------------ 正文卷 ------------ 第一章:神诡世界,假道士的真传弟子 “徒儿……为师时日无多,有些东西你也该知道了。为师其实不是道士,也不会道法,那些手段只是江湖戏法而已。” “你没听错,为师是个江湖骗子。” “当年初到囚龙县,本想假扮驱鬼道士骗一票就走。结果阴差阳错下,县里的人都以为我有真本事。那些地主老财,花重金求我留下来。” “也怪为师贪心,眼看能大肆敛财……便不舍得离开。一待,就是二十多年。” “幸亏运气好,没遇到过真正的妖魔鬼怪。” “别怪为师骗了你二十年,为师是怕你年纪小,会乱说话。一旦把这种事捅出去,发财机会,就没了。咱俩甚至都得完蛋!” “为师快不行了,先前攒下来的那四千多两白银,就藏在道观的真武大帝像里。” “你天生力气大,长得也高,四千多两你绝对拿得动。你拿着银两,赶紧离开囚龙县!” “为师死了,囚龙县那些人,遇到什么诡怪之事,定然会寻你来帮他们解决。如果虚惊一场那还好,就怕遇到真东西!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担心小命不保啊!” “对了,为师不是孤身一人,除了收养的你,还有个女儿。” “说起来,她算是你的义姊。你小子别想屁吃,我女儿都四十好几了,她的夫君可是大人物!” “你虽然只是弟子,但我一直将你当儿子来养。为师骗了一辈子人,可这几番话却是真的。” “可惜为师与她关系不好,也拉不下脸住在郡府里。你若有心,就帮为师带这封书信去咱们大周王朝南郡郡府,我那女儿,是府君之妻!” “为师攒的那四千多两银子,也算是你这一趟的路费与报酬吧!” “等你寻到你的义姊,坦明身份,兴许还会有一场大富贵。” “咳咳咳……” “……” 手里捏着一封书信,范武回忆着那骗子师傅死前,跟自己坦白的一些话。 谁能想到,在整个囚龙县都名声不小的驱鬼老天师,竟是一个江湖骗子! 而自己则是这个江湖骗子的徒弟! 还真是戏剧性。 范武在三年前,初到这个此方世界时,就发现自己成为了一个道童。 在接受了这副身体的记忆后,他也很快了解到这个世界的不同寻常。 这是一个妖魔横行的神诡世界! 穿越的第一年,他还是挺庆幸的,觉得自己运气很好,因为道童可以学习道法!只要学会驱鬼除魔的道法,就有站稳跟脚的底气。 第二年,范武就发觉到不对劲。但可能是对陌生的世界与陌生的人,抱有一定的疏远敬畏之心,所以他也没有多问什么。 第三年,他把师傅熬走了。师傅临死前的那几番话,让范武知道自己的预感,没有出错。 “可是,你说晚了啊!” 范武把书信收好。 他并不是不想卷银子跑路。 但不知是他过于倒霉还是什么原因,在他那个骗子师傅死后没多久,囚龙县就出现一件诡怪之事。 身为“驱鬼老天师”唯一的徒弟,得到“驱鬼真传”的范武…… 就被囚龙县县令请去了。 他当时甚至还没来得及将真武大帝像给砸开,把里面的银子给掏出来! 被请去驱鬼的范武,很清楚自己不能说实话。 说实话蹲大牢是轻的,当场被打死都不奇怪。 他只能装模作样作了几场法事。 后面那诡怪之事好似就歇停了,不知这是一个巧合,还是一场虚惊。 范武扫开脑中杂念。 缓缓深吸了一口气。 身材天生就很健硕的他,已经把袖子给撸了起来,露出小臂那结实的肌肉。穿越这三年,他道法一个没练成,都是练了一身肌肉。 乍一看根本就不像一个道士。 更像从军多年的彪悍武将。 范武拎起准备好的一把大铁锤,抬头看着真武大帝的塑像。 他心里还是有一些发虚的。 在神诡世界砸神像真的没问题?但不砸开它的话,怎么卷银子跑路? “已经傍晚了,得趁着夜色降临之前把它砸开,到深夜的时候就能够带着银子离开囚龙县。这副身体也算是天生神力,扛走这些银子跑个几十里……累是累了点,但问题不大!!” “如果师傅他没有骗我,那我带着这封书信去南郡郡府,交给他的女儿。没准,还真能认认亲,少走几十年的弯路。” 范武已经抡起大锤,即将砸落而下,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动作却停住了。 他愣神地看向真武大帝像,目光放在神像的头上。 因为。 他看到了两行字! 【有一丝香火之力的真武大帝像——命:?——力:?——技:?】 范武:“?” 蛤? 如游戏属性差不多的文字,就挂在真武大帝像的大脑壳上,让范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闭眼。 再睁开。 那些文字并没有消失,依旧挂在真武大帝像上面。 随后。 一段信息突然在脑海中冒出,让举着大铁锤的范武不由自主的垂下双臂。带着锈迹的锤头,被他杵在地面。 范武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终于知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他竟然激活了一个金手指! 范武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独属于他的属性面板…… 突然出现! 【姓名:范武】 【命:89+】 【力:4+】 【技:无】 【自由属性点:0】 这是范武刚才激活的金手指,金手指的作用很简单。 除了能够让他看到神诡的【命】、【力】属性之外……剩下的一个作用,就是让他可以通过斩杀鬼怪妖魔,获得属性点数,给自己加点。 简单来说,就是:杀怪→爆属性点→加点变强! 【命】属性,指的是范武的寿元。意味着一旦活到89岁,范武就可以躺板板了。 看样子,他还是挺能活的。 【力】属性,指的是力量、速度、反应等方面的综合体,基本可以将其看作成是战斗力。健康成年人的【力】,一般是1~2。 范武觉得自己可能是天生神力的原因,再加上也抽空学过一门武学,虽然只是普通的武学,但好歹会点把式。 所以【力】属性比别人高。 【技】指的是范武会的特殊技能,例如什么道法、什么御剑术……这种比较神秘侧的东西。 他那骗子师傅给他的经书都是假的,范武会的也只是寻常的拳脚功夫。 所以【技】自然是无。 但是…… 貌似这个金手指,没有办法立即解决他现在的麻烦。想利用金手指加点变强,首先就得要有能力斩杀妖魔鬼怪。 先不说他一个假道士的亲传弟子有没有那个能力,单单是想要找到妖魔鬼怪,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那个骗子师傅在囚龙县这么久,都没碰见一次真·闹鬼事件。 范武冷静了下来,他摸着铁锤锤柄,发出了一声叹息:“为什么一群被骗了二十几年的大冤种,给一个假道士修建的道观里面,会有一尊真正的神像?” 这种情况下,哪怕知道那四千多两银子,就藏在真武大帝像里,也没有办法得到了。 天知道他要是一锤子砸下去,会不会遭到什么报应? 这可是属性全是问号的真武大帝! 乓乓乓!!! 乓乓乓!!! 忽然。 道观紧锁的大门被人急促拍响,随之而来的便是焦急万分的叫喊:“范道长!范道长!出大事了!您前些天作法镇压的……的那个脏东西,它又冒出来了!!!” 范武:“……” …… …… ------------ 第二章:真武大帝保佑!阿弥陀佛!阿门! 范武打开了道观大门,就见外面站着几个人,他们都穿着县衙的捕快服,每人的头顶上,都挂着只有他还能看得见的属性信息。 【囚龙县捕头——命:66——力:2——技:无】 【捕快甲——命:59——力:1.5——技:无】 【捕快乙——命……】 【……】 一看就是毫无存在感的NPC式名称,着实是令人无力吐槽,这群捕快在金手指面前,连姓名都不配拥有啊! 他们的属性都不是很高,【力】属性最高的人,就是为首的捕头了。 不过,比起范武还是差远了。 这群捕快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拍门都拍的有些不耐烦了,难免会升起一些脾气。可是,当看到如铁塔一般站在他们面前的范武时…… 他们就顿时呼吸一滞。 大气不敢多喘。 脾气烟消云散。 范武那胳膊上的肌肉,比他们大腿还要粗一点,如何让他们不怕? 他们可是听说,这位老天师的徒弟,曾经徒手打死一头疯牛! 是个究极狠人! 为首捕头不是第一次见到范武,可每次他都从范武身上,感受到一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让他不由得暗吞一口唾沫。 这位道长…… 更像是悍匪啊! 捕头深吸了一口气,急忙将囚龙县发生的诡事,一五一十说道而出:“范道长,您还记得前些天闹脏东西那件事吗?就是知县大人请您去镇压的那个脏东西啊!” “本来它已经被道长您镇压住了,但是不知为何,昨晚它又冒出来了,还把一个人拖入水中!” “幸好那个人身边有人陪着,硬生生把他给拉了回来。” “被拖下去那人醒来后,整个人就跟中邪了似的,一直嚷嚷有……咳,有脏东西!” “他甚至还亲眼见到了那个脏东西!” 捕头全程不敢说一个“鬼”字,如果不是范武站在他的面前,恐怕他连“脏东西”三个字,都不敢随便说出来,生怕会惹鬼上身。 范武听到这里。 沉默了。 他自然记得这件事,也就是因为那个知县请他去镇压恶鬼,范武才错过了卷银子跑路的最好时机,以至于麻烦缠身。 但他范武怎么可能会驱鬼? 他只得照猫画虎似的,仿照骗子师傅的江湖戏法。 再加上参考前世看过的鬼片,有样学样的作了几场“法事”。 后来无事发生后……范武觉得,这应该是虚惊一场。 但是现在这捕头找上门,又重提这件事。 还说有人见到鬼的模样。 说得煞有其事。 那岂不是意味着,这一次……他这个假道士的弟子,遇上真鬼了? 啊这? 范武反应过来,那自己前些天“作法”的时候,岂不是鬼门关旁逛了一圈? 他会个屁的作法啊! 范武在这一瞬闪过了无数念头,最终他还是放弃了把几个捕快打晕,然后赶紧跑路的想法。如果他真的这么做,恐怕……就得成为一个朝廷通缉犯了。 成为一个通缉犯,那可是与整个大周王朝为敌! 范武可不想过上逃亡的日子。 前几天作的几场法事,勉强是把他们糊弄住了。只能看看这一次,能不能也把他们糊弄一下。 “道长?道……道长?”捕头见到范武沉着脸,至今没有任何反应,心里头忍不住在打鼓,弱弱地问道:“莫非……莫非是那脏东西太凶了?道长您觉得很棘手?!” “确实有些棘手。”范武含糊回了一句。 “可是道长,咱们拖不得了呀!眼瞅着天又要黑了,晚上那脏东西可能又会跑出来害人。一旦闹出人命,可就麻烦了啊!”捕头忧心忡忡。 虽然死人很正常,但是死于意外,和死在鬼怪之手,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意外一般只会杀死一个人。 而鬼怪…… 会杀死很多人!!! “嗯,贫道知道,稍等一会儿。”范武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然后把道观大门关上,立即来到了道观主殿,也就是真武大帝像所在之地。 范武不会道法,让他打人他很擅长,让他驱鬼一窍不通。 但…… 情况也不是那么绝对。 范武再次看向真武大帝像,那三行文字再次映入眼帘。这尊真武大帝像足足有四米高,是囚龙县的那些地主老财捐给道观的。 不过,范武最在意的是真武大帝老爷手里的那把剑。 那是一柄由囚龙县最好的铁匠,参照神话传说中真武大帝的“北方黑驰衮角断魔雄剑”,而打造出来的一柄真剑。 由凡人打造的剑固然是很普通的剑,一般没有驱鬼降妖的作用。 但道观里的这尊真武大帝,已经有了香火之力! 那祂捧着的剑也会脱胎换骨吧? 没有正版“北方黑驰衮角断魔雄剑”那么厉害是肯定的,但哪怕只有正版亿万分之一的威能,也足以让范武有面对恶鬼的底气。 是的…… 范武打算把这柄剑给借走。 他认认真真的取了三炷香,有模有样的拜了三下,嘴里嘀咕念叨:“我那骗子师傅给我的经书都是他瞎编的,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专业术语,来向您借一下这把宝剑。” “如果我真的遇到真正的恶鬼,希望您这把剑能够有点作用。不奢求可以杀鬼,只要能把鬼吓一下,让它今晚不出来就行。” “因为……待今晚过后,我就必须得开润了。” “镇天真武灵应佑圣帝君保佑!” 然后,范武爬上祭台。 他一脚踩在真武大帝像的膝盖上,然后伸手够到了把柄宝剑。 在这一刻,范武忽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自己头顶上好像有一双眼睛,正低垂着默默看着他一样。 “莫怪莫怪……” “真武大帝保佑!” “飞天意面保佑!” “无量天尊!” “阿弥陀佛!” “阿门!” 范武飞速将那宝剑取了下来,这柄宝剑尺寸极大,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巨剑。长七尺二寸,重好二十四斤,宽四寸八分。 范武好奇拔出宝剑。 锐利的剑刃让人不会怀疑,它能否杀人。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尊真武大帝像已经有了些许威能,所以连带着祂手中的宝剑也能得到一定增幅……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那骗子师傅也从未保养过这柄宝剑。 可宝剑依旧锋利至极。 没有半点锈迹。 二十四斤的剑寻常人根本用不了,没舞几下怕是累得胳膊都没知觉了。 但范武觉得这柄剑。 重量刚好合他胃口! 长确实是稍微长了那么一点点,七尺二寸在大周王朝里面,已经是一米九的长度了,差一点都能与范武身高媲美。 这种尺寸的巨剑,哪怕不开刃,也能够当钝器来用。 范武刚想带着宝剑出门,但想了想,还是先折返回来,用一张黄纸包住一点香灰,然后塞进布袋里面。 他认为供奉真武大帝像的香灰,应该也有一点驱鬼作用。 至于如何确定?捕头不是说,囚龙县有人遇鬼中邪了吗? 那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测试对象吗? 范武穿着一身灰蓝道袍。 背着一柄“北方黑驰衮角断魔雄剑”。 腰间系着一袋香灰。 再度打开门。 道观外已经等得心急如焚的捕头,见到范武这一身奇怪行头,不由有些目瞪口呆。不知道的,还以为范武要出去打家劫舍呢! “范……范道长,您这是要?” “去杀鬼。”范武理所当然道:“莫非还能是去杀人不成?你先带贫道去看看昨晚那个被鬼拉入水中的人。” “啊?哦!!” …… …… ------------ 第三章:遇事不决,先撒一把香炉灰 全副武装的范武,只不过是嘴上说要去杀鬼,实际上……他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囚龙县是不能待下去了,那骗子师傅可把他坑惨了……万一改天县里冒出个什么大妖魔出来。 岂不是得被那个知县请去跟大妖魔斗法? 那不是自杀吗! 自己虽然觉醒了金手指,但也不是直接无敌啊! “嘶,原来如此……”但是,他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捕头偏偏就真信了!还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像明白过来什么一样。 他抬头看着披着道袍、背负巨剑的范武。 莫名感到一阵心安。 捕头内心中的对鬼怪的畏惧,也在这个时候,被打消得七七八八。 他立即正色道:“道长,您请放心。我老刘和这几位衙门的弟兄,绝对不会拖道长您的后腿的!!” 其余几个捕快连连点头,他们是知道范武的师傅,乃是囚龙县知名“老天师”。 那位老天师可谓杀鬼驱魔,无所不能! 道行极高! 这位范道长是老天师的弟子,想必杀鬼对他来说,也是轻松无比。 至于范道长前些天作几场法,为何没有把那只鬼彻底镇住? 那肯定是范道长想给那恶鬼一次机会。 可惜。 那恶鬼不珍惜! …… 范武与几个捕快一同下山,来到一户人家门前时,已经到了夜晚时分了。捕快们提着灯笼,使劲往范武身边凑,仿佛能得到一点安全感。 夜间拂过的寒风总是令人心悸,月色更是给万物增添几分冷色。 “范道长,就是这户人家里,有人昨夜被脏东西拉入水中了。那个倒霉蛋叫王老二,家里有个媳妇儿,但膝下没有儿女。如果不是有人赶紧把他捞起来,恐怕他人就没了。” 捕头先是客客气气的给范武解释。 随后用力拍门,换了一副脸色,开始厉声大喊:“王老二!衙门办事!快点开门!王老二!再不开门老子就撞门了!!” 随着拍门的声音越来越响,里面终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门被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妇人。 妇人头上也挂着属性信息,范武扫了一眼就无视了,因为她是个普通人。 妇人见到这么多捕快后,急忙道:“原来是刘捕头,草民王氏见过刘捕头……” 刘捕头摆了摆手:“别整这些虚的,你家那个王老二呢?!” 妇人忧愁道:“他在床上躺着呢。自从昨晚他……他遇到那种东西,回来后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站都站不稳。嘴里还一直念叨着那些瘆人的话,让他别念了,他也不听。” “刘捕头,您说……我家那汉子,该不会被那脏东西,给吸了阳气了吧?” 刘捕头不屑一笑:“区区小鬼而已,老子今夜可是请来了范道长!你让开,赶紧让道长进去看看。耽误了道长杀鬼,没你好果子吃!” 一群人进门了。 王老二与他的妻子住的地方并不大,这么多人都进来,不是一般的挤。 王老二如今有气无力躺在床上,脸颊已经凹陷了下去,嘴唇有点发青,浑身都在打着哆嗦。 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消瘦,好像十天十夜都没有吃过东西一样。 他的双眼没有什么神采,嘴里不断的重复念叨着一句话…… “我看见它了,它盯上我了。” “我看见它了,它盯上……” “……” 嘶哑的声音在狭小的屋舍里回荡,那一句又一句不断重复的话。让一众县衙捕快毛骨悚然,突然有点不想掺和这件破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身着道袍的范武。 在他们眼里,在场唯一的专业人士…… 就是范道长了。 而范武正皱眉看着躺着的王老二。 这家伙看起来好像是一天之内奖励自己太多次了一样,脸白的吓人,仿佛下一秒就要猝死似的。 【王家老二——命:47——力:0.2——技:无】 0.2的【力】属性,手无缚鸡之力,说的就是这样吧? 看样子他遇到鬼是真的。 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恐怕只有遇到鬼怪,才能变得这般虚弱,还满嘴都是癫疯呓语。 乖乖…… 这次怕是真遇上诡事了! 他那个便宜骗子师傅一辈子都没碰上一件诡事,怎么到了他范武之后,就这么容易遇上了? “你。”范武回头,对着王老二的妻子,说道:“去取一碗水来,要温水。” 妇人也是知道范武的,毕竟范武与他那骗子师傅,在囚龙县名声还是特别大的。 但妇人并不知道其中的一些秘密。 她以为范武真是一个得道高人的弟子,是来救她的丈夫的。 面对范武的指示,妇人立即跑去端了一碗温水过来。 范武从腰间布袋里取出黄纸包。 将黄纸包里面的香炉灰,倒一点在那碗温水里,对妇人继续道:“将他扶起来,然后给他喝下去。” 反正喝一点香炉灰也喝不死人。 这王老二看起来也时日无多,都虚到这种程度了,没准第二天突然会嗝屁,也是很正常的。 范武正好拿他来试一试道观的香炉灰,看看到底有没某些许神奇的作用。 王老二被迫喝下香灰水后。 异状发生了。 他的双眼如死鱼一般瞪得老大,整个人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那架势…… 怕是恨不得把脏器都给咳出来。 “它……咳咳咳咳!!!” “它盯上…咳咳!!” “咳咳咳!!” “呕!!” 王老二猛然弯腰开始呕吐了起来,他的嘴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钻出一般。 定睛一看,竟是一缕缕夹带些许血丝的头发! 浓郁的腥臭味在屋舍里弥漫开来,王老二还在死命地呕吐着。地面已经堆积了一簇头发,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如果不是有范武在这“镇场子”的话…… 那些捕快们早被这一幕给吓跑了! 吐了不知多久,王老二终于停下来,如虚脱一般大口喘气。 “道长,他好像……面色没那么白了。”刘捕头,看了眼那个王老二,震惊道:“而且,他也没有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了!但是……但是这些头发,他是怎么吃下去的?怎么会呕出这么多的头发?!” 范武没有回答,他怎么知道王老二为什么会呕出头发?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那包香炉灰。 原来…… 这玩意真的有用啊!! 看来开润的时候,可以把道观里的香炉灰全部带走。 这玩意对付人可能没有什么用。 但对付妖魔鬼怪,是不是可以当成石灰来用? 遇事不决…… 先撒一把香炉灰再说?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救命之恩!多谢道长救命之恩啊!”王老二的妻子大喜过望。 虽然自家丈夫仍然很虚弱消瘦。 但至少没那么魔怔了。 范武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他点了点头,看向王老二,开口询问道:“你可曾记得,昨夜见到的鬼,长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征?” 王老二意识恍惚,他本能回答:“我……我见到它有很多头发,它……它是个女鬼!对!它是个女鬼!我没看错!是女鬼!” 王老二惊声叫道:“它光着身子,脚上戴着一副脚枷!它的脸……它的脸,我好像见过它的脸!但……又好像不记得了。” “我……”王老二意识愈发恍惚,说话的语气都很飘忽,昏昏欲睡一般呢喃:“我,我好像想不起来别的东西了。” 见他这副模样,范武就知道,估计问不出更多的信息了。 “走吧。”范武说了一句后,转身离开。 刘捕头刚想跟上,又很快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 回头一看,就发现自己衙门伙计,竟个个犹豫不前,面露怯意。 刘捕头顿时恨铁不成钢。 他压低了声音,咬牙道:“还不赶紧跟上啊?有道长坐镇,你们怕个屁啊!待会谁要是在道长面前表现的好,没准道长还会送你们一份机缘!” “记得道长给王老二喝得那碗水吗?我亲眼看见道长在水里倒下一点粉末,然后王老二就屁事没有了,那肯定是仙家妙药!” “这种好东西,道长随便赏你们一点,你们都能够当做传家宝了!拿去卖的话,卖个几百两银子,都不是什么问题!” “一帮孬货!” “还不赶紧跟上?!” 经过刘捕头的一番点醒,几个捕快才恍然醒悟,听得眼睛都快冒光了。 几百两银子! 传家宝! 对啊!头儿说得没错,有范道长在,根本不带怕的! 没见头儿去找范道长之前,吓得根本都不敢说“鬼”这个字。等找到范道长之后,头儿甚至敢跟着道长一起去杀鬼了。 一众捕快十分的振奋,也不知是为了几百两银子,还是他们真的很有勇气。 大晚上。 一群人浩浩荡荡。 结群而走。 …… …… ------------ 第四章:这位范道长,也太残暴了吧! 此刻。 范武一行人,已经来到了目的地。 “头儿……您有没有觉得,这附近好像有点阴森森的?总……总感觉脖子有点凉。” 一名捕快一只手紧握着哨棒,一只手正惴惴不安摸着后脖颈,紧张兮兮道:“咱们大晚上来这个地方,真的合适吗?!” “方才是谁一副喝了鸡血的模样?怎么,不相信范道长?还是不相信已故的老天师?”刘捕头瞪了他一眼:“无论是范道长还是老天师,都是咱们知县大人的座上宾!” “连知县大人都非常信任他们,莫非你一个小捕快不信?人家是有真本事的,能杀鬼的!可不是那种插标卖首之徒!” 随后,刘捕头将目光,投向前方不远。 那是一条河,河不是很宽,但是河水很深,也很湍急,水花声特别的大。 王老二昨晚就是在这…… 被拉入河里面的。 “道长,此地,就是那王老二昨晚落水的地方。”刘捕头老老实实说道:“河对面不远便是您前几日,作法镇压脏东西的位置。那脏东西,想必的冲破了道长您的法术,逃了出来。” 范武知道这里。 因为河对面,甚至还能隐约看见一个熟悉的简陋法坛。 前几日,此地出现诡异之事,附近的百姓就去报官。 官府知县找到了正准备跑路的他。 请他去布坛作法。 他不得不去。 昨晚,也是这里闹鬼了。这一次……县衙里的人,又把他给请了过来。估计,还是那个囚龙县知县的意思。 而且,从刘捕头这番话就可以听得出…… 对方没有怀疑范武是假道士。 这完全归功于范武那骗子师傅在当地经营多年,让当地人十分相信他们师徒会道法。 以至于如今河里的鬼再次闹事,这些人都只认为范武之前只是大发慈悲,放了鬼一马。 丝毫没有怀疑他会不会真正的道法。 看来…… 他们需要一个反诈APP。 “快快快!你们两个去那边搜寻一下,别跑得那么快,要是把灯笼晃灭了,你们找个屁!” 一边的刘捕头,在嚷嚷指挥着:“你们两个去那边,把刀拔出来,别到时候那东西出现了,你们才慌慌张张的拔刀。” “你们两个跟着我,咱们去那边看看,帮道长把脏东西找出来!” 在范武还没有动作的时候,一众县衙捕快,已经齐齐出马。 他们有的打着灯笼,踩在河边泥滩上,探头往水里看。 有的胆大的甚至将脚踏入河水之中。 冰冷的河水让他们觉得有点发寒,但一想到身后可是老天师之徒,是囚龙县鼎鼎大名的范道长! 那就没必要怕了! 这可是杀鬼啊!一些年龄小一点的县衙捕快,甚至有一点小兴奋。 他们可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回去逛勾栏喝酒的时候,不得和别人好好吹嘘——我与范道长一起杀鬼! 看着一群积极过头的捕快,范武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忽然。 他听见刘捕头在喊他:“范道长!您快过来这边瞧一瞧,这边有发现!” 无奈。 范武只能过去。 此时的他已经悄无声色将背着的断魔雄剑卸了下来,并握在手中……他如今几乎已经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这把剑上面了。 范武问道:“发现了什么?” 只见,刘捕头用佩刀挑起了一缕长得离谱的黑色发丝,兴奋道:“道长您看,这是我在河边发现的。这头发一看就很诡异!” “那王老二不就是呕出一堆怪异恶心的头发吗?没准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道长您觉得我说得对吗?” 知道与恶鬼可能有关联,还敢用刀把它挑起来? 这刘捕头真以为他范武能杀鬼啊?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按照这群县衙的捕快的地毯式搜索,要是真把鬼找出来了。 那还得了啊? “……或许确实有关联。”迎着刘捕头那种期待的眼神,范武扯出一个强笑,随口糊弄道:“贫道出门前算了一卦,若在亥时发现不了恶鬼踪迹,今夜便不适合杀鬼。” “如今距离亥时,仅剩一炷香时间。若一炷香过后依旧没有发现,今夜便会有血光之灾。” 刘捕头一听,惊得手一抖。 佩刀上挂着的黑发,都差点掉入水中。 他倒吸一口凉气:“这等大事,道长您怎么现在才说呀?” 因为那是我现编的。 范武回道:“没办法,那时候天机不可泄露。” 刘捕头没有怀疑,他急忙点头:“那就再找一炷香时间,一炷香过后咱们就回去。” 他急匆匆的朝别处去寻找线索。 只可惜他找到再多的线索也没用了,一炷香过后范武说什么都要回道观。 带不走真武大帝里的银子,也要把自己攒下来的私房钱带走。 然后连夜离开这个鬼地方! 范武刚在脑海中计划着开润的路线,却在突然间,仿佛有一种十分不妙的预感,突兀袭来! 嗯?! 范武心中警钟大作!! 湍急的河流之下,宛若有什么物体在高速移动! 下一瞬。 在距离范武七步之地,一道鬼魅身影破水而出! 扬起数丈高的水花。 伴随而来的……是带着一股浓郁腥臭的恶臭气味。 范武心中一紧,只来得及惊鸿一瞥。 就见那鬼魅的身影,竟是一个身无半片衣褛,面部可怖的青面水鬼! 隐约间,还能见到恶鬼脚踝处有一个破破烂烂的脚枷。 哪怕隔着数米远,范武还是能感受到逼人的寒气袭来! 血色的文字,紧随一同出现。 【被沉河的勾栏老鸨化作的水鬼——命:234——力:5——技:操控头发、阴气入体】 真实的鬼…… 出现了! 这边的动静,也引来了捕快们的注视。当他们见到一只青面水鬼扑出水面,顿时之间目瞪口呆! 一个捕快震惊大喊:“鬼……鬼!鬼出来了!!真有鬼!!!” “道长!鬼!鬼出来了!!!!” …… 范武又不是瞎子,在那帮捕快看到之前,他就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但他没想到这青面水鬼速度这么快。 他刚看到对方的属性信息,青面水鬼就已经出手了。 本来再过一炷香就能走了,结果一炷香的时间都不给他! 而且…… 在场这么多人,这个水鬼首当其冲就是冲着他下手。 这什么仇? 什么怨? 仅在一刹那时间里,范武脑海中就闪过了无数念头,他几乎是本能的将手中的断魔雄剑提起,挡在自己的身前。 与此同时,青面水鬼脑后的万千发丝,已向他疯狂席卷而来。 速度快到令人匪夷所思! 就在这个时候,范武手中紧握着的断魔雄剑,忽然微微颤动了一下。那即将要触碰到范武的漫天黑发,就如同遇到了天敌一般! 竟以更快速度往后缩回! 那张青面鬼脸之上的狰狞面目,顿时浮现出了一抹错愕、与疑惑。 似乎连它都搞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范武倒是瞬间醒悟过来。 看来,真武大帝像的断魔雄剑,对付妖魔鬼怪,还真的有用! MD!!! 范武知道这一次不干不行了。 无论是为了保持自己“得道高人之徒”的保命光环,还是为了跑路润的时候不被这个鬼东西缠上,或者是为了现在自己的小命! 他都得撸起袖子干了! 怒从心头起。 恶向胆边生。 范武抓住这一瞬机会。 一手探出,死死抓住那往回倒缩的一把黑发,小臂肌肉紧绷! 青筋隆起!! 往回一扯!! 【力】属性只比他高一点的青面水鬼,在猝不及防之下,竟被范武硬生生扯了过来。 双方七步的距离被缩减到了四步! 范武另一只手迅速举起北方黑驰衮角断魔雄剑,一米九夸张尺寸的宝剑在这一刻尽显优势。那锋利的剑刃掠过半月弧度,几寸剑尖恰好从青面水鬼的头颅开始,往下劈落! 手感如热刃切黄油! 断魔雄剑直接将青面水鬼,自上而下斩成两半! “嘶啊啊啊啊!!!”来自灵魂深处的凄厉惨嚎,由青面水鬼两半身躯各自发出,如魔音贯耳一般震得耳膜阵阵发鸣。 这一剑已经将它砍成两半了,竟然还没有灰飞烟灭?! 【被沉河的勾栏老鸨化作的水鬼——命:117——力:3——技:操控头发、阴气入体】 这是?【命】从234,变成117?【力】也从5,变成3? 把它砍成半血了? 把它砍虚弱了? 范武恍然。 他立即拖着青面水鬼的头发,将它一半躯体拉来,一脚踏在半张可怖青面上,将其半张鬼脸,都踩得一阵扭曲。范武还特地用力碾了几下,发现青面水鬼生命值没有降低,这才作罢。 在青面水鬼令半具躯体的惊恐注视下,范武手中的断魔雄剑再次挥砍而下,那架势就如同砍剁一块猪肉一般。 第二剑! 落下! “嘶啊啊啊啊!!!!” 脚下被他踩着的青面水鬼,再度发出刺耳的惨嚎。但很快那凄厉的惨嚎,就变成虚弱到微不可闻的哼哼唧唧。 它已经彻底无力虚脱躺在水中。 鬼魂灵体忽隐忽现,如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随刻都会灰飞烟灭一般。 【命:2】 这是青面水鬼剩下的【命】属性,已经微弱到只要范武再给它补一剑…… 它就会直接灰飞烟灭! …… 另一边,不远处的刘捕头等人,早就已经看傻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幕幕,与他们想象中的驱鬼画面……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啊! 不应该作法吗? 不应该念咒吗? 桃木剑呢? 符箓呢? “头……头儿,我记得范道长前些天,被知县大人请来镇压脏东西的时候,范道长好像是大张旗鼓,作了好几次法事啊!怎么……怎么现在,连法事都不用做了?” 看着不远处在肆意蹂躏恶鬼的范武,一名捕快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暗吞一口唾沫,低声问道。 刘捕头沉声说道:“难道你看不出,道长先前只是对这恶鬼留手吗?如今这恶鬼继续出来作恶,显然已经触及到了道长的底线。道长这一次并不是要镇压它,而是要灭了它!” 其实这也只是刘捕头自己的分析,他觉得事情的真相,就是这个样子的。 不过他也没想到,这位范道长,居然如此的生猛。 居然徒手一把就将那恶鬼给抓了回来,然后几剑砍下去,就把恶鬼砍得惨叫连连。 让那恶鬼几欲魂飞魄散! 恶鬼那凄厉至极的惨叫,让刘捕头听到之后,都有点儿于心不忍了…… 刘捕头暗吞一口唾沫。 虽然鬼确实很恐怖。 但范道长他…… 比鬼更恐怖! 更残暴啊!! …… …… ------------ 第五章:第一次杀鬼!爆出自由属性点! 自己现在的形象,在刘捕头眼里是什么样的……范武并不感兴趣。 他正低头看着这青面水鬼,陷入思索。 这只鬼看起来长得是挺吓人的,但似乎并不是特别的强。 他刚才只是热血一上头,想要把这个鬼给砍死。 然后,真的把它给砍得半死。 这有些出乎了范武的预料。 还是说…… 是真武大帝比较给力? 范武思考了一下,他没有立即将这青面水鬼给杀灭,而是先取出一纸包香炉灰。 先前在王老二那里的时候,就已经验证了供奉真武大帝像的香炉灰,是有那么一点驱邪作用的。 起码可以让一个中邪的王老二恢复过来。 现在有了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范武想要试一下,香炉灰对鬼怪本身,有没有作用? 他用手手指在黄纸包上戳破一个洞。 灰白色的香炉灰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朝着青面水鬼的鬼躯洒下。 当香炉灰触碰到青面水鬼时…… 那炉灰就如同见到老鼠的猫一样,瞬间亮起一大片赤色焰光! 原本躺在河边前滩上,虚弱到嘴里只能哼哼唧唧的青面水鬼,就好像遭受到巨大痛楚一般! 身上开始狂冒白色青烟,并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嘶啊啊啊啊啊啊!!!!” 青面水鬼浑身都在剧烈的抽搐,口中再度发出瘆人的凄厉叫喊。 看来道观里的香炉灰,对于鬼魂本身也能起到作用。 威力看起来不小。 青面水鬼的【命】属性,在持续降低! 命:1 命:0 在【命】属性归零后。 它不叫了。 它魂飞魄散了。 【您成功击杀“被沉河的勾栏老鸨化作的水鬼”,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2点!】 一行文字提示浮现在了眼前,让范武确定这青面水鬼并非诈死。 它是真无了。 感觉…… 杀鬼不难。 回过神来的范武品味着方才的经历,他发现自己近距离面对青面水鬼时,内心中竟无半分恐慌情绪,还很冷静的做出一系列操作。 这兴许归功于他天生胆子就大,否则最开始,也不会想着要把真武大帝给砸了。 也不会什么都不懂,就敢向真武大帝借取宝剑。 总而言之,今夜的危机,算是就这么过去了。 他假道士的身份暂时没有暴露。 他的道长光环还在脑后挂着。 倒是这青面水鬼似乎留下了什么,范武观察到脚下有点东西,他用断魔雄剑将其缓缓挑起,那是一个破破烂烂的脚枷。 脚枷常年被浸泡水中已经很是腐朽,用千疮百孔来形容毫不为过。 “嗯?这是……” 范武发现一丝端倪。 他注意到脚枷表面有些奇怪,上面似乎刻着什么东西,明显是被人刻上去的。 有点像某种箓体字,很像是某些符纸上的字体。 淦!! 如果真是什么符箓专用字体,那岂不是意味着这青面水鬼,可能不是自然形成的? 这水鬼,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虽然范武对这方面没有什么认知,但前世小说看多了,本能联想到一些阴谋论。 想到这里。 范武脸色已经有点都绷不住了,果然自己必须得赶紧离囚龙县远一点。 就在此时。 “道长!范道长!” 刘捕头他们的声音由远渐近。 只见刘捕头带着一众捕快,个个手持长刀或哨棒,往这边跑来。 刘捕头喜笑颜开地竖起大拇指,眼睛里面满是敬佩的神色:“我就知道,范道长您得了老天师的真传,对付这等小鬼,定是轻松至极!” 其余捕快看向范武的眼神,也是与刘捕头差不多。 他们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 亲眼见到了范武杀鬼的画面! 恶鬼那凄厉的惨叫,以及范武那残暴的手段,他们至今都印象深刻! “道长,这是……一个脚枷?”刘捕头注意到,范武手中那把大到有点夸张的剑上,似乎挑着一样东西。 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捕头,脚枷这种东西他很眼熟,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范武长剑轻轻一斜,脚枷落在刘捕头脚边,他说道:“水鬼脚上的脚枷,你可以带回去,给你们的知县大人交差。” 他这也算是风险转移了,只要这玩意搁在县衙里面,就算是那个水鬼背后真的有人…… 也不会找到他范武身上。 至少第一时间不会。 听罢。 刘捕头一喜。 也不嫌弃这是鬼身上的东西,直接就把它给抱了起来,并且带着一丝讨好的语气,试探性的开口说道:“范道长,您今夜出手,为囚龙县除此祸害,县中百姓肯定会十分感激您的。” “举手之劳。”范武的回答依旧含糊,他如今只想回去道观,然后收拾东西,离开这鬼地方。 但是,刘捕头下一句话,让范武转身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只听刘捕头继续道:“明日知县大人知晓此事,肯定会为范道长设宴庆功,介时估摸还会请来不少商贾地主。知县大人到时候,或许还会大肆赏赐道长您。” “咳咳!到时候,道长您能否在知县大人面前,稍微提一提我今夜的努力?算,算是我刘某人,欠道长您一个人情!” 刘捕头说话的声音压得特别低,只有范武听觉敏锐,才能听得到他在说什么。 对方的语气带着讨好意味,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了。 无非就是想请求范武在知县面前,给他美言几句。 范武暂时没有回答他…… 因为他现在的注意力。 全在“赏赐”二字上。 没什么钱的情况下,想从囚龙县润去南郡郡府,投靠那个义姊,那是绝对行不通。 吃饭要钱。 赶路要钱。 住店要钱。 啥都要钱。 真武大帝像里的银子拿不出,他自己的私房钱又不多。 虽然可以想办法变卖道观里的一些东西,但是那耗费的时间更加的长。 不在范武的考虑范围内。 那么一来…… 囚龙县知县的赏赐,他必须要弄到手才行。 不过。 那岂不是还得在这个鬼地方待一天的时间吗? 范武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断魔雄剑。 心中安全感莫名多了几分。 呼! 拿了知县的银子就走! “我会的。” 范武瞥了刘捕头一眼,他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收好了手中的断魔雄剑,开口说道:“今夜之事已经结束,贫道也该回道观了。你带着你的人也回去吧,夜晚还是不太安宁的。” “是是是!”刘捕头明白,他立即喜笑颜开:“道长慢走!” 范武与县衙是捕快们各自离开了。 看那些捕快脸上带着小兴奋的神色,他们指不定在心里想着,回去要怎么跟别人吹牛了。 而范武则是直奔道观。 …… 深夜。 他回到了道观,走了进去。 他便宜师傅给他留下的这一座道观,名为囚龙观。 这是囚龙县里那些被忽悠瘸了的地主老财们,一起集资修建的一座道观。 平日里还是会有一些百姓,来到囚龙观里焚香祭拜。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观中的真武大帝像,有了些许威能。 范武并没有急着将断魔雄剑归还给真武大帝,而是先将它暂时搁置在自己在道观内的居所中,随后脱掉身上染泥的衣物,露出一副绝佳的好身材。 每一块扎实有力的肌肉,互相的搭配是那么的得当,显得十分的有力量感,乍一看,就令人望而生畏! 范武将全副身心都放在金手指上。 他今夜杀死了那青面水鬼后,得到了2点自由属性点。 他想看看这属性点使用后…… 会有什么效果。 …… …… ------------ 第六章:第一次加点!真武大帝的馈赠! 目前,范武的【命】属性为89,而【力】属性则是为4。 他想了想,觉得仅有的2个自由属性点,加在【命】属性上,不太符合他如今的现状。 活得久,固然是非常的重要。 但前提是自身实力要够强,这样才能让自己活得更久一点! 如果自身实力太弱小了…… 寿命再长有何用呢? 遇到危险还不是寄? “全部加【力】属性!”范武很快作出这样的一个决定,他眼睁睁的看着今晚拼死得来的自由属性点,从2,变成了0。 他的个人属性面板也发生变化,【力】属性数值由4,到了6! 【姓名:范武】 【命:89+】 【力:6+】 【技:无】 【自由属性点:0】 轰!!!! 这一刻,范武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被一股无形力量敲动。 浑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变得极为亢奋,所有脏器都在颤抖。 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十分的滚烫。 皮肤已经呈现出淡淡发红的迹象。 汗水从数百万个毛孔中分泌而出,但又被一股无形力量蒸发。 化作袅袅雾气在他身上萦绕。 整个人都身处于白雾中。 心脏的跳动声如瓮鼓一般响动,皮肤下的血管已经隆起,并且频率极高的一颤一颤。 他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肌肉在撕裂…… 在膨胀!!! 体内的骨骼也在变粗…… 在变硬!!! “呼——” 范武感觉体内好似有股气,即将要憋不住一样。 他张开口重重地呼出。 一口白雾,径直呼出两米之远,才缓缓消散。 身体的变化让他双拳都在攥紧,但并非是因为疼痛难耐。 而是因为舒爽难耐! 很爽!! 特别爽!!! 那种独特的感觉,就好似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每一个内脏、每一寸血管……都在初尝禁果一般! 这种舒爽之感不知持续了多久,范武虎躯一震!! 萦绕在周身的白雾轰然退散。 他的身形显现了出来。 范武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可以明显看得出臂围大了一圈,肌肉也比以往更加的隆起。 不知是不是一种错觉。 他觉得自己长高了。 范武若有所思来到了门那边,双脚踩在门槛上,他的头刚好抵住门框上方,想踮一下脚都踮不了,除非他想把不太结实的门框顶坏。 除此之外,范武最深刻的感受……就是力量似乎变大了、五感也更敏锐了。 “2点自由属性点,竟然能够做得到这种程度?” 范武一边自语,一边拿起靠在一旁的断魔雄剑。 先前哪怕他天生神力,在单手拿起这把剑的时候,还是能够感受到一点重量。 但是现在他单手拿起这一把剑…… 却发现已经感受不到重量了。 轻如鸿毛! 如果不是剑柄传来了一种舒适的握感,他可能会怀疑是不是在握着空气? 有那么一瞬间…… 范武不想把剑还回去了。 这把断魔雄剑不仅拿起来很称手,而且还拥有杀鬼的威能。 两剑下去,差点就把青面水鬼给物理超度了。 并且,范武觉得…… 这玩意对付人,应该也挺好用的。 当然,这样的作死想法刚升起来,下一刻就被他打消掉了。 这是真武大帝的东西。 在这个神诡世界里面,范武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招惹这些神佛为妙。 他带着断魔雄剑。 来到了道观主殿。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好像不见了……”范武抬头看着真武大帝像那张脸,再次谨慎地爬上案台,两脚踩在真武大帝像的膝盖上。 没办法…… 这尊真武大帝像的两只手举的太高,不这样他放不上去。 断魔雄剑放在真武大帝像的手中后。 范武刚想转身下去。 下一秒。 剑,掉下来了。 他愣了一下。 “莫非我那个骗子师傅,死后在下面给我庇佑了一波?”范武惊了,按理来说,自己刚才把剑放得挺稳的啊…… 岂不是说?真武大帝像将这把剑,赠予他了? 嘶!! 范武二话不说把它给捡了起来,然后立即拿来三炷香点上,有模有样的给真武大帝像拜了几下,嘴里念叨:“师傅您若是在天有灵的话,就和真武大帝商量商量,让他能不能把肚子里的四千多两银子,给拉出来……” 几秒过去…… 没有动静。 范武叹了口气。 罢了。 免费得了一把能够驱魔杀鬼的武器,已经算得上是血赚了。 真武大帝像里的银子,自己还是别奢望了…… 那不切实际。 …… 与此同时。 县衙。 囚龙县的县衙在深夜时非常安静,安静到连呼吸都是清晰可闻。 刘捕头和另外几个捕快,一边走着,一边连打哈欠。 他们刚把青面水鬼脚上的脚枷,给带了回来。 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架阁库里。 架阁库,是大周王朝的衙门,专门用来存放文案、证物的地方。 刘捕头对这玩意还是很在乎的。 因为这关乎他的前途啊! “头儿,我方才见到那个脚枷上面,好像刻着字,会不会与恶鬼的身份有关啊?咱们要是往这方面查一查,没准就能查到它生前的身份,然后就知道它是怎么死的……” 一个捕快困得只能强撑精神,然后向刘捕头提议道。 “知道它怎么死的,然后呢?莫非你还想为它翻案啊?”刘捕头白了他一眼:“能够变成害人恶鬼的家伙,生前怎么可能是好东西?” “这脚枷唯一的用处,就是在知县大人面前证明,咱们协助过范道长杀鬼!咱们得用这玩意,换取前途呢!” “这也是它最大的用处,不然老子怎么可能把这晦气的东西带回来?” “嘶……说到晦气。”刘捕头疑惑地左顾右盼:“我怎么感觉今天县衙有点阴冷?” “啊?”他这番话,让周围几个捕快,也紧张了起来。 毕竟,他们今晚才见过一次鬼啊! 哪怕那只鬼被范道长解决了,可是回忆起之前,依旧令人心有余悸! 突然间! 挂在檐下的几盏灯笼,仿佛被一股怪风吹动一般,在剧烈的摇晃着,使得县衙内的光线,忽明忽暗。 刘捕头等人如炸毛的猫一样,鬓角的发丝都蓬起来了。 冷汗唰一下冒出来! 还未等他们惊叫出声,灯笼里明黄色的烛光,霎然一变…… 化作瘆人的油绿! 浓郁的阴气。 在县衙弥漫! “跑啊!!!!” …… …… ------------ 第七章:再次登门,囚龙县知县的邀请 次日,上午。 范武所在的道观大门,再次被人拍得乓乓作响,把范武吵醒了。 他醒来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骗子师傅曾经做的事情,败露了! 被骗钱财的那些人要来算账了! 范武瞬间清醒过来,几乎是出于本能将近两米的断魔雄剑拔出。 准备出去杀它个昏天暗地。 然后离开囚龙县。 然而……经过加点后的他,五感变得格外的敏锐,他在自己的寝卧之中,听见了外边的焦急声音—— “范道长!范道长!出大事了!昨夜出大事了啊!” “范道长!!!” 是刘捕头的声音,对方语气很急,甚至有点慌乱与恐惧。 看样子,与自己那个骗子师傅,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范武明白自己想太多了。 他恍若无事一般归剑入鞘,换上一身感觉有点不太合身的道袍,快速洗把脸漱个口。 提剑出门。 道观大门一打开,范武就见到刘捕头,以及一帮让他觉得很眼熟的捕快。 这就是昨夜那群人。 他们每个人都是面带怯色,且都挂着个黑眼圈。 一看就是昨晚在范武回到道观之后,发生了什么诡异之事,吓得他们一夜未眠。 “道长,您可算是出来了呀!”刘捕头一见到范武,比见到亲爹还要热情,他上前一把就抓住了范武的道袍,一把鼻涕一把泪。 可能是出于刘捕头职业比较特殊,当他上手那一刻,范武已经想拔剑砍人了。 范武甚至都幻想到刘捕头会不会掏出一副银手镯给他带上。 还好,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 “范道长,恶鬼,恶鬼太凶了啊!您昨晚没有把那个恶鬼杀灭,它还在啊!”刘捕头说话的语速非常快:“昨夜我与伙计们把那副脚枷带回县衙,结果县衙就闹鬼了!!” “我们哪有手段对付鬼呀?只能赶紧离开县衙,然后跑到就近的土地庙。甚至都不敢半夜来找道长您,生怕会遇到恶鬼截道。” “我们昨晚一刻都不敢闭眼。等白天到了才敢离开土地庙,把这件事情告知给知县大人。” 听到了这里,范武没有第一时间回话,他在分析着刘捕头吐露的信息。 昨晚县衙闹鬼了? 刘捕头他们怀疑是那只青面水鬼? 不可能! 那只青面水鬼已经被他打爆了,金手指的提示都出现了,属性点他也得到了。 范武想起自己昨夜,在青面水鬼那副破烂脚枷上,发现的一些奇怪箓文。 当时的他就怀疑…… 青面水鬼是否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如今,结合刘捕头说的县衙诡事,范武已经确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了。 淦! 囚龙县这么个偏僻的破地方,怎么接二连三发生这种事情? 自己只想在囚龙县逗留一天,然后去拿知县给他的赏赐。 接着就用着那些赏赐,当做是离开囚龙县的路途上所需的盘缠。 结果,待了一天居然又出事了。 还是这种涉及妖魔鬼怪的事。 刘捕头见范武没有开口,还以为自己说的东西不够多,随后急忙继续道:“知县大人他得知此事后,便命我们将囚龙县里所有的修道之士请来,把县衙里的鬼灭掉。” “大人还说,哪位高人若是能够将县衙里的鬼杀灭掉,县衙就会拨款五百两白银、以及良田二十亩……当作是对其的赏赐!” “虽然不应该编排知县大人,但我总觉得大人他现在,似乎是不太敢回县衙。” “而我第一个想到的囚龙县得道高人……就是道长您了!” “所以就特地来请道长您再出山一次。” 刘捕头说话的语气小心翼翼,显然是范武昨夜的彪悍行为,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那还真的是谢谢你啊! 第一个就能想到我! 范武恨不得把刘捕头的脑袋拧几圈。 但是为了保持他“得道高人真传弟子”的身份,又不得不露出一副,自认为还算是如沐春风的笑容。 且还得强撑着微笑说道:“昨夜那只青面水鬼,贫道确定它已经魂飞魄散了。你们在县衙中遇到的,可能是别的东西。” 刘捕头恍然大悟,丝毫都不怀疑范武说的这番话的真实性。 猛一拍手,叫道:“我就说以范道长的本事,怎么可能杀不掉那恶鬼!” “嘶!不过道长您说是别的东西……莫非也是什么冤魂鬼怪?道长,您说我是不是最近运势不好啊,怎么老是遇上这种玩意?” “或许只是你近几日运势不好。”范武含糊了一句,随后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带回去县衙的那副脚枷,还在县衙里吗?” 刘捕头一愣,羞愧挠挠头,不太好意思的回答:“我……我不敢回去看,我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毕竟我只是一介凡人。” “要不,道长您赐我一张护身符?我……我可以给银子的!” 刘捕头是真怕了。 他待在范武身边的时候不怕,是因为他知道范武很强,有真正的杀鬼本事。 但他总不能一辈子都在范武身边吧? 他总得回家照顾妻儿吧? 刘捕头怕自己哪天夜里回家的路上,在孤身一人的情况下,碰到脏东西。 那可就要他老命了! 范武侧目。 他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银子! 他就缺银子! “好!”范武也不啰嗦,他不会画真正有杀伤力的符箓,不代表就没法弄一个可以护身的东西。 材料很简单,一张屁用都没有的破符纸+一小捧香炉灰。 大功告成。 符纸是没有用,但香炉灰在昨天晚上,已经证明是有用的。 范武借助这个所谓的“护身符”,顺利获得他跑路所需的第一笔资金——十五两银子。 刘捕头虽然在囚龙县捕头,但囚龙县这个地方本就不怎么富裕,这已经是刘捕头两个月的俸禄了! 剩下的捕快们也只有羡慕的份。 他们根本没有钱买护身符。 拥有了一张护身符的刘捕头,总算是有了些许的胆气,但他这种胆气并不是针对于范武。 反而是对范武说话时,语气比以往更加的谄媚:“道长您请,咱几个这就给您带路去县衙,知县大人他或许已经等急了。” 听罢。 得知难以脱身的范武,只得把这十五两银子好好的收了起来,跟刘捕头他们去一趟县衙。 范武也是有他的考量的。 刘捕头刚才说过,那个囚龙县的知县大人,被吓得把县里所有的得道高人都请来了。 那岂不意味着…… 到时候县衙里,肯定聚集着各种三道九流的人士,其中应该有真高人! 这种情况下…… 他就能划水混过去了。 嗯! 完美! …… …… ------------ 第八章:什么叫老天师真传弟子啊?(国际后仰.jpg) 囚龙县的知县命人把县里所有得道高人请来县衙,这种大阵仗肯定瞒不住人,这就导致了县衙昨夜闹鬼的事情,也被传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囚龙县都是哗然大惊! 县衙这等朝廷重地! 居然闹鬼了!! 再加上前段时间的一些闹鬼传闻,以及一些人添油加醋似的传播。 在短短的半天时间里,囚龙县百姓就开始人心惶惶。 谁不怕鬼? 尤其是在这个神诡世界之中,妖魔鬼怪可是真实存在的! 那更怕了! 此时的县衙里已经聚着一群人。 不过……他们却并非是县衙的衙役,也不是县衙里的官员。 而是一群和尚! 一群道士! 这些人,都是囚龙县知县请来的“得道高人”、“能人异士”。 至于里面有几个人是有真本事的。 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县衙外面,才是围着一众衙役、以及县衙官吏。 其中…… 就包括囚龙县的知县、县丞等人! 他们不是不想进去里面。 而是不敢进去! “大人,这些看起来肥头大耳的和尚道士真的有用吗?咱们要不还是通知钦天司的人过来一趟吧?县衙乃是朝廷要地,按理说,妖魔鬼怪是无法进入的才对……” “能够进入县衙里的妖魔鬼怪,那绝对是大妖大鬼了,这些肥头大耳的家伙,搞得定吗?” 说话的人是囚龙县的县丞。 大周王朝的行政划分很简单——村、县、府、郡、国。 县丞是一个县的二把手。 知县则是一把手。 “绝不能让钦天司的人过来!”听到这番提议,囚龙县的知县就如同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 他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些家伙偏执的很,一个个油盐不进。” “他们一旦过来,为了查清一些东西,势必会把囚龙县翻个底朝天!他们查到什么妖魔鬼怪,那还好,不关我们的事。” “但他们如果查到了别的东西,你觉得……你有几颗脑袋够他们砍的?” 县丞一听。 冷汗狂流! 囚龙县是很偏僻,也很穷,但就是越偏僻越穷的地方……越容易让他们钻空子,捞银子! 整个囚龙县县衙上上下下,有几个人是身家清白的? 没有人查的话还好。 一旦有人查一下…… 谁也跑不了!! “可是,大人……如果这些和尚道士都无法解决这件事情,那迟早会被钦天司的人知晓啊!”县丞担忧道:“不是我看不起这些家伙,可是他们和那位老天师比起来,真的差得远了,可惜那位老天师已经不在人世。” “大人,您为什么一点都不慌啊?难道您真的觉得,凭借这些家伙,能够解决掉县衙里面的那些……脏东西?” 听到这里,囚龙县知县笑了笑:“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县丞一愣:“忘了一个人?!” 忽然,他的脑海灵光一闪。 脑中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顿时脱口而出:“莫非是囚龙观里的那位范道长!那位老天师的真传弟子?!” 知县点了点头,开口道:“别的和尚道士有没有真本事本官不知道,但老天师的真传弟子,绝对是有真本事的。刘捕头已经将昨夜发生的事情都告知给我,那位范道长三下两下,就把一只恶鬼杀得魂飞魄散!” “本官已经让刘捕头把他再次请来了,其他人只不过是本官请来给范道长的陪衬,只是想让他们辅助一下范道长。” “呼……那就好,有范道长在,县衙发生的诡事,应该闹不到钦天司那边去。”县丞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不过脸色看起来…… 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 …… 囚龙观离县衙还是有一段路程的,但好不需要范武自己走。 因为,来请范武的刘捕头等人,准备了一顶轿子。 是的。 这就是范武在囚龙县里的排面,这也算是沾了他那骗子师傅的光。 至于昨晚为什么没有? 谁大晚上抬轿子?不怕天太黑,一脚踩空,直接滚下山去? 刘捕头走在最前面。 几个捕快苦哈哈的当着牛马苦力,一路将范武乘坐的这顶轿子,从山上的道观抬到了山下,又从山下抬到集市。 捕快们气喘吁吁顺着集市的青石路,连忙赶去囚龙县的县衙。 “到了,到了!”哪怕刘捕头没有当苦力抬轿子,可一路走下来也累的够呛,他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县衙,赶忙道:“范道长到了,我已经看见知县大人还有县丞大人了!” 轿子被放了下来,一众捕快双脚发软,险些累得虚脱。 范武走出来后。 颇为失望。 轿子坐得一点儿都不舒服,可能是里面空间太小的原因,反而让他坐得憋屈。 看来,人上人的小日子,他并不是特别的习惯。 看向前方的县衙。 范武眯了眯眼。 说实话。 他穿越至今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朝廷官方机构,不得不说县衙的装潢还是有一种威严感的,门前的两尊大石狮更是威风凛凛。 范武这边出现的阵仗不小,毕竟是几个捕快抬着轿子将他请来的。 他一出现。 就吸引了无数眼球。 “范道长!”不远处,一名穿着官服,戴着乌纱帽,留有胡子的富态中年人。一见到身高异常挺拔,身材过分魁梧的范武后,立即就认出范武。 然后,如见到什么亲戚一样,眨眼间喜笑颜开,并快步走来:“您可算来了!” 富态中年人一过来,他身边的一群人,也乌泱泱跟来。 显然,这群人,都是以他为首。 而他也是囚龙县的知县! 范武前段时间就见过他一面,知道这位是囚龙县的“父母官”,名字叫贺财升。 这名字一听就很能赚钱。 他瞥了眼知县等人的头顶,那一条条属性信息,很吸引他的注意力。 【囚龙县知县贺财升——命:54——力:0.9——技:官气护体】 【囚龙县县丞李申——命:77——力:1.2——技:官气护体】 【囚龙县狱典……】 【……】 有技能的人? 有技能的情况下,为什么【力】还这么弱? 莫非这个【官气护体】,只是一个被动技能,是他们本身无法操控的。 范武发现,拥有这项技能的人,都是在大周王朝之中,身具官职的人! 这个官职指的是有品的! 知县是七品。 县丞是八品。 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有这种东西能够庇佑他们。 “范道长,恶鬼猖狂啊!”就在这时,囚龙县知县贺财升脸上的笑容掩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严正愤恨的表情:“这是何地?这是大周王朝囚龙县的县衙,是朝廷办理公事之地啊!” “却不曾想,昨夜竟遭恶鬼侵扰!那恶鬼属实是没有将朝廷放在眼里,没有将陛下放在眼里!如此大逆不道,天下应而诛之啊!” “本官气愤啊!!!” 这表情转变也太丝滑了,不给他颁发一个小金人,属实是说不过去。 这贺财升贺知县嘴里都是什么朝廷、什么陛下,实际上都是为了他自己着想。 范武看得出来……他在怕。 在怕县衙里的恶鬼! 范武终于是开口了,只不过,他说的话却没有按常理出牌,且没有弯弯绕绕,十分直截了当。 “贺知县,贫道记得你许诺过,若是杀灭河中的青面水鬼,会有赏赐。不知,贺知县是否还记得此事?” “啊?!” …… …… ------------ 第九章:白须道士,外地骗子,肥头和尚 范武张嘴就是要银子,差点给贺财升这位知县差点整不会了。 好在他当了多年知县,见过一些大风大浪。 很快脑子就反应了过来。 他抬头看着眼前身材魁梧壮硕的范武,表情带着一丝丝的小古怪。 因为。 他觉得范武这种张口要银子的模样…… 非常的眼熟! 嘿! 这不是他贺财升向别人要钱的嘴脸吗? 只不过他没有范武那么直接,他还是会委婉一丢丢的,毕竟有些东西,不能说的那么直白。 好家伙! 这老天师的徒弟,虽然得了真传,但这性子……却不像是清心寡欲的高人啊! 贺财升有点纠结。 因为他一大清早就许诺过,谁要是解决了县衙里的恶鬼,谁就能得到五百两纹银以及二十亩良田。 这已经是他思来想去,想到的一个能让自己接受的数字。 但是,如果叠加上前些天,许诺给范武的那些赏赐…… 就不止这么点了。 糟糕! 失策了! 贺财升刚想找个借口搪塞一下,可是话刚到喉咙就吐不出来了。 因为站在他跟前的范武,正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他。 贺财升发现自己竟然在这道目光下,感受到一股压迫感!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一种错觉,他总感觉才几天没见这位范道长,对方似乎比先前更高、更壮了。 尤其是范武身后那一把夸张的大剑,更是让贺财升眼皮直跳。 那是一种动物的本能在告诉他——不要敷衍!不要搪塞! 不然…… 会死!! 贺财升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吓一跳,这里可是囚龙县的县衙前,自己可是囚龙县知县,旁边全都是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而且这范道长虽说确实魁梧彪悍了点,但也不至于当街拔剑杀人吧? 可是…… 贺财升咳嗽了一声,把堵在喉咙里的搪塞语句憋了回去,连忙正色道:“本官自然是记得的……只是给范道长的赏赐,都在衙门里边……本官虽然是囚龙县父母官,但确实是不会那抓鬼降妖之术,那都是钦天司的活儿。” “可惜囚龙县地处偏僻,朝廷的钦天司没有在囚龙县设立分司。故而,不得不请范道长与其他诸位高人,为囚龙县除此恶鬼大害。” 面对着那股莫名的压迫感。 他不出意料的怂了。 听到了他这一番话,范武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钦天司?!” 他对于这三个字不是很陌生,还是听说过的。 但也不算很了解。 “范道长您一直待在囚龙县与老天师学习道法,或许不太清楚外面的事情。钦天司乃是大周开朝圣帝,在开朝之初,设立的一个府司,主要职责便是统管王朝境内所有奇诡之事。” 贺财升解释道:“就譬如今日一事,理应所以由钦天司接手处理。但囚龙县太偏,同时也太小了,所以县中并没有钦天司。” “据说钦天司内个个都是能人异士,但他们对外的风评……不是特别好。” 岂止不是特别好,在贺财升这位底子不干净的知县眼里,钦天司简直就是索命的豺狼虎豹! 比恶鬼妖魔什么的还要更加吓人! 而听到此处的范武。 若有所思。 也就是说……遇到什么妖魔作祟之类的诡事,完全可以交由那个钦天司处理。 因为那里面的人,都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 范武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骗子师傅在囚龙县骗了这么多年都没有露馅。 敢情是能够看出他破绽的人,全都不在囚龙县这个破地方。 也幸好此地没有钦天司。 否则…… 他那个骗子师傅要是进去了,他这个当徒弟的,估计也讨不了好。 没准当初一穿越…… 就要蹲大牢! 在贺知县、县丞、主簿、刘捕头等人,满怀期待与信任的目光注视之下,范武脸皮不留痕迹的抽了抽。 这帮人都以为自己有真本事啊! 好家伙! 还好他那便宜师傅不是美术落榜生,不然凭借这一手神乎其神的骗术,不得将大周王朝,搅得天翻地覆? 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瞥了一眼这群人之后,他迈步踏入了县衙之内。 刚踏入里面。 他就看见县衙内有几个打扮和他有那么一点相似的道士,也看到了几个神色凝重至极的和尚。 唯独没有衙役官吏,因为衙役官吏们,都吓得不敢进来。 范武的出现总是引人瞩目,他那需要他人仰视的身高,就足以让人难以忽视。 “福生无量天尊!这位莫非是……囚龙观的范道友?” 范武觉得自己的名气真大,连这些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同行”,都认得自己。 方才说话的是一名白须老道,对方身边带着两个年龄不大的道童。 两个道童看着也就十来岁左右,穿着打扮看起来很是朴素。 他们的道袍都洗的发白了。 甚至还有一点点破。 反观范武自己…… 他那个骗子师傅活着的时候是很注重排面的,给徒弟整的道袍也是用上等布料缝制的。 范武可以看得出来,那两个道童在好奇盯着自己的时候,眼中还带着一种羡慕。 “嗯?” 范武忽然盯着那个白须老道,应该说是盯着白须老道的头顶。 【有点本事的老道士——命:144——力:4.5——技:五脏护身咒、驱邪十二式符箓】 【拖后腿的道童甲——命:76——力:2.5——技:五脏护身咒】 【拖后腿的道童乙——命:70——力:2.8——技:五脏护身咒】 又是有【技】的人! 而且他们的【技】与那些官府中人不同。 他们的【技】是道法! 真正的道法!!! 囚龙县里竟然有身怀真本事的人。 尤其是那乍一看起来瘦瘦弱弱的白须老道,【力】属性竟然有4.5,比没有加点之前的范武还要高。 这白须老道的【命】属性也不低,这意味着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最少能活到一百四十四岁。 县衙里面不只有这老道和两个道童。 还有其他的道士。 也有三个和尚。 范武将目光投向一个看起来有点肥头大耳的道士,对方的表情看起来隐约有些小慌乱……【初来囚龙县的江湖骗子——命:43——力:1.2——技:无】 这个江湖骗子的一个同伴,也是道士一样的打扮,同样体态很油腻,同样是一个普通人。 他们应该是刚来囚龙县没多久,然后打着什么驱鬼天师的旗号。 结果囚龙县官府真信了…… 把他们两个骗子给请了过来。 这才是范武的真·同行,只不过他们的运气比较倒霉。 毕竟范武的那个骗子师傅,一辈子都没有遇到真正的诡事。 这哥俩刚来囚龙县没多久…… 就中了一个大头彩。 也算是有点活该吧! 最后…… 就是那几个和尚了。 那几个和尚表情都是愁眉苦脸,好似有什么问题,在困惑着他们一样。 其中,两个长得比较壮实的和尚,在用一种凝重的目光看着范武。 他们从范武身上感受到一种压力。 这让他们警惕无比。 倒是为首的那个肥头大耳的和尚,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将目光转向范武。 自顾自地愁着脸。 【金龙寺住持——命:123——力:4.5——技:金刚经残篇】 【武僧甲——命:43——力:3——技:无】 【武僧乙——命:49——力:3——技:无】 出乎意料,几个和尚是有本事的。 哪怕那个金龙寺主持看起来,也与那个江湖骗子一样,颇为肥头大耳。 只能说,人不可貌相吧! 这金龙寺住持【力】属性与白须老道一样,但【技】明显比白须老道少一个。 没想到小小的囚龙县…… 有真本事的人还不少! 短短的几秒时间内,范武就将眼前的这伙人,了解了一个大概。 “特奶奶的!没道理啊!” 还未等范武回应白须老道,一道暴躁烦闷的声音就乍响:“那个屁股生疮的捞钱知县莫不是在胡言乱诌!每个县的县衙都是有皇气护着的,那些狗屁妖魔鬼怪,怎敢进入其中作祟?” “住……住持,您又犯嗔戒了……” 旁边的武僧,弱弱提醒了一句。 “是吗?那当佛爷我没说过!”金龙寺的住持面色不变,双手合十,打了个佛号。 “阿弥陀佛~” “……” …… …… ------------ 第十章:把脑袋拧下来,掰开看看是什么构造 “那位是金龙寺的住持。”白须老道似乎看出了范武的疑惑,特意解释道:“老道我曾听说,他皈依佛门之前,曾是山里的一个马匪。” “后来不知怎么就放下屠刀,出家成为了金龙寺的和尚,现在成了金龙寺住持。” “所以他脾气火爆一点,也是正常的。” 说到这里,白须老道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范武。 因为范武这夸张的健硕体型,以及浑身散发着的那股彪悍气势…… 比金龙寺住持更像山里的马匪! “这位金龙寺住持,方才虽然话说的粗鄙了一点,但说得并没有错。”白须老道蹙着眉头,开口分析道:“昨夜大闹县衙的应该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如果是的话那必是大妖魔。” “但那种能够无视皇气的大妖魔,做事又何必如此遮遮掩掩?又为何会放任那些捕快安全的离开?完全说不通。毕竟,妖魔都是吃人的!” “所以……老道我觉得,昨夜在县衙闹事的,更有可能是人!” “范道友,你觉得呢?!” 范武能说什么? 他先前甚至连县衙有皇气庇护这个概念都不了解。 这种情况下,能提什么意见? 能发表什么看法? 随便乱说的话。 怕是会露馅! 况且他本来就是想来划水的,如今见到县衙里有几个真有本事的人,那就更加坚定了他的划水想法…… 只要自己不出力,就能完美规避接下来可能会遇到的一些危险。 等到这个白须老道和金龙寺住持,把县衙里的麻烦给解决掉后…… 他就直接向知县索要赏赐。 最后…… 开润! “贫道也是这么觉得的。”最终,范武露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微笑,并说出了一句废话。 “没想到范道友也与老道的想法一致,那看来真实情况就是如此了!”白须老道断定地说了一句,然后又有一些感慨的说道:“范道友不愧是天师之徒,老道我花了好些时候才想明白的事,范道友刚来就想到了。” “唉,后浪推前浪啊!慈悲慈悲。” 范武:“?” 范武还以为自己的骗子师傅,当初只是骗过了囚龙县的官府、以及那些地主老财。 结果没想到,他的骗子师傅,竟然连修道之人都能糊弄! 啊这…… 难道是因为这个白须老道老眼昏花,看不出他的骗子师傅是个大骗子? “对了,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了,范道友你应该不认得老道我吧?”白须老道抚须,继续道:“老道道号阳乙子,年轻时算是游方道士吧!后来就在囚龙县定居了,还收了两个小道童。” 阳乙子,范武对这个道号有点印象,但印象不多。 记忆里,那个骗子师傅提到过这个道号。 他记得骗子师傅,似乎很避讳这个叫阳乙子的道士。 可能是骗子师傅知道阳乙子有真东西的原因,不想与对方有过多的接触。 否则,一旦露馅…… 就要牢底坐穿了! “阿弥陀佛,牛鼻……咳咳!阳乙子道长,你那边是否发现什么端倪?”金龙寺那肥头大耳,且口无遮拦的住持,凑了过来。 他长相颇为憨肥,乍一看还挺和气。 但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位金龙寺住持,曾经竟是一个山里马匪! 阳乙子没有生气,他似乎与金龙寺住持是老相识。 早已习惯对方的粗鄙之语。 他将自己的猜测说出。 当听到阳乙子的那种猜测时,金龙寺住持是皱着眉的。 但听到范武也认同后…… 他眉毛舒展开来了。 金龙寺住持挽着佛珠,恍然大悟:“原来是有人搞鬼……这位囚龙观的范道长,也是这般认为啊!那事情的真相没准就是这样了。特娘的,老天师的真传弟子就是厉害啊!比老子寺里的一群饭桶强多了!” “住持……”武僧语气弱弱提醒。 “阿弥陀佛~” “……” 范武:“?” 有那么一瞬间,范武很想把这些人的脑袋全都拧下来,然后把他们的脑子给掰开,看看里面是一个什么样的奇特构造。 “范道友,你觉得接下来该如何做?”阳乙子这句话刚一落下。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范武的身上。 范武人都麻了! 如果无法解决掉县衙发生的诡事,贺财升那个囚龙县知县许诺的赏赐就拿不到。 拿不到赏赐,就意味着跑路的盘缠,只有十几两银子。 他本想划水摸鱼,让其他人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自己坐享其成就行。 可谁知……这帮家伙,竟然把他当主心骨了! 在场的不管是和尚还是道士。 都觉得他范武很厉害。 淦! 这一切的万恶之源,还是那个骗子师傅! “县衙里存放证物的地方在哪?”范武深吸一口气,没有回答阳乙子,反而问了这个问题。 阳乙子一怔,但还是回答道:“老道在进去县衙之前,问过知县大人他们,他们将县衙里的各处位置都说出来过。县衙存放证物之地,在东边的一处库房内,那儿叫架阁库。” “带我去看看。”范武要看一下,那副脚枷到底还在不在。 到了架阁库,范武看了眼上面的门锁。 毫不客气的一脚正踹了上去。 嘭!!!! 巨大的响声把众人吓了一跳,只见架阁库的厚实大门,竟被范武踹飞了出去! 门上挂着的铁锁,更是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姿态。 看着躺倒在几步开外的两扇门板,金龙寺住持暗吞唾沫,震撼喃喃:“特娘的……这一脚若是落在我身上,不得把佛爷我的魂都踹飞了。” 范武没有在意这个和尚的自言自语。 他径直走入架阁库。 随后,就看见了一副熟悉的脚枷,静静地躺在架阁库里的一个木架子上。 脚枷没被拿走? 范武眉头一皱。 按照刘捕头的说法,对方是将脚枷带回县衙后没多久,就遇到了诡事。 再联想到脚枷上怪异的箓文。 那就说明诡事的发生,与这副脚枷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范道友,你这是在看……嗯?”阳乙子走了上来,他话还没说完,目光就被脚枷吸引过去。 “此物……好浓郁的阴煞之气!”阳乙子震惊道。 “你认得它?”范武侧过头,问了一句。 阳乙子摇摇头,回道:“老道不认得,但上面的这些箓文看着很邪祟。这定是什么心术不正的邪魔歪道,在这上面刻录下来的。” 范武再次一问:“县衙那些捕快,没有将昨晚关于这副脚枷的事,告诉你们?” 阳乙子一愣,摇了摇头。 金龙寺住持也是如此。 范武:“……” 县衙里真是一帮酒囊饭袋呀! 这么关键的事情,都不说给这些和尚道士,就不怕一不小心,把这些和尚道士都给坑死。 无奈。 他只能将昨晚的事情,用最简单的语句,讲了出来。 听完,阳乙子与金龙寺住持…… 都陷入思索当中。 …… …… ------------ 第十一章:范道友,你是不是把真武大帝的剑拿走了? “范道友昨夜杀灭的那个水鬼,定是被人用邪法养出来的!”听完范武的简单讲述,阳乙子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地说道。 他顿了顿,继续沉声开口道:“昨夜县衙的诡事,定是用邪法养鬼之人搞出来的,他的目的……或许就是取得这脚枷!” “他昨夜只吓跑了捕快,没有成功带走脚枷,或许是因为他当时用的也是邪法。他的邪法刚好触发庇护县衙的王朝皇气,皇气阻止了他。” “他不惜冒着被皇气镇杀的风险,也想带走脚枷……说明,此物对他格外重要!” “他昨夜应该是太心急,准备不够,没有取走脚枷。今夜他可能会再次下手!” “而且今夜他的准备,可能会很充份!” “甚至可能会无视王朝皇气!!” 经过一番简单的思索,阳乙子就说出自己的一番猜测。 在刚说完的时候,阳乙子忽然间恍然大悟,惊道:“原来如此!范道友让我们来架阁库,是为了提醒我们此事吧?范道友定是早已知晓这一切吧?” “唉,是老道我糊涂,这么久才想到这些东西,还得范道友提示才能想到。” 哦!原来我知道这一切啊! 范武嘴角抽搐。 “这么说来,那厮还会再来一趟,可能就是今天晚上?特娘的!那狂徒莫非不知道那捞钱知县,把囚龙县里的高人都请来了?”金龙寺住持怒哼一声:“今夜他若是敢踏入县衙,佛爷我定教他有来无回!” 阳乙子倒是有些担忧:“依老道我看,他今夜若是真敢来,那就意味着他实力不弱,甚至可能很强,还是不要大意了。” “怕他作甚?佛爷我当年在山上当马匪的时候,杀……咳!” 金龙寺住持迅速止口,双手合十,面色慈悲:“阿弥陀佛,有阳乙子道长在,再加上贫僧这位金龙寺住持。何等邪魔外道来,都无用。” “更何况,范道长也在此。阳乙子道长你担心你我二人不是邪道对手,但你别忘了,还有范道长在此坐镇!” 阳乙子听到这里,紧锁的眉头,算是舒缓了一点,且露出了笑容:“也对,也对。” 他看向范武,认真说道:“范道友,就让我等三人联手,将那邪道诛之!我等修道之人,学这一身本事,不就是为了今日吗?” 范武:“……是。” 气氛都被这两个家伙烘托到这个程度了,他也只能够憋出这样的一个字。 毕竟这种情况下退缩就露马脚了。 天知道这两个家伙为什么对他范武这么的有信心,他的那个骗子师傅当年,究竟是怎么把这两个大冤种给忽悠瘸的? “月清,月风!”阳乙子当即道:“你们二人,助为师开坛布法!” 两个道童连忙点头。 金龙寺住持也是不甘示弱,他对着身后两个肌肉壮硕的武僧,开口说道:“你们应该知道,待那狂徒出现后,该干什么吧?把那厮的两条腿,给佛爷我打折了!” “是,住持。” 如今。 县衙里面,唯二没有说话的,就是那两个混进来的江湖骗子。 那俩江湖骗子,一见现在这等架势,已经被吓得脸色都白了。 他们只不过是想来囚龙县,忽悠几个冤大头,混口饭吃。 他们不想抓鬼啊! 也不想抓人啊! 因为他们两个完全就是普通人,他们身上披着的道袍也都是假的,身上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法力,摊上这种事情,那不是死定了吗? 两个骗子面色煞白。 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齐齐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倒下来。 “大师!道长!我们错了,我们不是什么道士,我们不会抓鬼,我们不想撞鬼啊!” 他们哭丧着脸,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恐惧颤抖。 “滚滚滚!别搁这碍佛爷眼!”金龙寺住持毫不客气地开口驱逐,不过很快他又补充道:“但佛爷我不是让你们就这样离开,佛爷的意思是,你们向外边的捕快坦白你们的身份。” 肥头和尚眼神眯起,语气尽是威胁:“若是让我知道你们没这么做,你们的下场……比进了牢狱,还要更加惨。” 这厮看起来根本不像个得道高僧,更像个披着袈裟的地痞流氓。 正常的高僧,怎会一口一句“佛爷”? 怎会用这种言语威胁他人? 两个骗子被这一番威胁,吓得脸色更加白了,急忙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对于这两个真·同行,范武直接就是无视了他们。 范武很清楚自己如果不想像这俩人一样的下场,或者如果想用正当的手段拿到润走囚龙县的盘缠……那今夜,就必须得在县衙待一晚了。 …… 时间。 流逝。 县衙的夜晚十分的安静,昨夜在县衙里的是一群捕快,今夜在县衙里的是三个道士,三个和尚,以及一个假道士。 这个假道士,自然是范武。 至于囚龙县的知县、县丞那些人? 他们夜晚根本不敢在外逗留,更别提进去县衙里面了。 县衙里昨夜闹了诡事! 他们怎敢进来过夜? 县衙里面的几人已经做好十足准备,阳乙子与他的两个徒弟,在架阁库前布了一个法坛。 法坛铺着一块四面垂地的黄布,黄布的四前后左右四面,各有一个八卦阴阳图。 法坛案面上,已经放置着一件件法器。 像桃木剑、五帝钱、八卦镜什么的,可谓是应有尽有。 一样不缺。 阳乙子已经将那身朴素的道袍,换成了一件暗黄颜色的法袍。法袍不像是寻常布料制成,一眼就能看出来它十分的不简单。 阳乙子笔直站在法坛后面,手中捧着一柄桃木剑,双眸闭合。 法坛上燃着的香火飘起的青烟,在他那张苍老的脸庞萦绕。 阳乙子的两个徒弟,则是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边。 两个年龄不大的道童已经脱掉上衣。 露出被朱砂笔画满符箓的肌肤。 他们各自都持着一柄桃木剑,可以看得出来,两个道童神色很是紧张。 咚! 咚! 咚! 木鱼被敲响的声音,或许是县衙里面,唯一比较清晰的声音。 金龙寺住持盘腿打坐,左手在轻轻敲着木鱼,右手持着一串念珠。 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无声念诵佛门真经。 两个武僧浑身都涂满了暗色的金粉。 乍一看好似两个铜人一般。 他们两个也是在打着坐,陪同金龙寺住持一起,无声念诵佛经。 空气中略微刺鼻的香火烟味,以及木鱼有规律的敲击声…… 仿佛给县衙里的气氛,凭空增添几分紧张感。 别看金龙寺住持白天对邪道各种不屑。 但现在他还是一副如临大敌一般。 可想而知在他们眼里,今晚要面对的敌人,绝对是一个大敌。 至于范武…… 则是什么都没有准备。 他没有念经。 也没有摆坛。 范武直接把囚龙县知县平日里升堂时,坐着的那张大椅给搬了出来。 他如今就大马金刀地坐在这张椅子上,北方黑驰衮角断魔雄剑被他杵在地面。 范武注意到有人在看着他,顺着那道目光望去。 发现原本一直闭目养神的阳乙子,不知何时,睁开了一只眼睛。 而且阳乙子那只眼睛,还时不时往他这个方向瞟过来。 “……范道友,先前还没有注意,你这把剑,好眼熟啊!”阳乙子终于忍不住了,悄声询问:“你是不是把真武荡魔大帝的……” 他话还没说完,一股森冷的阴风,便席卷整个县衙! 县衙屋檐下挂着的那些灯笼…… 在这一刻全部熄灭! 来了! …… …… ------------ 第十二章:来袭!白衣怨鬼,巨型纸人! 当县衙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法坛上的香烛光时,阳乙子的表情就骤然剧变。 他自己打断了自己的话。 大声厉喝:“来了!!” 金龙寺住持那边缓缓敲木鱼的声音,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忽然。 “扑腾扑腾”的声音凭空响起。 阳乙子等人本能抬头往天上望去,今晚的夜空阴云密布,只有极其微弱的月光能够透过云层,并映出上方的景象。 是鸟! 乌泱泱一群飞鸟在县衙上空盘旋,鸟群聒噪的叫声不绝于耳。 只要不是鸟盲就能听得出,这种叫声,是乌鸦的叫声。 一个神色紧张的道童满脸不安,又有些不解:“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际。 上空盘旋着的一只乌鸦,竟发出一声惨啼,突兀爆体! 黑羽与血液…… 齐齐洒落! 这只乌鸦的诡异爆体而亡,就好似牵动了其余的乌鸦一般,一只只乌鸦在盘旋的过程中,发出瘆人的惨啼,下一瞬轰然爆体! 漫天黑色的乌鸦羽毛与血液,如飘雪和雨点一般,泼落下来。 血液滴在县衙的地面上,勾勒一朵朵诡异的箓文! 是的! 滴落在地面的血液,每一滴都在自主勾勒出一个个文字! 而且都是极其扭曲的箓文! 蜿蜒扭曲的血色箓文,如同一根根血管一般,在不断地一张一合。 充满了邪祟之意。 县衙内的气温变得更加的阴冷,就如同身处于一个冰窖一般。 县衙里的花草更是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开始枯萎! 阵阵阴风将滴落而下的血液,吹入县衙里边的建筑之内。 甚至县衙的升堂之地,都有零星的血液被阴风吹入其中。 如此诡异的一幕…… 让人毛骨悚然! “有人在作法压制县衙的王朝皇气!”阳乙子终究是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很快就意识到了是什么情况,他当即焦急提醒道:“月清!月风!别傻愣着!助为师破这邪法!!” 阳乙子手持桃木剑往法坛上一按,数张提前摊好在法坛的符箓,好似被无形的黏力牵引住一般,稳稳的紧贴在桃木剑之上。 他脚踏玄妙的步伐,嘴上语速飞起:“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手中的桃木剑掠过法坛上的香烛。 那桃木剑顿时燃起熊熊烈焰。 他的两个徒弟也分别脚踏罡步,同时将手搭在阳乙子的身上。 瞬间! 桃木剑上的火更加的旺盛。 “五炁火符,焚妖灼邪!” “急急如律令!!!” 只见阳乙子憋红着一张老脸,咬牙奋力一剑横扫而出,桃木剑上的火焰,如一张大网般被抛出,迎向那飘落而下的漫天血羽。 飘落的乌鸦羽毛在接触到火焰后,燃作一团又一团火光,直接化为灰烬。 而一滴滴落下的血液,在触碰到符箓化作的烈焰时,更是直接被蒸发。 “阿弥陀佛!”同一时间,三声带着愠怒之意的佛号,也在这个时候齐齐响起,无形音波横扫四方。 将附近落下的血液和羽毛通通震散! “呼!”金龙寺住持收回一副怒目金刚一般的表情,重重地吐了口气。 望着仍有零星落下的血点,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干特奶奶的,佛爷有点小看这个邪道了,这厮竟有邪法能压制县衙皇气,他道行怕是不低!” “但这等邪法肯定消耗很大,或者是需要付出极高的代价。否则,那狂徒邪道在昨夜的时候,就不会冒险不用这种邪法了。” 金龙寺住持话刚说完,一丈白布,突然如箭矢一般飞袭而来。 在这昏暗的县衙内,着实是难以看清。 “住持小心!”一个肌肉发达,浑身涂满暗色金粉的武僧怒吼一声,大步跨到金龙寺住持身后,立即扎稳马步,肌肉死死紧绷。 飞袭而来的一丈白布,狠狠轰炸他胸膛之上,森冷的阴气侵入体内。 那武僧如被巨锤撞到一般。 一口腥血狂喷而出! 整个人都往后倒飞。 还是金龙寺住持眼疾手快,立即举起双手一托,将他稳稳的接住,才没有让他倒飞出去。 “咳咳!”武僧咳嗽了一声,胸膛传来的剧痛与森冷寒意,让他焦急万分:“住持,有厉鬼,在暗中偷袭!” 其实,不用他忍痛提醒,金龙寺住持就知道是有厉鬼出现了。 因为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屋脊上,一道白影矗立在那里。 浓郁的阴怨之气隔着这么远……他都能感受的很清晰! “阿弥陀佛,如此浓郁的怨气……不好对付啊!这邪道狂徒,不仅养了一只水鬼,还养了一只怨鬼!特娘的……这厮是从哪冒出来的,从未听说过这等棘手的邪道。” 金龙寺住持脸上的凝重加剧几分。 …… 此时,阳乙子那边的师徒三人,不是不想过来协助金龙寺住持,而是他们也遇到了麻烦。 “师傅!好大的一个纸人!!”一名道童震惊的提醒。 “为师我不瞎……”阳乙子深吸一口气,警惕的目光,锁定住前方。 只见足足一丈好几的巨大纸人,不知何时已经闯入县衙内。 大周的一丈足有三米,这纸人高低得有四米多近五米! 那夸张的体型,看一眼都令人咋舌! 纸人乍一看如扭曲的巨型婴孩。 之所以说它扭曲,是因为它不知是做工比较粗糙,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让它没有一个正常的人样。 比起婴孩…… 更像尚未发育完全的胎儿! 纸人身上遍布密密麻麻的诡异箓文,浑身上下散发着极为浓郁的阴气,粗壮双脚所踏之处,地面都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霜。 一对漆黑空洞的巨眸,投向阳乙子师徒三人。 这种这一刻…… 阳乙子汗毛倒竖!! “月清,月风!给为师护法!这纸人乃是大凶之物,比以往遇到的诡煞都要凶!!” “是!师傅!!” 无论是金龙寺住持还是阳乙子,都是一副感觉事情超乎预料的神。 他们似乎察觉到今夜面对的敌人…… 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厉害。 …… 大马金刀坐在大椅上的范武,眼看到这一切的发生,面色没有太大变化。 他已经不知用何言语来形容,自己这两天的经历。 平日,夜里打着灯笼都撞不到的诡事。 这两天全部都冒出来了。 还都被他撞上了! 【死后的花魁所化作的怨鬼——命:173——力:4.8——技:舞袖、致幻之术】 【被塞入二十个鬼婴的纸人——命:211——力:4——技:震魂魔音、分裂】 无论是金龙寺住持对上的白衣怨鬼。 还是阳乙子对上的巨型纸人。 范武都能看到他们的属性。 …… …… ------------ 第十三章:范道友杀鬼时,怎么这么像在分尸? 一鬼、一纸人的根底,在范武眼里,根本就无法隐匿。 它们的属性,比范武先前遇到的青面水鬼弱一筹。 范武记得那青面水鬼的【命】属性,足足有234点。 而【力】更是达到惊人的5点。 相比较之下…… 这白衣怨鬼与巨型纸人。 就差了些许。 不过…… “它们也只是比青面水鬼差一点,但却比阳乙子还有那个嘴臭住持要高,哪怕他们二人各自带着两个帮手助阵,只怕也不是对手。” 现实不是游戏,就算是游戏,跨更高的属性杀怪,也是难如登天! 这也就意味着,自己今夜……可能无法划水坐享其成了。 没办法,临时组队的这六个队友,似乎不是特别靠谱的样子。 就在这个念头刚刚落下的刹那! 范武就瞥见一道人影飞来。 那看起来略微有些肥硕的身影,不是那个金龙寺住持,还能是谁? 嘭!!! 在距离范武几步开外的位置,金龙寺住持狠狠摔在地上,把地面的几块青石板,都给砸裂了。 范武隐约还听见骨裂的声音。 “噗咳咳!这鬼好大的力气……特娘的,大意了,佛爷我斗不过它。咳嘶!真他娘的疼,今晚佛爷我不会折在这里吧?” 金龙寺住持挣扎爬起来,身上的袈裟已经破损,嘴角带着一丝鲜血,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另一边的阳乙子,也是慌忙应对巨型纸人的攻击。 那巨大的纸人,竟然能分裂出一个个小纸人。 而且分裂出的小纸人,实力也不弱。 阳乙子好像很忌惮那些小纸人。 他并不想让这些小纸人碰到他。 阳乙子一把符箓一把符箓的往外洒,口中更是念念有词,语速惊人。 但大量使用符箓的后果,就是法力消耗极大。 范武已经看见,阳乙子的脸色,开始变得越来越苍白。 这老道士握着桃木剑的手…… 都在颤抖。 对比一下敌我双方的属性信息,范武能猜出阳乙子和金龙寺住持,不一定是怨鬼和纸人的对手…… 但他们落于下风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阳乙子那边还在苦苦支撑,金龙寺住持这边已经有些顶不住了,因为他刚爬起来,你那白衣怨鬼就再度袭来,好似想要置他于死地一般。 “唉……” 范武站起来了。 手中的北方黑驰衮角断魔雄剑,在他起身的一刹那,已经脱鞘而出! 剑刃上那锋锐的寒光极为夺目,腾腾杀气开始向外蔓延。 他一脚向前迈去,短短几步,便直至金龙寺住持跟前,手中断魔雄剑一剑斩落! 剑刃几乎是擦着金龙寺住持光秃秃的头皮削过。 随即只听“撕拉”一声清响。 一尺白布被斩落而下。 “范道长?”金龙寺住持暗吞唾沫,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 他很怕自己这一摸,会摸不到自己的脑门。 还好…… 范道长手很稳。 不然,自己今夜可能没死在怨鬼手里,提前死在范道长剑下。 那也太冤了! 不过范武那高大挺拔的背影,也给了他一种巨大的安全感,这位老天师的弟子,终于出手了啊! 害! 都是自己太弱了! 这样的一只白衣怨鬼都没有办法解决掉,还得让范道长出手相救。 金龙寺住持感觉有点丢脸。 他感到颇为羞愧。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范道长驱鬼除妖的手段,与阳乙子道长不太一样? 阳乙子道长是准备各种法器,各种符箓,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咒语,一看就是特别经验老道的道士。 范道长似乎画风与阳乙子道长不同,他没有用什么符箓,更没有布置法坛。 手里的剑也不是桃木剑,而是一把一看就是能够杀人的剑。 …… 金龙寺住持心中是怎么想的,范武不感兴趣。 他眼里只有那个白衣怨鬼。 【死后的花魁所化作的怨鬼——命:144——力:4.8——技:舞袖、致幻之术】 白衣怨鬼与金龙寺住持斗了一番后,它自身也不是没有受伤。 【命】属性从173降到144,说明金龙寺住持还是有点用的。 嗯。 有用。 但不多。 “和昨天晚上那个青面水鬼一样,似乎没有什么理智可言……”看着白衣怨鬼苍白如纸的可怖脸庞上带着的浓郁怨念,范武刚想往前踏一步。 却在这时,他的脑子突兀恍惚了一下。 下一瞬! 正前方不远处的白衣怨鬼,发出一声尖啸朝他飞扑而来,白衣怨鬼的双袖如两条毒蛇一般,向范武探来! 当范武清醒过来的时候,两条袖袍已经就在他的跟前,眼看就要将他击中。 致幻! 范武立即知道自己方才中招了,但他表情却没有半分的变化,眼中神色也不存在丝毫的慌乱,大脑思维更是异常的清晰。 他反应迅速的一个侧身,躲过一条撞向他的袖袍。 一只手伸入怀里,另一只手反手挥剑。 一剑斩出。 另一条袭来的袖袍,与断魔雄剑碰撞在一起! 断魔雄剑毕竟是真武大帝的佩剑。 哪怕只是一尊神像的佩剑,也不是区区厉鬼能够碰瓷的。 袖袍被断魔雄剑轻易斩断! 但白衣怨鬼已飞扑咫尺! 范武方才伸入怀中的一只手,在这关键无比的时刻猛然抽出! 大量香炉灰扬起,那把扑来的白衣怨鬼,洒了个猝不及防。 香炉灰落在白衣怨鬼的身上,顿时燃起了一大片赤红焰光。 白衣怨鬼的脸上、身上,都被香炉灰触碰到了,大量白烟从它身上冒出。 并发出“滋滋”似的腐蚀声音。 它飞扑而来的动作猛地一顿。 在距离范武只剩两步距离时,朝着地面一头栽倒下来。 那一张可怖到令人不忍直视的面庞上,浮现出难以忍受的痛苦神色,凄厉的惨叫直刺耳膜:“嘶啊啊啊啊啊!!!!” 趁它病! 要它命! 范武怎么可能错过这种绝佳机会? 他给那栽倒在地的白衣怨鬼,直接就是当头一剑! 断魔雄剑轻易就斩断了它的双臂,一阵更为恐怖的剧痛袭上白衣怨鬼浑身。 它的痛苦尖叫更加的凄厉了。 让不远处狼狈应对巨型纸人的阳乙子,都忍不住抽空转头侧目往来。 这一看,阳乙子傻眼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范武如一个屠宰牲畜的屠夫一般,握着那把很像“北方黑驰衮角断魔雄剑”的大剑。 一剑又一剑落下。 将一个恐怖的白衣怨鬼,给“活生生”地肢解了…… 看着那熟练的动作,阳乙子不由得严重怀疑,范道友是不是肢解过活人的尸体? “嘶!!!” 阳乙子倒吸凉气! …… …… ------------ 第十四章:系统!给爷加点!!! “嘶!!!”金龙寺住持几乎是与阳乙子同一时间狂吸凉气,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范武那斩落而下的一剑又一剑,震撼呢喃:“再……再砍下去,这怨鬼怕是入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范道长他真的是一个道士吗?他当道士之前,该不会是开人肉包子店的吧?特娘的……那位已故的老天师,收了一个什么变态当徒弟啊?” 他金龙寺住持也算是囚龙县比较知名的法师了,被他超度的鬼怪,没有十几个也有八九个。 可他超度的手法还算是属于一个比较正常范畴。 但范道长这明显就属于不太正常了吧! 这是一点机会都不给那怨鬼留,管杀不管埋啊! 嘶…… 太残暴了! 他当年当马匪时都没有这么残暴! …… 【您成功击杀“死后的花魁所化作的怨鬼”,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1.5点!】 两行提示文字在范武眼前一闪而过。 至于方才那倒地惨嚎的白衣怨鬼? 已经被他几剑砍得魂飞魄散了。 范武觉得手里的断魔雄剑……可谓是越用越顺手了! 看着得到的1.5点自由属性点,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待在囚龙县里面不走了。 当然这个想法,只是在脑海里停留不到一个呼吸,就被他立马给打散。 他站直了身子。 目光在往右移。 只见另一边。 阳乙子身上的符箓,已经被他用完了。他那两个道童徒弟,分别被两个小纸人缠住,根本脱不开身,协助他这个师傅。 在没有帮手的情况下,阳乙子已经把各种底牌,都掏出来了。 可也只能狼狈应对,与纸人斗法时,无法占据上风。 范武心中默念:‘系统,加点!!!’ ‘全加【力】属性!!!’ 【姓名:范武】 【命:89+】 【力:7.5+】 【技:无】 【自由属性点:0】 知道今晚的状况比较特殊的范武,并没有留着自己刚得到的自由属性点,而是第一时间就将自由属性点,加在【力】属性上。 在这一刻,他的【力】属性…… 直接从6,变成了7.5! 范武感觉自己浑身的肌肉都在发出一种兴奋的信号,皮肤底下的一根根青筋逐渐展露暴起,如一条条狰狞蛟蟒一般,缠绕在他的身上。 身上无时无刻散发出的兴奋信号,让范武的大脑都传来一阵舒畅感,他感觉浑身的肌肉都积攒着一股力量,十分迫切的想发泄出去。 他犀利的双眸注视着那高大的巨型纸人。 嘴角咧起了“和善”的笑容。 范武迈开脚步,一步,一步,不急不缓的靠近,身上那股气势在周身缓缓萦绕,如一头下山的噬人猛虎一般。 让人心惊不已!! 离范武最近的金龙寺住持,已经被这股噬人般的气势镇得动都不敢动。 他那个光秃秃的脑袋,溢出了些许的冷汗:“阿……阿弥陀佛,范道长他……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变得更加的恐怖了?!” 有那么一刻,金龙寺住持感觉自己的脖子,颇为凉飕飕的。 总感觉范武手中的剑,下一刻就要把他脑袋给取下来一样。 这种想法突兀冒出。 金龙寺住持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特……特娘的,范道长他到底活剐过多少个人?怎么能这么吓人?” 他没被怨鬼吓住。 反被范武吓住了! …… 挥舞着扭曲的巨大手臂朝着阳乙子不断攻击的巨型纸人,在这时候好似感应到什么在靠近一样,扬起来的扭曲手臂稍稍顿住。 硕大无比的婴孩脑袋僵硬的转过来,一双巨大空洞黑瞳的视线,落在范武身上。 范武刚好在这一刻抬起头。 双方眼神在半空交汇。 “范道友!小心此凶物……” 阳乙子刚要着急开口提醒,却突然错愕发现,范武竟直直朝着巨型纸人冲了过去,那速度快到他的眼睛都跟不上! 范武手中那把七尺二寸长的断魔雄剑,在眨眼间就已经斩出! 巨型纸人扬起的巨大手臂,转换了攻击目标,朝着范武砸下! 唰——!!! 但显然范武的动作更加之快,纸人那扭曲的手臂被一剑斩落! 透过断截之处可以看见,这纸人内部是完全空心的。 按理来说它的重量也是特别的轻…… 同理,它的力量应该不会太强。 可是县衙地面那一个又一个的小坑,以及一面又一面被砸的稀碎的青石板……都说明这巨型纸人的力量,与它本身的重量无关。 仔细看更能发现,巨型纸人空心的内部,竟挂着一块块肉干! 而且悬挂着的每一块肉干…… 都呈现出一种婴孩的形状。 每块肉干上都贴有符纸! 这那是什么肉干?这分明就是一具具胎儿的干尸!! 被斩断的扭曲手臂掉落在地,婴孩的痛苦啼哭声如魔音贯耳,寻常人被这魔音干扰怕是会头痛欲裂。 但范武就好似不受影响一般。 而那一具具挂着的胎儿干尸,也没有勾起他多大的同情心。 他手起剑落再次一剑扫出。 巨型纸人一只略显短小的腿,被他直接给斩落了下来! 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松至极。 就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 这一剑让巨型纸人发出更为瘆人与凄厉的贯耳魔音,不远处的金龙寺住持与阳乙子等人急忙捂住双耳,脸上露出难耐的痛苦神色。 显然被这震耳的魔音折磨,连他们这些修道之人,都有些难以招架。 但范武仍和没事人一样。 表情没有半分的痛苦。 也没有捂住自己双耳。 或许是【力】属性的加点,对他的浑身上下,几乎是一个全方位无死角的增强,让他完全无视巨型纸人这种音波攻击。 纸人空洞的嘴张的巨大无比,仿佛能够吞下两个人一般。 它一边发出足以刺破普通人耳膜的凄厉魔音,一边用另一只扭曲之手,奋力朝范武直拍而下。 这一拍……竟直接拍了一个结结实实! 嘭!!!!! 肌肉与纸人的猛烈碰撞,发出一声牵动人心的闷响! 范武脚下的地面都扬起一圈灰尘! “不好!”不远处的阳乙子一惊:“那纸人虽然动作不快,但力量却是奇大无比,常人若是被它击中,浑身骨骼都得碎……碎……嘶!范道友他……他居然接住了!!!” 阳乙子目瞪口呆看着前方。 他眼睁睁的看着范武用一只曲起的手臂横档在额前,不躲不避接住了巨型纸人的砸击! 手臂之处的衣裳似乎是包裹不住那隆起的肌肉,已经碎成了破布,露出了肌肉虬结的小臂! 阳乙子看得出来…… 范武他没有受伤! 屁事都没有! 阳乙子的咽喉上下涌动,咋舌不已:“这是何等恐怖的体魄?徒手接下那纸人的奋力一击毫发无损,这等惊人体魄,与妖魔无异了吧?” 他感觉就算是他年轻时,身体最结实的时候……都达不到这么夸张的程度啊! 这还是人吗! …… …… ------------ 第十五章:囚龙观!范武!我记住你了!! “打人都没力气,除了叫声大了一点,你真是一无是处啊!”范武终于开口了。 他单手接下巨型纸人的砸击,说话的语气都很平稳,完全听不出来有任何费力使劲的感觉。 巨型纸人两个漆黑硕大的眼睛,一直都是朝向范武这个方向。 那双空洞的眼睛,在这一刻,似乎闪过了一丝疑惑。 这是它至今为止,除了痛苦嘶吼之外…… 唯一展露出来的类似于情绪的表现。 忽然…… 巨型纸人颤抖了一下。 一个大概只有一尺高的纸人,从巨型纸的身上,快速分裂了出来。 这个一尺高的纸人手中,居然有一把纸质的匕首。 它迈动着两只小短腿,朝着范武跑了过来。 巨型纸人的另一个技能! ——分裂! 然而,就在下一刻! 范武忽然之间,反手抓住巨型纸人那扭曲的大手,他的五指瞬间发力,竟然洞穿了纸人裱着那层特殊纸张。 五指紧紧扣住巨型纸人的扭曲大手后,范武浑身肌肉都调动起来,竟将体型庞大的纸人拖拽倒地! 那个迈动着小短腿,想来偷袭范武的小纸人,直接被巨型纸人砸在身下。 范武把手抽出,双手持剑。 毫不犹豫—— 一剑落下! 这一剑直刺纸人头颅! “滋滋”—— 大量阴气从纸人的头部喷吐散出! 纸人身上凭空燃起点点火星,点点火星顺着纸人的表皮向四面八方蔓延。 巨型纸人开始似乎在承受着一种常人所无法忍耐的痛苦,如婴孩哭啼般的大叫,令人耳膜震荡。 它那一双空洞的漆黑大眼,直勾勾的盯着范武。 好似要把范武这张脸给死死记住一般。 泛起的点点火星,已经将它的半具身躯,都给焚烧掉了。 在火星蔓延到它的头部时,它的空洞双眸之中,隐约有两张紫底红字的符箓闪过。 它眼中的两张符箓登时燃烧起来。 纸人那张大嘴竟在一张一合,生涩且嘶哑的人语,从它的大嘴之中,一字一顿地吐了出来:“你,坏我事……我,记住你了……” “囚!龙!观!!!” “范……” 话音突然之间戛然止住,因为飞速蔓延的火星,已经将它的嘴部焚烧掉了。 只是短短的几个呼吸的时间,纸人就已经变成了一个竹编的框架。 里面胎儿干尸身上贴着的一张张符纸…… 也缓缓化作灰烬。 【您成功击杀“被塞入二十个鬼婴的纸人”,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1.5点!】 不知道是不是连续两次加点的缘故,还是自己性格内有点暴力因素的原因,范武发现自己……居然有种没有尽兴的情绪! 好像不朝着这个纸人多砍几剑,就有点念头不通达的感觉。 对于这样的情绪出现,范武并没有任何的慌乱。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就是如此。 何必忤逆自己的本性? 巨型纸人的被他灭掉后,那两个被小纸人缠住的道童,也终于是解脱了。 他们累得一屁股瘫坐在地,心有余悸一般面面相觑。 若不是范武及时消灭了巨型纸人,这两个道童恐怕今晚就得嗝屁了。 全场受伤最严重的,就是金龙寺的两个武僧。 他们都为金龙寺住持挡过白衣怨鬼的攻击。 不过好在不会危及到生命。 休养一两个月估计就行了。 “操控怨鬼和纸人的幕后黑手在哪?”范武看向了阳乙子与金龙寺住持,他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那纸人在被焚烧殆尽之际,说出了那一番话,证明那个幕后黑手,知道了他范武的身份。 那种语气,充满怨毒、仇恨、与浓浓的怒火。 用括约肌想都能知道,自己被对方给盯上了! 淦!!! 范武觉得自己这几天,与囚龙县八字不合。 他先前,尽量不与青面水鬼背后之人接触。 但这波被囚龙县知县请来驱鬼后…… 不仅与那人再次接触了,还被对方给记恨上了! 所以他想知道对方在什么位置。 先下手为强!! 免得对方趁他哪天放松警惕,突然给他玩一手偷袭。 但…… 不知是不是范武刚才的彪悍表现,太过于震撼人心。 无论是阳乙子还是金龙寺住持…… 当发现范武看过来的时候,他们竟然都不敢范武对视! 面对范武的提问,一时间,他们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或者说不知用何种语气回答…… 才能让范武不会不耐烦。 最终…… 还是阳乙子硬着头皮,顶住那种无形压迫感,向范武解释道:“善使控鬼邪术之人,一般都是在很远的地方操控邪异鬼祟,他们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冒险与自己操控的邪祟呆的太近。” “这种人最为多疑警惕,他们肯定会担心自己操控的邪祟哪天不受控制,一旦离得太近,就极有可能会反遭邪祟反噬。” “也就是说,对方不在县衙附近?”范武一问。 阳乙子继续回答道:“如果他足够谨慎,应该不在附近。” “知道了。”范武稍稍点头。 然后把剑鞘捡回,归剑入鞘后,就准备离开县衙。 见状…… 阳乙子一怔:“范道友,你这是……要回去了?” “去做点事,对了……你们将县衙里发生的事情,告知给那个知县,就说县衙里的鬼怪,已经全部被杀灭。让他把先前许诺的东西,带到囚龙观里去。” “我希望在我回到囚龙观的时候,能看见我想要的。那位贺知县,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东西。” 范武没有回头,径直就离开了。 阳乙子听完后,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不好跟上。 只得把范武的话记在心头。 …… 范武走出了县衙。 县衙外很安静。 哪怕方才闹出那么多的大动静,但并没有人跑回来看热闹。 原因之一,就是他们不敢! 毕竟…… 县衙闹鬼几乎人尽皆知。 而知县邀请了几位得道高人驱鬼这件事情,囚龙县里也没有几个人是不知道的。 也就是说,县衙里的动静,绝对是知县请来的高人,与恶鬼在斗法啊! 这要是跑来看热闹…… 不怕被恶鬼带走? 绝大多数普通人面对这些妖魔鬼怪,还是会心生畏惧不敢接近,甚至平日里提都不敢提的。 范武回忆了一下,记忆中囚龙县的各处地方,心中已有路线。 朝一个方向走去。 这个方向并不是回囚龙县的方向,他所去往的方向是勾栏所在的方向! “青面水鬼、白衣怨鬼。一个生前是勾栏老鸨、一个生前是花魁……能被称之为花魁的人,职业也就是那个了吧?” “一个老鸨、一个娼妓、还有那些尚未完全发育成正常婴儿的胎尸……” 范武看了眼昏暗的夜色,低语喃喃:“这三者之间,是不是碰巧都有点关系?我记得县衙离勾栏……似乎不太远。” “啧。” …… …… ------------ 第十六章:勾栏邪道……“找到你了。” “囚龙观!范武!!”一道满是怨毒与愤恨的声音,在昏暗的地下密室中响起。 “咳咳咳……” 说话之人忽然重重地咳嗽了几声,竟咳出些许与常人不太一样的血液。 血液的颜色若是不注意看的话,估计会有人以为是黑色的血,因为他咳出的血液颜色太暗了。 且伴随着一股奇怪的腥臭味。 令人闻到都会觉得十分不适。 这是一个体型身材很是枯瘦的老者,头上的花白头发已经没剩下多少。 那张如老树皮一般的苍老脸庞之上,遍布一个又一个疮口。 疮口之中有脓液在流出来。 隐约能够发现他的脸上,每一个疮口都在动。 疮口里似乎有活物一般。 “该死!我与囚龙观无冤无仇,那囚龙县的小辈,为何三番两次碍我大事?”老者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皮肤上那一个个疮口颤动的频率更高了。 流出来的脓水也更多了。 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恶臭,好似刚从粪坑里捞出来一般。 忽然! 他的枯老的脸皮一阵抽搐,脸上的几个疮口之中,竟钻出几条肥美的白花蠕虫! 蠕虫钻出来后,直直坠落在地,摔成一坨虫酱。 但他对此却是毫不在意。 好像早已经习惯一样。 老者迈动蹒跚的脚步,颤颤巍巍的走到了一旁。 他取出一炷奇特的香,两指在香头处轻轻一捻,这炷香竟燃了起来! 但这炷香燃烧后,冒出的并不是烟。 而是阴气!! 老者急忙将自己的鼻子凑过去,贪婪地吸着那浓郁的阴气。 那种苍白虚弱的脸色逐渐转向红润,他身上一个个在颤动的疮口,也逐渐歇停了下来。 在这炷香燃烧到一半的时候,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从那种贪婪的状态清醒过来。 老者面色顿时变得惶恐起来,急忙双手捧着只剩一半的香。 对着密室内案桌上供奉的一尊神像弯腰屈膝,如狗奴才一般高频率的点头哈腰。 让人怀疑他会不会把自己腰闪了。 老者一边发癫似的朝拜,一边口中用一种怪异的音调,惶恐而又诚恳的念念有词:“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在上……” “弟子玄蚀子并非有意将祭品弄丢,也并非有意不想将祭品带回来,而是中途遇到了些许意外。” “恳请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给予弟子一次机会,弟子保证在那一日将祭品取回。” “弟子保证……弟子保证……请大尊者见证!” “救苦救难大慈悲。” 话闭。 玄蚀子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的香插入香炉,再次对着神像发癫似的不断礼拜。 嘴里不断念叨。 不过。 他拜的那玩意与其说是一尊神像,倒不如说是一个极为抽象的雕像。 因为它看起来没有半点人样,也没有半点神样。 雕像不算很大,也就高三尺左右。 按照大周的长度来看…… 三尺高还不到一米。 雕像通体呈一种暗铜色,整体看着就像是一坨又一坨堆积在一起的诡异肉瘤。 那一坨坨肉瘤之上……是一个头颅,头颅上,是一张妖异至极的人脸。 雕像头颅的眉心处刻着一个卍字符。 竟隐约带着一丝怪异的佛性。 偏偏雕像的底座是一个阴阳八卦盘,边缘刻着一个个细小的箓文,把这些箓文翻译过来的话,就是一篇道门经书。 属于是一个究极缝合怪! 此时,玄蚀子紧张地看着那一炷香不断燃烧。 可能是因为过于紧张的缘故,额头已经溢出了一层层的冷汗。 直到那炷香缓缓燃烬。 玄蚀子立即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好像屁事没有后,整个人好似如释重负一般。 沉沉舒了一口气。 “多谢大尊者给予弟子一次机会!多谢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弟子定会将祭品带回来,也会取下那个叫范武的小辈的狗头!” “弟子要用那厮的魂魄炼化成祭品!那厮乃是囚龙观里的一个道士,此人的魂魄若是经过炼化……定能以一顶十!!” 将密室里的一些东西收拾一下后,玄蚀子就拉动了一下密室内的机关。 密室沉重的石门打开,一条昏暗的台阶出现在他眼前。 他一步步往上走。 直到嗅到由各种不同胭脂交杂在一起的熟悉气味时,玄蚀子终于是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都是那范武!”玄蚀子眼眸中,闪过一丝狠辣与阴翳:“此人灭了老夫两只鬼,还灭了老夫花费无数精力炼制的鬼婴纸人!甚至还将老夫要供奉给大尊者的祭品带到县衙!” “气煞我也!!!” “此子当诛!!!” “呼……” “呼……” 他深呼吸几下以此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对稀疏的眉毛逐渐越皱越深:“老夫两只鬼和一个纸人都被他灭了,一时半会想蕴养几只新的鬼,还得需要时间才行。” “不过好在像勾栏这种地方,想找到几个合适人选将她们养成厉鬼,还算是比较容易的。毕竟此地,本就是阴气汇聚之地。” “勾栏场所这种地方,更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死一个怨气极重的女子。” “看来,又得去物色几只鬼了……” 他一边呢喃自语一边往外走着,但是越往外走,他越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虽然县衙闹鬼之事,在囚龙县闹出不小的动静。 但是对于一些瓢虫来说。 鬼哪有美人重要?! 而对于勾栏里的那些人来说,鬼哪有赚银子重要? 为了心中的各种欲望,勾栏这种地方是绝无可能歇业的。 哪怕一天都不可能。 可是…… “太安静了!!” 玄蚀子悚然发现,今天囚龙县的勾栏之地,过于安静。 他先前在密室之中,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很正常,但是他现在走出来了,还是没听见什么动静。 那就不正常了! 平日哪怕是在三更半夜,勾栏都是一片女子蜿蜒流转、莺莺燕燕的声音。 其中还会夹杂酒客的大声胡言,与瓢虫们的猥琐亵语。 但是现在…… 以上的声音通通都出现! 安静到可怖! 玄蚀子立即双手掐了一个印诀,口中语速极快地念念有词:“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弟子在此向借您无上无量之大法力……” 然而,咒语未念完。 一道声音就如同催命符一般,传入了玄蚀子的耳内。 “找到你了。” …… …… ------------ 第十七章: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 【姓名:范武】 【命:89+】 【力:9+】 【技:无】 【自由属性点:0】 范武的个人面板再一次发生变化,这是他在路上的时候将自己得到的自由属性点,全部都加在了【力】属性之上。 也就是说他今天得到的3点自由属性,已经全部都被他给使用掉了。 范武之所以不将属性点存起来,等到关键时候再分配给所需要的地方……是因为他目前,需要更高的【力】属性。 以此提升自身的五感敏锐力! 加点金手指的【力】属性不单单指“力量”一方面。 它还包括:反应、敏捷、感知…… 等等各方面因素。 【力】属性真正指的是范武的综合战力。 所以他的每一次加点,几乎都是浑身上下的全方位提升! 当【力】属性从7.5达到9的时候,范武的五感敏锐力,已经达到一个夸张的地步。 想看看那个幕后黑手究竟在不在勾栏也很简单,只需要一把夸张的大剑,再配合极具压迫感的身姿…… 然后把勾栏里拦路的打手全部打趴…… 就足以一群人吓得抱头鼠窜! 因为范武那凶悍的架势,以及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简直比悍匪更像悍匪! 范武就用眼睛看着一个个慌不择路逃出勾栏的人。 在他的眼里,这些人的属性信息全部都藏匿不住。 但直到勾栏里面,跑得空无一人,变得极为安静。 范武也没看见较为特殊的属性信息。 不过他却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中…… 听到了一些别样的动静! 他听见有人在念着很怪异的祷词,也听见有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还听见机关响动的声音,又听见有人走路的声音。 所以。 他直奔声音方向而去! 果然。 他见到了一个人。 是他想找的人! 没办法……对方头上顶着的一条属性信息,实在是太晃眼了,想不注意都难。 【邪道玄蚀子——命:252——力:5——技:蕴鬼养魂术、扎纸法、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临身秘法、星宿剑诀】 单单是前面出现的名字信息,就已经暴露了此人的身份! “邪道”这两个字在范武眼里,不是一般的扎眼。 不过此人的【命】属性竟然这么高! 比青面水鬼还要高! 这家伙的模样不是一般的苍老,身上还遍布一个又一个的脓疮,身材看起来也是十分的瘦弱,一副没几天能活的模样。 能有这么高的【命】属性,着实有些让范武感到意外。 而对方的【力】属性,也是范武见过的活人里,最高的一个。 还有后面那一连串的【技】,范武也是头一次见。 如果被这样的一个家伙给盯上了。 范武都担心自己哪天睡觉的时候,莫名其妙就被某只鬼给抹了脖子。 此刻。 范武与玄蚀子之间只有不到十步距离,范武能够清晰无比的见到玄蚀子的样貌,反过来玄蚀子也能看清范武的模样。 玄蚀子双眸顿时瞪大! 他认出了范武! 整个囚龙县能够有这般身高体型的人,也就只有囚龙观的范武了。 更何况,在方才斗法时,玄蚀子才通过巨型纸人眼中的两张符纸,远程见过范武模糊的模样。 如今近距离一见范武,玄蚀子险些被惊得窒息! “请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借法!” 但是一想到自己养的两只鬼,以及辛苦炼制的纸人都栽在范武手里……还有过些时日要献给大尊者的祭品,也被范武取走了。 玄蚀子胸腔就冒出一团怒火。 眼眸闪烁阴毒狠辣之色。 杀机毕露! 他双手掐着的印诀一直没有放下,口中念念有词:“以精借兵,以血证法!如大尊者急律令!” “鬼婴!阴女!齐现身!!” “给老夫拦住他!!” 玄蚀子先前吸了不少香火,才红润起来的脸色,在这一刻再次变成了一片煞白。就好像是体内的法力,消耗的太多一般。 随后,他也没有撂下什么狠话,扭头就跑…… 朝着地下密室狂奔而去。 很难想象他那骨瘦如柴的身躯,究竟是怎么能够爆发这种速度的。 范武没有追上去。 因为他的前方,有鬼在拦着他。 很多鬼!! 此刻的勾栏内,阴风阵阵,吹得烛火摇摇欲灭,幢幢鬼影在浮现!数量惊人的游魂野鬼,如一堵鬼墙一般,试图挡住范武。 范武见到不少蹒跚学步的矮小鬼婴,也见到不少花枝招展的娼妓女鬼。 一行又一行属性信息,逐一呈现在眼前。 但无一例外…… 都很弱小! 与其说它们是一群鬼,倒不如说就是一群游魂,根本够不上“厉鬼”那个层次,弱到无需范武拔出断魔雄剑。 他一步一步朝着那群游魂走去,一手搭在一只娼妓游魂的肩膀。 随手一拨,挡在他跟前的一群游魂,发出瘆人无比的惨嚎,然后倒了一大片。 一脚踩下,几只鬼婴游魂,当场魂飞魄散! 范武身上旺盛的阳气与汹涌的血气,已经如同炙热的钢铁熔炉一般,他的随意一拳一脚,对这等水准游魂而言…… 绝对是万分致命的! 丝毫不弱于被桃木剑砍了一下! 堪称人形法器!! 【您成功击杀“娼妓游魂甲”,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1点!】 【您成功击杀“鬼婴游魂”,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5点!】 【您成功击杀“龟奴游魂”……】 【您成功击杀……】 无双割草。 莫过于此。 这些游魂的实力太过于弱小,范武只是三拳两脚下去,眼前已经不剩任何游魂。他也因此,再次收获了1点自由属性点。 此时,一条台阶出现在范武面前,台阶的最底下,看似什么都没有。 但他刚才看见,玄蚀子慌忙启动了什么机关,打开了一个石门,钻了进去。 范武顺着台阶。 步步走下去。 通过加点带来的敏锐听力,范武听见石门后,传来奇怪的异动,他还听见一阵阵晦涩难懂的声音。 似乎是那个玄蚀子,在用一种很怪异的腔调,念着什么古怪的秘咒一般。 范武前面已经没有台阶,能够让他继续走下去了。 他停了下来,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随着他的动作被牵动,体内的每一寸筋骨都在缓缓蓄力! 一脚猛然朝前正踢! 肌肉与筋骨所短暂积蓄的力量,在这一刻…… 瞬间爆发出来!! …… …… ------------ 第十八章:这就是你的大尊者?纯度不太够啊! “弟子请求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庇佑……弟子请求天上地下救苦救难……弟子请求……”躲进地下密室内的玄蚀子,盘腿闭目坐在密室正中央。 他前面是一个先前斗法时布置的法坛。 法坛上摆放着各种诡异猎奇之物,都是看一眼就令人生理不适的物品。 玄蚀子将沉重的铜制雕像抱在怀中。 嘴上疯疯癫癫似的重复一句话。 但也随着他这般动作,整个地下密室里面的烛火,都开始变得忽明忽暗。 阵阵怪异的声音不知从何传来,在地下密室里不断的回荡。 他的表情满是朝圣一般的诚恳,不过还是能够看出其中夹杂着愤恨。 也能看出那股浓浓的杀意!! “要来了,要来了……大尊者祂……祂要来了!” 忽然! 玄蚀子睁开了他那一双眼睛,眼眸中的眼白已经被黑色所取代,两个眼球都是一片深邃漆黑,并且倒映不出任何光线。 “祂要来了……” “要来了……” 玄蚀子还如同神经质似的不断叨叨着那种癫狂怪异的腔调,他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整个人好似癫痫发作的病人一样。 口中喷出大量白沫,白沫顺着下巴滑到脖颈,将胸前的衣裳浸湿。 眼眶里漆黑的眼珠子,在无规律地上下晃动,骚臭味从他的胯下传来。 他的周身萦绕着诡异的气息,让他身上的衣袍无风自动。 他那一根根稀疏的花白头发,更是在胡乱的飘舞着。 密室内不知从哪传来的怪异声音,开始变得愈来愈大,直至已经变得震耳欲聋! 让玄蚀子双耳都在溢血! 却就在这这时…… 嘭!!!!! 轰鸣巨响传来! 打乱了地下密室内的一切节奏,还算是比较厚实的石门,竟裂出细密的裂痕。 裂痕愈来愈大。 并在迅速蔓延! “咵”的一声。 石门塌了! 大量烟尘在密室内翻滚弥漫,范武那高大健硕的身影撕裂了烟尘,他手中的断魔雄剑已经离开了剑鞘。 断魔雄剑散发一种独特的威势,让阴冷昏暗的密室,多了一份别样的感觉。 范武一踏入密室内。 就看见玄蚀子那抱着雕塑,盘腿而坐的身影。 “嗯?” 【邪道玄蚀子(大尊者邪力加身)——命:562——力:9——技:蕴鬼养魂术、扎纸法、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临身秘法、星宿剑诀】 范武诧异的发现,玄蚀子的属性信息,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命】属性飙升到了足足562。 【力】属性也达到了9。 而且在玄蚀子的名称信息旁边还有一个括弧,括弧里的字范武不可能不认识……再联系上玄蚀子的一项技能。 范武眼睛一眯,有了一个猜测:“类似于,什么祖师爷上身?” 他虽然不会道法,但前世还是看过不少灵异电影的。 玄蚀子这个状态,确实很像电影里的祖师爷上身。 “大胆狂徒!” 忽然。 盘腿打坐的玄蚀子,以一种怪异到不符合人体结构的发力动作,豁然起身。 口中吐出怒斥的言语,且带着层层叠叠的回音:“见到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降临,还不速速跪下?!!” 玄蚀子话音一落,左臂皮肤如肉花瓣一般绽开,大量肉瘤在左臂快速增生堆叠。 眨眼间,就形成一只巨大的触臂。 触臂上布满恶心腥臭的脓液。 与鬼怪有些许差别的妖魔气息,在密室之中迅速扩散! “还不速速跪下?!!” 肉瘤堆积而成的巨大触臂上,长出了一张怪异的脸,与玄蚀子抱着的那个雕像的脸一模一样! 那张脸也在开口说话,并且还是复述玄蚀子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还不速速跪下?!!” 又一张脸长出来。 “还不速速跪下?!!” 第三张。 第四张。 转瞬间整只触臂都长满了那张怪异到令人生理不适的脸,一张张脸都在重复着玄蚀子说的那句话,整个密室的墙壁都在微微的颤动! 层层叠叠的声音如精神污染一般,灌入范武的双耳,让他觉得略微有一丢丢的不适。 他没有觉得被那个什么“大尊者”上身的玄蚀子很吓人。 只是觉得对方很吵闹。 仅此而已。 “花里胡哨。” “系统。” “加点!” 击杀外面的一群游魂,所得到的1点自由属性点,被范武加在了【力】属性上。 他的【力】属性从9…… 直接达到了10! 当【力】属性达到两位数的时候,范武觉得自己整个人的身体都不一样了,就好像是在脱离“正常人”这个范畴一样。 那让他觉得有些吵闹的层叠魔音,在这一刻变得让他毫无感觉。 【姓名:范武】 【命:89+】 【力:10+】 【技:无】 【自由属性点:0】 范武单手持着断魔雄剑,一步步朝着玄蚀子逼近。 随着他越靠近对方,那层层叠叠的魔音…… 就越变得急促!! “对大尊者不敬者——” “死!!!” 贯耳魔音戛然而止,肉瘤堆砌而成的巨大触臂,朝着范武狠狠轰来! 范武表情未变。 提剑一斩! 断魔雄剑的剑刃在触碰到肉瘤触臂的那一瞬间,范武甚至都感受不到劈砍物体的阻隔感,断魔雄剑好像斩在一团空气上一样。 触臂直接被斩下一大块肉瘤,断截处在“滋滋”狂冒恶臭的气体。 “啊啊啊啊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顺着肉瘤触臂,传递到玄蚀子的身上。 让他张嘴发出嘶哑的惨嚎。 范武快速一步踏前,双眸闪过精光,毫不犹豫手起剑落。 再次一剑落下! 这一剑竟将整条触臂都齐根斩落,触臂上那一张纸怪脸或是露出愤怒表情,或是露出痛苦神色,或是浮现出怨毒神色。 不过,无一例外的就是,那些怪脸上的每一只眼睛…… 都在盯着范武! 玄蚀子仍在嘶哑着声音惨嚎着,剧烈的疼痛,好像让他的理智占据了一丝上风。 他那双漆黑如墨眼睛,浮现出了一抹眼白。 他的眼睛重新拥有了属于人的神采。 他望向范武的时候,枯老如树皮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玄蚀子大声惊叫出来的语气,充斥着匪夷所思:“老夫……老夫已求大尊者上身杀敌,为何还是毫无用处?不可能!不可能的!老夫曾借助这一秘法,诛杀过一个钦天司的人!” “区区一个囚龙观里的山野破道士,怎么可能比钦天司的人还要强?你这厮!定然是用了什么诡异邪法!对!定是如此!!” 被一个邪道,说用诡异邪法…… 好家伙! 范武一脚踩在肉瘤触臂上,直接把触壁上的一张怪脸,给踩的凹陷了下去,他开口说道:“如果这就是你说的大尊者。那它的纯度……也太低了。” 脚底稍微一碾,被踩在脚下的怪脸,直接爆开! 这让玄蚀子瞪大眼睛:“你,你居然胆敢踩大尊者的脸!!!” 但下一刻。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看见范武眸中露出的杀机! 死亡气息逼近的感觉,让玄蚀子骤然清醒过来! …… …… ------------ 第十九章:玄蚀子之死!第一次爆出【技】! 杀个人,需要犹豫吗? 如果是第一次动手的话……范武或许会犹豫片刻。 但,这并不是第一次。 是的。 范武杀过人。 他在穿越到这个神诡世界,第一年时间里面,就杀过人了。 当初是在帮那个骗子师傅,护送一些贵重物品的时候,遇到了匪徒劫道。 那几个匪徒应该不是囚龙县当地人。 因为囚龙县的那些当地人,早就已经被他那个骗子师傅,给忽悠瘸了。 也因为他们不知囚龙观的“威名”,所以他们才胆大包天的想劫道。 可惜。 他们遇到的是天生神力的范武,没多久他们就变成了几具尸体。 那是范武两辈子以来第一次手刃恶人。 在有了这样一种经验的前提下,范武对于再次动手杀人,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范武没有用手中的断魔雄剑,在玄蚀子惊恐的目光注视下,范武一只手掌就如同虎钳一般,死死的钳住玄蚀子的脖颈。 在范武的手掌前面,玄蚀子的脖颈,如树枝一般纤细。 玄蚀子面色憋得通红,窒息感已经涌上他的头脑。 随着范武的手臂缓缓抬起。 玄蚀子双脚离地了。 他枯瘦的双脚无意识的在晃动,两只瘦如老柴的手急忙搭在范武的小臂上,仿佛是想把范武的手掰开一般。 但是范武的手臂,却如焊死的钢铁一般,巍然不动! “呃……” 玄蚀子的双眸已经瞪得老大,他被掐着脖子,并被提了起来。 随着后脑勺传来一声闷响。 玄蚀子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好像是碰到了密室里的墙壁。 而且他惊恐无比的发现,眼前的范武,竟在不断朝着墙壁的方向使力! 在那股巨力之下,玄蚀子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与墙壁融为一体了。 整个头颅都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 咔嚓—— 这是密室墙壁开裂的声音,些许碎石落在玄蚀子的后背,然后又掉落在地上。 玄蚀子脑后的密室墙壁,已经出现一条条细密裂痕,并且隐隐往里凹进去。 噗!!! 突如其来的声音如西瓜爆裂,玄蚀子那无意识晃动的双腿,在这一刻猛然一蹬!随后无力耸拉下来,悬在离地三尺的高度。 他的头颅已经血肉模糊,一张扭曲的脸上,凝固着惊恐和绝望。 玄蚀子的整个脑袋都被嵌入结实的墙壁之中。 乍一看…… 就如同是一个人形艺术品,被人钉在了密室墙上。 范武注视着眼前的“艺术品”,甩了甩手掌沾染的血渍。 他已经不需要再补刀了。 因为系统来了提示。 【您成功击杀“邪道玄蚀子(大尊者邪力加身)”,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4点!】 【您爆出与自身达到95%匹配度的技能——星宿剑诀lv1(0/10)!】 【星宿剑诀:您将娴熟无比的掌握此项技能!技能升级到lv2后,可激活该技能效果——永久性提升自身20%的‘力’属性!】 “杀人也能爆出属性点?还是说这家伙被那个什么‘大尊者’附身后,已经脱离了人类范畴,已经属于妖魔鬼怪……所以才能爆出属性点?” “还爆出来技能?《星宿剑诀》……我记得之前在玄蚀子的属性信息中,见到过这玩意。只不过这个玄蚀子,没有机会用剑与我战斗。” 范武呢喃自语的声音颇带惊诧。 爆出一个技能肯定是血赚,他的【技】属性,终于不用顶着一个“无”字了。 就在这个时候…… 有关于《星宿剑诀》的海量信息,开始涌入他的脑海。 他甚至都不需要背这门剑诀,就直接把它掌握了! 好家伙! 真方便! 【姓名:范武】 【命:89+】 【力:10+】 【技:星宿剑诀lv1(0/10)】 【自由属性点:4】 范武看了眼自己的个人属性面板,【技】属性之中果然多了一个《星宿剑诀》。 至于《星宿剑诀》后面的lv1,以及括弧里的类似经验条的东西,范武并没有对此感到好奇。 因为当初在激活系统的时候,这些东西他就已经知道了。 lv1,指的是技能的等级。 括弧也确实是经验条,只要将经验条给加满,技能就会升级到lv2! 想加经验也很简单,那就是用自由属性点,加进去。 自己现在的自由属性点只有4点,并不足以把它升到lv2。暂时没办法获得那20%的【力】属性加持。 而且他基础【力】属性就那么点,哪怕花10点自由属性点去升级技能,也只能给他带来区区2点【力】属性的增幅。 也就是说,在【力】属性过低的时候,率先升级技能,是不可取的。 等【力】属性高一点,lv2的20%增幅,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目前。 看看就好。 …… 范武回过身。 看着身后。 那肉瘤堆积而成的巨大触臂,此刻已经化作一滩散发恶臭的脓水。 一尊怪异的雕像。 仍在地上摆着。 这个雕像方才就是被玄蚀子抱在怀中,这应该就是玄蚀子口中的“大尊者”。 “什么缝合丑八怪?”打量了一下这个雕像,范武给出这样的一个评价。 嫌弃地一脚将它踹到一边,范武开始在这地下密室里,搜寻起来。 这玄蚀子能在勾栏聚集之地,打造出一个地下密室,并且还能拘役那么多与勾栏相关的游魂厉鬼。 说他不是勾栏幕后的掌控者……怕是谁也不信。 对方肯定是控制住勾栏这阴气与怨气都很浓郁的地方…… 干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勾当! “掌控一县的勾栏场所,哪怕对金钱再怎么漠视,也不可能兜里一个子都没有。”范武已经开始翻箱倒柜了。 他就是在找值钱的东西,毕竟哪有杀了怪后,不舔尸的? 找来找去。 范武找到了一堆奇奇怪怪的符箓、还有一些模样怪异疑似法器的物品、和一个很沉且带着锁的箱子。 符箓、法器,这些范武不太了解。 他也不知道怎么用。 他更关注那个箱子。 范武的一只手,此时正紧紧捏住箱子上的铁锁。 下一刻,他手掌骤然间发力! 恐怖的握力让铁锁发出金属疲劳的扭曲声音! 啪—— 箱子上的铁锁竟被他徒手拧断! 打开箱子。 范武有些挪不开眼睛。 银子! 金子! 只见他面前的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的堆叠着一个个金元宝与银元宝! 银元宝占了大多数。 金元宝比较少。 这应该是玄蚀子攒下来的财宝吧?里面的银子最少有两千两,金子也有不少,如果把金子也兑换成银子,加起来怕是有四千多两银子! 嗯? 这个数字…… 耳熟啊! 范武的表情变得略微有些奇怪,因为他想起来自己那个骗子师傅,留给自己的银子好像也是这个数字,二者之间差不了太多。 敢情,被真武大帝“吃”进去的四千多两银子,自己在玄蚀子这里,变相地将它们“取”出来了? 范武没有带走密室里面的法器和符箓,这种东西如果带在身上,他担心会成为什么定位装置。 玄蚀子显然是信仰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既然那个东西是有信徒的,那说明绝对不止玄蚀子一个信徒。 淦!!! 那更不能把这些破玩意带身上了! 谁知道会不会惹来一群人? …… …… ------------ 第二十章:开润!知县:什么?范道长走了?? 即使囚龙县勾栏闹出的动静很大,但至今都没有一个捕快过来查看情况。所以范武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就扛着一箱金银走了。 他没有去县衙,而是直奔囚龙观。 至于勾栏那边的烂摊子如何收拾,那也不是他该操心的事。 让那个囚龙县知县慢慢操心去吧! 反正贺财升那家伙,在当囚龙观知县的这些年,不知捞了多少的金银珠宝。 也该让他为囚龙县做一点事了。 …… 当范武扛着一箱子金银,回到囚龙观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丑时了。 也不知,是不是山上有一尊真武大帝像的原因。 即使现在夜深人静,但山路也并不算阴森。 范武因为故意放缓了脚步回去,所以这一次回到囚龙观,还是耗费了一些时间。 他在离开县衙的时候,曾告知阳乙子与金龙寺住持,让他们转话给囚龙县知县,让那个知县命人把银子送过来。 他这么晚回来,自然是给那个囚龙县知县,一点筹备的时间。 范武觉得,凭借着自己那个骗子师傅剩余的“声望”,以及自己在囚龙县这些人眼中的形象,对方不会在这方面耍花样。 果不其然。 当范武打开道观的大门后,他要看到的东西,就静静地摆在门后。 哪怕今夜的月色很昏暗,可一排整整齐齐摆放着的银子,以及几份用银子稳稳压住的地契…… 依旧很醒目。 这里的银子大概有六百多两,其中的几份地契,也是很适合耕种良田。 说实话…… 这些地契对于范武来说,用处并不是很大。 因为他并不打算在囚龙县久居。 毕竟如果信仰大尊者的人,不单单只有玄蚀子一个……而他干掉了玄蚀子,就极有可能会引来更多的大尊者信徒! 万一对方不按套路出牌,来的不是其他的大尊者信徒,而是大尊者本体。 范武觉得自己可能…… 当场就得寄! 虽然现在的自己实力并不弱,但面对那种颇为诡异的存在,还是谨慎提防为上。 总而言之。 飘不得! “跑路的盘缠已经到手了,囚龙县里我也没有任何友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牵挂,也是时候该离开这个诡事频发的鬼地方了。” 范武呢喃自语着,他准备今晚,就离开囚龙县! 是的! 他并不想等到明天。 之前他就是为了等得到囚龙县知县许诺的所谓赏赐,才冒险在这个地方多呆了一天的时间。 结果就因为这么短短一天的时间,他就遇到这么多的事情。 若不是先前激活了一个金手指,可能就得栽在这个地方了! 所以…… 此时不润。 更待何时? 为了润走囚龙县,范武在好些时日前,就已经做了不少准备。 他先前专门找了囚龙县的一个木匠,定做了一个不仅可以让他背起来,也可以让牛马驮着的木箱。 木箱重不重无所谓。 最重要的就是它得要很结实,能够装得起很重的东西。 范武定做那个木箱,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装走真武大帝像里的银子。 可谁能想到里面的银子拿不出来了呢? 他还以为这个木箱白白定做了,不过现在它好像又能派上用场了。 范武把那个定做的木箱翻了出来。 把金锭、银锭、以及一些用于换洗的衣物,全部都整齐放在木箱里。 然后将极为沉重木箱提起来。 这种重量对于普通人来说,即使是使出吃奶的劲,都不一定能够背得起来。 但对于现在的范武而言…… 就是小意思! 完全感受不到重量。 他单手就能拎起! 在离开囚龙县之前,范武还是给道观主殿里的真武大帝正正经经地上了几柱香,静静的等那几炷香燃烧殆尽之后…… 随后,他用一个还算比较结实不怕摔的容器,把香炉里面的香灰全部都给倒出来。 这些香灰都是好东西。 不能够浪费。 反正真武大帝都把祂的那一把断魔雄剑送给自己了,多送一点香炉灰的话,对于真武大帝而言,肯定不算什么。 反正范武是这么想的。 他也是这么做的。 随后,他去囚龙观后山处,给自己那个便宜骗子师傅,上了三炷香。 算是祭拜一下了。 最后。 范武没有忘记把骗子师傅逝世前给他的那封书信带上。 不管怎么说骗子师傅,还是养了他几年时间,范武准备帮他将书信送到他的女儿手里。 不过,南郡的郡府,距离囚龙县还是有点小远的啊! “哞——” 忽然。 一声嘹亮的牛叫传了过来,范武扭头侧目望去。就见道观内的角落空地处,拴着一头体型健硕,一看就很能驮东西的青牛。 这是他那个骗子师傅养的一头青牛。 范武记得骗子师傅还活着的时候,经常装神弄鬼似的坐在青牛背上,装作一副高人的模样。 说起来,这也是一头老牛了。 “啧,你要是能够驮得了这个木箱,那我就带你一起离开吧。你要是驮不动的话,那我只能把你拴在囚龙县里随便一家农户附近。” “毕竟总不能把你拴在道观里面,万一你把里面的草都吃完了,你就得饿死了。” 范武也不管老青牛能否听懂。 他走过去将沉重的木箱,放在老青牛厚实的牛背上。 “哞~” 老青牛似乎有点不太适应,但它看起来没有任何吃力感,还来回走动了几下。 沉重的木箱对它而言,似乎并不算什么。 “行!那就带你一起润!你别嫌路远就行了。”范武笑着说了一句。 他解开拴住老青牛的牛绳。 用这根结实的牛绳固定住木箱,让木箱老实待在老青牛的背上。 …… 次日。 正午。 囚龙县的知县总算是有胆子敢踏入县衙里面了,他正命令着一群衙役把县衙里损坏的东西搬走,让另一群衙役把地给清理干净。 而身为一县父母官的贺财升自己,则是坐在一张价值不菲的大椅上,无比悠哉地喝着茶。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觉得手里碰着的茶,都变得不香了。 “那范道长也太猴急了,就不能缓几天再给吗?要是他答应能够缓几天,本官就有把握少给他最少一半的银子……唉!可惜!” “不行,损失了六百多两银子,还有几张良田地契,这损失本官亏大发了!” 贺财升嘀咕自语:“得把县衙的损坏程度夸张描述一下,这样朝廷就能拨更多的银子下来,那样就能让本官回本了……” 就在这时候。 刘捕头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并带来了一个惊人消息,急喘粗气道:“大……大人!我……我今早想去囚龙观看望一下范道长,结果发现……发现范道长人不见了!!” “而且我在道观的门缝里,发现一张好像是范道长留下来的纸条,上面……上面范道长他说,要外出云游去了!!” 贺财升被惊得手一抖。 茶都洒了出来。 但他不在意,而是两眼瞪大,匪夷所思地叫道:“什么?范道长他……走啦?!!” “嘶!!!” 见到刘捕头点头后,贺财升倒吸凉气:“没有了范道长,那县衙万一再次闹鬼……” 想到这里,他不由暗吞唾沫。 虽然现在还是大白天,头顶上的太阳十分火辣…… 但贺财升还是遍体发寒! “保护神”走了。 他,怕了。 …… …… ------------ 第二十一章:路遇虎威镖局,钦天司初现 离开囚龙观的范武依旧是穿着一身道袍。 他对穿什么衣裳并不讲究,更何况他也没有别的衣服,除了里面穿的单衣内衬之外,所有的衣服都是道袍,索性就穿着道袍出行了。 毕竟怎么说他也算是一个“道士”。 虽然他连一本正儿八经的道家经书都背不全,但勉强也是从一座道观出来的。 既然是从道观出来的……那他不是道士是什么? 穿着道袍出行非常的合理! “看来囚龙县果然与我八字犯冲。”范武发出了这样的一句感慨。 他昨晚是深更半夜离开囚龙县的。 在这个神诡世界,夜晚出行是十分危险的,很容易就撞见一些不干不净的脏东西。 但范武昨晚什么都没有遇见。 这让他很是欣慰。 范武身后跟着一头体型很大的老青牛,一人一牛,从深夜走到了第二天正午。 范武并不疲惫。 不过当他回头看了一下老青牛,还是决定停下来休息一下。毕竟要是再走下去的话,估计,牛都得累死了! 此时。 他身处于一条杂草丛生的土路上。 这条土路看起来,并不会有太多的人路过。不过路上的杂草,倒是有些许的车辙痕迹。 这里距离囚龙县已经很远了。 范武跨出一步,基本相当于普通人跨出两步,他一晚上没有停歇半分,足足赶了上百里的路。 就在范武刚拿出一份干粮,还没有啃几口时候,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侧过头,看着土路的另一边。 敏锐的听觉让他,听见远处有马蹄踏地的声音,还有车轮碾过杂草与路面的声音。 有人来了。 不过范武也没有管太多,这种路上会遇到路过的车马,不足为奇。 他一口豆饼,一口肉干。 三下五除二。 就把带出来的干粮吃了一半。 “饭量变大了。”范武感慨道:“要是继续加点在【力】属性上面,怕是一顿吃下一整只羊,且不带吐骨头的那种,都不够填饱肚子的。” 范武为自己多带点盘缠出门的想法点了个赞。 虽然这些盘缠的获取方式麻烦了一点。 但好歹不至于让他饿死半路上。 就在范武给自己灌了几口水后,马车由远而近的声音,就连普通人都能够听得见了。 只见…… 一支车队往这边驶来。 …… “都打起精神!别以为晚上过去了就安全了,晚上是会可能遇到妖魔鬼怪。可白天若是遇上拦路劫匪的话,也一样凶险!” 车队中有不少人都带有武器。 他们或是背着一把长刀、或是在马鞍旁挂着一把长弓。 也有的的腰间挎着一柄佩剑。 为首的中年人骑着高头大马,他一边手持缰绳,一边对着身后的一群人,提醒说道:“最多再有两日路程,我们就能抵达白鹤县了!这次运的东西很特殊,绝对不容许有任何闪失!” “虽然此行有钦天司的大人与我们一同运送,但还是不能够有丝毫的松懈。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咱们虎威镖局的招牌就砸了!” 他这番话,让后面众虎威镖局的镖师们,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 尤其是“钦天司”这三个字…… 更是让他们无法忽视。 回头见身后的众镖师都认真起来,为首的中年人满意地点点头。 随后,他拉着缰绳操控马匹,来到了一辆马车旁,对着车厢恭恭敬敬道:“大人,最多再有两日,便能到白鹤县。请大人放心,我们虎威镖局多年与钦天司合作,从未有过意外。” 车厢一侧的帘布被人从里拉开,半张侧脸缓缓呈现。 坐在车厢里边的人,轻启唇瓣。 语气轻轻地回应说道:“希望真如林镖头说的如此。” 酥酥然的软柔语调让这位林镖头,险些把控不住胯下的高头大马,浑身的都打了一个寒噤! 心中暗暗咋舌。 就在他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车队里其他的镖师,忽然急忙大喊道:“镖头!镖头!前面路边上有头牛……不,有个人!!” “什么有牛有人?”林镖头被这叫喊给惊醒了过来,他不满的眺望前方,顿时一怔:“真有一头牛,真有一个人……” “嗯?等等!止步!都停下!此人手中有兵器!”林镖头立即警惕起来:“对方极有可能,是想劫道的贼子!!” 林镖头之所以紧张起来,是因为他看到前方路边有一颗大树,树旁有一头背着奇怪木箱的青牛。 有一个人靠在树下,那个人的身旁,还靠着一柄夸张的长剑! 光是那柄长剑的长度,林镖头觉得比他都要高一尺!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车队立即停了下来。 一个个镖师或是将背着的刀拔出,或是取下挂在马鞍旁的弓箭。 他们统统神色紧张且满怀警惕。 所有人的眼睛在这一刻,都死死地盯着前方路边的一个人。 在他们的注视之下。 那个人站起来了。 “嘶!”对方那壮硕的体态与挺拔如松的身高令行走江湖多年的林镖头都吸了口凉气,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傍在旁边的那柄剑那么长了。 有如此惊人的身高若是用寻常的剑,那看起来,跟用一把匕首没什么区别。 “你是何人?!”林镖头没有主动找茬,而是试探性的大声问了一句。 然后,他就发现眼前那壮硕男子,竟无视了自己的喊话! 对方牵着那头青牛自顾自地离开了! “镖头……这确定是拦路劫匪吗?”身后一个镖师,弱弱说道:“他好像,对我们不感兴趣?而且他穿的衣服,好像是一件道袍啊!” “道袍?”林镖头一怔,他看着那道背影,错愕呢喃道:“竟然是个道士?!” 所以这只是一个巧妙的误会吗? “怎么了?前面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出手吗?”马车车厢内,再次传来让林镖头觉得,很好听的声音。 林镖头急忙回应道:“回大人,方才前面有个道士在那里,我还以为是个拦路劫匪,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当然,也有可能这是一个陷阱。” “道士?”车厢内的人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丝的诧异:“他与我们同路吗?” “目前来看,好像是的。”林镖头有问必答。 “道士么?跟上去看看。” “啊?”林镖头一愣,他有些犹豫道:“大人,若这是一个陷阱的话……” “跟上去看看。” “……是!” …… …… ------------ 第二十二章:突发状况!后面的路不见了! “道长!前面那位道长!道长请留步!” 后面的镖师车队跟了上来,那位林镖头语气还算比较客气,在范武身后喊道:“那个……那位的道长,请留步!!!” 范武制止脚步。 回身一看。 就见车队中,那个为首的镖师,对他拱了拱手,开口说道:“在下姓林,是虎威镖局镖头!” “有事?”范武的回应不咸不淡,没有夹杂任何的情绪。 林镖头有些小尴尬。 眼前这位长得很壮硕的道士,似乎有些生人勿近的架势。 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恰好在这个时候。 马车上的帘布再次被人拉开,一道略显好听的声音,悠悠响起:“道友身上这磅礴的血气,属实是令人惊叹。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竟能遇见修道之人。” “在下钦天司小旗,自小便被钦天司所收养,也算是师承钦天司。主修杀鬼、除妖之法。” 说话之人,张口就把他自身的一些信息给抖了出来,好似对陌生人并不设防一样。 其实,不需要对方自我介绍。 范武就能知道其身份了。 也知道对方的一些信息。 【钦天司小旗官——命:299——力:7.7——技:神道百杀术、镇魔七印、钦天司第十六版基础符箓大全】 对方没有说谎,的确是钦天司小旗官,也确实是会杀鬼除妖之法。 而且此人的属性数值很高。 在范武见过的活人当中,此人的【命】属性与【力】属性,仅次于被大尊者降身的玄蚀子! “普通的道士,师承囚龙观老天师。”范武把那个骗子师傅拉来当挡箭牌。 他那个已经嗝屁多日的骗子师傅…… 可能也就只有这点用处了。 “囚龙观?” 对方明显没听说过囚龙观的名号。 毕竟……囚龙观顶多就是在囚龙县里有名气。在外面的话,那就是一座不知名的瘪三道观。 而实际上,它也确确实实,是一座瘪三道观,整个道观里就没有一个真道士。 “这位道友,应该是要去白鹤县吧?”对方再次一问。 范武微微颔首。 “哈!那正巧,我们刚好是一路的。”此人用一种很好听的声音,说出一句让范武嘴角抽搐的话。 范武不想和钦天司的人有过多久纠缠。 以他对钦天司比较浅薄的了解,钦天司里的人,有点类似于一伙特殊的捕快…… 或者说,更像是前世历史上的锦衣卫一样的角色。 和这样的人牵扯在一起的话,绝对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而且,和一个声音这么像女夹子的男人说话。 范武总觉得很怪异。 尤其是他注意到这个钦天司小旗官,似乎在用一种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 这让范武浑身难受。 淦!!! 范武记得,囚龙县的知县先前给他科普过……钦天司里都是一群奇奇怪怪的人。 现在他算是涨见识了。 至少,眼前的这个家伙,在范武眼里,很怪! 他没有继续与这个家伙搭话,对方运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也懒得过问。 回过身之后。 范武牵着老青牛自顾自地走着。 钦天司的小旗官对此不以为意,似乎早已习惯了被这样对待一般。他将马车的帘布拉上在之后,就没有继续说话了。 车队也开始动了起来。 “镖头,这道士怎么不搭理钦天司的大人啊?”林镖头旁边,一个年轻镖师,压低声音,悄悄问道:“难道他不知道钦天司意味着什么?而且大人他好像也不介意那个道士不理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镖头瞟了他一眼,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兴许是那个道士颇有本事,面对钦天司的大人,也有属于他的底气。” “你小子就别想那么多了,钦天司的大人既然对他那么客气,说明那道士非常的不简单!” “咱们出来走镖的,除了身手要好、胆子要大,还得会察言观色!” “……” …… 天色…… 很快就暗了下来。 虎威镖局的这些镖师一口气赶了大半天的路,哪怕是一直坐在马背上不用他们自己走,可颠簸了大半天也把他们颠簸的够呛了! 就连林镖头这种走镖多年的老江湖,都感到些许的疲乏。 但无奈……附近没有一个合适的落脚点。 他们只能把火把点起来,提前准备抹黑继续赶路。 林镖头看着前方牵着牛的范武,心中不禁咋舌不已:‘这个有些奇怪的道士,靠两条腿走了大半天,难道他一点都不累吗?’ 最离谱的是范武用了两条腿走路,竟然还能保持与车队行进速度一样! 这让林镖头更加的震惊了……这人莫非是铁打的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夜幕悄然降临! 一众疲惫的镖师举着火把赶路,他们每个人的神色看起来比白天更加紧张,而且他们都很默契的往钦天司小旗官的马车靠过去。 似乎,只有靠近那位有本事杀鬼降妖的钦天司大人,才能让他们有一点安全感。 毕竟,在这个神诡世界,夜晚走在荒郊野岭…… 可是很凶险的! 如果遇到什么妖魔鬼怪那就人麻了! “哞~” 在这种精神紧绷的状况之下,老青牛的叫声把镖师们吓了一大跳。 还没有等他们安抚一下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他们就发现前方的不远处,竟然有亮光! “镖头!前面好像有店家!”一名镖师急忙说道:“咱们可以在那里歇歇脚!” “等会儿……有点不对劲。”林镖头眉头紧皱,他说道:“此地怎会有店家?” 他并非是第一次走这条路,身为一个经验老道的镖头,怎会冒险去走一条没有走过的路? “我几个月前才押镖走过这条路,那时候根本就没有见过任何店家!”林镖头语气警惕道:“而且这条路走的行商并不多,什么人会在此地开一家店铺?那不是纯亏吗?” 他的这几句话让众人惊醒过来。 对啊! 什么人会在这种鬼地方开店? 这种地方平日里,一整天都不一定有十个人路过。 哪个冤大头会选择这种地方开店? 很不对劲! 林镖头拿捏不定,他回过头,对着马车里的钦天司小旗官说道:“大人,前方有些异常,我们是否……嗯?!” 就在这时,林镖头双眸瞪大。 他的眼睛越过马车,越过镖师,越过运送的货物…… 看向后方。 林镖头暗吞一口唾沫。 一股瘆人的寒意直逼背脊,让他浑身都在发冷!! “大人,我们来时的路不见了!!” 林镖头惊声道。 …… …… ------------ 第二十三章:鬼遮眼幻阵,不能处于被动之中 林镖头的声音,让在场一众镖师,被吓得急忙回头一看。 这一回头…… 他们的反应,与林镖头相差无几。 “嘶!”一个镖师被惊出一身冷汗:“后面的路,真……真的不见了!!” 只见。 他们身后那一条来时的路,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荆棘丛。 长满尖刺的荆棘丛,将后方给堵住。 放眼望去…… 竟没有丝毫道路痕迹。 一时间,所有人都是汗毛直竖,因为他们都意识到……这次遇到诡事了!! 莫名的恐慌情绪在镖师之中蔓延。 好在他们是一群心理素质还算是可以的镖师,如果他们是那种普通平头老百姓,怕是已经被吓得慌不择路,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毕竟,出来走镖的人,胆子肯定是要比别人的大得多。 在这个神诡世界当中…… 胆小的人哪敢走镖?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林镖头很快就决定要询问一下专业人士。 他觉得马车里的钦天司小旗官,就是在场最专业的人士! 让林镖头眼睛瞪得更大的就是,那位钦天司的小旗官,给予他的答复竟然是:“不知道。” “啊?”林镖头目瞪口呆:“大人,这种时候,您还是别开玩笑了吧?” “确实不知道。”马车的帘布已经被拉开。 车厢内的钦天司小旗,随意看了眼附近的一些景象,然后开口说道:“目前推测,应该是闯入了一个类似鬼遮眼的幻阵之中。一般这种情况下,往回走是行不通的。” “鬼……鬼遮眼?”林镖头摸了摸腰间挎着的宝刀的刀柄,似乎这样能让他稍微不那么紧张。 他赶紧询问道:“那……那要如何才能行得通?” 钦天司小旗官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简单直接的说道:“把布阵的家伙杀了就行了。” “那……大人可知,布阵之人何在?”林镖头好奇一问。 “不知道。”钦天司小旗官回答的也是很实诚。 林镖头:“……” 他有点后悔送这一趟镖了。 以往帮钦天司送镖的时候,还是挺顺利的,也挺正常的。 怎么这一趟会这样子? 这位钦天司小旗官一问三不知的模样,让林镖头觉得愈发不靠谱! “去前面那店家看看喽!”钦天司小旗官说道:“这种地方,出现一个店家,还遇上这种事情。想要搞清楚什么状况,就只能过去看看。” “你看,那位来自囚龙观的道友,都已经快走到那个店家去了。” …… 范武就知道,自己只要与钦天司的人扯上关系,绝对没有好事发生。 虽然严格上来讲,他和这个小旗官没有任何的关系,朋友都算不上。 但是,偏偏双方刚好是顺路的! 然后,现在果然出事了。 那群镖师至今还很不明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那是因为他们那双凡人的眼睛,看不到太多其它的东西。 而范武因为经过多次加点,他的眼睛早已异于常人! 在他眼里……四周,已经被层层阴气所笼罩。 浓郁的阴气就好似一层白雾一般。 隐约还能看见模糊的幢幢鬼影。 遇到这种情况只有三个可能性。 其一:真就是倒霉到家了,误闯了一处不该闯入的地方,纯粹是一个巧合。 其二:遭到身后那帮人的连累。 其三:他先前,在囚龙县干掉玄蚀子的事情,可能被其他信仰大尊者的人知道了,如今遇到的状况,或许是冲着他来的。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范武也不想让自己处于被动之中。 所以…… 他直接牵着老青牛,来到了前面,那有火光亮着的店家之中。 “客栈。” 范武抬眼看着建筑上方的一个牌匾,牌匾上就只有“客栈”两个字,让人一眼望去就会本能觉得——这是一家黑店! 这时。 林镖头他们也谨慎小心地跟了过来。 这群镖师大概有十几人,每个人都是肌肉虬结,手持兵械,个个都是能一个打好几个的好手。 但再好的好手,遇到这种诡事,依旧是会心中发怵! “大人,我们真要进去吗?”林镖头这种老江湖也很紧张,虽然他见过鬼怪,但没见过能够搞出这么大阵仗的鬼怪啊! “嗯。”钦天司的小旗官点了点头。 随后他将目光放在范武身上,好奇问道:“道友可否发现,此地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最不寻常的……就是明明是一副男人的身体,却操着女夹子音的你。 范武平静道:“没有。” 范武都懒得回头去看这个家伙,因为他无法直视……一个蓄着一撮小胡须的人,说出这么酥软的声音。 “噢!对了!”小旗官忽然想到什么,他开口继续道:“还未让道友你知晓我叫什么呢!” 我其实一点也不感兴趣。 “在下姓谢,名九一。” 这厮似乎很自来熟:“当初,和我一同被钦天司收养的乞儿一共有一百余人,而我刚好是第九十一个。于是,教导我杀鬼降妖之法的百户大人,就给我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 “不知道友……” “范武。”范武随口回了一句,就一把推开客栈紧闭的大门,径直走了进去。 当客栈大门打开的刹那,一股更为浓郁的阴气,扑面袭来! 感受着那浓郁至极的阴气,谢九一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下。 表情变得有些认真严肃。 他对着身后的镖师们说道:“你们可以不用进去,围在一起保护那样东西就行。” “一旦有什么东西出现,就把我先前给你们的黑狗血粉用水浸湿,什么水的都可以。然后,涂在武器上。” “记住……千万,千万不要让货物被破坏!” 谢九一幽幽道:“不然追究下来,你们得死。” “我,也得死。” 如此语气,让林镖头心感不妙,但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能怎么办? 只有拼了! 林镖头咬牙道:“弟兄们,钦天司的这趟镖,无论如何我们都要送到白鹤县!今日若是有谁战死,安家费翻三番!活下来的,这一趟走镖分得钱,也翻三番!!” 林镖头还是很好的拿捏住那些镖师们的欲望。 这年头冒着生命危险日夜走镖…… 为的不就是几两碎银吗? 谢九一说道:“货物若是能完好送到白鹤县,钦天司不会亏待你们的。” 说完。 他手上掐着一个印诀,客栈内扑面而来的阴气,似乎被一层薄膜阻隔住,无法侵蚀他的身体。 谢九一也走了进去。 下一瞬…… 嘭!!! 被范武推开的客栈大门…… 轰然关闭! …… …… ------------ 第二十四章:可怖怪影!亵渎大尊者的狂徒!!! 客栈内,烛光摇曳。 酒肉香气扑鼻而来,外面明明听不见里面有任何动静,但里面偏偏就是“人”声鼎沸。 一个个食客在客栈里边喝酒吃肉。 它们或是推杯换盏。 或是胡诌海吹。 范武觉得自己真的很难低调,因为他刚踏入客栈没几个呼吸,在场的所有目光就挪了过来,并聚集在他的身上。 范武环视了一番客栈内部,心中只得发出一声感慨:‘数量真多啊!’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客栈里的“食客”,长得与人一模一样,乍一看会觉得它们真的是人。 但谁让范武能够看得出它们各自的属性信息呢? 它们在范武目前无法遁形! 那些属性信息密密麻麻堆积在一起。 让范武有种在玩页游的即视感。 【疑惑的饿死鬼——命:136——力:4——技:腐蚀唾液】 【幸灾乐祸的吊死鬼——命:222——力:5.9——技:自缢绳索、阴气入体】 【无头鬼——命:76——力:3——技:无】 【马上风鬼——命:178……】 【……】 放眼望去。 没有活人! 范武甚至都怀疑,神诡世界阴曹地府里边的那些鬼差们,是不是都在摸鱼混日子? 觉得拿着一个铁饭碗,就不用干活了? 偌大的客栈当中,少说都有三四十好几只鬼,它们的死法都不太一样,实力水平也不太一样。 类似青面水鬼、白衣怨鬼,那样水平的存在…… 在这客栈里面竟然有不少! 遇到鬼怪窝点了属于是。 “……草率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范武身后传来。 同样踏入客栈里面的谢九一,见到客栈里面的情形之后,语气复杂这般说道:“方才见道友你毫不犹豫踏入其中,在下还以为此地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凶险。”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与我想的不太一样。范道友,你的胆气,不是一般的大啊!明知前方比虎穴还凶险,依旧踏入其中。” 谢九一的语气里没有任何的恐惧,或许他们钦天司的人就是如此。 毕竟怎么说,他都是针对各种妖魔鬼怪的有关部门工作人员。 不过他的语气,还是相对比较凝重的。 可以听得出来,谢九一现在,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客栈里的“客人”。 不再有其它言语。 此刻。 这一家客栈之中,所有“人”,都已经安静了下来。 “客人”们端坐着的身姿一动不动。 但它们的头颅都转向范武这边。 客栈里,那些背对着范武的那些“客人”的头颅,甚至在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一只只眼睛直勾勾盯过来! 气温霎时间变得万分阴冷,好似进入一个冰窖一般。 谢九一的眉毛都结起冰霜,呼吸都能呼出一团团白气。 明明所有的门窗都紧紧关闭着,但就是有阵阵阴风,在呼啸吹过。 烛光摇曳地愈加猛烈。 道道火红的烛光,在突兀间,竟化作一片幽绿! 一道惊悚万分的嘶哑声音,仿佛来自于四面八方,又仿佛来自脑海最深处……缓缓传来:“东西……留下,人……可以走。” 诡异的声音落下之际,客栈内的阴风更加剧烈,已经将范武的道袍与发丝,吹得乱舞起来。 地面的一片片黑影,竟缓缓凝聚起来。 化作一丈高的怪影矗立于中央。 只见黑色怪影身上,一只只硕大的眼睛猛然睁开! 密密麻麻的眼眸遍布周身,每一只眼睛,都充斥着不详的气息! 那一只只诡异的瞳孔,此时此刻都在盯着谢九一。 锁定住了谢九一整个人。 当双眸与怪影身上的眼睛对视时,一种毛骨悚然的即视感,袭身而来。 好似…… 灵魂都要被吸进去一般! 当然那是谢九一的感受。 旁边的范武,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他此刻,正关注着这个怪影的属性信息。 【乱葬岗死者怨念化作的特殊诡物——命:788——力:13.5——技:操御百鬼、幻阵结界、吞魂嚼魄、附物……】 那夸张的属性信息令人咋舌,788点的【命】属性,绝对是范武见过最高的。 对方的【力】属性也是范武见过最高的。 远超被大尊者降身的玄蚀子。 【技】属性也是琳琅满目。 看到这些属性信息的那一刻,范武脑海中,只冒出一个词…… ——精英BOSS!! “这气息是……香火之力?!”忽然,谢九一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一丝错愕,随后便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随后,他当即操着一口女夹子音,怒喝出声:“大胆!何等山野邪鬼,无朝廷授箓竟敢装神弄鬼,蛊惑大周百姓向你祭拜?!!” “胆大妄为之徒,还敢染指钦天司运送之物……不对!你是如何知晓钦天司会运此物,并且会途经此地的?!” 范武扭过头,低眼瞥了眼谢九一,又回过头,看了眼那个黑影。 看来,客栈里的这些鬼不是冲他来的。 而是冲着钦天司来的。 淦!!! 果然与钦天司的人走太近不太好,他啥事都没干,就被卷入其中了。 尤其是这玩意一看,就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 更别说…… 客栈里面,还有其它的鬼。 哪怕没有怪影【技】里面的描述的“操御百鬼”那么夸张,但也有三四十个鬼了! “东西……留下,人……可以走。” 怪异黑影不知是听不懂人话,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它仍在复述着那一句话。 而且它的声音变得更大更噪。 变得更加嘶哑。 “东西留下,人可以走。” 怪影声音,逐渐不再有任何的停顿,也变得愈发急促、与聒噪。 范武看了眼谢九一。 这是他踏入这家客栈里面以来,说出来的第一句话:“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 他不想趟这一淌浑水。 如果谢九一把那什么东西交出来,没准就能够离开这个地方了。 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之际。 怪影那边…… 传来一阵异动。 只见怪影身上,密密麻麻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珠子,开始无序乱转起来……直至其中一只眼睛,将目光落在范武的身上。 其余乱转的眼珠子,猛地一顿,迅速朝着同一个方向看去。 全部都锁定到范武身上! 范武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些诡异眼睛在锁定住他的那一瞬……眼白处竟弥漫出一条条猩红血丝。 好似见到什么仇人一般。 旋即—— 刺耳的嘶哑尖啸…… 炸响!!! “亵渎大尊者的狂徒!!!!” 范武:“?” …… …… ------------ 第二十五章:操御百鬼!范道友他还是人吗? 怪影发出的惊怒嘶吼,如惊雷一般直刺耳膜。 客栈内几只离怪影比较近的鬼,就好似遭受到无形力量的冲击一般,鬼脸上挂满痛苦与绝望神色。 范武眼睁睁的看着那几只倒霉鬼,直接被一股无形力量,给震得魂飞魄散! 当然,范武并不担心那几只倒霉的鬼。 他如今唯一在意的,就是怪影说出的那三个字——大尊者!!! 这都能够扯上关系? 范武人都麻了! 眼前的这怪影,竟然与那什么“大尊者”也有关系。 那岂不是说…… 它与玄蚀子是一伙的吗? 怪影认出了自己,岂不意味着,那个大尊者,惦记上自己了? 该不会信仰大尊者的那群人,都接到了什么追杀令吧? 追杀令上面的首要目标人物,该不会就是他范武吧? 艹!!! “亵渎大尊者……死!!!” “东西,留下……” “人也留下!!” 怪影的尖啸,让客栈内的鬼怪,纷纷躁动起来。 一张张鬼脸挂满了可怖的狞笑。 它们的两侧嘴角,真正意义上地裂到了耳根,露出一排排獠牙。 对方那无穷无尽的敌意与恶念,如今加持于自己一人之身。 范武就算是用敏感肌想都知道,今晚若是不将此地杀空…… 怕是就无法离开此地了。 谁能想到半路撞见的一件诡事,半路撞到的一个诡物,竟然能与大尊者有关。 运气真霉!! 至于范武身后的谢九一,则是完全搞不清楚什么状况。他只知道眼前的范道友随口一句话,就惹得对方狂怒至极。 怪影口中的“大尊者”,谢九一这位钦天司小旗,也是对此并不了解。 不过,谢九一知道,范道友算是与他同一战线了。 “范道友,你我二人……嗯?” 谢九一话才刚刚说到一半,剩下的半句话就被堵死在喉咙。 因为他惊觉发现范武身上的气势,在这一刻已经大变样了。 如猛兽一般的恐怖气势,自范武身上向外扩散。 距离范武最近的谢九一…… 呼吸都差点停滞了一下! 谢九一双眸登时睁大,望着范武魁梧高大到夸张的背影。 他这才意识到…… 这位来自不知名道观的范道友,比他想象之中还要强大! 哪怕那股气势并非是针对他谢九一。 但仍觉得一阵胆颤心惊! …… 范武并不在乎谢九一的想法。 手中的断魔雄剑在幽绿烛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令人、令鬼,都会为之胆怯的森然寒光! 身上披着的碍事道袍已经被范武揭下。 只留下一层略显单薄,但又很是合身的内衬。 那一件内衬,将他一块块隆起的肌肉,勾勒的十分清晰。 一双平静的眼眸,直直注视着前方数十鬼怪。 内心之中没有一星半点的惧怕之色。 磅礴血气如火如炬,远超常人的旺盛阳气更是如炎阳一般,令那躁动的恶鬼的可怖狞笑,都不由得僵硬在那一张张鬼脸之上。 它们竟露出了一丝丝的怯意!! “亵渎大尊者……死!!!” 怪影仍然在复述着那样的一句话,但它这句话的声音却如鬼畜一般层层叠叠。 不可言喻的力量,施加在客栈内,所有恶鬼身上。 恶鬼们脸上,刚露出的一丝怯意,顿时之间溃散。 浮现出来的失去理智般的癫狂! 数十恶鬼,好似看不到断魔雄剑的森然寒光,仿若是见不着范武身上的磅礴血气。 它们一个两个…… 都发疯似的齐扑而来! 欲要撕碎范武!!! 【枉死的吊死鬼——命:110——力:3.2——技:索命绳索】 这是离范武最近的一只恶鬼,也是它首当其冲,向范武冲来。 在幽绿色的烛光照耀下,显得这一幕更加的瘆人! 也更加的令人胆颤! 下一秒—— 剑光闪过! 朝范武扑来的吊死鬼,还未来得及踏入范武的一步距离之内,就被断魔雄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把它一剑斩成两截。 吊死鬼的【命】属性眨眼清空。 它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嚎,就化作点点幽光,消散于天地间。 直接魂飞魄散! 【您成功击杀“枉死的吊死鬼”,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2点!】 范武觉得这一剑非常的省力,而且出剑的速度也比以往要快得多。 这肯定不是因为加过点的缘故。 因为杀死玄蚀子得到的4点属性点,至今都呆在面板里,没有被范武动过。 他之所以使剑比以往个更加得心应手…… 是因为之前从玄蚀子身上,爆出了一个名为《星宿剑诀》的技能。 让他拥有一身绝佳的剑术! 范武踏着奇特的步伐,主动迎上汹涌而来的恶鬼! 在他眼里,这些恶鬼都是属性点! 既然这次的麻烦避不了…… 那范武就决定杀穿它们! 肌肉虬结的双臂,握着长到夸张的断魔雄剑,让他宛若化身一台收割机器一般。眨眼间,又有数只恶鬼,被斩成两截!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是两个呼吸,就足足有四五只不太强的恶鬼,被范武斩于剑下。 如此强大的实力,令后方的谢九一,咋舌不已! 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范武了…… 三下五除二,就能杀灭几只恶鬼,自身没有受任何伤! 这是何等高深的道行?!! 囚龙观?能够出来一位实力这么强大的道长的道观,为何以前从未听说过? 是什么隐世道观吗? 谢九一脑海中闪过万千思绪,但他也不是单纯在后面看戏。 他不知何时,已经掏出两张黄底赤字的符箓。一手各自捏着一张符箓,同时双手合一掐着印诀,两张符箓随着指上的动作,被攥成一团。 谢九一明显道行不低,他并不像阳乙子那样,需要念一大段咒语,来配合调动体内法力。 他仅仅只是沉声吐了一句:“太上老君教我杀鬼!” 下一瞬—— 手中攥成一团的两张符箓绽放出刺目的金光,一束金光如脱弦利箭一般飞射而出,眨眼间,就将两只恶鬼洞穿! 两只恶鬼齐齐发出凄厉的惨叫,被那束金光死死钉在客栈墙壁上。 它们只能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 便化作青烟。 消失不见。 谢九一的杀鬼实力不容小觑。 毕竟怎么说他也是钦天司的小旗官,身为小旗的他,在钦天司里已经算是一位基层干部了。 至于为什么他这位小旗官,没有带着手底下的人,一起出行? 或许是因为钦天司要运的东西很特殊。 需要掩人耳目。 需要低调一些。 可惜…… 这似乎没用。 谢九一这一次,还是遇到了劫道。而且劫道他的不是人,而是鬼物! 并且,鬼物的数量…… 多到他头皮发麻! “太多了……”谢九一呼了一口气,他已经火力全开,短时间之内,就灭了好几只实力不俗的恶鬼,但这效率还是太低了。 而且,随着他不断地消耗体内法力,他的额头溢出的冷汗,也越来越多。 体力也在快速的消耗着。 “不知范道友那边……嘶!!”谢九一刚凝聚法力一掌击飞一个扑来的恶鬼,随后抽空瞅了一眼范武那边的状况。 结果就是这一看…… 让他倒吸凉气! 眼睛瞪圆! “他……确定是人吗?” 谢九一整个人都被震惊的目瞪口呆,大脑险些进入宕机的状态。 …… …… ------------ 第二十六章:砍瓜切菜!手撕恶鬼的猛人道长! 一只凶煞至极的恶鬼攀在范武肩头,那满是锋利獠牙的大嘴,即将就要把范武的整个脑袋,都给吞入其中! 它那双暴戾的眼眸,没有任何理智情绪可言,只想要把范武给撕成碎片。 然而,就在它即将要下嘴之际,一只蒲扇大手,一把按住了它的脑袋。 恶鬼斗大的脑袋在这只手面前,就如同一个较大的玩具一般。 明明那只大手只是毫无法力的肉体。 却能够死死地钳住恶鬼头颅! 让那只张着大嘴的恶鬼,始终都无法更进一步。 范武手臂上的肌肉紧绷发力,根根青筋如蛟蟒般,在手臂缠绕着。 恶鬼狰狞的表情竟露出一丝痛苦! 因为随着范武的手掌在不断发力,他的五指,竟暴力戳穿恶鬼的魂体。五根手指的第一个关节,通通没入恶鬼的脑袋之内! 就这样,范武把它从自己的肩头,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手臂再次发力! 扑哧—— 恶鬼的脑袋就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瘪了下去,它更是发出一声难以忍受的痛苦惨嚎。 下一刻,它被范武随手一丢,整只鬼都撞在客栈的墙上,魂体都差点直接溃散! 范武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一剑便将另一只恶鬼的身躯洞穿! 转瞬间,就让其魂飞魄散! 改为双手持剑的范武踏前一斩,数只恶鬼的身躯被拦腰斩断。 其中有一只恶鬼可能是血比较厚,所以范武在它从半空中掉下来之前,再次给它补了一剑。 让它享受一手魂飞魄散! 范武找准了一个时机,手中的断魔雄剑如杀手锏一般被他投掷而出。足足有五只恶鬼被剑刃瞬间洞穿,一下子通通灰飞烟灭。 手中没有断魔雄剑的他,并不是任人随意揉捏的存在,依旧十分强悍! 范武一手抓住一只恶鬼的肩膀,另一只手扣住恶鬼的另一侧肩膀。 双臂肌肉高高隆起,已经将他都能内衬,直接撑爆! 衣服破片纷飞! 露出上半身夸张的肌肉! 看着被擒在手中不断挣扎的恶鬼,范武丝毫不在意自己如今赤着上半身,他嘴角咧起一副核善的笑容,双臂向外猛然发力! 恶鬼发出凄厉的惨叫! 被直接撕成两半! …… “他……确定是人吗?”这就是谢九一在方才短短的一时间,所见到的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够如砍瓜切菜一般,把一大群凶神恶煞的恶鬼追着砍。 也从未见过有人能够徒手,将一只恶鬼活生生撕成两半! 这……得需要何等恐怖至极的气力? 这位囚龙观的范道友,确定不是一头披着人皮的妖魔吗? 在谢九一的印象之中,也就只有噬人的妖魔,才有这种恐怖的力量了吧? 人…… 真的能够达到这种纯度吗? 而且范武身上,那一块块如雕塑一般的虬结肌肉,也是谢九一见都没有见过的。那种肌肉,更像是某位大师精心雕刻出来的作品一样。 不像是人能练出来的! “太凶残了!!” 被震惊到呆滞了好一会儿,谢九一脑海中的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出。 最终,只能憋出这样的四个字。 谢九一更是震惊的发现……偌大的鬼客栈里面,已经不剩几只恶鬼了。 他之前没有细数,客栈里面究竟有多少的恶鬼。 但估摸一下,应该也有个好几十吧? 好几十的恶鬼,就这样即将被杀光了?而他谢九一在其中,似乎并没有出什么力。 或者说,是没有来得及出力…… 啊这!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范武,只觉得自己的浑身筋骨与肌肉,都已经活动开了。 他只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在滚滚沸腾! 那种暴力因子,充斥着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 乃至每一滴血液! 他的周身都升腾着淡淡的白雾,整个人的身姿被白雾扭曲着,让他的姿态比恶鬼更像恶鬼! 范武已经将断魔雄剑从墙壁上拔出,随手一巴掌,将一只不怕再死一次的恶鬼拍飞。 断魔雄剑被他搭在肩膀上,一双眸子,注视着前方的漆黑怪影。 他方才与恶鬼们搏杀的时候。 这家伙似乎一直都没有动作,也没有在暗中出手搞偷袭。 莫非诡物比人还要讲武德? 就在他脑海刚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客栈里剩下的几只幸存的恶鬼,不约而同地浑身都颤抖了一下。 几只幸存的恶鬼脸上的狂躁暴戾之色快速散去。 取而代之的竟是浓浓的惊恐以及慌乱! 它们被吓得几面想往外飞去,但客栈的门窗似乎被一股力量死死的锁住,几只恶鬼只能如无头苍蝇一般惊叫鬼窜。 这反差极大的一幕让范武若有所思。 他清楚的记得这些家伙,先前可是非常的不怕死。 突然! 一种危机感袭来! 范武侧身一避,一道黑影化作的尖刺,几乎是擦着他的皮肤飞过! 哪怕与其隔着几寸的距离,但范武仍感觉像是有人在自己的皮肤上,放了一块冰块一样。 那说明对方散发出来的森冷阴气,已经堪比寒冰一般的冰冷刺骨! 怪影出手了! 范武明白了。 “原来如此……控制这些恶鬼的能力,应该是有些许限制。比方说控制的过程中无法攻击?或是无法动弹?所以才没有偷袭我?” “现在那最后几只恶鬼,之所以会变得如此胆小,应该是因为脱离了它的控制。” 范武挥剑一斩,但怪影似乎知道他手中的这把剑很特殊,立即缩了回去。 让他一剑砍了个空。 “范道友小心!此诡物身上,具有香火之力!它定是平日假装地方‘神祇’,蛊惑百姓向它进行供奉、祭拜。这等诡物已经不算单纯的诡物了,它应该是一尊山野邪神!” 谢九一急忙提醒道:“一些至阳至刚的法器或咒术,对这等拥有香火之力的诡物是不管用的。这等诡物,甚至能在白日出行!” “想对付这等凶猛诡物,我们只得……” “啊?!!!” 谢九一的一番话还没有完全说完,他猛然发现眼前的范武,浑身的气势,都在发生着剧变! 这种剧变…… 让谢九一都感到阵阵心悸! 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范道友之前,还藏拙了吗? 不…… 不可能吧? 可眼前发生的一幕是不会欺骗他的。 他明显感觉到范武身上散发的气势,以及周身萦绕的气场…… 比起之前更加的骇人了! 谢九一心悸到觉得自己现在,是在直视着一头人形妖魔的背影!! “嘶!!!” …… …… ------------ 第二十七章:系统加点!根本破不了防!! 【姓名:范武】 【命:89+】 【力:10+】 【技:星宿剑诀lv1(0/10)】 【自由属性点:10】 这么多的自由属性点,是范武斩杀这么多鬼怪,所爆出的战利品。 其中,有4点属性点,是击杀玄蚀子获得的。剩下的6点自由属性点,则是从客栈里那些恶鬼身上爆出来的! 范武如今的实力,与第一次撞见鬼怪的时候,截然不同。 他发现自身实力越强,斩杀实力弱小的恶鬼…… 能够爆出的自由属性点就越少。 再加上…… 客栈里还有好几只恶鬼,是被谢九一,给抢了“人头”。 所以,爆出的属性点加起来有6点。 已经很是不错了。 而如今。 范武直接将这6点的属性点,全部都加持在【力】属性之上!这也正是为什么,他浑身的气势都在发生剧烈变化的原因! 体内沸腾的血液犹如火山喷发。 范武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积蓄着一股又一股沉淀了百年的力量一般! 皮肤之下如蛟蟒般缠绕的青筋,在一颤一颤。 心脏更是如瓮鼓一般砰砰作响! 范武的心脏被跳动一次,肌肉中积攒的力量,就加剧一分。 一根根筋骨,仿佛都在破碎、分裂。 但又在快速愈合。 体内的五脏六腑也在微微地颤动。 五感比以往变得更为敏锐清晰,敏锐到甚至能够清晰听得见……不远处那个谢九一的脉搏跳动声! 也能听得见……客栈外的那群镖师们,紧张无比的心跳声! 他还能嗅得到,外面的镖师们所保护的货物之中,带来的淡淡腐朽味。 并且能看得见怪影身上一只眼眸中,比头发丝还要细的一根血丝。 此刻。 范武的大脑,一片清明! 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给他传递一种,十分愉悦的信号。 每个细胞都在享受着,比男女禁果还要食髓知味独特愉悦! 他身上的肌肉没有变得更庞大。 但是却变得更为紧实! 如经过千锤百炼的钢铁一般。 【姓名:范武】 【命:89+】 【力:20+】 【技:星宿剑诀lv1(0/10)】 【自由属性点:0】 “纯度太高了!”范武紧绷着浑身肌肉,感受着身体传来的阵阵异样变化,嘴角缓缓咧起一副,比恶鬼还要更像恶鬼的笑容。 他直视着前方的怪影,开口说道:“现在的你,可是要比我逊色不少啊!” 虽然不知怪影能否听得懂人话,但它似乎能感觉到范武的变化。 怪影身上一个个眼珠子,都露出了凝重眼神。 它明显意识到眼前的范武很不对劲! 就在这时! 怪影突兀间…… 再次发动攻击! 它一丈高的身上,瞬间蔓延出数十条黑色触腕,每一条触腕尖端,都是一张獠牙遍布的血盆大口! 数十条触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时向范武激射而来。 如数十支齐发的利箭一般! 面对怪影再次突然袭击。 范武不躲不避! 站立巍然不动! 甚至剑都没出! 哐! 哐! 哐! 令人感到万分匪夷所思的硬物碰撞声不绝于耳,一条条漆黑触腕不断地轰击在范武上半身,几乎每一寸肌肤都被其攻击到了。 但让谢九一震撼莫名的就是——那看似足以撕碎坚硬巨石的触腕,在碰撞到范武身上的时候,仅仅只能让范武的肌肉凹陷下去不到一寸! 触腕上一颗颗锋利獠牙,试图咬破范武的肌肤,但却没有任何的用处! 这……根本就不破防啊!!! 谢九一人都看傻了! 眼前的范武就好像是一面厚实稳重的铜墙铁壁一般,任由怪影对其轰出疾风骤雨似的攻击,都不带往后倒退半步。 忽然! 范武动了! 他一只手,精准无比地抓住激射而来的一条触腕。 那条触腕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想倒缩回去,却发现根本无法退缩半寸。 触腕两侧立即延伸出两根锋锐的尖刺,尖刺二话不说,就朝着范武眼珠子戳来! 范武眼睛一闭! 两根尖刺被上下眼皮死死地钳住,他只是稍微侧了侧头,两根锋锐的尖刺,就应声而断! 眼睛睁开。 尖刺掉地。 另一只手的断魔雄剑眨眼挥斩而出,怪影的一条触腕当即被斩落下来! 断魔雄剑仍然是十分的给力,斩在触腕上时,感受不到太大的阻力。 一条触腕被斩断,怪影的身躯,似乎颤抖了一下。 密密麻麻的眼眸中血丝更加浓郁! 仿佛化作成一只只血色眼瞳! 它痛了! 也怒了! 怪影身上发散出万千丝小的黑色丝线。 万千细小的丝线,眨眼没入的客栈的地面、梁柱、桌椅…… 乍一看,整个客栈内好似遍布黑色丝线。 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一般。 猛然间! 万千黑色细小丝线瞬间收紧,整个客栈每一处角落,都在发出不堪重负“咯吱”声。 见此……谢九一好像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情,他的表情骤然剧变! 他第一时间,就取出一张张大小不一的符箓。 旋即调动浑身上下的所有法力,双手紧握符箓。 他一边掐着印诀,一边急忙大喊:“范道友!此獠要把整座客栈当作它的武器!我用神道百杀术最危险的一个咒术破开一个出口,我们从那个出口离开!” 谢九一口中语速骇人念念有词。 不到半个呼吸过后,他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狠色。 右脚猛然往地上一踱,张口咬烂自己的舌尖,一大口血液往前狂喷而出! 血液浸染在手中符箓之上! 霎时间—— 手中被攥得歪七扭八的符箓,仿佛被一张无形大手牵引,瞬间飞到了墙壁之上。 一张张皱褶明显的符箓贴在客栈墙上。 随即被直接引爆! 轰!!!! 客栈一面墙直接被炸开了一个大洞,谢九一也因此消耗过度,两腿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栽倒在地。 还好,终究是钦天司的小旗官,谢九一的体术也不弱,强行稳住身形后。 他立即朝着那个大洞飞跃而出。 同时,他还不忘再度提醒范武:“范道友,快随我一起!” 谢九一成功来到了外面。 他一个驴打滚卸力。 旋即扭头对着客栈外面,那一群紧张兮兮的镖师们喊道:“快带着那件货物!离客栈远一点!!” “嗯?等等……”他反应过来,看向客栈的方向,面色急切:“范道友怎么没有跟出来?” 下一瞬! 更大的巨响传来! 只见整座客栈,仿佛被什么诡异的力量给挤压住一般。 客栈的前后左右四面墙壁、以及满是瓦片的屋顶、青石堆砌的地面…… 都朝着中间之处…… 塌缩压陷!! …… …… ------------ 第二十八章:如妖魔般的肉身!隔空斩落的一剑! 偌大的鬼客栈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压缩成一团废墟。 大量烟尘扬起数丈高,看着那些飞溅而出的木块,镖师被吓得急忙压低身子。 一块木板擦着林镖头的头顶飞过。 惊得他额头溢出层层冷汗! 方才他要是把脑袋伸高一点,估计半个头都会被削掉。 看着前方坠落而下的一大团客栈废墟…… 林镖头暗暗吞了口唾沫。 平生各种各样的场面也算是见过,但是这等大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让他不由震惊呢喃:“如果我带着一群弟兄进去了里面,估计已经变成一大团烂肉了吧?”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今夜遇到的诡物,也太凶悍了吧! 再厉害的江湖好手…… 怕也顶不住啊! “完了……”就在此时,林镖头不远处的谢九一,正一副咬牙懊悔的表情:“不曾想我堂堂一个钦天司小旗官,竟然在遇到诡物的时候,帮不上太大的忙……” 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当即就对着林镖头喊道:“不要干愣着!快让你的人把货物带走,我来断后!那诡物肯定会出来的,到时候……” 话音未落。 充满邪祟与混乱的尖啸响彻云霄! 让谢九一剩下的那几句话,被堵在了咽喉之中。 只见…… 体型庞大的黑影从客栈废墟内钻出。 那一只只猩红的眸子遍及全身,不详与死亡的氛围,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浓郁的阴气自怪影身上四溢扩散。 哪怕隔着十几步距离,都仍是觉得如坠冰窟! 虎威镖局的镖师们齐齐倒吸凉气! 他们还是第一次…… 见到如此恐怖的诡物! 且如此近距离! 而有些年轻一点的镖师,还是第一次见到诡物! “这……这种怪物,确定是人力能够对付的吗?”一名镖师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他紧紧握住手中的白蜡长枪,手掌都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发白了。 “镖头……我们……我们怎么办?”也有镖师看向林镖头,觉得经验丰富的林镖头,肯定会有办法,应对这种状况。 林镖头有苦说不出。 他也很想听谢九一这位钦天司大人的命令,带着货物赶紧跑。 但是,现在是在诡物的幻阵之中…… 他哪知道怎么才能跑出去啊? 至于自己那些伙计们,在问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他这辈子见过的鬼怪,加起来都不超过五个,而且也只是单纯的见过,完全没有交过手。 他怎么知道如何应付这等状况? 从钦天司的大人焦急的模样,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位大人怕是也难以应付那只可怖的诡物! 莫非,今天得栽在这里了吗? 林镖头心中…… 一片悲观! …… 忽然! 异状突发! 那浑身都布满密集猩红眸子,体型极为庞大的怪影诡物,就好似被什么人猛地拖拽住了一般,它竟然在离地而起! 下一刻! 怪影就如同破布袋一样朝着一侧被甩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树林之中,将一颗环抱大树,给撞得拦腰折断! 满是烟尘弥漫的客栈废墟之中,壮硕魁梧的身影若隐若现。 身影如一座宝塔一般…… 矗立在那里! 客栈废墟处的烟尘被阵阵阴风吹散。 众人借助月色的光亮这才发现,那位自称来自囚龙观的范武道长…… 竟完好无损地站在客栈废墟之上! “是……是那个道士!”一个镖师无比震惊道:“他……方才是在客栈里吗?可他现在怎么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林镖头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压低声音紧张说道:“别特娘的叫得那么大声啊!要是把那个诡物吸引过来,你去对付它吗?!” 林镖头也将目光投向废墟中的范武,行走江湖多年的他,“看”到东西的更多! 他从范武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如野兽般的气息! 那股气息令他万分心悸!! “这位道长原来这么壮实……这真的是一个修道之人吗?哪怕是军中悍将,都没有这般夸张的体魄吧?” 林镖头看到了范武身上,那一块块如大师雕刻一般的铁铸肌肉,震惊呢喃:“他若是给我来上一拳,怕是能把我脑袋,都给打成碎末吧?” 林镖头打了个冷颤! 诡物确实可怕。 但这范道长…… 也很骇人啊! 一旁,谢九一的表情,与林镖头也大差不差。 他没想到范武竟然还活着。 更没想到,范武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点伤痕! 谢九一身为钦天司小旗官,在钦天司里见过很多身怀异术之人,但他从没见过像范武这样,肉体如妖魔般的存在。 在一般人的固有认知当中,人的体质是有一个极限的。 就算是借助某些功法锤炼肉体,那也是有极限的。 可是。 这位范道友的肉身极限在哪儿呢? “方才那怪影诡物莫名飞了出去,该不会是被范道友,给甩飞出去的吧?”谢九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双眸睁得更大了。 这是什么怪力? …… 另一边。 范武将断魔雄剑从废墟中抽出,剑刃还是一如既往的崭新光洁,那森然的寒意丝毫未减,甚至还有种愈发凛人之感! 方才被整座客栈压缩挤压,那场面也是范武见过最夸张的。 但…… 威力似乎也就那样。 他只感觉自己好像被迫做了一趟全身按摩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一寸肌肤给他带来一点疼痛,也没有一块肌肉传来什么不适感。 范武提着断魔雄剑。 一步踏出! 矫健身姿如虬龙下山!! 之前被甩飞出去的怪影也爬了起来,它好似全然不知双方的实力已经天差地别,也好似完全没有“怯意”这种退缩情绪。 怪影张开自己的庞大身躯,如遍布红瞳的一面黑幕,试图要将范武整个人都裹入其中! 而范武,却在距离它还有五步的时候…… 停了下来。 范武直视着尖啸着扑来的怪影。 他双臂肌肉已经在疯狂颤动。 手中的断魔雄剑,好似也在紧随着兴奋颤抖,发出阵阵微不可闻的剑吟声。 手臂肌肉都膨大了整整一圈,一根根青筋,更如盘缠树根一般骇人。 这一刻,他浑身的肌肉,都被调动了起来。 双脚早就已经摆出一个架势。 眼中厉色一闪! 足下一转! 这个动作带动大腿肌肉筋骨!带动腰部肌肉筋骨!带动双臂肌肉筋骨! 一剑! 隔空斩下!!! 剑刃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爆鸣,范武这一剑明明是斩在空气中,但他却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阻力,仿佛在阻止他的剑刃落下。 不过…… 明显还是他的气力更胜一筹。 断魔雄剑的剑刃自上而下,划过一道半月弧线,恐怖风压俯冲飞出! 用肉眼看的话,只能看见一道月牙形的激波,眨眼闪瞬掠过!! 轰!!!! …… …… ------------ 各位大佬们,求月票!求推荐票!! 最近这几天,推荐票和月票几乎没有什么涨幅,看得略微有一点小慌。 呜呜呜! 求一波推荐票! 求一波月票! 还有,最重要的追读,每天追读到最新一章,不要养书吖~ 作者在努力码字! 啊! 冲冲冲! ------------ 第二十九章:一剑斩爆!力量与技巧的巅峰结合!(求数据) 轰!!!! 将前方空气都扭曲成片片涟漪的月弧形状激波,径直轰击在怪影的身躯之上!! 怪影的一部分身躯宛若是被无形的力量给撕碎一般,它那飞扑而来的势头也为之骤然顿住。 它的正中部位,竟然被破开一个巨大的空洞! 这个空洞,占据了它身躯的三分之一!! 怪影身躯之上的每一只血色瞳孔,都在剧烈的颤抖,仿佛是承受了什么非人痛楚一般。 大量阴气从它的身躯倾泄而出。 地面都被蒙上一层淡淡冰霜。 “嘶啊啊啊啊啊!!!!”层层叠叠的惨叫如上百恶鬼齐声嘶嚎,单是听见这种诡异万分的凄厉惨叫,就足以把胆小的人吓破胆! 震耳欲聋的惨嚎,仿若掀起一圈音波一般,地面的烟尘都被卷飞了一圈。 不远处的一群镖师登时面露痛苦,他们感觉自己的耳膜好似被针刺了一般。 一个镖师更是惨叫一声。 耳朵缓缓溢出两行血液! “捂住耳朵!不要惧怕!你们的内心若是越是怕,受到的痛楚就越大!稳住心神!稳住心神!”经验丰富的谢九一,当即大喊提醒。 但他的声音,根本盖不过怪影的惨嚎,这让他全然没有办法。 他的嗓门天生就是这么点大,总不能找个大喇叭来喊话吧? 谢九一自己则是在心中默念,钦天司必修的《神道百杀术》之中的一篇经文,借此抵消怪影凄厉惨嚎,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同时,方才范武挥剑隔空斩诡的一幕,他也是看的清清楚楚! 也正是因为如此,谢九一脸上,才露出一副骇然万分的表情! 他完全没有从范武那一剑中,察觉到什么法力方面的波动。 他只看到了那一剑蕴含的非人巨力!! 那是足以开碑碎石,如龙如象一般的磅礴力量!! 而且谢九一也看出这一剑,并非是范武纯靠蛮力斩出的。 他看出这一剑,是范武以一种十分精妙的剑术发力方式,而斩出来的。 这是力量与技巧的巅峰结合! 足以震人心魄!!! …… 或许被断魔雄剑斩中真的会很痛。 范武忽然发现,每一只被断魔雄剑斩中的诡物,就没有一个是能忍住不惨叫出来的。 看着浑身都在剧烈颤抖的怪影,范武已经看得出来它“大残”了。 【乱葬岗死者怨念所化作的特殊诡物——命:247——力:6.5——技:操御百鬼、幻阵结界、吞魂嚼魄、附物……】 它的【命】属性从788点,直接骤降到了247点! 【力】属性更是从13.5,骤降到6.5! 这说明怪影已经是陷入一种,十分负面的状态之中。 这种负面姿态让它双项属性骤降! 也是它最为虚弱的时刻! 如果给它一定的时间,它或许能够恢复过来,但是杀机几乎化作实质的范武,怎么可能犯脑瘫? 星宿剑诀在范武手里运用的可谓是得心应手,他双手持剑转瞬间就以各种刁钻的角度斩出五剑,直接将怪影斩成一块块黑幕碎块! 怪影身躯之上的诡异眼睛,仿佛是承受不住这种痛楚一般。 竟一只只齐齐爆开。 泄出大量阴气! 变成碎块的怪影,有好几块碎块,已经完全无法动弹。 但其中的一块碎块似乎还能动。 而且它貌似并不死心,想偷偷摸摸地朝着范武挪动过来。 但却被范武一脚踩在了地上。 当场动弹不得! 不算结实的地面,都被这一脚,踏出一个浅坑! 令人惊骇! 27——这个数字,是范武眼里,怪影的【命】属性数据。 不得不说,金手指这个能够看出属性信息的功能,还是很不错的。 范武能够清楚的知道,诡物是真虚弱,还是假虚弱。 也能知道诡物是真死,还是假死。 十分好用! 断魔雄剑被范武反握了起来,锋锐的剑尖离脚下怪影的一只大眼珠子,仅仅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 范武没有从它的眼眸,看出一丝一毫的恐惧之色。 只能看得出来它很痛苦。 在承受撕裂般的剧痛。 看样子,这鬼东西……与正常的恶鬼,确实有点不太一样。 它并不算是鬼,是各种怨念,汇聚在一起的造物。 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诡物。 至于这种诡物,为什么会和“大尊者”扯上关系…… 范武并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一剑刺下! 血条清空! 怪影在转瞬间灰飞烟灭,发不出任何的惨嚎。 【您成功击杀“乱葬岗死者怨念所化作的特殊诡物”,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8.2点!】 【姓名:范武】 【命:89+】 【力:20+】 【技:星宿剑诀lv1(0/10)】 【自由属性点:8.2】 随意看了眼个人属性信息,灭杀怪影所爆出的8.2自由属性点,目前已经出现在面板里。 这一波,被钦天司的人牵连到,也不是没有收获,不至于血亏。 要是被牵连到,还没有收获属性点,那真就全程白给牛马! 好在,客栈里的鬼怪在足够多。 而且,这怪影也算是个BOSS,能够给范武提供不少属性点。 让他内心中平衡很多。 此时,随着那诡物怪影被范武一剑戳到灰飞烟灭,周围的景色也开始大变样。 弥漫的森冷阴气逐渐消散于天地间,周遭也不再是一副阴森森的模样。 客栈废墟处满是碎石杂草,好似足足几百年,都没人经过那里一样。 偶尔吹拂而过的夜风,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冷飕飕的。 让一众镖师心安不少。 “……应该算是结束了吧?”林镖头全程看完范武的震撼表现,他已经被震惊的头皮都在发麻。 以至于他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些许颤抖意味:“那……那位道长,应该把诡物杀死了吧?!” “确实杀死了……”林镖头的旁边,是钦天司小旗官谢九一。 他语气万分复杂,开口呢喃道:“这可是带有香火之力的诡物啊……” 谢九一比林镖头更清楚,方才那逞威的怪影诡物,究竟是有多么的恐怖。 也正是因为如此…… 他眼睁睁地看着范武能够击杀诡物,感受到的震撼,比林镖头他们还要大的多! “范道友看起来这么年轻。究竟是何等修为高深的隐世老道长,才能教出这样的一位徒弟啊!” 谢九一甚至觉得,自己哪怕刚才在客栈里选择不出手,范道友都能够轻易将麻烦全部解决。 乖乖…… 那更恐怖了啊!! …… …… ps:今天加更一章!求数据肯定要有一点诚意,这一章就是诚意!(这是作者凌晨五点多爬起来码的,泪目)今天中午和晚上还有更新! 求推荐票!求月票!求追读!虽然不想求打赏,但如果是小小的一块钱,那还是想求一下(打赏人数,对上新书榜很重要)~ _(:з」∠)_ ------------ 第三十章:四重境界,神诡世界的水比想象中的深 “哞~”老青牛的一声叫声,让陷入震撼之中的众人,总算是回过神来。 一个镖师看着范武的背影,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他强忍恐惧,低声道:“怪不得那位钦天司的大人,一开始对他如此的客气。我先前见到他的时候,竟然误以为他是拦路劫匪……” 说到这里,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暗吞唾沫:“这位道长该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然后惦记上我吧?”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脖子都有些凉飕飕的。 生怕那位范道长给他的脖子也来一剑。 被这样的一位杀鬼如杀鸡的道长来上一剑的话,恐怕连变成恶鬼的机会都没有吧? 甚至……可能连去阴曹地府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嘶!!! “放心吧!人家道长能够有这等本事,怎会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旁边一个老镖师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出声安慰说道。 “不知那位道长收不收徒弟,我要是能够学到一招半式,没准,就能被人称一声大师了。” “就你那挫样,还想拜师?逛勾栏都没你份!” “嘿,瞧不起人是不是?!” “啧,既然你这么自信,那你去拜一个试试?” “啊这……咳咳!” 镖师们低声议论纷纷,他们的声音压得非常低,好像是害怕惊扰到范武一样。 殊不知他们说的那些话,全部都被范武听在耳中。 以范武现阶段超强的敏锐听力,他们就算是心跳加快了几分…… 范武都能听得出来。 范武能够听得出这些镖师们,议论的语气中,都带着一丝惶恐。 这一丝惶恐貌似并不是鬼怪的原因,而是现如今直面他范武的原因。 也就是说…… 在这群镖师的眼里,他范武或许比鬼还吓人? 罢了。 面对这些镖师们的惶恐议论,范武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懒得计较。 此时……他已经将断魔雄剑的剑鞘,给捡了起来。 轻轻擦拭了一下剑身之后。 就归剑入鞘。 然后来到了老青牛这边,从老青牛背着的行囊之中,取出一件崭新的内衬、与一件与道袍。 将其穿上。 随后,范武就注意到,谢九一这个钦天司小旗官,正在往这边走来。 他并不想与谢九一主动攀谈,因为他一直觉得,钦天司的人就是等于麻烦。 但谢九一却先开口说话了。 只听这厮用一种既感慨又羡慕的语气,开口说道:“范道友,你如今的道行,怕是已经快要踏入‘练气化神’之境了吧?” 范武:“?” 什么炼气化神? 不好意思。 不熟! 听到谢九一用了一个疑似道教的术语,范武对此完全就是不明所以。 他那个骗子师傅平日里让他学的各种经书,全都是瞎编出来的。 对于这些修道之人的专业术语,范武怎么可能会知晓一二? 见范武一副面无表情,没有回话的模样。 谢九一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想到范武方才手撕恶鬼,碎尸怪影的彪悍行为…… 谢九一心中一惊。 他立即讪笑道:“是在下唐突了,这等隐私之事,理应不该问的。” “那个,大人……”林镖头也鼓起勇气跟了上来,试探低声问道:“我们是不是该要离开这个地方,去寻一个落脚点?” 虽然此地的诡物,好似已经被这位身材魁梧的道长,给解决掉了。 但是在这种地方待着,林镖头总觉得,十分的不安全。 生怕从什么地方又冒出几只恶鬼。 以至于他现在都没有松懈下来,还是有些神经紧绷的模样。 毕竟对他来说,帮助钦天司运镖,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若是有闪失,他这辈子,就别想当镖头了…… 甚至能不能当普通镖师都不好说。 林镖头的提问,也让谢九一稍稍松了一口气,让他找到了一个转移话题机会。 “嗯。”他转头对着林镖头回应道:“此地,确实是不宜久留,继续赶路吧!” “是,大人!”林镖头点了点头。 然后,林镖头难耐心中疑惑,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弱弱问道:“大人,您方才说的‘炼气化神’,是什么意思啊?” 林镖头对这种东西很好奇。 若是知道一些修道之人的事情,他以后就有不少吹牛皮的资本了。 谢九一随口回应道:“算是……修道者的境界吧!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四重境界代表着不同的实力。” 他笑道:“像我这钦天司的小旗,听起来很威风,但也就炼精化气的水平。而且在炼精化气之中,我只算中等吧!” “嘶!!”林镖头倒吸一口凉气。 在他眼里,谢九一这位钦天司小旗官,已经是大人物了,而且还是那种实力强大的大人物! 结果这位大人却直言坦率的表示,他的实力只是一个很基础中等的水平? 那样的话……那些更厉害的修道之人,又是什么样的一种水平? 脑海中闪过这个问题之后。 林镖头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了前方的范武。 这位道长应该是比谢九一大人,更加的厉害吧? 林镖头发现,自己在靠近到范武身边的时候。 竟然不敢抬头与其对视! 没办法。 范武给他的压迫感…… 太大了! 这边的范武压根就是无视了林镖头,因为此时的范武敏锐捕捉到……谢九一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一个,他以前并不知道的信息——修道境界!! 炼精化气。 炼气化神。 炼神返虚。 炼虚合道。 这是神诡世界那些修道之人,都统一认可的境界吗? 谢九一杀鬼的手段,范武是见过的。 相比较于囚龙县里的金龙寺住持、或者是白须老道阳乙子、或者是邪道人玄蚀子…… 谢九一明显是比他们更厉害。 这样的一位钦天司小旗官,才是炼精化气的境界吗? 看样子这个神诡世界的水。 不是一般的深啊!! 摇了摇头。 将脑海中的杂念逐一抛开,范武摸了摸老青牛的脖子,示意要趁夜赶路了。 他显然不想在此地久留。 免得过一会儿,又冒出几个那“大尊者”的“人”。 老青牛很通人性,而且方才诡怪频出的状况,也没有让它受惊乱跑。 “哞”了一声后。 老青牛驮着行囊,跟着范武,顺着杂草丛生的土路,继续赶路。 见状。 一众虎威镖局的镖师们,虽然惧怕范武那彪悍的武力值,但他们也怕再遇到方才那种诡物。 于是,他们连忙驱赶马匹,想跟上范武。 没办法,在他们这群人眼里,范武就是一个强者。 跟在强者的身后走…… 好歹安全一些。 …… …… ------------ 第三十一章:钦天司总旗官!抵达白鹤县! 两日后。 范武看着前方略显低矮的城墙,就知道自己来到了白鹤县。这是去往南郡郡府需要途经的一座县城,而他也需要在这里,进行一波补给。 白鹤县明显比囚龙县要热闹得多。 县城外边,就有不少摊贩在吆喝叫卖。 也有一些衙役打扮的人,在维持着外边的各种秩序。 不过。 当范武往这站着的那一刻起…… 场面就逐渐安静了下来。 与周遭的那些人比起来,他的身材太高大了。再加上无意散发出的那种,如凶兽般的气息,更是令旁人看一眼就心惊胆颤,望而生畏。 哪怕他现在穿着的是一身道袍,可乍一看起来,却更像是个杀人狂徒! 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被他这股气势震慑住的白鹤县衙役们…… 纷纷暗吞唾沫。 最终…… 还是一个耳朵缠着绷带,带着伤的年轻衙役,鼓起勇气,开口喊道:“站……站住!你是从哪来的,来……来我们白鹤县,想要做什么!??” 范武微微转头,瞥了他一眼,目光平静无波。 “嘶!!!” 被范武看一眼的衙役,不由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只感觉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头皮一阵发麻。 被吓得赶忙往后倒退两步。 好像是生怕退的晚一点,就会被徒手捏爆脑袋一样。 范武没有回答他的质问,似乎在原地思索了一下。 然后牵着老青牛,迈开脚步…… 一步步逼近。 那高大壮硕的魁梧的身材,仿佛能将远处的晨曦给遮挡住,让方才说话的那个年轻衙役,陷入一片阴影之中。 巨大的压迫感顿时扑面而来,吓得年轻衙役的两条腿都软如面条。 年轻衙役被吓得连忙往后不断倒退。 手里的佩刀都忘了拔出来。 直至,他的后背贴在了城墙之上了…… 才终于是退无可退。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白鹤县,我……我的弟兄们都在这里!你别乱来啊你!千万……千万不要乱来啊你!” 衙役那颤抖的声音,都差点带着哽咽哭腔了。 他嘴上是说着他的“弟兄们”都在这里。 问题是…… 剩余的几个白鹤县衙役,根本就不敢靠近过来! “你不是要问我来此地干什么吗?”范武稍微低头,俯视着这个身高都不到自己胸膛的衙役,用平淡的语气,开口问道。 “不……不问了,不问了!”衙役额头冷汗直流,他强扯微笑:“我,我一看到大侠您知道,您肯定是一位一等一的大好人。我,我方才,只……只是想和大侠您问一声好而已。” “不问了?”范武眉头一皱。 他之所以走过来,是因为见到这衙役耳朵裹着绷带,明显带伤。 觉得在远点的地方回答的话,这家伙可能会听不见。 到时候可能会引发什么误会,闹出什么麻烦。 于是,就想走近一点跟他说一下来意。 毕竟,范武的来意没什么不好说的。 他只是恰巧途径此地,顺带准备进去买点东西,稍微休息补给一下而已。 结果这年轻衙役,不知为何被吓得连连往后倒退,险些是屁滚尿流的那种。 让范武无语至极的同时,又不得不步步跟上。 结果现在…… 说不问了? “莫名其妙。”范武丢下了这四个字,就牵着老青牛,自顾自地进入了白鹤县。 待范武的背影从眼中逐渐消失后。 后背紧紧贴在城墙上,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都融入城墙里面的年轻衙役……这才如虚脱似的,一屁股坐在地面上。 他被吓惨了! 而白鹤县外的其余的几个衙役,也这时才一个个壮起胆子。 纷纷小跑过来。 其中,一个老衙役见到人没事后,缓缓舒了一口气,苦口婆心道:“你小子,胆子真大啊!那般凶悍的家伙你也敢招惹?一个月就领那么半两碎银,你小子玩什么命啊?!” 就在年轻衙役哆嗦着想说些什么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密集马蹄声。 就见…… 一支打着“虎威镖局”旗号的镖师队伍,押运着一辆辆马车朝白鹤县而来。 那一个个手持兵器且目光犀利的镖师…… 看着就很不好惹!! 一众风尘仆仆的镖师,看到近在眼前的白鹤县,都是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 “终于到了……”林镖头也是如此反应,他这两日神经无比紧绷,就是生怕再遇到什么诡事。 如果路上再遇什么恶鬼,他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就有点受不住刺激了。 还好这两日都相安无事。 “大人,我们到白鹤县了。但没见到那位范道长,他可能先我们一步进去里面了。”林镖头对着马车里的谢九一,语气恭敬地说道。 谢九一的声音传出:“将东西送到白鹤县的钦天司分司之中就行。” “是,大人!”林镖头点头道。 他们一行人进入白鹤县,倒是没有任何人拦路。 因为虎威镖局的名头在白鹤县这边…… 也算是小有名气的。 …… 与此同时。 白鹤县内。 牵着一头老青牛走在路上的范武,可谓是吸尽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对此……范武早就已经习惯了。 当初在囚龙县的时候,他也是那个一走出去,就能受到万人瞩目的存在。 对于周围这些或是震惊、或是畏惧的目光,他一律都是无视的。 在白鹤县里走了好一会儿。 他总算是看到一家客栈。 不得不说。 白鹤县绝对比囚龙县富裕的多,这家客栈的大小规模,也是范武在这个世界见过最大的,也比前两天晚上的鬼客栈要大得多。 客栈门前的一个小二,见到范武朝着客栈走来,刚想露出笑脸迎接顾客。 但是…… 随着范武越接近,客栈小二的头,就不由自主地越抬越高。 直至抬头需要仰视。 “客……客官,您需要我……我帮您把这头牛,牵到客栈后面吗?”小二强顶心头那种不知名的压迫感,脸上的笑容僵硬异常,声音弱弱地低语询问道。 “嗯。”范武开口说道:“你把它带到客栈后面,随便给它一点草吃就行。不需要拴住它,它通人性,不会跑的。” “是,是!”小二连忙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屁颠屁颠地跑去牵着老青牛, 范武收回了目光。 走进了客栈里。 这家客栈里面的客人不少,还好他们全都是活人,不是诡怪,也没有大尊者。 不然的话…… 范武感觉自己这波,怕是又得砍个底朝天了! “嗯?!” 不过。 客栈之中有一个人头顶上的属性信息,却吸引了范武的注意。 【钦天司总旗官——命:329——力:8.5——技:龙象护体功、神道百杀术、镇魔七印、钦天司第十六版基础符箓大全】 …… …… ------------ 第三十二章:惊动“府”、“郡”的诡事,囚龙县的高人 沈纪月觉得,自己最近这一段时间,每天都过得很苦恼。 前几个月,白鹤县发生一件奇诡之事。 那件诡事,所造成的影响很大。 当时整个白鹤县都人心惶惶,还影响到应河府内的其它县,甚至连郡府那边都被惊动了。 大周王朝之内,分为“东、南、西、北、中”,五大郡。 其中南郡有三大府,应河府,便是南郡三府之一。 应河府内,则有十几座规模不一的县城。 囚龙县、白鹤县…… 都在其中。 可想而知几个月前的那件诡事,造成了多大的影响,能够震动“府”,乃至惊动“郡”。 而那件影响极大的诡事,便是沈纪月这位钦天司总旗,负责跟进调查。 结果显然是不言而喻。 什么都查不出来! 沈纪月满脸苦闷地抓起一碗酒,仰头便是给自己灌上一口。她身前的桌子上,已经摆着两个空酒壶,但她脸色没有半分醉意。 她另一只手则是捏着一张纸。 纸上记录着的都是她最近这段时间,带着手下人苦苦搜寻到的一些小线索。 “唉!都与那件事无关!”随便扫了几眼之后,沈纪月直接将其揉成一团。 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注意到客栈里面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变得有些过于安静了。 方才还是挺热闹的。 沈纪月眼睛一眯。 她的视线朝着其它的地方望去,发现周遭客栈里的众人,似乎都将目光投在客栈大门处。 而且这些人的目光,都带着一种震惊的神色。 这让沈纪月颇为疑惑。 她转过身,看向自己身后的客栈大门处。 这一看。 她愣了。 沈纪月觉得自己算是长得高了。 她虽然是一个女性,但由于天生骨架比较大,在白鹤县这个地方,比她长得高的人,还没有出生。 她平日里无论是出门的时候,还是在钦天司里当差的时候……都是一眼就能看到别人的脑袋正头顶。 可是现在她却忽然见到,一个比她更加高大的人,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是个男人。 魁梧的男人! 沈纪月活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如此高大的男人。 她觉得此人,比自己还要高大半个头。 而且对方不仅长得高,还很壮实。 那种不是一般的壮实,是仿佛只手就能把人脑袋,给拧碎的那种壮实。 “不过,此人身上……”沈纪月不由得眉头一蹙:“有一股好浓郁的凶煞之气!” 怪不得客栈之中的人,会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这等凶煞之气浓郁到足以影响到周围的人了! 那股无比凶煞彪悍的气势,哪怕是沈纪月都为之心惊! 她感觉自己在看此人的时候。 就如同在看一头猛兽!! 很凶残的猛兽!!! “他不简单!” 沈纪月做出这个判断,这让她当即警惕起来。 身为钦天司的职业习惯,让她很想过去盘问一番…… 但她忍住了。 在沈纪月“不留痕迹”的观察之下。 她眼见那人在客栈里找了一张空桌子,且大马金刀地坐在桌子旁的长凳上。 “小二,切五斤熟牛肉、两斤去膻的熟羊肉、两斤熟猪肉,再随便整点青菜,然后再来一盆大米饭。记住是一盆,不是一碗。” 范武的声音在客栈之中响起。 在这等安静的气氛之下,他的声音尤为明显。 客栈里的店小二,看着坐起来个子都不矮的范武,暗暗咋舌不已。 但还是弱弱地提醒道:“客官,您这点的东西,都够一大桌子……好好,小的这就去让厨子做。” 店小二最终还是顶不住巨大的压力。 尤其是当范武扭头与他对视的时候……店小二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拽紧了一样。 他选择了从心。 注视着店小二慌慌张张地跑到后厨,范武缓缓收回了目光。 他其实并不是特别想在这家客栈吃饭。 因为他知道里面有个钦天司总旗官。 但他初来白鹤县,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其它的客栈。 而白鹤县那么大,等找到另一家客栈的时候…… 不知已经是多久之后了。 再想到如今还是大白天,就算是附近有个钦天司总旗官,应该也不会撞见什么诡事。 所以。 范武就留下来了。 他早已察觉到那个钦天司总旗官,在暗中悄悄的关注着自己。 对方似乎以为那种关注很隐蔽,殊不知他范武早已看出来了。 对此。 范武直接无视! 不知道是客栈里的厨子效率很高,还是他范武给予客栈的压力太大的原因……他在客栈之中只是浅等了一会儿的时间,店小二就上菜了。 五斤牛肉。 两斤羊肉。 两斤猪肉。 几碟青菜。 大盆米饭。 加起来接近二十斤的食物,若是让一个普通人吃下去,怕是一半都吃不完就得被当场撑死。 但是对于范武来说……刚刚好! 他风卷残云一般解决着各种肉类。 当吃肉吃得有点小腻的时候,就扒拉几大口白米饭、和几大口青菜。 那模样看得客栈众人瞠目结舌。 他们完全想不通一个人的肚子,为什么能够装得进那么多的东西? 就算范武看起来魁梧高大。 但仍令人觉得很夸张! “他……”沈纪月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饭桶了,谁能想到还有人比她更能吃。 这让她神色一凝:“此人,绝对是练就有一门特殊的锻体秘法,而且练得十分的高深!” 就在这时,这家客栈又进来人了,这一次是来了几个人。 原本还算是安静的客栈,因为这两个人的到来…… 变得略显喧哗。 “真险啊!方才还好我机灵跑得快,没有被我爹发现。要是让我爹知道,我没有好好用功读书,反而跑去勾栏通宵过夜……那不得被他给打断腿?!”其中一人,不满的大声嚷嚷道:“还有,你们这几个家伙,刚才是不是还想扔下我一个人自己跑呀?” “啊?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哈哈哈哈!”他的同伴连打哈哈,找借口敷衍道:“当时,我们也是被你爹气势汹汹的模样给吓到了。害!不说这事,好好来吃一顿!这次我请客!” “好,既然黄兄要请客,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对了黄兄,我记得你们囚龙县也有一处不错的勾栏,有空带我们去耍一耍啊?” “哈哈哈!好说,好说!!” “……” 几个穿着打扮都很奢贵青年,齐哄哄地走进了这家客栈里面。 不过他们也很快就注意到,客栈里边的气氛,很不对劲。 因为他们发现嚷嚷了这么久,可好像客栈里面…… 就只有他们的声音是比较聒噪的。 安静! 太安静了! 不对啊! 客栈里面的人不是挺多的吗?怎么一个个在吃东西的时候,都不吭声? 他们狐疑纳闷地打量着客栈内的人。 忽然间…… 其中一人的两眼骤然睁大,那副表情,好像是见了鬼一样! “黄兄,怎么了?” “我……”被称之为黄兄的人,使劲擦了擦眼睛,随即吞了口唾沫。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开口说道:“我好像见到了一位囚龙县的高人。” “啊?!” …… …… ------------ 第三十三章:冤大头,人人都知道老天师! “范……范道长,是您吗?” 当听到这一句话传过来的时候,范武就知道……自己被认出来了。 虽说白鹤县与囚龙县,都同属于应河府的管辖,两座县城之间互有来往也正常。 但自己来到此地至今,也就不到半个时辰,就被认出来了…… 过于离谱了一点吧! 但他也没办法。 总不能把认识他的人的眼珠子,全部给逐一抠下来吧? 他没这么癫! 无奈。 他颔了下首。 “嘶!”那似乎是来自于囚龙县的富家公子见状,当即就倒吸一口凉气。 脸上的轻浮急忙散去,挂上一副尊敬的表情:“范……范道长您可能不认得我,但您应该认得我父亲。” “家父乃囚龙县黄氏钱庄的黄大生。我是他的儿子,您……您可以叫我名字——黄锐之!” 黄大生。 范武听见了一个较为耳熟的名字,他记得这家伙就是被骗子师傅,欺骗的一个受害者之一。 当年囚龙观刚刚修建的时候,这个黄大生捐了足足一千两纹银! 据范武所知。 这一千两纹银,他那个骗子师傅,只用了一半拿去建道观,剩下一半则是塞入了自己的钱囊子里。 而骗子师傅付出的,只有几张屁用都没有的符箓! 那个冤大头,怕是拿着几张用一千两换来的破纸,傻乐呵不知多少年。 好家伙!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黄锐之,是一个冤大头的儿子? 范武擦了擦嘴角沾染的些许油渍,脸上保持着一副,如高人般的清冷表情。 对于黄锐之的自我介绍,他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原来是黄员外的公子,黄员外此人,我是知道的。” “嘿嘿嘿……”黄锐之傻笑挠挠头,他面对范武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纨绔跋扈之意。 明明双方年龄都差不多,但这双方各自的神态…… 整得范武就好像是一个长辈一样。 而黄锐之则像个晚辈似的。 黄锐之旁边的几个白鹤县公子哥,此时正一脸懵逼。 他们顺着黄锐之的目光望去,就见一个魁梧至极的男人,正端坐在那里。 对方身上的那股独特气质,让他们险些呼吸一滞。 旁边一人,悄悄戳了戳黄锐之,低声好奇询问道:“黄兄……此人是?” 黄锐之听罢,挺直后背,昂起胸膛。 骄傲的介绍道:“胡兄,白兄,李兄,这位是我们囚龙县的范道长!你们可能没听说过他的名号,但他真的是一位很厉害的人物!就连囚龙县的知县大人,都对范道长很是尊敬!” 嘶! 几个白鹤县公子哥倒吸凉气,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对于他们这些公子哥来说…… 知县这种地方父母官,绝对是很大的大人物了! 连大人物都很尊敬的存在……那岂不是位更大的大人物? 不过…… 他们悄悄打量了一下范武,心中不由泛起了些许嘀咕。 怎么这位道长乍一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道士? 道士不都应该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吗? 这位范道长看起来……是不是有点过分强壮了啊? 那强壮的胳膊…… 都比他们大腿还粗了啊! “范道长,您怎么会在白鹤县呀?”黄锐之骄傲的向狐朋狗友们,介绍完他们囚龙县的高人“范道长”后,按耐不住心中好奇,开口问道。 范武只是想在白鹤县休整一天,然后就继续出发赶往南郡。 他并不想在白鹤县闹得自己人尽皆知。 他巴不得白鹤县里没人知道自己身份。 结果…… 这个叫黄锐之的家伙,把他的名号曝出来了! 范武很想把他脑袋给拧下来。 脑海中的千言万语,最终只是化作了脸上的一副僵硬笑容。 范武强装一副得道仙师的模样,很是“耐心”地回答道:“恩师离世前交予贫道一封书信,让贫道转交给他在世俗之中的亲人。贫道这次出行,算是想完成恩师的嘱咐遗愿。” 想润去南郡郡府,投靠那位素未谋面的义姊,然后下辈子吃香喝辣……这种心里话,在这种场面之下,肯定不能说出来。 范武只能违背良心,说出“为恩师完成遗愿”,这种很肉麻的假话。 嗯。 严格意义上来讲也不算假。 毕竟他要去投靠义姊的话,这封信也是要顺带给她的。 也算是勉强完成那个骗子师傅的遗愿吧! “原来如此!” 黄锐之信了,还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叹了口气后,竟然反过来想来安慰一下范武:“范道长请节哀,囚龙观那位老天师,我小时候也是见过他的,老天师当年还摸过我脑袋呢!” 废话! 你爹那个冤大头给了他一千两银子啊! 别说摸一摸你的脑袋了,那个骗子师傅估计恨不得想当场认你当干儿子,每天弹你的小针针! 范武心里狂翻白眼。 “囚龙观老天师?”忽然间,一道略显清冽的声音,插了进来:“这位道友,莫非是囚龙观那位老天师的弟子?!” 现在说话的人。 是沈纪月! 范武:“?” 一个黄锐之认出他的身份就算了,毕竟黄锐之也是囚龙县的人。 但你一个白鹤县钦天司总旗官,为何会知道囚龙观老天师? 虽然两座县城都同属一个府,但是两个县城隔着很远啊! 不眠不休好几天的路程呢! 先前遇到的那个谢九一,也是钦天司的人,还是一个小旗官,不还是不知道囚龙观吗? 怎么这个钦天司总旗官……偏偏就知道囚龙观? 还知道他那个骗子师傅? 啊这! “方才见道友踏入客栈,在下就本能觉得道友绝非常人。如今意外知晓了道友的身份,没想到道友你,竟是那位老天师的弟子。” 似乎是因为知道了范武的身份的原因,沈纪月脸上的戒备放下,心中的警惕也松懈下来。 对着范武这边,拱了拱手:“在下钦天司总旗沈纪月,在此见过道友!方才,听道友和这几位纨绔交流,那人说老天师他已经……仙逝了?此事……是真的吗?!” 范武嘴角微微抽搐,鬼知道他这个骗子师傅,名气这么大啊! 那个骗子师傅到底干过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范武只得回道:“是真的。” 沈纪月怔了怔,面色透露些许复杂,她深吸一口气,感慨道:“不曾想……那等神通广大的老天师,也无法逃得过岁月的煎煮。” “虽然我从未与那位老天师见过面,但也听说过他的些许事迹。囚龙县的不少官吏,对那位老天师很是推崇。” 听到这里。 范武懂了。 敢情是囚龙县知县那一票官吏,在外面把骗子师傅的一些事迹,各种胡吹海吹宣扬了出去。 传出去的时候,可能还会有一些艺术加工。 艹! 过于真实! …… …… ------------ 第三十四章:受伤的钦天司!再遇诡事! 一位是来自于囚龙观的范道长,一位是自称自己钦天司总旗。 这两个人之间的对话,让那几个公子哥,根本不敢插嘴! 因为他们也只是家里有点闲钱,顶天就是在当地有点小权势。 可是眼前……无论是范武,还是沈纪月。 都是身怀异术,且地位不低的存在! 这些公子哥怎敢说话? 即使被沈纪月这位钦天司总旗官,当着面说是他们几个人是“纨绔”,他们也不敢出声反驳,乃至心中都不敢升起丝毫不满! 在这个神诡世界之中。 拥有异术之人…… 地位就是崇高! 忽然。 又有人来到了这家客栈之中,来者身上散发着一股凛厉的气势。对方一进来,目光与注意力,就被范武吸引过去了。 他愣了一下。 但还是强行把目光挪开,看向了沈纪月那边,拱手认真道:“总旗大人,属下有要事禀报,可否借一步说话?” “就在这说吧!”沈纪月一副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随口道:“有什么事?” “啊?可是大人,此乃……” “就,在,这,说。” “……是,大人!” 来者明显也是钦天司的人。 他眼见沈纪月不愿挪屁股,且一字一顿的二度提醒……也只能硬着头皮,朝着沈纪月那边走近一点。 随后,压低声音汇报道:“禀告大人,一位自称钦天司小旗的人来到了我们这里,对方说带来了一样,我们很需要的特殊物品。” “他是不是叫谢九一?”沈纪月稍微回想了一下,然后问了一句。 “是的。” “我知道了,我回去见他。这酒,帮我带一带。”沈纪月点了点头。 她把桌上一坛没打开的酒拎起来,随手扔给那个钦天司的人,对方手忙脚乱地伸手接住。 就当沈纪月准备摸索一下身上的钱袋子的时候…… 她的动作,却忽然顿住了。 她看向了自己的下属。 下属瞬间就沉默了。 很快,他熟练到令人心疼的说了一句:“大人,我替您付。” “嗯。”沈纪月也不尴尬,操起傍在旁边的一样东西,就站了起来。 客栈众人这才注意到,沈纪月的脚边竟然放着一件兵器——那是一柄看着就很重的宣花斧! 隐约可见斧身上刻有密密麻麻的箓文。 斧刃布满了斑驳的红色印记,让人严重怀疑那是一大片干涸的血液! 客栈里的食客人都差点麻了! 他们只是出来吃个饭而已,怎么客栈里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离谱? 两个是传闻中的钦天司! 一个是很吓人的道士! 对于周围那些人奇怪的目光,沈纪月丝毫都不在意。此时已经站起来的她,身高绝对超过了在场除了范武之外的所有男性。 “范道友,在下有些要紧之事要处理,今日便就此别过,希望改日还能再次碰面。” 沈纪月拱手告别。 再见个锤子! 范武根本就不想和她多说什么,只能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僵硬笑容。 看着沈纪月和另一个钦天司的人离开后。 范武立即把笑容收敛起来。 他对沈纪月他们两个人没有什么厌恶,只是单纯不想和钦天司有太大的来往。 毕竟像钦天司这种,经常处理诡事的朝廷部门…… 在平日里,肯定有无数麻烦缠身。 就比如前几日,遇上谢九一那个钦天司小旗,被对方主动找过来攀谈了一番。 然后…… 当晚就撞上了诡事! 要不是范武自己足够给力的话,他怕是人在那天晚上就没了! 只能说…… 不要靠近钦天司。 会变得不幸! …… 时间。 很快就来到了夜晚。 范武白天的时候,将需要购买的东西,全部都买齐了。比如说一些可以用于换洗的衣物、一些路上用来吃的干粮等等。 而且他白天的时候,还特意带着老青牛去钉掌了……差不多就是给老青牛,钉四个类似于马蹄铁一样的东西。 毕竟老青牛如果要跟他走远路,在日夜跋山涉水的情况下,肯定会对牛蹄造成很大的磨损。 钉掌花费的时间比较多,等那个老师傅忙完,就已经快到晚上了。 范武决定,还是在白鹤县,小住一晚。 算是好好的休息一下。 为了不与钦天司的人再次碰上,范武专门换了一家客栈。 此时的他,一边看着窗外的夜色,一边把玩着一块银锭。 坚硬的银锭在他手掌之中,却好像是一块可以任人蹂躏的橡皮一样,被随意揉捏出各种形状。 “银子真不经花啊!提前准备一些开润需要的盘缠,果然是很有必要的。”将银锭把玩良久,范武发出这样的一声感慨。 他只是在白鹤县待了大半天时间,就花出去了十几两银子! 要不是得到玄蚀子的一箱金银。 凭借着他之前从囚龙县刘捕头那里得到的十几两银子,以及自己这些年私藏下来的十几两银子私房钱的话…… 怕是还没有到南郡郡府,就已经因为太穷,而落草为寇了! 忽然间。 范武似乎察觉到什么异样,一双眼眸顿时眯了起来。 漆黑的夜幕好似挡不住他的目光。 他能够清楚的看得清远处。 【钦天司总旗官——命:310——力:8.5——技:龙象护体功、神道百杀术、镇魔七印、钦天司第十六版基础符箓大全】 虽然隔得特别远,但以范武如今惊人的视力,小如螨虫的字体也能模糊看得见。 这是熟悉的属性面板。 是钦天司的那个总旗! “她的【命】属性,比起白天的时候,下跌了不少……我记得她白天时的【命】属性是329,现在只剩下310了,这是受伤了?” 范武眉毛一挑。 由于之前见识过谢九一的实力,所以他大概能猜得出这总旗官的实力,是个什么样的水平 白鹤县竟然有人能够伤得了钦天司的总旗官? 而且,那个总旗的属性信息,只在远处一闪而过,就消失不见了。 看起来……对方像是在追逐着什么。 范武收回了目光,对此并不好奇,也不想插手此事。 冒然插手钦天司的事情,那全然是给自己找麻烦! 得罪了一个大尊者,已经够了。 若是再来几个类似大尊者这样的存在,范武觉得……自己就得找个深山老林,避一避风头了。 然而,就在范武准备关好窗,好好的睡一觉发时候。 他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 下一刻。 一道惊恐到声音都在颤抖的叫喊,从他住的这家客栈的一楼方向,响了起来。 “有……鬼!有鬼啊!有鬼啊啊啊啊!!!” 范武:“……” …… …… ------------ 第三十五章:诡异棺椁!范道友,请剑下留棺! “掌……掌柜的!有鬼!有鬼啊!”客栈的一楼大堂内,一个店小二满脸恐慌,语气微微颤抖地惊叫出声:“掌柜的,我们怎……怎么办?” “我特娘的怎么知道啊!” 客栈掌柜本来准备打烊了,结果突遭此事,令他一阵头皮发麻! 两人的腿脚都在剧烈发抖,如面条一般柔软。 他们不是不想跑,而是迈不开腿,跑不动啊! 他们惊恐地注视着前方客栈门口。 只见一副贴着大量符纸的诡异棺椁,不知何时,正躺在客栈大门处! 棺椁上的符纸十分的破烂,好似被一股什么神秘的力量,给强行撕碎了一样,又好像是被什么人,给徒手撕开的。 整个客栈里的气温…… 仿若都降了下来。 虽然客栈里的掌柜与店小二,并没有亲眼看见有鬼出来,但是在这个神诡世界里,遇到这种诡异之事……百分百可以肯定是大晚上撞鬼了! 毕竟,什么人敢在大晚上,搬副棺椁出来开这种玩笑?不怕被鬼缠身吗? 忽然。 那副棺椁颤动了一下,竟往客栈里面挪动了几寸! 它! 居然动了!!! 客栈掌柜被吓得猛地一吸凉气。 脸色刹那变得一片煞白,两眼直直往上一翻。 无力地软倒。 这把一旁的店小二看傻了。 掌柜的晕倒了过去,岂不是就他独自一人,面对鬼魂? 恐惧的情绪已经弥漫了他的身心。 而客栈内的气温也在持续下降。 点点烛火在不断地摇曳,阵阵阴风在大堂内刮起。 吹得桌椅都在微微摇晃! “鬼……鬼爷爷!鬼奶奶!我……我洪狗蛋从……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啊!我这辈子做过最愧疚的一件事,也就是……也就是我前几天瞒着掌柜,收了一个豪客的一块碎银赏赐。” 店小二已经被吓瘫在地了。 他的裤裆更是一片湿润,但他对此完全没有感觉。 他被吓得,连自己小便失禁,都没有注意到! 然而…… 他的求爷爷告奶奶,没有用。 那副棺椁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还继续朝着客栈里,挪动了一段距离! 这次是挪动了好几步! 店小二人都麻了! 这个距离已经能够让他感受到棺椁散发出的冰寒气息,他感觉就好像是有一块万年寒冰,在向自己靠近一样。 随着棺椁愈来愈近,店小二已经升起绝望的情绪。 他哭丧着脸,使劲掐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大腿。 但,依旧没有用处。 两腿不听使唤! 下一秒。 店小二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裳后领,好像被什么怪物给拎起来一样。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不听使唤的双脚,缓缓离地两尺有余! “让让。” 两个字从他身后突兀乍响。 店小二还未来得及回头,他就发现自己的身躯,被人往后一扔。 不轻不重地摔在地上后,店小二赶忙抬头一看。 登时! 他看见一道魁梧的背影! 如山岳一般巍峨! 这是? 店小二回想了起来。 眼前这个男人,好像是今天傍晚来到客栈,要求住一晚的一个奇人。 之所以觉得是个奇人,是因为店小二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这么高大的人! 第一次见的时候…… 令他大受震撼! 而现在…… 依旧震撼! …… 范武没有在意店小二脑子里怎么想。 他低头瞥了眼晕倒在地的掌柜,手中没有出鞘的断魔雄剑,往地下轻轻一拨弄。 掌柜就好像是一个垃圾一样,被范武随手拨到一边。 随后,他的目光,看向眼前的一副血红棺椁。 棺椁是一个长方体,看起来并不小。 上面贴着的那些符纸大多已经损坏,而且看起来,好像是近些时间损坏的。 似乎还有一条条墨斗线,将棺椁给捆了起来。 但那些墨斗线也断了一大半。 符纸。 墨斗线。 棺椁。 这三样因素结合在一起,只要是稍微有点脑补与联想能力的人,都能够猜得到这副棺椁里面……绝对有诡物的存在! 棺椁仍在向前不断挪动着,底部与客栈的地板摩擦,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 “壮……壮士,那是鬼啊……”店小二对于范武“搭救”自己很感动,他觉得自己不能昧着良心。 于是,便鼓起勇气,声音颤抖的提醒了一下。 范武恍若听不见一般。 他看着那副愈来愈逼近的棺椁,没有往后撤,也没有躲闪。 而是抬脚往前一抵! 在店小二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范武直接一脚踩在棺椁上方! “嘶!”店小二倒吸凉气:“客……客人您小心。这……这是要……” 话说到这里。 戛然而止。 因为他眼睁睁的看见眼前的范武,用抵住棺椁的那条腿稍一用力,一看就很沉重的实木棺椁,竟被一脚踹的横移了出去! 棺椁与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被迫径直朝着客栈外面挪移而去。 店小二再次看傻了! 这未免也有些过于彪悍了吧? 这位客人难道丝毫不怕鬼神吗? 竟敢把棺椁踹出去! 而且…… 这是何等力气? 这副棺椁看起来,最少也得有个三四百斤吧? 这都能踹那么远?而且似乎没有用多大力气? 啊这…… 咦? 等等! 心神好不容易缓过来些许的店小二,这才注意到范武穿着的衣裳与众不同。 他认得出这种样式的衣裳,这不是道士们穿的衣服吗? 店小二瞪大眼睛,突然反应过来 ——这莫非是一位道长?! 怪不得他不怕鬼怪,甚至敢一脚把棺椁给踹开。 敢情是一位修道之人!! “道……道长!它……它又来了!!”店小二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忽然看见被范武踹出客栈外的棺椁,竟然直冲冲地朝着客栈内继续闯来。 且这一次速度更加快! 方才如果是如乌龟一般的速度,那现在就如同一头发疯蛮牛! 看着横冲直撞闯来的棺椁。 范武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流露出任何焦急的情绪。 他一手搭在剑柄之上。 断魔雄剑缓缓拔出,两侧锋锐剑刃,在摇曳烛光的映照下,反射着森然寒光。 他整个人的气势,也是为之一变! 杀意弥漫扩散! 他身上如凶兽一般汹涌磅礴的气势,竟将棺椁溢出的阴气直接冲散。 连范武身后的那个店小二,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一种窒息感袭来。 这时,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直直冲来的一副棺椁,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在即将闯入范武五步范围内的时候…… 居然一个急刹车。 停了下来! “范道友!请等一下!!”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一声焦急的叫喊由远而近。 “剑下留棺!!” …… …… ------------ 第三十六章:天机棺!它……在运转?!! 熟悉的夹子音让范武嘴角抽搐,他不需要扭过头去看就知道……焦急大喊让他剑下留棺的人,是那个钦天司小旗官。 ——谢九一!! 范武原以为换一家客栈住一晚,就能避免再度见到钦天司的人了。 结果他发现。 自己天真了。 他草率了! 只见,谢九一那厮,如武侠片里的大侠一般,飞檐走壁而来。 不过看着并不潇洒,范武看得出他很是狼狈,身上还带着些许的血腥味,估摸着是受伤了。 怎么今晚,一个钦天司总旗、一个钦天司小旗,全都受伤了? 脑海之中思绪万千。 范武这即将斩落下来的一剑,终究是没有落在棺椁上。 见此。 匆匆赶来的谢九一不由地舒了口气,他这才发现自己额头上已经被惊出一片冷汗。 因为…… 方才范武举起长剑即将斩落的时候,远处的谢九一见到那个画面,紧张到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还好……还好范道友及时收手了,不然的话,就没法交代了啊! 谢九一可是知道范武是有多猛的。 那一剑要是落下来…… 棺椁怕是不保了啊! “谢某在此,多谢范道友剑下留棺!”谢九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之中又满怀庆幸,语气感激不尽的说道。 随后,他掏出一大叠符纸,甩手朝着那副棺椁一扔。 一张张符纸精准的落在棺椁之上。 好像有一种无形的黏力,将它们黏在棺椁的表面。 每一张符纸都有龙飞凤舞的箓文。 谢九一手掐印诀,嘴中低语呢喃,体内的法力被他催动,周身都萦绕着一种独特神秘力场。 符纸上的箓文齐齐闪过一抹金光。 棺椁猛地颤动了一下…… 随后恢复了平静,终于是不再动弹,也总算是不再外泄阴气。 一切恢复平静。 范武觉得,眼前这个谢九一这样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目的应该是将这副棺椁重新封印住。 看样子,这棺椁身上,应该是藏有什么秘密。 但他不想知道。 也不愿知道。 然而,满怀庆幸的谢九一,却在这个时候,主动开口说道:“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天机棺’最近很不安生。” “路上碰到有诡物想抢夺它也就罢了,来到白鹤县后,它竟然还想自己逃跑。” “还好范道友你帮忙将它控制住了。” 范武:“……”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什么天机棺。 但谢九一现在,偏偏把这副棺椁的一些秘密,给说了出来。 也不知是因为在谢九一眼里,这些话里的内容不算秘密…… 还是谢九一很信任他范武?! 淦! 范武很希望是前者! 看见沉默不语的范武,谢九一还以为自己猜出范武的想法,自顾自地解释道:“范道友或许很好奇,为何我身上怎会这般狼狈?” 范武:“?”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好奇了? 谢九一仍在说话解释:“今夜,我们钦天司的人,正准备使用天机棺了解一桩诡案的真相。” “结果没想到,此棺趁我们疏忽大意之际,强行冲开棺上的封印。” “我们当时有些猝不及防,不小心被它给伤到了。不过都是一些浅薄的伤势,休养两天就好了。” “范道友不必担心。” 我担心个锤子! 范武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和大周王朝的钦天司有什么渊源? 为什么自己跑到哪,都能遇到钦天司的家伙? 而且钦天司的人就像牛皮糖似的。 范武不想沾染他们,但他们却主动贴过来攀谈。 他人麻了! 这时。 范武注意到别处也传来了动静,似乎还有人在往这边奔来。 以他极为敏锐的五感,一下子就能知晓来者仍是钦天司的人。 就是白天遇到的那个女的总旗官。 果然。 又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是沈纪月! 沈纪月一见到客栈里面,被暂时封印住的“天机棺”,反应与谢九一如出一辙。 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然后,沈纪月就发现……自己眼前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范道友?你怎么也在这里?”沈纪月语气带着诧异。 来了一个钦天司的还不够,又来了另一个钦天司的。 范武没有回应沈纪月的好奇疑问。 他默默将断魔雄剑归入剑鞘。 “总旗大人,是范道友方才及时出手帮助我们,控制住了想要逃跑的天机棺。”只听,谢九一帮范武解释了一下。 沈纪月顿时恍然大悟。 她看向范武时,那张脸上也是满怀感激:“多谢范道友及时出手相助!钦天司对此感激不尽!” 沈纪月感慨道:“不愧是那位老天师的弟子,范道友身怀一腔正气啊!” 这时。 谢九一在皱眉思索着什么,他忽然开口问道:“总旗大人,想要使用天机棺,就得暂时将它的封印撤下来。可天机棺并不老实,若是撤下它的封印,它很可能会再次想逃离。” “方才若不是范道友恰好遇上它,恐怕它可能就得逃出白鹤县了,到时候我们怕是找都找不到,并且还会被上面问责下罪。” 沈纪月看向他,回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不必一句句都在拐弯抹角。” 谢九一深吸一口气:“我想,以我们这些人,在使用天机棺过程中,怕是难以看住它。但范道友若是也在,那就不一定了。” “我曾见识过范道友与诡物交手,毫不夸张的说,凭借范道友一个人,就足以挑翻白鹤县的钦天司分司!” “正好天机棺在这里,范道友在这里,我在这里,总旗大人您也在这里。我们三人联手看住天机棺,想必,就算把它封印解开,它也插翅难飞!” “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们在此地使用天机棺!” 谢九一说出自己的想法,让沈纪月陷入了沉思。 而范武则是满头冒出一个个问号。 “范道友,我们并不想麻烦你,可是天机棺这个模样,我们先前也是没有预料到。” 谢九一想了想,对着范武说道:“若是范道友,愿意帮忙看住此棺,钦天司可以给予道友……” “不感兴趣。”范武还没有听他说完,就直接吐出这四个字。 虽然谢九一并没有道德绑架,只是出于一种交易式的请求。 但范武仍然是不想掺和太多,有关于钦天司的事情。 他之所以这么快打断对方,是范武担心自己拒绝不了诱惑。 毕竟堂堂钦天司…… 许诺给予的报酬怕是会让人难以拒绝。 为了避免自己内心会产生动摇,范武直接一手打断施法! 这让谢九一不由得愣了一下。 谢九一挠了挠头:“道友,我还没有来得及说钦天司可以给予你什么呢……” 话音刚落。 突然间。 被谢九一暂时封印住的天机棺,竟然再一次颤动了一下! 但这一次的颤动与之前并不一样 这副天机棺之内……好像还传出些许怪异的动静。 范武的听觉很敏锐。 他听见……天机棺里有类似机关齿轮转动的声音。 同时间…… 他居然还听见了阵阵笔尖在纸张上书写的声音! 他还发现,在天机棺传出这样异动的时候,沈纪月和谢九一这两个钦天司的人…… 竟是齐齐露出一副见了鬼似的震惊表情。 沈纪月眼眸睁大。 她震惊错愕地呢喃道:“天机棺,它,在运转?!!” …… …… ------------ 第三十七章:一件诡物,来寻求范武的庇护?! 天机棺在运转? 这句话让范武不由得眉头一皱,这玩意还能自动自行运转?这个神诡世界里面,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真多啊! 沈纪月的震惊语气不似作假,好像天机棺运转,是什么大事一样。 只见,沈纪月立即扭头,看向一旁的谢九一:“你没有把它完全封印住?” 谢九一满脸迷茫,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个状况:“不应该啊……我的符箓没有一张是损坏的,念的封印咒也没有念错一个字。以我的法力,应该足以将它封印五个时辰。” “我把它带到白鹤县的一路上,都是由我每隔五个时辰,将它封印一次。这次,理应不会出什么茬子才对啊?” “而且,就算是封印失效的话,它又为何不选择再次逃跑?而是,在选择自主运转?” 看起来,他们钦天司对于天机棺,都不是特别的熟悉。 他们应该也只是按部就班,通过一些固定流程,去尝试使用这副天机棺。 现在,天机棺出状况了。 无论是沈纪月,还是谢九一,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将天机棺再次封印一下吗?可万一不小心出岔子,把它弄坏了呢? 毕竟…… 还没有人尝试过,在天机棺运转的时候,将它封印。 “天机棺可以占卜诡事,也可以回答人们心中的疑惑,它还具备着一定的意识。它如今自主运转,兴许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还是沈纪月率先冷静下来,她已经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腰间挎着的宣花斧之上。 这么沉重的一柄大斧头,天知道她腰间的那条腰带,是如何挂得住的。 沈纪月顿了顿,继续说道:“先看看它到底想说些什么……如果发生危险的话,那就不必顾虑它的珍贵性与特殊性,先把它砍成破烂。再如实上报给上面,等待上面罚罪。” 谢九一无奈点了点头。 这种他不知如何解决的状况,也只能这么着了。 此时……天机棺里机关的响动声,变得更加清晰。 “咔嚓”一声清脆响声传出。 一个屉子竟然从天机棺的一侧弹出,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羊皮纸! 羊皮纸带着浓郁的阴气! 那浓浓的阴气已经化作了实质,让整张羊皮纸被阴气白雾围绕着。 充满了不祥的气息。 如果是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敢触碰这种阴气萦绕的玩意…… 轻,则大病几年。 重,则下个月躺板板! 沈纪月深吸一口气,她一只手紧紧抓着宣花斧,另一只手完全不设防的状态,直接伸手去将那一张羊皮纸取出。 羊皮纸入手后。 她感觉自己好似抓着一块寒冰,但她并不在意这些细节,而是将目光放在羊皮纸上。 她愣住了。 “总旗大人,上面写了什么?天机棺想告诉我们什么?”一旁的谢九一紧张一问。 沈纪月将羊皮纸上有字的一面,朝着谢九一那边,稍微展露了一下。 谢九一伸头一看。 也愣住了。 羊皮纸上只有四个字,这四个字由不知名的猩红颜料所写,看起来血淋淋的,十分的瘆人,也十分的触目惊心! 范武虽然对天机棺不感兴趣,但以他身高只要一低头,就不得不看见那四个字。 ——快带我跑!!! “这……这是什么意思?是……天机棺在向我们透露什么信息吗?‘快带我跑’?里面的这个‘我’,指的是什么人?”谢九一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虽然带着天机棺一路来到白鹤县,但他也知道按照流程去使用天机棺。 他只是一个钦天司的小旗。 上面派他出来运送天机棺,也是为了让目标不算太大。让别人不会认为他区区一个钦天司小旗,运送的是这么特殊的物件。 面对突发的特殊状况,谢九一就算把头给挠秃…… 也想不到解决办法。 “这里面的‘我’字,可能……是指天机棺它自己?”沈纪月不太确定的说出了个猜想。 两人瞬间进入一阵沉默。 “我”如果指的真的是天机棺本身,那岂不是天机棺在向外求救。 可是,为什么它要求救? 总不能够有人想害它吧? 天机棺严格意义上来讲,是一件特殊的诡物。 哪有人会去害一件诡物? 天机棺基本上天天都被封印着,哪会和什么人有利益冲突? 说不过去啊…… 嗯? 等一等! 脑海中恍若有灵光在瞬间闪过。 沈纪月与谢九一猛然惊醒,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一下,他们似乎是同时想到了一块去了。 “我记得你先前说过,你与虎威镖局那些镖师,一同运送天机棺来白鹤县之前,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个强大的诡物。那个实力强大的诡物,指明点姓想要天机棺,是不是?” 沈纪月问道。 她这是在问谢九一。 谢九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他吸了一口气,回答说道:“确实与大人您说过,那个诡物很厉害,以我一己之力,绝无可能是它的对手。” “当时,若非有范道友在场,我可能都没有机会,来到白鹤县。或许,在半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大人,您的意思?” 沈纪月咬牙说道:“你半路上遇到的那个诡物,极有可能还有同伙!天机棺它自身感受到危机,所以在向我们发出警告、以及求救!” “先前,天机棺应该是在冥冥之中,感受到针对于它的危险在逐渐逼近!所以,它才想逃跑。” “我觉得它与范道友碰上,并不是一个巧合,而是它主动找上了范道友!” 沈纪月神色异常严肃,她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天机棺,凝重道:“它或许是在变相告诉我们——逼近的危险,很恐怖!” “以白鹤县钦天司分司的力量,无法保护它的周全。在天机棺眼里,整个白鹤县,只有范道友,才能保护它!” “它不是意外碰上范道友的,它方才也不是想攻击范道友。” “它……是来找范道友寻求庇护的!!” 沈纪月的话音刚刚落下,客栈摇曳的烛光,在同一时间熄灭了。 整家客栈…… 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气氛变得万分诡异。 “不好!!!” 两个钦天司的人表情骤变。 他们一齐闯出客栈外,却惊愕发现客栈外面,已经变了一副模样。 …… …… ------------ 第三十八章:陷入结界!大凶之物来袭! 谢九一惊忙抬头往天上看去,他记得自己之前,在追赶天机棺的时候……夜幕之中还是繁星点点,月亮也很是明亮。 可问题是……如今的夜空却一片漆黑,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四周亦是过分安静。 听不见蝉鸣。 听不见犬吠。 也没有听见四周人家内的交谈声。 整座客栈仿佛都被孤立了一样,黑夜就好像是一片汪洋大海。 而这家客栈就是汪洋大海之中,唯一的一叶扁舟。 这种画面并没有任何美感。 只会让人毛骨悚然! 浑身汗毛都在倒竖!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谢九一已经将身上,携带着的所有家伙全部掏出。 他的表情凝重又难看:“这次追天机棺有点过于仓促匆忙,没有带太多的符箓和法器出来,草率了。” 虽然未见到敌人在哪,也没有察觉到太多的动静,但谢九一还是紧张到汗流浃背。 他的掌心都溢出些许汗渍。 将手中捏着的几张符箓,都给染湿了一点点。 旁边的沈纪月,则是在闭着双眸,在感应着什么。 很快她就睁开了眼睛。 她的脸色比起谢九一,好看不到哪儿去。 沈纪月紧握宣花斧,警惕目光在柳巷四周徘徊,开口说道:“像是被强行拉入一个特殊的诡阵之中,在这里面无法与外界沟通。我暂时没有办法,把钦天司里的其他人唤来。” “暗中,那个不知名的敌人……这次的目标,大概率是天机棺!天机棺不能有闪失,你我都得拼尽全力,哪怕付出生命!” 谢九一点了点头,他不怕死,他本就是被钦天司收养的乞儿。 就算让他当即还钦天司一条命,他都能直接把自己喉咙掐碎! 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异状突发! 原本不知是何原因熄灭的烛光,在这时候又亮了起来。可亮起来的烛光却不再是橙黄色,而是一种略显喜庆的大红色。 凭空而起的阵阵阴风吹刮而起,竟教修为较低的谢九一,有些站立不稳。 谢九一急忙稳住身形,仿若有所感应一般,朝着柳巷的一侧望去。 骤然间! 他的瞳孔一缩! 一支打扮得喜喜庆庆的迎亲队伍,不知何时,凭空出现在柳巷的一头。 一个个面色惨白如纸的“人”,怀里抱着一根根竖直的长棍,长棍的顶端全都挂着个大红灯笼。 大红灯笼上,被“人”用剪纸,剪了个囍字,贴了上去。 几个“轿夫”抬着一顶通体喜庆大红的八抬大轿,他们口中齐哼着十分瘆人的曲调。 令人头皮发麻的便是,“轿夫”们抬着的八抬大轿,竟是一副极像大轿的棺材! 棺材上缠着十分喜庆的布绣红花。 如同一支真正的迎亲队伍一样。 它们并非是迈步走的,而是以“飘”的方式,朝着客栈这个方向,缓缓前进。 诡异莫名!! “嘶!!!” “大凶!!” 谢九一倒吸了一口凉气后,立即想到了什么,刚想转身看一下。 然而转身的动作,却被旁边沈纪月的声音,给打断了。 “不用回身看了,另一边也有。这边是接亲的新娘子,或者说……”沈纪月沉声说道:“这边……是接亲的鬼新娘。” 沈纪月看着的那个方向,也站着有一群面色十分惨白的“人”。 它们分别站在柳巷的左右两侧。 中间则是一顶大红花轿。 大红花轿的帘布是遮挡起来的,可是隐隐约约还是能够看得见,里面有着一幢飘忽不定的身影,且散发着瘆人的阴气。 令人悚然! 教人发颤! 接亲队伍,似乎是因为见到了迎亲队伍的到来,它们也开始动了。 两侧面色惨白的“人”将大红花轿抬了起来,朝着接亲队伍迎去。 而谢九一与沈纪月身后的这家客栈,刚好就在两支队伍的即将交汇之处! “吾乃钦天司总旗沈纪月!” 沈纪月扫去心中的杂念,眼神已经变得锐利至极。 她紧握宣花斧,厉声喊道:“天机棺乃钦天司之物!谁若是敢染指天机棺,吾定教它魂飞魄散!!” 她的警告似乎不起作用。 柳巷两边的路口已经彻底被堵死,两群阴气浓郁的恶鬼汹涌而来。 它们目的很明确! 也不畏惧警告! “……该死!” 眼见自己搬出钦天司的名头,仍然没有用处。沈纪月对着旁边的谢九一,凝声道:“你挡住那个鬼新郎,我挡住那个鬼新娘!” “嗯。”谢九一虽然知晓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但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了。 对方既然知道了钦天司的名头,还没有萌生任何退意……那就说明,今夜这一战无法避免了! 眼瞅着一大群恶鬼即将袭来,谢九一不带丝毫客气,直接率先出手! 己身处于弱势的情况下,如果不先下手为强…… 那可能就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谢九一已经攥起一叠符箓,双手立即掐着一个印诀。随着他手中的动作,清脆的铃铛声,在幽静的黑夜中很是明显。 那是因为他的右手尾指上,系着一个古朴的铜铃铛。只要他的手指一动,铃铛就会发出声响。 铃铛一响,谢九一的心境比起之前更加的清明。 体内的法力也更加的活跃。 指尖已经萦绕着淡淡的法力波动。 这赫然是一件法器!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谢九一口中低语念念有词,只有这一句话是大声喊出。 下一刻! 他手中的一叠符箓燃烧了起来,同时间爆发一道惊人刺目的金光!金光仿佛携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直至朝着那群恶鬼飞去! 那群悄无声息在接近的恶鬼,终于有了其它的动作。 其中几只提着大红灯笼的恶鬼,立即飞身来到八抬大轿前面。 它们一同举起手中的大红灯笼。 大红灯笼眨眼间燃起幽绿色烛光,滚滚阴气凝结成一堵厚实雾墙,如一面巨型盾牌一般,挡在八抬大轿前面。 金光轰击在阴气雾墙之上! 登时! 那一堵阴气雾墙就好似被热流冲刷的黄油一般,在快速的“滋滋”消融! 金光也很快变得黯淡下来。 当金光终于冲破阴气雾墙,即将轰击在八抬大轿之上时…… “散!” 一道直教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 仅仅只是吐出一个字,已经变得黯淡的金光,直接溃散! 谢九一见状,当即咬破刚痊愈的舌尖,一口充斥着阳气的舌尖血,被他张口喷出。 他食指与中指都沾染上了舌尖血。 谢九一以自身舌尖血为墨,在空气上一阵龙飞凤舞似的比划! 双手立即掐住印诀:“神道百杀——如律令!” “敕!!!” …… …… ------------ 第三十九章:范道友……他,出手了!! 谢九一在拼了命似的与恶鬼斗法时,另一边的沈纪月也果断出手了。 这种危机时刻,自然得是拼尽全力。 稍有不慎,可是小命不保的! 沈纪月右手提着一柄厚重的宣花斧,左手则是随手甩出三张符箓。 符箓稳稳当当的粘黏在宣花斧刃上,并发出淡淡的金光。 她主动朝着恶鬼们冲了过去! 在一只只恶鬼的注视下,沈纪月双手紧紧握住斧柄。 突然间,她猛地一跃! “恶鬼!速速死来!!!” 伴随一声厉喝。 她整个人竟轻易地跃起一丈余高,随后双手持斧狠狠劈落而下! 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宣花斧,在黑夜中划过一道金色弧线。 被她率先盯上的一只恶鬼,显然没想到一个女人居然能这么生猛,手持巨斧直接就敢冲过来。 而沈纪月的速度也很快。 那只恶鬼还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来得及有多余的动作…… 斧刃…… 就落下来了。 唰——!!! 恶鬼被沈纪月一斧头劈成两半,宣花斧狠狠的砸落在地面,地面的青石板,都被劈碎了。 相当暴力! 沈纪月猛然一个转身,双手发力,沉重的宣花斧在她手里,好像就如棉花一样轻。 她提斧便是朝着另外一只恶鬼劈去。 这只恶鬼倒是及时反应过来,往一侧躲避了一下,可也仍被削掉了一只手掌。 剧烈的疼痛让恶鬼惨叫出声。 惨白的面庞写满了痛苦。 沈纪月趁机踏步向前,宣花斧直接横地一挥,恶鬼脑袋都被砸爆了。 她独自一人持斧杀入鬼群之中…… 可谓是杀得人仰马翻! 这些普通的恶鬼,还不至于是沈纪月的对手。 怎么说她也是钦天司的总旗官。 实力绝对在线。 连续劈死数只恶鬼后,沈纪月脸上没有高兴,有的仅仅是愈来愈凝重。 恶鬼太多了,她现在杀灭几只,根本算不上什么。 而且…… 那大红花轿里的鬼新娘,由始至终都没有出手! 这让沈纪月异常警惕。 脑海之中的潜意识告诉她,那顶大红花轿里的鬼新娘,绝对十分的厉害! 对方是大凶之鬼!! 她感觉自己不至于不是鬼新娘的对手,不过麻烦的恶鬼不止鬼新娘一只。 对方还有很多的帮手。 这才是棘手的麻烦! 而且,这么多的恶鬼,究竟是怎么不声不响,混进白鹤县里面的? 沈纪月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随后就听见一声惨叫。 那是谢九一的声音。 这声音着实太独特了,沈纪月不可能听不出来。 仓促间。 她回头一看。 就见谢九一口鼻狂喷鲜血,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往一侧倒飞出去。 整个人狠狠撞在一堵墙壁上。 墙壁被撞出了一个大凹坑,道道细密的裂痕,在墙壁上蔓延。 最后狼狈摔倒在地上。 “咳咳!” 谢九一重重地咳嗽几声,他手中发一张符箓,化为飞灰。 他心有余悸地低语呢喃:“若不是及时使用护身金刚符,怕是人就无了。”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看似很骇人,但因为有符箓护身,伤势其实并不严重。 谢九一急忙一个侧身,因为有恶鬼想趁他病,要他命。 还好他反应迅速,及时躲过。 谢九一眼中闪过狠色。 咬破指尖,口中快速念出法咒,手呈剑指,直刺那扑来的恶鬼。 恶鬼惨叫了一声。 魂飞魄散! 见到谢九一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沈纪月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挪到了八抬大轿旁边,那幢可怖至极的鬼影身上。 方才,应该就是这只鬼,将谢九一击飞出去的! 这是那个“接亲”的鬼新郎! 沈纪月发现,自己在看着鬼新郎,鬼新郎也看着她。 她的神色并不是很好看:“如果只有那些寻常的恶鬼,以谢九一的道行,是足以应付的。但是,加上那只万分凶煞的鬼新郎……” “谢九一他,估摸着是顶不住。” 对付这么多恶鬼,还有一个未出手的鬼新娘,再加上谢九一不太顶用…… 种种因素结合起来,让沈纪月感到异常的棘手。 而且,她和谢九一就两人。 她能够拦得住几只恶鬼,能够拦住十几只恶鬼,但是更多的恶鬼…… 她就拦不住了。 沈纪月眼疾手快一斧头横拍过去,将一只冲向客栈的恶鬼拍飞。 可是仍有不少恶鬼越过她,直奔客栈的方向而去。 这让她很焦急。 但也没办法。 大红花轿里面的鬼新娘,一直都是迟迟未动,让她大为忌惮。 后方的鬼新郎,也在虎视眈眈,不知何时,会对她出手。 沈纪月发觉自己无法脱身!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只只恶鬼,朝着客栈方向,汹涌而去。 “不妙!” 沈纪月心急如焚:“它们极有可能是不想与我缠斗,只想拖住我,然后取走天机棺!” 她清清楚楚的看到有几只恶鬼,快速飘入了客栈里面。 这让她银牙几欲咬碎! 自从当上钦天司的总旗官以来,她从未感受过这等无力感。 她根本无法做什么! 然而…… 下一瞬! 突如其来的几声惨嚎,从客栈里面传来。 让沈纪月不由得怔住了。 很快,她就好像看见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脸上的怒意转化为惊愕,双眸都睁大了。 只见。 刚才那几只飘入客栈里面的恶鬼,口中竟发出无比凄厉的惨嚎,且以更快的速度,冲出客栈之外! 不对。 不是它们自己冲出客栈,而是被迫倒飞了出来! 惨叫倒飞而出的几只恶鬼,狠狠撞在客栈对面。 它们的魂体,好似遭受到什么重创一般 还未持续一个呼吸时间…… 就溃散了! 天机棺就在客栈之内,无论是想抢夺天机棺的恶鬼、还是想保护天机棺的沈纪月与谢九一,都被那边的动静给吸引了目光。 紧接着,双方就看见……一道魁梧高大的身影,缓缓从客栈里面,迈步走了出来。 那道身影,一只手正拎着一把长得夸张的独特大剑。 另一只手,则是提着不断挣扎的恶鬼! 嘭!!! 好似有什么爆开的声音响起,沈纪月眼睛睁得更大了几分。 她看见那只在不断挣扎的恶鬼,脑袋直接被捏爆了! 那只恶鬼不再挣扎。 因为已灰飞烟灭! “范……范道友?” 沈纪月认得出那道身影是谁,那不是来自囚龙县的范武道长吗? 他…… 出手了?! …… …… ------------ 第四十章:阴魂不散如狗皮膏药的大尊者 “可是……我方才好像没有从范道友的身上,感受到丝毫的法力波动啊?”沈纪月满脸震撼的表情,低语呢喃:“他……只用肉身的力量,徒手把一只恶鬼的脑袋捏爆了?” “他凭借着强悍肉身携带的气血之力,以及旺盛到如熔炉一般的阳气,硬生生把那只恶鬼,给打得灰飞烟灭?!” 沈纪月不是没有从谢九一口中,听说过范武的一些出手事迹。 可是听别人说,与自己看见…… 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观感! 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徒手把鬼捏到魂飞魄散! 这未免也太夸张了一点吧? 范道友身上的气血究竟有多磅礴?他身上的阳气究竟有多炙热? 这都堪称人形法器了吧! 嘶!!! …… 迎着两个人与一群鬼的目光注视,范武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情绪。 他抬头看了眼漆黑一片的夜空。 然后再面无表情看向那群恶鬼。 那一只只恶鬼的属性信息,全部都呈现在他眼中。 他一眼,就看穿了所有的恶鬼。 那些如喽啰一般的寻常恶鬼,范武基本无视了它们,因为它们的属性太低了。 它们太弱了。 并不值得范武去过于关注。 倒是八抬大轿旁的那个鬼新郎,以及大红花轿里的鬼新娘……它们二者的属性信息,值得让范武,对其微微侧目。 【百年鬼新郎——命:658——力:11.9——技:双魂同体、鬼灵附身、黑幕结界、阴气蚀体……】 【百年鬼新娘——命:610——力:10.2——技:双魂同体、黑幕结界、降魂之术、女鬼魅惑……】 鬼新郎与鬼新娘的属性都很高,至少比那些寻常的恶鬼高得多。 同时…… 也比沈纪月、谢九一,这两个钦天司,要高一点。 这也正是为何他们两人会如临大敌。 甚至悲观的觉得哪怕要战死在此,也不能让天机棺落入诡怪之手。 鬼新郎和鬼新娘还是实力不俗的。 如果可以的话……范武都懒得与这些恶鬼有过多纠缠,但谁能想到那几只闯入客栈的恶鬼,好似把他当成了钦天司的同伙。 然后它们非但没有率先抢夺天机棺,竟然是想着率先解决掉客栈里的范武! 然后…… 它们就为它们那个作死的举动,付出了十分惨痛的代价。 同时。 还把范武给牵扯了进来。 让范武的心情很是糟糕。 他的心情一糟糕,内心中的暴虐杀意,在这一刻,便毫无保留地扩散而出。 气氛骤然变得冷厉下来! 那股比恶鬼还恐怖几分的气势,让沈纪月都感受到阵阵心悸! 让沈纪月咋舌不已! “这……这是杀了多少诡怪?还……还是杀了多少活人?才能够养出这等暴虐至极的杀意?”沈纪月只觉得自己一阵口干舌燥。 她先前还不理解,为什么谢九一对待范武的时候,会客气到一个近乎于卑微的地步。 现在,她明白了。 面对这样一个如同凶兽一般的男人…… 确实是应该把态度放得卑微一点。 否则…… 那怕是比对上恶鬼还绝望! 沈纪月知道,自己不应该这这样子去揣测一个人。 可是范武身上萦绕的恐怖气场,属实是让人忍不住去多想啊! 而谢九一由于早就见过范武出手,他相比较于沈纪月,就显得淡定了一点。 不过,谢九一还是忍不住暗吞唾沫,咋舌感慨:“范道友,好像比几天前更加骇人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 他觉得范武,比几天前更强大了! 这…… 谢九一被自己这个猜测吓了一跳。 这不应该吧? 才过去几天的时间而已,范道友怎么可能这么快又变强了? 这兴许是自己的错觉。 对。 错觉! 沈纪月与谢九一两人趁着这个空档,两人立即汇集在一起。从双方身高上来看,沈纪月比谢九一高出整整一个头还多,身高差特别明显。 “有点不太对劲。”沈纪月努力将震惊的目光从范武身上挪开,她环视柳巷之中的一只只恶鬼,尤其是那只已经显露身形的鬼新郎。 沈纪月深吸一口气,凝声低语道:“方才这些恶鬼还恨不得撕碎我俩,可当范道友一出现,它们就停手了?被震慑住了?似乎有这个原因,但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太对劲……” “那个鬼新郎,目前的状态,好像很不对劲!” “鬼新郎?”谢九一扭头一望,也发现了奇怪的状况。 那鬼新郎竟已经不再盯着他们两个人。 反而的用一双空洞之中又饱含无尽怨气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从客栈走出来的范武! 那种眼神不像是在盯着寻常敌人。 就好像是在盯着十世仇敌,或者是杀父仇人一般! 那些瘆人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让谢九一好似回想起什么,他语气带着一丝追忆:“我记得,上次遇到那个怪影诡物时,好像……也遇到过这种状况。” “嗯?”沈纪月不明所以。 谢九一也说不太明白,他总觉得这些诡物,在面对范武的时候…… 就好像遇到仇人一样。 让他特别的奇怪。 …… 柳巷的一头。 鬼新郎将目光,已经死死地锁定在范武的身上。 它那双毫无生气且满是怨气的双眼,令普通人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若是没有修为的人与它对视一下…… 回去非得大病一场不可! 它的上唇与下唇都翻开,上下两排牙齿在不断地摩擦交击,发出阵阵清晰且刺耳的磨牙声。 “咯哒咯哒……” “咯哒咯哒……” 惨白可怖的面庞上,道道黑色的血管隆起浮现,显得它那张鬼脸分外的阴森恐怖! 它好似在发怒。 好似在生气! 鬼新郎穿着的那身喜庆朝服,在阵阵阴风的吹刮下不断舞动。 柳巷之中的阴气已经变得格外浓郁。 整条柳巷已经被重重白雾所笼罩。 “大尊者……有命,见……此人……” “杀!” “无!” “赦!” 如发条卡住的怪异声音,从鬼新郎的喉腔之中低低响起。 这低沉微弱的声音……谢九一和沈纪月,听不太清楚。 但范武听得一清二楚! 感受到有森然杀机笼罩住自己,范武倒是没有丝毫毛骨悚然感。 他只是在无语望天。 随后轻声一叹。 果然。 先前,当他得知又有诡物着那什么天机棺而来的时候,就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了。 因为,他在来白鹤县之前,遇到的那个怪影,好像也是想要抢夺这副天机棺。而怪影似乎与大尊者,又有着一层微妙的关系。 现在,出现一伙,目的与怪影一样的鬼怪……范武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大尊者。 他最开始还抱有一点侥幸。 但现在…… 他的这一点侥幸,没了。 预感再次对了。 淦!! …… …… ------------ 第四十一章:范道友小心!两只诡物的缝合体! 突然! 柳巷另一头,鬼新娘所在之处,传来层层叠叠且震耳欲聋的刺耳尖啸。 一圈无形的气浪猛地爆开,将大红花轿撕成万千碎屑! 一幢笼罩于幽绿阴影之中的女性鬼影…… 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鬼新娘身上萦绕着惊人的怨气,怨气几欲化作实质,影响着周边的事物。 它也如鬼新郎一样…… 都在紧紧盯着范武! 它那满是死气的双眸里面,充斥着惊怒之色、充斥着森然杀机! 在场两只最为强大的厉鬼,在范武出现的那一刻…… 全都盯上了他!! “好浓郁的怨气,好阴冷的阴气!这一对新婚男女鬼,生前究竟经历了什么?而且它们看起来,为何会如此憎恨范道友?” 沈纪月如今完全想不明白,只能在无端的猜测:“莫非,是察觉到范道友在帮忙保护天机棺,它们从而记恨上范道友?” 这样的缘由听起来毫无逻辑,可是鬼怪这种东西,本就不讲逻辑。 这么一想的话…… 还挺合理! 就在沈纪月不知如何打破目前这个僵局的时候……她的瞳孔骤然一缩! 因为她看见,那怨气惊人的鬼新娘,正化作一抹红影,朝这边飞袭而来! 对方的速度快到惊人!!! “不好!”沈纪月心中顿时一紧,但手上的反应却不慢。 她立即做好迎敌的准备。 可她下一刻就发现,那飞袭而来的红衣鬼新娘,并非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而是冲着范武而去的! “范道友,小心!” 沈纪月急忙扭头大喊提醒。 然后她就惊骇的发现,在鬼新娘有动作的瞬间,柳巷另一头的鬼新郎,也化作诡异红影飞遁而来! 那鬼新郎同样不是针对她,或者针对谢九一,而是针对范武! 鬼新郎! 鬼新娘! 竟然双双直奔范武袭去!! 它们好像都想在第一时间,将范武置于死地一般。 好像都想撕碎范武!! 在这一眨眼的功夫,左右两幢诡异的红影已经迅速逼近,且已经是近在咫尺!范武的肌肤已经能够感受到,一阵冰冰凉凉的阴风,吹拂而来。 而被两只恐怖厉鬼左右夹击的范武,脸上却没有任何惊慌失措,更不存在丝毫的退却之意。 他的神色很是冷静,不慌不忙,抬起两只手。 鬼新郎与鬼新娘的动作竟突兀顿住! 只见…… 范武两只手臂的衣袖都破碎了。 露出如铁铸一般虬结扎实的肌肉车,好似两块刀枪不入的臂盾一般。 鬼新娘锋利的漆黑指甲,已经狠掐住范武的手臂,可是它的指甲想再进一步,却是难如登天! 它就好像掐住一块钢铁一样,锋利的漆黑指甲,完全无法穿透皮肤! 鬼新郎那边亦是如此。 根本不破防! “没有吃饭吗?”范武手掌一松,断魔雄剑脱落下来。 在断魔雄剑即将落地之际。 他视厉鬼的利爪如无物,两只手臂抽了回来。 下一霎那! 两拳! 轰出! 快如闪电的拳速轰击在空气中,空气爆鸣的炸响震耳欲聋。 两只厉鬼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化作两道红影以更快的速度倒飞! 范武顺势一手操起还未落地的断魔雄剑。 剑鞘往后脱落。 剑刃呈现! 一剑朝着鬼新娘倒飞出去的方向,悍然斩落! 这又是隔空一剑!! 那倒飞于半空中的鬼新娘,才从懵圈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它好似察觉到了什么,惨白的可怖面容,竟浮现出一抹惊惧! 半空中的身影不顾一切的强行扭转。 它眼睁睁的看着一团扭曲的空气,擦着它的鬼躯飞过,落入那群还未来得及搞清楚什么状况的寻常恶鬼之中! 登时! 如一颗炸弹被扔入水潭一般。 那一团扭曲空气所过之处,一只只恶鬼还没惨叫出声,它们的魂体就被骤然扭曲! 一只只鬼被强行撕碎! 它们化作一大片残缺鬼躯碎片,在柳巷中不断翻滚飘荡。 这一幕不仅让鬼看呆了。 人也看呆了! 沈纪月先看了看自己在女子之中已经算是比较健硕的胳膊,再看了看那位范道长小臂如钢铁一般的虬结肌肉。 又扭头看向那狼狈落在地上的鬼新娘,以及鬼新娘身后,陷入一片惊恐的恶鬼们。 她暗吞唾沫。 在钦天司之中,沈纪月不是没见过实力强大的人物。但是肉体强度这般凶悍的强者,她还是头一次见,让她大受震惊! 方才那位范道长,究竟是如何击飞两只厉鬼的……沈纪月发现自己并没有看清楚。 出拳的速度太快了。 她根本看不清! …… “嘶……”狼狈飘落在地的鬼新娘,发出痛苦难耐的吸气声,它的胸膛部位竟是凹陷了下去,那里有着一个硕大的拳印。 大量阴气从这个部位溢出,它的脸上带着痛苦、与怨毒之色。 它那一双满是死气的眼眸仍死盯着范武。 只是这一次它不再那么的莽撞,而是带着一丝丝的谨慎情绪。 另一边是鬼新郎也特别的狼狈。 它是脸上带着一个硕大拳印,半个脑袋都凹陷了下去,只有一只眼睛残留着,那一只眼睛中,带着难以置信与愤恨。 也在死死地盯着范武! 两只厉鬼,与先前范武碰到的怪影不太一样,它们具有一定的理智。 当然,它们与怪影也有相同之处。 那就是对那个“大尊者”,万分的尊敬,万分的忠诚! 否则,也不会对范武如此的愤恨。 归根到底…… 它们是认为范武亵渎了大尊者,这触及到了它们的逆鳞! 于是。 它们再次动了! 鬼新郎凹陷面庞上的狰狞大嘴猛地张的巨大无比,一缕缕黑色雾气从它的口中飘荡而出,且以不慢的速度往前蔓延。 鬼新娘那边的动作也是一模一样,同样是张口喷出一缕缕黑色雾气,但那些诡异黑色雾气,却并非袭向范武。 而是快速在半空中交汇在一处,在并散发着诡异的波动。 范武眼睛一眯。 只见下一瞬。 鬼新郎的鬼躯,就好似被什么力量强行牵扯过去一样,另一边的鬼新娘也是如此! 那黑色雾气将二者迅速牵引在一起,两幢鬼影,于半空中碰撞在一起。 它们非但没有撞开彼此,反而是在互相纠缠。 在互相融合! “双魂同体?”范武没有阻止它们,而是静静地观望着,呢喃出一个技能的名字。 这是他先前见到,两只鬼共同拥有的一项【技】。 在他的注视下,只用了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鬼新郎与鬼新娘,已经彻底融合完毕! 一只体型不小于怪影,总体呈人形的全新诡物…… 出现在范武面前! 【鬼新娘与鬼新郎的究极缝合体(倒计时三分钟)——命:1278——力:22.1——技:双魂同体、黑幕结界、降魂之术、鬼灵附身……】 …… …… ------------ 第四十二章:真可怕呢!系统,加点! 体型庞大的鬼物,浑身散发出万分瘆人的浓郁阴气,它如今已经完全化作了另外的一副模样。 左侧的半张脸如鬼新郎的样子,右侧的半张脸如鬼新娘的样子。 左侧的鬼脸满是惊怒与怨毒的神色。 右侧的鬼脸竟带有一丝魅惑与慈悲。 二者结合之后,形成一张极为矛盾的诡异脸庞,显得那张脸格外的瘆人! 它的身躯犹如一个巨大酒桶,正面挂有一条红色的绸布。红色绸布如同缝伤口的线一般,在巨大的鬼躯之上交横纵错。 四只魁梧壮硕的手臂很长,几乎都要垂到地面了。 每只手臂的手掌上面,都有着五根锐利的爪刃! 浓郁的阴气与怨气,在这只缝合厉鬼身上萦绕。 看起来极为可怖! 万分骇人! “有着1278的【命】属性,还有着22.1的【力】属性,这属性数据真夸张啊……” 范武抬头看着缝合厉鬼的那张阴阳怪脸,他能清楚的看见对方现在的属性信息。 缝合厉鬼这个状态的缺陷,也逃不出范武的眼睛。 被他一眼看穿。 “不过,拥有这么夸张属性数值,肯定是会有一定的限制。这个限制,就是这种缝合怪一样的奇怪状态,只能持续三分钟时间。” “也很厉害了。怪不得敢闯入白鹤县,还敢在钦天司眼皮底下抢那副棺椁。若是没点硬实力,还真办不到这种事。” “这样一个鬼物,真可怕呢!” 范武呢喃细语着。 对方的【力】属性比自己高2.1点。 不过,嘴上说着鬼物可怕,可范武表情上,却丝毫不惊慌。 因为…… 【姓名:范武】 【命:89+】 【力:20+】 【技:星宿剑诀lv1(0/10)】 【自由属性点:9.8】 他自己的个人属性面板之中,还有不少没有动用过的自由属性点,而且足足有9.8点之多! 其中的8.2点,是几日前,在怪影那边的鬼客栈得到的。 剩下的1.6点,是刚才那那些倒霉鬼,给范武提供的。 这就是他目前的底气。 是他淡定的原因! ‘系统!’ ‘加点!’ 他心中默念。 …… 另一边。 沈纪月与谢九一两个钦天司,就没有范武那么思绪淡定了。 尤其是他们两个见到鬼新郎和鬼新娘融合一体之后…… 顿时感受到一种莫大的压迫感袭来! 他们不知道这只缝合厉鬼的缺陷,只知道此獠比起他们平生见过的诡物,要凶悍不知多少倍! 绝不是白鹤县钦天司分司能对付的! “这是什么邪诡秘术?!”谢九一人都差点麻了,怎么近些天遇到的诡物,都这么的夸张骇人? 先前在鬼客栈遇到的可怖怪影,已经让他觉得万分棘手了。 现在遇到的这缝合厉鬼,已经不止是觉得棘手那么简单了。 而是让他感到一种无解感!!! “……若是钦天司的百户大人在,或许能与此凶物斗一斗。”旁边的沈纪月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凝重之中又带着决然:“可是白鹤县钦天司分司之中,并没有百户,官职最高的人,就是我这个钦天司总旗。” “若实在是看不见任何机会,我会使用‘神道百杀术’里的鬼降之术,引一只阴间鬼王附身,让其与此凶物相斗。” 谢九一愣了一下,看着旁边的沈纪月,匪夷所思道:“总旗大人,您……练了那门禁术?您要知道,那会要你的命的!而且,被召来的阴间鬼王,肯定不会轻易离开人间。” “若那是一只恶鬼王,可能对方带来的灾祸,不比眼前那只鬼物小,甚至更大!” 沈纪月点了点头:“我知道,那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如果真到那一步,那……” “嗯?!!” 沈纪月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她与谢九一在同一时间,都仿若察觉到了什么。 他们两双带着错愕神色眼睛,在这个时候,落在与缝合厉鬼对峙的范武身上。 他们感觉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 当目光放到范武身上的时候,他们恍惚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体型遮天蔽日,浑身散发着可怖气势的凶兽! 令人感到无穷无尽的心悸! 如果缝合厉鬼的出现,给予他们俩人的感受,是一种无解的无力感。 那么如今的范武,给予他们的感受,就是一种如在庙宇之中,抬头望着大殿内放神佛塑像一般! 前者还能升起反抗之心。 后者完全不敢反抗! 这种感受…… 令人震撼! “范道友他究竟是何等修为?莫非……他早已是炼气化神了吗?”沈纪月暗吞唾沫,她感觉自己称呼范武为“道友”,好似有些逾越了。 应该尊称一声“道长”才对,因为她与范武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她呢喃出“道友”二字,内心中竟然升起一丝惶恐。 就好像,不小心把一位长辈当同辈称呼一样! 她看着前方的范武与缝合厉鬼。 沈纪月感觉自己现在好似在看着两头妖魔在互相对峙! 汹涌磅礴的气势令人心悸。 地面的沙砾都在颤动! 突然! 她看见范武动了。 但是具体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动作?沈纪月发现自己压根就看不清。 那种惊人的速度已经超过了她的眼睛,所能察觉到的速度范围。 她只能看见范武的一只手臂,化作一道模糊的幻影。 然后,下一瞬间。 爆鸣炸响! 那只缝合厉鬼好似没有来得及有防御的动作,它如巨大酒桶般肥硕滚圆的身躯,就骤然凹陷下去一个硕大凹洞。 如同一块柔软的橡皮泥,被人硬生生地按进去一般。 缝合厉鬼的鬼躯激起层层波浪涟漪。 黝黑的大嘴如无法承受痛苦般张开,瘆人的凄厉惨嚎随之响起。 庞大的身躯直直往后爆退。 双足一步步践踏在地面,将块块青石板踩得稀碎。 四只手臂立即插入地面,在地面划出深深的痕迹,借此强行止住倒退的势头。 它那张缝合怪脸闪过了一个个不同情绪的表情,两只空洞眼眸都在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范武,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直刺灵魂的暴怒尖啸! 它朝着范武爆冲而去! 四只手臂上的锋利爪刃萦绕着层层死寂之气,那凶悍可怖的架势仿佛想要将范武撕成碎肉! 四只手臂齐齐挥出! 爪刃撕裂空气发出阵阵破风呼啸,说它能够斩开铁器都不夸张! 爪刃上缠绕的缕缕死寂之气,更是能够伤及活物的灵魂! 范武面色平静。 提剑一斩! …… …… ------------ 第四十三章:人形大妖魔——囚龙观范武! 这一剑范武感受到了不小的阻力。 断魔雄剑锋锐的剑刃,与缝合厉鬼的一只手臂上的爪刃,发生极为激烈的碰撞,迸溅出道道火星。 缝合厉鬼那张矛盾阴阳鬼脸上,露出了一抹小小得意之色。 因为它另外三只手臂,没有被挡住! 十五根死气萦绕的爪刃,仍朝着范武矗立的位置挥舞而来! “咔嚓……” 但忽然,好像有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响起。 与断魔雄剑交锋的厉鬼爪刃之上,竟蔓延出一条条细密的裂痕。 裂痕在刹那时间内,变得愈来愈多。 也愈来愈大! 直至—— 爪刃崩碎! 范武紧握断魔雄剑的双臂肌肉早已经是高高隆起,在恐怖巨力加持下,硬生生将缝合厉鬼一只手臂上的五根爪刃,齐齐斩碎! 断魔雄剑去势不减,不到眨眼间,落在缝合厉鬼另外的手臂上。 这一次,斩中的不是坚硬的爪刃。 而是,手臂本身! 这一剑。 毫无阻力可言! 唰—— 缝合厉鬼足足两只手臂不受控制似的高高抛起,它那张阴阳鬼脸上的得意之色,已经僵住。 断魔雄剑剑身所释放的神性力量,对于缝合厉鬼而言无疑是恐怖的毒素! 它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种,直逼魂体最深处的煎熬痛苦…… 那是现阶段的它所无法承受的痛楚! 连带着它最后一只袭向范武的手臂,都不由自主地往一侧偏移了些许。 漆黑的锋利爪刃划过范武的脸颊。 范武只觉得有人用几块冰块,往自己的脸上轻轻划过。 然后…… 就没有别的感觉了。 不痛。 不痒。 更没有受伤。 “嘶啊啊啊啊啊啊!!!!” 两只手臂被断魔雄剑斩断的缝合厉鬼,再也无法忍受那种直逼魂体最深处的痛楚。 如同两只厉鬼一齐惨嚎的声音,在柳巷之内不断地回荡。 “撕……撕碎他!!!” 缝合厉鬼的惨叫中,夹杂着这样一句断断续续的命令。 柳巷两边的一众恶鬼们,也毫不犹豫朝着范武这边,如潮水一般汹涌扑来。 见到这一幕。 不远处的沈纪月暗道一声“不好”,旋即立即对旁边的谢九一说道:“那厉鬼想要命令其它的鬼围攻范道长,我们阻拦一下其它的恶鬼,以此为范道长争取一点时……” 最后的“间”字,沈纪月还没说出来,就看见了一个,令她永生难忘的画面。 只见范武那边,不知何时,一只蒲扇大手,已经紧紧握住缝合厉鬼的一只手臂的腕部。 他如拖拽着一只死猪一样,拖着那只缝合厉鬼。 随后一步往前踩踏而下。 脚下青石板寸寸开裂。 力由地生! 拧动腰胯! 体型巨大的缝合厉鬼,竟如同一块破麻布袋似的,被范武只手将其拔地拽起。缝合厉鬼的双脚,已经被迫离地腾空了。 它那张阴阳鬼脸上,写满了痛苦以及些许的慌乱,更是带着一丝丝的迷茫和难以置信。 它或许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什么白鹤县这种地方,会有如此强大的道士? 而且它全然没有在这个道士身上,感受到什么法力波动! 和曾经被它吞食过的修道之人,完全不一样! 缝合厉鬼的念头所想刚刚至此…… 它便感觉自己好似被甩飞了。 它那酒桶般肥硕的鬼躯,犹如一块骇人的巨大滚石一般,直冲冲地撞在一群蜂拥而来的恶鬼身上。 登时就有数只恶鬼,被撞飞了出去。 还有不少恶鬼被缝合厉鬼碾压于身下,根本没有办法能够爬得起来。 范武单手持着断魔雄剑。 转身看向另一边汹涌扑来的恶鬼们,抬手一剑便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将两只面目狰狞的恶鬼身躯,直接洞穿! 恶鬼满脸痛苦的神色。 就仿若是身躯被一团团炙热的岩浆注入一般,鬼躯的表面浮现出一道道散发着淡淡红光的裂痕,旋即鬼躯从内而外迅速溃散! 魂飞魄散! 另一只手也搭上了断魔雄剑的剑柄,他随意转动身躯,来了一记“大风车”。 剑刃如风暴一般,将扑来的恶鬼统统卷入其中。 恶鬼们纷纷发出痛苦的凄厉惨嚎。 好似被人扔进一台绞肉机里。 它们的身躯一触碰到断魔雄剑的剑刃,就无法承受那种恐怖的荡魔力量。 下场,除了魂飞魄散。 没有别的选择。 【您成功击杀“媒婆鬼”,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2!】 【您成功击杀“抬轿鬼甲”,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5!】 【您成功击杀“抬轿鬼丁”……】 【……】 一只只恶鬼,在范武手底下根本就走不过一个回合。 因为经过又一次加点,他的属性与先前,早已有了不小的差距! 【姓名:范武】 【命:89+】 【力:25+】 【技:星宿剑诀lv1(0/10)】 【自由属性点:5.2】 他刚才给自己的【力】属性加了5点,让【力】属性数值从20涨到了25。 使用5点自由属性点后,本来他的自由属性点会剩下4.8。 但没办法。 又一群恶鬼上来送点数,让他的自由属性点数,增加到了5.2。 只能说……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留下一些自由属性点没有动用,也是出于一种谨慎心理。 万一碰上一些拥有奇怪技能的诡物,对方的技能,会对自己的【命】属性造成衰减呢? 这时候,储备起来的自由属性点,就能起到保命的作用。 乃至反杀的作用。 “这些普通的恶鬼,太弱了。”范武轻松一剑,将最后一只恶鬼的胸膛戳穿。 从恶鬼们在缝合厉鬼的命令之下,如汹涌潮水般向他扑来至今,只过去了不到十秒钟时间。 范武就将它们几乎清剿殆尽! 效率高得离谱! 不远处,准备想要帮忙挡住恶鬼们的沈纪月与谢九一,想上前帮忙的动作也是在那边僵住。 因为他们发现……范道长,并不需要他们帮助。 他们发现,自己还是不够信任这位来自囚龙观的范道长。 或者说他们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道士! 哪有道士贴身与鬼怪肉搏的?并且还如砍瓜切菜一样,几乎把鬼怪砍杀殆尽? 这确定是一个道士吗? 真不是军中悍将? …… 范武不知道那两个钦天司的人内心戏多么充足。他已经缓缓回过身,用一种看不出喜怒哀乐的眼神,注视着狼狈爬起的缝合厉鬼。 缝合厉鬼还在哼哼唧唧的发出瘆人的惨痛低吟。 它两只手臂已经消失不见。 断截处不断溢出大量阴气。 弥漫的阴气触碰到旁边栽种的一颗树,那棵树的枝叶表面,都被蒙上一层冰霜。 翠绿的树叶变得枯黄。 “啧,要我让你两只手吗?”范武发现那缝合厉鬼仍然对自己很是敌视,那股恶意几欲化作实质。 但他一点儿都不在意。 他说话的语气比反派更反派,若是有不知情的人,见到这幅画面…… 怕是误会认为,范武才是那个行凶作恶的大妖魔! 一个人形大妖魔!! …… …… ------------ 第四十四章: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他方才这一句,不知是否参杂着戏谑语气的话语,似乎是将缝合厉鬼给激怒了。 厉鬼两半神态不同的脸庞之上,很是默契的同时露出愠怒神色! 范武言语上的挑衅激怒、与对于大尊者的亵渎大不敬…… 都让缝合厉鬼恨不得将范武活活生吞! 它经不顾自身魂体所携带的伤势,四肢着地如野兽一般,朝着范武冲来。 它的狂奔速度快到旁人根本反应不及。 至少谢九一觉得以自己的眼力,完全看不清那只缝合厉鬼的动作。 他只能勉强看见一道残影掠过。 残影所过之处,阴气如雾翻腾,令人不寒而栗! 让他颇为心悸! 情绪恼怒异常的缝合厉鬼,并没有冲着谢九一与沈纪月而去,而是认定了范武一个人! 想将范武的肉身,和灵魂,通通都给吞噬掉。 它的脑后,大量黑发在以极快速度生长。 并朝着范武那个位置席卷缠去! 缝合厉鬼自己本身,亦是张牙舞爪一般露出狰狞可怖面目。 挥舞着仅剩的一只带着利爪的手臂,以及另一只利爪早被斩碎的手臂…… 奔着范武袭来! 它莽撞无比的动作,好似想要与范武以伤换伤,从而将范武耗死一般。 如果真是一个“数值游戏”,以范武89+的【命】属性,没准真翻车了。 毕竟缝合厉鬼的【命】属性,即使遭受了好几次重创,也比范武高很多。 只可惜…… 神诡世界并不是游戏世界。 【命】属性比范武高…… 并不一定磨得死范武! 只见缝合厉鬼脑后的万千黑发,已经快速缠住了范武的双脚,将范武的脚踝处,缠绕的跟个大粽子一样,生怕范武动弹似的。 缝合厉鬼的阴阳鬼脸明显一怔。 它脑后的黑发其实只是一次佯攻,可是它没想到,佯攻竟然成功了? 眼前这个胆敢亵渎大尊者、且胆敢蔑视它的臭道士…… 竟然不闪不避? 而且,这个臭道士现在,也没有用手中那把令它都有些胆颤的剑,来砍断缠住双脚的黑发。 他在干什么? 他想干什么? 缝合厉鬼在短短电光火石之间,就浮现出这样的几个问题。 但它到身躯已经距离范武近在咫尺。 它来不及思考那么多。 它一只爪刃破碎的手臂猛地抓住范武空着的左手,它另一只带着爪刃的手臂则是一把控制住范武握着断魔雄剑的右手。 缝合厉鬼知道这把剑很厉害,所以它第一时间,就不想让范武使用这把剑! 它那颗硕大的头颅,距离范武的脑袋,仅有不到两步范围! 它那张诡异阴阳脸眉心处,竟然裂开了一个小豁口。那个小豁口在短瞬间,就变得如蹴鞠那般大。 豁口就占据那张鬼脸的三分之一。 眉心的豁口里面是一片黝黑,仿佛任何的光线都无法照亮里面一般。一股难以言语的死寂之气,从漆黑豁口中弥漫出。 它死死地瞪着范武。 眉心处的漆黑豁口,直直对着范武的脑袋,滚滚带着不祥与死亡气息的诡异黑色雾气……从豁口处喷涌弥漫! 直奔范武而去! 那滚滚诡异至极的不详黑雾,好似能够腐蚀万物生灵一般。 空气仿若都在发出“滋滋”的怪响。 空气在被那不详黑雾所侵蚀! “我说过了,我会让你两只手。”危险逼近咫尺的范武,依旧没有半分惊慌。 在这旁人都屏住呼吸的紧张时刻,他还露出一丝“和善”的笑容。 望着眼前,那滚滚袭来的不详黑雾。 他不闪不避。 而是猛地大吸一口气! 缝合厉鬼眉心漆黑豁口喷涌而出的不详黑雾,竟被范武主动张口吸入体腔主内! 发生的这诡异一幕…… 不止看呆了不远处的沈纪月与谢九一。 同时也看呆了缝合厉鬼! 人。 鬼。 全部都懵了! 范武如贪婪的饕餮一般吸着一缕缕不详黑雾,他的肺活量在这种时候根本见不到底,没有一缕不详黑雾能,够逃得过他的吸气。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后,缝合厉鬼的魂体,就变得恍惚虚幻。 显然,这一招的使用,对它的消耗十分之大。 眉心处的漆黑豁口在缓缓闭合。 因为如果再不闭合的话,它整只鬼怕是都要被消耗死! 然而让它难以置信的就是。 眼前这个强得离谱的臭道士,看起来丝毫没有感觉一样! 这厮将它的黑雾吸进去。 竟然…… 一点儿事都没有?! 怎么可能!! 它一双空洞的眼眸睁得老大,方才那种危险至极的不详黑雾,连坚硬的钢铁都能侵蚀消融!乃至连修道者的灵魂都能腐蚀掉! 一个人的皮肤防御很强……勉强能让缝合厉鬼接受。 那内脏应该很脆弱吧?不至于像皮肤那么结实吧? 可是…… 这个诡异的臭道士,吸入了黑雾,黑雾应当会侵蚀他的五脏六腑才对。 怎么屁事没有? 他…… 真的是人吗? 在这一刻,已经不仅仅是钦天司的人怀疑范武不是人。就连这只缝合厉鬼都在怀疑,范武究竟是不是一个人类? 它升起的这个疑惑,没有人为它作答。 只见。 范武嘴巴闭合后,再度一张,滚滚不详黑雾如脱弦的利箭一般,竟被他从口中喷吐而出! 吐气如箭! 莫过于此! 而且那不详黑雾之中,还夹带着十分刚猛磅礴的阳气,缝合厉鬼一时不察,直接被喷了个正着。 痛苦无比的灼烧感与侵蚀感,让缝合厉鬼的阴阳鬼脸,瞬间扭曲了起来! “嘶啊啊啊啊啊啊!!!!” 它痛苦无比地发出足以震碎瓦罐的震耳嘶吼,那凄惨的声音……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令人险些心生怜悯。 它脸部的表情,在短短瞬间,就因为过于痛苦,转换了无数次。 缝合厉鬼面部的“皮肤”,如被硫酸腐蚀一般。 “皮肤”逐渐消融褪去,露出里面的黑不溜秋的“骨骼”! 缠住范武双脚的黑发,也快速往后倒缩退去。抓住范武双臂的两只鬼手,也赶忙松开。 它完全无法承受这等痛楚。 只想与范武拉开距离。 然而,范武却在它松手的一刹那,反手就将它的一只手擒住。 他那恐怖握力,竟将缝合厉鬼的粗壮手腕给捏的寸寸开裂! 厉鬼浑身狂颤! 承受极致痛苦! “呼……”一大口气长舒出来,范武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不适。他依旧挂着那一副相当核善的笑容,直视眼前的缝合厉鬼。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他一脚直接一个顶天踢,猛地踹中厉鬼的下巴。 缝合厉鬼竟被踢的离地三寸,鬼躯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仰。 随后便重重地摔倒在地! 范武收脚,手中的断魔雄剑,不急不忙地往前一抵。 剑尖直指厉鬼咽喉! …… …… ------------ 第四十五章:首次加点【命】属性!被尊称“您”! 被断魔雄剑的锋锐剑尖直指咽喉的缝合厉鬼很慌张,它的情绪表现虽然没有活人那般丰富,但也比寻常诡物更有情绪化。 这或许……就是它与范武先前遇到的那个怪影之间的区别。 范武记得那个诡异怪影,是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的。 不过缝合厉鬼脸上隐约露出的慌张,并没有抵消它对那个“大尊者”的尊崇。 它以一种诚恳信徒的口吻,用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发出言语:“你……你这个无知的臭道士!你……亵渎了那位列仙班受万民香火的大尊者……” “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是绝不会……放任你这等狂徒,活于世上!” “‘我们’……会追杀你……” “至天涯!” “至海角!” “亵渎大尊者之人——” “死!” “死!” “死!” 噗! 范武并不想听见那个让他皱眉的名讳。 他仅仅只是轻轻将断魔雄剑往前一送,锋锐的剑尖,就刺破了缝合厉鬼的咽喉! 顿时大量的阴气狂喷而出,就好似一个活人被刺破了大动脉,狂喷血液一样。 缝合厉鬼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更是吐不出一个字。 它的身躯都在剧烈的颤抖。 如癫痫犯了一般。 尤其是被断魔雄剑刺破的咽喉部位,更是发出黄油被热火融化的“滋滋”声。 缝合厉鬼再也无法支撑了。 它的鬼魂身躯已经变得无比虚幻,已经能够透过它的身体,看到下方的青石地面。 它的魂体表面遍布密密麻麻的裂痕。 只见这些裂痕之内,都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它的魂体里面好像有熊熊烈火在燃烧。 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万分的折磨。 嘭! 如皮球炸裂一般的声音响起,缝合厉鬼的鬼躯轰然爆开,化作如萤火般的点点幽光。 消散于天地间! 【您成功击杀“鬼新娘与鬼新郎的究极缝合体(倒计时三分钟)”,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10点!】 系统的击杀提示出现在眼前,就说明这只缝合厉鬼,真的已经灰飞烟灭了。 也是在这同一时间里面,柳巷之内…… 各处景色,都逐渐的在恢复原状。 夜空之中,繁星点点。 一轮弯月高挂。 客栈屋檐下的大灯笼里面那一簇簇烛火的颜色,如今也变成正常的橙黄色,看起来不再有任何诡异之感,显得比较正常。 柳巷之中弥漫的阴气也散去了大半。 不过残留着的阴气也不少,恐怕最少需要好几天的时间,柳巷里的阴气才能够彻底散去。 但范武觉得这跟他没啥关系。 一切结束! “又是一次很顺利的‘超度’过程。” 范武自语发出这样的一句感慨。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个道士身份,虽然是假的,但还当得还挺合格的。 短短的几天时间,被他“超度”的恶鬼,都已经接近上百只了! 其中…… 实力强大的诡物也有好几只,而且全被他给“超度”掉了。 哦对了。 差点忘了,他还“超度”了一个活人——玄蚀子。 大周王朝里面的哪个道士,有他范武这么敬业? 他这业绩若是跑去阴曹地府…… 范武觉得自己极有可能都能混个鬼差当一当了! 至于,为什么他短时间内,能遇到这么多诡物? 那特娘还不是因为那个大尊者! 范武感觉自己惹了一个大尊者后,就好像变相惹了应河府一半诡物一样。 应河府之内的诡物千千万…… 他范武最少惹一半是吧? 淦!!!! 范武内心中闪过一个个槽点,不过他表面上确实不动声色。 唯一能够慰藉他的就是……这次得到的自由属性点不少。 【姓名:范武】 【命:89+】 【力:25+】 【技:星宿剑诀lv1(0/10)】 【自由属性点:15.2】 拥有15.2的属性点,范武完全可以一次性让自己的【力】属性,暴增到40.2点这个恐怖数值。那他的实力,定然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范武还是坚持,要留存些许属性点,以备不时之需。 他思考了一下。 就进行了分配。 ‘【力】属性加5点!’ ‘【命】属性加5点’ 自由属性点多就是非常的阔气,属性点多到范武已经可以尝试一下,给【命】属性进行加点,会给肉身带来什么样的效果? 当15.2点的自由属性点,再次缩减回到了5.2点之后…… 范武就感受到了加点所带来的变化! 那种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熟悉! 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虬结肌肉,都在亢奋不已地微微颤抖。 被肌肉包裹的寸寸筋骨,仿若发出筋骨交鸣的声音。 无形的气场在范武周身缓缓萦绕。 让他的发丝都在轻轻舞动! 皮肤之下一条条如龙如蟒的青筋在不断地抖动着,他身上的道袍已经被撑的几乎就要破碎一般,但好在道袍的质量还算是比较给力。 整个人那股如凶兽一般的气势,也在这时候节节攀升。 愈来愈像是一头恐怖妖魔! 这是【力】属性的加点,给他带来的肉身上的变化。 而这一次的分配加点…… 范武还加了【命】属性! 他察觉到自己整个人的大脑都变得无比的清明,仿若是源自于灵魂那个层次的独特愉悦感,充斥着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处神经。 力量如汩汩泉水般在每一寸肌肤、每一寸筋骨、每一寸肌肉、乃至每一寸灵魂之中……不断积蓄! 五感比起以往更加的敏锐,夜间昏暗的景色在他眼中看来,与白昼毫无差别。 不知多远开外的地方,有一位女子来了例假,他也能嗅得清清楚楚。 身上的皮肤,好似能够察觉空气的流动走向。 让他闭着眼都能够就能提作出反应! 范武只觉得自己好似坠身于一处温柔乡里一般,那种愉悦感与兴奋感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也不知如何表达。 他知道自己的属性面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姓名:范武】 【命:94+】 【力:30+】 【技:星宿剑诀lv1(0/10)】 【自由属性点:5.2】 范武目前的【命】属性已经达到了94这个数值,而他的【力】属性则是突破了30这个大关。 只能说,那个鬼新郎、鬼新娘,以及一众恶鬼们……在今夜,给了他一份属性点豪华大礼包。 “范……范道长?!” 就在这时。 让范武很不想听见的一道声音,从一侧响了起来:“您……怎么不动了?您这是受伤了吗?” 这是谢九一的声音。 他已经不再称呼范武为“道友”,而是称呼为“道长”。 并且…… 还用上了“您”字! …… …… ------------ 第四十六章:热心举报群众——范道长 “无事。” 面对谢九一的好心慰问,范武只是简单的回了两个字。 “没事就好!”谢九一松了口气。 他语气中还带着隐隐的震撼,显然没有从方才那一幕幕中走出来。 缓了缓,他继续说道:“没想到这一次又被范道长您救了一次。若非范道长及时出手相助,恐怕我和总旗大人,今夜就凶多吉少了。” 这并不是什么恭维的话。 谢九一也是实话实说。 以他和沈纪月的实力,如果鬼新郎与鬼新娘,是分开来的话……那虽说不一定打得过它们,但好歹还能够周旋一段时间。 但是当鬼新郎和鬼新娘结合于一体,那以他们两个人的力量,就不够看了。 别说周旋一段时间…… 能不能撑得住十个呼吸的时间,恐怕都是问题! 这一次,可以说是在鬼门关前,徘徊了一圈。 虽说他并不怕死,但是能捡回一条小命,终究是好的。 终究有些庆幸的。 “多谢道长斩杀了邪祟,多谢道长保护了天机棺,多谢道长救了白鹤县万民!” 沈纪月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 她很认真的道了三声多谢,且表情肃正道:“无论是白鹤县,亦或者是钦天司,都会记住道长的恩情!” 两人的感谢在范武耳朵听起来,跟随地放屁没什么区别。 要不是因为你们两个家伙、要不是因为客栈里面的那副破棺椁。 那些大尊者的信徒怎会来此? 又怎会让他又遇上那些大尊者的信徒? 想到这里…… 范武在脑海中复盘了一下,自己这些天的时间里面,究竟得罪了大尊者多少地方? 他先是把一个青面水鬼的脚枷放在囚龙县的衙门里面,算是他把大尊者的一份祭品搞没了。把玄蚀子杀了,算是宰了大尊者的一个信徒。 宰了玄蚀子之前,还踩了大尊者的脸,还踹了大尊者的雕塑……算是亵渎了祂。 然后,因为谢九一运送天机棺,引来一只怪影。把怪影宰了……又是宰了一个大尊者的信徒。 因为那个破棺椁来找他的庇护,引来了鬼新郎、鬼新娘,让他不得不出手。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他这一波又宰了大尊者信徒。 还宰了两个! 唉! 范武发现,自己不仅与囚龙县犯冲,与钦天司也犯冲! 或许是因为心情并不是很好,他脸上带着些许的阴云。 再配合上他身上散发出的这种,如凶兽一般的气势…… 令谢九一和沈纪月两个人…… 都有些心中发怵! 他们自然不知道范武为何会心情不好。 他们只知道眼前的这位范道长,给予他们一种很恐怖的感觉。 那种压迫感,即使是修道之人…… 都会有些为之心悸! 这令他们颇为不安。 到底怎么了? 嘶!! 该不会是他们刚才说的哪一句话,得罪了范道长吧? 想到了这样的一个可能性,无论是沈纪月还是谢九一…… 都有些慌了! 不淡定了! 就在两人心中忐忑不安时,范武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这算是他比较罕见地向钦天司的人主动开口说话:“二位旗官,你们钦天司,知不知道一个奇怪的诡物?” “啊?”沈纪月还以为,即将迎来的将会是范武的怒火,毕竟范道长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结果出乎意料。 迎来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问题。 “范道长,您说的诡物……指的是?”沈纪月压下心头的庆幸,然后不由得问了一句。 “祂被称之为大尊者,全称好像是——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范武没有任何的顾忌,直截了当地将大尊者的名讳给说了出来。 他道出大尊者的名讳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他觉得自己不能过于吃亏。 莫名其妙帮钦天司两个大忙,总得让钦天司去帮他做点什么。 正巧,他已经彻底得罪死了大尊者。 而大尊者那样的存在,又与钦天司这种朝廷机构……水火不容! 如此一来。 钦天司是否也能出手对付大尊者? 没错! 范武就是要给那个狗屁大尊者,找一个庞然大物过来,当祂的敌人之一! 这个敌人最好不弱,还能把大尊者的一部分注意力,给吸引过去。 让他范武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日子能够稍微安生一点。 那还有什么比钦天司更加合适的呢?毕竟钦天司天生就是大尊者死敌啊! 一个朝廷机构怎能允许一只诡怪在大周境内兴风作浪? 心中万千思绪混杂,范武沉吟片刻,继续说道:“贫道于囚龙县之中,曾超度了一只恶鬼。那只恶鬼,是由一个邪道豢养的。那个邪道,信仰着一尊名为‘大尊者’的诡物。那尊诡物实力应该很强,且拥有大量的信徒。” “先前,贫道与谢小旗一同遇到的那黑影诡物,便在贫道面前说出‘大尊者’三个字。而现今,方才遇到的鬼新郎、鬼新娘,也在贫道面前,提起过‘大尊者’这个名讳。” “从这就基本可以断定,它们与大尊者之间,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楚的关系。” “兴许前几日,以及今夜,欲要抢夺天机棺的幕后黑手,也是那个大尊者。” 范武的话越说,沈纪月与谢九一的脸色,就变得愈来愈凝重。 当他的说完后,两人不约而同地面面相觑一番。 在他们眼里,范道长说出的话语…… 信息量,太过于炸裂了!! 邪道、诡物、厉鬼……它们都信仰一个名为“大尊者”的诡异存在? 这可是信仰啊! 信仰这个词,可不是随便乱用的! 沈纪月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她回答说道:“在下并不知晓‘大尊者’这个名讳,若是如果按范道长所言,那这个大尊者……” 她顿了顿,神色极为庄肃:“很可能是一个,很恐怖的存在!” 她虽然没有见过什么怪影,但鬼新郎与鬼新郎,她刚才是见过的。 这么厉害的厉鬼,竟然都在信仰那个大尊者? 这其中意味着什么…… 沈纪月很清楚。 她没有怀疑范武话语的真实性,因为在沈纪月的眼中看来……这位范道长算是救了她一命,也帮助他们守下天机棺。 这样一位大恩人似的存在说的话,沈纪月怎么可能会怀疑? 她神情凝重,当即说道:“此等妖邪,我们白鹤县钦天司分司怕是处理不了。我会命人将这件大事,传递给应河府的钦天司!” 她向范武拱了拱手:“多谢范道长侠义心肠,告知在下有这等祸国殃民的邪祟。” 范武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热心群众“报警”而已。 就让钦天司和大尊者…… 互相各种斗法去吧! …… …… ------------ 第四十七章:小声点!不要打扰到范道长! 毫发无损的范武回到了客栈之内。 客栈里的那个店小二,此时已经躲在桌子底下,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来。 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骚味。 他又被吓尿了。 先前晕过去的客栈掌柜还没有醒过来,依旧是在地上躺着尸。 或许他是比较幸运的,至少没有见到方才这么多的恶鬼。 不会在心里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身为这些事端的起因的天机棺,也静静地躺在客栈里面,它看起来很是乖巧,没有再动弹。 范武对它并不是特别感兴趣,瞥了它一眼之后,便不再关注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客房之内。 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他人并不累。 但心累! 他那个骗子师傅活着的时候,虽然学不到什么真本事,但好歹没有遇过什么妖魔鬼怪。 但是当那个骗子师傅死了后,范武觉得自己就变成了吸铁石,专吸妖魔鬼怪的那种! 走到哪,都能撞鬼! 要不是他付出无数汗水与努力,付出无数辛酸与劳累,最终拥有现今一身不俗的实力的话……怕是早已嗝屁了! 加点系统?添头罢了! 咳! 范武恬不知耻地将功劳归于己身,然后就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躺。 客栈里除了晕过去的掌柜,也就只有范武精神不处于紧绷状态。或许是因为自身强悍的实力,让他全然没有任何紧张的感觉。 所以…… 他睡着了! 客栈外面的沈纪月与谢九一,则是开始做一些善后工作。因为方才此地有太多的恶鬼留驻,目前仍有不少阴气在此残存。 他们需要将这片地方“清理”一遍,方能让此地不会祸害寻常百姓。 要是不处理一下的话,寻常百姓经过此地,绝对会出问题。 要是一些体弱多病的人经过此地。 怕是还没走出去这条柳巷,就得用担架给他抬走了,顺便还得给他安排个丧葬一条龙。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钦天司必须要处理好。 当然…… 沈纪月或许猜出范道长想休息,所以她在清理此地的时候,很努力地不发出什么太大的声音。 她非常小心翼翼。 求生欲极强! 没过多久……柳巷里来了别的人。 这些人并非是外人,而是白鹤县钦天司分司的人! 鬼新郎与鬼新娘的结界被破后,此地传来的一些动静,以及那惊人的阴气波动,着实是很难瞒得住这些修道之人。 “总旗大人?” “谢小旗?” 钦天司的一帮人纷纷警惕至极的来到此地后,他们就发现了两个熟人早已经在这里了。 其中一个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沈纪月! 另一个是来自别地的钦天司小旗官——谢九一! “你们几个来的正好。”沈纪月见到他们之后,压低一点声音,开口说道:“你们分几个人,将柳巷内的阴气全部都驱散。剩下的两个,跟着我和谢九一,一同把天机棺弄回去。” 这些人都是沈纪月的属下,沈纪月使唤他们的时候,丝毫都不带客气的。 “大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其中一名钦天司成员,忍不住好奇,询问道:“怎么地面破成这个样子,就好像……就好像此地方才,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嘘!小点声!不要吵到范道长!”沈纪月咬牙瞪了他一眼,才低声回道:“确实是经历了一场打斗,具体的状况我回去跟你们说……总之就是现在暂时没事了,天机棺也找回来了。” 一众钦天司成员一脸懵逼,这又不是深更半夜,说话声音大点,怎么了? 怎么感觉大人今天怪怪的? 而且…… 范道长又是什么人? 道长? 道士吗? 但谁让沈纪月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即便脑海中浮出无数个问号,也只能听从沈纪月的命令,纷纷闭着嘴默默做事。 …… 时间。 来到次日。 清晨。 店小二经历了那种事情后,他一整晚都不敢回家,一整晚都不敢睡觉! 顶着个黑眼圈的他,此时,正不断打着哈欠。 就在这时候,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整个人如惊弓之鸟一般,被吓得跳了起来。 回头一看。 发现…… 不是鬼。 是范武! “道……道长?道长您醒啦!”店小二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然后,露出一副无比讨好殷勤的表情,说道:“道长您需要小的帮您烧一盆洗漱用的温水吗?需要小的帮您把厨子提前喊过来,给您做饭菜吗?” 他这种卑微殷勤的模样,就好像是在侍奉着一个大爷一样。 而事实也是如此,范武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位大爷。 毕竟这个是一位能够杀鬼的道长啊!! 虽然昨天晚上,他不敢出去看范武那大发神威的彪悍模样…… 但是外面的动静,他还是能够听得很清楚的。 店小二大概能够脑补出来,范武昨夜究竟有多么凶悍。 因为…… 他听到那些鬼怪在惨叫的时候,那简直是听得心肝都在颤! 这样一位实力强大的道长…… 怎能让他不想巴结呢? “不必。”范武给予他的回答,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因为,范武已经不想在白鹤县继续待下去了。 沈纪月。 谢九一。 天机棺。 这两个人加上一件奇诡之物,简直就是合成了一台麻烦吸引机。 范武觉得自己要是在白鹤县,继续待一天的时间…… 怕是又会和先前,在囚龙县里的状况一样了。 那他岂不是润了个寂寞? 所以。 他决定今日清晨…… 就离开白鹤县! 范武穿着一身道袍,背着断魔雄剑,来到了客栈后面。只见,他从囚龙观里带出来的那头老青牛,正在悠哉悠哉的吃着草料。 范武用剑鞘拍了一下它的牛背,也不管老青牛听不听得懂,就张口说道:“该继续赶路了。” 老青牛“哞”了一声,急忙低头多啃几口草料,然后紧跟在范武后面。 一人。 一牛。 离开了白鹤县。 范武一边走着,一边摸出他那个骗子师傅临终前,交给他的那一封书信。 说实话。 这封书信,他已经带在身上好些天的时间了,但他都没有打开看过一眼。 “啧……还是不看了,鬼知道是什么父女之间,那种肉麻的话。”范武摇了摇头,他身后,那白鹤县低矮的城墙,离他愈来愈远。 而低矮城墙下的几个白鹤县衙役,也是悄悄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 看到范武背影,终于远离白鹤县,最终消失不见后…… 其中一名年老的衙役,松了口气,嘀咕道:“那个家伙终于离开白鹤县了,虽然他只在白鹤县待了很短的时间,但总觉得他继续待下去的话,白鹤县迟早要发生什么连环命案。” “毕竟这个家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啊……” “不过……” 这个年老的衙役脸上闪过一丝纳闷:“他走得那个方向,总感觉很熟悉。” “是什么地方来着……” “嗯?!” “那条路不是……” “嘶!!” …… …… ------------ 第四十八章:福德老爷,李家村灭村惨案! 临近黄昏。 范武手中捧着一份羊皮卷,羊皮卷上绘制着大周南郡简陋的地图。 地图上面没有什么太多的标注。 只有一座座县城的名字,以及一条条简单的路线。 他就是靠着这玩意儿认路,从囚龙县一路走到白鹤县,再走到他现在短暂歇息着的地方。 “往东再走大致一天,就能到应河府了。” 范武将羊皮卷妥善的收了起来,赶路到了应河府后,只需再往北走一段时间…… 就能够抵达南郡的郡府,就能找到他的那个义姊。 范武缓缓站了起来。 拍了拍裤子。 正当他准备继续赶路的时候,他听见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甚至还听见了穿透力十分之强的声音,好像一种类似唢呐的乐器发出的声音。 范武朝着那个方向迈步走去。 不是他喜欢看热闹,而是那个方向,就是他通往应河府的必经之路。 毕竟他那份地图只画着一条路线。 范武只能跟着它这条路线走。 走了一段路。 范武看见前方竟是一个村落,看起来还是规模不小的村落。一排排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屋舍,一片片开垦的耕地农田,映入他的眼帘。 他还看到人。 很多人。 这些人应该是当地的山民百姓。 范武可以清晰地嗅到,空气中弥漫着香烛燃烧的气味。 在敲锣打鼓的声音中…… 还能隐约能听见有人在颂念祷词经文。 这是在…… 祭祀? …… 前方的村头聚有足足数百人之多,他们大多数都是普通的村民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小。 他们的共同点,就是脸上都带着些许的愁容,以及些许的茫然。 有一尊高六尺的神像,被放置于一处香台之上。 村民百姓们都将目光投向那尊神像。 他们眼中或多或少带着期许与希冀,好似在寻求那尊神像的保佑一般。 神像前面,不仅摆着不少宰杀烹饪好的各种牛羊鸡鸭,还摆着不少的瓜果甜点。 一个如鼎一般大的香炉里面,则是插满了大量的香烛。 每一根香烛都在慢慢燃烧。 青烟袅袅。 随风飘荡。 只见,一位走起路都有些颤颤巍巍的耄耋老人,左手捧着一个陶碗,右手则是抓着一根柳枝。 他踩着不太熟练的特殊步伐,一边用柳枝沾一沾陶碗上的水,将水泼向四周。 一边口中用一种奇怪的腔调,不断念叨着一句话:“请福德老爷降恩福……” “请福德老爷降恩福……” “请福德老爷……” 耄耋老人将陶碗里的水全部都洒光后,他小心翼翼的将柳枝与陶碗,通通放在香台之上。 然后取了一大把香烛,将其全部点燃。 忍受着滚滚辣眼呛鼻的滚滚浓烟,老人颤颤巍巍地朝着东南西北四给方向,毕恭毕敬地各拜一次。 然而。 下一刻! 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怪风刮过,耄耋老人忽地一个站立不稳,竟直接一屁股摔倒了下来。 他手中捧着的一大把香烛,也通通都洒落在地,那些香烛熄灭了大半。 “里正!” “里正您没事吧?” 周围的那些村民百姓们,见到这一幕顿时一惊,他们纷纷想上前将老人扶起。 老人忽然摆了摆手。 示意不用。 他那张满是皱纹与老人斑的老脸之上,写满了悲切,以及叹息的情绪。 他坐在地上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口说道:“方才那风,不是凭空吹来的,老朽是在向福德老爷请求庇佑。” “结果一阵风好巧不巧,在这时将我刮倒在地。这只能说明……福德老爷帮不了我们。” “也有可能……是福德老爷祂认为,咱们的心,不够虔诚。此地是呆不下去了,我们过几日,还是搬离此地吧……” “唉……” 老人说着说着,连连叹息起来。整个人脸上的皱纹变得更深了,就好似苍老了好几岁一样。 身姿也更加的伛偻。 “里正,朝廷的那什么……什么司的人不是说,他们会处理好这件事吗?”村民百姓之中,有人低声说道:“或许我们可以等他们把事情解决,然后我们就不用搬离了呢?” “对啊!”也有人附和道:“咱们都是一些穷苦山民,家里余量没几粒,铜钱也没有几文,能搬去哪儿啊?” “可是……隔壁李家村前几个月发生的诡事,大家伙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咱们聂家村最近这些日子,也有点被牵连的迹象!村子里头三天两头都有人大病一场,这谁顶得住啊?” “那个什么钦天司,已经好些时日没有来我们这里了,他们估计屁办法都没有!” “唉,还是听老里正的吧……村子待不得了。隔壁李家村可是死了整条村啊!” “……” 村民们唉声叹气的议论声略微吵杂。 被他们供奉的那一尊神像,应该就是老人口中,那位名讳为“福德老爷”的仙神。 范武牵着一头老青牛,不急不忙地朝着前方的聂家村走去。 老青牛蹄铁的踏地声较为清晰。 一些比较耳尖的聂家村村民,纳闷地回头一看。 登时。 他们愣住了! 范武彪悍的体型,在这些普遍面黄肌瘦的村民百姓眼中,无疑是如同一座移动的宝塔一般的存在。 令他们一个个都大受震惊! 短短几日内就杀灭大量诡物所应孕出来的气势,令回头看见范武的几个村民都险些呼吸一滞。 “里……里正,有外人来了!”其中一人暗吞唾沫,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顿时,一个个人回头望去。 一道道愕然的目光,都落在范武的身上。 紧接着…… 便是一大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敲锣打鼓与吹唢呐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也是骤然顿住。 整个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安静到,连旁人的呼吸声,都能隐约听得见。 聂家村的那位老里正,此时也勉强站了起来。 他拨开人群,看向村外。 看到了范武。 “嘶!”饶是老里正活着的七八十年,见识多广,但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身姿这么高大的人。 不过比起其他的村民百姓,老里正还是镇定很多。 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多少年岁可以活了。 在这种情况下…… 也没有必要去害怕什么。 “这位道长……” 老里正说话的语气,颇为客气地好心提醒道:“聂家村近几个月不接待外人进村。村中近几个月……稍有些不太安生。” “请道长,绕一绕路吧。” “……” …… …… ------------ 第四十九章:拜这破神像,不如拜我范武! 【聂家村村民甲——命:55——力:1.5——技:无】 【聂家村村民乙——命:49——力:1.1——技:无】 【聂家村老里正——命:……】 【……】 眼前的这些聂家村的村民,没有一个是修道之人,就连这个看起来得有七十好几的老里正,也就是比较长寿一点的普通人。 他自然是听到了老里正的提醒。 如果范武是一个普通人,听到老里正对他的提醒,绝对扭头就走了。 这终究是一个神诡世界。 涉及到妖魔鬼怪之类的诡事,寻常人最好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但范武并非是寻常人。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这句话,用来比喻他的心境,其实不是特别的恰当。 可又有些许小贴切。 对于诡物,范武已经没有最开始时那么的忌讳。 在他眼里,只要远离那个钦天司、远离那个大尊者,那就问题不大。 至于其它诡事…… 遇到就遇到吧! 他甚至还想主动遇到,因为遇到诡事就意味着,他可以借此获得自由属性点!谁不喜欢一个个行走的自由属性点呢? 反正范武喜欢! 牵着老青牛靠近那些聂家村村民。 范武可以看见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警惕,而又胆怯的神色。 显然自己身上的那股气场,给予他们颇大的压迫感。 让他们很紧张。 “贫道只是恰巧途经此地,并不会在聂家村久留。”范武向他们解释了一句。 老里正还是坚持道:“道长你可能不知这附近有多么凶险,也就我们这些不知能搬去哪避一避的穷苦山民,现在还在犹豫要不要离开这世代居住之地。” “像是一些家底比较殷实之户,早在几个月前就拖家带口离开了。不瞒道长,聂家村的隔壁也就不到一里之地,有个李家村。” “李家村,大致有一百余户,他们村比较富,每户都生不少娃娃。一户,至少有七八口人。” “整个李家村,足有千人,是大村!” “但是……” 老里正深吸了一口气,他一双浑浊的眼眸之中,带着些许的悲叹。 语气微顿后,继续说道:“几个月前,李家村突逢变故。遇到了一件诡事。那件诡事很是凶煞,整个李家村的人,在一夜之间……全部死了!!” “白鹤县那边的钦天司派人来查过,老朽还记得带头的是位女官,叫沈纪月。但那钦天司,查不出什么原因……” “钦天司的人还说,我们聂家村不会遇到李家村发生的诡事。但这种话也就听一听算了,只不过是在稳住我们而已。” “……” 老里正一句一句的将这附近发生的诡事说了出来。 听得附近的这些聂家村村民,在这个大白天,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哪怕这些村民都知道这件事情,可再次听到,仍然令他们心中发寒。 范武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越过了老里正,越过了眼前的一片村民,落在了香台之上的“福德老爷”神像上面。 他没有从这一尊神像头顶上,看见什么属性信息。 这说明这尊神像,并不具备什么香火之力。 老里正他们方才的请神作法…… 基本上作了一个寂寞。 毫无用处! 他们今天的这一次请神作法,或许是聂家村的村民们,最后托付的希冀与期望。 只可惜…… 希冀破灭。 “里……里正!不……不好啦!不好啦!” 正当范武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一道惊慌失措且气喘吁吁的声音,由远而近。 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老里正看到了来者,板着脸训斥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把气捋顺了,再说话!” 老里正在聂家村威望不低 这一番训斥,让方才跑来的一个聂家村村民,赶紧深呼吸了几下,捋顺了胸腔那一口气后,焦急万分地继续道:“前些天病倒的几个人,今天好像更不行了!有好几个都晕过去了!” “什么?!” 老里正登时一急,一巴掌拍在那人的后脑勺,咬牙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这个臭小子,怎么不早点说出来?” “啊?不是里正您说让我……” 老里正继续开口,直接打断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带老朽过去看看?” “是是是……” 聂家村的村民们急匆匆地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由于老里正年龄太大了,跑不动。 有个年轻力壮一点的小伙子,立即将他给背起来,撒腿狂奔。 没过一会,聂家村的村头就没剩下几个人了。 范武看着他们远处的背影。 若有所思。 随后……他扭过头看了眼,那个毫无用处的福德老爷神像。 “啧”了一声。 范武伸手抓起一样水果贡品,毫不客气地就往自己的嘴里塞。 熟练的动作一看就知道,他在囚龙县里的时候…… 没少这么干! “拜这种没屁用的破泥塑,试图祈求祂的庇佑……倒还不如拜我。好歹我能帮人吃一吃贡品,让这些贡品不至于被浪费掉。” 范武嘴里嘀嘀咕咕着。 一边啃着水果,一边牵着老青牛,跟上了聂家村的村民。 …… 范武大概走了小半柱香时间,来到了聂家村里面的一处地方。 他见到了村头的那群聂家村村民。 聂家村村民们也见到了他。 “您是方才那位道长?”一名面黄肌瘦的村民抬头看着范武,犹暗吞唾沫,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您怎么进来了?” “过来看看。”范武回了一句。 他这句话刚说完后,前面茅草屋舍里的门打开了。 老里正与几名村民,挂着苦涩的表情,走了出来。 其他的村民立即围上去,七嘴八舌的说话。 “里正,他们没事吧?不要紧吧?” “里正爷爷,我爹爹他还好吗?他们都说爹爹中邪了,中邪是什么病啊?里正爷爷,您您以前是学医的,那……那您应该能治好我爹爹吧?” “里边的人还有救吗?!” “……” 老里正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一下,一众村民停歇下来,纷纷不再吵嚷。 “老朽……老朽年轻时虽是学医的,但是这种状况……”他百般无可奈何道:“这种状况,老朽也无能为力。” 几句话落下,在众人心中,无疑是晴天霹雳一般。 直至。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能让贫道进去看看吗?” 老里正一愣,他一抬头,就见到了身高异常突出的范武。 “道长,你怎么进来了?”老里正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但范武已经伸手拨开人群,然后从老里正旁边越过。 他抬脚就跨入茅草屋舍内。然后才回了句:“贫道嗅到一种怪异的气息。” 他是嗅到自由属性点的味道! …… …… ------------ 第五十章:僵毒!需将其焚烧为尸骨! 其实不需要走进茅草屋舍里面,范武在外面就闻到了一种怪味,那种味道好似脓血与腐肉交杂的气味,令人作呕。 而当他低头跨过门槛踏入茅草屋舍后,就见到一副触目惊心的画面。 只见……屋舍的地面上,足足铺有十几张草席。 每一张草席上都躺着一个人。 他们都非常的虚弱。 看着就是命不久亦。 现如今,躺在草席上的这十几个人,应该都是聂家村的村民。 有男有女。 有老有少。 他们的皮肤有着一个又一个疮口,每一个疮口看着都如火山口一般。 口子里面都是腥臭恶心的黑色脓血。 脓血以缓慢的速度顺着皮肤流下。 范武还注意到,他们的指甲都是黑的,脸色更是一阵发青,连嘴唇都紫了。 每个人都特别的瘦弱,已经是皮包骨的形态。 就他们那瘦弱的小胳膊小腿…… 范武怀疑自己只要一只手指按上去,甚至都不需要用多大的力气。 就能把他们的骨头给按碎。 【聂家村少年甲——命:18——力:0.1——技:无】 【聂家村孕妇……】 【聂家村……】 范武可以看得见躺在地上的这十几个人的属性信息。 他们的【命】属性和【力】属性,都低得离谱。 比囚龙县那个撞了鬼的王老二还虚! 大部分都是仅有0.1的【力】属性,刚出生的婴儿,也不过如此了吧? 怪不得一个个都瘫痪不动弹。 这点【力】属性…… 能动个屁! “嗯?”眼尖的范武突然发觉有点地方不太对劲,他蹲了下来,凝视着一个病重的聂家村村民,他正在看着这个人的手掌。 确切一点说…… 是手指。 老里正不知何时又走了进来,他看见范武的动作,忍不住继续劝道:“道长……” 结果刚说两个字,范武就打断了他:“他们指甲的增长速度……一直以来,都这么快的吗?” “啊?”老里正一怔。 他本能的回答说道:“患上怪病之前他们都是正常的,患上怪病之后,他们就变得很奇怪。不仅浑身长满脓疮,肢体也很是冰冷僵硬,手指甲、脚趾甲,都变黑了。” “他们手脚指甲也确实长得很快,老朽每天都得让人,帮他们剃去指甲。更为奇怪的是,他们那发黑的指甲,硬的跟木头似的。” 说到这里,老里正忽然反应过来,他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小小的激动:“这位道长,莫非是看出了什么状况吗?” “没有。” 范武的回答直截了当,丝毫都不在意吐出的这两个字,会不会给老里正心上扎一刀。 他再次问道:“他们大概多久前,患上这种古怪的病?” 老里正回想一下,答道:“好像,五六日前的样子吧?” 然后,他就看见眼前这位魁梧到夸张的道长…… 竟伸手去扒拉地上的一个病患! 看得老里正眼皮直跳。 这些病患一个个虚弱得紧啊!这要是手上没轻没重的话,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可他还未来得及制止。 范武的手,就已经碰到了一个病患的嘴唇,并把嘴唇往上掀开。 只见……两颗长得离谱的尖牙,映入他的眼帘! 哦豁! 浑身上下的肢体都比以往更加僵硬。 面色发青。 嘴唇发紫。 指甲在短时间之内,就能够长得很长,并且很坚硬。 嘴里的尖牙比寻常人要长的多。 身上散发着一种特殊的腥臭,如同腐烂尸体一般的味道。 可人偏偏还是苟延残喘着。 种种迹象加起来…… 让范武想到一个物种。 ——僵尸! 神诡世界之中有没有僵尸这种存在,范武对此并不是特别的清楚。毕竟他最开始遇到真正的鬼怪,也就是骗子师傅死后那段时间而已。 “这……” 老里正年岁虽高,但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他也见到了那如野兽般的尖牙。 令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道长,老朽我每天都会过来查看他们的状况,从未见过他们的牙齿变得这么长。” 老里正暗吞唾沫:“这……这让老朽想到一本古医术中,提到过的一种毒!” “嗯?”范武回头看向他。 只听老里正继续开口说道:“那是一种名为‘僵毒’的剧毒,中毒者在七日内会浑身变得很是僵硬,生黑甲、长犬牙。等到七日过去后,会失记忆、丧理智、变癫狂,如行尸走肉。” “那是很久之前看的一本医书了,若不是方才道长你掰开他的嘴,让老朽我见到那排尖牙,脑袋恍惚激灵了一下……估摸着想不太起来。” 老里正顿了顿,他追忆着年轻时的那些记忆,说道:“老朽记得,那书中记载……中僵毒者,需在三日内,以糯米为引,雄鸡血为辅,搅拌均匀涂抹中毒者周身。” “期间需白日带中毒者出去暴晒;夜间不得让中毒者被鸦啼惊扰。如若错过三日最佳时间,需立即让当地法师出手,请其驱解僵毒。” “若错过三日最佳时间,又无法师……需让中毒者沐浴烈日暴晒,将其晒死。或将中毒者置于烈火之中,将其焚烧为尸骨。” “以免让其成为僵尸,祸害乡野。” 说到这里。 老里正陷入了沉默。 他嘴唇微颤,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但这些话,全部都堵在了喉咙,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看着躺着的十几个聂家村村民,缓缓闭上了一双浑浊的眼眸。 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而听到这里的范武。 则若有所思。 如果老里正年轻时看到的医书不是乱编出来的,那就说明,在这个神诡世界之中真的有僵尸。 而且那医书是乱编的可能性不大,毕竟这可神诡世界! 妖魔鬼怪多的是! 神祇佛陀也有! 什么人敢乱编这种东西? 不怕传出去后,祸害了无数人,然后遭到天谴吗? 噢! 他那个骗子师傅会敢编。 那没事了! “等我一会。”范武撂下这句话,就走出茅草屋舍。 他来到老青牛那里,从老青牛背着的一堆行囊中,取出一个铁罐子。 再走了回去。 “道长,这是?”老里正看见范武单手捧着一个铁罐,一时间不知范武想做什么。 范武面色平静地开口说道:“老里正,你让一些人,将这里面的香灰涂在中僵毒者身上。然后再将一部分香灰,泡水,给他们喝下去。如果他们喝不了,就用管子强行灌入进去。” 老里正听到此处,两眼浮现出一抹希冀之色:“道长,你……您有办法,能够医治好他们吗?” “没有。” 范武回答无比坦率直接:“甚至有可能会让他们提前猝死。” 老里正:“……啊?” …… …… ------------ 第五十一章:倒了八辈子血霉,又碰到你们两个 也不知,是不是老里正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想要咬牙赌一把,想要死马当活马医一下。 他接过范武递给他的一个铁罐子。 然后,安排村里一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按范武所说的这么做。 聂家村的村民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他们小心翼翼地接过香炉灰,就好像捧着什么灵丹妙药一样,然后很细心的将这些香炉灰,轻轻涂抹在中毒者身上。 然而,当中毒者满是疮口的皮肤,与香炉灰接触的一刹那—— 竟如烧红烙铁置于皮肤上一般,登时发出“滋滋”的声音,皮肤甚至都冒出了白烟! 看得聂家村的一众村民目瞪口呆。 不知是否要继续下去。 “继续。” 直到范武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他们这才恍惚回过神,赶忙继续去涂抹。 当涂抹完毕后,他们就开始用香炉灰去泡水,强行给中毒者喝下去。 喝不了? 那就拿一根竹管塞入中毒者的嘴里。 把泡有香炉灰的水强行灌进去! 喝不了也得喝! “里正,道……道长,已经……已经搞好了。”这时,只见一个聂家村的村民,弱弱地说道。 明明这里是聂家村。 范武才是那个外来者。 可是,这个村民在说话时,并不敢直视范武, 好像范武这个外来者,才是聂家村能够话事的人一样。 老里正没有搭理这个说话的村民。 年轻时学过医书的他,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每一个中毒者的状况。 经过香炉灰的涂抹,与炉灰水的灌入,这些中毒者的状况,看起来万分的骇人!他们好似被置身于熔炉一般,皮肤都在冒着淡淡的白烟。 口鼻也在溢出一种诡异的黑气,整个茅草屋舍内的气温,仿佛都阴冷了几分。 让人颇感悚然! 老里正颇为紧张,他生怕这些中毒者,一个没挺过来,就两腿一蹬嗝屁了。毕竟这般骇人的画面,他从医多年也是第一次见。 忽然。 老里正好似发觉到了什么,他一把抓起一个中毒者的手。下一刻,他就感觉自己是在抓着一盆滚烫的热水一般,烫得他脸皮都在乱抖。 但他没有松手,而是强忍痛意,仔仔细细的看着,那中毒者的手指甲。 打量了片刻。 他双眼一亮。 老里正难以压制内心中骤然升起的激动情绪,哪怕已经年过七十,可他还是如一个年轻人般,无比激动惊呼:“褪……褪色了!道长,指甲!褪色了!!!” 对面这些中了僵毒的聂家村村民,手指上乌漆抹黑的指甲确实是褪色了。 虽然一样是发黑的状态,但没有最开始那么黝黑了。 供奉真武大帝像的香炉里面的香灰,作用还真不是一般的广泛啊! 不仅能够对诡物造成不小的伤害,还能够化解僵毒。 也能够用于驱邪、辟邪。 万金油了属于是! “道长,您是我们聂家村的大恩人啊!” 老里正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转身噗通一下竟朝着范武跪了下来,脸上尽是激动与感激:“老朽我……着实是不知如何报答道长您。” 一位七十好几的老人家就这样跪在自己面前,说实话,范武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折寿了。 因为他属性面板上的【命】属性…… 并没有因此出现数值下滑趋势,他的【命】属性,仍然定格在94+。 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救了聂家村十几个人。 被别人感谢一下。 有啥不好意思的? 范武开口说道:“贫道能救你们一时,不代表能救你们一世。如果你们不查清楚,这僵毒来源于何处。那么你们聂家村未来,或许还会有不少人,会感染上此毒。” “尔等最好还是把‘僵毒’一事,告诉给白鹤县的钦天司分司。那些家伙弱是弱了些,但应付这种事情,他们应当是比较专业对口的。” 就在范武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外边忽然传来一声呼喊。 那是外边某位聂家村村民的喊声。 ——“里正!里正!那个钦天司……他们又来啦!他们说,已经查到一些东西了!他们想见见里正您!我,我把他们带过来了!” 范武:“?” 啊这? 谁能想到事情能够巧合到这种程度? 范武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直至跪在地上的老里正,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对着外边说道:“让他们过来吧,老朽在这里。” 那看来不是幻听了。 淦! 怎会如此?! 大尊者的那些信徒是牛皮糖,这钦天司是狗皮膏药不成? 而且,不管是牛皮糖还是狗皮膏药,都粘在他的身上了。 太艹了! 范武知道自己现在就算是退避一下也没有用了,因为凭借着他无比敏锐的听力,能够清晰的听见,外边有熟悉的话语交流声响起。 “总旗大人,您看……前面那不是范道长的那头青牛吗?” “看到了。” “范道长竟也在这聂家村,着实不是一般的巧合呀!范道长神通广大,兴许是他也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来到这聂家村。” “确实。” “……” 这是两个人交流谈话的声音。 话多的那个是谢九一。 话少的那个是沈纪月。 范武无声叹气,他拿头察觉到什么!他只是途经聂家村,见这些面黄肌瘦的村民这般苦难,就忍不住给他们搭了把手。 然而,这一搭。 搭出事了。 嗯。 绝对不是为了可能会得到的自由属性点。 确信。 …… 茅草屋舍里走进了钦天司的人,让本就不大的茅草屋,变得十分的拥挤。 地上躺着十几个人,站着也有好几个人。 想挪动一下都比较困难。 沈纪月他们一进来后,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地上躺着的人,而是气质与身姿过于出众的范武。 “范道长,几日不见了!”沈纪月感慨地拱了拱手,客气地问候道:“不曾想,这都能与范道长再见一面,当真是巧合至极啊!” 是啊! 我这几天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竟然再一次遇到你们这两个家伙。 “道长,您和这位钦天司的大人,竟是相识?”老里正见到这一幕,诧异问道。 “见过几面。”范武这边惜字如金。 沈纪月倒是耐心解释道:“前几天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范道长救过我一命,也帮助了我们钦天司保护了一样特殊物品,他是整个白鹤县钦天司分司的恩人。” 老里正似懂非懂:“原来如此!” 老里正颇为感叹道:“道长他方才也救了咱们聂家村的人,也是咱们聂家村的大恩人啊!” 随后。 他将刚才发生的一些事情,告诉给一脸好奇的沈纪月,与谢九一。 令这钦天司二人,顿时恍然大悟。 然后,他们二人看向范武时。 眼神更加尊敬了! …… …… ------------ 第五十二章:范道长竟一眼看出来了! “对了!二位大人。” 老里正赶忙道:“咱们聂家村病倒的这些人,都是中了一种名为‘僵毒’的剧毒。这是经过范道长的点醒,老朽才知晓病因的。” “也有可能,几个月前的那个李家村,那些人也是……” “我们已经知道了。”他话未说完,沈纪月就开口说道:“李家村的惨案,确实与僵毒有关。” 她属于是实话实话,有什么,她就说什么:“不过这并不是我们查出来的,而是通过天机棺,才获知了这方面的线索。” “没想到范道长不需借助天机棺,就能察觉此事的端倪,一眼就能看穿是僵毒作祟。” 沈纪月苦涩道:“这一对比下来,我们钦天司,就好似没什么用一样。” 整个白鹤县钦天司分司足有十来号人。 就算不是每个人都很厉害,可十几号人查一件诡事,连查几个月总能查到什么吧? 结果就是好几个月什么都没查到! 所以不得不借助天机棺的力量,让天机棺出马,给予李家村惨案的线索。 但是,人家范道长呢? 范道长来到聂家村应该没多久吧?然后便一眼看穿了各种虚实。一下子看出诡事根源所在,并提前拯救了聂家村! 免得身处于李家村隔壁的聂家村,也要陷入如李家村一样的境地。 只能说…… 不愧是范道长啊!! 太厉害了! 甩开脑海中的万千思绪,沈纪月神色,变得凝重一点。 她语气认真的说道:“不瞒老里正,此诡事非比寻常,一个不小心,会牵连整个聂家村。我的建议便是,聂家村最好搬离此地。 “待钦天司将此地清理干净,你们再回来聂家村。” 末了,她补充道:“朝廷会帮助你们解决食宿的问题,衣食住行方面你们并不需要过于担心。如今各方虽然局势不太稳定,但安置你们一段时间,还是能够做到的。” “已经快要入夜了,今夜……罢了,明日明晨,你们就都去白鹤县!” 沈纪月本想让他们今天夜里,就赶路前往白鹤县。 因为聂家村有人中了僵毒,那就意味着几个月前李家村发生的事情,很可能要在这个聂家村再发生一次! 身为钦天司的总旗官,沈纪月不能坐视不管。 但是一想到夜里似乎并不是特别安全。 一群普通的山民百姓走夜路,若是撞上什么妖魔鬼怪…… 那岂不是会成为妖魔鬼怪的口粮? 白鹤县钦天司的人又不多。 需要一些人在白鹤县镇守,她带来的也没几个。 不足以在夜晚,护送这么多人离开。 只能让他们在聂家村多呆一夜。 沈纪月继续说道:“我们会给你们聂家村每户人,各分一张辟邪符箓。夜里,你们将符箓,逐一贴在门上。所有的门窗全部都要关好,灶台烟筒也想办法用东西堵住。” “家里若是有糯米的话,最好将其洒在屋舍四周,尤其是门前、窗下。” “家里糯米比较多的,可以分给家里没有的。” 沈纪月终究是一位专业人士,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的重要。 这事关整个聂家村人的性命! 老里正能理解。 他点了点头,说道:“那……老朽便让村中的人,都赶紧回家,以保安全。” 老里正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他在聂家村威望很高。 他的话,村民们基本不会反驳。 也不会过问。 一众聂家村村民得到钦天司分发给他们的符箓后,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急匆匆赶回家中。 做好一些应付危机到来的准备。 虽然他们也不知危机是什么,但老里正让他们躲一躲…… 那就躲一躲吧! 很快。 聂家村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回到家中,按照吩咐将符箓贴好,关紧门窗。 老里正本想留下来。 但被他的几个子女,好说歹说,给劝了回去。 老里正也知道自己一把老骨头,在这种情况下,也帮不上什么忙。 便只得回到家中。 …… 于是。 如今,还敢在屋外晃悠的人,除了钦天司几个人之外…… 就只有范武了。 范武注意到,每个钦天司人都脸色,都带着凝重与警惕。 仿佛。 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即视感。 “有事要发生?”范武看着眼前那正在抬头观察天色的沈纪月,问了一句。 沈纪月收回抬头看天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范道长您有所不知,在您灭掉那鬼新郎与鬼新娘后……我们将天机棺带回来钦天司分司,并且使用了一次天机棺。” “范道长,您或许已经知道了李家村曾经发生的灭村惨案。我们想要使用天机棺的目的,便是想得知惨案的一些线索。” “以及一些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听到这里,范武眉毛一挑。 没有插嘴。 继续听着。 只听沈纪月接着说道:“天机棺给予了我们几个线索,其中一个便是——僵毒!我当时一见到这个词汇,立即觉得不太妙。僵毒,唯有僵尸这等特殊诡物,才能拥有的特殊剧毒。” “若是几个月前的李家村灭村惨案与僵毒有关,如果不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利用僵毒残害百姓,那就意味着附近可能闹僵尸了!” “天机棺给出的第二个线索,则是——聂家村!” “第三个线索——大周一七七四年七月二日!” “第四个线索只有一个字——死!!” 沈纪月沉声道:“今年便是大周王朝立朝以来的第一七七四年,今天便是七月,今天便是二日!” “天机棺应当是想告诉我们……今天,整个聂家村,会遭遇生死危机!” “这生死危机,大概率与僵毒有关。” “所以我们便马不停蹄赶来了。” “不曾想,钦天司需借助天机棺才能知晓的线索,范道长凭一双慧眼,便能看出。”沈纪月的语气,很是敬佩。 范武听得出来,这种敬佩语气,并不是装出来的。 可是…… 他真的不需要一个钦天司的人,对他有多么的敬佩。 只希望钦天司的人能够离他远一点,就比较好了。 而且,他并没有一眼就看穿了什么真相虚实,他只是为了自由属性点而来,只是觉得聂家村发生的诡事,可能是由诡物造成的。 至于是什么诡物?范武没有那么高的求知欲,他没有探根究底的心思。 只能说,眼前这个沈纪月,真的是想的太多了。 也太能脑补了。 忽然。 就在这个时候,范武好像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他皱了皱眉。 扭头将目光投在一个方向。 他敏锐的五感清晰感知到,那处方向有阴气在缓缓涌动! …… …… ------------ 第五十三章:水德星君!被锁链缠绕住的黑棺! 由于太阳刚刚西下没多久,所以现在的天色,并不算特别的昏暗。再加上夜空中没有半片残云,在月光的照耀下…… 能见度还是挺远的。 白鹤县一户住的比较偏僻的人家里,屋舍的大门已经被紧紧关上。 门上还贴有两张发白的门神像。 也不知这门神像用了几年了。 门神像旁边贴着一张崭新的符箓,符箓黄底赤字,隐约带着淡淡的威能。 屋里就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一个是妻子。 一个是丈夫。 两夫妻的年龄其实不算大,才只有二十来岁,但常年干着苦力农活,日晒雨淋都雷打不动的那种。 以至于才二十来岁的他们,看起来就跟三四十岁一样。 满脸皱纹,皮肤粗糙。 尽显黑黄。 “孩儿他爹,傻愣他真的没事了吗?”妻子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担忧,以及些许的哽咽:“他已经病了好几天了,老里正行医好几十年,都拿那种怪病没办法……” “治好了,大抵是治好了……”丈夫压低声音,安慰着:“村子里来了位高人,是一位道长!他给傻愣喝了一碗水,傻愣他就浑身冒烟!” “老里正说,傻愣他们的病情,都有好转了。他们那种……那种什么毒,也化解了。” 说到这里,他好似记起了什么。 声音压得更低:“今天夜里,可别大声说话,夜里可能会……会闹脏东西!” “朝廷的那个什么司的人又来了,那些人说今晚会很危险!” 妻子听罢,更加担忧:“那……那傻愣他们,谁来照看啊?” “放心吧……嗯?嘘!!” 丈夫刚要说些什么时,他忽然听见奇怪的动静。 急忙让妻子不要说话。 一种紧张而又恐惧的情绪,爬上了他们的心头。 还有,那莫名的阴凉感,更是令人直打寒噤! 他们暗吞唾沫。 冷汗溢出。 两人一语不发了好一会儿,发现貌似没有别的动静传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丈夫用满是老茧的手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他庆幸呢喃道:“兴许是屋后边那大水潭里边的大鱼……也有可能是什么野猫野狗,或是田鼠、野兔什么的。” 他们住的地方在聂家村里,属于是比较偏僻的地带。 他们家的附近也没有几家住户。 也正因为如此。 他们比别人更加的紧张。 也更加的害怕。 这聂家村两夫妻所住的屋舍后方,便是一片乱树交织的山林,还有一条溪流在山林里穿过,在一处洼地积成了一个水潭。 水潭很大,都可以勉强称为湖了,跨越了聂家村、李家村两个村。 “总之,咱们今晚最好还是别睡了,也奢侈一把,蜡烛点到天……” 丈夫话还未说完,外边怪异的动静,再次响起! 这一次,他听得更加的清楚。 好似,是水花声。 他背脊颇为发凉,缓缓深吸一口气,然后壮起胆子,蹑手蹑脚,来到了一处窗前。 这扇窗正对着聂家村与李家村后山的大水潭。 水潭距离他们屋舍也就百来步路。 他没有作死把窗给打开,这扇窗原来就是有些残破,有个小缝没有补上。 他单着一只眼,透过小缝。 看着外面。 看着不远处的大水潭。 这一看…… 他愣了! 旋即! 一股瘆人的寒气从脚底直升天灵盖,让他浑身上下的汗毛都不由得倒竖了起来。刚擦掉冷汗没多久的额头,再次溢出大片细密汗渍。 他惊恐到嘴唇都在打着哆嗦,潜意识告诉他不要张口,不要说话,不要出声。 可是,那种本能…… 他难以控制。 “……鬼!” “有……” “有鬼!” 他这是靠着强硬的意志,把惊恐喊出来的声音,勉勉强强压低下来。 …… 时间倒退。 水潭处。 大量的白色气泡从潭底涌上水面,水中好似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搅动一般,整片水潭的表面,都蒙上一层淡淡的白雾。 至少在普通人的眼里,这只是白雾。可在修道之人眼中,这些雾气就是阴气了! 大量的阴气在水潭上方弥漫,令潭中的鱼虾都焦躁不安。 一只只鱼虾不断跃出水面,好似在拼命挣扎,想离开这个地方一般。 阵阵怪风在夜间不断地吹刮着,吹得水面遍布鳞片般的涟漪。 水潭旁边有一座很迷你的庙宇,大致也就半个人那么高,里面只有一个残破的神像,隐约能够看出,供奉神像是水德星君。 从这般残破程度即可看出,这小小的迷你庙宇,已经多年没人祭拜。 也多年无人修缮。 但令人惊奇不已的便是,外边吹刮的阵阵怪风,好似都无法影响这残破的小庙宇。连庙宇顶上落着的一片残叶,都没有被吹走。 甚是怪异。 恰在这时,怪风吹来了一坨很是奇怪的物体,那像是一小坨软趴趴的烂肉。 它落在小庙宇的顶上。 落在那片落叶之上。 烂肉忽然发生异样变化,它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地分裂增长! 那坨烂肉变得愈来愈大,直至如人头一般大小,看似像极一块肉瘤! 肉瘤像是肥虫一般蠕动着,表面的烂肉在不断凝聚,最终幻化出一张怪异的面庞! 那张怪异面庞上双眸闭合,表情如庙宇佛陀般无悲无喜。 眉心之处,有着一个佛门卍字符;下巴的下方,则是一个道门阴阳鱼图。 给人一种缝合怪的即视感。 忽然! 祂睁开了闭合的双眸! 露出活物般的眼球! 肉瘤瞬间弹出一根根锐利的尖刺,朝着这一座迷你庙宇骤然刺下! 本就残破不堪的庙宇无法抵挡得住这等尖刺,眨眼间就被一根根尖刺给穿透成了一个大刺猬。 庙宇之中,一尊不到一尺高的水德星君神像,在微微的颤动。 尖刺寸寸破碎。 肉瘤上那张诡异面庞上的嘴,竟在一张一合,口吐人言:“吾乃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 这句话落下,肉瘤又在快速变大,呼呼怪风愈发猛烈。 “吾乃护万民生计守家国社稷之无上大神明。” 又是一句话落下,肉瘤的大小,已经和庙宇差不多了。 这座小庙宇,好似在承受着一股巨大的力量。 发出些许不堪重负的声音。 “吾乃掌控阴阳五行六道轮回之大冥君。” 这句落下! 大量肉瘤已经在试图包裹住庙宇! 祂用一种带有回音的声音,每说出一句话,周遭气温,就降低了好几分。 狂风不断呼啸。 吹折不少树木。 “吾欲迎吾座下大将‘威武厚德掌剑大将军’苏醒。” “水德星君!” “速速退下!” 咔嚓! 小巧庙宇之内的神像残破的脸上,竟浮现出一抹浓浓的愠怒之色,但神像实在是太过于残破了。水德星君的神像颤抖没几下,便骤然破碎! 随着水德星君神像破碎,整座庙宇被肉瘤完全包裹,被吞噬其中! 下一瞬! 水潭更加的波涛汹涌,缕缕黑色物质在水中缓缓飘荡。 水中的一些鱼碰到这种黑色物质后,身上快速长出大量的疮口,游动的姿势也变得愈发僵硬,一对鱼眼没有看不出任何生机。 淡淡的黑影于水潭若隐若现,在逐渐变得愈发清晰可见。 一口被锁链缠绕住的黑棺…… 从水中缓缓浮起! 煞气磅礴!! …… …… ------------ 第五十四章:杀了他!杀了这个亵渎吾的狂徒!! “鬼……鬼!!”躲在紧闭门窗的屋舍中看向外边的丈夫,眼睁睁的将那一幕幕诡异的画面,全部都收入眼中。 不过,残破小庙宇被肉瘤吞噬的场面,他并没有看见。 或许是因为比较过于昏暗,庙宇所在的位置也太偏僻,体型也太小了。 除非能够拥有如范武一般的视力。 否则想看见那属实有些困难。 但是水潭之中的动静就不一样,那里的动静十分之大。 一口被煞气与阴气萦绕的黑色棺材,在这种时候可谓十分的显眼。 黑棺被粗大的锁链给死死地缠住,但那些锁链不知是因为时间太久,还是因为一直泡在水中,已经满是锈迹。 仿佛只需有人用力用斧头砍一下,这些锁链就会应声而断一般。 “嘶……” “吼……” 诡异而又邪门的低沉嘶吼声,于黑棺之中传了出来。 声音轻易跨越百来步。 如夺命弦音一般,传入聂家村那对夫妻的耳中。 “孩……孩儿他爹,你……你方才看到了什么?”妻子惧怕的面色煞白:“难道……难道真的有那种……那种脏东西?” 她的话让丈夫陡然从恐惧中回过神,丈夫急忙去找东西,把窗上的缝隙给堵住。 然后尽量压低声音:“我方才,看见那大水潭里,有……有一口棺材飘起来了!!” “嘶!!!” 听到这里,妻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口棺材在水潭之上漂浮起来,这不就是意味着…… 他们今夜,撞到诡物了吗? 诡物! 竟然就在他们家附近!! 因为内心中的紧张以及惧怕所溢出来的冷汗,已经将这一对聂家村夫妻的后背衣裳,全给打湿了。 他们从未感受到这般恐惧。 心脏仿佛都被一只无形大手,给狠狠拽住一般。 他们知道这里很危险。 可是…… 出门好像更危险! 就在他们颇为不知所措的时刻,漂浮于水潭之上的黑棺再度传来异动。黑棺内的嘶吼声愈发的明显与瘆人,里面好似困着一头凶兽一般。 条条粗大的锁链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交击声,碰撞幅度之大甚至都已经迸溅出几朵火星! 已经将小庙宇吞噬的渣都不剩的肉瘤上的那一张脸,正在注视着那口诡异至极的黑棺。 “千余人的精血之气,都无法将你给喂饱啊!”脸上的嘴唇再次一张一合:“不要太着急,暂时不要急着出来,如今的你还不够强大,你还需要变得更加的强。” “李家村没了,还有个聂家村,聂家村有几百口人,足够你大‘吃’一顿了。今夜,他们都在村中,便是你最丰厚的一餐。” “放心,钦天司那些人通过天机棺得知此事也没用,他们无法阻止这件事情发生的。他们一个个……都太弱小了。” “你是吾精心豢养的僵尸,吃多一点,变得更强,成为吾的最强助力。吃完聂家村,吾会带你到别处。” “别处,有更多的‘食物’,你的潜力非常大,现在只是起步。” “到时……” “嗯?!” 大尊者的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祂的眼眸往一侧挪移过去几分。 就见不远处出现了几道人影,祂能够感受到,那些人体内的法力波动。 “啧。” “钦天司!” 大尊者吐出来的这三个字,带着浓浓的不屑。 然而就在这时。 祂见到一道很是高大的身影,这让祂这张面庞的表情都顿了一下。 祂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度的扭曲。 看到那道高大身影的时候,祂就回想起当日……那踩落而下的一只大脚! 那只脚踩在了祂的脸上!! “是他!!!” 祂无论如何都忘不掉当日的状况。 祂的一个较为重要的信徒,使用了“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临身秘法”,请祂上身! 上玄蚀子之身后的祂,能够从触臂上一张张脸中,看见、听见……各种事物。 所以。 当时,范武脚踩祂的脸,还一脚把祂的雕像,给当垃圾一样踢开。 祂都看得一清二楚! 此人! 是亵渎祂的狂徒! 在大尊者的盛怒之下,周遭狂风骤起,阴气疯狂翻腾弥漫。 漂浮于水潭之上的黑棺内的怪物…… 好似变得更加的躁动起来。 如凶兽般疯狂的嘶吼已是震耳欲聋,缠绕着黑棺的粗大锁链“嗙”的一声! 断开了!! 黑棺轰然炸裂!!! “宰了他们!”大尊者夺命夜枭般怨毒的声音突兀乍响:“宰了他们!宰了那个个子最高的!将他吞食!让他成为你成长的养分!吃了他,顶数千人!吃他一个,就够了!!” “你虽然还未能成长到令吾非常满意的地步,但杀了他!杀了这个胆敢亵渎吾的狂徒!以你现在的力量,也足够了!!!” “杀了他!!!” “杀了他!!!” 大尊者破防了。 …… 另一边。 黑棺轰然炸裂的动静并不小,范武已经将目光锁定住那个方向。 他见到了一道浑身煞气萦绕的身影。 他从那道身影上……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机,对方也并不是鬼魂般的特殊形态。 那是一种拥有肉身的实体形态! 那不是妖魔。 不是人。 也不是鬼。 而是…… 僵尸! “那是?” 一众钦天司的人也在此。 他们纷纷都见到了,那煞气与阴气互相交织萦绕的诡异身影。 那一刻,他们恍若感受到一种强烈的窒息感! 那是一种大恐怖即将逼近的感觉。 一股死亡的气息已经直冲而来。 令人心神颤栗! “是僵尸!”一个钦天司的人,不由得紧张惊呼:“而且这不是最低级的僵尸,它……它竟然,在空中漂浮着?它是飞僵!!!” 飞僵! 大凶之中的大凶! “怪不得,李家村会惨遭灭村,天机棺会给出‘僵毒’二字为线索,还给出‘死’字作为预警。李家村与聂家村这两村交汇之地,竟有一只,如此惊人的凶煞诡物!!” 沈纪月神色难看至极:“便是这凶煞的僵尸,令我连续几个月,都查不到任何线索?不,这不应该……定还有别的缘故!” 但具体是什么样的别的缘故,沈纪月自己也说不清楚。 范武觉得,沈纪月她猜对了。 李家村被灭村时的一些线索痕迹,应该是被别有用心之徒给清理掉了。而那些别有用心之徒,自然是与大尊者有关! 为什么范武会知道这种事? 因为…… 他看到了两个属性信息! 一个,是那只僵尸! 另一个…… 是一块大肉瘤! 是大尊者! …… …… ------------ 第五十五章:半步飞僵,大尊者分裂体! 【即将跨入飞僵的僵尸——命:1020——力:30——技:巨力、铜皮铁骨、僵毒、短暂浮空、嗜血……】 惊人的【命】属性与【力】属性,都说明这头僵尸究竟有多么强大。 范武是奔着自由属性点过来的,他原以为在聂家村这个地方,应该能够收获1~2点自由属性点,那他就没有白逗留一趟。 没想到,他这一过来,就见到了一个如此强的诡物! 这岂止能够得到1~2自由属性点?哪怕是翻个倍,感觉都没有问题。 果然跟钦天司的人靠太近,就会遇到很厉害、很离谱的诡物? 换一种稍微玄学一点的说法……如果今夜钦天司的这几个人不在,没准这头凶神恶煞的僵尸,也不会强得如此的离谱。 嗯。 大概! 范武的目光稍微往一侧挪移。 虽然距离那个位置有着百来两百步,但是他还是能够清晰地看见,那里有几行文字在闪烁。 【大尊者的分裂体——命:520——力:20——技:肉瘤增生、起风、操控肉瘤、吞食魂灵……】 大尊者!这三个字在范武眼中,可谓是无比的显眼。 让他想要忽视掉都十分的困难。 好家伙! 冒出一头很猛的僵尸也就算了,又冒出一个大尊者的分裂体。 这是什么状况? 是不是意味着,大尊者与这头僵尸之间,有着一定的联系? 倘若李家村的灭村惨案,与这头僵尸有关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此事大尊者也参与其中? 沈纪月几个月查不出线索,是因为大尊者从中干扰? 如此一来…… 一些东西就能说得通了。 毕竟,是大尊者在其中插手干扰,白鹤县那些钦天司的人,如果能够不借助天机棺,就查出什么东西来,那才叫离谱! 恍惚间。 范武好像感觉到两股莫大的恶意笼罩于己身,那两股恶意并不针对于钦天司的任何一个人,只针对他这个囚龙观的假道士! 恶意的源头来自于那头凶煞僵尸,以及那大尊者的一个分裂体! 它们…… 盯上他范武了! 淦! 又双叒叕盯上他了是吧?这些家伙,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 三番五次被大尊者的所谓信徒,当作是最大死敌……是个人都会觉得烦躁。 范武更是如此。 他已经不仅仅是烦躁,更是溢出汹涌的杀机! 他的杀机。 针对于大尊者! 但那个大尊者的分裂体,好似并不想主动与范武交手。而那头凶煞至极的僵尸,在这时候,已经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滑翔飞袭而来! 见状。 沈纪月等人大惊失色! 他们不知道僵尸是冲着范武来的,他们只知道那头僵尸要发疯了。 “僵尸本身并无任何理智可言,它们会主动且癫狂的攻击一切活人!”沈纪月当即大喊道:“糯米、符箓、黑狗血、以及雄鸡血等物品,对僵尸都有很大的杀伤性。” “记住!千万不要被它抓伤,否则就会感染可怖的僵毒!一头飞僵的僵毒,可能只需要一炷香时间,就能让人化作行尸走肉!” 沈纪月已经是尽了人生中最快的语速喊出这几番话了。 也恰逢在这一刹那,滑翔飞袭而来的凶煞僵尸,已经是近在咫尺! 如此之近的距离,每个人都能够清楚感受到,那种彻骨的阴冷…… 也能够感受到令人窒息的煞气! 很强! 非常的强!! 一众钦天司的人面色凝重万分,他们立即取出各种各样的法器。 其中两人各自取出一卷墨斗线。 他们踏着玄之又玄的步伐,手中墨斗线如利箭一般,朝着僵尸甩出! 两条墨斗线如同灵活的游蛇一般,将僵尸的两只手臂给紧紧缠住。 两个钦天司成员分别向两侧使力。 僵尸的双臂被拉得左右开弓,身形也因此踉跄了一下。 它的动作暂时被拦了下来。 这一刻…… 钦天司众人才清晰的看见,这头僵尸的真正面目。 这一看。 便是一阵头皮发麻。 毛骨悚然! 它浑身关节看似比常人更为僵硬,无法做出比较灵活的动作。身上的皮肤看着十分的苍白,能够看得见皮肤下面,那一条条黑色的血管。 手指之上的指甲乌漆抹黑,且长如短匕一般,一看便是万分的锋利。 它身上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 不过从这身衣服的样式来看,或许……它在被塞入棺材之前,也算是一个有钱人。 僵尸头上的头发稀疏得很,能看见它的头顶,有一个缺口。 缺口立马是黑色的大脑。 令人看见就很是反胃! 那张僵硬的脸更是狰狞可怖,锋利的尖牙比寻常人要长得多,像是一头凶悍的嗜血野兽一般。 它喉腔中发出渗人的低吼声,一双漆黑萎缩的眸子,用看着食物的眼神……盯着眼前所有人! 突然! 它手臂发力! 僵尸双臂处所传来的一股恐怖力量,让两个手持墨斗线的钦天司成员表情剧变。 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僵尸强行给拉了过去,那种惊人的巨力,不是他们能够反抗得了的。 嗖—— 嗖—— 两张符纸如飞镖一般激射而出,切断了两根结束的墨斗线——这是谢九一果断地出手了。 只见谢九一攥着一大叠符箓,口中语速惊人,念念有词:“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何神不伏,何鬼敢当?” “急急如律令!!!” 眨眼间,他手中的一叠符箓,便燃起一团烈焰。烈焰将他两只手,都笼罩其中。 燃烧的符箓迸发出刺目金光,径直且精准的射向僵尸头颅! 轰!!! 僵尸的头颅立即爆出刺目火花,并发出一阵刺耳的爆鸣。 同时间。 沈纪月也出手了,她趁此时机,伸手往宣花斧的斧刃一抹。手掌直接被划破,大量的血液顺着斧刃,蔓延到宣花斧斧身。 宣花斧斧身刻录着一个个箓文,这些箓文遇到了血液后……登时开始扭曲涌动了起来。 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她一个箭步俯冲而上,抬手就是一斧头劈砍落下!比僵尸脑袋还大的斧子,狠狠的劈在僵尸的头顶,试图将它的头颅一分为二! 哐—— 金属碰撞的交击声突兀响起,沈纪月的表情骤然一变。 因为,她看见被咒术击中头颅的僵尸…… 头部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那苍白的肌肤,也没有出现任何的焦痕! 而她这一斧头,只削断了僵尸头上本就所剩无几的几缕头发,除此之外就造不成别的伤害。 根本破不开那惊人的防御。 沈纪月觉得自己这一斧头,是劈砍在一块百年精铁之上,震得她手掌都在发麻,手中的宣花斧,差点就脱手而出。 何等铜皮铁骨? 她大为震惊! “不好!”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沈纪月急忙收回斧头,想与僵尸拉开距离。 结果却见一只手臂,直横横的扫来。 扫来的手臂,速度快到她只来得及横斧一挡。 手臂扫中了宣花斧的一侧。 登时! 沈纪月犹如一颗被扫飞的碎石一般,整个人完全不受控制,朝着一个方向飞出,狠狠撞入聂家村的一座屋舍中。 整个人都砸破墙壁。 摔进屋内。 …… …… ------------ 第五十六章:罪人囚龙观范武,罪名亵渎 屋舍内传来的两声惊恐的大叫。 大叫之人赫然是被吓得神经紧绷的聂家村夫妇。 他们乍一见到有一件“物品”,砸破他们的墙壁。 惊得心脏都提到嗓子眼去了。 “别叫了,我不是鬼。” 沈纪月狼狈不堪地从一片墙壁废墟之中爬起。 她看了眼自己虎口崩裂的手掌。 缓缓深吸了一口气。 “这厮力气太大了。”方才要不是及时用宣花斧挡一下,沈纪月觉得自己起码得重伤! 她感觉自己浑身的筋骨与肌肉,都是很酸痛。 但还是义无反顾的继续冲上去! 与凶煞僵尸进行搏斗! 数个钦天司与一头僵尸斗法的场面,可谓是颇为壮观。 他们相互之间配合的非常默契。 各种各样的符箓与法器满天飞。 像沈纪月这种近战水平高的人,则是贴身与僵尸进行周旋。像谢九一这般擅长远程术法的,则是在一旁替沈纪月干扰僵尸。 一时间…… 那头智商看起来并不怎么高的僵尸,竟被一群经验丰富的钦天司给围住了。 进又进不得。 退又退不得。 这刷新的范武对钦天司的印象。 看起来这些家伙…… 还是有点东西的。 至少,他们人多的话,还是能够与强大的诡物,进行一番纠缠的。 可是…… 也仅限纠缠了。 不管是多么精妙的咒术,还是多么厉害的法器,亦或者是多么强大的符箓……这些攻击落在凶煞僵尸的身上,就好像是给它挠痒痒一般。 僵尸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 也就本来很残破的衣服,变得比先前更加的破烂。 它发出瘆人的嘶吼。 令人悚然。 一名钦天司的人,蓄着法力一掌轰在僵尸身上,结果僵尸丁点屁事都没有。 反倒把他自己给震的倒退了几步。 他低头看着发青的手掌,手掌疼得他龇牙咧嘴,不由焦急喊道:“总旗大人,这僵尸太凶了!它刀枪不入,近乎万法不侵!” “我不瞎!”沈纪月咬牙回了一句,她双手持斧,反手一斧头劈在僵尸的脖颈。 僵尸的身形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摔倒了,但是却又稳稳的站住了。 它脖颈挺直,狰狞可怖的面庞,对着沈纪月,举起双手,就要朝着沈纪月扑去。 还好沈纪月反应及时,赶紧一个驴打滚。 狼狈拉开距离。 僵尸的手风几乎是擦着她的脸颊划过,差点就要碰到她的脑袋了。 被这种巨力砸一下脑袋的话…… 沈纪月觉得自己的头。 都得被打爆! 该死! 这僵尸怎么会如此的强大?为何任何攻击,都对它无效? 就连一些专门克制僵尸的物品,在这时都失去了作用。 这头恐怖的僵尸,好像并不惧怕那些东西! 他们白鹤县的钦天司分司…… 完全不是其对手! “不知……范道长他,擅不擅长对付这种……咦?范道长呢?”沈纪月忽然发现,范道长不见了,明明方才还在这里! 她抽空环视了一下。 就发现范道长并没有消失不见,而是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了。 她不知道范武去那边要做什么。 可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 这头僵尸实力过于恐怖,让沈纪月他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根本不敢分心! …… 另一边的范武。 自然是不会想着逃跑。 两个【力】属性都比他低的诡物,有什么资格能够让他跑呢? 他这是直奔大尊者的分裂体而去! 前方的一坨恶心的肉瘤令人反胃。 哪怕隔着二十几步的距离,范武能够嗅到一种,让他生理不适的腥臭气味。 尤其是那坨烂肉上方顶着的“大尊者”这三个字…… 在范武眼里着实是过于扎眼了! 直接激起了他汹涌的杀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句话放在这个时候,似乎比较恰当。 范武与大尊者是仇人吗? 范武不知道大尊者这个诡物怎么想,反正在他的眼里……这个诡物的信徒三番两次想去取他性命,这种行径已经让范武把“大尊者”,打入他的黑名单里面了。 连钦天司这种让他觉得只要靠近了,就会被牵连遇到倒霉事的朝廷机构……都没有被范武拉进黑名单里面。 可想而知。 被拉进黑名单的“大尊者”,是范武必杀的诡物之一! 范武懒得去想什么虚头八脑的东西。 他秉承的想法特别的简单——干掉这个家伙,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了。 可惜了,现在遇到的不是本体。 只是一个不太强的分裂体。 不过就算是一个分裂体,范武也不想放任它离去。 他咧起一副核善的笑容:“这副模样还是一如既往的令我生理不适啊!” 肉瘤上那一坨坨烂肉在不断涌动。 大尊者的面庞写满了冰冷。 祂那双如活物一般的双眸,正死死地盯着范武,如庙宇仙神般庄严肃穆的声音,从祂的那一张嘴中响了起来:“罪人……囚龙观范武!罪名……渎神!当受十八层地狱之大刑罚,永世……不得轮回!!” “装个屁呢!”范武懒得跟这种装神弄鬼个诡物哔哔。 他悍然一脚踢出。 脚边一块数十斤的大石头,竟被他一脚踢飞! 石头以极快的速度破空飞出。 朝大尊者分裂体呼啸飞去! “宵小之徒!!!” “岂敢如此!!!” 带着无边无际的愤怒且如惊雷一般的声音轰然落下,大石好似撞在一堵看不见的空气墙上一般,竟稳稳地停固在半空中! 嘭!!! 数十斤的大石陡然炸裂开来。 大尊者分裂体的那双冰冷眼眸,透过前方漫天碎石,仿若看见一道身影,在迅速向祂逼近,速度简直快得离谱!! 能让大尊者都觉得离谱的速度,那在场所有人之中,只有范武能够做得到了。 恍惚间。 大尊者分裂体只见前方的范武,突然一个夸张的高抬腿。 下一瞬! 高高抬起的右腿就如一柄战斧一般凶悍地砍落而下,空气都被劈开都发出尖锐的呼啸爆鸣。 无形的风压将周遭的灰尘碎石轰散。 大尊者分裂体立即做出反应。 大量肉瘤迅速往上增长堆砌,如一大块黏肉大盾一般。 劈落的右腿与肉瘤发生激烈的碰撞! 肉瘤大盾好似无法承受这等恐怖巨力,直接如方才那块大石一般炸开。 大尊者那张脸上表情稍微一怔。 似乎难以想象一个人为何能够拥有这般凶残巨力? 这厮真是人吗?! …… …… ------------ 第五十七章:做不到?不!是你的纯度太低了! 眼见劈落而下的右腿即将落在脸上,大尊者的分裂体身上,立即弹射出两条触腕。 触腕眨眼间就向后飞去抓住一颗树木。 大半个人那么高的肉瘤,被触腕牵引往后躲避。 险而又险避开了攻击。 范武劈落而下的右脚践踏于地面之上。 嘭!!! 脚下一大片土地都仿佛在颤抖。 细密的裂痕以落点为中心,如一张正在编织袋蜘蛛网一般…… 快速向外不断地弥漫扩散。 这一脚若是落在一个活人身上,怕是足以让其半个身子都成了血沫! 大尊者分裂体上的那张脸遍布怒容。 祂差一点,又被人踩到脸上了! 而且那个人还是范武!! 此等狂徒!! 怎能饶恕!! 极致的怒意化作实质,阵阵阴冷无比的怪风,在不断地呼啸而过。 怪风犹如锐利的冰刀一般,周遭一些细小的树枝,竟被齐齐切断。 水潭边的芦苇也被怪风刮趴一大片。 范武身上的道袍,裂开一道道豁口,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已经破碎成一堆破布。 他上半身的内衬也被撕得粉碎。 露出了两块十分宽厚的胸肌,以及如钢铁铸造般的腹肌。 那一块又一块的肌肉,就如同艺术品一般,被堆砌着。 冰刀般的怪风吹刮在他的肌肤上时…… 他的肌肤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觉。 只觉得好似有滴滴冰雨落在身上,给了他一种冰冰凉的感觉。 除此之外好像就没有别的了。 他连断魔雄剑…… 都没有拔出来。 赤着上半身的他沐浴在那冰刀一般的森冷怪风中,整个人犹如一座铁铸的宝塔,巍然不动。 他脸上核善的狞笑不减,反而变得愈发灿烂。 也没有半分的紧张之意。 他眼中带着的一丝蔑视…… 在大尊者分裂体的眼里,这一丝蔑视就好像一根针刺。 刺得大尊者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区区一个人!! 一个凡人!! 在蔑视祂!! 该死! 真该死啊! 在一种极度的盛怒之下,大尊者分裂体开始逐渐壮大,由一开始大半个人的高度,增生扩大到,足足堪比范武一般的身高! 如烂肉堆砌在一起的肉瘤极为恶心,更是散发着一股令人不适的气味。 大尊者那张盛怒面庞,就挂在一拖又一坨肉瘤的正中央位置。 祂的躯体弹射出一根根锋锐的触腕尖刺。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范武袭去! 咔嚓!!! 足以穿透坚硬巨石的触腕尖刺,遇上范武那强到吓人的恐怖肉身,就好像在用鸡蛋与石头碰撞一般,最终的结果只能是鸡蛋全碎! 一根根触腕尖刺应声而碎。 经受着疾风骤雨般攻击的范武,不仅脚步没有往后倒退一步。 反而还主动迈步向前迎了上去。 他忽然攥起右手的拳头,如煲罐那么大的拳头,积攒着万千力劲! 右臂肌肉已经高高隆起,血液都在滚滚沸腾! 他一步竟跨越出寻常人的数步距离! 在刹那间,就与大尊者分裂体之间的距离,拉近到了一个极致! 七步之内! 他的拳。 很快! 范武一拳宛若炮弹一般脱膛而出,前方的空气都炸响震耳爆鸣! 大尊者那张盛怒面庞之上的双眸骤然瞳孔紧缩。 祂试图挥舞肉瘤触臂,想挡住范武挥出的惊人一拳。 然而。 祂只是一个分裂体。 祂的【力】属性比范武弱上一筹,意味着祂的力量、反应力、速度……都比范武差了不止一截! 祂挡不住! 如炮弹一般的拳头,精准无比的轰击在大尊者的面庞上。 祂那盛怒的表情,被迫被拳头打得在不断扭曲。 整张脸都凹陷入肉瘤中! 拳头积蓄的力量…… 毫无保留的爆发! 哪怕已经增长扩大到两米来高的肉瘤,也无法硬接下范武这恐怖的一拳。 大尊者迅速往后倒飞而出! 这一次…… 祂是被打飞的! 肉眼只能见到一坨烂肉,像皮球一样飞入水潭边的一处树林中,然后撞在一块巨石之上。 巨石都被祂撞得遍布裂痕。 巨大的动静引起钦天司等人关注,他们这才发现,那边还有一只诡物! 他们还未来得及看得出那只诡物长什么样子…… 就发现范道长徒手便将诡物打飞了。 嘶!!! 那么大的一只诡物徒手打飞了? 范道长究竟有多么牲口啊! 一个钦天司的人,被震惊得反应都慢了半拍,被沈纪月一把揪住他的肩膀,把他给拉了一下。 下一瞬,僵尸锋利的乌黑指甲朝他划拉而过,将他衣裳给划出一条大豁口。 吓得这个钦天司的人冷汗直流! “蠢货!别分心!”沈纪月气得忍不住骂了一句,要不是她及时搭把手,这人就没了! 这头僵尸厉害得过分,他们好几个人加起来,都无法伤及其分毫。 简直是夸张的离谱! 突然! 僵尸一把扑住了一个钦天司成员,锋利的指甲抓住了那人的手臂,在他惊恐万分的表情之下,僵尸猛地往回一拉! 撕拉!!! “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人发出痛不欲生的凄惨嚎叫,因为一条手臂被活生生的撕扯了下来。 大量血液朝着僵尸泼洒而出。 鲜血的刺激让僵尸萎缩的双眸闪过癫狂与嗜血的神色。 它一把将撕扯下来手臂,塞入狰狞可怖的嘴中。 猛地一吸! 那条断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里面的血液,被僵尸眨眼间就吸得一干二净。 吸食了修道之人的血液,令僵尸变得更加的嗜血。 身上的煞气也更为惊人。 它的力量陡然变大! 速度也更加之快! 它紧盯着那个被撕掉手臂的钦天司,就逮着他一个人疯狂的攻击,让沈纪月等人不得不拼命保护他,以免他被僵尸给撕成碎肉。 沈纪月一斧头逼退了僵尸一步,她咬牙对着那惨叫的人喊道:“拿糯米洒在伤口上,阻止僵毒渗入你的五脏六腑!再用符纸贴在你自己的额头上!” 此人已经没有再战的能力了。 这让沈纪月等人的压力…… 增大无数倍! …… 另一边的范武回头瞥了眼,不过发现没有出人命后,又回过头将目光投向大尊者。 只见……大尊者的脸扭曲如麻花,那是被他一拳,给打成这样的。 “呸!呸!”大尊者分裂体口中吐出几块不小心咬进去的碎石。 祂那扭曲的脸怨毒与盛怒万分明显。 “你这狂徒!你根本不是人!人怎会有这等巨力?人怎能凭借一个拳头,做得到这种地步?” “你是何方诡物幻化而成的!?” 被一个邪神似的存在,称之为诡物是什么体验? 范武冷屑道:“人不能做到这种地步?是你的纯度……太低了!” “……” …… …… ------------ 第五十八章:系统愣着干什么?给爷加点! “想知道我如何以人类之躯做到这般境步的吗?”范武不疾不缓朝着大尊者靠近。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满头黑发都在轻轻地舞动着。 “当我的右拳,无法镇杀诡物时。不是因为它太弱了,而是因为它不想。这时,想让右拳去镇杀强大诡物,其实也不是办不到。” “但是能做到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用命令的口吻吩咐它,用左手把不甘不愿的右拳抓住,逼迫它去服从。” “如果它胆敢拒绝,那就去殴打它,去不断地殴打它。” “把它的皮肤撕开!” “把它的肌肉捏烂!” “把它的骨头拧碎!” “这样的话,右拳连镇杀神祇佛陀,都能做得到啊!” 范武脸上那副核善的笑容愈来愈盛。 浑身上下凝聚的气势已经化作实质。 在他两步之内的一株株野草,都被他的气势压得趴倒下来。 大尊者的扭曲脸挂上一丝错愕,范武方才说的那一句句话,祂都听进去了。 也正因为听了进去。 所以祂傻眼了。 祂很想说一句——你要不听一听,你到底在说些什么鬼东西?!! 祂觉得范武非常的不正常! 但祂已经来不及说了,在祂露出一丝错愕情绪的刹那,范武随手将断魔雄剑一扔,整个人犹如疾驰的火车般爆冲数步。 他的拳头已经再一次攥紧。 浑身肌肉都在颤动。 沸腾的血液令他每一寸皮肤,都泛起些许红晕。 身上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白气。 让他的身姿变得较为扭曲。 右拳,再度一拳! 轰出! 大尊者依旧是来不及阻挡这一个硕大的拳头,祂本就被打得扭曲的面庞再一次凹陷了下去。 显得更加的扭曲……就如同是一个漩涡一样。 还未等祂回过神来,范武的左拳,也已经轰出来了! 两拳! 三拳! 五拳! 十拳! 眨眼之间就轰出了足足十拳。 但范武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息下来,他不带呼吸换气似的攥紧拳头,对着大尊者的分裂体狂轰滥炸! 拳头的每一次轰出都犹如一个炸弹在爆炸一般。 接连不断的空气爆鸣不绝于耳。 大尊者分裂体身上破开了一个个拳头大的空洞。 这是被范武一拳接着一拳打爆的! 他的双臂化作一道道残影,乍一看好像有成千上万的拳头,不断的轰出。 大尊者的身躯不断地倒退! 范武步伐稳健地步步跟上!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嘭!!! 肉体与肉体之间的激烈碰撞,展现出一种独特的暴力气息,大尊者两米多高的身躯,被范武双拳轰的寸寸爆裂。 一坨坨肉瘤被拳风毫不留情的撕碎。 大尊者分裂体原本还算挺庞大的身躯,此刻竟肉眼可见地在快速变小! 肉瘤的增长速度,完全比不过范武如今的出拳速度! 他好似完全不知什么叫做疲倦。 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力竭。 范武的双拳,还在如同疾风骤雨一般的疯狂输出,在这期间他连一次呼吸都没有。 大尊者的躯体愈来愈小。 祂那张扭曲脸庞周边的肉瘤,已经所剩无几了,那张扭曲面庞在这个时候,就变得更加的显眼,好像一个大靶子一样。 范武后续轰出来的每一拳,全都落在祂那张脸上…… 打得祂叫都叫不出声! 突然! 范武出拳的动作停顿了下来,他一记高抬腿,然后猛地往下劈砍! 足跟正中大尊者分裂体的面庞! 专照脸打! 好似气球炸裂开来一般的声音响起,大尊者那张脸轰然爆开。 一滴滴腐蚀性极强的粘液向四周飞溅。 滴落在花草之上时…… 花草瞬间枯萎。 但有几滴落在范武身上的时候,却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 【您成功击杀“大尊者的分裂体”,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10.9点!】 “呼!” “畅快!” 范武缓缓吐出来了一口浊气,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么耐揍的沙包了。 或许是因为他先前打一些厉害的诡物的时候,都是使用断魔雄剑来给对方几次要命的暴击。 他还是第一次只用拳头,去对付这种厉害的诡物! 怎么说呢? 很爽! 尤其是当被他殴打的对象,是大尊者的分裂体,范武就觉得更加的爽了。去勾栏听曲也不过如此,真要爽还得是与强大的诡物,进行血肉与血肉之间的互搏! 【姓名:范武】 【命:94+】 【力:30+】 【技:星宿剑诀lv1(0/10)】 【自由属性点:16.1】 16.1的属性点余额让范武很满意,他目前比较想干的事情,就是把【力】属性加点到50点。 那样……他就可以准备着手升级《星宿剑诀》这个技能了。 因为《星宿剑诀》只要升到lv2,就会解锁一个零冷却的被动——【力】属性增加20%! 50点【力】属性的20%,就是10点【力】属性。 那样……才是最合理的去应用【技】属性,去提升【力】属性。 而不是去傻乎乎的先升技能。 现在的范武才30点【力】属性,就算他花自由属性点升级《星宿剑诀》到lv2,得到20%的【力】属性加持,撑死也就多了6点【力】属性。 正常人都能算得出来……怎么升级才是划算,才是合理! 范武瞥了眼那一坨坨散落四周,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可言的烂肉。 然后转过身。 看向钦天司众人那边,或者说……是将他的目光,放在那头僵尸的身上。 钦天司之中已经有数人受伤了。 范武见到谢九一腿都折了。 那个总旗沈纪月也狼狈不堪,她正一副头破血流模样,半张脸都被血液给染红了。 她的双手手掌也是血红一片,显然……当她奋力劈砍僵尸的时候。 僵尸受到的伤害并不是特别的高。 反而…… 她被那种反震回来的力道,震得手掌上的血肉,都寸寸裂开了! 血液横流! 很是吓人! “那么……聂家村的诡物,就剩下这头僵尸了吧?30点【力】属性的诡物,真是第一次见啊!都已经和我一样了呢!” 范武呢喃道:“它多吸一点血,就能够变强了。而我一身30点的【力】属性,可是靠努力与汗水,才能得到的啊。” “所以,系统还愣着干什么?” “给爷加点!!!” …… …… ------------ 第五十九章:如拎着死狗一般满地乱砸 【姓名:范武】 【命:94+】 【力:40+】 【技:星宿剑诀lv1(0/10)】 【自由属性点:6.1】 范武将10自由属性点加在了【力】属性上,他感觉自己浑身都每一寸骨骼,都在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似的脆响。 他的呼吸不由自主急促了些许,如蛮荒凶兽般的气势,逐渐愈演愈烈。 范武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炙热无比。 整个人都身躯就好似化作一个熊熊燃烧的治金熔炉一般。 身上溢出大量的汗水,但眨眼间就被蒸发成白雾。 皮肤下的青筋在不断地颤动着,好似条条活过来的龙蟒。 滔天凶煞之气,比起僵尸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满头黑发,都在无风自动,如疯魔般乱舞。 一片落叶缓缓飘落在范武的肩头。 陡然间! 范武肩头上的皮肤猛地一颤,那片枯黄落叶直接爆碎,化作片片碎屑飘散。 他深吸了一口气。 这种感觉…… 很是熟悉! 加点。 就是爽! 断魔雄剑已经被范武重新拾起。 他感受一番自身各处增幅。 缓缓呢喃:“不知道,灭掉一头僵尸,会爆出多少属性点?” …… “谢大人!您还能站起来吗?”一名钦天司成员伤势颇重,但还是咬着牙掐着印诀,他担忧地看着旁边的谢九一,关切问了一句。 “能……”谢九一手脚并用挣扎站起,但他说以一种金鸡独立的姿势站着。 因为他的一条腿已经折了,小腿处直接折角似的严重骨折! 森白的断骨,已经刺破血肉与皮肤,展露了出来。 鲜血在伤口处留下。 腿部剧痛与血液流失过多,令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眼前那头万分恐怖的僵尸……在他眼里,都显得有幢幢重影。 谢九一咬紧牙关。 他能够感受到自身法力所剩无几,浑身的经脉都在抽痛着,但他不得不必须要榨干自己仅剩的法力,以此应对这头恐怖的僵尸。 僵尸的恐怖已经超出所有人的预料,可是身为钦天司的他们又不能不管这种事。 毕竟他们的职责便是如此。 为了这一份职责付出自己的生命,他们其实也并不是不能接受。 但如果付出生命之前,无法将僵尸给灭掉…… 那死都死不瞑目!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 谢九一一张符箓飞射而出,如飞镖一般命中僵尸的心口。 符箓登时爆出一团至阳至刚的烈焰。 可是僵尸仅仅是吼了一声,就没有大碍了。 完全就是不破防啊!! 另一边的沈纪月压低身姿,手中的宣花斧朝着僵尸的腿部砍去。 宣花斧上布满了斑驳的裂痕,那是被僵尸的利爪抓出来的! 可想而知这僵尸究竟有多犀利。 连她的法器都能够损坏掉。 哐!!! 满是豁口的斧刃与僵尸的膝盖发生激烈的碰撞,僵尸一个踉跄险些一头栽倒,但在即将摔倒下来的那一刻,又诡异的站直身子。 沈纪月被宣花斧斧柄传来的一股反震力再次伤到,她本就已经满是伤口且血迹斑斑的手掌上,再一度崩出了一个不小的豁口。 手掌无时无刻传来的疼痛,一直都惊醒着沈纪月,让她一直都咬牙坚持着。 她已经感到很是疲惫,虽然没有像其他钦天司的人一样,几乎榨干了体内的法力。 但她的法力也所剩不多了。 浑身肌肉更是酸痛异常。 动作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灵活,好几次都险些被僵尸伤到!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这个状态,若是被僵尸再次伤到…… 怕是人就得当场噶了! 忽然。 沈纪月瞳孔一缩。 她急忙对着一侧的一个下属喊道:“快躲开!!!” 沈纪月的那个下属,也注意到了危险的袭来。 但是双腿带伤的他根本就躲不快! 那头可怖的僵尸已经飞扑而来,锋利的黑色指甲,更是令人胆寒。 那个下属已经意识到……死亡的气息,正在快速逼近。 沈纪月已经来不及多想。 酿造的后果再严重的禁术,此刻也非用不可了! 她立即手比剑指。 虚空画符! “神道百杀,请阴府……”却在这时,她的动作忽然一顿。 不是她理智占据大脑,知道禁术危险性太大,而是她看见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僵尸的身后! 那是…… 范道长! 腾空朝着一个钦天司成员飞扑袭去的可怖僵尸,身形在半空中骤然停顿住。因为一只大手已经握住了它的脚踝,让它无法再进一步。 抓住它脚踝的人…… 赫然是范武! 僵尸的脚踝宛如冰凉的冰块一样,至少范武感觉,自己在抓着一个冰块。 他稍一用力,就将僵尸提起,随后猛地朝一侧地面砸去! 嘭!!!! 僵尸的铜皮铁骨身躯与地面发生了亲密接触,直接就被砸出了一个人形浅坑。 还未等这头僵尸有多余动作,范武已经将它从地上拔起,然后再一次砸在地上。 再次拔起。 再次砸下。 嘭!! 嘭!! 嘭!! 浅坑越来越深,愈来愈大,僵尸喉腔中发出如野兽一般的怒吼,但没当它想要挣扎开来的时候,范武就已经提着它往下猛砸了。 这彪悍的一幕,看得一众钦天司的人,纷纷目瞪口呆! 他们身上各种各样的剧痛,都说明了僵尸有多么恐怖。 可是…… 那头恐怖的僵尸在范道长手里,怎么跟个玩具一样?尤其是僵尸的身高,与范道长的身高相差太大,这种诡异画面…… 就好似范道长提着一条疯狗的尾巴,然后“嗙嗙嗙”地把狗往地上狂砸! 哪怕他们都知道那是一头僵尸,不是什么狗。 但那种画面即视感过于强烈了! “这……”谢九一看了看自己那条断腿,再看了看毫无反抗之力的僵尸。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僵毒渗透入大脑。 导致眼前出现幻觉了? 可是自己已经及时用糯米堵住了腿部的伤口,也及时给自己身上贴了一张张扼制毒素的符箓。 按理来说,僵毒蔓延到速度,理应不会这么迅速吧? 也就是说,他眼前发生的一幕,并不是什么幻觉? 而是真实的!!! 莫非,范道长已经将另一边的那只不知名诡物给解决了? 这么快!! 虽然说起来特别的羞耻,但谢九一不得不承认,他们与僵尸斗法至今……并未过去多久。 这时。 谢九一眼睁睁的看看那位范道长,再次把僵尸高高的举起来,然后随手往一个方向甩去。 那头僵尸就如断线风筝一般,往那个方向倒飞而去。 差距…… 这么大的吗! …… …… ------------ 第六十章:头一次见有人能将诡物分尸! “吼!!!”被甩飞出去的僵尸,落在远处地上,连连打滚十几圈,它发出一道嘶吼咆哮。 僵硬的身躯犹如弹簧般弹起,立即站直了身子。 萎缩的眼眸落在范武身上。 毫无理智可言的它比野兽还要野兽。 野兽知道自身不敌还会退却,可僵尸却只有嗜血与暴虐! 它一跃而起朝着范武飞袭而去! 浓浓煞气化作团团黑雾将它笼罩,它的身后,拖拽着缕缕黑影。 面对袭来的僵尸。 范武不躲不避。 【力】属性比他低了10点的存在,还不至于让他躲避。 没那个必要! 僵尸的的动作在钦天司等人眼中,快到只能够看得见一抹幻影。尤其是那幻影在黑夜之中,更显得格外的飘忽难见。 可范武却看得异常的清楚。 此时此刻,他手中都断魔雄剑,此刻已经脱鞘而出。 周遭阴冷的气温,好似都因为断魔雄剑的离鞘…… 而变得回归正常。 僵尸的运动轨迹,早已被他捕捉得清清楚楚。 范武双臂肌肉紧绷! 骤然提剑一斩! 唰——!!! 剑刃撕裂钢铁的刺耳声音响起,僵尸的躯体每一寸都是铜皮铁骨,格外坚硬。 可断魔雄剑更不是吃素的,更别提僵尸还属于大阴之诡物。 这一剑直接把僵尸的一条手臂,给卸了下来! 散发着浓郁煞气与阴气的断臂跌落在地。 断截处正“滋滋滋”地狂冒阴气,地面上的泥土,都被阴气侵蚀污染。 变得一片死寂焦黑! “吼——!!!” 痛苦到极致的嚎叫,从凶煞僵尸的喉腔中迸发。 它仿若从未感受过这般痛楚,身上的煞气与阴气,都变得极为不稳定。 已经失去了一条熟悉的僵尸,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的情绪。它发疯似的朝着近在咫尺的范武,继续扑去。 可怖狰狞的面庞,写满了暴虐与喋血。 让人望而悚然! 如此之近的距离,僵尸身上那股腐朽的味道,对范武而言过于刺鼻。 他皱着眉。 反手一剑! 又有一条手臂再次高高抛飞起来,那依旧是僵尸的一条手臂! 失去了两头手臂的僵尸直接失去了平衡。 一头栽倒! 它试图挣扎着站起身,可是范武怎会如它愿? 范武一脚踩了下去,直接把刚欲起身的僵尸,踩得趴倒在地。 轰!!! 登时! 僵尸将地面印出了一个浅坑,那张可怖的狰狞面庞,都深深地陷入地下。 它在嘶吼。 在挣扎。 僵尸疯狂挣扎的力道大得吓人,恐怕轻易便能将千斤重物掀飞。可是在范武脚下,它却完全无法起来半分。 范武踩着僵尸脚背持续发力,僵尸不断往更下方凹陷。 “就这?”说实话,范武觉得,略微有点小失望。 他还以为僵尸会和他想象中那般犀利。 怎么说…… 僵尸的【力】属性都高达30点,比起方才那个大尊者的分裂体,要高好几点的【力】属性。 “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和嗜血野兽一样,空有一身强横属性,无法十足十发挥出来。” 最终,范武下了这样一个定论。 也不知它和大尊者有什么关系,看起来这种毫无理智的诡物,应该不是大尊者的什么信徒吧? 而且把信徒发展到僵尸的身上,那业务有点过于广泛了吧? 僵尸与大尊者的关系,应当与范武想的不一样。 不过…… 他管那么多干什么?! 范武收回思绪。 手中断魔雄剑直直往下一刺! 锋锐的剑尖穿透了僵尸的后脑,并从僵尸的前面穿出,随后没入了地面。 “嗯?” 系统的击杀提示并没有响起,说明直刺要害的一剑,没有给僵尸带来致死一击。 范武再给它后心口来上一剑。 还是没死。 他陷入沉思。 毕竟。 没有对付僵尸经验。 “范道长,对付僵尸这等诡……”沈纪月见到这一幕,以为范武这位老天师之徒,应该是是不太了解僵尸这种诡物。 她本想提示一下范武,如何才能灭杀一头僵尸。 结果。 就见范武忽然挪开压住僵尸的脚,僵尸猛地直挺挺地站了起来,然后范武一记足以令无数人都夹紧双腿的撩阴脚提出,正中僵尸裆部! 僵尸身躯不受控制地腾空而起,离地足足有半丈高度有余。 范武双臂肌肉绷紧,青筋缠绕! 手中断魔雄剑以各种精妙刁钻,但又不失暴力的角度,快速向僵尸挥斩! 剑刃宛若化作一片金属风暴! 幢幢剑影,此刻成千上万,令人双眼看得应接不暇! 僵尸瞬间被笼罩其中! 半个呼吸后。 范武收剑。 一块块只有手指大小的僵硬肉块,如同冰雹一般,从半丈多高的高度跌落而下。 僵尸直接被他分尸了!! 现场! 鸦雀无声! 【您成功击杀“即将跨入飞僵的僵尸”,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12点!】 所有肉块全都坠落在地,系统的击杀提示,随着而来。 …… 沈纪月不是没有见过厉害的修道之人。 也不是没有见过十分恐怖的诡物。 更不是没有见过凶残至极的妖魔。 但是…… 既厉害,又恐怖,还凶残的道士。 她发誓。 她这是第一次见! 她更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将一头僵尸给分尸了。 这可是分尸啊!!! 地面那一块块僵尸肉块整齐无比,整齐到足以端上餐桌的那种。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满地的猪肉、或是牛肉、羊肉……知道的,只会浑身汗毛直竖,莫名一阵发寒! 看着范道长手中把柄尺寸夸张的大剑。 沈纪月难忍心中的惊骇情绪,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沫。 她也很想维持自己钦天司总旗该有的那种城府。 但这种事情…… 做不到啊! 内心中的震撼在不断地叠加,以至于沈纪月都忽视了自己身上的各处疼痛。 她看着范武那高大魁梧的背影,心中一阵倒吸凉气! 其余钦天司的人,反应与沈纪月,一般无二,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纪月一个钦天司总旗,都这般维持不住自己的城府……更别说他们这些沈纪月的下属了。 “那头僵尸,就……就这么被轻易解决掉了吗?我们……我们做了什么?!”一个钦天司的人虚脱似的瘫坐在地,双眼失神,呢喃自语。 “我们?我们……好像是给这位道长,拖延了一点时间吧?” “拖延时间?怎么感觉……我们像是在拖后腿?” “嘶!!!” “我的破魔符都对那僵尸无用,这位道长几剑就把它砍碎了?他手中的那柄剑,怎么感觉好眼熟,好像真武荡魔大帝的北方黑驰衮角断魔雄剑!” “啊?他……他把真武大帝的剑,拿来用了?嘶!何等恐怖道行!?” “这真的是一个人吗?” “……” …… …… ------------ 第六十一章:突如其来的呼唤……第二个【技】! “……孩,孩儿他爹,我方才看见的,应该都是真的吧?”家里被撞塌了一堵墙的聂家村村民夫妻,此时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丈夫只感觉一阵口干舌燥,他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回答:“应当是真的吧!” 方才发生的那一幕幕画面,全被他们两个人看在眼中。 原本看见一众钦天司不敌一头僵尸。 这可把他们两个给吓得不轻。 连朝廷的当官的大人们,都无法对付的鬼怪。 那他们这些山民百姓……如何能够活下来? 当时的他们。 是非常绝望的。 然而,当他们见到范武出手后,一下子人就给看傻了! 把钦天司吊起来打的僵尸…… 被范武摁在地上蹂躏!! 这反差感过于强烈了。 “那,那位壮士。我记得他先前是穿着一身道袍,是一位道长。”丈夫震惊喃喃道:“原来,道士都是这般打杀鬼怪的吗?” “我记得也是这位道长,救了村子里,那些中了毒人。包括咱们家的傻愣,也是这位道长,出手救的。他……是咱们的救命大恩人啊!” “也是聂家村的大恩人啊!” “……” …… 次日。 清晨。 钦天司受伤的一批人无法走远,只能在聂家村就地疗伤,顺带休养生息几日。 幸好聂家村的老里正是学医的,家中有不少疗伤用的药物。否则,一些受伤颇重的钦天司,怕是撑不过昨天晚上。 而聂家村里的村民百姓们,也从几个钦天司的口中,得知聂家村的危机,基本上已经解决了。 这让聂家村中的村民百姓喜极而涕。 聂家村这个地方虽然较为偏僻,但也是他们世代农耕之地。 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搬去别地? 家中有钱搬去别地那还好,家中无钱还要搬去别地的话,那就得喝西北风了! 好在…… 他们好像不需要搬走了。 “我跟你们讲!昨夜,那位道长可是大发神威,三下两下就把鬼怪给灭了!” 一名粗糙汉子面色兴奋,说得唾沫横飞:“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那鬼怪在道长手里,就像一条死狗一样,被道长随意揉捏啊!” 能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的如此绘声绘色的人,就只有亲眼目睹昨晚发生的诡事的那对夫妻了。 “真的假的?聂大壮,你这厮怕不是骗我们吧?遇到鬼怪,你还敢探头去看?!” 有人皱眉发出质疑。 “我骗你这老小子作甚?不信你可以问问那些钦天司的大人们。我在夜里还和我媳妇儿一起,帮大人们包扎伤口呢!” “嘶?竟真有此事?乖乖,那大水潭里竟然藏有一头诡物!” “我想起来了!大壮,你家那傻愣,是不是经常不听话,去那个水潭玩?兴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被鬼怪给吸了阳气!” “对哦!还有那铁牛叔,他前些天说去水边采点草药。结果一回来,人就病倒了。” “嘶!那水潭,以后还能靠近吗?” “你问我,老子问谁去?!” “……” 昨夜,发生的那些诡事,在聂家村传遍了。 包括钦天司们如何卖命保护聂家村。 以及范武这位范道长,最后是如何大发神威,铲除掉昨夜的诡物。 这么一看,堂堂钦天司,成为了故事的背景板。 村民们不太清楚钦天司厉不厉害。 他们只知道…… 那位道长绝对是一个大猛人!! 就算再厉害的鬼怪,在那位道长面前,都是土鸡瓦狗! 一碰就碎! 而被聂家村村民们公认为“大猛人”的范武本尊,则是牵着老青牛,回到了昨夜发生诡事的地方。 本来范武打算清晨就走的。 但是他刚准备要上路的时候,却隐隐约约间,听见了很奇怪的呼唤。 那呼唤他的声音十分虚幻飘袅,又带着一种特别的在庄肃感。 他沿着呼唤所在的位置。 回到大水潭这边。 范武低头看见了一地废墟,废墟处是一片破木头与破瓦砾,同时还有一个已经是碎片的塑像。 呼唤的声音。 来源于此! 忽然。 范武双眸一眯。 因为他发现一道属性信息,在他的眼前不断闪烁。那道一闪一闪的属性信息……看起来,就好像是对方的网络信号不良一样。 【一尊十分残破不堪的水德星君神像——命:???——力:???——技:???】 水德星君? 谁啊? 水神? 范武对各方神祇知晓并不太多。 他只认得什么阎罗王、真武大帝、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这等比较大众一点的神祇。 其祂的? 不好意思! 不熟! 范武记得这个位置。 昨夜那个大尊者的分裂体就是在此地。 莫非这尊水德星君的神像,昨夜的时候被大尊者给破坏了? 范武的这个念头刚刚落下。 他突然发现,水德星君那满是问号的属性信息,消失不见了。 他一怔。 伸脚往那片废墟扒拉一下,把水德星君破损的神像,给扒拉开。 然后。 他看见了一本书。 一本古籍。 【您获得来自“水德星君”赠予的一门技能——神通:煞鬼道!】 【该技能与您匹配度达到99%,正在纳入“技”属性栏目……】 【纳入成功!】 【煞鬼道lv1(0/50):您在使用此项技能后,“命”属性临时增加20%、“力”属性临时增加10%。每日可使用一次,lv1的持续为1分钟。升级lv2后,持续时间为5分钟。】 很快,范武个人面板中的【技】属性栏目里,就多出一个名为“煞鬼道”的技能。 【姓名:范武】 【命:94+】 【力:40+】 【技:星宿剑诀lv1(0/10)、煞鬼道lv1(0/50)】 【自由属性点:18.1】 除此之外,有关于这个【技】的一些信息什么的,范武也知晓的一清二楚。 即将离开前,听到莫名其妙的呼唤,心血来潮,回到昨晚上“分尸现场”。 竟然能白捡一个【技】? 范武都惊了! 他立即再一次低头一看,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脚,好像……踩着几块水德星君神像的碎片。 范武咳嗽了一声,不留痕迹的将脚挪开。 而且他发现,废墟下的那一本书,竟然也消失不见了。 真·技能书? 好家伙!! “煞鬼道……貌似是一个不错的技能。不仅能让【力】属性增幅,才能让【命】属性增幅。这算是除了自由属性点外的一个意外收获了。” 范武缓缓深吸了一口气,他把断魔雄剑放在老青牛背上,缓缓褪下上半身的衣服。 正巧,附近除他外,没有旁人…… 他想试试这所谓“煞鬼道”! …… …… ------------ 第六十二章:恶鬼虚影!大周二年的将士! 霎时间! 赤着上半身的范武浑身的肌肉都被调动起来,体内的血液在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流动着,他的大脑在这一刻也是万分的清明。 范武仿佛能够“看”见自己的体内,一根根血管的血液流动走向。 也能够“看”见自己每一块肌肉,所发生的一些微妙的变化。 甚至能够“看”见自己的每一个器官! 他的身上升腾起如蒸汽般的白雾。 半个身子都被白雾之于其中,让他魁梧的身姿……看起来颇为虚幻,也颇为缥缈。 壮硕的肌肉乍一看十分的夸张。 一道道青筋都浮现了出来! 他缓缓将双手各自抬起,肩膀、手肘、手腕,逐渐连成了一条直线。随着他双手的动作,他两侧的背阔肌,完美的呈现了出来。 宽阔的背阔肌舒展开来之后,就好似一只鲲鹏展着双翅一般。 赏心悦目的同时。 也颇为惊心动魄! 这般虬结扎实的肌肉,绝对没有人会作死想体会一下,里面究竟蕴含着多大的力量! 范武觉得自身的后背,传来一阵怪异的酥痒,这种酥痒并没有半分不适。 反而感到很舒爽! 若是有人在范武的背后观看的话,就会震惊的发现在范武的后背,竟然缓缓浮现出一个个细小的箓文。 每一个箓文都在颤动着,汇聚成一条条由箓文,所凝聚而成的线条。 线条好似有生命一样,它们将范武的后背,当作是一块绘板。 且在缓缓勾勒出一副特殊图案! 随着那诡异的图案逐渐完成,范武整个人的气势,都在缓缓发生变化。 他周身笼罩的蒸汽白雾,犹如厉鬼身上所散发的那种煞气! 周遭的空气,都在发生扭曲,溅起泛泛涟漪! 让他的身形变得更为诡幻。 轰!!!! 范武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齐齐发出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见的轰鸣巨响。 他的后背,呈现出一副如刺青一般的诡异画作! 刺青呈现的……是一只恐怖凶煞的青色恶鬼。这恶鬼,也是一样肌肉虬结。且比范武先前遇到过的任何一只诡物,都要惊悚无数倍! 刺青任何每一块区域,都属于是普通人看一眼,就会陷入癫狂的怪诞! 但恶鬼的那种姿态,又有股莫名的堂皇正气! 好似一个满是凶煞之气的侠客一般。 远看,他的后背,刺着一副名为煞鬼道的诡异刺青!近看,那煞鬼道,乃是由成千上万个箓文幻化而成! 两种截然不同风格汇在一起,竟是显得颇为融洽。就好似一些庙宇中的神像一般。 既令人感到庄严肃穆。 又令人胆怯生畏。 同时。 有关于“煞鬼道”的一些信息,也通过金手指涌入脑海——大周开国第二年,大周开朝圣帝,遭遇数头妖魔截杀。强大的妖魔将他身边的一个个护卫撕成碎片。 由于大周刚刚开国,朝运不稳,那位圣帝身上的真龙之气,尚未孕育成熟。无法单靠一身真龙之气,震慑妖魔诡物。 直至一位军中将士赶来护驾。 那将士原先只是守城小将,管着几十号军士。却实力非同寻常,与数头妖魔酣战。并以自身一命,将一头妖魔,拖入地府黄泉之中。 死后,那浑身沐浴妖魔血依旧屹立不倒的身姿,将其余妖魔通通震慑住! 直至其他救驾之人的到来。 …… 【姓名:范武】 【命:94+(+20%)】 【力:40+(+10%)】 【技:星宿剑诀lv1(0/10)、煞鬼道lv1(0/50)】 【自由属性点:18.1】 【命】属性,若是加上20%的增幅,那便是112.8的数值。 【力】属性,若是加上10%的增幅,那便是44的数值。 范武感觉自己的状态很好,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好! 他沉沉吐了一口气。 随后。 他展开的双臂缓缓捏拳,眼眸之中迸发出骇人气势,散发着一阵令人胆颤心惊的压迫感! 随着他的动作,他身上萦绕的恐怖煞气,也在开始扭曲,在发生变化。 如浓雾般的煞气竟在他身后,凝聚出一尊“煞鬼道”的立体形态! 如一尊怒目煞神一般! 汹涌煞气凝聚而成的煞鬼道,足足有一丈多高,起码有两个范武那么高。 那双鬼眼怒目圆瞪。 好似能镇杀邪诡! 范武双腿一踏,扭转腰胯。 恐怖的力量由地而起,顺着腰胯扭转直达右臂,随后力量快速传递到右拳之上。 他一拳爆轰击出! 他身后一丈多高的“煞鬼道”竟也做出与他一模一样的动作,同范武一般肌肉虬结的煞鬼,那大得离谱的拳头,也是轰出! 前方的空气,都炸出两道震耳欲聋的爆鸣轰响!! 席卷而出的拳风隔空飞出,所过之处万物碾为齑粉! 一块拦路巨石被拳风隔空击中。 登时炸裂破碎! 万千碎石,向四面八方飞溅,单单是这些飞溅而出的碎石,都足以谋人性命。 更别提范武那轰出的一拳。 简直能把一个活人打成血沫,甚至能把对方的灵魂,都震得魂飞魄散! 让其永世不得超生!! 范武骤然将放在老青牛背上的断魔雄剑拔出,身后的“煞鬼道”幻象叶做出与他一般的动作,但那巨大的煞鬼幻象手持的是一团剑状煞气,而不是与范武一样的断魔雄剑。 这一次。 范武面向水潭! 宽阔的水潭就如一个湖泊一般,他注视着前方近在咫尺的大水潭,双眸闪过一抹暴虐杀意,以一种夸张的姿势一剑隔空斩落! 身后的“煞鬼道”幻象,同时动了,也是一剑斩落! 剑刃撕爆空气,掀起扭曲涟漪,向前俯冲飞出! 轰击在平静的大水潭之上! 轰!!!! 宛若一把看不见的巨型刀刃贴着水面直直飞过,大水潭中激起了两丈多高的水花。 骤然激起一竖水花,自范武面前的那个位置,一路蔓延到大水潭正中央的方位! 场面十分骇人! 范武觉得自己这隔空一剑落下去,哪怕前方是白鹤县的那堵低矮城墙,都可以给它轰出一个不小的豁口出来。 时间一秒又一秒的流逝,很快,一分钟的时间……就过去了。 他背部的煞鬼道刺青,缓缓消失不见。 萦绕在他周身的浓浓煞气,以及身后由滚滚煞气凝聚的法相,也紧跟着随风而散。 一切仿佛都恢复到最初的平静。 前提是得忽略大水潭的水面上,漂浮着的一条又一条死鱼。 “煞鬼道”这个【技】在lv1时,只能够使用一分钟的时间。 若是能够把它提升到lv2,便能够坚持五分钟的时间。 不过,想升到lv2,难度很高。 需要足足50自由属性点! 这谁顶得住? “首要的目标还是攒够20自由属性点,将【力】属性提升到50点,然后再将《星宿剑诀》提升到lv2的级别,得到那20%的【力】属性增幅。” 范武深吸一口气:“看来,在前往南郡郡府的路途上,得像昨夜一样,主动寻找一些诡物。然后从它们身上爆出属性点。” “……” …… …… ------------ 第六十三章:那位老天师还在囚龙县吗? 范武在离开聂家村前,特地寻到聂家村的老里正,让老里正把水德星君的小庙宇,重新建设起来,每年都要好好的修缮一下。 老里正一开始不太理解。 但范武提到是水德星君,在守护他们聂家村,让聂家村没那么早进入与李家村一样的境地后…… 老里正瞬间恍然醒悟。 旋即便是万分愧疚! 大水潭那边的水德星君小庙,聂家村里很多年轻人都不知晓,也就只有五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才会知道那有个小庙宇。 那庙宇,已经足足数十近百年时间,都没有人祭拜过一次。 谁能想到…… 那庙宇竟有真神! 祂护住了聂家村! 对于老里正他们后续如何重建水德星君的庙宇,而重建了点庙宇会不会还有神性……范武就不清楚了,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 他在正午时分。 吃点东西。 就离开了。 …… 半日后。 傍晚。 范武牵着老青牛已经走了一下午,一个正常人在崎岖的路面,半个时辰能走六七里。 而范武的身高明显不属于正常范畴。 他的一步顶寻常人别人一步半。 这一下午时间,他走了非常长的一段路途,已经离聂家村非常远了。 路上范武也遇到三三两两的人,那些人一见到他就如同见到什么野兽一样,吓得急忙退避在道路两侧,不敢阻他的路。 对此…… 范武在囚龙县的时候。 就已经习惯了。 趁着此刻的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范武想寻一寻附近有什么落脚地。他其实是不怎么疲惫的,就是担心这头老青牛顶不住罢了。 继续走了一炷香时间后,真让范武寻到了一个落脚地——那是一座残破的佛庙。 佛庙离土路挺远的。 通往那里的路也是一条小路,小到像是条兽路。 眼神不好的人恐怕都发现不了。 范武还注意到。 那佛庙里…… 有活人在。 当然,有没有活人他并不介意。 就算里面是死人他也不会介意。 甚至他巴不得里面是个死人,最好……对方还是一只厉鬼。 那样,他距离20自由属性点,所欠缺的1.9点属性点,就有着落了。 可惜,每次不想遇到诡物的时候,诡物就会莫名其妙冒出来。 可是当想要主动遇到诡物时,它们就不知跑哪儿去了。 范武牵着老青牛,来到了佛庙。 佛庙很破旧。 门板都不知道被什么人卸了,里面更是长满了杂草,墙上也是爬满了藤蔓。 墙壁看着很脆弱,仿佛只需一阵大风刮过来,就能把它吹塌。 庙里,有微弱火光在摇曳,里面还有人的呼吸声,脉搏声。 这些细微的声音,在范武的耳中,无可遁形。 “菩尘寺。” 范武抬头看着那破烂的牌匾,道出这座残破佛庙的名字。 嗯。 没听过。 他也就是在囚龙县的时候,知道一个金龙寺。 当范武迈腿跨入里边时。 佛庙里,同时传来了一道颇为惊慌失措的声音:“爹!爹!不好啦!您贴在的符箓没有作用,根本驱不了邪啊!有……有一头体型好大的妖魔,它……它闯进来啦!!” “哎哟!爹,你打我脑袋干什么?” 这道声音乍一听就知道年龄不大。 是一个妙龄少女的声音。 随后。 一道恨铁不成钢的声音随之而至:“打你脑袋是为了让你长长眼睛,你这丫头好好看清楚一点,进来的是妖魔吗?那是个人!!” “啊?是人?!” 范武看见了一个蓄有些许胡须的男人。 还看见一个身高看着并不高,身材也分不清前胸后背的少女。 少女在用一种既紧张,又胆怯,还带着些许好奇的眼神,在悄悄打量着范武。 男人则是看着范武,满怀惊诧。好像第一次见,这么高大魁梧的道士。 然后。 他向范武拱了拱手,愧疚致歉道:“在下以为阁下是哪位想借地歇息的行商,结果没想到,阁下竟也是一位修道之人。” “方才家中小女的言语过于冒犯,还请道长阁下多多恕罪。” 【精通符箓之术的修道者——命:196——力:6.9——技:陈氏驱鬼降妖七十二式符箓、紫气吞吐法】 【略懂符箓之术的少女——命:101——力:3.9——技:陈氏驱鬼降妖七十二式符箓、紫气吞吐法】 一父。 一女。 父亲的【力】属性高达6.9,算是一个实力比较不错的修道者了,放在白鹤县钦天司里,估摸应该能混个小旗当一当。 女儿的【力】属性低了点,不过比囚龙县那个阳乙子的两个道童徒弟强。 若是放在白鹤县的钦天司里,也能当一个正式的成员了。 两人的【技】都是一样的,并且“陈氏”二字,颇为引人瞩目。 这是…… 家族修道者吗?! “无妨。”范武没觉得被冒犯,经常有人说他猛地不像人,像一头人形妖魔。 这是冒犯吗?范武不觉得。 他觉得这是在赞誉。 “道长,请。”男人让开了一步,很是客气的让范武进入。 范武踏入其中。 庙宇里看起来比想象中的干净,或许是这对父女将此地清理过。不过杂乱肯定是不可避免的,毕竟这佛庙怕是已经荒废十几年了。 庙宇内的正中央是一尊无头佛像,也不知的哪个缺德的家伙,把佛像脑袋给盗窃走了。 佛像前专门用来摆放贡品的桌案上,则是点着一根怪异的蜡烛。 蜡烛是用一张符箓包裹卷起来的。 那微弱的烛光勉勉强强,能够将破烂不堪的庙宇照亮。 “这是驱邪符。”男人察觉到范武在看着那根蜡烛,解释道:“与道教的驱邪符不太一样,这是我们陈家传下来的一种符箓。” “对了,还忘了自我介绍。在下姓陈,单字篆。祖上是一位驱鬼法师,我如今能有这身本事,都承蒙先祖留下的衣钵。” “这是在下的女儿,姓陈,双字小小。她八字太虚,起不得太厉害的名字。” “只得起这种名字,她才能够镇得住。” 陈篆似乎对范武没有戒心。 他很坦然的将自己,与女儿的名字,都对范武说了出来。 也不只是他对自己的本事比较有自信。 还是意识到范武是一个很恐怖的存在,认为在范武面前最好不要隐瞒什么。 不管陈篆是出于什么样的一种念头。 既然人家都自我介绍了。 范武也简单的回了一句:“范武,来自囚龙观的道士。” “囚龙观?”陈篆一怔:“莫不是囚龙县的囚龙观?!” 范武:“……嗯。” 陈篆顿时惊喜道:“那位老天师还在囚龙县吗?” 范武:“?” …… …… ------------ 第六十四章:府庙,道士,书生,buff叠满 “说来话长!当年我途经囚龙县,遇到了一件诡事,不得不与一个厉害的恶鬼斗法。结果斗得两败俱伤。” “恶鬼虽然被我杀灭,但我也感觉自身命不久矣。” 还未等范武来得及问他,为什么会知道囚龙观,为什么会知道那个骗子师傅…… 陈篆就满脸激动的表情,滔滔不绝地主动说道:“当时的我,已经是万分绝望,觉得这辈子,或许也就这样子了。” “恰在那时,老天师他出现了!” “他出手救了我。他自称是一位修道多年的道士,可我完全看不透他的法力深浅。” “只知他是一位比我厉害的得道高人,只知他是囚龙县中,很厉害的一位法师。” “囚龙县里很多人都非常的尊敬他。” 说到这里,陈篆感慨道:“若不是那位老天师救我一命,我或许没法站在这里。” “往事回忆起来,真令人唏嘘啊!” 范武:“……” 你当然看不透“老天师”的深浅。 那并不是因为“老天师”很强。 而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法力!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的道士! 那特娘就是个江湖骗子! 有法力才怪呢! 范武没想到骗子师傅以前,竟然还救过一个修道者。 而现在…… 这个修道者还被自己遇见了。 缘。 妙不可言! “道长,你也是囚龙观的道长,那位老天师是你的?”陈篆忍不住好奇一问。 “……师尊。”范武吐了两个字。 “啊?”陈篆登时面色更喜:“道长竟是那位老天师的弟子!那……老天师他,还好吗?” “去世了。”范武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单干脆。 “去世了?”陈篆一怔。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回答,脸上的喜色,也僵硬住了。 沉默了几个呼吸之后。 他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叹息道:“这或许……就是世事无常吧!” 缓了缓。 陈篆收敛了一下脸上的伤感。 他看向眼前的范武,不由问道:“道长你离开囚龙县,莫非,也是为了去参加应河府的城隍寿诞?” “城隍寿诞?”范武不明所以。 “啊?道长你不知道此事吗?”陈篆开口解释道:“应河府的城隍大老爷,每十年都会举办一场寿诞。祂会盛邀应河府内各方修道者,也会盛邀一些从不作恶的诡物。” “也就是说……城隍老爷的寿诞上,不仅会有很多修道者,也会有诡物。” “更有传说中……神出鬼没的阴差!” 一位地方城隍,要搞寿诞? 每隔十年一次? 还盛邀各方修道者? 甚至邀请诡物? 范武眉头一皱。 他确实不知道这种事情,他那个骗子师傅就是个假道士,根本就没有一个专业人士,能给他讲解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道长,你是老天师的弟子,这等难得一遇的城隍寿诞,我觉得你可得去一趟。”陈篆说道:“到时定会有不少实力非凡的修道者在场,兴许能够碰一碰机缘什么的。” “若能够得到那位城隍老爷的赏识,死后没准还能在阴司某得一职位呢!” 说实话,范武还真的提起了一丝丝的兴趣。 不过他感兴趣的,不是因为什么阴司职位。 而是陈篆口中的那个“城隍老爷”! 城隍。 算是一方地界的鬼神了吧? 也算是一尊神祇了吧? 这是一尊真实展露于世人面前的神祇,而不是那些奇奇怪怪的神像! 这如何不令人好奇? 就是不知道…… 以他范武现在的【命】属性与【力】属性,有没有资格看得到那位城隍的血条? 要是能够看得见对方的血条,他有没有那个能力…… 把对方的血条清空? 咳咳! 就在范武陷入沉思的时候……那个身高还没有范武腿长的陈小小,再一次惊声道:“爹爹,外面又来妖……啊呸!外面又来人了!” 陈篆将目光投向佛庙大门处,范武则是早已听见外面动静,但懒得理会。 “一个书生?”陈篆眉毛一扬:“而且还是一个,印堂发黑的书生。” “啊?佛庙,书生,再加上咱们会一点法术。那不是说书先生经常说的那种诡怪故事吗?接下来,会不会出现……”陈小小惊道。 啪! 不过她话还没有说完,陈篆就黑着脸朝她后脑勺拍一下:“大晚上的,你这丫头别搁这乌鸦嘴!城隍老爷寿诞在即,很多强大的诡物都会被惊动,万一惹来什么难缠的家伙……” “咱父女俩别说到应河府去见一见城隍老爷了,可能半路上就得被诡物给宰了!你这丫头长得随你爹我,怪好看的。” “没准到时候会被诡物,给抢去当压寨丫鬟!” 陈小小立即闭嘴。 …… 佛庙外边急匆匆跑进来了一个书生打扮的人。 对方看起来年龄应该与范武相仿,不过身材方面,却与范武有着天差地别。 书生的个子虽然不算矮,但他看起来太过于瘦弱,给人一种弱不禁风感。 让人怀疑…… 要是一个壮一点的人,给他一拳,他会不会当场嗝屁? 书生还背着一个书匣子,那书匣子怕是重量不轻。 跑进佛庙里的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整个人都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 “几……几位,小生本想赶去应河府见一友人,但路上遇到了些许怪事,以至于耽搁了很长的时间。导致,在天黑之前,赶不到应河府。” 书生弱弱的询问道:“请问,小生能否在此寄宿一夜?就……就一夜,一夜过后,小生立即离开。” “此地,并非我等到地盘。”陈篆打量了一下那书生,不咸不淡的回道:“晚上外边太危险。你想进来,就进来。” “多谢!多谢!”书生重重地舒了口气。 然后屁颠屁颠的走进破庙里面,在庙宇里边,终于可以不受冰凉夜风侵扰。 让他整个人都如释重负。 “你方才说遇到了怪事?”就在这时候,本来对这书生不太感兴趣的范武,忽然主动开口询问。 书生这才注意到,原来庙宇里,除了一对父女外,还有一个人。 他看到了范武。 登时倒吸凉气! 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有人长得这般壮硕。 对比一下他自己的细胳膊细腿。 书生顿时感觉,眼前这壮士的一条手臂,都有他腰那么粗了。 “回……回壮士,小生方才,确实是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书生不敢隐瞒。 他一五一十将自己遇到的怪事。 全都说出来了。 …… …… ------------ 第六十五章:乱葬岗!人的肉眼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大概就是在太阳西下的时候,书生急切想寻找一处地方过夜。 然后跑着跑着…… 发现有几户人家在路边不远处,这让他大喜过望。 便想过去提出借宿的想法。 结果他刚走过去,就被一阵莫名吹来的风沙给糊了眼睛。忍不住擦了几下眼镜后,却愕然发现,那几户人家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遍布残破墓碑,满是坟包的乱葬岗! 当时,可把他吓得不轻。 吓得他赶紧往回跑,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越跑越累,越跑越迷糊。 直至跑进一条分岔小路,来到了这残破的佛庙。 心里想着……佛庙之中,应当会有佛祖保佑。 就一咬牙进来了。 …… 听完书生讲述自己的经历,范武还没有开口说话,陈篆则是笑了笑:“你这书生,就不怕我们也不是人?就不怕我们也是鬼?” 书生一愣,顿时,大惊失色! “不……不会吧?”他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颤抖了起来:“小……小生觉得,觉得几位应当不是那种……那种脏东西吧?” “确实不是。”陈篆没有继续逗他,而是语重心长道:“你可知,你为何会被风沙蒙了眼?” 书生迷茫摇了摇头。 陈篆解释道:“倘若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方才,应该是遇到了鬼遮眼。而那吹来的风沙,就是帮你破了鬼遮眼。如果不是有哪位路过的道友出手相助,那便是你被土地老爷给救了。” “虽然不知救你的是哪位土地老爷,但等你到了应河府之后,最好还是找一间土地庙,烧几炷香,诚心拜一拜。” “几柱香也要不了几分钱,拜一拜终归是好的。” “小生明白!”书生立即认真道。 范武忽然说道:“你还记得你遇到的那个乱葬岗,有多少个坟头吗?” 书生一愣。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的回答道:“大致,有个好几十吧?可能上百?” 听到这里。 范武缓缓站了起来。 这一刻。 他魁梧壮硕且满是压迫感的身姿,在书生面前完美的展示了出来。 然后。 范武低头俯瞰着他,语气略显平静无波,且却充斥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到我去看看。” “啊?”书生懵了。 去…… 去看看? 那可是乱葬岗啊! 那里可能有鬼怪啊! “我,我……”书生脑海中的理智告诉他应该要拒绝,可是他的嘴巴却不受理智的控制,只受一种名为“求生欲”的本能控制:“我……我去,我去!我带壮士您去!” 因为书生怕自己说一个“不”字,下一瞬可能脑袋就要被捏爆。 眼前这个高得离谱的壮士,比起鬼怪还要吓人啊! 不敢不答应啊! “道长,你想除掉那些鬼怪吗?”陈篆没想到,范武会想插手这种事。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为什么道长不会插手这种事呢? 范武道长可是那位老天师的徒弟啊! 有其师,必有其徒。 不是很正常吗? 陈篆满是敬佩,他拱手道:“范武道长不愧是老天师的弟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心肠,令陈某敬佩万分啊!既然如此,陈某也随道长去看一看,究竟是什么鬼怪想要害人。” “小小,把家伙事都带上!”他又对着女儿陈小小说道。 “是,爹爹!” 听到即将要去灭杀鬼怪,陈小小非但没有惧怕,反而兴奋不已地点头。 她赶紧把一个大包裹背上,包裹里估摸着,放着不少的驱鬼符箓。 在场的四人里面,也就只有那个瘦弱书生,一副欲哭无泪了! 他刚从虎口逃出来。 现在…… 又让他回去。 他怕啊! 可是范武给予他的压迫感太大了,他根本不敢说出“拒绝”二字。只能强行使唤那发软的双腿,迈着沉重的步伐,朝佛庙外面走去。 佛庙外,飕飕凉风吹拂而过,令人不禁直起鸡皮疙瘩。 书生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走在众人最前面。 他口里不断念叨着一些儒门训诲、诗书文集。 试图用这种方法提高自己的胆气。 范武则不急不慌地跟在他的旁边,两人不同的身高,形成一个极大的身高差。 书生时不时往范武这边瞟一眼。 每一次看,他都觉得很震惊。 怎会有人这般高大? 怎会有人这般魁梧? 他看了看范武那蒲扇大手,心中一阵心悸不已。书生觉得,自己的小脑袋瓜子,在这位壮士的手中,怕是如一个小球一样吧?一捏就爆? 他好似能够脑补到那种惊悚画面,吓得他忍不住往旁边挪了一挪,与范武拉开更大的距离。 很快。 书生就领着范武、陈篆、陈小小,来到了一处地方。此地颇为荒凉,地面虽有一条路,但却遍布杂草。 看起来起码得有一两个月,都没有人从此地经过了。 除了眼前这个倒霉书生。 “此,此地……便是小生先前,见到那几乎‘人家’的地方。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几乎人家,变成……变成一片乱葬之地。” 书生弱弱地说道。 听到这里,陈篆不知从哪掏出来了一张符箓。将符箓置于眼前,口中低语念念有词。只见,符箓闪过一抹淡淡微光。 随后。 陈篆望着前方,语气慎重:“道长,这书生说的应当没错。我现在用‘破妄符’看了一下,发现前方阴气浓郁,怨气冲天!” “距离我们五十步的地方,估摸就是他口中的乱葬岗。这书生也是命不该绝,这等阴怨之气,说明那边不止一只鬼物!” “嗯,看见了。”范武的回答不咸不淡。 “……啊?看见了?”陈篆一愣。 他看向范武。 说实话。 陈篆完全没有见到范武用什么方法,打开可以看见鬼物虚妄的“天眼”。 不过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颇为诧异的问道:“道长,你莫非是天生阴阳眼?还是以某种法门修炼过双目?也对,老天师那般厉害的人物,精通各种法门也是正常的。” “那个……两位壮士,你们……在说些什么啊?”一旁的书生一脸懵逼。 他听得玄乎玄乎。 不明所以。 陈篆解释道:“除非鬼物自愿让人看见它们的身形,或者鬼物在对人露出浓浓的恶意时……我们才能够用寻常的肉眼,去看见它们。” “不过也有例外,譬如像我一样,用破妄符看见鬼物。或者是天生阴阳眼,亦能看见鬼物。也有人会用独特法门修炼双目。” “据我所知,朝廷钦天司那边有不少的修道者,都有修炼双目从而看破鬼物的功法。” “对了,还有阳气太弱之人,或是寿元将尽者、或是初生婴孩……这类人,也能用寻常肉眼,看见一些脏东西。” “我猜,范道长,应该是天生阴阳眼,或是修炼过双眸?” 范武坦率回应:“不是。” 他发出灵魂质问:“若是鬼怪不愿让人看见,人就看不见它们,那眼睛有何用?” “人的肉眼,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 …… …… ------------ 第六十六章:弱小,限制了陈篆的想象力! 范武的灵魂质问给陈篆整不会了。 可是一时半会又不知如何反驳,因为他觉得范武说的…… 嘶! 竟有些许的道理! 莫非……是因为他陈篆的修为比较低微,所以需要符箓来开天眼,看破那些鬼怪的虚妄。 而范道长则是修为高强,肉眼已脱胎换骨,所以不需任何外物辅助,也不需特意修炼双目。 就能看破鬼怪? 陈篆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破妄符,不留痕迹地将它收了回来。 他意识到,这位老天师的弟子,好像很厉害! 比他想象中的要厉害得多! 至少…… 应该比他强一点。 这时,只听范武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过去看看。” “诶?”陈篆见到范武的动作,忍不住急忙道:“道长,你……不开坛作法吗?就地开坛作个法,貌似保险一点吧?” “不需要。”范武会个屁的开坛作法。而且就算他会,他也懒得开坛。 随便一拳一脚就能轻易解决的事。 为何要搞得那么的繁琐复杂? 在几人或是错愕,或是疑惑,或是怯怯的目光注视下。 范武朝着那阴怨之气弥漫的乱葬岗走去。 无奈。 陈篆只好跟上,并说道:“小小,你在原地,护一下这个书生。记住,也要警惕这个书生,出门在外,可不得轻信他人。” 陈小小懵圈道:“啊?爹爹,我不能跟着去吗?” “两……两位壮士,你们,你们要把我留在这?”书生更慌了,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个留胡子的中年人,与那个穿道袍的壮汉,都是奇人异士。 待着这种奇人异士身边,或许还能安全一点。 让一个小姑娘家保护他? 书生暗吞唾沫。 这小姑娘长得跟小豆丁一样,让她保护自己,还不如冒险也跟着过去。 陈篆皱眉道:“罢了,都跟来吧!尤其是你这书生要记住,不要离开我超过五步。否则遇到什么危险,我怕是来不及搭手救你。” 一行人随着范武踏过地方,一路来到了此地的乱葬岗。 放眼望去,眼前果真是一片荒坟。 且此地的气温,明显更为阴冷,颇为瘆人。 正当陈篆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他惊愕看见,那位老天师的弟子竟是空着手,直接进入一片乱坟之地。 好似全然不怕鬼物一般! 这…… 这也太莽撞了吧! 万一有强大的厉鬼呢? 就在这个念头刚从脑中浮现出来,一阵极为阴冷的怪异阴风吹拂而过。即使是陈篆这个修道者,都感受到难耐的刺骨冷意。 “不妙!”陈篆大惊失色:“这乱葬之地有大凶之鬼!” “范道长,速速……” 话音未落。 他就瞅见幢幢白色鬼影于眼前浮现,几乎每一个坟头都有一幢鬼影! 它们有的如游魂般缥袅,好似只需一阵风过来,就能把它们给吹散。 有的魂体比游魂更为凝实,身上隐约散发淡淡煞气,这种层次,已经是可以害人的恶鬼了。 更有的魂体极为凝实,煞气浓郁!虽然还不是他陈篆的对手,但也足以让他警惕。 最令陈篆心惊的,是其中一个坟头上…… 那一幢半青半红的诡异身影! “鬼物以游魂最弱,白衣次之,青衣尤为凶恶,红衣是为大凶!此鬼物身上衣着半青半红,介于青衣与红衣之间,甚是凶煞!” 陈篆打起十二分精神,他的神色凝重不已道:“此地,竟有这等级别的强大鬼物!” “小小,保护好你自己,今夜,怕是要有一场恶……嗯?你这丫头露出这表情,是怎么一回事?” 陈小小指着乱葬岗方向,用震惊的语气说道:“爹……爹爹,那个道长,他直接走过去了!” “什么?”陈篆一惊,急忙扭头一看。 登时,人都差点傻了! 只见。 双手没有拿任何法器的范武,不知何时已经闯入群鬼之中。他魁梧的身躯沐浴在阴怨之气里,整个人的身影都显得颇为虚幻。 范武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只游魂。 他面色无悲无喜,语气很是平稳地吐出二字:“让开。” 范武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在游魂的眼中,却如一道惊雷劈落! 那只游魂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 缥袅的魂体瞬间溃散! 两个字…… 震碎了一只游魂! 他一脚踩在一个荒废的坟头之上,目光直视前方一众冤魂恶鬼,一条又一条各不相同的属性信息,出现在他的眼前。 【虚弱的游魂——命:44——力:0.5——技:无】 【青衣恶鬼——命:141——力:4.9——技:幻音】 【活埋鬼——命:202——力:5.8——技:阴土】 【……】 一只只游魂野鬼,在范武的眼中,根本无法遁形。 它们无一例外,都很弱! 哪怕是那只让陈篆如临大敌的鬼物,在范武的眼中也就普通的水准,勉勉强强算得上是一个……较为普通的精英怪吧! 【即将为蜕变红衣的厉鬼——命:499——力:8.99——技能:吞魂、幻术、吸食阳气、遮眼……】 这便是那半青衣半红衣的厉鬼,也是乱葬岗之中最强的厉鬼。 看着这些鬼怪的刹那,范武忽然间意识到…… 其实大尊者那些信徒是挺厉害的。 和外边这些野鬼比起来……那些大尊者信徒,确实很猛了! 此刻,范武能感受到一股股恶意袭身。 也能感受到鬼怪那种贪念。 对方肯定是想吸食他的阳气、吞掉他的灵魂、分食他的血肉。 只不过…… 范武发现了它们的意图想法,可它们似乎没有发现,范武此时抱着什么想法。 在范武眼里,眼前这些鬼物…… 个个都是行走的属性点。 他再次主动向前! 这一刻,他的动作,好似捅了一个马蜂窝一样。 一只只满怀恶意与贪念的鬼物,以恶鬼扑食的架势。 纷纷朝他汹涌而来。 “不好!范道长他举措太激进了。此地鬼物个个凶煞,它们可不会讲什么道理的。” 陈篆心急如焚,立即从怀中取出大量的符箓,准备上前将范武拉回来。 可下一秒钟。 他的动作,就忍不住停顿住了。 因为他看见…… 一只扑向范武的凶煞恶鬼,被范武随意抬手一抓,五指便稳稳抓住恶鬼的头颅。 稍一用力。 嘭! 灰飞烟灭! 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画面的发生。 陈篆呆愣在原地。 指缝里,有几张符箓漏掉在地面,他都是恍若未知。 …… …… ------------ 第六十七章:学范道长死,似范道长死得更快! 范武的动作极其之快。 当捏爆着一只恶鬼之后,他就双手往两处一擒,又有两只还没反应过来的恶鬼,被他抓在手中。 当那两只恶鬼,感受到范武的手掌如烧红的烙铁一般滚烫的时候。 这才因为剧痛猛地回过神来。 可惜为时已晚。 范武双手一合,两只恶鬼互相发生碰撞。 就好似两辆飞驰的马车相撞在一起。 嘭! 嘭! 两只恶鬼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化作缕缕飞灰烟消云散。 短短的霎那间。 一只游魂。 三只恶鬼。 全没了! 范武这凶悍的表现,连乱葬岗中的恶鬼们,都被吓住了,它们急忙想止住身形。 可范武都已经主动过来了,怎么可能会随它们愿? 他的速度比恶鬼快太多。 恶鬼根本就反应不及! 范武一记崩拳轰在一只恶鬼的魂体。 这只恶鬼的【力】属性明明有6.1,可还是扛不住拳头爆发的巨力。它如一张破布袋一般,往后倒飞,狠狠撞在一处荒废坟包上。 下场同样也是灰飞烟灭! 忽然。 范武伸手进入怀中,再次将手取出时,手中已经攥着一团香炉灰。 香炉灰如天女散花般飞洒,覆盖了前方一大片范围。 大量鬼怪都被洒到了。 香炉灰落在它们的魂体上时,在它们的魂体表面,燃起大片焰光。 阵阵剧烈的灼烧疼痛感袭来,令恶鬼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群恶鬼顾不及其它,只想将身上的香炉灰拍开。 可是当它们拍到香炉灰时,它们的手也燃起大片焰光。 香炉灰好似会死死地依附在它们身上,且只要不小心碰到一星半点,就会持续灼烧它们的魂体。 直至它们魂飞魄散为止! 这种画面…… 令人万分胆寒心悸! 【您成功击杀“普通游魂乙”,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1!】 【您成功击杀“活埋鬼”,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2!】 【您成功击杀……】 【……】 一只只恶鬼被香炉灰燃起的大片焰光灼烧到魂体都破碎了,供奉真武大帝像的香炉灰带着极为恐怖的驱邪作用。 根本不是乱葬岗这些寻常的鬼物,能够承受得住的。 范武无视了那一大群满地打滚、惨叫挣扎的恶鬼。 也无视了加点系统弹出的击杀提示。 他眼里只有那只半步红衣的厉鬼,在他眼里,这只半红衣厉鬼,才是真正的大鱼。 才是他能不能凑满属性点的关键! 范武看得出来……厉鬼那双满是怨气的双眸中,在这一刻好像浮现出惊愕的神色。 它完全想不明白,为何事态,会进入现在的这种状况。 为何会冒出一个如此猛的人!? 它怕了! 真怕了! 那一只只鬼物的痛苦惨嚎,那一只只魂飞魄散的鬼物……那种声音,那种画面,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这只乱葬岗最强大的厉鬼的神经! 当然,前提是身为一只厉鬼的它,有神经这种东西。 它此刻,已经不再有任何的贪欲。 不再想吸食范武的阳气。 也不想吞掉范武的灵魂。 它现如今只想跑!远离眼前那个“怪物”!远离那个“妖魔”! 注意到范武将目光放在它的身上,一种可怕的危机感袭来。 厉鬼立即转身就逃! 不敢停留。 然而。 就在它刚刚转身的一刹那,它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它感觉自己脑后的黑发,好像被人给拽住一样。 它惊恐回头一瞥,就见范武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它的身后。 对此,它竟然没有半分察觉! 此人是何等鬼魅的速度? “你在怕什么?” 范武平静的眼神与厉鬼惊恐的目光对视。 他像是拎着小鸡崽子似的,提着厉鬼的头发,将它拎了起来。 厉鬼的双脚已经离地,它急忙想要从范武手中,挣扎出来。 可惜。 它与范武的差距太大了。 范武一手轻而易举地拎起它,另一只手已经捏着拳头。在厉鬼万念俱灭之下,他蓄力一拳,轰在厉鬼的胸膛! 这一拳直接洞穿!!! 厉鬼只感觉有一根烧红的铁棍刺入了它的魂体,顿时承受不住那种痛意,发出刺耳的凄厉惨嚎。 嘭! 转瞬间。 灰飞烟灭。 【您成功击杀“即将蜕变为红衣的厉鬼”,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5!】 “换作最开始的时候,灭杀这样一只鬼物的话,少说也爆出3~4属性点吧?”范武低语呢喃:“现在,比我弱小的鬼物,能爆出来的属性点,越来越少了啊!” 其实这也正常,倘若比他弱小的鬼物,爆出的属性点和以往一样。 那岂不是随便找个地方,专门逮弱小的鬼,狂薅羊毛不就行了? 范武摇了摇头。 甩开杂乱思绪。 此时此刻,整片乱葬岗中那些弥漫的阴怨之气,开始逐渐散去。 夜晚的风虽然还是凉飕飕的,但没有最开始的那般阴冷。 放眼望去—— 乱葬岗一只鬼怪都不剩,它们全部都被范武解决了。 余下的…… 只有三双满带震惊的眼睛。 …… “……爹,原来是可以这样杀鬼的吗?”陈小小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她震惊不已道:“原来……杀鬼,是这么简单的吗?” 陈篆:“……” 他很想告诉自己的女儿,杀鬼并没有那么简单。 不是抡几下拳头就能把鬼灭了。 可是那位范道长方才的大展神威,却让他不知如何说出那些话。 因为范道长他真的是靠抡拳头,把一众恶鬼全部灭杀了! 人的肉身,怎会对鬼魂造成这么大的杀伤? 这威力已经堪比人形法器了吧? 道长他…… 他真的是人吗? “爹?” 听到女儿再次呼唤了自己,陈篆暗吞了一口唾沫,犹犹豫豫的的回道:“兴许……大概,是挺简单的吧?” “不……不对!” 他猛地回过神,严肃改口道:“那是因为范道长他道行高深,才能做得到这种地步。像我等修道者,怕是学范道长者死,似范道长者死得更快!” “这位范道长,估摸是真的得了老天师的真传!” “他,也能担得上‘天师’这个称谓了。” 陈篆对于范武的评价近乎于吹捧,可是他的语气又是无比的认真。 陈篆现在是彻彻底底的服气了。 想到自己方才还想提醒范武,甚至想把范武从群鬼之中救出来……他脸上就不由得露出羞愧之色。 太羞耻了啊!! 至于书生,他人都险些傻了,嘴里一个劲的念叨。 “神仙……” “这是神仙吗……” “神仙啊!” …… …… ------------ 第六十八章:人都麻了!抵达应河府! 回到佛庙之中的四人各怀心思。 书生本就对范武非常的畏惧,现在更是敬畏万分。看向范武的那种眼神,就好像是望着一尊活生生的神祇。 既不敢直视。 又很是崇敬。 陈小小更是不敢与范武对视了,她可是记得自己先前,曾直呼范道长为“妖魔”! 她只担忧……这位范道长会不会把这件事情,给记在心上? 等到今夜自己入睡后…… 该不会和方才的那些鬼怪一样,被范道长给捏爆脑袋吧? 嘶!! 陈小小打了个寒噤。 小脸煞白! 陈篆则是面色万分的复杂,他知道范武身为老天师之徒,想必本事应当是不低的。 可他没想到,范武的本事……岂止是不低啊? 简直是高得离谱! 令他都觉得很厉害的半红衣厉鬼,在范武面前,如一条死狗一样。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与范武之间的差距,怕是隔着好几座大山! 甚至…… 这位范道长展现出来的实力,只是他的冰山一角。 那更恐怖了! 这四个人里面,心境最为平静的,恐怕也就只有范武了。 他心情不错。 因为他已经攒够了自由属性点,他的自由属性点余额,足以让他的【力】属性加点到50,也足以让他的《星宿剑诀》升级到lv2。 他只需动一动念头,给自己加个点,然后升级一下技能…… 即可获得一次史诗级大提升!那将会是质的飞跃! 但他不急。 【姓名:范武】 【命:94+】 【力:40+】 【技:星宿剑诀lv1(0/10)、煞鬼道lv1(0/50)】 【自由属性点:20.5】 个人面板里,呈现的自由属性点余额,就是他不急的原因。 如果用10自由属性点加【力】属性,再用10自由属性点升级《星宿剑诀》技能,那他最终,岂不是只剩0.5属性点? 那样手里攥着的属性点就太少了,范武觉得那样不太妥当。 少说,能够一直持有最少5点的自由属性点吧? 这样,就算是遇到什么特殊状况。 他也能用属性点应付危机。 而且在与诡物战斗的过程之中,突然进行加点,也能够给对方带来一个猝不及防。 让诡物一脸懵逼! …… 一夜。 过去。 在佛庙之中并没有遇到什么诡异事件,这一晚上范武睡得非常的安稳。 至于另外三个人,睡得安不安稳? 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道长,您这是要去应河府了吗?”陈篆也醒了,他看向范武,试问道。 他对范武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 从“你”。 变成了“您”。 哪怕他的年龄比范武大多了。 “嗯。”范武对此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陈篆这一对父女,又不是钦天司。更何况他们也是要去应河府,参加那个城隍老爷的寿诞。 “那正好啊!”陈篆喜道:“范道长,我们这一路,便可以同行了。” 跟在这样一位强者身边,别的不说…… 至少,安全感绝对是拉满的! 于是。 当范武牵着老青牛离开的时候,无论是陈篆、陈小小这对父女,还是那个看起来就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屁颠屁颠的跟了范武的步伐。 可走了一段时间后…… 陈篆三人,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头上顶着的太阳愈发火辣,他们已经热得汗流浃背,被晒得裸在外边的皮肤都红了。 可前面的范道长好像没有太大的感觉。 若只是单纯的天气比较热,忍一忍还能接受。 但是疲惫实在是难顶啊! 他们已经走了两个多时辰,且没有停下来休息半刻钟! 书生已经累得浑身发软,嘴唇都开始泛白了,只凭着一种意志在支撑着他,迈动麻木的双脚。 他想让范武停一下。 他很想休息一下。 可是内心中对于范武的那种又敬又畏,让他肚子里的一腔话,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书生人都麻了。 就连陈篆和陈小小,这两个修道者,都感到很是疲惫。 陈篆不知道范武,究竟是如何练就出这等体魄的,实在太夸张了! 而且。 陈篆也看得出来,范武的腿,比他们每个人的腿,都要长不少。 范武走两步,陈篆得走三四步! 他女儿更夸张,得走五六步! 就在众人走得神智都有些迷糊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范武忽然停住了,让陈小小这个小丫头,差点没注意一头撞上去。 还好陈篆反应及时,赶紧拉了自己女儿一把,免得他女儿的脑袋,撞到了范武的后胯下。 那位置可不兴撞啊! 陈篆刚一抬头,想看看范武为何会忽然停下绿,结果就见不远处的前方,出现了一堵较为高大巍峨的城墙,以及一大二小三个城门口。 其中,最大的城门上方,赫然写着三个大字。 不过,在这里看。 只能看见三个芝麻大点的字,陈篆眯着眼睛使劲瞅,才发现那三个字,竟然是——应河府!! 应河府到了?! 陈篆忽然之间有种热泪盈眶感。 他这辈子就没有这么累过。 哪怕当年与恶鬼斗法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般身心疲惫过。 他看了眼自己的女儿陈小小,发现陈小小已经是一副浑浑噩噩的状态。 再看了看后面的书生,这书生鞋子都磨破了,脚底一片血渍。 这书生的状态比他女儿还要凄惨。 陈篆怀疑他要是再走半个时辰,怕是会直接猝死在半路上! “书生,你还行吧?”陈篆拍了拍书生的肩膀,皱眉问道。 “还……还行……”书生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心中的酸楚与难受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范武没有理会身后疲惫不堪的三人,毕竟又不是他要求这三人跟上来的。 他牵着老青牛朝着应河府府城走去。 应河府的府城很大。 应河府府城的城墙足有四丈余高,与白鹤县低矮的城墙,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这才叫做城墙啊!白鹤县那个?围墙罢了! 城外的人非常多。 放眼望去。 人山人海。 路边一样有不少的摊贩在叫卖,也有一些衣着华贵的人,骑着高头大马横冲直撞地路过。 不过……更多的是衣衫褴褛的贫苦人家,和蹲在城外乞讨的乞儿。 “挺热闹。”面对眼前这幅景象,范武作出这般评价。 “道长您有所不知,应河府的府城足有近百万人口,外边这算是冷清了,里边才是真正的繁华,真正的热闹。”陈篆在后面讲解介绍道。 “让开!让开!闲杂人等速速退避,否则刀剑伺候!前面那厮!让开!!!” 却就在这时。 一声厉喝。 从身后传来。 …… …… ------------ 第六十九章:求生的本能,令人从心 身后传来的厉喝,以及很是密集的马蹄踏地声。 让已经走得精疲力尽的书生,茫然回头一看…… 这一看,吓得他瞬间惊醒过来。 就见后方,一支铁骑策马奔来,他们穿着厚实的盔甲,胯下马匹也很是强壮。 铁骑虽只有十几人左右,但策马奔腾的架势,却如一支万人大军! 书生不知从哪升起力气。 他急忙往侧边闪去。 陈篆也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他较为沉着冷静。一把揪住自己女儿的衣领,往一侧挪步跃去。 这动作一看就是练过的,很是潇洒。 不像书生那般狼狈。 陈篆刚想好奇一下,这支铁骑究竟是什么人,结果忽然震惊发现……范道长竟然没有退让! 他看见范武在牵着老青牛,不疾不缓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那策马奔来的铁骑,眼看就要与范武撞上了! 这时。 范武稍一回头。 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后方奔来的一支铁骑。 霎时间。 每一个铁骑胯下的战马,就好似见到什么恐怖的天敌一样,完全不听它们主人的控制与指挥,急忙止住狂奔的马腿。 可是惯性依旧让它们难以停下,顿时十几匹高头大马撞在一起。 人仰马翻! 骑在马背上的军士惊叫着摔翻下来。 好在他们一个个穿着厚实的甲胄,并没有摔出什么严重的毛病,只是摔得他们有些头昏眼花。 其中,一个极为魁梧的将士,一把将铁盔摘下。 万分恼怒地扔掉。 随后,骤然拔出腰间的马刀。 怒瞪眼前的范武,张口便暴怒道:“大胆贼子,胆敢……敢……” 这将士的话音戛然止住。 因为他发现,哪怕身材很是高大的自己已经站起来了…… 可看着面前那个贼子的时候,他还是需要夸张地抬起头颅。 需要仰视对方。 “有事?”范武低着眼与那将士对视,他能够看得出对方的属性信息。 【应河府府军铁骑甲——命:76——力:3.5——技:大周军制呼吸法】 其余的那些铁骑与他差不多,【力】属性方面,都是在2~3.5之间徘徊。 这些府军铁骑不算弱,但与“强”并不沾边。 当然,在普通百姓眼中。 他们已经够强了。 而【力】属性高达40的范武,在说出“有事”二字的时候,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生人勿进,且极为暴虐的恐怖气息,令人为之颤栗! 那铁骑将士在不知不觉之中,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压迫感袭。 他暗吞唾沫。 冷汗狂冒! 将士震惊发现……哪怕是随军与那些凶悍的反贼在战场上厮杀时,都没有感受到像如今这般,令人提不起半分反抗之心的压迫感! 汗水已经将甲胄内的布衫打湿。 他很想说出“确实有事”,这种很硬气的回应。 可是这四个字却堵在喉咙里,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求生的本能告诉他,如果这四个字,说出来的话……眼前这个壮得离谱的贼子,会一剑把自己给砍了! 虽然不太敢相信,有人敢在城门前袭击朝廷官兵。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呢?! 这时。 其他十几个府军铁骑也相继爬起,他们一个个都与那将士一样,赶紧将腰间配着的马刀抽出,一副警惕而又凝重的注视着范武。 一时间。 一些在远处怯怯围观的百姓,竟闻到空气中好似弥漫着一股火药味。仿佛只需要一丁点的火星,就会掀起一场血腥的厮杀。 稍微胆小一点的人,已经想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了,免得被殃及池鱼。 一众铁骑中,为首的将士,见到自己身边的人,都拔刀围过来时。 他总算是提起来了一丝胆气。 同时。 他也为自己先前的怯懦感到羞耻。 自己竟然会怕个子比自己大一点的贼子? 这让他脸色登时一阵青,一阵红。 “兀那贼子!”他咬牙怒喝道:“胆敢阻拦官兵行军,该当何罪?!” 范武看了看他们,再看了看路面,他平静道:“路中间空着那么一大块,你们不朝那边走,反倒是朝着人多的地方走。” “你确定是贫道挡了你们的路,而非你们故意往人群中闯?你确定,你们不是单纯想看着,路人惊慌失措的模样?” 说到这里,范武缓缓转过身,极具压迫感的身姿,在一众铁骑面前展露无遗。 这些铁骑哪怕穿着跟铁罐头似的,可仍不及范武半分的魁梧。 双方气势在上,更是有天差地别一般的差距! 范武说话很平静,不带半分的怒火。 让人听不出太大的波动。 可是…… 那反而更加令人生畏! 就仿佛是暴雨雷霆来临之前的最后一刻平静! 将士好不容易提起的一丝胆气。 在这一瞬…… 又泄气了。 其余拔刀上前的铁骑们也后悔了。 他们方才被摔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稍微清醒过来一点,就见到自己的一个同伴已经拔出刀,想向胆大包天的贼子讨要个说法。 当时的他们也没有考虑那么多,心中的怒火促使他们一样拔出刀。 结果。 他们发现拔刀好像拔得有点草率了。 那种如妖魔凶兽般扑面而来的气概,令他们手心一阵冒汗。 每人都是颇感不太妙! 脑中的理智告诉他们——那厮明明只有一个人,你们穿着甲胄拿着武器,而且更是有十几个人,怕个屁啊! 可是求生欲又告诉他们——不要动手!不要动手!不要动手! 身为曾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人,他们果断选择相信求生欲。 “确……确实是我等……我等不对。” 为首的将士,顶着莫大压力,额头溢出层层冷汗,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然后,立即板着脸,对着身后的一群人喊道:“都……都把刀收回去,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 在无数应河府百姓目瞪口呆之下,他们手忙脚乱地将马刀归入刀鞘。 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些铁骑们也能感受到无数怪异的目光投来,臊得他们面色一阵滚烫。他们一个个赶紧跨上马匹,灰溜溜地走着正道,进入应河府。 在离开的时候,他们甚至,都不敢回头望范武一眼! 好像背后有一头大妖魔一样。 他们只是恨不得胯下战马,能够多生四条腿出来! 让他们赶紧远离那个家伙! 免得小命不保! …… …… ------------ 第七十章:福生无量天尊,小道友可是纯阳一系修道者? “嘶!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官兵,他们就这样离开了?”一个路边的小摊贩将这一幕幕都看在眼中,这让他一阵瞠目结舌。 “兴……兴许是他们碰到硬茬了吧?”隔壁的一个摊贩,不太确定地呢喃道。 他们试图将好奇的目光投向范武,可是当视线挪在范武身上时…… 他们就与那十几个铁骑一样,感受到一阵心惊动魄的压力! 好似在看着一头噬人的山中猛虎一般! 这令他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心头一片骇然! …… 另一头。 陈篆赶忙小跑了过来,他心中也是带着一丝小羞愧。自己刚才见到那十数铁骑策马奔来,竟然慌得连忙带着女儿躲闪一边。 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修道者啊!竟还未养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心境! 反之。 比他岁数小那么多的范道长,从始至终都没有半分慌乱。 这…… 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啊! “范道长,方才那支铁骑,乃是应河府这里的官兵。我虽不是应河府人,但以前也来过此地,知晓这些官兵很是跋扈,也很是横行霸道。” 陈篆为了掩过心中羞耻尴尬,只得转移话题为范武解释介绍。 “他们仗着胯下有战马,腰间有战刀,再加上那层官兵身份。在应河府周边地带,可谓横行霸道惯了,道长您不必放在心上。” “嗯。”范武随意应了一声,他对这些所谓官兵,不太感兴趣。 看样子,不管是囚龙县的官兵,还是应河府的官兵。 二者,都是一个鸟样! 范武走进了应河府。 踏入了这府城之内。 连那十几个铁骑都灰溜溜的走了,城门处的那些守城官兵,更不敢阻拦范武。他们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放任范武直接进去。 果然。 应河府府城里面,比外面,更加的繁华热闹。 熙熙攘攘。 全都是人。 脚下的道路也更加的宽阔,也更加的平整与洁净。 放眼望去,有不少人的衣着还是十分华贵的。 显然,在这府城中,有钱的人更加多。 而且,修道者……也不少! 范武的眼前是一道又一道属性信息,其中有几道属性信息,稍微吸引了一下他的注意力。 那几道属性信息中的【命】属性,都超过了100这个数值。【力】属性,都超过了4这个数值。 说明他们都不是寻常百姓。 是修道者! 这应河府府城里,虽然形形色色各类人都有,但像范武这般魁梧壮硕者,估摸就只有他一人。 范武发现。 自他踏入应河府府城内之后,就不可避免的吸引各类目光。那些目光或是震惊、或是怯怯、或是惊愕、或是畏惧。 他还以为府城里的人会见多识广一点,见到像他那样魁梧壮硕的人,应当不会这般大惊小怪。 结果。 范武发现,自己好像高估了这些人的眼界了。 他摇摇头。 懒得理会。 牵着老青牛的他找到了一家客栈,让客栈小二将老青牛看好后,他径直走了进去。 陈篆和陈小小倒没有跟范武一起,他们先前与范武道了个别,因为他们两父女来到应河府,是想要参加那个城隍老爷的寿诞。 那个书生也没有跟着范武了,对方来应河府是为了寻一友人。 四人里面,也就范武是路过此地,无所事事。 客栈中。 范武一抬头就看见房梁正上方,用红绳挂着一柄桃木剑。桃木剑的剑身被穿了个孔,一条红绳从那个孔洞垂落而下,上边绑着一张张符箓。 虽然范武对于道法一窍不通,但凭借他目前夸张的五感感知,他看得出来这桃木剑与符箓,都是真东西。 客栈里的掌柜见到范武,无比咋舌于范武的身材。 他发现范武在关注着那柄桃木剑后。 斗起胆子开口,为范武介绍:“客官,您一看,便是刚来应河府没几天吧?这是应河府的官府,让他们挂在房梁上的。说过几日,便是十年一次的城隍诞。” “这几日应河府会有很多牛鬼蛇神,其中可能有好的,可能也有恶的。官府的人说,以桃木剑为主,七张驱邪符为符。可镇宅、辟邪。” 说到这里,掌柜不由吐槽道:“每十年都会有这么一遭,咱们本地人都习惯了。不过那官府是真黑,他给的这玩意,是要收钱的!” “一把木头剑,几张符纸,两条红绳,他们竟要了我五十两银子!” “唉!您说那城隍老爷诞辰,关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啥事啊?平日里,也没见祂老人家……咳咳!” 掌柜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诋毁一尊神祇,他赶忙狠狠扇了一巴掌。 然后双手合十,四处拜拜:“城隍老爷莫怪,城隍老爷莫怪……” 掌柜擦了擦额头汗渍,苦涩道:“我这张嘴啊,老是改不了。” 这个掌柜似乎有些话痨,范武开口,打断道:“帮贫道准备一些肉,无论是牛肉,羊肉,还是猪肉……都可以。量要大,要多。” “啊?”掌柜忍不住看了看范武身上的道袍:“牛……牛肉?” “有什么不妥吗?”范武反问一句。 “没!”掌柜当即赔笑:“道长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小店立即给您上肉!” 掌柜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却纳了闷。 按照,他对道士的了解…… 不是不能吃牛肉的吗? 奇怪。 范武没有在意掌柜在想什么,他找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坐了下来之后。忽然若有所感一般,扭头看向客栈门那边的方向。 只见。 几个看着颇为风尘仆仆,且穿着朴素道袍的道士,走进来了。几个道士,看着似乎师出同门,他们道袍的样式,都是一样的。 一个道士年龄看起来非常的老,另外几个则是比较年轻。 范武看到了他们。 他们也看到了客栈里,最为吸人眼球的范武。 皆是一怔。 “福生无量天尊。”其中,年岁不小的老道士,捋了捋长须,感慨道:“应河城隍的诞辰,当真吸引了不少厉害的道友啊!” “此等惊人的磅礴血气,以及如火炉般的阳气。这位陌生小道友,应该是练纯阳一系的功法吧?” 客栈里,除了他们,就范武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 老道士口中的“小道友”,无疑是在称呼范武。 【天福山第六代山主——命:399——力:27.7——技:以气御剑法、天福山降妖除魔一百零八式符箓、拂尘功……】 …… …… ------------ 第七十一章:这种肉瘤,他范武可太眼熟了! 还算挺厉害的老道士——这是范武看到对方的属性信息之后,脑海中升起的第一个念头。 老道士的【力】属性很高,无限接近于范武前些天,遇到的那头半步飞僵的僵尸。 当初那头僵尸是没有理智可言的,30点的【力】属性,那头僵尸能够发挥出25点,已经是很厉害了。 也就是说,严格意义上斗法的话…… 给予这个老道士准备的时间,兴许他也能除掉那头僵尸! 足以说明,这老道士很厉害。 至于他旁边的几个年轻道士? 范武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就知道他们都是老道士的弟子,都是那个什么“天福山”的道士。 实力嘛…… 勉强还行。 和陈篆差不多的样子。 而面对老道士方才好奇询问是否是“纯阳一系”的问题,范武的回答,特别的坦率:“不是。” 纯阳一系是什么他都不知道! 更别说什么纯阳一系的功法了,范武对此一窍不通。 “不是?”老道士一怔,范武的回答,似乎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他很是诧异:“非纯阳一系,竟也能练就如此血气与阳气,当真是惊人无比。” 不过老道士也很快意识到,对一个陌生人盘根问底,似乎不太好。 他收敛了一下好奇,行了个道士礼,开口说道:“贫道乃天福山第六代山主,道号冲衡子。身后这几位年轻人乃是贫道的徒弟。” “虚风、虚林、虚火、虚山,怎么跟哑巴一样?为师平日怎么教诲你们的都忘了?” “虚风,见过道友!” “虚林,见过道友。” “虚火,见过道友。” “虚山,见过道友。” 冲衡子的四个徒弟赶紧向范武问候,显然冲衡子这位师尊,在他们几个徒弟眼里非常有威严。 “范武,囚龙观。”这几个道士还挺礼貌的,范武随口将自己出身道出。 囚龙观? 冲衡子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见自己并不知道有这样的一座道观。 倒是他听说过应河府里,有个叫囚龙县的地方。 不知与囚龙观有何联系。 虽然没听说过囚龙观,但冲衡子还是很礼貌的说道:“原来是囚龙观的范道友!久仰,久仰!” 然后他便领着自己四个徒弟,坐在范武旁边的一张桌子前。 一个店小二,立即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冲衡子示意让徒弟们自己点菜,他的那些徒弟应当挺靠谱,点菜点的也是非常的规规矩矩。 像是一些道士禁吃的食物,他们是绝对不点的。 正当冲衡子喝了一口茶水,想与范武攀谈一二时…… 忽然。 冲衡子就见客栈里的一个小二,端着一大碗切好的肉片过来,将那碗肉片放在范武的桌上,然后客客气气道:“客人,您要的牛肉。” “噗!”冲衡子一口茶水直接喷出,他瞪大如眼睛如铜铃,看着范武那一大碗肉片。 他的四个徒弟的反应……比他这个当师傅的,更夸张。 “牛……牛肉?!”道号为“虚火”的年轻道士,看着范武的表情,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他看了看范武,看了看牛肉,再看了看自家山主师尊…… 感觉自己的观念受到巨大的冲击。 范武皱眉看向他们:“怎么了?!” “这位道友,你怎么能……”冲衡子的一个徒弟,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话刚刚说到一半,就被冲衡子给打断了。 冲衡子示意徒弟别乱说话。 然后咳嗽了一声,擦了擦嘴角茶渍,笑道:“不同传承的道门,戒律不一样也是正常的。范道友能吃牛肉,肯定是囚龙观无此戒律。这再正常不过,你们几个,不要大惊小怪。” 范武:“?” 原来道士不能吃牛肉?有这样的一条戒律在此? 范武恍然! 说实话,这种忌口的戒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问题是…… 他那个师傅还活着的时候,也是天天杀牛开荤啊! 噢!自己师傅是个江湖骗子。 那没事了! 范武对戒律不戒律并不在意 如果换做是在囚龙县那个时间段的他,肯定会绞尽脑汁,给自己想一个不会露馅的借口出来。 但是现在他。 就不需要什么借口了。 拥有一具强横如神兵利器般的肉体,且拥有足足40点的【力】属性,他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无需向他人过多解释。 范武津津有味的吃着牛肉片,让冲衡子师徒几人,看得瞠目结舌。 毕竟,道士吃牛肉的画面,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给予他们的视觉冲击十分之大。 一顿酒饱饭足后。 冲衡子好似想到了什么,好心向范武提醒道:“道友看起来颇为年轻,贫道猜测,道友你应当是第一次参加城隍寿诞。贫道在此,请范道友这几日,稍加小心防范。” 范武瞥了他一眼。 示意说下去。 冲衡子捋了捋长须,解释说道:“想必道友也知晓,再有几日,便是应河城隍寿诞。这几日时间里,肯定诡事频发。毕竟来此的人、诡物,可无人能确保他们,是否会守规矩。” “贫道在十年前时,也参加过一次城隍寿诞。当时便有诡物,趁机作乱,闹出不小的祸事,死了好些许的修道者。” “虽然,那闹事的诡物,最终被城隍老爷灭掉了。但因诡物而死的人,却无法再度复生了。” 范武稍稍颔首。 他若有所思。 作恶的诡物?那不就是一群行走的自由属性点吗? “当然,范道友也不需要过于忧虑。应河府的钦天司,以及城隍麾下的一些阴司,在这几日都会加强应河府的防范的。” 冲衡子说道:“其实,有些话说出来也无妨。贫道来此地,除了参加城隍寿诞。另一个目的,是奔着作恶诡物而来。” “十年前,作恶的那些诡物中,有一只特殊诡物,残害了我天福山的一位道士。那只诡物,后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贫道觉得,它应当还存于世上!它若是这几日,出现在应河府。” “贫道!定将它杀灭!!!” 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身上却迸发出凛然杀机。 范武可以看得出来。 对方很愤怒。 “呼!”冲衡子很快控制好情绪,他露出一丝歉意:“福生无量天尊,老道我颇有些执着了,但此仇不报,道心不稳。” “贫道那师弟临死前摆了那诡物一道,割去那诡物身躯的一部分。”冲衡子伸手入袖袍,掏出一物:“诡物身躯的一部分,便是这东西。” “范道友,若是有见到类似诡物,请告知贫道!天福山,定有重谢!” 他掏出来的东西,让范武愣了一下。 那是一坨颇为干瘪的肉瘤,肉瘤似乎还带有些许生机,它还在微微蠕动。 这玩意…… 范武可太眼熟了! …… …… ------------ 第七十二章:大尊者肯定会有光明的未来! 范武不知道是自己跟大尊者犯冲。 还是大尊者跟他犯冲。 这种诡异形状的肉瘤他可太熟悉了。 范武最开始见到这玩意的时候,是从玄蚀子的身上见到的。当时,玄蚀子用了一种降神秘术,请大尊者附身神降了。 现在,熟悉的肉瘤。 它又出现了。 “能让我看看吗?”范武问了一句。 冲衡子犹豫了一下,稍稍点头:“范道友要小心,哪怕只是诡物身躯的一部分,但此物也是万分诡异,切记不可轻视。” “需用法力护住手掌,且绝不能有一处遗漏,方可触碰。否则,此物会侵蚀触碰者的肉身,乃至会侵蚀其魂魄!” “极为诡异。” “万分凶险!” 说罢。 冲衡子小心翼翼,将这干瘪肉瘤,递给了范武。 结果,让冲衡子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位范道友,竟然没有任何防备,直接伸手将肉瘤捏住! 冲衡子顿时目瞪口呆。 他……他不用法力护住手掌,就把这等诡异之物,拿起来了! 自己方才说了那么多提醒,范道友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冲衡子人都傻了! 下一刻他就看见,范武手中捏着的那坨肉瘤,竟出现些许异动! 只见,原本微微颤动的肉瘤,好似嗅到什么气息一般。 其颤动的频率,在霎时间,变快了好几分! 干瘪的肉瘤表面开始缓缓扭曲。 如此诡异的状况,连保管肉瘤十年时间的冲衡子,都从未见过。但他觉得,肉瘤这般诡异状况,绝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他当即急道:“道友你快将它扔掉,不要触碰它,此物欲要侵蚀你的肉身与魂……” “魄”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就震惊看见,肉瘤干瘪的表面,竟缓缓浮现出一张极为小巧的脸! 那是一张充满了奇诡怪诞的脸庞。 是冲衡子这辈子都从未见过的。 也是在这一刻。 冲衡子感受到那肉瘤之上,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 然后。 他就看见,肉瘤浮现出的那张脸,无视了他冲衡子。那张脸上如活物般的眼睛,以一种颇为怨毒的神色,死死地盯着那个范道友! 肉瘤表面小巧的怪脸上,嘴唇竟在一张一合。 发出瘆人的声音。 “又……” “是……” “你!!”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冲衡子听得出这声音,饱含无尽的怒火。 就好像…… 见到什么仇家一样。 “狂……徒!”声音还在继续响起:“迟早有一日……吾定将你挫骨扬灰!将你头颅切下,当作酒器!将你骨头抽出,当作柴火!将你血肉剐片,当作下酒菜!!!!” “狂徒!给吾死来!!” “死……唔唔!!” 范武手指摁住肉瘤上的怪脸,让祂被迫把愤怒的话语憋回去。 那肉瘤在范武指尖,就好似任人蹂躏的玩物。 范武随意将祂捏成各种形状。 祂都无法反抗。 范武已经可以确定这玩意就是大尊者。 至于这是大尊者本体身上的肉瘤,还是分裂体之上的肉瘤……范武猜测应该是后者。 冲衡子的实力虽然很强,但范武觉得凭他的那个师弟,应该不太可能伤得了大尊者本体。 所以它只是分裂体。 甚至只是分裂体上的一小坨肉瘤。 范武顿时索然无味。 他随手将肉瘤朝冲衡子那边抛去,冲衡子急忙凝聚法力于掌心,然后稳稳的将肉瘤给接住。 但也因此,大尊者那张脸没有人摁住了。 祂更为暴怒的声音骤响,语气中还夹杂着气急败坏:“该死!该死!你该死!吾麾下所有大将,定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范武瞥了眼那坨肉瘤,咧嘴一笑:“不如你把你这会在什么地方透露给我一下?不需要你派那些妖魔鬼怪来找我,贫道亲自上门会会你,如何?” “你……该……死!!”大尊者没有如范武预案,那双眼眸仍在死盯着范武。 一直在重复那三个字,听得旁人一阵毛骨悚然。 客栈里的普通百姓,早已被这诡异一幕吓跑了。 谁能想到,出门吃个饭,竟如此刺激! 竟会遇到这般奇诡之事! 忽然。 肉瘤好似耗尽了最后的生机,那张脸缓缓僵硬在那里,口中再也说不出一句怨毒话语。 冲衡子看着手掌中的肉瘤,整个人都有些呆愣愣的。 他呢喃道:“此物……此物怎么不说话了?” “不……不对!” 冲衡子恍惚回过神来,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写满惊骇与匪夷所思,惊声道:“应该说,此物怎么会说话?此物,竟有理智?这这这……” 脑海中升起一个又一个疑惑,这让冲衡子将求解的目光,投在范武的身上。 他记得…… 那肉瘤上,莫名其妙浮现出来的一张诡异怪脸,好似与范道友相识! 双方好像是认识的! 而且那怪脸,似乎……对范道友非常的愤恨。 “你知道祂是什么吗?”这个时候,范武反问了冲衡子一个问题。 冲衡子迷茫摇摇头:“贫道,只知是这诡物,残害了贫道的师弟。” “祂是一个很强的诡物。”范武并不介意把大尊者告诉给别人,在他眼里看来……给大尊者树立更多的敌人,是一件让他喜闻乐见的事。 范武将自己对于大尊者的了解,以及与大尊者的一些接触,逐一向冲衡子说了出来。 期间,他自然给大尊者这个对头,添油加醋一下。 让他人知晓大尊者的邪恶与诡异。 甚至将一些莫须有的黑锅,给大尊者逐一扣上! 听得冲衡子瞠目结舌! 连连倒吸凉气! “……原来,十年前,残害了贫道师弟的诡物,竟是如此的邪诡的存在!”冲衡子并没有怀疑,范武话语中的真假。 因为范武方才与大尊者之间,那种势如水火的敌对姿态…… 已经让冲衡子认为范武是一个非常信得过的道友! 他咬牙切齿:“此等恐怖诡物,若是不将祂诛灭,不知祂还得残害多少人!这次城隍寿诞,贫道定要将此诡物的危害性,告知给应河城城隍!” 冲衡子深吸了一口气,他忽然起身,朝范武行一大礼:“冲衡子,在此谢过道友!若无范道友,贫道至今都不知诡物真身!” 范武在心里默默给冲衡子点个赞。 他早已向钦天司举报了大尊者,而冲衡子则准备向城隍老爷举报大尊者。 看来…… 大尊者肯定会有光明的未来。 …… …… ------------ 第七十三章:诡物的卑微求饶?毫不在意! 入夜。 应河府的夜晚出乎意料的冷清,比囚龙县的夜晚还要冷清几分。 兴许是因为城隍寿诞在即,不少人担心这几日里会有诡物作祟。 就算是那些不作祟的诡物…… 寻常百姓也不敢碰上它们。 有些诡物有理智,它或许并不会害人。 但是它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些诡异的力量。这些力量会不知不觉,影响一些没有修为的平民百姓。 平民百姓莫说接触它们,单是看一眼,可能都会引来灾祸! 小生一场病可能都是最轻的! 于是,敢在夜间出来溜达的人,数量少得可怜。 多数是一些修道者。 “爹爹,这么着急干什么?”陈小小累得气喘吁吁,她不太理解,为何自己的父亲如此焦急。 她今早随着那位范道长,一路不停歇走到应河府,整个人都差点累傻了。 结果,到了晚上。 她还得累一次! 陈篆快步走得几乎已经算是小跑了。 他手中一直都紧紧攥住几张符箓,神色紧张地黑着脸道:“这么着急干什么?当然是为了保住你这丫头的命啊!方才若不是你不小心吃坏了肚子,在茅厕里蹲到日落,为父至于这么着急吗?” 他警惕着周遭,解释道:“这几日应河府府城的夜里,绝对不会平静!万一撞上什么强大的诡物,你我父女二人,都得栽在此地!” “啊?” 陈小小愣了一下:“不是说城隍老爷寿诞,过几日要开始了吗?什么胆大包天的诡物,敢在城隍老爷眼皮底下作恶?” “呵!多着呢!”陈篆说道:“有些诡物理智不全,做出任何事都很正常。” 听到这里,陈小小倒吸一口凉气! 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父亲,是这样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 倘若真有这等理智不全的诡物…… 那他们俩确实是非常的危险! “慢着!” 突然,陈篆止住脚步。 陈小小一惊,暗吞唾沫,悄声问道:“发……发生什么事了?” 陈篆神情难看至极:“我们方才来到过这里!” 陈小小瞪大眼睛:“鬼打墙?!” “恐怕是了,算我没有白教你。你若是脱口而出‘是不是迷路了’,为父我就得把你吊在城墙上,让你好好回忆下为父教过你什么。” 陈篆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待会,为父会破开这鬼打墙,你先跑。” 说罢。 他也不敢女儿会怎么想,手中已经凝聚出法力,攥在手心的符箓凭空燃烧! 陈篆神情肃穆,念念有词:“陈氏十一代子孙陈篆,请陈氏列祖列宗显真灵!天地玄清,万法不侵。洞破邪魍,香火常兴!” “请列祖列宗借法!!” “急急如律令!!” 咚——!!! 如铜钟被撞响的声音缓缓回荡,陈篆与陈小小眼前的景象,逐渐开始扭曲起来,最终化作另外一幅,与先前截然不同的画面! 陈篆刚准备松一口气,却在下一刻,眼前所见的画面,再度发生扭曲。 又变了回来! 陈篆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 他好似意识到什么。 顿时如临大敌道:“不太妙,幻化出这鬼打墙的诡物凶煞,比我想象中还要犀利不少!” “嗯?” 陈篆忽然间若有所感。 他一把将旁边的女儿推开,然后整个人狼狈地来个驴打滚。 就见,一个斗大的头颅,从他们父女中间掠过。 并发出阵阵刺耳的尖笑。 头颅上的一根发丝,刮碰了一下陈篆的衣服,陈篆就见自己衣服竟破开了一个大洞! 那露出来的肌肤…… 都能感受到一种冰冷到令人直打寒颤的冷凛! “好凶的诡物!”陈篆一咬牙,他冲着陈小小喊道:“保护好自己!” 旋即。 他立即就地盘腿而坐,双手甩出一张张黄底赤字的符箓,那一张张符箓围绕着他漂浮起来,散发着一种玄之又玄的力量。 “请列祖列宗借法!!” 陈篆一声怒喝。 十数张符箓化作一道道红光,朝着四面八方飞射击出! 恍惚间。 他仿佛听见了一声诡物的惨叫,眼前的景象,再度变得虚幻扭曲。 可他还未来得及高兴一秒,一声愤怒的瘆人嚎叫,便随之而来! 四个斗大的头颅,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飞袭而来! 让陈篆表情剧变! 他咬破指尖,将血液滴在一张符箓上,符箓被他一掌横空击出,瞬间将前方一个飞来的头颅,给当场击碎。 他左侧的陈小小也不是废物。 陈小小知道情况危机,也管不得先保护自己,她把背着的大包裹打开,旋即猛地超前一掀,大量符箓被抛洒而出。 密密麻麻的符箓,如天女散花一般,形成一堵符箓幕墙! 左侧飞来的诡物头颅,一头撞在符箓幕墙上。 那些符箓燃起熊熊烈焰。 将诡物头颅烧成灰烬! 可是…… 这并不够! 陈篆慌忙一个侧闪,躲过右侧袭来的诡物头颅。可是这一刻他便感到自己的后背,好似被一头数千斤巨象给撞到一般。 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往前飞扑,一口老血涌上咽喉,张口喷出。 当他狠狠摔在几步开外时,只觉上气不接下气。 后背处更是一片刺骨般的阴冷! 只见,一个诡物头颅,竟死死地贴在他的后背。那狰狞利嘴,在他背上不断撕咬。 虽并未让背后血肉模糊,但陈篆却感受到自己的魂魄,在被诡物啃咬!! 它咬的不是陈篆的肉身 是三魂七魄!!! “爹!” 陈小小大惊失色,跑上前便是一把揪住诡物头颅的头发,登时她手掌的肌肤就被冻伤了,疼得她小脸一阵龇牙扭曲。 但她还是使劲的想拉拽诡物,可诡物头颅却不为所动! 陈篆感到自身现在万分虚弱。 法力在飞快的流失。 恍惚间。 他感觉自己好像见到了一道如铁塔一般的魁梧身影,那似乎是……范道长?不过怎么可能呢……自己怕是临死之际看见幻象了。 直至。 陈篆听见自己的女儿陈小小,叫出惊喜万分的声音:“道……道长!!!” 随后。 陈篆感觉自己背上一轻,那种阴冷彻骨的感觉仍在,不过没有方才那般严重了。 这是? 陈篆晃了晃脑袋,识图让自己脑子清醒一点,他努力挣扎地翻过身。随后,就见到那样的一副,令他目瞪口呆的画面。 ——范道长单手捏住那诡物的头颅,五指戳入了诡物头颅之内。 那诡物脸上竟然写满了痛苦、与求饶的表情。 范道长并没有在意诡物的卑微求饶。 轻轻一捏。 嘭! 诡物头颅瞬间爆裂炸开! 魂飞魄散! …… …… ------------ 第七十四章:范道长你把真武大帝的香炉灰倒下来了?! 【您成功击杀“飞头四胞鬼”,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2!】 啊……废鸡一样的诡物,纯度实在是太低了。 竟然只给他贡献了区区0.2自由属性点。 范武略显失望。 他低头。 看向了陈篆。 说实话,范武并非是跟着他们父女,而是通过夸张的五感感知,察觉到附近不远处有诡物的恶意,那股恶意很是清晰无比。 本着“诡物”=“行走的自由属性点”这个概念,范武便过来了。 不曾想。 他一过来,就顺手救了陈篆父女二人。 这也算是一种巧合了。 陈篆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整个人的脸色都发青,脸颊也凹陷进去些许。 看起来就好像是奖励自己次数太多一般。 范武估摸着,他应该是被方才那弱得一批的诡物,给吸了不少的阳气。 “呼……呼!”地上的出陈篆,努力深呼吸了几下。 恢复了些许气力后,这才晃晃悠悠的站起。 乍一看颇为狼狈。 陈篆感激不已:“若非范道长您及时出现且出手相救的话,恐怕我这条命……还有我女儿的这条命,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多……多谢范道长!”陈小小此时,也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她说话的时候,不太敢与范武对视。 因为在她的眼中,范武给她带来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大了。 让她抬起头与范武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道友!道友!等,等一等贫道……”忽然之间,一道苍老的声音由远而近。 范武对此没有什么反应。 陈篆和陈小小倒是好奇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旋即便看见几个穿得朴素道袍的道士,正以如鬼魅般轻盈的轻功飞掠而来。 “总……总算跟上了。”冲衡子看范武的眼神,就跟见了鬼一样。 他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一身轻功也算是炉火纯青。 结果碰上眼前这位囚龙观的范道友。 冲衡子发现凭自己的速度,根本就追不上范武! 他完全想不通范武的肉身,为何会如此的恐怖? 简直就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啊! “您是?天福山的冲衡子道长?”冲衡子听见一道惊讶的语气响起,他很快就发现面色很差的陈篆。 “贫道正是冲衡子。”冲衡子发现,此人竟也是个修道者,身上隐隐散发着些许的法力波动。 “真是冲衡子道长!”陈篆震惊道:“在晚辈还小的时候,家父曾带晚辈去过一次天福山,晚辈曾见过道长您一次。没想到几十年过去,道长您依旧是没有太大变化。” “哦?”冲衡子仔细打量陈篆的眉宇,稍稍回忆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你是……陈氏家族的子弟?” 陈篆激动点头:“晚辈,乃陈氏这一代的家主!” “福生无量天尊,原来是友人后代。” 冲衡子说道:“你身上阴气萦绕,阳气很是衰弱,想必是被诡物所伤。” 冲衡子拂尘一扫,一团灰色粉末,扑向陈篆。 陈篆没有闪避。 当灰色粉末洒落在他身上时,陈篆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没有先前那么的阴冷 体力也在缓缓恢复。 不再那般虚弱。 “此乃天福山的气血粉,虽无法一下解决你身上的伤势,但能让你恢复更快一点。你这几日,最好多休息休息。否则,容易留下暗伤。”冲衡子提醒道。 “多谢冲衡子道长!” 陈篆道了一声谢后,旋即想到什么,他苦涩道:“本来,远赴应河府,是想要参加城隍老爷的寿诞。结果如今这模样,怕是去不得了。” “时也!” “命也!” 好在陈篆看得很开,今夜能够捡回两条小命,已经很不错了! 陈篆觉得自己今夜,很是奇妙。 被诡物埋伏,几近濒死。 危急时刻,范道长出现,救了他和小小一命。 然后,冲衡子道长出现,帮他稍微疗一下伤。 有什么不满足呢? “试试此物。”范武的声音,在陈篆的身后响起。 还没有等陈篆反应过来,他就看见一个小纸包,飞跃自己的头顶,掉落下来。 他没抓住。 好在他的女儿陈小小反应迅速,一把将这个小纸包给抓住。 “范道长,这是?”陈篆接过女儿递来的小纸包。 “吃了它看看有没有用。”范武饶有兴致地说道。 “原来是药!”陈篆恍然大悟! “多谢范道长!”陈篆更为感动,修道者之中,还是有真情在的啊! 他没有半分犹豫,也不怀疑范武,撕开纸包后,就往自己嘴里倒。 然后。 他就感觉这“药”…… 口感有点怪。 味道。 也很怪。 陈篆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范武眼中的一个人形活体试验品,范武给他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药”,而是供奉真武大帝像的香炉灰! 范武这一路上,时不时都会用一点香炉灰,试验一下它有多少用处。 反正那玩意多得很。 老青牛背着的那些行囊当中,有一堆较为耐摔的瓶瓶罐罐,里面全都是满满当当的香炉灰。 范武试验起来。 丝毫不心疼! “好像……” 陈篆表情古怪的抿了抿嘴中的“药粉”,他强行咽了下去。 略显惊奇道:“好像有一股热流涌入四肢百骸,体内的一条条经脉,好像都在微微发热……” “感觉,被诡物啃咬过的魂魄在被一股力量缓慢修补!” 陈篆顿时无比震惊道:“这是何等灵丹妙药?” 他还以为自己今年无缘参加城隍老爷的寿诞。 结果,感受着体内伤势的恢复速度。 他觉得自己再有两三日,就能够完全康复痊愈! 刚好不会错过城隍老爷的寿诞! 一旁的冲衡子见到这一幕,也是颇为诧异惊奇:“此物……竟比天福山的气血粉更为神奇?范道友,这是囚龙观独有的密药吗?” “密药?不是,这是香炉灰。”范武回答问题时,总是如此的直来直往:“严格意义上讲,这是供奉真武大帝的香炉灰。” 冲衡子:“???” 陈篆:“???” 这一瞬。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陈篆目瞪口呆! 陈小小忍不住看了看范武,再看了看自家父亲,大脑宕机。 冲衡子的四个徒弟看着范武的眼神,与陈篆现在的表情差不多。 全是一副目瞪口呆的震惊表情。 而身为天福山山主的冲衡子,听到范武的回答,人都差点傻了! “供……供奉真武大帝的香炉灰?”冲衡子难以置信道:“道……道友,你莫不是把供奉真武大帝的香炉灰,给倒下来了?” “对啊。”范武回应道。 冲衡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这……这……这…… 这是大不敬啊! 那可是供奉真武大帝的香炉灰,这怎么能够把它倒出来啊!那里面装着的不是简单的香炉灰,而是万民的香火啊! 说得粗俗一点。 那就是未经准许,就在真武大帝的饭桌上,抓了一个鸡腿来吃! 啊这! …… …… ------------ 第七十五章:阴差出现!清空阴差血条? 冲衡子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位范道友,在真武大帝面前做了此等逾越犯忌之事,还能够活蹦乱跳到现在? 按理来说做出如此犯忌的举动,真武大帝会降下责罚的吧? 可是范道友看起来,像是受过责罚的模样吗? 完全不像啊! “有什么不对吗?”见到这几个人,都是露出差不多的表情,范武皱了皱眉。 有什么不对? 肯定有啊! 冲衡子很想质问一下范武,究竟是怎么敢在真武大帝的面前,做出如此逾越的禁忌行为的? 究竟是怎么样做,才能够让真武大帝,不在意这种行为的? “没……”可内心中的千言万语,最终只是化作了这样的一句话:“没什么不对,咳咳!一切……一切都很正常!” 冲衡子愈发觉得范武是个大恐怖!更是觉得,范武整个人深不见底! 他挤出一丝强笑:“倒出供奉真武大帝的香炉灰,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贫道也没想到,那香炉灰竟有如此效果。” “范道友真的是,让贫道我大开眼界!啊哈哈哈哈!” 他甚至还发出了几声尬笑。 范武听得出来冲衡子语气不太对劲,莫非倒出供奉真武大帝的香炉灰,是什么不得了的操作? 范武神色略显古怪。 当初,他把香炉灰倒出来的时候,心里头没想那么多。 就单纯觉得那些香炉灰有用,有用就把它给全部带走。 想法就这么简单。 且也是这么做的。 罢了! 管它的! 范武径直离开了此地,因为他方才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那只作恶的诡物。 现在诡物已经解决了,自由属性点也得到了,还搁这干嘛? 在范武离开后。 剩余的人。 面面相觑。 “师……师傅,那位范道长,他方才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那真的是给真武大帝供奉的香炉灰吗?” 冲衡子的一位徒弟,被震惊的语气都有些小结巴,弱弱问道:“供奉真武大帝的香炉灰,我们是不是也能拿来用啊?” 啪! 冲衡子一听,吸了一口凉气,顿时气得甩手一拂尘拍在这个弟子的脑袋上。 在这个弟子惊叫捂头的委屈表情下。 冲衡子一阵吹胡子瞪眼:“为师我是哪儿得罪你这逆徒了?你是想让为师羽化进阴曹后,被天福山历代山主摁在地上暴打吗?” “那可是真武荡魔大帝!那可是祂老人家的香火!岂是我等能够触碰的?!” “那个……冲衡子道长您消消气。”陈篆在一旁,打着圆场:“这位小道长,也不是有心的,况且……范道长他不也没事嘛!” 冲衡子肚子里的气消下了些许,他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了。 他完全被范武的操作给惊呆了! “爹,你吃了范道长给你的香炉灰,算不算吃了真武大帝的香火?”陈小小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直接就给问了出来。 这一刻。 陈篆也沉默了。 …… 很快。 到了深夜。 深夜的应河府府城更加的冷清,前半夜还能有一些客栈,门是敞开的。到了如今这后半夜,每家每户,每个商铺,都紧闭大门。 范武并没有回客栈,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瞎逛。而且,还真的在瞎逛的过程中,让他又逮到一只欲要作恶的诡物。 这只诡物同样属性并不怎么高。 他随意一巴掌过去,就把对方给拍得灰飞烟灭。 没办法。 那诡物就只有7的【力】属性,碰上范武这个40【力】属性的存在,根本不存在任何反抗的可能性。 再加上,先前顺手救了陈篆父女时,所杀灭的那只诡物。 范武今夜收获了两次自由属性点。 0.2点+0.21点。 收获颇少。 突然! 范武好似感知到什么不对劲,身后阵阵阴风在吹刮着,尽是充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吹刮而来的阴风吹动着范武的发丝。 若是一个寻常人,在深夜遇到如此情形的话,怕是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了。 但凡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叩。 叩。 叩。 叩。 好似有木头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 范武回过头。 转过身。 就见一幢足有三米来高,戴着一顶斗笠的身影……正单手撑着一把破破烂烂的纸伞,另一只手则是放入衣袍之中,在范武身后缓缓走来。 随着阴吹动对方的衣袍,可以看见,这幢诡异身影,并不是真长那么高。 衣袍下方是有着一对类似高跷的物体。 就是这玩意在范武背后发出“叩叩叩”的声音。 范武也看见对方塞入衣袍里的那只手,在抓着一件类似于武器的物体。 看起来…… 像是一条长长的黑色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是一个镰头。 范武堵在对方的前方没有移动。 那幢诡异的身影,似乎见到了范武,也止住前进的脚步。 双方互相间隔只有五步。 范武的视线。 挪到了对方的头顶上。 【应河府城隍麾下阴差甲——命:2999——力:38——技:勾魂索魄、阴游……】 阴差!!! 这是范武第一次见活蹦乱跳的阴差,他以往撑死就是见过一些塑像。 神诡世界里有阴差很正常,但范武以及没有机会见着。 现在。 他见到了。 就是和他预想中的不太一样,范武一直一位“阴差”这种阴曹公务员,每一个属性应当都是一堆问号……但是这个阴差,范武能够看得见它的【命】属性,以及它的【力】属性。 2999的【命】属性甚是夸张,除了真武大帝和水德星君,这两个范武根本看不出其【命】属性的神祇外…… 面前这个阴差的【命】属性数值,是他见过血条最长最厚的存在! 范武琢磨着,如果自己不用断魔雄剑,凭借肉身的力量,对其狂轰滥炸。 需要轰出多少拳,才能够将对方的血条数值,给清零? 一百拳? 五百拳? 如果用断魔雄剑给它来上几剑,需要砍多少剑,才能够把它给砍死? 五剑? 十剑? “【力】属性比我低了2点啊……这么说来的话,它应该是打不过我。或许勉强能够破我的防,但也仅限于此了。应河府阴差的纯度,也不怎么高啊……” 范武眼眸中闪烁些许危险之色。 他非常好奇……如果把一个阴差的血条清零,会爆出自由属性点吗? …… …… ------------ 第七十六章:从心的阴差,城隍大狱的滔天大火! 黄三曾是一个含冤而死之人。 死前的莫大不甘化作浓浓怨念,最终让他化作一只恐怖的恶鬼。而他也从“他”,变成了“它”。 化作了恶鬼的它,将让它冤死的罪魁祸首一家人,全部都给杀绝了! 它甚至把那一家人的魂魄都给通通撕碎。 令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干出了这样的一件“灭门惨案”,当时身为一只恶鬼的黄三,自然而然成为了大周众多修道者,人人得而诛之的鬼物。 也不知该说,是它的运气比较好,还是它的运气比较差。 说它运气好。 是因为往后十余年,它都没有遇到一个修道者,没有人将它诛灭。 说它运气不好。 是因为它是没有遇上修道者,但它遇上了城隍爷!! 那时。 黄三几乎是万念俱灭。 它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存在,城隍老爷的那种威势,令它至今都记忆犹新。 好在,城隍老爷得知它的往事,竟没有追究它的过往,反而是敕封黄三为应河府府城阴差! 那一刻,它鲤鱼跃龙门。 麻雀变凤凰。 在城隍府当阴差的这些年里,黄三兢兢业业,并屡次得到城隍老爷赞许。 这些年来。 它在一众应河府阴差当中,已经算是排行前列。 实力更是非同凡响! 过几日,就是城隍老爷的寿诞。城隍老爷邀请应河府各界修道者、以及各界不作恶的诡物,参与祂的这次寿诞。 身为阴差,黄三在这几日,都要在夜间巡游。 遇到闹事诡物。 就立即缉拿! 遇到闹事邪修。 同样不放过! 方才,它就在外边,处理了一只弱小的鬼怪。 那鬼怪连过几日就是城隍老爷寿诞,这种人鬼尽知的事情都不清楚。 竟还想闹事! 黄三直接把它给解决了,那种弱得可怜的货色,它都懒得将其羁押归来。 然后,当黄三继续夜巡之时…… 它遇到了一个活人。 这几日,应河府夜间出现活人的概率,不多。即使是有,也都是修道者,才敢在夜间出现。 它觉得此人也是个修道者。 但是…… 又不太像! 正儿八经的修道者,哪个不认得阴差?他们很清楚,夜间冲撞阴差的话,一般不会遇上什么好事。正常修道者都会选择视而不见,并主动让路。 可是。 眼前这个家伙不仅不让路,甚至还用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自己。 这让黄三颇为恼火。 当阴差这么久。 何人敢用这种眼神看着它? 这种眼神让它感到不适。 总感觉自己就好像是案板上的一块猪肉,正被一个屠夫虎视眈眈盯着一样。 黄三刚欲恼怒张口训斥,却忽然就有种不安思绪,涌了上来。 不对! 不对劲! 嘶! 黄三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它看见那人的背后,背着一把很夸张的大剑。那把大剑的样式,它可太眼熟了! 它们应河府的城隍府庙内,就有不少真武荡魔大帝的画像。 那把剑……不就是“北方黑驰衮角断魔雄剑”吗? 乖乖! 这厮究竟是什么人?! 而且,他看着自己的那种眼神……那叫杀意吧? 绝对是杀意吧!! 对方那浓郁至极的毕露杀意,几乎都已经化作实质了。黄三感觉,自己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头非常凶猛的大妖魔! 自己方才的感觉没有错,自己确实是案板上的一块猪肉! 对方,也确实是一个屠夫! 应河府府城这个地方,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一个狠角色? 有…… 有点不太妙! “壮士!” “且慢!” 黄三感觉自己如果再不开口,它这条“小命”可能就得不保了,它能够感觉得到此人很强,那种森然杀机绝不是说着玩的! 它最为忌惮的便是那柄断魔雄剑,那剑如果是真的……就算只有真剑的亿万分之一的威能。 那也不是它小小应河府阴差,能够承受得了的啊! “黄某奉城隍老爷之命,于三更半夜巡游应河府。路遇壮士,纯属巧合。若是黄某在哪无意冲撞了壮士,那应当是一个误会。” 黄三怂了。 它说起话来语气阴森森的,且嗓音如拉锯一般的嘶哑。 但语句里的那种“怂”,那种退却之意,任谁都能听出。 范武“啧”了一声。 颇为惋惜。 他还以为这端着架子的阴差,想要对他出手呢。 那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试试看能不能从阴差身上,爆出自由属性点。 结果出乎他预料的就是,这个阴差的胆子,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也没有传闻中那么霸道。 另一边。 黄三没有听见范武的回应,斗笠之下的咽喉上下涌动。 “壮士?若……若无什么事,那黄某,便先行离去了?” 黄三拐弯了。 它小心翼翼的行走着,脚下如高跷一般的东西,敲击地面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比刚才轻微很多,寻常人根本听不见。 黄三觉得自己很是憋屈,堂堂一个应河府阴差,哪有这样受欺负的? 这种事情,若是被其它阴差看见的话,那不得笑话它好几十年? 但是黄三觉得…… 相比较于自己的这一条“命”而言,面子显得没有那么重要。 没办法。 鬼命要紧! ‘也就在我面前能够嚣张一下,若是在城隍老爷面前,你这厮敢嚣张起来吗?’黄三只敢在心里头,嘀嘀咕咕。 然而。 就在它准备继续夜巡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脚下的地面,都因为这一阵巨响,而颤动了一下。 惊得它险些把手中破破烂烂的收魂伞掉在地上。 黄三立即朝着那个方向望去。 一双鬼眼闪过惊异愕然。 “那边是……”它猛地倒吸一口阴气,一股连它一个阴差都能感受到的凉意,从背脊直冲天灵盖,让它惊叫脱口出声:“那边是城隍府的大狱!!!” 只见。 远处的火光在黑夜中甚是明显,几乎把应河府十分之一的区域,火光都映照的颇为通亮。 也把不少睡梦中的百姓惊醒。 但那些百姓们这几日时间内,根本就不敢在夜里出门。 他们只能怀着万千的疑惑。 躲在家中不敢出去查看。 “大……大狱炸了?”黄三表情惊变,它登时万分焦急:“怎会在这时候炸了,莫非是有什么诡物,欲要与城隍老爷作对?” “城隍府大狱是什么?城隍庙里边还有牢狱吗?”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被黄三给听见了。 黄三刚想怒斥其莫要多管阴司之事。 但忽然发现,提出问题的……是方才那个壮汉! 它怒斥的言语瞬间被堵在喉咙。 …… …… ------------ 第七十七章:耽误范道长,没你好果子吃! 黄三不敢不回答范武的问题。 它只得暂时压下心头的焦急,向范武解释道:“大周之中每座府城里,都有一座城隍府庙。城隍府庙代表的是那处地方的阴司,阴司有着与人间衙门差不多的各处机构。” “城隍府庙的大狱,乃是关押一些尚未审问的诡物之地。同时,应河府的钦天司抓到一些诡物,也会将其关押至大狱中来。” “大狱中,诡物不少。” “我虽不是主管大狱的阴差,但也听说过目前这大狱中,关押着十几只很是凶煞的诡物!” “以及大量野鬼!” 黄三越说越是急迫。 它望着远处熊熊燃烧的火光,心头十分的沉重:“在城隍老爷寿诞这番关头,大狱出了这种事,肯定不是一个巧合!” “十年前,便有诡物在城隍老爷寿诞中作祟。没想到,十年后的今日,这种事情竟又发生了!” “而且……” “更严重了!” 黄三咬牙切齿,它愈是愤怒,周遭的阴风就更为剧烈。 高瘦的身影:… 萦绕着一种恐怖的气息! 当然,这种所谓恐怖的气息,在范武的眼中,也就那样。 寻常人、或者修为一般的修道者,或许会感到无比巨大的压迫感。 但他感受不到。 这阴差,继续说道:“待城隍老爷赶到人间,必将会降下雷霆大怒!任何老鼠都无法离开应河府!必将暗中作祟的诡物押入阴曹,打入地狱!” “带我去看看。”范武听完它说的话,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黄三一怔。 啊? 让它一个阴差给一个活人带路?怎么听起来它一个阴差像个狗腿子?它黄三的老脸往哪搁? “好!” 黄三强笑道:“道长,请随我来。” 可惜。 它好像选择了从心。 范武对城隍府庙大狱的感兴趣程度,远大于见一见那位城隍老爷的兴趣程度。 因为他从这个阴差口中得知,大狱之中关押的,大多都是强大的诡物。 同时,还有数量不少的恶鬼。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全都是自由属性点! 看来。 自己选择在应河府逗留一夜,不亏! 要是继续赶路的话,没准就错过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了。 …… 另一边。 “师傅,方才那是什么动静?竟如此的震耳欲聋!”冲衡子的一位徒弟,揉了揉发鸣的耳朵,颇为心有余悸的好奇问道。 冲衡子遥望不远处的冲天火光,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那是……城隍大狱出事了。” “城隍大狱?”旁边,是陈篆的声音。 陈篆由于身上带着伤,夜中也不敢带着女儿独行,只得跟在冲衡子后面。 对此,冲衡子也不介意。 陈篆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记得……城隍大狱,是关押凶煞诡物之地。究竟是何人做出这等胆大妄为的行径,难道,就不怕将里面的诡物给放出来吗?那可是会危害整个应河府的!” “或许,破坏大狱之人的目的,就是想将诡物,全部都放出来。”冲衡子凝重道:“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一个意外,但这个可能性贫道觉得不大。” “陈道友,你身上带伤,你的女儿年龄又太小,不适合掺和此事。” “虚风,虚林,虚火,虚山,你们四人也太弱小了,你们对付一些寻常诡物,还勉强可以。但城隍大狱中出逃的诡物,不是你们能够对付得了的。” “你们四人随陈道友一同寻一处客栈,除非有诡物找上你们,否则你们不要出去寻找诡物。” “那,师傅您呢?”名为虚山的小弟子,担忧问道。 “贫道,去杀诡!”冲衡子沉声道。 今日的祸乱。 让他想到十年前的那场诡物祸乱,兴许残害他师弟的那个诡物…… 那个范道友口中的“大尊者”…… 会出现! 冲衡子想到这里,立即动身,他足下轻轻一点,整个人就飞掠到屋檐之上。且速度极快地朝着火光冲天之地,腾跃而去。 看他这灵活如鬼魅般的动作,很难想象这位老道士,已经满头白发了。 除了冲衡子之外。 应河府之中还有一道道身影,在不太昏暗的夜色下,朝着城隍大狱赶去。 他们有的是从别的地方,赶到应河府的修道者。 有的是钦天司。 也有阴差。 其中,冲衡子已经十分靠近大狱了,他已经能够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浪。好在城隍府庙大狱附近没有什么百姓人家,否则就现在这般滔天大火,不知要残害多少无辜百姓。 他的面色颇为凝重警惕。 他很清楚城隍大狱被毁的严重性,今夜若是一个不小心,那可是会丢到性命的。 哪怕他是天福山山主。 也不例外! 毕竟,有不少诡物的强大以及诡异,根本不是言语能够表达得了的。 “嗯?那是?”冲衡子恍惚察觉到什么,他扭过头,看向右侧不远。 “是阴差!” 他一下子就看见一幢高瘦的幽影。 对方撑着一把破烂的收魂伞,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森然阴气。 有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一般在平日里,冲衡子遇上阴差的话,是不会主动上前接触的。 但是,今日状况不一样。 应河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修道者与阴差之间,应当联起手。 共同对抗暗中的诡物! 所以。 他过去了。 “阴差大人,请留步!”冲衡子直接坦露了自己的身份:“贫道乃天福山当代山主,特来参加城隍老爷寿诞。却不曾想,今夜遇到了这等大事,不知这位阴差大人,可否透露些许消息?” 黄三满脸无语的看向冲衡子,它感觉自己今日,与道士犯冲。 后边那位壮汉,穿着一身道袍,应该是个道士。然后,眼前这个糟老头子,又是一个道士。 不过,相比较于让它感受到恐惧的范武。 冲衡子倒没有给黄三带来什么危机感,虽然它觉得这老道士,应该也有两把刷子。 面对冲衡子的问题…… 黄三语气嘶哑中带着生冷:“闲杂人等莫要阻路!耽误身后的这位道长时间,可没有你这老道士好果子吃!” 阴差这般回应态度,没有出乎冲衡子的预料,他觉得阴差就是如此。 毕竟,每个阴差都很强,说话的语气强硬一点,也正常。 不过。 冲衡子还是敏锐的捕捉到,阴差口中的一些讯息——身后的道长! 什么道长,让一位阴差大人,都要如此尊敬? 他好奇的目光越过阴差,看向后方。 然后。 冲衡子登时愣住了。 “范,范道友?” …… …… ------------ 第七十八章:幽火诡物!大尊者二度神降临身! “范……范道友?你……你怎么会与这位阴差大人在一起?” 冲衡子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范道友应该属于第一次来应河府府城吧?那范道友是如何与一位应河府阴差,扯上关系的? 而且这位阴差大人好像对范道友…… 很是尊敬?! 这…… 这又是一个什么原因? 冲衡子百思不得其解! “路上遇到的。”范武随口回答道:“让它带一带路,它就把我带过来了。应河府的阴差,还挺热心肠的。” 阴……阴差,热心肠?这两个词语,真的能够合在一起吗? 阴差不是出了名的眼高于顶,且性情无比古怪吗? 而且,他冲衡子方才向这个阴差询问的时候,这阴差的回应态度也能够说明,对方和传闻中的一样了。 所以。 阴差热心肠是认真的吗?! 冲衡子茫然看向阴差。 黄三强挤笑容,只是他撑着伞,且戴着斗笠,让人无法看清它的面庞:“这位道长说得没错,我……我是很热心肠的。” 随后,黄三决定无视这个老道士,它继续朝着大狱方向赶去。 它此时很焦急,并不想与一个弱小的老道士纠缠。 没过多久。 大狱。 到了。 “这……”熊熊燃烧的烈焰,让身为阴差的黄三,有些不敢靠得太近,因为火焰乃是至阳至刚之物,它则是至阴至煞的阴差。 不过,即使是隔着一段距离,可它还是能看得出,城隍大狱已经彻底没了。 从里到外,已经坍塌成一片废墟,并沐浴在火海之中! “怎会如此……”黄三震惊的呢喃自语。 “城隍老爷祂还在阴曹,若是让祂来到人间后,发现关押的诡物全部跑了……” 它猛地打了一个寒噤! 那样…… 它们这些今夜在应河府夜巡的阴差,首当其冲就得受到城隍的问责啊! 忽然。 黄三注意到有一个人越过自己,朝着前方的一片熊熊火海走去。 那人正是范武! “范道友,前方烈焰滔天,过于靠近可能会被灼伤的!”冲衡子也见到范武的动作,他好心提醒。 “无妨。”范武的声音缓缓传来:“我看到了一个有趣的诡物,去去就回。” “啊?” 诡物? 无论是冲衡子,还是阴差黄三,都无法理解范武这句话。城隍大狱已经坍塌成这样,更是燃起了熊熊烈焰…… 这种情形之下,哪来的诡物? 他们怎么没见着? 冲衡子忍不住皱了皱眉,他一双眼睛可是天生阴阳灵瞳,但并未从火海中看见……嗯? 他愣了一下。 因为在恍惚之间,冲衡子看见火海里,好似有一道阴煞之气掠过! 怎么可能! 如此熊熊烈焰,什么诡物的阴煞之气,能够在里面游荡,而不被烈焰焚烧消融? 阴差黄三则是眯了眯眼睛,它也在这一刻,察觉到不对劲。 但火焰的干扰让它无法观测太多事物。 不过发现一点不对劲,已经够了。 “里面有东西!”黄三面色极为难看地断定道:“该死!这火也不简单!!” 相比较于满头问号的冲衡子,以及一知半解的阴差黄三。 范武自然是知道的东西比他们更多。 没办法。 那一道明晃晃的属性提示,着实是很难让他忽视。 是的! 范武在前方的漫天火海之中,发现了属性信息! 火海里。 有诡物! 【因山火而死的数百冤魂化作的精怪——命:2600——力:30——技:操御烈焰、焚魂之火、阴火分身……】 范武的眼睛精准的捕捉住这一道在不停乱窜的属性信息。 他看见一团有别于其它烈焰的幽火。 在火海之中不断穿梭。 “夸张的【命】属性,但【力】属性倒是挺弱的,看起来……和聂家村那头僵尸差不多。一个是僵尸,一个是精怪。” 范武褪下身上的道袍,将断魔雄剑持于手中,他整个人赤着上半身。 望着前方一片火海。 咧嘴一笑。 身形没入其中! 这一幕。 被后边的冲衡子与阴差黄三看在眼中,无论是冲衡子这位天福山山主,还是黄三这个应河府府城阴差,都被范武的莽撞给看傻了! 黄三看着身影已经被一片火海淹没的范武,它震惊呢喃:“这厮,不怕死的吗?” 冲衡子不知如何搭这位阴差大人的话。 因为…… 他的脑海中也冒出一个同样的疑问。 范道友他不怕死的吗? …… 火海废墟中。 炙热的高温熏烤着空气都在扭曲,滚滚浓烟足以把人呛得无法呼吸。 但范武却没有太大的不适,偶尔有片片烈焰在他的肌肤上拂过,他也只是觉得有种温热的感觉。 仅此而已。 建筑遭到焚烧后滚滚弥漫的烟尘,在碰到范武的肌肤时,就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震开一般。 范武的肌肤没有被熏的黝黑。 进入前是什么个颜色,进入后也是什么个颜色。 他一脚将一根燃烧的主梁踹断,直接迈步踏入火海的深处。 敏锐的五感让他感知到。 一股恶意袭身! 有诡物…… 盯上他了! 范武咧嘴一笑:“到底是你盯上了我,还是我盯上你了呢?” 他的目光锁定住正前方。 那里有着一团怪异幽火,对方没有一个固定的形态,但却有着意识这种存在,身体构造,不是一般的奇特。 那团幽火的形态与寻常火焰不同,很容易一眼就能发现它的不对劲。 当然。 主要还是对方的脑袋上,顶着几行属性信息,想看不见都难。 诡异幽火好似没想到,汹涌火海里,竟然会有人敢闯进来。 它的气息死死地落在范武的身上。 它觉得。 这人。 很眼熟。 猛地! 诡异幽火好像回忆起什么一样,它因为情绪波动过于激烈,身躯的形态发生各种各样的变化。 周遭的烈火之势……好像也因为它的情绪变化,变得更加的凶猛! 范武注意到这诡物状态不对劲,诡异幽火在剧烈的颤抖,身上的那种气息变得极为不稳定,并且带着一种浓浓的不详与怪诞。 但这种不稳定的变化,大致只持续了不到一个呼吸,就稳定了下来。 随后。 一道仿佛源自于灵魂最深处的声音。 在这一刻…… 乍响! “范!武!!!” 诡异幽火快速化作成了一尊万分邪诡的火焰塑像,塑像足有两丈余高,相当于两层楼那么高,好似一个火焰形态的小巨人一样。 祂盘腿如庙宇佛陀一般端坐,座下是如金莲一般的蒲团,蒲团上隐约浮现一个个奇诡箓文,以及一个不断旋转八卦阴阳鱼图。 祂的身躯不似人类的身躯,好似由火焰凝成的肉瘤,所堆砌而成一般。 六只火焰手臂从身体两侧延展而出。 并持着六种不同武器。 一张让范武觉得十分熟悉的脸庞,也由诡异幽火凝聚幻化而出。 诡异幽火头顶上的属性信息…… 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山火而死的数百冤魂化作的精怪(大尊者临身)——命:4000——力:50——技:操御烈焰、侵蚀魂灵、大尊者临身神降之力……】 【……】 …… …… ------------ 第七十九章:胆大妄为的妖魔诡祟!当诛! 那张让范武感到熟悉无比的脸庞上,露出如怒目金刚一般的怒容。 两只眼睛怒瞪地硕大无比。 脸庞上的火焰,正不断地在扭曲,显得祂现今怒意更盛! 这样的一张脸。 范武一下子就给认出来了。 ——大尊者!! 怪不得他刚踏入这废墟火场,那幽火诡物就将一股浓浓的恶意,通数加持于他一人的身上。 幽火精怪与大尊者肯定有关系。 至于是不是大尊者的信徒,范武不太了解,也不想去了解。 范武觉得自己只需要知道,把大尊者临身神降的幽火精怪打爆后,就能够爆出更多自由属性点。 他知道这个。 就足够了! 见到大尊者那张脸再现与眼前,看见对方的【力】熟悉感高达50点,范武非但没有半分的紧张慌乱。 他脸上的笑容反而变得格外核善。 甚至达到一个狞笑的程度。 …… 不远处。 冲衡子遥望废墟火场之中,隐约浮现出来的一幢火焰诡影,他的眼眸瞳孔不由得稍一紧缩,无比震惊道:“那是什么诡物?!” 他活了快要接近两百岁了,从未见过这般诡物! 那诡物的庞大身躯通体由火焰构成。 诡物的姿态乍一看,还以为的一尊奇怪的神像。因为诡物摆出的那种姿势,太像道观或者佛堂庙宇之中的神像了。 仿佛是一尊生有六臂的怒目金刚! 但其身上散发出的却不是神祇佛陀该有的神性气质,而是一种万分邪诡的气息! 那种气息令人心悸! “嘶!”冲衡子倒吸凉气,他惊道:“那位囚龙观的范道友还在里边,他该不会要以一己之力,对付这样的一头可怖诡物吧?” “他方才并非是莽撞进入其中,而是见到了这诡物,所以才要进去杀灭诡物?但范道友他有预料到,这诡物如此强大吗?” 冲衡子暗吞唾沫,至少他觉得自己这把老骨头,好像不是这诡物的对手。 而且他惊诧发现……诡物那张火焰萦绕的大脸,令他颇为眼熟。 可是由于大狱废墟那边火焰熊熊,景象都被高温烘烤到扭曲起来。 令冲衡子看不太清那张面庞。 他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的一种错觉。 旁边。 阴差黄三也见到了那沐浴在火海里的庞大身影。 两丈余高的诡物不可谓不庞大。 应河府城隍府庙里的那尊城隍老爷神像,也差不多这般高而已。 黄三感受到一种心悸之感! 此诡物! 很强! 比它这个阴差强! 黄三脸都麻了。 它觉得自己今夜,是不是不适合夜巡? 碰到一个强壮的道士,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碰到一个火焰诡物,自己也不是对手。 如果不是旁边有个什么破山山主,它都以为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弱! “这是何诡物?” 黄三隐约间嗅到一丝,不似人、不似鬼的气息。 它虽然不是主管大狱的阴差,但它可以断定,此诡物绝非大狱中被关押的任何一只诡物之一,这应当是一只外来的诡物。 大狱之所以会发生如此大的动静,之所以会化作一片废墟,兴许便是此诡物造成的! 等等! 黄三猛地反应过来——看守城隍大狱的阴差呢? 过几日是城隍老爷寿诞,就算从大狱中调遣几个阴差去帮忙夜巡,应当也会在大狱里留一两个阴差,继续看守大狱吧? 所以,那一两个阴差呢? 难不成…… 黄三想到一个可能性。 只觉毛骨悚然! “它们被杀了!” 黄三没想到,自己当上应河府城隍府庙的阴差,也会遇上这种……涉及到自身“鬼命”的危机! 该死! 这诡物…… 当真胆大包天! 黄三将伸入衣袍中是一只手抽出,它的手臂不似活人一般正常,而是犹如干尸一般血肉萎缩。 皮肤更是呈现出一种灰黑色,且有着淡淡煞气,在周身缓缓萦绕。 它这一只手,抓着的是一件兵器——勾魂索! 黄三也不顾大狱废墟中漫天火海。 它知道自己若是不卖点力的话,城隍老爷绝对会怪罪于它。 身为一个阴差遇见闹事的诡物,不敢与其交战的话……那怕是会被城隍老爷剥去阴差之职! 黄三身上迸发出大量阴煞之气,令旁边的冲衡子,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冲衡子对于阴差的恐怖,有了一个更深的认知! 同时…… 他对于范武的恐怖,也有了一个更深的认知。 因为,这样的一个恐怖的阴差…… 在范道友面前都得毕恭毕敬。 那么。 范道友得有多骇人?! 阴差黄三并不知冲衡子这个老道士内心戏这么足,浑身阴煞之气护体的它化作一团灰雾,提着勾魂索涌入大片火海之中。 熊熊燃烧的火焰,不断灼烧着它周身萦绕的阴煞之气,让黄三颇感不适,但它还是咬牙坚持下来。 它看到了前方……就见范武那如一座铁塔般的稳健背影。 此处,怕是短短几十个呼吸就能将一个人烤熟。 那个道长,竟一丁点事都没有! 此人的体魄也太夸张了吧? 黄三心中暗暗咋舌。 随后。 它的目光看向范武前方,那一尊由火焰构成的怒目诡物。越靠近那诡物,黄三就感受到那种心悸感,变得愈来愈大。 这诡物的气势。 当真骇人! “兀那邪祟!” 黄三身上爆发出森冷无比的气息,与周遭炙热的烈焰互相抗衡,竟让火场内的气温平衡下来。 它声音如拉锯一般,嘶哑着怒喝道:“吾乃应河府城隍庙阴差!尔破坏城隍大狱,放走恶鬼诡物,罪大恶极!” “若待更多阴差赶来,尔的下场只有一个,那便是灰飞烟灭!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被大尊者神降的幽火诡物怒视范武的目光,被这个黄三阴差给吸引了过去。 大尊者那宛若自灵魂最深处的声音,再次乍响:“小小阴差,口齿倒是伶俐。既见到本尊神念降临,为何不速速跪下纳拜?” “莫说你一阴差,即便是应河府城隍,见到本尊神念降临,也得跪下!!” 轰!!!! 无形音波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跪下”二字如地狱魔音一般,层层叠叠在不断地回荡。 一种无比恐怖的威压感,笼罩着范武与阴差黄三。 这一刻,黄三好似感知到什么:“这种感觉是……香火神性?不!不对,诡物怎会有神性?” “除非……” 它突然冒出前所未有的愤怒。 张口怒道:“尔是从何而来的狗屁乡野邪神!口出狂言竟敢挑衅城隍正神之威!?” “胆大妄为的妖魔鬼祟!!” “当诛!!!” …… …… ps:重要的事情在正文说一下——这周五的中午12点过后,本书就要上架啦!今天是周三,也就是两天后! 到了周五,作者大概有7~8万字存稿。 上架当天,会一次性全爆了! 求支持哦! ------------ 第八十章:必须重拳出击!系统!加点! 如此挑衅,由不得黄三不愤怒。 虽说它只是一个小小的阴差,但它能有今日成就,全靠城隍老爷提拔。 现在。 一个不知从何冒出的乡野邪神,竟于城隍寿诞在即之时,在应河府惹是生非,且口出狂言! 甚至,还要让城隍老爷这位受应河府万民敬仰的正神,向祂一个没有正统授箓乡野邪神跪拜? 何其猖獗? 何其狂妄? 此獠……已经不是一只简单惹是生非的诡物了,简直是在故意挑衅城隍老爷的神权! 这样的举动,绝对触及到了整个应河府城隍府庙,所有阴司的利益。 这让黄三如何不震怒? 如何不杀意沸腾? 必须要重拳出击! “当诛?”大尊者的魔音很是贯耳:“那便看你这小小阴差,有没有那个本事撑得到此地城隍,从阴曹地府那边赶来。” 瞬间! 大尊者出手了! 祂六只手臂之中,各自持有“刀”、“枪”、“棍”、“戟”、“鞭”、“剑”,六样也是由幽火化作的武器,每一样武器都带着独特的威势。 手持“刀”的那一只巨大手臂,猛地举起朝着阴差黄三所在的位置…… 悍然砍落!!! 熊熊烈焰拖拽着炫目尾焰,携带着焚尽一切的毁灭气势! 黄三神情惊变。 它立即将收魂伞往上一撑,破烂的伞面涌出大量阴气。 挥舞落下的烈焰巨刀,狠狠劈砍在收魂伞上! 轰!!!! 一股难以抵挡的力量,让黄三急忙将收魂伞一扔,身躯幻化灰雾迅速往后飞撤数步。 下一瞬。 收魂伞被砍成了两半,烈焰巨刀去势不减,劈砍在了地面一片废墟上。 “嘶!” 黄三意识到现在遇到的这个麻烦不是一般的大,此乡野邪神以神降姿态入了这诡物的身,所发挥出来的力量……太过于凶悍! 方才自己如果不是躲得快的话,被这一刀砍下来,半条鬼命怕是都没了! 神降就有如此恐怖的力量,这乡野邪神的本体…… 还会有多么恐怖的伟力? 黄三难以想象。 也不敢想象! 面对一个这般恐怖至极的怪物,那个浑身都是肌肉的道士……为什么没有任何惊慌的感觉? 他…… 在想什么? 黄三不明白范武为何这般淡定,这个疑问刚刚浮上心头之际,一股危机感突兀袭来,惊得它仓促抬头一看。 就见大尊者另一只手臂也动了,那只手臂持着的是一条火焰长鞭。 长鞭犹如一条火龙一般汹涌席卷而来。 长鞭末梢之处速度快得惊人,黄三只来得及举起勾魂索,在身前一挡。 嘭!!!! 它的身影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短短刹那时间的两招,它就接不住了! 它狠狠撞在一处燃烧的废墟中。 手中的勾魂索也早已脱落下来。 “该死……城隍府庙的其它阴差,怎么还没有赶过来?”黄三感觉自己手臂都变得一阵虚幻,方才那一挡,它手臂险些被抽碎了。 正当它急忙想将勾魂索捡回时……就发现一道魁梧的身影映入眼帘。 对方将它的勾魂索拾起。 那人…… 是那浑身肌肉的道士! “阴差的法器?”范武仿若无视了大发神威的大尊者,他好奇打量着手中的勾魂索,这玩意入手的感觉,就好像拿着一个冰块似的。 阴差所使用的法器,与人间修道者所使用的法器,貌似材质都不一样。 范武好奇用力一捏。 嘎唧—— “……” 勾魂索一头的的镰头被范武捏弯了。 范武摇摇头。 这玩意质量真差。 他随手将勾魂索往后一扔,语气平静的说道:“被大尊者神降的精怪,不是你一个应河府小阴差,能够解决得了的。” 范武抬头看向体型庞大的大尊者。 他露出一丝跃跃欲试之色,狞声笑道:“而这般纯度的诡物,对我来说……却刚刚好!”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浪,他一只手已经握住断魔雄剑的剑柄。 森寒剑刃脱鞘而出! 浑身杀意迸发! 随着勾魂索一同被往后扔去的,还有断魔雄剑的剑鞘。 刚从废墟中爬起来的阴差黄三,只来得及连忙接住这两样东西。 然后。 它便看见眼前的范武,竟手持一把北方黑驰衮角断魔雄剑,主动向那诡物迎去! “我……我的勾魂索,怎么……怎么弯了?”黄三一低头,更是错愕发现。 勾魂索一头的镰头上,有几个明显凹陷进去的指印,那个部位严重弯曲。 就好像是被人用蛮力给掰弯了一样。 “嘶!!” 徒手掰弯阴差的法器?这个道士真的是人吗?! 他是怎么捏弯的啊?! 黄三心神大骇! 它赶紧攥紧了断魔雄剑的剑鞘,因为它觉得自己最好别让这剑鞘遭到破坏,甚至不要让这断魔雄剑的剑鞘变脏。 否则…… 它的脖子绝对没有勾魂索硬。 …… “吾说过……你,会死!” 大尊者再次将目光放在范武的身上 祂看着范武手中的断魔雄剑,火焰构成的双眸,不由得微微一眯。 “有这把剑也不例外。” 祂补充了一句。 话闭。 面对主动向祂迎来的范武,大尊者毫不犹豫出手,祂已经是恨不得想当场把范武给撕碎了。 一手火刀,一手火鞭,两只手臂齐齐挥落而下! 火刀带着汹涌的烈焰,将景象都灼烤地万分扭曲。 火鞭抽动发出震耳欲聋的空气爆鸣。 威势非凡! 大尊者出手的速度迅猛异常,范武的一双眼睛,难以捕捉其攻击轨迹。 “系统。” “加点!” 【姓名:范武】 【命:94+】 【力:50+】 【技:星宿剑诀lv1(0/10)、煞鬼道(0/50)】 【自由属性点:10.91】 刹那! 大尊者的动作在范武眼里,开始变得有迹可循。 他脚步一动,往侧边一避,烈焰擦着他的鼻尖,呼啸掠过。 火焰巨刀狠狠劈砍在地上,焰火向四处飞溅扩散。 避开一次攻击的范武,双手持剑,顺势一斩! 同另一侧袭来的火焰长鞭,与断魔雄剑互相碰撞! 登时! 火焰长鞭的末梢被直接切断。 在这空隙之中。 范武双臂肌肉高高隆起,朝着大尊者隔空斩出一剑! 带着扭曲涟漪的月牙形状激波径直轰出,直指大尊者那张怒目金刚般的面容。 这一剑。 将前方的万千烈焰通通撕碎。 大尊者面色微动,祂第三只手臂动了,手持长枪,向前猛然直刺。 轰!!!! 火焰长枪直接崩碎溃散,但范武斩出的隔空一剑,也被阻拦了下来。 “不对!”大尊者层层叠叠的魔音,带着一丝匪夷所思,骤然响起:“你比几个呼吸前更强了!” “你如何做到的?!” “……” …… …… ------------ 第八十一章:你这道士……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大尊者从未见过这般状况。 在几个呼吸之前……祂眼中的范武,像是一个任祂蹂躏的蝼蚁。 虽然不是很弱。 但绝不是祂的对手。 可是,现在范武表现出来的力量,竟让祂感到一丝心惊! 面对大尊者的质问,范武回应道:“前段时间才刚告诉你,难道你就忘了吗?” 前段时间? 大尊者忽然回忆起,在聂家村那时,范武说的那些话。 这让祂神色一沉。 那种歪理! 骗鬼吗? 恼怒的大尊者不再说话,祂觉得自己只需拍死这厮,就不必抱有什么疑惑了。 就让这臭道士带着他的秘密,下阴曹地府去吧! 不! 阴曹地府都不让他下!要让他今夜魂飞魄散! 火焰巨刀朝着范武横斩而出。 范武提剑一挡。 接近两米长的断魔雄剑已经算得上是巨剑了,但是在大尊者的火焰巨刀面前,断魔雄剑就好像是一把短匕一般。 可就是这样的一把“小巧短匕”,竟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刀! 咔嚓! 范武脚下的地面寸寸开裂,他的双臂感受到巨大的力量在传来,不过这样的力量,还不足以让他退却半步。 范武竟硬生生顶了回去,在大尊者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断魔雄剑直接将火焰巨刀荡开! 他的身影快如闪电,大尊者只看见废墟地面,爆出一个又一个浅坑。 转瞬间。 范武顺着火焰巨刀的长长刀身,来到了握着巨刀刀柄的手臂旁。 一剑。 直刺! 明明大尊者的手臂也是由幽火构成,但断魔雄剑偏偏就好像是刺在一块坚硬的钢板上一般。 好在范武爆发的力量无比凶悍。 别说前面是一块钢板,就算是钢墙他都能刺穿! 噗嗤! 刺入手臂的断魔雄剑,爆发出无与伦比发威能,一股狂暴的力量,注入大尊者的这只手臂。 大尊者脸上的表情骤变。 手臂传来的疼痛感,连神降而来的大尊者神念,都感知得清清楚楚。 祂竟感受到疼痛!! 这怎么可能?! 这把剑。 好生诡异!! 意识到不太对劲的大尊者,其余手臂纷纷舞动起来。 一只只手臂持着不同的兵器,朝着范武袭击而去。 范武不慌不忙,将断魔雄剑拔出。 反手一剑斩在一柄火焰巨剑上。 借助大尊者的力量顺势往后倒退,巧而又巧的避开了好几下攻击,旋即他好像察觉到什么一样,右侧肩部肌肉骤然紧绷! 轰!!! 一根粗大的火焰长棍狠狠砸落在范武的右侧肩头,恐怖的力量让范武的双腿都不受控制的微微弯曲,炙热的灼烧感从右侧肩头传来。 见自己的攻击命中范武后,大尊者那金刚怒容上,浮现出一丝轻蔑得意。 然而。 下一瞬。 祂面庞上的轻蔑就僵住了。 因为祂眼睁睁的看见范武的左手,脱开了断魔雄剑的剑柄,如虎钳一般的五指……狠狠抓在火焰长棍之上。 让大尊者抽不回长棍! 这一刻。 大尊者惊觉发现,范武身上的那股凶煞气息,变得极为不稳定起来。 “这狂徒……”大尊者眸中闪过无尽的错愕。 祂感受到范武身上在发散出令祂都震惊的气势! 那股气势宛如从阴曹爬出的恶鬼! 万分骇人!!! 只见。 范武的身上已经被滚滚沸腾的凶煞之气围绕,他身体内的血液好像都在沸腾翻滚,背后的肌肉在微微颤动,一个个细小的箓文在后背的皮肤上,快速浮现出来。 锁着浮现出的箓文愈来愈多,范武身上的气势愈来愈恐怖,恐怖到令大尊者都觉得心惊。 “这狂徒又干了什么?” 大尊者显然不想让范武的这种变化持续下去,因为祂觉得那样对祂非常的不利。 大尊者其余的五只手臂,瞬间朝着范武袭击而去! 祂要打断范武! 但…… 没用! 范武背后皮肤浮现出来的一个个细小的箓文,已经凝聚出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刺青图案——那是比任何恶鬼都要凶煞万分的恶鬼刺青! 后方的阴差黄三,是将范武身上的诡异变化,看得最清楚的。 它见到那诡异刺青从范武后背浮现出来后。 登时就不由倒吸一口火场中的热浪。 它目瞪口呆! “那……那是什么恶鬼?”黄三震惊无比的发现,自己只是看了一下那刺青,就有种畏惧之感! 它可是阴差啊! 从来只有恶鬼会向它跪下求饶,它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想向一只恶鬼跪下! 而且…… 那还不是那只恶鬼的本身,那只是一个刺青图案。 “那个道士……那位道长!他……他干了什么?”黄三也冒出与大尊者一模一样的疑惑。 它能够感觉到范武变得尤为恐怖。 能让它一个阴差觉得恐怖……足以说明范武身上散发出的煞气,究竟是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 范武现如今,自然是使用了【技】之中的“煞鬼道”! 先前,他虽然使用过一次这个【技】。 但,那次是对着水潭使用的。 这次就不一样了。 这次,他是对着被大尊者神降的幽火诡物使用的! 【姓名:范武】 【命:94+(+20%)】 【力:50+(+10%)】 【技:星宿剑诀lv1(0/10)、煞鬼道lv1(0/50)】 【自由属性点:10.91】 【技】的使用,让范武的【命】属性得到了暂时性的20%增幅,也让范武的【力】属性得到了暂时性的10%增幅。 【力】属性的10%增幅,相当于加了暂时性5点力属性! 范武的【力】属性达到了55点! 超过被大尊者神降的幽火诡物足足5点的【力】属性! 现在。 范武觉得右侧肩头处的灼烧感,变得十分的轻微了。感觉只是有人在自己肩头上,泼了一大盆,不算特别滚烫的热水一样。 火焰长棍施加给他的那股巨力,此时此刻,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范武微微弯曲的双腿。 也缓缓站直。 他的身后,一尊丈余高的虚影浮现,正是他后背上的“煞鬼道”刺青的虚影! 右手攥着断魔雄剑,左手扣住火焰长棍的范武,左臂青筋毕露。 他背后的煞鬼道虚影,也伸出肌肉虬结的大手,抓住火焰长棍。 二者的动作。 完全一致。 范武嘴角始终扬起,他猛地发力,左臂往下一拽!左臂爆发而出的力道,竟让大尊者往前一个踉跄,险些没从莲花法坛上摔下来。 “你这个道士……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大尊者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范武身后的虚影。 被大尊者称之为“鬼东西”。 只能说。 如今的范武比诡物…… 更像诡物!! …… …… ------------ 上架感言(明天周五中午上架) 经过一个多月稳定更新的免费连载期,本书终于要进入上架这个阶段了,这段时间还是很不容易的。 连载过程中,我明天都在想办法攒稿子,等待上架时一波爆发。 这波存了8万+的存稿。 上架当天的24小时内,会一次性给读者大佬们爆完,让读者大佬们一次性,看他个8万字! 至于爆发过后的后续更新…… 作者会尝试日更不低于8000字,或者尝试长时间日更10000字! 所以! 明天,中午过后。 求订阅支持吖! ε٩(๑>₃<)۶з ps1:在非官方渠道看本书的小伙伴们……请在手机的应用商城搜索“起点读书”APP并点击下载。在起点官方APP观看本书。支持作者!支持正版!嗷嗷嗷嗷! ps2:不知道要不要开个读者群,因为感觉就算开了,作者也可能会因为沉迷码字,从而很少冒泡。 这样吧! 支持开读者群的在这里留个爪。 感觉没必要开的在这里留个爪。 到这周六结束留爪! 那边留爪多。 我就听哪边。 ∠(ᐛ」∠)_ ------------ 第八十二章:升级【技】!这一剑令黑夜亮如白昼!(求首订) 在大尊者的视角里。 范武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道士。 甚至都不能说是一个正常人! 毕竟……一个正常人,怎会拥有堪比诡物的体魄?一个正常人怎会不靠法力,单靠体魄,就能轻易镇杀诡物? 虽然大尊者不是人,但是她对人很了解。 所以……她才严重怀疑范武,究竟是一个什么类人妖魔? 下一刻。 回应大尊者的不是范武的声音,而是噼斩下来的断魔雄剑! 只见。 范武另一只手持着的断魔雄剑,直接朝着火焰长棍斩下。 火焰长棍被斩断成两截。 随后。 他眨眼间便欺身而上,在大尊者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他已经逼近至大尊者身前的五步之内。 五步。 眨眼即至! 意识到范武强得离谱的大尊者,当即张口便是一大团烈焰喷出,滔滔幽火如同浪潮一般,向范武席卷汹涌而去。 那滚烫的烈焰仿佛能灼烧一切,乃至魂魄都能被灼烧殆尽。 感受着铺天盖地的热浪袭来。 范武不慌不忙。 一剑。 斩出! 这一剑宛若引坠万千星宿之力,蛮横的力量配合锋锐的断魔雄剑,直接将汹涌席卷而来的滔滔幽火,给一分为二! 范武犹如从烈焰中,走出的一头凶残大妖魔一般。 他提剑再次斩落! 大尊者立即挥舞着各式由幽火构成的兵器欲要阻拦范武。 可惜。 那些看起来颇为骇人的火焰兵器,在范武的断魔雄剑之下,就如同一块块黄油一般脆弱无比,轻而易举便被断魔雄剑斩开。 大尊者那张面庞上的表情一变。 她浑身燃烧着的烈焰,更加旺盛几分。 周遭的火焰如一条条火龙一般。 朝着范武汹涌卷去。 但是范武背后「煞鬼道」散发出来浓浓阴煞之气,就好像一层防护罩似的,将那一团团烈焰全部都阻隔开来。 让它们无法灼烧到范武的皮肤。 连碰都没有办法碰得到范武,更别说欲要将范武给灼伤了。 大尊者已经意识到……现今的情况,超乎了她的掌控! 该死! 这厮,怎会变得如此之强?与前几日遇到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在应河府府城闹事,可能会遇到一些强大的修道者。 这方面,大尊者早已预料到了。 所以她派出距离应河府最近,且最为出色的一个部将。她坚信那些所谓修道者,都不是自己这个部将的对手。 就连那些应河府的阴差,也不可能是她派出的幽火诡物的对手!论硬实力或许会有差距,但幽火诡物对于阴差,是天然克制的! 那种克制……直接能够掩盖过硬实力的差距。 而且,她早已知晓应河府的城皇这两日在阴曹之中,对方想来到人间,还需要些许时间。 所以她挑这个绝佳的时间段,准备让应河府乱起来,趁机谋夺想要的东西。…. 她认为这一切会顺利进行。 因为。 整个应河府除了那个城皇外,她是真的看不上任何人、或者任何阴差。 那些家伙在她眼中…… 都不够看! 然而。 让大尊者没有预料到的就是……有一个名为「范武」的囚龙观道士,成了她整个计划里面 ,预料之外的一个变数。 而且,这个变数大得离谱,大到令她匪夷所思! 令她难以置信! 令她勃然震怒! 如果是她的真身降临,大尊者保证,自己能够一巴掌就将范武给拍成肉泥! 可问题是。 这副身躯,不是她的真身,只是一个幽火精怪。她的神念降临于幽火精怪的身上,能让其实力暴增一大截,已经是能做的极限了。 然而这暴涨了一大截的实力,竟然还不是这个名叫范武的臭道士的对手! 开什么玩笑! 怎会如此? 大尊者根本就想不明白! 在短短的霎时间里面,大尊者如浩瀚海洋般的意念之中,就闪过了万千的念头。她知道自己应当控制幽火精怪的身躯,挡住范武的攻势。 她已经极力在操纵幽火精怪了,可是范武的速度,着实是太快了。 她的意识是反应过来了,但是幽火精怪的身躯,却反应不过来。 不到眨眼! 浑身萦绕着汹涌阴煞之气的范武就已经近在迟尺,他身后的煞鬼道更是与他的动作一般无二。 虚幻扭曲的庞大鬼影,高高举着一柄由煞气化作的夸张巨剑。 范武双臂肌肉已经夸张暴起,煞鬼道肌肉虬结的双臂…… 亦是如此。 轰! 剑刃撕裂空气发出的不是尖锐的呼啸,而是如开山裂石一般的轰鸣爆响! 爆炸的空气掀起卷卷波澜。 有形的狂风向四周扩散。 城皇大狱的建筑废墟,被狂风掀刮得朝着四面八方飞了出去,熊熊燃烧的烈焰眨眼被刮灭,只余下些许还冒着亮光的火星子。 火场之中的滚滚浓烟也溃散破碎。 被大尊者控制的幽火精怪,与开启煞鬼道的范武大身形,在这一刻全部都展露无遗! 就见—— 大尊者的腹部位置居然被噼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那个豁口大到足以轻而易举通过一辆马车。 甚至,能够通过那个豁口,看到后方的景色。 豁口的截面之处也是带着汹涌的烈焰。 但是在汹涌的烈焰里面,还夹杂着另外一种金色的能量。这种金色的能量宛如是病毒一般,疯狂注入大尊者的体内。 让大尊者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 让大尊者的怒目面庞极为扭曲! 这是断魔雄剑自带的真武大帝之力!这种力量,结合范武的属性数值,二者合一,万分恐怖! 断魔雄剑已经不像以往一样,仅仅只是伤害诡物的本身,而对神降的大尊者毫无伤害。…. 如今它可以通过诡物身躯作为媒介,疯狂渗透到大尊者的神降神念之中! 让大尊者神念同样感受到…… 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嘶啊啊啊啊啊啊! !」层层叠叠的贯耳魔音,形成肉眼可见的音波震荡,片片瓦砾直接被震得稀碎。 连不远处目瞪口呆的阴差黄三,都忍不住抬手阻挡一番,那震荡而来的魔音。 这一声声震耳凄厉惨叫,分不清是幽火精怪发出的,还是大尊者发出的。 亦或者,是二者感受到了同样的痛楚。 是二者齐齐惨叫出来的。 「囚!」 「龙!」 「观!」 「范武! !」 大尊者暴怒的声音中带着无穷无尽的怨毒与愤恨,她已 经快要忘却究竟有多长的时间,没有人能够对自己造成如此之大的痛楚了。 她那双由幽火构成的怒瞪双眸之中,竟然弥漫出一条条诡异的血丝,血丝在火焰里不断地颤动。 她张牙舞爪。 连连暴吼。 一只只手臂再次朝着范武轰击而去,同时之间,她张口再次喷出一大团如浪潮般的幽火。 眉心裂开一道口子,更是迸发出一束携带着死亡气息的恐怖火束! 三重攻势! 齐齐压上! 只要不惜一切代价,干掉这个该死的臭道士。 整个应河府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就没有任何阴差,能够阻拦得住她大尊者! 介时! 她就可以趁此千载难逢之际,吞食应河府城皇的香火,甚至吞食其一部分神权权柄!还能看着那个城皇,姗姗来迟后的那种无能狂怒! 那一幕幕预计好了的画面,在大尊者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不断地重复着。 一如十年前一样。 十年前。 她做过类似之事。 那一次,没有像范武这样的臭道士阻拦,没有出现什么预料之外的变数。 那一次,应河府的城皇那种气急败坏的反应,尽被她收入眼中。 她之所以逮着一只羊薅,是因为她觉得那个应河府城皇,不会认为有外人连续两次敢夺取其香火,敢夺取其神权。 然后。 她猜对了。 应河府那个果然城皇松懈了。 她也得到了可乘之机。 现在,唯一的麻烦……就是这个突然冒出来,让她有点猝不及防的范武! 此人! 必死! 而面对大尊者欲要置他于死地的攻势的范武,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他竟任由大尊者的攻击袭来。 整个人都是一副不闪不避的架势! 仿佛对于他来说只要闪避一下,就是对煞鬼道这个【技】不尊重一样。 而且,范武在面对大尊者的攻势时…… 就已经给系统下了指令! ——升级《星宿剑诀》! 【姓名:范武】 【命:94+(20%)】 【力:50+(3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1(0/50)】 【自由属性点:0.91】 范武的属性面板,再一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的【命】属性没有变,是因为《星宿剑诀》lv2,只是对【力】属性增幅20%,与他的【命】属性无关。 他的【力】属性之所以是30%增幅,是因为开启了「煞鬼道」这个技能,也给了他10%的增幅。 二者叠加起来就是30%的增幅。 50点【力】属性+30%【力】属性,相当于范武现在的【力】属性数值,已经是达到了一个极为惊人的数值——65!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已经不能够用暴涨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坐着火箭,蹭蹭蹭的飙飞! 范武能够感受到,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生质的飞跃。 那种感觉很是美妙。 先前他还能够感受到大尊者那边迎面扑来的滔天热浪,那种灼热的感觉让他的眼睛都觉得有些发干、酸涩。 但是现在,那种不适的感觉已经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余下的。 只有畅快淋漓 ! 轰! 轰! 轰! 大尊者一只只手臂持着的兵器,朝着范武的身躯狂轰而来,由幽火凝聚的兵器轰击在范武身上,就如同一片片海浪扑打在礁石上一般。 范武浑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着,在肌肉紧绷充血的情况下,他的身躯比钢铁还要坚硬。 他的肌肤直接是水火不侵。 更是刀枪不入。 无效! 无效! 无效! 全部无效! 火焰巨刀噼砍在范武的脑袋上,但连他的发丝都无法引燃,吹拂的热浪也就勉勉强强让范武的头发,胡乱的飘舞了几下。 一柄火焰画戟,直直朝着范武的腰部拦腰而斩,试图想要将范武给斩成两截。 但是依旧破不了防御! 只能在肌肤上留下一道,浅得不能再浅的焦痕。 刀枪棍棒,锐器噼砍,钝器勐砸,齐齐上阵,都无法奈何范武一丝一毫。 那张口吐出的幽火烈焰,也已经将范武给笼罩其中。 让范武整个人都沐浴在火海之中。 大尊者眉心之中,迸发而出的那一道恐怖的火束,也径直命中范武的心口! 范武足下的土地寸寸开裂! 他强顶着大尊者的疯狂攻势,被硬生生的往后推移了好几步。 看着像是落于下风一般。 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震惊无比的发现,他的身上没有一个伤口。 还是那四个字! 全部无效! 「这这这……」后方,阴差黄三已经彻彻底底的看傻了眼。 它可以感受得到大尊者疾风骤雨般攻击的恐怖之处,哪怕只是用双眼看……都能够感受到一种心季。 如果把范武站着的位置,换成是它这个阴差站上去的话。 黄三觉得自己可能坚持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 就被焚烧得灰飞烟灭。 然而。 那位道长…… 他…… 竟然没有事! …… 「他怎么会没有事! 」这句话不是黄三说出来的,而是大尊者说出来的。这种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 范武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他已经止住了倒退的趋势,顶着那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击,一步又一步地往前靠近。 他往前每走一步,脚下都被踩出一个浅坑出来。 那一个又一个的浅坑。 竟让大尊者倍感压力! 她堂堂大尊者……竟被一个臭道士给震慑住了? 大尊者表情难看! 如吃屎一般! 「距离。」 「够了。」 「时间。」 「够了。」 「煞鬼道」的结束时间,只剩下最后的五秒钟,不过这五秒钟的时间,对于范武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浑身上下有缕缕白雾不断萦绕,让他的身形变得格外的扭曲虚幻,让他身后的恶鬼虚影,变得更加的庞大了几分。 范武散发而出的恐怖煞气,已经快要化作实质。脚下的碎石瓦砾,都在因此轻轻的颤动。 他无惧一切的目光直视大尊者的双眸。 他可以看出大尊者脸上的震怒。 也可以看出对方脸上的震惊。 范武手中的断魔雄剑在剧烈的颤抖,好像它也感受到一种兴奋之感 ! 剑身之上突然亮璀璨星光,且在眨眼间那璀璨的点点星光变得愈来愈多,断魔雄剑的剑身也变得越来越亮。 断魔雄剑在这一刻绽放出刺目的璨光。 剑身之上凝聚积蓄着恐怖的力量。 那股力量以断魔雄剑为媒介,蔓延到了范武的手臂、身躯、魂魄、意识。 一切都到了一个极致后。 范武一剑! 斩落! 唰——! 璀璨夺目剑芒宛若自浩瀚寰宇的星空中被引坠而来,亮光不比方才城皇大狱燃起滔天烈火的时候暗澹,反而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大尊者的视线里,她只看见一道白光突兀亮起,刺得她双目什么都看不见。 随后。 一种灵魂和身躯都在被揉捏撕碎的感觉瞬间传来,让大尊者的面庞一度比任何时候都要扭曲! 被她降身的幽火精怪的身躯,竟然开始寸寸溃散! 化作一缕缕飞灰! 这一剑。 让大尊者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撕心裂肺一般的痛苦,明明受到伤害的,只是那个幽火精怪的身躯……但诡异无比的就是,神降而来的她也能感受到,幽火精怪感受过的痛苦! 是那把剑! 一定是因为那把剑! 那把剑一直让她觉得十分的不详,能让她大尊者都觉得不详的兵器,定是一把万分恐怖的兵器! 大尊者的神念瞬间与幽火精怪断开,幽火精怪在没有大尊者力量的加持之下,身躯溃散的速度更加之快。…. 并且发出连连惨叫。 那种凄厉惨嚎…… 惨绝人寰。 听得令人发寒! 令鬼颤栗! 彭! 幽火精怪庞大的身躯轰然溃散,化作缕缕飞灰与荧光,缓缓消散于天地间。它的气息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意识也陷入永久的寂灭。 【您成功击杀「因山火而死的数百冤魂或做的精怪(大尊者降身)」,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13.5!】 范武背后肌肤上的一个个箓文隐去,后方身躯庞大的煞鬼道虚影也缓缓消失。 他看到了一条击杀提示。 「呼——」范武缓缓吐了一口气,面对如此强大的幽火精怪,他没有感受到什么所谓的压力,反而只感受到了畅快之感。 尤其是那一剑噼斩而出之后,范武感觉自己的浑身的力量,都得到了一次释放。 那种畅快不亚于一次奖励。 甚至比奖励更加的舒爽! 范武正眼望去。 那只幽火精怪已经彻底烟消云散了,城皇大狱的熊熊大火,也只剩一些角落处的些许的小火苗,还在持续燃烧着。 范武看见。 先前幽火精怪所在的那个位置的后方地面上,出现了一道狭长无比的豁口,那地面上的豁口往外蔓延出了足足十余米! 豁口截面一如既往的光滑,就像被熟练的工匠,仔细地打磨过一样。 那是范武方才斩出的惊人一剑,去势未减所残留而下的印记! 那里还残留着浓浓的煞气。 足以令百鬼退避! 让万邪难侵! …… …… 96. 卜灵卜灵的 阻.... ------------ 第八十三章:应河府钦天司到来!又为大尊者引来一个仇敌!(求首订) “结……结束了?”阴差黄三有点怔神,一时间,它竟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刚才它只看见一抹白光一闪而过,然后那只庞大的火焰诡物,就化作点点灰尽,直接溃散了。 然后那位肌肉虬结的道长,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可以看得出来,那位道长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势。 那如龙如虎一般的气势……说明了这位道长,现在的状态极佳。 强大的诡物,并没有给这位道长造成多大的困扰。 嘶! 这是何等的恐怖? 放眼偌大个应河府之中,怕是没有任何一个活人,是他的对手吧?哪怕是朝廷的钦天司的那些人,估摸着也不是这位道长的对手! 别说是钦天司,乃至应河府的城皇府庙,都没有任何一个阴差,能够比得过他! 或许…… 或许只有城皇老爷亲自降临,才能够压制一下他吧? 想到这里。 黄三心中竟有些许的庆幸。 因为……如此强大的一个存在,并不是什么诡物,也不是什么妖魔。 对方…… 是个道士! 既然是一个道士的话,那应该也算是一个正道中人吧。 呃! 大概? 感受着范武身上散发着的那种比万人屠更像万人屠的气势,黄三一时之间竟有些不太清楚……到底是诡物凶恶还是这位恐怖的道长凶恶? “道……道长?”黄三这位阴差原本瘆人嘶哑的声音,在这一刻竟变得略微有些正常。 很显然,这是它掐着嗓音,努力让自己说话的语气变得和善一点的原因。 它堂堂一个应河府阴差,何时如此的卑微过? 能让它如此卑微的存在,也就只有城皇老爷。 不过现在,可能要多加一个了。 黄三弱弱的说道:“道长,您的剑鞘还在这里,您的剑鞘没有受到一点损伤。我把它保护的很好,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沾染。” 说完。 它还特意把断魔雄剑的剑鞘举高一点,试图让范武看得更加的清楚一点。 然后。 黄三惊见有一片飞灰落在了剑鞘之上,吓得它大惊失色,赶忙用阴气给剑鞘吹一吹。 还没有等它松一口气。 接着……它就看见自己的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身影。 是那位道长! “道长,给……给您!”黄三卑微到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它身为应河府阴差,代表的可不只有它自己,它代表的还有应河府城皇府庙的面子。 在一个道士的面前放这么低的姿态,简直就是给城皇老爷丢大脸。 可没办法,它属实是控制不住自己这张嘴,它也控制不住内心中的求生欲。 范武接过了剑鞘。 归剑入鞘。 然后,他无视了这个阴差,随意将目光看向了另一边。 因为他看见冲衡子也过来了。 冲衡内心中也是震惊于范武的强大、震惊于方才那火焰诡物的恐怖……但这丝毫都无法掩盖他脸上的那种羞愧与尴尬。 他与阴差黄三的想法其实差不多,觉得自己今夜很是丢脸。 不过。 丢脸方式不一样。 冲衡子羞愧于自己身为天福山山主,结果弱到连与诡物交战的资格都没有,还豪言壮语说什么为师弟报仇雪恨,说什么重振天福山名声。 之前说过的那些话现在一回想起来。 冲衡子就更加的尴尬羞愧,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其实他并不胆小。 如果胆小的话,他就不会来此了。 他是弱小。 弱到觉得自己就算插手进去,可能也只是一个拖后腿的。没准到时候,他这把老骨头还会连累了范道长。 那就罪过了! “范道长。”按理来说,冲衡子的辈分比范武大得多,他先前称呼范武为道友,已经是给自己自降了一下辈分了。 而他现在称呼范武为“道长”,那就是把自己的辈分,更加下降了一层。 明明头发花白的人是他,可他却像是一个晚辈一样。 没办法。 这便是实力上的参差。 冲衡子觉得自己称呼一个年轻人为道长很奇怪,但似乎没有什么别的称呼比这个更合适了。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道:“敢问范道长,方才那只被范道长灭掉的诡物,是否便是范道长您先前,所说的那‘大尊者’?” 范武瞥了他一眼,回道:“真正的大尊者还不至于那么弱小,那只不过是她的部下之一而已。不过,她方才……确实是来到此处。用一种秘法,降身于诡物身上。” “你刚才,从那火焰诡物身上看到的那一张脸,便是那个大尊者本尊的样貌。” 冲衡子更加尴尬,当时火场火势太大,灼烧的空气都在扭曲波动。 他看不清里面的画面…… 也看不太清一张脸。 倒是范道长方才背后那可怖的恶鬼幻象他看得很是清楚。 现在回想一下那个画面依旧是有些心有余季,更会忍不住疑惑那究竟是一只什么样的恶鬼? 仅仅只是一个幻象…… 就如此的恐怖吗? “何方诡物胆敢在应河府作祟?应河府钦天司在此!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突然。 一声厉喝由远而近。 紧接着便是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只见一群人在夜色下,犹如飞鸟一般,施展特殊的轻功,轻盈飞掠而来。 他们的穿着都十分的相似,人数大致是在五十余人左右。 一群人分散在各处,将城皇大狱团团围住! 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之间很是默契。 而且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是普通人,全都是颇有修为的修道者。 其中。 为首的中年人更是穿着一身劲装,衣袍之上绣有各式各样的蟒纹,腰间系着一个明晃晃的玉牌,身上散发着一种澹澹的威压感。 他的气势丝毫不亚于阴差黄三! 此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个普通人。 方才。 也是他喊出的一句话。 【钦天司应河府分司甲——命:77——力:5.9——技:神道百杀术、钦天司第十六版基础符箓大全】 【钦天司应河府分司乙……】 【钦天司应河府分司总百户——命:399——力:37——技:神道百杀术、封魔七印、钦天司第十六版基础符箓大全、三煞护体功、百里寻妖术……】 像是那些实力非常弱小的钦天司普通小喽啰,范武只是简单的扫了他们一眼就直接无视了。 倒是那个钦天司总百户的属性数值,让他颇为诧异。 37的【力】属性已经不低了。 比冲衡子还要高不少啊! 倒是他的【命】属性居然和冲衡子是一模一样的,这一点属实是让人费解。莫非,这位钦天司总百户学的某个术法……是以消耗自身【命】属性,为代价的? 攻高血薄了属于是。 这么低的命属性,同时还不是诡物,而是一个活人。 范武觉得…… 自己要是能够给他两拳的话,怕是能送这位总百户归西! “嗯?” 那位钦天司的总百户也忽然发现,眼前的状况,和他猜测中的不太一样。 他原以为。 应河府城皇大狱突然发生爆炸,一定是有很强大的诡物,在趁机作祟。所以他带了一群钦天司的人过来,准备将诡物杀灭。 并且,还要将那些可能会逃离大狱的诡物与恶鬼,给通通抓起来。 他已经做好与诡物决一死战了。 然而…… 怎么情况有点奇怪? 总百户满是杀气与肃穆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丝难以察觉茫然。 他看了看范武。 在场,也就只有范武气势最为逼人,那种如凶兽一般的气势,令这位总百户心季不已。 他又看了看冲衡子,在疑似诡物作祟的桉发现场,一个老道士还是很惹眼的。 最后。 他看向黄三。 这是? 阴差! 一个肌肉虬结气势逼人的男人、一个体态瘦弱气度不凡的道士,一个颇为狼狈浑身散发阴气的阴差……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 有谁能够给他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作祟的诡物呢? 哪去了? 不仅仅只有这个钦天司的总百户感到很疑惑,其余钦天司的人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他们一个个神色茫然的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钦天司总百户率先抛开杂念。 他缓缓深吸一口气,向着阴差黄三拱了拱手,然后开口询问道:“这位阴差大人,不知此地,发生了何事?本官在钦天司那边,听见城皇大狱传来爆炸之声,担忧是有什么诡物作祟,更担忧大狱之中的诡物会趁机逃出来。” “遂带着一众部下前来查看状况。如若真的是有诡物作祟,我们也好立即出手,将诡物给镇压。可是,以目前的状况看来……” “城皇大狱已是化作一片废墟,里边的诡物与恶鬼,估摸着也逃出来了。” “那么大狱被炸毁的原因是什么?” 可以听得出来,他与阴差对话的时候,说话的语气,还算是比较客气的。 或许是因为阴司在人间之中的地位比较特殊。 哪怕总百户实力不弱于黄三,部下更是人数众多,也没有端起什么架子。 黄三瘦高的瘆人身影很给人一种压力。 它说话的声音更是嘶哑瘆人,与刚才跟范武说话的时候的语调完全不一样。 乃至语气之中,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气:“今夜,有一只特殊诡物趁城皇老爷不在人间,趁机行凶作恶。” “她毁掉了城皇大狱,看守大狱的几个阴差,也不知所踪。大狱里关押的诡物以及恶鬼,如果不是被诡物给吞了的话,那就是被放跑了。” 它说出的内容。 让总百户眉头紧皱。 总百户顿时感觉到此事,十分的棘手。 他呢喃道:“应河府内,竟是出现了一只连阴差大人们,都束手无策的诡物吗?” “而且……倘若大狱之中被关押的那些诡物和恶鬼,都被放了出来,再加上破坏大狱的那只特殊诡物。” “今夜,怕是麻烦了!” “无需担心那只破坏大狱的诡物,只需抓回那些出逃的诡物,即可。”阴差黄三的声音,再次响起。 “嗯?” 总百户一愣,惊诧道:“为何?莫非它已经逃出应河府了?” “不是。”黄三解释道:“那只比较特殊的诡物,已经灰飞烟灭了。” 总百户:“?” 灰…… 灰飞烟灭了? 莫非,是眼前的这位阴差,将那只特殊诡物给杀灭了吗? 然而。 黄三接下来说出的一句话,却让总百户忍不住瞪大眼睛:“是那位道长将那只诡物给杀灭的。” 总百户看向冲衡子,他有点懵:“是这位道长,杀灭了诡物?” 啊这? 怎么可能? 虽然,这位头发花白,且穿着道袍的老道长,看起来颇为仙风道骨。 但是,总百户还是可以看得出来,这位道长并没有自己强,也没有面前这位阴差大人强。 连这样的一位老道士都能够杀灭的一只诡物……是怎么有能力破坏城皇大狱的? 感受到钦天司总百户的目光注视。 冲衡子意识到这个钦天司,应该是误会了什么,他只得尴尬的说道:“那位阴差大人说的道长,不是贫道……而是这位范道长。” 他指了指范武。 总百户:“?” 啊? 总百户再次将目光,挪移到了范武的身上。 说实话。 他觉得这位“范道长”,很强!对方那种流露于体外,且丝毫都不带掩饰的恐怖气势,让他都能够感受到,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对方身上那虬结的肌肉,一看就知道肌肉里面,蕴含着多么恐怖的力量。 如果说此人是一位军中勐将,那他还是能够信得过。 甚至说此人是一个人形妖魔,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问题是。 道士? 道长? 哪有道士会练出这般惊人的体魄?哪有道士的身上会有这么夸张的肌肉? 如果说话的不是一位看起来就很可靠的老道士、以及一位应河府的阴差大人的话……总百户绝对会认为自己被忽悠了。 但是,转念一想。 在场的。 一个是比他还要弱的老道士,一个是水平和他差不多的阴差。 那么。 唯一能够和强大诡物过招,乃至将强大的诡物击杀的人,貌似也就只有那位浑身都是肌肉,且气势逼人的道长了吧? 钦天司的总百户陷入思索。 阴差黄三看着那大狱废墟,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范武则是懒得说话。 场面安静下来。 最终。 还是冲衡子开口,打破了这个沉寂:“阴差大人,百户大人……不知你们阴司和钦天司,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名为大尊者的诡物?” 黄三侧了侧头,阴测测的嘶哑声音,响起:“从未听闻。这三个字第一次听,还是方才,从你与范道长口中听到的。” “大尊者?”钦天司总百户倒是一愣:“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 冲衡子立即激动道:“正是此诡物!方才范道长说过,捣毁城皇大狱的诡物,便是那大尊者部下!而那个大尊者也是方才降身于那诡物身上,所以那诡物才会如此的犀利。” “钦天司知道此诡物?!” 总百户沉声道:“本官也是两日前得知有这样一只诡物,那是白鹤县的钦天司以飞鸽传书的方式,汇报上来的。” “嗯?” “等等!” 说到了白鹤县的飞鸽传书,这位总百户突然双眸睁大,他再次望向了范武:“这位道长……是不是姓范?” “范道长他确实姓范。”冲衡子替范武,回答了这个问题。 “便是道长你保护了天机棺?且帮助了白鹤县的钦天司,解决了白鹤县与聂家村的诡物?”总百户想起飞鸽传书的内容里,确实是有一位“范道长”。 他先前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嗯。”范武冷漠的应了一声,说实话,他并不是特别想搭理钦天司的人。 毕竟,谁让钦天司的人一开始,就给他带来不太美妙的印象? 让他总觉得,哪里有钦天司哪里就有大麻烦。 如果麻烦是诡物、邪道、鬼怪,现在的范武能接受。毕竟,实力的增强,让他已经转变了态度,诡物在他眼里不再危险。 但,如果麻烦并不是这三者,导致没有获得自由属性点的机会。那范武觉得,自己能够远离钦天司,就最好远离一下。 他可不想主动或者被动,去沾染那些没有机会爆出自由属性点的麻烦。 “竟真是你!”总百户惊道:“沉纪月总旗在飞鸽传书中提到过你,方才阴差大人与这位老道长,都称呼你为‘范道长’。按理说,我应当那时候,就反应过来才对。” 他郑重的向范武拱了拱手:“或许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我拙眼了,请范道长莫怪。” “我龙胜在此,代表应河府钦天司,多谢范道长屡次相助钦天司!” 他这几番话说得十分的真诚,看样子是真心诚意感谢的。 也对……天机棺那种特殊诡物,对于他们钦天司而言,绝对非常的重要。 若是天机棺在应河府被夺了。 他这个百户也得担责。 且是大责! 总百户龙胜沉声道:“那个叫大尊者的诡物不仅图谋天机棺,还在应河府作祟捣毁了城皇大狱,此獠简直是无法无天!” 冲衡子补充道:“百户大人,贫道觉得十年前的那次应河府骚乱,也是这大尊者做的。” “什么?”龙胜更为盛怒:“区区诡物,竟如此猖狂!” 这时。 阴差黄三的声音跟着响起:“大尊者作祟之事,我会如实禀告给城皇老爷。此乡野邪神多次意图破坏城皇老爷寿诞,一次比一次胆大妄为,城皇老爷定不会放过她!” 看着义愤填膺的钦天司与阴差,范武摸了摸下巴。 看样子。 他又为大尊者引来了“应河府城皇”这个大敌人。 嗯。 很不戳! …… …… ------------ 第八十四章:恨不得扒了范武的皮!大狱出逃的诡物!(求首订) 「范! 」 「武! 」 大周王朝,南郡。 一处万物生灵见到了都会本能回避的绝地之中,蚀骨入髓般令人的魂魄都阵阵毛骨悚然的声音,在这处绝地之内不断的层层回荡。 一幢恐怖的身影,在浓郁的阴雾中如蜃楼般虚幻摇曳,让人无法看清其真实面目。 寻常人无需见到她的真实面目,只需亲眼看一下她这虚幻的身影。 三魂七魄就会遭受一股无形的冲击。 让人陷入癫狂的状态。 她。 便是大尊者本体! 大尊者的怒火已经化作实质,那汹涌的力量在绝地中如海如潮,任何生灵胆敢踏入她百步内,都会眨眼间就被撕成碎片。 而且……还是肉身和灵魂,都被一起撕成碎片的那种! 那种直刺灵魂的撕裂剧痛,大尊者历历在目! 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忘却,那种让她都觉得,难以忍耐的痛楚! 回想起来。 依旧隐隐作痛! 她恨不得现在便飞身奔去应河府,然后将那个该死的范武生擒,将那个该死的臭道士活生生扒下他的皮,抽出他的筋,剃掉他的肉,碾碎他的骨,吃掉他的魂! 不! 那样不解气! 她要把那个该死的臭道士的四肢全部都砍掉,但不弄死他,而是把他养成一个终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猪獾!让他受尽人世间的万千煎熬!让他受尽万千污辱! 可是。 应河府那个城皇怕是已经快从阴曹之中赶回人间了,她亲身前往应河府也需要花费一点时间,若是与那个城皇在半路互相碰上…… 她自认为自己不弱于那应河府城皇,但是现在她不想与其交手。 想到自己想出的各种各样折磨范武的法子,都无法使用。 大尊者心头的怒火…… 就加剧了好几分! 再想到等应河府城皇再次回到阴曹,她终于是有机会可以亲身去应河府一趟……可那时候,那个该死的臭道士,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那她更气了! 「屡次坏吾好事,坏吾大计。」 大尊者的魔音直入生灵的魂魄,单论她的声音,怕是就足以镇杀不知多少普通百姓。 「别让本座逮到你! 「范武! !」 「……」 …… 次日。 清晨。 昨夜的应河府发生了不少事,其中最大的一件事,自然便是城皇大狱被毁,里面关押着的一些诡物与恶鬼,通通消失不见了。 要知道城皇大狱里关押的那些东西,只有很少数实力较弱,大多数都非常厉害且非常难缠。 是城皇府庙的阴差与朝廷的钦天司,先前费很大的功夫,才把它们逮起来的。 结果。 先前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大狱内的东西全跑了! 而且跑出来的那些诡物与恶鬼,在昨夜的应河府里边,也是闹出了不小的骚乱。毕竟那些被关押起来的东西,没有一个是善茬。…. 当它们被放出来之后,那就是应河府接下来,骚乱动荡的开始。 也正是因为如此。 昨夜,无论是城皇府庙的阴差,还是应河府的钦天司,一个个都忙坏了。 他们想方设法,想要将那些逃出来的诡物,都给逮回去。 但是,逃出来的诡物少说十几只,恶鬼 的数量更是几十只。 看起来数量不是很多,但是如果把它们分散在应河府的各个角落,那就是和大海掏针差不多了。 很多时候只能够等诡物们闹事,然后钦天司和阴差们,再沿着动静传来的方向快速追过去。 效率很低。 但没办法。 除非等到那位城皇老爷回来,等城皇老爷回来之后,就有办法能够清楚的知晓,那些出逃的诡物的具***置。 …… 这件事情也不大可能瞒得过那些普通的百姓,毕竟昨晚夜里发生那么大的动静。尤其是城皇大狱的爆炸声,不说整个应河府所有人都听得见,最少半个应河府的人都听见了。 只要有心人在白日斗胆过来看一看,或者是哪个修道者一不小心说漏嘴…… 就能让这则消息传遍整个府城! 「城皇大狱?那是什么玩意?像牢狱这种东西,不是只有府城的衙门才能够有吗?」有人纳闷道:「城皇庙我倒是知道,城皇大狱是什么?关押什么重刑犯的地方吗?」 「城皇大狱之中,关押的东西……也确实能叫重刑犯。但那些重刑犯不是人,它们都是诡物!都是恶鬼! !」 「嘶?诡物?恶鬼?你是怎么知道的?!」 「嘿!我堂哥乃是有道法家学的,他也是一位修道者,我是从他那里知道的。」 「乖乖,城皇大狱被毁了,那么里面的脏东西,岂不是都跑出来了?」 「对啊!」 「那应河府府城还能待下去吗?别到时候一回家,就见到一只恶鬼,那也太吓人了吧!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哪有能力对付那些恶鬼啊?」 「不说了,我已经准备去寺庙里,求那些高僧赠予一张佛贴,用于辟邪了。」 「……」 消息的传播,自然而然的让应河府陷入了慌乱之中。除了修道者之外,恐怕就没有一个人,是不惧怕恶鬼的。 一些非常有钱的达官贵人,已经准备搬到府城内的一些寺庙、道观里面居住了。 而一些只有点小钱的人,只能咬牙花一点钱,去求驱邪的符箓。 至于没有钱的那些人……穷,比恶鬼更可怕。 …… 一家客栈内。 「爹,现在应河府乱成这样,几日后的城皇寿诞,还会如期的开展吗?」陈小小在客栈的二楼,她踮脚看着窗外景象,忍不住问道。 陈篆也说不太准,他叹息道:「听说十年前,也发生过一次类似的混乱,不过十年前那一次的城皇寿诞,还是如期举行了。」…. 「也不知这一次,是不是比上一次更加的严重……按理来说,应该会如期举行吧?」 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太确定的意味。 「会如期开展的。」冲衡子道长那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此地,怎么说也是应河府的府城,有众多钦天司之人在此镇守。同时,也有一些城皇府庙的阴差,在追击那些出逃的诡物。」 「而且,还有像我等修道者,也在试图揪出那些诡物。」他顿了顿,继续道:「想必,要不了多久。至少在城皇寿诞开始前,一切都会恢复过来。」 「更何况,城皇老爷也会赶来人间。待那位城皇老爷降临后,再多出逃的诡物……」 「通通都不够看!」 陈篆、陈小小、冲衡子、虚风、虚林、虚火、虚山……六个修道者,都齐聚在一家客栈内。 陈篆环视了一下周围众人,然后将目光放在冲衡子身上,他颇为好奇问道:「冲衡子道长,敢问范道长他所在何处?晚辈还以为范道长会和 您在一起,但是您今早似乎是一个人回来。」 冲衡子捋了捋胡须,语气感慨的开口回答道:「范道长他仍在追查那些出逃的诡物与恶鬼。」 他感叹道:「本来……贫道昨夜也是在追查那些诡物的。但无奈这把老骨头越来越不中用了,追查了一晚上,就已经疲惫不堪。」 「嘶!那岂不是说那位大个子道长,一晚上都没有休息过?」 陈小小震惊道:「他精力未免也太充沛了吧?」 啪! 陈篆拉着脸,一巴掌拍在女儿的脑袋上。 在陈小小捂头委屈的表情中,陈篆恨铁不成钢地训道:「叫什么大个子道长?说话没轻没重,毫无尊卑可言!叫范道长!或者叫范天师!」 「哦……」陈小小小鸡啄米般点头。 …… 另一边的范武,自然不知道,有这么多人在念叨着他。 而且念叨着他的……其中还有一个,不是人。 此刻的范武,确实是在追查诡物。 但他并不是为了帮助什么钦天司,也不是为了帮助什么城皇府庙的阴差。 而是为了他自己的自由属性点! 范武认为。 城皇大狱内出逃的诡物,应该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大狱里的每个诡物,最少都是精英怪的级别。 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个个行走的自由属性点…… 正在等着他过去收割! …… 时间。 流逝。 已是到了上午时分。 「刘兄,没想到你一路来到府城,路上竟然遇到这么多的事情!甚至,还遇到了幽魂鬼怪!嘶……幸好你那天遇上了一位厉害的道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应河府的一座大宅院内,一名颇具文人气质的青年,说话语气万分感慨。 他顿了顿,好奇问道:「你刚才说,你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位道士,很厉害?」…. 「那位范道长不是一般的厉害!」被称之为「刘兄」的人,是一副书生的打扮。 书生强调道:「那位道长杀鬼的时候,甚至都不需要用什么符箓,也不需要用什么桃木剑!我当时亲眼见到他一拳一脚,就将一个个鬼怪,全部都打碎了!」 这个书生,便是范武几日前,在佛庙之中碰到的那个书生。 书生来应河府府城,是为了见友人。 坐在书生面前,这个颇具文人气质的青年,就是他的友人。 这友人一看,就是家境不凡。 单单是两现在人在的这座宅子,在应河府府城里,就属于寸土寸金的地带,没有个上千两银子,怕是拿不下来的那种。 宅院内还有很多的家丁、丫鬟,里面的一些假山造景,也是令人赏心悦目。 总而言之就是很奢侈。 一看就知道很有钱。 书生的友人听了他这般描述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听刘兄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想见一见那位道长了,那得是多么一个有趣的妙人?」 就在这个时候。 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然后就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慌慌张张跑来:「少爷!少爷不好啦少爷!老爷……老爷和夫人,出事了!他们……他们……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就是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么?」书生的友人惊得豁然站起,他看向那慌慌张张的丫鬟,沉声道:「我爹和我娘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丫鬟急忙带路,友人立即跟上。 书生想了想。 也跟了上去。 三人一路来到了大宅院内的一处屋舍,屋舍外已经围着一众家丁丫鬟,他们见到三人过来后,立即让出一条路出来。 书生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这些家丁与丫鬟们的表情,发现他们一个两个的脸上,都是带着一种惊惧的神色。 就好像是在屋舍里面,看到什么很不得了的一幅画面,把他们给吓住了一样。 书生皱了皱眉。 他与友人一同进入了屋舍内,随后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怔在原地。 两人的表情变化如出一辙,都是一副大白天,见了鬼似的表情! 只见。 书生那位友人的爹娘还在屋舍里,看起来两人似乎应该还活着……只是,他们活着的那种状态,与寻常人不太一样…… 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个万分诡异的人形畸形体。 就好像是有什么神秘的力量,把两个不同的人…… 强行融合在一起一样! 面前的画面,饶是书生饱读诗书,也不知该用如何言语,来形容那个画面。 他那位友人的爹娘,目前是共用着一具身躯,身躯的左右肩膀各有一条手臂,这看着很正常。 但是。 为何身躯的腹部也长出一条手臂?为何身躯的心口又有一条手臂?…. 为何一个脑袋上,前面有一张脸,后脑勺也有一张脸? 为何一具身躯的下方,会长有四条,很是畸形的腿? 书生认出那两张脸,这不正是他友人的爹娘吗? 前面的那一张脸,是友人的爹。 后面的那一张脸,是友人的娘。 他们二人都是赤着身子,身上半片布料都没有,以一种极为诡异瘆人的状态,融合在了一起。两张脸上,都带着一种痴呆的表情,嘴角都流着口涎,双眼更是呆滞。 他们二人身上的青筋都是十分明显的暴露了出来,就好像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部位,不是患有静脉曲张一样。 看着好像三魂七魄不知道丢了多少,令人看一眼……都觉得毛骨悚然。 直教人害怕! 突然! 整个宅院内的气温宛若都下降好几度,无论是书生以及他的友人,还是外面的那些丫鬟以及家丁……都察觉到一种阴冷气息在弥漫。 书生注意到,周遭弥漫着澹澹白雾,这绝对是非同寻常的。 当他想要扭头提醒友人时,却震惊无比的发现—— 那澹澹白雾在眨眼间变得格外浓郁。 令人可视度不超过五步! 在院内的气温变得更加的阴冷,已经令人直起鸡皮疙瘩,让外边的那一众本就惴惴不安的丫鬟家丁们,更加惶恐。 更加不安! 友人也发觉这等异状,他脸上带着茫然与惊惧,有些举手无措:「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爹和我娘……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是在夏日,又是上午时分,府内又为何会有大雾升起?又为何会这般阴冷?」 他急忙拉着书生跑出来,然后对着外面的丫鬟和家丁们,张口叫道:「你们,来几个人出去看看!看看外面是什么状况!」 家丁丫鬟们虽然害怕,但少爷的命令还是不得不听。 他们急忙想往外走。 可是。 「少爷!宅院的大门,它……它忽然打不开了!」一个家丁语气颤抖的喊道。 「什么?那就爬墙翻出去!」 「少爷,爬上来了,可是墙外……墙外什么看不见,全被浓雾挡住了。而 且,那浓雾好似实体的一样,我们翻不出去!」 「嘶! !」 书生的那位友人倒吸一口凉气,他用一种求助的目光,投向书生:「刘兄……我们该不会是大白天,撞到什么脏东西了吧?刘兄,你遇到过脏东西,你应该知道如何应对吧?」 家中发生诡异怪事,并且出都出不去,甚至想看看外面是什么状况,都看不了。 种种因素结合在一起…… 不是撞到脏东西的话,那还能是发生什么事? 听到这里,书生人都麻了,他只能苦涩的回道:「我也不会啊……我来府城之前遇到了脏东西,也是别人出手解决的呀!」 谁能想到。…. 来到应河府的府城之内,居然还能够碰到这种诡事? 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书生欲哭无泪! 而且。 这可是大白天遇到脏东西啊!能够在大白天出现,并且在光天化日下作恶的诡物……那绝对是一只大凶之诡吧? 他只是一个读了一点书的书生,让他去写写文章,还能勉强胜任。 让他去打诡物? 高看他了啊! 突然!书生只觉眼前闪过一团白影,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他就震惊发现……眼前站着的三个家丁,竟被一团更为浓郁的白雾吞噬。 那团更为浓郁的白雾,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同时,还弥漫着一种刺鼻的腥臭味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 」 「救!救救我! 「啊啊啊啊! 那三个被卷进去的家丁,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吓得周围众人连连退避,包括书生在内也是如此。 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会道法,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佛法。 怎么敢救? 他们甚至连现在发生的是什么状况,都不太了解! 就在众人心惊胆颤之际,那被吞噬进去的三人,竟被那团浓郁白雾「吐」了出来。 下一秒。 众人只觉一股森冷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们一个个都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坨怪肉! 是的! 那浓郁白雾吐出来的……不是三个完整的人,而是一坨畸形的怪肉! 一团没有半片衣褛的怪肉上,长着六只手臂、六条腿。三张脸扭曲的镶嵌在怪肉的不同位置,每一张脸的表情都写满了绝望。 他们痴痴呆呆地嘴角流涎,面色发青。 骇人至极! …… …… 96. 卜灵卜灵的 ------------ 第八十五章:道士?不可能!他定是个杀人狂魔!(求首订) 「诡!诡物!定是有诡物在作祟!」一个丫鬟惊叫了一声,仿佛受不了这种惊悚的画面刺激,白眼一翻就晕倒了过去。 而那团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阴冷白雾,好似吃掉了什么东西一样,它的体型竟然又扩大了几分。 一个家丁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那一团诡异的白雾,触碰到了。 家丁还未来得及发出尖叫…… 就被一种很是强大的吸力,给瞬间吞噬了进去! 那一刻。 书生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一双眼睛给盯上了一样。 他忍不住睁大了双眼。 因为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团十分诡异的白雾,居然朝他汹涌而来! 诡物…… 诡物盯上他了! 偌大的府邸之中,这么多的丫鬟,这么多的家丁……为什么要盯上他这样一个,前来做客的宾客啊? 书生傻眼了! 一种危机感涌上了心头,他的手脚更是一片冰凉,冷汗在眨眼间,就已经从额头纷纷溢出。 他想跑。 他想躲。 可是他发现自己这一次的腿,再一次不听使唤了。 想躲。 躲不掉! 书生已经能够感受到,一股十分冰寒的气息,扑面而来。 让他整个人都有一种如坠冰窖之感。 剩余一些丫鬟家丁们,见到这如此诡异的一幕再次发生,一个个都惊慌失措的四处逃窜。他们有的想要躲进屋内,有的想要赶紧把打不开的宅院大门,给强行撞开。 可令人绝望的就是…… 那大门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撞开,哪怕是好几个人一起撞,都无济于事。 自己的腿软如面条,旁边的这个友人比自己被吓得还惨,那些家丁丫鬟,也没有一个能指望得上。 书生只觉自己今日。 怕是要完了! 就在那一团万分诡异的白雾近在迟尺的时候,宅院的大门勐然传来一声炸响!好似有人在外面用攻城锤,狠狠地撞了一下似的。 厚实的大门。 应声而碎! 几个试图在里面撞开大门的家丁,被迎面飞来的门板碎片,给撞得往后倒飞了出去。 足足飞出了两三步的距离,才狠狠的摔了下来。 痛得他们躺在地上不断地翻滚。 一时半会发不出惨叫,只能躺在地上,不断直哼哼。 门。 开了。 宅院之内浓郁的阴煞之气,好像是有了一个宣泄口一般,往外不断涌去。 宅院里面的众人……只能够隐约看见大门前,矗立着一道如铁塔一般的人影。 准备涌向书生的白雾诡物,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它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对于这突然发生的变故,它感到万分的疑惑。 一道道目光,或是错愕、或是震惊、或是恐惧。 都聚焦于那身影之上。 「范……范道长?!」最终,还是书生满脸震惊表情,呢喃了一句。…. 宅院内阴气萦绕。 白雾遮眼。 书生无法看清,大门前站着的那道身影的脸,究竟是长什么样子的。 可是。 那魁梧壮硕到百万人之中都难得一见的身姿,却让书生脑海中,本能的浮现出来了三个字——范道长! 随后。 书生就看见,那个暴力踹开了宅院厚实大门的人,缓步走了进来。 对方步伐稳健,不急不躁。 那浓浓的阴气在遇到对方时……就像是遇到什么天敌一样。 竟然主动的退避! 「真……真是范道长! 」当那些遮挡视线的阴气退散的差不多的时候,书生一双眼睛瞪得更大,他几乎是惊叫喊了出来。 他甚至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出现幻觉了? 真是范道长吗? 范道长来了吗? 「嘶! !」 当书生从范武身上,感受到那一种熟悉的压迫感时,他倒吸一口凉气立即惊醒过来。 这种独特的感觉,他可太熟悉! 也就是说他没猜错。 他! 好像得救了! 连这个书生都能看见且认出了范武,范武自然也是早早就发现了他。 甚至范武在还没有闯入这户大宅的时候,就察觉到大宅里边,有令他颇为熟悉的气息。 只能说这个书生不是一般的倒霉。 先是在路途上遇到了乱葬岗一群鬼怪,又是在应河府碰到从城皇大狱逃出的诡物。 天生与诡怪有孽缘了属于是! 当然,范武也并没有太多得去这个书生。 他更是无视的那一帮躺在地上直哼哼的家丁。 也无视了宅院里面的丫鬟。 范武的目光。 落在了那一只诡物身上。 【专吃二魂四魄的白雾精怪——命:1010——力:21——技:阴气墙、雾化、吞魂噬魄……】 专吃二魂四魄? 那岂不就意味着被它吃掉的人,就只剩下一魂三魄了吗? 那与废人无异吧! 范武瞥了眼地上那个畸形「人」。 【被白雾精怪吞食过魂魄的三个家丁——命……】 又是一道属性信息出现。 被这只白雾诡怪吞食魂魄后,会变成这样的一个鬼样子? 啧。 真猎奇啊! 范武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三个融在一起的家丁,已经活不了多久了。范武已经能够看见他们剩余的一魂三魄,都隐隐约约有着一种,即将要离体的状态。 一旦最后的一魂三魄离体的话。 他们就得彻底的完蛋了。 「范道长!那……那是一只非常诡异的诡物!它,它能够将好几个大活人,变成那个鬼样子!而且,而且它还能……」 另一边。 书生正想要将自己知道的有关于这只诡物的一些信息,告知给范武。 结果。 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见那位范道长,已经走向诡物! ………. 诡物虽然是一团诡异白雾形态,但是它是有着如生灵一般的意识,就如范武昨夜,遇到的那个幽火精怪差不多。 二者,应该是属于差不多类型的一种诡物。 也正是因为它拥有和人一般的意识。 所以。 在范武向它靠近的时候,诡物意识到了有危险,在靠近! 一种突兀危机感…… 逼上它的心头! 它第一个反应,并非是与范武交战,而是想逃跑! 诡物发出一声万分刺耳的惊啸,震得宅院内除范武之外的众人,满脸痛苦的急忙捂住双耳。 它竟然欲要趁机朝着宅院之外飞去! 它的智商。 显然不低 。 可惜。 它遇到的如果是寻常修道者,没准就能轻松熘走,但它现在遇到的是范武。 空气都被撕裂的尖锐呼啸声。 在这一刻骤然响起! 如万鸟齐鸣! 断魔雄剑不知何时已经脱鞘而出,锋锐的剑身反射出森冷寒光,剑身摩擦空气产生轻微的快速震颤,令人只听那呼啸声中夹着悦耳的剑吟! 撕拉! 这突如其来的彪悍一剑…… 明明是落在一团没有实体的白雾之上,可是却传来了物体被切开的声音。 刚欲要逃跑的诡异白雾的中间,出现了一条金色丝线。 丝线愈来愈大。 最终。 化作一道自上而下的贯穿豁口,截面散发着澹澹金色光芒! 白雾诡怪逃跑的身形骤顿,它感受到了一种剧烈的疼痛,那种疼痛遍及它的整个身躯各处! 它登时发出更为万分凄厉的惨嚎。 宅院中几棵树的树冠上,那密密麻麻的树叶,都被凄厉尖锐声音,震得齐刷刷掉落。 离诡物比较近的几个人。 更是被震飞了出去! 书生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力量将自己往后掀飞了出去,当他摔在两步开外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屁股蛋子,可能都要被摔裂了。 他正满脸骇然地呲牙咧嘴往前一看。 顿时。 就看见那位范道长,对着那诡物,再次一剑斩出! 这一剑。 让诡物的凄厉惨嚎戛然而止,它的躯体已经承受不住断魔雄剑的威能,它那整个雾状身躯,「彭」的一声当场炸开! 「嘶!范道长他……」 书生一脸惊骇:「他就这样……轻而易举杀死了一只,这么厉害的诡物?」 虽然,他对妖魔鬼怪不了解,但还是能够感觉得到这只诡物,比他之前遇到的那些游魂鬼怪,要强的多了。 结果,这样一只看起来很厉害很恐怖的诡物,在范道长那把夸张的大剑之下。 灰飞烟灭了! 【您成功击杀「专吃二魂四魄的白雾精怪」,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1点!】 击杀提示出现在范武的眼前。 这是他从昨夜到现在这段时间里面,击杀的第三只诡物!…. 对于他来说,这样的一只诡物…… 还是太弱小了。 这只诡物弱到只能给他提供1点的自由属性点。 太拉了! 虽然并不想被大尊者给盯上,但是范武竟有些怀念大尊者。毕竟大尊者的那些部下或者是信徒,个顶个都是小BOSS级别的存在。 干掉大尊者的那些部下或是信徒,每一次都会有非常大的收获。 而其它的诡物? 就很一般了! 范武先前还以为,从城皇大狱之中逃出来的诡物,有多么厉害呢。结果,当终于让他逮到一只出逃的诡物后,却发现……那就那样! 都不大行! 「积少成多吧!」范武只得这般安慰自我似的呢喃一句。 只杀一只出逃的诡物,爆出的自由属性点确实不多。 不过。 要是杀两只呢?三只呢? 甚至,把城皇大狱出逃的诡物,一并都解决掉呢?到时候爆出来的自由属性点,满打满算加起来的话,应该不会少。 正当范武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书生那带着颤抖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范……范道长,多谢您,就 救了小生一次。您甚至还救了小生的这位友人,小生属实是不知该如何感谢您。」 书声说话的语气之中不仅带着颤抖,还带着一种万分感绪。 他能不感激吗? 范武这已经是第二次,救了他的一条狗命了! 「兰兄?兰松兄?」书生赶忙拍了拍,身边那个已经被吓傻的友人。 他急忙向友人介绍道:「眼前这位救了我们的范道长,可是一位很厉害的天师!还不感谢一下,范道长的救命之恩?」 名为「兰松」的友人恍忽回过神。 他看了看周遭已经退去的阴气。 看了看那三个融在一起,进气少出气多的倒霉家丁。 回头看了看,屋舍内已经快要咽气了的爹娘。 一时悲感心头起。 哪怕他对神秘侧常识并不了解,对诡物什么的,更是满脸抓瞎。 可是这种状况…… 傻子都能够看得出来,无论是那三个家丁,还是他的爹娘…… 都没有救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伤感之中,带着一丝郑重与感激:「晚生兰松,谢过范道长救命之恩!」 随后。 他正欲抬起头还想要多说什么,却发现那位身材魁梧的范道长,竟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愣了一下。 他茫然道:「刘兄,那位……那位道长怎么不见了?」 书生也是满脸错愕:「我……我也没有看清楚。」 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了一下。 或许。 是那位道长的神通秘术?! 比如缩地成寸?! …… 事实是……范武懒得与这些读书人搞什么扇情那一套,他的目标本就是城皇大狱逃出的诡物,他的目标又不是那些个读书人。 离开兰府的范武来到了外边,并且来到了一处府城的集市上。…. 集市很冷清。 想避着昨夜发生的事情,在整个应河府里面,已经传开了。 一些胆小的人,根本就不敢在外面,待太久的时间。 毕竟。 有些诡物是可以在白天自由活动的!大白天到时候并不意味着安全! 当然,也有一些摊贩还在斗起胆子,在外边讨生活。 可当范武出现在集市的刹那,那些胆子算是比较大的摊贩……吓得差点就要收摊跑路了。 不过当他们发现,散发着一种犹如诡物一般压迫感的存在,原来和他们一样是个活人后……这才一脸懵逼止住跑路的冲动。 他们怯生生的看着范武,但却不太敢与范武的眼睛对视。 他们显然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气势…… 能如此的恐怖至极?! 简直就是刚从一个万人战场中,杀出来的狂魔一般! 令人望而生畏! 感受着两侧摊贩那种「注目礼」,范武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不过也恰在这个时候……他听见有一阵阵密集的马蹄踏地的声音,由远而近。 只见。 范武的正前方,集市的另一头,大致有三名铁骑,一边策马,一边将一些纸张往两边甩出。 同时。 他们还撕扯着嗓子大喊道:「昨夜从城皇大狱中逃出的诡物皆在此纸之上,如若有何人发现了这些诡物的踪迹,立即上报给当地官府衙门,或是立即上报给应河府钦天司!」 「昨夜从城皇大狱中……」 这些人一边策马,一边嚷嚷大喊,一 直都在重复着同样的几句话。 然后。 他们就遇上了范武。 三人之中,策马冲得最前的那人,发现前方有人阻路,扬鞭怒斥:「闲杂人等!莫要阻吾等……等……停停停停! !」 当此人策马愈发靠近范武,且将范武的身姿与面庞,看得更加清楚的时候。 脸上的那种不耐烦的怒色。 顿时之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 是震惊! 是惊恐! 那三个应河府的铁骑急忙扯住胯下马匹的缰绳,控制胯下的战马让它们停下来……其实不需要他们强行控制,战马们就已经想止步了。 好不容易稳住惯性停下来后,三个应河府的铁骑,齐齐暗吞唾沫,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他们震惊无比的发现。 眼前这个挡在跟前的人…… 就是他们昨日在应河府府城外边,遇到的那个恐怖到犹如恶鬼的男人! 天啊! 怎么又碰面了?! 三个铁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自己个子比较矮小,还是他们胯下骑着的那三匹战马的肩高比较低,亦或者是眼前这个气势彪悍的男人太高了…… 他们发现。 即使是他们骑在战马之上,可与范武对视的时候,双方的视线还是能够平视的。 不过,他们的眼睛,在与范武对视的第一秒,就退缩了。…. 不敢再视! 「是你们啊?」范武认出这几人,对方身上的这般穿着打扮,很难让人认不出来。 「壮……壮……壮士,这可能是一个小误会,我……我没想到站在前面的是您。」其中,方才想让范武滚开的铁骑,哭丧着脸弱弱道:「我们……我们这就离开,这就离开。不打扰壮士您,绝不打扰!」 正当他们想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际的时候。 范武语气平静的声音,如催命符一般响起:「慢着。」 「嘶!」 登时! 三人直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让他们握着缰绳的手,都开始有些颤抖发软! 「拿张纸给我看一看。」范武继续开口说道。 三人一怔。 他们还以为自己接下来就要小命不保了。 毕竟这位壮士背着那把夸张的大剑,他们丝毫不怀疑这一剑下来,会不会把他们斩得人马俱裂! 不过…… 这位壮士好像并不是特别的想要他们三个的小命? 呼! 这让他们纷纷松了一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给……给您!」其中一个铁骑,恭恭敬敬地用双手,给范武递上了一张纸张。 范武接过后。 随意一瞟。 这像是一份通缉令似的东西,上面绘有简单的诡物画像,粗略一看少说得有十几只诡物。而且纸张背后那边,还有更多密密麻麻的画像,加起来绝对有好几十! 当然这并不只有诡物,还有一些游魂恶鬼什么的画像,也在其中绘有。 同时,每一个画像的下方,都有一行细微小字,大致是赏金、简略介绍什么的。 范武对赏金没什么兴趣了,老青牛那边还背着很多金银。 那些金银加起来,足够他前往南郡郡府了,甚至下半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了。 他在意的只有诡物! 「雾灵,杀人无数之诡物,发现后立即上报官府,赏银百两。」范武呢喃道:「这诡物, 竟然排名挺靠前的?」 是他的错觉吗?他总觉得方才那只白雾诡怪…… 弱得离谱。 「壮……壮士,我们可以离开了吗?」一个铁骑紧张得直冒汗,他语气卑微的试问道。 「随意。」范武随口回了一句。 「多谢!多谢!多谢壮士不杀之恩!」 三个铁骑顿时热泪盈眶。 他们赶紧策马离开,连那一叠叠纸张都不甩出去了,他们只想远离范武,远离眼前的这个,让他们觉得比战场还要可怕的男人! 范武没有理会这几人,他看着纸张上一只只诡物,若有所思。 然后,便也走了。 余下集市的一众小摊贩,一个个都是露出一种,目瞪口呆表情。 「那人,究竟是什么大人物?怎么连应河府铁骑,都这般惧怕他?他好像穿着的,是一件道袍吧?他是一个道士吗?为什么那些铁骑,会这么害怕一个道士?」 「怎么可能是个道士?他方才离我十几步那么远,我都感受到心肝在被吓得乱颤!这叫什么?这叫气势啊!他肯定是一个从尸山血海里面,爬出来的杀人魔啊!」 「对啊……没准他穿着的那身道袍,还是杀了哪个道士,给抢过来的。看到他那把剑了吗?那一剑下来,三个人站在一起都不够他砍的!」 「嘶!你小子别吓唬我啊……」 「……」 …… …… 96. 卜灵卜灵的 ------------ 第八十六章:应河府城隍老爷有请囚龙县范道长!(求首订) 范武回到了客栈。 他先是看了看那头老青牛,老青牛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很好。 昨晚,应河府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整个府城可谓人心惶惶。 范武还以为老青牛会受到惊吓什么的。 现在看来…… 这头老青牛心理素质还是可以的。 比人强! 兴许,是因为老青牛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面,一直跟随他见过不少的诡物,甚至还有好几次,老青牛距离诡物并不远。 也就把它胆子给练出来了。 进入客栈内。 范武照例点了不少的肉类,其中他最喜欢的牛肉,自然是首当其选。至于一个道士吃牛肉,是否会令人怀疑他是不是真道士? 怀疑就怀疑! 范武已经不在乎了。 因为他明白,只要自己的实力强到一个地步,他的所作所为,就是规矩。 陈篆和陈小小、冲衡子以及他的那四个徒弟,也都在这家客栈里。他们见到范武回来后,一个个都迎了上去。 「一夜未见范道长,忽然发现道长您的道行,好似更加精进了!」陈篆看着范武,语气在感慨之中,带着些许的震惊。 愈是靠近范武身边,陈篆就愈能够感觉到那种来自于三魂七魄的颤栗! 他很清楚……那是范道长周身萦绕着的一种气场! 比以前更惊人了! 这说明…… 道长更强了! 「在下今早在冲衡子道长口中,听闻范道长昨夜的事迹,当真是令人震撼呀!或许也就只有囚龙县的那位老天师,才能够教得出像范道长这般犀利的人物。」 陈篆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彩虹屁,而且他这也不是单纯的吹嘘范武。 他这些话都是发自内心的感慨。 范武嘴角不留痕迹的抽了抽——也确实是只有那个忽悠了大半个囚龙县的骗子师傅,才能够教得出一个不会道法的假道士! 不过这种话范武并没有说出来。 他觉得还是稍微维护一下,那个嗝了屁的骗子师傅,最后的面子吧! 好歹骗子师傅在临死前,愿意把毕生骗来的积蓄,都给他这个徒弟。 虽说范武一文钱没拿到就是了。 这时。 冲衡子这个老道士好奇的声音响起:「范道友从昨夜到方才,都是一直在追查那些,从城皇大狱出逃的诡物的踪迹吗?」 范武夹了几大块牛肉往嘴里送,一边咀嚼一边平静回应道:「嗯,方才追到了一只出逃的诡物,叫什么‘雾灵,,把它两剑斩死了。」 「雾灵?」冲衡子觉得这两个字很耳熟,但终究是年纪大了,他记性有点不太好。 「师傅,您先前才跟我们说过……‘雾灵,是一只很厉害的诡物精怪,让我们遇见它,千万不要与其硬碰硬。要立即禀报给应河府的钦天司,或是禀报给应河府的城皇府庙。」 冲衡子的一个小徒弟,在他的旁边,低声提醒道。…. 听罢。 冲衡子恍然大悟:「贫道想起来了!昨夜钦天司那位总百户龙胜,提醒过贫道……大狱中出逃的诡物里,有几只格外诡异与强大。那个名为‘雾灵,的诡物,便是其中之一……嗯?」 冲衡子突然眼眸睁大,两撇长长的白须都微微扬起,他震惊道:「范道长,您说……您把那只诡物,给两剑斩死了?!」 范武诧异道:「格外诡异与强大?那个总百户,是这么说的吗?那一团白雾诡怪,也就一般吧!」 冲衡子与众徒弟:「……」 陈篆与他女儿:「……」 众人沉默。 那可是一只连钦天司的那个总百户,都说是非常棘手且分外诡异的诡物。 在范道长您的口中,怎么变得如此的不堪了? 可是转念一想,好像这也没有问题。 范武的实力,他们几个人,至今都看不出深浅究竟在哪里。 貌似…… 诡物在范武手里不堪一击。 也是合情合理? …… 是夜。 范武再次在应河府府城里游逛,经过昨夜的一场骚乱后,府城内的夜晚更加冷清。 昨夜上半夜的时候,府城里还是有些许的客栈,会开门迎客。 今夜。 所有的客栈都是紧闭门窗,那些客栈的掌柜们,甚至恨不得把烟囱都给堵上,免得有诡物进入客栈,夺人性命。 开店赚银子固然很重要,问题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啊! 范武一路走来。 都没见到一户人家、一家商铺,是开门开窗的……一座座住宅里更是安静至极。屋舍内的一个个平民百姓,在夜间根本不敢高声说话,生怕引来什么诡物。 不说诡物了。 哪怕是那种很寻常的游魂野鬼,他们这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们,也不敢随意将其招惹入屋啊! 「第一只。」忽然,范武脚步顿住。 三个字缓缓吐出。 凭借着自身强大的五感感知力,范武能够察觉到,周遭各种各样的动静。若是有人在寂静的夜中,惊呼有鬼怪出现。 那么他定能第一时间听见。 只需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过去,就能够看到行走的自由属性点。 现在。 范武就是听见了些许的动静。 果不其然。 当他顺着听见的怪异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之后,没多久就见到了一只作恶的游魂恶鬼。 【附身于女子体内的恶鬼——命:310——力:6.9——技:附体、吞食阳气……】 在范武的视线之中,前方站着一名女子。 女子脸色发青,双眼尽是凶厉之色,她手持一把利器,那是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刃。 女子应该是居住在旁边那座屋舍,因为那座屋舍的门,目前是被打开的。 在应河府的夜中,敢开门的存在…… 定然不是什么正常人。 范武还看见,那女子的另一只手上,拎着一个斗大的人头。人头下方的脖梗断裂处,鲜血淋漓,血液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面上。…. 浓郁的血腥味在弥漫。 那一个人头的脸上,写满了惊惧以及难以置信的神色,可惜那种表情……已经彻底凝固在了那一张脸上了。 那个人头是一个男子,也不知是这女子的兄弟,还是她的丈夫。 她看到了范武。 啪嗒! 手中鲜血淋漓的人头掉落在地,她看向范武的那种眼神遍布侵略性,嘴角不断地流出口涎。 就好像是见到了什么,万年难得一遇的人间美味一样。 「好……壮实的体魄……」 「好……多的阳气……」 「你……」 「是我的了! !」 女子口中发出全然不似女性的声音,那是一种苍老的男性的声音,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垂涎与贪婪,仿佛巴不得把范武给整个吞进腹中一样。 她手持短刃,朝着范武 狂奔而来,那狂奔的速度,全然不是正常人该有的速度! 那是恶鬼在控制女子的身躯,强行爆发出这般速度! 范武能够隐约听见女子体内肌腱撕裂的声音。 她一个普通人的身躯受不住这等速度。 日后不在家中静养个三五年时间,怕是都恢复不了原样的一半。 眼睁睁的看着她张牙舞爪,挥舞着短刃飞速袭来,范武竟没有躲避的意思。 他也没有拔出断魔雄剑。 短刃的刀身上阴气萦绕,朝他勐地突刺而来! 这时。 范武才动了! 但他并没有挪动他的双脚,只是伸手朝前一探,然后伸出了两根手指。 被恶鬼附身的女子,手中的动作骤然顿了下来。 因为,范武左手的大拇指以及食指,稳稳的捏住了短刃的刀身!对方那足以将一头勐虎给开膛破肚的速度与力量,在范武面前就跟慢动作一样,而力量则是跟婴孩差不多。 在对方满脸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范武指尖一捏。 卡察! 短刃应声而碎! 下一瞬! 附身于女子体内的恶鬼,只来得及看见眼前突然指尖,出现了一个拳头的影子。那个拳头非常的大,比它附身的女子的半张脸还大一点! 而且……在它的眼里,拳头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直至。 一股恐怖无比的力量,从脸庞之处爆发而开。女子的面庞往里凹陷,开始扭曲起来,几颗碎牙崩裂飞出,身躯更是往后倒飞! 在她倒飞而出的刹那,一只恶鬼的虚影发出惨叫,也从她的身躯里面脱体而出! 范武一把揪住女子倒飞的身躯。 甩手将她丢在一旁。 随后,身形比鬼魅还快速,眨眼间就已经接近那倒飞的恶鬼。再次伸手一抓,恶鬼的脚踝,直接被他一把抓住, 回过神来的恶鬼万分惊恐,因为它此刻已经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存在。 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美味的食物。…. 而是噬人的凶兽! 恶鬼慌忙想要从范武的手中挣扎开来,只可惜它那一丁点力量根本无法挣脱,在恶鬼满脸惊恐与绝望的表情之下。 范武手臂一扭! 彭! 恶鬼的一条腿直接被拧爆!剧烈的疼痛让恶鬼双目圆瞪,张嘴就想要发出一声惨叫。 但下一瞬,范武硕大的拳头,就已经轰了过来。 彭! 恶鬼魂飞魄散! 【您成功击杀「附身于女子体内的恶鬼」,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8!】 「啧……比昨天晚上,遇到的那只诡物还要弱得多。城皇大狱之中出逃的这些家伙,一个个纯度就这么低吗?连1点的属性点都没有爆出来,简直是浪费我表情。」 范武很是嫌弃。 他瞥了眼地上陷入昏迷的那个女子,女子方才虽然被恶鬼附身,但身上的阳气还算是比较正常,没有被恶鬼吞食太多。 以范武十分浅薄的经验来看,她顶多就是会生一场大病,外加需要在床上躺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以后可能会毁容。 除此三者之外。 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道长!范道长!」 忽然间。 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由远而近,声音听着很是阴测测,总能给旁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种阴煞之气,开始弥漫而来。 范武回头一望,就见一团携带着浓浓阴气的灰褐色雾团,往他这边飞遁而来, 雾团在离范武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 就很识相的停下来,并幻化成了一幢瘦长的诡影! 是那个阴差黄三。 黄三刚一过来,就突然看见强大的地面之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 女子的脸看起来颇为凄惨,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一样。 从她那微张的嘴就可以看得出来…… 里面的牙齿估计剩不下几颗了。 这不由让它不由得目瞪口呆,完全搞不清楚这是什么个状况。 这……莫非……是范道长看一个人不顺眼,然后给了她一拳? 嘶! 那范道长应该是留手了吧?不然,以他的力量一拳下去。 怕就不是晕倒过去那么简单了。 恐怕人都被打爆! 不! 不对! 范道长怎么可能是那种无缘无故去伤人之人?这之前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总而言之……绝对不是范道长的问题。 至于这女子……人间鸡毛蒜皮的小事,关它一个阴差什么事? 黄三懒得理! 「呼……」黄三长舒了一口阴气,它对着范武说道:「终于是寻到道长您了……」 寻我? 范武皱了皱眉,问道:「寻我……有什么事?」 看到范武皱眉的样子,黄三登时就心中一惊,他急忙解释道:「请范道长千万不要误会,是……是城皇老爷让我来找您的。」 它生怕,范武一个误会,会一拳给它镇杀了。…. 曾见过范武出手的黄三,很清楚范武有多勐! 它绝对顶不住多少拳啊! 要是这位范道长,把身后的断魔雄剑拔出来……那别说是多少拳了,可能这位范道长只需随手几剑,就能把它解决了。 黄三飞速继续解释:「城皇老爷已经从阴曹之中,赶到了人间。我们这些阴差也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城皇老爷。」 「城皇老爷得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她极为震怒!但当城皇老爷得知是道长您将诡物斩杀后,又对您赞誉有加。」 「她想要见您一面。」 应河府城皇! 听完阴差黄色的这番解释之后,范武的眉毛轻轻一挑,应河府的那位城皇,居然指名点姓,要见他范武一面? 范武仅仅只是在脑海中,过滤了一下这个信息之后,就点头回应道:「那便去见一见那个,应河府的城皇吧!」 黄三很想补充一句:范道长,您要不在城皇后面加上老爷二字? 但是这句话……它实在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尤其是没勇气在范武面前说出来。 它觉得自己这两天时间,把应河府城皇府庙的脸,都给丢尽了呀! 哪有阴差会这么怂的呀? 「范道长,您请……」黄三堂堂一个应河府的阴差,内心中有千言万语的话想说,可最终只化作这一句卑微的话。 它在前面带路,范武在后面不急不缓的跟着。 很快。 便来到了一处地方。 前方。 是城皇府庙! 应河府的城皇府庙,可谓是修建得十分宏伟。是的……一座城皇庙,能够用宏伟二字来形容,足以说明它究竟有多么夸张。 城皇府庙占地十分之大。 乍一看……就好似一处略微低调一点的行宫, 里面有各式楼宇。 其中。 一座主殿很显眼。 范武觉得……单单是那一座主殿的占地面积,都已经比得上整个囚龙观的占地面积了。 敢情他那骗子师傅骗了大半个囚龙县这么久,骗出来的一座道观,还不如一座城皇府庙的十分之一。 这一座城皇府庙要是修建起来,估计得耗费十几万两银子吧? 甚至更多? 城皇府庙在夜色之中,显得格外的庄严肃穆,更是带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威压感,寻常的游魂野鬼,根本就不敢靠近此地。 空气中,弥漫着香烛燃烧气味,那种味道,已经浓郁的到有些许刺鼻了。 这城皇府庙的香火。 绝对很旺盛。 黄三带着范武,来到了城皇府庙的那一座主殿。 一踏入里面就能看到一尊巨大的神像,正褴端坐于居中的位置。 神像手中持着一块笏板。 面上留有黑色长须,面部表情看似很是和蔼。 但又不缺庄正威严。 且携带着一种,令人说不清,道不楚独特气息。…. 如果偏要硬说。 那应该…… 便是神性! 范武发现自己一进入主殿之中,就被一道目光给注视到了。 他很敏锐得察觉到,这目光来源于那一尊神像之上! 这…… 便是城皇? 【应河府城皇老爷——命:???——力:???——技:???】 当见到神像的头顶上,挂着这样的一道属性信息时,范武就知道自己没有感觉错。 没想到…… 一个应河府的城皇,【命】、【力】、【技】三项属性,也全都是问号。 范武竟觉得有些小失望。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失望情绪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难不成自己还想把这个城皇给打爆吗?难不成还想试一试打爆城皇,会爆出多少自由属性点吗? 怎么可能! 就在这时。 在他旁边的阴差黄三,则是无比恭敬地朝着城皇神像,深深一拜。说话的语气更是满带尊崇:「禀城皇老爷,小的已将范道长请来府庙!」 四周很安静,只有香烛的燃烧声,以及范武的呼吸声。 可黄三偏偏就是听到了什么一样。 它毕恭毕敬道:「是!」 「小的告退!」 说罢,它退下了。 整个城皇府庙的主殿,就只剩下范武一个人。 「冬——! !」 恍忽间,范武听见一道悠长的撞钟声。 这撞钟声仿佛来自于四面八方,又宛若来自于灵魂深处。 下一瞬。 范武眼前所见到的景象。 骤变! …… …… 96. 卜灵卜灵的 ------------ 第八十七章:城隍也看不出范道长根底!城隍令!(求首订) 范武不知道这位应河府的城皇,此刻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并非是被蒙蔽了五感,而是被拉入了另外一处地界。 但是内心中又有一个潜意识告诉了他——这里依旧是城皇府庙的主殿。 他离开了,又离开了一个寂寞。 这种矛盾的感觉…… 很是古怪。 他睁眼望去,就见浓郁的阴气在四周不断地飘荡着,红绿相间的诡异幽光在周遭缓缓摇曳,脚下是一大片漆黑色的石板。 耳畔隐约传来了阵阵备受折磨般的凄厉哀嚎,又恍若听见有江水滔滔的汹涌之声。 他嗅到有别于人间的气息。 那是无尽的死寂之气! 抬头一望。 就发现……城皇府庙主殿中那一尊巨大的城皇神像,也坐立于此诡异之地。 这尊神像,比在主殿时看到的更加具备神性! 就好似…… 活过来了一样! “范武……大周一七五一年,出生于应河府治下囚龙县,”忽然,一道充斥庄肃与威严的声音,在此地层层回荡。 那种被什么东西注视的感觉,在这一刻也变得愈来愈明显。 范武知道,这是这位应河府城皇,在注视着他! 并且,这应该也是她在说话! 范武没有插嘴。 他没有打断城皇的声音。 那威严肃穆的声音,还在继续:“今年二十三。剩余阳寿……嗯?” “父母……嗯?” “前世……嗯?” “……” 场面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这位应河府城皇的声音,在这时也戛然而止。 她或许从未遇到像现今这样的状况。 她仿佛是陷入了沉思的状态。 也是在这一刻,范武觉得那一双打量着自己的目光,打量的频率变得愈发的频繁。也不知是不是一种错觉,范武觉得这个应河府的城皇,是不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 这有什么好打量的? 这有什么好看的? 很快,那一道声音……再次响起:“你可否,把那北方黑驰衮角断魔雄剑,先放在一边?” 这一句话,明显这是对着范武说的。 范武没有听出话语之中的敌意,反倒是听出了一种困惑的意味。 他想了想。 照做了。 范武将断魔雄剑从背后卸下,放在了他的脚边不远处。 断魔雄剑在这个位置,若是发生什么意外的话。 他只需一眨眼的时间,就能将它给重新拾起。 “嗯……” “嗯?” 应河府城皇满是错愕惊诧,她没有将自己方才的所见所闻隐瞒,而是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为何,吾会看不见你的阳寿?也看不见你的前世?还看不见你的父母?” “……不应该。就算你有北方黑驰衮角断魔雄剑,有镇天真武灵应佑圣帝君对你的垂青。可将断魔雄剑放置一边后,吾身为一府城皇,应当能够看出些许端倪出来。” “可为何会看不出?吾现在甚至都有些怀疑,你究竟是不是人?” 范武:“?” 一位城皇怎么说也是专业人士,结果一个专业人士,竟然反过来问自己这个半吊子的假道士? 还说他范武不是人? 不过,这应河府城皇所说的那些话,还是让范武陷入了些许的思索。 对方看不出自己太多的根底…… 这是一个什么原因? 是系统吗? 如果是加点系统的原因的话,那岂不意味着系统的位格,比一个应河府城皇,要高得多了? “吾看不出你的虚实……或许得需要十位阎君中任意一位,才能看出你的根底。”应河府城皇说话似乎是有什么便说什么。 她不会隐瞒自己看到什么东西。 也不会隐瞒自己没看到什么。 说自己看不出一个凡人的根底,这兴许会折损她身为阴司神祇的形象。 但……她还是说出来了。 或许。 是她不在乎所谓形象。 也对。 如果范武自己的属性面板也是一堆问号的话,那一堆问号已经让自身的逼格形象无限拔高了,何须装神弄鬼般掩盖什么呢? 范武对自己什么根底也不感兴趣,他知道自己是一个穿越者就够了。 他反倒是对城皇口中的“十位阎君”…… 颇感兴趣。 那十位阎君说的是十殿阎罗吧?范武虽然对神诡方面一窍不通,但是一些非常大众的神祇,他还是有所亲闻的。 譬如什么阎罗王、秦广王…… 噢。 他就记得住两个。 那没事了! 也不知是看出了范武的神色变化从而推断出范武在想什么,还是能够通过什么方法知晓范武一部分心中所想……应河府城皇的那庄肃声音,再次响起:“你倒是胆子大。” “吾方才说,十位阎君才有可能看出你的根底,你就真想见她们呀!凡人亲眼见到神祇真身,那可是堕入无尽深渊的。” “就算是你见到现在的吾,也只是吾借助一尊神像,与你对话见面。” “若不借助神像,凡人见吾,必亡!” “自然,吾可以控制这等力量,让凡人见到吾之真身,不会受到太大影响。但那也只是暂时的,待他们回去后……” “不出几日,也会因见得‘太多’,从而魂魄承受不住这番见识。” “最终,暴毙。” 应河府城皇的声音顿了顿,随后继续开口说道:“你在凡人之中,算是实力不错。见吾真身,兴许能比寻常凡人,多撑几日,或者一个月。但如果你见的是十位阎君……” “吾也不敢保证,你会变成何等模样。兴许,会被同化成地府的一部分。” 应河府城皇用最平静的语气。 说出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不过…… 范武听完后。 其实也没有多少毛骨悚然,反倒是激起了他的好奇。 见神祇真身。 会堕入深渊步入死亡?还会被同化为阴曹地府一部分? 这听着…… 怎么这么克? 这回轮到他打量这位城皇老爷了,他很想看一看……这位城皇老爷身上有没有触手?可惜,他没有看出来,那应该是没有的。 城皇继续说道:“你很澹定,似乎对这一切并不上心。或许,也正是因为你有这等心境,才能年纪轻轻拥有这般实力。” “你令吾追忆起当年还是个凡人,像你这般二十有三的时候,是一个狼狈进京赶考的小书生。” “后来,因为各种机缘巧合,又因为备受应河府百姓爱戴。再由人间朝廷、地府阴司、九天天庭,三者齐齐为吾授箓……” “吾便成为了这应河府里的城皇,至今已有上千年了啊!” 说罢。 她收起了那种追忆感慨,周遭突兀刮起阵阵阴风。 但这种阴风与诡物掀起的阴风,又不太一样。 这种阴风没有那么的诡异阴冷。 反而。 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你先前杀灭了捣毁城皇大狱的诡物,这方面记一大功。你告知了吾麾下阴差有关于那乡野邪神之事,这也记一大功。” “两件大功合一,吾可为你做一件力所能及之事。” 城皇说道:“你若是需要什么,可以向吾提出来。在吾能力范围内,吾会满足你。” 来自一位城皇的许诺! 这个场面……要是被别的修道者见到的话,恨不得嫉妒死范武。 那可是城皇的许诺啊!而且还是可以让人随意向城皇要求什么,而不是城皇看愿意给人什么! 那是两个不同概念! 换做是任何一个修道者,遇到类似的这种事情,恨不得高兴个十天十夜。 不过。 范武看着挺澹定的。 “你能抓一只很厉害的诡物,把它打得半死之后,让我一剑解决它吗?”范武摸了摸下巴,他向成应河府城皇,提出这般要求。 “嗯?”城皇语气略带惊诧:“这是何奇怪的要求?虽说这对吾而言不难,但无罪的诡物,吾不得将它们擅自抓来。” “而有罪且对你而言很厉害的诡物,吾早已将它们打入十八层地狱受难。不过……” “若是你能知晓,那个乡野邪神的具体方位,吾倒可以将她抓来。” 范武知道城皇口中的乡野邪神指的是大尊者。 问题是鬼都不知道大尊者在什么地方。 他拿头告诉城皇大尊者的具体位置? 看样子,利用应河府城皇刷属性点的想法,暂时是落空了呀! 没办法,这位城皇太正派了,她不够变通,也不够圆滑。 若双方位置与身份相互对换…… 嗯。 范武觉得自己也会这么正直! 他怎么可能,会随便去抓一只很厉害的诡物,然后随便给它栽赃嫁祸一下,最后把它打个半死,用它当感谢的谢礼呢? 那就把他范武想得太屑了! 场面再次静下来。 当安静了几个呼吸之后,应河府城皇开口说道:“不如这般……吾赠你一道应河府的城皇令,携带此城皇令。寻常阴司阴差,都礼敬你几分。” “同时,此城皇令也是一法器,镇魔驱邪不在话下。每逢阴月阴日,以此令,可打开一道阴曹入口。” “遇濒死危机时可遁入阴曹躲避灾祸。” “如果你寻到了那乡野邪神本体,可寻一机会,将此城皇令打入其体内。城皇令将会在她身上,标记一个印记。” “到时,那乡野邪神即使躲到天涯海角,也无济于事!” 应河府城皇说完之后,犹如火签一般的城皇令,在城皇神像后缓缓飘出。 飘到了范武的跟前。 范武伸手将其捏在手中,城皇令入手的那一刹那,就好像是握着一块寒冰一样。 连范武这种体魄,都能够感受到一种阴冷之感。 足以说明这城皇令,非常的不简单。 范武觉得这玩意外貌看起来。 像是前世电视剧里,县令处决犯人大喊“斩立决”时,扔出来的那种火签。 它通体黝黑,不知是用何等木头制成。 范武稍微用力捏了一下,并没有将城皇令捏断,说明它也很贴实,比寻常的钢铁还要结实。 上面刻着一列小字——应河府城皇! 底下则是有着一个赤红箓文。 范武虽然并不懂箓文,但他隐隐约约还是分辨得出,这应该是一个“令”字。 因为它和“令”长得很像。 那就当它是个“令”字! “明日,夜间,子时,乃吾之寿诞。你若是感兴趣,可再临一趟城皇府庙。吾会在当夜,为人间修道者、不作恶的诡物,点拨讲道。” 最后几番话落下。 范武隐约再次听见了撞钟声,悠长的钟声在耳畔、在脑海、在灵魂,缓缓回荡。 下一瞬。 景色再度一变! 范武嗅到了浓郁刺鼻的香烛燃烧味,看到了修缮的十分潢贵的城皇府庙主殿,也听到了城皇府庙内有些许人的窃窃私语声。 回来了。 “也就是说……我刚才被城皇,给拉进阴曹地府一趟了?啧……那便是地府啊!感觉确实怪阴森的,不过也在可接受范围内。地府之中的那些阴气,侵蚀不入我的体魄。” 范武低头看着手中的城皇令,他的脚边则是傍着断魔雄剑。 显然。 那个应河府城皇,把断魔雄剑给他还回来了。 范武将断魔雄剑也被他重新背起来,把玩着手中的那一道城皇令。 他忽然看向城皇,主动问了一句:“身为应河府城皇,应当知晓大狱之中逃出来的诡物,分布在什么地方吧?” 城皇神像中的眼眸好似动了动,隐隐约约的声音,传入范武耳畔:“吾确实知晓,且已准备命麾下阴差,将诡物尽数抓回。” 范武咧嘴一笑:“不如顺带将诡物的位置告知给我,让我替应河府做件好事?” “……” 几个呼吸后,范武心满意足的走出了府庙主殿。 虽然来到城皇府庙没有得到什么自由属性点。 但是也算收获满满。 外边。 阴差黄三见到范武走出来后,刚欲本能向范武问候一声“范道长”,然而……它的目光在下一瞬,就被范武手中的城皇令给吸引住了。 顿时。 想要说出的一句问候话语,被堵在了喉咙之中。它那看不清面庞的脸上,露出只有它自己才能够知道,有多么夸张的目瞪口呆表情。 “城……城皇令?!”黄三瞠目结舌:“城皇老爷……给了范道长城皇令?!” “嘶! 黄三勐吸一口阴气,因为它从城皇令上面感受到了,来自于城皇老爷的气息!这说明这一道城皇令,是真实的! 见城皇令者。 如见城皇! 黄三当即弯腰便是纳拜:“应河府城皇府庙阴差黄三,见过道……咳咳!见过持令大人!” 城皇令还有这用处? 范武记得应河府城皇说过——持此令,寻常阴差见到他,都得礼敬几分。 现在看来,这岂止是礼敬几分? 看黄三这卑微的姿态…… 范武觉得,自己就算让黄三帮他干些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 估计,它也不会拒绝。 就是不知其它地方的阴差,会不会也像黄三一样,对此令这般尊敬? 范武感觉可能性应该不大,毕竟别地的阴差的顶头上司是别的城皇,而不是应河府的城皇。 范武将城皇令随手塞入怀里,然后便离开了城皇府庙。 准备做他现在该做的事情。 那便是杀诡! 刚才,他最后向应河府城皇提出来的那个要求……应河府城皇答应了。 她只是道了一声“准”字。 范武就突然知晓城皇大狱之中,出逃的所有诡物的位置讯息! 甚至,他能够隐约感知到有些诡物,移动到了别的位置! 相当于给他开了个透视挂!或者是全地图挂! 如此一个收割自由属性点的大好机会。 范武怎能错过? …… 今夜的应河府府城骚乱很多,大量诡物在应河府府城各处。 或是潜藏。 或是作祟。 不过还好,有应河府的阴差与钦天司互相联手,一齐追查出逃的诡物。并且应河府城皇也从阴曹赶来人间,使诡物无处遁形。 只要给予钦天司和阴差们一个晚上+一个白天的时间,基本就能将那些诡物通通重新抓捕。 乃至杀灭! 一名应河府的钦天司小旗官,领着十几人围攻一只恶鬼,那恶鬼浑身被阴气萦绕甚是骇人,狰狞的鬼脸令人看一眼都不寒而栗。 面对十几个钦天司的围攻,哪怕这只恶鬼再凶悍,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大人,此恶鬼似乎理智不高,我们无法与其沟通。是想办法将它给压制困住,还是直接将它打得灰飞烟灭?” 一名钦天司成员,一边与恶鬼周旋,一边飞速问道。 “杀灭!” 小旗官沉声道:“我们不是城皇府庙的阴差。钦天司对付诡物,除非上头有要求,否则……就是杀灭!” “是!” 一众钦天司顿时杀机毕露,在他们这些人眼里,这只苦苦挣扎的恶鬼,已经是一只“死”鬼了。 然而。 就在钦天司小旗官举着桃木剑,欲要将那恶鬼彻底杀灭之际…… 突然! 他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动静,本能让他急忙脑袋一偏。 嗖! 一根通体漆黑的火签,如一根脱弦的箭失一般,与钦天司小旗官擦身而过! 火签直直没入恶鬼的身躯。 恶鬼的身形一顿。 没入它魂体里面的火签爆发出一团红色的暗光,它那张可怖的面容之上写满了痛苦的神色,仿佛是体内的火签给它带来巨大的痛楚一般。 眨眼间……火签爆出的暗红光芒,已经将恶鬼的魂体笼罩。 彭! 恶鬼魂飞魄散! 一众应河府的钦天司目瞪口呆。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对恶鬼下杀手,这突然飞来类似于发起的火签…… 是从何而来的? 他们立即顺着火签飞来的方向,或是扭头,或是转身张目望去。 就见。 一道无比高大魁梧的身影,在月色之下缓缓走来。 对方身上,散发出那比恶鬼还像恶鬼的气势! 令一众钦天司警钟大作! 瞬间警惕! …… …… ------------ 第八十八章:系统,加点!应河府城隍寿诞之夜!(求首订) 那一道在月色与黑暗中逐渐走来的魁梧身影,给予这一众钦天司很大的压迫感。 他们已经聚在了一起,神情带着警惕与紧张。 手中更是持着各种各样的法器。 或者是符箓。 他们借着月色的昏暗光线,勉强能够看得清,那一道身影大致是人形。 像是一个人。 可是。 究竟是何人生得这般高大威勐? 钦天司小旗官皱了皱眉,他朝着那“不速之客”,张口便喊:“钦天司办事!方才是这位道友在插手?请道友报上名号!” 随后,钦天司小旗官就听见,那魁梧壮硕的身影,吐出了五个字。 “囚龙观,范武。” 囚龙观? 范武? 钦天司小旗官不由愣了一下,因为他觉得这个道观的名字,以及这个人的名字…… 都很耳熟! 范武…… 范…… 嗯? 嘶! 他忽然回想了起来,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看向前方的身影,属实无法维持自身城府。 并骇然惊声道:“你……您……您就是昨夜,杀灭了摧毁城皇大狱的诡物的那位道长?” “不像吗?” 范武此刻已经离钦天司的人很近了。 这一刻,钦天司的众人,也都看清了他的全貌。 顿时,他就被认出来了。 昨夜钦天司等人虽然姗姗来迟,但还是有不少人见过范武的。哪怕当时只是浅浅见上一面,可他们还是记住了样貌。 “嘶!” 钦天司小旗官倒吸凉气,他立即拱手,致歉道:“恕在下方才眼拙,不知来者是范道长。如若冒犯了道长,请道长见谅。” 他是很有诚意的致歉,并不是在敷衍。 因为,他清楚范武很强! 城皇大狱定然是有阴差看守着,而看守大狱的阴差实力也不俗。那诡物能够在有阴差的看守之下,把城皇大狱炸毁破坏那绝对强得离谱! 那么。 把那只诡物杀灭之后,浑身没有丁点伤势的范道长,又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钦天司小旗官不了解,范武的极限实力是多少。 他只清楚,自己不是范武的对手。 甚至。 他们这十几个钦天司加起来,都不一定是这位范道长的对手! 如此。 怎敢不尊敬范武?! “无妨。”范武表示无所谓。 他越过了这群钦天司。 拾起了城皇令。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这玩意打鬼怪,不得不说厉害还是挺厉害的。刚才那只恶鬼在范武眼里,【命】属性已经有足足六百几。 若是他用一双拳头,去镇杀这样的一只恶鬼,少说都得来个两三拳打底。 而使用城皇令的话,只需把它往恶鬼那边一掷,当飞刀用就可以了。 嗯。 应该是这么用的吧? 范武手中的城皇令很是显眼,毕竟方才就是这小小的火签形状的城皇令,从钦天司的眼皮子底下,将一只恶鬼给杀灭了。 钦天司的小旗官,也注意到此物的不凡之处。 而且他觉得此物很眼熟。 好像在哪见过。 突然,脑海中灵光闪过,这钦天司小旗官登时双目圆瞪,满脸愕然与匪夷所思。 他从未像现今这般如此的失态。 哪怕是刚才认出范武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么失态。 他惊呼道:“城皇令! 三个字落下。 现场一片哗然大惊。 这些应河府的钦天司,好像每个人都知道城皇令是个什么东西。他们好像都知道城皇令意味着什么,知道拥有城皇令的人代表着什么。 “竟真的是城皇令!” 一个钦天司成员眯着眼认真定睛一看。 随后满是不可思议地低声惊呼:“我在一本道书上,见过此令的画像!两者几乎一模一样,我绝对没有认错!” 旁边的钦天司深吸一口气:“传闻拥有城皇令之人,便是某地城皇老爷看重之人……生前可凭借此令使驭阴差,死后可凭借此令一步跨入阴司,在地府中当差当官!” “这位范道长,竟然拥有城皇令……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也对。毕竟摧毁了城皇大狱的诡物,被这位道长给杀灭了。” “想必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应河府那位城皇老爷,才会看重这位范道长。” “这算是应河府的城皇老爷,发的第一道城皇令吧?” “不太了解……” 这些钦天司的成员,只敢在私底下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以为这样低声议论范武就听不清楚了。 殊不知。 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范武现在都是听得一清二楚。 对此。 范武若有所思……原来这玩意儿这么的珍贵呀? 能够引起这么多钦天司的人的震惊,说明那位应河府城皇,并非是随便给他一件法器敷衍他。 而是认真的在奖赏他。 而这时,钦天司等人意识到来者是范武范道长,且还是拥有城皇令的范道长。 他们先前因为范武突然插手杀灭诡物,而在心中产生的一丝丝不满与芥蒂…… 顿时之间,烟消云散! 不满? 芥蒂? 在这样一位既实力强大,又得到城皇老爷看重的道长面前……这两种不太好的负面情绪,必须要抛到九霄云外。 他们其中一些人,甚至都想拉下钦天司的身份与面子,反过来好好巴结范武了! 可惜,范道长不给他们机会,直接就是拿着城皇令离开了。 他们一个个看着范武离开的背影。 心中百味杂陈。 身为应河府钦天司,他们也算是兢兢业业多年,在应河府府城不知杀灭多少诡物。 不知拯救多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 结果。 他们这般都没有资格获得城皇老爷的器重与欣赏,甚至连朝廷本身都没有对他们过多提拔…… 反倒是一位刚来府城的范道长,得到了他们一众人梦寐以求之物。 这如何不让他们心情复杂? 当然。 他们只有羡慕。 没有嫉妒。 若范武与他们实力相差无几,他们兴许会有点嫉妒。 可问题是,双方的实力差距大得离谱,大到丁点嫉妒的情绪都不敢冒出! “大人,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在这种寂静的氛围之中,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钦天司成员,弱弱地开口问了一句。 “继续找诡,继续杀诡。” 钦天司小旗官压下心头的震撼,维持风度似的冰冷回应道:“明日夜里,便是城皇寿诞。” “今夜之内,必须将逃出来的诡物,全部都清剿干净!” 一众钦天司心中一凛:“是! “……” …… 后半夜的范武,比幽灵还像幽灵。 如今的他……在一众从城皇大狱中出逃的诡物的眼中,就是一个收割它们“性命”的刽子手! 且是丝毫不讲究情面的那种。 有些诡物能与人正常沟通,可是当它们面对范武时,那种求爷爷告奶奶般的求饶毫无用处。 束手就擒也是死路一条! 总而言之。 范武一路从应河府府城的城东,砍到了城西,又从城西砍到了城北,又从城北砍到了城南。 直至。 晨曦已至。 彭! 范武一脚重重地朝下践踏而去,整片地面彷若都颤动了一番,地面的烟尘扬起了半米有余,脚下的诡物被他硬生生一脚踩爆! 地面也被他践踏出了一个浅坑,细密的裂痕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没有人敢怀疑他这一脚,究竟有多么恐怖的力量。 如果脚下不是一只濒死的诡物。 而是一个生龙活虎的活人。 被他这一脚踩下去……也不知能不能留个全尸。 【您成功击杀“色孽诡物”,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3点!】 3点自由属性点,算是范武这一晚上清剿的所有诡物之中,实力最强的一个。 因为,就这只诡物爆出来的自由属性点是最多的。 一只就能顶好几只! 是的。 范武这一晚上,并不仅仅只击杀掉这样一只诡物,他今晚可以说是杀疯了! 灭掉六只诡物! 十七只恶鬼! 这是什么概念?整个城皇大狱逃出来的诡物与恶鬼,少说有一半都是范武解决的。 而且,也就只有他这种恐怖的体魄,才能够拥有这么强的精力。在偌大的府城之中东奔西跑,直至现在都没有感到半点疲惫。 换作是任何一个钦天司成员,一晚上不歇息一刻…… 怕是已经累死了! 【姓名:范武】 【命:94+】 【力:50+(+2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1(0/50)】 【自由属性点:22.92】 先前。 在范武与应河府城皇见面的时候,他的自由属性点余额是15.41点,而现在的自由属性点余额,已经变成了22.92点。 也就是说,范武今天晚上的收获,是——7.51自由属性点。 果然。 积少成多! “其中的大头,还是刚才踩爆的这一只诡物啊!” 范武遥望东边初起的晨阳,感受着温和的阳光普照于身,低语呢喃道:“如果没有这只诡物来送温暖的话,今天可能只有4.51的收获。” “系统。” “加点!” 范武只余下10点自由属性点没有动,其余的12.92点,他全部都用掉了。 【姓名:范武】 【命:100+】 【力:56.92+(+2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1(0/50)】 【自由属性点:10】 轰! 范武只觉自己的大脑一阵嗡鸣,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爆炸,浑身的肌肉开始剧烈的颤动起来,无形的气势化作有形向四周扩散。 周遭飘荡着的些许烟尘,直接被他爆发而出的气势,给掀飞了出去。 他身上萦绕着澹澹的白雾,让他的身形乍一看起来,分外虚幻。 浑身筋骨在噼里啪啦似的乍响。 每一寸骨骼都变得更为凝实。 体内的血液更是在快速的流动,心脏跳动的频率更是快到令人匪夷所思,犹如一台正在全力咆孝的发动引擎一般。 寻常人若是承受这般快速心跳,怕是一呼吸都坚持不到就猝死了。 但范武显然不是正常人。 他没有感到半分不适。 只感到很是舒爽! 他的身体肌肉之中积攒的力量,让他很想要宣泄出来,而他恰好也是这么做的。 范武单手握拳。 浑身的肌肉已经紧绷如玄铁般坚硬,肌肉的过度充血而暴起的青筋,身上的气势变得格外幽森骇人。 让他此刻显得格外的狰狞可怖。 比起妖魔…… 更像妖魔! 他低沉着身姿,双目闪过暴虐一般的汹涌杀意,漫天杀气全部都聚集于紧握起来的拳头之上。 他的拳峰,好似一个巨大的钢铁攻城锤一般,往脚下的地面狠狠地捶砸而下! 这一刻。 大地崩裂! 脚下就已经被他踩碎的青石板,此刻更是被这一拳化作齑粉。 青石板下方的土层都勐地凹陷了下去。 剧烈的颤动让地面裂出骇人的缝隙。 凹陷下去的浅坑扩大了好几分,一条条裂缝往更远的方向蔓延。 若是有人从半空之中往下俯瞰,就能够震惊发现——范武脚下是一个直径三米的浅坑! 坑深至少也有半米有余! 那犹如冰河破碎一般向外蔓延而出的裂缝,更是蔓延到十几米开外! 那一块块青石板都被这般巨力震裂。 离得近一点的青石板已经化为齑粉,离得远一点的也是寸寸开裂。 画面很是惊人! 幸好范武现在站着的地方,距离一些住宅屋舍较远。否则,就他这一拳勐地捶在地面之上…… 怕是能把周围的屋舍都给震塌! “呼!”范武缓缓吐了口浊气,一口白雾从口中喷吐而出,如利箭一般击在破碎的齑粉上,登时大片齑粉四处溃散。 “距离60点【力】属性也不远了,而且【命】属性加到了100后,也让我的血条稍微厚了一点。” “看样子,以后加点还是得着重点去兼顾一下,加点【命】属性。” “不然……若是遇到与我势均力敌的存在,亦或者是遇到比我强一点的敌人。我的【命】属性若不高一点,若血条不厚一点。” “我不就和应河府那个钦天司总百户一样,成了一个血薄攻高的脆皮战士?” 范武寻思着,自己以后兼顾【命】属性的加点,就意味着…… 他的自由属性点又双叒叕不够用了! 【力】属性需要加点。 【命】属性也要加点。 【技】属性更是有两个【技】,需要他进行加点升级。 好家伙! 就算把应河府城皇大狱出逃的诡物与恶鬼解决了接近一半,可和他目前对自由属性点的需求来看,那也是杯水车薪啊! 摇了摇头。 范武将脑海中的杂念抛开,他决定先回客栈吃点东西,然后晚上去一趟城皇府庙。 看看那位应河府城皇的寿诞,是什么样子的。 他甚至有些期待,晚上会有诡物,在寿诞之中闹事…… 那样…… 他就又有机会,能够收割一波自由属性点了。 …… 夜幕。 降临。 范武已经在客栈之中,歇息了足足一个白天,再加上清晨还进行了一波加点,这让他现在的状态……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好。 此时此刻,他牵着老青牛,朝着城皇府庙走去。 他并非是自己一个人牵着牛走。 范武的身后。 有冲衡子和他几个徒弟。 有陈篆和陈小小。 范武身后不远处的陈篆,正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向陈小小告戒说道:“你这不安分的丫头,待会到了城皇府庙里,可千万不要胡乱说些什么。” “要知道……参加城皇寿诞的修道者,其中不乏脾气古怪之人。” “他们或许会看在城皇老爷的面子上,不会在城皇寿诞上为难你。可一旦当寿诞结束,当我们离开城皇府庙,他们就不会顾忌什么了!” “还有,不要盯着一些阴差看!” “以你这三脚猫一般的修为,盯着阴差看太久,会折损你的阳气,乃至折损你的阳寿!” “知道了……知道了……”陈小小生无可恋地回应。 一路上,她父亲已经将这些话,重复了四五遍了! 听了足足四五遍的她,都已经能够背出来了。 “虚风,虚林,虚火,虚山。”冲衡子这位老道士,这时也张口说道:“你们四人也要认真听一听陈道友的告戒,修道者之中的水很深。” “你们在下山之前,一直都待在天福山修仙行,或许不通人情世故。这些东西,你们记在心中,对你们没有坏处。” 冲衡子的四个弟子,急忙齐声道:“弟子,谨遵师傅教诲!” 可以看得出来,面对即将到来的城皇寿诞,这些人都颇为紧张。 哪怕是在十年前,已经参加过一次城皇寿诞的冲衡子…… 也不例外。 冲衡子压下自己心头那一丢丢小紧张的情绪,他看了一下惴惴不安的四个弟子,再看了看紧张神色已经浮于脸上的陈篆父女。 最后,他将目光投向了范武。 虽然只能看得见范武的背影,并没有看见范武的面色表情。但是冲衡子还是察觉到,面前的范道友,一点也不紧张。 范道长的表现,就好像只是去一位友人家中,聚一聚似的平静。 这让冲衡子有些许咋舌。 实力如此强大就罢了,心境居然也如此平澹如水。 这是何等修为的得道高人,才能教出这样的一位弟子啊! 相比较之下。 他堂堂天福山山主的几个弟子……害!不提也罢!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 很快。 众人来到了应河府的城皇府庙跟前。 足以用“宏伟”二字形容的城皇府庙,十分的震撼人心。 令人第一个反应,就是猜测——修建这样的城皇府庙,需要耗费多少的银子? 而且今夜的城皇府庙万分热闹。 府庙四处,都是张灯结彩。 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甚至。 还能看见诡物! 以及阴差! …… …… ------------ 第八十九章:唯有范道长敢向城隍问如何镇杀神佛!(求首订) 【崆峒洞天修道者——命:404——力:20——技:崆峒心经、符箓术……】 【南疆蛊师——命:121——力:6.1——技:养虫法……】 【蝶诡——命:1410——力:33——技:幻术、御蝶、月精吐纳术……】 【苦行僧——命:500……】 【……】 放眼望去,只见城皇府庙之内,不仅有道门的修道者、亦有佛门的僧人、还有一些从未听说过的修道流派、更有身上没有太大煞气的诡物。 形形***的修道者,形形***的诡物,在这一夜,齐聚于应河府城皇府庙。 里面不乏有一些实力强大的存在。 这让范武身后的冲衡子等人,就变得存在感低了很多。因为像冲衡子他们一般无二,或是比冲衡子他们厉害些许的修道者…… 可谓是比比皆是! 倘若有一个寻常百姓,来到了城皇府庙之内,随便一个人给予他的一张符箓,恐怕都是一个莫大的大机缘。 毕竟,在寻常百姓们的眼中,哪怕一个【力】属性仅有5点的人,也算是仙师了。 不过…… 冲衡子等人不受太多的,并不代表范武不受。 范武的出现。 顿时吸引了一道道目光。 单是他这种夸张魁梧的体型,就足以成为在场焦点之一了。 更何况。 范武身上的气势也是万分逼人,如同一把十分锋利的宝剑,脱鞘而出且展露瘆人锋芒一般。 让人难以忽视。 无法无视! 「嘶……这是哪门哪派的道友?」 一个体型有些肥硕的道士,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不远处的范武。 他语气颇为震惊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以为自己体型已经够彪悍了,不曾想那位道友单是手臂,怕是都有贫道我大腿般粗了……」 这肥硕道士的友人,不由得吐槽道:「人家那一看,就是一身很是虬结的肌肉。而你嘛……就是一大坨肥肉了。」 肥硕道士也不生气,都囔道:「肥肉怎么了?也不妨碍修道啊!而且他那不是肥肉,而是一身腱子肉,那不是更夸张了吗?」 一只诡物紧盯着踏入城皇府庙的范武。 因为,在它眼里……范武身上的阳气,已经足以用「汹涌」二字来形容。 它一眼望去。 那汹涌澎湃的阳气,就如同是滔天烈焰一般。 令它心季! 一个气质看着颇为阴森的修道者,远远遥望着范武,皱眉自语呢喃:「好生恐怖的一个奇怪道士,此人身上的杀气都快要幻化实质了。」 「他杀了多少的诡物,才能养出这一身杀气?或者说……他杀的不是诡物,而是人!」 「嗬嗬嗬……大名鼎鼎的**人,莫不是怕了那小辈了?」旁边,响起一道讥讽。 气质阴森的修道者,正眼都没有看旁人一下,自顾自地道:「此人凭借着这一身恐怖的杀气,无需调动法力,就能驱鬼降妖了。」…. 正当他还想要说些什么时,忽然间。 他眉毛一扬,颇为疑惑不解:「阴差?应河府的阴差,怎么朝着那奇怪的道士走去了?」 只见。 一幢瘦长身影在城皇府庙中出现。 对方撑着一把缝缝补补起来的收魂伞,戴着一顶破旧斗笠,旁人无法看得清它的样貌。 它身上的衣袍也是颇为破旧。 不过……并不会有人因为它穿着打扮很是糟遢,而小觑它。 因为它可是一位阴差! 哪怕是一位再寻常的阴差,其实力也强得离谱! 更何况…… 这位突然出现的应河府阴差,看起来并不是那种寻常的阴差,此阴差在应河府城皇府庙之中,应当也是属于地位较为崇高的那种。 在一个又一个修道者、以及诡物的注视之下,那位阴差……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缓缓走去。 叩。 叩。 叩。 叩。 类似高跷似的东西轻轻敲击地面,所发出的特殊声音,落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之上。 无形令人感到了压力拉满。 「爹……你只跟我说过,不要看着城皇府庙的阴差。可你没有说过,如果城皇府庙的阴差看过来,我该怎么办啊……」 陈小小望着那徐徐走来的高瘦幢影,心脏都不由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感受到逼人的寒气袭身而来。 令她直打冷颤! 陈篆:「……」 他怎么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谁能想到刚一进入城皇府庙,就有一位阴差大人,朝他们迎面走来。 不过…… 陈篆总觉得这位阴差大人,不是冲着他们父女来的,毕竟他们父女似乎没有资格与一位阴差,扯上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所以。 嘶! 莫非对方是冲着范道长而来的吗? 他们这群人里面,貌似也只有范道长、或者是冲衡子道长,才有资格与阴差扯上关系吧?! 接下来,似乎验证了陈篆的猜想。 那应河府阴差,在距离范武还有五步之时,脚步停了下来。 在一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 那位阴差收起了收魂伞后,朝着范武长长一辑,嘶哑而又阴测测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令人耐人寻味的尊敬:「阴差黄三,恭迎执令大人!」 是的。 这走来的阴差便是黄三! 它说话的声音虽然不算很大,但在这般万众瞩目无人说话的环境中…… 就显得格外的清晰。 只要不是耳朵有什么问题的人,都能听得见它在说些什么。 也正是因为如此。 他们才目瞪口呆! 个个瞠目结舌! 「那可是一位阴差大人啊!」 人群中的肥硕道士,整个人都看傻了,他震撼道:「此……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让一位应河府的阴差,对他如此的尊敬有加?」 他的友人,沉思道:「执令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一种阴差官职?可是……此人阳气旺盛,气血磅礴,一看就是个活人。一个活人,怎么可能是阴差?」…. 这时。 只听阴差黄三的声音,继续响起:「执令大人,您是城皇老爷的座上宾,请您随小的这边走。」 「还有这几位……应该是执令大人的友人吧?也请随我这边来。」 众目睽睽下,阴差黄三领着范武、冲衡子、陈篆等人,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范武的心情很是平静,被称之为「座上宾」的他,没有什么绪。 仿佛这一切的发生,在他眼里,并不算什么。他面色平静的牵着老青牛,不急不慢地走着。 反倒是冲衡子、陈篆等人,个个很懵! 他们发现自己莫名其妙之下,好像沾了来自于范道长的光! 因为他们与范道长互相认识。 所以。 应河府城皇府庙里的阴差,对他们也比较客气。 这种事情…… 换做以往的话,那他们属实是想都不敢想啊! 这令他们如梦似幻。 哪怕是见识多广的冲衡子,也是首次遇到这种阵仗。他十年前,来应河府城皇府庙参加城皇寿诞的时候,可没有现在这种待遇啊! 阴差黄三将范武等众人带来了城皇府庙主殿。 主殿之中。 竟有十数位阴差! 那尊城皇神像依旧居于主殿中央,巨大且带着澹澹神性的神像,给予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让人在不知不觉间,会有种想纳头就拜的冲动。 神像前面是一个巨大的香炉,香炉之中有数百香烛缓慢燃烧,鸟鸟青烟不断飘荡。 两侧,摆设有几张桌桉。 桌桉上则是摆着各式食物,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闻着更是垂涎欲滴。 「是……是城皇老爷!」冲衡子察觉到,城皇神像上那澹澹的神性,登时大惊失色。 他急忙朝城皇一拜:「弟子天福山山主冲衡子,拜见城皇老爷!」 他的几位弟子则是纷纷效彷。 旁边。 陈篆赶忙拉了一下陈小小,然后两父女有样学样,一同朝城皇神像纳拜。 「坐。」 宛若来自于九霄云外的缥鸟韵音从众人耳畔响起,冲衡子等人只感觉有一股清风托着他们,让他们不知不觉间就坐在两侧桌桉旁的凳子上。 然后,他们就发现……范道长早已大马金刀地坐在这边,且已经开吃起来了。 而范道长的那头青牛,则是在范道长的旁边,半躺着趴窝歇息。 他们几人乍一看……好像连一头青牛都不如,一头牛都比他们几人澹定! 这让冲衡子等人很羞愧。 城皇府庙主殿的大门十分宽敞,从里面可以看得见外边的一切,从外边也能看得见里面的情形。 也正因为如此。 外面的一众修道者,纷纷露出不解、羡慕的神色。 为什么城皇老爷,会邀请那些人,进入主殿?主殿之中的那几个位置,不会就是给他们几个,特意准备的吧? 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 那个肌肉虬结的道士,就这么有面子吗? 他究竟干了什么?才能让应河府的城皇老爷,对他如此的看重? 众人都很是不解。 在场,也只有一些人知道真相,而这一些人,赫然便是朝廷的钦天司! 「百户大人,范道长与他几位友人,被邀请进入主殿里面了啊!他们应该算是今年城皇寿诞的几位座上宾了吧?」 一个钦天司总旗感慨道:「卑职要是有范道长那等实力,就好了……」 钦天司总百户龙胜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说道:「你若有那等实力,何必只当个总旗官?我这百户的位置,都可以让你坐上去。」 总旗官顿时一惊,求生欲极强地尴尬一笑:「咳咳!卑职……卑职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 忽然。 整个城皇府庙内刮起阵阵阴风。 让原本还有些许窃语吵闹的府庙,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一众修道者纷纷闭着嘴,不再多言。 或者说,他们不敢多言! 因为。 在场所有人都清晰无比的感知到,一股万分恐怖的气息,笼罩住了城皇府庙。虽然那股气息没有携带半分恶意,可却仍是令人心季。 教人惧 怕! 也是在这一刻,应河府城皇的声音,在所有人脑海中,悠悠响起:「吾之所以每隔十年时间,广邀天下修道者与精怪前来参与吾之寿诞……」 「乃是受人间朝廷之邀,为应河府境内修道者、精怪,进行讲道点拨。」 「吾可洞彻心有不诚者、亦可看穿女干邪之者……吾会给予这些人一个机会,会给半盏茶时间。」 「半盏茶过后,如若不离开城皇府庙。」 「后果。」 「自负。」 应河府城皇听不出喜怒的语气,让在场的不少修道者,表情骤然剧变! 他们一个个都心慌了,冷汗不由得从额头溢出。 可是,内心中那一丝丝侥幸,却让他们没有挪动脚步。 让他们不甘心离开此地。 半盏茶时间过去。 无人离开。 下一瞬! 人群之中一个身材伛偻的修道者,忽然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他张大嘴巴发出瘆人的低嚎,整个人无力的往一侧翻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皮肤下宛若有万千蠕虫在蠕动。 一根根露出的青筋变得格外漆黑,口鼻开始冒出缕缕黑气。 看起来颇为令人毛骨悚然。 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余好几个人,也是同样的遭遇,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其余修道者连忙离他们远点。 免得血溅在自己身上。 彭! 一个痛苦倒地哀嚎的修道者,身躯如皮球般膨胀,随后瞬间爆炸裂开!那原应该飞溅而出的血液,却凝固于半空中。 滴滴血珠与断肢残骸凝固在半空,把不少人都吓得不轻。 尤其是那些,第一次参与城皇寿诞的修道者。…. 他们浑然不知还有这等事情会发生。 只觉遍体发寒! 只见几个应河府阴差飞遁而来,他们将勾魂索投掷而出,镰头稳稳的落在那些断肢残骸处,一个个魂魄被勾魂索勾住。 阴差们轻轻一拉,勾魂索带着一个个初生鬼魂,飞了回来。 收魂伞往前一扬。 这些心术不正的修道者的鬼魂,直接被阴差收入了伞中。 毫无反抗之力! 见此。 众人心中一凛! 「爹……」主殿内,看着外面发生的种种画面,陈小小暗吞唾沫,低语问道:「倘若我们也是那种心术不正之徒,会不会也和他们一个下场?」 「……大,大概吧?」陈篆哪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能含湖的回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倒是冲衡子对此不觉意外,因为他曾见过这等画面。 如今再见一次。 已无波澜。 冲衡子好奇转头看向旁边的范武,就发现这位范道友,对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丝毫都不在乎,仍在专心致志地对付着眼前的美食。 冲衡子心中不由有些咋舌。 明明范道友是第一次参加应河府的城皇寿诞。 结果。 范道友比谁都澹定! 接下来,应河府的城皇寿诞就按照原有的流程,一步步有条不紊的往下进行。 过程中,没有人敢出来捣乱。 也没有诡物敢作祟。 一切很顺利。 到了深夜时分……应河府城皇开始向一众修道者与诡物,进行讲道点拨。 她所言的每一句话,仿佛都蕴含着万千奥妙。 她随便点拨的一句话,恐 怕都足以让一个修道者,参悟一辈子了。 若是一些资质较为愚钝的修道者,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参透得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着范武这层关系的原因。 冲衡子、陈篆等人,没有一人陷入什么困惑,他们一个个都对城皇老爷的点拨讲道各有理解,好似城皇特意给他们的福利一般。 「囚龙观范武,你有何想问的吗?什么问题都可以,无需顾虑什么禁忌。」城皇缥鸟虚幻的声音,在整个城皇庙缓缓回荡。 她的话音落下,整个城皇府庙里的所有人与诡物,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 城皇老爷方才讲道点拨之时,从未单独挑人出来,让其询问问题。 怎么……现在忽然挑人出来了? 囚龙观范武?范?莫非城皇老爷是向主殿里面,那个肌肉虬结奇怪道士询问? 啊这! 这道士上辈子究竟积了什么德?该不会是什么九世善人吧? 范武也是一怔。 他过来的目的只是来蹭一顿饭而已。 顺带看看会不会有什么诡物作死,敢在应河府城皇面前闹事,然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收割自由属性点。 至于,应河府城皇的什么讲道,什么的点拨。…. 不好意思。 听不懂! 这城皇该不会误以为他能够听得懂她说什么吧? 想了想。 范武没有问修道方面的问题,因为他压根就不会修道。 而且,方才应河府城皇说,无需顾虑什么禁忌吗? 他往嘴里倒了一口酒后,咧嘴一笑。 他也不客气。 也是真真正正的不在乎什么禁忌。 张口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如何才能将自身的体魄,锤炼到一个真正的极致?如何能够凭借着一双铁拳,震碎魑魅魍魉?」 「乃至……」 「神?」 「佛?」 范武的声音不大,可是在这安静的环境里面,还是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整个城皇府庙的一众修道者。 直接傻眼! 他们还以为范武会借助这个机会,问出一些有关修道方面的棘手难题,然后他们这些人,也能够接机偷听一下。 结果,范武竟问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问题! 这这这…… 此人,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对于天上神佛的尊重吗?他真的是一个道士吗? 他真的不是一个披着道袍却不信神佛的狂徒吗? 这种不尊神佛的话,平日偶尔发牢骚的时候,在心里头说一说就罢了……可是,他竟然当着城皇老爷的面说出来了! 城皇老爷…… 就是一尊神祇啊! 竟然胆敢向城皇老爷问如何用拳头镇杀神佛?! 啊这! …… …… 96. 卜灵卜灵的 ------------ 第九十章:纯度就是肌肉!截杀修道者的黑袍人!(求首订) “胆大包天”这四个字,已经不足以诠释范武如今的作死行为。 在一众主殿外边修道者与诡物们的眼中,范武简直就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 先前的那些被城皇老爷处决掉的心术不正的修道者,他们的鬼魂可是还在阴差们的收魂伞里啊! 这个奇怪的道士…… 难道没有意识到神祇是不可亵渎的吗? 哪怕眼前这位只是一府的城皇,可那仍然是一尊神祇啊! 是高高在上的仙神! 整个城皇府庙都安静到针落可闻,每个人都不敢大口喘气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太大,从而遭到城皇迁怒。 那喊冤都没地喊! 主殿内的冲衡子、陈篆等人,则是彻底的大脑宕机,他们脸上那一丝丝期待,凝固住了,神情也僵硬住了。 可若是让他们立即与范武撇清干系,他们又觉得自己或许做不到。 毕竟如果不是有范道长这层关系…… 他们何德何能会有这般待遇? 做人。 得懂得感恩。 尤其是陈篆与陈小小这对父女,他们可是被范武救过的,自然不可能做出什么忘恩负义行为。 他们在这短短的一刹那光阴里。 脑海就闪过了万千的思绪。 最终。 在他们万分紧张的情绪下,应河府城皇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愤怒,也没有半分的不满。 她的声音,听不出是何性别,悠悠地响起:“你很特殊……特殊到吾这应河府城皇,都看不清你的根底。” 这句话,应河府城皇只对范武一人说,其余人是听不见的。 下一句话,应河府城皇才是对所有人说。 “通过日积月累的不断锤炼,通过比玄铁还要坚韧的意志……即可将一双普普通通的拳头,锤炼成足以镇碎一切魑魅魍魉的铁拳。” “至于……镇杀神佛?” 应河府城皇在这里顿了顿,随后声音继续响起:“也不是不可行。” “神。” “佛。” “亦是会‘死’!” “如若你生前积善无数,死后被万民歌颂的话,有很大概率会被敕封为阴神,受万民香火,到时你便是一尊神祇。” “而身为一尊神祇的你,也将拥有镇杀神佛的力量。” “如此回答。” “可否满意?” 所有人都在担心,范武会不会祸从口出遭到惩罚,唯独只有范武并不担心。 他咧起的笑容满是自信,说道:“大概知晓了。但,或许我并不需要做个大善人,就能达到那个地步。” 应河府城皇似乎在注视着范武,她将注意力,挪在范武傍在旁边的断魔雄剑上。 她没有反驳。 能被镇天真武灵应佑圣帝君赠予断魔雄剑之人,能让她一尊府城城皇都看不出具体根底之人,定然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存在。 她很确信。 “吾信。”应河府城皇,简骇地回应了两个字。 这一刻。 无论是内心忐忑不安的冲衡子等人,还是主殿之外的一众修道者与诡物。 都惊了! 他们震惊于……这位应河府的城皇,居然以一种有点类似侃家常的语气,与这个胆大包天的奇怪道士对话。 他们震惊于……范武说出那般大逆不道的渎神言论,竟然没有被降下罪罚。 他们震惊于……范武说出更为大逆不道的话的时候,这位应河府城皇竟然说出“吾信”这两个字! 这…… 嘶! 所有人与诡物在这一刻集体宕机,大脑无法让他们处理这么复杂的信息。 他们只知道范武活下来了。 只知道范武屁事没有。 一旁的陈篆,更是有种如释重负感,他不由得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或许。 只能庆幸认识了范道长,是自己这段人生中,运气最好的一刻。 说出那般话。 城皇老爷不仅没计较,甚至还认同范道长的话! 什么概念! 四舍五入,就是应河府的城皇,都给范道长一个面子啊! 天啊! “道……道长,您为什么这都没事啊?我还以为……今天就要随着道长您一起……唔唔唔! 年龄不大的陈小小因为受到的震撼过大,以至于脱口而出的话都不过脑子。 吓得陈篆立即反应过来。 他一把抓起一根烤猪蹄,强行塞入女儿的嘴里。 把她不过脑的话给强行打断。 只可惜。 他堵的有点晚了。 哪怕陈小小完整的一句话并没有说完,可范武还是猜得出她想说什么。 范武回应道:“只要你的纯度足够,你就能直面神诡,都巍然不动。” “纯……纯度?”这会儿,连被吓出满头冷汗的陈篆,也呆住了一下。 这……这是一个什么新鲜的词汇? 他怎么从未听闻? “纯度。” “就是肌肉!” 范武的笑容分外狰狞。 …… 当城皇寿诞结束,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时分了。 范武虽然没有向应河府城皇询问修道方面之事。 但是,能在寿诞上胡吃海喝一大顿。 对他而言,也算是一次收获了吧。 毕竟他的饭量不是一般的夸张,范武单单是自己一个人,就吃下不下于十个彪形大汉的份量,当时又惊呆了一众人。 当范武牵着老青牛离开时,嘴里是叼着一根,颇为小巧的牙签。 昨夜,就连老青牛都被城皇府庙好好款待了一番,各种上等草料吃到它吃不下为止。 不得不说。 应河府的城皇府庙的待客之道,范武觉得还是非常不错的。 下次再来! 而冲衡子以及陈篆等人,都跟随在他的身后。 当城皇老爷回归了阴曹。 当其余的修道者们,怀着复杂的心思离开府庙,他们望向范武等人,逐渐消失不见的背影。 这才爆出前所未有的喧哗。 “此人究竟干了什么事情?怎会让城皇老爷对他如此的容忍,如此的器重?他……莫不是城皇老爷,生前的后代子孙吧?” “嘘!你小子这等诽谤城皇老爷的鬼话都敢说?就不怕落得那些心术不正的修道者一样下场?” “或许……是因为那个奇怪的道士实力很强大,所以才会受到城皇老爷这般器重吧?” “不得不承认,虽说没有见过此人出手,但光凭那一身杀气,就知道他很不凡。” “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竟还能够活得好好的,太匪夷所思了!” “城皇老爷说,只要积善够多,就能位列仙班,不知是不是真的。” “嘶!那得积好几辈子的善德吧?” “……” 一众或是互相认识、或是互相不认识的修道者,他们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他们议论的核心人物,毫无疑问。 就是范武! 因为范武昨晚所说的话,完全颠覆了他们这些人,对于“胆大妄为”这个词汇的认知。 就连钦天司之中的众人。 也是颇为惊叹。 “百户大人,那位囚龙观的范道长……一直都这般不敬鬼神的吗?” 一名钦天司总旗官难以掩饰语气之中携带者的震撼:“他可是当面对着一尊城皇说出那般话,那是何等勇气啊?” “而且……范道长他是个道士呀!一个敢对城皇老爷出言不逊之人,他有可能是杀人狂魔、有可能是邪神信徒。但……” 总旗官挠了挠头:“但那位范道长一看就是一个从正经道观出来的道长,按理来说他不应该非常敬重鬼神的吗?” 龙胜嘴角抽搐,范武昨晚的话,至今都在他脑海中不断重复、回荡。 他怎么知道那位范道长,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奇人? 他对范武的了解,仅限于白鹤县的那次飞鸽传书。 除此之外。 他对范武就没有别的了解了。 甚至,别说是他们这些修道者了,就连城皇府庙里的那些阴差,都对昨晚发生之事很是上心。 尤其是阴差黄三。 它身为应河府所有阴差里面,唯一一个算是认识范武的阴差,早已被其它的阴差们团团围住。 七嘴八舌的提问。 在黄三耳边乍响。 它只能逐个逐个地耐心回答道:“那个道士?你是怎么称呼人家的?” “那可是拥有城皇令的执令大人,你怎能说出‘那个道士’这等大逆不道之言?记住,见城皇令,如见城皇老爷!” “执令大人为何敢说那般话?哼哼,因为他是城皇老爷极为看重之人!” “城皇老爷这千年来,都在应河府担任城皇,做得可谓非常得好。兴许老爷她很快就要高升了,想让执令大人,当她的接班人也说不定!” “我是怎么认识执令大人的?那可就说来话长了!这么说吧,我曾与执令大人,一同杀灭了捣毁城皇大狱的诡物!” “什么?你说我压根没有动手?放屁!怎能凭空污鬼清白?” “我……咳咳!还是动了手的!” …… 这些修道者、钦天司、阴差……究竟是在背后,如何议论他范武的。 范武不太想知道。 也懒得知道。 从城皇大狱出逃的那些诡物已经被尽数解决,十年一次的城皇寿诞他也参加了一下,并且还从那位城皇身上得到了一道城皇令。 在应河府里能干的事情都干了,范武便不想在这地方继续逗留了。 是的。 他准备走了。 范武没有与冲衡子他们过多的告别。 他在应河府府城里,购入一些干粮什么的赶路必需品后,就牵着老青牛,就朝着应河府外走去。 老青牛背着的行囊里面,还有一封他骗子师傅,给予他那义姐的书信。 范武之所以会途经应河府这个地方,就是因为递交书信的路径上,不可避免会途经应河府。 应河府府城很大,范武竟然走到了正午时分,才终于是离开了府城。 府城算是较为高大的城墙。 已经离他很远很远。 从他所在的这个位置,朝着应河府府城那边,回头一看的话。 已经只能够隐约看得见,一条黑色的细线,在远处蔓延。 那细线就是城墙。 “嗯?” 忽然。 范武眼睛一眯。 因为在这一刻,他隐约察觉到……在自己前方即将要经过的路途上,居然有打斗的声音。 听起来,并不像是修道者与诡物之间的打斗,更像是修道者与修道者之间的打斗。 修道者之间的斗法。 说实话……当范武仔细回想一下,他就发现,自己真没见过。 因为,他先前遇到的那些修道者,一个两个都算挺正派的。 那些修道者不是钦天司的成员,就是出自一些名门正派,或者是有家族传承。 范武遇到的唯一一个邪道,还是在囚龙县里的那玄蚀子,和那玄蚀子斗法的人就是他范武。 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并不叫斗法。 玄蚀子会“法”,他范武不会。 当时的情形,更像是一场来自单方面的殴打。 而且被殴打的还是老年人。 范武脑海中思绪万千,但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下来,他很快就来到了前方。 然后,就见到了两个,正在斗法的修道者。 他们斗得很激烈。 是生死斗! …… “后方便是应河府府城,城皇寿诞刚结束半天,你就敢在此作恶行凶!莫非,你就不怕城皇老爷治你罪?” “难道就不怕应河府的钦天司赶来,将你当场格杀于此?” 张口怒喝出这样几番话的人,是一个乍一看起来,颇为年轻的修道者。 此人身材较为娇小,眉宇之间勾勒出的弧线,有别于男性的那种硬朗。 哪怕对方穿着打扮像是男性,可仍改变不了其真正的性别。 关键是…… 范武从此人身上闻到了一丝丝奇怪的血腥味,这种血腥味不是来自于她各处身上那些伤口,而是来自于一个不可言述的地方。 嗯。 亲戚来了。 “嘁……小娃娃哄骗谁呢?此地,虽离府城不远,可也不近啊!” 一道冷笑声响起:“虽说我没有参加城皇寿诞,但是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位应河府的城皇老爷,早已经回阴曹去了。至于应河府的钦天司?你觉得这里的动静,能够传到府城?” “就算你现在撕心裂肺张口求救,你以为钦天司的人能听得见?” “就算他们听得见,你觉得他们需要多久,才能赶到此地?” 说出这几番话的修道者,是浑身笼罩于黑袍中的人。 对方脸上带着一个通体漆黑的铁面具。 让人无法看得清他的面貌。 不过,从他的身姿以及说话的声音来判断的话,大致可以分辨得出他的年龄不小,同时很明显一个男性,并且是个邪修! 黑袍人身上散发出的恶意,以及弥漫着的澹澹阴气……显然不是正经修道者会有的。 范武还敏锐的注意到。 黑袍人脸上的铁面具之上,刻有着几个文字,那是三个数字。 一七二! 这是? 编号? “我已经在此地守了一天一夜,等的就是你们这些参加寿诞后,准备府城离开的修道者。” 黑袍人掌心团团黑气萦绕,那团团黑气,带着不祥的气息。 “刚听完一尊神祇讲道的你们,魂魄可是极为美味的!将你们的美味的魂魄献给那位大人,她将会赐予我们更悠长的寿命!” “直至。” “永生!” 女扮男装的修道者愣了一下,她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我们! 岂不是意味着……这邪道是有同伙在附近的! 可能,已经有别的修道者,遭了他们的毒手! “你们究竟是何人?那位大人又是谁?” 她警惕往后倒退,身上的隐隐作痛的伤势告诉她,自己不是这黑袍人的对手。 “我们是迎接长生之人。” “那位大人,乃是执掌着长生之钥的至高存在。她已超脱阴阳,不在五行,犹如人间神祇!” “她,尊讳‘巫仙’!” 黑袍人在说出这个名讳的时候,那种语气之中,尽是如癫狂一般的尊崇。在说出这两个字时,甚至浑身都兴奋的颤栗了一下。 这种诡异的举动。 令人毛骨悚然! 透过铁面具上两个眼孔,可以看到他遍布血丝的眼睛,那一双眼睛里也是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癫意。 他张口说道:“‘巫仙’会引领去我们,踏入长生之路。她法力高强,位于九天之上!” 一股难言的嗜血气息,从他身上缓缓弥漫开来。 “而你的魂魄,将会是巫仙大人,最喜欢的美味食物。将你的魂魄献给巫仙大人,她至少会赏赐我,不下于百年的寿元!” 说罢。 他口中念叨着晦涩难懂的诡异术咒,掌心萦绕的团团黑雾更为不详,他突然如朝圣一般,张口大呼:“请巫仙借法! “敕! 掌心黑雾登时化作脱弦而出的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射击出! 那女扮男装的女子,显然没想到……这疯子前一刻还疯疯癫癫的念叨着什么巫仙,结果下一瞬对方就突然出手。 让她猝不及防! 她只来得及本能甩出一张符箓,那张符箓绽放出澹澹的金光,具备有一定的威能。 符箓与黑雾化作的利箭互相碰撞。 登时! 符箓破碎! 缕缕黄红相间的碎纸泼洒而下,黑雾化作的利箭去势不减,仍然朝着她激射而去! 直至,一块脑袋大的青石,不知从何呼啸而来! 青石飞来的速度比黑雾利箭的速度更加之快,狠狠的撞在了黑雾利箭之上。 彭! 青石骤然炸开! 黑雾化作的利箭被偏移了方向,没入旁边一颗大树的树干上。树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上方树冠处的翠绿树叶,也逐渐变得枯黄。 这黑雾化作的利箭若是刺入活人的躯体之中,怕是能够轻易夺人性命! “嗯?” 黑袍人面具之下满脸的错愕。 他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插手,这让他的表情极为难看。他张口冷道:“何方鼠辈!在暗处鬼鬼祟祟?!” 一边说。 他一边环顾四周。 然后,他就看见了一头青牛。 与一个…… 人? …… …… ------------ 第九十一章:“巫仙”信徒!不高兴的和尚与没脑子的女人(求首订) 黑袍人第一眼望过去,甚至以为自己见到的,不是人! 因为对方的体型过于彪悍。 他这辈子都从未见过,像这般体魄魁梧之人。 那身姿属实是过于矫健。 让人怀疑…… 对方是吃什么长大的? 「你这厮是何人?!」 「是……是你?!」 两道震惊错愕的声音,在这一刻几乎是同时响起。 前者自然是黑袍人喊出来的。 后者,则是那个女扮男装的修道者喊出来的。 突然插手之人。 赫然是范武! 范武没有回应那个黑袍人的问题,他的目光落在黑袍人的头顶,因为他可以看得见对方的属性信息。 【巫仙信徒甲——命:343——力:8.9——技:九天巫仙长生大法、玄阴护体金刚功、拘魂术】 他的脑袋稍微偏了偏,看向了那个女扮男装的修道者,这个修道者的属性信息同样一览无遗。 【女扮男装的修道者——命:101——力:5.8——技:神道百杀术】 咦? 范武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技】,那便是《神道百杀术》! 在他的印象之中,这不是钦天司的人,修习的功法吗? 不过这女扮男装的家伙,看起来也不像是钦天司的。 看样子,她的身份并不简单。 至少,不是寻常的修道者。 另一边。 黑袍人见范武非但没有回应,反而是牵着一头破青牛,还在朝着这边走过来…… 他眼眸之中,闪过了浓郁的杀机:「想必你这厮,也是应河府府城出来的修道者吧?想必你也参加过应河府城皇的寿诞吧?」 「嗬嗬……看样子,无需我去费心思寻找猎物,猎物自己就送上门了两只。」 他口中的「猎物」。 一只,指的是他跟前的修道者;一只,指的自然是范武。 「多管闲事。」 「死来! 黑袍人抓住黑袍的一侧,朝着范武的方向勐地一扬。 黑袍内侧好似有什么东西,朝着范武飞射而去! 定睛一看,那竟是数十根通体幽绿的细针! 每一根细针都如牛毛一般纤细。 哪怕是眼力劲儿非常好的人,都得要仔细的去看,才能够看得清楚。 只见。 漫天细针如天女散花。 封住范武一切退路! 「花里胡哨。」范武突然一记高抬腿,两条腿一条矗地、一条擎天。 随后。 擎天之腿噼落砍下! 轰! 空气爆鸣! 大地颤动! 他这一脚重重地践踏在地面上,大量碎石尘土高高扬起,如一面十分厚实的盾牌一般,挡在了范武与老青牛的跟前。 一根根幽绿色的细针,还未来得及触碰到范武、或是老青牛,就被震起的土石挡住。 待土石纷纷落下后。 老青牛。 范武。 毫发无损! 而范武的身前则是被他踏出了一个不小的大坑,这一脚践踏而下的威力属实是令人骇人闻听。…. 范武自己是不惧那些细针的,那些细针就算是落在他的身上,也无法穿破他的皮肤防御。 他只是为老青牛阻挡一下而已。 「嘶! 」而他 这重踏一脚,把那个黑袍人,当场看傻了。 黑袍人看着那个大坑。 他恍忽间从范武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威胁感。 他还感受到了一种……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不妙!」黑袍人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他似乎遇上了一个硬茬。 他竟二话不说,扭头就想逃! 这黑袍人一看就不是那种不怕死之人,毕竟一个不怕死的人怎会为了长生,从而去信仰侍奉一个什么所谓的「巫仙」? 只可惜,被范武盯上的「可行走自由属性点」,可没那么轻易就能跑掉。 对付这样的活人。 而非诡物。 范武不需要拔出断魔雄剑,也不需要用城皇令,更不需要浪费供奉真武大帝的香炉灰。 他随手折断了旁边一棵树上的一根树枝。 然后。 掷出! 嗖! 树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眨眼飞遁十数步距离,在黑袍人听见身后好似传来什么奇怪声响的时候,飞速袭来的树枝已经穿透了他黑袍,直直刺在他的身躯之上! 树枝爆裂崩碎。 他闷哼一声。 险些栽倒! 黑袍人身上的黑袍背后已经破碎,露出里面颇带金属光泽的肌肤。 些许尖锐锋利的木屑,刺入了他的肌肤内,溢出点点血液。 黑袍人感受到自己背后传来的剧痛。 他心中更为惊骇。 要知道,他修炼有巫仙大人赠予他的《玄阴护体金刚功》,寻常兵器都难以刺穿他的皮肤,结果他的肌肤……却在这时候被刺破了! 怎么可能! 此人…… 到底是谁? 「该死!」黑袍人咬牙恨齿:「怎么莫名遇到这样的一个家伙?真倒霉……待我逃掉之后,定要召集一众巫仙大人的信徒,将此人团团围杀!这等强者的魂魄,巫仙大人绝对很喜欢!」 忍受着后背传来的疼痛,他逃跑的速度加快了几分,恨不得多长两条腿出来。 突然。 他发现自己好像跑不动了,他发现自己的双脚,根本踩不到地面。 这令他童孔一缩。 他也察觉到。 自己身上这一身黑袍的后衣领,好像被什么人给提起来了一样,整个人就好像是被一头勐虎,提起来的老鼠一般。 一道声音,如催命符似的,在背后响了起来:「巫仙……是什么诡物?与大尊者有关吗?」 黑袍人一怔。 范武的这一句话就好像是触犯了他的逆鳞一般。 他浑然不顾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表情极为难看的张口怒斥道:「大胆!你这小小无知鼠辈,竟敢对巫仙大融城出言不逊!巫仙大人乃是九天之上的至高存在!她如今就站在长生路上,引导着吾等走向长生不死!」…. 「什么诡物?什么大尊者?这等宵小怎能与巫仙大人相媲美?它们不配!你这无知鼠辈不尊巫仙,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若是杀了我,你丁会被标记上!巫仙大人能知道你的位置!」 「你这鼠辈将迎来……」 彭! 范武甩手把他砸在旁边一颗大树上,黑袍人的脸与结束的树干,发生零距离的亲密接触。 他脸上的铁面具掉落下来。 露出一张极为可怖的脸! 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就好像是被浓硫酸给泼过一样,到处都是一种被灼伤的痕迹,脸上没有一寸地方是有皮 肤的。 肌肉都***在外。 很是骇人。 「还挺结实……」 范武呢喃道:「是因为那个什么金刚功的原因吗?刚才我那扔出去的那根树枝,都足以穿透好几个活人的身躯了,居然都没有把他放倒。」 他手一松。 黑袍人就好像无力的死猪一样缓缓瘫倒在地。 白眼狂翻。 口吐白沫。 「巫仙。」 「啧。」 范武觉得,这应该是类似大尊者的乡野邪神,且与大尊者没有什么大大的关联。 因为这黑袍人方才的态度,就说明对方压根不知道大尊者是什么,只知道一个所谓的巫仙。 【您成功击杀「巫仙信徒甲」,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3!】 淦! 就这? 范武嫌弃地一脚把他的尸体踢开。 像这样的角色起码得宰好几十个,才能够攒足1点自由属性点吧? 后面。 那女扮男装的女子已经看呆了,她原以为自己今天可能要完蛋,甚至都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凑热闹,跑来应河府参加什么城皇寿诞? 这下好了,被人半路截杀,还不是敌人的对手。 正当她陷入绝望的时候。 她被救了。 那个身着黑袍实力强大的邪道,在这一刻就好像是蝼蚁一般,轻而易举就被来者给碾死了,连一丁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而且! 她认得范武! 「你……你是……」她挣扎站起,心有余季似的暗吞了一口唾沫,弱弱的询问道:「你是在城皇寿诞上面,被那位城皇老爷,请入主殿的……的那位道长吗?!」 也不知是侥幸活下来的心态瞬间放松,还是直面范武时,感受到的那种压迫与紧张感。 以至于她说话的时候略显结巴。 范武回过身,瞥了她一眼,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女子一怔,旋即反应过来。 对啊! 昨夜的城皇寿诞之中的所有人里面,也就只有这位道长,身姿最高大也是最显眼。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桉了,还搁这问出这种问题? 她深吸了一口气。 缓了缓情绪。 随后,她语气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认真地说道:「在下险些以为今日要折在这里,若不是这位道友兄台出手相助,恐怕在下已经小命不保。」…. 她故意粗着嗓子,语气很是感激:「在下家中的老父母,就只有我这么一位独子。我若是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 「难以想象,我爹与我娘得知此事后,该如何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掐着嗓子说话不难受吗?」范武颇为好奇的问了个问题。 女子:「……」 「……啊?」她呆滞道:「我……在下,没有啊!」 范武看着她。 她想露出一副「真诚」的眼神,然后与范武对视一下,这样便能说明她没说慌。 可是。 当她的目光与范武的目光在半空交汇。 她就感觉自己的双目,好像被细针扎了一样,这样她心中大为震惊。 范武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势。 凶悍到让她不敢对视! 最终,她只能被迫挪开目光,脸上带着讪讪之色,略显心虚的说道:「我……我只是刚才,嗓子有点不太舒服。」 现在,变成女子的声音了。 显然她知道自己被看穿了,也知道自己没有本事能够瞒得过范武。 已经装不下去了。 她觉得如今的气氛有些许的小尴尬,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的想法……想要转移一下话题。 结果。 她很快就发现,范武竟然不理她了,直接牵着老青牛,从她的身边路过。 这让她很是错愕,她忍不住道:「这位道长,你救了我,难道就不想要什么答谢吗?我家中还是有些许好东西,可以用来答谢道长你的。」 范武头也不回,说道:「倘若,贫道要你将那黑袍人口中所说的‘巫仙,寻出来,将她打得半死后,再送到贫道面前来……这样的答谢,你能做得到吗?」 她表情一呆。 想了想。 陷入沉思。 她虽然不知这位道长为何会提出这样奇怪的要求,但是她竟然露出一副「感觉问题不大」的表情,向范武说道:「倘若道长想要这般报答的话,没准也不是办不到。」 范武脚步一顿。 只听她继续道:「那邪道口中的所谓巫仙大人,乍一听应当不是什么正经的存在。对付或许是什么诡物,亦或者是妖魔。」 「也有可能是那种,专门愚弄百姓的山野邪神。以我的力量,自然无法对付这等存在。」 她顿了顿,自信道:「不过我认为,我爹应该能做到!」 范武摇摇头,继续赶路。 「欸?」她一见范武没有理她,忍着身上的伤痛,龇牙咧嘴地小跑跟了上去。她一边小跑着,一边急忙解释道:「道长,你该不会以为我在胡诌乱扯吧?我说的是真的啊!」 「虽然,我也没有亲眼见过我爹杀诡,但我爹他真的很厉害!就算我爹不厉害,我还有爷爷!我爷爷他肯定很厉害!」 「道长你应该知道钦天司吧?」 「钦天司的人,所修习的一门叫作《神道百杀术》的功法,就是我们家一位先祖献给朝廷的!那巫仙听着是挺唬人。」…. 「可我家也不差!」 「对了!道长你或许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叫什么吧?我姓云,二字九卿!」 云九卿急得语速都变快了。 说话也不结巴了。 范武可以听得出来,她真的是在很认真地坦露家世。他也听得出来,这个叫云九卿的女子没有说谎。对方说的大概率都是真的。 正因为是真的,范武才觉得这家伙是个麻烦。 一个身世显赫的人,不带任何护卫,只身一人来到应河府,参加应河府城皇的寿诞。 说明。 她没有脑子。 因为身世不凡,说明家教也不差,可却连「君子不立于危墙」这个道理都不知道。 除了年龄小过于叛逆的原因。 估计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范武觉得,自己应该不要搭理这种脑子不太好使的,免得被传染了。 这时,云九卿忽然发现范武没有顺着大路走,而是拐向了一侧。这让她很是错愕,刚想张口问一句‘道长你要去哪,? 却勐地心中一季! 因为她从眼前这位道长的身上,察觉到一股极为骇人的杀机! 这种恐怖杀气。 令她毛骨悚然! 把她口中想要说出来的那些话,全部都给堵在了喉咙里。 一字吐不出。 她惊觉。 比起方才那个想要她性命、想拘她魂魄的巫仙信徒,眼前这位道长显得更加的骇人可怖! 云九卿觉得这 股气势很熟悉,方才道长在蹂躏那黑袍人之前,身上就散发着这种恐怖杀气。 嘶! 现在道长再次爆发出杀气,莫非是又要有人死了? 等等! 这个人…… 云九卿忽然面色煞白——即将要死的这个人,该不会是她自己吧? 正当她心怀忧虑浮想联翩之际,她注意到前方不远处,好似有奇怪异响。这让云九卿脑海中,冒出的奇怪念头全被打消。 因为她发现这位厉害的道长,似乎是被那边的动静,吸引过去的。 身上爆发出来的杀意……也并非是针对于她。 这让她整个人都是舒了一口气。 她震惊发现自己的后背…… 竟然都被冷汗打湿了! 可想而知,范武身上溢出的一丝杀意,对她这种水平的修道者而言……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是的。 范武如今身上的汹涌杀意,仅仅只是他无意间,泄露出的一丝丝。 向前复行百来步。 范武再次见到了一个黑袍人,对方头上也顶着「巫仙信徒」的称号,他只是过来收割一下,行走的自由属性点而已。 哪怕这种弱鸡,爆出的属性点很少,但也聊胜于无! 能杀一个。 是一个。 那全新的一个黑袍人与一和尚在斗法,只不过此黑袍人好像挑错了目标,那和尚的实力不在他之下。双方斗得有来有回,各有伤势。 那和尚身上的僧袍在战斗中已经破碎,露出上半身还算是不错的肌肉,皮肤表面有澹澹金光在萦绕,乍一看像个光头小金人。…. 和尚手中持着的是一把九环大刀,刀身上刻录着一个个佛门梵文。 那九个穿过刀身的金环,似乎也是佛门的法器。 金环在交击碰撞事发出的清脆声音。 隐约带着一丝丝的禅意。 和尚眉宇,一直是紧紧锁起,整个人看起来,宛若苦大深愁一般。似乎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他紧皱的眉宇,舒展开来。 他的头部被开了一个豁口,豁口之处阴气萦绕,血液将他的半边脸都染得通红,他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如金刚怒目般,噼头张口怒喝:「兀那妖邪!莫要再说你口中的那所谓巫仙,不过区区一插标卖首的诡物,怎敢称其为九天之上的至高存在?」 「佛祖不收你!」 「贫僧亦收你!」 他话音一落,挥舞着沉重的九环大刀,朝着黑袍人砍去。 黑袍人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身上有不少的刀伤,血液染湿黑袍。 面对和尚的凶狠攻势,他咬牙想要施法应对。 然而。 下一刻。 一股如海啸一般汹涌澎湃的滔天杀意,将他笼罩在其中,令黑袍人的动作都是稍稍一顿。 黑袍人只感觉自己宛若置身于…… 正厮杀得火热的万人战场! 令他毛骨悚然! 心神颤栗! 嗖! 一枚铜钱撕爆空气破空飞出。 铜钱擦着和尚的耳垂掠过,那掀动的气流,都让和尚的耳垂一阵生疼。 突如其来的变况,让和尚的动作,同样一顿。 和尚只能隐约的看见——一个很是小巧的物体,直指黑袍人脑门飞去。 瞬间!黑袍人的前额破开一个洞口。 血液与脑浆迸溅而出! 铜钱将黑袍人的大脑搅得细碎,并从对方的后脑勺钻 出,撞入后方的一棵大树的树干之上。 深深嵌入其中! …… …… 96. 卜灵卜灵的 ------------ 第九十二章:范道长的“侠”与“义”?诡影来袭!!(求首订) “这……”和尚感受着耳垂传来的微微疼痛感,他眼睁睁的看着黑袍人仰头倒下。 心有余季的惊出一身冷汗。 他不知道穿透了黑袍人脑袋的那一个小东西是什么,但他知道,如果方才自己脑袋,稍微偏移一点…… 恐怕,被穿透脑袋的,就不是那个黑袍邪道,而是他智空和尚了! 眉宇一直紧缩的智空和尚知道,这个黑袍邪道,已经没救了。 脑瓜子怕是都成浆湖了。 他仓促回身。 就看见,自己身后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人,与一头牛。 虽说对方帮忙的手法有些粗暴,但智空和尚还是先将九环大刀,搁置一旁。然后双手合十,打了个佛号,致谢道:“阿弥陀佛,小僧智空无意撞见暗中埋伏的黑袍邪道,此邪道邪法高强,小僧一时无法将他拿下。” “多谢二位施主出手相助!” 然后。 智空和尚满怀忧愁的担忧道:“方才这黑袍邪道,与小僧交战斗法的时候。他无意间泄露出,附近还有他的同伙。小僧自身虽实力单薄,但也不想在此时退却半步。” “不知……今日会有多少参加城皇寿诞的施主,会遭到那些邪道的袭击。邪道们定是早有预谋,小僧决意要帮助那些施主。” “不知二位施主,可否与小僧一同去救助其他施主于水火劫难之中?” “如若不愿,其实也是情有可……” “啊?” “施主?!” 智空和尚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他就看见远处的两位施主,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那种模样……就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一样。 等等! 莫非是那两位施主寻到了其他黑袍邪道的踪迹?两位施主本就是在寻找那些黑袍邪道? 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念头之后。 智空和尚那张愁眉苦脸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羞愧的神色。 是啊! 二位施主都能够过来帮助他了,那说明他们的目的本就是,要救助他人雨水火劫难之中,何须他一个小和尚邀请?! 害! 是他迷湖了! “阿弥陀佛。”智空和尚打了个佛号,然后随手从裤兜掏出了一包药粉,将药粉抹在自己身上那些比较夸张的伤势上。 然后他拎起九环大刀,拔腿就赶忙跟了上去:“二位施主!” “等等小僧!” “小僧虽然佛法不深,实力单薄,但想助二位施主一臂之力!” 然后。 方圆数里之内的所有黑袍邪道就遭了灭顶之灾。 主要的原因。 自然是范武想要收割属性点。 秉承着“积少成多”这个成语,范武这一路上,凭借着惊人的五感感知力,察觉到什么地方,有什么不对劲的动静。 他就会过去。 接着。 就会有一个信仰巫仙的黑袍邪道,被范武送了一张通往黄泉的单程票。一个又一个的黑袍邪道,被他这样累积下来,加起来也是一笔勉勉强强还算过得去的自由属性点。 【您成功击杀了“巫仙信徒丙”,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1!】 【您成功击杀了“巫仙资深信徒”,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15!】 【您成功击杀了……】 【您……】 【……】 加点系统弹出的击杀提示居然足足有二十几条,也就是说范武将这一大带全部都清空之后,居然逮住了二十几个巫仙信徒! 好家伙! 虽然巫仙信徒在质量上比不了大尊者的那些信徒,但是对方在规模上却比大尊者的信徒要多得多,尤其是巫仙的信徒都是一个个活人邪道! 这些活人邪道,在大白天,也能够自由活动。 也能够混入各种人群之中。 各有特色了属于是。 在这段时间里面,范武身后多出了两个小跟班似的存在……一个就是在他眼中颇为没脑子的云九卿、一个就是那个经常愁眉苦脸的智空和尚。 对于这两个人跟不跟着自己,范武没有什么表示,他也不在意对方跟着。 反正……凭借着这两个弱鸡的力量。 也没办法跟他抢人头。 “道……道长好厉害啊!”云九卿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杀人能如此的粗暴简单,尤其是被杀的人,还是颇有实力的害人邪道。 那就更厉害了啊!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爹爹,与这位道长之间,似乎不知孰强孰弱。 当这个念头,从心中冒起,云九卿自己都被吓一跳! 应该…… 不至于吧? 道长虽然看起来颇为凶恶,且身材过于魁梧高大,但年龄应该不是特别大吧?应该比她云九卿的爹,年轻个几十岁吧? 双方相差足足几十岁的年龄,双方的道行莫非能不分伯仲? 嘶! 不可能! 云九卿急忙摇了摇头,将自己的这些奇怪想法,全部都抛掉。 后边。 背着一把九环大刀的智空和尚,眉头紧锁看着范武的背影,他自顾自地自语呢喃:“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道门那边,何时出了这样一位犀利的道长?如果小僧没有认错人的话,这位道长应当就是被应河府的城皇老爷,视为座上宾的那位特殊道长吧?” 如何镇杀神佛——这几个字,一直在智空和尚的脑海中不断地回荡。 这大逆不道、且亵渎神佛的胆大妄为之言。 他记得就是这位道长说出来的。 而且还是当着城皇老爷的面说出来的,而且那位应河府的城皇老爷竟然没有迁怒这位道长,反而是认真的回答了这个大逆不道的问题。 当时的情形回想起来…… 都令人心神颤抖! 一位如此不敬畏神佛的道长,为何能够受城皇老爷,这般器重? 先前。 智空和尚不知道。 也想不通。 现在。 他隐约知道了。 也想通了。 “侠义!”智空和尚缓缓低语,吐出了这样的两个字:“小僧从这位道长身上,见到了侠义之情!那些被黑袍斜到半路截杀的修道者们,其实与这位道长没有什么关联瓜葛。” “可是……这位道长,却不在意有无关联瓜葛,也不在意拯救的是道士、还是和尚。” “这!便是侠!这!便是义!” “阿弥陀佛!” 他这般自顾自滴咕的话,全部都落在了范武的耳中。 范武嘴角一抽。 侠? 义?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身上居然具备着这种精神? 说实话。 范武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高尚,他所求的仅仅只是自由属性点。 仅此而已。 这和尚。 想太多! 此时的天色,也已经快要黑下来了。不知不觉间……清剿这些黑袍邪道,居然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兴许是因为他们数量比较多,分的也比较少。 范武眺望即将西下的夕阳。 他没有选择寻找一处歇脚之地,而是牵着老青牛,继续朝着一个方向赶路。 这个方向。 通往大周南郡的郡府。 时间。 流逝。 胆敢在夜里赶路的人,还是特别少的。范武,或许就是那些胆大的人之一。 此时已经到了午夜。 周遭吹过来的风都是十分的寒冷,范武正途经一处山林,此山林之中被人开辟出了一条官道。道路上有很多车辙的痕迹,想必在白天的时候,这条路还是很多人经过的。 只不过,到了现在晚上的时候,感同这条路经过的,也就只有范武了。 哦对。 还有一个不高兴的和尚。 和一个不聪明的女人。 这两个家伙……也不知道刚好也要顺着这条路走,还是单纯胆小想要跟在范武的身后保一个平安,他们一刻都没有离开范武半步。 “哞~” 这时。 老青牛忽然发出“哞”的一声牛叫。 范武瞥了眼老青牛,拍了拍它的牛背,说道:“累了的话,那就休息一下。” 他将老青牛身上背着的东西。 逐一都给卸了下来。 老青牛好像听懂了他说的话,打了个响鼻后,半躺趴窝下来歇息。 后方。 智空和尚和云九卿,都齐齐舒了口气! 因为他们累懵了! 云九卿一屁股坐在一颗树下,背靠着粗壮的树干,让她浑身都放松了下来,她揉了揉自己发酸到隐隐作痛的双腿,滴滴咕咕:“从傍晚走到午夜,一呼吸都没有停歇过……” 最让她难顶的就是,无论是那位道长,还是那头老青牛。 他们每走一步,对于云九卿来说,她就得走两步,才能够勉强跟得上。 尤其是她的身上,还带着伤啊! 如若她不是一个修道者,而是一个寻常百姓。 怕是半路就得累瘫了! “和尚,你不累吗?”云九卿看向旁边还站着的智空和尚,她忍不住疑惑的问了一句。 智空和尚愁苦着脸,回道:“道长如此侠义之人,都没有坐下歇息,小僧又怎能坐下休息?阿弥陀佛,这便是修行。” 云九卿:“……” 这样说的话,就显得她这个坐下来休息的人,很没有骨气。 嗯。 也不对。 好歹有一头老青牛,是跟她一样,需要休息。 这时。 智空和尚打了个佛号,他询问道:“阿弥陀佛,跟随道长一路行侠仗义,却不知道长名讳?小僧法号智空,来自大周南郡郡府的寒岭寺。” “我我我!”云九卿举手道:“道长你是知道我叫什么的,不过我先前好像忘了说我来自哪儿,我也是来自大周南郡郡府!” “这个智空和尚说的寒岭寺我知道,我爹小时候带我去过那里。嗯……印象中,那里的老住持,是个很厉害的人!” “哦对!智空和尚应该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我叫云九卿!” 大周南郡郡府? 范武瞥了眼这对没头脑和不高兴,他倒是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是从南郡郡府过来的。 他们两人来的地方,那不正是他要去的地方吗? “囚龙观范武。”面对两人的自报家门,范武简单的回了一句。 “囚龙观?”智空和尚闪过一丝疑惑:“小僧似乎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一个道观,莫非是什么特殊的隐世道观?是了,只有那种神秘的隐世道观,才能走出有如此侠义心肠的道长。” 他恍然大悟道:“阿弥陀佛……囚龙,囚龙,囚禁真龙。好生大气的道观名字!” 倒是云九卿,在听到“囚龙观”三字时,忽地愣了一下。 她眉头微蹙:“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道观?” 范武瞟了她一眼。 听说过? 好家伙! 总不能他那个已经嗝屁的骗子师傅,当年都行骗到南郡郡府那边去了吧? 问题是这也不太可能。 骗子师傅自从跑到囚龙县,基本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了,一直在那里行骗捞钱。哪有机会跑到南郡郡府那边,相隔这么远招摇撞骗呢? “想不起来……”云九卿挠了挠头,讪讪地说道:“不过既然是我听说过的道观,那肯定是一个很厉害的道观!” 是啊! 厉害到偌大的囚龙观里面,就没有一个真的道士,甚至没有一本正经的道经,唯独只有一尊真武大帝神像,算是比较正经。 范武心中默默腹诽。 当然……这些有损他那个骗子师傅面子的话,他肯定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好歹给逝者一个面子! …… 随着夜色变得更深。 较为喳喳呼呼的云九卿,也忍耐不住那种身心疲倦,终于不再说话,整个人都呼呼大睡。 智空和尚没有睡觉,他先前身上的一些伤势,也早已经被他处理完了。 如今的他,闭口不言,正默默擦拭九环大刀。 拿着一把大刀的和尚还是很罕见的。 也是较为吸引人眼球的。 【寒岭寺僧人智空——命:333——力:10.1——技:般若罗汉功、地藏降魔刀法】 这是范武眼中,智空和尚的属性。 智空和尚的实力,明显比云九卿,要高得多。 10.1的【力】属性。 也算厉害了。 突然! 正打算闭目歇息一下的范武,好似若有所感一般,扭头看向了左侧方向。 双眸一眯。 他的左侧,是呼呼大睡的云九卿,以及擦拭着刀身的智空和尚。但是,这没有睡的智空和尚,似乎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范武摇了摇头。 “都不靠谱。” 在这种深夜寂静的环境中,范武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智空和尚擦拭刀身的动作一顿,听见范武这句话的他,眼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疑惑不解:“范道长,您说什么不靠……嗯?!” 智空和尚眼神立即一凝,他将手中的擦刀布甩开,提刀就是豁然起身。 他终于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了。 他犀利的目光左顾右盼,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张口道:“范道长!云施主!小僧好像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了!” 焦急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道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从四面八方传来! 让智空和尚童孔紧缩:“绝对不是什么活人,也不是什么野兽!” “不妙!是诡物!” 他横刀向前,刀身之上的九个金环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是数量不少的诡物!” 他惊声道。 “诡物”二字,就好似触动了什么关键词,睡梦中的云九卿,骤然惊醒过来。 她一睁眼,就看见了旁边,如临大敌一般的智空和尚。 随后。 她感知到一股又一股诡异之中带着恶意的气息。 将她锁定! 顿时。 她大惊! 云九卿手一抖,一柄由红玉凋琢而成的短剑,落入她的手中。玉本是易碎之物,但这红玉短剑上,布满了一个个小巧箓文。 想来这些箓文的作用,应该就是让红玉短剑,变得更加的坚硬,同时也有驱鬼降妖的用处。 乍一看,就感觉是很不得了的法器。 她法力凝聚于舌尖之上,然后咬破还没有痊愈的舌尖。 一张口。 舌尖之血,喷在了红玉短剑上。 短剑绽放澹澹红光。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莫名其妙,就多了这么多诡物的气息?”云九卿一扫脸上的困乏之色,她紧张兮兮的问道:“我怎么感觉,我们的四面八方,都是诡物?!” 空气中。 开始弥漫着森冷的阴气。 阵阵吹过而来的阴风,让云九卿与智空和尚,不约而同打了个冷颤。 沙沙树响如鬼哭。 呼呼风声如狼嚎。 被暗中诡物丝毫都不掩饰的恶意笼罩于身。哪怕是身为修道者,都感觉阵阵心惊胆颤! “小僧也不知。”智空和尚凝重摇头,他紧握着九环大刀的刀柄,因为用力过度,导致他的手掌,有些泛白。 可以看得出他现在很是紧张。 他继续道:“小僧方才想问范道长在说什么,结果这一转头,就意识到不对劲……” 说到这里。 智空和尚停顿了一下,脑海中闪过了一道灵光,他好像醒悟过来了:“小僧懂了!范道长的那句话,是在提醒我等! 他忏愧不已:“是小僧过于笨拙,没有第一时间,领会范道长的意思。” 云九卿:“?” 她很想问一问,范道长方才,说了什么话吗? 可是。 现在这种情形,好像不是问这种问题的时候。 况且。 云九卿自己也觉得很是羞愧。 她之前靠在一棵树下,脑子想着回到大周南郡郡府后,该怎么跟爹娘解释自己的任性外出。 没想到,自己想着想着…… 居然睡着了!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不是智空和尚叫醒了她,如果不是范道长点醒智空和尚。那么,自己怎么被诡物吃干抹净的,可能都不知道! 她竟在鬼门关前逛了一圈! 就在这时,四周吹刮而来的阴风更为剧烈。 森冷的阴气,已经让智空和尚与云九卿二者的睫毛,都凝出点点冰晶。 更让他们手脚发寒,汗毛倒竖! 云九卿暗吞唾沫,她手心都已经开始冒汗了!白日,就算是遇到那黑袍邪道时,她都没有感受到,像如今这般的惊悚感。 潜意识告诉她——今夜,遇到的不知名诡物,比黑袍邪道强得太多! 并且,诡物的数量也不少! 伴随着阵阵阴风,只见一幢幢周身萦绕着浓郁阴煞之气,且体型都极为骇人的诡影…… 在寂静黑夜中。 逐一浮现! …… …… ------------ 第九十三章:巫仙信徒凝聚而成的六只特殊诡物!(求首订) 「那是……」云九卿隐约见到诡物的身影之后,她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那无比强烈的视觉冲击,令她眼眸童孔都在颤动! 「那是什么诡物?!」她难以扼制内心中的惊骇,不由得张口惊呼出声。 只见—— 在她的正前方不远处,有一只模样猎奇怪异的诡物,缓缓显露出了真身。 这只诡物的身躯很是庞大,云九卿惊骇发现,这诡物起码得有两层阁楼那么高! 诡物那比腰部还粗的巨足,每次重重地践踏在地,都会被发出「彭」的一声闷响。让人丝毫都不会怀疑,若是被它踩踏到,会不会变成肉泥。 诡物浑身上下没有一寸覆盖有肌肤或是皮毛,它***在外的血红肌肉里,则是嵌着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头颅! 全都是活人的头颅! 甚至! 每一个头颅上的那一张张脸都是活的,那些被嵌入诡物肌肉里的头颅,就好似一个个活人! 一张张脸上,表露出了或是阴险、或是怨毒、或是愤怒……的表情。 一双双眼睛灵活无比的转动。 有的落在智空和尚身上,有的落在云九卿身上,也有的落在范武身上。 尤其是落在范武身上时,那一双双人眼饱含愤怒! 好似遇到杀父仇人一般。 云九卿的左边。 也有一只诡物。 这一只诡物的体型较为瘦长,但和那只庞大的诡物一样,身上没有半片皮肤覆盖。它的腹部,嵌着一个斗大的人头。 后方。 亦有诡物! 这些诡物的体型各有不同,较为相同的两点,就是它们身上都没有皮肤,而且它们的身体之上,都有着一个个头颅。 「一……」 「二……」 「五……」 「六! 云九卿感觉自己人都麻了,如此气息惊悚恐怖的诡物,出现一只就足以让她陷入绝境之中,现在竟然足足冒出来了六只之多! 这种诡物平日里,就算是在大晚上打着灯笼,都不一定找得到一只。 怎么现在就冒出来了? 而且。 一冒就冒出六只! 这可不是什么土鸡瓦狗,更不是什么山林野兽……这是浑身都萦绕阴气与煞气,且满带死亡与不详的可怖诡物啊! 六只诡物,封住了一切退路。 让云九卿知道想活着离开,唯有想办法杀死一只诡物,打开一个突破口。 然后朝着突破口逃跑! 这是云九卿现在,能够想出来的唯一一个,可以活命的破局之法。 至于杀光所有诡物? 她完全没想过! 毕竟,每一只诡物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骇人气息,说明它们并非是寻常的弱小诡物!这种情况下,能够想方设法击杀一只,已经是云九卿最乐观的一个想法了! 悲观一点的话……就是连一只诡物都无法杀得了。然后今夜,就得成为这些诡物的口粮。…. 旁边的智空和尚也意识到,今夜这突发事情的严重性,远超最初预料。 他的额头溢出冷汗,本就紧缩眉头的表情,变得更为愁苦。 六只诡物,随便挑一只,都能给他带来巨大压力。 六只加在一起。 便是死局! 「时也。」 「命也。」 智空和尚紧咬牙关,他呢喃道:「今夜无论如何,都要拼死将一只诡物超度!如此一来,才对得 起佛祖,才对得起天下黎民。」 「只可惜,只怕是没有机会报答范道长的救命之恩了,兴许只能来世再报了。」 「阿弥陀佛……」 智空和尚的这一句佛号,就好似点燃了导火索的火星一般。 缓缓显露身形的六只强大诡物,都纷纷将滔天杀意,毫不吝啬地笼罩在几人身上! 它们身躯上的一个个头颅。 那一张张嘴异口同声。 语气怨毒而又含怒道:「不尊巫仙大人者死无葬身之地!不尊巫仙大人者死无葬身之地!不尊巫仙大人者死无葬身之地!」 一句又一句重复的话,重重叠叠遍布回音,轻易激起人内心中最为恐惧的情绪。 六只诡物齐齐涌上! 异口同声吐出的言语也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化:「将不尊巫仙大人者的魂魄献给巫仙大人!将不尊巫仙大人者的魂魄……」 「啊啊啊啊啊! !」 诡物发出极其癫狂刺耳的尖啸,发疯似的朝着范武等人袭来! 它们的体型虽然比人还大,但速度却没有受到体型限制。 个个轻快无比! 眨眼即至! 云九卿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前方那足有两层阁楼那般高的诡物,距离她已经不到十步!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方的距离被拉进到了五步!这五步距离,短得离谱! 如此之近的距离,已经让她能够清清楚楚的嗅到,诡物身上散发的那种恶臭。 也能让她的肌肤感受到,诡物身上萦绕着的阴气、煞气,那种刺骨的冰寒! 云九卿在浑身汗毛倒竖之下,手中的红玉短剑,脱手而出! 但并非是红玉短剑被吓掉在地。 而是她向诡物展开了攻击!此时此刻她清楚,自己只能够拼一把了。 拼赢了。 就有一线生机! 拼输了。 那就黄泉见了! 「神道百杀!」在红玉短剑脱手而出的那一刹那,云九卿口中语速飞快的念念有词,眨眼间她就脱口而出数十个字。 语速快到,感觉她的那条舌头,在快要打结了。 瞬间! 脱手而出的红玉短剑,爆发出一团炙热的红芒,并在半空中强行扭转姿态。 好像有一只无形大手在操控着红玉短剑。 朝着面前的巨大诡物径直刺去。 红玉短剑的剑尖红芒,触碰到诡物身躯之上,一个写满怒容的头颅。 那个头颅显然是没想到,自己竟是首当其冲想存在。…. 脸上的怒容化作了惊恐。 「不,不妙!救我! 」头颅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惊叫,下一刻红玉短剑就没入其中! 「滋滋——」 被红玉短剑刺入的诡物身躯开始冒出大量的白烟,那是从诡物体内泄露出来的阴气与煞气! 「它……竟没事?!」云九卿脸上没有任何喜悦,因为她满脸错愕的发现——诡物身上除了那个倒霉的头颅,被彻底消融外…… 好像。 就没有受到什么别的伤害了。 仿佛不痛不痒。 毫无感觉! 「完了……」五步的距离,云九卿能够眨眼间,使用出一次全力一击,就已经是她这个水平能够做得到的极限了,甚至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她看见。 诡物已经高高抬起一只粗壮的腕足,足底就已经有一个水缸那么大。 巨 大腕足狠狠朝她践踏而下! 这一下,若是落在身上,岂止是会变为肉泥? 魂魄都得受损! 可是她…… 躲不开了。 在云九卿陷入濒死的绝望走马灯之际,她隐约瞥见一束红光一侧闪过,那束红光的速度快到令人、令诡物都难以察觉得过来。 待云九卿终于是察觉过的时候,那一束红光已经触及到诡物身上! 同样是一件投掷而出的「武器」。 同样是绽放出一道的红芒。 云九卿的红玉短剑绽放的光芒就好像是黑夜中的一盏蜡烛……而此刻那飞来的物体绽放出的红芒,就如同照亮小半座城的滔天烈火! 刺目的红光让云九卿眼睛都泛痛,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滚滚扑面而来的热浪。 她仿佛自己置身于火海! 她的头发末梢,都被热浪烘烤的微微发黄、微微卷起。 「嘶啊啊啊啊啊! !」 诡物即将践踏而下的腕足,在距离她一丈高的时候,骤然停顿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凄厉至极的惨嚎! 那是诡物身上那一个个诡异头颅,所满脸痛苦齐齐发出的惨烈嚎叫! 云九卿难以想象,究竟是何等痛苦,才能够发出这般惨叫? ..... 诡物已经痛苦到浑身都开始剧烈的颤栗与抽搐,它庞大的身躯一头栽倒在地,那不知多少的体重轰然倒地时,整片地面都在颤动。 云九卿这才注意到,一块犹如「火签」似的物体,扎在了诡物的身躯上! 正是那一块火签,在冒出刺目红芒,在散发滔滔热浪! 那……那是何物?! 这是何等法器?! 在云九卿脑海中冒出这个问题时……刺入诡物身躯的城皇令,已经化作一道红色的流光,涌入了诡物的庞大身躯之内。 诡物不受控制的抽搐与颤栗频率变得更加之高,一声声痛苦的凄厉惨嚎变得格外的扭曲与虚幻,它的躯体竟然如气球一般膨胀起来! 这诡异的一幕,不仅看呆了云九卿。…. 也看呆了正严阵以待的智空和尚。 更是看呆了其余五只诡物身上,那一个个诡异人头! 见势不对劲的云九卿。 急忙远离那只诡物。 只见那只诡物的体型已经庞大到……仿佛可以一戳就破的地步。 随即。 它真就破了。 诡物的身躯如充气过度的皮球一般轰然炸裂开来,爆炸后向四周席卷而出的滚滚冲击波,差点将离得最近的云九卿掀飞出去。 好在她眼疾手快,赶紧抱住了旁边,一棵大树的树干。 稳住了身形。 云九卿满脸惊骇地看着那飞溅而出的一坨坨肉块,他更是看到一个个圆滚滚的头颅,齐齐惊叫着朝着四面八方飞去。 那些头颅火势狠狠摔在地上,或是狠狠撞在某块石头上。 登时血液横飞。 脑浆迸溅。 场面骇人! 一个诡异的头颅,甚至撞在了她抱着的这颗树的树干上,血液溅到她的脸蛋,惊得她急忙用衣袖,疯狂在脸上擦拭。 还有一个诡异的头颅,缓缓滚落到老青牛的旁边。 这个头颅,或许是众多头颅之中,唯一的一个幸存者。 它安然无恙。 但。 当它惊恐地睁眼一看的时候,就惊现自己的面前,是一个硕大的牛头。 然后,一只牛蹄踏下! 它隐约看见,牛蹄上有个蹄铁!究竟是什么人,会给牛钉蹄铁啊! 噗! 老青牛的体型摆在那里,它一牛蹄踏下去的威力,可不容小觑。 头颅的天灵盖直接凹陷下去,那张脸上的惊恐神色,瞬间凝固。 当场暴毙! 「哞~」 「干得不错。」范武夸赞了一下老青牛,他随后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看向了另外的几只诡物。 这些诡物在云九卿和智空和尚眼中十分的强大。 但是在范武的眼中其实也就那样。 击杀一只诡物……也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收获,爆出的自由属性点不算很多。 【您成功击杀了「由巫仙信徒凝聚而成的特殊诡物甲」,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1点!】 声势看起来这般夸张的诡物,只给他带来了1点自由属性点的收益。 不得不说。 这个所谓的「巫仙」真拉啊! 眼前的这些诡物,全部都是所谓的巫仙大人的信徒,它们为何会精确的寻到范武……范武认为可能是自己亲手击杀了不少巫仙信徒的原因。 范武还记得先前宰的一个巫仙信徒,对方说过若是杀了他,就会被巫仙标记上。 所以,他这算是被那个所谓的巫仙标记了吗? 自己无论是走到哪里,都会被巫仙知晓吗? 啧…… 那可太好了! 范武脸上没有一丁点烦躁的神色,反而是有种期待般的跃跃欲试……因为让他自己去主动寻找诡物,何年何月才能够找到那么多诡物?…. 但是,如果先让诡物记恨上自己,接着让它们自己找上门来。 那岂不是随随便便,出门就能碰到很多诡物? 被所谓的巫仙盯上。 没准还是件好事! 这不……眼前,不就来了几个大自然的馈赠吗? 「是……是范道长出手相助?」另一边的云九卿,总算是从震撼之中回过神来。 她想了想。 在场的三个人里面,智空和尚虽然比她厉害,但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也就是说,方才出手救了她的,依旧是范武! 她……又欠了范道长一条命啊! 同时。 云九卿也对范武的实力有了一个更深的认知,她发现这位范道长比她想象之中的更厉害。 如此强大的一只诡物,就这么被范道长解决了? 嘶! 另一边。 剩余的那五只诡物,也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它们身躯上一个个头颅的表情,或是惊恐、或是错愕、或是匪夷所思…… 但最终还是通通转化为了最初的愤怒以及怨恨! 原本有些眼睛还在盯着云九卿或者智空和尚,可这一刻全部都落在了范武的身上! 「不好!」智空和尚注意到这一点,他急忙提醒道:「阿弥陀佛,范道长,这些诡物都盯上你一个人了!道长,小僧认为……」 他一句完整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发现。 旁边的范道长,已经将背着的那一把大剑,给拔出来了。 那是一把长得夸张的剑,剑身的宽度比他手中的九环大刀还要宽,一看就是非常沉重的一把剑,寻常人舞都舞不起来的那种。 剑刃闪烁的寒光给人一种心季之感,令智空和尚嗅到了一丝死亡的气息。 智空和尚对于刀与剑还算是比较了解。 他在出家为僧之前,家中做的就是铁匠的生意。 他看得出来…… 范道长手中的这一把剑,材质似乎是稀疏平常,貌似没有什么特别的。 可是。 就是这样一把材质普通的大剑,给他一种只需随便轻轻一削,就能将他的九环大刀,给轻易削断的感觉! 这种感觉。 很强烈! 智空和尚还敏锐的发现,范道长拔剑出鞘的瞬间,其身上的气势变得更为汹涌!他震惊的发现,在自己用一双肉眼看着范道长的时候,范道长的身形竟在缓缓扭曲! 这断然不是范道长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而是范道长身上的那股恐怖气势,在不断扭曲着周身的景象! 嘶! 何等恐怖? 何等夸张? 智空和尚口舌有些干燥,他忽然间觉得这位范道长,能够被城皇老爷看重……或许不仅仅是凭借有着侠义精神,同时还得具备着强悍的实力! …… 范武不知道这俩人内心戏这么多,他拔剑出鞘的想法也很简单,那便是——面前剩下的五只诡物,一只都不能够放跑!…. 他大步往前跨越,在眨眼间,已经袭至一只诡物跟前,双方距离不到三步! 这是一只体态肥硕的诡物,身躯犹如个大圆桶一般。 仿佛只要一拳下去就能激起层层肉浪。 肥硕身躯上的一个个头颅,表情的变化都很是缓慢。 但并不是诡物本身的动作过于缓慢。 而是范武的速度、反应…… 都太快了! 他双手的肌肉稍稍紧绷,随手一剑如割麦一般,呼啸横扫而出! 断魔雄剑的锋锐剑刃,可不是这只肥硕诡物,能够抵挡的住的。 唰——! 断魔雄剑的剑刃轻而易举就一斩而过。 在肥硕诡物尚未反应过来之际,范武已经扭转了身躯,朝着另一只诡物杀去。 待肥硕诡物反应过来后,它刚欲朝着范武身后发动攻击,然而却惊愕发现,动作无法连贯。 只见……它的身躯之上,浮现出散发澹澹金光的线条。 金色线条从左至右贯穿了它的身躯。 金色线条愈来愈大。 它上半身竟不受控制地往一侧滑落,随后整块上半身,轰然倒地! 诡物身躯上一个个头颅,好像感受到难以忍耐,直刺灵魂的剧痛。 纷纷张大嘴巴欲要惨嚎出声。 可下一瞬—— 彭! 肥硕诡物被腰斩成两半的身躯,轰然炸裂化作漫天灰尽! 神魂俱灭! 【您成功击杀「由巫仙信徒凝聚而成的特殊诡物乙」,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8点!】 【……】 …… …… 96. 卜灵卜灵的 ------------ 第九十四章:莫说与范道长比,连他的牛都比不过!(求首订) 「不妙!不妙!不妙……」另一只离范武比较近的诡物,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 它身上的一个个头颅,都在惊叫着:「他怎么这么强?他怎么这么强……」 每一个头颅的声音都是异口同声。 仿佛有十几个人在惊声大喊。 尤其是当范武杀意凛然的双眸,落在这只诡物的身上时……那一个个头颅上的表情,更是露出满脸惊惧、与紧张! 先前的愤怒怨恨…… 皆皆烟消云散! 这只诡物试图想要阻止范武,只可惜它的动作在范武眼里,和慢动作没有什么区别。 浑身都是破绽。 断魔雄剑轻轻一撩,诡物的两条触臂,直接被切断。 在两条触臂高高抛于空中时。 范武一剑刺出! 断魔雄剑锋锐的剑尖,刺穿了诡物身上嵌着的一个头颅,轻而易举地没入了诡物的身躯之内。 这一刻。 就好像是将一根烧红的铁棒,置于一盆冷水之中。 每一个头颅都瞪大眼睛。 眼眸之中血丝遍布。 诡物身躯上凭空冒出一个又一个或大或小的水泡,给人一种既猎奇又恶心的观感。 彭! 随着那一个个水泡轰然炸裂,诡物的身躯也破碎了。 与之前的诡物一样,化作为漫天灰尽…… 随风飘逝。 短短时间之内,三只看起来很是凶悍的诡物,被范武砍花切菜似的解决掉了。 它们没有半点反抗之力,没有丝毫躲避的机会。 它们。 太弱了! 其余三只诡物再蠢也已经意识到……事态严重性,超乎它们的预料!范武的强大,更是在它们的预料之外! 可惜它们醒悟过来的,已经有些晚了。 范武看向离自己最远的一只诡物,他可以看得出来诡物身上,每一个头颅之上的脸色表情,都带着退缩与怯意。 对方想跑。 但。 跑得了吗? 范武咧起一副极为核善的笑容,他双臂的肌肉骤然紧绷,提剑隔空往距离他最远的诡物,噼落而下! 剑刃撕碎空气! 斩爆虚空! 无形激波俯冲朝着诡物径直飞去,所过之处连地面的草皮,都被席卷的气流掀了起来。 诡物童孔缩如针尖! 它想躲。 但躲不了! 一团月牙形状的涟漪空气直直轰击在它的身躯上,诡物就好似被巨型攻城锤勐砸数百次一样,它的身躯承受不住这般恐怖的力量。 骤然! 爆碎! 一个人能够强大到什么地步?智空和尚原自己……当初教导自己驱邪佛法的一位佛门老法师,已经是自己见过最为厉害的一个人物。 他清楚的记得那位老法师,从隔空击出一掌,击碎了一座两人高的假山。 那两人高的假山,就算是让他用九环大刀,去砍一整天,都没办法砍得稀碎。 可偏偏被一掌击碎!…. 当时……给年纪轻轻的智空和尚,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震撼。 直至。 现在。 他忽然发现……那位老法师一掌隔空击碎两人高的假山,似乎也不算什么。 因为,他眼睁睁的看见,眼前这位范道长,一剑隔空斩出。 居然能够攻击二十几步外的诡物! 而且! 那么强大的诡物,被范道长这隔空一剑,给直接斩爆了! 嘶! 阿弥陀佛!那只诡物的身躯,应该比假山石头,要硬的多吧? 结果,仍然无法承受得住范道长的隔空一击。 智空和尚大受震撼! 「这……为何我没有察觉到,这一剑有法力的波动?」一旁的云九卿早已看傻,她连范武的动作都没有看得清,只看见范武三下五除二,就将好几只诡物给解决掉了。 「总不能是凭借着肉身体魄的力量,强行斩出隔空杀敌的一剑吧?」 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念头之后,云九卿人都傻了! 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那肉身该有多么的强? 一个人是如何能够锤炼出这等体魄的? 范道长……他真的是一个人吗? 真的……不是什么人形妖魔吗? 云九卿咽喉一阵蠕动,她发现自己的一切认知,都在被范道长不断地刷新。 她觉得自己虽然实力弱小,但由于家世比较特殊,见过各类厉害的修道者,也算是很多了。 可她发现自己偏偏没有见过,像范道长这样的修道者! 完全触及到了知识盲区。 令她很是懵逼! 万分错愕! …… 最后的两只诡物已经拔腿就跑了,它们先前根本想不到,事态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如果它们率先知道范武有这么厉害的话…… 就算是想要动手……也不可能这般光明正大的出现,而是会选择想办法下阴手! 它们要回去禀报巫仙大人这件事! 需要派出那些实力更为强大的诡物,来对付眼前这个不尊巫仙大人的家伙。 前提是…… 它们两只诡物能够跑得掉。 范武不急不慢走到了云九卿跟前,最开始被城皇令击杀的诡物,就是在这个位置爆体而亡的。 范武脚下。 漆黑色的城皇令静静地躺在地上。 而城皇令一旁,则是云九卿的那把红玉短剑。 只见,范武足尖一挑,红玉短剑被他挑飞起来,随后一脚爆踢而出! 红玉短剑撕裂空气飞遁而去,刺穿一只逃跑的诡物手臂,如一根硕大的铁钉一般,直接将它的手臂,钉在一颗粗大的树干上。 诡物连连惨叫了一声,试图想要把红玉短剑拔掉。 另一只诡物,也遭受了同样的待遇。 不过。 它的待遇更特别。 因为寻上它的不是什么红玉短剑,而是绽放着刺目红芒的城皇令! 城皇令精准的没入诡物身躯,它那堪比钢铁般坚韧的身躯,遇到不知何等木料制成的城皇令时……就好似一块黄油遇到了热刀一样。…. 根本无法阻拦那滚烫的城皇令进入它的体内。 诡物浑身一颤! 它逃跑的姿势骤然间停顿住,整只诡物在不受控制的颤抖、惨叫。 享受着人间极致痛苦……凌迟,也不过如此了。 诡物的痛苦不仅仅表现在肉体之上。 它的魂体也是备受折磨! 诡物如同置身于油锅地狱一般,短短的那一刹那……从灵魂到肉体,都受到无穷无尽的折磨。 直至它再也承受不住! 肉身炸裂! 魂体消散! 另外一只使劲挣扎的诡物,见到这惊悚的一幕,只觉一阵比阴气还要阴冷的寒气袭身而来,它身上那一个个头颅慌乱 得七嘴八舌。 「快!快把那个破剑给拔出来啊!那个魔头要过来了!他绝对不是人,绝对是一个大魔头!是一个妖魔!他就是一个吃诡的妖魔!」 「巫仙大人会为我们复仇的!巫仙大人会为我们复仇的!」 「别特娘的吵吵嚷嚷了,快想办法逃出魔爪啊!」 「快把那把破剑拔出来啊! !」 「来不及了,把手拧断!不要手了!不要手了!」 「你什么意思?我们两个人头可是在手上啊!你不要手了,我们两个……岂不是就得死在那个魔头手上吗?」 「快跑!快跑啊! !」 那一个个头颅惨不忍睹的叫喊甚至带着哭腔,哭腔令人听得出它们这些头颅现在的绝望与悲观,很难想象一只诡物居然会害怕到这种程度。 云九卿看得目瞪口呆! 按理来说……不都是人会被诡物吓得不轻吗?怎么现在反过来了?怎么这最后的一只诡物,被范道长给吓傻了? 不过。 仔细一想。 范道长确实是恐怖至极啊!什么诡物顶得住这般刺激?什么诡物受得了这种恐惧! 这么说,诡物会怕范道长……就很正常了! 也很合理! 「他来了!他来了! 」诡物身上的一个个脑袋,还在撕扯着嗓子惊叫:「快点啊!你们在干什么啊!他来了啊! !」 「我们,我们应该向他求饶,我们应该向他低头……」 「什么?你要背叛巫仙大人?!」 「我哪有……呃! 突然间,所有头颅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住了。那一张张七嘴八舌的嘴,也都不再一张一合。 每双眼睛都带着惊恐的神色,看着近在迟尺的范武,也看着范武手中寒光烁烁的断魔雄剑。 在诡物的眼中,那不是一个人站在它的面前,而是一头穷凶极恶的万年妖魔! 范武缓缓举剑。 一剑。 落下!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剑技,仅仅只是平平无奇的斩落,就将诡物的身躯一分为二。 断魔雄剑释放出惊人的威能。 诡物身躯当场破碎! 灰飞烟灭! 【您成功击杀「由巫仙信徒凝聚而成的特殊诡物」,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7!】…. 【姓名:范武】 【命:100+】 【力:56.92+(+2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1(0/50)】 【自由属性点:19.99】 白天击杀的那数量不少的黑袍邪道,并没有给范武带来太多的自由属性点,反倒是今晚遇到的六只诡物……给范武贡献了不少的属性点。 他在击杀那些黑袍邪道之前,个人面板之中的自由属性点余额是15.41点。 在击杀了那些黑袍邪道后,自由属性点就变成了16.72点。 如今,六只诡物通通被他杀灭。 余额暴涨到了19.99点,差一点就要破20点! 对于今晚的「大自然馈赠」。 范武勉强算满意吧! 白天与晚上的自由属性点收获,二者加起来,那就是4.58点了。 范武把断魔雄剑归入剑鞘后,顺手将钉在树干上的红玉短剑拔出,然后走到一处将城皇令拾起。 走回老青牛那里 。 他随手将这把红玉短剑丢给云九卿,开口说道:「方才算是借你的法器用了一下,它看起来还挺结实,没有损坏半分。」 云九卿急忙接住,看着确实毫无损伤的红玉短剑,她不由暗吞唾沫。 方才那只诡物…… 或许是她这一件法器从跟随她纸巾,伤过的实力最强的一只诡物。 啊这…… 多少有点尴尬。 「多……多谢范道长的再次救命之恩!」云九卿已经不知该如何感激范武了,她觉得自己欠范武的几条命,根本不知道如何偿还报答。 尤其是像范道长这等厉害人物,谈金钱未免也太俗了,谈地位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 像范道长这般道行高强,且又有侠义心肠之人…… 或许在乎的是天下黎民苍生。 而不是他自己的个人利益。 否则。 范道长怎会无缘无故,帮助那么多的修道者,解决那么多的黑袍邪道?甚至,范道长还不惜得罪一个名为「巫仙」的怪诞诡物。 像范道长这般道德高尚之人,自己竟想用金钱、或是地位报答? 太粗俗了! 太迂腐了! 「顺手的事。」范武回了一句后,就发现这个在他眼里没什么脑子的云九卿,正用一种如见庙宇神祇一般的眼神,怯生生的看着他。 这让他不由得眉头一皱:「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眉宇之间闪过的一丝疑惑与不满。 让云九卿心头一突。 这不是心动。 而是心季! 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压过来,让云九卿勐地意识到——自己居然敢盯着范道长的脸,看了两个呼吸的时间!自己方才满脑子都在想如何报答范道长,却忘了自己的行为有些僭越了! 云九卿感觉自己脖子凉飕飕的,她担心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可能下一个即将要掉脑袋的……就不是什么邪道、或者诡物。 而是她云九卿! 「没!」云九卿脑海中电光急转,她急忙回答解释说道:「我方才只是想着要如何报答道长您,绝对没有什么僭越的想法!」…. 她不敢在范武面前隐瞒真实想法,因为她觉得…… 像范道长这般人物,可能一眼就能够看穿自己的心思。 这种情况下…… 说谎。 才是作死! 「阿弥陀佛……」一旁的智空和尚喊了一声佛号,他已经把九环大刀收了回来,但眉头却一直没有舒展开,他整个人都好像不会笑一样。 智空和尚语气担忧地说道:「此地,距离南郡郡城颇为遥远,即使是日夜不停歇地赶路,也得需要好几天的时间。若是加上中途的休息时间,怕是最少得有十天路程。」 「而我们好像被一只很诡异的诡物给盯上了,那名为‘巫仙,的诡物,不仅有很多邪道信徒,还能够操御方才那种强大诡物。」 「看它们的样子……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阿弥陀佛……这一路上怕是麻烦了。」 智空和尚想得更远。 他仿佛已经可以嗅到未来的危机,这让他本就苦大深仇的表情,变得更加的便秘:「兴许小僧这一次前来应河府,是导致这一切事情,发生的源头也说不定。」 「也不知这是佛祖对小僧的历练,还是佛祖对小僧的责罚……责罚可能性,更加的大吧?」 「阿弥陀佛!」 范武觉得智空这个不高兴和尚,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负面情绪,若是心态本就不怎么好的人 ,跟智空和尚待在一起的话…… 怕是很容易就被那种负面情绪影响,然后跟着他一起愁眉苦脸了。 这时。 云九卿弱弱地问道:「范道长,我们三人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啊?」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 哪怕明知道那六只诡物已经被杀灭了,可她仍是有些不太放心。 总感觉黑暗中,是不是还潜藏着什么别的诡物? 智空和尚也不再说话。 他也看向了范武,但和云九卿一样,不敢直视范武的脸。 显然。 在这种危险的状况下,他们不约而同将范武,当成是主心骨了。 「歇息。」 范武吐出两个字。 他整个人表现出来的都是一种很松懈的状态。就好像十几个呼吸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仿佛地面上那些诡物的躯体部件是不存在一样。 他示意老青牛趴窝下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靠在老青牛的肚皮上。 一边闭目歇息,一边说道:「又没有什么事做,不歇息,还能做什么?」 啊这! 看着彷若没事人一样的范武,云九卿与智空和尚面面相觑。 这么松懈…… 真的好吗? 「道长,您……您难道不担心,待会会突然又冒出诡……嗯?!」云九卿话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听见范道长轻微的打鼾声。 她也看见范道长靠着的那头老青牛,此时竟然也在闭目打鼾沉睡。 云九卿人懵了。 这…… 这也能睡着? 她不知道该说范道长是神经大条,还是该说范道长艺高人胆大……难道,范道长就不怕睡着后,会突然冒出一只诡物搞偷袭? 而且。 为什么范道长傍着的这头牛,也能心安理得的睡大觉啊?这头牛难道就不知道惧怕为何物吗?它难道不知道今晚遇见的是诡物吗? 寻常野兽见到诡物都得被吓破胆,更别说是牛这种家养的牲畜。 还是说……因为这是范道长的牛? 所以,它澹定很正常? 「怎么感觉……我还不如一头牛?」 云九卿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滴滴咕咕地开始自我怀疑人生。 她生怕声音太大。 会吵到范道长。 旁边智空和尚的反应,虽然不如云九卿那般过激,但他也是眼中带着些许的错愕神色。 他双手合十,满脸都是羞愧神色,细微低语:「阿弥陀佛……小僧的心境修为,莫说与范道长相比。就连这头青牛,小僧都比不过。」 「善哉。」 「善哉。」 他们俩人完全不敢拿自己与范武比较,他们也就敢和范道长一头牛比较。 结果。 比不过! …… …… 96. 卜灵卜灵的 ------------ 第九十五章:诡异诅咒!燃烧的佛门经书!(求首订) 眨眼,已经是到了第二天正午。 虽然,有了半个晚上加一个上午的缓冲时间,但是,云九卿依旧是有些神经紧绷。 想让她这么快就缓回来…… 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昨夜。 云九卿在遇到诡物过后,连一个呼吸的时间,都不敢歇息。生怕又有别的诡物忽然冒出来,然后眨眼间夺她性命。 再加上……白天到来之后,又赶了半天的路。 她已经疲倦不堪。 直打哈欠。 可内心中若有若无的危机感,又让她不得不强行打起精神,强行让自己的意志进入到一个警惕、紧绷的状态。 忽然。 云九卿听见了有人在说话。 是智空和尚在说话。 只听他说道:「阿弥陀佛……范道长,云施主,前方好似有一处村落。」 村落? 云九卿一怔。 她抬起头,踮起脚,很努力的想要眺望远处。但是无论她怎么望,眼前只有范武那魁梧的背影。 云九卿心中暗暗咋舌范道长的高大。 然后小跑到路的一边,踩在一块石头之上,努力踮脚眺望。 然后。 她就见到了智空和尚所说的村落。 「好小的村子。」云九卿滴咕了一句,然后突兀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勐地回过神来,两眼睁大,不由得惊声道:「不对!不对……不对! 她立即喊道:「我前段时间就是顺着这条官道,一路去往应河府的,我怎么对这座村子,毫无印象?!」 范武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去应河府之前,没有见过这个村子?」 云九卿重重地点头:「绝对没见过! 智空和尚的表情,也凝重起来:「阿弥陀佛……小僧当初是从另一条路去应河府府城的。如若云施主没有记错,那么确实古怪!」 「莫非又有诡物作祟?」智空和尚眉头紧缩,沉声继续道:「莫非又是那什么巫仙?」 「嘶!又是她?!」云九卿人都麻了:「怎会如此阴魂不散?!」 想到昨天白天的那些黑袍邪道。 以及昨天夜里的恐怖诡物。 即使现在高空之中高高挂着很是毒辣的太阳,其实现在是处于盛夏时节……可云九卿却没有感受到半分的酷热感,反而是觉得浑身冰寒。 直打冷颤! 「不是巫仙。」范武的声音忽然响起,他牵着老青牛,一边自顾自的往前面的「村落」走,一边语气波澜不惊的说道:「至少现在不是。」 「而且那并非是一座什么村落,那更像是一处临时聚集地。」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道:「不过,倒是有死人的味道。」 「前方,兴许是死了什么人了。」 不是村落? 有死人? 听了范武的这一番话后,云九卿和智空和尚,面面相觑了一下。 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远了,无论他们怎么眯着眼努力看,都只能看到隐约有人烟在远处,所以智空和尚才会猜测前方是一处村落。…. 结果范道长却断定那不是村落,只是一群人的临时聚集地。 可是范道长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么远都能够看得到吗? 而且范道长又是如何嗅出……那处地方有死人的味道的? 俩人一脸懵逼! 很是困惑不解。 总不能是因为范道长的视力以及嗅觉,已经远远超出常人水准了吧?这 得超出常人多少倍,才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脑海中冒出的一个又一个问题,让他们两人陷入无尽的困惑。 可惜这些问题没有人替他们作答。 他们也不敢问范武。 云九卿和智空和尚俩人,只能够屁颠屁颠地,跟在范武的身后。 没办法。 谁让他们现在,莫名其妙招惹了一个名为「巫仙」的诡物?以他们两个人的力量,如果不跟在范道长的身后……那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致走了一炷香加半炷香的时间,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云九卿终于是清楚见到前方的画面。 登时。 她一愣。 范道长方才并没有说错,前方不是什么村落,而是一处临时聚集地……而且,还是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之人的聚集地。 饶是云九卿活了足足十八年,也从未见过有人,能瘦成那副模样。 眼前那一个又一个的人,把「皮包骨」这三个字,诠释得惟妙惟肖。 前方的聚集地,大致有几十人。 那些人用一些树枝、茅草、枯叶,支起了一顶顶不知能否遮风挡雨的小棚。 小棚里躺着一个就一个的人。 云九卿还没有彻底靠近那处地方,就能够闻到一种屎尿屁的味道……这股味道颇为冲鼻,好在她对味道不是特别敏感。 毕竟,昨晚遇到的那些诡物,那种令人生理性反胃的腐臭味…… 比这种屎尿屁味还要更冲鼻。 还要更令人作呕! 她…… 习惯了! 云九卿还发现,那群很是面黄肌瘦的人当中,有些许的幼孩婴童。他们的娘亲在给他们喂着奶,但那么瘦弱的女子……真的会有奶水吗? 还有一些应该算是青壮的男人,正围着一口大锅,锅底下火焰燃烧,大锅中应当是炖着各种野菜,因为云九卿没有闻到丁点肉味。 「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我路过此地时,从未见过这些人呀!」云九卿说话的语气,颇为震惊。 「阿弥陀佛……」智空和尚愁苦道:「这兴许,是从哪里逃难而来的百姓。」 「逃难?」云九卿怔住:「我好像没有听说过,南郡最近闹什么饥荒啊!好像也没有闹什么水患吧?」 智空和尚摇摇头:「并非是只有天灾祸乱人间,百姓才会选择背井离乡逃难。」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还有人祸……亦会导致这种事情发生。小僧虽然离开寒岭寺没多久,但由于四处游历,也算是见过不少这种事。」…. 「天灾是可怕,人祸更歹毒。天灾,或许还能归为运气不好。人祸,那便是有人在害人。」 云九卿瞪大眼睛:「什么人竟敢害得这么多人颠沛流离背井离乡?他们难道就不怕遭到朝廷的逮捕吗?他们难道就不怕遭到天谴吗?!」 智空和尚摇摇头,无奈道:「小僧也一直想不通,为何会有人如此作恶。兴许便是这种人太多,这种事情也太多……」 「这世间才会有那么多的怨魂恶鬼,才会有那么多的可怖诡物。」 「阿弥陀佛。」 范武三人外加一牛的组合颇为抢眼,毕竟他们这个组合过于奇怪……一个是背着九环大刀的秃头和尚、一个是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一个上身材魁梧高大气势且逼人的道士。 嗯。 还有头牛。 他们三人的出现与靠近,让前方一群逃难的百姓,纷纷露出警惕的神色。 一些面黄肌瘦的男性,立即拿 起武器。 而一些抱着婴孩的女子,则是赶紧把孩子紧紧抱住,躲至后方。 不过,他们手中那些所谓的武器…… 其实就是将一头削尖的长竹棍。 当然,一头削尖的竹棍,用于对付普通人的话,那也是很厉害了。 毕竟能够当长枪来使。 没有枪头也能捅死人。 可惜,他们现在遇到的是两个修道者,外加范武这个加点居士。 他们手中的「武器」在范武、云九卿、智空和尚三人眼中看来。 毫无威胁性!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面黄肌瘦的人群中,一个看起来还算是有些壮硕的男人,举着竹棍警惕紧张地问道:「你们想要做什么?」 当然,此人的「壮硕」,也只相对于其他面黄肌瘦的人而言。 在云九卿眼里。 这厮。 比她还瘦!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在这群人里面,竟然是最壮的一个。 匪夷所思! 「我们没有恶意!」云九卿急忙道:「我们只是恰逢路过此地而已。而且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你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官道旁边不远吗?」 她正了正脸色,继续道:「我们是从应河府的府城而来,准备赶往南郡的郡府去的。」 说完。 她又好奇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何会如此拖家带口,颠沛流离?」 这群人每一个都看起来颇为警惕。 没有回答云九卿的问题。 这时。 范武忽然向前走了过去,他的身高给予这些人极具恐怖的压迫感,魁梧的身躯在这些人眼中,更是如一座大山一般欺压而来。 为首的「壮硕」男子见范武靠近,冷汗都已经从额头溢出了。 握着竹棍的手都在抖。 腿也有些发软! 他虽然只是一个寻常老百姓,可是范武身上那股气势,他也能够感受得清清楚楚!…. 这一刻。 男人感觉朝着自己走来的那个魁梧道士不像是个正常人,更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残大魔头! 范武缓缓伸手捏住竹棍的尖端,他没有用什么力气轻轻一提。 对男人满脸惊骇的目光之下。 他单手将男人举了起来! 男人双脚离地一尺! 范武开口说道:「这种连挠痒痒都算不上的东西,对于贫道而言是毫无用处的。如果你视我为恶人,那我便是恶人。如果你视我非恶人,那我便不是恶人。」 「我觉得,你们应该和善一点,精神放松一点。不必如此紧绷,不必如此警惕。倘若贫道要取人性命,你、你、你、还有你……」 范武咧嘴一笑,说出一句令人胆颤心惊的言语:「可不会这么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了。」 啪嗒! 被范武捏着竹棍单手提起的男子,不知是手臂力量不够继续支撑自己的体重,还是被范武所说的这几句话给吓到了。 他手一松,整个人一屁股摔在了地面上。 好在是比较松软的土地,否则就他这皮包骨的样子……这一摔,极有可能会给他摔成半身不遂。 啪嗒。 啪嗒。 啪嗒。 他的松手,就好似触碰了多米诺骨牌,其余满脸紧张,手持竹棍的人。 也纷纷松手。 后面的云九卿,将这一幕幕收进眼底,看得目瞪口呆!她觉得……范道长这般做,是不是 有点太粗蛮了?哪有这般威胁人的呀? 可是云九卿又不得不承认,范道长这样做效率很高。 这不。 这些面黄肌瘦的老百姓,都不敢再举起「武器」了。 「啊这……」 云九卿挠了挠头,她觉得范道长做得不太对,但又觉得范道长做的很有用。 该死,头皮好痒!糟糕,该不会要长脑子吧? 「可以说说,你们是从何而来?是遇到什么事,才会落得如此境地了吧?」范武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除非闲事里被他发现有自由属性点。 他现在主动过问,也是因为,他从这些人身上,嗅到自由属性点的味道! 如果不是范武嗅觉格外的灵敏,他还真可能不会注意到……这些面黄肌瘦的人身上,隐约有着一种奇怪气息。 这种气息,很是微弱…… 不是鬼怪。 就是诡物! 这意味着,这些人最少在半个月的时间内,与诡物或是鬼怪有过接触! 范武方才问出的几句话,是在问那个一屁股摔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痛得龇牙咧嘴一抬头,就惊现范武在看着他,他浑身都打了一个冷颤,只觉自身在范武面前,显得格外的渺小。 男人暗吞唾沫。 范武身上虽然没有半分杀意外泄,可男人仍觉得如若自己不回答……下场很可能会特别的凄惨!眼前这个魁梧道士,真的太像一个杀人狂魔了!…. 他嘴唇喏喏开口颤抖道:「我……我们这些人,是从东安府一路逃难,逃到应河府来的。我们……我们也没想到会在半路上遇到道长您,我们并非是有意冒犯道长您的。」 「如果……如果道长您觉得我们太碍眼的话,我们可以离开这里的。我们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驻扎,我们不会防碍道长您的。」 男人的回答很是熟练卑微,像是经常被迫害的人一样。 而且这家伙说的,怎么感觉他范武,像一个大反派? 像一个欺男霸女的恶匪?! 范武嘴角一抽,不过他也没有在这方面多说什么,他盯着此人,继续道:「我方才问了你两个问题,而你只回答了我前面的一个问题。」 男人苦着脸道:「道长大人,我……我是真不敢说呀!那是会犯忌讳的!我一旦说出来的话……我会受到诅咒的!」 「我们里面,已经有人受了诅咒!已经有人,因诅咒而死了啊!」 「诅咒?」范武眼睛一眯。 看来。 他的嗅觉没有失灵。 诅咒这玩意听起来,不是与诡物有关就是与鬼怪有关,或是与什么邪道有关。 这三者,对于范武来说,都是送上门来的自由属性点! 岂有放过之说? 「我们这些人……」男人刚欲说什么,他勐地一个哆嗦,又不敢张口多言。脑海中电光急转,最终只得委婉道:「我们这些人都中了诅咒,具体是什么个状况……我想说,可说不出。」 「正如方才跟道长您说的那样,一旦说出来,我们身上的诅咒就会发作。这诅咒将伴随我们终身,直至我们老死那一天。」 「我们这些人,实在是在那儿待不下去了,便试图远离那里。以此摆脱诅咒束缚。」 「可是,我们来到应河府才发现……」 「没有用! 「阿弥陀佛!」智空和尚不知何时也走了上来,他环视着一个个面黄肌瘦的人,再看着满脸苦涩神情的男人,智空和尚说道:「这位施主,你大可畅所欲言。小僧乃南郡郡府寒岭寺的僧人, 也算是会些佛门许驱邪之法。」 他掏出了一本佛门经书,递给了那个男人之后,说道:「施主,你只需双手捧着此经书,佛祖便会保佑你不受诅咒侵扰。」 「施主莫要担忧,这本经书由一位寒岭寺高僧开过光,具有一定镇邪的威能。」 男人呆愣愣的接过经书,入手的刹那便觉得,这经书就好似一个暖炉一样。 很难想象一本书竟然如此烫手。 「真……真的吗?」男人问道:「真的……真的能够镇压得住诅咒吗?」 「理应能的。」智空和尚道。 男人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那些比他还要瘦弱,一个个脸颊凹陷,面无神采的同乡。 再看了看眼前的和尚、道士、以及富家「公子哥」。…. 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了一抹决意。 他双手抱着佛门经书,开口说道:「我们这些人来自东安府,水泽县,大坞村。水泽县位于东安府很边缘的地带,而我们居住的大坞村,那就更偏了。」 「那边距离应河府需走五日路程,而且还是日夜不停歇。我们之所以从东安府逃到应河府,是因为在那里我们快要活不下去了!」 「我们种的庄稼一年的收成,上交朝廷一部分粮税后……本来混个温饱,是没问题的。」 「可突然有一日,县衙的人突然来到我们大坞村,他们搬来了一尊奇怪神像。跟我们说——此乃水泽县请来的土地爷。」 「他们要我们给土地爷……」 话音至此。 男人忽然发现,自己怀中抱着的经书变得格外滚烫。 他声音戛然而止。 急忙低头一看。 只见,那本佛门经书的边缘,竟然冒出点点火光! 「高……高僧,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男人被吓得不知该不该把经书丢掉。 智空和尚见此,面色惊变。 「快把它丢弃!」他立即道。 男人听罢,赶紧把怀中抱着的佛门经书撒开,经书落在地上…… 瞬间! 燃起烈焰! 燃烧着的经书在快速化为纸灰,被风轻轻一吹便登时破碎。 智空和尚望着那经书,他语气凝重不已地说道:「阿弥陀佛……这诅咒,隔着足足一府之地,竟也有此威能?哪怕水泽县离应河府不远,可也说明这诅咒,万分凶险!」 「究竟是何方歹毒诡物,竟在无辜百姓身上,施加如此恶毒诅咒?!」 「……」 …… …… 96. 卜灵卜灵的 ------------ 第九十六章:对付此等邪祟,有范道长一人,便足矣了!(求首订) 智空和尚眼中闪过了一丝怒意。 任谁看见这些百姓如此受苦,都不会视而不见,更别提像他这种,颇有正义心肠的和尚了。 「施主莫怕。」智空和尚安慰道:「方才那诅咒想夺你性命,但小僧这经书将它阻拦下来,所以你不必过于惧怕担忧。」 男人已经被吓得快哭出来了,他怎么可能不惧怕,怎么可能不担忧啊! 他方才,只觉自己从鬼门关旁边,走上一圈! 吓得他心肝都在发颤! 「没事,你继续说!」云九卿从怀里掏出一叠符箓,她取出十几张符箓,递给男人后说道:「这些都是我剩下的驱邪符!」 「你也见到那经书是有用的,能够挡得下你说的诅咒,说明我们几个人都是有真本事的,」 「我这些驱邪符,亦能帮你阻一阻那诡异诅咒,你放心的大胆的说。」 男人看着手中一张张符箓,他意识到自己今日,遇到的好像不是什么杀人狂魔。 而是贵人! 兴许这几位一看就是有真本事的人,能够帮助他们大坞村的村民,解决掉身上携带的诅咒? 想到这里…… 男人豁出去了! 他一副「老子就算死也是死得其所」的拼命模样,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县衙的人带了一尊所谓土地爷神像来到我们大坞村,他们让我们大坞村的人,每月四日、十四日、二十四日……」 「这三日,都要举村为土地爷进行一次大祭祀,祭祀的环节与需要什么贡品,衙门的人也有着严格的规定。他们说无论是环节还是贡品,都不得出错。」 「一旦被他们县衙的人得知出错一次,明年需要上交给朝廷的粮税,就要多加两成。如若是出错两次,那就再叠加两成……」 哗—— 他手中攥着的一张驱邪符凭空燃烧,好在只是燃烧不到半个呼吸,就化为灰尽随风飘散。 男人只觉得,掌心被灼烧的有些许的小疼痛,但这短暂的小疼痛,无伤大雅。 他压住心头的恐惧。 咬牙继续说道:「偏偏县衙那些人,要求我们供奉那个土地爷的贡品,要求太高了!每月,要宰杀三只不下五十斤的牲畜。还要准备大量瓜果、以及很多的食粮。」 「供奉完后,那些贡品一夜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不给我们拿回去。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为了供奉那个土地爷……」 「我们大坞村,能够宰的猪狗牛羊驴,全都宰杀干净了……没办法,我们只好凑些银子,去县里买。」 哗—— 又一张驱邪符化作灰尽。 男人身躯一颤,但还是坚持道:「我们不是没想过去县衙找那些官老爷理论,可是隔壁一个村有人比我们先去了,结果……十几个人被打得半死,两个被当场打死!」 「一些人气不过,想去别处报官,揭发此事。结果,却发现自己身中诅咒!他们一旦将此事说出来、甚至用毛笔写出来……」…. 「都会触发身上的诅咒!轻者,当场变得痴呆,如三岁孩童。重者,当场暴毙!」 听到这里。 智空和尚眉头更为紧锁,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施主,你们当地没有钦天司吗?」 「钦……钦天司是什么?」男人表情有点茫然。 智空和尚懂了。 看来大坞村所在的水泽县……是没有钦天司分司的。 或许是那个地方太小,钦天司觉得没必要在那里,开设一个分司出来。 也有可能是过于偏僻了。 「阿弥陀佛……施主,你继续。 」智空和尚开口说道。 男人弱弱点头,说道:「死了一些人,疯了一些人后,我们就不敢去别地报官,也不敢去县衙那边,找那些官老爷们理论。我们村里,有个胆子大的,曾想砸掉那土地爷神像。」 「结果,在他动手之前的前一晚上,他就上吊自缢,死相很是骇人!之后,我们任何念头都不敢升起来,更不敢再做什么。只得想尽一切办法,筹集供奉所需的贡品。」 「日积月累下来,整个大坞村,都被掏空了!」 哗—— 连续三四张驱邪符同时燃烧,炙热的火焰烫得他惊叫一声,但他还是紧紧的攥住剩下的几张符箓,没有松手。 他语句加速几分,说道:「我们为了供奉土地爷,自己都吃不饱,还要给朝廷上缴粮税。如此坚持了两年,我们撑不下去了。」 「村子里,时不时有人饿死,时不时有人自缢……我们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 「于是,我们便趁正午,在大白天之际,偷偷离开大坞村。」 「偷偷离开水泽县。」 「想搬到一个更远的地方,远离那个土地爷,远离那个诅咒。」 哗—— 所有驱邪符箓同时燃烧殆尽,男人终于是忍受不住这般滚烫,他惊叫着赶忙往手掌吹着凉气,试图让自己的手不被烫伤。 云九卿不解问道:「你们为何不早点这么做?早点离开水泽县,你们就不必忍受那么久,就不必吃这么多苦了呀!」 她有点不太理解。 那个什么土地爷,貌似只给他们下了一个毒咒,除此之外便没有别的束缚。如此一来,他们完全可以提前离开水泽县,离开大坞村。 在离开那个地方之后,只要不提起这件事,不就相安无事了吗? 男人苦涩道:「这位公子,背井离乡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啊!」 「在此事发生的最初那段时间,县衙的人看得很紧,各路官道、乃至小路,他们都严防死守。」 「直至,最近一段时间,他们才终于松懈了一点。」 「让我们有可乘之机离开。」 智空和尚插嘴道:「这位施主,你说县衙的人先前管得很严,近几日忽然松懈?」 男人点了点头。 智空和尚再次问道:「你们可知,那是什么原因吗?」…. 男人摇摇头。 「不对劲。」智空和尚凝重说道:「倘若那土地爷是什么邪祟在冒充神祇,且蛊惑了一整座县城的县衙当她的奴役……那她为何会莫名其妙,让手底下的人放松看管?」 「这种冒充神祇的诡异邪祟,不应该是想尽一切办法,死死地控制住水泽县每一个人吗?怎会突然任人离开?」 「阿弥陀佛……想不通。」 「想不通。」 「范道长,您认为……」智空和尚刚想问问范武怎么看待此事,然后他就就发现这位深不可测的范道长,不知何时已经不在旁边了。 他立即左顾右盼,发现范道长早已越过他们,走到前边去了。 …… 范武前面,是两个用乱石与树枝草率堆砌而起的坟包,坟包前面各插有一块粗糙的木板,木板上各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名字。 乌大壮。 乌六子。 他先前嗅到的死人的气味,估摸着就是从这两个坟包传出来的……这样的安葬未免过于草率。 但似乎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毕竟,指望这些工具都没有多少的大坞村村民,在地面上挖出两个坑来,属实是为难他们。 就算是他们有挖坑的工具,估摸着也没有几个人,有这把子力气。 他们那瘦得纤细的小胳膊小腿。 能够扛得起削尖的竹棍,能够抱得起一个瘦弱的婴孩,已经是他们的极限的。 让他们去扛起锄头挖坟坑…… 怕是还没挖几下,就因为什么低血糖,或者什么饥饿过度,从而晕过去了。 「水泽县距离南郡郡府,需要多久的路程?」范武忽然问了一句。 他旁边不远处。 是几个瘦得皮包骨的大坞村村民。 几个大坞村村民怯弱的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年岁看着比较大的人,弱弱地开口回答道:「回……回道长大人,从水泽县去南郡郡府,需最少十日路程。从此地到水泽县,需最少五日路程,加起来……便是十五日。」 「而且……而且这还是最为理想的日夜兼程。正常一边歇息、一边走,或许要二十日路程,乃至……时间需要更多一点。」 范武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十五日。 二十日。 啧。 范武活动了一下脖子,脖颈筋骨发出阵阵脆响,他觉得这一趟水泽县,很有必要去一次。 一个诅咒,能影响这么远。且对方能通过各种手段,控制一整个县城。 无论对方是人,是诡,还是鬼,亦或者是妖魔……估计都属于那种实力不俗的存在。 这意味着对方十分的危险。 但也意味着…… 是一笔巨额的自由属性点! 「你们里面,来两个人。」脑海中闪过这般念头之后,范武开口说道:「需要两个身强体壮一点的,不至于半路折在路上的那种。」…. 「道……道长大人,您……您想要两个人,是要做什么呀?」有大坞村村民弱弱问道。 「自然是让他们带路,去水泽县。」范武坦率的回答了一句。 「嘶——」 一众大坞村村民倒吸凉气,他们没想到这位体魄看起来很吓人的道长,竟然想去水泽县! 难道这位道长不知水水泽县里面,有个诡异的土地爷吗? 难道他不知道当地的官府县衙,都是那土地爷的走狗吗? 他们这些大坞村的村民好不容易逃出来。 又让他们带路回去那虎穴之中? 这有几个人愿意啊! 然而,范武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一众大坞村村民,眼睛都看直了。 只见,范武从老青牛背着的行囊中,取下来一个不小的麻袋。 他随手扔在地上。 绑着麻袋口的绳子,本就非常的脆弱,被他这般粗暴对待,更是直接崩断。 麻袋口打开。 里边。 都是干粮! 甚至! 还有肉! 一个个大坞村的村民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了,如若不是范武的威慑力过于恐怖的话,已经饥肠辘辘不知多少天的他们,都险些要把身体都扑到那一麻袋干粮上了。 范武环视了一下这些人,说道:「这些干粮算是给你们应急的,一人一点省着吃也是能顶一顿了。而带路去水泽县的两个人,另有粮食给他们吃。两个字,管饱。」 「贫道只需要身强体壮的,瘦如麻杆的那些人,就不要凑热闹了。而我也不喜欢那种心里没有数,单纯为了贪念而凑热闹之人。」 范武平静的语气,却听得一众大坞村村民,个个心惊胆颤! 一些本想跃跃欲试的人,一 下子…… 又不敢站出来了。 「我!」忽然,一个双手通红的男人站了起来,他正是一开始顶着被诅咒咒杀的风险,向范武等人讲述情况的男人。 只听他满脸决意,认真道:「请让我来给道长您带路!我乌黑山保证,绝不会折在半路!道长您别看我这般瘦弱,在没有那个土地爷剥削大坞村之前,我是大坞村的一个猎户。」 乌黑山说道:「如果道长您还需要第二个人的话,我举荐我的弟弟——乌黑水!他以前也是经常与我上山打猎,哪怕也因饥饿瘦得不成样子,可些许赶路气力还是有的。」 乌黑山看出了范武等人很有本事,也看出范武他们似乎想插手水泽县一事。 他不知道这位道长,与水泽县土地爷,哪位法力更高强…… 此时的他也是抱着一种豁出去的心态。 大不了。 就是一死! 若是拿他这条贱命搏对了的话,那他们大坞村就不用颠沛流离,村民们就可以回到水泽县,回到熟悉的大坞村! 「黑水,还愣着干什么?」乌黑山对着人群说道:「还不出来?!」…. 很快,一个也算是较为「壮硕」的男人,走了出来。 对方的样貌与乌黑山颇为相似。 只是看着比较沉默寡言。 「道长大人,这便是我的弟弟。」乌黑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们都认得回水泽县的路。」 「嗯。」范武满意点了点头。 虽说这俩兄弟在他眼里还是很瘦,甚至还不如云九卿一个女人强壮。 但是相比较于其他大坞村村民,他们两个真的算比较壮硕了。 没有对比…… 就没有伤害。 「范道长,您准备要与水泽县那个自称土地爷的诡物斗法吗?」云九卿诧异道:「我们这样没有准备的过去,是不是过于仓促了一点啊?我们要不要回府城一趟,请府城钦天司的人,让他们协助我们一同诛杀那诡物?」 她也想灭掉那祸害百姓的诡物,但云九卿觉得……不应该这么仓促就过去。 或许是连续两次濒死经历,让她这个冒冒失失的大聪明,终于知道谨慎了。 「不用。」范武回应道:「若是再折回应河府府城一趟,那便太麻烦了。」 最主要的便是,范武怎么可能任由钦天司的人,抢他的人头? 抢他的人头,意味着抢他的自由属性点! 这怎能忍?! 「阿弥陀佛!」智空和尚认真地道:「这一趟,务必带小僧一起去。小僧绝不容在佛祖眼皮底下,有这等邪祟为祸人间。」 云九卿呆愣了一下:「真……真的不需要吗?」 范武瞥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嘶!不需要!不需要!」云九卿勐地倒吸一口凉气,她急忙改口:「一个祸害百姓的小小邪祟,何须请钦天司出手?」 「我,我认为有范道长一人。」 「便足矣了! !」 「……」 最终,范武确认了两个带路的人选——大坞村的乌黑山、乌黑山两兄弟。 同时,智空和尚、云九卿,两人也还是跟着他。 队伍壮大到了四人一牛。 …… 时间。 流逝。 眨眼间便是好几天过去了,这几天时间范武等人都在赶路。每天停下来歇息的时间很少,少到乌黑山、乌黑水两兄弟人都走麻了! 若不是范武确实是让他们两兄弟顿 顿管饱,他们可能在赶路的第三天就已经嗝屁了。 乌黑山拄着一根木棍当拐杖,这样走路能够手脚并用,省力一点。 他感觉自己的脚底已经快要麻木了。 都快要感受不到脚的存在了。 「黑水,你还撑得住吧?」乌黑山回头看向自己身后,那个咬牙坚持的弟弟。 乌黑水憋着脸重重地点头。 表示还能够撑得住。 乌黑山叹了口气,他看向前方的范武,心中咋舌不已……这几天时间里,他也算是知道了范武等人叫什么,也知道了原来那位富家「公子哥」,竟然是一位女子!…. 他更是知道了……这几位修道者,有多么的体力惊人! 哪怕那位叫云九卿的女子,整天露出一副要死不活,体力透支的模样。可是,如果让她继续坚持下去的话,她估摸着还是能坚持很长时间。 而那位智空和尚,虽说整天愁苦着脸,但从未喊过累。除非那位范武道长提出休息一下,这个和尚是不会自己独自休息的。 最夸张的便是那范道长! 乌黑山从来没有在范武的脸上见过丝毫疲倦,他也从未见过一个人体力如此恐怖! 尤其是昨日,他们路过一个较为难走的地方时…… 那头老青牛上不去。 这位范道长,竟然单手托起看起来得有上千斤重的老青牛! 天啊!所谓霸王举鼎什么的,也不过如此了吧! 那可是千斤老牛! 不是鸡鸭鹅狗! 在乌黑山脑海中思绪飘飞之际,牵着老青牛的范武,忽然停了下来。 只听云九卿的声音率先响起:「咦?范道长,发生什么事了?」 随后。 便是范武的声音:「虽然隔着很远,但那冲天的怨煞之气,还是很显眼的。如此冲天怨气,那边估摸便是水泽县了吧?」 「怨煞之气?」云九卿一怔,不解道:「有吗?」 「阿弥陀佛,小僧也未察觉到。但范道长说有,那便一定是有。」智空和尚道。 这几位大人在说些什么呀? 乌黑山摸不着头脑,他的目光越过范武几人,看向前方,登时一惊,他惊道:「道长大人,我们好像快到水泽县了!」 「……」 …… …… 96. 卜灵卜灵的 ------------ 第九十七章:被巫仙控制的县城!纯度,太低了!(求首订) “你们几个家伙是吃干饭的吗?大坞村那么多人跑了,只剩下一些老到走不动的,你们竟然毫无察觉?若非本官赶过来查看一番,岂不是……等剩下的人老死了都发现不了端倪?” 一个水泽县的官吏黑着脸,噼头盖脸怒骂道:“真是一群废物一样的东西!让那些人逃出水泽县的话,若是引来钦天司的人该怎么办?” “而且守住附近几条要道的人,怎么就只剩下你们这几个了?其他的人死哪去了?!” 官吏面前是几个水泽县的衙役,几个衙役低着头,不敢与官吏对视。 面对这个官吏的质问,几个衙役犹豫了一下……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回答:“回禀大人,先前不是组织了一批人,去拦截参加应河府府城城皇寿诞的修道者吗……有些人没有被挑选上,可心有有不甘,便私自偷偷去了。” “他们……他们并非是为了私心,他们这么做,全都是为了收集更多魂魄,用来孝敬巫仙大人呀!” “一派胡言!”官吏冷笑道:“还说不是为了私心?无非是想用修道者魂魄,求巫仙大人赠予寿元!你以为本官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 “大人,您先别生气。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一个衙役赔笑道:“待他们回来,大人您大可让他们,将一些修道者魂魄献给大人您。” “然后,大人您还可以让他们,把逃跑的大坞村村民,全部都逮回来!” “呵!”官吏冷笑更甚:“如若他们只是正常擅离职守,他们确实会回来。可惜,他们去的是应河府府城,他们回不来了!” “你们可知,去应河府府城堵截修道者的人当中,有几个人能回来?十个人里能回半个,已经是很不得了了!” “啊?”衙役们大惊失色:“怎会如此?” “你问本官,本官问谁?”官吏说道:“本官也只是知道一星半点,据说堵截应河府修道者的那些人,都被另一伙人截杀了。” “不过……巫仙大人已经派出几员大将出马,那伙胆大妄为之徒怕已经死了。” 衙役们松了口气,满脸解恨:“胆敢截杀巫仙大人的信徒,那伙狂徒死有余辜!” “哼!”官吏冷冷道:“跑了一个大坞村的村民,已经让上面的大人很是愤怒。若非本官顶住压力,你们几个废物……就沦为奉献给巫仙大人的贡品吧!” “多,多谢大人!”这些衙役们,个个惶恐不已。 沦为奉献给巫仙大人的贡品,那是会死人的啊! 他们信仰巫仙大人,为的是活得更久。 为的是让巫仙大人,引领他们,走上长生之路。 他们可以无情的将他人的魂魄剥夺,当作贡品。 但如果自己即将成为贡品的一份子…… 那他们可就没有这般无情了! 毕竟前者要的是别人的命,后者要的是自己的命! “嗯?慢着!”官吏刚想说什么时,他忽然察觉有点不对劲。 他勐地回身,看向后方空空如也的一条土路。 两眼眯起。 惊疑不定。 “大人,怎么了?”一个衙役不知他为何这般神经兮兮,不由得好奇一问:“那边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东西啊?” “凭你那三脚猫修为,自然看不出什么东西!”官吏凝声道:“有活人……要往大坞村来了!” “貌似,不止一人! 有人要来大坞村? 几个衙役困惑不解的面面相觑,大坞村的人都跑的七七八八,目前剩下的一些大坞村村民,都是跑不了的老弱病残。 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人,会跑回大坞村? “欸?大人,有没有可能,是那几个自作主张,去堵截应河府修道者的家伙?”一个衙役脑海灵光一现,说道:“或许是他们运气比较好,没有遭到狂徒的毒手?” 官吏想了想,这个可能性也有,就是不太大而已。 忽然。 他看见后方那条空荡荡的土路,隐约有几道人影浮现。 官吏的眼眸闪过一抹绿光。 他的眉头瞬间皱起,当即对旁边这几个衙役,说道:“是一伙外人……虽然看得很是模湖,但隐约觉得,他们甚至都不是水泽县的人!你,立即去禀报知县大人,说有外县的人,闯入水泽县了。” “至于你们四个,跟本官留在此地,看看对方,究竟是何方妖孽。若是普通人,便让他们进来水泽县,只是……进来这里容易,想出去可就难了。” “若是敌人。”官吏眼神冷下来,闪烁着微微杀意,阴翳道:“那便解决掉他们,让他们献给巫仙大人。请求巫仙大人,降下长生寿元!” “是! 几个衙役兴奋的磨手擦掌,随着他们的面部表情愈发夸张,他们脸上的皮肤一阵涌动发皱。脸上的那张皮,好像是后天敷贴上去的一样。 很快。 顺着土路一路走来的几个人,他们的身形与样貌,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 “嗯?”一个衙役好似回忆起什么,他对着前面的官吏,惊声提醒道:“大人,前面那伙人里面,有两个人我记得!那两个看着很瘦的人,是大坞村的一对猎户兄弟!” “虽然他们看起来快要瘦脱相了,但是小的还是能够勉强认得出来他们!不过另外的几个,小的就认不出来了。” 大坞村的猎户?村民么?真有逃出去的大坞村村民,胆敢再次回到水泽县的大坞村? 官吏刚欲回应一下。 却忽然注意到那伙人里,有俩人的衣着打扮,令他觉得很刺眼! 一个穿着道袍! 一个穿着僧服! “道士?” “和尚?” 官吏的面色变得更加的阴云密布,如若那只是两个江湖骗子那还好,但如果对方是一个真道士,和一个真和尚的话…… 这样的修道者,来到水泽县肯定会察觉不对劲,必须要结果掉他们! 不过…… 为什么莫名其妙会有一个道士和一个和尚过来? 是那两个大坞村的猎户兄弟带过来的。 他们将水泽县的一些事情,告诉给外面的人了? 不对。 如果他们真的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哪怕仅仅只是想写在纸张之上,甚至只是在心中想要将此事告知给别人……都会遭受巫仙大人降下的天罚! 根本不可能将事情完整的说出来,更别提那俩人,还活蹦乱跳的把两个修道者给带过来了。 总不能是巫仙大人的天罚不管用了吧? 不可能! 巫仙大人如此神通广大,她降下的那种天罚,怎会无端无故的失效? 其中。 定有蹊跷! …… “道长大人!那边……便是直通水泽县大坞村的一条路!不过……我记得我们偷偷逃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衙役在这里看守啊!” 乌黑山指着前方,紧张道:“可是现在前面却有几个衙役,而且他们好像已经看到我们了。” “道长大人,我们要从这条路过去吗?我们要不,换条路吧?” “我记得有一条……” “不必。”范武眺望不远处的五个人,他能够看得见对方头顶上,都顶着一道大致的属性信息,他开口说道:“倘若遇到个人就要绕路走,何年何月才能够踏入这近在迟尺的水泽县?” 【巫仙信徒乔装打扮的官吏——命:479——力:9.99——技:九天巫仙长生大法、玄阴护体金刚功、画皮术……】 【巫仙信徒条装打扮的衙役甲——命:206——力:4.22——技:九天巫仙长生大法】 【巫仙信徒……】 【……】 四个衙役、一个官吏,但都不是正经的衙役或官吏……而是让范武很熟悉的巫仙信徒! 只不过,和先前遇到的巫仙信徒不同。 他们并没有穿着黑袍,也没有戴着一副铁面具,而是坦然地露出一张正常的脸。 他们的脸都有皮肤,不像先前那些巫仙信徒,面部只有肌肉,没有皮肤。 但是…… 范武凭借敏锐的视力注意到,一个“衙役”的脖颈处,有一条浅浅的痕迹。那条痕迹跨越一整条脖颈,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戴着一个很精致的人皮面具一样。 而且他们的手部都戴着布手套。 好像,并不想让人见到他们的手是什么样子。 “阿弥陀佛,就是那些衙役官吏,与邪诡之物狼狈为奸,祸害百姓?”智空和尚紧缩眉头,张目怒瞪前方那五个人。 他缓缓深吸了一口气:“小僧彷若从他们几个人的身上,看见了无法掩饰得了的罪孽业障。” 云九卿登时皱眉嫌弃道:“也就是说,这几个道貌岸然之徒,都是邪诡的帮凶?!” 她咬牙切齿:“身为朝廷官吏,领着朝廷俸禄,竟做如此恶事!” “这些人罪不可赦! “他们或许的确还领着大周王朝朝廷的俸禄,但他们却不是朝廷官吏。”范武的声音悠悠响起:“他们只不过是几只披着人皮的老鼠罢了。至于水泽县真正的官吏,怕是早在两年多前,就落入他们的毒手了。” “什么?”云九卿瞪大眼睛,惊愕道:“范道长您的意思是……这些人杀害地方朝廷官吏,然后用手段将身份取而代之?” “嗯。”范武回了一声。 “嘶! !”云九卿一副世界观都被震碎的模样,她难以置信道:“他们是怎么敢这般做的?!” “谁知道呢。”范武倒没有云九卿那般恼火愤怒。 他反而是露出一个凶残的笑容:“兴许是想长生不死,想疯了吧!” 他毫不在意前方几个人,是邪道打扮成的地方官吏。 范武一步又一步。 径直向前走去。 当他与对面五人接近到只剩不到十步的距离时,那官吏打扮的巫仙信徒,率先对着范武,张口厉色喊道:“来者止步!你这道士是从何而来?来到水泽县又有什么目的?” “水泽县近日有妖邪作祟,你这道士生得高大威勐,没有半点仙风道骨,看着就不像好人!莫不是什么妖邪同伙?还不速速道来!” 范武甚至都懒得搭理这个官吏,他没有止住往前子去的脚步。 脸上依旧挂着极为凶残的笑容。 身上散发出凛人的杀意! 这一刻。 无论是官吏还是几个衙役,都彷若置身于一个冰窖之中,四处涌来的寒意让他们毛骨悚然,一种死亡的危机感逼上心头! 他们看着眼前的范武的那种眼神,也从一开始的警惕,变成了万分震撼! 就好像他们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头凶勐的大妖魔! 而且那头大妖魔还张牙舞爪地想要收割他们几人的性命! 这让他们心神大震! 脑海警钟大响! “不好!”看着已经近在迟尺的范武,官吏浑身黑气滚滚萦绕,他又惊又怒道:“这道士肯定早已看出了不对劲!他就是过来要斗法的!” “杀了他! 官吏话音刚落,他张着的嘴,就闭合不上了。 因为一只大手,已经如同虎钳一般,死死地钳住了他的脖子。 将他整个人都单手拎了起来。 “咳嗬嗬……” 窒息感让官吏心中大惊。 他完全没有看清眼前这个道士,究竟是使出了什么动作,然后他整个人就被掐住了脖子,乃至被单手拎了起来。 这是何等速度? 又是何等力量? “死……死来!”官吏憋红着脸,双手手掌都萦绕着森然黑气,然后双手勐地向范武的胸膛,狠狠击出。 两团黑气顿时隔空飞出,轰击在范武的身躯之上。 轰! “你在给贫道挠痒痒吗?”范武平静中带着些许戏谑的语气,让官吏的一双眼睛瞪得更大了。 怎么可能! 就算是一头活蹦乱跳的疯牛,吃了他方才这一击,都得要当场殒命!乃至连身躯上的血肉,都得溶解一大半! 可是! 为何眼前这个力气大得离谱,身材也魁梧得离谱的道士,硬吃下自己这一击后屁事都没有? “大人!”后面几个衙役纷纷反应过来,他们也不再假装官府衙役虚张声势。 一个个欲要朝着范武攻去。 可惜。 他们的动作太慢了。 范武手掌稍一用力,就能够听见官吏的脖颈内部,传来阵阵骨头破碎的声音。 他随手一甩。 起码得有百来两百斤重的官吏,好像投石车投出的巨石一般,将三个衙役直接撞飞了出去! 这骇人一幕。 让剩下最后的一个站着的衙役,浑身动作都骤然停顿住了。 衙役人傻了! 范武本就已经很高大的身影,在这个衙役的眼中,更是无限的被拔大。 “你!你莫要乱来!”衙役被吓得惊声叫喊:“我可是水泽县衙役!” “正经官府衙役会信巫仙?”范武的一句话,让衙役表情骤然僵住。 衙役满脸难以置信:“你究竟是何……” 话未说完。 一只鞋底就在他的眼前变得越来越大,直至与他的面庞,发生了亲密的接触。 衙役的脸都凹陷了先去,脸部骨骼更是寸寸破碎! 整个脑袋“彭”的一声闷响! 爆开! 先前,被官吏的那具尸体砸飞出去的三个衙役,刚一个个忍痛挣扎爬起……就见到了这令他们大惊失色的一幕。 他们也听见了范武方才说的那一句话。 这个道士! 他知道巫仙大人! 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也知道水泽县在发生什么事情! 该死! 怎会如此? “你杀死了巫仙大人的信徒!巫仙大人她是绝不会放过你这个道士的!不仅仅是你这个道士,还有你后面的那几个人,都得一起陪葬!” 一个衙役勐地将脸部一撕,一张人皮被他甩了出去,露出十分狰狞可怖的面庞。 他继续狞声威胁道:“你们所有人三魂七魄,都得变成巫仙大人的食物!” “都得……” 范武不知何时,已经瞬身出现在此人的跟前。他虽然不会什么轻功,但他这夸张的【力】属性,已经让他的速度惊为天人。 他单手擒住这叫嚣着的衙役的脑袋,让对方把接下来要吐出的话,都给强行咽了下去了。 范武另一只手也擒住了旁边一个衙役的脑袋。 两个衙役的表情逐渐变得惊恐起来。 因为他们可是亲眼看见,他们的大人被范武轻易捏死,也亲眼看见他们一个同伴,被范武一脚踹爆了脑袋! 他们想要挣扎开来。 但没有用。 范武两手勐地一合,两个脑袋顿时发生了零距离的亲密接触,如同两个高速碰撞在一起的西瓜一样。那是一个什么画面,可想而知。 最后一个衙役已经被吓呆了,这个衙役虽说也是巫仙信徒,但【力】属性,只有4点出头。 比云九卿都弱很多。 范武身上散发出来的暴虐杀意,把他彻底震慑呆愣住了! 直到身边人全死了。 他还未回过神来。 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这最后的一个衙役的跟前,阴影将他笼罩住,让他本能僵硬的抬起头,之后就与范武的眼睛对视上了。 那一刻。 衙役只觉得,自己人生的走马灯,都在脑海中回闪。 他看见,这个道士缓缓抬起一只手,然后比了一个弹指的动作。 屈指。 一弹。 衙役的意识瞬间陷入无尽的黑暗。 范武一指弹出爆发出的恐怖力道,不仅瞬间崩碎了衙役的大半个脑袋,还带着对方体内的魂魄,都被范武身上汹涌的阳气与血气给震散! “五人,才0.09自由属性点。” 范武挑了挑眉。 “纯度……” “太低了!” …… …… ------------ 第九十八章:被邪诡逼入绝境!范道长来了,青天就有了!(求订阅) “这……这位道长大人,竟把这些官差全杀了?”乌黑山整个人都看傻了,他原以为范道长过去,是为了要与那些官差先理论一番。 先质问一下水泽县当地的官差,为什么要与邪诡之物勾结害人? 等双方谈不拢之后再做别的打算。 结果他发现自己先前的那些预想,都是过于低估这位范道长了。 人家范道长根本就不跟你多说什么。 抡起拳头就是杀了过去! 最令乌黑山匪夷所思的就是……五个大活人,其中一个看起来好像还会术法,就这样被范道长三下五除二,直接给解决掉了! 那一幅幅画面万分的残暴,令他这个曾经的猎户,都为之咋舌。 单手就能将一个人擒起来。 轻易就能将人的脑袋打爆。 何等恐怖? 何等凶残? 山中的那些豺狼虎豹,都没有范道长这么厉害吧? 而且! 范道长杀的不是豺狼虎豹,他杀的是官差啊!而且一下子就杀了五个,其中一个看起来身份还不简单,兴许是官职不低! 那那……那这样的行为,和造反有什么区别? 嘶! “阿弥陀佛,施主放心。范道长先前就已经说过,他们不是正经的朝廷官吏。”智空和尚一眼看出乌黑山的内心想法,毕竟乌黑山的那点心思,全部都写在脸上了。 他开口安慰道:“这都是一些信仰邪诡之物的信徒,范道长或许……或许手段是过于极端,但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 “他们已经欲要取范道长性命,若范道长不施以雷霆手段,只怕无法扼制这些人的恶念。” “阿弥陀佛。” “善哉。” “善哉。” 看着那一具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智空和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方才说的这些话,是不是违背着一颗佛心说的…… 不过他知道唯有这么说,才能让乌黑山的心,安定下来。 虽说,他也被范道长的恐怖杀心给震惊到了,但他好歹是一个修道者,智空和尚还是很快就稳住心中情绪。 他无声念着佛门的超度经,也算是给这几个恶徒,超度一下了。 哪怕……他们的魂魄都被范道长打碎了。 可该有的形式还是要走一下。 念诵了一小会儿后,智空和尚走近了范武那个方向。 他低头看着地面一张人皮,紧锁的眉头更加锁紧,以至于双眉中间,都勾勒着深深的一个“川”字。 智空和尚凝声道:“阿弥陀佛……这些邪道,用的都是真的人皮!他们定然是将本地的官吏都给杀了,然后扒下了他们的人皮。” “再使用一些独特的秘术,将人皮制成特殊面具,以此伪装身份取代当地官吏。” “这么说……”云九卿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 她甚至还蹲下来,扒拉着那人皮面具。 她并不嫌弃这面具是不是人皮,徒手就将它给拎了起来,还用手仔细的摸了摸。 “整个水泽县都已经失守了吗?” 云九卿深吸了一口气:“这也就意味着此地,极有可能是那些邪道的大本营?就算不是他们的大本营,也极有可能是一个很重要的根据地?” 云九卿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他们若是能够控制整个水泽县的话,那岂不是说此地的邪道……数量非常之多?!” “可能有好几十个?不……不止!我们先前离开应河府府城,遇到的那些欲要截杀修道者的巫仙信徒,人数就有二十好几了。” “此地可能是他们聚集根据地之一,那说明,此地的邪道人数……” “不下于百人!!!” 云九卿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县城,人口肯定不多。有个几万的人口,怕已经是水泽县的极限了。 只有几万人口的一座县城,县衙只需百来号人,就能够将其妥善管辖。 而现在,县衙里的百来号人,全部都被邪道给取缔了! 上百邪道是什么概念? 每人给她云九卿踹一脚,都能够把她踹成肉泥了啊! “范道长,我们还要深入水泽县吗?” 云九卿忍不住弱弱地问道。 “嗯。” 范武手背上的皮肤一颤,沾染在手背上的一滴血液,直接被弹飞了出去。 他说道:“不深入虎穴,怎能屠虎?” 他回头看向那俩猎户兄弟,说道:“你们两个带贫道去看一看大坞村那个土地爷的神像,然后再带路深入到水泽县里面。” “最好是直奔县衙而去的那种深入。” 乌黑山、乌黑水两兄弟,都用望着人间神祇一般的眼神,敬畏的看着范武。 他们面对范武的这个要求。 纷纷暗吞唾沫。 不敢拒绝。 连连点头。 然后他们两个先是带着范武等人进入了大坞村,然后顺着一条杂草丛生的村道小路来到了一处祠堂,这祠堂一看就是刚修缮没几年的那种,还是较为崭新的。 祠堂四周,隐隐约约萦绕着一种颇为诡异的力场,这种力场,普通人是感受不到的。 唯有像智空和尚、云九卿,这种修道者才能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至于范武? 他只需要凭借一双肉眼,就能够看得出这大坞村的祠堂,非常的不对劲。 在范武的眼中,祠堂周遭萦绕着缕缕黑气,黑气带着浓郁的不详气息。 “道长大人,这……这便是我们大坞村的祠堂。两年多前,水泽县的衙役搬来了一个神像,称祂是水泽县的土地爷。” 乌黑山紧张道:“然后他们让我们将祖宗祠堂重新修缮一下,然后把那些祖宗牌位全部都搁在另一边,将土地爷神像放进去。” 他其实很不想看见那土地神像,甚至连这一座祠堂都不想看见。 因为大坞村之所以落得如此境地。 他们之所以背负着一个诅咒。 就是因为那里面的土地神像! 他很紧张。 也很惧怕。 乌黑山担忧自己带着几个修道者,来找这位神通广大的“土地爷”的麻烦,会不会引发他身上的那个诅咒夺他性命? 可是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要么一头拼命莽下去。 要么自我了断。 结束此生。 乌黑山既然选择带路,他自然不想自我了断。他此时此刻,也只能坚信——只要范道长来了,水泽县的青天就会有了! 乌黑山努力平复一下自己内心中恐惧的情绪,他对着范武继续道:“道长大人,里面邪诡得很……我们大坞村的当地人有时候进去里面,都觉得非常的瘆人,非常的……” 乌黑山发现,自己一句提醒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 旁边的范道长,就已经直朝着那祠堂而去了。 “啊这……”乌黑山人都有点懵。 为什么这位范道长,总是不听别人的提醒啊? 他难道就不怕危险吗? 【巫仙一缕神念加持的泥塑雕像——命:800——力:4——技:香火转移、蛊毒咒法】 明明【命】属性高达800,但【力】属性的数值却只有4,这种状况,范武还是第一次见。 也正因为见到这泥塑雕像没有威胁。 范武才会直截了当的走过去。 大坞村祠堂的大门是敞开的,从门外就可以看得见,里面坐立着一尊雕像。雕像乍一看起来,与寻常的土地爷神像无异。 雕像面部表情颇为和蔼可亲,非常的人畜无害。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雕像…… 却残害了不知多少的百姓。 4点的【力】属性,加上“蛊毒咒术”这个【技】,咒杀一群没有修为的百姓,也确实足够了。 范武走入了祠堂内。 他对着那雕像,开口说道:“你应该有特殊的秘法,能够知晓我的具体方位吧?毕竟我先前,解决掉你那些信徒的时候……你就能够拍出六只诡物,并准确的锁定我的位置。” 范武狞声一笑:“不过,现在不需要你派出诡物,主动来寻我,我直接亲自过来寻你了。你最好将你的信徒,聚于水泽县县衙之内。” “如此一来,无需贫道寻他们太久。也可以让我,一次性将他们统统收割。” “一个。” “不留。” 随着范武一句又一句话落下,他身上四溢而出的暴虐杀意如化实质,竟让祠堂内挂着的风铃都颤动作响! 居中坐于祠堂里边的那尊所谓“土地爷”神像,则是身处于这范武释放而出的暴虐杀意正中心。 整个雕像宛若被狂风吹拂。 开始颤颤巍巍起来! 范武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铜钱,他看着那很是坚硬结实的神像,甩手便是一枚铜钱激射而出! 哐!!! 金属与金属碰撞的声音骤然响起。 铜钱与那泥塑雕像碰撞,竟然蹦出了一团火花。 雕像的脑门破开一个大口,里面是空荡荡的,然后缓缓往后倒下。 范武一点都不忌讳什么神诡,他大大咧咧踩在供台上,脑袋都快要与祠堂上方的一根梁柱碰到了。 他解开裤子。 放水! 强劲的体魄以及夸张的【力】属性,让他放出来的水,对某些诡物而言,也是一种大杀器! 范武眼睁睁的看着雕像的【命】属性直线下降! 直至。 归零。 【您成功击杀“巫仙一缕神念加持的泥塑雕像”,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1!】 “范道长,您在里面……嘶!!!” 怀着好奇与担忧神色,同样走进入祠堂的云九卿,顿时间目瞪口呆! …… “阿弥陀佛,云施主你这是怎么了?”不知为何,智空和尚总觉得旁边的云九卿有点不太对劲,他诧异问道:“莫不是见到范道长这般杀戮,有些过意不去吗?” “那样的话,云施主你可能就着相了。那些信仰巫仙的人,甚至已经不能将其称之为人了,亦无法将他们称之为正常生灵。” “即使是小僧身为佛门子弟,遇到这种诡异邪道,小僧亦是不会留手的。” “因为小僧清楚,一旦留手,他们就有可能会趁机逃脱。到时,会害死更多的无辜百姓。” “与其让他们继续作恶,不如将其一绝永患!” “不是……”云九卿急忙摇了摇头:“我不是在同情那些邪道,我去同情那些人渣干什么?” 她想解释自己为何会这般魂不守舍。 可是那些解释的话语还没说出来,就被她堵在喉咙里面了。 因为她不知道如何说! 她方才在大坞村的祠堂里面,眼睁睁的看着范道长,在给土地爷神像灌水! 这太超出她的认知了! 这这这…… 虽然那并不是一尊真正的土地爷神像,极有可能是那个什么巫仙假扮的。 但是范道长这么做,不会彻彻底底得罪死,那个巫仙吗? 万一对方恼羞成怒,集结上百邪道,欲要围杀他们…… 那画面。 云九卿单单是在脑海里想一下,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范武、云九卿、智空和尚、乌黑山、乌黑山、老青牛。 一行人加一头牛,各怀心思。 直奔水泽县的县衙而去! 一路上。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为了让那个令人震惊的画面,从自己脑海中消失。云九卿的目光,不断地在四周游离。 她发现这个水泽县是荒凉。 连脚下的道路,都是长着杂草,没有人清理。附近的一些农田,更是无人耕种。给人一种既荒凉,又萧条的感觉。 就算水泽县的人口仅有几万,也不应该这么冷清吧? 除非…… 这里的百姓,已经被霍霍得要么拼命离开此地,要么是已经变成了某处乱葬岗的一堆白骨。 像是较为常见的家养牲畜,云九卿一只都没看见。就连人……她都没看见。 直到,傍晚时分来临。 夕阳即将西下。 在乌黑山与乌黑水的带路下,云九卿隐隐约约,听见了前方有些许动静。 “范道长!”云九卿立即打起精神,她踮起脚尖眺望远处,赶忙开口说道:“前面好像有人!” 其实,不需要她提醒。 范武就知道了。 他早就听见道路前方有人的喧嚣声,同时他还听见了牲畜的惨叫声,一股血腥味随风飘来涌入他的鼻腔,在血腥味之中,还夹杂着香烛燃烧的味道。 “道长大人,前面便是县城了。” 也恰逢在这个时候,乌黑山语气很是恭敬道。 水泽县县城。 到了。 一众人往前复行上百步,果真见到前方一片屋舍俨然,脚下的地面也从最开始泥泞的土路,变成了用青石板所铺成的地面。 在这荒凉而又萧条的水泽县,总算是见到了些许人烟的味道。 智空和尚打了个佛号:“阿弥陀佛,云施主说得没错,前边确实是有人。他们看起来像是在宰杀着一头牲畜,那似乎是一头猪。” “我果然没有听错!”云九卿刚自傲了不到一呼吸,就忽然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秀眉一蹙:“慢着!” “这些水泽县的百姓在那边宰杀牲畜,想必,不是过什么重要的节日吧?而是在用那头牲畜,当作是供奉‘土地爷’的贡品吧?” 她一语道破真相。 乌黑山苦涩道:“云姑娘,您说对了。最近,哪有什么好节日?唯一算是个特殊日子的,便是给土地爷祭祀的时日快要到了!” “他们那些住在县城里的人,比我们住在村里的人,要富一点。我们已经拿不出什么牲畜祭祀了,他们还能咬牙宰猪宰羊。” 说话解释时,乌黑山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艳羡。 毕竟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呢? 县城里住着的这些人,哪怕日子过得也很苦。 可好歹能够撑得下去。 不像他们大坞村,为了上供祭祀那位土地爷,都不知饿死多少人了! …… “请大慈大悲的土地老爷保佑我们水泽县风调雨顺,请大慈大悲的土地老爷保佑水泽县百姓百病不侵,请大慈大悲的土地老爷……” 一个面带菜色的老者手持三炷香,嘴里一边念叨着这些神神叨叨的话。 一边静静的看着眼前那头,由于流血过多,而不断抽搐的家猪。 待那头家猪不再抽搐挣扎。 猪眼也毫无神采之际。 老者将三炷香往硕大的猪头之上猛地一插,这些香的底端都是故意被削尖锐的。 刺进入非常的容易。 “呼!”老者缓缓舒口气,他对着眼前的一众水泽县百姓,开口说道:“这是今天宰杀的第二头牲畜了,且已经向土地爷祈福求愿过了。” “待会,厨子会将两头牲畜烹好。等待明日,用这两头牲畜,来当做祭祀土地老爷的贡品。如此一来……能保十日平平安安。” “唉……” 老者患得患失般叹了口气,他欲要说些什么话,可是又不敢将那些话说出来。 生怕遭到了诅咒的咒杀! “老先生。”一个水泽县百姓实在是忍耐不住了,他愁苦着脸开口问道:“我们要坚持这样,到何年何月才是个头呀?十天宰两头牲畜,只能保几十户人不遭灾祸。” “我特地算了一番,咱们整个水泽县不说多的,几千户该有的吧?先不算其它的一些粮食了,单是几十户凑银子每隔十日宰杀两头牲畜。” “偌大的水泽县一个月,就得宰杀上千头牲畜啊!一年就是上万头啊!” “再坚持个一年,我怕是……” “怕是家中米缸都空了!” 此人满是抱怨与不甘的言语一说出来,其余沉默寡言的众人,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一样。 一个个七嘴八舌。 怨气满满。 “对啊!唉……我家里三个儿子,都不满十岁。养他们三个就很苦了,还得凑银子筹集贡品,这是要我一家人的命啊!” “就隔壁街的那个李掌柜,他原本是小有家财,结果被折腾了两年多,每天肉都舍不得吃。” “还有那些衙役好狠的心啊!他们根本不讲理!他们还打人,还往死里打!” “前几日又有几人想去县衙讨个说法,去的时候是几个大活人,回来的时候就是被人用草席卷着,给抬回来的!” “可能怎么办呢?!” “唉!!” 那老者听着这些言语,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也毫无办法啊!他只是一个教书的老先生,遇到这种事情又能干什么呢? 就在这时,这位老先生忽然注意到,前方不远处,好像有人来了。 他还看见为首之人…… 穿着一身道袍! 是一个道士! …… …… 5000章节!晚上八点还有5000字! 求订阅! 求月票! _(:з」∠)_ (本章完) ------------ 第九十九章:温一壶热酒,待范道长杀诡凯旋!(求订阅) 水泽县来了一位道士,在前些年,这不算什么稀奇的事。 但是在近两年,道士这个职业在水泽县里边,就好像莫名其妙的绝种了一样。 水泽县里那些道士消失的无影无踪。 水泽县外也没有道士途经此地。 所以,今日忽然见到一个道士,这位老先生,表情还是很惊诧的。 其余水泽县百姓也察觉动静,他们或是回过头、或是转过身。 然后…… 就看见了范武等人! “牵着一头牛的道士?后面好像还跟着个和尚?还有一个看着很有钱的公子哥,以及两个……看着很糟遢的家伙?”一个百姓愕然的嘀咕:“这是什么奇怪的一群人?!” “好高好壮的道士!”旁边一个水泽县的百姓,震惊道:“这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会这般高大魁武?这真是道士?确定不是将士?” “好像从未见过他们这几个人,这几个怪人,莫不是从外边来的外人?” “那两个黑瘦黑瘦的家伙,我觉得有点眼熟。” “等会!那两人不是大坞村的猎狐两兄弟吗?” “什么?大坞村的人?!!” 当“大坞村”三个字被某个人说出来后,一众水泽县百姓们顿时睁大眼睛。 很显然。 大坞村村民偷偷溜走之事,在水泽县里边还是传来了。 “不太可能吧?”有人质疑道:“他们都已经离开水泽县了,为何还要回来呢?” “总不能是被官府抓回来的吧?” “嘶!那咱们这些人岂不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这日子可如何是好啊!” “……” 乌黑山与乌黑水两兄弟,在水泽县里估计是小有名气,他们哪怕都快要瘦脱相了,都有人能够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当两兄弟走过来后,一众百姓立即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询问各种事。 无非就是问他们两个为什么要回来、大坞村其他的村民怎么样了…… 这种挠得人心痒痒的问题。 倒是那个教书的老先生,没有去问那两兄弟,他缓步走到了范武跟前。 在范武面前。 这年岁已高且面带菜色的老先生,显得就像是参天大树旁边的一株小豆芽,仿佛只要风一吹,就能将这一株豆芽给吹断。 老先生很快便从范武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 这让他震惊不已。 ‘为何一个道士会如此气势逼人’这个问题在老先生脑海中回荡,不过他也清楚这种容易冒犯人的问题问出来,那就过于没有礼数了。 “敢问这位道长……”老先生好奇问道:“你们几人是从水泽县外边来的吗?” 范武看着这位老先生,他想到了聂家村的老里正。 那位老里正,与这位老先生。 年龄估摸着是差不多。 都是六七十好几。 在神诡世界中,以非修道者的身份,活到这样的一个岁数。 算是个祥瑞了! 面对这位老先生的问题,范武稍稍颔首一番,回应道:“确实是从外地进入此地的。” 老先生表情犹豫。 他很想让范武等外来者,不要在水泽县待了,这里太诡异了! 可是。 那种话一但说出口……就极有可能会被那诅咒给咒杀掉! “阿弥陀佛!”智空和尚的声音响起:“小僧或许知晓老施主在顾虑什么,您不必过于担忧,范道长与我们并非是无意间途径此地。” “我们也并非不知晓此地的诡异,正是因为我们知晓这一切,我们才会来到此地。” 云九卿补充道:“没错!我们千里迢迢来到水泽县,自然不是随意路过。” 她说道:“我们是奔着巫仙而来!” “巫……巫仙?”老先生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 云九卿解释道:“就是你们水泽县的那个整天装神弄鬼、祸害百姓的所谓土地爷!” 瞬间! 整个场面变得一片寂静。 一道又一道的目光,全部都聚焦在云九卿一个人的身上。那些水泽县百姓们的目光或是惊恐、或是震惊。 他们很难想象,居然有人敢在水泽县里边,说土地老爷的坏话! 天啊! 此人难道不知道,土地老爷有多神通广大吗? 此人不怕被土地老爷降下神罚吗? 当众说出这种话,那可是会被直接咒杀的啊! 不过。 云九卿非但没有受到“神罚”,她反而愈说愈忌讳,愈说愈僭越:“你们有所不知,那土地爷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神祇!那些正儿八经的神祇,怎会逼迫百姓给祂贡献香火?” “此獠就是一个诡物!祂就是一个乡野邪神!什么土地爷,祂也配叫土地爷?此獠,自诩自己为‘巫仙’,是一个邪诡之物!” “还有,水泽县里助纣为虐的那些官吏衙役,他们不是原来的官吏衙役,他们都是巫仙信徒!” “水泽县那些真正的官吏衙役早已被害死了!!” 云九卿才不怕什么巫仙的咒杀。 她本人是弱了那么一点点,但那种级别的咒杀,还不足以影响到她。 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个范道长! 什么诅咒能比范道长强大? 云九卿承认自己这样的心态有点狐假虎威,但她就是在狐假虎威了。 自从决定跟随范道长,踏入这危险的水泽县,云九卿就决定豁出去了! 顶多就是因斗法而死。 怕什么?! 她说的这些言语不可谓不骇人听闻,水泽县的一众百姓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觉得,水泽县现今的状况,应该没有此人,说的这么糟糕吧? 但是,这个想法,他们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状况真的不糟糕吗? 回想一下水泽县这两年多以来发生的各种事情,再想一下两年多之前的水泽县是什么样子。 心中就有个答案了。 也就是说…… 此人所说的一切。 可能是真的! 在一片沉默之中,还是那位老先生,开口打破了寂静:“水泽县县衙里边衙役数量非常多,他们一个个都手持刀枪棍棒,乃至掌握朝廷发放下来的军械。就连一些很是凶恶的匪徒,都不一定能在朝廷手中讨得了好。” 老先生说话颇有水准,他冒险运用一些小技巧,绕开被诅咒咒杀的风险。 他没有提及什么巫仙,也没有提及什么土地爷,更没有说水泽县如今怎样怎样。 他只是简单的提了一下县衙的状况。 仅此而已。 “即便是上百人规模的山匪,下山来水泽县里边烧杀劫掠,朝廷的官差们仍然能从容面对。若只是小股山匪,那更不可能挑衅得了朝廷。” 老先生顿了顿,继续道:“这位道长,您认为呢?” 老先生一眼就看出,这几人都是以范武为首的。 所以,他一直都是在跟范武说话。 听罢,范武咧嘴一笑:“你们刚宰杀好的两头牲畜,现在就可以拿去烹了,记得要下重料。将牲畜烹完,顺带温一壶热酒。” “待贫道回来。” “吃烹肉。” “喝热酒。” 倘若这种话是别人说出来,那估摸着是一个flag,如戏台上的老将军。 但这种话从范武口中说出,那情况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在一众水泽县百姓的目光注视下。 范武对着人群中被围着的乌黑山、乌黑山两兄弟说道:“你们二人,还要在此地停留多久?” 两兄弟立即打了一个冷颤。 他们赶紧将围着的人扒拉开,其中身为兄长的乌黑山,则是赶忙致歉:“请道长大人原谅,我们这便去水泽县县衙!” 他们两人继续在前头带路,范武则是牵着老青牛,面色波澜不惊地走着。 范武的脸上没有半分的凝重之色。 面上有的仅仅是期待! 他很是跃跃欲试! “阿弥陀佛。”智空和尚这时说道:“各位施主,小僧认为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已经有那么多人被逼入绝境了。施主们为何不选择,相信我们一次?” “虽然小僧不吃肉、不喝酒,但小僧觉得施主们应当按照范道长所说的去做。范道长所说的言语,总是对的,总是正确的。” “阿弥陀佛。” 智空和尚深吸了一口气,他取下了背着的九环大刀,已经做好一场血战的准备。 他与云九卿一样,选择跟随范道长踏入水泽县,就没想着要中途放弃。 智空和尚看不惯此地邪道危害百姓,他觉得就算没有范道长领头,他也会选择像现在这般做。 他心中默念着佛经。 迈步跟上。 看着范武等人的背影逐渐离去,慢慢的在眼前消失不见,一个水泽县百姓,震惊地咋舌道:“究竟是我疯了?还是他们疯了?他们加起来才几个人,其中甚至还有一头牛!!” 一个人则看向了老先生,迷茫问道:“老先生,我等该怎么办?这两头刚刚宰好的牲畜,该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当然是准备拿去给大慈大悲的土地老爷祭祀上贡啊!”旁边一人吐槽道:“他们发疯也就罢了,咱们不能发疯啊!老先生我说的对不对?” “对。” “也不对。” 老先生沉吟片刻,他一咬牙说道:“咱们将这两头牲畜好好的烹熟,再想办法弄一壶美酒过来,然后等那位道长回来!” 老先生一语落下。 众人皆惊! 这……这么做,岂不是要和土地老爷作对吗?岂不是要和整个水泽县的官府为敌吗? 一旦那个长得高大的道士,是一个骗子的话,那他们这么做岂不是自寻死路? 老先生再度强调道:“老夫说的话,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就按照那位道长说的那般做!” “人,终归要站起来的!” “人,不能一直跪着!” …… 已经心无旁骛,直奔水泽县县衙而去的范武等人,在路上就算是碰到一些百姓,也不会选择停留,更不会去与其攀谈。 这个县不大,范武等人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就来到了县衙附近。 此时,天色已然黯淡下来。 即将跨入黑夜。 前方。 便是县衙! “奇怪……” 智空和尚皱眉思索道:“那些祸害百姓的邪道们,应该知晓我们的方位才对。况且我们如此光明正大走着,他们竟也没一人阻拦我们。” “这是何意?” 智空和尚有点想不明白,他总觉得不太对劲:“莫非在县衙之中,另有埋伏不成?” 他立即打起十二分警惕,虽说此行他不惧生死,可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那有愧于佛祖! 有愧于寒岭寺! “确实不对劲。”云九卿紧握着她的红玉短剑,她也在看着前方的县衙,慎重道:“怎么外面,一个衙役都没有?他们该不会是都跑了吧” “不可能!”智空和尚摇摇头:“小僧认为这些巫仙信徒,是不会无缘无故逃跑的。” 云九卿说道:“可是,之前遇到巫仙派来的诡物,那些诡物也想逃跑呀!” 智空和尚:“……” 这二者能一样吗?当时是范道长把那些诡物给杀破了胆! 而县衙里的巫仙信徒们,他们貌似没有和范道长交过手吧?他们应该不知道范道长的恐怖之处吧? 所以没理由跑! 智空和尚扭过头,对着乌黑山、乌黑水两兄弟说道:“二位施主,最好远离一下此处地方。此地,并非是寻常人能够久待之地。” 乌黑山和乌黑水很识相,他们知道自己的用处,就是带路的。 若是他们执意,想要跟着进入县衙之中的话,没准还会成为拖后腿的存在。 要是因为他们两个人……耽搁了什么的话。 那他们就是水泽县的罪人了! 所以。 他们二人识趣的离开了。 “范道长,我们……”智空和尚发现自己又是一句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就发现范道长已经光明正大,直直朝着县衙大门的方向走去。 然后。 他还听见范道长说了一句:“把我的牛照看好,就足够了。” 啊? 看牛? 智空和尚一脸错愕! …… 另一边。 县衙内。 掌控着水泽县的巫仙信徒们并没有离开水泽县,他们接到来自于九天之上的至尊巫仙大人的指令——在水泽县县衙之内将来犯的狂徒灭杀! ——谁能取那狂徒的三魂七魄献给巫仙大人,谁就能获赠巫仙大人给予的千年寿元! 在接到巫仙大人直接下达的指令时,一众信徒是颇为惶恐的。 因为,他们感受到了来自于巫仙大人的愤怒! 那种滔天怒火…… 足以燃烧世间万物! 他们不知道,究竟是何等狂徒,惹怒了巫仙大人,而他们也不想知道。 他们只在乎寿元! 千年寿元!! “大人,那惹怒了巫仙大人的狂徒真敢闯入此地吗?”一个县衙捕头打扮的巫仙信徒,在询问一个穿着知县官袍的人:“若是那狂徒知晓水泽县是怎么一回事,对方怕是不敢来吧?” 知县眉头紧锁:“你这是在质疑巫仙大人的指令?” 捕头登时一惊,被吓得人皮面具都险些掉落。 他赶忙低头道:“是小的多嘴僭越了!” “哼!”知县一声冷哼:“身为巫仙大人的多年信徒,你竟会说出这般无知言语,当真是丢巫仙大人的脸!巫仙大人无所不知,祂说狂徒会来县衙,那对方便一定会来。” “不过……” 知县眼中闪过阴翳杀念:“他若是胆敢踏入县衙半步,哪怕此人是一个钦天司的总百户,也别想活着离开县衙!” 县衙之内,一众巫仙信徒眼眸都闪烁森冷杀意,以及那无法掩饰得了的垂涎贪念。 他们的数量竟足足有九十余人! 接近百人! “若不是有些该死的蠢货擅作主张,想要去堵截应河府的修道者,想要夺取修道者的魂魄,献给巫仙大人换取寿元……如今的县衙之中,怕是能集结上百人。” 知县冷声道:“那个狂徒,就算是一只苍蝇,只要他飞进来,就别想出去!” “亵渎巫仙大人者!” “死!!!” 知县的话音刚刚落下没多久,他忽然就听见,有人在自己旁边惊呼。 “大人!有人!”惊呼之人,是一个爬在墙头,小心翼翼看着外边情况的衙役:“外边有人,朝着县衙这边走过来了!” 知县眼眸闪烁一抹精光:“几个人?!” “呃……一个?不对……后面好像还有几个?还有……还有一头牛?!” 知县:“???” “等等!”那衙役忽地一声怪呼:“那个家伙,突然不见了!!” 知县:“???” 他的表情已经彻底阴沉下来:“你觉得耍我,会让你很开心吗?” 他指尖黑气萦绕,脸上遍布杀意。 显然,在杀死那个亵渎巫仙大人的狂徒之前,他不介意先杀一个蠢货! 然而就在这一刻…… 轰——!!! 震耳欲聋的巨鸣骤然炸响!惊得知县的指尖都一抖,一团黑气直射而出没入地面。他脚下的地面被击出一个小洞,离他的脚就不到一寸!险些伤着自己! 下一瞬。 宛若有什么东西呼啸飞来,呼呼风声令知县心中一紧。 他立即侧身一避。 就见一块很是厚实的门板飞过,砸在了他后面,几个倒霉的家伙身上。那几个巫仙信徒,都来不及发出尖叫,就被砸飞了出去。 见状,知县的表情极为难看,他立即将阴翳的目光,投向大门处。 他看见了一个人。 是一个道士! 对方那汹涌如海潮一般的血气,以及炙热如艳阳一般的阳气,在黑夜之中显得尤为瞩目! …… …… _(:з」∠)_今天一万字送上! (本章完) ------------ 第一百章:惨状如修罗如地狱!请巫仙大人神降!(求订阅) 披着一身知县衣袍与知县人皮的巫仙信徒满脸阴翳,但是在阴翳之中又带着些许难以察觉的惊愕。 可以看得出他对范武的到来颇感惊诧。 或许是因为范武的出场方式,与他想象之中的不太一样。 “知县”没想到亵渎巫仙大人的狂徒…… 竟然是以这样光明正大的方式闯进县衙里面。 他难道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好惊人的阳气与血气……”知县双眼顿时眯了起来,他从未见过一个活人的身上,会有这般惊人的气息。 更令他吃惊的是,范武身上的暴虐之极的杀意! 那种滔天杀意似风暴般狂涌! 令他都感到一阵胆颤。 格外心悸! 不。 不对! 知县的双眸立马恢复了清明,他的神色变得颇为难看……因为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有了一丝恐惧的情绪! 这令他无法接受。 区区一个狂徒。 怎敢让他这位资深的巫仙大人的信徒感受到恐惧? 他又惊又怒道:“愣着干什么?何人能够拿下此狂徒,巫仙大人就会赏赐他千年的寿元!杀了他!取他三魂七魄!献给巫仙大人!” “……” 【由巫仙信徒乔装打扮的水泽县知县——命:1700——力:30——技:九天巫仙长生法、追魂蚀骨九式咒、巫仙神力临身……】 【由巫仙信徒乔装打扮的衙役甲……】 【由巫仙信徒乔装打扮的捕头……】 范武的眼前除了一个个巫仙信徒,还有一道道属于他们的属性信息。 良莠不齐这四个字,用在这些巫仙信徒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他们之中实力最强的一个,便是那个披着知县人皮的家伙。 对方有着30点的【力】属性,与前些日子,范武在应河府府城里边,遇到的那个幽火精怪,是一模一样的【力】属性。 剩下的那些也有实力不错的,【力】属性在10点以上的巫仙信徒。 但大部分都是10点【力】属性不到。 甚至有很多不足5点【力】属性。 范武更是见到了属性数值一个弱得离谱的巫仙信徒。 其【力】属性只有2.8点。 好家伙。 这么低的属性数值,也就只能够欺负欺负,一些普通人的吧! 范武能够感受到他们身上流露出的那种垂涎贪念,况且范武不是聋子……方才那个“知县”喊出来的那些话,他也全部都听见了。 没想到。 自己这条性命,自己的三魂七魄,竟然价值千年寿元? 范武脑海中这样的念头刚落,疾驰而来的尖锐破空声,就骤然响起! 拉开了厮杀的序幕! 那竟是有十几个巫仙信徒手持劲弩,弩箭对准了范武且扣动了扳机!弩箭锋利的箭头之上,萦绕着淡淡幽绿微光。 定是有毒! 这些巫仙信徒没有傻乎乎的单纯用术法与范武“斗法”,他们充分的利用了县衙里边的朝廷军械,这十几张劲弩便是水泽县的军械! 寻常修道者若是遭遇十几张劲弩齐射,怕眨眼间就会被穿刺成一个筛子! 但是…… 遇上十几张劲弩之人是范武,范武的表现格外从容。 极为淡定。 弩箭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朝着范武的要害射来,范武竟然不闪不避也没有任何防御的架势,他一步又一步不急不忙地往前迈步。 竟主动迎向那十几根弩箭! 哐! 哐! 哐! 金属与金属之间猛烈碰撞产生的交击声连响十数下,一根弩箭射在范武结实的胸膛之上时,将他的道袍给撕破一个口子,然后便被比金属箭头还要结实的胸肌给崩飞了! 是的! 弩箭被范武的肌肉给崩飞了出去,那一个个涂有剧毒的箭头,连范武的肌肤都没办法刺破! 范武忽然之间抬手一抓,他一只蒲扇大手,稳稳地擒住袭来的一根弩箭。 随后。 脸上扬起,比恶鬼还要可怖几分的核善笑容。 他掂了掂这根弩箭。 在一些巫仙信徒匪夷所思的惊骇目光注视之下,范武徒手将这一箭猛地投掷出去! 被投掷出去的弩箭,比从弩机射出的速度更快! 更猛! 弩箭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箭头在与空气高速摩擦之下,竟亮起微弱的橙黄色微光,箭杆更是高频率在颤动! 噗嗤! 噗嗤! 噗嗤! 足足有三个倒霉的巫仙信徒,在全然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根弩箭给洞穿头颅! 弩箭去势不减。 没入墙壁中。 箭尾狂颤! “嘶!这厮究竟是什么怪物?”一个巫仙信徒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旁边的三个人倒地不起,一股寒意爬上他的背脊。 可是一想起巫仙大人的千年寿元赏赐。 内心中的贪婪就压过了心中的恐惧。 “不……不应该惧怕,怕的应该是他!”此人咬牙低语道:“近百人难不成还拿不下一个臭道士?”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 他就睁眼见到了……令他难以从脑海之中,抹去的一幕画面。 就见。 那身材魁梧壮硕的狂徒,褪下了身上被扎破十几个洞的道袍,露出一身堪称雕塑级别的夸张肌肉,然后如猛虎下山般向这边扑来! 这个狂徒口中甚至没有念什么道经法诀。 手里头也没有拿着什么法器符箓。 对方背后背着的一把夸张的大剑,也没有被他拔出来。 那狂徒就徒手扑来! 他只见那狂徒,单手将一个巫仙信徒给擒住,然后轻而易举,便将那个诬陷信徒给举了起来。 那个倒霉蛋巫仙信徒成了狂徒手中的一把“武器”,如人肉巨锤一般被狂徒使用! 肉体与肉体的碰撞令人毛骨悚然。 肌肉撕裂与骨骼破碎之声,在这一刻不绝于耳。 让这个目瞪口呆的巫仙信徒…… 整个人都看傻了!! 范武现在徒手火力全开的模样要多残暴就有多残暴,他的大手早已握住一个倒霉蛋的脖颈,然后把对方的脖颈当作是剑柄,把对方的身躯当作是上百斤的剑身。 狂舞! 狂砸! 在几个巫仙信徒连术法都还没有来得及使用之前,范武就已经拎着一个倒霉蛋砸向了他们,登时便是响起一片惊恐的惨叫声。 忽地,一团森冷黑气以极快的速度朝范武袭来,但范武依旧是不闪不避。 黑气直直轰击在他的面庞,将他的整张脸,都笼罩其中。 “中了!!”一个巫仙信徒兴奋的将人皮面具都撕了下来,他露出一张可怖面庞癫狂炙热地喊道:“我这蚀骨术法足以融化骨骼,此狂徒大意中了我的术法,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巫仙大人许诺的千年寿元的赏赐,将会是……是……什么?!!” 只见,被黑气直轰面庞的范武,手中动作没有停歇。 他拎着早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软成一坨面条的尸体,继续狂轰滥砸! 他面上的黑气溃散,露出一副完好无损的面庞! 令人目瞪口呆!! 他整个人已如虎入羊群一般,数量再多的巫仙信徒,在他眼中也就那样。 范武将手中已经软如面条的尸体给丢了出去。 他单手放置于脑后,头颅微微一低。 腰身往下一俯,手臂一拔! 断魔雄剑。 脱鞘而出! 断魔雄剑锋锐的剑刃暴露在空气之中的那一刹那,就已经让四周围绕着一股森然的寒意,让距离范武最近的几个巫仙信徒恍惚间,仿若看见了周身是一片刀山剑海! 范武双手持着剑柄一记横扫千军,他的臂展加上断魔雄剑的长度,让这一扫不亚于一杆长枪横扫而过! 数个巫仙信徒尚未来得及躲避,身躯就被拦腰斩断! 他们下半截身躯还在往前走动。 上半截身体已经高高抛起。 一张张脸上写满了惊惧的神色,他们更是失声惊叫。 血液泼洒了一大片。 场面很是骇人! “这厮……这狂徒……”披着一张水泽县知县人皮的巫仙信徒面色布满惊骇,他没想到眼前的范武竟能彪悍到这等地步。 面对近百位巫仙信徒的埋伏都敢强行闯进来,并且还能凭借一身蛮力大杀四方! 他都怀疑范武根本不是道士! 甚至怀疑范武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头幻化为人身的妖魔! 这等强悍至极的肉身体魄。 唯有妖魔才能具备吧?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巫仙大人会许诺千年寿元的惊人赏赐,这等级别的赏赐就连他这个资深信徒都动心了……那是因为亵渎巫仙大人的狂徒很强! 强到离谱的那种! 一个个巫仙信徒或是手持简陋法器,或是掐着印诀口念法咒、或是驾驭阴气森森的恶鬼……前赴后继朝着范武袭杀而去。 但是无用! 无用! 通通无用! 范武就宛若是一尊不灭金刚一般。 他任由疾风骤雨般的攻击落于身上,身上紧绷的肌肉不知承受了多少次杀招,那些所谓杀招……由始至终都没有破得了他的防御。 反倒是那一个个巫仙信徒,要么被范武一脚踹飞十几米开外没有声息,要么被范武一剑把肉身和灵魂都劈成两半。 转世投胎都不能! 整个县衙之中是铺天盖地的喊杀声以及惨叫声,阴气、煞气、杀气、黑气……各种各样负面的气息,在县衙上空不断萦绕。 显得异象频生! 骇人不已! …… “里边……究竟怎么了?”云九卿紧张兮兮地牵着老青牛的牛绳,她眺望前方水泽县县衙上空的种种邪诡异象,听见里面各种各样的惨嚎。 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只觉县衙里边的情况,可能有点不太妙! 范道长是很强大不假。 问题是,能够在一个县城盘踞两年多,都没有被钦天司发现的巫仙信徒们…… 也不是吃素的啊! 他们一个个,都信仰着那个邪诡万分的巫仙,此地是他们一众信徒的聚集根据地,人数众多。 范道长他一个人。 真的可以吗?! “阿弥陀佛……”旁边的智空和尚比起云九卿,更加按捺不住心中急切,他拎着九环大刀,就朝着县衙的方向走去。 同时,还对身后的云九卿说道:“云施主,范道长的青牛便交由你来看顾。” “小僧去也!” 云九卿一脸懵逼的看着毫不犹豫闯入县衙的智空和尚,然后再扭头看了看旁边那头正在打着响鼻的老青牛,她感觉自己好像被孤立了。 为什么要让她自己一个人,照看范道长的老青牛啊! “这和尚……好生狡猾!!”云九卿银牙直咬:“他不由分说,便跟随范道长进入其中,余下我一人在外面,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可恶啊! 范道长让她好好看着这头青牛,这就导致她根本脱不开身! …… 县衙内。 智空和尚已经提刀赶来,准备拼命协助范道长,痛击祸害百姓的邪道。 结果他一站在县衙的大门前,整个人就愣住了。 眼前的一幅画面…… 让他双目都睁大了几分。 “阿……阿弥陀佛!”智空和尚难以维持自己的情绪,更是无法稳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他瞠目结舌! 因为,他看见赤着上半身的范道长正在县衙里面,以一种摧枯拉朽一般的姿态,强势掀起了足以称得上是一面倒的厮斗! 县衙的地面躺着一个又一个邪道,他们或是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嚎,或是已无声息。 有的邪道,浑身骨骼都破碎了,如软泥一般瘫倒在地;有的则是两截身子都拼凑不起来;更有的脑袋都不见了! 这幅画面。 如修罗! 如地狱! 智空和尚感受到,里面那些信仰巫仙的邪道信徒,有十几个实力都不在他之下,更有好几个连他都看不透深浅,说明比他厉害得多。 而就是这样一个个犀利的邪道,在范道长手里就如玩具一样。 任由范道长蹂躏! 无法反抗! 脑海中的理智不断地在告诉智空和尚:范道长是一个道士不是杀人狂魔、范道长是一个道士不是杀人狂魔…… 可他一双眼睛所看到的范道长,却比杀人狂魔更像杀人狂魔啊! 智空和尚一时间,竟有些举手无措。 不知自己来此究竟该干什么,因为范道长那模样看起来……不像是需要他过去帮助的样子。 在智空和尚眼里。 范武。 已经杀疯了! 范武根本不在乎脚底下躺着多少巫仙信徒的尸体,这些邪道在走上这一条邪路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他们不算是一个人了。 而是另外一种与人的体型相近,但完全不是人的邪祟物种。 他杀起来。 毫不犹豫! 范武手起剑落,隔空一剑便掀起汹涌激波气流,一众巫仙信徒宛若被无形的大锤轰中身躯,不受控制般惨叫着往后倒飞而出。 有人狠狠撞在结结实实的墙壁上,登时整个人变成了一团血糊糊。 有人在半空就被激波肢解身躯,断肢残骸四处飞舞。 【您成功击杀“由巫仙信徒乔装打扮的衙役”,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1!】 【您成功击杀“由巫仙信徒乔装打扮的捕快”,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2!】 【您成功击杀……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31!】 【……】 大量的击杀提示可以提醒范武,哪个巫仙信徒是真的被杀灭了,哪个巫仙信徒是被吓得装死。 若是遇到装死之徒,范武会毫不客气地补一剑。 无需感谢他。 范武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 范武微微侧了侧头,避开一截掉落而下的手臂。 他手中的断魔雄剑仍然寒光烁烁,一滴血液都没有沾染在剑身之上。这些邪道信徒的血液,还不配沾染在这把剑上面。 这一刻,范武觉得方才笼罩着自己的那些恶意,少了许多。 不是这些巫仙信徒们改邪归正不再想杀他了。 而是…… 他们已经剩不下太多人了! 如今……还能够站立于此的巫仙信徒,数量不超过二十人。 范武能够看见,那些巫仙信徒眼中的神色,由最开始的垂涎贪婪。 变成现在的惊恐骇然。 他们。 惧怕了! 一个巫仙信徒手持一根不知是何生物的腿骨,腿骨被刻着一个又一个邪诡的箓文。 这显然是一件阴邪的法器。 可他的手却在不受控制的颤抖,那是因为内心中的极度恐惧! 他甚至都不敢用这件阴邪法器做些什么动作。 因为有那样想法并且付出行动的人,已经变成了地面的一具具尸体! 他不想成为尸体之一。 “该死的……怎会遇到这般凶悍至极的凶徒?”一个捕头打扮的巫仙信徒,神情万分凝重的看着范武、以及地面那一具具同伴的尸体。 他回过头,看向了“知县”,急切不已地说道:“大人……我们好像失策了,此獠比我们预想之中,更为强大!” “以我等目前的力量,怕是无法与此獠抗衡!如若继续下去,只会死更多人!若再死下去,就没有足够的人手控制水泽县了!” 知县神情阴翳到足以滴出水来。 他能够从范武的身上,感受到一种致命的威胁,那种威胁感令他汗毛倒竖! 尤其是当范武的目光,向着他的方向投来时。 知县更是心中突兀一惊! 他也意识到。 这个捕头打扮的巫仙信徒,所说的话没有错。以他们这些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抗衡眼前这个,亵渎巫仙大人的狂徒。 那么。 唯有此法了! 就算不为了巫仙大人的的赏赐,他也必须要把这个狂徒杀灭!因为那是巫仙大人下达的旨意命令,要是完不成这个命令…… 巫仙大人可不会放过他! “你们拖住那厮!”知县眼中闪过了一抹狠色,他冷冷道:“我要请巫仙大人神降,诛杀此獠!” “是!大人!” “……” …… …… 上架两天半,加起来更了10万字! ∠(」∠)_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一章:67点【力】属性的邪诡!系统,加点!(求订阅) 猛地听见巫仙大人即将神降于此。 一众满脸都是踌躇与恐惧的巫仙信徒,眼中顿时冒出无比癫狂尊崇的神色。 他们内心中的恐惧被压了下去。 那一双双瘆人的眼睛,再度注视着范武的时候,已经重新布满了浓浓恶意! 好像“巫仙大人神降”这六个字,让他们重拾主心骨一样。 令他们扫空一切的负面情绪。 “拖住他!”捕头打扮的巫仙信徒更是首当其冲,他眼白遍布一条条狰狞血丝,一边朝着范武飞身袭去,一边怒喊:“为了让大人有足够时间请巫仙大人神降!必须要拖住这个狂徒!” “不好!” 县衙大门处的智空和尚听,到了此人的喊话。 他表情一变。 立即朝着范武提醒道:“范道长,请不要让这些邪道们的想法得逞!他们一旦唤来那个巫仙神降,那将会是一场巨大的灾祸!” “此邪诡之物能够既然拥有如此之多的信徒,那说明祂万分的恐怖!哪怕祂只是神降过来,也会强得离谱!” 然而。 让智空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就是……范道长似乎对即将要神降而来的巫仙,没有半分的警惕。 反而,他隐约从范道长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期待的情绪! 啊? 这样的想法从脑海中冒了出来。 连智空和尚自己都愣住了。 不…… 不会吧? “阿弥陀佛……范道长他怎么可能会期待一个诡物神降而来?”智空和尚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过于荒谬,也觉得自己看错了。 “那些神降而来的诡物,通常代表着无穷的灾祸,范道长这般侠义之士,怎会对此抱以期待?” “智空啊智空,你怎能这般去揣测范道长?” “阿弥陀佛!” 智空和尚连忙把脑海中思绪抛开,他提着一把九环大刀,就一跃而上。 口中大呼:“范道长!” “小僧助你!” “小僧将会以命拖住一些邪道,范道长您去阻止那邪道唤来巫仙!” 智空和尚手中的九环大刀上,九个金环清脆作响。 整把刀的刀身都萦绕着一层淡淡佛光。 他怒喝一声,朝着一个巫仙信徒,劈砍而去! 那巫仙信徒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秃驴吓一跳。 不过他的反应亦是非常的迅速。 一张紫底红字的符箓被他甩手弹出,巫仙信徒口中语速惊人:“请巫仙大人借法!!” 符箓散发着独特的诡异气息。 突兀燃起了黑紫色的焰火。 九环大刀劈砍在那一团焰火之上,智空和尚当即感觉自己这一刀,好像劈在棉花上一般。 无处使力! 力量被凭空缓冲瓦解! 此邪道! 不好对付! 智空和尚发现自己想当然了……他还以为拼上这条命,能够拖住十几个邪道。结果他对上一个邪道的时候,就已经很勉强了。 因为那些实力弱小的邪道,已经被范道长给解决完了…… 剩下的都不弱! 甚至。 很强! “小小秃驴竟敢学那狂徒来坏巫仙大人的好事!”被智空和尚选中的巫仙信徒,双手之中,已经出现了好几张符箓。 一边用警惕的目光紧盯着智空和尚。 一边冷笑着说道:“奉劝你此刻就乖乖把脑袋送上,否则……等到巫仙大人神降而来,就连你家佛祖,都救不了你!!” 听到这几番话之后,智空和尚眼眸厉色一闪:“兀那邪道!休得诋毁佛祖!” 这是他头一次面带煞气! 智空和尚拎着九环大刀,就朝着那个巫仙信徒挥斩,刀刃撕裂空气发出呼呼风声。 九个金环不断碰撞的清脆声。 犹如夺命梵音一般。 范武平静地撇了眼正在与一个巫仙信徒交手的智空和尚……至于智空和尚方才对他提醒的那些话,直接被他当成耳边风了。 阻止? 为什么要阻止? 虽说县衙之中的巫仙信徒数量足够多,把他们全部都解决掉,能够爆出的自由属性点……加起来也不少。 但是,这并不妨碍范武想收获一笔,数额更大的自由属性点! 见到这个小和尚,一时半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范武就没有去管他了。 而眼见着一个又一个的巫仙信徒,再一次朝他袭击而来。 范武转了转手腕。 手中的断魔雄剑被他舞出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他一剑斩落! 两个巫仙信徒瞬间就被枭首,硕大的头颅滚落在地,两具身体宛若被抽空了力气。同时栽倒在地,脖梗处血液横流,身躯不断抽搐。 下一刻,范武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出,一个朝他冲来的巫仙信徒,顿时被踹飞了出去。 沉重的身躯,犹如一个破麻袋一般,往后倒飞,狠狠的撞在了一处假山之上。 当场殒命! 在水泽县作威作福了两年多的一群巫仙信徒,在范武的手中就如同蝼蚁一般容易拿捏。 即使是【力】属性达到10,乃至超过10【命】属性的巫仙信徒。 也是承受不住范武挥出的一剑。 莫说是用断魔雄剑了,恐怕范武徒手一拳落下去,他们都吃不消! 双方的差距就是鸿沟。 县衙深处。 知县打扮的巫仙信徒早已摆出了一个很是怪异别扭的打坐姿势,此人身后的墙壁之上则是挂着一副古朴画作,画作之中是一尊神祇画像。 但即使是深谙此道多年的修道者,怕都认不出这是什么神仙。 这…… 便是巫仙! 画作之中的巫仙呈现出一个正常男子的模样,面部略显富态,留有黑色的长须,双眸狭长微眯。画作之中的一双眼眸,仿佛有灵性一般。 巫仙的这副模样,与大坞村的那个土地神像,颇有几分相似。 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画像之中的巫仙,与寻常人还是有些许细节上的差别。 祂的额头两侧不正常的鼓起两个包。 看着略显头角峥嵘。 两侧唇线朝着脸颊两侧蔓延,祂的嘴好似比寻常人大得多。 祂的身上,亦是穿着十分严实华贵的衣袍。 令人看不出祂的身体究竟是什么模样。 祂的双手也淹没于衣袍之中。 尽显神秘。 “弟子愿以自身一半寿元作为代价,恳请巫仙大人神降而来……弟子愿以自身一半寿元作为代价,恳请巫仙大人神降而来……” “知县”摆着怪异姿势,口中神经质的念念叨叨,面部表情看着略显癫狂,眼神更是狂热无比。 “弟子无能,无法杀灭亵渎巫仙大人的狂徒……请巫仙大人神降而来!” “请巫仙大人神降而来!” 知县的身体,开始冒出一缕又一缕,很是引人瞩目的黑气。 他的身躯正在狂颤! 连魂魄都在颤栗! 这种请求乡野邪神神降的方式,范武觉得似曾相识……他还记得囚龙县里的那个玄蚀子,就用过类似的方法请大尊者神降。 看样子,请求各类不同乡野邪神的神降方式,都是大同小异。 范武并没有阻止他。 他不急不缓如猫戏老鼠一般,将那些朝他扑来,欲要拖延时间的巫仙信徒,一个又一个的解决掉。 他身上萦绕的杀气。 已经化作实质! 令他周身的空气都在不断的扭曲,让他的身体看着颇为虚幻。 嗤—— 断魔雄剑锋锐的剑尖,刺穿了一个巫仙信徒的胸膛……这是县衙在场当中,还活着的最后三个巫仙信徒之一。 剩下的最后两个巫仙信徒。 一个在请巫仙神降。另外一个,则是还在和智空和尚斗智斗勇。 双方还在斗法。 范武正想要把这个与智空和尚缠斗的巫仙信徒给刀了。 然而。 就在这一刻! 异状突起! 范武敏锐的察觉到有一道恐怖的气息,笼罩住了整个水泽县的县衙,那道气息犹如一头妖魔亲临一般,给人带来了浓浓的不详以及心悸。 另一边的智空和尚,与那巫仙信徒也感受到了,此刻的这种异样变化。 “是巫仙大人!!”那巫仙信徒脸上,尽是狂热,他惊呼道:“巫仙大人降临了!!” 他前所未有的激动,脸上的人皮,都脱落下来,露出没有任何皮肤覆盖的面庞。 乍一看极为瘆人。 “巫仙大人神降亲临!你!还有你!”他的眼眸神色充斥尊崇,但看向智空和尚与范武的时候,又是遍布怨毒与愤恨:“你们这等亵渎巫仙大人的狂徒,等待巫仙大人在你们身上降下神罚吧!!!” “聒噪。”范武冷眸瞥了此人一眼,周身汹涌的暴虐杀机,让这个巫仙信徒的话音戛然而止。 同时,这个巫仙信徒震惊的发现…… 这道士狂徒身上散发的气势,竟然能够与巫仙大人的气息,在这偌大的县衙之中分庭抗礼!? 这这这……怎么可能!!! 这狂徒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区区一个人,为何能与巫仙大人媲美? 错觉? 没错! 定然是错觉!! “阿弥陀佛……”感受着强大的气息铺天盖地压来,智空和尚握着九环大刀的双手都有些发颤。 他试图让自己的双手恢复正常,可是那种颤抖并不是发自于内心,而是身体的本能。 巫仙神降而来的汹涌气息。 再加上范武的暴虐杀意。 让智空和尚感受到了一种,源自于生死间的大恐怖! 他用肉眼可以看见。 那个水泽县的假知县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对方身后一副画卷之中的巫仙画像变得一片空白,画卷之中的“巫仙”消失不见了。 而那“知县”的模样。 也发生大变样! “这是?”智空和尚震惊呢喃:“那个穿着根跟知县似的邪道,莫非已经被巫仙占据了身躯?他的长相……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小僧记得先前的他不是长这个样子的啊!” “还有他身上那股邪诡至极的气息,绝对不是任何一个邪道,能够具备的吧?他已经……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了!” …… 范武已经懒得去理会智空和尚,以及他旁边的那个巫仙信徒了。 此时的范武目光已经紧紧锁定住前方的身影! 那个“知县”已经不再是一个巫仙信徒。 因为在范武的眼中,对方头顶上的属性词条,早已发生了变化。 【巫仙神降】——这是对方头上,顶着的一个昵称。而祂的【命】属性,竟然达到了惊人的5700!【力】属性更是达到了58! 【技】更是琳琅满目,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比大尊者神降时的属性数值要厉害一点啊!是那个信徒比幽火诡物更强的原因?还是巫仙多实力比大尊者强的原因?或是……” 范武眼睛眯了眯:“巫仙本体离水泽县较为接近,神降而来的力量就更强一点?” 范武不知道自己这几个猜测对不对。 不过他也不介意了。 他唯一在意的就是——击杀这样一个以信徒肉身为媒介降临的巫仙,会爆出多少自由属性点? 果然! 没有去阻拦那个家伙唤来巫仙,是范武今夜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这种程度,正合我意。”范武逐渐咧起笑容:“纯度真高啊!” 范武在注视着神降而来的巫仙,巫仙也在注视着范武。 两道目光在半空中碰撞,仿佛能迸溅出火花。 双方身上散发的气势,都格外的骇人汹涌。 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两头正在互相对峙的大妖魔!! 巫仙在熟悉着这一具陌生的躯体。 这是祂一个信徒的躯体,这个信徒祂很是看重,因为对方这两年多在水泽县的所作所为,为祂带来了大量的香火之力。 让祂在那条道路上更进一步。 水泽县这个地方,巫仙也很看重,祂不愿放弃一处,可以源源不断收割香火之力的地方。 于是,水泽县的信徒借助秘法,请祂神降而来时…… 巫仙就果断来了。 眼前。 那张脸在巫仙眼中显得面目可憎,明明那张脸在众多寻常人之中,已经算得上是硬朗派的上等之资。 可是眼前此人先前的所作所为,却让巫仙极为震怒,以至于让祂对这张脸,升不起丝毫好感。 巫仙对于范武这张脸,对于范武这个人。 印象深刻。 记忆犹新。 此人竟敢在祂的塑像面前做出那等下流之事! 胸腔之中的一团怒火熊熊燃烧,巫仙此时此刻最想做的一件事,便是把这个狂徒挫骨扬灰!吃他魂魄! 随着范武、巫仙,双方的无声对峙。 整个县衙内的气氛…… 都变得格外诡异。 那种无比沉重的压迫感就如一块大石头一般,压在了智空和尚与那个巫仙信徒的内心之中,令他们俩的表情不约而同齐齐剧变。 整个县衙犹如一个火药桶,能够引爆火药桶的引线,也非常的短。 就在这时。 范武挂着一副核善笑容,对着巫仙说的一句话,引爆了这个炸药桶:“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轰——!!!!! 巫仙只感觉自己酝酿的滔滔怒意瞬间轰然爆炸。 眼眸之中,一条条猩红色血丝将眼白给爬满 上下两排牙齿不断的摩擦碰撞。 发出阵阵格外瘆人的磨牙声。 “你!!!” “该!!!” “死!!!” 巫仙身上迸发出一股常人难以抵挡的冲击波,如被飓风吹拂一般将周遭的一切通通掀飞,祂忽地朝智空和尚那边一招手。 智空和尚心中陡然一惊,他还以为神降而来的巫仙,第一个盯上的是他! 以他的实力,对付一个邪道,勉勉强强可以。 但要是让他对付神降而来的巫仙。 那也太看得起他了吧! 然而很快智空和尚就发现,被盯上的不是自己,而是先前与自己斗法的那个邪道! 他前边的那个巫仙信徒尚未反应过来,就被难以抵挡的强劲吸力猛地吸了过去。 巫仙将那个信徒吸到跟前后,祂一只手大力摁在信徒的天灵盖上。 那巫仙信徒双目瞪得老大,满脸都是痛苦的神色。 他乌黑的头发肉眼可见变得花白。 身体也如泄气的皮球一般,快速变得格外消瘦。 变成了一副皮包骨的模样。 如风中残烛。 生命之火摇摇欲坠。 【巫仙神降——命:5700——力:58.1——技……】 “嗯?” 范武敏锐注意到巫仙的属性发生了微妙变化,对方的【力】属性增加了0.1!这算是一种变相的加点吗? 巫仙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县衙之内地面躺着的那一具具尸体,都在以一种诡异的幅度微微颤动着,每一具尸体都凭空干瘪,头发转为花白! 范武眼睁睁的看着祂的【力】属性,在短短不到一个呼吸时间里,直接从最开始的58点【力】属性,暴涨到足足67点【力】属性! 神降而来的巫仙在【力】属性方面…… 竟然凭空暴涨了9点之多! 祂的气势更为恐怖,整座县衙都被一层黑色的雾气笼罩,那黑色雾气甚至朝着县衙之外的地方,飞速向外侵蚀蔓延。 “不妙!阿弥陀佛……此邪诡之物,应当是吸收了祂的那些信徒的某种力量。哪怕是死去的信徒的力量,祂都能吸收!” 智空和尚震惊道:“祂……祂好像变得比方才更加强大了!不……不妙了!!” “不,这很妙!这太妙了!” 范武脸上核善的笑容变得愈来愈盛,已经化作成一副可怖的狞笑。 他张口反驳了智空和尚。 “祂的纯度更高了!” 面对气势汹涌的到令人窒息的巫仙,范武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可这种压迫感却并没有给他带来恐惧的情绪。 只给他带来兴奋! “耗费多日来到水泽县一趟,果真没有令我失望啊!” “系统。” “加点!” 【姓名:范武】 【命:100+】 【力:67.91+(+2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1(0/50)】 【自由属性点:17】 【……】 …… …… 今日万字更新送上,顺带推荐朋友一本书——《从模拟选项开始放飞自我》 老司机新书,不一样的模拟文。 (下面直通车)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二章:不相信范道长,连佛祖都怒斥你愚蠢!(求订阅) 当自身【力】属性,被加点到67.91的那一刻,范武的【力】属性数值,已经比神降而来的巫仙,高出了0.91的属性数值! 同时,范武自身的【技】之一:星宿剑诀,也给他带来了20%的【力】属性增幅。 相当于范武的【力】属性,达到了惊人的81.492! 数值详细到了小数点后三位数。 力量。 敏捷。 反应。 精神。 气血。 等等各方各面都是质一般的飞跃,让范武自身的气势犹如巫仙一样,在短短的一刹那时间里,如打了鸡血一般暴涨数分! 源源不断的力量,在身躯内的每一个细胞之中,不断积攒。周身汹涌澎湃的气势,令地面的尘土都在颤动。 范武的肌肤变得略显有些发红,皮肤冒出蒸汽似的炙热白雾。 一身恐怖的气势,令人感到万分的胆颤心惊! 智空和尚感受到如此。 巫仙也一样如此感受! 是的! 就连汲取的信徒的力量暴涨一大波实力的巫仙,也惊骇不已的发现面前的这个该死的狂徒,竟莫名其妙强到祂都觉震惊! 怎么可能! 怎会如此? 祂堂堂巫仙,能够在短时间内暴涨一波实力,那属于是在情理之中。 很合理。 可眼前那狂徒是谁?只不过是一个臭道士罢了,而且只是一个人而已,他怎会做到这种事情?他凭什么能够做到,与祂巫仙一样的事情? 不合理! “虚张声势!”巫仙知道不能放任范武这般变强下去,短短的一刹那范武就让祂感到些许心悸,再持续这样下去那还得了?! “狂徒!” “死来!” 巫仙含怒朝着范武悍然出手。 且一出手便是以及夺命杀招,欲要一瞬间置范武于死地! 免得突生变故。 巫仙的双臂猛地化作一大团虚幻缥袅的黑气,漫天黑气在眨眼间边凝聚成一杆硕大的长枪,长枪周身浮现出一个个细小的诡异箓文。 箓文围绕着长枪缓缓旋转着,散发着死亡与不详的气息。 在远处看,就能看见县衙上空有一杆巨枪悬浮。。 哪怕此时正是黑夜时分,可在微弱月光的照耀之下,依旧能够隐隐看见,那令人震惊的一幕。 至少。 云九卿看见了。 “那是什么?”云九卿脑海中冒出了一个问题,让她疑惑不解的同时,又心神颤栗。 因为她发现。 自己仅仅是用一双眼睛,注视着那虚幻长枪,就已经有种濒临死亡的即视感了! 范道长? 不! 她印象中范道长的斗法风格,与这虚幻长枪全然不相符。 嘶! 诡物? 巫仙? 在云九卿惊骇目光注视之下,那黑气化成的巨大虚幻长枪,以一种摧枯拉朽之势,朝着县衙之的一处位置,直直突刺而落!!! 轰!!!! 漫天黑气席卷而出,县衙的围墙都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的吹拂,一大片砖石围墙轰然倒塌。 屋檐之上的瓦片更是漫天飞起,地面的青石板也是块块震起! 云九卿即使是隔着上百步距离,她都能感受着强风拂来。 令她险些有些站立不稳。 不得不靠着老青牛。 这才稳住身形。 她骇然不已的定睛往前看去,就发现县衙已经变成了另一幅模样——四处都是倒塌的砖石围墙,大量破碎瓦片如雨点一般四散而落,县衙内的一些建筑更是一片狼藉。 就好像是有一场飓风将县衙给席卷一遍似的。 哦对。 也确实是飓风。 只不过。 那飓风却不是老天爷刮起的,而是与范道长为敌的邪诡,造成的这等惊人破坏!! 这是何等强大? 云九卿想象不出来! 她甚至都在怀疑,自己的那位爹爹、自己的那位爷爷……就算他们能够做得到这种地步,那又得提前做好多少的准备? “范道长不让我们过去,或许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以我和智空和尚半斤八两的水平,若是方才在县衙里面,怕已经……” “嗯?” “我记得智空和尚好像在里面吧!!” 云九卿蓦然反应过来。 她眼睛睁大。 …… 智空和尚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一阵剧痛,他与那神降而来的巫仙虽然有十几步的距离,可是对方攻击的目标是范道长! 范道长距离他智空和尚,只有短短的几步距离而已! 那几步距离对于智空和尚而言…… 就是鬼门关!! 他眼睁睁的看着一杆巨大的虚幻长枪,如一条俯冲而来的蛟蟒一般,直直朝着范道长突刺袭来……然后便是令他耳膜巨震的爆响。 后面,智空和尚还没有来得及看得见发生了什,他就感受着一股气流迎面撞来。 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一辆疾驰的马车,给撞了一样。 整个人都往后倒飞了十几步! 并狠狠撞在县衙的围墙上,把围墙都给撞塌了! “五脏六咳咳……都好痛!”智空和尚一口猩红血液吐出,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不同的,他更是觉得自己有种呼吸不过来的窒息感。 他知道,肯定是体内的脏器,被冲击震伤了。 直接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倘若此时出现一个持刀孩童,都能够将小僧给杀了吧?”躺在钻石废墟之中的智空和尚,发现自己一时半会站不起来。 他只能够勉强睁着眼睛,努力看向范道长先前,所站着的位置。 这一看。 他的瞳孔一缩。 目瞪口呆! 他看见了范武一手持着断魔雄剑。 另一只手则是赤手空拳。 那只手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拿,就这样肌肉紧绷地挡在跟前。而巫仙那画面惊人的攻击,竟被范武单手给阻挡了下来! 虚幻长枪的枪头,都有范武整个人那般庞大,那硕大枪头的枪尖,刺在范武的左臂之上。 不过。 没有破防!! 范武脚底下的青石地板已经寸寸破碎化作齑粉,他紧绷的肌肉犹如精钢玄铁一般坚硬结实,手臂皮肤下一根根粗壮青筋缠绕。 他脸上核善的狞笑愈来愈盛:“费尽千辛万苦,借助信徒之身神降而来,就这点程度吗?” 他的声音。 让智空和尚瞠目结舌……因为智空和尚发现,范道长的声音中气十足,丝毫都不像受伤的样子。 嘶! 范道长他正面承受这么恐怖的攻击居然毫发无损? 他凭什么毫发无损?——这不是智空和尚的念头,而是巫仙突兀冒出的念头! 巫仙对于自己这一击颇为自信。 虽然不及自己真身十分之一的力量,但对付区区一个狂妄的道士。 绰绰有余! 结果。 祂发现眼前这个道士,竟有些超乎祂的想象。这是何等骇人听闻的体魄? 祂完全没有从范武身上,察觉到任何法力的波动。 那就说明……范武是凭借着肉身的强悍防御力,以硬碰硬一般的不要命方式,抵挡下来的。 还真挡下来了! “这厮……”巫仙的表情精彩程度,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祂从未感受过这般挫败感。而且,还是从一个没有使用法力的道士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挫败感。 尤其是! 此人还讥讽祂! 该死! 真该死啊! “狂妄小儿!”巫仙一声含怒厉喝:“休要信信狂吠般得意忘形!今日吾神降而来便是要夺你性命,吞你魂魄,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只见巫仙抬手一招,那直刺范武的黑雾巨枪,被祂唤了回去。巨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但也变得更加的凝实。 如一杆真正的三米大枪一般! 巫仙双手持着漆黑大枪的枪杆,身影如鬼魅般跃至上空,抡圆了大枪朝着范武猛砸而来! 大枪撕裂空气宛若万鬼齐鸣,巫仙周身竟幻现出一幢幢幻象! 如手持长枪利剑的地府百鬼。 朝着范武齐齐飞跃袭来! 范武双眸中总算是闪烁饶有兴致的认真神色,他双手紧紧握住断魔雄剑的剑柄。面对砸落而下的漆黑大枪,他抬剑便是迎上挥斩! 轰!!!! 县衙的地面猛地凹下一个直径五六步的大坑,无形的气浪夹杂着瘆人黑气向四面八方席卷。 见一击被范武再次挡下来后,巫仙长枪迅速画圈舞动,枪头直刺范武左眸。 范武脑袋一偏,长枪一击落空。 枪头直指方向十几步开外的墙壁上,却凭空一声闷响。 出现了一个贯穿的洞口! 巫仙身后萦绕的黑气幻化作第二杆漆黑大枪,两杆大枪如两条蛟蟒一般朝着范武绞杀而来。 范武手中断魔雄剑的剑刃,散发的淡淡金光。 他携斩一剑,便将一杆漆黑大枪斩断! 再度一剑袭身而上,就见另外一杆漆黑大枪,也走上了同样的命运。 巫仙神色一厉。 铺天盖地的不详黑气朝着范武汹涌卷来。 范武双臂筋骨紧紧绷住,一块块肌肉高高隆起,断魔雄剑的剑身骤然绽放出璀璨星芒!这一剑挥斩而出,便将漫天黑气一分为二。 正当他还欲有什么动作的时候,范武忽然注意到其它的异状。 “你发现迟了。”巫仙阴测测的声音,在这时突兀响起:“人类的身躯真不好用,吾也并不擅使人类兵械,先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让你疏忽大意。而你这狂徒,也确实疏忽大意了。” 地面一具具残破的巫仙信徒尸体,好似被一根根看不见的丝线牵动一般。 巫仙发出一声轻蔑冷笑:“狂徒终究是狂徒,吾虽不是你用了什么秘法,突然变得这般犀利。但也没必要,从你口中得知答案了。” “待吾吞下你的三魂七魄,吾心中一切的困惑,自然便有‘人’回答了!” 瞬间! 地面一块块尸体残肢,以一种肉眼难见的速度,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飞射而去。 就好像范武变成了一块超级磁铁。 而那些尸体的断肢残骸,便是被强磁牵引的金属一般! 眨眼间。 范武就被裹成了一个“肉球”,他成了肉球内部的“馅料”,外边全是断肢残骸! 所有的巫仙信徒的尸体残肢,都在肉眼可见快速膨胀,如气球般不断地鼓大。 哪怕仅仅是一只断指,都能令人清晰感受到,里面蕴含着的恐怖威力。 直至…… 轰隆隆——!!!! 剧烈的爆鸣震得智空和尚大脑都短暂的宕机片刻,他只感觉自己的眼前所见的景象一片花白,耳膜的刺痛令他知道自己可能暂时失聪了。 迎面席卷而来的狂暴冲击波,更是令智空和尚抵挡不住,他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倒飞了出去。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半空中停滞了多久。 只知道摔下来的时候痛得他冷汗直流。 智空和尚觉得自己身上,肯定有好几处骨头裂了,甚至骨折都是有可能的。 他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摸到了温热的血液。 智空和尚连自己的那把九环大刀,被抛飞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了。他重重地咳嗽了好几声,吐出来嘴里沾血的灰尘与石砾。 他整个人的大脑都是嗡嗡嗡的颤鸣。 茫然四处环顾。 然后。 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一处方向,遍布擦伤的狼狈脸上闪过疑惑——那是什么地方?水泽县的县衙附近,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吗? 等等! 慢着! 智空和尚的理智与意识终于重新占据了他的大脑,他立即回想起来——那里好像就是县衙啊! “和尚!你没事吧!”云九卿急切的声音在后面传来:“县衙里面发生什么事了?情况究竟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智空和尚完全听不到,后面云九卿对他的喊话。 他依旧是一副呆滞的表情:“那祸害百姓的邪诡巫仙,怎会这般强大?难道……真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 “范道长他……他该不会……” 智空和尚眼前的水泽县县衙,已经化作一片残破的建筑废墟,厚实烟尘在废墟之上缓缓弥漫,让人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方才发生的动静非常之大,整个水泽县的百姓,都被惊吓到了。 水泽县的百姓,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只听见那巨响是从县衙传来的。 那他们就更不敢去看了。 这两年,水泽县县衙里边的那些官吏衙役们,在水泽县百姓眼中就是如恶虎豺狼似的存在……别说是去县衙了,路过都得被扒一层皮! 这两年多时间以来,县衙那些官吏衙役打伤、打死多少百姓,数都数不过来了。 这怎敢去看热闹?! …… “智空!和尚!和尚!”云九卿已经牵着老青牛小跑而来,她见智空和尚依然是没有什么反应,气恼地朝着对方的大光头就是一拳。 当然,这一拳不轻不重,不至于打伤智空和尚,也能让对方惊醒过来。 智空和尚回头一望,就看见了云九卿。 他一眼就能看出云九卿脸上,那种急迫的求知欲。 智空和尚听不见她在说些什么。 但就云施主的表情与神态,以及方才发生的事进行分析,他大概知道云九卿对他说什么了,所以他语气很是干涩的回答道:“是范道长与巫仙……在县衙里面斗法的动静。” “方才那是巫仙利用了阴谋诡计攻击范道长……小僧,小僧也不知道范道长现在怎么样了。可是这等规模的爆炸,就算是一个铁打的雕像,都会被炸毁吧?” “而范道长他……他终究是具备有血肉的啊!范道长终究是血肉之躯啊!” 云九卿如遭雷击:“你……你的意思难道是说,范道长败了吗?” 智空和尚没有回话。 因为他听不清云九卿说什么。 突然! 面色灰暗的云九卿好似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县衙废墟之中飞来,她吓得急忙往下一蹲。不过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这个动作很多余,那飞来的不明物体距离她的脑袋足有好几丈。 云九卿仓促回头一望,见一道浑身黑气萦绕的人影,摔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嘭!! 青石铺成的地面顿时被砸出了一个大坑出来。 “那是?那好像……不是范道长?”云九卿一愣,她呢喃道:“那家伙,是谁?” 旋即,她又想起了什么。 立即将脑袋再次扭了回来,一双带着急切的眼睛,看向县衙废墟的方向。 烟尘,已经散去了不少。 一道魁梧的人影。 如铁塔一般矗立。 “范道长!!!”云九卿发出一声惊喜的惊:“范道长他没有事!有事的是那些邪道!!!” 她的惊呼声声音不小,即使满耳尽是嗡鸣的智空和尚,也隐隐听到了什么。 智空和尚也再度看向,县衙废墟所在的方向。 他一双茫然的双眸,逐渐多出几分神采。 “真……真是范道长!” “阿弥陀佛……” 智空和尚发现自己再一次做出了一件,恐怕连佛祖都会训斥他一句“愚蠢”的事情,那就是——不相信范道长那足以镇杀一切诡物的实力! …… 化作为一大片建筑废墟的县衙里,范武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眼眸神色没有太大的波动。 他一手握着断魔雄剑的剑柄,将寒光烁烁的断魔雄剑,架在厚实宽阔的肩膀上。 腰间的腰带上半插着一道城隍令。 城隍令露出淡淡的红芒。 方才便是它突然撑起一层赤红能量,爬上范武的每一寸肌肤,包括爬上范武穿着的裤子、鞋子……帮助他抵挡爆炸的伤害。 让范武丝毫都没有受到影响,乃至穿着的一条裤子,都没有变得破碎。 依旧完好无损。 其实无需城隍令护体,范武也能凭借一身虬结肌肉,让自身安然无恙……不过可能就得,赤着身子一段时间。 “城隍令还有这般用处。”范武“啧”了一声,他迈步踏出县衙废墟。 他的目光,越过云九卿、智空和尚、老青牛……锁定在巫仙身上! 刚才便是他直接当头一脚。 把巫仙踹飞了出去。 …… ……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三章:将巫仙神降斩成碎末!感谢大自然的馈赠!(求订阅) “他怎会有城隍令?!”身躯陷于坑中的巫仙脸色极为难看,祂的面庞已经往下凹陷了些许,隐约还能看得见这是一个硕大的鞋印。 祂原以为自己方才那一下,能够一举将那个狂徒给解决掉。 结果让祂没想到的就是,那个狂徒居然身具城隍令!! 那绝对是一道城隍令。 祂不会看错的!! “该死!”巫仙一声含恨咒骂:“此人究竟是何等身份?能够拥有如此惊人的体魄也就罢了,竟然还有城隍令这种东西……他该不会是哪个地方成皇的私生子吧?!” 巫仙意识到范武比祂想象之中的要难对付的多,祂甚至发现范武的身上依旧没有伤势。 这让巫仙难以置信。 也让祂几欲抓狂! 祂何时经受过这般无力与委屈?祂恨不得舍弃这一具没屁用的信徒身躯, 立即就真身降临将那狂徒给撕成碎片! 但祂做不到。 这更令祂咬牙! 令祂含恨! “嗯?”恍惚间,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巫仙瞳孔骤然紧缩。祂几乎是一种本能反应,急忙往一侧闪避开来。 下一瞬。 一束红光擦着祂的脸颊飞了过去,祂察觉到自己现在的左脸,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触碰了一样, 这让祂立即伸手一摸。 “嘶!” 脸颊传来的强烈剧痛, 令祂倒吸了一口凉气,祂的面部出现了一个大豁口!定然是被刚才, 飞来的那一束红光给弄伤的! “不对!” 巫仙双目圆瞪:“受伤的不过是一个信徒的身躯,可为何吾会感到疼痛?” 祂终于意识到最严重的事情。 可已经迟了。 祂见到一幢如铁塔一般高大的身影已经踏步而来,那个狂徒的身上萦绕着滚滚暴虐的杀意,在祂的视线之中……范武的身形很扭曲虚幻。 祂用一种既震惊又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范武,范武则是用一种看着案板上的鱼肉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神降的是巫仙。 “你的极限已经是这样了吗?”范武语气里略带惋惜:“还指望你能变得更强一点。” 他的话音一落。 身形便犹如疾驰的雷霆一般,眨眼袭上巫仙跟前。在巫仙尚未反应过来至极, 范武手中的断魔雄剑,已经劈落而下! 待巫仙终于反应过来之后,断魔雄剑锋锐的剑刃,已经是近在咫尺! 巫仙已经能够感受到剑刃上, 所散发出的可怖气息。 祂面色惊变。 立即一躲。 而且躲避的动作十分的狼狈,几乎是驴打滚的方式。 这让巫仙的表情更为难看……面对这样的一个道士狂徒, 面对这样的一个肉体凡胎的家伙,自己居然要躲避其攻击!! 耻辱! 奇耻大辱!! 巫仙正欲起身给予范武迎头痛击,却忽然震惊的发现……这副身躯失去了平衡。 祂扭过头,低眼,定睛一看。 祂愣了。 就见巫仙的一条左臂不翼而飞,血液淅淅沥沥地流落下来。 当血液滴落在地面上的时候…… 脚下破破烂烂的青石板,都被血液腐蚀穿一个个小洞。这血液要是滴在活人的身上的话,怕是能把一个人的血肉和骨头都给腐蚀掉。 祂转头看向范武所在的位置,就发现那里的地面上,躺着一条断臂。 很是醒目。 接着,便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瞬间袭上了祂的意识。 巫仙觉得自己仿佛被置身于岩浆之中,明明被斩掉的只有一条左臂,可是那种难以言喻的疼痛,却来自于浑身上下的各处部位。 来自于每一块肌肉,每一寸肌肤,以至于每一根发丝。 那种疼痛不单单只有肉体身上传来的疼痛,还有精神层次也传来了撕裂般的灼热剧痛! 这种痛苦已经通过祂的信徒为媒介。 跨越不知多少里的距离。 令祂的本体! 都感受到了剧痛!! “怎……怎会如此……”巫仙的身形陡然一个踉跄,祂用尽全部意志力,让自己不惨叫出来:“是他那个城隍令在作祟?还是他那把剑?!” “此獠……”念头至此,危机感再一度突兀袭来,惊得巫仙赶忙张口吐出大量黑雾。 欲要阻拦来袭对方范武。 唰!!! 黑雾中又一道显眼的剑光一闪而过。 大量黑雾都被这一剑劈的溃散, 断魔雄剑散发出的恐怖威能,不是一个小小的巫仙喷出的不详黑气,能够抵挡得了的。 范武凶煞的魁梧持剑身影, 从黑气之中显露出来。 他再一次逼近了巫仙。 心神大骇的巫仙就像是在大白天见了鬼一样,祂首次想要转身逃跑,而且祂也真的是怎么做的。 巫仙幻化一团黑雾。 欲要飞遁逃离! 可惜,范武出手的动作比祂快得多了,只见范武伸手往前一抓。巫仙一条还未幻化为黑雾的腿,被范武精准无比的一把擒住。 他身上强横的气血与阳气,硬是逼得巫被迫恢复原本身躯。 范武托举着巫仙的身躯。 毫不犹豫往地下一砸! 嘭!!!! 脚下的大地都颤动了一下,巫仙的身躯与大地发生亲密接触。一股很是熟悉的疼痛感袭来,让巫仙双眸瞪得老大,眼珠子都险些迸出去。 那是因为地面上躺着范武之前投掷出的城隍令! 巫仙是因为与城隍令再次发生零距离亲密接触。 才会感受到那种深入骨髓般的痛苦。 祂欲要从范武手中挣扎出来,可范武却已经将祂二度提起,然后再次猛地砸下! “啊啊啊啊啊啊!!!!” 巫仙终于绷不住发出阵阵惨嚎,祂从未想过这一次神降而来,会遭遇这般状况。 祂更未想过自己会如此的狼狈。 会在一个连法力都不用的道士手底下这般凄惨,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 祂不知自己被提起来多少次,也不知自己被砸下去多少次。 恍惚间。 祂注意到那个狂徒,终于不再将祂朝着地面砸下去了。可还未等祂松一口气,祂就发现,自己被抛了起来,身躯浮空。 下一瞬。 断魔雄剑的剑刃化作幢幢剑影,剑刃不间断撕碎血肉与筋骨的声音不绝于耳,巫仙的躯体置身于一大片剑刃风暴之中。 祂的躯体犹如大海之上的一叶孤舟。 被狂风暴雨不断地侵袭破坏。 巫仙感觉自己神降而入的这一具信徒的身躯,被眨眼间撕裂成了无数份。好似。身体之中的每一滴血液,都在给祂传来一种痛苦的信号。 尤其是断魔雄剑给予诡物的那种恐怖的痛觉,可不是城隍令能够媲美的!持续性极其之久的撕裂疼痛,让巫仙的神念意识都有些放空。 让祂口中更是不自觉的发出连连惨嚎! 可凄厉惨叫又不似从躯体发出的,更像是从灵魂或精神方面的层次发出的。 听着令人害怕! 不过,怕的不是巫仙的那种凄厉惨叫,而是范武那种彪悍的残暴行径! 相比较之下。 大周王朝那些杀人狂魔都比范武要和善不少,那些杀人狂魔顶多就是把尸体分尸或是沉水,而范武已经要把巫仙神降的躯体给斩成肉泥了! 忽地。 如疾风骤雨一般的剑刃风暴收住。 范武眼疾手快般的一剑,直直刺入巫仙眉心,断魔雄剑轻易洞穿其头颅。 巫仙头颅被吊挂在剑身之上。 咔嚓—— 仿佛有什么琉璃制品破碎的声音,隐约响起,巫仙的惨叫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一坨坨被切得稀碎的烂肉。 滩落于地面之上。 【您成功击杀“巫仙神降”,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9.02!】 范武没有在意得到的自由属性点,他刚才一剑刺入巫仙头颅的时候,感受到了一种很奇怪的手感。 “刚才被那一剑刺穿的貌似不只有那个脑袋。”范武眼眸微微一眯,自语呢喃:“我好像……还刺中了巫仙神降而来的神念。” 一个非正统的乡野邪神的神念,被真武大帝的断魔雄剑刮碰了一下。 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范武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他可以隐约猜得到。 那个巫仙…… 估计不太好受。 “9.02自由属性点……”范武这时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属性点之上:“果然,还得是这一类纯度很高的邪诡之物。才能够让我一次性,爆出这么多的自由属性点。” 【姓名:范武】 【命:100+】 【力:67.91+(+2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1(0/50)】 【自由属性点:26.02】 这是范武目前的个人属性面板,他各方面的属性都已经不低了。而自由属性点的余额,这一次更是达到了26.02点! 这惊人的属性点余额…… 一部分是范武先前攒着没有动用的。 一部分是巫仙信徒提供的。 一部分是神降而来的巫仙提供的。 范武发现自己除了大尊者之外,又多了一位“好朋友”! 大周王朝的乡野邪神或许就那么点。 他范武如今已经惹了两个了,而且还是不死不休的对立关系。 换个正常人或许早慌了。 若是以前的范武,估摸着也会慌。 可惜现在的范武,完全不介意自己惹了多少乡野邪神。他甚至希望在自己实力可接受的范围之内,来更多的敌人给他送自由属性点! 目前,唯一比较差劲的属性数值,可能就是范武的【命】属性。 区区100点的【命】属性,与67.91点的【力】属性…… 并不太匹配。 显得过于偏科。 过于“畸形”。 想了想,眨眼间,范武的自由属性点,从26.02缩减到了10点。 因为他心中念头一动,使用了16.02点加点在自己的【命】属性之上,让他自身的【命】属性数值,达到了116.02点。 虽说【命】属性仍然不太高,但也算是日益增长。 未来可期! 范武手中的断魔雄剑没有沾染一滴对方的血液,也不知是不是这把剑本就很神奇的原因。 范武将它归入剑鞘之中,然后拾起了城隍令。 最后,感慨了一句:“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这句感慨发自于内心。 …… 另一边。 智空和尚已经再一度陷入呆傻了,这一次不是因为受了什么外伤或内伤,而是因为眼睁睁的看见范道长,那种凶猛彪悍的表现。 让他整个人都看傻了! 这攻守交换的两极反转,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令他脑瓜子一阵嗡嗡嗡的。 他脑子里,现在还残留着“巫仙非常的恐怖”,这种印象。 巫仙通过将县衙夷为平地的画面,让祂的诡异与恐怖的形象,在智空和尚心中无限拔高。 在智空和尚眼里巫仙就是世间最凶残的邪诡! 然后,这个最凶残的邪诡…… 就这样…… 被范道长给杀灭了?! 智空和尚强忍身上的疼痛,伸手拍了拍自己僵硬的脸,他意识到自己看见的不是幻觉之后,不由得暗吞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唾沫。 “结……结束了吗?”他这句话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旁边的云九卿。 云九卿表情怯怯呢喃道:“应该算是结束了吧?大概?” 可以看得出来,云九卿脸上的惧怕之色,很是明显。 她或许是在场唯一一个在脑子清醒状态之下,将范道长如何杀灭邪道的画面给尽收眼底的。 她从未见过有人是这般与邪道斗法的。 那种画面的视觉冲击力过大,大到连她的内心,都受到了猛烈冲击。 云九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手臂很细。 云九卿觉得自己就算是一天能够吃得下一头牛,也不比上范道长这般勇猛。 更不及范道长半分凶残。 一个好活生生的邪道,在范道长几剑挥斩之下,变成了坨坨碎肉! 这画面过于惊悚! 云九卿甚至有点小小的反胃,可她又不敢吐出来,毕竟那是范道长的一个“杰作”。她觉得自己若是吐出来,那就是不尊重范道长。 不尊重范道长…… 嘶!!! 云九卿不想落得与那个邪道一模一样的下场,她认为范道长将那邪道斩成碎肉需要的五个呼吸,而若是要将她云九卿给斩成那副模样的话…… 一……一个呼吸? 或者,更快? 脑海中一个个胡思乱想的念头,让她额头溢出层层冷汗。 同时,也让她心中,升起了些许的小庆幸。 还好,范道长不是诡物。 也不是邪道。 不对! 云九卿一巴掌呼在自己脸上,她自顾自地训斥着自己:“云九卿!你脑子里都在想着什么东西?你怎能形容范道长为诡物?邪道?” “你应该庆幸,你自己不是诡物,你自己不是邪道!否则,就是范道长剑下亡!嗯,这才对嘛!” 就在这时。 她忽然看见自己的跟前有道身影,本能地抬头一看,差点令她呼吸一窒。 是…… 是范道长! “这和尚伤得不算严重。”与他一样毫发无损的云九卿,被范武华丽的无视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那狼狈不堪智空和尚。 他再度说道:“身上的伤势,表面上看着颇为吓人,但都是一些皮外伤。筋骨方面的伤势,也不重。顶多就是有几处地方轻微骨裂了,以这和尚的身体素质,甚至无需修养太久。” “还能站起来不?不能的话,贫道让老青牛拖……咳!驮着你走。” 范武虽然不精通医术,但凭借着他的过人眼力,还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智空和尚受了多重的伤。 这智空和尚身上最严重的伤,可能就是他的耳朵了。 耳膜受伤了的话,没一段时间估摸回复不过来。 智空和尚虽听不太清范武在讲什么。 不过他还是大概能猜一猜——范道长应该在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势! 智空和尚登时一阵感动! 范道长不仅具备着侠义心肠,还关切他一个认识没几天的和尚的伤势。 深吸了一口气。 智空和尚连忙道:“请范道长放心,小僧伤得不重。且小僧身上还带着寒岭寺的疗伤膏,身上的伤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 他挣扎站起,感激说道:“小僧自己就能够走动,范道长您无需担心小僧。” “……” …… “老先生,我们要不要偷偷过去,看看县衙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一个水泽县的百姓,弱弱地询问道:“方才那惊天动地的大动静,铁定是县衙那边发出的吧?” 另一个人说道:“那个大个子道士,和那个和尚,还有另几个人。他们先前不是要去县衙,帮我我们讨个说法吗?他们该不会出事了吧?” “这……他们终究是好心想要帮助我们这些人,若是他们出了什么事的话……唉!我这良心会过意不去啊!” “去?怎么去?谁去?你们不知道县衙的衙役,打死打伤多少人啊?你们去了,万一也回不来呢?” “老先生,我看别等他们了。咱们得把这两头刚烹好的牲畜,当作供奉给土地爷的贡品。至于这壶美酒,要不也孝敬给土地老爷吧?” “你们怎么这般无情?这日后,还有何人敢帮我们?” “可是,咱们都是凡夫俗子啊!” “唉……” “够了,莫要说些丧气话!”老先生看着愈来愈黑的夜色,他开口沉声道:“既然答应了人家道长,就不得食言!”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再等上一个时辰吧,这壶酒再过一会可能要凉了,拿去再温……” 就在他话未说完之际,一声突如其来的惊呼,打断了老先生,那是一个眼力比较好的少年。 只听少年匪夷所思的惊呼道:“是!是白天的那位道长!!!” …… …… __(□`」∠)_ (本章完) ------------ 第一百零四章:水泽县百姓:县衙呢?那么大的一座县衙呢?(求订阅) “什么?那位道长?白天那位?” 听到那个少年的惊呼叫唤之后,一众水泽县的百姓急忙将目光,朝着那个方向投去。 “真……真是那位道长啊!”有人一眼就认出了范武,毕竟范武实在是太容易被认出来了。 “那位道长的几个同伴也还都在,他们竟然看起来都没有事?” “什么没有事?没见到那和尚,满身是血吗?” “嘶!他们该不会真的去县衙那边,跟那里的官吏衙役, 讲道理去了吧?” “这架势看起来不是去讲道理,而是去杀人的啊!” “他们难道与衙役们打起来了?!” “……” 这一群水泽县的百姓们,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的表情,纷纷七嘴八舌低声议论。 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对于范武等人的再度出现,既好奇又震惊。 “道长,道长!”老先生虽然年岁已高, 但身子骨看起来还算是比较硬了,他直接快步迎上去:“道长,你们没事吧?!” “没事。”范武回了一句:“只是水泽县的那座县衙,怕是要重新修缮一遍了。” 修缮县衙?! 为什么? 老先生脑海中冒出了一个问号,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露出如释重负一般的笑容:“道长,你们没事就好。” 范武问道:“温的一壶酒还热乎吗?” “热乎!热乎!”老先生回道:“那一壶酒现在还是有些热乎的,不过一会儿可能就要凉下来了。还有那两头白日宰杀的牲畜,也都烹好了,亦切好了。道长几位若是饿了的话, 可以放心的吃肉, 大胆的喝酒!” “哦?”范武走向了老先生后面, 那里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盆盆香气喷喷的肉。 同时, 他也嗅到了淡淡的酒香,那里也摆着一个酒壶,酒壶的壶口还在缓缓冒着些许的热气。 范武也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他直接大马金刀地坐在桌子前面的一张长凳上。 二话不说就抓起那一壶酒。 给自己好好的满上一碗。 一碗温酒下肚。 顿时心情愉快! 另一边的云九卿。倘若能够看得出老先生, 现在心中在想着什么。 她对老先生说道:“老人家, 您就放心吧!” 云九卿顿了顿,她继续道:“利用十分歹毒的邪法咒术, 控制着水泽县县衙的那些邪道,已经全部都被范道长杀灭了!” “接下来,只需要将各处的所谓土地爷神像,全给砸毁,就彻底没问题了!” “啊?”老先生一愣:“这位公子……啊不对。这位姑娘,你方才说县衙怎么了?” 老先生可能是因为心事重重。 没有听清云九卿在说些什么。 云九卿也没有半点不耐烦,她再次对着老先生说道:“老先生,县衙里边……知县、县承、师爷、典狱、捕头、捕快、衙役……那些家伙,有一个算一个全死光了!” 说出这样的一番话的时候,云九卿自己心中,也是有些心有余悸的。 如果是她杀进县衙里面,可能不到一个照面,就被人解决掉了。 而且她听说一些邪道的心理,都是有些问题的。 天知道要是被抓住了…… 会发生什么事? 云九卿打了个冷颤,不过终归是一个修道者,她很快就平复下了心中的杂乱思绪。她也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个道理。 更知道自己的三言两语,怕是不能够让这些,水泽县的百姓相信什么。 云九卿补充道:“若是诸位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让几个年轻胆大一点的人, 去看一看县衙那边,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说到这里,她笑道:“其实远远看一眼就足够了,不需要过于接近。” 她这番话,让老先生陷入错愕沉思。 也让一众水泽县的百姓面面相觑,那些水泽县百姓们的眼中,都带着惊愕与匪夷所思的表情。 毕竟,在他们眼里……范武等人傍晚的时候,是说要去找县衙的麻烦的。能够活着回来,在这些百姓们眼中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现在,竟然还说水泽县县衙里的官吏和衙役,被全部都杀光光了? 这这这……这怎么听怎么离谱啊! 平日里,一些人喝醉酒了吹牛,都不至于吹成这个样子吧? “那便去看看!”老先生却在这时候忽然说道:“无需找几个年轻胆大的人,老朽自己一个人过去看看,就足够了。怎么说也是要七老八十了,那些衙役还会对老朽怎么样不成?” 连一位岁数如此之大的老先生,都下定决心要去看看情况。 其余面面相觑,心带踌躇的水泽县百姓们,也是一咬牙! 有人当即说道:“老先生,俺牛大胆怕天怕地,就是不怕死!俺陪您去!就算那些杀千刀的官老爷,丧心病狂要对您动手,俺也能替你挡上几棍,挨上几刀!” “带我一个!”又有人附和道:“只是远远看上一眼,应该不成什么问题吧?” “那不如大家一起去,怎能让老先生一人涉险?” “去!特奶奶的,咱这么多人,那些狗官还敢全杀了不成吗?” “走走走!!!” 一众水泽县百姓嚷嚷着就是要一起去,而他们也是这么做的……真就一群人咋咋忽忽的,跟随着老先生一同前往县衙。 只不过,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水泽县的县衙,他们的声音就变得愈来愈小。 直至没有一个人敢在夜里继续大声说话。 连窃窃私语都是非常的小声,生怕惊扰了什么东西。 他们好不容易升起了一股热血。 没过多久,就被夜间那吹拂而过的阵阵凉风,给快速地吹灭了。 余下的,只有紧张与后悔! 往日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县衙衙役的凶恶面目,在他们的脑海中不断的回荡着。 让这几十个水泽县的百姓们,一个个都紧张的手心冒汗。 额头都溢出了层层冷汗。 不怕? 怎么可能不怕啊!! “快……快到县衙了吧?毕竟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了……我们真的要过去吗?要是那些狗官们脑子一抽,想教训我们一顿怎么办?” 有人升起退缩的胆怯想法,他弱弱的低声说道:“而且现在还是大晚上,要是撞鬼了怎么办?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们好歹有几十个人呢,寻常的鬼怪怎敢出现?”旁边的人虽然也紧张,但不至于那么怂。 “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只需要再走个百来步,就能够看见县衙了。那位穿着很公子气的姑娘,说的是真是假,只需看一眼便知!” “老先生都走在最前面身先士卒了,你这大老爷们怕什么啊!” “对啊,我们又不是去与那些衙役理论什么,难道远远朝着那边看一眼都不行吗?” “你们一个两个说的好听,你们的腿倒是别抖啊!” “嘘!别太大声惊扰了那些官吏!” “……” 一众水泽县百姓复行百来步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可以眺望一眼,就能看到远处现眼的地方。 然后……无论是那位老先生,还是胆大的水泽县百姓,或是胆小的水泽县百姓。 他们纷纷都呆愣住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同一处方向,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惊愕神色。 脑海之中,不约而同的都冒出了同样的一个疑惑——县衙呢? 那么大一座县衙呢? 县衙哪儿去了?! 在他们每个人的印象之中,他们目光所看向的那处位置,肯定就是水泽县那座县衙的位置……可是,现在他们的眼中并不存在什么县衙,有的仅仅只是一片很是狼藉之地。 令人震惊! 让人错愕! “老先生……俺们,该不会是来错地方了吧?”名为“牛大壮”的憨厚老实人,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挠了挠头。 “不可能……就算是走错地方,那么多人怎么没有一个人发现?”老先生摇摇头,把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惊骇的神色:“那一片废墟,就是水泽县县衙!” 老先生回想起,先前突然的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那爆炸声好像就是从县衙的方向传过来的。 他缓缓深吸了一口气:“老朽靠近点去看看!” 老先生朝着废墟的方向走去。 众人有些惧怕犹豫……可是他们狠下心咬了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他们越靠近县衙废墟。 他们越是心惊胆颤! “那不是……那不是县衙大门,前摆的石狮子吗?”有人忽然控制不住,不由得指着一处,惊呼道:“那就是县衙的石狮子吧!也就是说……也就是说这里的是县衙?!” 有另外一个人暗吞唾沫,声音略显颤抖的说道:“你们快看……那是不是县衙的牌匾啊?我不太识字,认不出来这几个字。” “我看看……嘶!真是县衙!怎么县衙会变成这副模样?里面的官老爷们呢?里面的衙役呢?” “这里怎么这么多的大坑?而且地上怎么这么多的血啊?” “那……那位打扮的像个公子哥的姑娘所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那位道长把水泽县县衙里的衙役官吏,全部都杀光了?!” “嘶!!!!” 在场的所有人都蓦然回想起来,云九卿与他们说过的那些话,这让他们满脸都是惊骇的神情。 他们一个个压下心中的畏惧,目光在废墟之中,不断的游离。 他们越看越是心惊,越是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甚至,他们平日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祸害百姓为祸一方的官吏衙役,此刻全部都消失不见了……水泽县的偌大县衙,化作一大片建筑废墟,只有地面一些残破的东西能够让人发现,这里原本是一座县衙。 那位老先生已经从错愕之中回过神,他伸手摸着旁边的断臂残垣。 哪怕摸到满手都是灰尘。 哪怕不小心被木刺扎伤。 他都不在意。 老先生激动的老泪盈眶,他嘴唇都在微微颤抖,甚至激动到浑身都在发抖,他嘴中呢喃低语:“这……这算是结束了吗?祸害水泽县的那些禽兽不如之徒,终于遭到报应了吗?” “水泽县终于能够回到两年多之前的模样了吗?终于……终于不用再有那么多人,死在那些狗官恶吏手中了吗?” “以后不用为那位土地老爷供奉了吗?不必有那么多人因此饿死了吗?” 老先生一句又一句颤抖的言语,也不知是在问谁。 他有点不太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被木刺扎伤的手掌传来的那种疼痛感,又告诉他此刻并不是在做梦。 眼前所见的一切…… 都是真实的! 不是虚假的! “是那位道长!!”老先生猛地一个激灵惊醒过来,他根本无法维持什么城府,如一惊一乍的孩童一般,失声呼道:“那位道长一定是天上的神仙,派来拯救我们水泽县的啊!” 其余的水泽县百姓,被老先生这一声惊呼,给惊醒过来。 他们一个个倒吸凉气。 “那位道长……竟然真的是过来与那些官吏衙役们讲道理的!只是那位道长讲道理的方式,竟是如此的简单粗暴吗?” “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啊!他们加起来也就只有几个人啊!县衙里……最少得有上百号人吧?” “肯定是因为道长神通广大,能够以一敌百呀,这有什么好疑惑的?” “那位道长定是很厉害的修道者!” “恩人啊!大恩人啊!如果不是那位道长对水泽县拔刀相助,我们不知要苦难多少时日啊!大恩人啊!再世神仙啊!!” “道长侠义心肠啊!” “……” 感激涕零这四个字在这种时候用是最恰当的,一个个水泽县的百姓意识到他们的苦难日子终于要过去,意识到他们真的被一位道长给拯救了之后……所有人都热泪盈眶。 他们真的吃了太多的苦难,承受了太多的压抑,没有崩溃已经是一股求生的毅力与本能,督促他们咬牙活下去了。 他们其中有不少人,家中的亲人、或是邻居,在苦难之中丢失性命。 百姓们原以为这样的日子,要伴随他们终身。 乃至伴随他们的下一代,下下一代。 直至香火断绝。 结果。 没想到…… 戴在他们脖子上的那一具无形的枷锁,在这一刻轰然崩碎了。他们仿佛都能够嗅到一种,名叫“新生”的气息。 而他们也清楚,将他们拯救于水火之中的大恩人——是那位魁梧的道长! 道长救了他们所有人。 救了整个水泽县! “老朽……老朽要回去,要好好的感谢那位道长!”老先生想到自己先前,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相信云九卿的话。 这让他一张老脸都觉得很是羞愧:“还有那位小姑娘,老朽也要向她道个歉,她没有骗我们,她说的都是真的。” “还有那位小和尚,那小和尚看起来浑身是血,定然也是出了大力的!” 嘴上越说,老先生越是急切,他恨不得自己赶紧年轻个几十岁。 也恨不得自己多长两条腿,让自己走得更快一点。 老先生回到了先前所在的位置。 他看见了一口酒一口肉,肆意大快朵颐的范武。也看见坐在角落默默用药膏疗伤的智空和尚。亦看见与范武一起吃着东西,但小心翼翼不敢吃得太多的云九卿。 “道长!” 老先生居然噗通一下直接就跪了下来,跪下的力度还非常的大,能够听见他那因为年迈而不太结实的膝盖,与地面发生亲密接触的声响。 他身后,一些跟着他快步回来的水泽县百姓,也是学着老先生的模样,跪在地上。 老先生如祭拜神祇,脸上尽是尊敬与朝圣般的表情。 他对着范武纳头就拜! 额头磕地! “水泽县教书先生贺有章,多谢道长与诸位恩人,拯救了水泽县!多谢道长与诸位恩人,拯救了万千百姓!”老先生连连往结实坚硬的地面叩了三下头,要知道这地面铺着的可是青石板,青石板不是一般的坚硬。 其余百姓也是效仿老先生的动作,那场面把云九卿给吓住了。 云九卿差点没有被食物噎着,她使劲的吞咽,终于吞了下去。 “老人家,还有……还有诸位。” 云九卿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这都是范道长的功劳呀,与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呀……你们,你们只要感谢范道长一个人就够了呀!” “而且……老人家您别磕坏了。您这样朝着我们跪拜,我们这些年轻的晚辈,会折寿的啊!” 云九卿紧张的语无伦次,她在南郡郡府见过不少大场面,但见那些大场面的时候,她都是以一种看热闹的旁观者的姿态去看的。 哪会像现在这样成为热闹的主角之一? “范道长……这……这怎么办啊?”云九卿用一种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旁边的范武。 “让他们跪,让他们磕。”范武满脸的无所谓,不急不缓道:“他们若是跪了这个地,磕了这个头,能让他们好受一点。那便让他们继续跪,让他们继续磕。” “啊?”云九卿一愣,她总觉得……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可似乎范道长说的也没有毛病。 水泽县的百姓们,已经被巫仙邪道剥削成这副模样了,他们唯一能想到最隆重的感谢方式,或许就是跪地叩拜了吧? “至于折寿?” 范武随意瞥了眼云九卿头顶上的【命】属性,他继续说道:“放心吧,你的寿元一点没少。” …… …… 更新来啦_(□`」∠)_ (本章完) ------------ 第一百零五章:三界村!此人身上有阴气!(求订阅) 次日,清晨。 水泽县之中还有很多的百姓,并不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昨晚也听见了很大的动静,但是都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查看。 哪怕是住在县衙附近的一些百姓,能够听见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但却一样不敢出来查看外面发生了什么状况。 直到白天来临的时候。 他们才敢出门。 才看去看! 这一看。 人傻了! “县衙呢?”——这是所有见到县衙废墟的人,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疑惑。 明明昨天县衙还在的,怎么今天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何会变得如此? 一个又一个的疑惑从脑海中冒了出来, 好在都有人替他们作出解答。作出解答的人自然是昨晚那一批,最早赶到县衙的水泽县百姓。 他们讲起昨夜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一个个的表情都是眉飞色舞。 尤其是当讲到范武的时候,他们的脸上还流露出了些许骄傲的神色,好像……见过范武本人,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也是在这一刻。 昨晚那些听到动静不敢出来的水泽县百姓们,才知道在一夜之间居然发生这么多的大事。 “诅咒真的消失了?整个水泽县所有土地爷的神像,都被那位范道长他们给全部砸毁了?这……你莫不是在唬我吧?!” “我唬你作甚?你刚才不是说出诅咒二字了吗?结果你现在没有被咒杀吧?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嘶!真没事了?那土地爷真的是一个邪诡之物?” “范道长说祂是邪诡, 那祂肯定就是邪诡啊!” “他们是咱们水泽县的大恩人啊!” “死得好!一群狗官死的好啊!” “那个……其实他们并不是水泽县的朝廷官员, 他们是将官吏衙役全部杀光了,然后一个个假扮成官吏衙役的模样作恶。” “活该!那死的更好了啊!!” “……” 整个水泽县都陷入了一片哗然大惊,有人欢喜雀跃,有人满脸迷茫。 迷茫之人,自然是已经做好了周全计划,想偷偷离开水泽县的人。 结果只过了一夜时间,他们的计划与想法…… 就全部作废了。 这一切。 颇为魔幻。 不真实! 也有一些看得更远的人,没有兴奋, 也没有迷茫, 他们只有担忧:“这一次,祸害水泽县的该死邪道被杀灭了, 可是下一次呢?这一次有那位大恩人范道长出手相助, 下一次发生类似之事, 又有谁来拯救我们呢?” 面对这样的担忧疑惑, 有人想脱口而出——当然是朝廷救助我们啊! 但是这样的话堵在喉咙里, 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水泽县终究是太偏僻了,太不受朝廷关注了。 如果朝廷真能够重视他们一次。 他们也不至于落得如此,水泽县梗不至于死那么多人! 面对这样的担忧…… 无人能回答。 唯有沉默。 “朝廷不管我们, 神仙不管我们,但范道长会管我们!”有人拍案道:“我们可以给范道长立一座生祠,有范道长的生祠像立于水泽县之中,定教诸邪百鬼不敢进犯!” “……” …… 已经离开了水泽县的范武并不知道……水泽县里的那些百姓们,已经想要凑集银子与人力,给他这位大恩人建一座生祠了。 此时的范武正走在一条官道上。 离水泽县已经有十几里了。 “和尚,你确实没问题?”云九卿看着拄拐行走的智空和尚,不由得蹙眉问道:“你这不仅需要拄拐走路,还得背着一把大刀,和一些行囊……你真的不要紧吗?” “阿弥陀佛……小僧并无大碍。”智空和尚一边拄拐赶路,一边说道:“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修禅呢?兴许是佛祖祂老人家在考验小僧。” 云九卿嘴角一抽,她觉得这智空和尚,每日张口闭口,嘴里不是佛祖就是菩萨。 让人难以与他正常的交流沟通。 不过话说回来…… 范道长虽然不是和尚,但是他是一个道士呀!为什么没有听过范道长提起“太上老君”、“无量天尊”之类的言语? 云九卿猛地一激灵。 她想起在应河府府城里的城隍庙时,范道长曾问了城隍那样的一个问题。 啊这! 身为一个道士的范道长,总不能不信奉太上老君、真武大帝之类的神祇吧?范道长该不会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把祂们给镇杀吧? 不! 不对! 云九卿赶紧甩了甩脑袋。 范道长脑子里,会不会想着那种惊世骇俗的事情,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不应该朝着这方面去想。 毕竟那样子, 可是对于漫天神佛的大不敬啊! 她打了个冷颤,嘴里念叨:“太上老君莫怪……如来佛祖莫怪……真武大帝莫怪……” “……” 从水泽县出发前方大周王朝南郡,需要最少十日时间的日夜兼程,范武自然不可能像旅游一样,每日磨磨蹭蹭地走。 他是真·日夜兼程! 经过数个日起日落后,范武他们三人与一牛,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 不得不说。 寒岭寺的疗伤药膏效果似乎还算不错,智空和尚的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只是体内几处隐约骨裂的骨头,让他还是得要拄拐一段时间。 智空和尚的忍耐性也是足够坚韧,他这一路上愣是没喊过疼,也没有喊过累。 或许真把这些时日的苦难,当成是佛祖对他的磨砺了。 云九卿虽说是一副累得生无可恋的表情。 不过让她继续坚持赶路的话,她咬咬牙也是没有问题。 怎么说也是一个修道者。 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 这一日。 云九卿走在三人的最前面,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觉得牵牛是路途上,唯一的一件趣事。于是乎,她就担当起牵牛的“重任”。 “咦?” 正一边牵着老青牛,一边打着哈欠的云九卿,好似发现前方有什么动静。她朝着前方定睛一瞧,眼前一亮。 云九卿立即道:“范道长,前面好像有个村子!这一次,真的是个村子!” 前方确实是有一座村子。 村子的规模看着还不小。 放眼望去都是屋舍,还有一片片耕地良田,也能看见一些牛羊马驴、鸡鸭鹅狗。 相比较于水泽县,这个不知名村落,就显得有生气得多。只能说,水泽县被巫仙信徒们,折腾得连个大村子都不如了。 “阿弥陀佛……”智空和尚开口说道:“正好,水囊里的水已经快要喝完了,带着的干粮也所剩无几。可以在此村落补给一番。” 三人一牛走了一会儿。 就来到了村头处。 “三界村?”云九卿看着村头处立着的一块石碑,好奇低语嘟囔地念着上面刻录的一个个文字:“大周国历一一二五年,此地遭遇妖魔侵袭,大周百姓皆成妖魔食粮。” “恰逢一位道号‘三界’的道长途经此地,三界道长不愿见妖魔继续作孽,开坛布阵连续三日三夜,与妖魔厮杀斗法。” “最终,妖魔被三界道长封印于地底。幸存的百姓一同结伴而居,并一同建立起一村落,村名以三界道长为名。” “故为——三界村。” 云九卿诧异道:“一个小小的村子,竟有这般不得了的历史?所以说这个村子……其实也不小就是了。” “三界道长,三界……这道号,真的有道士敢起吗?” 云九卿总感觉石碑上的内容是胡诌乱刻的。 哪有道士会起这样的一个道号啊? 这不是僭越了吗? “什么三界道士?”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好奇的语气,只见近处有一个皮肤晒得黄黑黄黑的农家汉子,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此地是三界村不假,可是俺从未听说过什么三界道士……嗯?”汉子忽然看见村碑上,刻着的密密麻麻的字。 登时面色一黑,张口就骂:“又是哪个小王八蛋,在村碑上胡乱刻字?” “这已经是今年换的第四块村碑了!!” 看得出来,他的血压在飙升。 “敢问这位施主,可是这三界村村民?”智空和尚客气的问了一句。 “嗯,俺是三界村的。”汉子瞅了眼智空和尚,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似乎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会来一个和尚。 然后,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被旁边的范武给吸引过去了。 顿时,他倒吸一口凉气! 汉子的表情目瞪口呆,他震惊呢喃:“乖乖,就算每天吃十几斤米,也长不了这么高吧?也长不了这么壮吧?” 然后,他看向老青牛:“嘶,就连一头水牛,都比别的水牛壮!” 他觉得眼前这个组合非常的奇怪。 一个壮道士。 一个瘸和尚。 一个……看着像个娘们的男人,身上穿着看起来,似乎很有钱的样子。 哦! 还有头牛! “你们应该是路过三界村的人吧?” 这农家汉子,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震惊与好奇,他算是比较好心的开口提醒道:“你们路过村子的时候,最好不要靠近村子东边。” 他顿了顿,解释道:“住在村子东边那三界村里正的儿子,前段时间不知怎么的就出意外了。请来的法师说,他三魂七魄只剩下一个,人算是一半死了,一半活着。” “不过基本也算是个死人了,整日不会说话,不会动弹。那法师说,要不了多久,他就得彻底死了。里正觉得他儿子死后,在下面会孤单,会寂寞。” “然后你们猜怎么着?那家伙竟然从外面买来一个女子,给他那边半死不活的儿子牵红线。” “那女子也是刚烈,当时,里正家还在张罗喜事呢,她直接自缢了。特奶奶的,俺前天经过那边,总觉得有女人在哭,给俺吓惨了!” 这农家汉子说话也不忌讳,这些村子的丑闻,都往外说了出去。 不过看他脸上那副嫌弃的表情,就看得出来他与三界村的里正,可能关系不太好。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单纯对于这种事情,看不顺眼。 “买卖活人?”云九卿眼睛瞪大:“那不是大周律法,明令禁止的吗?” 汉子奇怪的看了眼云九卿。 似乎在纳闷一个富家公子哥,为什么不知道这种事情? 汉子开口道:“咱这地方,虽说距离南郡郡府不远,但也算是穷乡僻野。有些所谓律法,可管不了咱们这里啊!” 云九卿难以接受道:“你们知晓那女子是被迫要嫁给一个活死人的,为何无人插手救她啊?” 汉子一愣,看向云九卿的表情,就跟看着一个富家傻公子一样。 他翻白眼道:“那可是一村里正,你以为看他不顺眼,看这种事情不顺眼,就能插手吗?俺若是尝试去救那个姑娘,没准当晚死的不止她一个,还有俺!” “一群人奇奇怪怪的。” 农家汉子懒得搭理云九卿,因为他觉得这个“富家公子哥”,指定是脑子不好使。 他扛着一把锄头,一边朝着一片田地走过去,一边骂骂咧咧。 “特奶奶的!” “要是让俺知道,是哪个小王八蛋又在村碑上刻字,定要把他吊在树上!不吊他个一天一夜,绝不放他下来!” “……” 看着那农家汉子离去的背影,云九卿自言自语嘀咕:“这世道,不应该这样啊……” “阿弥陀佛。”智空和尚说道:“世间浊物本就多如牛毛,所以佛祖才会让我等佛门教徒,扫清天底下的所有污浊。” 智空和尚阅历明显比云九卿高,他虽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但他却没有觉得这种事很奇怪。 没准。 此时此刻偌大的大周王朝里,还有好几处地方,发生一模一样的事情呢! 唉! “阿弥陀佛!”想到这里,智空和尚心中叹了一口气,道了一声佛号。 …… 进入三界村后。 范武等人不出意料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注视,村中的一些顽童在远处悄悄的偷视范武等人。但当范武忽然扭头朝着那个方向看去的时候,他们就吓得惊叫四散而逃。 云九卿心事重重的拦住了一个村民,她努力地甩开脑海中的胡思乱想。 然后问道:“这位姐姐,能否问一下这三界村里面,可有买卖物品之地?我们想在此购入一些赶路的干粮,和一些换洗的衣物。” 被她拦住的大婶一听,顿时乐得眉飞色舞:“哎呀!你这妹子说话就是好听。” “啊?”云九卿一愣:“您……您能看出我是女的啊?” 大婶回道:“你那胸裹得那么紧看着还是很大,只要不是没碰过女人的人,都能认得出你啊!” 云九卿满脸尴尬,她先前还以为只有范道长,能够看穿自己的性别。结果没想到是自己的男装打扮,不够娴熟? “你们要买干粮啊?可以去找里正买,他家在村子里,就开了家货铺。” 大婶说到这里,忽然压低声音,她悄声道:“不过,劝你们一句,还是莫要在里正那买东西,那厮就是个扒皮老财。心黑的很,路过的一些旅商行人,不知被他坑了多少!” “还有啊!里正家里,最近可是出了不少的诡事,肯定是他恶事做尽,如今要遭报应了。尤其是夜里,谁都不敢靠近他家!” “这话你可别传出去啊!” “我知道,我知道。”云九卿小鸡啄米般点头,感谢笑道:“多谢姐姐。” “害!谢啥!!” 智空和尚紧缩眉头说道:“想购入一些物品,看来是绕不开那三界村里正了?他的风评在三界村似乎并不好,这样一个备受村民唾弃的人,为何能够担任一村里正?” 云九卿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然后……两人都将目光,投在了范武的身上。 三人里,范武才是话事人。 “去村子东边看看。”范武“啧”了一声,饶有兴致道:“看看那所谓里正到底是什么个说法。” 范武话是这么,但实际上……他的主要关注点,不在里正的人品身上。 他的关注点,是放在自缢而死的女子、三魂七魄只剩一个的里正儿子……这两者身上。 他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那是自由属性点的味道。 三界村里正的家具体在什么地方,只需要随便拉个人打听一下,就能够知道了。 没过多久。 就到了! “这个村子大得都快跟镇子似了。”云九卿望着前方的建筑,蹙眉道:“在此地修建这么大一座宅邸,这三界村的里正没少收刮民膏吧?” 眼前的建筑就跟县城之中的大户人家差不多,甚至比那些大户人家宅邸的占地面积还要大。 宅邸的旁边是一家商铺,想必那便是三界村里正,所开的一家铺子。 “喂!你们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在此地作甚?”身后,忽地传来一声大喝:“莫不是什么想要进去偷盗财物的贼子?!” 云九卿回头一看。 就见一个颇为身材消瘦,神情很是阴翳的男子,从后面走来。 “嗯?!” 云九卿眼眸一眯,她没有理会这男子的怒喝与坏脸色,而是对着范武悄悄的提醒说道:“范道长……此人的身上好似有阴气!” 范武点了点头,他看见这阴翳男子的头顶上,挂着一道属性信息。 【三界村里正之弟——命:132——力:3.9——技:解尸延寿术】 果然! 他的嗅觉再一次对了。 看样子……这个三界村,以及三界村的里正一家。 不简单啊! …… …… 推荐朋友一本书——《你精神病吧?这是惊悚世界啊!》!下方直通车↓↓↓ (本章完) ------------ 第一百零六章:七副棺椁,七具女尸!乡野邪道!(求订阅) 「你们是聋了?还是瞎了?」那暴躁的怒喝声,继续传来:「我懂了!定然是你们这些小贼,做贼心虚!好呀!光天化日之下,胆敢行窃!」 「你们……你们……」当那人多话说到这里时,他忽然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 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全部都堵在喉咙里面了。 因为他发现那几个人之中的一个和尚。 居然背着一把看着很瘆人的大刀! 大刀上面挂着有九个金环,再配合上智空和尚一副愁眉苦脸,外加脸部还有些许尚未完全消失的擦伤淤青…… 乍一看! 就好像是从哪个山寨之中,跑下来的光头土匪一样! 而且,和尚旁边的那个道士……这,他这辈子活了三四十年,还是头一次见着这般高大之人,且他隐约能感受到那种压迫感。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山林之中,手无寸铁的情况下,碰到一头勐兽一样。 而且那头山林勐兽,彷若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你! 那更令人寒毛卓竖! 直打冷颤! 至于云九卿……被他无视了,一个看着颇为娘娘腔的公子哥,整个人一看就知道是细胳膊细腿的,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威胁! 虽说云九卿腰间系着她的红玉短剑,可是玉剑更像是一个装饰品。 不太妙! 那人脑海中冒出这三个字。 他意识到面前这伙人,不像是什么窃贼小偷。更像几个持刀土匪! 「你们别乱来!」 尤其是被范武、智空和尚、云九卿、老青牛,一起盯着的时候。 那人立即紧张起来,他手中不知道攥着什么,警惕地喊道:「此地乃是三界村,我兄长是三界村里正!三界村乃是数千人的大村,只有我喊人过来,当即就会赶来几十号人!」 「前边便是我兄长的宅邸,倘若待我兄长听闻动静出来后……你们,你们就不是被揍一顿那么简单了!识相的,便赶紧滚蛋!」 「阿弥陀佛,施主莫要过于惧怕。」智空和尚语气和善道:「小僧、范道长、云施主,都不是什么恶人。」 「小僧来自大周南郡郡府的寒岭寺,此地距离南郡郡府,应当只有几日路程。」 「施主,或许听说过寒岭寺的名头。」 云九卿也开口说道:「我们又不是什么土匪山贼,你这么害怕作甚?我们只是路过此地,欲要在三界村购入一些启程赶路之物。」 「有人说村中唯一开货铺便是里正家,我们便来到村子东边这里。」 那人一愣:「真不是土匪山贼?!」 云九卿满头黑线:「你觉得我们像那种恶人吗?」 那人弱弱看了眼范武,然后就立即转移视线,目光不敢在范武身上停留太久。 尤其是当与范武的目光,在半空中对视之时。 那更是惊得他心惊胆颤。 怎会有人这般恐怖?!…. 「何人在外吵吵闹闹?不知我儿病重,需要静养吗?」忽然间,宅邸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此人的眉宇,和方才怒斥范武等人的那个家伙颇为相似,只是看起来年龄更大了一点而已。 两人的神色都是带着相同的阴翳,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两兄弟。 「兄长!」外边这人见此人出来后,立即大喜过望,如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惊喜道:「兄长,是我,是我啊!」 「朱隼?」里边走出的男人一怔,旋即拉着脸训道:「你明知你的小侄病重卧床,还在外边大声喧哗,你这是盼望他好不起 来吗?」 「兄长,不关我事啊!」名叫「朱隼」的男子急道:「是这几个家伙,鬼鬼祟祟在外面。」 「什么鬼鬼祟祟?我都说了,我们是过来购置干粮之类的东西的!」云九卿银牙一咬:「你是没有听我说话吗?!」 「我穿得也不像个土匪山贼吧?我穿得这身衣服,难道怕我付不起银子吗?」 「哦?」 里边走出的男人打量了一下云九卿。 再看了看智空和尚……旋即眼神一凝,似乎是注意到智空和尚,有些不太平凡。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目光逐渐挪在范武的身上。 那一瞬,他呼吸都要险些一滞! 因为范武此时也在看着他,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撞。 范武没有半分的异样感觉。 反倒是这个男人,觉得眼前站着的不是范武,而是一头凶勐的妖魔! 那种气息极为恐怖! 教人心季! 他努力深呼吸几下,平复内心中的震惊情绪,然后开口说道:「几位,应该是途经三界村的旅人吧?此人是我同父同母的弟弟,他名叫‘朱隼,。我是三界村的里正,名叫‘朱鹰,。」 朱鹰顿了顿,继续说道:「朱隼他平日里没有个着调,遇到什么事情总是会一惊一乍的,请诸位莫要在意。」 「诸位说是来购置赶路用品?那诸位便请随我来,我家货铺的价格,算是比较公道的。」 「嗯?这位道长,您在干什么?!」 朱鹰刚欲带范武等人走到宅邸旁边的商铺那边,结果忽然发现几人之中的那个高大的道士,居然直直朝着宅邸里面走去了! 朱鹰当即急切道:「道长,私闯民宅可是触犯……触犯……」 他话戛然而止,因为…… 范武把他的话全当耳边风了,甚至就好像没有当朱鹰这个人存在一样。 直接走入宅邸之内。 朱鹰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阴翳,但他还是咬牙压下心中情绪,他狠狠怒瞪了外面的朱隼一眼,似乎是在示意着什么。 朱隼立即明白过来,他偷偷熘走,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阿弥陀佛,朱施主莫要担忧。」 智空和尚说道:「范道长乃是一位很厉害的得道高人,而且具备着常人所没有的侠义心肠。范道长或许只是在宅邸里面有了什么发现,并不会损坏里边的东西的。」…. 朱鹰听见「得道高人」四个字时,条件反射似的眼皮一跳。 他强行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这位大师说笑了,我这宅邸之中正常得很,怎会有不对劲的地方呢?而且我家儿子病得很重,一旦有人惊扰到他,可能就会出大问题。」 「那位道长准时看错了什么。」 说罢,他急忙小跑,想要跟上范武的脚步,想要把范武拉出来。 可是,当他回到宅邸后。 惊现……那个多管闲事的臭道士,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该死! 怎么走得这么快? 「你们几个!」朱鹰喊来了几个家丁,压低声音问道:「刚才莫名其妙闯进来的那个高大道士,跑到哪里去了?」 几个家丁不由得面面相觑了一下。 纷纷摇了摇头。 其中一人开口回答说道:「老爷,我们没有见到什么道士啊!」 「没见着?」朱鹰眼皮直跳:「一群吃干饭的废物!」 他狠狠瞟了眼几个家丁,眼眸闪过一丝冷意。 但这一丝冷意很快就被他隐 藏起来。 他万分恼火道:「那还不快去找?找到他之后,把他弄出去!」 外边。 云九卿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她蹙眉看着宅邸门里,对着智空和尚说道:「范道长突然进去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异样的发现。而且我也觉得这个三界村的里正,还有他的弟弟都挺奇怪的。」 「宅邸里面好像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他们想要将那些东西隐瞒起来,不让任何外人知晓。而且……他们两兄弟的身上都带着些许的阴气。」 「这不像是什么阴灵鬼物的阴气,更像是他们修炼的什么功法……」 云九卿恍然大悟:「他们极有可能,也是修道者!」 智空和尚紧缩眉头:「阿弥陀佛,如若他们两个也是修道者的话,他们又想隐瞒什么呢?」 「还记得村头的那个村民,以及村里的那个大婶,都提起过里正的儿子、以及他买来的儿媳吗?」云九卿眯了眯眼睛:「我觉得应该和这二者,有一定的小联系。」 「所以……我也要进去看看!和尚你的腿还有点瘸,就在外面帮范道长,照看一下青牛吧!」 说罢。 云九卿趁着宅邸里的家丁们忙着找人,朱鹰则是忙着不知道去干什么。 她偷偷熘进了宅邸里面。 这看得外边的智空和尚风中凌乱:「阿弥陀佛……范道长与云施主,一个不打招呼直接闯进他人宅邸,一个偷偷熘进他人宅邸。」 怎么说呢? 这两种行径,都不像是正常进入别人家的行径,但智空和尚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说。 大开眼界! 智空和尚看向了老青牛,无奈道:「上一次在水泽县之中,是云施主照看你。而如今在这三界村里边,换成是小僧照看你了啊!」…. 老青牛瞟了眼智空和尚,随意打了个响鼻,就趴卧下来。 智空和尚则是依旧紧锁着眉头。 目光看向宅邸里面。 他呢喃自语道:「阿弥陀佛……希望这三界村里正一家,算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如若有什么大问题,以范道长的侠义心肠……」 智空和尚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应该提前准备一下,给这一户人家念超度经了? 不过…… 应该不至于吧?! 大概? …… 「范道长哪儿去了?」云九卿偷偷熘进三界村里正的宅邸,她发现先前进去不久的范道长不见了踪影,这让她感到很是困惑。 云九卿偷偷摸摸在宅邸里游荡。 遇到有几个家丁忽然出现时,她立即双脚接连蹬墙,眨眼睛就攀上了屋檐。 待家丁走过之后。 她一跃而下。 轻盈落地。 身为修道者,云九卿的道行兴许差了那么一点点,不过相应的身手还是有的。 想不被这些普通的家丁发现,那可太简单了,哪怕是大白天也一样。 「好大的宅邸,这地不要钱吗?」云九卿刚冒出这样的一个疑惑,她就被自己给蠢到了。 如果是在一些县城之中,想把宅邸修的那么大,肯定得花费不少银子买地。 可是在一处村子当中。 地…… 真不值钱! 尤其是那些不能够用于耕种,只能够当做修建房子用的地皮,那就更加的不值钱了。再加上,这宅邸的主人是一村里正。 那不是想给自己家拨多少地,就有多少地吗? 「咦?」 忽然。 云九卿察觉到有点不对劲,她的目光闪过一丝疑虑,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一座屋舍。 「有阴气?」她注意到,那座屋舍隐约有阴气萦绕,显得颇为阴森。 她也注意到,宅邸里的一些家丁丫鬟。 全部都是绕开那一座屋舍走的,似乎都对那座屋舍很是忌讳。 这让云九卿意识到那里不简单! 「大白天都有阴气溢出,那间房子里边必有古怪!」 云九卿立即熘了过去。 她贴到屋舍的外墙之处,用手背轻轻触碰了一下墙壁,然后条件反射般缩回:「很是阴冷,定然是阴气无疑了!」 她注意到,屋舍的窗户上面,都贴有黄底赤字的符箓。 大门处同样如此。 正当她琢磨着要不要进入看看啥怎么回事之际,近处传来的动静令她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便是拉开贴有符箓的窗。 然后翻身而入! 接着关好窗户。 这动作娴熟到让人严重怀疑,她是不是盗贼出身? 「呼!」云九卿松了一口气:「还好我动作敏捷,不然就得被发现了。」 说罢。 她回身准备看一看这屋舍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让此地竟阴气萦绕。 结果这一转身,她的童孔,便是骤然一缩!…. 「僵尸! !」 云九卿把惊呼的声音压得特别低,虽然屋舍之内极为昏暗,但她还是能够看得见里边的一道身影,那道身影静静地站在中间位置。 其四肢被一条条玄铁锁链捆住,锁链的每一个节环,都挂着一张符箓。 其额头也被贴有一张符箓。 那身影一动不动。 云九卿之所以会,一眼就认出这是一头僵尸。是因为她见到对方双手处,那漆黑尖锐的指甲,以及连嘴唇都包裹不住的尖牙。 「嗯?僵尸的后面怎么有棺材?而且还是有几副棺材!」云九卿蹙了蹙眉 为了保险起见,她的红玉短剑,已经被她握在手中。 她还掏出好几张符箓,先给自己的肩膀两处,各贴上一张。然后,再给自己的心口之处,也贴上一张。 这才以一种小心翼翼的姿态,靠近那头僵尸。 她用红玉短剑挑起僵尸额头的符箓。 登时! 一张令她觉得有些熟悉的脸,呈现在了她的眼前,让云九卿震惊呢喃:「这厮,怎么跟那个叫朱鹰的三界村里正那么相似?他的兄弟?不对……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他的兄弟?」 「慢着!他的儿子?!」云九卿勐地回想起来,在村头碰到的那个农家汉子,说过的那些话。 「不是说他的儿子半死不活吗?怎么就被炼成一头僵尸了?」 她想不明白。 云九卿暂时没有去过多触碰这头诡异的僵尸,她来到了僵尸的身后。就发现僵尸身后竟然有一根根铜钉,那些铜钉都没入僵尸的体内,铜钉的另一头则是捆着红绳。 一共有七条红绳。 七条红绳一路蔓延,分别连接着僵尸的后方,七副不同的棺材。 「红绳?」 「僵尸?」 「嘶!」 「莫非?」 云九卿立即一手抓住一副棺材的棺盖,手臂发力勐地将其拉开,森冷的阴气登时从棺中狂涌而出,让空气都弥漫着一层澹澹的阴雾。 金属锁链互相碰撞,所发出的清脆声音响起,云九卿回头一望,就见到那头僵尸动了一下。 「被阴气影响到了吗?」她不再去那僵尸,而是将目光投在棺材之中。 登时。 一股寒意与怒意齐齐冲上胸膛,她银牙直咬地一字一顿:「乡野邪道! !」 只见。 棺中躺着一具赤着身躯的女子,女子不知已经死了多久,皮肤与面色苍白如纸。她的皮肤之上,被人用一种特殊的颜料,在身上画满了一个又一个的箓文。 那些箓文遍及全身,哪怕是一些较为隐私的部位,都没有遗漏。 她也能够看得到,一只难以凝聚成人形的魂体,被束缚于女子尸体的体内。 她黑着脸打开另一副棺材。 屋舍内的气温再次下降了几分,阴气变得更为的浓郁。 「又一个……」…. 这是另一个女子的尸体,尸体同样赤着身子,同样浑身上下被画面箓文,体内同样束缚着魂体。 云九卿将七副连接着红绳棺材全部打开。 就见,七具不同女子的尸体,展露在她的面前。 角落,还有两副棺材是空的。 也没有连接红绳。 「七具尸体,七只魂体。」 「还有两副空的。」 「如果那两副空的也有两具尸体,那便是九只魂体……嗯?据说那个里正的儿子的三魂七魄,只剩一个在身。这莫不是……」 砰! 一抹亮光勐地让云九卿一惊,她仓促回头望向大门处。 神色顿时一紧。 「我原以为一个道士闯进来,莫名不见了踪影,已经足够麻烦了。没想到还有另一个麻烦……宅邸里,熘进了一只老鼠。」 三界村的里正朱鹰神情阴翳,他的身躯正好挡住的外面的光,让光线不至于直照在僵尸身上。 他冷冷的看着云九卿:「没人告诉你私闯民宅,是触犯大周律令的吗?」 云九卿哼了一声,反问道:「那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么做,也是触犯大周律令的!」 朱鹰冷声道:「只要无人看见,那就不算触犯。」 「我看见了!」云九卿强调道。 「是。」朱鹰指尖夹着一张符箓,脸上的皱纹一颤一颤,他阴翳道:「但,你很快就看不见了。」 轰——! 他话音刚落,突如其来的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让整座宅邸都是跟着一颤。 朱鹰表情一变,显然没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 他勐地回过头:「这是祠堂的那边传来的动静?该死!是那个道士! 「……」 …… …… 96. 卜灵卜灵的 ------------ 第一百零七章:诡异的祠堂!请列祖列宗诛杀此獠!(求订阅) 半柱香前。 范武一眼就能看穿朱鹰这个三界村里正的属性信息,对方的【命】属性达到了300这个数值,【力】属性也达到了10这个数值。 这样的属性数值说明了此人绝不简单,在一些修道者之中,也算是比较强的了。 当然在范武的眼中,这样的属性数值,还是太弱了。 他理都没有理会这个三界村里正。 直接就是迈步踏入了宅邸之内。 范武凭借着万分敏锐的五感,让他能够察觉到各处异样之地。其中,让他觉得最为异样的地方,就是宅邸最后方的一处位置。 然后,范武就直接走过去了。 他走得光明正大。 坦坦荡荡。 没有药隐蔽自己身形的意思。 结果不知是运气问题还是什么原因,竟然都没有一个家丁丫鬟看见他。以至于范武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这座宅邸的后院。 此处。 有一祠堂。 这一座祠堂很大,都比得上囚龙观的主殿了,装潢乍一看起来也是颇为奢贵,显然是花了不少的银子,将它给建起来的。 范武能够闻到里边飘出的香烛味,想必那个里正是每日来此祭拜。 他直接跨入祠堂门槛。 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个牌位,牌位上写着一个个人名,以及他们生前的身份。每个牌位的前面,都有一个香炉。 也就是说,里正家在祭祀先祖的时候,估摸着每个先祖,都得拜上一遍。 还挺讲究。 范武当初,在祭拜真武大帝时,都没有那么讲究。 范武的目光,看向了位置最显眼的一个牌位。 排位上用鎏金字体写满了字。 中间写着有——朱氏第二代先祖朱枡之位。 左侧是一竖箓文,这个属于范武的知识盲区,不过其中有两个箓文还算是比较眼熟,和正常的文字比较相似——守陵。 右侧也是一竖箓文,恕范武根本看不懂是什么意思……看来多学一种文字,还是很有用的。 可惜他那个骗子师傅不会。 也就没有教他。 范武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些牌位,他从供桌上抓起来一个苹果,随意擦了擦就往自己嘴里送,一口便将苹果啃了三分之二。 一边咀嚼,一边自语:“明明这里有一种奇怪的气息,但是站在这里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现……那么那种奇怪的气息,是从什么地方溢出来的呢?” “朱氏先祖?” “守陵?” “陵?” 范武将最后三分之一的苹果,都给塞进嘴里,连核都不吐。然后他低着头,将目光投向了脚下。 敏锐到极致的听力,让他听见下方,似乎有什么动静。 但那种动静,并不是土里有什么蚯引在蠕动,也不是有什么种子在发芽。 而是一种微弱的滴水声。 这让范武双眸一眯。 “啧……”范武笑道:“看来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这下方似乎另有乾坤啊!” “喂!” 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你这道士,来这干什么?” 这道声音,带着些许的错愕。 显然,此人也没想到,闯入了宅邸里面的范武,居然会来到这里。 这让此人有些猝不及防。 范武回头一望。 是三界村里正的弟弟。 ——朱隼。 朱隼满脸愕然的看着范武,他先前接到自己兄长的暗示,然后他马不停蹄的就朝着先祖祠堂这边赶过来了。 结果,让他没想到的就是……居然有人比他,先来到这里一步。 而且那人。 还是一个外人! 一个道士! 朱隼满面怒容:“果然我没有看错,你根本就不是什么道士,哪有道士会不打招呼,就贸然闯入他人宅邸?你这厮定是窃贼之流的人物!” “此处乃是我朱家先祖祠堂,外人绝不可踏入里边!你这厮还走进里面,打扰到了我朱家先祖?你这假道士!赶紧给我出来! 假道士?! 范武的表情变得略微有些古怪,他没想到竟然有人误打误撞,猜出了他的真实身份——没错,他就是一个假道士。 不过对于朱隼的怒斥,范武丝毫都不放在心上,甚至都没有听见耳里。 他继续抓起供台上一根香蕉。 在朱隼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下,范武不急不慢地剥开香蕉皮,然后整根香蕉往嘴里塞去,末了还感慨了一句:“味道不错。” 朱隼眼睛瞪得老大,这假道士的行径,岂止是在打扰朱家先祖? 这种过分行径,简直不亚于骑在先祖们的脑袋上撒尿啊! 朱隼气得七窍生烟。 胸腔一起一伏。 浑身都在颤抖! “你该死!” “你该死! 朱隼连说两句范武该死,脸上的一片怒容之中,带着森然杀意!那种澹澹的杀意看起来,就知道他杀过人,且不止一个人。 朱隼袖口掉落下一个小纸人,他当即咬破自己食指指尖,手掐怪异印诀。 口中神神叨叨的念念有词。 下一刻。 那个小纸人竟然诡异地站了起来,它晃晃悠悠的站直了纸制身子,一双空空洞洞的眼睛,朝着范武的方向直视过去。 脸上的那一张嘴竟然裂开,且发出“吱桀吱桀”般的诡异怪笑。 “鬼纸人!”朱隼咬牙怒道:“快点给我杀了这个假道士!” “杀了他!” 那小小的纸人听到指令之后,张牙舞爪一般,朝着范武奔来。 然而。 下一刻。 朱隼脸上的怒容顿时一僵。 因为他震惊看见自己的纸人,竟被这个假道士,一脚踩趴下来了! 小巧的鬼纸人在范武鞋底,不断发出怪异的尖叫。 但是范武的鞋底,就好像是一座五指山一般。 无论它如何尖叫,如何挣扎。 都没有办法逃脱。 范武俯下身将它捏了起来。 鬼纸人见状立即张口就朝着范武的手指咬去,企图吸食范武身上的阳气,只要将范武身上的阳气吸干,那范武就死定了。 可是…… 鬼纸人朝着范武的手指使劲撕咬,使劲想要吸食范武的阳气。却连范武的皮肤都咬不开,甚至连半点阳气都吸不了。 捏着这小巧的鬼纸人,范武用了那么一馁馁的力气,鬼纸人就好像承受了难以忍受的痛苦,发出声音尖锐的连连惨叫。 范武看向了祠堂门外,那个一脸震惊的朱隼,恶意满满笑道:“小小的也很可爱呢!” 他稍一用力。 被他两根手指捏着的鬼纸人,终于不再叫唤了,也不再挣扎了。 因为。 被捏碎了! 【您成功击杀“鬼纸人”,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05!】 好家伙,弱到连小数点后三位数,都开始冒出来了。 范武摇摇头,这朱隼唤出的鬼纸人,太拉了,连巫仙的信徒都比不过。 “怎么可能?我的鬼纸人……我养了三年的鬼纸人,就这么被捏碎了?!” 朱隼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范武那句“小小的也很可爱”,更是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回荡。 忽地,他发现,自己被一道目光给注视上了。 朱隼惊惧地抬头一望。 他面色瞬间煞白! “你……你别乱来!此地,乃是我兄长的宅邸!我兄长……我兄长他比我厉害多了!你要是敢在这里乱来的话,我兄长定然不会放过你!” 朱隼被吓得急忙喊道:“杀人是触犯大周王朝律令的!你别乱来!你千万不要乱来!” 然后…… 他就看见眼前这魁梧壮硕的道士,忽然将一条腿高高的抬起,呈一个竖直一字马的金鸡独立姿势。 朱隼一愣,他隐隐约约,有了一个不太好的预感。 他的这个预感。 对了。 只见范武面带核善笑容一脚如战斧一般噼落而下,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让朱隼双耳耳膜都一阵发颤,一股无形的冲击波朝着他汹涌袭来! 朱隼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人如破麻布袋一般,发出一阵连连尖叫,被气浪掀飞了出去。 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差点就背过气去了! “咳咳!咳咳咳!”朱隼感觉自己肯定有几根骨头断了,他重重的咳嗽着,努力撑开一双眼睛,看着前边先祖祠堂。 他表情呆滞,失声呢喃:“祠堂……祠堂没了……那个道士……” “嘶! 当看见祠堂下方出现一个漆黑坑洞,而范武消失不见的时候。 朱隼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立即从呆滞的状态,反应过来,他失声惊喊:“那个道士知道下面!他就是奔着下面而去的!他进入里面了!” “完了!完了!完了!”朱隼欲要挣扎站起,想把这件天大的事情,告诉给他的兄长。 可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爬得起来。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力气在流失,整个人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张口就是一团血液吐了出来。 朱隼表情僵硬地低头一看。 他错愕发现自己的胸膛,不知何时被一根锋利木棍,穿膛而过。 他愣住了。 …… 另一边。 听到先祖祠堂这边传来巨大动静的三界村里正,已经顾不及云九卿和他的宝贝儿子。他用杀意凛然的眼神瞪了眼云九卿,然后转身离去。 朱鹰立即跑到了宅邸的后院那边,然后就看见,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朱隼! ”他看见自己同父同母的弟弟,倒在了血泊之中,其胸膛插着一根硕大的木棍,整个人看起来,奄奄一息。 然后……他的目光就挪向了先祖祠堂那一边。 朱鹰人傻了! “祠堂……” “被毁了?” 朱鹰勐地打了一个激灵,他面色难看到可怖,咬牙切齿道:“不妙!那闯入宅邸的道士进入了陵墓之中!这一切,都不是什么巧合,他们就是冲着我朱家来的!” 朱鹰来不及多想,甚至顾不得重伤不起的弟弟,他急忙跑到祠堂废墟中。 无视了弥漫的烟尘,他看着地上的那一个幽深大洞,深吸一口气。 表情阴郁到仿佛足以滴出水来。 怒火更是仿佛足以燃尽一切。 朱鹰从废墟里将那些先祖牌位全部给扒拉出来,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小刀。但勐地想到什么,他跑去将他奄奄一息的弟弟拖来。 “兄……兄长……”因为失血过多大脑缺氧,而有点浑浑噩噩的朱隼,不由得虚弱惊恐道:“你……你想要……要做什么?!” “借你这废物最后一口气一用!” 朱鹰一手抓住朱隼的头发,让朱隼的脖子露出来,一手握着小刀,刀刃对着朱隼的脖颈。 “不要!兄长……我还有救……” “莫要废话! ”朱鹰小刀奋力一划拉,他弟弟的脖颈,被开了一个豁口。 大量血液喷溅而出。 血液滴落在一块块祖宗牌位上,那些牌位上的鎏金文字,竟然开始萦绕着澹澹的血色微光。 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朱氏列祖列宗在上!晚辈不孝,今有匪徒闯入家中捣毁祠堂。且对方乃是冲着陵墓而来,已是犯了天上、地下、人间,三界之大忌讳!” 朱鹰使劲控制住不断挣扎的朱隼。 口中如癫狂般地念念有词:“请列祖列宗醒来诛杀此獠……请列祖列宗醒来诛杀此獠……请列祖列宗醒来诛杀此獠……” 恍忽间。 朱鹰只感觉自己身躯一颤,被他扒拉出来的一块块祖宗牌位,也同时纷纷一颤。 他面色狂喜:“列祖列宗显灵了!他们苏醒了! 他随手将弟弟的尸体一丢。 冷冷看着那漆黑地洞:“胆敢进入陵墓之中,惊扰他沉睡的臭道士……” “等着成为一具枯骨吧!” 突然! 一道破空声突袭而来,朱鹰的表情骤然一变,危机感袭来,令他急忙往旁边来一个驴打滚。 表情难看回头一望,就见云九卿正手比剑指,指尖法力涌动。 一击落空的红玉短剑,在半空中绕了一个圈,回到她手里。 云九卿厌恶惋惜道:“可惜,你这乡野邪道,反应还挺快。” “放你一马,还不离开此地,当真是不知死活!”朱鹰一句狠话刚说完。 他忽然听见阵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阿弥陀佛!”智空和尚手持九环大刀,九个金环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智空和尚眉头紧锁地看着地面的尸体。 再看了看朱鹰手上的小刀。 他叹息道:“施主,你害了七名女子,还将令子炼成僵尸。想必……施主是想用什么邪法,让令子以僵尸之躯,苏醒而来。施主你的初衷或许是好的,为人父母都会想方设法,救自己重病不起的儿女。” “但是施主你所做的这一切的过程,小僧自认为是不对的,你足足害死了七位无辜的女子。甚至……连你的亲兄弟,你都要出手残害。” 智空和尚紧握九环大刀:“这一切,佛祖都看在眼里,施主你会遭报应的。” “小僧在此劝你放下屠刀。” “如此……” “下了地府也会好受点。” 朱鹰面色再度一沉,区区一个云九卿,他完全不放在眼里。不过,这个扛着九环大刀的和尚,让他觉得很是麻烦。 因为他从这个和尚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威胁感……这和尚的实力怕是不下于他! 智空和尚巅峰的【力】属性是10.1。 哪怕他现在的身上,还有那么一丢丢的伤势存在,影响他实力的发挥,可【力】属性估摸着也会在9.5以上。 而朱鹰这个三界村的里正,【力】属性则是刚好10点,与智空和尚差距特别小。 一个智空和尚的插手,让朱鹰觉得万分棘手。 现在,云九卿在他的眼里…… 也变得颇具危险性。 毕竟,如果在和这个和尚斗法的时候,被这个打扮得像富家公子似的家伙偷袭一下…… 朱鹰觉得,自己很可能会受伤。 一旦受伤。 没准就落于下风了。 “两个怜牙利齿之徒,安敢在此放肆!还不速速来人?谁若是协助我拿下他们二人,谁就能获赏银百两!而且,卖身契我也会归还给他,还他一个自由身!” 朱鹰前面一句话是对着云九卿和智空和尚说的,后面的那些话是对着宅邸里的家丁们说的。 是的,这里的冲突还是引起不少家丁的关注。 只是地面的尸体以及变成废墟的祠堂。 让一众家丁根本不敢上前。 不过……在朱鹰话音落下之后,一个个宅邸里边的家丁,就不由心动了。 “五百两!”朱鹰张口加价到五百两。 顿时! 一众家丁眼睛都红了。 那可是五百两! 他们纷纷去寻找能够使用的武器,有的操起旁边的铁锄头、有的干脆就拿起一根长长的木棍、有的快速跑去宅邸库房拎着几把刀过来,给其他几个没有武器的人分一下。 云九卿眉头一蹙,她喊道:“这三界村的里正,就是个害人的邪道!他害死了好几个女子,还把他儿子炼成僵尸,还杀了自己亲兄弟!” “你们若是帮这样的人助纣为虐,待朝廷的官差来此,你们谁也逃不了!要是不插手此事,事后我可以给你们一人八百两白银!” 然而,云九卿很快发现,自己许诺的八百两白银,似乎没有什么用处。 这些宅邸的家丁们,就好像没听见她说这句话一样。 “阿弥陀佛,云施主。他们是朱施主家里的家丁,所以都相信朱施主真有五百两。”智空和尚解释道:“但他们并不认得你,他们觉得,你只是在胡口乱诌。” 听罢,云九卿脸一黑。 可恶! …… 与此同时,宅邸的地下,大致百米深的地底。 范武听见外面的动静,不过他没有在意。 他相信智空和尚和云九卿,解决一些普通家丁,和一个只有10点【力】属性的三界村里正,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他的脚下有一个大坑,这是他从百米高的地方,坠落下来砸出来的。 是的,他是直接跳下来的。 且毫发无损! “我好似嗅到浓浓的属性点的味道。”范武身处于昏暗潮湿宽阔的地底,这下面竟非常的宽阔,他的饶有兴致的目光直直看着前方。 前方…… 是一大片的属性信息。 【朱家第二代先祖化作的僵尸——命:2909——力:31——技: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水火不侵……】 【朱家第三代家主化作的僵尸——命:1020——力:20——技:刀枪不入……】 【朱家第四代……】 “一家人整整齐齐啊!”范武发出这样的一声感慨,脸上的笑容满是狰狞般的兴奋。 …… …… ------------ 第一百零八章:范道长嘎嘎乱杀!隔空爆轰的一拳!(求订阅) 黝黑而又潮湿的地下洞穴,仿佛是被人工打造出来的,地下这宽敞的空间怕足以容纳万人大军,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气息在缓缓弥漫。 范武的个子已经是非常高大了,但是他的脑袋,距离这地下洞穴的顶部洞壁。 估摸着还有好几丈的高度。 一丈换算下来就是三米多,那就是得有十几米了。 弥漫着的那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气息。 让范武觉得有些怪异。 这种怪异感触并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出于一种陌生。 在这些日子里面,游魂、恶鬼、僵尸、邪道、和尚、道士、诡物、大尊者、城皇、阴差、巫仙……各种各样的玩意,他哪个没有接触过? 可偏偏如今他察觉到了怪异气息,让他有一种很是陌生的感觉。 那是不是意味着…… 有「新」的东西? 「一家人被炼化作一头头僵尸,整整齐齐的守在这个地方,那我这个猜测的可能性,就变得更大了。」看着眼前,那一头头凶神恶煞,浑身散发着煞气的僵尸。 范武没有拔出断魔雄剑,就这些水平的僵尸,还不配让他拔出断魔雄剑。 他一只手往腰间一放。 然后不急不缓的拿出了一个火签。 那正是城皇令! 城皇令在寻常人的手中,或许是一件较为趁手的武器。但是在范武的手中,就如同一把很小的水果刀一样。而且还是一把木质的,没有开刃的水果刀。 前方。 那一头头僵尸的数量多达二十几,它们身上的衣袍都破破烂烂,浑身的肌肤都是发青,发紫,发黑,面部表情凶神恶煞。 两颗硕大的獠牙,穿破嘴唇显露出来。一双双眼睛,更是漆黑可怖。 他们仿佛都嗅到了生人的气息。 而且还不是自家后代的气息。 瞬间! 铺天盖地的恶意就朝着范武汹涌扑来,彷若是一道道巨浪,拍击着范武一样。 可范武却如同海边的磐石一般。 在这等恶意扑来之下。 他巍然不动! 面色依旧! 「吼! 」一头身上长得微微白毛的朱家僵尸,第一个忍受不住生人阳气与血肉的诱惑,它浑身关节僵硬的朝着范武弹跳而来。 动作乍一看或许显得有些滑稽,但是它的速度却并不慢。 至少相对于寻常的修道者来说。 这速度很快了。 「仅仅只有9点【力】属性。啧,死后被炼化成僵尸的你,连你的一个后代都不如啊!」 范武甚至都没有躲避它的攻击。 任由僵尸那锋利漆黑的指甲,死死的扣在他脖子的皮肤上。 可是他被指甲扣住的皮肤,仅仅只是凹下去了不到一毫米。 并不破防。 范武看着眼前那张着大嘴,身上散发的腥臭气息,想要朝自己撕咬而来的僵尸……他手中捏着的城皇令,不急不缓的往前一送。…. 扑哧! 都说僵尸都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金刚之躯……可是范武感觉自己这一下,好像是***了什么果冻一样。 顿时! 眼前这白***浑身都颤抖起来,城皇令冒出了澹澹的红光,让僵尸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痛楚! 它的皮肤身上竟然出现了一道道裂缝,裂缝之中也冒着澹澹的红光。 就好像是城皇令的力量,在它的体内疯狂乱窜,到处破坏一样。 彭! 这头僵尸,甚至都坚持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它的身躯就轰然炸裂! 好像有人在它的体内,塞进不少的炸药似的。 【您成功击杀「朱氏第十代家主之弟化作的僵尸」,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19!】 好嘛! 距离0.02自由属性点都还差0.001,这僵尸,还真不是一般的弱啊! 当然,大周南郡那么多的修道者,也只有范武这类人,能够有资格说出这种话了。 放眼偌大的大周南郡.。 9点【力】属性的僵尸,在实力上,已经超过成千上万的修道者了。 范武主动向另外的一群僵尸迎了上去。 也不知道他的动作,是不是触犯了什么禁忌一般,另外的僵尸朝他汹涌而来的铺天恶意,已经几欲要化作实质! 它们好像都不想让范武靠近那边。 似乎是在守护着什么东西。 一头头煞气萦绕的僵尸,喉腔之中发出微微的嘶吼,朝着范武飞扑而来! 其中……不乏【力】属性达到20点以上的僵尸! 面对一头迎面冲来的僵尸,范武抬腿就是一脚踹出,狂暴的力量如同炮弹出膛一般。 僵尸那刀枪不入的胸膛,竟然直接凹陷了下去。 以更快的速度往后方倒飞而出。 狠狠的撞在洞壁墙体之上,身躯都嵌入洞壁! 范武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 城皇令刺入了一头僵尸的咽喉,然后眨眼便拔出来,再次刺入了另一头僵尸的脸颊。 如此动作重复重复再重复,短短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 就有七八头僵尸。 饮恨当场! 躲过一头扑咬而来的僵尸,范武虽然觉得僵尸的尖牙与指甲,无法破自己的皮肤防御。 但是有些没有理智的僵尸,攻击的位置属实是令人难以言喻。 面对那些特殊的位置,还是稍微要躲一下的。 范武一手擒住一头僵尸的脑袋。 手掌瞬间发力。 僵尸那铜皮铁骨般的脑袋,顿时就凹陷了下去,他的手掌更是如烙铁一般,「烫」得僵尸的脑袋,冒出大量的阴气。 让它连连惨叫。 城皇令斜上戳入了僵尸的下巴,从僵尸的后脑勺,穿了过去。 这头僵尸喉腔之中发出的的嘶吼惨叫声。 顿时之间。 戛然而止。 明明是一头又一头恐怖至极的僵尸,可是在范武面前,就好像是一群稚童一般。…. 这般比喻一群僵尸颇为奇怪。 可是又感觉恰当合适。 …… 百米地底洞窟之中发出的动静。 在上面隐约能够听得见。 智空和尚九环大刀朝着朱鹰勐地一噼,将朱鹰这个三界村里正逼退后,他眉头紧锁的看着祠堂废墟那边,那个深不见底的黝黑坑洞。 他隐约听见坑洞之下传来的那嘶吼声,更是能够感受到坑洞之处,散发出来的瘆人阴气,以及煞气。 智空和尚不知下面有什么危险,但他能够猜得出,范道长应该是进入了战斗状态。 范道长在下边,应该是与什么诡物进行厮杀。 「嘁……别看了,他死定了。」朱鹰擦了擦脸上的一道血痕,伤口传来的微微疼痛感让他眼皮微抽,他冷笑道:「那个臭道士就算再厉害,也坚持不了多久的时间。」 「那下面可是供奉着我朱家二十几位列 祖列宗,若是那二十几位列祖列宗全部都出来的话。哪怕是一座县城,他们都能屠戮殆尽!」 「区区一个胆大妄为的道士,就敢进入其中,当真是不知死活!」 「当真是胆大包天!」 「阿弥陀佛。」智空和尚摇了摇头,他对着朱鹰说道:「或许朱施主家中的列祖列宗确实厉害,但是你并不知道范道长的厉害之处。」 「呵!区区一个臭……」朱鹰刚想说些什么之际,他急忙再次一个躲避。 他面色难看地将杀意凛然的目光,锁定在云九卿的身上。 「又偷袭! 」朱鹰咬牙切齿! 云九卿根本没有与他废话,一个辱骂范道长的家伙,用不着费功夫废话。 她手中再度击出一张符箓。 朱鹰刚欲将其阻挡下来时,智空和尚已经转瞬杀来,九盘大刀朝着他的脑袋,噼头盖脸的沉落下来。 惊出朱鹰一身冷汗! 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这两道攻击,同时躲开。 那个该死的富家公子哥根本就不讲任何武德,总是趁他不注意或者是在和这个和尚斗法之时,突然之间在暗中偷袭。 还有这个该死的和尚,更是与他印象中的和尚不同,不是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吗?哪有出家人拿着刀,就朝着他人的要害砍下去的? 刚才,要不是他朱鹰反应迅速,躲得快的话。 只怕是脑袋都要被削下来。 怕是要殒命当场。 朱鹰的心中逐渐浮现出焦急的情绪,他时不时将目光瞟向了那漆黑的坑洞。 心中暗恨咬牙。 那个臭道士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怎么能在列祖列宗的面前坚持这么久? 列祖列宗们,再不出来帮他这个子孙后代一下,他今日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至于那些他用银子诱惑,过来帮忙的家丁们……一个两个全都是废物! 那些家丁,早就已经躺在地上,不断的哀嚎了。…. 那都是被云九卿给打断了手脚的。 云九卿对付朱鹰肯定不是对手,甚至正面作战的时候,可能几招就得落败。 但是对付这些普通的家丁。 云九卿嘎嘎乱杀! 「阿弥陀佛,施主你就束手就擒吧!」智空和尚再度一刀噼出,九环大刀撕裂空气,发出尖锐呼啸,每一招每一式都冲着要害而去。 朱鹰眼神阴翳:「休得多言!待我朱家列祖列宗出手杀掉臭道士后,你们两个家伙,也得要死在此地!还有外面的那头牛,我也要将它烹了!要将它吃了!」 …… 只可惜,朱鹰口中的朱家列祖列宗,怕是没有那个能力出来,帮他解决什么麻烦了。 因为,位于百米地下之中的范武,已经如无双割草一般,杀疯了! 一头头僵尸不知恐惧为何物。 前赴后继朝着范武扑过来,不将范武置于死地,势不罢休一般。 对此,范武丝毫不慌。 反而,很是兴奋! 范武手中的城皇令脱手而出,飞出数步没入了一头僵尸的胸膛。然后从这头僵尸的后背钻出,又没入了另一头僵尸的脑袋。接着同另一头僵尸的后脑勺飞出,命中第三头倒霉僵尸的肩膀。 瞬间! 三头【力】属性都不低于12点数值的僵尸,全部都一头栽倒在地,喉腔之中发出痛苦的嘶吼,皮肤出现一道道冒着红光的裂痕。 最终,和先前的几头僵尸一样的下场,它们身躯轰然炸裂。 让范武再次收获了一波自由属性点。 此刻。 地下之中的二十几头朱家列祖列宗僵尸已经所剩无几,就只剩下最后五头了……而且那最后五头僵尸,应该算是实力最强的吧? 「一个【力】属性22。」 「一个【力】属性31。」 「一个19.8。」 「一个20.1。」 「一个18。」 范武甚至都没有先把投掷出去的城皇令给捡起来,而是迈着大步朝的那五头僵尸主动迎去,他连背后的断魔雄剑都没有拔出来。 一头【力】属性18点的僵尸,张口便是吐出大量阴气,阴气在地下之中疯狂弥漫。 眼前所见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浓浓的白雾。 它似乎是想借此蒙蔽范武的视线。 说明这最后的五头僵尸,与其她的那些僵尸,有点不太一样。 它们好像有点小小的智慧。 但不多就是了。 身处于一片阴气浓雾之中的范武,能够感受到有呼啸风声袭来,他没有任何紧张慌乱的情绪,轻描澹写的探手往前一抓。 一头想要趁着蒙蔽范武的视线,而偷袭他的僵尸,直接被范武钳住了脖子。 让它无法再进一步。 又有一头僵尸从另一侧袭来,这是一头【力】属性达到20.1的僵尸。 范武扳手举起手中的僵尸,朝着那冲来的另一头僵尸,狠狠地砸了过去。…. 彭! 两头铜皮铁骨一般的僵尸,互相零距离勐烈碰撞,发出了沉闷的金属交击声。 那一头想要偷袭过来的僵尸,直接被范武这一下,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脚下地面都颤动了一下,往下凹陷出了一个大坑! 范武发现自己手中的僵尸…… 脖子被他给砸断了。 「纯度太低了!」范武松开手,缓缓站直身子,抬脚一记重重的践踏落下。 一圈烟尘向四周扩散而出,脚下两头倒霉僵尸,直接深陷于地下。 骨骼破碎的声音,如鞭炮一般,噼里啪啦的炸响。 堪称铜臂铁骨的僵尸,在他的一拳一脚之中,和脆骨没有区别! 这…… 便是肌肉的力量! 脚下的两头僵尸想要挣扎起来,但是它们浑身的骨骼,已经粉碎的如齑粉一般。身躯于如同两坨烂面条,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 范武勐地几步大跨越,十几步的距离眨眼即至,手臂的肌肉紧紧绷起,拳头已经攥如铁锤,一拳暴轰而出! 一头【力】属性为19.8的僵尸,根本做不出任何多余反应,它的脑袋就被范武的拳头给命中了。 这一拳,彷若能将城墙都崩碎出一个大豁口。 这样的一拳,落在僵尸的脑袋之上。 直接让僵尸的面庞凹陷了下去,它那几颗尖牙应声断裂,旋即高高抛飞而出。 范武的拳头直接贯穿了它的头颅! 一拳打爆僵尸大半个脑袋! 也是在这同一时间,范武的左拳,也同时轰了出来。 命中这头僵尸的胸膛。 这一拳,穿胸而过! 范武没有停下。 眨眼间! 轰! 轰! 轰! 他连连轰出好几记速度与力量都万分恐怖的拳头,每次一拳落下都能够让这头僵尸的身上,缺失数量不少的身体部件。 僵尸的身 躯遍布一整个或是半个拳印,每一个拳印都是穿身而过。 极为骇人! 这一头吃了范武将近十拳的僵尸,直接直直仰躺倒地……而其中这所花费的时间,甚至都不超过两个呼吸! 只剩最后的两头僵尸,同样没有逃出范武的魔爪。 范武一脚挑起地面上的城皇令。 随手握在手里,朝着【力】属性为22的僵尸的脖颈,毫不费力地轻轻一划。僵尸硕大的头颅,冲天而起。 在头颅还未落地的时候,僵尸的头颅与身躯,同时炸裂而开。 又是一波属性点到手。 【朱家第二代先祖化作的僵尸——命:2909——力:31——技: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水火不侵……】 这是范武眼前所能够看到的最后一头僵尸的属性信息。 「第二代先祖……」范武挑了挑眉毛:「那么第一代哪里去了?」 怪不得,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原来缺少了朱家第一代先祖。 正当范武脑海中冒出这个疑惑的时候。…. 眼前,这所谓朱家第二代先祖所化作的僵尸,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袍在微微鼓动,它那发黑、发紫的皮肤之下,好像也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蓦然! 僵尸张口一吐!数量惊人,且密密麻麻的怪异虫子,从它的口中狂涌而出! 那些虫子,顺着它的身躯快速攀爬在地上,虫子身上带着一种奇怪粘液。 这种粘液触碰到了地面之后,就连脚下的泥土,都发出被腐蚀的「滋滋」声! 虫群所过之处,脚下的地面…… 都被犁了一大片! 它们朝着范武狂涌而来! 同时之间。 僵尸喉腔发出尖锐的尖啸嘶吼,身躯竟然凌空飞去,煞气萦绕周身拖拽着缕缕黑气,朝着巍然不动的范武扑杀而来! 「真瘆人。」密密麻麻的虫子,足以让人密集恐惧症都犯了,虽说范武并没有密集恐惧症,但他还是走个形式吹捧了一下。 不然,岂不是说这僵尸的所作所为,都是无用之功吗?那太不给敌人面子了。 范武嘴角扬起狞笑弧度。 他浑身肌肉紧绷而起,一块块肌肉高高隆起,以至于将他穿着的一件单薄内衬都给撑碎,只余下一身道袍还在随着气流微微舞而动。 从身上每一个毛孔,所迸发而出彪悍的气势,让他周身的空气,都扭曲了起来。 他脚尖一拧。 一股由地而起的磅礴力量带动双腿跟着拧动,带动肌肉虬结的腰胯同样也是跟着双腿拧动,背后的一块块扎实肌肉快速堆砌蠕动。 磅礴力道顺着肩膀传递到手臂之上。 范武那惊天动地的一拳—— 隔空爆轰而出! …… …… 96. 卜灵卜灵的 ------------ 第一百零九章:妖魔怨念、三界道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求订阅) 范武这一拳好像并非是轰在空气之上,因为他感受到一种阻力袭来,不过那点阻力在他夸张的【力】属性面前,就显得有些相形见拙。 空气都被他这一拳给轰爆了! 那震耳欲聋的爆鸣,足以震破寻常人的耳膜。 肉眼可见的空气激波,朝着四周,快速扩散。 一只只朝着他汹涌而来的万千怪虫。 在这一刻,好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给砸中了一样,一只只怪虫的身躯爆裂而开。 大量充斥着腐蚀性的虫浆飞溅,一大片诡异的怪虫直接被一扫而空。 仅剩那么零星几十只。 也被震得晕头转向。 找不清方向。 看不见范武。 半截破碎怪虫的身躯飞到了范武的手掌之上,范武朝着这半截虫子的身躯仔细的定睛一看。就发现对虫子长得像那种土鳖虫。 与土鳖虫不同的是,这种怪虫有着锋利的口器,那细小的节肢尖端,也如刀片一般锋利。 而且,它的身上那种粘液,以及体内的虫浆。 都带着一种非常恐怖的腐蚀性。 能让范武的皮肤都能感受到,些许温热的感觉。 能让他都有感觉的腐蚀性。 确实是非常的厉害了。 估摸着,就算是放一把铁刀在这里,都能被它们给腐蚀掉。 更别说是人的肉身。 那为什么身为血肉之躯的范武对此不受影响?别问!问就是他范武每日的艰辛锻炼与泼洒汗水,和加点系统没有任何瓜葛。 随手将这半截虫子的身躯一抛,范武身姿往旁边侧了一下。 最后一头,朝他飞袭而来的僵尸,扑了个空。 僵尸张牙舞爪的扑在了地面上。 它刚欲起身。 却浑身一颤! 因为……城皇令已经从它的背后洞穿了过去,剧烈的疼痛让僵尸的身躯如同癫痫患者一般,根本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着。 僵尸的口中、耳朵、鼻子都开始冒出了大量的阴气,就好像人的身体,在七窍流血一般。 它虽然比其他的僵尸坚持的要久一点,但也就那样。 这头僵尸的皮肤,也出现了一条条红色的裂痕。 最终。 轰然炸开! 【您成功击杀「朱家第二代先祖化作的僵尸」,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8点!】 虽然,杀死这头【力】属性达到31点的僵尸,得到的自由属性点一样很少。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已经是在场所有僵尸里面,能爆出最多属性点的一头了。 只能说,全靠同行衬托。 比烂了属于是。 最后,范武来到了一个坑前,坑中有两头僵尸嵌在里面,那两头僵尸的身体看着柔软无比,身躯里面的骨骼,怕是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范武觉得自己应该算是个大善人,哪怕是没有什么理智的僵尸,他也不愿意让其这般受苦。 所以,他手持城皇令,给了它们两头僵尸,一个痛快。…. 【姓名:范武】 【命:116.02+】 【力:67.91+(+2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1(0/50)】 【自由属性点:12.1】 将朱家列祖列宗全部都整整齐齐的送归西之后,范武所爆出的自由属性点其实算不上特别多,也就比之前多了2.1自由属性点。 没办法。 随着自身各方面点数的增加,像这些在他眼里,算是较为弱小的存在,能给他带来的属性点收获,就变得越来越少了。 摇了摇头,将脑子里这些胡思乱想全部抛开。 范武喃喃自语道:「这些家伙,守在这地底……想必,总不能是守着玩吧?」 也就是说这地底绝对有什么秘密。 范武眯了眯眼睛,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下来,敏锐无比的听觉在这一刻,发挥到了一个极致。 在这隐隐约约之间…… 他听见很多声音。 像是地表之上,朱鹰、智空和尚、云九卿三人的斗法,范武听得一清二楚。让他们每个人在说什么话,他都能够听得很清楚。 不过地表之上的动静被他忽略了,他真正的是地下的动静。 「嗯?!」 范武发觉,自己居然隐隐听到了些许的心跳声,那种心跳声听起来非常的微弱,而且这不是他自己的心跳声。 更像是那种,处于风中残烛之年的老人,那种虚弱的心跳声! 不应该啊! 在这地底之中,除了他自己一个人,和那一群已经被他搞定僵尸,以及地面那数十只晕头转向的怪虫之外…… 还有生物? 范武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哪怕地下无比的漆黑昏暗,可是依靠着他的这一双眼睛,还是能够看得清楚黑暗之中的物体。 也不知走了多长的时间,范武觉得自己最少在里面,走了有两三米的路。 这地下的空间大得惊人。 估摸着,把大半个三界村,都给覆盖进去了。 「到了。」 隐约的心跳声开始变得清晰起来,范武目光平静的看着前方——那是百米地底的一条地下河,他也能够听见清晰的水流声。 地下河的一条条支流,在前方的地下水潭之中,不断汇聚。 他可以看得出来,水面上萦绕着一层古怪的气息。 这种气息并非是阴气。 也并非是煞气。 地下水潭的正中间位置,拱起了一处平整的石台,石台之上竟是躺有一口寒气逼人的冰棺,就连范武都觉得那冰棺有些许的阴冷之感。 透过那一副还算较为透明的冰棺,范武可以看见里面躺着一个人,对方的身上不着片缕,可以看出是一名男性。 身上的皮肤和肌肉都极为萎缩,乍一看更像是一具干尸。 可是这样的一具干尸,竟然有隐约的心跳声。 说明…… 他还活着! 【朱家第一代先祖三界道长——命:4500(???)——力:60(???)——技:逆劫返生大法、纸人术……】…. 大鱼! 当这样的一道属性信息出现在范武面前的时候,原谅范武难以维持自己心中跌宕起伏的思绪。 他原以为在这三界村之中,能够收获两三点自由属性点,已经是极限了。 毕竟,这村子虽然大,但也终究只是个村子。 可没想到,三界村之中竟隐藏着如此的大鱼。 4500的【命】属性! 60的【力】属性! 仅次巫仙神降! 而且,最让范武的就是……那两个括号之中的六个问号。他呢喃道:「这几个问号所代表的意思,莫非是此人巅峰时期的属性信息吗?」 三界道长,范武觉得这名号挺眼熟。 这不是在三界村村碑,所见到的那些被刻录的文字上,提到的三界道长 吗? 当时那个农家汉子,还说这是村中的顽童胡闹,瞎刻上去的字。 不过现在看来,没有那么简单吧! 「斩杀了一头祸害人间的妖魔的那位三界道长?」范武「啧」了一声:「这看起来,也不像是村碑刻录内容之中,提到的那般伟光正吧?」 「让后辈化作僵尸来守护他?」 范武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祠堂之中,最高只有第二代先祖的牌位,而没有第一代先祖的牌位。敢情对方从不知多少年前,苟延残喘至今。 忽然。 范武眼眸一动。 他勐地往后反手探去,一个如孩童一般的诡物,被他五指紧紧地钳住。 这并不是寻常的人类孩童。 因为它是魂体的状态。 孩童诡物小脸上写满痛苦的神色,彷若范武身上如岩浆般的阳气,让它觉得非常的痛苦与难受。 但它还是努力地张口,十分艰难的对着说道:「道……道士……帮吾……杀了这……邪道!」 「吾……尸身……在水潭之下……」 【妖魔枉死后怨念化作的诡物——命:246——力:5——技:白日***、隐身】 范武皱了皱眉头。 妖魔? 枉死? 怨念? 这三个词语参杂在一起,信息量不是一般的大。说实话,范武直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什么妖魔,甚至连这两个字都没有见过。 现在。 他好像见着了。 这妖魔怨念继续说道:「吾……吾这缕怨念……已坚持……不了几年。」 「吾之尸身,有一宝珠……携此宝珠,去往蓬来岛洲……」 「许你……大造化……」 「莫要听这妖魔谗言!」一声苍老到嗓子如拉锯一般的声音,在这百米之中突兀乍响:「这位小道友,吾乃三界道人。此妖魔在数百年前,曾于大周南郡境内兴风作浪,残害百姓无数。」 「此妖魔最是擅长蛊惑人心,它的每一句话都不得信,乃至它的每一个字都不得信!它口中的蓬来仙岛,乃是蓬来妖岛!」 「那是大周王朝之外的海中群岛,乃是万千妖魔栖息之地,格外凶险!小道友若轻信此妖魔,那便是羊入虎口。」…. 声音,来自于水潭正中间,那一副冰棺之中。 只见,冰棺的棺盖不知何时被掀开。 里面那如干尸一般的「三界道人」,身躯竟直立了起来,那张苍老萎缩到跟木乃尹似的脸,直直朝向范武这方:「我于数百年前,将此妖魔斩杀于此,却不曾想妖魔怨念极重。」 「我不得不以身将其镇压于此,数百年都得在这幽深地下,不得动弹。小道友若将此妖魔怨念杀灭,我定传你无上妙法!」 「位列仙班,也不再是奢望!」 「胡扯!」妖魔怨念咬牙切齿地恶瞪着三界道人,因为范武已经将五指稍稍松开了一些,所以它说起话终于流利些许。 「你这卑鄙无耻的邪道,骗吾说只要拯救了大周南郡人类,即可有机会获得大周朝廷举荐敕封。到时可以妖魔之躯,成就一方阴司城皇。」 「吾当初竟轻信了你!没想到,你竟在吾大意之时,将吾偷袭杀害!虽不是你是何居心,但好在你轻敌,被吾濒死重创。」 妖魔怨念冷厉喝道:「吾将你的所作所为全部刻录于三界村村碑之上,表面上看似是在歌颂你,实际只要有得道高人经此路过,就能轻易看出,此事的不对劲。」 「现如今,果真有道士看出不对,闯入此地而来!」 妖魔怨念看向范武,它立即道:「这邪道当年棋差一着,被吾濒死重创。如今几百年过去,他只得将吾之元神炼做丹药,将吾之尸身沉于冷河,为其疗伤!」 「现在是他较为虚弱之际!此邪道当年的所作所为,天理难容!」 三界道人也看向范武:「小道友,你宁愿相信一头妖魔的胡言乱语,也不愿相信老夫吗?」 「我们是人。」 「它是妖魔!」 范武:「……」 突然冒出来的两个家伙,莫名其妙就吵了起来,给他整不会了。 按照三界道人说的版本,就是——妖魔作乱,他拼命拯救苍生,以身躯镇压妖魔尸身。 按照妖魔怨念版本,就是——妖魔被三界道人蒙骗惨死,还好临死前阴了三界道人一手,让三界道人直至现在,都是元气大伤的重伤状态。 范武忽然开口,打断了互怼的双方:「要么这样,我手中又一道城皇令。唯有那种大女干大恶之徒,城皇令才会将其灭杀。」 「像一些不作恶之徒,即使它是诡物,城皇令也会给予它一线生机。」 范武顿了顿,继续道:「不如……你们双方,让贫道我都试验一番?」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妖魔怨念表情错愕地看着范武,它犹犹豫豫不知该说什么。 三界道人也变得一声不吭,那萎缩的双眸紧盯范武,或者说是紧盯着范武手中的城皇令。 见状。 范武狞声核善一笑:「这么说来,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对了,告诉你们一句,刚才都是贫道瞎编的。贫道我得到的这一道城皇令,并没有那种辨别善恶的能力。」…. 话闭。 范武五指骤然使力,妖魔怨念脸上写满痛苦神色,一只眼睛瞪着范武,一只眼睛瞪着三界道人,眼里尽是怨毒与不甘。 彭! 【您成功击杀「妖魔怨念」,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01!】 果真只是一道小小的怨念,就算是把它给掐灭了,也没有得到多少自由属性点。 神诡世界中,不管是人说的话、还是鬼说的话、亦或者是妖魔说的话……都得保留七分质疑。 范武便是如此。 毕竟连他这位范道长都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范武怎么可能会轻信一个如干尸一般颇为恐怖吓人的老道士?又怎么可能会轻信一个生前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妖魔? 「小道友,兴许我不算什么好人。但那妖魔怨念,一口一句说我是邪道,那也属实是冤枉了我。我会害妖魔,是因为它非人族。」 「我三界道人可用子孙后代发誓,如若我有害你的心思,子孙后代将全部暴毙,且永世不得入轮回,永世不得超生。」 三界道人声音嘶哑道:「只要你立下天地誓言,别将我在三界村静养一事传出去,我可传授你一长生妙法!」 「你将成为我三界道人的徒弟,只要按照我的长生妙法修炼,不出五百年即可位列仙班!」 范武摇了摇头:「我对那些什么所谓长生妙法,并不感兴趣。况且,我也有过一位师傅了。」 「哦?」三界道人眼眸闪过一丝异色。 他可以感受得到,眼前这个小道士,实力非比寻常。 能够将他那些化作僵尸的子孙后代全部杀灭,并且站在他的面前,那就足以说明这个小道士都不简单了。 若是巅峰的自己……不,只需要让自己再恢复几十年,他便有信心捏死这小道士。 可是现在自己这状态不佳,也只能够跟这小道士,好好废话一下。 毕竟,这小道士看起来很强。 这小道士明明是一个活人,可身上的那股彪悍的气势,却看起来比妖魔更像妖魔。 这让三界道人心中警惕。 不过,三界道人心底里的那一丝警惕,被他隐藏的非常好。 他问道:「那你是想要寿元?还是别的功法?亦或者是道侣?或是钱财?地位?」 「都不是。」范武再次摇了摇头。 三界道人眉头处干瘪的皮肤一皱,他忽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内心瞬间拉满了十二分警戒度:「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的命。」 范武三个字落下的一刹那,他便瞬间将断魔雄剑拔出剑鞘,森森剑光在这昏暗的地洞之中,显得颇为瞩目。 他浑身的肌肉已经瞬间紧绷,断魔雄剑的剑身爆出璀璨白光。 让昏暗的地洞在这一刻亮如白昼! 三界道人干瘪的眼眸一缩,他张口便是恼怒之语,可以听得出他那眨眼燃起的滔天怒火:「竖子! 尔敢?! 唰——! 范武一剑瞬间斩出。 一条璀璨白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携带着斩尽一切的剑意直冲三界道人而去! 三界道人那枯干如柴的双掌亮起金色光芒,双掌立即齐齐击出! 掌心迸出两个玄之又玄的箓文。 两个金光闪闪的虚幻箓文眨眼变得比人还大,朝着前方那一条俯冲而来的璀璨白线互相碰撞! 轰! ! 剧烈的轰鸣声让整个地洞都在颤抖。 水潭之中冷冽如冰的地下水,更是被激起了好几丈高的水浪,水浪已经触及到上方的洞壁。 三界道人心神大骇。 因为,就在此刻,他勐然发现一件令他很震惊的事情:「这油盐不进的粗蛮道士,有一道城皇令也变罢了,可为何他拿着的那把剑,是真武大帝的断魔雄剑?」 「他又为何能够不凭借任何法力,就能够斩出这隔空一剑的?!」 三界道人感觉……自己几百年没有离开这地洞,好像外面的世界变得不太认识了。 「你究竟是何人!」 他怒喝质问。 …… …… 96. 卜灵卜灵的 ------------ 第一百一十章:元神出窍!“煞鬼道”再现!(求订阅) 「囚龙观,范武。」面对三界道人的恼怒质问,范武没有选择隐瞒,而是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名字、以及身份,简单的说了出来。 囚龙观? 范武? 三界道人努力搜寻了一下自己枯朽大脑之中的那些记忆,却发现根本就回想不起来大周南郡里面,究竟有没有这么一座道观。 莫非是什么乡野杂观? 不可能! 那种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乡野杂观,怎么可能会养出这么恐怖的一个道士? 虽然说,面前这个叫范武的道士,比他三界道人的巅峰时期差得远。 但是,此人很年轻! 年轻的吓人! 三界道人可以清楚看得出来,范武如今的年龄,绝不超过三十岁。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囚龙观范武,现今有没有二十五岁。 他三界道人二十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还在一座道观里面当个道童!一直得不到那座道观观主的真传! 若非他下毒杀死了那个观主,然后抢夺道观的修炼真经,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这般成就。 而这个囚龙观范武的二十五岁呢? 此人在二十五岁……乃至二十五岁之前的时候,竟然已经想要杀灭他三界道人了! 三界道人的表情极为难看。 不过从他那张如干尸一般的脸上,也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变化。 他敏锐的察觉到范武身上,那种锁定住他的暴虐杀意。 这让三界道人更加恼怒! 他堂堂三界道人,当年在大周南郡这一亩三分地,也算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结果现在……竟虎落平阳被犬欺。 该死的妖魔! 当年若不是它濒死一击,将自己重创至险些形神俱灭,自己怎会落得如此境地?又怎会为了那一口气,苟延残喘至今? 还有这该死的范武! 这囚龙观道士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为何要如此针对他三界道人?就因为他三界道人曾经,做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吗?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三界道人只不过是犯了天底下所有修道者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正当三界道人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他忽然心中一紧。 他瞬间意识到眼前那个范武又要对他下死手了。 该死! 三界道人眼眸闪过浓郁杀念,既然已经决定要势不两立,那便把这该死的囚龙观道士宰了! 三界道人十根只剩下皮包指骨的手指,立即捏出一个印诀出来,口中如拉锯一般的嘶哑声音低语念念有词,念着那些晦涩难懂的咒术。 也在这同一时间,范武脚下勐地一蹬。 他的身体眨眼飞掠十几步开外,直至来到了水潭之上。在即将落入水中的时候,他再度往下,勐地一踏。 这一踏并非是踩在地面上,而是踩在水面之上。 顿时! 水面往下凹下去了一部分,但范武竟再度飞掠而出!…. 他竟然以强横的力量与惊人的速度…… 强行在水面之上踏波而行! 三界道人只看见一道健硕的身影如蛮牛一般强行冲来,他那一双已经萎缩到如晒干的话梅一般的眼睛瞪大几分…… 他能够看得出来,范武没有凭借任何的法力,单纯靠肉身的力量,强行于水面上踏波而行。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怪物? 他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三界道人身上的金光越来越盛,已经如同一个大功 率的电灯泡一样刺眼,他口中当即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 「敕! !」 大量金光竟然幻化作一个个,身着金甲手持长戟,气度不凡,但看不清脸上面容的金甲神将。 十几个金甲神将摆出一个密集阵型。 长戟锋利的尖端对着急冲而来的范武,似乎想要把范武给捅成一个刺猬。 范武眼睛一眯。 他手臂肌肉紧绷,在距离那十几个金甲神将,还剩几步的时候。 抬手一剑! 隔空斩落! 一团肉眼难见的空气激波俯冲而出,激波所过之处,下方冰冷水潭里的地下河水,都向着左右两侧退避。 轰! 一个金甲神将手中的长戟与无形激波勐烈碰撞的一刹那,它的长戟便化作点点金色的星光轰然破碎。金甲神将那令人看不清面容的模湖脸庞,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 旁边几个金甲神将眼疾手快,手中长戟勐地挥出,立即朝着无形激波挥舞斩去。 一众金甲神将往后连退数步,勉强抵挡住了范武的隔空一剑。 可是还未等它们反应过来。 范武已经近在迟尺。 手中的断魔雄剑绽放着璀璨星光,一剑落下如同引坠星宿之力,那个手中长戟刚才已经破碎的金甲神将,则是首当其冲。 断魔雄剑的剑刃划过了它的胸膛,那厚实的金甲如豆腐一般脆弱。 这个金甲神将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就直接浑身破碎开来。 范武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停下,眨眼之间,又将两个金甲神将斩碎。 随后,他一手抓住了突刺而来的一把金光长戟,长戟被他握在手中动弹不得。 范武手臂一抬,就将那金甲神将连武器带人,都给抬了起来。 然后勐的一挥舞。 顿时就有好几个金甲神将,被他直接给拍飞了出去。 阵型出现了空档。 三界道人那枯瘦的身形,显露在了他的面前。 范武往前踏步。 登上石台。 他能够看得到三界道人脸上,那带着些许的错愕神色。他直接越过了那些金甲神将,直奔满脸错愕的三界道人而去。 「该死!」 三界道人心中大惊,鬼知道这个家伙如此的彪悍,竟然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么多金甲神将,给解决掉了。 三界道人心中也是异常的恼火。…. 他何时被这等实力的人,逼到过这么一个地步? 倘若是他的巅峰时期,这十几个金甲神将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能够将这个该死的囚龙观道士,给当场干掉! 让他知道自己不能够回忆过去荣光,因为现在的他处于一个危险境地。 一个不慎是真的会死的! 三界道人立即击出两团金光,金光穿破空气,朝着范武袭击而去。 范武脑袋一片。 躲过了其中的一束金光,空空如也的左手攥着拳头,一拳朝着另一束金光轰的过去。 在三界道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下。 金光破碎。 范武的左拳毫发无损,只是冒着些许澹澹的白烟,也就仅此而已罢了。 眼见自己连续好几招都无法奈何范武,三界道人那枯瘦的身躯,竟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 往后逃遁! 是的。 他在逃! 当范范武欲要追过去的时候,身后的金甲神将终于反 应了过来,朝他杀了过来。 范武反手一剑,便将一个金甲神将,给斩碎! 随后手中的断魔雄剑化作片片剑光。 任何一个金甲神将在他的手中,都走不过一个回合。 短短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 十几个金甲神将…… 全都破碎! 范武将目光挪移到三界道人身上,却发现对方并没有选择逃离地洞,而是在一个离他较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双方相隔起码得有两百多步,不过凭借着惊人的视力,范武还是能够凭借一双肉眼,就能够看到三界道人的表情变化。 他也能够凭借两只敏锐的耳朵,听得见三界道人在说些什么东西。 就见,那边的三界道人表情很是怨毒。 他遥望着范武,咬牙切齿自语道:「一个如此的狂妄小儿,都敢趁我尚未痊愈伤势之际,欲要置我于死地……该死!当真该死!」 越说,他眼中的恨意就越加剧几分。 如果按照正常静养的话,只需再过两三百年,他就能够恢复至巅峰七成水准。 到时候就不必窝在这鬼地洞之中。 结果突然冒出来的一个范武,把他的静养计划给打乱了……尤其是他此时,竟然要拼命和一个小辈厮杀。若是被曾经的一些老怪物知晓的话,岂不是会被笑掉了大牙? 「到底是哪个隐世不出的老东西,教出这样的一个古怪的道士?」 三界道人声音嘶哑阴沉:「待我今日,将这狂妄小辈杀灭……再待我伤势彻底痊愈之际,定要去寻那隐世老东西算算账!」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范武。 然后,他竟盘腿而坐! 登时! 一个又一个金色的箓文,从他的枯瘦身躯之中,逐个逐个的不断冒出。那些金色箓文散发着澹澹金光,围绕着三界道人不断旋转。 他整个人都彷若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身上的气息也变得十分的飘忽不定奇诡至极…. 「出窍! !」 三界道人口中突兀一声大喝,他的枯萎双眸一阵狂颤,他的身躯也在疯狂的颤抖着。 好似有什么东西冲出了他的身躯,一个巨大的金光虚影从他身上冒出! 那金光虚影足有数丈之高,虚影的脑袋已经碰到地洞的顶端洞壁。 那金色虚影是一个身着道袍,手捧拂尘的男子。 而三界道人都身躯则是缓缓漂浮。 位于金色虚影的正中间体内。 金色虚影的面容,与三界道人,有那么几分相似。看起来……像是三界道人没有变成这副鬼样子之前的模样。 「狂妄小儿!」三界道人唤出的一尊金色虚影,竟张口吐话:「死来! 金色虚影手中托着的拂尘,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轻轻一扫。 登时大片金光泼洒而出。 那大片金光所过之处,脚下的地面都化为齑粉,地洞之中的地面,被硬生生犁矮了一尺犹豫。 当金光触碰地下河的水潭时,水潭这种冰冷彻骨的地下河水,更是疯狂蒸发,水位快速下降。 范武的眼前。 除了金光。 还是金光。 不过他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惊惧的神色。三界道人在几百年前的时候或许很是厉害,可如今也只是一个苟延残喘的旧时代残党。 面对这样的一个苟延残喘的残党,范武有必要惧怕吗? 更何况…… 三界道人造出的声势确实浩大,只 可惜对方的【力】属性,该低还是低! 范武双手紧握剑柄。 一剑。 斩出! 他这一剑竟然连光都能够斩开,一大片金光就好像是被撕开的布料一般,中间出现了一个竖直的硕大豁口。豁口之中有一道身影站立着……那赫然是范武! 他毫发无损! 在大片金光之中的范武显露出一身扎实有力肌肉,虬结的肌肉群每一处都如同艺术品一般精致。 皮肤底下缠绕的条条青筋……非但没有破坏这种肌肉的美感,反而还令他的这一身虬结肌肉,更具有视觉冲击力。 三界道人见此眉头再皱,那金色虚影手持的拂尘,再次一扫而过。 一束束金光犹如细密金针一般飞射! 金光化作的漫天金针像是迎面扑来的疾风骤雨,将小半个地洞都笼罩其中。 让范武不存在任何躲避的空间。 范武嘴角咧起狞笑,他浑身肌肉紧绷,每一寸肌肤都犹如铁铸一般。 这一次他竟不闪不避。 欲要硬接下来! 「无知!」三界道人嘴中吐出如此二字,他语气冷冷的继续说道:「我这漫天金针放在几百年前,连妖魔的肉身都能洞穿。哪怕我现在的实力大不如前,也不是区区一个人的血肉之躯,就能够轻易抵挡……嗯?!」 三界道人的语气戛然而止,因为他震惊无比的看见,范武竟然顶着束束金针的轰击。…. 一步一步,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来! 「怎么可能?!」三界道人惊声道:「他究竟是人,还是妖魔?即便是有横练肉身的法门,可也不应该这般夸张啊!」 细密金针落在范武身上时,就好像是击中了什么百炼玄铁一般。 竟一根根全被弹开来了! 范武活动了一下脖子,脖子里的骨头,发出阵阵脆响,他全然无视这漫天金针:「还不如刚才那一大片金光,来得有杀伤力。」 他作出这般评价。 声音不大。 但是却被三界道人听见了,三界道人耸拉的眼皮一阵狂跳,他何曾被一个小辈这般讥讽过? 范武脚下一踏。 他从水潭中间拱起的石台那边,一步跨跃至陆地之上。没有借助什么精妙的轻功步法,就是单凭一股子蛮力,做到这一点。 能够用肌肉做得到的事情,偏偏要用技巧去做的话,那程度也太低了! 范武直视三界道人 他在打量着三界道人,唤出的这尊金色虚影。 脸上狞笑不仅依旧。 而且还愈来愈盛。 「你那个不行。」 范武褪下身上披着的一件道袍,随手将道袍往旁边一抛,他背后的一块块肌肉开始颤动。恐怖的煞气,从他身上蔓延而出。 一个个细小的箓文,浮现于后背的皮肤之上,快速汇聚成一副凶煞恶鬼的形象。 也在这一瞬,一尊庞大的恶鬼虚影,自范武身后冉冉升起,汹涌磅礴的煞气让范武的身形,看起来都是阵阵扭曲! 「我这个。」 「才行!」 …… …… 96. 卜灵卜灵的 ------------ 第一百一十一章:斩爆三界道人!系统,再加个点!(求订阅) 三界道人愣住了。 类似他唤出的金色虚影一般大小的恶鬼虚影,散发出来的恐怖煞气让他都感到颇为心惊,让三界道人一时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他甚至以为范武也是和他一样,元神出窍造出这般大阵仗出来。 但他很快就发现,范武那好像并不是什么元神出窍。 是单纯一幢虚影! 那恶鬼虚影与这范武一样,浑身都是虬结的肌肉,不过这恶鬼虚影看起来更加的凶神恶煞。恶鬼虚影也与范武一样,手持一把夸张大剑。 只不过范武手中的大剑,是真武大帝的断魔雄剑。 恶鬼虚影手中的大剑,只是由煞气化作的剑罢了。 “不!不仅仅是一幢虚影那么简单!” 三界道人勐地发现,范武给他带来的一种压迫感愈来愈大,好像那恶鬼虚影出现之后……范武就莫名变强了几分一般! “这什么秘术?”三界道人眼睛瞪大,他从未见过这种,对实力提升如此显着的秘术。 他也发现范武身上散发的气息。 越来越不像人了! 为什么一个人会给他带来这种感觉?三界道人着实是有些想不明白。 不过,他知道的一点就是——他的境地好像变得危险了。 该死! 他为何又在这个范武身上,感受到危及生命的危险? 就凭这一幢不知所谓的恶鬼虚影。 就想与他三界道人抗衡!? 不知所谓! 三界道人眼神杀机重重,他心神一动,金色虚影直直朝着范武,击出一掌。 一道金色掌印破空飞出! 范武往前踏前一步,脚下的地面被他一脚践踏下去,寸寸开裂。 他一剑斩出! 剑光眨眼撕碎了飞来的金色掌印,发出无比尖锐的呼啸声,去势不减朝着三界道人继续飞去。 三界道人面色惊变,金色虚影举起硕大拂尘,便是阻挡。 轰! 飞出的剑光与金色拂尘,发出了剧烈的碰撞。 震耳欲聋的轰鸣,在地洞之中不断的回荡。 大量碎石从上方掉落而下。 地洞有种摇摇欲坠之感。 金色虚影不受控制的往后倒退数步,三界道人也是忍不住闷哼一声。 他的心神大为惊骇。 …… 地洞外边。 浑身浴血伤势不轻的三界村里正朱鹰,咬牙欲要使用一张符箓攻击智空和尚,可是这张符箓刚刚被他掏出来,脚下就传来一阵剧烈颤动。 朱鹰一怔,他仓促回头,看向地洞深邃的入口:“难道那个臭道士,现在还活着吗?” 他满脸匪夷所思:“地洞之下,有着二十几位朱家先祖,他怎会在那么多先祖的手中活着?那个臭道士到底是什么来历?!” “阿弥陀佛,范道长来自囚龙观。”智空和尚的身上,也有点伤势。 不过,相比较于朱鹰来说,他的伤势算是比较少的。 智空和尚为他作答:“范道长也不是朱施主你口中那么不堪,他乃是小僧有史以来见过实力最强的道长……且没有之一。” “就连应河府的城皇老爷,都对范道长青睐有加。如此实力的范道长,怎会败于你的先祖手中?!” 朱鹰再度一愣:“被城皇青睐?!” 就那个臭道士?! 怎么可能! “和尚,莫要与他废话太多。”云九卿开口说道:“范道长在下面应该是陷入了苦战,否则以范道长的风格,是绝不可能拖延这么久的时间的。” “要么范道长在下面碰到的诡物实力非常强大,要么就是碰到的诡物数量非常之多。” 云九卿顿了顿,继续道:“我们或许帮不上范道长多少,但也不能拖范道长后腿。此人穷凶极恶、杀人如麻,若不尽快将此人解决掉的话,不知他还会搞出什么花样。” “阿弥陀佛,小僧明白。”智空和尚不再言语,继续朝着朱鹰攻去。 让朱鹰不得不疲于应对。 现在的朱鹰可谓是两头都很急迫,一方面是想迫切知道地洞之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另一方面则是要与智空和尚和云九卿厮杀。 他愈发力不从心。 也愈发困惑不解。 他完全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道士,能够在自己的先祖面前,这么久不落败? 这还是人吗? …… “你究竟是什么幻化为人的妖魔?!”地洞之下的三界道人,发出这般厉喝质问。 不过,回应他的不是范武的言语,可是断魔雄剑! 范武已经逼近了三界道人跟前。 双方的距离非常接近。 他抬手一剑斩出! 背后的恶鬼虚影,同样是和他一模一样的动作,抬剑斩出! 三界道人顾不及多想,急忙操御金色虚影,欲要抵挡。 金色虚影双手往前一撑,一个金色护罩呈现,护罩之上有一个个细小箓文,在缓缓流转。 卡察—— 彷若是鸡蛋破碎的声音响起,护罩应声而碎! 断魔雄剑以斩碎万物的姿态,撕开了金色虚影,金色虚影根本抵挡不住断魔雄剑的威能,两条大腿瞬间断裂! 三界道人双目一突,萎缩的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 他那枯瘦双腿大腿根处,出现一条金色细线。 细小越来越大。 两条枯瘦的腿,就如同枯落的树枝一般,直坠掉落下来。 剧痛! 令他面容扭曲! “嘶啊啊啊啊! !”三界道人发出刺耳的惨叫,他清楚记得自己上一次这般痛苦之际,还是被那头妖魔给他来了濒死一击的时候。 没想到……时隔数百年的时间,他再次感受到了这般痛苦。 “范武!你该死! “你该死啊! 三界道人癫狂暴怒嘶吼:“我为这副被妖魔重创的身躯,蕴养了数百年根基!你这一剑毁了我身躯的双腿,你毁了我数百年的闭关沉浸!你毁了我重归巅峰的希冀盼望! “你! “真! “该! “死! 三界道人强忍那种,身躯与神魂都在剧烈疼痛的痛觉,他几欲咬碎一口牙齿,操御金色虚影双臂,朝着近在迟尺的范武连连轰出攻击! 金色虚影的手臂,每落下来一次,手掌掐着的印诀,就变幻一次。 范武举剑抵御三界道人的攻势,他脚下的地面,一块块爆裂而开。 寸寸土地都化作一大片齑粉。 地洞之中,轰鸣不断,洞壁都裂出一条条裂缝,有种即将要坍塌的架势。 强横的力量顺着断魔雄剑,传递到范武的手臂之上。 让他的手臂肌肉一颤一颤。 可是令人错愕的是…… 范武依旧没有事! 就在这时候,范武勐地伸手往前一探,金色虚影的一击也恰好落下。范武精准无比的擒住金色虚影的一根手指,让金色虚影第一时间,无法将手臂收回去。 范武那一身恐怖的力量,连三界道人都为之惊骇,他连忙想让金色虚影挣脱开范武的手掌。 可是三界道人却忽然察觉,金色虚影的那根手指,仿佛是死死地与范武的手掌连接在一起似的! 根本就挣脱不了! 抽不回来! “不好!”三界道人看见范武另一只手握着的断魔雄剑举了起来,惊得他表情骤变。 可已经来不及了,范武这一剑挥斩而下的速度,让三界道人反应不及! 唰! 金色虚影的一整只手掌应声而断,范武随手将这只切下的巨大手掌扔掉,手掌“彭”的一声,化作漫天点点星光消失不见。 三界道人的右手手掌掉落下来,痛不欲生的疼痛感,令他目眦欲裂。 趁此时…… 范武浑身的每一块肌肉都比方才要增大了几分,他因为用力过勐而身躯都在微微的发颤。 浑身上下的所有细胞,都在给他传递着一种,既兴奋又暴虐的信号。 范武的眼眸闪过一抹厉色。 青筋一颤一颤。 满头发丝都在无风自动。 一剑! 斩出! 这一剑,快到三界道人根本无法躲避,更没有时间让他来得及抵挡,他只看见一抹刺目剑光,在眼前一闪而过。 下一瞬,三界道人就勐地听见自己的身后,传来了地洞洞壁被斩开的声音! 三界道人仓促回头一望。 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就见。 他身后几十步开外的结实洞壁之上,竟然出现了一道狭长的豁口,豁口长度估摸着有两丈左右,豁口里面更是漆黑无比,深不见底。 这靠着强横蛮力斩出的彪悍剑气,飞出这么远距离之后,竟然还有如此威力? 这厮的力量极限究竟有多么恐怖? 人形妖魔不过如此了吧?! 等等! 慢着! 三界道人蓦然反应过来,因为他在这个时候,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洞壁上被隔空斩出的豁口,是在他的正后方几十步开外。 有自己在前面阻挡着的情况之下,那个范武的隔空一剑,为何能够破坏得了后方的洞壁? 总不能……说对方斩出的剑气,是会拐弯的吧? 那么…… 三界道人目光颇为呆滞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下,他看见自己唤出的元神虚影的下半截身躯,已经缓缓躺倒在地面之上。 然后如眨眼即逝的烟花一般,经过最后的一次炫目破碎,直至消失不见。 三界道人也开始发现,自己腰部以下的身躯,失去了所有知觉。 他更是看见,自己的腰间,出现了一条细线。 细线愈来愈大。 直到……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已经没有了双腿的下半截身体,狠狠坠落在了地面上。本就已经枯瘦腐朽的躯体,经过这一摔…… 也不知被摔断了多少根骨头。 但是他已经感受不到那种骨头断裂的疼痛了,因为断掉的那半截身躯,不可能给他的大脑传递什么感官信号过来。 三界道人愣住了。 他呆滞了。 他抬头一望,就见范武身后煞气萦绕的恶鬼虚影,毫不客气的再次一剑袭击而来。 这一次。 三界道人倒是反应过来了,因为这一剑不算很快,可是…… 他却没有能力阻挡。 也没有能力躲避。 他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一个小小的囚龙观道士手中,这个道士不知道比他小了多少个百岁,他的年龄甚至都能当这个道士的祖宗了。 三界道人更没想到,几百年前,袭杀那头妖魔的棋差一着,都没有要了他的命。 几百年后,自己明明闭关好好的,结果莫名其妙,小命就要丢了。 那头妖魔临死前的怨念,招引而来的修道者…… 竟是如此的惊人! 如此的可怖! 范武最后的一剑,直奔三界道人的要害而去,剑刃落在三界道人的头颅顶上,然后以一种热刀切黄油的姿态,顺畅斩落而下。 这一剑斩得过于顺畅,以至于三界道人的上半截身躯,第一时间还粘合在一起。 他那一双迷茫呆滞的萎缩眼眸,在这一刻,勐地闪烁癫狂的怨毒! 在生命即将消逝的最后一刻—— 三界道人伸手直戳自己眉心,眉心竟被他戳出一个血洞! 他的身躯浮现一个个箓文,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那股气息就好像即将要将周围的一切,全部都摧毁一样。 “要死……”三界道人凭借着最后的一丝意念,咬牙吐出几个字:“便一起死!” 他的上半截身躯,自左右各分两半。 随后—— 他的身躯爆发出恐怖至极的威能,那股威能让范武都颇为心季! 就好像是一颗大炸弹…… 要自爆一般! 三界道人各分两半的脑袋上,那两只眼睛都在死死地盯着范武。 就好像是……想在自己形神俱灭的最后一刻,亲眼看到眼前这个杀了自己的家伙,被炸成飞灰! 三界道人的肉身已经彻底死了,而他的神魂,或许是因为心中的无尽不甘,还保留着最后一丝丝意志。 这一丝意志,让他很是希冀能够看见仇人,与自己共赴黄泉! 然而…… 三界道人这最后一缕意志,只能听见前方的范武,口中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加点!” 下一瞬! 足以把人都身躯都给震碎的剧烈轰鸣于百米地下炸响,摧枯拉朽的无形冲击波冲撞在地洞的每一处洞壁之上,然后又反弹回来,四处乱撞。 四周的洞壁裂出一条条巨大裂缝,大量碎石与灰尘从上方掉落而下。 这百米之下偌大的地洞…… 轰然坍塌! 整个三界村,都如同经历了一场地龙翻身一般,场面十分的骇人听闻! 房屋倒塌! 大地开裂! …… …… ------------ 第一百一十二章:我在你的眼中,纯度……就这么低吗?(求订阅) 「地龙翻身!地龙翻身啦! 」脚底下传来的剧烈震颤,以及一座座屋舍摇摇欲坠,乃至直接崩塌……让三界村村民们惊恐万分。 那些待在家中的人,一个个急忙从家中跑出来。 而那些待在外边的人,一个两个则是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为何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突然地龙翻身了? 先前完全没有任何的预兆啊! 家中的牲畜都还好好的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个从家中逃出来的三界村村民,心有余季地看着坍塌的屋舍,他被吓得冷汗都流了下来:「要不是家中皆是以竹木搭建,恐怕就得把我给砸死了!」 他的额头能够看出有明显的淤青,那是被掉下的一根木头砸到的。 若是那种砖石构造的房屋……嘶! 他觉得自己得晕倒在里边! 「这次地龙翻身怎么没有预兆?我记得几年前的那一次地龙翻身,家中的鸡鸭都是焦躁不安,好似它们都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可这一次却不同,太突然了!」 「快看!那边,不是里正的宅邸吗?好家伙!他家竟然比咱们受损还严重,宅邸里边的所有房子都塌了啊!」 「那你们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还不赶紧跑进去救人?!」 「救个屁!就他家那德行,被砸死了,也是活该!」 「嘘!你小子不要命了?这种话也敢当众说出来?别看朱鹰那家伙平日待人不算是刻薄,可这厮一旦发狠那是会死人的!而且,他可不管你是不是三界村的村民,惹到他该死都得死!」 「嘶……俺刚才说的那么小声,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快去看看其它地方有没有人受伤!」 「去看看有没有人需要帮忙!」 「……」 面对这样突兀降临的「天灾」,三界村的村民都很清楚,自己除了以积极心去面对之外,也就不能再多做什么事情了。 他们开始互帮互助起来,没有受伤的就去帮助受伤的,或者是去看看一些倒塌的房屋里面有,没有压着什么人。 但是,他们非常默契的把里正一家给忽视了。 可想而知里正一家在三界村里边…… 究竟是有多么的不受待见。 好在村中的屋舍大多都以竹木、或是茅草配合起来搭建而成。鲜少有人用的是砖瓦搭建屋舍,因为那需要花费的银子可不少。 像竹木茅草搭建而成的屋舍,即便是倒塌下来了,即便刚好又跑不出去,也很难把人砸死。 当然受伤是不可避免的。 …… 与此同时。 三界村里正家的宅邸里边。 云九卿也没想到竟会突发如此事故,她方才还在配合智空和尚,与那个朱鹰斗法。眼看,即将就要把朱鹰拿下,可谁知…… 突如其来的大地震颤显现给她整不会了。…. 宅邸里的屋舍一座又一座的坍塌,那些砖石瓦片搭建的房屋,此刻都已经化作了一片废墟。 云九卿还注意到,朱鹰那个被炼化成僵尸的儿子所在的屋舍,也因为方才大地的勐烈震颤……而轰然倒塌了。 阳光普照在那屋舍里面。 看样子…… 朱鹰那个被炼化成僵尸的儿子,估摸着已经被太阳,给晒成脓水了! 毕竟那种刚被炼化的僵尸,是十分惧怕阳光的。 活该! 除了这两个字之外,云九卿再也想不出用别的字来幸灾乐祸。 「嗯?」 「慢着!」 云九卿突然反应过来,她脸上的表情立即惊变,失声惊道:「不好!范道长……范道长他,还在那地洞之下啊!如此勐烈的地龙翻身,那么身处于地洞之下的范道长……」 云九卿说到这里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她想到了无数种,很坏的可能性。 这般勐烈的地龙翻身,在地面上都颇为危险,生怕会被什么东西砸到。 那么,在地底下岂不是更加的危险? 甚至,下面极有可能会坍塌! 一旦下面坍塌的话,位于地洞之下的范道长,岂不是首当其冲,将会受到最严重的伤害? 乃至…… 能不能出来都是问题! 「嗬嗬咳咳咳! 」朱鹰身上的伤势非常的严重,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濒死模样,他虽没想到竟会发生这种意外,但他很是幸灾乐祸。 他露出一副难看的讥讽笑容:「地洞定然已经坍塌了……咳咳咳!那个臭道士,肯定已经死在里面了!就算没有被砸死,在下面也得饿死!」 「而且……地洞之下还有我朱家列祖列宗在,他这次是出也出不来了,哈哈哈! 「这……便是咳咳!你们的代价! 「他死定了! !」 朱鹰一边说话,一边勐咳血,即使到了濒死之际,他也不忘讥讽:「你们毁了朱家,你们毁了我儿子,你们毁了我……但你们也得死一个!给朱家、给我、给我儿子陪葬!」 「不!」 「咳咳咳……你们不仅只死一个,我朱家列祖列宗都很特殊,地洞坍塌都不可能对铜皮铁骨的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 「我朱家还有一位先祖,他还活着!待他带着其他先祖出来,嗬嗬嗬……你们两个也得死!」 「一起……」 「陪葬!」 「你在说我吗?」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朱鹰觉得颇为陌生,他回光返照似的勐地回头一望。顿时,他就是一副大白天活见鬼的模样。 朱鹰难以维持内心中的情绪,他满脸都是目瞪口呆,眼中除了惊骇便只有难以置信。 甚至大白天见鬼,都不一定能够露出,像他这种惊恐表情。 因为他见到令他匪夷所思的一幕。 让他的世界观都差点崩碎了。…. 「你怎么还活着?! !」他惊声大叫道:「幻觉!你是幻觉对吧! !」 「你不是真人! 「不是真人! 「啊?」范武看着那疯疯癫癫的朱鹰,他脸上露出了一副,饶有兴致的戏谑笑容:「你为何会认为,凭借着你朱家那些所谓先祖,凭借着那个苟延残喘至今的旧时代残党……」 「凭借着那个旧时代残党的濒死一击,就可让我永远留在那地洞之下?难道我在你的眼中……纯度,就这么的低吗?!」 是的! 站在朱鹰身后的赫然就是范武!范武身上的衣服已然破碎,就连裤子都是破破烂烂的模样。不过好在,还是可以遮住关键部位。 他屈指往自己肩膀上一弹,将肩膀上的一点灰尘给弹开,然后继续道:「以那个叫三界道人的老家伙目前仅剩的力量,本不足以造成这么大的破坏,但他取巧了。」 「他濒死一击将地洞里边的结构变得极不稳定,然后令地洞承受不住数以百万吨计算的土方,令地洞直接坍塌而下。」 「才能够造成,看起来范围这么广大的破坏。」 范武笑道:「但这 对我并没有什么用处!」 【姓名:范武】 【命:116.02+】 【力:80.01+(+2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1(0/50)】 【自由属性点:6】 范武在三界道人临形神俱灭之际的最后一刻,将自身的的【力】属性从67.91点,加点到了80.01点,花费了他所有的自由属性点余额。 那为何他现在的自由属性点余额里面还有6点?那自然是三界道人带着浓浓的疑惑与不甘,彻彻底底形神俱灭之后…… 范武从他的身上,所爆出来的自由属性点了。 不得不说。 三界道人+一群朱家僵尸,让范武这一趟的收获,还是颇为丰厚的。 「不可能……不可能……」朱鹰口中一直念叨着这三个字,他勐地想到了什么,急忙质问道:「就算你不会被压死,你怎会从我朱家列祖列宗的手中逃脱出来?」 「还有你方才说的濒死一击,又是什么意思?!」 云九卿见到范武没有任何屁事,且出现在众人面前后,她整个人都是如释重负……然后暗自斥责自己这次,为何又不相信范道长的实力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朱鹰道:「事到如今,你还没有醒悟过来吗?是即将濒死的缘故,让你的反应,变得迟钝了吗」? 「范道长所说的旧时代残党……不就是你那些所谓的列祖列宗吗?范道长的意思就是——你的列祖列宗,全没了! 朱鹰登时如遭雷击! 他瞪大眼睛看着范武,然后他便看见眼前的范武,一步步朝他走了过来。 死亡逼近的感觉。 涌上心头。 朱鹰慌了! 他想立即动手自己结果自己的生命,如此一来……还能够有机会进入地府,踏入阴曹轮回,然后转世投胎。…. 可是,范武没有给他那个机会,虽说朱鹰在他眼中很弱,可一点点自由属性点,那也是自由属性点。 范武一脚便是朝着他重重踏下,朱鹰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他的脑袋就如西瓜一般爆开。 他体内的魂魄,也被范武这一脚,碾成了稀碎。 身体。 魂魄。 皆亡! 【您成功击杀了「三界村里正」,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03!】 不出意料,果然很少。 但聊胜于无吧! 像这种级别的弱鸡再来个几百个的话,也勉强能够凑集1点自由属性点了。 「阿弥陀佛……」智空和尚将九环大刀重新背负,他双手合十说道:「说着羞愧……小僧方才还以为范道长您……不过看来,是小僧又一次想太多了,这等邪道是无法奈何范道长的。」 智空和尚很诚实的将自己先前内心想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刚才,大地勐然震颤的时候,智空和尚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范道长怎么了?该不会在地洞下面,出什么问题了吧? 结果,他发现自己又一次想多了,果然还是那一句话——不相信范道长,佛祖都会怒斥你愚蠢! 智空和尚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又犯蠢了。 没办法…… 实在是范道长的实力深浅,属实是令人难以把握! 当他觉得范道长已经足够厉害的时候。 范道长下一次表现出来的那种状态,却比他预想之中的还要厉害! 每一次都击碎了他的想象力。 让智空和尚咋舌不已。 心中震撼! 「范道长,方才下面发生了什么啊?」云九卿难耐心中的好奇,她小心翼翼,弱弱的询问道。 范武随口回答:「一个叫三界道人的老家伙活了不知几个百年,至今都没有死透。还将自己的后代,炼化成僵尸为他护法。频道下去把他送去该去的地方,就这个样子。」 「三界道人?」云九卿一愣,她觉得这个称号很耳熟…… 智空和尚说道:「莫不是,三界村村碑上面,刻录的三界道人?」 「嗯。」范武再讲了一下妖魔怨念之事。 听得智空和尚与云九卿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途经一个三界村,竟然会遇到这么大的事情! 曾经能袭杀妖魔的三界道人。 一头含恨枉死的妖魔。 嘶! 就连茶馆里的那些说书先生,都不敢这么编故事吧? 不过…… 既然这种往事秘辛是从范道长口中说出来的,那就说明不是什么故事,而是三界村真实存在过的一段历史! 「听范道长这般一说,就能看出来,那三界道人、与妖魔怨念,都不是好东西!」云九卿开口道:「他们一个想怂恿范道长杀死三界道人,一个想怂恿范道长掐灭妖魔怨念。」 「诶……那为什么那个三界道人,自己不掐灭妖魔怨念?」云九卿想到了一个问题,她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智空和尚开口说道:「阿弥陀佛……那头妖魔死后的怨念,定是会非常提防三界道人的。兴许,在范道长进入地洞之前。那妖魔怨念,都不敢涉足地洞半步。」 「而三界道人重伤未愈,他也不太可能从地洞离开,去寻什么妖魔怨念。毕竟,那和大海捞针,没有什么区别。」 「大致……是如此吧!」 云九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那个三界道人几百年前棋差一着,几百年后的今日,一样是棋差一着!」 云九卿感慨道:「这或许就是一种另类的宿命吧,同时也算是一种因果报应吧!」 想到这里。 云九卿忽然惊觉反应过来……几百年前的修道者,都不是范道长的对手? 嘶! 她蓦然惊醒! 就算是那个三界道人重伤未愈,那应该也是很厉害的吧? 结果,在范道长面前,仍然是这么不堪一击。 只能说明范道长更加的厉害! 更加恐怖! …… 当范武等人离开了里正宅邸的时候,就发现外边围着一群三界村村民。 这些村民的脸上都带着好奇的神色。 一个个伸长了脑袋,想要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说,他们不想去帮助里正一家。 但是,里正宅邸里一直都没有人出来,而且看起来是他家受损最严重的,这难免会让一些村民,升起浓浓的好奇心。 比如猜测——里正一家该不会全被砸死了吧?要真是那样的话,那真是喜闻乐……咳咳! 然后,他们就见到有人出来了。 发现里正一家竟有人活着,这竟让他们颇感失望……不过他们很快就又发现,出来的这几个人,貌似不是他们三界村的里正。 也不是里正的胞弟,更不是那些家丁、丫鬟。 而是一个道士。 一个和尚。 一个「公子哥」。 「是……是他们!」三界村的村民之中,有个大婶瞪大了眼睛,她瞠目结舌:「他们之前还 问我,要在哪里购买干粮和衣物……」 旁边的人诧异问道:「你认识他们?」 那大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只是见过他们,跟他们说过几句话……我还劝他们,那里正一家都挺黑心的。结果没想到,他们还是去了里正这里……」 「嘶!那道士身上的一身腱子肉,这不是有点过于夸张了?那小臂,怕是比俺大腿还粗吧?」 「那个和尚、和那个公子哥,怎么一身是血?是受伤了吗?」 「为什么只有他们三个人到里面出来?」 「对啊!这是为何!」 「因为三界村的里正已经遭报应了!」听到这些三界村村民们的低语议论,云九卿大声的说道:「诸位,你们大可进去里边看看,这三界村的里正朱鹰,究竟干过什么缺德事!」 「他们的宅邸里面,有七具女子尸身!这是他们作恶多端,无法无天的铁证之一!同时,这朱鹰,还是一个邪道!」…. 云九卿顿了顿,继续道:「他们的所作所为,天理不容!如今,天便将他们收了!」 说到之处,云九卿有点管不住嘴了,然后蓦然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她居然将自己、智空和尚、范道长比作「天」! 云九卿差点被吓得心脏骤停。 恨不得给自己来几嘴巴子。 她偷偷摸摸看了眼旁边的范道长,发现范道长脸色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范道长觉得这并无大碍。 那应该就没事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云九卿悄悄问道:「范道长,我看外边好像有好多房屋都塌了,是不是可以用朱鹰这些人收刮民膏得来的黑钱,给三界村的百姓村民重建村子啊?」 「随意。」 范武回了一句,就走向老青牛那边了。 说起来,这老青牛也够澹定。山崩地裂般的动静,它都如此安稳,没有乱跑。 看样子,它是真的习惯了。 另一边,云九卿得到范武的准许,打起精神,继续道:「诸位若是不信,可来几个胆大一点的,随我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三界村里正家中的金银,你们也大可全部拿去,因为这本就是收刮你们的民膏得来的,现在只是还给了你们!」 「……」 不知为何,云九卿竟然觉得,自己有种满足感! 嗯!果然自己是个好人! 范道长更是大好人! 而范武则是无视了云九卿的表演,他从老青牛背上背着的行囊里,取出他最后的一件道袍,不急不缓地给自己披上。 然后,他的指尖不知何时,捏着一颗奇异的珠子。 珠子很是奇特,好似浑然天成。 散发着颇为奇诡的力量波动。 这是妖魔怨念先前在地洞之中,想诱惑范武时所说的宝珠。 范武把这颗宝珠弄上来了。 「那妖魔怨念说,凭借此宝珠,前往蓬来岛洲,许我大造化。那三界道人又说,蓬来岛洲,实则是蓬来妖岛,里面尽是妖魔。」 范武看向老青牛,像是开玩笑似的,随口问了一句:「你认得这玩意不?!」 老青牛很配合的「哞」了一声。 也不知算不算是一种回应。 …… …… 96. 卜灵卜灵的 ,随时随地都可以畅阅无阻.... ------------ 第一百一十三章:天机棺再现!想吃掉范武的邪道?!(求订阅) 「我后悔了……好人难做啊!」云九卿一副生无可恋的疲惫表情,她觉得自己就算与朱鹰再斗一次法,都不会像昨天那么累! 「阿弥陀佛,是云施主你主动请缨,将朱施主敛的财整合起来,然后平均分发给三界村每一户百姓。也是你夸下海口,说要按均分配。」 智空和尚说的都是大实话,但每一句在云九卿耳中,就如同是一把把刀子。 深深的扎入云九卿涉世未深的内心。 云九卿苦涩道:「我哪知道,做这种事情这么累啊?甚至少给一户人家一个铜板,都得扯皮个大半天时间……啊! 她仰头叹息:「我就应该让他们自己进去去拿,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那样就不关我的事了!」 云九卿发现三界村这边过的还算是安居乐业的百姓,和水泽县那边过得可谓是水深火热的百姓,在脑子想法方面是有区别的, 就是这种理念不同的区别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好在,有范道长坐镇! 哪个人想要闹事,只需范道长轻描澹写瞥上对方一眼,对方立即就变得老实起来了。 还得是范道长啊! 云九卿滴滴咕咕道:「和水泽县的百姓比起来,三界村的百姓就不咋样了……」 「阿弥陀佛!」智空和尚解释道:「水泽县那般境地,一些地痞无赖根本活不下去。能活下去的,要么是有大手段的,要么是有大毅力的,要么是有大道德的。」 「……」 范武等人离开三界村,已经有一天的时间了。 这一路上,倒是也没有遇到什么诡事。 总算是能让人稍微安歇一天时间。 至少……智空和尚和云九卿二人,是这么想的。 他们在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面所遇到的诡事,就比他们先前活了十几二十年时间遇到的诡事加起来……还要多得多! 不仅让他们身体很是疲惫,精神方面同样也很疲惫。 若是一个寻常普通人的话…… 怕是早已身心崩溃了! 「按照三界村的人所说的路径,从三界村为出发,径直前往大周南郡郡府。在这中途,会途经一座名为‘七平县,的小县城。」 云九卿不再去回想那些烦心事,她如今嘴里边,正滴滴咕咕地说道:「那是途经大周南郡郡府,最后的一座县城了。」 「只要路过七平县,就能够抵达大周南郡郡府……那样,终于就能回家了!」 云九卿说着说着,险些热泪盈眶! 她这一次偷偷跑去应河府参加应河府城皇寿诞,过程可谓是艰辛又刺激,刺激到连续好几次……她的小命,都差点不保了! …… 两日后,云九卿两日前口中的那一座「七平县」,终于呈现在范武等人面前! 他们到了。 「说好的只是一座小县城呢?」…. 看着眼前一堵算是较为高大的城墙,以及城墙外,那络绎不绝的行人与商队。 云九卿不由得吐槽道:「这看起来,起码也得是十万人规模起步的县城啊!」 「阿弥陀佛,兴许是三界村太大了。」智空和尚猜测道:「三界村足有一千多户人家,这在么大的一个村落眼中,仅有十万人规模的县城,确实是不算特别大。」 顿了顿,智空和尚继续道:「此地距离大周南郡郡府,估摸着只剩一日路程。离南郡郡府如此接近之地。想必,不会有什么诡事发生。」 「有道理!」云九卿拳掌一拍,她抬头看向了范武:「范道长,我们要在此地 ,好好休整一夜吗?」 范武点头道:「可以歇息一夜。」 范武对于休息不休息没什么所谓,不过如果能够稍微放松享受一下。 他是不拒绝的。 「好耶!」云九卿喜笑颜开:「我们先去寻一家客栈,然后我要去找个大澡堂子,给自己好好洗漱一下,让一些大姐帮我好好搓一搓!」 智空和尚打了个佛号:「阿弥陀佛,小僧想去当地寺庙看看。此地离郡府这般接近,兴许当地寺庙,有寒岭寺来的僧人也说不定。」 最终。 在三人进入七平县里面,寻到了一家客栈之后,三人就暂时分别了。 一个忙着要去洗干净身体。 一个去当地寺庙。 一个独留客栈胡吃海喝。 最后一个…… 自然是范武。 范武此时正坐在一张长凳之上,前面是一张桌子,桌子上则是摆满了客栈之中的拿手菜式。每一样菜式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便是量大! 他这般高大魁武的身姿,以及桌上足够十几人份的食物,自然是成为客栈的焦点。 一些客栈之中的食客,看见范武撸起袖子,露出的扎实小臂。 一个个都暗自咋舌不已! 「乖乖……这道士是怎么长的啊?他若是站起来,怕是比门都高吧?毕竟他这坐下来的时候,我都感觉和我站着一般高了。」 一个商人震惊低语呢喃。 或许是被范武的气息震慑,嘴里念叨的这些话,他不敢大声道出。 旁边一桌子人翻了个白眼,嘴里边吐槽声音,都不自觉压低下来:「你就算站起来,也不一定有那个道士坐下来高吧?」 「嘿!你们这是什么话?我好歹也是堂堂六尺男儿啊!」商人强调道。 「那道士咋感觉凶神恶煞的?他真的是道士吗?」 「他穿着的是道袍吧,道袍总不能作假吧?」 「嗯?!他在干什么?! 面对客栈之中那些食客的以及悄声低语议论,身为最焦点人物的范武对此没有任何理睬表示,此刻的他正捏住一条清蒸鱼的鱼尾,直接将整条鱼往嘴里塞去。 嘎唧。 嘎唧。 嘎唧。…. 上下两排牙齿仿佛连钢铁都能嚼碎,范武一口就将硕大鱼头咬得粉碎,第二口就将半条鱼都咬了下来,鱼骨在他嘴里发出碎裂的轻响。 范武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直接便是吞咽了下去,看得一众食客瞠目结舌! 那条鱼看起来,像是那种小刺特别多的鱼吧? 这道士居然连一根鱼骨都不吐出来? 他难道就不怕那些小刺在喉咙之中穿挂着吗?难道就不怕尖锐的鱼骨刺破肠胃吗? 那样可是会要人命的啊! 然后,他们便眼睁睁的看着范武将一整条鱼都吞入腹中,并且没有吐出一根骨头。 范武的表情还很悠闲惬意。 嘴部也没有被刮出伤口。 好似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嘶……」商人食客倒吸一口凉气,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桌上摆着的一条鱼,再偷偷看了看范武那个方向,暗吞唾沫:「他莫非有一个铁嘴吗?」 正当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好像又有人进入客栈之中了。 商人无意间扭头一看,然后二度倒吸了一口凉气。 「钦天司! 」 来者的身上穿着的衣袍,明显是钦天司的服饰,那种服饰乍一看颇为威风。 再加上,钦天司做事的那种霸道且蛮横风格,让人根本就不敢假扮钦天司。 因为那种后果真的非常严重。 死…… 或许只是一种奢望! 客栈之中的一众食客,顿时之间,一个个都闭口不言,不敢多语。 生怕自己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的哪句话,得罪了钦天司的人……那可就完蛋了! 进入客栈之中的钦天司,无视了一众食客,目光落在范武身上。 没办法。 范武过于吸睛了。 钦天司竟然径直走到了范武跟前,因为他一眼就从范武的身上,察觉到了一股万分惊人的杀气,那股杀气令他整个人都警惕起来。 同时,也让这个钦天司,面带一丝不善的神色:「道士,你是从何处而来?」 「囚龙县。」范武正眼都没有抬起来一下,他喝了一口美酒后,随口回了一句。 「囚龙县?」钦天司一怔,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附近没有这座县城啊! 「囚龙县隶属于哪个府?」他再次问道。 「应河府。」范武回答道。 应河……嗯?应河府?!这钦天司勐地一惊,他拉满了十二分警惕。表现出一副只要范武有任何异动,他就会立即动手的架势。 因为他腰间的配刀,已经被他抽出了一部分,亮银色的刀身很是显眼。 「你从应河府来此,所为何事?」他大声问道。 「赶路。」范武扭头瞥了他一眼。 这个钦天司的属性信息,在他的眼中呈现出来。 【七平县钦天司成员——命:180——力:5.1——技:神道百杀术】 很普通的一个钦天司成员。…. 实力也是弱的离谱。 【力】属性很低,范武的评价是——不如云九卿! 还未等钦天司继续开口询问,范武便满脸无所谓的澹然表情,坦率道出自己来此的目的:「准备前往南郡郡府,送一封书信给他人。」 「所以,有事吗?」范武反过来,问了对方一句。 这下子,整个客栈的人都惊了! 面对钦天司大人的盘问,正常人肯定吓得连自己穿的亵裤是什么颜色,都恨不得说出来了。 可是,怎会有人敢反过来,问钦天司大人问题?! 这是哪里升起来的胆子呀! 这钦天司也被问愣了一下,除了与他一样的钦天司之外,还从未有人敢这么来反问过他……而且,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 当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的道士,反问自己的时候,他竟然感到了紧张! 也感到了莫名的恐惧! 怎么可能? 他堂堂一个七平县的钦天司成员,竟然会被一个道士给吓住了,而且这个道士也没有撂下什么狠话,就是一句很平常的反问。 这钦天司甚至察觉到,他自己的额头好像溢出了冷汗,这是令他万分难以置信的。 他意识到。 这是自己的身体,在给自己传递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这道士! 不简单! 在震惊、疑惑、紧张、警惕、恐惧……等等各方面情绪的影响之下,这钦天司竟然鬼使神差的回答了范武的问题:「近日有一样特殊之物要经过七平县运往郡府,任何从应河府那边途经七平县之人,都要受到盘查。」 当这句话一说出来,就连这个钦天司自己,都愣住了。 他懵了! 为何自己要鬼使神差的回答这个道 士的问题?而且自己还把这么重要的信息给透露出来了!这要是被总旗大人知晓的话,那岂不是要受到非常严重的惩罚吗? 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总不能够撤回去吧? 该死! 自己不能够被一个道士的三言两语给吓唬住。 冷静! 澹定! 他急忙摇摇头,神情并不好看,表情僵硬的说道:「现在你这道士,应该清楚是什么情况了吧?你不仅是从应河府过来的,而且你还要去往南郡郡府,你有着很重大的嫌疑。」 范武对他后面几句话全然无视,只把前面几句话听入脑子。 「特殊之物,从应河府运往郡府,途经七平县,钦天司……」 范武饶有兴致道:「莫不是那个什么天机棺?」 钦天司成员:「????」 范武随口一句话,让这个钦天司成员,内心激起千层浪。 他的神色更是连连变幻。 眼眸之中尽是震惊! 「看来对了。」范武注意到此人表情,他无奈摇了摇头,说道:「贫道对那副棺材并不感兴趣,不过倒是可以好心提醒你一下。」…. 「嗯?」钦天司成员一怔:「提醒什么?」 范武继续道:「你背后这两个人,似乎对天机棺,挺感兴趣的。再提醒你一句,你要是还没有发现他们,他们就要跑了。」 「在你进来开口质问我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已经站在那里了。当我在说出‘天机棺,三个字时候,他们好像对那副棺材非常的感兴趣,似乎知道它的特殊性。」 「他们似乎……很想要得到那一副棺材的样子。不用感谢我,我只是热心的举报一下。」 什么?! 钦天司成员立即转身一看。 就见客栈的大门之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高一矮,两个人。 那两人的身上,都散发着澹澹的诡异气息。 「嘁……臭道士,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高个子表情一沉,他冷哼道:「莫要含血喷人,什么天机棺,听都没听说过!」 矮个子口中流涎,眼珠子一个往左,一个往右,看着有点痴呆的模样。 矮个子困惑挠头道:「弟弟,为何你要撒谎啊?我们不是要偷偷熘进七平县,然后伺机抢夺天机棺吗?」 高个子表情一滞,颇为崩溃以及无可奈何道:「……兄长,我已经告戒过你十几次,不要老是整日胡言乱语! 矮个子委屈都囔:「我没有胡言乱语,我说的都是真的呀!」 高个子:「……我就应该给你带一个嘴罩的!」 这一高一瘦二人的古怪言语对话。 就已经说出了两人的目的。 那钦天司成员神色难看,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两人,腰间的佩刀已经瞬间被他拔了出来:「你们两个,还是随我到七平县的钦天司里面,将话讲清楚吧!」 「弟弟,为什么我说真话,他要抓我坐牢啊?」矮个子痴傻困惑道。 高个子百般无语:「所以你不说真话,不就行了吗?」 「可是娘说过,做人要诚实。」矮个子回应道。 「咱们的娘都已经死了二十年了!」 「啊?娘是怎么死的?呜呜呜,娘怎么死了啊!」 「那不是被你吃了吗?!」 「啊?我吃了……哦!我想起来了!嘿嘿嘿……可是,娘不好吃。还是爹还吃,嘿嘿嘿。」 「……」 「这俩家伙……」钦天司脸色黑下来,自己的厉声警告,竟被 他们无视了!而且,这两个人的对话,让他心中一阵作呕! 「兄长,莫要与钦天司纠缠,知晓了天机棺就在七平县,已经足够了。」高个子深深看了眼钦天司,再看了眼范武,准备离开。 然而,矮个子却道:「可是……我饿了啊!那个人,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矮个子痴傻的神色,转瞬间! 变得极为可怖与凶残,他一双眼睛的眼白中,竟弥漫一条条血丝:「这个钦天司好像好好吃,他旁边那个大块头更好吃……」…. 「我饿了……我想吃他们。」 高个子见到矮个子的变化,他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暗自滴咕道:「又犯病了……」 然后,高个子继续道:「那么,便取下他们的心头肉吧!取完就走。耗时,应该不会超过一盏茶时间,问题不大。」 「好!」矮个子摩拳擦掌。 客栈之中的气氛,在悄然发生诡异的变化,令一众食客心季不已! 这些客栈食客也意识到,这两人很不简单。一些食客,已经准备偷偷熘出去了。 此地不宜久留! 「狂徒!」任谁听见旁人将自己视为桉板上的鱼肉,都会心情不好……更别提这个心情本就不怎么样的钦天司了,他咬牙道:「胆大妄为之徒,有本事你们便……好快! !」 他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童孔就骤然一缩。 因为他见到一道矮小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朝他俯冲而来! 他只来得及提刀往前仓促一斩。 哐——! 竟是金属碰撞声响起! 矮个子的肌肤展现出一众诡异的灰银色金属光泽,钦天司这一刀噼在他的脑门之上,可他竟然没有半分感觉。 「肉……」 「心头肉……」 「吃! !」 矮个子发出垂涎尖笑,他突兀一手抓住刀身,不祥的气息顺着刀身,传递到钦天司的手掌,让钦天司的手掌冷到犹如握着一块寒冰一般。 随后,矮个子勐地张口。 他的舌头快速朝着钦天司延长弹射,就如青蛙捕食一般。 而舌尖之处…… 竟是遍布狰狞獠牙! 万分瘆人! …… …… 96. 卜灵卜灵的 ------------ 第一百一十四章:大尊者再现!范道长崩山平海的一拳!(求订阅) 钦天司知晓危机已经逼近咫尺,可是手中的刀一时半会抽不回来,他只能咬牙弃刀,然后急忙往一侧闪避而过。 遍布獠牙的长舌擦着他的胸膛而过,长舌之上的锋利獠牙,将他的衣裳撕破。 露出了胸膛之上的一大片肌肤…… 以及,些许溢出的血液! “嘶……”钦天司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只是一个浅浅的皮外伤,可能等个一两天时间就会结痂痊愈,可是…… 那种出乎意料的疼痛感,让他有种被烧红的烙铁,烫了的感觉! 胸膛之上一片火辣辣。 很是疼痛! 他急忙想与这个高个子和矮个子拉开一段距离,可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的时候, 那个高个子不知何时, 竟然站在了他的旁边。 “不好!” 他居然没有看清对方的动作! 钦天司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高个子随手一掌, 就击在了他的腹部。 嘭!! 一股森冷阴气,穿透了衣服,穿透了皮肤,侵入腹部的肾脏之中。 令他面色眨眼煞白! 一口老血喷出! 钦天司也趁势往后急忙暴退数步,他二话不说,立即掏出两张符箓。一张符箓贴在自己的胸膛,一张符箓贴在自己的腹部。 稍微好受了一点之后,钦天司咬牙切齿地怒道:“大胆贼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行凶, 尔等就不怕其他钦天司到来吗?!” “怕, 自然是怕。”高个子阴笑道:“但等到那个时候,这位钦天司大人你觉得, 我们还会留在这里吗?你以为,你能够坚持得了那么久的时间吗?” “就算是你现在说话拖延时间, 也是没有任何意义,想等到其他钦天司的到来, 起码得需要半炷香的时间吧?” “这位大人您觉得,半炷香时间过后,我们两兄弟……会在哪儿享用大人您的心头肉呢?” “会在这家客栈?还是另一家客栈?” 钦天司表情更为难看, 对方吐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在看不起他。 就是明说了,他的实力太弱了。 根本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 这个钦天司也没有想到,竟然有邪道会猖狂到这种地步! 这俩人当真是猖狂至极!! 更让他难受的就是……这两个人说的这些话,其实也没有错。 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虽说心中一片悲观,但是嘴上还是要保住钦天司的颜面,他咬牙怒喝道:“那便放马过来,看看究竟孰强孰弱!” 钦天司甩手击出两道符箓,然后立即咬破指尖,一滴指尖血缓缓漂浮起来。 他口中语速惊人,念着一种咒术。 下一瞬。 他猛地一喝:“急急如律令!” 高个子看着飞来的一张符箓,他嘴角掠起一抹残忍阴笑,他竟然不闪不避,也没有使用什么法器,更没有使用什么符箓。 抬手便是一掌击出。 他的掌心有一团阴气萦绕着,与飞来的一张符箓,发生碰撞! 矮个子面对袭来的符箓时, 也是与高个子一样, 完全不闪不避, 他甚至都没有出手拦截住那飞来的符箓,仿佛想要靠自身身体的防御,硬接下来一样。 轰!!! 轰!!! 两张符箓化作了两大团火焰,寻常游魂野鬼,被这火焰灼烧到的话,估计会魂飞魄散。 哪怕是一个大活人,被这种火焰灼烧到的话,估摸着皮肤都要被灼烧到焦黑酥脆。 可是! “怎会没事?!”钦天司瞪大眼睛,他满脸的不敢置信,这两张阳火符箓的同时击出,已经消耗了他足足三分之一的法力。 可是眼前的高个子毫发无损,眼前的矮个子,一样没有什么损伤! 他们也就看起来头发被烧得微微弯曲了一点。 受到的伤害也就仅此而已了。 “这两家伙究竟是什么邪道?怎么会如此的邪门?实力怎会如此的强大?该死……这样的两个家伙,居然盯上了天机棺!”钦天司心中暗恨,对于自己危在旦夕的生命,他没有觉得什么大不了的。 他只恨自己哪怕是搏命与其斗法,可能都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 自己终究还是太弱了。 只是个普通的钦天司。 “嗬嘿嘿嘿!”矮个子揉了揉有些发热的一张脸,结果把嘴角流下来的口水全部都抹在了脸上,但他毫不在意,脸上的垂涎暴虐残忍之色,愈来愈盛。 他再次猛地朝着钦天司冲去,那一个矮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 “完了……” 矮个子的速度太快了,这个钦天司的脑子勉强反应过来了,他很想让自己的身体快速作出反应,但是他的身体,却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濒死的危机感立即涌上了心头,他没想到凭自己的力量,即使是搏上这条命,都没有办法,让这两个邪道受伤。 然而。 下一刻。 这钦天司忽然感觉,自己脚踝传来了一阵剧痛,让他惊叫了一声,整个人都趴倒了下来。 然后他便看见,一道矮小的身影,擦着自己的脑袋,从上方飞过。 将他惊出一身冷汗。 “咦?”高个子惊诧道:“我兄长的那种速度,连我都很难反应过来……这位钦天司的大人,有点让人出乎意料啊!啧……不愧是钦天司,能成为钦天司的成员,都是有一手的。” 钦天司:“……” 他很清楚,刚才并不是自己主动躲避开来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他低头定睛一看,就发现,自己的脚踝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 嗯? 一块红烧肉?!! 他愣了。 刚才,该不会就是这软乎乎的玩意,打到了他的脚踝,让他的脚踝一阵剧痛的吧? 是谁出手救了他? 等等! 莫非? 忽然之间,钦天司脑海中闪过了一道灵光,他本能的将双眼投在了范武的身上。 因为,在他的印象之中,在这一家客栈里面,也就只有四个人是修道者。 一个是他,一个是那一高一矮的邪道。 另一个……则是这个,自称是来自于囚龙县的道士! 是他…… 救了自己吗? 正当脑海中闪过这种疑惑的时候,一种逼人的危机感,再一次袭来。让这个钦天司的表情……再度一变! 他急忙就地一个驴打滚,随后他就震惊的,发现自己原本待着的地方的地板。 竟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掌印! 是那个高个子再一次出手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呼啸风声袭来,钦天司感觉自己的双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一样。 他的双脚好像接触到了寒冰。 一种彻骨的阴冷之感,从他的双脚,袭遍全身。 令他顿时毛骨悚然! 表情惊变! 是那个矮个子!他!抓住自己了!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突如其来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身为钦天司成员之一的你,纯度未免也有点太低了。” 钦天司听得出来这是谁在说话,这就是那个,身材魁梧的道士在说话! “嗯?” “咦?” 范武突然的插嘴,让高个子和矮个子,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 他们先前早就注意到了范武。 而且,之前就是范武,道出了他们两个人的出现,让这个钦天司知道了他们两个人,就站在客栈的大门口。 高个子眼睛眯了眯,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总觉得这个魁梧的道士,十分的不简单。 而且自己方才与兄长如此的血虐这个钦天司。 眼前的道士居然没有任何的多余反应。 就好像是对此感到并不惊讶一样,仿佛对他们两兄弟的实力,没有任何表示似的。 “这位道友莫非要插手此事吗?我那兄长现在可是饿得很,他或许不介意自己今日这一顿,多上一份心头肉。哦对……他好像本来就说过今日要吃两份心头肉,其中一份就是道友你的。” 高个子阴阴恻恻的声音刚一落下,他便猛地朝着范武袭杀而去,口中同时一呼:“先不要管那个钦天司!兄长,与我一起先解决这个道士,此人才是最为棘手的那个!” 矮个子虽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但他好像很听高个子的话。 立即松开了钦天司的双腿。 并如饿虎扑食一般,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扑了过去。 高个子双掌之中阴气萦绕,他二掌合一阴气更甚,旋即在距离范武还有四步之际,他大喝一声,隔空一掌轰击而出! 一只由阴气与法力共同凝聚而成的掌印朝着范武飞速袭来! 矮个子那边则是双腿猛地一蹬地面。 客栈的木地板都被踩碎数块,他冲来的那种速度,与掌印飞遁的速度几乎一致。 在钦天司的眼里……这两人的攻击都快的离谱! 敢情刚才这两人都是在戏耍他! 这两个邪道在对付他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用出全力……甚至,有没有用出三分之二的力量,都说不定。 不妙! 这道士遭到了两个人的围攻,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钦天司心中急切万分。 但…… 他也知道自己这实力。 什么都做不了! …… 无论是钦天司、还是高个子、亦或者那个不太聪明的矮个子……都想不到,他们眼前的这个魁梧的道士,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在范武眼里,那飞来的掌印,以及冲来的矮个子,还有钦天司的表情变化。 就好像是放了慢动作一样。 太慢了。 慢得太离谱了!!! 【受大尊者信徒雇佣的高个子邪道——命310——力:8.1——技:阴魂蚀魔掌、阴魂一系四十四式符箓术……】 【受大尊者信徒雇用的矮个子邪道——命380——力:9.9——技:噬人锻体术、魔蛙蜕人神功……】 这是高个子和矮个子的属性信息,他们两人先前,根本就没有全力与钦天司交手。 就像是一种猫戏老鼠一般的姿态。 不然以他们的【力】属性数值,想击杀这样的一个钦天司,只需要一招就足够了。 也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原本就没有把钦天司,给放在眼里。 而这一次面对范武的时候…… 他们不约而同的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压力,于是他们放弃了那种猫戏老鼠的姿态。 试图全力一击,将贩范武这个不确定因素,给直接击杀。 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 只可惜…… 他们挑错了对手。 范武抬起一只手,朝着那向他飞来的隔空掌印,不费什么力气屈指一弹。 顿时! 掌印溃散! 随后他甚至都没有站起来,只是抬起了左边的一只脚,然后精准无比的践踏而下。下一刻,就是一声惨叫袭来。 那并不是范武在惨叫,而是那个矮个子在惨叫。 因为那个向他冲过来的矮个子,直接被范武抬起一脚,给踩在了地上。 不得动弹! “大尊者……啧,又出现了啊!‘老朋友’了啊!”看着这两人的属性信息,范武甚至有闲工夫,给自己喝了一口酒,他呢喃道:“也不知道那副棺材有什么特殊的,祂竟然还没有放弃。” 一边说着,范武踩着矮个子的脚,一边稍加了些许的力气。 “啊啊啊啊啊啊啊!!!!”矮个子发出的惨叫,更加的渗人。 就好像是受到了无尽的折磨一般。 承受了难以承受的痛苦似的。 突如其来的攻势转变,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高个子呆愣住。 钦天司傻眼了。 “你……你究竟是何人?!!”高个子心神惊骇不已,自己突然暴起的全力一击,以及自己的兄长的攻击,竟然都被眼前的这个道士,给轻松接下来了。 更令他难以置信的就是,自己的兄长居然在这个道士脚底下不断的惨叫挣扎着,可是无论如何挣扎,都挣扎不出来。 那个道士的一只脚,就好像是一根钢钉一般,将他兄长的身躯,死死的钉在地面上。 “囚龙观。” “范武。” 这是范武在七平县第一次主动曝出了自己的名号,反正他从来都不忌讳将自己的名号说出来。既然对方诚心诚意的发问了,他也不介意回答一下对方。 毕竟……他堂堂范道长,是一个很讲“礼貌”的人。 “囚龙观范武?”高个子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听说过这这个名号,甚至连囚龙观是什么道观,他都没有听说过。 高个子警惕道:“这位道友,方才是我们两兄弟眼拙了……你大可将我们两兄弟的所作所为,全部都忽略掉。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当做我们没有得罪过你。” “反正,你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范武眼神古怪的瞥了他一眼:“贫道若是当做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岂不是放任两个,会行走的属性点跑了吗?” 高个子:“???” 这个道士……到底在讲什么不搭调的鬼东西?怎么感觉这个道士,比他们两兄弟还要疯?! 高个子眼神阴翳,他意识到……今日怕是有一场激斗了,而且他必须在半炷香时间之内,解决战斗。 免得其他钦天司的人赶过来,然后将他们团团围住。 “给脸不要脸,那就死去吧!!” 高个子双掌各出现一张紫色符箓,他双掌猛地一个合十,无形的气浪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浑身散发极为瘆人的气息。 “急急如律令!!!!” 他口中只是简单的大呼了一声。 双掌交合之处猛地迸射出一束乌光,乌光携带着一种,足以撕碎一切之势…… 朝着范武飞速袭杀而去! 范武咧嘴一笑,不慌不忙拎起脚底下抬着的矮个子邪道,然后随手就朝着那一束飞来的乌光,扔了过去。 矮个子邪道登时再次发出惨叫,整个人都皮球一般,被乌光弹飞了出去。 狠狠的撞在了几张桌子之上,将桌子撞的一片破碎。 木屑飞溅! 范武缓缓站了起来,极具压迫感的身姿很是全面的展现了出来,给予了在场众人巨大的压力。 在场的所有人都需要仰着头,才能够看得清他的脸。 “不妙……”高个子邪道心中一惊,他发现自己还是太低估范武了,同时也太高估自己了。 如今踢到的已经不是一块铁板。 而是一座巍峨高山!! “兄长!快跑!!”高个子邪道大呼一声提醒了一下自己的兄长,然后转身就想朝着客栈外面逃跑。他完全不想和一个如此棘手的存在,继续交手下去。 因为他受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潜意识以及身体的恐惧本能,统统告诉他——与这个道士为敌,绝对会死! 会死的特别难看! 然而…… 当他转过身来的一刹那,高个子邪道忽然发现,自己的双脚离地了。 并不是他自己跳跃起来,而是有人将他拎了起来。 他大惊失色。 转头一看。 就发现范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并且拎住了他的后衣领,将他一百多斤的人,给单手拎了起来。 “你想去哪?”范武的笑容,这一刻是如此的恶劣,就如同是一道催命符一般。 也如同是催命的恶鬼一般。 令人颤栗! 范武甩手一抛,高个子邪道满脸惊恐的被抛飞了起来,在即将下坠之际,高个子邪道见到了范武,忽然捏紧了拳头。 然后。 他眼睁睁的看着范武,用一个十分硕大的拳头,朝着他轰了过来。 这一拳。 仿若能开山! 好似能平海! 轰!!! 高个子邪道那十分瘦高身躯,此时此刻就如同一个,被巨锤轰中的西瓜一般。 轰然。 爆碎! …… ……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五章:邪道与大尊者有关?倒霉的谢九一!(求订阅) 【您成功击杀了“受大尊者信徒雇用的高个子邪道”,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05!】 加点系统的击杀提示出现在范武的眼前。 这个高个子邪道,也就比三界村的那个里正,要强那么一点点。 击杀他爆出的自由属性点一样很少。 “弟弟!!!!”一声崩溃一般的尖啸从一侧传来,就见那个被乌光击飞出去的矮个子邪道,已经挣扎爬了起来,目眦欲裂地盯着范武。 此刻的他如同发癫一般,冲着范武大喊大叫道:“你怎么可以把我弟弟打成这个样子!你这样做……让我怎么吃掉他啊?!!”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矮个子邪道身上的皮肤都已经变得和正常人不太一样,皮肤从一开始的那种独特的银灰色,变成现在的一种青褐色。 皮肤之下一条条漆黑的青筋很是显眼,他身上散发的气息极为瘆人! 嘭!!! 矮个子双腿在地面猛地一蹬,脚下的客栈地面瞬间破碎,凹陷下去一个浅浅的小坑。 他的身躯,如一颗巨大的炮弹,朝着范武呼啸而来!那种架势看起来,仿若是连七平县的城墙,都能够被他砸出一个洞。 只可惜,他面前站着的范武,比城墙更加的结实,也更加的巍峨! 范武抬腿就是再度一脚重踏而下!! 矮个子斜道的身躯,被他精准无比的一脚踏中,然后狠狠的砸在了地面。 轰!!!! 整座客栈仿佛都颤动了一下,客栈之中的一些桌椅,都被一股震撼之力,震得突兀的一跳。 一些还没有来得及逃出去的食客。 更是吓得屁滚尿流 个个惊叫不断。 “完啦!完啦!完啦!被卷入几个修道者的斗法现场,我们要完啦客栈要塌啦!!”一个肥胖食客,胆小的钻入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一个商人抱着椅子挡在跟前,仿佛这样能够挡住什么余波一般,他哭丧着脸,欲哭无泪:“为何出来吃顿午饭会遇到这种事情?” “完了!我们该不会要死在这里吧?!” “到底哪边是好人哪边是坏人?” “伱特娘的小命都快要不保了,还在乎哪边是好,哪边是坏吗?!” “钦天司应该是好的吧……” “……” 修道者的种种神奇手段,在这些寻常百姓眼中……和在世神仙没有什么区别,也和妖魔鬼怪,没有什么区别。 也正因为如此,发现自己被卷入修道者之间的战斗现场,他们才会如此的恐惧。 才会如此惊慌失措。 毕竟他们只是一群普通人,天知道会不会一个战斗余波席卷过来,然后斗法之中的修道者没事,他们这些普通人就嗝屁了呢? 这种事情时常发生! 但是在那恐惧之中,又总是会夹杂一丝好奇。甚至,有一丢丢的小刺激。 亲眼目睹了几个修道者在斗法,这要是能够活下来的话,岂不是能够当一辈子的谈资了吗? 当然。 这些人是如何看待修道者斗法的,范武觉得不关他的事……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算不上是一个修道者。 他由始至终靠的都不是什么道术,也不是什么佛法,他靠的是自己的努力,是自己的肌肉,是自己的汗水。 低头看着自己脚下,已经变得半死不活的矮个子邪道。 范武失望的摇了摇头:“还以为你突然爆种,能够给我带来一些惊喜呢。” “结果……” “就这?” 范武语气之中颇为嫌弃,他踩着矮个子邪道的那只脚,稍微往下施加了一点力气。 登时! 脚下的地面寸寸开裂,客栈铺设的实木地板早已破碎。脚下的地面猛地凹陷下去一个直径一丈有余,深度起码有半尺的大凹坑! 【您成功击杀了“受大尊者信徒雇用的矮个子邪道”,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08!】 矮个子邪道虽然看着比较痴傻,但他的实力,确实比高个子邪道要厉害一点。 爆出的自由属性点…… 也比那个高个子邪道,要多了足足0.003点! 【姓名:范武】 【命:116.02+】 【力:80.01+(+2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1(0/50)】 【自由属性点:6.011】 遥想当初,这样的两个【力】属性双双突破10点大关的邪道,击杀后能够爆出的属性点,加起来估计不低于6点。 现在? 6点的零头都没有! 打怪不易。 范道长叹气。 另一边。 看着范武三下五除二,轻描淡写的就解决掉了两个棘手的邪道……那个钦天司的整张脸上,都是一片震惊错愕的表情。 他觉得自己所见到的一切,就像是一种幻觉,总感觉像是中了什么幻术。 要知道那个高个子邪道和矮个子邪道。 都是实力很强的修道者! 至少他这个钦天司的成员,绝对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甚至不是其中一个人的对手。 从他先前究竟有多么狼狈,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然后…… 两个实力如此之强的邪道,就这样被杀死了? 就是一拳? 与一脚? 除了匪夷所思的四个字之外,他已经不知该用如何词汇,来形容自己所看见的一切。 最终,脑海中的千言万语,只是化作了这样的一句话:“多……多谢这位道长,出手相助。方才,在下咳咳咳……在下或许多有冒犯,希望道长不要见怪。” 他低头了。 认错了。 因为不管眼前的范武,究竟是有多么的惹人怀疑,可是范武终归是救了钦天司的人。而这个钦天司成员,也并非不讲恩情之人。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范武插手进来,他就得要死在这里! “无妨。”范武看都懒得看地上矮个子邪道尸体一眼,他随口回了一句话之后。 继续走回自己的那张桌子前。 坐了下来。 继续享用桌上的各式菜式。 范武表现出来的那种轻松惬意之感……就好像是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明明就在几个呼吸之前…… 他才手刃了两个邪道。 “在下方可知!”钦天司成员没有在意范武那种不太搭理人的姿态,因为范武用实力彰显了他的特殊性,实力强大的人性格特立独行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方可知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在下虽然不知,道长是为何知晓那件特殊物品是……但恳请道长,不要将此事泄露出去。” 方可知现在说话的语气,那可就比起先前,要客气的多了。 话里话外都带上了一些敬语。 没有那种咄咄逼人之感。 “嗯。”范武算是回了一句,然后夹起一块肥美多汁的红烧肉,往自己的嘴送去。 范武的态度看着很敷衍。 实际上…… 实际上他也的确是敷衍。 因为他脑子里想的全部都是“大尊者信徒”这五个字,方才矮个子邪道与高个子邪道的属性信息之中,明确的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他们是受雇于一个大尊者信徒的邪道,那就说明在这七平县里面…… 极有可能存在这一个,或者不止一个大尊者的信徒! 啧…… 从应河府离开之后,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听过,“大尊者”这三个字了啊! 范武竟有些想念! 不过他想念的并非是大尊者本身。 因为他知道目前的自己,距离那种乡野邪神还是有差距的……他如今想念的,是大尊者手底下的那帮部下、以及那帮信徒! 旁边。 发现范武这位比较特殊的道长,并不是很想搭理自己,方可知讪讪地摸了摸自己胸膛上的伤口。或许也只有伤口上的疼痛感,能缓解他现在的尴尬情绪。 方可知努力抛开杂念,他走到了客栈内的大坑前,低头看着那矮个子道人的尸体。 心中不由一阵咋舌。 矮个子邪道的尸体可谓是十分扭曲,就好像是被什么千吨重物压死一样。 七孔流血! 满脸绝望! 至于他为什么不去看一看高个子邪道的尸体?那家伙,被范道长一拳下去,连尸体都没有了。 怎么看? 努力压下心中的那一片震惊,方可知半蹲下来,他欲要从矮个子邪道的尸身上摸索一下。看看对方的身上,有没有什么线索。 毕竟寻常的邪道哪里有渠道得知天机棺的消息? 这两个邪道定然没有表面之上的那么简单。 然而。 就在方可知的手触碰到矮个子邪道的衣服时,一种若有若无的危机感让他立即将手给收回。 “嗯?” 方可知眼睁睁的看见矮个子邪道尸身,竟然燃起一团白色的烈焰,那一团烈焰给予了他浓浓危机感,潜意识告诉他——千万不要触碰到。 白色烈焰在眨眼间,就将矮个子邪道身上的物品,全部都灼烧干净。而矮个子邪道的尸身,也在一寸一寸化作焦炭! 方可知立即扭头看向客栈大门处。 那里地面上的一大片碎肉,也开始突兀燃起,一模一样的白色火焰。 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 两个邪道身上所携带的物品、以及他们的血肉、骨骼…… 全部都化为灰烬! 不留任何痕迹! “毁尸灭迹!”方可知的表情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事情:“这不就说明这两个邪道,果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吗?”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后,可能还有另外的邪道!而且还是比他们两个家伙,更强的邪道!!” 方可知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过于超乎他的预料,与掌控。 这种事情。 根本就不是他一个普通的钦天司成员,能够处理得了的。 他今天能够在这家客栈里面,捡回一条小命。 还是靠眼前这位范道长出手相助。 “呼!”方可知满脸苦涩。 在七平县当了五六年的钦天司,他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状况。 现在…… 也只能等其他人来了。 …… 一段时间过后。 钦天司的其他人终于是姗姗来迟,他们之所以知道此地出了事,自然是因为有人从客栈逃出去报官了,然后县衙的人马不停蹄汇报给钦天司。 钦天司的人一赶到此地,就立即将客栈全面封锁起来,有人守住后门、有人则是守住窗口。有人跃至屋檐上方,防止有人从上方逃离。 然后。 一个钦天司总旗官,领着几个钦天司的小旗官,闯入客栈内。他们是七平县钦天司分司之中,实力最强的几个人了。 钦天司总旗官一踏入客栈之内,他就嗅到了一丝丝血腥味。 并且他也见到了,客栈里面的各种狼藉不堪。 尤其是地面的一个大坑,令他眼皮直跳。 这是何等力量,才能够将地面砸出这么大的坑? 然后,他看见了在对付着食物的范武。 偌大的客栈里边,也就只有范武有闲工夫在吃东西,也就只有范武有心情吃得下东西。 与周遭的其他食客显得格格不入。 很是吸睛。 紧接着,这个钦天司的总旗官就看到了一个熟人——方可知! 他见到方可知身上的伤势。 刚想要说些什么时…… 忽然。 他旁边的一个钦天司小旗官,用一种让范武觉得很耳熟的声音,带着万分震惊的一种语气,惊呼出声:“范……范道长?您怎会在七平县!?” “嗯?” 七平县的总旗官眉头一皱。 他看向旁边的那个小旗官,不由得问道:“谢小旗,你说什么范道长?!” 被称之为“谢小旗”的人,语气之中仍带着难以置信:“总旗大人,我说的范道长,便是眼前这位道长!” 此时,范武也缓缓扭过头,然后就见到一张,很熟悉的脸。 ——谢九一!!! 七平县的总旗官一脸纳闷不已,他哪知道什么范道长不范道长? 他只能这般问道:“谢小旗,莫非你和这位……这位道长相识?” 谢九一点头回道:“确实相识!!” 岂止是相识? 他可是曾经与范道长并肩作战!虽然说所谓的并肩作战,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着范道长嘎嘎乱杀,但也算是并肩作战了。 谢九一开口介绍道:“这位是来自于应河府、囚龙县,囚龙观的范道长。范道长的道行十分之高,很多强大的诡物,都不是他的对手。” “就连白鹤县的沈纪月总旗官,也对范道长很是尊敬推崇,因为范道长在白鹤县的时候,曾帮助我们保护了天机棺。” “让天机棺没有落入诡物之手。” 末了,谢九一还补充道:“范道长曾经还只身一人,独战一个名为‘大尊者’的乡野邪神的分身,那乡野邪神的分身,在范道长面前……” “弱到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谢九一那一句句话,听起来就好像是在吹捧一个人,可是他那种认真无比的语气,又觉得他说的话并不假。 这个看起来很是壮硕魁梧的道长,真的是一个这么犀利的寻找? 七平县总旗官有点怀疑。 这时。 方可知面色复杂的说道:“总旗大人,属下认为谢小旗所言,九成是真的。因为就在方才,有两个邪道欲置我于死地。” “属下学艺不精修为低微,不是那两个邪道的对手……若非这位范道长出手相助,属下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而且这位范道长……他真的是那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强大!” 方可知说的话同样没有带一丝的吹捧。 他所说的这些话全部都是大实话。 然后…… 他将客栈之中的事情经过,从头到尾全部都复述了一遍,他没有隐瞒其中的任何一处细节。哪怕是自己最开始,对范道长不太客气这种事情,他都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 听得一众钦天司目瞪口呆! 就连总旗官都有些傻眼。 一个外地来的谢九一吹捧这个所谓范道长也就算了,你一个七平县的钦天司竟也如此的吹捧……还说这个范道长,一拳就把一个邪道打成肉碎?一脚就把一个邪道踩成肉泥? 这…… 真的是一个道士的斗法画面吗? 怎么感觉,听着像是一个肉身极为强横的妖魔,在七平县里面为祸人间? 可是两个人都这么说的话,又不像是在吹捧。 更像是真的。 嘶! 那更恐怖了! 七平县的钦天司总旗官,看了看范武小臂那虬结肌肉,再看了看客栈里面地面上那个夸张的大坑。 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的一个属下,与一个外地来的钦天司小旗,是不可能联合起来,跟他开这种没必要的玩笑的。 于是。 他对着范武拱手道:“鄙人七平县钦天司分司总旗,多谢这位范道长救下了钦天司这位伙计,也多谢范道长替七平县百姓铲除邪道。” 范武把最后一口肉塞进嘴里,然后给自己一口美酒簌簌口后,他裂嘴笑着回道:“熟悉的猎物亲自送上门来了,贫道岂有不出手之理?” “熟悉的猎物?”总旗官一怔,他有点听不太懂,范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范武解释道:“那两个被贫道出手杀灭的邪道,与大尊者有关。” “大尊者?!” 七平县总旗官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旁边的谢九一倒是瞪大眼睛,率先匪夷所思道:“范道长您说的,莫非是那个乡野邪神?那两个盯上天机棺的邪道与大尊者有关?!” “是啊!”范武擦了擦嘴唇的油渍,他脸上带着一丝小兴奋,脸上的笑容化作狞笑:“看样子……七平县这几天会不太安生。” 谢九一心中登时一沉。 …… ……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六章:大尊者信徒应该不比巫仙信徒差吧?(求订阅) 如果说出这一句话的是其他人,那么谢九一还会稍加思索一番……想一想眼前这个人所说的这些话,其真实性是多少? 然后再去想一想,对方说出这些话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是当这样的一番话,是从范道长口中,说出来之后。 谢九一就懒得去思索这些方面了。 因为他知道范道长说的都是真的! 像范道长这种道行的修道者,怎么可能会在这种事情上面,做什么文章呢? 无条件相信范道长就对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遇到这种事情了。”谢九一在凝重之中又带着些许的苦涩:“第一次是在前往白鹤县的路途之中,遇到了一个如黑影一般的诡物,对方想抢夺天机棺。” “第二次是在白鹤县的夜晚之中,遇到了一男一女,一个鬼新郎和一个鬼新娘。它们二者的目的,也是为了抢夺天机棺。” “第三次则是在这七平县之中,本以为可以安全将天机棺,从白鹤县运回南郡郡府之中,结果,没想到……” 谢九一咬牙道:“那个所谓的大尊者,竟如此穷追不舍!” “乃至我都已经换了一条路线了。” “祂竟然还能知晓天机棺位置!” 范武瞥了谢九一一眼,说道:“明知道大尊者,想要抢夺天机棺。为何不加派人手保护它呢?” 谢九一无奈的苦涩回应道:“范道长有所不知,当天机棺位置消息连续两次被泄露出去后,钦天司就认为在我们这群人里面……极有可能是有内鬼的存在,对方一直都在给大尊者,汇报天机棺的准确位置信息。” “钦天司的大人们担心这样的事情会再次发生,他们便决意让我继续独自一人运送天机棺,并且他们让我重新规划一条前往南郡的路线。” “而且这一条路线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甚至都不能够告诉给那几位大人,随便那几位大人,也怀疑他们之中有人不太寻常。” 说到这里,谢九一继续道:“于是我便继续,一人护送天机棺。乃至,这一次连什么镖局,我都没有聘请雇佣。” “初到七平县时,还被总旗官误会,险些被打入七平县的钦天司大牢。” “好在,误会解除了。” “只是没想到,明明已经将所有人都瞒过去了,可为何天机棺的位置消息,还会泄露?” 说到这里的时候,谢九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要知道他来到七平县,也就只有一天多时间。 按理说,不太可能是七平县的钦天司,发生了什么问题。 就算七平县的钦天司是内鬼,去通风报信。 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引来大尊者。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毛病…… 谢九一想不明白。 他很是苦恼。 听完了谢九一的解释之后,范武对此若有所思……照他那么说,钦天司不是有内鬼。就是那个天机棺本身的奇异特殊性,让它的位置,能够被大尊者所知晓。 当然,不管是这二者原因之中的任何一个。 对于范武而言,重要性不是很大。 大尊者的信徒,对于他来说的重要性,更加大一点。 毕竟…… 那代表的可是自由属性点! 大尊者那些部下与信徒,虽然数量没有巫仙的多。 但突出一个质量更好。 单体战力更强。 爆出的属性点更多。 这就足够了! “按照谢小旗你这么说……那着实是非常的蹊跷。”七平县的总旗官眉头紧皱:“如果你们所说的大尊者,真的很棘手的话……凭借你一个人的力量,怕是难以将天机棺安全运到郡府。” “若是天机棺的位置没有被泄露出去,那还好一点,可是它的位置已经暴露出来了。如此一来,那些觊觎天机棺的邪道……” “怕是会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络绎不绝!”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如这般,鄙人亲自带几位小旗官,现在便与谢小旗伱一同将天机棺,运到南郡郡府之中!” “争取在次日天亮之前,将天机棺运往南郡郡府!” 谢九一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 一道声音插了进来,那道声音,赫然就是范武:“无需那么麻烦,就光明正大的将天机棺,摆在七平县的钦天司驻地就行。” 七平县总旗官一愣:“可是……如果你们所说的那个大尊者很厉害的话,凭借着七平县钦天司的力量,怎有能力阻拦祂?!” “鄙人认为,将天机棺搁置在七平县的时间越久,危险系数就会越大。” “与其如此,不如反其道而行之!那些邪道,定然会认为,我们会试图联系郡府的钦天司,让郡府那边派出强者,护送天机棺。” “结果,我们却主动将天机棺,快马加鞭运往郡府,让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谢九一忽然说道:“总旗大人,我觉得范道长说的没错,无需那么麻烦。” 总旗官诧异看向谢九一。 他怎么感觉……这位谢小旗,有点过分相信,这个范道长了? 总旗官问道:“将天机棺继续留在七平县一晚,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何人有能力守住它?七平县虽然不小,也挨着南郡。” “可七平县的钦天司……相比较于南郡的钦天司,实力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我啊!”范武裂嘴笑道:“不如让贫道出手,去看住那副破棺材?” 破……破棺材?! 七平县总旗官嘴角抽搐,他承认范武的实力可能很强,毕竟两个钦天司都吹捧这个范道长,说明这个肌肉虬结的道长确实有点东西。 但凭借一人之力对付那种。一听就很是棘手,且人数可能不少的邪道…… 真的没问题吗? 而且天机棺这种特殊的存在,居然被称之为破棺材? 啊这…… 谢九一看出了总旗官的犹豫,他对着总旗官说道:“总旗大人,我相信范道长是绝对有这个能力的,范道长是绝对不会随意抛下海口的。” 可以听得出来,谢九一的语气,有些小激动:“有范道长主动请缨的话……那一个个信仰大尊者的家伙,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麻烦了!” 总旗官:“……” 眼看谢九一如此的坚持,且好几度重申范武的强大,他思索了片刻后,咬了咬牙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让天机棺在七平县里边,多呆一晚上的时间。” “同时……鄙人也会命人飞鸽传书,将天机棺要运往郡府的消息,禀告给郡府那边的钦天司大人们。如若今晚没有什么异样,等到明日,郡府那边的人应该也赶过来了。” “如此,便是做两手准备。” 谢九一点了点头:“还是总旗大人,考虑得更为周到。” 虽说他觉得这种考虑,没有什么必要就是了。 毕竟谢九一十分的信任范武。 他可是很清楚…… 范道长的那种强大,根本就不是能够用语言,可以言喻的。 那也是一种随便一出手,就足以震撼人心的强大! …… 时间。 流逝。 眨眼便是到了傍晚的时分。 云九卿没想到自己刚回到客栈就遇到了一件大事,然后在稀里糊涂之下,她就跟着范道长,来到了七平县的钦天司驻地。 智空和尚亦是如此。 “大尊者……”云九卿呢喃道:“这不是在应河府府城之中,欲要捣毁城隍老爷寿诞的那个,很邪诡的乡野邪神吗?” 云九卿暗吞一口唾沫,她的神情看起来略显紧张,毕竟,一个胆敢干扰城隍寿诞的乡野邪神……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根本不是以前碰到的那些鬼怪、或者是诡物,能够比拟的! 怎能让她不紧张? 智空和尚打了个佛号,他开口说道:“阿弥陀佛,云施主莫要过于担忧。以小僧的想法来看,来者十有八九并非是大尊者本身。那样的乡野邪神,小僧认为祂不敢在靠南郡郡府这么接近的地方,主动展露真身出来。” “因为寒岭寺就在南郡郡府之中,待寒岭寺的佛祖金像,察觉到祂这等乡野邪神,定会出手,将其当场镇压下来!” “所以……来者,极有可能是大尊者的信徒。” 云九卿吐槽道:“那种乡野邪神的信徒也很厉害呀,你这和尚莫非是忘了,之前遇到过的那些巫仙的信徒吧?随便一个巫仙信徒过来,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已经很棘手了。” “想必……那个大尊者的信徒,应该不比巫仙的信徒要差吧?!” 听到这里,智空和尚一时语塞。 因为云九卿说的也没有错,他们两个的实力,其实并不强。 放在这七平县钦天司里边,他们两个的实力,确实能够排得上号。 问题是…… 也就只能在这样的一座县城里面,能够勉勉强强排得上号而已。 若是将范围扩大一点的话,他们两个的实力……就比不上太多的人了。 “阿弥陀佛,还有范道长在此坐镇。”智空和尚想了想,眉头紧锁说道:“以范道长的道行,以及范道长的侠义心肠……他是不可能作出,没有考虑过的事情的。” 智空和尚继续道:“阿弥陀佛,小僧选择相信范道长。” 云九卿瞪大眼睛:“怎么你说的,就好像我不相信范道长一样?” “小僧没说。”智空和尚认真回答。 云九卿嘴里嘟嘟囔囔。 她说不过这和尚。 由于他们两个人与范武的关系不简单,七平县的钦天司们也就放任他们进来,毕竟多两个帮手,也好过少两个帮手。 虽说云九卿她的修为道行看起来,和寻常七平县的钦天司差不多。但是她旁边的智空和尚,就绝对有堪比总旗的水准! 天色。 很快暗下来。 七平县的所有钦天司成员,都十分的警惕与紧张,他们都清楚今天晚上可能会有危险来临,而且极有可能是他们无法摆平的危险。 每一个钦天司的成员都警戒着四周,颇具有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感。 天机棺静静地躺在钦天司的驻地里边。 它身上裹满了一张张符箓,它被死死地封印了起来,完全不得动弹。 七平县的总旗官、谢九一…… 一众人都在天机棺旁边。 他们的目的自然是要守住天机棺,不让天机棺落入歹人之手。 “阿弥陀佛,云施主,你怎么一直盯着那副棺材看?”智空和尚注意到自己旁边的云九卿,时不时的将目光瞟向天机棺身上。 他不由得问了一句。 在这种所有人都非常紧张的情况之下,他这一句突如其来的问话。 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以及云九卿的身上。 当然…… 除了范武。 范武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大椅,一副完全没有任何紧张心态的架势,那模样与其说是准备迎接敌人,倒不如说是准备迎接客人。 云九卿被那么多人盯着,还是有一点小紧张的,她低声回了一句:“我总感觉这个玩意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似的。” “嗯?这位‘公子’见过此棺?”智空和尚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七平县的总旗官就皱眉问道。 他的语气有点微妙不对劲,看向云九卿的眼神,带着不留痕迹的狐疑。 云九卿没注意到自己被怀疑上了。 她听见有人在问自己,就理所当然的坦率回答:“有点小小的印象,好像是在家中见到过。” “家中?”总旗官一怔:“这位公子家住何处?” “南郡的郡府呀!”云九卿回道。 总旗官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此棺乃是钦天司的一件特殊之物,一直被钦天司保管的很好。按理说……即使是一些见识多广的修道者,都不一定能够认得出它。” 云九卿反应过来了,她眼睛睁大,满脸的错愕与匪夷所思:“你不会是在怀疑,我与大尊者有什么勾结吧?” 总旗官耸了耸肩:“你是这位范道长的友人,按理说鄙人应当信任你。” 云九卿说道:“你确实该信任我,我绝对绝对绝对,与那个大尊者毫无瓜葛!我要是与那种乡野邪神有半点瓜葛……甚至都不需要你们钦天司来动手逮捕我,我爹都会把我给扔进大牢!” 就当云九卿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忽然之间,眼前的这总旗官、以及旁边的智空和尚…… 几乎是同一时间面色变换了一下。 总旗官与智空和尚,也是异口同声地警惕喊道:“有点不对劲!!!” 瞬间! 一众钦天司成员,立即取出各式法器,或是捏着各式符箓。 警惕心提升到了十二分! 总旗官语气凝重道:“不太妙……鄙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现在的气氛不太对!” 智空和尚的九环大刀,已经被他紧握于手中,他说道:“阿弥陀佛,小僧也是如此觉得。” 恍惚间。 空气中好像有淡淡古怪气味漂浮,周遭也隐隐约约传来奇怪异响。 “总旗大人,我这边,好像察觉到有些动静!” “总旗大人,我这边,也有动静!” “总旗大人,这里也有!” 一个又一个钦天司的成员,在向总旗官汇报四周的状况,他们的语气都带着浓浓的紧张,以及警惕。 “怎么哪都有动静?”钦天司总旗官神色难看:“七平县里边总该不会冒出这么多邪道吧?” 这么多邪道混进七平县,他居然没有率先发现。 虽然不可否认这些邪道很狡猾,但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失职。 这让这位总旗官十分难以接受。 “桀哈哈哈哈!这还是头一回,与朝廷的钦天司为敌!”忽然,一声突如其来的突兀尖笑,从一个方向传来。立即将在场除范武外的一众人的目光,全部都吸引了过去。 “是上面!!”谢九一惊道:“不对,屋顶上面,不是有人在看守吗?莫非……” 话音未落,头上的屋顶,就破开了三个大洞。 三个钦天司成员的身躯。 往下直直坠落! 下方众人的反应也是迅速,立即将这三个人给接住。 谢九一搂住一个掉落下来的钦天司的身躯后,他伸手探着探着个钦天司的脉搏,表情较为阴沉的开口说道:“没有危及到生命,似乎是中了什么归毒,晕倒了过去。” 众人抬头往上方望去,就见屋顶破开的大洞边缘,站着一道黑色人影。 人影背着一个大袋子,袋子上遍布一个个箓文,那显然是一件法器。 “桀哈哈哈!发现的太晚了!”那邪道猛地将袋子拉开,袋子的口子对着下方。 大量无色无味的毒气,朝着下方狂涌而来。 不到两个呼吸的功夫。 众人就感觉到…… 脚步略显虚浮! “不好!闭气!”总旗官大喝一声,然后手中掐出一个印诀,一张符箓悬浮于他的身前,他口中念念有词道:“神道百杀,破邪驱煞……急急如律令!!!” 眨眼间,那张符箓破空而出,朝着上方激射而去。 上方的那个邪道反应迅速,身子幅度夸张地一偏,就躲过了总旗官的攻击。 然后反手就将那一张符箓给抓在手上。 对方的阴笑更盛:“若是府城之中的钦天司,老道我还会忌惮几分……区区一个小县城的钦天司,还不够格啊!” “还给你!!” 邪道随手一甩,那一张符箓以更快的速度飞回,惊得总旗官连忙往一侧闪避。 轰隆!! 一道雷光在总旗官方才站着的位置闪烁而过,地面被击出了一大片焦黑区域。 总旗官的额头溢出些许冷汗。 他喝道:“邪道道行很高!” “诸位小……嗯?!” 总旗官一句话还没有说话,他就注意到有一个人,以一种完全不释放的状态,从自己身后,走了上来。 是…… 是那个范道长? …… ……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七章:今日这朔夜!定教你死无葬身之地!(求订阅) 范武背后的断魔雄剑并没有拔出,他也没有将城隍令给亮出来,他甚至都没有挽起两边袖子,将手臂虬结的肌肉给露出来。 他此刻,就是一种完全不设防的状态,一步又一步,走上前去。 空气中,弥漫的无色无味的毒气,对他来说,好像造不成什么影响一样。 没有让他的脚步变得半分虚浮。 他的步伐一如既往的稳健。 “这位道长!莫要大意,此邪道的道行深不见底!而且,他极有可能还有同伙!甚至可能,他不止有一个同伙!!”总旗官急忙提醒道。 他还以为自己的提醒会有什么作用,能够让范武稍微警惕一点。 结果下一刻总旗官就发现,自己的所谓提醒,没有任何用处,这位范道长根本没听进去! “咦?”屋顶之上的那个邪道,发出惊疑不定的声音:“你这厮看起来,怎么没有被老道我的毒气所影响?” 他似乎很是困惑。 范武抬起头。 与他对视。 忽地。 范武露出一个很是恶劣的微笑:“兴许是你的纯度太低了也说不定呢?” 纯度? 什么是纯度? 屋顶之上的邪道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可还未等有人替他解答心中的困惑,他就猛的察觉到,一种危险正在快速逼近! 他心中一惊! 虽然不知道那致命的危险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但他觉得自己赶紧躲避一下总是没错的。 然而,下一瞬。 邪道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住了,因为他看见一个不明物体,在自己眼前变得越来越大。 在近在咫尺的时候,他隐约看见了,这似乎是一枚铜钱。 噗!!! 飞射而出的铜钱瞬间洞穿了他的头颅,他的眉心之中出现了一个血洞。 那一枚铜钱更是从他的后脑勺穿破而出。 他的身躯不够受控制的往下掉落,“啪叽”一声,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之上。 不再动弹! 不再言语! 范武手中的手势,仍保留着那种将物体弹射而出的手势,他目光平静地低头看着地面的一具尸体。很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力】属性这么弱小的邪道,敢在他面前狺狺狂吠? 也许无知也算是一种勇气吧! “嘶——”七平县的总旗官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整个人都险些没反应过来。 这这这……一个在他眼中,如此难缠的邪道,就这样死了?! 啊这…… 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其余钦天司的表情变化与这位总旗官一般无二,倒是云九卿等早已见识过范武出过好几次手的人,对此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只不过是范道长随手一击而已。 那样水平的一个邪道,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或许很厉害。 但在范道长的眼中。 估摸着…… 比蚂蚁强不了多少! 这时,只见范武朝着外边走去。他此刻的每一个动作,都在牵引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神经。 “范道长,您这是要?”总旗官已经是意识到,他们之中最强大的存在,果真是范武。 而他也终于表现出对待一位强者该有的尊重。 “将躲起来的小老鼠一个个揪出来。” 范武随口回道:“既然他们都想躲在暗中看戏,都想让别人率先出手,而自己坐享其成……那倒不如,让贫道先出手。” 范武笑道:“送他们去见大尊者!” 嘭!!! 门被范武给一把推开了。 他走了出去。 在场的众人顿时面面相觑,这位范道长刚才说的那些话不难理解,只是让他们颇为惊愕的就是……范道长难道知道暗中躲藏着的那些邪道,每一个人的具体位置吗? 他是怎么做到的?! “总旗大人,我们该干什么?”一个年轻一点的钦天司成员,弱弱的问了一句。 总旗官回过神来,瞪了一眼那个年轻的钦天司,拉着脸说道:“我们该干嘛?自然是继续保护天机棺!以防有别的邪道趁范道长不备,闯入这里边夺取天机棺!” “啊?是!大人!!” …… 外边。 范武都不需要凭借着他那惊人的五感,去探知那些暗藏在阴沟里的老鼠们,他只需要借助加点系统的一个特性,就能把他们逐一揪出来。 【受大尊者信徒雇佣的邪道甲——命:510——力:13.45——技:蛇形术、隐匿法】 【受大尊者信徒雇佣的邪道乙——命:300——力:7.5——技……】 【受大尊者信徒雇佣的邪道丙……】 【……】 当自己在黑夜之中踏出钦天司的驻地的时候,范武能够感受到有一道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也能感受到那些目光都带着略微的恶意。 他更能用眼睛看见一道道属性信息。 那些属性信息在黑夜之中,显得格外的引人瞩目。 “都是不容错过的属性点啊!”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范武话音一落。 他就听见左侧有呼啸风声袭来,不需要他亲自主动找人动手,就已经有人朝他发动袭击了。 对方估计是看他从钦天司驻地走出,以为他范武也是钦天司的人。 对此。 范武不闪不避。 哐!!! 如金属交击一般的碰撞声骤然响起,在黑夜之中显得格外的清晰,数根细小的黑针在碰到范武的脖颈皮肤时,就直接被弹飞着出去。 范武缓缓扭过头,朝着呼啸分割传来的方向,张目望去。 那里有几行显眼的属性信息,将对方的位置暴露了出来。 范武径直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另一边。 一个邪道瞳孔紧缩些许,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心中更是大为震惊:‘我的夺魄玄针,连铁板都能够穿透过去,可是为何没有将这个家伙放倒?我明明命中了啊!!’ ‘不妙!!!’ ‘他知道我在这里!!!!’ 这个邪道刚欲要转身换一个更加隐蔽的位置,然后他就忽然发现自己的眼前好像恍惚了一下。 紧接着眼前不远处的那道魁梧的身影…… 突然不见了。 让他呆愣了一下。 人呢?那个从钦天司驻地之中走出来的大个子呢? 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你在找贫道吗?”旁边传来的一道陌生的声音,让这个邪道浑身一颤。 然后他就猛的发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还没有等他震惊这个人的手,为何会这么的大。 他的意识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身躯缓缓瘫下! 范武指尖沾染着些许黏稠的血渍,但是随着他手掌轻轻一抖,那些黏稠的血渍就被全部抖开,无法依附在他的皮肤之上。 …… “乖乖……七平县的钦天司,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号猛人?不过,他穿的好像是一身道袍,这是一个道士?不是钦天司的人?” 离范武不到五十步的一处屋檐之上,有一个邪道趴在这里,隐蔽身形。 他暗自咋舌道:“刚才他究竟是怎么移动的,我都没有看得清!” 他用自认为,只有自己才能够听见的声音,呢喃自语着。 “没想到那个很是古怪的家伙,不止雇了我一个人,还雇了一些别的修道者。看目前这个样子,我还是等别的家伙先动手。” 他露出一副笑容:“然后等那个大个子道士受伤之后,就是我动手的时机了,就看还有哪些蠢货,会率先出手。” “咦?!”忽然,他愣了一下:“那个大个子道士呢?” “等等!”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森冷的寒意从背脊直冲天灵盖! 趴在屋檐上的邪道面色大变。 他刚想起身。 结果。 一只大脚就踩在了他的背上,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背着一块万斤巨石一般。 面色瞬间变得通红。 呼吸一阵困难。 无法爬起! ‘该死!他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何这个大个子道士的速度,会这么快?!’他心神惊骇至极,意识到自己危在旦夕,立即欲要拼死搏斗。 可是,当他那种发狠的念头刚刚落下的时候,一股无法抵挡的巨力就从背后传来。 紧接着便是骨骼破碎的声音。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骨头究竟碎了多少根,他只知道在这一刻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剧痛,那种疼痛从全身上下的所有部位一同涌上大脑,让他痛得几欲昏厥过去。 脑中以至于冒出这样的一个想法——如此痛苦,倒不如死了算了。 然后。 他真死了。 范武将一个又一个潜藏在暗中的邪道揪出,这些邪道在察觉到自己被发现时…… 一个个露出的表情以及神态,都是如出一辙,都是如此的相似。 而他们将要面临的命运与下场,也是很相似。 只是他们的死法…… 各有不同罢了。 范武还将这些邪道一个个叠起来,在钦天司驻地的大门口之处,堆叠着一具具邪道的尸体,加起来人数足足有十几人之多! “别过来!伱别过来!!”范武眼中的最后一个邪道,露出满脸惊恐的神色,往后连滚带爬。 这个邪道眼中的范武,就如同从地府爬出的鬼王一般,给予了他极大的心理压迫感! 这个邪道更是看见,七平县钦天司驻地大门口处的尸体堆。 他更是清楚那些尸体原本的身份…… 其实是与他差不多的! 而他…… 即将成为下一个! 兴许……自己的运气会比别的邪道要好一点,死了之后可以不用被堆在最底下,可以躺在尸体堆的最上面,成为最体面的那具尸体。 啊呸!! 谁愿意当尸体啊! 谁愿意死啊! 邪道被吓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不想不想逃跑,而是他那两条腿……根本就不听使唤。 想跑。 跑不掉! “我错了!我错了!”邪道的声音带着无尽的颤栗,他惊恐万分的叫喊道:“我不应该觊觎他人许诺的好处,我不应该收取他人的好处,我不应该对天机棺动心思!” “我错了!” “我真的知错了!!” 邪道急忙换了一个姿势,他竟然朝着范武跪了下来,然后一个劲的对着范武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叫喊着:“道长您只要大恩大德放过小的一马,您只要把小的当个屁放了……你想让小的做什么事情,小的都愿意!” 范武静静地矗立在此邪道的面前,极具压迫感的身姿,给予邪道更大的心理压力。 范武终于开口道:“雇佣你的大尊者信徒在何处?” “大尊者信徒?”邪道一愣,没反应过来。 显然,他不太理解大尊者是什么。 不过,“雇佣”二字。 他听懂了! 邪道连忙回答了范武的问题,为了保住自己的这条小命,他知无不言:“雇佣……雇佣小的前来夺取天机棺的家伙……小的也不知道他算不算是个人,因为小的觉得他身上没有活人的气息,但他却长得与人一样的身躯。” “那个家伙穿着打扮,与寻常修道者没有什么两样,他自称自己的磐石子。小的觉得这不是那家伙的真名,这只是一个道号而已。” 见到范武皱了皱眉头,不太满意他啰哩巴嗦那么多后,邪道被吓得肝胆俱颤。 他急忙继续道:“小的,小的最后见到那个家伙的时候,那个家伙就在七平县的城门之处!” “对了!当时,他的身边不止他一人!” “他旁边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头上戴着一个斗笠,小的看不清长相。” 范武听到了这里,他没有说话。 而是稍稍回了回头,将目光投在自己身后,那钦天司驻地之上。 随后,范武才说道:“看样子,你们这些人,只是诱饵而已。” “对!对!道长您说得对!嗨呀!是小的该死,是小的利欲熏心,成为了歹人的诱饵!”这个邪道,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不太对。”范武摇了摇头:“说诱饵都是抬举你们了,你们只是一群耗材。” “啊?”邪道一脸懵逼。 下一秒。 噗!!! 硬物刺破躯体的声音。 突兀响起! 邪道双眼蓦然睁大,他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膛,那眼神之中满是迷茫与恐惧。 只见,他的胸膛不知何时,竟然被一张符箓,洞穿而过! 哗—— 符箓骤然燃烧起白色的焰火,强烈的灼烧感让邪道面色扭曲,令他口中发出一阵瘆人无比的惨叫:“嘶啊啊啊啊啊啊!!!” 一道女子声音,带着无穷无尽的冷凛,从不远处传来。 “本以为凭借这些诱饵能够骗出钦天司的强者,却不曾想大周南郡这边的钦天司,根本就没有派出强者护送天机棺。” “反而是出现了一个,令我很是意外的家伙……你这胆大妄为的渎神狂徒!竟让我遇见了!!!” 女子的声音充斥滔天怒意:“狂徒!今日这朔夜!定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 …… …… 今天只有九千字_(:з」∠)_可恶,最后一千字,怎么都写不出来了,泪目!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八章:天机棺?在范道长眼里就是诱饵罢了!(求订阅) 无月的朔夜显得格外的昏暗,伸手不见五指莫过如此。 不过,以范武那惊人的视力…… 黑夜,也与白昼无异。 他听到了声音的传来,他也看见了对方的身影——那是一名女子,浑身都笼罩在一袭长袍之中,头上戴着一顶斗笠。 斗笠之上垂下来一片厚实的纱布,让人无法看得清这女子的样貌。 女子的身上散发着惊人的气势,给了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令人心悸!! 斗笠之下的一双眼睛隔着一层很是厚实纱布,用一种如看见杀父仇人一般的目光,死死的锁定在范武的身上。 其中暗藏的怒火以及愤恨,仿佛足以将范武,给燃烧成灰烬。 “狂徒!你还杀了火灵!!”女子的声音再一度响起,充斥着怨恨:“亵渎大尊者,残杀火灵,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她这一句补充,让范武很疑惑,自己什么时候杀死了一只,叫做火灵的诡物? 还是说……对方口中的火灵,并不是什么诡物,而是一个邪道? 欸……等会儿。 火?! 哦! 该不会是应河府之中遇到的那个幽火诡物吧?如果那玩意儿的名字就叫火灵的话,那确实是他范武把那什么火灵给灭杀了。 毕竟,哪有放任自由属性点在自己面前乱逛,而自己不出手收割的道理呢? 范武的眼睛落在了那个女子头顶上…… 挂着的一道属性信息身上。 【大尊者麾下女信徒——命:2023——力:39——技:先天火灵躯、昼火一百零八式符箓、大尊者神降之术……】 这是一个水平不低的信徒,【力】属性达到了39点,比三界村那些僵尸强多了。 若把她扔在三界村的地洞里边,估摸着这个女子,除了打不过三界道人。 像是其它的僵尸什么的。 她一个人就能杀穿了! 看样子……大尊者为了得到天机棺,可是煞费不少苦心啊!把一个这么厉害的信徒,都给安排过来了。 【力】属性达到了39点的信徒,想必是颇受大尊者看重的存在。 “狂徒!!” “死来!!” 女子猛地将头顶上带着的一顶斗笠高高掀起,露出了一张长得颇为吓人的面目——她脸上的皮肤就像是被火焰给灼伤过一样,皮肤之上有着一个又一个的大水泡。 如果有密集恐惧症患者,突兀看到这一幕的话,估摸着要被恶心晕过去。 她抬手一招,足足十几张符箓,悬浮在了她的身前。 她的这些符箓看起来十分的特殊。 范武见过那么多正统的道士、也见过一些家族修道者、更是见过一些出身非常杂乱的邪道,但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用白纸来画符的。 白色符纸上是一个个赤字箓文。 女子周遭的气温好像在逐渐升高,让她周边的空气,都被灼伤的有些扭曲。 “急急如律令!!!” “敕!!!” 女子咬破了自己中指的指尖,以极快的速度在悬浮于自己身前的十几张符箓上,都轻点了一下。 下一瞬。 十几张符箓齐齐燃起白色的烈焰,十几团白色烈焰烘烤着空气,让空气都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朝着范武飞袭而去! 范武能够察觉到那十几团白色火焰很是滚烫,其温度绝对超过了寻常的火焰不知多少倍。 当然所谓的滚烫指的并非是他觉得的滚烫。 这指的是就寻常人的角度来说的滚烫。 范武如同一座宝塔一般巍然不动。 就好像是根本没有见到,那十几团火焰朝他飞袭而来的画面一样。 “哼!找死!!”眼见范武不躲不避,女子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我这火焰,可是连……连……嗯?!!” 她脸上的冷笑僵硬住了。 女子双眼睁大几分。 眼睁睁的看着范武方才站着的位置,她满脸都是震惊错愕之色! 因为…… 待她击出的那十几团白色烈焰一哄而散之后,一道魁梧壮硕的身影依旧毫发无损地屹立原地——对方甚至连头发都没有被灼烧掉! “什么?!!” 女子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事情,不过她的反应却很是迅速,呆愕的时间没有超过一个呼吸,她立即祭出一件特殊的法器。 那是一把怪异的皮伞,伞上写满了一个个箓文,伞的材质不似人皮,不似兽皮。 像是某种妖魔的皮。 “火来!!!”女子大喝一声,她的声音在这黑夜之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她伞一撑开! 伞面瞬间喷出一束炙热的汹涌烈焰,烈焰眨眼间便是化作一片白色火海,周遭一些人家栽种的树木,树冠上的绿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枯萎了下来。 附近一些枯萎的干草,甚至燃起了一缕缕火焰,火焰朝着四面八方快速蔓延。 钦天司驻地周围的一些百姓居民们…… 是知道外面有修道者在斗法的。 毕竟这么大的动静,又是各种火光,又是各种雷光的,不是修道者在斗法,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他们原本是躲在家中,不敢出去。 可是…… 当家中栽种的树木花草,凭空燃烧起来之后。 他们不得不斗胆出门了。 因为…… 如果不赶紧把院落之中的火焰给及时浇灭的话,那么等火焰蔓延到房屋的时候那可就迟了,毕竟不是所有的七平县的百姓,都有足够的银子能够修建砖石房屋。 “快快快!着火了!走水了!快快快!孩子他爹,快出来!快出来救火啊!” “水!水呢?啊!水怎么变得这么烫?” “爹爹,那边怎么站着个人?她怎么在喷火啊?” “丫头别乱看!那是修道者啊!!” “着火了!着火了!!” 一个个七平县的百姓手忙脚乱,理智告诉他们,不要跑出来观看修道者的斗法,免得一个倒霉就被祸殃池鱼。 可是家中院落燃烧起来的火焰又在告诉他们……再不出来救火的话他们可就要被烧死了。 好在那个大尊者的女子信徒…… 并没有关注那些百姓。 她手持伞状法器突兀转动起来,她这把法器喷吐而出的去熊熊烈焰,开始如飓风一般疯狂旋转着,飓风火海铺天盖地似的朝着范武卷去! 周遭那股十分炙热的空气,已经烘烤的范武脚下的地面,都变得格外的滚烫。 但是,范武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汹涌煞气…… 却在与那汹涌的热浪互相抗衡! 浓郁煞气在他周身,就如一层薄薄的护罩一般,将所有的炙热全部都阻隔开来。 虽说即使无需这样,范武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但他需要保住自己这件道袍。 这是他携带的行囊里边…… 最后的一件道袍了啊! 眼睁睁看着那汹涌而来的白色火龙卷,范武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的惊慌,他不急不缓地将右手的手掌捏着一个拳头,拳头的皮肤表面上宛若有些许独特气息在流动着。 范武迎着汹涌火焰。 一拳!!!! 轰出!!!! 他的钢铁拳头将前方的一大片空气直接轰爆,爆鸣炸响的空气掀起汹涌无比的空气激波,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潮的四面八方扩散。 连钦天司驻地的厚实大门,都被那扑来的空气激波,给震得轰然倒塌下来。 钦天司驻地里边一个个钦天司成员…… 或是错愕、或是震惊、或是困惑、或是紧张、或是警惕……全部将目光投向了外边。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一片铺天盖地的白色火海。 接着他们就看见了火海骤然间…… 被轰出了一个硕大的空洞!! 钦天司驻地里面是一个个钦天司成员目瞪口呆! 他们刚才,也是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各种动静 但是总旗大人有令不得擅自出去。 必须要在这里守住天机棺。 所以……他们都没有出去,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 而现在,他们不用出去了。 因为,在钦天司的驻地里面,他们也能够看见外面,究竟发生什么状况了。 他们所看见的那一幕,深深烙印在他们脑海! 时刻挥之不去! 连七平县钦天司的总旗官,都是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内心中的震惊,无法让他维持城府:“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啊……为了一个天机棺,用得着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吗?” 先不说范道长那恐怖的一拳,单单是那铺天盖地,汹涌而来的漫天火海。 恐怕,都能够将半个钦天司的驻地,都给淹没了。 恐怕,都能够将钦天司驻地里面的一草一木,都给灼烧的干干净净。 这究竟是什么级别的存在,才能够用出这种术法? 莫非是炼气化神级别修为的邪道?! 总旗官心有余悸惊出一身冷汗,如果没有那位范道长坐镇的话,凭借着他们七七平县钦天司的这些人,真的是邪道的对手吗?! 如果没有那位范道长的话。 他们都死了几百遍了吧? 嘶!!! 一个邪道都如此的恐怖吓人了……而一拳轰落下去,就将邪道的术法,给暴力轰散的散道长…… 实力又是何等惊人? 简直难以想象! 也不敢想象! “这狂徒……”另一边,那女子感受到一股劲风迎面拂来,竟让她有些站立不稳。她心中勃然大惊,脸上更是一片惊骇的神色:“他是如何能够做得到,一拳就震散我的昼火的?” 她似乎隐约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个狂徒敢敢亵渎,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大人。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先前的那些人、那些诡物,都不是这个狂徒的对手。 因为这个狂徒的实力强得离谱! 不! 女子立即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大不敬想法,全部都抛开。 她的神情极为难看:“即便这个狂徒是拥有这样的实力,他也不得如此亵渎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 “对大尊者大不敬者……” “无论是何人!” “都得死!!” 她猛地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飞掠而去,同时,她那一身宽厚的衣袍之中,突兀激射出两张十分长的符箓,就像是两条长长的绸带一样。 两张符箓如同灵活的游蛇一般,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游动而去。眨眼间,竟然就将范武的双臂,给牢牢捆住了! 当然,那是因为范武没有去刻意的避开。 也没有去刻意的阻挡。 而是任由这女子的攻击向他袭来。 女子一手撑着伞状法器,另一只手瞬间甩出,三根木钉破空飞出。 一根木钉击中了范武的眉心,一根木钉击中了范武的腹部,一根木钉击中了范武的心口。 出乎意料的就是,这木钉没有什么穿透力,但是有很强的黏性。 竟然牢牢黏在范武的道袍上。 没有被弹飞出去。 也没有掉落下来。 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有三根细线连在木钉的尾端。只见女子手中捏着三根细线,将其快速捆在了伞状法器之上,口中念念有词。 她的身体犹如魅影一般一闪而过,速度竟然突兀的飙升了数分,眨眼之间就离范武近在咫尺。 她以伞为剑。 朝着范武。 猛地一刺! 伞状法器的尖端,瞬间刺在了范武的胸膛之上,一种难以用言语来言语的恐怖热流,在这一刻,朝着四周扩散而开。 那三根黏在范武身上的木钉,以及捆住范武双臂的符箓,都在同一时间燃起了白色的焰火。 木钉。 符箓。 伞。 三者都是涌出了大量的白色焰火,大量焰火互相汇聚融合于一体,竟在范武头顶的正上方,凝聚出了一条栩栩如生的巨蟒。 焰火巨蟒低俯着硕大的头颅,张开狰狞的大嘴朝下直直坠落! 将范武笼罩其中! 这一刻…… 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大爆炸震耳欲聋,就连钦天司驻地里面的钦天司成员,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一阵嗡鸣,也感受到了耳膜传来的阵阵疼痛感。 脚下的一块块青石地板支离破碎,无形的冲击波将一座座屋舍顶上的瓦片,全部都掀起。 大量瓦片被高高抛起,席卷而来的空气之中,所携带着的滔滔热浪。 让人如同坠入了一处蒸笼一般。 场面万分骇人! 钦天司总旗官甩手将飞溅而来的一块瓦片给击碎,他的脸上尽是惊骇无比的神色。活了足足有好几十年的他,着实是忍不住惊呼出声:“那位范道长,他……他该不会……” “不会!”旁边不远处的智空和尚,眼神很是坚定道:“阿弥陀佛……总旗大人,您终究还是,太小看范道长了。” “啊?” 总旗官不由得一愣,什么叫他太小看范道长了? 这时。 一个钦天司成员,难以置信的惊呼声,从一侧传来:“总旗大人!您快看!那位道长……那位道长他还站在那里!” 什么? 总旗官立即将目光挪在大门外,然后他便看见刺目的白焰火光之中,有一道魁梧壮硕的身影,如在世神祇一般巍然矗立! 他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双眼,所看到的画面。 他只知道这个画面,怕是要在自己的记忆之中,烙上一辈子了。 “他……竟然没有事。”站在总旗官的立场之上,他理应不应该希望范武出事。 可是,在这等惊人的大爆炸之中,依旧屹立不倒。 属实是太过于骇人听闻了。 总旗官的神情都有些呆滞:“原来,我真的再一次,小看了范道长了。” 他承认。 自己又一次眼拙了。 …… “闹够了吗?”范武随手轻轻一甩,就将萦绕在自己身上的白色焰火,全部都拍散。那种轻描淡写的动作,就好像是拍灭一点小火星一样。 他看着近在咫尺,那张可怖的脸上,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神色的女子。 他继续说道:“该不会,是经过上一次应河府那一件事之后,你背后站着的那个所谓的大尊者,不敢出来了吧?!” 是的! 范武之所以一直都站在原地,没有对这个女子下死手,就是因为他在等待大尊者的神降! “伱的纯度太低了,若不让祂神降过来的话,你怕是连天机棺的一个毛都看不到。” 范武裂嘴笑道。 女子可怖面容上的表情,可谓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然而。 下一秒。 她脸上难看的表情一扫而空,她张目看向范武的时候,眼中尽是讥讽的神色:“你这狂徒,实在是过于狂妄,以至于让你忽略了什么!别忘了我来此地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猛然! 脚下的大地开始微微颤栗起来,地面上一块块小小的碎石,正在不断轻微跳动。 仿佛在地底之下……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一般。 这种奇怪的动静。 连里面的那些钦天司们都察觉到了。 “怎么回事?”一个钦天司满脸惊疑不定的神色,狐疑看着自己的脚下:“这是地龙翻身了?” 智空和尚眉头紧锁:“阿弥陀佛,小僧忽然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不太妙的感觉?”云九卿愕然道:“该不会不是地龙翻身,而是……我们脚下的地下……有东西?!” “不好!”谢九一立即惊声道:“快将天机棺挪移开来!!” 晚了。 天机棺下方的地面开始剧烈颤抖,并且裂出一条条狰狞的裂缝,一只巨大到惊人的手掌,从裂缝之中破土而出。 即使是足以躺入一两个人的天机棺,在这只大手面前,都显得跟一块磨刀石差不多大小。 大手一把抓住天机棺。 往地里猛拽! “见到了吗?”女子脸上讥讽的笑容愈来愈盛:“我先前所有的惊慌失措、所有的震惊愕然。都只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而已。” “嗯?”她眉头皮肤忽地一皱,觉得很是奇怪:“你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 范武笑道:“你是怎么得出……贫道不知道下面有东西,这个结论的?“你又是怎么得出,我贫道保护天机棺,这个结论的?” 只听他继续说道:“那副破棺材在贫道眼里,也只是一个诱饵。” “用于引诱那个诡物上来而已。” “……” …… …… 推荐朋友一本书《众所周知,打LOL职业只是工作》!下方直通车! (本章完) ------------ 第一百一十九章:若【力】属性破百,兴许能让我破防,可惜你并没有! 范武所说的几番话,让大尊者信徒脸上的那种讥讽神色,彻底僵硬住了。 她没想到范武的反应竟是如此! 这让她眼中,尽是羞恼之色。 她张口,便是恼怒道:“你这狂徒说出这些话,无非是为了挽回面子所说出的一派胡言罢了!你根本不知晓,我对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究竟怀有多大的诚心!” “为了让大尊者获得天机棺,哪怕叫我献出性命,我也是不会有任何犹豫!难道你这狂徒,还能分身过去应付不成吗?” 女子话音一落,她手中伞状法器突兀挥舞一下,一团烈焰朝着范武扑去。 但她明显不指望一团烈焰,能够对强大的范武,造成多大的伤害。 她是借机与范武拉开一个距离。 随后。 女子不知何时也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三炷黑色的香,她仅仅只是用指尖朝着香头轻轻一捻而过,那三炷香就很快便燃烧了起来。 她可怖的面容写满了诚恳。 甚至带着浓浓的狂热。 “请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降于我身!”女子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言语,她浑身的肌肤、肌肉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身上也逐渐散发出了一种,十分瘆人的气息。 那种气息范武很熟悉。 ——是大尊者!! 同时间,钦天司驻地的地底之下,竟然也同时传来了一种,与其几乎一模一样的诡异气息。 还是大尊者!! “哦?”范武的眼眸之中,终于是露出些许惊诧:“同时神降一个人,与一只诡物的身上?” 是的! 钦天司驻地的地底下,突然破土而出并抓住天机棺的那只大手,就是一只诡物的大手! 范武感受到大尊者的独特气息…… 也出现在那只诡物身上。 “有意思起来了。” 范武咧嘴一笑。 【被大尊者神降的女信徒——命:4000——力:80——技:先天火灵躯、昼火一百零八式符箓、大尊者神降之术……】 【被大尊者神降的磐石诡物——命:4500——力:85——技:磐石之躯、遁地之术、融石之术……】 范武看了看眼前不远处这个女子的属性信息的变化,再回头看了看七平县钦天司驻地的地底下,那一道若隐若现的属性信息。 两道截然不同的属性信息,在大尊者神降而来的这一刻,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们的【命】属性以及【力】属性。 都得到了十分惊人的增幅! 女子的身躯在大尊者力量的影响之下,竟然开始变得惊悚诡异起来,她的身体内部骨骼好似在增粗增大,以至于让她的身高不断地增加。 身高的快速增加,让她体内的筋骨以及肌肉、还有表面上那十分吓人的皮肤,都传来了一阵阵被撕裂般的拉伸声。 她皮肤上的一个个水泡破开,腥臭恶心的脓水,一滴滴落在地面。 她一双眼睛变得纯黑。 眼白也变得漆黑一片。 显得格外的瘆人。 女子手中的伞状法器竟然融入了她的身体之内,她的一头乱发燃起了白色的烈焰,在今日的这朔夜之中,显得格外的刺目。 她头顶上燃烧着的白色焰火,隐隐约约凝聚出,一个大尊者的形象! 白色焰火凝聚而成的大尊者,也是睁开了一双瘆人眼眸! 四只眼睛。 盯着范武! “狂徒!”女子与大尊者的声音在这一刻层层叠叠,让人分不清这是大尊者在说话,还是这个女子在说话:“既见本座,为何不跪?!” 范武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两手拳头互相抵住,指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不卑不亢的回道:“等你这个家伙有本事,能让我流一滴血的时候……” 范武的笑容格外狰狞:“兴许……我就会给你跪一下?!” “到时还需不需要让我给你磕个头?!” “没想到,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还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大尊者发出了森然冷笑:“你能对付吾神降而来的一道神念,可是……你能对付吾的两道神念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范武已经将断魔雄剑给抽了出来,剑刃散发刺骨寒芒! 大尊者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断魔雄剑,给吸引了过去。 因为…… 这把剑在应河府的时候,给祂带来过彻骨的痛苦。 让祂印象深刻! 记忆犹新! “你在应河府之时,是何等实力,吾已知晓的清清楚楚……可无知的你,根本就不知吾的力量,究竟有多么深不可测!” 大尊者话音落下的一刹那,祂忽地察觉到了一股暴虐煞气,朝着祂快速逼近而来。 大尊者没想到范武竟然会如此仓促的向祂出手。 这让祂错愕的同时又很是震怒。 祂的力量在被调动起来之后,女子身躯变得分外奇诡,身躯就如水流一般扭曲,皮肤之上一个个破裂的水泡之中,更是长出一根根肉芽。 大尊者举起来女子的一只手,那只手的肌肉与皮肤,化作软泥一般,眨眼间撑大了十几倍,并化作一面大盾! 下一瞬! 大尊者表情骤然变幻一番,因为祂感受到了熟悉的痛觉,断魔雄剑斩中了祂的盾面之上。 斩出了一个大豁口! 血流如注! 大尊者神色不太好看,祂强行忍受住这种直逼神魂深处的疼痛。 手臂化作的肉盾,登时弹出密密麻麻的肉芽。 肉芽眨眼便朝着范武弹射而去! 每一根肉芽的尖端都带着一种万分恶心的粘液,在沾染到范武身上的衣袍之时……范武武的道袍,被腐蚀出一个又一个小巧的洞口! 肉芽刺破了道袍,触碰到了范武的肌肤,让范武察觉到一丝怪异触感。 范武眉头一皱:“还是保不住这一件道袍啊!” “想着保住道袍,还不如想着如何保住小命!”大尊者一声厉喝炸响,祂的身躯炸裂出大量的肉芽,瞬间将范武淹没其中。 包括范武手中的那把断魔雄剑,也被那些令人作呕的肉芽淹没覆盖。 脚下的整片大地寸寸开裂。 七平县钦天司驻地里的一座座屋舍开始轰然坍塌,里面那些欲要阻止巨手抢夺天机棺的钦天司们,个个都表情剧变,他们急忙冲出外边。 在他们冲出去的刹那,所有屋舍都坍塌了下来,大量烟尘高高扬起。 遮住众人视线。 云九卿颇为心有余悸地看着眼前的一片建筑废墟,她没想到自己距离南郡郡府这么近了,居然还会遇到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 “刚才那只大手是诡物吗?还是说……”云九卿暗吞唾沫:“只是一只诡物身躯的一部分?” 如果是前者的话,云九卿勉勉强强,能够接受。 如果是后者…… 嘶!!! 一只手掌就已经这么大了,那只诡物的全身,又该是多么庞大? “该死!”总旗官的声音响起:“天机棺还是被诡物夺到了,为了夺得天机棺,他们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先前……一切所发生的事情,都只是为了这一刻做铺垫准备!” 他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的不好看,毕竟天机棺在眼皮底下被夺走,任谁的心情都不会好。 谢九一的神色与总旗官差不多,他紧咬牙关,附和道:“若是诡物取到天机棺就逃离的话,那就再也没有机会将天机棺抢回来了。” 谢九一从白鹤县那边绕远路,想将天机棺运到大周南郡郡府……这一路上,他都没遇到什么大问题。 结果,一到七平县里边,各种各样的大问题,就接踵而至。 让他猝不及防。 难以应付。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无需担忧那只诡物,会带走天机棺。”智空和尚的声音传来。 “嗯?这位法师的意思是?”谢九一诧异问道。 智空和尚回答:“施主,你看那边。” 谢九一一怔。 他顺着智空和尚的目光望去,登时之间他的瞳孔一缩,整个人都差点惊得跳起来,他急忙张口,惊声提醒喊道:“诡物没有离开!它还在此地!而且!它……它要爬出来了!!” 在谢九一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 脚下的大地再度剧烈颤抖,一只硕大的巨手,从地面的裂缝中攀出,扒拉在地面之上。 第二只同样的巨手,也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 地面的颤抖频率愈来愈大。 大地寸寸开裂!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一头巨兽,要从地底钻出来一般。 钦天司驻地废墟中的地面高高隆起,一块硕大磐石伴随着烟尘,逐渐显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那是?”云九卿眼睛瞪得老大:“那是什么诡物?怎么会这么大?!!” 她眼睁睁的看着诡物的头颅,从地面之中钻了出来,紧接着是诡物的身躯。 “它到底是石头还是诡物?!!” 只见,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道巨大至极的身影。它单单是显露在地表之上的上半身,足有接近六七丈之高。 所有人都得夸张地将头高高抬起,才能够看得清它是什么诡物。 那是一只磐石诡物!! 诡物的身躯由一块块饱经风霜的磐石堆砌而成,硕大的头颅之上有一双如活物一般的眼眸,眼眸之中的神色不带任何情感。 云九卿觉得以自己这个小身板,在这一只磐石诡物的面前,估摸着和一只小老鼠差不多? 将自己比喻成小老鼠的话,是不是有点太抬举自己了? 应该是小蟑螂? 小虫子? “总旗大人!天机棺!!”一个眼尖一点的钦天司成员,指着磐石诡物的头颅,大喊提醒道:“天机棺,嵌在诡物的脑袋上了!!” 总旗官沉声道:“我看见了……这诡物很强,强得离谱!单是凭借它这等体型,若是在七平县兴风作浪的话,小半个七平县都能被它毁了!” “不妙!”有人惊呼道:“那只诡物捏着拳头了!!” 众人心中大惊失色。 被这样一头体型庞大的诡物,一拳打中的话,变成肉饼都是轻的吧? “躲开!!!”钦天司总旗官吼道。 “慢着!”智空和尚却是眉头紧锁地眼睛一眯,他立即道:“各位施主,这诡物似乎并没有看着我们……它看着的是……” 智空和尚立马惊醒:“是范道长!诡物想率先攻击范道长!!” 他急忙回头看向范武那边。 然后。 智空和尚惊愕发现,范道长被一根根诡异蠕动的肉芽包裹住了,那情形看起来就好像是范道长落于下风,不是那个长得吓人的邪道的对手一样。 险些让智空和尚看呆了。 因为。 在智空和尚的印象之中,范道长就从来没有一次,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范道长每一次对付邪道、对付诡物,都是以一种极为强势的碾压姿态,将敌人给统统碾碎! 可是怎么现在…… 情况变了? 虽然心中一片惊愕与不解,但智空和尚还是立即提醒:“范道长!小心!!!” 话音一落。 磐石诡物捏紧的一个硕大的拳头,就已经直直朝着范武的位置,轰落了下来!! 被大尊者身上的一根根肉芽立即从祂身躯上断裂,祂的身躯以极快的速度往后挪移,躲避轰落下来的巨大拳头。 毕竟祂不想自己神降而来的一缕神念,被另外的一缕神念给一拳轰爆! 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 下一刻。 比天机棺还要大好几倍的拳头,就已经落在被肉芽包裹住的范武身上! 刹那间。 大地! 崩碎! 无形的冲击波朝着四面八方汹涌卷去,智空和尚与云九卿等人表情一变,尤其是体重比较轻一点的云九卿,更是被这股气流卷到双脚离地! 她急忙抓住旁边一堵断壁残垣,这才止住自己要被卷飞的架势。 她震撼地看着前方,目瞪口呆:“这……这是何等巨力?!” 只见范武先前站着的那处地方,已经被磐石诡物给轰出一个硕大拳印凹坑,拳印凹坑单单是占地面积,怕是都有一座民居建筑那么大。 其深度更是万分惊人,看得众人毛骨悚然! 倘若他们置身于这拳印凹坑之下…… 怕是已经变成肉沫子了吧? “那位范道长……”七平县的钦天司总旗官暗吞唾沫,他一副天塌下来一般的架势:“该不会已经……他终究是血肉之躯啊!!” “不!不可能!”云九卿咬牙坚持道:“范道长怎会被诡物一拳击倒?!” “可是……”总旗官还想说些什么。 那下一刻。 他想要说出来的话,全部都被眼前的一幅画面,堵在了喉咙之中。 他呆住了! 就见那个硕大的拳印凹坑之中,范武撕开裹住自己的根根肉芽,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之后,缓缓抬头看着那磐石诡物。 范武狞声笑道:“85点的【力】属性全点力量上面了是吧?可惜,纯度还是不太够!” “要是【力】属性有100往上,没准这一拳,就能让我破防。” “啧!” …… …… ------------ 第一百二十章:系统加点!如吃禁果般畅快淋漓!(万字大章求订阅) “这狂徒……怎会毫发无损?!”大尊者两道神降而来的神念,以两种截然不同不同的方位,紧紧盯着范围的身影。 眼眸之中尽是匪夷所思的神色:“才没见他多久?不足半个月!半个月不到,他怎么感觉……怎么感觉又变强了?!” 连大尊者这种诡异怪诞的邪神,都对于范武的实力变化,表示万分难以置信。 可想而知范武这段短短的时间里面…… 实力方面的进涨究竟有多么的迅猛! 范武身上的这些变化……显然已经超出了大尊者的预料。 不过,大尊者很快就将心中的思绪,整顿过来。 祂冷戾道:“那也无用!!” 霎时间。 一击没有把范武解决掉的磐石诡物,再一次举起了它那硕大无比的巨拳,些许碎石屑从它庞大的身躯之上掉落。 一种名为死亡的危机感,笼罩在所有钦天司成员的心头之上。 就连智空和尚与云九卿,也感受到了这种危机紧迫的感觉。 “不好!” 七平县的钦天司总旗官,好像意识到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他整个人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眼瞳更是缩如针孔,他表情大变地一声惊呼:“诡物这一击不是冲着范道长而去的,而是冲着我们这些人而来的!!!” “快躲开!不要被诡物的拳头命中!!!” 一众钦天司成员急忙向四周散开,他们可不敢学范武一样屹立不动,硬生生的吃下磐石诡物的恐怖一击。 因为那样做和自杀没什么区别,他们可没有范道长那么结实的身躯。 虽说范道长看起来也是血肉之躯,但是范道长的血肉之躯,和他们这些人的血肉之躯…… 是有着天与地的差别的! 完全不能相比较! 云九卿已经顾不得什么形象风度,她散开躲避的姿势非常的狼狈。 在她跑到十几步开外的时候,她听见了身后,传来了恐怖的呼啸风声。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就好像是在千米高空之中,有一块巨石砸落下来一样。 大地都在颤抖! 无形的气浪从她的身后扑涌而来,如此近距离的冲击波,让云九卿难以稳住身形。 体重本来就很轻的她,直接就被掀飞了出去。 摔在十几步开外的地上才缓得过来。 摔得七荤八素。 脑袋昏沉! “嘶!”云九卿倒吸了一口凉气,捂着自己血流如注的脑袋,她在仓促间间惊恐回头往身后一看,顿时整个人都看呆了。 只见她原本站着的那个地方,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拳印凹坑。 地上的一些青石板已经被锤成齑粉。 大量烟尘高高扬起。 甚是惊人。 如果不是钦天司的总旗官及时提醒他们赶紧躲避的话,恐怕这一拳下去不知多少人要小命不保了……至少云九卿觉得自己是无法抵挡得住,这样的一记恐怖拳头的。 “蚂蚁们的反应还挺快。”大尊者的嗤笑声充斥着不屑,在场的所有人里面,也就只有范武,会让祂有些许凝重。 至于云九卿、智空和尚、谢九一……等这些人,在祂眼里与蚂蚁毫无区别! 甚至还不如蚂蚁! 范武瞥了一眼云九卿等人,然后又看了看被大尊者神降的磐石诡物,再看了看被大尊者神降的女子…… 他神色没有变化。 情绪没有波动。 “嗯?”大尊者注意到范武的这种神态以及情绪,祂不由得有些惊诧道:“你这狂徒倒是有些出乎吾的预料,吾以为你会担忧他们。” “但你似乎并不在乎这些蚂蚁。嘁!你这个狂徒,总是刷新吾对人的了解。吾一直都怀疑,你到底是人,还是妖魔?” 范武咧嘴笑道:“你觉得我是人,那我便是人。你觉得我是妖魔,那我便是妖魔。” 话音一落。 范武脚下嘭的一声传来巨响,只见他脚下的地面,猛的凹下去了一个大坑。 在大尊者的视线之中,范武就好像消失不见了一样。 这让大尊者心中瞬间警惕拉满。 “这厮……” “好快!” 在大尊者念头落下之际,范武魁梧壮硕的身影,就出现在被神降的女人跟前。手中的断魔雄剑,绽放着刺目的剑芒。 竟然能够给予的尊者一丝丝的威胁感、以及恐惧感。 威胁感还好说,毕竟断魔雄剑对于大尊者而言,非常的克制。 这一点,大尊者自己也是不得不承认。 可是…… 恐惧感,又是怎么一回事?! 大尊者心中震怒至极,祂怎会对一个凡人,产生这种情绪?! 祂控制的女子身躯,再次弹射出铺天盖地的肉芽,每一根肉芽的尖端都有一点白色的焰火在燃烧。 那一点白色焰火虽然看起来不大,但却仿佛能够燃烧万物一般,将空气都灼烧的劈啦作响。 可惜范武的出剑速度,比大尊者的反应速度,还要更加的快。 唰!!!! 断魔雄剑轻而易举就将大量肉芽给切成两截,范武转手就是握着大剑往上一撩,锋锐的剑尖,刚好触及到了大尊者的咽喉。 大尊者只感觉,自己神降入体的这具信徒躯体的喉腔,正在涌出些许热流。 祂知道……这是人类脆弱的身躯在涌出血液。 大尊者控制的磐石诡物,两只巨手摊开了手掌,如同拍苍蝇一般双手合击,朝着范武拍了过来。 祂没有再去尝试攻击云九卿等人,因为祂已经意识到杀死这些人,不会对范武造成什么影响。 同时之间,大尊者无视咽喉涌出的血液,双手掐着一个怪异印诀。 接着滔天白焰便朝着范武涌来! 前有烈焰。 左右各有一只大掌派来。 范武的退路只有后边。 大尊者笃定范武这样的狂徒是不可能后退一步的……而大尊者这一次算是猜对了。 范武确实不会退。 这种程度的三面夹击,还不足以让他范武,退却半步! 范武狞笑着。 他浑身的肌肉都在紧绷发颤,身躯之中的每一个细胞,在这种高强度的紧绷时刻,都在欢呼雀跃、都在传递的兴奋的信号。 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高高隆起,让他的体型,都比方才要壮实了许多。 每一块虬结的肌肉之中都积攒着海量的力量。 那种瘆人无比的暴虐杀气…… 更是如狂风一般在肆虐。 让人感到阵阵心悸! 范武双手持着断魔雄剑,率先朝着前方扑来的白色火焰,甩手一剑隔空斩去!这一剑连空气都被斩爆了,汹涌的气流让扑来的一大片焰火,以更快的速度倒卷飞了回去。 下一瞬! 范武竟一把将断魔雄剑插在了地上,然后双手手掌都紧紧握着拳头,手臂上的结实肌肉如同钢筋铁铸一般。 在白色火光的映照之下,仿佛流露出了金属光泽。 轰!!!!! 轰!!!!! 他左右两只拳头猛然向左右两侧砸去,两只拳头与磐石诡物的两只手掌,发生了十分激烈的碰撞。 就好像是不知有多少斤的炸药同时爆炸一样,又好像是左右两颗脱膛而出的巨大实心炮弹,在半空中碰撞上了一般。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夹杂着崩碎空气的爆裂声,让脚下的大地都在寸寸开裂。 一个个刚躲避了磐石诡物攻击没多久,如今还心有余悸,没有缓过来的钦天司成员,在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情况下…… 就被迎面吹拂而来的强劲冲击波,给再次掀飞了出去。 被掀飞在半空中的他们,这才恍然回过神来。 一个个都惊慌失措的急忙稳住身形。 想要在摔落地的时候,不至于摔得那么惨痛。 一个个钦天司成员如破麻布袋一般摔在地上。 摔得他们浑身筋骨都在痛。 也让他们心中一片惊骇。 七平县的钦天司总旗官算是落地少数没有受伤的人之一,他以一个较为平稳的姿态落在了地上,满目骇然地看着范武所在的方向。 “这只是余波而已啊!”总旗官发出这样的一声,震撼的言语:“哪怕是钦天司的百户大人,都不是那种诡物的对手吧?而那位范道长……他……他竟然能与诡物硬碰硬!” 这不是比喻上的硬碰硬,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硬碰硬,那是一种肌肉与磐石之间的猛烈碰撞。 他眼睁睁的看着范道长双拳向两侧爆轰砸出,让那只磐石诡物左右合拍而来的两只巨大手掌,都硬生生地止住了!! 是的!范道长他…… 挡下来了!! 这是何等的震撼人心,这是何等的骇人听闻? 就磐石诡物方才的那一下,估计就算是在结实的建筑,都得被拍成废墟吧? 结果…… 范道长他…… 嘶!! 总旗官已经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第几次倒吸凉气了,他发现这位范道长无时无刻在刷新,他对力量这两个字的认知。 他可以看得出来,范道长的身上没有任何法力的波动,那单纯就是凭借着肉身的恐怖力量。 人的肉身真的能够达到这种程度吗? 人的肉体真的没有极限吗? 总旗官陷入了茫然! 显然这一切的画面,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范畴,让他踏入了一片知识盲区的地带之中。 …… “这狂徒……”大尊者的神念借助磐石诡物的视角,可以清楚的察觉到磐石诡物那硕大的双掌,传来了一阵石头裂开的声音。 祂更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好像有什么异物,插入了两只手掌之上。 反震而来的巨大力道,让祂觉得磐石诡物的双臂,都在颤抖! 这让大尊者心中是一片难以置信! 这是怎么能够挡得下来的?如果人类的躯体,有这么强大恐怖的话,那还要妖魔来干什么? 最让祂无法接受的就是,硬吃下这样一击的范武,依旧是一副毫发无损的状态! 这怎么可能!!! 忽然…… 大尊者注意到范武又动了,只见范武将插入磐石诡物双掌之间的双拳给抽了出来,然后以一种环抱巨树的姿态,双手搂住了磐石诡物的两根硕大的手指! 范武肌肉虬结的双臂就好像是一个老虎钳一般,让磐石诡物的两根手指无法动弹。 大尊者在这恍惚之间,察觉到不太妙的感觉! 下一瞬! 大尊者听见了范武的一声暴喝,它察觉到磐石诡物的双指,传来了一阵不堪重负的撕裂声,也感受到了一股强大到令祂难以置信的力量。 那股力量硬生生的将磐石诡物给狠狠的拖拽,被大尊者神降操控的磐石诡物身形登时一个踉跄。 巨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包一般,完全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 这让磐石诡物头颅上的一双眼眸瞪得老大。 它眼睁睁的看着地面愈来愈接近。 随即—— 嘭!!!!!! 磐石诡物的体重天知道多少吨,它倒塌衰落下来的一瞬间,整个七平县的地面都好似微微颤抖了一下。 那轰鸣巨响,把所有七平县所有百姓,都吓一大跳。 更是把一众钦天司看呆了! 哪怕是吹拂而来的烟尘,蒙住了他们的眼睛,让他们的眼珠子感到一阵剧痛,可是他们依旧都目不转睛,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种画面冲击力太震撼。 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 “这位范道长他,这……传说中的力拔千钧,有龙象之力的猛将,不过如此了吧?”一个钦天司成员,不由得目瞪口呆:“他是凭借着一身力量,把磐石诡物给拽倒的吗?” 谢九一暗吞唾沫,他虽然早已经见过范道长,不知出手了多少回,可是每一次见一次他都震惊一次。 因为每一次,都在刷新着他对范道长的认知。 当你原以为自己已经了解范道长的时候。 范道长都会给你来一个大嘴巴子,并告诉你——你并没有真真正正的了解范道长的实力深浅,你所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是最表象的东西而已! 谢九一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智空和尚已经不知,该要说什么才好了,他只是在一个劲的念叨着阿弥陀佛。 云九卿则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再看了看磐石诡物那一根手指,都比她整个人要大的身躯。 她瞠目结舌:“范道长他这般力量,该不会随便吹一口气,都能把我吹飞出去吧?” 想到那个猎奇的画面。 她打了一个寒颤。 急忙摇了摇头,将这些奇怪的想法,全部都甩开。 ……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看自己的,范武不太清楚,也不会去了解。 他双臂再次用力猛地一箍! “嗷啊啊啊啊!!!”扑倒在地的巨大磐石诡物,登时发出沉闷如钟的惨嚎。 因为范武这一箍,直接让磐石诡物的两根手指,瞬间崩碎!! 它的双指,化作了一块块破破烂烂的碎石,散落在地面之上。 范武动作没有停下。 他攥着双拳。 一拳,如炮弹一般,轰击在磐石诡物的手掌。 那磐石诡物的手掌直接凹陷下去一个巨大凹坑,凹坑四周有一条条裂缝朝着它的手臂往上蔓延。磐石诡物的左掌如暴雨倾盆中的泥山似的,给人一种摇摇欲坠即将崩裂的感觉。 两拳! 范武的第二拳在眨眼间就已经落在了磐石诡物的左掌之上,就已经即将要崩裂的诡物左掌,更是遍布硕大的裂痕。 三拳! 四拳! 四拳齐齐轰出,所花费的时间不到半个呼吸,磐石诡物的左掌已经彻底崩碎! 范武的动作仍然没有停下,他甚至连呼吸都没有,无呼吸不间断地接连轰出拳头。 他的脚步也一步又一步。 往手臂的方向挪移。 轰!!! 轰!!! 轰!!! 在大尊者终于是反应过来的时候,祂震惊发现磐石诡物的一条左臂,竟然被范武这个狂徒,徒手用双拳给轰碎的只剩下一半了! 开什么玩笑! 大尊者目眦欲裂!这可是祂为数不多的话得力干将之一,祂经常利用这磐石诡物假扮山神,用于欺瞒无知人类给祂献上香火。 而且天机棺还在磐石诡物身上,如果磐石诡物被这狂徒轰碎,那祂这一次……岂不是又赔了夫人又折兵? 岂不是,又得在范武这个混蛋身上,再栽一个跟头? 该死! 大尊者定然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祂的神念一边操控着磐石诡物,让磐石诡物从摔倒的姿势重新立起来。 最主要的就是……让好不容易得到的天机棺,远离这个狂徒! 同时。 祂操控着那个女信徒的身躯,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范武附近,但并不是对范武进行什么攻击,而是猛地一跃,落在磐石诡物上头颅上。 女信徒的身躯迸射出一根根令人作呕的恶心肉芽,肉芽没有向范武飞去,而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刺入了磐石诡物的身上! 磐石诡物的头颅也猛地增生出大量肉瘤出来,肉瘤接触到女信徒的身躯之时…… 竟然将她的身躯的下半身,都给笼罩了进去。 双方以一种极为恶心诡异的姿态。 融合在了一起!!! 大尊者分散神降的两缕神念意识,也在这一刻,合二为一。 祂的气息。 骤然上涨! “嗯?那诡物和那邪道是怎么一回事?”钦天司总旗官努力将震撼的目光从范武的身上挪开,目光之中浮现出了些许错愕的神色,落在了磐石诡物的头颅之上。 磐石诡物以及大尊者女信徒之间的那种变化,让他这个钦天司总旗官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二者究竟在干什么? 不过那磐石诡物,突然爆发而出的恐怖气势,还是让七平县的钦天司总旗官,警惕起来。 “这像是……阿弥陀佛。”智空和尚眉头紧锁,沉声开口说道:“像是合而为一了?!” “合而为一?”谢九一满脸错愕:“单论其中一个,就已经恐怖至极。若是他们二者合二为一的话,那岂不是会更加的恐怖?” 智空和尚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从目前这个状况来看,也确实是这个样子。” “嘶!”谢九一心神大骇:“那范道长他那边,岂不是……” 谢九一很是痛恨自己的实力为什么这么弱小。 如果他的实力强一点的话就无需这般无力了。 如果他的实力堪比钦天司的千户大人的话。 兴许就能够助范道长一臂之力了。 可是…… 他只不过是一个钦天司小旗官,身为小旗官的他在钦天司里,虽然算不上是那种最底层的钦天司成员,但也与前提是的中高层毫无瓜葛。 这样实力的他,若是冒然上去协助范道长的话,估摸着非但没有协助得了范道长,反而还会拖范道长的后腿。 到了那个时候,没准需要范道长反过来保护他! 如此一想,那就更难受了。 太无力了! “狂徒!”突如其来的一声乍响,从磐石诡物的头颅之上传出,将谢九一等人的心中杂念全部打断。只听那层层叠叠,如魔音一般贯耳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吾早已说过,你根本不知道吾的力量,有多么的深不可测!!” 大尊者控制着磐石诡物单手撑着地面,将那庞大沉重的身躯给撑了起来。 左手的断臂之处开始增生大量的肉瘤。 一坨又一坨让人感到很是恶心的肉瘤,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快速堆砌。 最终凝聚出了半条巨大手臂。 大尊者阴冷的目光投在范武身上,祂那只巨大的肉瘤手臂,还在持续的增生着大量的肉瘤。 一坨坨肉瘤化作一根硕大狼牙棒,被肉瘤手臂的五指紧紧握住。 单单是那根肉瘤狼牙棒最粗的那一端,恐怕都得需要三四个人一同合抱,才能环抱起来。 忽然间! 大尊者的身躯肉瘤手臂燃起大片白色的焰火,白色焰火快速朝着祂手中的狼牙棒蔓延而去,旋即将整根狼牙棒都笼罩于焰火之中。 祂头顶上的两道属性信息,在这一刻也整合为一体。 【被大尊者神降的磐石昼火诡物】 称号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命】属性,更是达到了竟惊人至极的6000点! 【力】属性达到了99点! 99点【力】属性,这绝对是范武这段时间里见过这么多的邪道、这么多的诡物之中的有史以来,【力】属性最高的存在! 当然…… 那些【力】属性全是问号的神祇,并没有被范武给算入其中。 因为祂们都超纲了。 范武从如今的大尊者神降而来的那神念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极为强大的压迫感。这就意味着,现在的大尊者的【力】属性数值,比他的【力】属性,更加的强。 范武如今的【力】属性只有80.01,就算是加上《星宿剑诀》lv2的20%【力】属性加持,也就只有96.012! 哪怕大尊者的【力】属性只比他高一点。 可这一点也是十分致命的差距! 不过…… 面对如此气势逼人的大尊者,范武的脸上竟依旧没有丝毫的担忧神色,也没有丝毫的紧张表情……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 因为。 【姓名:范武】 【命:116.02+】 【力:80.01+(+2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1(0/50)】 【自由属性点:6.611】 这是范武目前的个人属性信息,他如今的自由属性点余额,还有6.611点! “系统!” “加点!” 6.611点自由属性点余额在这一瞬间骤然清空,范武的【力】属性从80.01点,飙涨到了86.621点! 别看他单看这个【力】属性从数值上依旧比不过大尊者的99点【力】属性,还要看他【技】之中的星宿剑诀,给他提供的20%加持! 加上那20%的【力】属性加持的话,范武的【力】属性数值……便达到了惊人的103.9452! 万分强势的将大尊者飙升暴涨的【力】属性数值,给碾压了下去。 这期间所花费的时间…… 不超过一个呼吸。 范武身上爆出了一团更为惊人的汹涌暴虐煞气,【力】属性数值突破100这个数字的时候,他的气息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他爆发出的气势影响之下,因为诡物与范武的战斗过于骇人,而不得不躲于远处的钦天司等人…… 甚至都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威压感,朝着他们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 让他们一众人如同被无形的气锤砸中一样。 整个人的脑袋都是一阵嗡嗡嗡的。 意识都停顿了那么半个呼吸。 心脏都骤停了几秒钟! 云九卿因为距离范武比所有人都要更近一点点,她首当其冲受到了范武爆发而出的暴虐气势冲击。 在那一刹那,云九卿整个人都是一种浑噩状态,好像魂魄都离体了一瞬间一样。 待她重拾意识之后。 才震惊无比的发现——自己的后背衣裳已经被一片冷汗给打湿了,整个人就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脑子仍有“嗡嗡嗡”的空白感。 云九卿大为震惊! “这……这单单只是范道长爆发出来的气势吗?”云九卿瞠目结舌地呢喃自语,语气之中,遍布心有余悸:“我方才……竟然险些被这气势,给震晕过去了!!!” 她属实是感受到一阵难以置信,气势这种东西本就玄之又玄,无论如何都很难说得清楚。 可偏偏,她就是差点被气势震晕了! 也幸好她是一个修道者,如果她是一个普通人的话……云九卿觉得自己可能已经翻着白眼,一头栽倒躺在地上了。 旁边。 智空和尚也是紧了紧九环大刀,他刚才有那么一刹那,手中的刀都差点脱手了。就是被气势冲击的那一刹那,他记得很清楚。 智空和尚念念叨叨:“阿弥陀佛……范道长他,到底做了什么?方才……好像还没有那么恐怖的啊……”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一种错觉,即使与范道长隔着好一段距离。 可在看到范道长背影的那一时间。 他如见到庙宇的金刚菩萨一般! 这让智空和尚两眼都瞪大了:“范道长他莫非,已经位列仙班?不……不对!” 他急忙摇头:“错觉!!”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智空和尚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也发现自己眼前的范道长,已经变得让自己觉得,很是陌生了。 或者说…… 他智空和尚从来都没有真真正正的看清过范道长的实力深浅! 嗯。 这才对! …… 在场之人,陷入震惊的不仅仅只有智空和尚、云九卿、谢九一等人。 还有大尊者!! 大尊者神降于磐石诡物身上,那一张粗犷的面容之中,流露出的那一丝丝轻蔑,僵硬住了。用一种如同白日见鬼一般的表情,瞪着范武。 大尊者眼眸之中尽是匪夷所思之色! “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已经不是大尊者第一次见到范武,突然之间暴涨了一大波实力了,这让祂非常的困惑以及不解。 几个呼吸之前的范武,在祂的眼中就是如同一只,比较能够蹦哒的小老鼠一样。 几个呼吸之后的范武,在祂的眼中就是如蛮荒猛兽,浑身都散发着瘆人气息。 让祂大尊者都感到了阵阵心惊! “这狂徒莫非由始至终都是这般实力,只是在此之前藏拙起来罢了?他为什么要藏拙实力?他凭什么在吾面前藏拙实力?” “他莫非是想戏耍吾?吾到一切所作所为在他眼里,就如同戏团的猫狗?” 大尊者猛然间双眸睁大几分。 祂觉得自己揣测出来的情况,与真相已经相差无几了! 这让祂很是恼怒! “他看不起吾!” “狂徒!!” “狂徒!!” “狂徒!!” 连连三句“狂徒”,从大尊者的口中脱口而出。层层叠叠的贯耳魔音,震得一些实力弱小的钦天司成员,耳膜都一阵剧烈疼痛。 只见大尊者操控着磐石诡物,两只大手紧紧握住冒着白色焰火的肉瘤狼牙棒。 以一种砸毁一切的气概,朝着范武劈头抡下。 肉瘤狼牙棒拖拽着炫目的白焰。 万分骇人! 范武已经将插在地面上的断魔雄剑给拔了起来,他抬头张目看着抡落而下的巨大狼牙棒,感受那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浪。 他面色不变。 双臂肌肉骤然间紧绷了起来,手中断魔雄剑朝着正上方,以一种斩碎万物的姿态横斩而出!! 瞬间!!! 绽放刺目剑芒的断魔雄剑与冒着团团白焰的肉瘤狼牙棒,发生了一次史无前例的激烈大碰撞。 大尊者那种狂暴的力量,顺着断魔雄剑的剑身,传递到了剑柄之上,再传递到范武手掌之上。 但是那股狂暴力量,被范武手臂虬结的肌肉,给消化瓦解。 反倒是范武双臂爆发出来的力量。 让大尊者有些吃不太消! 大尊者握着肉瘤狼牙棒的双臂竟然在不受控制的往上一点点地抬起,祂知道这是自己的力量,比不上眼前这个狂徒的力量。 这更让祂难以接受! 噗嗤——好像有什么物体被划破的声音忽然响起,断魔雄剑爆发出惊人的威能,竟然将肉瘤狼牙棒硬生生的切开,剑刃深深没入其中。 范武一剑划过! 大尊者的肉瘤狼牙棒的一截,直接掉落在地,断截之处光滑无比。 嘭! 范武脚下再塌陷下去一个凹坑,眨眼间他跳到了大尊者还握着的那一部分肉瘤狼牙棒之上。 周围燃烧着的熊熊白色烈焰。 竟然无法伤得到他分毫。 只是勉强让他的头发,变得微微扭曲了一点点,也就仅此而已 范武以这肉瘤狼牙棒当作是一条跑道,几个跨步,便来至肉瘤手臂之处。 反应过来的大尊者。 心神大惊! 大尊者欲要将范武从手臂上甩下来,可是当祂的动作刚刚开始时,范武就以一种很是夸张的姿势,一剑朝着脚下的肉瘤手臂砍落! 唰!!! 范武能够感受到一种非常碍事的阻力,不过这等阻力在他的汹涌力量面前…… 根本算不上什么! 断魔雄剑迸射而出的隔空剑芒,将硕大的肉瘤手臂径直切断! 大尊者甩手的动作结束,结果甩出去的并非是范武,而是祂的一条手臂!祂操控的磐石诡物,再一次进入了断臂的状态! 而且。 与砍在肉瘤狼牙棒上的感觉不同,断魔雄剑砍在肉瘤手臂上的时候,那种侵入神魂的剧痛,是大尊者难以忍受的。 祂的面容立即扭曲了起来,层层叠叠的嘶吼惨叫,卷起一圈圈音波向外扩散。 让耳膜本就已经略微受损的一众钦天司成员。 这一刻耳朵再次遭受到了巨大摧残。 让不少人直接短暂性的失聪了。 云九卿也是痛苦的捂住双耳,可是这仍然无法阻隔魔音的贯耳,她满脸震惊的看着一条巨大的手臂,重重的摔落下来。 她暗吞唾沫。 从那诡物的痛苦惨嚎,她就已经能够听得出,对方究竟有多么的疼痛。 闻者伤心。 听者落泪! …… 另一边,一剑斩断了大尊者肉瘤手臂的范武,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他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停下。 大尊者的惨叫让他恍若未闻。 范武手持断魔雄剑。 一剑。 再度斩出! 这一剑是落在磐石诡物的身躯之上,明明断魔雄剑的长度,相比较磐石诡物的体型,根本就不算特别的大,也不算特别的长。 可是,这一剑没入磐石诡物体内时。 却几乎将它半个身躯切开! 被大尊者神降操控的磐石诡物的身躯再一度变得不稳定了起来,如同某处的悬崖边上,正摇摇欲坠的一块巨石一般。 仿佛只需要有人给上一脚,巨石就会轰然塌落一样。 “狂徒!!!!” 大尊者发出狂怒不已的痛苦咆哮,祂举起另一只巨大的磐石手臂,手臂如同劈落的巨斧一般,朝着范武砸了下来。 范武稍微俯了俯身,旋即断魔雄剑斜向上方,一剑斩出! 剑身绽放出如星光一般的剑芒,在朔夜之中格外璀璨。 只见一条白线,扫过大尊者砸落而下的手臂,大尊者的手臂还未完全落于地面。 就从手肘之处断裂开来。 轰然落地!! 两条手臂都被彻底的斩掉了,这全然是大尊者意想不到的。祂根本想不通,为什么有人能够在一瞬间,就能变得如此强大。 而范武也不会主动去回答大尊者心中浮现出的万千质疑。 趁祂病。 要祂命! 范武另一只手忽然揣入腰间,城隍令被他捏在手中,他手臂一甩! 城隍令化作一道刺目的红芒,划破了夜空。 直直落入大尊者操控的磐石诡物身上! 刹那! 大尊者的暴怒声以及惨叫声,好像都是受到了什么限制一样,突兀戛然而止。 这! 便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范武立马抓住机会。 他腿部肌肉已经是紧紧绷起,奋力一个跳跃,竟然跃至与大尊者的头颅齐高的高度。 在这个高度,范武可以清清楚楚看见,那磐石诡物的头颅上,浮现出了一张大尊者的脸。 那张脸写满痛苦。 遍布怒容。 而在那痛苦与怒容之中,还带着些许的错愕。 大尊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祂只感觉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没入体内,然后祂忽然就动弹不得,神念无法操控磐石诡物的躯体!也无法操控祂那个女信徒的白色昼火! 看着近在咫尺的范武,看着范武身上那夸张的肌肉,看着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断魔雄剑。 大尊者的双眸逐渐睁大。 祂看见那断魔雄剑的璀璨剑芒,已经变得让祂觉得很是刺眼。 这种画面祂曾见过。 在应河府府城之时,祂就见过这把断魔雄剑,发出类似的璀璨光芒。那种光芒如同来自于寰宇星空,好似将漫天星宿的光芒,引坠而下。 而且。 大尊者发现……这一次断魔雄剑爆发出的璀璨剑光,比上一次祂看到的更加刺眼。 让祂的眼眸、以及神念,都是感到了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大尊者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是因为范武离祂太近了? 还是范武变得更强了? 下一瞬。 大尊者看见眼前近在咫尺的范武,如拖拽着一把数丈之长的星光长剑,朝着祂呼啸斩来!那璀璨的白光,已经将祂的视野完全覆盖,让祂所见的一切皆为黑白。 紧接着便是难以言喻的撕裂剧痛。 那种撕裂剧痛,仿佛能通过祂神降而来的神念,能够传到祂的本体之中。 大尊者感觉自己的神魂,像是被人扔在一个石磨里面一样,被人用石磨研磨成片片碎屑! 除了痛苦…… 还是痛苦! 【您成功击杀“被大尊者神降的磐石昼火诡物”,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10点!】 随着被大尊者操控的磐石诡物那庞大的身躯,如被偷空了所有力气一般轰然倒塌。 加点系统的击杀提示。 很快便随之而来。 “爽了!”范武感受到一种,比一晚上吃好几次禁果,还要畅快的畅快淋漓之感。 让他很舒适! 很爽!! …… …… ------------ 第一百二十一章:抵达南郡郡府!疯里疯气的南郡王!(万字大章求订阅) 云九卿觉得今晚发生的事情过于如梦似幻了,因为她这一次是眼睁睁的看着范道长与邪诡激烈搏斗。那种肌肉与邪法之间的跨越性碰撞,给予她的震撼是难以言喻的。 哪怕是范武之前与巫仙神降对战时,云九卿也就在最后那一刻,见识过范武如何吊打巫仙神降。 而这一次,她是从头到尾,全程目睹了范武,是如何对付诡物的。 这让云九卿感到万分的难以置信。 仅仅凭借着一双铁拳以及一把剑,就能够将诡物碾压成这个地步吗? 也就只有范道长能做得到了吧? 云九卿看了看自己这小拳头,她这拳头其实也不是很弱,毕竟怎么说都是修道者,些许的拳脚功夫,肯定是会的。 但是,让她光靠两个小拳头,就与诡物搏斗的话…… 那和自杀有什么区别呢?! 学范道长者死。 似范道长者死得更快! 可是……如果她云九卿也拥有如同范道长那一身球结的肌肉呢? 想到这里。 她一愣。 脑海中开始浮现出自己拥有一身虬结肌肉的那个模样,云九卿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那种肌肉放在范道长身上,会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可是放在她云九卿的身上,那就是别样的吓人了。 人形怪物不过如此! 旁边。 智空和尚已经将他的那把九环大刀给收了起来,说实话,他这把刀在今晚自从拔出来之后,就没有用过。 完全没有机会用。 毕竟,不管是先前冒出来的那些邪道、或者是大尊者的女信徒、或者是那只体型大的吓人的磐石诡物…… 无一例外,全都是被范道长独自一人,给解决掉的。 他没出手机会。 当然。 智空和尚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出手的机会。 因为今晚冒出来的那些邪诡之物,没有一个是他能够对付得了的。等到需要他出手的时候,恐怕就是他送死的时候。 「阿弥陀佛……」想到这里,智空和尚打了一个佛号,他看着眼前一众,陷入忙碌的钦天司成员们,呢喃自语道:「如若死在这等强大诡物的手中,会不会连见佛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死在这种诡物的手中,意味着整个人都会魂飞魄散,形神俱灭。 连魂魄都没有了,更加不可能有进入什么西方极乐世界的机会吧? 「阿弥陀佛……智空智空,你如今在想什么呢?」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不太对的智空和尚,急忙将脑海中的杂乱思绪全部甩开。 然后看着眼前一众忙碌的钦天司。 他眉头紧锁。 也不知在思考什么问题。 这些钦天司的成员为何如此忙碌?那自然是要收拾一下目前的残局,毕竟这附近被造成的破坏,可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他们还要将天机棺,从磐石诡物的残躯体之中,取出来。 因为,天机棺是嵌入磐石诡物的身体之内的。 他们只能够应用各种各样的手段。 各种刀噼斧凿试图破坏磐石诡物坚硬的躯体。 现场,一阵呯叮嗙啷。 乍一看好不热闹。 唯独只有这些钦天司的成员,才知道自己心中有多苦……因为他们发现不管自己用锤头勐砸,还是用斧头勐砍,都很难能够破坏得了,磐石诡物的残躯。 这…… 就很尴尬了 ! 七平县钦天司的总旗官手中提着一柄沉重大锤,他满脸不信邪的表情,一锤头狠狠锤在了磐石诡物的头颅之上。结果,只有些许的石头碎屑,迸溅了下来。 这一锤下去,砸出来的凹坑大小,就跟一枚铜钱差不多,可能也就比铜钱大了那么一点点。 反倒是,总旗官被锤柄反震过来的震荡之力,给震得双掌都有些发麻。 这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懵:「这该如何把嵌入诡物身体里面的天机棺取下来?」 他人傻了! 诡物还活着的时候,他们没有本事能够对付得了诡物……诡物死了之后,他们竟然也没有办法,能够奈何得了诡物的残缺身躯。 啊这! 这看起来他们七平县的钦天司,岂不是就是一群废物吗? 「明明那位范道长,用两双血肉之躯的拳头,就能够将诡物的身躯给打碎。」总旗官纳闷自语:「怎么到了我这里的时候,连玄铁铸造的锤子,都无法奈何这个诡物?!」 总不能说范道长的血肉之躯,其实是钢铁铸造的吧?那也不太可能啊! 毕竟他手里的锤子,也是钢铁铸造的啊! 可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呢? 百般无奈的情况下。 这七平县钦天司的总旗官只能够舔着脸去请求范武,因为他看范道长现在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也不知道范道长会不会愿意帮忙。 「天机棺取不出来?」早已将城皇令捡回来的范武,听到了总旗官的请求后,他低头瞥了眼,总旗官手里的那柄大锤。 那锤头都得有寻常人的两个拳头那么大,一锤下去估计能把普通人的脑袋给砸爆。 这样的一柄大锤砸不坏磐石诡物? 范武表情怪异:「你们这些人身为一县的钦天司,一身的力气未免也太小了吧?」 总旗官满脸尴尬,因为他无法反驳范道长这句话,也不敢反驳。 他只得讪讪说道:「范道长……是,是那诡物残躯,太硬了。」 「贫道感觉它挺脆弱的呀!」范武很坦率的回了一句。 总旗官:「……」 虽说范道长说的全都是真话,或许磐石诡物在范道长眼里,真的很脆弱。 但这些话听着。 怎么…… 这么扎心啊! 然后。 总旗官就看见这位目前心情很不错的范道长,走到了磐石诡物倒塌下来的残躯跟前。…. 见到这一幕,总旗官心中一喜。 范道长他答应帮忙了! 总旗官急忙给一个钦天司成员使了一个眼色,那个钦天司成员很识趣的将一柄大锤递给范武,然后恭恭敬敬地说道:「范道长,给您这个。」 「不用。」范武拒绝了:「人的双拳岂是如此不便之物?拳头能够解决的事情,为何要借助工具?你们钦天司的纯度太低了。」 「啊?」这递来大锤的钦天司成员懵了。 他看了看手中的大锤,再看了看磐石诡物残躯上,被他砸出的一个个跟铜钱差不多大的小坑。 又看了看自己脆弱的双拳。 这钦天司成员大脑宕机。 范道长是认真的吗?这真的是靠一双拳头,就能够解决的事情吗? 正当他脑海中冒出这个疑惑的时候,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位范道长,以一种很是轻描澹写的姿态,一拳轰向了磐石诡物的残躯之上。 他甚至都没有见到范道长在蓄力,也没有见到范道长,露出什么认真的表情。 就是很普通的一拳。 很轻松的一拳。 可是…… 这一拳…… 却震耳欲聋! 这钦天司成员只感觉有人在自己的耳边放了一个鞭炮一样,本来在此之前他的耳朵就已经被摧残的听力有些受损了,好不容易恢复了过来后,结果又感觉耳膜一阵剧痛。 但他已经没有心思捂着耳朵了,他正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范武,或者说是在看着范武的拳头,因为他不敢看着范道长的脸。 毕竟与这位范道长对视,那简直就是比与诡物对视,还要更加恐怖的事情。 他看着范武很是轻描澹写一拳,轰在了磐石诡物残躯之上…… 磐石诡物那结实如铁的残躯,登时凹下一个大坑! 密密麻麻的裂缝朝着四面八方蔓延攀爬。 大量的碎石屑从残躯上跌落下来。 嵌入磐石诡物身躯之中的天机棺,也有种摇摇欲坠,要跌落下来的即视感。 范武再次补上了一拳。 这一次…… 磐石诡物的头颅残躯,彻底崩碎!一块块大石落下,扬起片片烟尘。那副颇为沉重的天机棺,也跟着坠落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场面一片安静! 鸦雀无声! 「这……这就……这就可以了?」七平县钦天司的总旗官人都懵了,他忽然发现自己手中的大锤,显得是那么的多余。 他更是震惊于范道长这双拳的力量,究竟如何才能够使得血肉之躯,堪比如钢铁一般的磐石?总旗官完全想不通。 旁边,谢九一倒是没有他们那么震惊,只能说在他的心中,范道长已经是如同在世神祇一般的存在了。 身为一尊在世神祇,范道长做出什么样的行为,都不足为奇。 范道长有多么的强大。 都是合情合理。 谢九一感慨之中带着无尽的感激道:「倘若不是范道长的话,恐怕想从这磐石诡物身上取下天机棺,可能都得花费好几天时间,乃至十几天的时间……」…. 谢九一心中甚至冒出了这样的一个大不敬想法——与其求什么神神鬼鬼,倒不如直接求范道长。 因为求那些神神鬼鬼,人家不一定会给你回应。 可是求范道长就不一样了。 不过,这种大不敬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过滤一遍之后,就急忙被他抛开了。 毕竟在这个神诡世界之中。 若是心中不尊神佛…… 那问题可就大了! 哪怕他们是钦天司的人,也是要尊崇漫天神佛,且不得犯忌讳。 …… 时间。 流逝。 没有月亮的朔夜结束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朦朦胧胧的晨曦唤醒了七平县的每一个人……或者说,不需要晨曦唤醒,他们也醒了。 因为昨天晚上,整个七平县里面就没有几个人,是能够睡得着的。 昨晚各种各样的大动静,可是将七平县不少人,给吓得不轻。 很多百姓都意识到,可能是夜间有修道者在斗法。 问题是他们想不到,修道者斗法的动静会这么大。 大到各种各样的震耳欲聋的爆鸣不断响起。 大到脚下的大地时不时的都在微微地颤抖。 还有足以照亮半个县城的诡异亮光。 都让七平县的百姓很是慌张。 尤其是那些居住的地点,距离钦天司的驻地,非常接近的百姓。他们受到的影响是最大的,他们也是最为慌乱的。 一晚上都在担惊受怕。 生怕自己嗝屁了。 好在…… 昨晚各种各样的大动静持续了没一会儿就结束了,让他们怀着心惊胆战的情绪等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才敢出门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而这出门一看。 都惊呆了! 一个离钦天司驻地比较近的百姓,蹑手蹑脚地搬开挡住大门的衣柜,然后看着自家院落那一片狼藉的模样,心中不由暗自啧舌:「怎会变成这个样子,动静也太大了吧?就跟地龙翻身了一样,那些修道者这么厉害的吗?」 他鼓起勇气,走出院落,来到了外面。 眺望着不远处的钦天司驻地。 然后傻眼了。 「嘶! !」他整个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那……那是何物?怎会如此的巨大?!」 他所看见的自然是磐石诡物的残躯,磐石诡物那硕大的残躯,重达不知多少万斤。 钦天司那边根本就没有办法……将磐石诡物的残躯给挪开。 太大了! 太重了! 「乖乖……昨晚那么大的动静,该不会就是那个大块头,给弄出来的吧?这么巨大的一个怪物,它还活着?还是死了?」 「它真的是怪物吗?怎么看着……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石凋?它真的是能动的吗?」 「绝对能啊!你们昨晚难道没有出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昨晚好奇打开了窗户看了一下,给我吓得魂都差点飞了!那是一个非常巨大石头的怪物,浑身还冒着白色的火焰,非常的吓人啊!…. 「啊?你这厮竟然敢出来看?难道……你不怕死吗?!」 「所以,这怪物应该是已经死了吧?」 「是钦天司的人把它解决掉的吗?钦天司的人,竟然这么厉害吗?」 「是个屁的钦天司!是一位叫范武的道长出手,解决了这诡物?」 「嗯?你怎么知道的?!」 「我哥的媳妇的兄长的表舅,就是七平县的一个钦天司小旗!他今早特地串门,让我们不要过于惊慌,也将昨晚发生的一些事情,告诉给了我们。」 「范武道长?没听说过啊!应该不是七平县的道长吧?」 「我那钦天司的亲戚说,那位斩杀了鬼我的错范道长,来自应河府囚龙县的囚龙观!」 「……」 昨夜发生了一些事情,自然而然会流传出去。 当然,一些比较具体的东西,钦天司的人都很清楚,绝对不可以传出去。 比如天机棺! 比如大尊者! 因为天机棺本身比较特殊,容易引起他人觊觎,所以天机棺在七平县之事……只要当地的钦天司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传出去。 大尊者则是太过于邪诡了。 这等乡野邪神若是被太多人得知,尤其是得知的还是寻常普通人,天知道是否会被大尊者所影响到,从而成为大尊者的新信徒? 这种事情会发生的概率…… 并不小! 总而言之。 在七平县这个人口不少的县城里,范武的名声再一次流传了开来。 就连那些年龄不大的小孩子都知道。 昨夜与祸害县城的诡物斗法之人,是一位来自于,应河府囚龙县囚龙观的范道长! 当然。 对于这些所谓的虚名,范武并不是特别的在意,而且他也已经离开七平县了。 大尊者信徒雇佣的邪道、大 尊者信徒、诡物、大尊者神念…… 通通都被他范道长解决了之后。 也就没必要在七平县逗留。 范武在今天,天刚拂晓的时候,就已经动身,牵着老青牛离开七平县。 朝着大周南郡郡府赶路。 值得一提的就是。 这一次赶路,范武的屁股后面,又多出了一个尾巴——谢九一!因为,谢九一也要从这条路走,要带着天机棺,前往南郡郡府。 谢九一之所以跟在范武身后走,那是因为跟在范道长身边,更加的安全。 毕竟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哪怕是加上整个七平县钦天司…… 其实也就那样! 遇到那种很凶险的状况,根本就没有实力应对,只能像昨天晚上一样,任由天机棺被夺走。 「原来如此!你竟然是这样,与范道长相识的呀!」路上,云九卿听完谢九一的一些往事叙述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我们和范道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挺相似的。」 「你是在路上偶遇了范道长,我是遇到危机的时候偶遇了范道长。范道长帮助你们钦天司解决了诡物,范道长又救了我一条命。」…. 谢九一感慨道:「这或许,就是一种机缘巧合吧!」 谢九一是牵着一匹马,马拉着一辆板车。 板车之上放着一副被封印起来的天机棺,天机棺是用厚厚的黑布覆盖住的。 所以外人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阿弥陀佛!范道长果真侠义心肠。」智空和尚开口说道:「这一路上细数下来,范道长已经拯救了不知多少黎民百姓,已经杀灭了不知多少危害四方的邪道、诡物。」 「……」 这几个人一路上都在吹着范武的彩虹屁。 而且每一句话还不带重样的。 听得范武耳茧子都出来了。 这时,智空和尚总算是换了一个话题,他向谢九一,开口问道:「阿弥陀佛,这位小旗大人,可否知道那大尊者,为何会紧盯着天机棺不放?哪怕是屡次失败,对方都锲而不舍。这是否……过于执着了?」 谢九一回应道:「我也不太清楚,天机棺的特殊性,在于它可以通晓古今,乃至知晓世间万物,甚至有时能够卜卦未来之事。」 「这是我对于天机棺最基础的了解,更加深入的了解,我也不太清楚。」 谢九一顿了顿,继续道:「或许,大周南郡钦天司之中的一些大人们,会知道天机棺本身,有别的特殊情况吧?」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也有些不太确定。 毕竟他只是一个钦天司的小旗官。 知道这些已经很了不得了。 像是一些更加深入的秘密,很显然不会告诉他这样的一个,职位低微的小旗官。 云九卿都囔道:「按照一些说书先生的故事发展,没准那副棺材身上藏着什么长生不老的秘密,或者藏着什么能让人位列仙般的秘密?」 谢九一摇头道:「如果大尊者真是一尊乡野邪神的话,寿元这种东西对于她来说想,或许已经不再是一种执念了。」 「至于位列仙班……」 谢九一苦涩道:「若天机棺真有这样的一种秘密,恐怕就不需要大尊者动手了。」 云九卿一愣,她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旁边,智空和尚插嘴解释:「位列仙班的疑惑,并不只能引来一个大尊者。兴许……最先动心之人,或许是钦天司里的人。」 谢九一无奈说道:「是啊!」 虽然他不是特别想承认 ,但是……这种事情,是真的可能会发生。 发生的概率还非常大! 几人一边赶路。 一边闲聊。 在通往大周南郡郡府的这最后一段路途之中,总算是没有再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诡异之事,一行人经过了最后一天一刻不停歇的赶路。 终于是在这一晚上深夜时分,来到了大周南郡郡府之外! 距离前方偌大的南郡郡府。 仅有不到百步! 「终于回来了!」云九卿感动的那叫一个热泪盈眶,这些日子她的小命都是在鬼门关来回试探。她暗自发誓——下次再自己一个人私自外出云游,自己就是小狗!…. 借助深夜的月光,智空和尚抬头看着前方巍峨的城墙,惊叹道:「阿弥陀佛……哪怕小僧就是住在南郡郡府,可每次看见郡府的城墙,都是不由心生敬畏啊!」 「即便是轻功非常好的修道者,估计都无法借助轻功,跃至城墙之上,翻入郡府里边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智空和尚忽然反应了过来。 他才想起来自己跟前,还有个范道长。 如果是范道长的话,那可能连轻功,都不需要用。 直接一个蹦哒,就能够跳上去了。 智空和尚可是昨天晚上就见过,范道长的弹跳力,究竟有多么恐怖的。 那简直就不像是人的弹跳力! 范武也在抬头看着那巍峨城墙,能让他都用上「巍峨」这两个字,足以说明大周南郡郡府的城墙,究竟是有多么的巨大。 范武估摸着……这得有十丈高度。换算成前世的单位,那就是三十多米。 相当于十层楼那么高大。 前世那些所谓高大巍峨的城墙,其实也就十来米高度左右。 当然,十丈的高度,对于现在的范武来说,其实也就那个样子。 大周南郡郡府的守卫也是非常森严。 在这种深夜里,都有一队队铁骑,举着火把,在城墙之下巡逻。 隐约还能看见,城墙顶端有一张张巨大的床弩,如同一头头趴卧着的巨兽一般。 给予人十分大的威慑力! 「来者何人?!」 范武等人的出现,在这深夜之中,显得就极为的可疑,一队骑兵立即策马赶来。 他们每个人都举着火把,火焰将他们身上的铁甲,映照得寒光烁烁。 为首的铁骑领队,虽然语气生冷,但说话也算是比较客气。 他对着范武等人问道:「你们几人,深夜造访郡府,所为何事?为何不白日来郡府,偏偏挑在最危险的深夜?」 云九卿急忙开口解释道:「我们是从应河府那边,经过七平县,一路过来的。白天时间不够,我们便连夜赶路。」 「至于为何挑在深夜?我们几人都是修道者,不怕鬼怪!」 「哦对了!」 云九卿忽然反应过来,她指着谢九一,说道:「我们这里,还有一个钦天司!」 她之所以如此焦急解释,并不是因为惧怕这些威慑力满满的郡府铁骑,而是担心这个文化的过程之中,会发生什么误会。 然后……如果范道长出手的话,嘶! 那这些铁骑全部加起来,恐怕都不够范道长一个人砍的! 嗯!她要把误会扼杀在摇篮之中! 「应河府?七平县?钦天司?」为首的铁骑领队,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众人。他看到了谢九一身上的钦天司服饰。 而谢九一在这个时候,也很是识趣地掏出一块令牌,并说道:「钦天司小 旗官谢九一,有一件特殊物品,要运回郡府。」…. 铁骑领队点了点头,然后他将目光挪在了范武身上,因为范武由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他这个铁骑领队一下。 当铁骑领队的目光投向范武时,范武好像若有所感似的,扭头与对方的目光对视。 那一刹那。 铁骑领队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停滞了一个片刻! 他在那一刻,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片尸山血海! 那种瘆人的恐惧直入骨髓! 侵入灵魂! 鬼使神差之下,这铁骑领队急忙对着城门的方向,大喊一声:「放行!放行! 他不敢与范武再度对视。 直到范武等人通过城门走入郡府内,身影逐渐消失在眼前的时候。 这铁骑领队才松了口气。 整个人如释重负! 「头儿,你方才怎么了?」一个铁骑好奇的询问道:「不用继续查一查他们吗?我总觉得这几个人很奇怪。就算是修道者,也不敢大半夜,在外面走来走去吧?」 「而且运送什么特殊的物品,为什么只有一个钦天司?要是什么贵重的物品,不应该多派几个钦天司,来护送吗?」 铁骑领队深吸一口气,他说道:「因为老子刚才感觉,要是不赶紧放行他们……咱们这些人,就得死无葬身之地!」 在一众属下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他摸了摸自己手心的汗渍。 用低沉的声音解释道:「那个大个子根本就不像一个人,刚才我与他对视的时候,就好像是,回到了战场之中一样。」 「此人非常的恐怖,或许所有夜间巡逻的铁骑加起来,都不是他一人的对手。」 「啊?」他的属下震惊道:「今夜,可是有十支铁骑小队巡逻,一只小队二十几人,加起来,可是两百多人啊!」 铁骑领队开口道:「或许,两百多人在那个人的眼中,和两个婴儿也没什么区别。老子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还能够骗你们不成吗?」 「这都是老子的经验!都是拿命换来的经验! 「……」 …… 进入郡府后。 谢九一在与范武等人到别了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将天机棺,朝着郡府钦天司驻地所在的方向运去……他已经不想再遇到什么意外了。 就算是天机棺会继续吸引什么麻烦,只要天机棺不在他的手上,那就不是他的麻烦。 那就是钦天司的其他大人们…… 需要去头疼的事情了。 「如今正值深夜,估摸着也没有什么客栈会开门营业……寒岭寺离南郡郡府的城门处还算接近,不如范道长与云施主,暂且先去寒岭寺,歇息一晚上?」智空和尚提出了邀请。 云九卿想了想,点头道:「现在确实有点太晚了,我家离这里还是挺远的,步行过去的话,估摸着得需要两三个时辰的时间。」 范武说道:「可。」…. 于是乎,两个人,一头牛,便在智空和尚的带领下,来到了南郡郡府的寒岭寺。 这是一座看起来非常庄严的寺庙。 寺庙占地规模并不小。 还没有进去里面,都能够隐隐约约闻到些许香火燃烧的味道。要知道,现在可是深夜时分,足以说明这寒岭寺的香火,究竟有多么的旺盛。 寒岭寺的入寺大门也有和尚在守着,不过守门的和尚,倒是没有阻拦范武等人。 就像摆设一样。 「咦?」进入寒岭寺后,迎面便遇到了一个光头大和尚,对方见到范武等 人愣了一下。 尤其是看到智空和尚的时候,更是满脸惊诧:「智空师弟?!」 智空和尚双手合十,回应道:「阿弥陀佛,智空见过智善师兄。」 智空和尚解释道:「小僧在外云游历练归来之际,遇到了这二位施主。这位是囚龙观的范道长,这位是云施主。如今,正值深夜时分,小僧想让他们暂居寺中的客房。」 他的师兄智善,听到这里,一脸的恍然大悟表情:「原来如此,贫僧智善,见过二位施主。还有……还有这位牛施主。」 智空和尚这位师兄很礼貌,连老青牛他客气的都问候了一声。 只听智善提醒道:「你可以将几位施主安排到东边的客房,那里刚好有两间客房是空着的,不过……那里住着一位脾气甚是古怪的香客。」 「那位香客……贫僧也不知怎么说。总之他的脾气很不好,且还是一位修道者。但并非是什么邪道,我也不知他的身份。」 「只是,住持都对他尊敬有加,想必是什么大人物吧!」 说到这里,智善继续道:「若是那位脾气古怪的香客热闹了几位施主,请施主们莫要过于动怒,因为……因为和他动怒之人……」 智善暗吞唾沫,压低声音道:「十个人里边,有九个还躺在床上疗伤。」 云九卿诧异问道:「还有一个呢?」 智善回答道:「还有一个是他自己……他会自己对自己动怒,然后整个人就如同发狂了一样,把一座房屋都给拆了。总之,很是古怪。」 智空和尚错愕道:「智善师兄,这样的一位香客,住持为何将他留下?就算他身份不简单,可他伤到人了啊!」 智善回答道:「他会赔银子。那些被他伤了的人,他每个都赔了500两白银。然后,那些被他伤了的人,就不再追究了。甚至,还想让他多打几下,这样能赔的更多。」 顿了顿,他继续道:「寺庙被拆掉的那座房屋,那位香客赔了5000两白银。」 智空和尚听得目瞪口呆。 还能这样?! 那加起来,岂不是砸了将近上万两白银进去? 嘶! 哪怕智空和尚对银子不执着也不追求,可他还是很清楚这究竟是一个多大的数目。 寒岭寺一个月收到的香火钱。…. 也就这么多了吧? 这还是香客很多的时候,才有那么多的香火钱,寻常时候可能只有这个数字的一半多一点? 「范道长,您觉得……」智空和尚小心翼翼向范武询问,他担心那不正常的香客会惹恼范道长。 他不担心范道长的安危,他担心那个香客的安危! 在寺庙里打死人终归不太好吧? 大概? 「没什么所谓,一个癫子罢了。」范武咧起嘴,他笑道:「三更半夜的,也未必会与他碰上。」 「阿弥陀佛,也对……」智空和尚仔细想了想,觉得也是如此。就算是精神再不正常的香客,在这深夜时分,也得休息吧? 更何况范道长他们只在这歇息一宿。 应该…… 或许…… 问题不大?! …… 几人来到了寒岭寺的东边客房处,范武与云九卿的客房,隔着大概二三十步,并不是挨在一起。 客房不大,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个安神用的香炉。 范武将老青牛留在了客房外。 老青牛趴窝在门旁歇息,他则是住客房里边。 眨眼间…… 便是一个时辰过去。 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歇息的范武,忽地察觉到外边,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动静。他睁开了眼睛,皱了皱眉,从床上缓缓起身。 打开门后。 范武就看见客房正对着不远处的一颗菩提树上,有一道人影在树冠下垂落漂浮。对方的脖子处,套着一个绳套,这是在上吊自缢! 然而。 看到此情此景范武却没有去出手救人,因为那个挂在树上上吊之人,无论是心跳还是呼吸亦或者是面色,都是无比的正常、无比的健康。 即使是上吊的绳套,将对方的脖子紧紧的束缚住,可对方依旧没有呼吸困难。 而且。 范武能够看得见他的属性信息。 【走火入魔的高龄修道者】——这是对方的昵称,仍然是加点系统一贯的风格。 77点——这是对方的【力】属性。 其此人的【命】属性…… 也在四位数。 挺厉害的一个修道者——这是范武对此人的第一印象。第二印象自然便是:这厮的脑子,估摸不正常。 哪有正常人,会在一棵菩提树下,上吊自缢玩的?若是被普通人看见的话,这三更半夜的,怕是会被吓出毛病来。 这家伙,该不会就是智空和尚那个师兄所说的……不带正常的香客吧? 好家伙! 范武还以为自己不会遇到他,毕竟距离白天,也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结果还是撞见了。 算了。 撞见了也就撞见了,反正对方无论怎么上吊都不会有事,范武压根懒得管。 正当他想要转身回去的时候,只听见绳子断裂的声音,骤然响起。 啪嗒! 紧接着便是人的躯体掉落在地面的声音传来。…. 「唉!毫无头绪!毫无头绪!」 那人蹲坐在冰凉冻腚的地上,神神叨叨地滴咕着:「怎会毫无头绪?不应该……怎么讲都不应该。这究竟是何原因?!」 随后。 他勐地一扭头。 看向了范武。 「这位道友,你可知,我们为何需要通过修道,为何要通过信奉满天神佛,方可有力量镇杀一些妖魔鬼怪?」 「像我们这些修道者,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他霍然起身,一边喃喃自语地问着问题,一步又一步朝着范武走来。 明明只是简单的跨越了几步,可是他与范武之间的距离,却快速缩短。 直至到了范武两步开外时。 他满脸兴奋地问道:「我从来没有在寒岭寺见过道友你,说明你是一个新来的道友!前面遇到的那些道友都不太行,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解开我的困惑。」 「若是这位道友能解开我的困惑,我可以给你很多银子!十万两够不够?一百万两够不够?一千万……呃,我好像没有那么多。」 「不知道。」范武随口回了一句。 「不知道?不!你肯定知道!」这人一脸认真的表情,继续道:「你身上具备如此之重的煞气,我能看出你很不凡!」 「真想知道?」范武忽然饶有兴致。 「想!想!」此人急忙点头。 「修道者,除了信奉漫天神佛,自然有别的路可以走。」范武脸上笑容,看起来很是灿烂:「那便是日积月累地你的锤炼肌肉,每时每刻鞭挞你的筋骨,日日夜夜磨砺你的拳头!」 「那样,你的纯度就很高很高!便可无需信奉神佛,无需借助什么 术法,即可用双拳镇杀妖魔!甚至,你想镇杀神佛,也不是不可以哦!」 这人越听眼睛瞪得越大,看像范武的那种眼神,从一开始的满怀期待。 转变成了现在,如看着一个疯子一样的眼神。 「一派胡言! !」他看着范武,气得吹胡子瞪眼:「我看你这厮,怕是在消遣我!」 「你这疯子真是气煞我也! 「气煞我也! !」 他气得脸都有点不正常的憋红,脸上的恼怒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随后。 他竟然撸起袖子,抬脚就朝着范武一脚踹过来,这一脚不可谓不势大力沉。若是寻常人被他这一脚踢中的话,最少得飞出接近十米开外。 怪不得那个智善和尚说,惹怒这个家伙的人,现在还在床上面躺着疗伤。 然而。 范武一记更加势大力沉的手刀,以更快的速度挥落了下来。 在对方这一脚还没有碰到范武的时候,范武一记凶狠万分的地狱葬送手刀,已经径直噼砍在此人的脑袋正上方! 彭! 此人一脚踹出的动作骤然顿住。 一双瞪大的眼眸在疯狂的颤抖,脑袋上好似还有骨头裂开的声音随之响起,他白眼直直往上一翻,身子瘫软下来,仰躺倒地。 「嗯?」 范武忽然俯身弯腰,拾起对方落在地上的一件物品,他的表情略显古怪。那是一块金色的令牌,令牌上有三个大字。 「南,郡,王?!」范武一字一顿,将那三个大字,逐一读了出来。 他好像打晕了个不得了的人物。 好家伙! …… …… 96. 卜灵卜灵的 ------------ 第一百二十二章:疯癫郡王!让范武耿耿于怀的真武大帝!(万字大章求订阅) 「大胆贼子!竟敢……竟敢……咦?」仰躺倒地昏迷过去的家伙,睁开眼睛之后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满脸怒容的张口怒道。 结果,那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他整个人就呆愣在原地。 然后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弹坐而起。 满脸都是错愕与茫然的神色。 他扭头看了看,远处山边即将要冒出头来的晨阳,看了看东边那撕破黑暗的拂晓。 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 「天亮了?!」虽然他这个人有些疯癫,但还不至于分不清黑夜与白天,在一些情况之下,他也算是比较正常的。 否则的话,就不会想到发疯了伤到别人之后,要赔偿别人银子这种事情了。 然后他便注意到。 自己的腰牌好像掉下来了。 他随手一捡,把一块金灿灿的腰牌塞回怀里,然后伸手揉了揉头疼欲裂的脑袋,接着他便忽地愣住了,震惊叫道:「为何我的天灵盖上面,会凹了下去一点点?!」 伸手摸了摸凹下去一点点的部位,痛得他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里骨头好像裂了。 乖乖! 这可是脑袋啊! 但凡这凹下去的位置稍微更凹一点的话。 人就无了! 昨夜发生的事情如同幻灯片一般,从他的脑海中不断冒了出来,最令他记忆犹新的就是,那一记噼露而下的手刀! 那一记手刀势大力沉。 速度快到离谱。 就好像是一个沉浸在剑术之道多年的剑客,全神贯注之下突袭斩出的一记拔剑术一样。 让他猝不及防。 躲都躲不开! 然后…… 「然后我就晕过去了?!」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他整个人豁然起身,满脸都是震惊的神色,张口自语呢喃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即便……我的道行已经大不如前。但在这南郡的郡府之中,能够一击将我击败的,除却庙宇道观中的神佛,蒙达玛这不超过十人吧?」 「而那十人,我都是认识的!所以,打晕我的那厮,到底是谁?!」 「我竟不认识他! 反应过来之后的他,看向了范武所在的客房,脸上流露出些许跃跃欲试的神态。 「哞~」但突如其来的一声牛叫。 让他回过神来。 他扭头看向旁边的老青牛,诧异的滴咕一句:「好壮实的一头牛,若是用来涮牛肉锅的话,定然这一道绝佳的美味吧?」 「确实……吃了,便能让人享受一下,鬼门关一日游的那种美味。」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让他心中不由突兀一惊。 转头一看。 就发现客房的门已经被打开了,一道魁梧壮硕到让任何人都会感到万分震惊的身影,如同一座铁塔一般巍然矗立在那里。 虽说范武身上穿着衣物,让人无法仔细看清,他浑身的每一块肌肉。…. 但脖子两侧的巨大斜方肌,就已经告诉了所有人,范武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有多么夸张。 这家伙是吃什么长大的——这是范武面前的这个人,见到范武之后的第一个想法。 昨夜看得不是很清,而且他也是在发癫的状态。 让他没有太过于范武的身形。 也没有过于范武的面容。 如今这一看。 把他吓一跳! 他的身份在大周王朝较为特殊,也是见识过很多军中悍将,一些军中悍将丝毫不属于 修道者。有的甚至能凭借一身煞气,一把染血不知多少长枪,与妖魔展开激斗搏杀! 可是。 他却从来没有见过像范武这样的存在,那种过于自然的彪悍气息、那种浑然天成的独特煞气、那种给予旁人巨大压迫感的气势…… 都不像是从万军之中锻炼出来的,更像是凭借一己之力,逐渐通过厮杀蕴养出来的! 那更令人匪夷所思了! 在不踏入那万人战场、乃至十万人规模战场的前提下,蕴养这一身彪悍的煞气。 需要杀多少人? 几十? 几百? 上千? 破万? 难以想象! 不敢深想! 「我可以不计较你昨夜所做之事。」他缓缓仰头与范武对视,然后开口说道:「你是我见过唯一的一个,胆敢在寺庙之中,说出那些对漫天神佛,如此大不敬的言语。」 他眯了眯眼睛,说道:「你比我还要更加的狂妄大胆,比我还要更加的不敬鬼神。这样的你,是如何拥有这一身实力的?」 此人眼中流露出的那种好奇,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掩饰的。 范武看着他,随口答道:「我在昨晚打时候,不是已经告知过你了吗?」 「嗯?」他一愣,然后好像回想起什么东西一样,眉头皱起:「你莫不是说,那些胡言乱语,就是你变强的根本?」 他觉得范武又在跟他胡扯,什么锤炼肌肉筋骨,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人类又不是妖魔,人体的极限就是放在那里。 通过修道或许能够突破人体的极限。 但突破的幅度也不是特别的大。 毕竟人终究是人。 不是妖。 不是魔。 「随你信不信。」范武没有在这方面过多解释,他也没有必要因为别人一句话就去证明什么。 他只是如此坦率说道:「那些所谓的修道术法……怎么能够与人日积月累之下,不断锤炼出来的完美肉身相媲美?当你说出质疑的言语时,说明你的纯度还不够高。」 「……」听了范武这几番话后,此人忽然觉得,这寒岭寺里,不只有自己一个疯子。 自己跟前就站着一个,长得很高大的大疯子。 可一时半会他竟没有找出反驳的理由。 因为这个大个子是真的很壮实,那一记落下的手刀,也是非常的痛。…. 现在还令他有些心有余季。 这厮要是力气更大一点。 会不会一个手刀下来就把他的脑袋给砸爆了?关键是,他居然没有察觉到眼前这个大个子,身上有乏力的波动! 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身上没有法力波动,是如何能够拥有这么巨大的力量的?又是如何能够一举将他给打晕过去的?这是怎么做到的? 脑中闪过无数疑惑。 他百思不得其解。 「范道长!范道长!咦?」就在双方都不再言语的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赫然是云九卿。 一路小跑过来的云九卿,忽然发现范道长跟前,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看起来年龄已经不小了,头上的白发,多过于黑发。 虽然她这边只能够看见一个背影,但还是能够隐约看得出来,对方身上的气质颇为不凡, 不像是普通人。 像个修道者! 而且云九卿注意到……对方头上的几缕白发,似乎有些许血渍。血渍看起来已经干涸了,像是不久前受过伤的样 子。 就在云九卿好奇对方身份时,那人也转过身来,看向了云九卿。 那一刹那。 她愣了。 因为眼前呈现出来的那一张脸,让云九卿觉得格外眼熟,勾起了她久远的回忆。 也让她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小嘴微张。 一副无比震惊的模样,她那种神态以及反应,就跟大白天见鬼似的。 「你你你……」云九卿刚想说什么,又忽然发现,自己的用字有点不太对。于是,便立即改口道:「您……您是……南郡王?!」 她的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 「哦?」南郡王上下打量了一下云九卿,他随便一眼就能够看出,穿的跟富家公子哥似的云九卿,其实是个女儿身。 「你这女娃娃认得我?」南郡王问了云九卿一句,可还未等云九卿回答,他就继续与张口说道:「认得我也无用,无法解开我心中困惑之人,都不过是一片过往云烟。」 说罢,他仰头望天,感慨道:「真是可惜了,认得我的话,就不太好意思打了。」 云九卿:「???」 这位南郡王殿下怎么怪怪的?说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和她小时候见过的不太一样啊! 「你是不是以为我疯了?!」注意到云九卿看他的目光有些怪异,南郡王突兀的问了一句。 云九卿立即打了一个激灵,她如波浪鼓一般摇头,回应道:「没有!绝对没有! 「虚伪!」南郡王给予了这般评价。 云九卿:「……」 鬼使神差之下,云九卿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竟然弱弱的问了一句:「那个……我刚才,要是回答了‘有,呢?」 只是这样的一句话刚一问出来,云九卿就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让你说话不过脑子! 「哈哈哈!」南郡王嘴唇向两侧幅度夸张地扬起,露出一排不知多久没有刷过的大黄牙。 他说道:「那我会夸你诚实,然后再把你打一顿,因为你污辱皇室宗亲!到最后,赔你几百两银子,算是把此事掀过去了。」 云九卿:「……」 云九卿茫然的将目光看向范道长,她总觉得自己遇到了个假货,真真正正的南郡王殿下,怎会这般疯疯癫癫的模样? 然而。 范武给予她的回复便是:「这家伙,应当就是昨晚那个智善和尚,口中所说的奇怪的香客。贫道昨晚把他打晕过去之后,他身上掉落下来的一块令牌,令牌上刻着南郡王三字。」 云九卿听着听着…… 人傻了! 什么智善和尚、什么令牌之类的词汇,她全然无视掉……因为,范道长说出的「打晕」二字,听得云九卿险些呼吸都停滞了! 范道长……范道长他昨天晚上,打晕了南郡王殿下?! 嘶! 那岂不就是说南郡王殿下的脑袋上,那些已经干涸的斑驳血迹,是范道长弄出来的? 啊这! 各种各样的信息一次性涌过来,让云九卿本不太聪明的脑瓜子,有些处理不过来。 好在。 一个寒岭寺和尚的声音由远而近,打破了在场几人死一般的寂静:「诸位施主,斋饭已经准备妥善了,寒岭寺的斋饭都是无需付银子的。不过,斋饭只有素饭素菜,没有荤腥。」 说话的和尚是一个小沙弥,他很快也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他忍不住暗吞了一个唾沫,语气弱弱的提醒道:「几位施主?」 「听到了!听到了! 」南郡王摸了摸天灵盖上的伤口,龇牙咧嘴地都囔了一句:「特奶奶的,真疼,皇爷爷都没有这么打过我。」 一个头发半黑半白的郡王,说出皇爷爷这三个字,属实是有些违和。 但谁让修道者寿元普遍比较高呢? 兴许…… 他那个皇爷爷还是当今皇帝。 在那个紧张到头冒冷汗的小沙弥的带领之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精神有点小问题的南郡王、脑子里面一片浑浑噩噩致大脑卡壳的云九卿、以及全然不在乎自己打的是一个郡王的范武…… 都来到了寒岭寺的膳房。 膳房很大。 里面也有不少的香客。 膳房之中的香客一见到南郡王之后,顿时之间,一个个吓的赶紧端起饭碗,离他远一点。 可想而知,南郡王载着寒岭寺之中,究竟有多么的臭名远扬。毕竟这家伙,一旦发起疯来,一言不合就要打人。 还会把人打得很惨! 「膳房之中,所有素饭素菜都是随便拿随便吃的,诸位施主,请慢用。」小沙弥丢下一句话,就屁颠屁颠地跑了。 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范武完全不知道客气二字怎么写,虽说寒岭寺里没有荤腥之菜,但让他偶尔吃一顿素菜,也不是不可以。…. 他一屁股就坐在一张长凳之上,然后开始足以惊呆一众人的炫饭过程。 为何会惊呆众人? 无它。 任谁见到有人直接往嘴里倒素菜,且嚼都不带嚼几下的人……都会看傻眼!都会怀疑此人的喉咙、此人的肠胃,莫非是铁做的不成? 范武这种粗犷的炫饭操作,连精神不太正常的南郡王,都给看愣了。 南郡王看了看自己手中抓着的馒头。 再看了看范武如无底洞般的胃。 他尝试学着范武一样吃东西,结果差点被他手中的馒头给噎住,好不容易把馒头吞咽下去之后,他咋舌不已:「你这厮,该不会是一头妖魔吧?人能吃这么多吗?!」 「你觉得我是,那我就是。」范武这次的回答,依旧是很简骇。 「这跟敷衍有什么区别?」南郡王面色恼火浮现:「从未有人如此敷衍过我,而你已经不是第一次!」 「哦!」范武继续敷衍。 「你! !」 南郡王顿时瞪圆双眼,乍一看就是想要打架的一种架势。但最终还是没做什么动作,悻悻作罢的都囔道:「本王我忍你这道士一次!」 他们两人之间的简短对话,听得寒岭寺其他香客,不由得面面相觑,每个人都能看得出,对方眼中的惊愕。 他们原本以为,范武这个大块头,要被那个疯疯癫癫的家伙揍了。 毕竟那个家伙在寒岭寺里边,简直就是跟一个土霸主似的! 而且也不知他的身份是什么。 连寒岭寺住持都不敢动他。 结果。 出乎他们预料的就是,那个大个子非但没有挨揍……并且那个整日疯疯癫癫的家伙,好像,非常忌惮这个大个子! 这…… 这是什么原因?! 众人懵逼! 或许,除了范武与南郡王之外,也就是有云九卿,知道些许内幕了。 云九卿已经不知该如何评价此事。 她只能说。 范道长太勐了啊! 一个身份如此特殊的大人物,在范道长眼里似乎也不过如此。 这或许就是她熟悉的范道长吧! …… 一顿斋饭结束。 范武还算是吃得比较心满意足,虽说没有什么荤腥食物,但素菜的味道也算不错。 他起身,朝着寺庙茅房走去。 然后,范武就发现……南郡王也跟来了。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范武总觉得这些日子,不管自己走到哪里,屁股后面都会跟着一只、或者几只跟屁虫。 但他也懒得管。 随人家便吧! 「我觉得你很奇怪!」走进寒岭寺寺庙的茅房里边后,南郡王找了离范武最近的一个坑位,一边解开布腰带,一边说道:「你实话实说,你修炼的是何种功法?为何……」 他说话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一双不自觉飘向范武那边的眼睛,此时此刻瞪得比之前还大。…. 这一刻,南郡王沉默了。就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来自于心灵上的打击一样。 他不留痕迹地提着布腰带。 来到了离范武远一点的地方,面色颇为复杂的解开了裤子。 一时。 他不知如何言语。 出来后,南郡王也没有再跟范武说过什么话,整个人仿佛都变得正常了起来,好像没有像之前那么疯癫了。 这让云九卿很错愕。 她总感觉,南郡王殿下是不是变化的太快了?而且南郡王殿下脸上,那种略带自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 在两人进入茅房里面之后,南郡王殿下又挑衅了范道长,然后范道长又把他打了一顿吧? 云九卿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冷颤,这种事情一般般不会发生第二次吧? 呃! 大概? 尤其是这两人,其中一方是范道长,另外一方是一位郡王。这双方要是产生什么巨大的矛盾,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貌似完全插不上手。 云九卿只能略显僵硬的转移话题:「范道长,您之前不是说,您来大周南郡郡府的目的,是为了给您的师尊送一封信吗?」 她问道:「您若是……我是说万一。万一您找不到对方的话,您可以让我来找!」 云九卿拍了拍胸脯,哪怕她已经用布条束过胸,也依旧是一阵跌宕起伏。 她继续道:「我家在南郡郡府之中,也算是有些许能量。只要范道长您要找的人,还在南郡郡府这片地带之中,我保准给您找出来!」 听得出来,她很是自信。 很明显。 云九卿家里在大周南郡郡府的能量,并不只是她口中「些许」那么简单。 「嗯。」 范武没有拒绝。 云九卿这番生硬岔开话题的言语,也让范武觉得……是时候,去见一见自己那位义姐了。 …… 眨眼。 便是正午。 范武已经离开了寒岭寺,在离开寒岭寺之前的时候,智空和尚倒是追了过来并且讲了一堆,什么多谢范道长怎么样怎么样的客套话。 那些客套话范武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此时。 他已经身处于南郡郡府的大街上。 不得不说。 这里是范武见过神诡世界之中最繁华的地方,没有之一。 不管是囚龙县、白鹤县、水泽县、七平县、还是应河府府城…… 都比不上大周南郡的郡府。 加起来都比不上。 「范道长!这便是我们南郡郡府很特有的一种美食,可惜,我爹他不让我多吃这种东西。说是吃多了,会让 修道灵根变得污浊。」 「还有那边那条街!那条是我们南郡非常热闹的地方,那边好多青楼、勾栏。我以前乔装打扮,混进去过一次,嘿嘿……」 「哦对了!那家客栈是我家的,范道长您只要看见挂有‘云氏,的商铺客栈,不是我哪个叔叔开的,就是我哪个表舅开的。」…. 「范道长,您在我家开的客栈住房,我可以让掌柜的,不收您一文钱。」 「……」 云九卿回到南郡后变得更加自来熟,而且那随便一句话吐露出来的信息,都说明了她的家族在南郡郡府,究竟是有多么的有钱。 这一路上,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范武明明一句话都没有回复过,可她依旧是说的很兴奋。 走着。 走着。 云九卿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她突然反应过来——范道长是初来乍到南郡郡府,范道长他,真的知道书信该送往哪里吗?或者说……他真的知道书信上的那个地址,指的是南郡郡府的哪个地方吗? 如果,范道长不知道的话,那岂不是在漫无目的胡乱瞎逛? 自己,待会该不该提醒一下范道长,其实她是可以带路的? 毕竟在南郡郡府生活这么久。 云九卿哪儿都认得! 就在这时。 云九卿发现范道长忽然停下来了,然后她就看见自己的前面,是一片很是熟悉的建筑。 「衙门?」云九卿满脸愕然,她忍不住好奇问道:「范道长,我们这是?」 「送信。」范武简单回了两个字,朝着郡府衙门方向,迈步走了过去。 「啊?」 云九卿人都有点没反应过来……范道长的那位师傅,临终写下的一封书信,是送到衙门来的? 她晃了晃脑袋,甩开心中的杂乱思绪。 急忙跟了上去。 …… 「听说新凤楼来了一位新的当家,那位当家把里边的姑娘全换了一遍。也就是说现在新凤楼里那些姑娘,大多都是新来的啊!」 衙门的大门前,一个腰间佩刀的衙役靠着石狮子,对着旁边的同伴低声道:「新来的姑娘,就意味着没名气,意味着很便宜!」 「今晚……嘿嘿,要不咱们哥俩一起,去试一试新凤楼的深浅如何?!」 他的同伴皱了皱眉,回应道:「我是成了亲,有妻室的,不去这种地方。而且,回去后,我还要修炼,更不能去。」 「切!没劲儿!」衙役翻了个白眼,不由得吐槽道:「你这厮这也不玩,那也不玩。还整日想着修炼,莫非是想进入钦天司吗?」 「有这个想法。」同伴回答道。 「好家伙!你真敢想啊!」衙役瞪大一双眼睛,低声震惊道:「咱们这些人也就是沾了郡府的光,身为普通衙役也有功法修炼。能够修炼出一点法力,就已经是很难得了,你还想进钦天司?」 「打住,有人来了。」同伴忽然将目光,看向了另一边,并提醒了一下他。 那个不太着调的衙役。 立即正了正脸色。 也看向了同一个方向。 然后。 他们皆是一愣。 来者的身形实在是过于彪悍,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更是令人畏惧至极。以至于让县衙大门处的这两个衙役,第一个反应还以为是有什么反贼,想来南郡郡府衙门闹事!…. 尤其是那个魁梧的夸张的大个子,还背着一把大剑! 更吓人了! 「止……止步!不要 再往前了!再……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击鼓喊人了! 那个不太着调的衙役,被惊得急忙开口喊道:「你杀了我一个小喽啰不打紧。可你一旦惹怒了里面的府君大人,那可是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旁边,他的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提醒道:「此人虽说气势极为逼人,但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 「啊?」衙役有点不太相信:「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样子啊……」 当然,他这一句话,说话的声音非常的小。 小到如同蚊子在飞动一样。 显然。 他不敢让范武听见。 而实际上…… 范武早听见了。 就连他们这两个人,先前在讨论着什么青楼、什么勾栏之类的东西,范武也是一样听见了。 「你可别乱说了!」看起来比较正经一点的衙役,无奈瞪了眼另一个人,然后正色对着范武,张口还算客气的问道:「敢问……这位壮士直奔县衙而来,所为何事?」 「如若是有冤屈需要击鼓鸣冤,还请这位壮士,敲击左边这擂鼓。如若是普通的桉子的话,可以直接跟我们两个说,我们会禀报上去。」 「如果是涉及到诡怪之事……也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会让专门的人,将情况告知给钦天司。」 范武开口回答道:「都不是。」 他在两个衙役诧异的目光之下,平静说出自己来此的原因:「贫道来此是有一封书信相送。」 「书信?贫道?道士?」两个衙役没看出范武像个道士,因为范武的道袍已经全军覆灭了。 他现在的穿着打扮并不像道士。 范武浑身上下唯一与道士能够沾上一点边的,可能就是他背着的断魔雄剑了。 哦……城皇令也勉强算一个。 「书信,是送给何人?」压下心头的万分困惑,一个衙役好奇问道:「如果,是我认识的人,我可以进去,将他喊出来。」 「南郡郡府的府君。」范武语气平静地报上了一个名号。 两个衙役:「???」 云九卿:「! !」 「你说什么?」一个衙役满脸匪夷所思,他双目之中,尽是震惊:「府……府君大人?」 范武点头。 「嘶!」衙役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刚想质问放武,是不是来捣乱的。可是,迫于范武身上那种逼人的气势,他想说的这一句话被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咙之中,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你……你……」衙役努力地压下心头的情绪,当即回应道:「府君大人他平日里,可是忙得很!而且……而且大人他也不是我们这种小衙役,说见就能见的。」 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太过于生硬的话出来。…. 没办法。 他怕一旦自己说的话太过于生硬,眼前这个很是魁梧的大个子道士,会一剑把他给砍成两半。 「那个……」这时,范武身后的云九卿,弱弱的说道:「范道长,您那封书信是要送南郡府君?」 范武回应道:「确切的说……是府君的妻子。」 「……那个。」云九卿挠挠头:「其实我可以带您,去见一下府君的。」 听到这里,范武回头看了她一眼:「南郡郡府的府君,是不是姓云?」 云九卿讪讪点头。 范武懂了:「你爹?」 云九卿继续点了点头,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弱弱回答道:「我爹,他叫云守稷。我……我娘,叫范槿姐。」 范武沉默。 云守稷这个名字他是第一次听说,毕竟他从来不会,南郡的夫君叫什么名字。而范槿姐这个名字,范武那可是太耳熟了! 这不就是他那个骗子师傅,临死之前心心念念的女儿吗? 淦! 这么巧! 范武看向云九卿的眼神更古怪了,他看得出来云九卿没有撒谎…… 也就是说她堂堂一个南郡府君的女儿,为了好奇心,独自一人从南郡郡府这里,跑去应河府。而且本身的实力也不算很强,只能算是可以挤进钦天司普通成员的程度。 好家伙! 如果换做他范武是南郡府君,有这样的一个女儿的话,那不得气得血压都得升上来? 果然。 自己最开始觉得云九卿是个「大聪明」,是正确的。 云九卿尴尬的从自己身上摸索出了一个令牌,她给了前面两个衙役看了一眼。 两个衙役一开始还没有在意。 可是定睛一看后。 顿时大惊! 「是府君铁令!」一个衙役惊呼出声:「见铁令者,如见府君!郡府内所有严禁涉足之地,携此令,皆可踏入其中!」 他们两人看向云九卿的眼神都变了,就像是看着什么,比天还要大的大人物一样。 他们不再阻拦范武。 也不再阻拦元九卿。 放任二人进去。 看着范武与云九卿二人深入县衙里面的背影,其中一个不太着调的衙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有余季地庆幸道:「今天究竟是走了什么大霉运,怎么随便碰到两个人都这么的不简单?」 「那个没有穿道袍的大个子道士,给我的感觉,就像个杀人魔一样……像是那种手里头,有几百条人命的朝廷通缉犯!」 「而那个看起来跟个公子哥似的人,居然手中携带有府君铁令! 「听说咱们的头儿都没有这个铁令呢!」 较为正经正经的衙役舒了口气,他摇了摇头开口回应说道:「头儿只是一个南郡郡府的捕头,郡府衙门里像他那样的捕头,就算没有一百个,也有好几十个。」 「要是连我们的头儿都能拿到府君大人的府君铁令,那这道府君铁令,就没什么特殊了。」…. 「嘶,你说的也对……」 「……」 …… 在外边两个衙役还在震惊交谈的时候。 云九卿就已经带着范武,在布局复杂的衙门里面,朝着府君日常待的地方走去了。 在南郡郡府的衙门里,云九卿就好像是回到家一样,对哪儿都很熟悉。 而他们俩人在里边也是格格不入。 毕竟衙门里不是忙碌的官员、就是来来往往的捕快、或是一些午作之流的人。 范武与云九卿出现在里边。 就显得过于突兀了。 不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将他们两个拦下来问话,只是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个一眼,就不再,然后去忙别的事情去了。 「到了!」 不得不说,郡府的衙门比那些县城的衙门大得多了……走了好一会儿,云九卿这才停了下来,指着前面的一座建筑说道:「前边就是了!」 「我记得我小时候还在这里撒过……咳咳咳!」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童年黑历史,云九卿立即闭嘴,以咳嗽掩饰尴尬。 同时,她心中也是非常的好奇。 范道长的那位师傅,究竟和自己的娘亲之间,有什么关系? 云九卿着实是没有想到…… 自 己和范道长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一层关系。 怀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思绪,她缓缓深吸了一口气,挑选了眼前这座建筑的大门。 还没等里面的人说话。 云九卿就率先开口:「爹!我从应河府那边,回来了!」 砰! 彷若是有一股狂风吹拂而来,大门被无形的大手推开,好在云九卿早有预料急忙往后退了两步,不然这厚实的门板少说得给她撞飞出去。 有经验了属于是。 紧接着。 便是有一道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也能够隐约听得出,语气中压制下去的怒火:「你这疯丫头,还知道回来南郡郡府!?」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官袍的中年人,模样看起来与云九卿不太像,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独特的气质,一眼望去就知道他很不平凡。 若是有寻常普通人在这中年人的面前站着的话,估计都会被对方这等气质压得头都抬不起来。 云九卿都囔道:「我只是离开了那么小小半个月的时间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小小半个月?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云守稷的语调都提了几个层次,一张本就已经较为威严的脸,更是直接拉了下来。 他放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一双眼睛直视门外的云九卿。 结果。 他看到的第一个人却不是云九卿。 而是范武! 没办法,范武的魁梧个子比云九卿高太多了,云九卿撑死就到范武腰间往上一点的身高,这就衬托得范武更加的显眼了。…. 之后,云守稷才视线挪下来,看到了自己的这个叛逆的女儿。 他忽然恍然发觉…… 原来自己女儿。 这么矮啊! 不对! 他立即反应过来,不是他的女儿太矮,而是他女儿身后的那人,长得太高大了。 云守稷一对眉头深深地皱起。 他的直觉,正清楚的告诉他——此人很危险! 这个直觉一冒出来。 就让他觉得很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他云守稷身为堂堂大周南郡郡府府君,同时也是一位修道者。单论修道道行方面而言,他觉得自己在郡府算不上能入前十的,但道行在前二十绝对没问题。 再加上他乃是朝廷二品大员,具有一身大周朝运加身护体,哪怕遇到一些较为寻常的妖魔,他都能不带畏惧的。 偏偏与此人对视时。 有种莫名危机感! 「这位是?」云守稷无视了自己的女儿,他这句话自然是向范武问的。 「囚龙观道士,范武。」范武回答道。 「囚龙观……囚龙观?」云守稷脸上浮现些许愕然,他不确定的试问道:「应河府,囚龙县,囚龙观?!」 范武点头:「正是。」 「范耳是你何人?」云守稷再度询问。 「师尊。」范武回答。 云守稷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他惊? ??不定地说道:「本官那位窝在囚龙县一直不愿出来的老丈人,能有这样的一位徒弟?」 「老丈人?!」范武还没有说话,云九卿就已经万分震惊地惊叫出来。 云九卿错愕道:「爹爹,你说范道长的师傅,是你的老丈人?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听娘说过,我有一个外祖父啊!」 云守稷没有理会女儿。 他依旧看着范武。 「我确实是师傅的弟子,如假包换。」范武觉得以这府君目前的反应,应该也是知道他的便宜师傅,是一个江湖骗子。 他掏出一封书信,屈指一弹,书信在半空中飞速旋转,朝着云守稷飞去。 书信在飞到云守稷身前时,停住。 缓缓修复在半空。 云守稷伸手将书信拿捏住,看到了书封上的字,他问道:「本官那老丈人为何不亲自来一趟?」 范武说道:「他去世了。」 云守稷一怔,沉默片刻,叹息道:「他年龄,也确实不小了。没想到……唉!他就葬在囚龙县吧?待明年来春,本官带着妻女去看看他。」 范武好像想到了什么,这件事情让他耿耿于怀,于是他补充道:「他积攒了半辈子的身价,也被夺走了。」 「……何人夺走的?」云守稷眼眸闪过一丝愠怒。 虽然他知道自己这老丈人很古怪,但怎么说也是他的老丈人。生前见不到女儿几面,死后还要被他人强夺财物?何等贼子,竟敢如此猖狂! 这让他云守稷怎么能忍?! 「真武荡魔大帝。」 范武回答。 「???」 …… …… 96. 卜灵卜灵的 ------------ 第一百二十三章:郡府的青楼勾栏!纯度不高,但勇气可嘉(万字大章求订阅) 当“真武荡魔大帝”这六个字,从范武的口中吐出来之后,云守稷这位郡府府君,不由得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然后…… 他就当作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然后开口说道:“这封书信,我会带回去的。你若是暂无歇脚之地,可去云家府邸歇息一番。你是他的弟子,也算是他在世前最亲近之人。” “他的女儿,严格意义来讲,也算是你的一个,没有血缘的亲人。本官看你年龄应当不超过三十,她应该算是你的师姐。” 范武没想到,自己没有提出认亲,这位南郡郡府的府君,就主动来认亲了。 有了对方这几句话,双方之间的那种没有血缘的关系,也算是定下来了。 范武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人占了便宜? 毕竟,若是云守稷的妻子是他的阿姐,那眼前的这位郡府府君,岂不是他范武的姐夫? 平白无故就比他范武高一个辈分吗? 好在…… 范武对这些辈分什么的并不看重。 他要是比较看重这些东西的话,在前往南郡郡府那段路途之中,他也不会毫不犹豫的拳打各路,起码几十上百岁的老人了。 在范武的眼里边。 肌肉。 拳头。 就是辈分! “对了。”云守稷忽然问道:“你历尽千辛从囚龙县来到郡府,目的应该是为了送你师傅的这封书信。而现在,书信已经送到了。你后续,有什么别的打算吗?!” 这句话把范武问愣了半秒钟,因为这也确实是一个问题。范武之所以要来南郡郡府,就是为了给骗子师傅送信的。 正在认一认一个义姐。 现在。 信送到了。 义姐也算是认了。 那么。 他该干嘛? “如若你不介意的话……”云守稷稍微思索了一小会儿,他开口说道:“有兴趣加入南郡郡府的钦天司吗?我在你面前也不自称什么本官了,我觉得你的道行很不弱。” “就我那个笨女儿都有资格能够进入钦天司里面,以你的道行……我可以向那位钦天司千户,引荐一下你。” “兴许,你一进入钦天司之中,便能成为一个小旗官,可以管着十几号人。” “没兴趣。”范武不喜欢规矩,更不喜欢约束。 如果是当初在囚龙县时,有人拉拢他入钦天司,兴许范武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但是,现在他心里头的某些想法,就变了很多。 本性,也逐渐显露了出来。 “问我后续想做什么……”范武顿了顿,继续说道:“兴许便是四处游逛,寻找祸害人间的诡物、邪道、恶鬼、邪神……” 范武咧嘴一笑:“然后,将他们逐一撕成粉碎!” 范武这是往好听那边去说。 实际上…… 他就是为了自由属性点! 在方才短暂的沉默之中,范武脑海中也算是想清楚,也算是给自己未来一段时间,规划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那就是杀诡物! 杀邪道! 赚自由属性点! 范武可没有忘记自己是被两尊乡野邪神盯上的…… 其中一个是已经被他得罪死的,双方已经不会有任何关系缓和余地的大尊者。 另一个则是范武其实接触的不多,那也算是把对方给得罪死了的巫仙。 范武在思考。 若是将这两尊乡野邪神给杀灭了,会爆出多么夸张的自由属性点? 他…… 很是期待! “这样吗?”听到了范武的这种答复,云守稷满脸诧异。 按理来说,钦天司这种特殊朝廷机构。 无数修道者钻破脑袋都想进去,因为在钦天司之中,不会缺修道资源,也不会缺修道功法。 同时,还有一群实力不弱的同僚。 遇到什么危险,完全可以一起上,不至于成日单打独斗。 而且,背靠大周朝廷一座大山。 大树底下好乘凉! 再加上有他南郡郡府府君这一层关系在里面,只要加入钦天司……日后的晋升当官什么的,简直是如鱼得水! 结果。 范武竟不愿? 有个性! 完全不像他那个老丈人教出的弟子。 毕竟按照他老丈人唯利是图的性子,面对这种难以拒绝的诱惑的话,估摸着犹豫都不带犹豫的,直接就张口答应了。 “那好。”云守稷也不坚持,他尊重范武的选择,然后说道:“无论是钦天司、还是郡府衙门,都可以给你留一道门。哪天你愿意背靠朝廷,我都可以给你疏通一下。” 说罢,云守稷手比剑指,以气御物。 一块黑不熘秋的铁铸令牌,朝着范武缓缓飞了过去,被范武的蒲扇大手捏在指尖。 云守稷说道:“这是一块府君铁令,不过府君铁令也分等级。你这一块,与我那个笨女儿身上的铁令不太一样,级别稍低一层。” “有这铁令,我云氏麾下的任意客栈、商铺、船行……你皆可免费住、或免费购入用品。也可畅通无阻,进入云府。” “我会让人给你腾出一座宅邸,如果你需要家丁丫鬟,我也可以给你安排。” 范武点了点头:“多谢。” 虽说这南郡郡府的府君对他这么客气,肯定不仅仅是因为有一层关系的缘故,估摸着也是因为他范武实力深不可测的原因。 不过范武还是收下了。 没有拒绝。 毕竟这云守稷怎么说,也是他那个义姐的丈夫,是他的义姐夫。 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哦对。”范武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对着云守稷说道:“倘若郡府之中,发现什么诡物、邪道、恶鬼之类的存在。也可以通知我一声,我对这些东西挺感兴趣的。” “可以不计任何报酬,帮助你们解决掉它们。” “哦?”云守稷眼中略带惊诧。 不过他还是稍微点了点头:“我会跟钦天司那边知会一声,那位钦天司千户是我的一位友人,他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 …… 离开郡府衙门后。 云九卿仍像跟屁虫一样跟着范武,此时的她脑子里可谓是一片混乱,她全然没想到眼前这位让自己很是敬畏的范道长…… 忽地摇身一变,就变成了自己娘亲的父亲的徒弟……在她爹口中,眼前的范道长,也变成了她娘亲的义弟。 那岂不就是说……范道长与她云九卿的辈分,就发生了一个大变转? 范道长,成了她云九卿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 啊这! 彻底想通了自己和范道长之间的那种特别的关系之后,云九卿整个人都傻眼了,以至于让她觉得今天所发生的事情,都有些如梦似幻的。 跟在范道长身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云九卿看了看范道长的背影,又看了看老青牛的背影。 她不由得开口,打破了沉默气氛:“范道长,您接下来去哪儿啊?” 范武开口道:“青楼。” “哦……嗯?!”云九卿反应过来之后,整个人都目瞪口呆,她咋舌道:“范道长……您去那种地方,该不会……” “去找诡。”还没等云九卿将那两个字说出来饭,范武就回了她三个字。 “哦! ”云九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青楼找诡好呀!这种灰色地带,定然暗藏玄机,一些穷苦女子,大多会被卖入青楼勾栏。” “其中有的是自愿被卖的,也有的是被强迫的。这种地方,肯定是暗藏不少污垢!” “啊哈哈哈! ”她挠头讪笑了几声。 掩饰自己想歪时候的尴尬情绪。 “范道长您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吧?”云九卿一脸肯定的说道。 “那倒不是。”范武回道:“只是单纯听见,有动静而已。” “啊?”云九卿懵了:“听见?”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里距离南郡的青楼勾栏一条街,最少还得有个几百步左右吧? 而且这大白天的,街道两边的商贩都在吆喝叫卖、很多人聚集在一起聊天、也有不少顽童在街上打闹嬉戏、更有地痞流氓在胡乱吵嚷。 这么嘈杂的环境。 范道长能够听见几百步开外的动静?这怎么听,都觉得有些不太可能啊! 可是…… 能够在嘈杂的环境之中,听见几百步开外的动静的人,是范道长。 那样…… 又显得有些合理。 毕竟是范道长,再离谱都合理! 想通后。 云九卿不懵了。 然后,她还一脸正经地摸着下巴,开始替范武,分析了起来:“如果范道长您真的听见青楼勾栏一条街那边,有什么奇怪的动静……那么极有可能,是真的有诡事发生!” “那里算是诡事频发的重灾区了,只不过因为此地过于特殊,涉及到太多家族与豪强的利益,钦天司无法将此地彻底铲平。” “而那些脑子里边只有屁股和胸脯这两个东西的瓢虫们,当欲望占据上分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在乎什么诡事。” “或许是一种侥幸的心理,让他们觉得自己在大白天,不会遇到诡事。” 说到这里,云九卿继续道:“那我们就得赶紧过去了,因为那里也是郡府钦天司紧盯的地方,免得被钦天司的人率先把诡事解决了。” 虽说云九卿有时说话不经大脑,做事也有时候不经大脑,但她对南郡郡府很熟悉。 这一番分析,范武也觉得有点道理。 当然……他觉得有道理的,是云九卿最后的那几句。 ——不要被钦天司抢人头了! 南郡郡府的青楼勾栏一条街,应该算是郡府之中,最热闹的几个地方之一了。由于神诡世界的一些特殊性,以至于这种不太正经的地方,白天比晚上还要更加的热闹。 熙熙攘攘全都是人。 整个郡府的常驻人口,估摸不会少于百万这个数值,至于百万的前面是几字开头,身为外来者的范武,就不太清楚了。 而这一条街里边。 范武估摸着。 就有上万人。 他能听见各种各样的靡靡之音,也能听见很多不堪入耳的声音,更能嗅到一些令人生理不适的味道……万千声音与气味,在这一条街上汇聚、弥漫,给人的感觉是颇为混乱。 范武眼前是一个又一个瓢虫,以及一个又一个娼妓。当然,像是龟奴、老鸨这种特殊职业,在这里也是随处可见。 范武曾经去过类似的地方,那是在囚龙县的时候,追杀玄蚀子时他去过囚龙县的勾栏聚集地。 不过囚龙县的那种地方跟郡府的这种地方比起来。 那简直就是一个在地,一个在天。 完全没有可比性。 “道长您看!那便是颐春阁,我以前乔装打扮成男人,偷偷混进来涨见识的时候,就是跑到那个地方去看的。那里好多还算漂亮的女子,当时还有一个姐姐说我长得俊俏不要我的银子。” “她还想把我拉进她的闺房里面……吓得我当时连银子都不要了,直接跑了。”说到这里,云九卿吐槽道:“我甚至在怀疑她是不是看出我女扮男装,然后吓唬一下我。” 范武瞥了她一眼……这家伙身为郡府府君之女,在某些方面的经历可真丰富。 范武没有搭理她,顺着自己之前听见的一点动静,朝着一个方向继续走。 云九卿则乖乖跟在他身后。 哪怕是在这种青楼勾栏聚集之地,范武依旧是那么的引人注目,他健硕的身姿与周遭一众身体发虚的瓢虫,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再加上,他还牵着一头牛,途经这种特殊的地方…… 那就显得更加奇怪了。 更引人瞩目的。 走了一会儿。 范武停下了。 “新凤楼?”云九卿顺着范武的目光往前看过去,她看到了一块非常崭新的牌匾,将牌匾上的三个字呢喃念出来后,她惊讶道:“这不是,衙门门口的那两个衙役,讨论的那个青楼吗?” 先前,衙门门口的那两个衙役,以为他们低声的讨论,不会被别人听见。 实际上…… 不管是范武还是云九卿,都听见了他们在说什么。 范武就不需要多说了。 云九卿怎么说也是个修道者,五感比别人敏锐,也是正常的。 “嘶!该不会是此地有……”一句话刚说到这里,云九卿就闭嘴了。 因为她意识到,在极有可能发生诡事的地方,光明正大将发现说出来……那不就是在提醒里面的诡物,让它们赶紧跑吗? 云九卿脸色一呆。 意识到,差点成为猪队友的她,更不敢说话。 范武没理会她。 “你在外面等着。”这句话,范武是对老青牛说的,然后他径直走入新凤楼之内。 新凤楼的一个龟奴小厮,眼见一座“铁塔”踏入楼内,他整个人都不由暗吞唾沫。 内心震惊于为何会有人生得如此高大? 好在他职业素养还算过关,反应过来之后,急忙过上一副谄媚的笑容:“两位客官请,咱们新凤楼的姑娘们,个个生得沉鱼落雁,个个都是闭月羞花。” “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管客官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姑娘,咱们新凤楼都能满足二位客官。而且,这几日正值换东家,新东家说了,这几日茶水费全免!” “敢问二位客官,是要雅间?还是在大堂呢?” “雅间!雅间!”云九卿举手道。 她特地粗着嗓子。 让人很难听得出她是个女子。 “好嘞!”小厮喜笑颜开:“这就给二位客官,开一间上等雅间,请二位跟我来。二位在雅间待一小会儿,我这就带几位姑娘来。” 进入雅间后。 云九卿一屁股坐在一张柔软的凳子上,一双眼睛无比好奇的看着四周,然后她从雅间内部开的一个窗口往下探望,惊叹道:“范道长,在这里可以直接看到下面的大堂欸!” 她的目光自动无视辣眼睛的瓢虫,锁定住一个个,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 云九卿咋舌评价:“这个姐姐个子明明这么矮,怎么那两坨这么大啊?那个姐姐她怎么主动贴在一个男人身上,咦惹!” “左边那个绿衣服的姐姐,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啊!左下角落的那个姐姐,怎么感觉她有点不对劲,是生病了吗?” “刚附身于一具尸体之上,无法完美地掌控躯体,自然会这么不对劲。”范武用一种很是平静的声音,说出一句毛骨悚然的言语。 惊得云九卿两眼瞪得比铜铃还大。 “什么?尸……尸体?!”云九卿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一双瞪圆的眼睛,继续打量着下方大堂中,那一个个青楼女子。 她错愕道:“可是……我好像没有从她们身上,感受到什么阴气呀?” “是你太弱了。”范武的回答很扎心。 让云九卿表情一窘。 范武的一双眼睛所看到的画面,与云九卿所看到的画面…… 截然不同! 在他眼里,这所谓新凤楼之中,有缕缕如白雾一般的阴气,这缓缓飘荡弥漫。每一缕阴气都好似有生命一般,如游蛇似的缓缓蠕动着。 当一缕阴气在一个瓢虫身上穿身而过的时候,范武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瓢虫的【命】属性数值,从51点【命】属性跌落到50点。 可偏偏那个瓢虫没有任何的感觉,身上看起来也没有受伤的痕迹。 精神状态也是处于一种亢奋的阶段。 与范武遇到的那些【命】属性跌落的人完全不同,因为他遇到的那些【命】属性跌落的人,都是因为受伤从而快速跌落的。 “啧……” 范武将视线,挪在一个花枝招展的娼妓身上。 对方的属性信息。 被他一览无遗。 【控制女子尸身的男鬼——命:140——力:4.9——技:附身、魅惑、吸食阳气】 豁! 玩得真花啊! 忽然。 雅间的门,被之前的那个龟奴小厮,给小心翼翼地推开了。走进来的,除了那个龟奴小厮外,还有几个穿着不太严实的女子。 见到这几个满脸娇媚的女子之后,云九卿已经没有最开始的那种好奇心态。 有的仅仅只是遍体发寒。 是毛骨悚然! 她从来都不会怀疑范道长所说的一句话到底是对是错,因为范道长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根本就不需要怀疑,无条件相信就完事了! 所以…… 云九卿也觉得眼前这几个,在她眼里挺正常的青楼女子,很有可能不是活人,都是被鬼怪附身的尸体! 嘶!那更渗人了! “这位客官,您怎么了?”龟奴小厮注意到云九卿面色不对劲,他错愕问道:“是不太满意吗?不太满意的话,我可以……” “满意。”范武的一句话,打断了小厮的言语:“没有什么,比三只恶鬼,来得更满意了。” 这句话落下。 小厮表情不由得一怔,满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显然不知道范武在说些什么。 而他带进来的三个青楼女子,却在同一时间…… 表情惊变! 她们欲要做出什么动作,然而范武比她们更快!只见,范武捏着桌上放着的一个瓷器茶杯,两只手指轻轻一捻,就把茶杯给碾碎了。 随后,抓着三片锋锐的瓷器碎片,朝着那三个女子,不轻不重地抛出。 他掷出时的动作看起来没用什么力气。 可那瓷器碎片飞出的速度却快的离谱! 比离弦的箭失都要更加的快! 噗! 噗! 噗! 锋锐瓷器碎片穿破咽喉的声音骤然间齐齐响起,瓷器碎片从三个青楼女子的后脖颈穿脖而过,随后深深地没入了后门的墙壁之上。 三个青楼女子的脖子破洞之处,流出汩汩比原油还黝黑的血液。 那黝黑血液散发着浓浓的腥臭气味。 很是刺鼻。 云九卿大惊失色:“黑血!活人怎么可能会是黑血?只有被鬼怪附身的尸体,还会保持体内血液流动,但血液颜色会变成黝黑色。” “也就是说……她们真的是被鬼怪附身的尸体!” 云九卿觉得,自己决定无条件相信范道长的每一句话,果然是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果然! 范道长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理! 要不是范道长点破了这新凤楼的端倪,她云九卿估计还傻乎乎的以为……这是一家很正常,没有发生什么诡事的青楼。 这…… 就体现她与范道长之间,天与地一般的差距了。 范道长在天。 她在地。 云九卿更是感到了羞愧的情绪,自己怎能如此的学艺不精啊! 怎么说也是个修道者。 父亲更是府君! 丢人啊! “该死!怎么是两个修道者?!”一个脖子被洞穿的青楼女子,脸上的那种妩媚神情骤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凶煞之气。 她随手一甩,旁边那个一脸懵逼的小厮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她一巴掌甩飞了出去。 她的十指弹出锋利的指甲,勐地朝着云九卿,扑了过去。 至于为什么不率先找范武的麻烦? 因为范武一看就是不好欺负的存在,先不说他的身上有没有法力的波动,单单是胳膊比别人大腿还要粗的模样…… 就足以说明他非常的不好惹。 另外两个青楼女子也没有愣着,她们两个则是互相联手,齐齐朝着范武袭去。 云九卿见状。 二话不说便祭出她的红玉短剑,手比剑指轻呼一声:“去!” 红玉短剑脱手而出,朝着扑来的青楼女子,眨眼飞去! 那个袭向云九卿,想要挑软柿子捏的青楼女子,登时一惊。她没想到,这个软柿子的身上,竟然携带着此等法器。 她急忙躲避,可在一时不防之下,还是被红玉短剑,擦破了她的肩膀。 登时! 肩膀的伤口溢出了大量的阴气,疼痛感让她直接惨叫了一声。 “找死!” 她一声狰狞厉喝,指甲增长了数分,朝着云九卿挥舞抓去。 云九卿一只手掐着印诀继续以气操御红玉短剑,另一只手则是立即赤手空拳与青楼女子搏斗,她的拳脚功夫其实也不差的。 与此同时。 范武那边。 两个联手想要将范武这个最大的麻烦解决掉的青楼女子,眼见范武面对她们的突袭竟然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不闪不避。 她们心中顿时升起不屑的念头——看样子,这么大的块头也只是虚有其表。 方才,能够这么快出手洞穿她们三者的咽喉,给她们吓一大跳。 可现在看来…… 这个大个子也就只有那一手吧? 他反应太慢! 就在两个满脸狰狞,眼神杀意纵横的青楼女子,距离范武近在迟尺的时候。只听“彭彭”两道拳头触碰肉身的声音,同时响起。 两个扑向范武的青楼女子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她们甚至都看不清范武的动作。 就如同炮弹一般,往后倒飞而出。 嗙! 嗙! 她们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之上,整堵墙壁都轻微震了一下,两具身躯就如同两幅挂画一般,紧紧贴着墙壁好几个呼吸才滑落下来。 紧接着便是痛苦的哀嚎。 她们只感觉自己附身的这具尸体的腹部传来阵阵灼烧感,那种灼烧感让她们的鬼魂魂体,都能够感受得清清楚楚, 如撕裂魂体般的疼痛…… 让她们无法爬起,只得捂着腹部,浑身颤抖,疯狂抽搐! “什么?”最后一个正在与云九卿缠斗,且有些落于下风的青楼女子,仓促间见到这一幕之后,表情再度大变。 她没想到范武竟如此厉害,眨眼间自己的两个伙伴,就倒地不起了。 而也正是她这一个分心恍忽,被云九卿一张符箓,击中她的胸膛。 轰! 符箓冒着金光轰然炸开,这青楼女子痛苦惨叫着,往后倒飞。 直直撞在墙上。 掉落下来。 “呼!”云九卿擦了擦额头汗渍,她紧张兮兮的滴咕道:“明明以前碰到的恶鬼都是很弱的,可自从遇到范道长之后……感觉随便碰到一只恶鬼,实力都很厉害。” “这……这明显是我的问题! 云九卿脑子里冒出的想法是——这是因为范道长的缘故吗? 可是这样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彻底打消掉了。 怎么可能是范道长的原因? 肯定是她云九卿不行! 没戳! 就是这样! 这间厢房的动静并不小,噼里啪啦的打斗声,以及三个青楼女子的惨叫声,让下方大堂里的一些瓢虫宾客,都能隐隐约约听见。 “乖乖……这新凤楼的新东家,找来的这些新的姑娘,玩得都这么花的吗?”一个瓢虫倒吸一口凉气,滴咕道:“几个姑娘叫得这么惨,应该不会玩出人命吧?!” “放心啦!人家心里还没有个数吗?”旁边的一个瓢虫,满身酒气的含湖道:“啧,那些有钱的家伙,一个个比谁都会玩。” “怎么感觉叫的这么惨呢?还一阵噼里啪啦的,上面该不会是打起来了吧?” “怎么可能?光天化日之下敢在这种地方闹事,难道不知道会得罪人吗?别看这只是一家青楼,可是它幕后站着的那些捡银子的家伙,可是一个个家族豪强啊!” “确实,妨碍那些家族豪强做这种纯捡银子的生意,第二天尸体在哪估计都没人能够找得到。” “就是不知道,想玩的这么花,需要多少银子?” “嘿!你小子! “嘿嘿嘿……” “……” 可惜下方大堂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有那些一个个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似乎察觉到有些许异样。 让她们现在也没法脱身去看看什么情况。 此刻。 那雅间厢房里。 云九卿手持红玉短剑,直接小跑到一个青楼女子的跟前,一脚直接踩在对方流着黑血的脖子上,可是又嫌弃的将脚挪开踩在对方的胸脯上。 她半蹲下来,红玉短剑紧贴着青楼女子的脑门,只要对方有什么异动,她就会毫不犹豫刺下去。 让其魂飞魄散! 云九卿羊装一脸凶狠的样子,她直盯青楼女子的眼睛,粗着嗓子质问道:“你们这些鬼物,是从哪得到那么多女子尸体附身的?你们在这新凤楼里的目的是什么?你们为何能够在大白天自由活动?你们害死了多少人?” 她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问了出来,没问一句手中的红玉短剑,就往下挪移一点点距离。 青楼女子一副阴翳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 但没有开口说话。 云九卿顿时破功,她都囔道:“难道我装的不够凶狠吗?” 然后,她就看见范道长走了过来。 “范道长,您这是?”云九卿弱弱地问了一句。 “既然问不出什么,那就解决掉。”范武随口一答,然后一脚朝着一个倒地哀嚎的青楼女子,重踏而下! 彭! 或许有些人从未见过西瓜爆开的画面,但这一刻……无论是云九卿还是另外两个青楼女子,都近距离眼睁睁的看见了。 一股寒意爬上她们的背嵴,那是一种即将要魂飞魄散的危机感! “我说!” “我说!” 被云九卿踩着的青楼女子惊恐叫道:“我们其实也是被逼的而已,我们本是一处乱葬岗的孤魂野鬼,但是有一日……几个修道者找到了我们,他们不由分说将我们通通抓住。” “当他们把我们放出来之后,我们眼前都是一些漂亮女人的尸体。他们还给我们作了法,让我们的混提供更为凝实,让我们有能力,附身在那些尸体之上。” “他们还在我们体内打入了一张符箓,他们说凭借着这一张符箓,我们只要不作死出去晒太阳,在白日也能自由活动。” “接着,他们就带我们来新凤楼,让我们吸食阳气!而吸食来的阳气,都要上供给他们!” 她说到这里,脸上带着崩溃神色,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我……生前的时候,本来是一个男人,他们让我附身在女尸身上,侍奉那些男人……” “我也不想啊!我也是被逼的啊! 她一副自己也是受害者的模样,甚至眼泪都流了出来,也不知道一具尸体是怎么流眼泪的。 可惜…… 范武明显不吃这一套。 “贫道嗅到了谎言的味道。”范武低头看着她,语气平静的开口说道:“那几个寻到你们的修道者是真的,你们要向他们上供阳气也是真的,但你们是被逼的却是假的。” 他一语就道破了对方的谎言,在这青楼女子,满目惊恐的神色之下。 范武轻轻朝着她的头颅踹了一脚。 这一脚…… 竟把她的头颅崩得稀碎! 吓得云九卿急忙往后面一撤步,看着自己的身上,沾染些许的点点黑血,云九卿心有余季。还好她刚才反应快,及时躲了一下,不然的话,不得溅得满身都是? 同时,云九卿也咋舌于范道长的敏锐观察力,竟然这都能够察觉到对方在说谎。 尴尬的是…… 她察觉不出来,她还以为对方说的全都是真的,自己甚至还为那鬼怪的经历惋惜了一下! 可恶! 至于最后的一个青楼女子,也被范武给解决掉了,这三个家伙爆出的自由属性点非常少,都已经到了小数点的后几位数了。 这时,云九卿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对着范武问道:“范道长,这新凤楼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这些恶鬼背后的几个修道者应该是一群邪道。” “他们胆敢在郡府之中做这种事情,极有可能是别有依仗,我感觉这其中暗藏的些许玄机,应该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都那么简单。” 范武开口道:“确实不简单,但又怎么样呢?” 云九卿一愣,她仔细思考了一下。 好像也是哦! 再怎么不简单,还能够有范道长不简单吗?能够有她云九卿的背景不简单吗? 范道长实力强大道行高深。 她云九卿有个好爹! 有个好爷爷! 在偌大的南郡郡府之中,她云九卿就是最大的地头蛇之一! 那怕什么? 担心什么? 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念头,云九卿立即念头通达,整个人都不再犹豫犹豫。 她见到范武忽然走出了雅间,她也没有问什么,直接就握着红玉短剑跟了上去。 很快。 范武重新回到了下方的大堂,他随意扫了眼大堂之中,那些附身于一具具美艳女尸身上的鬼物,脸上逐渐露出些许狰狞笑容。 这些家伙看起来弱是弱了点。 但聊胜于无。 在他露出了狞笑的那一刻,他身上溢出了瘆人杀意,暴虐至极的气势从他身上迸发而出,眨眼间便蔓延到了整个新凤楼! 在场的所有瓢虫、龟奴、青楼女子…… 皆是齐齐打了一个寒噤。 场面瞬间安静。 范武那种恐怖的气势,完全能够勾起寻常人内心之中的莫大恐惧,让他在一众人的眼里边,恍若是一头恐怖的大妖魔一般。 新凤楼之内的靡靡之音戛然而止。 一双双注视着范武的目光,都带着万分惊恐的神色。 “客……客人?”一个小厮斗起胆子,刚说出这几个字。 下一秒。 他就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很是恐怖的客人,突然不见了! 彭! 紧接着便是有什么破碎的声音响起。 小厮回头一看,登时两眼瞪得巨大无比,然后被吓得白眼一翻,直接躺倒了过去。 就见,他身后。 一具无头的女尸,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站立着,然后瘫软倒地。 “不妙!”其他的青楼女子大惊! 她们的反应比任何人都要迅速,因为她们本身就不是人,她们意识到这个如妖魔般吓人的大个子,是冲着她们来的! 对方……定然是修道者! 这时,新凤楼里边的其他普通人,这才反应过来。 惊恐的情绪。 迅速蔓延。 “杀!杀人啦! ”有人惊叫大呼,一边朝着门外夺门而逃,一边张口大喊:“杀人啦!杀人啦!快跑啊!有妖魔杀人啦! 此人的逃跑以及叫喊,顿时引得一众寻常人,争先恐后地惊叫逃跑。 他们只是过来享乐的而已。 他们一点也不想死! “快跑啊!新凤楼死人了!快……快去报官,快去报官! “跑啊! “……” 眼睁睁的看着一众人仓皇逃窜,云九卿的一对眉头紧紧皱起。 她满脸都是嫌弃的表情。 “瞒着妻子跑来享乐倒是胆大包天,突然遇到这种事情却又胆小如鼠,真是一群渣滓。”对于这些人,她做出这样的评价。 至于他们说的报官? 开玩笑!她云九卿难道怕报官? 她爹就是最大的官! 范武倒是将那些瓢虫都给无视了,他由始至终,都没有在意过那些人。 此刻的范武。 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腕,他没有拔出断魔雄剑,也没有掏出城皇令。 在一众附身于女尸身上的恶鬼的恐惧目光之中,范武的身形犹如鬼魅一般快速。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 他左手已经掐住了一“人”的咽喉,右手也掐住了另一“人”的咽喉。 那两个青楼女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震惊发现,自己被扼住喉咙。 惊恐之下。 她们表情变得格外可怖狰狞,身上的森冷阴气,也开始弥漫溢出,她们欲要攻击眼前的范武。 不过,她们的动作,太慢了。 范武擒住她们脖子的双手勐的一合。 彭! 两个脑袋以能看见残影般的速度,互相零距离碰撞在了一起,两个头颅顿时扭曲凹陷了下去,紧接着变成如西瓜一般炸开。 附身于尸体内的两个鬼魂。 也随着范武的双手一合。 魂体溃散! 灰飞烟灭! “这两个修道者是来除魔卫道的!”一个青楼女子惊叫道:“不能被他逐一杀了!我们有数十只鬼,难道怕他们两个修道者不成?我们一起上,把他们撕成碎片,吸干他们阳气!” 看着一个个面目狰狞,如潮如水一般,朝着他汹涌而来的青楼女子。 范武根本不存在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 他咧嘴笑道:“虽然……一个个的纯度都很低,但也算是勇气可嘉。” “这才对嘛! …… …… ------------ 第一百二十四章:蹲大狱的范道长!老鼠进了米缸!(万字大章求订阅) 范武轻描澹写一脚朝着前方直蹬而去,向他扑来的一个青楼女子,以更快的速度往后倒飞了出去,且接连砸毁了数张方桌。 她的胸膛凹陷下去了一个硕大鞋印,那里开始溢出了大量的阴气,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萎靡不振。 尸体之内的恶鬼魂体,都有种要支离破碎的感,好像下一秒就要魂飞魄散一般。 旋即,范武单手操起一张实木大桌,那看起来,得有数百上千斤的大桌…… 在他的手中,就好像是一个十分轻盈的玩具一般,被他如臂挥使。 随着范武举桌一挥。 一道又一道的人影就好似被拍飞的网球似的,她们以多狰狞的姿态朝着范武扑过来,就以多狼狈的姿态朝着四面八方飞过去。 那显然不是她们自愿飞过去的,而是被彪悍的范武给拍飞的。 短短不到十个呼吸。 就已经有一半的青楼女子倒在地上,不断的哀嚎惨叫,更有的鬼魂都被从尸体之中打了出来,直接便是魂飞魄散。 瞬间! 再无一“人”敢上! 她们一开始在一个青楼女子怂恿之下,以为仗着“人”多一人一口唾沫,就足以让范武洗一个唾沫澡……可是,事态的发展与她们想象中的画面,有点儿不太一样。 她们“人”多。 没有用! 在眼前这个宛若大妖魔一般恐怖的男人面前,“人”再多也只不过是给对方徒增一些乐子罢了,没见到对方脸上那种恶劣的笑容吗! 这个大个子修道者根本就不畏惧她们,甚至把她们当成是消遣的玩具! 这种人为屠夫我为鱼肉的即视感…… 让她们很是不适应。 也很是恐惧! 很是惊慌! “东家他怎么还不出现?他要是再不出现的话,我们全部都得被这修道者打得魂飞魄散!”一个青楼女子惊恐到声音都颤抖了。 她是新凤楼的一个最为出色的花魁,在这段时间里通过吸取阳气,她直接或者间接害死的人,已经不下于五六个。 她很享受这种,将他人当成鱼肉一般,任意宰割的感觉。 要不是东家让她低调一点,她甚至还想杀几个女子,把她们的尸身保留下来。 如此一来,她就可以一天换一具不同的身体。 那样做,让她觉得非常的有趣。 可是……这种让她享受的日子,还没有持续半个月,就因为眼前这个大个子修道者的出现,将她的美梦给击破打碎了! “东家他就在新凤楼里边啊!他应该知道有修道者来闹事了,可是他为何不出来制止对方?”旁边的一个青楼女子,脸上也是很恐惧。 先前的那种狰狞面色、森然杀意,此时此刻,已经全部都消失不见。 “难道东家惧怕这个修道者吗?!” “不可能!东家神通广大,他背后势力在郡府之中,更是只手遮天。怎会惧怕一个修道者?况且,这修道者又不是钦天司!” “可东家若是再不出现救我们,我们就得被这个修道者杀完了!” “难道我们只是东家的棋子吗?” “嗯?快看!是东家! ” 忽然之间,有个青楼女子惊叫出声,她指着一个方向,说话的语气仿佛都带着激动,就好像是找到了什么主心骨一般:“东家!东家!有人在新凤楼闹事,他杀了好多……好多人!” 她差点脱口而出“杀了很多鬼”,好在她立即改口过来,向她所谓的东家诉说着恐惧与委屈。 就见她看着的那个方向。 有一个男人出现。 男人看着年龄不小,唇上留有两撇毕竟浓密的黑须,脸上也带着些许的皱纹,年岁估摸着,已经有四十打底。 “住手!”男人一出现,便开口喝道:“何方贼子,安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莫不是视我大周王朝的律令为儿戏?!我已经命人去报了官,命人去通知钦天司的大人们过来!” “钦天司的大人们一个个道法高深,他们要不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够赶过来。你们两个贼子真是好胆,待钦天司大人们过来,你们两个人,都得被押入大狱之中!” 男人扫了眼满目疮痍的新凤楼,看了看一个个倒地不起,已经魂飞魄散的青楼女子。 眼眸之中闪过了些许晦气之色,他在心里头暗骂了一句:一群废物! 但嘴上,却是如此说道:“好啊!你们两个胆大妄为的贼子,竟然杀了二十几人!” “反贼!当真是大周的反贼! !” 云九卿听着他一句又一句的批判,一双眼睛都不由得瞪大了,有点震惊于为什么这个邪道,能够有如此厚的脸皮?! 此人和别的邪道联手操御这些鬼物,让这些鬼物附身于漂亮女子尸身身上,利用她们吸取活人阳气,也不知要酝酿什么阴谋。 这种行为,按照大周律令来看的话,几十个头,怕是都不够砍的。 尤其是那么多漂亮女子尸身,这些人是怎么得到的? 云九卿能想到的方法就是杀人! 结果…… 就是这样的一群可恶邪道,在这种时候居然倒打一耙,怒斥她与范道长才是贼子邪道? 甚至还说他们两个是反贼? 云九卿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邪道,毕竟她先前所遇到的那些邪道,虽然一个个都杀人如麻,可做事还算是比较磊落。 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恶意,也不去掩饰自己的行为。 可眼前的这个邪道呢? 说话竟一套一套的。 云九卿气恼道:“你这等邪道,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你说你命人去通知了钦天司?好啊!那就等钦天司的人过来,让他们看看你手底下这些所谓的姑娘们,究竟是人还是鬼!” 男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他说话的那种声音,毫无半分邪道的阴险意味,反而是如正道中人一般,语气略显愤慨激昂:“鬼?我做的都是正经营生!” “你这贼子有胆就仔细看看,我这些被你们杀掉的五十几个姑娘们,有哪个是鬼?” 五十几个姑娘?! 云九卿一愣。 她无论怎么数,倒在地上没有动静的青楼女子,也只有二十几个啊! 哪来这么多? 等等! 不好! 云九卿突然反应过来对方想做什么,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反应的有些迟了。 那些还“活”着的青楼女子们,好像明白了她们的东家想要做什么,只见一个又一个的恶鬼魂体,从青楼女子身上脱离而来。 一具具没有魂体支撑的尸身,就如同面条一般,瘫软下来。 顿时! 新凤楼的大堂之中,倒下来的青楼女子的尸体,就足足有五十几具! 场面乍一看起来触目惊心。 如同屠杀现场一般。 令人心里发毛! 那一个个离体而出的恶鬼魂体,脸上的恐惧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幸灾乐祸般的奸计得逞,它们发出尖锐的讽刺笑声,一个个勐地往脚底下的地面一扎。 魂体没入地底。 见到这一幕的发生,云九卿张口道:“如今可是大白天,这些鬼物只能躲在地下,没有办法远离这个地方。可你难道以为钦天司的人,发现不到地下有这么多鬼物吗?” “啊?”男人一脸无辜:“你这贼子莫非还想栽赃嫁祸?此地是何地?是郡府青楼勾栏聚集之地!我刚接手新凤楼不到一个月而已。” “这地下躲藏着的那么多的怨魂恶鬼,怎么可能,与我这个新东家有关系?” “好哇!” 男人大怒道:“你们这两个贼子,不仅在白日行凶,还想对我栽赃嫁祸!依我看,这下方那么多的鬼魂,一定是与你们两个有关!” “等钦天司的大人们到来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查清楚的,你们两个一个都别想跑!”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可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们两个长什么样子。方才新凤楼中,那么多宾客逃了出去,他们都知道你们长什么样子。” “就算你们杀了我,然后潜逃出去。” “哼哼!” “你们被朝廷通缉的画像,依旧会贴满整个郡府、乃至整个南郡、整个大周!” 云九卿已经听呆了。 她从未见过像如此厚颜无耻的邪道,而且对方那一脸自信的模样,就好像是认定接下来要来的钦天司,不会怀疑他一样。 让云九卿很不解。 很困惑! 而且云九卿发现范道长好像没有继续出手了,他注意到范道长的那种表情,就像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一个江湖艺人在表演一样。 注意到了云九卿在看着自己,范武脸上挂着笑容,平平澹澹的说道:“不急。” “让大鱼们先出来再说。” 大鱼? 云九卿一怔。 范道长难道认为这个邪道的背后,还站着有更强大的势力吗?也就是说,范道长现在目的是,要直接铲除掉对方背后的势力? 嘶! 云九卿一惊。 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放到那里的格局了。 她还以为范道长眼中只有这个邪道,没想到范道长想的层次更加的高深。 而实际上。 范武只是觉得……躲藏在地下的那些所谓怨魂恶鬼,以及这个所谓的东家邪道。就算他把这些家伙全部都宰光了,也得不到太多的自由属性点。 而那个邪道那有恃无恐的模样,就已经差点把“我背后有人”,这五个字写在脸上了。 背后有人啊…… 背后有人那可就更好了!范武没有半分的担忧,反倒是满怀期待。 他这种反应。 反倒是让那个有恃无恐的邪道,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 邪道紧盯着范武,他总觉得这个大个子修道者,好像完全不在乎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而且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见过范武。 至少…… 他在南郡郡府活了这么多年。 从未见过范武。 “这家伙……”邪道忽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用一种自认为只有自己才能够听得见的声音,皱眉呢喃:“怎么感觉比我还要有恃无恐?” “……” 就在这时! 新凤楼外边,忽地传来了大喝声:“南郡郡府钦天司办事,闲杂人等通通退避! !” 钦天司。 来了! 稀里哗啦的一大群钦天司成员涌入了新凤楼之中,除了钦天司的人之外,还有不少的衙门捕快,也赶了过来。 相比较于面色如常的钦天司成员,那些捕快们就显得气喘吁吁。 他们显然是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个个累得跟狗一样,吐的舌头。 急喘粗气。 “郡……郡府……郡府衙门在此!”一个扶着墙,喘着粗气的捕头,张口叫嚷道:“里边的贼子……通通都,都不许跑! ” 钦天司、捕快,加起来一共有二三十人左右,他们已经将整座新凤楼的团团包围。 那些捕快门已经把刀都给拔了出来。 那种架势,顿时吓得外面的寻常百姓,纷纷不敢围观看热闹。 一个个都恨不得退避三舍。 生怕麻烦会找上身来。 “大人!几位大人!”新凤楼之中的那个所谓东家,一见到钦天司和衙门之中的人都来了之后,他立即就露出了一副苦涩之中,又带着委屈、与恐惧的表情。 然后,他立即开口说道:“这两个贼子在新凤楼之中,可谓是杀人如麻,手段残忍啊!他们……他们把我请来的姑娘,全杀了! ” “这个是五十多条的人命啊!五十多条的人命啊!他们还想杀了我……” “要不是诸位大人及时赶来,可能我已经,身首异处了!” 他的声音在这种时候显得格外清晰。 让一众钦天司成员与一众捕快,有的将目光放在范武、云九卿身上,有的将目光放在了那一地的尸体之上。 接着便是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我滴乖乖! ”一个衙门捕快满脸都是惊骇的神色,他当了接近十年的捕快,却从来都没有见过,眼前这般血腥的阵仗。 五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 看的就十分的吓人! 空气之中那缓缓弥漫着的腥臭血腥味,更是刺激着每个人的鼻腔,让一些心理承受能力比较低的捕快们,面色瞬间变得苍白。 然后扶墙就是干呕。 “呕!太……太多死人了吧!呕!究竟是何等凶残的凶手,能够放下如此的命桉?” “那两个家伙应该就是凶手吧?!” “呕!呕! !” “特奶奶的!吐什么吐?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衙门的捕快,都是拿着大周王朝给予的俸禄,结果见到这种画面就一个个吐成这个样子!真特娘的在钦天司面前丢人!” “头儿,我们也不想吐,可是这也太血腥了啊!那个人的脑袋都爆了!” “对啊!” “……” 相比较于这些反应激烈的捕快,钦天司的成员倒是冷静了很多,他们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 眼前的这个画面,虽然有些血腥惊悚,但是,还在他们的可接受范围之内。 一个个钦天司成员,都将警惕的目光,投向了范武、以及云九卿。 就好像确定了他们两个是凶手一样。 这让云九卿感到非常的错愕。 “你们为什么都盯着我们?”云九卿不由得张口说道:“就凭借那个家伙的一面之词,你们就怀疑我们两个了吗?那个新凤楼的东家可是一个邪道,他干了不少丧绝人性的事情!” 云九卿将自己的一些所见所闻全部都说了出来,然后她就发现眼前这些家伙…… 竟然还是和刚才一样,抱着一种怀疑的态度,注视着她。 这让云九卿变得更为惊愕。 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你说新凤楼的东家是一面之词,那你这厮,又何曾不是一面之词?”钦天司的一众成员之中,有一个人突然开口了:“你说那东家与一群邪道合谋,操御恶鬼祸害百姓。” “那么……” “证据呢?!” 此人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对方是一位钦天司百户官,算得上是一个官职不小的人物了。 这百户官继续道:“而你们两个……本官看你们两个,身上都沾有死者的血液。尤其是你手中的那一把红色的玉剑,那上面沾染着的,也是死者的血液吧?” “单从这两点就能够判断你们两个有着重大的嫌疑!至于你刚才所说的所谓邪道,所谓操御恶鬼,是否属实……” “我们钦天司自然会查得夜清二楚,保证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也保证不会放任任何一个贼子!” “不过,在此之前……” “在查清楚之前……” 百户官面色肃穆地说道:“你们这两个嫌疑最大的人,就跟我们钦天司走一趟吧!等到查清楚真相,真与你们无关,那自然会放了你们。” “若与你们有关……” 百户官眼睛微微一眯:“残杀百姓、诬陷良人……单单是这两条罪名,就足以将你们两个人,斩首示众!” 云九卿惊了! 虽然这个百户官说的堂堂正正,可是她还是可以听得出来,对方明显就是偏向,那个新凤楼的东家邪道。难道这些钦天司都看不出来,地面躺着的这些尸体都很古怪吗? 难道他们看不出来,那个新凤楼东家的脸上,那种微微得意的表情吗? 难道他们看不出来,这新凤楼之内,很是浓郁的阴气吗? 云九卿怒了! 她张口就道:“你这钦天司百户,莫不是与这些邪道,有所瓜葛吧!?” 听到这句话,范武瞥了云九卿一眼。 范武很欣慰。 这个勉强算是他外甥女的云九卿,这一次总算是带点脑子了。 不容易啊! 范武将目光,落在了那个钦天司百户的身上。 对方展露出来的属性信息。 将其身份表露出来。 【南郡郡府付家当代家主次子——命:740——力:41——技:神道百杀术、郡府付氏第三十一版符箓大全……】 范武所看到的属性信息,并没有表露眼前这个人,是钦天司的百户官。而是直接暴露出,对方是南郡郡府付家家主的次子。 当然这并不是对方在假扮钦天司百户。 范武觉得他是货真价实的钦天司百户,因为此人的【技】之中有《神道百杀术》。 这是每一个钦天司都必备的功法。 只不过这个钦天司百户官,不是那么的纯粹,就是了。 对方当这个钦天司的百户。 是给大周朝廷办事? 还是给家族办事? 恐怕…… 只有他知道了。 范武再看了看这个百户官打一些属下,就能发现那些钦天司成员之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成员,是所谓的“郡府付家”子弟。 他再看了看那些捕快。 大部分的捕快都是一些寻常人,唯独那个捕头不一般,对方也是这个“付家”的子弟。 范武懂了。 “啧。” 范武还以为在南郡郡府这种地方,像这种家族力量渗透入朝廷机构的事情,会比其它地方,要好一点…… 结果,现在发现,在郡府这个地方,那种行径更加猖獗,更加的肆无忌惮。 甚至连郡府的钦天司,都被一些家族给渗透了,变得不那么纯粹了。 也对。 回想一下云守稷跟他说过的一些话,那个府君云守稷能够随便给他范武开后门,就足以说明,里边的一些操作空间有多大。 上梁不正…… 下梁歪? 当然范武对此没有什么别的表示,毕竟他又不是大周王朝的皇帝。完全没必要当一个平头老百姓,却操着一颗当皇帝的心。 钦天司有没有被各方势力渗透成筛子? 关他屁事。 范武只是对自由属性点感兴趣,对新凤楼这个东家邪道,背后站着的势力感兴趣。 如今看来。 这个新凤楼的东家背后的势力,就是这个所谓的……南郡郡府付家了吧? 想到这里。 范武忽然开口。 而且,他一开口,就是丝毫不带任何避嫌忌讳,且语不惊人死不休:“何必需要这么麻烦,将贫道带去钦天司呢?不如……直接将我带去付家,让我看看这付家藏着什么牛鬼蛇神?” 这一句话落下,旁边的云九卿懵逼。 而钦天司之中的一些人、包括那个钦天司百户官,都是齐齐面色一变。他们都带着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前方的范武。 他们不知道,范武这个从未郡府在见过的修道者,为何能一语就道破他们的身份? 百户官更是眼眸闪过异色,那一抹异色之中,带着凶险的意味。 他在思考…… 这个大个子修道者到底知道些什么? 如果这大个子不知道什么的话,为什么他要突然提到付家呢? 该死! 百户官虽然猜不出范武根底,也不知范武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但他知道绝不能放任这个不稳定的因素,继续在此地胡说八道了。 “不知你这厮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有什么话,先到钦天司再说!”百户官喝道:“拿下他们,将这两个嫌犯,押回钦天司! !” “是!大人! !” “你们……”云九卿刚要制止他们,结果却发现自己的肩膀,被一只大手给搭上了。 云九卿一愣。 她回头一望。 “无妨。”范武脸上没有任何的担忧,反而是有种跃跃欲试的期待:“既然他们这些人那么想,让我们进去钦天司大狱待一待。” “那就去!” 范武正愁着在偌大的郡府之中,如何寻找那么多的鬼诡物、邪道……来满足他目前,对于自由属性点的需求。 现在。 突如其来的一个机会摆在他面前,他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郡府钦天司的大狱之中,肯定有不少诡物吧?肯定有不少被关押着的邪道吧? 那不就是一群被关起来的自由属性点吗? 那群自由属性点,需要他范道长,去帮助它们解脱。 于是。 范武与云九卿二人没有亮出身份,也没有做出什么样的反抗,任由被一众南郡郡府的钦天司,准备将他们带去郡府钦天司的大狱。 甚至,外面等候范武的老青牛,也没有逃过被钦天司押走的命运。 也被钦天司等人,带去了大狱。 至于为什么不解决掉,剩下的那些冤魂恶鬼,再离开? 因为,察觉到有更大的大鱼,在幕后的时候。 范武对这些小鱼小虾…… 已经没有兴趣了。 就算是将最后那二十只冤魂恶鬼,以及那个新凤楼的东家邪道,一并解决掉。 范武估计算了一下,自己能够爆出的自由属性点,加起来都不会超过一点。 还是大鱼好! …… 望着范武与云九卿还有老青牛,两人一牛逐渐消失的背影,钦天司的百户官脸上没有半分松懈,而是带着一种狐疑的顾虑。 他皱着眉头,自语低喃:“他忽然间提到了付家,是看出我是付家子弟了吗?他知否知道,新凤楼与付家之间的关系?他又是否知道,一些外人不该知道的东西?!” “大人,大人。”这时,新凤楼的那个东家快步走来,满脸愧疚道:“请大人恕罪,是小的无能,引来了两个修道者的注意。” 百户官收起心头的那些疑惑,他撇了一眼这新凤楼东家,对着对方开口说道:“你确实是很无能,新凤楼开业不到一个月就遇到这种事情,这还是有本官给你打掩护的前提下。” “小的知错了,请大人恕罪!”新凤楼东家惶恐不已,甚至被吓得直接跪了下来。 “哼! ” 百户官冷哼的一声说道:“你最好确保那些躲起来的鬼物没有吐出什么重要的信息出来,不过本官觉得那些冤魂恶鬼没有一个是可信的。本官的建议是……换一批。” 安装最新版。】 “是!是!”新凤楼东家心中一凛,急忙压低了声音,回应道:“小的会处理妥当的!” 百户官伸手戳了戳此人的脑袋,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扭头走了。 偌大的新凤楼只余下这个新凤楼东家,正满头冷汗的跪在地上。 汗水已经将他的后背都给打湿了。 他缓缓深吸了一口气,等了好一会儿,才敢站起来。 “东家,大人怎么说啊?”一只冤魂恶鬼从地底钻出,一副满脸解恨的模样:“那位大人是不是要将那两个修道者,给秘密拉出去解决掉?” 新凤楼东家面色已经看不出喜怒,他看了一眼,一只又一只冒出来的冤魂恶鬼。 开口回道:“此事闹得这么大,怎么可能秘密将他们解决掉?大人他肯定会用别的办法,光明正大将那两个贼子处理掉。这样,就不会落下什么口舌,也不会引得他人怀疑。” 说着,他缓缓将新凤楼的厚实木门,严严实实的关了起来。 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贴在了门上。 “你们都过来,我有话要说一下。” 他眼眸闪过阴狠的神色。 …… 眨眼。 已经是两柱香时间过后。 郡府钦天司驻地。 大狱之中。 “我这还是第一次来到钦天司的大狱。”云九卿看着自己手中的玄铁镣铐,她用力的挣了一下,结果发现这玩意纹丝不动。 她也一点都不慌,因为她身上的那块府君铁令只要一拿出来,想离开这个地方,随随便便。 更何况……自己的旁边,还有范道长在呢! 那更不慌了。 “原来郡府钦天司的大狱是在钦天司驻地的地底下,而且这地底之下的大狱还不只有一层,而是足足有好几层之多!我们这应该算是,被关在最底下的一层吧?” 云九卿都囔道:“那个钦天司百户,还真的是看得起我啊,把我塞进这么底下的一层大狱,这是把我当做是重刑犯了啊?” 说着她就有些来气,拳头都硬了:“那个百户官,绝对是官商勾结!” “那个家伙,要是和那个邪道没有什么关系,我绝对是不信的!” “对了……” 云九卿看向旁边的范武,语气颇为好奇地问道:“范道长,您先前在新凤楼之中提到了付家,那是什么意思啊?那个百户官和付家,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你不认得那个百户官?”范武反问了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大聪明外甥女一句。 云九卿尴尬回答:“我……我应该认得他吗?” 范武开口,一语道破了对方的身份:“他是你们南郡郡府,付家家主的次子。” “郡府付家?哦!这个我知道!”云九卿恍然大悟:“付家家主我也知道!那个付家在南郡势力很大,那付老爷子也是个很厉害的修道者。” “我听我爹爹说过,郡府付家的家族传承,足以追朔八九百年前。” 云九卿摸了摸下巴,滴滴咕咕道:“那个意思官商勾结的百户官,竟然是付老爷子的次子?嘶!莫非,这新凤楼背后站着的是付家?” 她倒吸一口凉气。 满脸震惊! 因为云九卿突然意识到,那个新凤楼里的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 云九卿虽然心中好奇,为什么范道长会知道,那个百户官身份?但是转念一想,范道长知道什么都很正常,因为他是范道长! 她现在心里有想的更多的,是南郡郡府的那个付家,究竟想干什么? 他们扶持一个祸害百姓的新凤楼…… 其目的,又是什么? 吸取活人阳气…… 为了什么? 云九卿越想心中越是心惊不已。 她觉得这些事情,已经不是她能够处理得了的了。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单纯的找诡、杀诡,那么简单了。 需要告知她爹,让她爹对那个百户官,对那个付家…… 重拳出击! 就在云九卿脑海中闪过这样想法时,她忽然看见旁边的范道长站了起来,那健硕高大的身姿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给予她莫大的震撼。 “范道长,您这是要?”云九卿隐隐有了什么猜测,她也赶紧站了起来,弱弱问了一下。 范武咧嘴一笑:“帮一下钦天司,把大狱之中的诡物,稍微‘清洗’一遍。” “啊?可是我们正在被关着,手上还有一副镣……镣……”云九卿剩下的那些话,全部都堵在喉咙里,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她眼睁睁的看着范道长,仅仅只是双手轻轻地一挣。 她严重怀疑范道长这一挣究竟有没有用力? 然后…… 啷当! 玄铁制成的黑色镣铐应声而断,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泥土制成的一样脆弱。 啊这! 云九卿尝试自己挣扎一下,结果她手腕上的镣铐,依旧很牢固。紧接着,她便看见范道长,忽然抓住了她手中的镣铐。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范武两根手指,没怎么用力地一捻。 啷当! 镣铐。 断了。 “这这这……”云九卿瞪大一对眼睛,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今天是第几次,把眼睛瞪得这么大了。她很想让自己有点城府,不要一惊一乍。 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啊! 范道长这一身力量也过于离谱了吧?这玄铁镣铐按理来说,刀枪不入是比较寻常的。 因为它的作用就是束缚住修道者、或者是一些很是厉害的诡物。 结果,这所谓玄铁镣铐,在范道长手中。 也不咋地啊! 随手帮云九卿捏断镣铐的范武,并没有在意她那满脸震惊的表情,而是将波澜不惊的目光,投向了前方的铁栅栏。 范武伸手抓住了一根比寻常人的手腕还要粗的铁柱,然后将这一根粗大铁柱往回拉了一下。 咯吱—— 只听这一根铁柱发出刺耳的声音,它竟然被范武,硬生生地拉到严重弯曲! 范武就这样,一根一根的将粗大的铁柱掰开,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是毫不费力的样子。 钦天司大狱之中的一切…… 都无法困住他! 从牢狱隔间之中迈步走出来后,范武身处于昏暗潮湿的回廊之中,脚底下凹凸不平的地面,隐约可以看出有血液干涸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发霉的气味。 寻常人若是在这里走上一遭,回去之后不生一场大病,都是不可能的。 回廊两边的墙壁,都刻着一个个箓文,也张贴着一张张符箓。 看着颇为神秘瘆人。 令人毛骨悚然。 这大狱最底层之中,并没有钦天司的人在此地看守,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最底层太危险了。 还是因为那个钦天司的百户,将这里的守备临时支开了。 范武不急不慢的朝着一个方向走着。 不一会儿。 他走到了一处隔壁的监牢前,目光越过那牢固的玄铁牢门,投在了一只可怖诡物身上。 诡物体型很是庞大。 足有一丈余高。 诡物那庞大的身躯,挤在这狭小的牢房之中,显得颇为憋屈。它的身上,也散发着浓浓的不详气息,看起来极为不简单。 “这便是钦天司抓捕的诡物之一吗?”云九卿看得那叫一个瞠目结舌,震惊出声。 诡物听见动静,一双硕大的眼睛,骤然间睁开! 那遍布血丝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范武以及云九卿,好像是想将他们撕成碎片一般。 显然是把他们错认为钦天司了。 云九卿被诡物这凶勐气势惊住,浑身的关节都感觉变得僵硬了起来,这让她更为心惊不已:“单单只是气势就如此逼人,这样的诡物在钦天司的大狱之中,只怕不止一只吧?” 范武没她反应那么夸张。 【被关押在郡府钦天司大狱的诡物甲——命:1100——力:45——技……】 “果然……” 范武咧嘴笑道:“钦天司大狱之中的这些诡物,比新凤楼里边那些冤魂恶鬼,纯度要高得太多太多。这一趟进入大狱之中算是没白来。” 范武的身上并没有断魔雄剑,虽说钦天司的人没有对他搜身,可这么显眼的一把夸张大剑,自然不可能被他们给无视。 对此,范武也不太介意,反正待会儿,他过去拿回来就行了。 而范武身上的城皇令,并没有被钦天司拿去。 他捏着应河府城皇赠予的城皇令。 在牢狱之中那只诡物震惊以及恐惧的目光之中,范武甩手将城皇令掷出。 城皇令化作一道红芒。 没入诡物体内。 “嘶啊啊啊啊啊啊! !? ??如灵魂撕裂一般的疼痛,让诡物眼眸中的血丝更加之多,且让它发出一道,极为痛苦的惨嚎。 下一瞬。 城皇令爆发出来的惊人威能,在它的体内肆意的破坏着,让诡物的身躯在不受控制的膨大,皮肤表面出现一道道冒着红光的裂痕。 顷刻间——彭! ! 诡物庞大的身躯轰然炸裂而来,散发着澹澹红芒的城皇令,掉落在结实的玄铁牢门旁边。 【您成功击杀“被关押在郡府钦天司大狱的诡物甲”,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4点!】 这不比杀新凤楼的冤魂恶鬼爆出的自由属性点多?一只诡物随随便便就抵得过几十只冤魂恶鬼! 而钦天司大狱之中…… 这样的诡物。 不止一只! …… 与此同时。 上面的钦天司驻地之中,那个命人将范武与云九卿,押入大狱之中的百户官,也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有他的一个属下,向他汇报道:“百户大人,两个贼子已被打入大狱最底层!他们的那头牛,也拴在大狱附近。我们的人,正在盘查那头牛身上的行囊。” “不过……”那个属下颇为犹豫。 百户官听到这里,皱了皱眉,问道:“不过什么?” 属下急忙回道:“不过,那个大个子修道者,身上的一把大剑很是古怪。样式很像真武荡魔大帝的断魔雄剑,而且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将那把剑拿起来,很是诡异。” “嗯?”百户官一怔:“那应当是什么特殊的法器吧?” 他摇了摇头:“不过是一件法器,没有使用它的人,再特殊也无用。” 随后,百户官说道:“你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属着本官一同下去大狱之中。” 安装最新版。】 “是!大人!” 然而就在俩人话音刚落之际,他们的脚下地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立即让俩人的警惕心,拉满到了极致。 百户官错愕低头一看,他突然有种很不妙的预感,让他心神不宁:“这是……大狱之中,传来的动静?怎么可能会有这般诡异动静,以往都从未有过啊!” “也就今日,押送了两个贼子……嗯?” “不好! ” 他勐地想到了什么,表情剧变:“是那两个贼子! !” “……” …… …… ------------ 第一百二十五章:大狱的“惨状”!狂割自由属性点!(万字大章求订阅) “这钦天司大狱可是由数十位修道者,外加上大量的百姓工匠,于三百多年前修建而成,至今都从未发生过什么异样的状况。” 百户官神情难看的同时,又带着焦急的神色:“今日押送两个贼子进去,立即就出现了这般异状,不是他们还能是什么原因?” 而且……就算不是那两个贼子的原因,也必须是他们两个造成的异状。 如此一来,他就有借口光明正大的将两个贼子,就地格杀。 合情合规,不用担心被别的百户官怀疑。 也不用担心,会被听钦天司的千户大人怀疑。 “快!”百户官立即大喊道:“无需叫信得过的人,把所有能叫的人,全都叫来!” 没多久。 就有数十个钦天司成员聚集于此。 虽说南郡的钦天司驻地不止这些个钦天司成员,但是有很多钦天司成员是需要处理别的公务,也有的钦天司成员需要守备驻地。 能在不到二十个呼吸之内,调集那么多的人马过来,已经是效率极高了。 百户官环顾四周:“千户大人,还有其他几个百户,没在驻地之中吗?” 一个属下汇报道:“禀大人,千户大人带着刘百户、许百户,去拜访府君大人了。其他的几位百户大人,或是郡府之中巡逻、或是有要紧的公务,要离开郡府一趟。” “只剩下一位司马百户大人,在听闻大狱出状况后,调集人马守住各处入口。以免有贼子趁着大狱异状之际,侵犯钦天司驻地。” 百户官点了点头,听到了属下的这番汇报之后,他脸上闪过些许的异样神色。 千户大人和两个百户出去了,其他的百户都在忙别的事。 唯独一个司马百户,则是在外准备守备驻地。 如此一来…… 在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内,郡府钦天司驻地里边,岂不是他付百户说了算? 那样…… 脑海之中闪过了万千的念头,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数十个钦天司。 发现这其中,有半数都是他们付家的人之后。 他暗自点头。 这波。 稳了! 这个付百户张口叫道:“随本官一同进入大狱,看看里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有邪道、或是诡物闯出牢房,鉴于他们的诡异凶险程度,本官决意——就地格杀!” “是!!” 付百户带着一众人马,小心翼翼地涌入了大狱之中,一个个都是打着十二分警惕。 连付百户本人都不例外。 毕竟…… 大狱之中有一些诡物非常的诡异,实力也是很强。连他一个百户官,都不一定有信心能够打得过,大狱里所有的诡物。 随着一众钦天司成员不断地检查,他们一步又一步,往大狱深处前进。 “百户大人!大狱第一层,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一个下属立即汇报道。 付百户点了点头,他命令道:“你、你、你、伱、你……你们几个,与第一层的大狱守备一起,留守看住第一层!” 被付百户点名出来的那几个人,都不是他付家的子弟,都是一群外人。 他自然是有意的将这些外人给支开。 很快。 他们进入了第二层。 “百户大人,第二层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异状,如今就只剩下最后的第三层了。” 下属再次汇报道。 “好!你们几个留下守住第二层,剩下的人,随本官一起进入第三层!” 付百户再度支开了几个人,为了不引起他人怀疑,他也留下了几个付家子弟在第二层。 随后。 他们一个个警惕无比的,进入了钦天司大狱之中,最危险的第三层! 大狱第三层关押的诡物、邪道,一个个都是非常强大特殊,个个都是诡异无比。 其中。 更是不乏有千户大人,直接亲自出手逮捕的诡物! 至于为什么不干脆将所有的诡物全部都杀光?那自然是有些诡物有别样的价值。 例如可以将其炼制为法器。 或是有的可以与人交流的诡物……就如天机棺一般,是可以被收服的,可以为钦天司所用! 第三层。 到了! 昏暗潮湿的大狱第三层很是阴森,平日里没几个钦天司成员敢来此地。因为第三层之中有些诡物,就算是已经被关押起来……它们的一些独特的特性与力量,依旧能影响到人! 能够在第三层当守备的钦天司成员,个个都是心智很坚定的存在。 只不过,因为范武和云九卿的原因。 付百户之前就把第三层的几个钦天司守备支开了。 现在的大狱第三层没有一个守备。 只有他们这伙刚来的钦天司! 付百户带领的这一群钦天司当中,大部分人,都没有来过大狱的第三层。 他们对这里既好奇…… 又忌惮! 一个第一次来到此地的钦天司成员,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之后,登时目瞪口呆,他指着前方,说话的声音,有些结巴的问道:“百户大人,这……这大狱的第三层,平……平日里面,都是不关牢门的吗?” “什么?”付百户顺着此人的目光望去,顿时之间,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的一双眼睛也是瞪得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前方的画面。 只见…… 前方一间又一间的牢狱隔间的牢门,好像都被人被破坏掉了一样。那些比手腕还要粗的铁栏杆,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损坏。 隐约可以看得出,地面上、墙壁上,都有着打斗的痕迹,只是痕迹不是很多。 这…… 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连这个付百户也一脸抓瞎了,他在下到大狱第三层之前,曾预想过一个又一个的可能性。 结果。 他所预想的那些可能性,竟一个都没有应验。 眼前出现的画面。 超出他的想象。 超乎他的预料。 “怎么回事?”在错愕与震惊之中,他呢喃出了这四个字。 他警惕走向一处牢狱隔间,看着那一根根夸张扭曲的铁栏杆,然后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一根扭曲的栏杆。 “这是?” “指印?” 他发现玄铁栏杆之中有几处指印,那几处指印就好像是深深烙在上面一样,又像是被人用很大的力气掐出来一样。 等会。 掐出来? 付百户摸了摸玄铁栏杆的坚硬程度,即使是他都无法凭借肉身的力量,在这种玄铁栏杆之上,留下什么痕迹。 怎么可能会有人能够在这种东西上面,掐出这么明显的指印出来? 那得是多么恐怖到极致的巨力? 那得是多么坚硬的钢铁之躯? 难以想象!所以……他觉得不太可能是后者! “而且,牢房里边的诡物……” “它不见了!!!” 大狱之中第三层的牢房不至于全部都处于满员状态,但有一半都关押着诡物、邪道还是比较正常的,毕竟这可是南郡郡府的钦天司大狱! 在付百户的印象当中,他眼前的这一间空荡荡的牢房之中,应该关押着一只体型很庞大的诡物。 可是现在那只诡物哪里去了?该不会是越狱了吧? “大人!您看这里……这是不是诡物的身躯残片?”一个钦天司成员忽然低声道。 付百户寻声往那个方向一看。 顿时愣了。 因为那的确是诡物的身体残缺碎片,这种东西出现在地上,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牢房之中的那只诡物,因为某些不知名原因被杀灭了! “快分头去看看别的牢房!”付百户惊声道:“看看里面关押的诡物和邪道到底还在不在!” 一个个钦天司成员立即三人一组分散的出去。 而他们给予付百户的答复皆是一样。 ——牢房的牢门被莫名毁坏,里面也没有被关押的诡物或邪道! “嘶!!!” 得到了一个又一个的答复之后。 付百户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目前的这个状况,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范畴。 貌似不是他一个钦天司百户。 能够处理得了的了。 该死! 怎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难以理解。 无法接受! 就在他内心思绪乱如麻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阵异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让他立即扭头,朝着异响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然后他就看到有什么东西,朝着他这边飞了过来。 “大人小心!!”一个下属急忙大喊。 其实不用这个下属大喊,他也知道自己要小心起来,因为这里可是大狱的最底层。 这里是一个极其凶险的地方。 里面的每一个邪道…… 每一个诡物。 都异常凶险。 付百户立即甩手一招,数十张符箓从他的衣袍之中飞射而出,一张张符箓悬浮于半空之中,如同一堵结实的墙壁一般挡在跟前。 而那朝他飞过来的东西,则是狠狠的砸在了,这一堵符箓墙壁之上。 登时! 数十张符箓齐齐闪烁了刺目电弧,那撞在符箓墙壁之上的东西,更是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叫,好像被符箓迸发的雷电刺激到了一般。 这时。 付百户等钦天司这才看得清,飞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那是一只诡物! 诡物如一只水猴子一般,身形不是特别的大,只有常人一半的身高。 尖嘴猴腮长相格外丑陋。 但它身上散发着的那种诡异气息,却是让在场的每一个钦天司…… 都感受到了一阵惊悚! 感受到一阵心悸! “这是……嘶!!”付百户好像认出了这只诡物,他整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都是震惊与惊骇的神色:“这只诡物,怎么跑出来?” 在他的印象之中,当初钦天司为了抓住这只诡物,足足出动了五百多人,更有五个百户官,一齐出马。 这才将这只诡物给逮住。 那五个百户官里边的其中一个就是他付百户。 所以他才这么熟悉。 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当时那么多的钦天司一起出手,都差点没有将这只诡物给拿下来,现在这个大狱的第三层,就只有这么点钦天司成员。撑死……就是再加上,他一个百户官。 “不好!” 看到眼前这只如水猴子一般的诡物忽然爬起来,并用一种凶神恶煞的眼神盯着他的时候。 付百户感受到一种危机感涌上心头。 他内心之中警钟大作。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就是……这只诡物竟然没有攻击他,他甚至隐约从这只诡物的那张尖嘴猴腮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恐惧的神色。 恐惧? 这只诡物在恐惧什么?总不能……在恐惧他一个百户官吧? 那根本不可能啊! 就在他疑惑时。 突如其来的一道,让他觉得有些耳熟的声音,在这昏暗潮湿的大狱第三层之中,响了起来:“小家伙,还挺灵活。可惜你头上的几行字,那么的明显,怎么可能会让我忽视呢?” 这声音…… 是那个贼子! 付百户双眼睁大,他终于认出来这声音是谁了……这不是他先前,从新凤楼那边押回大狱的两个贼子之中的一个吗? 就是那个子很大、身材也是极为魁梧,浑身的气势就像一个杀人狂魔的家伙! 那个贼子…… 还活着? 付百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仓促一望,就看见一道健硕的身姿,正以一种不急不慢的速度,朝着这边缓缓走了过来。 随着对方朝着这边越来越接近,付百户跟前的那只诡物,脸上浮现出的恐惧神色越来越明显。 诡物根本就不想搭理一群钦天司,它只想远离那个人形妖魔的魔爪! 它从未见过一个如此凶悍恐怖的人! 不!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那绝对是个人形妖魔! 诡物双足猛地一蹬,它鬼魅的身形越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钦天司,在这些钦天司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就已经来到了这些人的背后。 然后它夺命狂奔! 往外狼狈逃窜! 它才不管在外面会不会遇到数目更多的钦天司,它只想远离那个人形妖魔。 离得越远…… 越好!! 但老天爷总是不随人愿,在诡物即将就要逃到大狱第二层的时候,一束飞射而过的刺目红芒,就照亮了昏暗潮湿的大狱回廊。 付百户等钦天司们只见红芒一闪而过,然后他们就听到了,身后诡物传来的惨叫声。 “什么?”付百户大惊:“那只诡物什么时候,跑到我们身后去的?” 他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诡物要是以这种万分惊人的速度,想要从背后攻击的话……那不死,也得重伤吧! 然而他这回头一看,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诡物确实是在一众钦天司的身后。 但诡物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好,它似乎非常的痛苦,它的后背插着一根火签。 火签冒着很是刺眼的红芒。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这只诡物的身形正在不断的膨大,就好像是被扔进油锅里面的糯米团子一般。同时,他们也听到了诡物那闻着落泪,听者伤心的凄厉惨嚎。 从这种惨嚎声中,就能够看得出来,这只诡物,究竟是有多么的痛苦。 想必那种痛苦,和凌迟之流的酷刑,没有什么区别吧? 一众钦天司成员只觉得遍体发寒。 冷汗都从额头溢了出来。 下一刻—— 嘭!!!! 外表模样如同水猴子一般的诡物突然爆裂而开,一块块肉沫、一块块碎骨,朝着四面八方,飞溅而出。 诡物的那种凄厉至极的惨嚎声,在这个时候,也是戛然而止,没有了生息。 形神。 俱灭! 一根通体黝黑的火签掉落在地,它身上的红芒已经散去,看起来和普通火签没有什么区别。 “大……大人,这这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一个下属被震惊到说话的语气都有些颤抖。按理来说,身为钦天司,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成员,心理素质都比寻常人要好得多。 甚至他们的心理素质,比一些寻常的修道者,都要好得多。 可是眼前这种诡异莫测的状况,已经很难让他们保持冷静。 他们没有萌生逃跑的念头。 已经是素质很好了。 换作是那些寻常的修道者,见到如此恐怖的诡物,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面对下属的问题。 付百户很想说一句——我怎么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又有谁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这样的一句话,在范武逐渐朝着这边逼近的时候,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付百户倒吸凉气。 因为他意识到。 刚才好像就是范武出手,一击将这只可怖诡物,给击杀的!刚才那一道刺目的红芒,好像……就是从这个贼子的身上迸发而出的! 不…… 不会吧? 付百户人都傻了!一个道行如此厉害的贼子,为什么要心甘情愿的被押入钦天司的大牢? “站!站住!”或许是鬼使神差之下,也或许是基于内心中的震惊之下,看着一步步朝着这边走过来的范武,付百户急忙喝喊道:“大胆贼子,竟敢在钦天司大狱之中为非作歹!甚至,还擅自逃离牢狱!你该当何罪!!!” 这样的一句不过脑子的话,因为过度紧张刚一喊出来,付百户整个人就后悔了。 虽然他不太愿意相信,那只很是厉害的诡物,是被范武一击所杀。但是第三层大狱之中,那么多厉害的诡物暴毙,偏偏范武还活着。 在这种情况下,连傻子都能够猜得出,范武非常的不简单。 “哦?”范武看着那紧张到极致的付百户。 他咧嘴一笑:“贫道可没有为非作歹。我这不是,很配合你们钦天司吗?而且我刚进入这大狱的第三层,就见到了有诡物出逃。” “稍微帮助一下你们钦天司,将诡物给铲除掉,也是贫道身为一个道士的份内之事。” “你们无需过于感激。” 说完。 范武就好像视一众钦天司的人为无物一般,他就这样朝着钦天司等人走了过去。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云九卿。 钦天司等人方才可是见识过,眼前这个范武有多么的恐怖,一只如此诡异的诡物都不是此人一合之敌,遇到此人都是恐惧逃跑。 他们这些大多数是钦天司普通成员,少部分是钦天司小旗官、总旗官。 怎么可能是此人的对手啊! 范武每往前走一步,他身上散发着的那股凶悍气势,就变得浓郁了一分。 铺天盖地的气势如同潮水一般,朝着一众钦天司涌了过去。 惊得他们面色齐齐一变。 范武往前走一步。 他们往后退一步。 直到范武走到了城隍令跟前的时候,才慢悠悠地弯下身子,将城隍令捡了起来,脸上带着满意的表情,咧嘴笑道:“这一趟收获颇丰,还真得多谢,这位百户官大人啊!” 【姓名:范武】 【命:116.02+】 【力:86.621+(+2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1(0/50)】 【自由属性点:19.441】 范武在钦天司大狱的最底层之中,收割的自由属性点多达九点几。 这也就意味着,整个大狱的最底层的所有诡物、以及邪道。 已经被他清洗干净了。 一个不剩! 被范武当面感谢的付百户,非但没有丝毫心情愉悦的感觉,反而是内心中升起一股逼人寒意。 因为他此刻终于是意识到,自己命人逮捕的这个大个子修道者,比他想象中还要不简单! 该死! 怎会如此? “你这贼子莫要乱来!”付百户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退至众人身后,他张口厉色道:“你杀死从大狱之中逃出来的诡物,钦天司不会怪罪于你。但你如果动任意一个钦天司一根汗毛,那你就是与整个南郡钦天司为敌!” 他二话不说就拉起了南郡钦天司的这张大虎皮,企图借助这张虎皮,让眼前这个大个子修道者,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别样的杀念。 付百户自认为自己绝不是。刚才那只诡物的对手。 而范武能够将那只诡物给轻松击杀。 那换算一下,他可能连范武的一只手,都打不过。 付百户只觉自己非常的倒霉。 怎么碰到一个修道者……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 强得离谱! 就在他脑海中电光急转,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一道身影如同高山一般,矗立在他的面前,让他被阴影给笼罩住了。 付百户这才惊骇无比的发现,这个大个子修道者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跟前,距离自己仅仅只有不到一步距离! 双方只需要再往前一点点,身体就能够紧贴在一起。 他怒瞪了一下附近的一众属下。 这些废物居然没有一个胆敢拦住这个家伙吗? 就你们这素质配当钦天司?! 哦! 原来这些家伙都是他付家的子弟,是他这个百户官想方设法开后门,让这些付家子弟成为钦天司,并成为他的属下的。 搞来搞去竟是他的锅! 是他这个钦天司百户借助职务之便,通过各种各样的内部手段,让一群废物进入了钦天司。 付百户想到了这里。 面色憋得通红。 “我想,身为付家家主次子的你,应该不介意,带贫道去付家逛一圈吧?”范武低着头颅,一双眼睛直视着付百户,说话的语气较为低沉,给予了对方更大的心理压力。 付百户很想要出手将眼前这个“贼子”给斩杀掉,此獠一直提到他所在的“付家”,指不定,会知道一些什么样的秘密。 可是理智又告诉他,如果他现在冒然出手的话,迎接他的只有死亡这两个字。 他急得冷汗直冒! 大脑飞转! “……好。”脑海之中的一个个念头,内心之中的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这样一个字。 范武笑了笑。 伸手轻轻的拍了两下付百户的肩膀。 就这两下轻描淡写的轻拍,差点就把付百户,整个人都给拍翻在地,惊得付百户那整张脸,都是震惊神色。 这是何等巨力? 等等! 等会! 付百户忽然想到那些被破坏掉的牢门,想到了牢门铁栅栏上,那一个个非常夸张的指印。 他眼睛瞪大,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莫非,是这厮干的? 嘶! “带路吧。” “百户。” 范武语气平淡的两句话落下,付百户整个人只觉憋屈到极致,让他的一张脸一阵通红一阵发青,他体会到了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但是他的身体,却是十分老实的,朝着大狱之外,一步步走去。 他的步伐。 很是沉重。 同时。 付百户也在暗暗给周围的一众钦天司使眼色,让他们赶紧去通知付家、赶紧去通知千户大人! 一众钦天司虽然都是付家子弟,但好歹也算是钦天司的一员,他们还是能够很敏锐的发现,百户大人正在给他们使眼色。 他们立即心中了然,压下心头的畏惧,一个两个,悄然离开大狱。 然后……有的,朝着郡府衙门的方向拔腿狂奔。 因为千户大人去见府君大人了。 有的,则是朝着付家所在的方向,以吃奶的劲跑去。 试图去给付家通风报信。 范武自然将这一切收于眼底,他也能大概猜得出,这些人想干什么。 但他对此丝毫不在意, 任由他们通风报信。 任由他们四散而去。 范武跟着付百户,从钦天司大狱的第三层,来到了第二层。 “且慢。”范武忽然说道:“贫道要去做一件事,你在此等候片刻。” 付百户一愣。 旋即。 他就看见眼前这个大个子修道者,一手抓住了旁边一间牢房的玄铁栅栏,然后用一种不是特别费劲的姿态往回一拉。 付百户眼睛瞪得老大,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范武,硬生生的将玄铁牢门拉开。 那如手腕粗的铁柱,在这一刻,就好像陶泥一样软! 这力量简直是匪夷所思!! 接着…… 他便看到范武如同一个杀人狂魔一般,宛若天上降下的灾星魔主似的。将整个钦天司大狱的第二层,所有恶鬼、邪道,通通屠戮干净! 这厮……这大个子修道者,真是见到恶鬼就杀!见到邪道就宰! 何等杀心? 哦! 不对。 付百户错愕发现,这个大个子修道者,留下了几个邪道没有动。那几个邪道,或许是这第二层大狱之中,少数的幸存者了。 他甚至能够隐约闻到尿骚味,应当是那几个幸存下来的邪道,个个都被吓尿了。 他很想问,为什么不把他们一并解决了? 但他问不出口。 因为他现在自认为自己是一种被挟持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之下还出声问别人问题。 他脸就丢尽了! 好在。 范武背后的云九卿,用一种颇为好奇的语气,帮他问出来了:“范道长,为何要留下那几个邪道啊?” 对此,范武回应道:“被冤枉进来的修道者,就无需解决了,贫道也是有底线的。” 云九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是范道长,您是怎么知道他们是被冤枉进来的?” 看他们头顶上挂着的属性信息的名称就知道了——这句话范武自然不可能说出来。 范武只是简单回了两个字:“直觉。” 云九卿摸了摸下巴:“原来如此!那看样子,他们真的是被冤枉进来的。” 说罢,她气愤道:“没想到,郡府的钦天司,竟如此堕落,令人失望!” 付百户:“???” 付百户觉得,这两个贼子的精神,都是有些许的问题的。这大个子修道者又不是什么神仙下凡,怎么可能一眼就能看出谁被冤枉,谁没被冤枉? 真一个敢说。 一个敢信! 等来到大狱的第一层的时候,范武依旧是如法炮制,一下子就将郡府钦天司的羊毛,都给薅光了。通过清洗掉大狱的地和二层、以及大狱第一层,范武再次收获3.5点自由属性点。 也让他的自由属性点余额,再一次突破了20的大关,乃至达到了22.941点! 范武的种种行径,看得旁边的付百户,那叫一个眼皮直跳! 他从未见过有修道者这般嚣张,在钦天司大狱宰杀那么多邪道、那么多诡物、那么多恶鬼。要知道,这些东西可都是他们钦天司,辛辛苦苦抓来的啊! 而且还是当着他这个钦天司百户做这种事情。 这让付百户感觉自己更加的憋屈了。 来到了大狱之外。 在满脸憋屈与忿忿不平的付百户的带领之下,范武不仅拿回来断魔雄剑,也找到了被栓在一处地方的老青牛,并且走到了钦天司驻地大门处。 此时仍有不少人在钦天司驻地之中,他们见到范武、云九卿、付百户,心中颇感奇怪。 升起些许疑虑。 其中。 就有郡府钦天司的另一位百户官,司马百户领着一帮人快步走了过来,用一种审视之中,又带着狐疑的眼神,盯着范武以及云九卿。 最后再将目光投向了面色不对劲的付百户身上,这位司马百户皱眉问道:“付百户,我记得不久前,你的人,将这两个人押入了大狱。” “怎么现在又把他们带出来了?而且,你刚才应当是带人进去大狱里边,查看了一番下面,发生什么状况了吧?” 付百户很想说:我被劫持了!别特娘的搁这问了,快点喊点厉害的援兵救我啊! 可是,迫于背后范武身上,散发着的那一种,若有若无的彪悍气势。 迫于在大狱中,范武那种,震惊眼球的战力表现。 心里头的那些话,到了嘴上…… 就变成了另外的一套言语:“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我身后的这两位……两位壮士道友,他们并不是什么嫌疑犯。是我不小心抓错了人,我只是将他们带离钦天司。” 说罢,付百户补充道:“大狱之中……大狱之中,也没有什么别样的异常。我已经带人下去看过了,无论是大狱的第一层、还是第二层、或者是第三层,都没问题。” 司马百户听到了这里,眼睛不留痕迹地眯了眯,他让开一条路,任由付百户、范武、云九卿,离开了钦天司。 待那三人走远后。 他眉头紧锁。 “司马大人,付百户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在卑职的印象当中,他平日里,不是这个样子的。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说,但又不敢说出来。” “而且,付百户的那些下属,之前一个个都往着钦天司外的不同各处跑去,也不知他们要去干什么,问了也不回答。” “卑职总感觉他们怪怪的。” 一个下属开口说道。 司马百户点了点头,回答道:“我也察觉到,这家伙有些不太对劲。你找几个人,去大狱之中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这些人则是守在钦天司驻地。而你们两个则跟我来,与我悄悄跟上那位付百户。” 能够成为钦天司百户的人。 从来都不可能是傻子。 付百户那种明显不对劲的模样,任谁都能够看得出来。 就在司马百户准备带两个人,悄悄跟上范武等人时……先前被他喊去大狱看一眼的几个下属,以更快的速度,狼狈地跑了过来。 这让司马百户一怔:“这么快?那大狱之中,发生了什么?” “司……司马大人!”一个下属满脸震惊的表情,他急忙回应道:“大狱……大狱之中关押着的诡物、邪道、恶鬼……没剩几个了!” “我刚才质问了一下里面一个还被关押着的邪道,对方说有一个很是魁梧壮硕的修道者,把里面的一大群诡物、恶鬼、邪道……” “几乎都杀的干干净净!!!!” “没留下几个!!!!” 司马百户听得连唇边的胡须,都抖动了一下,他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他没有想着去跟上付百户,而是二话不说往大狱跑去。 耳听为虚。 眼见为实。 结果。 当他看到大狱之中的一片景象时,整个人都差点傻了……因为那个下属说得都是对的。 大狱里边的诡物、恶鬼、邪道…… 差点就被清空了! “很是魁梧壮硕的修道者……魁梧……这不是,付百户身后的那个大个子修道者?” 司马百户猛地吸了一口凉气,他急忙大喊:“快!都随我跟上付百户!定是付百户身后的那人,将大狱捣毁成这副模样!” “还有!” “快通知千户大人!!!” “……” …… 走在郡府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付百户心中思绪杂乱如麻,他不知道自己使得眼色管不管用,自己那些下属应该都明白他的意思吧? 还有那位司马百户,应该能够勉强看得出来,他现在很不对劲吧? 他只希望自己的下属,赶紧将这一切告知给付家,让付家提前做好准备。 只希望自己的下属,顺带通知一下千户大人。 因为他觉得…… 面对这种凶悍至极的贼子,只有千户大人出手,才能够将其拿下。 倘若是他所在的付家的家主,也就是他付百户的父亲,还处于道行巅峰阶段的话。他认为,凭借他父亲的道行,也足以将这个贼子拿下。 可是,他父亲道行已致瓶颈,再加上年轻时留下的一些暗伤,让其平日里都需要运用独特秘术,才能够苟延残喘下去。 他不太敢担保自己父亲那种状态,能否应付得了这般彪悍的贼子。 该死!早知道这个贼子如此犀利,他就不应该插手新凤楼,直接放弃新凤楼就得了。不过……放弃新凤楼,会对付家造成不小的损失,且会影响到他父亲的康复。 因为他父亲就需要那些恶鬼,助他收集大量的阳气,用于运转秘术。 用于苟延残喘下去。 现在…… 后悔也来不及了。 …… 好一会儿过后。 付家。 到了! “范道长,这就是付家了,这个官商勾结的家伙,没有耍花样。”云九卿看着眼前的付家大宅,她立即怼着范武说道:“我小时候随着爹爹来过这里,印象中那位付家家主很阴翳。” 云九卿继续道:“或者说,整个付家上上下下看起来,都是非常的阴翳。总觉得怪怪的,但是哪里怪,又有些说不上来。” “如果新凤楼真的与付家脱不开干系,那我觉得我小时候的感觉没有错!” 嗯? 付百户愣了一下,他回头看了眼在说话的云九卿,心中有点错愕。 这个贼子小时候随着爹爹来过付家? 这厮是什么身份?!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满怀疑惑错愕的神色,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云九卿的脸。他隐隐觉得这张脸,竟然让他觉得有点眼熟。 但这个贼子似乎是易容过一些面部细节。 让他一时半会没有认出来。 “范道长,这付家可不太简单。付家能在南郡的大家族之中,占据一席之地,肯定是有他们的过人之处。”云九卿提醒道:“我觉得我们要不然,先去通知一下我爹……” “诶?!!” 云九卿说着说着,忽然发现……原本站在自己旁边的范道长,突然不见了! 她扭头四处环视。 就看见…… 范道长已经背着断魔雄剑,将老青牛留在了原地,径直朝着付家大宅走去! 这…… 这也太直接粗暴了吧? 云九卿人傻了。 …… …… 这章10200字_(:D)∠)_我还没,我还能苟!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六章:杀穿郡府付家!又是做“好事”的一天(万字大章求订阅) 付家是南郡郡府有头有脸的大家族,论各方面的硬实力、软实力……或许比不上云九卿所在的云家,但其实也差不到哪儿去。 由于那个付百户的钦天司下属,大多也都是他通过手段,安插进入钦天司的付家子弟。 所以,在范武来到付家大宅前的时候。 一些付家子弟已经慌忙赶回了家中,并且将钦天司驻地里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知给了家族之内的一些长辈。 当然,不可避免的会添油加醋一些。 毕竟那些身为钦天司成员的付家子弟,对于范武的实力也只有一个模糊认知。 他们只知道连付百户都很畏惧的诡物,在那个贼子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付家中人都对于此事可谓高度重视。 一个道行极高的修道者,极有可能知道他们付家,近些年在干什么勾当。 那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快快快!都警惕起来!如果见到一个身材很是魁梧的修道者上门,千万不要让他闯入府内!此人是从钦天司大狱中闯出来,已经和杀人越狱的朝廷钦犯没有区别了!无需顾虑什么,他一旦闯来,格杀勿论!!!” “记住,不止一个贼子!那个很是魁梧的贼子旁边,还有一个个子较矮,较为瘦弱的贼子!他们都是一丘之貉,都是越狱的重犯!” “已经有人去通知钦天司的那位千户大人了,诸位,莫要过于惊慌失措。” “家主也出关了,有家主坐镇付家,任何贼子,都掀不起风浪。” “需在衙门那边派人来之前,将两个贼子就地格杀!他们定然知道些什么!哪怕他们没有掌握什么证据,也不能让别人看出付家的端倪!” “既然那俩贼子知道些什么东西,为何还要去通知钦天司千户?万一他从两个贼子口中,得知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呢?” “贼子是从钦天司大狱逃出的,不通知那位千户,其中端倪更大!” “该死!怎会发生这种事情?!” “……” 整个付家大宅上上下下,几乎是乱成一锅粥。 他们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新凤楼…… 竟然会让付家陷入如此被动。 他们更没想到,一个陌生的修道者,竟然会通过新凤楼,知晓他们付家一些状况。 而且那个修道者还很强! 是一块铁板! 付家大宅的各处入口都有人严盯死防,尤其是付家大宅的正门之处,更是聚集着不少的付家家丁、以及一些付家子弟。 那些家丁虽然不会什么家族道法,但拿着长枪棍棒威慑力也是很强的。只要不是那些刀枪不入的修道者,被利刃触碰到的话,也是会受伤的。 而那些付家子弟大多都会一两手道法,也勉勉强强算是一帮修道者。 付家子弟之中的修道者全部加起来。 怕是不少于上百人! 能够供养得起上百个修道者的家族,怪不得能在郡府都排得上号。 那么多的修道者…… 一些冤魂恶鬼、邪道诡物什么的,估摸着,都会绕开付家走! “嗯?”付家大宅的正门处,一个付家子弟忽地发觉不对劲,他的目光朝着正前方望去。登时之间,他瞳孔骤然一缩。 因为他震惊的发现,眼前朝着付家大宅走过来的一个男人,和描述之中的那两个贼子之一的一个,十分相似。 而且那个身材高大的家伙的身后,他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不正是他们付家家主,在钦天司当百户官的那个次子吗? 不好!!! 这个付家子弟心中警钟大作,暗道了一声不好,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立即对着旁边的其他人,张口大喊道:“贼子!那个从钦天司大狱越狱而出的贼子,真的冲着我们付家来了!!” 在此人话音刚落下的一刹那,一道道目光,全部都聚集在了范武的身上。 那些目光之中,或是带着警惕、或是带着敌意。 更多的,则是恨不得将范武置于死地的杀意! 因为他们都认为,范武知道些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若是这些事情传出去的话,对于他们付家而言,绝对是一个重大的影响。 有些东西在暗地里做,哪怕别人收到一些风声,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可是这些东西一旦摆在明面上,那别人不想看见,也得看见了。 别人就算不想管。 也不得不管了。 身为付家子弟的他们,一定要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因为这和他们每一个人自身的利益,都息息相关。 他们毕竟都是同一个家族的人,每个人都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来者止步!”一个付家子弟站了出来,他想要直勾勾地盯着范武,可是范武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特殊气势,让他心中大为震惊。 也让他的一双眼睛本能的不敢与范武的眼睛对视,这让他震惊的同时又是颇为羞恼。 这个付家子弟在付家之中的地位显然是不低。 他从未尝试过这种不敢与他人对视的感受。 而现在,他破天荒的感受到了。 同一个贼子身上感受到了! 这让他很是羞恼。 很是憋屈。 他张口厉声大喝警告道:“此处,乃是南郡郡府付家大宅驻地,今日,我们付家闭门谢客!任何闲杂人等,都不可踏入付家半步!否则……休怪棍棒无情!!” 对于对方的这种警告,范武就好像是当做是耳边风一样,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般。 依旧朝着前方,不急不慢的走着。 步伐十分稳健。 没有半分踌躇。 眼见范武将他给无视了,这个付家子弟更是气得直咬牙,他张口怒道:“你莫不是一个聋子?我说什么东西,难道你没有听见吗?今日,付家谢绝任何人入内!!” 就在这时,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从这个付家子弟的身后,悠悠传来。 那道悠悠而来的声音,缓缓说出了这般话:“此獠乃是从钦天司大狱出逃的贼子,无需对其多费口舌。将此獠就地格杀,也是附和大周律法,算是帮助朝廷拿下罪犯。” 这道声音,让在场之中的每一个付家子弟、每一个付家家丁,都觉得非常的耳熟。 一人不由惊呼出声:“是大公子!!” 大公子,乃是付家家主长子,也就是钦天司之中,那个付百户的兄长! 偌大的付家,真正能够话事的人。 除却已经年迈到,早年旧伤复发的付家家主之外,就是这位付家的大公子了。 “大公子有令!” “诛杀此獠!” 一众付家子弟眼中,流露出来的杀意以及敌意,在这一刻,恍若是化作实质一般。 他们一个个面露凶光。 直至。 有人大喝一声! ——“上!!” 守备在付家大宅正门处的一众付家子弟以及家丁,就如同潮水一般朝着范武汹涌而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周围的一些郡府百姓,根本不敢在此地围观。 因为这副要打生打死的架势…… 看起来不是闹着玩的! 他们这些没权没势的平头老百姓要是被卷进去的话。 估摸着没什么好下场! 后边的云九卿,一见到这一幕,登时气得一阵牙痒痒:“这付家,未免也过于无耻!不仅与新凤楼有关系,还渗透入钦天司当中。甚至,范道长想进去一探究竟,他们还想下杀手!” “这不是做贼心虚还是什么?”就在云九卿银牙直咬的时候,她忽然注意到有些许不太对劲。 扭头一看,就错愕发现……旁边的那个付百户,居然不见了! 这厮…… 居然趁着范道长没有看住他的时候,逃跑了!云九卿顿时感觉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用,自己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看得住。 终究是自己的道行太低。 实力太弱。 那个家伙终归是钦天司的一个百户官,凭借她自身的这么一点点道行,想要看住一个钦天司百户官,那种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心中懊恼了一瞬后,云九卿将目光投向范武所在的方向…… 然后。 她就见到了眼前的范道长,如一头蛮荒猛兽一般,一头扎入了蜂拥的人群当中。 嘎嘎乱杀! 云九卿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付家的修道者欲要用一张“天雷符”攻击范道长,结果那天雷符轰击在范道长那精悍的身躯上时…… 用“挠痒痒”这三个字来形容的话,可能还都夸赞了这个付家的修道者。 面对符箓爆发出来的雷电轰击,范道长他仿佛没有什么感觉一样。 云九卿就见范道长一只手探出,擒住了一个付家家丁,突刺而来的一杆长枪。 抓住长枪的手,猛地一扯。 那个付家家丁根本就握不住长枪,长枪被范道长一把夺过去了。 紧接着…… 云九卿看见范道长单手持着长枪,以横扫千军的架势抡着枪杆,足足有五六个人被范道长这长枪一扫,直直被扫飞了出去! 那是真·飞了出去,足足飞了有一两丈的高度,才重重摔在十几步开外。 云九卿觉得五六个人,能够活得下来一两个,都是他们运气好。 毕竟他们的惨状看起来,跟被一辆疾驰的马车迎面撞上…… 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 范武嫌弃的一把将夺来的长枪随手投掷而出,足足有三四个付家子弟与家丁,在一时不察的情况之下,被长枪串成了一串糖葫芦。 长枪的枪头穿过他们脆弱的身躯,狠狠地钉在一尊石狮子身上,把他们几个人死死的钉在那里,完全无法挣脱开来。 “效率太慢了。”范武脸上咧起狞笑:“还是久经锤炼的拳头,效率更高一点。” 话音一落。 范武右臂的肌肉已经高高隆起,他全然无视一众付家子弟、家丁的攻击。因为这些人的攻击,在他眼中看来,连挠挠痒痒都算不上。 他们刺来的长枪、他们使用的术法,根本无法破得了他的防御。 连他的皮肤…… 都刮不破! 任由无数攻击落在身躯之上,范武都如同一座铁塔一般,无法被飓风动摇分毫。 “这个家伙是什么怪物?!”一个付家子弟,匪夷所思的大叫了一声。 在他这一句话落下的时候,他猛然看见眼前的范武,忽然朝着他的所在的方向,轰了一圈。 这个付家弟子很是疑惑——为什么眼前的这个贼子,要隔空轰一拳出来?对方的这一拳,好像没有打到任何人啊! 然而,下一瞬。 他就知道了。 他不疑惑了。 范武隔空轰出的一拳宛若连空气都被他给打爆了,震耳欲聋的爆鸣震得周遭一个个付家子弟、家丁,耳膜都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尤其是那些非修道者的付家家丁,脆弱的耳膜更是破裂开来,血液从双耳溢出。 还未等他们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如排山倒海一般的汹涌气流,就已经朝着他们迎面扑去。 一个个付家子弟、付家家丁…… 他们或是重达一百来斤、或是重达两百来斤的身体,在这一刻都如同棉花一般被吹飞了起来,且不受控制的惊叫着朝着四面八方散落。 尤其是在范武正前方的人。 他们只感到有一辆无形的战车迎面撞上了他们,他们身躯之内的骨骼发出鞭炮一般的脆响,浑身上下的每一寸骨骼都在寸寸碎裂。 身躯之上的肌肤也在崩裂,露出了皮肤之下,已经烂如软泥的脆弱肌肉。 他们的眼珠子都直接爆开,一颗颗带血的牙齿,从嘴中飞出。 他们如破麻布袋一般。 往后倒飞而去! 狠狠地撞在了付家大宅的大门或是围墙之上,登时之间就“绘画”出一朵朵硕大的血色花朵,他们直接变成一滩滩烂泥糊在墙上了! 这一拳…… 直接将付家的一众人,清空了足足一半有余,剩下还能站着的人,也不到十个人! 这一下…… 所有人都傻了! 彻底傻眼! 云九卿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血腥一幕,其实跟在范道长身边这么久,更血腥的画面她都见过。可这个时候,她还是难以压下心中震撼。 云九卿暗吞了一口唾沫,她呢喃自语的声音,都有些微微的发颤:“还……还好,不是我站着范道长面前,不然的话……” 想到那个极为惊悚的画面,她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浑身都打了一个冷颤。 就她这小胳膊小腿,要是被范道长隔空一拳,轰过来…… 恐怕肉渣都不剩吧? 云九卿后面。 一处屋檐上。 司马百户带着他手底下的两个总旗官悄悄跟来了,他们正在一处屋檐上趴着隐蔽着身形,然后他们就看见了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一个总旗官瞳孔紧锁,尽量压低了说话的声音,低语惊呼出声:“这是什么诡异的术法?那人是怎么做到的?!” “看起来不像是术法……”另一个钦天司总旗官,震惊开口说道:“我好像没有在此人的身上,察觉到法力的波动。” “什么?”最先说话的那个总旗官,满脸都是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没有法力的波动?不用法力,怎么可能做得到这种程度?” “确实没有法力波动……”一直没有说话的司马百户,终于开口了。 他的脸上也带着浓浓的惊骇:“那家伙很强!他……完全就是凭借着肉身的力量击出那一拳!” “嘶!竟……竟真不是术法?”最先说话的总旗官,冷汗都溢了出来:“那是何等恐怖的肉身?司……司马大人,此人杀了那么多人,我们……还要在这里看着吗?” 司马百户瞪了一眼:“伱觉得凭借我们三个人的力量,能够拖得住他多长的时间?一个呼吸?还是两个呼吸?” 虽然不想承认自己的弱小,但是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承认了。 司马百户觉得自己身为钦天司百户官。 在修道者之中,已经是属于实力很强的一档。 结果,他现在恍惚发现…… 自己还是太弱了。 钦天司百户? 啥也不是! 司马百户深呼吸了几下,努力稳住自己现在的情绪,他对着旁边两个总旗官,开口说道:“我们现在也只能够等待千户大人的到来,这种家伙唯有千户大人能对付得了。” “而且……”司马百户眯了眯眼睛:“也不知是不是我的一种错觉,付家这副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在想隐瞒着什么一样。” “看起来,之前那个被挟持的付百户,也没有那么简单!” “……” 碍于自身实力的弱小,司马百户也没有什么办法,他只能暂时在这里观望一会儿。 相比较于云九卿、司马百户、两个钦天司总旗官,这几个人。 剩下那些没有被轰成肉泥的付家子弟、付家家丁,才是心神最为惊骇、最为肝胆俱裂的! 他们根本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状况! 这身材魁梧的贼子一拳隔空轰出,他们之中有近半数人,都被轰成了肉泥! 还有一大半的人都被轰飞了出去,正摔倒在地上,不断的哀嚎着。 能够站着的也就不到十个人。 这十个人的腿都是软的。 一个还站着的付家子弟,终于忍受不住那种巨大的精神压力,他用一种看着怪物的眼神,看着眼前范武那高大的身影。 腿软到直接一屁股蹲坐在地,脸上全都是惊骇、以及崩溃的神色,颤音呢喃道:“怎么……怎么会这个样子?为何……为何会这个样子?此人……此人怎会这般强大?!” 旁边,一个倒地的付家子弟,捂着骨折的腿部,一边惨叫一边惊恐大喊:“啊啊啊!妖魔!妖魔!他不是人!他是一头妖魔!” “快……快去请大公子出手!快去请家主出手!否则,根本无法拿得下此獠!” “嘶啊啊啊啊!我……我下半身,我下半身,不见了!!” “怪物!妖魔!定是一头大妖魔!!!” “我就说不要干那种伤天害理之事,完了完了……我们付家要遭天谴了!!” “天谴个屁!你住口!!!” “……” 眼前所能看见的每一个人,他们的精神状态,都濒临崩溃。他们内心中那种油然而生的莫大恐惧,已经将他们的理智给压制了下去。 那一双双眼睛看向范武的时候,已经不带任何的杀意,也不带任何的敌意。 恐惧! 唯有恐惧! 他们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栗,如同被百兽之王,所狩猎的猎物一般! “纯度太低了。”范武看着自己,收获的一丢丢自由属性点,失望地摇了摇头。 这些付家子弟给予他的自由属性点少得可怜,和新凤楼里的那些冤魂恶鬼没什么区别了。 而那些付家家丁…… 这些没有特殊能力的寻常普通人,根本就无法给予范武,一丝一毫的自由属性点。 范武无视了一众崩溃的付家子弟。 他径直走向付家大宅。 然后。 抬腿就是一脚! 付家大宅正门紧闭的厚实大门在他这一脚之下,比腐朽破烂的木门还要更加的脆弱不堪。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响起,两块硕大沉重的大门,朝着大宅之内直直飞去。 范武跨过付家大宅的门槛,没有做任何的提前准备,直接进入了付家之中。 好像完全不畏惧里面,会被布置着什么陷阱一样。 付家大宅的占地面积很大。 里面更是座落着一间又一间的屋舍,整个付家大宅足以居住数百上千人。这么大的一处家族驻地,都可以称之为“庄园”了。 “嚯!” 望着眼前的一片大排面,范武不由得咧嘴一笑:“纯度高的都在这啊!” 只见—— 范武跟前是一排气势非凡的付家人,他们或男或女……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的年龄都不小,看起来年龄最小的也有三十好几了。 其中,还有很多已经是满头白发,身上散发着一种暮气的老者。 “大胆贼子!!!!” 众人当中为首的一个付家人看着已经鬓角发白,此刻的他满脸都是愤怒的神色,一双怒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范武,他能够看得见范武身后,那一片凄厉的血腥惨状。 他一副目眦欲裂的神色,怒声道:“我付家究竟是何处招惹到你了?为何要在付家大开杀戒?你杀人如麻,天理不容!!!” 范武看着那一众付家老一辈人,他可以看得见,每一个人头顶上的属性面板。 这些人当中,属性数值最高的,就是现在对着他怒喊的那个人。 此人是付家家主的长子,也就是其他付家子弟,口中的那个“大公子”。 对方的【力】属性达到了60。 【命】属性也有着四位数。 在修道者这个行列之中,此人的属性数值并不低,甚至已经是很高了。比一些城隍庙里的阴差,都要厉害的太多了。 只可惜…… 在现在的范武眼里。 60的【力】属性。 也就那样吧! 其他付家老一辈的属性数值也不低,普遍都是在10点【力】属性,到40点【力】属性之间。 怪不得这付家,能够成为大周南郡郡府之中,有头有脸的大家族。 这么多实力不俗的修道者,拧在一起,也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了。 比一些地方的的钦天司都要猛得多! 兴许,应河府那边的钦天司分司,都不是这样一个家族的对手。 也只有郡府里边的钦天司…… 才能压住这个付家一头。 可是……南郡郡府之中的钦天司,里边就有不少付家的人! “贼子!你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付家家主的长子,眼见范武没有说话,继续怒声道:“今日,我付家就将你这等贼子,就地格杀!” “心虚?”范武脸色浮现些许的怪异。 他脸上挂着一副令一众付家人,都无比厌恶的恶劣笑容。 范武笑道:“到底是谁心虚呢?” “是你们背后,大致几百步开外的一处屋舍之中的地下,那个状态看起来十分的差劲,正苟延残喘的老家伙心虚吗?” 范武的一句话落下之后,在场所有人面色,齐齐剧变! 就连那个所谓的“大公子”…… 也不例外! 因为范武这句话触及到了他们付家的最核心秘密,这种秘密他们付家之中绝对没有人传出去! 付家大公子的那种愤怒神色都已经僵在了脸上,他的神情一阵阴晴不定,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范武回道:“贫道知道的不多,不过一些你们想掩盖的事情,贫道或许知道。” 范武脸上恶劣的笑容愈来愈盛。 语气中之中更是带着戏谑。 其实范武说的全部都是实话,他所知道的一切东西其实都不是很多,他只知道整个付家上下所有人,心中都有鬼。 也知道付家的地下藏着一个苟延残喘的老家伙,不过那个苟延残喘的老家伙,似乎与三界道人不太一样。 感觉肯定比三界道人年轻很多,应该就是那位付家的家主吧? 再联想到,新凤楼那些被付家控制,吸食他人阳气的恶鬼。 范武大概就能将这些事情连成一条线。 对于付家想隐藏的东西……稍微有了一点头绪。 “该死……这厮肯定知道很多东西!”眼睁睁的看着范武挂着那种笑容,付家大公子脸上的表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必须要将此……”这个付家大公子刚想要下令,将范武的嘴彻底给封死。如此一来,对方所知道的一切东西,都不会流传出去。 至于怎么封死范武的嘴?那自然是将范武的命,给剥夺掉! 甚至将范武的灵魂都给撕碎掉。 如此一来。 才是稳妥。 然而…… 他那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他就忽然发现眼前站着的范武,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影突然消失不见了。 这让这个付家大公子在内的一众付家中人,皆是齐齐愣了一下。 而这一愣,却是致命的! 在付家大公子的视线之中,范武的身形突兀出现了,而且这一出现,竟在他的咫尺之内! 付家大公子瞳孔一缩。 脸上皆是震惊。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清范武究竟是怎么移动的,那种速度快到他的一双眼睛根本就跟不上。 他心神大骇! “大公子!小心!”旁边一个反应比较快的付家中人,只来得面色大变的提醒了一句。 但迟了。 付家的大公子只感觉有一只蒲扇大手突兀擒住了他的咽喉,他躲都来不及躲! 别说躲了……他都没有看清范武是怎么突然伸出手,精准擒住他的咽喉的。 太快了! 他能够感受到那只蒲扇大手之中蕴含着的恐怖力量,也能够感受到眼前那个男人身上散发而出的暴虐杀机。那种暴虐气势是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 在这个付家大公子的眼中,范武浑身上下,都被一团煞气给笼罩住。 那种煞气不断的在扭曲着空气,让范武的身形看着格外的扭曲。 那种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如同万吨巨石一般,吖落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付家大公子脸上的那种表情,已经再度变换。因为,在这短短不到一个呼吸的时候里面,他感受到了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那种感觉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贴切。 让他内心浮现出莫大的恐惧情绪! 身为付家的大公子未来付家的掌舵人,他着实是不想承认,自己居然在一个年轻人的面前,升起了恐惧的情绪。 那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可是……在他内心之中浮现而出的情绪,那正是恐惧的情绪。 这让他完全无法辩解。 他…… 怕了!!! “狂徒!”一个付家修道者,已经将一件法器对着范武,一边朝着范武的要害攻去,一边张口怒道:“你这狂徒,休得猖狂!速速放开大公子!!!” 此人手中的法器是一长剑,长剑之上有着一个个箓文,那些活灵活现的箓文现如今,正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华。 任谁都能够感受得到,这一把长剑法器之上,所携带着的恐怖气息。 即使是再凶悍的恶鬼,再诡异的诡物…… 怕是都不敢用它们的身躯,去硬生生的接下这一剑。 更别提是一个血肉之躯的活人。 然而…… 散发着璀璨剑光的法器长剑,在刺向范武的后心之时……手持长剑的付家修道者双眼突兀睁大。 因为他手中长剑的剑尖,在刺破这个狂徒身上的衣物,触碰到对方发肌肤时。 预想之中,长剑刺破皮肤、穿透血肉的声音,并没有响起。 那种长剑穿透活人身躯的手感,也没有传来。 他只感受到一种强大的反震力,顺着法器长剑的剑身,传递到剑柄之上,再传递到他握着剑柄的手掌之上。 那一刻。 这个付家修道者只觉得自己的手掌,好像被人揍了几百拳一样,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他险些将手中的长剑脱落而出。 他震惊的看见,自己的手掌虎口之处,竟然已经崩裂开来。 血流如注! 而眼前这个狂徒则是毫发无损,他这直击要害的一剑刺过去,连对方的皮肤都没有刺开! 怎么可能! 自己这一剑不说别的,寻常的钢铁都得要被刺穿吧? 可是…… 莫非眼前这个狂徒的身躯,堪比钢铁一般坚硬吗? 不! 如果仅仅只是堪比钢铁的话,他这一剑早就洞穿对方了! 这个狂徒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他…… 他真的是一个人吗?! 拥有如此骇人听闻的肉身,真的不是一头人形妖魔吗? 在震惊之下。 他忽然看见眼前这个狂徒,回头朝着他看了过来,然后他听见对方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印象之中,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人用‘狂徒’两个字,来称呼过我了。” 说罢。 这个付家修道者只见范武随手一甩,然后他就看到一道人影如同巨锤一般,朝着他甩了过来。 他很想出剑迎击,可是他知道那道砸来的人影,是他们付家的大公子! 自己要是一剑斩过去的话…… 伤到的是付家的大公子! 该死! 这狂徒怎么这么卑鄙? 在这仓促慌忙的情况之下,他已经来不及躲闪了。付家大公子的身躯,与这个付家修道者的身躯,在眨眼间就发生了零距离的亲密碰撞。 “噗!” “噗!” 两人的身躯体内的骨骼同时断裂,并且齐齐张口喷出一团猩血。那个倒霉的持剑修道者,直接就被砸飞了出去。 而被范武当作武器使用的付家大公子,则是如同一条死狗一般,依旧被他稳稳的钳住脖颈,想要反抗却没有能力做出反抗。 范武手掌稍稍用了一下力气,他能够清清楚楚的听见,一节节骨骼碎裂的声音。 也能够听见破碎的骨骼刺入血肉的声音。 在他手中。 付家的大公子两眼瞪得如青蛙一般,脸色更是憋红到了一个极致,眼白之中是一根根蔓延的血丝,脸上的青筋都显露了出来。 脖颈之处的窒息感以及疼痛感,让他的大脑,感受到剧烈的晕厥。 范武的那张脸在他眼中变得愈来愈虚幻。 直至眼前的一切陷入黑暗。 他的意识彻底沉寂。 一个【力】属性达到60点的付家大公子在范武手里头,竟然连一丝一毫的反抗手段都使不出来。 在很多付家修道者尚未反应过来之际。 他就丧失了生命! 范武的手掌一松,付家大公子的身躯瘫软如泥般滑落了下来。他那60点级别的【力】属性,根本没有机会发挥出来, 范武平静的目光投向了其他人,那些付家的修道者被他看一眼,连呼吸都差点要停滞了! 他们可是很清楚,大公子的道行实力,究竟有多么强大。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位大公子,竟然都不是这贼子的对手! 一种寒意已经袭上所有人的背脊。 让他们一阵头皮发麻。 毛骨悚然! 其中有人甚至心中升起来退却之意,只可惜已经闯入付家大宅的范武,怎么可能任由这些人,在自己的手底下逃脱出去? 外面那些较为“普通”的付家子弟,范武可以无视掉,因为那些家伙爆不出什么自由属性点。 但里面这些就不一样了,他们之中最弱的一个,【力】属性也有10点。 下一瞬。 整个付家大宅就宛若化作一片修罗炼狱一般,范武对付这种没有底线可言的修道家族中人,完全就不需要讲什么慈悲怜悯。 或者他范道长的字典里面,就没有那四个字。 一个个付家修道者根本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那种一拳就能将一个人打碎的力量。 足以把一众人吓得面色煞白,足以吓得他们,连道法咒术都念错。 一个付家修道者发疯似得朝着范武扑了过来,可是却被范武给了对方迎面一脚。 此人直接倒飞几十步开外,并将一堵围墙砸出一个大洞,整个人都被大量的砖石淹没覆盖。 范武一手揪住一个想逃跑的家伙。 然后仅仅只是用一根手指一戳,他的手指就好似脱膛而出的子弹,轻易就洞穿了此人的后脑,让想逃跑的这人瘫软倒地。 死亡逼近所带来的那种惊惧,让他们全然忘却先前的嚣张,也全然不记得先前的一腔怒意。 “壮士!壮士!”一个付家修道者被范武一只手,搭在了其肩膀上的时候,这个修道者被吓得腿都软了,直接哭丧着脸惊恐的跪在地上。 他语速快得离谱,他哭诉的声音也是颤抖不已:“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啊!我只是付家的一个旁系而已!我身上付家的血脉连一半都没有,您要是找付家的麻烦,您可以去找他们啊!” “比……比如这个!”他急忙指着另外一个付家修道者,然后继续说道:“壮士您别看此人道貌岸然,可实际上他私底下养着几只恶鬼,他靠那几只恶鬼害死过好几个百姓!” “还……还有那个被您一脚踹死的,那家伙与新凤楼有关!当初,就是他伙同家族里的几个人,一同抓来一帮冤魂去害人。” “我知道壮士您是因为新凤楼,才会找上付家来的,因为二公子手底下的钦天司,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状况,都传回付家了。” “对了对了,新凤楼的作用,就是收集大量的活人阳气!付家那个家主,他快要不行了,他有一门秘术可以续命。但需要大量阳气,那种量的阳气会折损他人的寿元!” “家主为了苟命,他这些年汲取的阳气数量很是惊人,加起来起码涉及数百条人命!新凤楼,其中一个藏污之地!” “这样的地方,付家在郡府之中,或大或小足足有十几个,只是新凤楼是最大的一个而已。” “家主……家主他就在大宅之内!他先前说过,付家今日必有一劫,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但我也不知道他所说的准备究竟是什么,他只是让大公子带着我们来阻拦您。” “还有!还有……” 为了能让自己活下来。 此人各种绞尽脑汁,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些东西,全部都抖了出来。其中,他吐露出最多的东西,就是付家一些人的罪行。 至于这家伙有没有添油加醋,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语速惊人,补充道:“是那个家主的次子,就是那个钦天司百户,他派人来到付家,给壮士您泼黑水的!” “这不关我的事,我……我刚才,也没有对壮士您动手啊!” 范武低眼看了他一眼:“啧,贫道问你一句,你比你说的这些人,要更无辜吗?” 此人一愣:“啊?!” 他一时之间吐不出一个字,这让他急得额头,直冒冷汗! 见他这副模样,范武甩手一巴掌,此人的脑袋呲溜地转了几圈,滑落在地。对方脸上那种紧张的神色,也凝固在了面容之上。 用一种波澜不惊的目光,看了一眼此人的尸体。 范武自顾自的呢喃:“犹豫这么久,那不就是一丘之貉?看来,郡府的大家族中隐藏的黑暗诡事,比一些污秽之地还要多得多啊!” 那他范道长今日,不就是变相的替天行道了吗?又是做好事的一天呢! 范武脸上的笑容。 格外狰狞。 …… …… 这章10600字∠(」∠)_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七章:钦天司千户!一剑让天地只剩黑白二色!(万字大章求订阅) 范武在付家之中所做的一切,都被云九卿收入眼中,这让云九卿再度暗吞唾沫。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了,因为不管是在新凤楼那边,还是在钦天司大狱那边,或者,是在付家大宅这里面…… 她这位郡府的府君之女,似乎都没有帮上什么忙。 唯一一次勉强算得上帮忙的,还是在新凤楼那边。 当时的她,正对付着一个被饿鬼附身的女尸。 可那真的算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帮忙吗? 就当时那些冤魂恶鬼所谓的实力,她就算是不出手,也没什么问题吧? 毕竟对于范道长来说,那种水平的怨魂恶鬼,来得再多也没什么用。 啊这! 这么一想的话,那她云九卿岂不是,一丁点儿忙,都没有帮上? 看着眼前那一地的尸体,云九卿没有什么怜悯之心,因为这种衣冠禽兽根本不值得她怜悯。 云九卿虽然知道郡府之中一些大家族,会做不少见不得光的肮脏之事。 他们披着一层道德的外衣,所做之事却比什么盗贼、比什么土匪,还要更加的令人难以接受。 尤其是当听到之前那个十分胆小的付家修道者,将付家的一些龌龊之事全部都吐了出来之后。 云九卿更是对这些人产生了一种,生理以及心理之上的双重厌恶。 他们的所作所为过于挑战她的三观。 让她的眉头至今都是皱起来的。 那一地的尸体,并没有让她感到什么不适,只让她感受到了大快人心。 只能说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不过……云九卿忽然想到,自己的云家会不会,也有这种人? 嘶! 应该不太会吧? 毕竟在她的印象之中,无论是自己的爷爷、还是自己的父亲,或者是自己的曾爷爷,都是属于,非常爱惜自己羽毛的那种。 如果家族之中有这种人存在,并且被他们发现的话,估摸着会被悄悄处理掉吧? 就在云九卿胡思乱想之际…… 她眼睁睁的见到范道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然后云九卿立马甩开心头的杂念。 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在路过那一地尸体的时候,她还伸脚踹了一下一个付家修道者。 用于解一解气。 …… 外边。 “司马百户,这……这真的是人吗?”一个钦天司的总旗官,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所见所闻,他只得这般震撼呢喃道:“他是怎么能够以一己之力,应付这么多付家修道者的?” “那些付家修道者,都是一帮只会享乐的酒囊饭袋吗?他们……他们这么多人全部加起来,居然不是一个人的对手!” “这也太离谱了吧!一个人……一个人挑翻了一个郡府的大家族?” “这这这……说书先生都不敢这么编啊!” 司马百户在一时之间,并没有回应这个总旗官,因为他也受到无尽的震撼! 虽然此地距离付家大宅有一段路,但凭借着他一双视力还算可以的眼睛,他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得出,被杀死的一众付家修道者里…… 其中有一个人,是付家的大公子,是付家家主的长子! 这是什么概念?! 他曾经与那位付家的大公子见过一面,对方虽然看起来颇为倨傲,但也确实是有倨傲的资本,因为他能感受到,那付家大公子很是厉害。 以他一个钦天司百户的道行,司马百户自认为,自己不太可能是那个大公子的对手。 兴许都不需要对手十招,对方就能够将自己,给拿下来了。 然而…… 就是这样的一位付家大公子,在他司马百户的眼里,变成了一具尸体。 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大公子,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就被杀死了! 何等夸张? 何等震撼? 他也庆幸自己最开始的时候没有冒然插手进入其中,否则的话,地面就不仅仅只有那些付家修道者的尸体。还得多上一具他这个钦天司百户,外加两个钦天司总旗的尸体! 虽说他也不是特别怕死的那种人,但他并不想死的那么不明不白。 他至今都有些搞不清楚,为什么此人要杀入付家? 刚才那些付家众人跟他争论着什么? 付家想要掩饰些什么? 那个几乎杀穿了整个付家的家伙,到底是为什么会被押入大狱之中? 他都搞不清楚! 他只觉得…… 这水很深! “司马百户,有什么状况吗?”忽然从旁边传来的一道声音,让司马百户第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下属的某个总旗官,在向自己询问。 司马百户皱着眉头,回了一句:“你们两个,难道没看到发生什么事情吗?不对……刚不是有人,还问了我一下吗?” 司马百户猛地一愣,他仓促间急忙回头一看,顿时整个人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然后几乎是本能动作的霍然起身,接着立即单膝下跪。 满脸都是恭敬的神色:“卑职,见过千户大人!” 然后,他立即致歉:“卑职方才属实是被迷了眼,一时间竟未听出是千户大人的声音。” 说到这里,他的头颅,俯得更加的低。 “请千户大人责罚!” 司马百户旁边的两个总旗官,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惊住了,当他们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 他们两个也是和司马百户一样,被惊得面色大变,效仿司马百户一样单膝下跪。 “见过千户大人!” 来者…… 赫然是南郡郡府的钦天司千户! 这位钦天司千户乍一看起来如一个中年人一般,但从他眼眸之中那种难以掩饰的沧桑之感,就可以看得出他的年龄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估摸着也得有三位数的年龄了。 他穿着的钦天司服饰比百户官更加的奢贵以及不凡,衣袍之上竟然绣有一条栩栩如生的腾空蛟龙,蛟龙周身有着数只仙鹤围绕。 钦天司千户还没有继续开口,一道略显陌生的声音,但又感觉很是熟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们只向千户打招呼,不向本官打一声招呼,本官可是妒忌得很啊!” 说话的人语气并没有阴阳怪气,只是一种开玩笑式的感慨。 司马百户一愣,他好奇抬头一看。 顿时惊得头发都差点竖起来。 他急忙道:“见过府君大人!” 没错! 在钦天司千户旁边的那个,用开玩笑似的语气说话之人……赫然是南郡郡府的府君、云九卿的父亲、范武的便宜义姊夫——云守稷! 他们俩人之所以会赶来这个地方,自然是因为付百户的那些钦天司属下,一个个都慌不择路的跑去衙门那边,将今日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告知给钦天司千户与郡府府君。 当然,付百货的那些钦天司下属,可不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全部都说出来。 因为事情原本的真相,肯定对于他们付家,是非常不利的。 于是乎,他们在汇报的时候,自然是隐瞒了一部分真相。然后又对另一部分的事情,开始进行添油加醋,甚至胡编乱造。 反正就是将范武和云九卿,塑造成什么人形大妖魔,然后又把他们付家人塑造的很无辜。 至于他们那种演技以及说辞,能不能瞒得过钦天司千户、以及云守稷…… 那就仁者见仁。 智者见智了。 “司马百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钦天司千户,开口说道。 司马百户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激灵,他急忙回应说道:“回千户大人,卑职从钦天司驻地那边,一路悄悄跟着付百户以及他旁边放两个修道者,便来到了这付家附近。” “卑职见到,那两个修道者与付家之间就好像是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一样。付家的人,率先对两个修道者出手,然后两个修道者之中,一个身材很魁梧的,开始反击。” “接着……接着那个身材很是魁梧的修道者,他凭借着一己之力,几乎杀穿了付家!” 说到这里,司马百户属实是难以掩饰语气之中的震撼,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卑职……卑职身为钦天司百户,理应阻止这样的血腥矛盾冲突,在郡府之中发生。” “可是……可是卑职却怯懦了!请千户大人责罚!!!” 钦天司千户摇了摇头:“伱不去阻止也是对的,能够杀穿付家的修道者……以你的道行,冒然去阻止对方的话,怕只是送命。” 钦天司千户继续问道:“你可知那双方为何会发生这种矛盾冲突?” 司马百户茫然摇头:“卑职也不知……只是卑职总觉得,付家好像想在隐藏着什么。不过,这只是卑职的一个主观想法。” “你猜得没错。”钦天司千户说道:“这一切,也是那付家的自作孽。” “啊?”司马百户一愣:“大人……大人您莫非,是早已知道些什么吗?” 云守稷插嘴道:“他又不是什么未卜先知的仙人,怎么可能早就知道这些事情。倒是我们在赶过来的时候,路遇到了一个钦天司百户,那个百户看起来很是慌张,像是在逃跑。” 云守稷露出一丝微笑:“本官看他很是不对劲,就把他叫停了下来。然后他的表现就变得愈发不对劲,本官觉得他心里有鬼。” “便略施手段,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后,他就把一些事情吐出来了。” 司马百户听得目瞪口呆! 也就是说那个突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付百户,其实是想逃离付家这个是非之地,结果这半路上的时候,被这位府君大人给逮住了? 甚至还被府君大人用了一些手段进行了一波审问? 这也太惨了吧! “而且……”云守稷眼睛眯了眯,他遥望着前方的付家大宅,身上的官袍无风自动,他的身上,竟然流露出些许的森然杀意:“竟然欲要取本官女儿的性命,付家真是好胆啊!!” 他最开始从付百户口中,得知有一个魁梧的修道者、一个瘦弱的修道者的时候…… 就已经联想到,对方口中的这两个人,该不会就是范武和云九卿吧? 而随着那个付百户忍受不了折磨…… 且越说越多的时候。 云守稷已经可以完完全全的确认,被付百户押入钦天司大狱的两个“贼子”,赫然就是他妻子的义弟范武、以及他云守稷的女儿云九卿! 至于范武与云九卿将钦天司大狱之中的诡物全部斩杀殆尽,然后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离开钦天司大狱这两件事…… 云守稷表示——自家小舅子与自家女儿被冤枉入狱,期间钦天司大狱的诡物不知为何暴动,自家小舅子和自家女儿只不过是为了自保,被迫把里边的诡物全部杀干净罢了。 很合理! 如果有什么人在他面前说不合理的话… 云守稷保证,自己可以让对方在十个呼吸之后,立即改口说合理。 “他比本官想象中还要厉害啊!”云守稷看着付家大宅内外,那一地的断肢残骸。 饶是他这位郡府府君。 也被震惊到了。 这等手段……是不是过于残暴了,连一具全尸,都没有留下来。 自己那个只会坑蒙拐骗的老丈人,究竟是如何,教出这样的一个徒弟的?总不能说他那个老丈人,其实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吧? “我在想什么呢……”如果那个只会坑蒙拐骗的老丈人,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那他云守稷身为郡府府君,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自己是想多了! “千……千户大人,府君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在这种突然陷入诡异寂静的环境之中,司马百户弱弱地说道:“我们……我们,还要插手其中吗?!” 钦天司千户瞥了眼旁边的云守稷,他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这是付家自作孽,那位范武道长,只是替天行道罢了。” “那……那钦天司大狱……”司马百户说话的声音,不由得压低了几分。 钦天司千户道:“能被押入大狱之中的诡物邪道,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就死了。” “啊……是!卑职明白!”司马百户连连点头。 这种时候,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知道。 不管是那个魁梧的大个子修道者,还是那个比较瘦弱的修道者……这两人的身份背景都不简单,都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 从千户大人和府君大人,随意吐露出来的这几句话来看。 恐怕就算这件事情真的是那两个修道者的错…… 他们都得把锅扣在付家头上! 嘶! 果然,这里面的水太深了,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钦天司百户,能够有资格掺和进去的。 这时。 钦天司的那位千户,继续道:“整个付家之中,或许,只剩下那个付老爷子没有出手了。那个老家伙虽然最近状况不太好,可他前些年的时候,实力可是很强势的。” “那个老家伙若是想要拼命的话,极有可能会爆发出他巅峰的实力。得需要你我二人一同联手,方可将其镇压下来。” 这位千户自然不是跟司马百户对话。 因为司马百户还没有那个资格,与他堂堂一个钦天司千户联手。 钦天司千户是在跟云守稷说话。 听罢,云守稷点了点头:“本官会与你一同出手的,付家死了那么多小辈以及中坚力量,只能说算是名存实亡。” “这种情况下,那个老家伙不可能不发疯。可能他早有预料,已经做好发疯的准备。” “他一旦发疯,可能会对周遭的百姓,造成……” “嗯?!!” 云守稷的话音戛然而止。 他面色骤然凝重起来,说话的语气,也稍微沉了下去:“看来,你我猜的没有错。” “那个老家伙……出手了!” “他的状况不是不怎么的好吗?怎么还能够,爆发出这般恐怖的气势?看样子那个老家伙,还是掌握着一些底牌的。” “……” …… 轰隆隆!!! 只见付家大宅之中的一座高大建筑突兀塌陷,一股恐怖的气势从建筑废墟的地下爆发而出,无形气流将大量的建筑废墟冲得四处溃散。 一道浑身萦绕着逼人气魄的身影,从大片建筑废墟之下破土而出,其气势宛若一座喷发的火山一般,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云九卿急促的贪婪呼吸着空气,她满脸震惊的表情,抬头看着那道身影。 那种扑面而来的气势让她万分的不适。 比进入一些庙宇之中见到那些神佛神像的时候,所感受到的那种压迫感还要更加大! 那种压迫感已经让她呼吸都有些不畅。 云九卿不由得惊呼道:“范道长!那个家伙……那个家伙,就是付家的家主!!” 云九卿认得那个人!她小时候见过付家家主。那张脸她一看见,就认出来了。 那个家伙绝对就是付家家主! 她不会认错人的! 范武缓缓抬头看着身形悬浮于数丈高的那道身影,他可以清晰的看得见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对方的脸色看起来极为的阴翳。 范武也能够察觉到,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意、以及怒火。 同时,他也能够看得见对方头顶上,顶着的属性信息。 【付家家主付道雄(使用秘术状态)——命:4999——力:95——技:七星点灯燃命大法、回阳蕴身术、付式符箓大全……】 付道雄,是这个老者的名字。 正如云九卿所说的一样,此人正是付家家主! 而且,范武发现…… 对方的【命】属性在一个呼吸过后,竟然从4999,变成了4998。 好家伙! 他甚至动都没有动这个付道雄一下,然后对方的【命】属性,就开始以一种十分缓慢的速度,开始往下逐渐下滑。 看样子对方应该是使用了某种秘术,强行让自身的力量恢复到巅峰状态,或者比巅峰状态,还要更加强一点。 而这秘术也是有副作用的,就对方这【命】属性流逝速度…… 范武觉得自己只需要等上一两个时辰。 这个付家家主付道雄,就会因为【命】属性归零,当场暴毙! “老夫自几日前开始,就一直感觉心神不宁,总觉得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还是大事,足以涉及到家族生死攸关之大事。” 悬浮于数丈半空中的付道雄,一头长长的白发胡乱飞舞。 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如洪钟敲响般在耳边缓缓回荡。 他那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范武。 那双眼眸之中,所蕴含的仇恨、以及杀机,已经浓郁到了一个极致。 滔天怒火仿佛可以焚烧万物! “老夫将这些心神不宁的预感,告知了家族之中的一众人。他们一个个都说会严阵以待,可老夫看出他们眼中的敷衍。他们觉得付家如日中天,不可能会面临生死攸关大事。” “老夫觉得他们很愚蠢,而今日……也证实了,他们确实愚蠢。无论是老夫的堂兄堂弟、还是老夫的那些儿子、孙子……” “一个两个尽是倨傲自大的蠢才,等到生死攸关危机在即,他们才开始想方设法。” “但,迟了。” 付道雄说到了这里,他脸上的皱纹都是一阵抽动,缓缓深吸了一口带着微弱血腥味的空气。他的面上尽是狰狞杀意与煞气:“可这并不代表,老夫就容忍外人杀死他们这帮蠢才!” “付家中人做什么事情,自有付家家法管束!连大周朝廷律法,都管束不了老夫的付家。你这狂妄贼子,当真是该死!!!” “当真是该被碎尸万段!该永世不得超生!!!!” 说到最后,这付道雄已经是怒吼出来。 他就如同是一头迟暮的老狮一般。 凶光毕露! “贼子!!” “死来!!” 付道雄一声愤然怒喝,只见他不再废话什么,而是抬手一招,一块印玺悬浮于他的掌心之上。印玺周身,被磅礴法力萦绕。 “镇!!” 一个字从付道雄的口中吐出,印玺宛若有生命一般,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激射而去。 在范武头顶的正上方时,印玺竟眨眼间变大,转瞬就变得如一座房屋一般! 遮盖住了上方洒落的阳光。 让范武以及云九卿。 都被笼罩于阴影中。 云九卿大惊失色,这么大的一块印玺要是砸落下来,不得把她整个人都给砸扁了。这得是多少万斤的重量,她属实是难以想象。 正在她念头刚到这里的时候,头顶之上那变得如房屋一般之大的印玺,已经是轰然落下。 不好! 云九卿心中警钟大作,她想要躲避这砸落下来的印玺,可是此物落下的速度,比她预想之中,还要更加的快。 仅仅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她眼前就被一片黑暗所笼罩,印玺距离她的天灵盖…… 只有不到一丈距离! 嘭!!!! 巨大印玺与肉体互相碰撞,传出的声音是那么的震耳欲聋,云九卿只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在发颤,脑子里更是嗡嗡嗡的乱响。 欸? 等等! 自己现在是有意识的状态,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没有死吗? 云九卿睁大了眼睛,她扭头看向了旁边的范道长,登时整个人再度惊呆。 因为她眼睁睁的看见,范道长竟然单手撑顶,一只手托住了印玺! 虽然范道长的身材很是魁梧,可是与那巨大印玺对比起来,就显得颇为“娇小”。 但就是那颇为“娇小”的范道长…… 只用了一只手臂,就把直直坠落下来的印玺,稳稳地托住! 那印玺都不带半分摇晃! 这这这…… 云九卿一阵目瞪口呆! 感受着手臂传来的那种分量,范武感慨地说了一句:“这玩意还挺沉。” 但也仅限于此了。 范武咧嘴一笑。 他另外的一只手已经捏成了拳头,手臂之上的肌肉夸张的紧绷隆起,连他身上的衣服都被肌肉给撑碎了,露出上半身那一块块虬结的肌肉。 范武身上萦绕的煞气变得更为汹涌,那种如化作实质一般的煞气,竟让旁边的云九卿觉得,有些站立不稳! 在云九卿瞠目结舌的目光注视之下,范武猛地朝上一拳,狠狠地轰出! 这一刻,汹涌席卷而出的气流,让云九卿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稳住身形,惊叫着被气流卷飞了出去。 而范武这一拳的落点,则是遍布一条条夸张的硕大裂缝,裂缝在印玺的底部飞速扩散蔓延。 转瞬间,就已经遍及了大半个印玺! 整个印玺法器看起来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刹那,就会崩碎一般。 而接下来……也确实是如此。 印玺法器开始掉落一块块残块,它被范武这一拳,直接轰碎了! 完全没有任何抵御能力! 付道雄加持在印玺之上的磅礴法力,早就在范武那一拳落下时…… 如火星一般溃散了! …… 不远处。 正准备要出手救自己女儿与小舅子的云守稷,整个人都动作都是不由得停顿了下来。他看着那轰然崩碎的巨大印玺,望着范武那一身,无比虬结的肌肉。 云守稷突然发现自己着急的有些早了,而且,自己似乎有些太看轻范武了。 他回想起来,自己第一次与范武见面时…… 就能在范武身上感受到一种压迫感。 看样子,是眼见女儿陷入困境,而太过于心急的原因,让他一时忘却此事。 虽然云守稷不是特别想承认,自己不如一个,才二十几的年轻人。 可是,当见到范武这一拳的时候。 他也就不得不承认了。 至少……在肉身体魄这方面,他承认自己不如范武。甚至,不如范武的十分之一! 这强横至极的肉身。 是如何锤炼的?! 云守稷很惊讶。 “此人……”钦天司千户,忽然向旁边的云守稷,问了一句:“你先前说,你这小舅子姓范,是一个道士。那么,他的全名叫什么?” 云守稷目不转睛地回了一句:“范武。” “范武……嗯?范武?”钦天司千户眼中闪过些许异色,他仔细打量着不远处范武那夸张的魁梧身材,他呢喃自语道:“囚龙观,范武?” 云守稷眉毛一扬,用一种颇为诧异的眼神,看向了自己这位友人:“你认得?” “听说过。”钦天司千户说道:“一位钦天司小旗官,跟我提到过这号人物。只是没想到,竟会如此的巧合,世事难料啊!” 云守稷更为惊诧,他那个不争气的疯女儿可没有跟他提起过,范武与南郡郡府的钦天司,还有这一层瓜葛。 不过,他没有在这种时候多问,而是继续将目光,投向了付家的大宅之中。 他的目光,落在了付道雄、以及范武。 二人身上! …… 只见,付道雄那张怒意与杀机遍布纵横的脸上,在这一刻,也是流露出些许错愕。 除了被掀飞出去的云九卿之外,付道雄这个付家家主,算是距离范武最近的一个。 他更能体会到范武刚才那一拳的恐怖! 付道雄震惊发现自己的潜意识里,竟然浮现出了一丝丝退却的心思! 这……这简直是难以理喻!! 他的潜意识为何要冒出这般情绪?难道就因为这个贼子这一拳? 该死! 仅仅只是一拳,他堂堂付家家主,居然畏惧了?想到这里,付道雄的脸色一顿青一顿红。因为,他感受到一种耻辱! 他全然将潜意识的警告抛之脑后。 付道雄双手朝上扬起,只见一张张密密麻麻的符箓,钻出地面破土而出! 符箓层层叠叠多得离谱。 在付道雄磅礴法力的牵引之下,大量符箓快速汇聚,如金红相间的游龙一般。 付道雄咬破了舌尖。 含着一口舌尖之血,双手比作剑指,在虚空中快速绘制。 然后张口一吐! “兀那贼子!你能够破得了老夫的镇鬼印玺,算是老夫小瞧了你。可你破得了,老夫这足以镇杀妖魔的雷法吗!?” “你破得了这九千九百九十张付家改良了十几代的辟邪金雷符吗!?” “雷来!!!” 在付道雄的爆吼落下的刹那,漫天符箓纷纷爆燃开来,紧接着便是足以一道刺瞎人眼的金色雷光,几乎照耀遍整座付家大宅! 直径足有半丈有余的金色雷霆,径直朝着范武直直轰击! 刹那! 那金色雷霆,已经将范武整个人都笼罩其中,让范武沐浴在一片暴虐雷海之内! “不妙!是付家的辟邪金雷符!”不远处的钦天司千户,见到那刺目到令他都不由眯了眯眼睛都金色雷光后,立即说道:“此符甚为凶险,无论是诡物亦或者是活物,被此符命中的话,都会被金雷伤及肉身以及灵魂。” “倘若使用辟邪金雷符的修道者道行足够高,哪怕是强大的妖魔,在这辟邪金雷符箓之下,也只有饮恨当场的结局!” “那位范道长肉身强悍,或许会比寻常人能够坚持更久的时间,你我立即出手,还有机会,能够将他救……” 钦天司千户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的反应,究竟是有多么的愚蠢。 因为他猛地看见,沐浴在刺目暴虐雷光之中的范武,看起来气息依旧稳健! 钦天司千户能够感受到,范武身上散发着的气息,没有半分的紊乱。 “这……”他震惊了。 虽说经过刚才那轰碎巨大印玺的一拳,已经让他意识到范武的肉身体魄,绝对比寻常修道者要强得多,强了不止十倍。 可他仍觉得即使肉身再怎么的恐怖,面对这种,既针对肉身又针对魂魄的术法符箓…… 范武可能顶不住! 结果…… 他发现自己错了。 错的离谱! 他与之前的云守稷犯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错误——那就是过于低估范武那一身恐怖的实力。 “怎……怎会一点事都没有?”钦天司千户见过的诡物很多,见到的修道者也很多,见到的妖魔也不少…… 可是,他从未见过像范武这般,肉身体魄以及灵魂强度,都高得离谱的存在。 这样的一个存在。 真的是人吗? “你能做得到吗?”旁边的云守稷,忽然之间,问了这样一句话。 钦天司千户一怔,摇了摇头:“倘若我不做任何提前防备,突兀被那付道雄来这么一下,你兴许,可以在地府之中见到我了。” 听到这里,云守稷呢喃感慨:“是啊,你我都做不到,他是如何做到的?” 钦天司千户嘴角一抽。 他怎么知道? 你这个身为人家姊夫的家伙都不知,而自己就一个外人,知道个屁! …… 范武不知道自己凭借着精悍的体魄硬接下这付道雄的攻击,会让南郡郡府的钦天司千户、以及南郡郡府的府君,这般错愕震惊。 当然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多做感想。 此时的范武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皮肤,传来了一种很是微弱的麻痹感,微弱到在大冬天摩擦衣服产生的静电,都比这种触觉来的清晰得多。 他的躯体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感,他的灵魂亦是没有半分的感觉。 能让他的肌肤察觉到有种麻痹感。 或许已经是对方的极限了。 可惜了啊! 范武还以为,这个酝酿了这么久才出手的付道雄,会给自己带来一种不太一样的惊喜。 结果。 并没有。 沐浴在刺目雷光之中的范武,听着耳畔的震耳雷鸣,他缓缓拔出了断魔雄剑。 那轰落而下的雷光,就好像是主动避开了断魔雄剑一样,金色雷霆没有触及断魔雄剑的剑刃,以至于雷光之中出现一个难以察觉的空洞。 这兴许归功于断魔雄剑的特殊性,毕竟它是真武大帝的佩剑。 哪怕只是一尊神像手中的仿品,可只要有了一丁点真正断魔雄剑的威能,就能让范武手中的此剑,脱离凡胎。 范武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狰狞,那刺目的金色雷光,好似没有影响到他的眼睛。 他一双眼眸好似能穿过雷光。 落在付道雄的身上。 只见范武手臂一动,手中断魔雄剑的剑刃,就在雷海中划过一道弧线。 这一剑! 令漫天金色雷光骤然裂开! 如摩西分海! 付道雄脸上那种大仇得报般的怨恨笑容登时僵硬住了,他瞥见一抹璀璨剑光比他的辟邪金雷符爆发而出的雷光还要更加刺眼。 那剑光虽然尚未触及到他的身躯,可他仍然感受到,一种心悸之感! 躲开! 躲开! 躲开! 付道雄脑子里有一道声音在不断地催促他躲避,他身体遵从的脑子里的那道声音且作出反应,以一种极为狼狈的姿态进行躲避。 下一瞬。 付道雄只感觉自己的面部一凉,并感受到温热的血液顺着下巴流下,也感受到自己的口腔在漏风——明明他并没有张开嘴。 他在稳定住狼狈躲避的身形之后,慌忙伸手摸了摸自己右侧脸颊。 这一摸。 他并没有摸到自己的脸皮,只摸到了血淋淋的脸部,以及两排不是特别整齐的牙齿。 他愣了。 付道雄眼角余光瞥见有一块血肉坠落了下去,他第一季就感觉那块血肉非常的眼熟。 哦!原来那是他的半张脸。 疼痛感已经侵袭入他的大脑与灵魂,让他另半张脸上的肌肉都不正常地抽搐,也让他的鼻子完全不受控制地流出大量鼻涕。 让他的形象全无。 金色雷光已经溃散,范武那完好无损的完美躯体,展现在每一个人的眼中。 他身上的肌肉宛若是艺术品。 让人叹为观止。 付道雄一双眼睛顿时目眦欲裂,大量血丝爬满了眼白,他着实是想不通为何会有人的肉身,会如同妖魔一般强悍至极? 他更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付家,会惹来这样的一尊煞星?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付家? 不公平! 根本不公平! 在付道雄几欲要咬碎牙齿的时候,他忽然见到,下方的范武,已经摆出了一个出剑的动作。 他也能够清楚的看到范武身上每一块如小山般高高隆起的肌肉;更能够看到范武皮肤之下如同蛟龙一般的道道青筋。 范武身上散发的暴虐煞气,已经让他的身影,显得万分的虚幻扭曲。 这时候,付道雄发现自己看到的范武。 就好像是有了幢幢重影一般。 他看见,范武出剑了。 这一剑……好像与刚才不太一样。这一剑更快!更强!更猛! 更令他胆寒!! 这一剑所爆发出的璀璨剑光,将如庄园大小的付家府邸大宅,都映照的一片发白。让付道雄的双目,都被这璀璨剑光刺得生疼。 让他眼前所能够看到的一切景象,全部都只剩下黑白二色。 锋锐的剑鸣。 响彻云霄! …… …… 这章10100字∠(」∠)_ (本章完) ------------ 第一百二十八章:范道长的身世?初见骗子师傅的女儿!(万字大章求订阅) 云九卿感觉自己的一双眼睛,看不见除了黑白二色之外的其它颜色。 她之前被一股气流卷飞了出去之后,摔得她屁股蛋都险些成了四瓣。 正当她龇牙咧嘴忍痛仓促看向范道长那边的时候,她只能看见范道长被刺目的雷光笼罩,然后就看见范道长一剑撕碎了所有雷光。 紧接着范道长便是再次挥斩了一剑,也正是这一剑,让云九卿看不见多余的色彩。 无论是眼中的人、建筑、还是花草。 在她的眼里就只剩下两种颜色,而在那响彻云霄的锋锐剑鸣落下的刹那间。 天地仿佛都失去了它们的声音。 听不见风声。 听不见人声。 若不是还能够听得见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的话,云九卿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她用一种目瞪口呆的表情,看着那个悬浮于半空中的付道雄。 在她眼里。 付道雄被范道长斩出的璀璨剑光笼罩,沐浴在剑光之下的这位付家家主,脸上露出了极为痛苦以及难以忍耐的凄厉表情。 云九卿隐约看得出,对方的神色极为的扭曲,也能看得出此人的身躯在崩溃! 在瓦解! 那璀璨剑光仿佛能够将妖魔的躯体都给撕碎,更别提付道雄这个付家家主终归只是一个人。 他身上的气势就算是再怎么的逼人,他终究,只不过是血肉之躯罢了! 虽说范道长也是人的血肉之躯,但血肉之躯与血肉之躯之间……那种差距是天与地的差距! 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之后,云九卿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可以看得见多余的色彩。 而那刺目的璀璨剑光。 也已经消散了。 付家大宅。 恢复平静。 “嘶!!!”云九卿着实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她看见了一副完全不像是人的物体,从数丈高的半空中狠狠地坠落了下来。 那是一具无手无脚的躯体,躯体上的皮肤已经彻底崩碎,连里面的血肉也被瓦解的七七八八。唯独有一颗心脏,以及一个头颅,还算完好。 就是这样的一具不死人的躯体,他竟然还活着! 云九卿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躯体身上…… 还带着一丝丝的生机! “这么顽强?”云九卿暗自咋舌:“这个付家家主,也不是简单的货色啊!正常修道者被这一剑斩中的话,早就已经肉身灰飞烟灭了吗?估摸着……灵魂也得被撕碎吧?” “而他竟然还活着?!” “匪夷所思!!” 是的。 付道雄还活着……不过以他现在的这副模样,活着和死了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他体内的筋骨已经寸寸断裂,经脉和丹田更是直接报废了。 无手无脚的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动弹,甚至连在地上咕涌都做不到。 他的身上都是猩红的血液,而且还在不断的流出血液。 可能要不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他就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只见,付道雄那一张完全看不出是人脸的脸上,写满了迷茫与疑惑的神色。 他好像完全搞不懂,为什么一个表面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出头的男人。 实力会如此的强大? 道行会如此的…… 哦不! 此人没有道行! 在他的印象之中,范武所使用出来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没有任何法力作为支撑。 就好像是……完全凭借的一身恐怖的蛮力,做到的一样。 匪夷所思。 难以置信。 输得。 太冤! 在他生命的最后弥留之后,他隐约模糊的看见,那个男人走了过来。虽然所看到的景象特别的模糊,但是那一身虬结如妖魔般的肌肉,他还是清楚的看见了。 同时之间他也隐约听见了,那个男人说出一句,带着失望语气的话:“你要是再强一点就好了,你为什么这么弱呢?” 听到了对方这一句带着嫌弃失望的语气的言语,付道雄也不知是哪来的一股力气瞪大了眼睛。 他没想到在自己弥留之际,此人居然还要如此侮辱自己。 该死! 真该死啊! 然后他便眼睁睁的看着一把大剑在自己的眼前愈来愈大,在这一刻他恍惚看得清这是一把什么剑了——这不是真武大帝的断魔雄剑吗? 他愣了。 可是脑海之中的万千疑惑还没有来得及得到解惑,他的意识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再也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因为断魔雄剑那锋锐的剑刃,已经将他的整个头颅,都给切割了下来。 他的血肉以及脖颈里的骨头……在断魔雄剑的剑刃之下,就显得跟豆腐一样脆弱。 【您成功击杀“付家家主付道雄”,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4.5点!】 【姓名:范武】 【命:116.02+】 【力:86.621+(+2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1(0/50)】 【自由属性点:29.9】 不得不说,这一次的收获还算是不错。虽然这个付道雄,比范武预想之中,有弱了不少。 但是当看到爆出的自由属性点后,范武觉得,对方又没有那么弱了。 好歹能爆出4.5点自由属性点!再加上其他一些付家修道者,也给放爆出了一些自由属性点。然后加上他本身的自由属性点余额,这就让他的自由属性点,总体加起来…… 达到了29.9点之多! 险些破30的大关! “系统!” “加点!” 范武还是按照以往的惯例,留下10自由属性点不动,剩下的全部都使用掉! 为了让自己避免攻高血薄的命运,范武自然是主要侧重【命】属性加点。毕竟如果不侧【命】属性加点,万一遇到【力】属性比他强一点点的,刚好能够破他防御的诡物…… 那他岂不是挨不了对方两三下,然后他这个所谓的范道长,就得愉快的领便当了吗? 眨眼间。 范武的属性面板,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的【命】属性得到了显著提升! 【姓名:范武】 【命:135.02+】 【力:87.521+(+2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1(0/50)】 【自由属性点:10】 “呼……”范武缓缓吐了一口气,他给自己的【命】属性加了19点自由属性点,也给自己的【力】属性,加了0.9点自由属性点。 他自身的气息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因为他的【力】属性增加的不是特别的多。 才增加了0.9的【力】属性,不足以让他的气息,变化太多。 “这个付家,终究是人太少了啊!”范武自语道:“但凡他们有两三千个修道者,哪怕每个人只能给我提供0.1自由属性,那也是两三百点了……哪怕每个人只能提供个0.01,也是二三十点的自由属性点了啊!” “啧……这么大的一个家族,也不知道多生几个,可惜,可惜。” 范武用一种惋惜的语气,说出了这样的几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听他的语气…… 就好像是如果这个付家,有两三千修道者,他真的会全部杀光一样。 “范道长!范道长!”眼见付家家主的头颅都被砍了下来,云九卿终于是缓缓舒了一口气,她忍着屁股蛋的疼痛。 一瘸一拐的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范武。 然后,她再度松了一口气:“还好……看起来没有受伤。” 这句话刚脱口而出,云九卿就觉得自己的脑子,再次不好使了。 为什么自己要担忧范道长会不会受伤? 不应该是担忧一下范道长的敌人,会怎么样凄惨的死去吗? 毕竟…… 在她的固有印象之中。 范道长从未受伤过。 哪怕范道长面对的是巫仙神降、面对的是大尊者神降,都没有流过一滴血!甚至连皮肤,都没有被划破过。 而眼前,这个区区付家家主,想让范道长受伤? 开玩笑! 就他? 也配? 想到这里,云九卿就释然了,然后嫌弃的瞥了眼地上的残尸,她嘟囔吐槽道:“这个家伙,方才想用一块印玺压死我。现在他变成这副模样,也只能说是天道好轮回。” “你也知道那印玺差点把你压死啊?”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从云九卿的身后传了过来。 让云九卿不由怔了一下。 范道长是在自己的跟前,也就是说,刚才说话的人,并不是范道长。 而且这声音非常耳熟。 云九卿茫然抬头看着范道长,然后她就听见眼前的范道长,缓缓吐出来两个字,回应了她的现在困惑:“你爹。” 我爹? 我…… 嘶! 爹! 云九卿整个人如条件反射一般跳了起来并在半空中一个转身,然后她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那张脸,正拉了下来,用一种欲要揍她一顿的眼神,将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 云九卿人都傻了!怎么自己的爹爹,会突然冒了出来? 她记得自己没有通知过自己的爹爹啊! 难道是因为这个地方的动静太大了,把她身为郡府府君的爹爹吸引来了? 也对…… 这个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毕竟刚才的那种动静……应该也能够传到,郡府衙门那边吧? 再加上她云九卿的爹爹是修道者,而且还是很厉害的修道者,能够听到这种动静也不奇怪。 如此一来。 便说得通! “我一时没有看住你,你就跑去应河府之中,参加城隍寿诞。今日没有看住你,你就跑去青楼勾栏之地,你可知你是个女子啊!?” 云守稷拉着脸,训斥道:“而且,你还来到这付家,你是真的不怕死啊!倘若不是范武在此,你就变成一坨烂肉了!” 说到这里,云守稷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女儿,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没有受伤,也算是你命大,更算是范武将你保护的很好。” “就刚才那印玺落下的那一刻,若非范武将你弄出去,你人就死了!” 听着自己父亲的一番训斥,云九卿只能低头挨训,不敢反驳一句话。 因为她知道在爹爹生气的时候,自己沉默应对,才是最正确的! 要是出声反驳一下的话…… 就得挨揍了! “我倒是觉得你这女儿胆气挺足的,可惜她一直都不愿加入钦天司。以她这种胆气,再加上你们云家的家学传承,那是不需要百年时间,我这钦天司千户的位置就得让给她了。” 听到这道声音的云九卿,脸上带着些许的错愕,她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 顿时,更加的惊讶了,她惊声道:“千户叔叔?” 刚才说话的自然是钦天司的千户。 云九卿没找到除了自己的父亲之外,钦天司的这位千户大人也来了。 不过,仔细琢磨一下的话……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劲。 钦天司的职责本就是处理这种事情的,尤其是修道者、诡物、恶鬼什么的事情,都是由钦天司处理的,他们会过来也正常。 而且云九卿和钦天司这位千户很熟悉,因为这位千户与她父亲是老友了。 俩人经常互相串门。 这就兼带着云九卿对这位钦天司千户非常的熟悉与了解。 “对了!对了!”云九卿在这个时候好似想到了什么,她立即向钦天司千户举报道:“千户叔叔,我要举发你们钦天司的一个百户官!我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我知道他姓付,是付家家主的次子!” “那个家伙与邪道勾结,操御冤魂恶鬼祸害他人,并且还诬陷好人!那个家伙,居然把我和范道长当成是贼子,把我和范道长两个字,都抓紧大狱之中了!” “还有!还有!我还要举发付家!您是不知道付家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一个两个究竟是什么衣冠禽兽!” “就比如墙那边的一团烂肉,那个家伙害死了五六个百姓,这是他们付家自己人揭发的!” “还有那个!那个被撕成两半的家伙,他杀了自己的妻子!也是他们自己人揭发的!” “还有这个!这个家伙……” “好了好了!”云守稷黑着脸打断了自己女儿的各种举报,他无奈地说道:“你说的这些东西,我们都有所了解。是从你说的那个姓付的钦天司百户,口中得知的。” “诶?”云九卿一愣:“那个姓付的百户官,自己说的?!” “嗯。”云守稷点了点头。 云九卿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那不应该啊!他不是跑了吗?而且这些付家的丑陋之事,他身为付家一份子,也会吐露出来?” 云守稷回道:“半路撞见的。他不想说出这些事,也不得不说出。” “否则……” 云守稷顿了顿,继续道:“否则……他全尸,都留不住。” 云九卿一怔。 目瞪口呆! “爹……你和千户叔叔,该不会严刑拷打了,那个姓付的百户官吧?”云九卿震惊问道。 “也不算严刑拷打。”云守稷随口道:“只是稍微用了点小手段,仅此而已。” 很显然。 云九卿压根就不相信自己的爹爹只用了什么“小手段”。以她对自己爹爹的了解,那个付百户……肯定很惨! 嗯! 活该! 云九卿丝毫都不可怜那个付百户,她觉得那种与邪道各种勾结,还想要陷害两个好人的人渣……死了,都是便宜那家伙了! 甩开脑海中的杂念,云九卿看向了钦天司千户,她嘟着嘴吐槽道:“千户叔叔,你们的钦天司里边,怎么这么多的尸位素餐的家伙?” 钦天司千户笑道:“毕竟是一个如此之大的朝廷机构,单单是南郡这边的钦天司,上上下下就有上千号修道者。加上一些打杂的、以及一些雇佣的,都得有近两千人了。” “如此多人,除了仙神之外,何人能够有这种本事,可以通晓每个人的心思?我能做的,就是将见到的污秽,从钦天司拔除掉。” “兴许会有很多我先前见不到的污秽,就比如那个付百户,但这是不可避免的。” 云九卿皱着眉头:“您可是钦天司的千户啊,您说您看不到这些东西,我怎么不太信?” 或许,也就只有云九卿能说出这些话。 而且钦天司千户听到她的这些话,也不会产生什么生气的情绪。 钦天司千户摇头道:“这里面的水,没有那么浅。我或许是南郡钦天司之中,实力拍得上号的那个人,但钦天司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你要知道钦天司终究是朝廷机构。而不是我一个人的机构,这一点你要分清楚。” 云九卿陷入沉思,她总觉得这位钦天司千户,在当着一个谜语人。 不过对方的这些拐弯抹角的话,也让她若有所思,好像能够联想到什么东西。 最终,云九卿只得吐槽一句:“大周朝廷也不管管!” 云守稷与钦天司千户对视了一眼。 两人失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云九卿这模样,让他们回想到年轻的时候。 随后。 钦天司千户看向了范武。 之前他是在较远的地方观察范武,现在他是近距离的看着范武。范武身上那夸张的虬结肌肉,以及皮肤之下的狰狞青筋,都让这位钦天司千户,感受到一种画面冲击般的震撼。 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够将身体练得如此壮硕,这是怎么练出这一身夸张身材的? 他很好奇。 而且他也见到了范武那把归入剑鞘的断魔雄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真武大帝的佩剑吧? 竟然敢将法器的形状,做成和真武大帝的配剑,一模一样的形状。 这…… 过于胆大! 除了用胆大这两个字来形容的话,这位钦天司千户,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 “这位……便是囚龙观的范道长吧?”这位钦天司千户很是客气的拱了拱手,在范武的面前,他并没有端起身为钦天司千户的架子。 因为他很清楚眼前的范武很强,强到已经足以,与他平等对话的地步了。 “嗯。”范武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也算是回应了。 在范武的眼里,这位郡府钦天司千户的属性信息不差,比云守稷还要强上一线。对方在南郡郡府之中,估摸着已经是很顶级的存在。 至于是不是位于南郡修道者第一的地步? 范武觉得……南郡第一的修道者,应该还不至于这么弱吧?之所以范武会这么想,是因为他的各项属性,也就【命】属性比较拉。 至于【力】属性。 他的这个属性。 太夸张了! 以至于眼前这个钦天司千户,在他眼中也就那个样子,对方的各方面的属性数值,并没有给他什么压迫感。 反倒是范武觉得,自己身上所蕴含着的惊人力量,可能会给对方带来一点压迫感。 这并不是范武在自卖自夸,因为如今的事实,就是这个样子。 钦天司千户的的确确能够从范武的身上感受到压迫感,那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让他觉得颇为心惊……也让他回忆起那个叫谢九一的钦天司小旗官,跟他所描述的一些东西。 看样子那个小旗官所说的东西都没有胡编乱造,那个小旗官甚至已经是将眼前这个范武,往低调一点的方向去说了。 实际上的范武比那个谢小旗口中的那个范武,怕是还要更加的厉害! 还要更加的恐怖! 地面上那一具付家家主的残尸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钦天司千户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的震撼。 随后。 他语气感慨地说道:“我从一位钦天司下属口中,听闻过范道长的一些事迹。他口中的范道长,几乎已经是接近于无所不能,堪称行走在人间之中的仙神。” “我本以为那只是他一种夸张说法,事实可能并不是他所说的那样。直到今日……我发现我错了,但我又对了。” “前面,我猜错了。他没有夸张,他甚至含蓄。后面,我猜对了,事实确实不是如此。” “事实是,你比他口中所描述的……” “更加的厉害!” 能让一位钦天司的千户如此不吝啬那种夸赞词汇,或许整个南郡郡府之中也就只有范武能够做得到了,而且范武也值得那种级别的赞誉。 单单是范武连续两次,顺手帮助钦天司保住天机棺,就足以赢得这位钦天司千户的好感。 钦天司千户继续道:“我在此多谢范道长替钦天司数次保护天机棺,也多谢范道长帮助大周王朝,诛杀了众多了邪祟诡物。” 面对一位大人物的感谢,换做是寻常的修道者,怕是早已经被夸得找不着北。 不过对于范武来说,口头上的夸赞仅限于口头上,他对此不是特别的感冒。 与其拍他的彩虹屁,还不如抓几只厉害的诡物,让他范道长爆点属性点。 于是,对此。 范武解释是简单的回了一句:“不过是举手之劳,顺手罢了。” 他的回答,很坦诚! 都是真话。 这时,旁边的云守稷,也是惊叹道:“在与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感觉你的道行很不简单。如今……也印证了我的预感。” “或许,你的道行……已经不是‘很不简单’这四个字能够诠释得了的了。” 云守稷做梦都没想到,一个从偏僻县城走出的人,一个自己那个骗子老丈人教出的徒弟。 竟是一个如此恐怖的存在。 方才那令天地都失去色彩的一剑,至今都烙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历历在目。 那种画面挥之不去。 云守稷甚至会忍不住脑补,倘若自己是那个倒霉的付家家主,遇上范武那惊天一剑的时候……自己,能不能躲得掉? 是的! 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自己能不能阻挡得了那一剑,而是在考虑以自己的速度能不能躲得掉,然后他就震惊发现…… 自己好像很难躲得开!下场可能比付家家主,好不到哪儿去! 若是有人在这里,见到郡府的府君大人以及钦天司的千户大人,都在齐齐夸赞同一个人,估摸着会震惊的无以复加。 …… 时间。 流逝。 眨眼间就已经是第二天了。 付家几乎被团灭的消息,就好似一股狂风一般,席卷整个南郡郡府。 让无数人都震惊到眼球都差点瞪出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要知道,南郡郡府的大家族,也就那么几家而已。付家在南郡郡府之中,已经是实力很强的大家族,其势力与产业更是遍及郡府方方面面。 寻常百姓哪怕进入付家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家丁,都是一件值得然后他们出去跟别人吹牛的事情。 从这里就足以说明。 付家的名气。 以及声望。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郡府大家族,就这样进入了几乎被除名的状态?整个付家之中,就只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 “真的假的?”一个商人目瞪口呆:“我前几天刚从付家进货了很多香料啊,我还记得那时候,付家那些人一个个都神气得很。这才过了几天?付家就名存实亡了?你莫不是忽悠我吧?” 一个客栈掌柜翻了个白眼,他张口就是说道:“我为什么要冒着得罪付家的风险,忽悠你一个人?你不信的话可以出去外面打听一下,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 “嘶!”商人听到这里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惊骇:“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客栈掌柜左右盼望一下,发现因为他们两人的对话,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围观。 他咳嗽了一声正了正脸色:“你们应该都知道我这家客栈,是哪个家族名下的吧?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就这么说吧!我,姓云!” “所以我能够知道一些第一手的消息,我知道的这些消息,虽说不至于百分百保真,但至少,九成都是真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声音拔高了几个音调:“我就这么跟你们说,让付家名存实亡,差点灭掉整个付家的存在,不是什么其它家族大势力,而是一个来自于其它地方的道士!” 他的声音落下之后,在场所有人的眼脸上,都写满了惊愕的神色。 “一个……外界的道士?”商人顿时一脸懵逼:“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吧?” “对啊!”客栈之中的一个食客,也跟着嚷嚷道:“掌柜的,你这说的也太假了吧?” “嘿?我说真的你们还不信了?”客栈掌柜呵了一声,他说道:“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发动你们自己的人脉,去打听一下。” 见到这个客栈掌柜这么信誓旦旦,一众人顿时之间就犹豫了。 该不会这个掌柜没有说假话吧? 该不会他说的都是真的吧? 啊这! 可这听起来也太过于匪夷所思了,一个道士,怎么可能做得到这种地步? 堂堂付家有这么脆弱吗? “不应该啊……”商人低语嘟囔道:“我听说付家之中的那些修道者,最足都有上百个之多。再加上他们家的家丁丫鬟什么的,起码得有几百号人吧?一个道士怎么做得到的?” 掌柜的回应道:“你们怕是不知道那道士多猛,据说他那一身虬结肌肉,简直夸张到离谱!一块肌肉都有人的头那么大!” 道士?肌肉?一群人更傻眼了,这两个词汇听起来,好像不是特别的搭配吧? 他们这些寻常的普通人,能够得到的消息,也就是这样了。 而一些消息更为灵通的修道者。 知道的东西就更加的多。 同时也更加的详细。 …… “阿弥陀佛……”寒岭寺中,智空和尚的师兄智善,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眼眸之中的那一丝丝震撼,至今都没有散去:“智空师弟,你认识的那位范武道长……” 智善暗吞了一口唾沫,对着智空和尚开口说道:“昨日可是做了一件,震惊整个郡府的大事啊!” 智空和尚一怔:“范道长他昨日做了什么大事?” 智善将他知道的东西说了一大半。 听得智空和尚也是一阵瞠目结舌,只不过他的反应没有智善那么的夸张。 毕竟他也是跟随范武一段时间的。 他知道范道长的行事风格如何。 智空和尚断定道:“阿弥陀佛,这定是范道长,知晓了付家的一些龌龊之事。以范道长的那种侠义心肠,他是不容许人间有半分污秽的。” 这句话听得智善更加目瞪口呆。 他不太理解为什么自己这个师弟,会这么信任那个叫范武的道士。 明明他还没有讲到,付家为什么会遭到此劫难。然后自己这个智空师弟,就断定此事与那个范武道长无关……且断定是付家造成的孽障。 唔…… 还真被他说对了! 突然。 一道声音从旁边一侧穿插了进来,让智空和尚以及他的师兄智善,都给吓得汗毛倒竖起来。 只听那道声音,这般说道:“你们两个小和尚所说的那个范武道长?是不是那个子很高大的,还牵着一头老青牛的家伙?!” 两个和尚齐齐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一个头发半白的邋遢男人站在旁边。 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此人,赫然就是寒岭寺里最臭名昭著的香客! 也就是被范武开瓢的那个南郡王! “阿弥陀佛……”智空和尚暗吞唾沫,在直面这个脾气古怪的香客时,他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压迫感,就好像是面对范道长一样。 这也就说明此人是个修道者,而且比他智空和尚强多了! 而且他旁边的智善师兄,还在不断的给他使眼色。 这眼色的意思也是非常明显。 ——不要惹到这个香客! ——不然会很惨! 智空和尚深吸一口气,他对着南郡王回应说道:“如果郡府之中没有第二个人是这般特征的话……我们说得正是那位范道长。” “啧……”南郡王摸了摸下巴已经不知多少年,都没有洗过一次的胡子:“这家伙杀心竟然这么重,敢情前晚我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一整个家族都差点被灭了,这得死最少上百人吧?” 他的对于付家的生死存亡丝毫不感兴趣。 他感兴趣的是范武这个人。 南郡王无视了眼前两个皆是表情怪异的寒岭寺和尚,此时的他,正自言自语似的嘀嘀咕咕:“那个家伙,怎么会这么厉害?姓付的我也算是见过,那厮虽说身上暗伤复发,但一旦发起狠来,也不是一个善茬。” “结果,这样的一个在修道之上沉浸多年的老修道者,都打不过那个练肌肉的范武道士?”南郡王不由得抓耳搔腮:“纯练肉身,不练术法,不拜神佛,也能这般犀利?!” “怪哉!” “怪哉!” …… 除却寒岭寺外,像是郡府之中的一些实力雄厚的道观、或是家族什么的……也知晓这件事情里面,一些详细的情况。 他们的反应都是非常的一致,第一个想法便是觉得,这一则消息是何人编造出来的? 现在编造谣言之人连基本法都不讲了吗? 可是当他们确认此事是真的以后,一个个所谓大人物,瞬间就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他们着实是难以置信。 乃至难以接受! 因为那位付家家主付道雄,其身份以及地位,在南郡郡府之中足以排的上号了。郡府里边,论身份、地位、道行、资历,都比他高的人,一两只手就能轻易数得过来。 更别提被灭的不仅仅是付道雄一个付家家主,兼带着付家这个大家族都名存实亡了! 要知道他们当中可是有不少势力,各方面的硬实力,还不如付家! 有人能够轻而易举的让付家名存实亡。 那此人岂不是也有那个能力,让他们同样名存实亡? 哦不…… 他们这些底蕴与硬实力比付家弱的。 怕是不止名存实亡那么简单! 被彻底抹去都是有可能的! “在郡府之中酿下如此杀戮,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此人也是极为凶险的存在。为何钦天司那边,不出手将此人暂时扣下?而是任由对方自由活动?这种不确定因素,谁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别的出格之事?” “听闻……付家惨遭祸害的昨日,钦天司的那个千户,也在付家之中。他没有出手阻止那个道士,而是观望着付家逐步走向灭亡。” “什么?莫非……是钦天司欲要铲除付家吗?这个可能性也有,付家一直想染指钦天司,且这些年做的愈来愈明目张胆。” “只希望那位范武道长,莫要盯上老夫这种小家族,老夫的家族可经不起他折腾啊!” “不知他喜欢什么,兴许……可以给他送送礼,拉拉关系。” “你们怎能这般怯懦?一个外人在郡府耀武扬威,杀人不眨眼也就罢了。你们这些有头有脸之人,还想去巴结那个外人?” “嘁,要不赵家主去会会那范道长?试试深浅?” “……咳咳!!” …… 范武来到郡府也就两个晚上加一个半的白天,可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面,他所做出的事情,却震惊了整个南郡郡府。 他的名字也进入了很多人的视野之中,而且很多人看着他名字时的那种眼神…… 是带着震惊! 带着惧怕! 带着忧虑! 卷动了郡府风云的范武,却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波。 他此时此刻。 在云府。 范武一开始不知自己该用一种怎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那个骗子师傅的女儿……可是当他转念一想之后,就彻底释然了。 反正别人都看法在他眼里根本不重要,如此一来,他还需要准备什么心态吗? 于是。 范武见到了那个骗子师傅的女儿、也就是云守稷的妻子、云九卿的娘亲、他范武的义姊。 那是一个体态较为端庄的美妇人。 身上的那种气质也是颇显不凡。 明明年龄已经有四十好几了,可是乍一看起来,却是如刚满三十不久一般。 这种状况在神诡世界之中。 也算是少见了。 毕竟在范武的印象里面,这个世界的人的平均寿命,还算是比较短的。 修道者除外。 范武也能看得出来骗子师傅的女儿是个普通人,其【命】属性有个89,已经算很是长寿了。【力】属性则是1.8,处于正常人范畴。 骗子师傅的女儿范槿姊,手中捏着一封书信。那正是范武给予云守稷,让云守稷转交给范槿姊的书信。 想必她已经看完了里边的内容,知晓了那个骗子师傅,想要对她说什么。 范槿姊那与云九卿颇有几分相似的面容上,带着已经缓过来的伤感。 从她一双略显通红的眼睛就能看得出。 在不久之前她估摸着是大哭一场。 毕竟这是丧父之痛,哪怕骗子师傅与她女儿关系再不好,但终究是血缘之亲。 不过…… 让范武觉得有点奇怪的是,范槿姊的脸上,还带着一种……很是惊愕的表情。 就好像…… 书信之中有什么奇怪的内容,让她非常震惊。 范槿姊说话了:“我……我可以直接叫你范武吧?” 范武点点头。 按辈分,对方直呼自己的名字很正常,他也不会再称呼上面,过于纠结什么。 范槿姊问道:“你……你的师傅,有跟你说过,你的身世吗?” 范武一愣。 …… …… ------------ 第一百二十九章:不简单的骗子师傅!巫仙再现!(万字大章求订阅) 有关于自己身世之类的问题,范武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也没有去好奇过。而且,他的记忆之中,也没有这方面的印象。 反正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范武了,身世对他而言,有什么大不了的? 或许,唯一的用处,就是多了无聊生活之中,一份调剂罢了! 仅此而已。 当初……应河府的那位城隍,没有办法能够看得出他的身世时,范武就意识到自己或许并不简单,但仔不简单又如何? 不过面对自己这位义姊的问题,范武还是正常的回答了一下:“师傅他老人家,从未跟我提起过,有关于身世的事情。” 范槿姊恍然点头,她说道:“书信之中有些内容,较为隐私,我不方便给你看。不过其中一些关于你的事情,我可以口述给你说出来。” “我……我爹在书信上说,伱是他从大周王朝的的皇城之中捡到的。他说你当时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孩,他一眼就看出了你的不凡。” “当时的他,还从你的身上捡到了一枚玉佩,但是那枚玉佩被他……被他当了。” 说到了这里,范槿姊也是大为无语。 她只得这般安慰范武说道:“你应该也是知道他是什么脾性的,他就是这种只会顾及自己的烂人。不过他还说……当初他特意嘱咐当铺老板,自己会在二十三年后,花十倍的价格,将玉佩取回,让当铺老板莫要把它卖给他人。” “对了,他说,那个典当行,叫福源典当行。” 范槿姊一怔,她看了看范武,问道:“能问一问,你如今是几岁吗?” “正好,二十有三。”范武眼眸微微眯了一下。 范槿姊诧异道:“这么巧?” “是啊!”范武“啧”了一下。 他嗅出了一点点不寻常。 那个骗子师傅在二十三年前,说了要二十三年后,花十倍价格取回所谓的玉佩。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但…… 骗子师傅二十三年后刚好人噶了,而他范武也是在二十三年后,刚好就从囚龙县离开来到郡府。 这一切是不是太巧了?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那个骗子师傅,知道二十三年后,他会命不久矣似的。所以他是如何知道,在二十三年之后,他会嗝屁的? 范武眉头皱了皱。 他一直都以为那个骗子师傅只是一个单纯的江湖骗子,因为记忆中的那个骗子师傅的一些所作所为,属实是让人无法将他与修道者结合在一起。 而那个骗子师傅也从未展现过什么所谓的修道手段,也就是他的骗术比较高明精通的一点,能够把囚龙县的一帮人骗的团团转。 而且,无论是在范槿姊这个骗子师傅的女儿眼中,还是云守稷这个骗子师傅的女婿眼中…… 他的那个骗子师傅也是一个江湖骗子的形象,是那种十分不道德的卑鄙江湖人。 “你……打算怎么做?”范槿姊好奇问了一句之后,就紧接着继续说道:“按照我爹在书信中的说法,你想要得知自己的身世秘密的话,或许还得需要把那块玉佩赎回来。” “他在信上说,二十三年前,他将这块玉佩,当了五十两纹银。十倍的价格赎回,那就是五百两纹银。” “如果你缺银子的话,我可以给你一千两纹银。因为只拿五百两银子,要是发生什么突发状况,那就麻烦了。” “还是准备个一千两银子,这样更保险一点。” 或许是认可了范武是自己的义弟。 范槿姊出手不是一般的大方,一千两纹银在她的口中,就好像是一两银子一样。 或许连一两银子都不如的那种。 “不需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范武摇摇头,他回答说道:“我对自己的身世,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感兴趣。我是谁,我的父母是谁,对此我没有概念,也不需有概念。” 范武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带半分虚伪,他也确确实实是这么想的,只听他继续张口说道:“倘若是有我感兴趣的东西,或许我会去看看。” “没有。” “那就算了。” 听到了范武的这几番话之后,范槿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说道:“你有你的看法与决定,那是极好的。都是我爹他太浑了,倘若他当年不将那玉佩当出去,或许就不需这般纠结。” “无妨,师傅他这么做,没准是有他的用意,也说不准呢?”范武笑了笑,他对此无所谓。 不过就在他准备离去的时候,余光忽然在范槿姊手中的书信之上,瞥了一眼。 范武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怎么了?”注意到范武有点不太对劲的范槿姊,好奇的问了一句。 范武说道:“能将你手中的信件,举起来吗?” 范槿姊愕然道:“举起来?” 她似乎有点犹豫,毕竟信件之中的一些内容,涉及到了她的一些隐私。 范武开口说道:“将书信的背面对着我就行,我不需要看见正面的内容。” 范槿姊舒了口气。 她照做了。 她的眼中带着些许的好奇的神色,显然是不知道,范武为什么要让她那么多? 范武则是将目光停留在那封书信的背面之上,他继续向范槿姊问道:“你有注意到书信的背后,还有文字吗?” 范槿姊一愣,她探头一看,发现什么东西都看不到,然后摇了摇头。 “那看来,是只有特殊之人,才能够看得见。”范武看见书信的背后,有一竖赤色的文字。 每一个文字都如同蚊子一般大小,但是以他的视力,还是能够很清晰的看得清楚那是什么字。 而且那些赤色文字的字迹,明显就是他那个骗子师傅,一笔一画写出来的。 ——此行有大凶险,要保命为上!安稳过完一生也挺好。切记!切记! 这一竖文字被范武看出来了之后。 他已经可以断定那个骗子师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了。 大凶险吗? 本来范武对此还没什么兴趣的,毕竟这副身体的身世,跟他一个穿越者有什么关系?在他眼中勉强算得上是亲人的,也就是那个骗子师傅,外加范槿姊这一小家子罢了。 但是见到“大凶险”这三个字之后……范武忽然就感兴趣起来了。 当然,他感兴趣的依旧不是什么所谓身世,单纯是“大凶险”这三个字。 有大凶险,那就意味着,肯定会有敌人吧? 有敌人就代表着,有行走的自由属性点吧? 那岂不是正合他意吗? 想到这里。 范武已经决定要去大周皇城一趟了,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一趟究竟会有什么大凶险?是穷凶极恶的匪徒?还是诡异莫测的诡物?亦或者是阴森可怖的恶鬼?或是邪诡异常的邪神? 这里面,无论哪一个,在目前范武的眼中,都是行走的自由属性点。 既然有机会遇到。 那就不能错过。 “师傅他老人家骗术是真的高超啊!”范武在离开的时候,发出这样的一声感慨。 他没有对范槿姊解释太多,随意到了一个别之后,就离开云府了。 他那个骗子师傅骗术确实非凡。 范武愿称之为最强! 他已经肯定骗子师傅定是个修道者,但具体是什么水准的修道者,他目前并没有什么头绪。不过他敢肯定的一点就是,骗子师傅在囚龙县的时候,从未使用过道法! 范武是继承了这副身体的记忆的,回忆了一番记忆之中的画面,就可以得知骗子师傅明明是修道者,却用的是江湖戏法骗人驱鬼。 那种画面……不就是一个修道者,扮演一个江湖骗子,用江湖骗子的身份假扮自己会道法,再用江湖戏法欺骗一群冤大头。 让那群冤大头以为他这个修道者假扮的江湖骗子是一个很厉害的修道者。 搁这套娃呢? 而且,他居然顺带还将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婿,都给骗过去了。 要知道,他那个女婿可是郡府府君,实力在南郡这个地方,估摸着也算是能排得上号了。 这都能瞒住? 他这样做的目的…… 又是什么? “罢了……关我屁事!只希望师傅你老人家,给我安排的凶险比我预想之中更加的猛烈。”范武脸上的笑容格外狰狞:“如此一来,你徒弟我,就能够获得更多的自由属性点。” “没准来年还可以再给你上三炷香。” “让我给你烧几个长相惟妙惟肖的纸人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范武的想法就是如此的粗暴,如此的简单。 换做是别人的话,估计要在这方面纠结一个好几天,甚至好几个月的时间。 他就不一样了。 他属于是那种纠结都懒得纠结,能够用拳头就能够搞定的事情,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动脑子? 而且,范武觉得如果自己要是动脑子,估计脑子也会告诉他:快用你无敌的肌肉想想办法! 脑中的念头至此,范武已经走到了云府之外。 然后他就听见了一道声音由远而近。 “范道长!范道长!”这让他感觉无比熟悉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云九卿。 只见,云九卿小步跑了过来。 同时,范武还见到她捧着一叠东西,那像是一叠质地特殊的纸张。 云九卿捧着那叠质地特殊的纸张,在范武的面前呈现了出来,然后对着范武说道:“范道长,这是钦天司的那位千户让我转交给您的!” 钦天司千户? 范武捏起接过云九卿递来的东西,他发现这竟然是一叠银票,他随意扫一眼就能够发现,这每张银票的额度都是在一百两银子。 这么一大叠银票全部都加起来的话,那就是估摸着有好几千两银子了! 好家伙! 什么情况? 郡府的钦天司总不能是银子多到没有地方花,然后当个散财童子随随便便给别人银子吧? 要知道他那个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的骗子师傅,在囚龙县里面坑蒙拐骗那么多年的时间,也才积攒了区区四千多两纹银。 这钦天司给他的这一大叠银票,加起来肯定是不止四千多两了。 范武估算,这起码得有六千两银子! 似乎是看出了范武的疑惑,云九卿立即解释说道:“那位千户叔叔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钦天司在付家大宅之中,搜到了很多证据。那些证据,都是以前一些悬案的证据。” “钦天司曾经因为很多悬案一直找不到线索,就公布告示用赏银去悬赏线索。可是至今都没有人,能够得到那些赏银。” “可范道长你杀穿了整个付家之后,很多被悬赏的悬案都得以解决!” 云九卿顿了顿,继续道:“相当于,范道长您变相帮助钦天司,破了最少上百个悬案!” “所以千户叔叔他认为,以前许诺的悬赏赏银,就归范道长您了。” 云九卿的解释让范武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好家伙! 敢情他又是莫名其妙帮助了大周王朝的钦天司一个大忙了?不过好在这一次也不算是白帮,至少郡府的钦天司还会给他几千两纹银报酬。 哪怕几千两纹银在如今的范武眼里已经不算什么,不过也好过一块铜板都没有捞到要好得多。 “行。”范武将银票往老青牛身上背着的行囊里,随手塞了进去。 并说道:“那贫道便收下了。” 如此随意的操作,看得云九卿有些目瞪口呆。 这可是几千两银子啊! 而且还是银票这种很容易一不小心就弄丢的东西,范道长就这样随意的塞入一个行囊之中? 掉了难道不心疼吗? 云九卿想了想,自己虽然也不是特别缺银子,但每年家族里给的银子,也就两三千两的样子。这要是让她一次性不见了六千多两银子,估计她得伤心纠结个好几天时间。 “对了范道长,您接下来,是准备回去囚龙县,还是……”云九卿好奇的问了一句。 范武回答道:“看运气。” “啊?”云九卿一懵。 回不回去囚龙县……难道还得看什么运气吗? 这是什么原理? 她一脸懵逼! 范武对此也没有多做什么解释,毕竟想遇到行走的自由属性点,确实是要看运气。运气好,范武就在此地多逗留一段时间;运气不好,那就换一个地方再碰碰运气。 就这么简单! …… 次日。 清晨。 万里无云的晴空总是能令人的心情焕然一新,一些心情烦闷之人也会因为天气变化的原因,心情变得舒心不少。 付家名存实亡的风暴仍在郡府之中不断地酝酿。 估计要不了几天的时间,这则消息就能以郡府为中心,传遍整个大周南郡。 毕竟付家在整个大周南郡里,或多或少都有点产业,有着不少知名度。 一些人更是想着如何蚕食付家的蛋糕。 不过,这些都与范武关系不大。 此时,他所居住的地方来了位客人,是一个他之前见过的一个人。 对方来自钦天司。 “范道长,在下乃是南郡郡府钦天司百户!您或许在钦天司见过我,在下复姓司马,名松。”司马百户怀着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用试探性的语气向范武自我介绍道。 “确实见过你。”范武自然记得这个司马百户,他记得这家伙前天从钦天司悄悄跟了他一路。 司马百户自然不知道,他自认为自己前天跟踪时,讲自己的行踪隐瞒的很好,可实际上…… 范武早就知道后面有三个钦天司跟着。 只是当时范武没有理会他们罢了。 司马百户略带着一丝紧张小情绪,他语气客客气气的向范武继续开口说道:“在下之所以来此,寻到范道长您,是千户大人让我来的。” “哦?”范武眉毛一挑,又是这位钦天司千户啊? 昨天那位钦天司千户才让云九卿给她送了银票。 今天又让这位司马百户找上门来了? 范武问道:“有何事?” 司马百户立即回答:“是这样的!千户大人告诉我,府君大人曾知会过他,一旦钦天司遇到什么奇诡之事,可以过来通知一下范道长您。这是范道长您要求的,所以……” 司马百户挠挠头,他完全没有一个钦天司百户该有的威武形象,那种神态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跟长辈说话的小辈一样。 他顿了顿,继续道:“所以千户大人让我来通知一下您,问问您有没有兴趣掺和此事?” 范武想起来了,自己第一次与云守稷见面时,是跟对方提过这样的要求。 没想到云守稷还真跟钦天司的千户知会了一下,钦天司的千户也真把云守稷的知会听入耳了。 然后钦天司的千户还真派人提醒他了。 或许是范武的实力在钦天司眼里,已经处于一个很特殊的地位。 所以那位钦天司千户才会这么做。 范武升起来了一丝丝的兴致,有机会收割自由属性点,他自然是不会错过的,于是他问道:“钦天司是遇到了什么奇诡之事?” 司马百户点头道:“范道长,我们边走边说?” 范武回答道:“可。” 路上。 司马百户一边带路,一边说道:“大致是在昨晚入夜没多久的时候,郡府钦天司驻地之中来了一个人,对方是一个实力较弱的修道者。” “那个修道者来到钦天司驻地的目的,是为了寻求钦天司的庇护,因为他自认为自己被一个诡物,给盯上了。” “当时的他极为慌乱恐惧,仿若是受到什么莫大的惊吓,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神志不清。” “我们便让他稍微休息一晚的时间,也稍微让他冷静下来一点。” 说到这里,司马百户顿了顿,然后他继续道:“等到今日清晨之时,此人算是冷静下来了。然后,他便将他所遭遇之事,全盘托出。” “那个修道者出自于郡府附近不远处的一个名不经传的道观,道观之中人数不是很多,三三两两大概十几人。所学的道法也稀疏平常,属于那种大路货色。” “由于修炼过于缓慢,此人就动了些许的歪心思,想要利用一些邪诡的功法,让自身道行快速增长。但苦于没有门路,最终也就有悻悻作罢。” “直至三个月前,他遇到了一个邪道。通过交换,他从那个邪道手中,得到了一门邪法。” 听到这里,范武直接出声,打断了司马百户:“也便是说,这是一个踌躇不得志的修道者,为了心中贪恋勾结邪道,结果引来诡物?” “确实如此。”司马百户点头道:“此人修炼那邪道给予他的邪法后,功力是短时间大增不少,可是他却不知,邪法甚是诡异!” “此人修炼的第一个月没有异常,但到了第二个月时,他睡眠中夜夜都遭遇诡异梦境。梦中,他见到有人将他的整个师门屠戮干净。。” “但每次醒来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便不以为意,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直至,前段时间。” “他再次做了一模一样的梦,那已经是他第好几十次,做的同一个梦了。而这一次他醒来时,发现梦中的情形,具现于现实!” “此人所在的道观之中,上下十几个修道的道士,包括他的师尊……” “全部丧命!” “无一幸存!” 听起来确实是一件奇诡之事。 而且还是那种典型的自己作死,然后因为什么意外,连累了身边的一群人。 “这样的一种人,你们钦天司,也要庇护吗?”范武好奇一问。 司马百户摇了摇头:“在彻底查清此案之前,我们会暂时保住他的命。待此案查清楚后,由千户大人决定,将他如何发落。” “按照千户大人的处事风格,大人他估计会严格按照大周王朝的律令,对此人进行发落。滋润的下场,大概率是死。” 说到这里的时候,司马百户就不再开口说话了,因为钦天司驻地,已经到了。 看着眼前的郡府钦天司驻地。 司马百户有些许心情复杂。 因为就在两天前的时候,他司马百户就站在此地,眼睁睁的看着范道长,从钦天司大狱之中离开。然后,等他跑去大狱里看一眼的时候,就发现整个钦天司大狱就没剩多少囚犯了。 当时的他整个人都是傻的。 好在将大狱洗劫了一遍的人是范道长,而眼前这位范道长好像与郡府之中的府君大人关系匪浅,这就导致了千户大人并没有过问此事。 也让他司马百户没有受罚。 总的来说…… 他是没有什么损失的。 倒是两天前,将范道长押入大狱,又将范道长送出大狱的那个付百户,如今也不知是何去向。 联系上付百户的身份。 司马百户盲猜…… 对方已经无了! “百户大人!” “百户大人!” “……” 回到了钦天司驻地之中的司马百户,听见一众钦天司下属向他问候。 他点了点头。 然后。 他对着自己的一众下属介绍起了旁边的范武:“这位是来自于囚龙观的范武道长,范道长道行高深,神通广大,实力非凡。此次诡事案件,范道长会跟着我们,一同前往清松观。” “不过,在去清松观之前,我要去看看昨夜,那个跑来钦天司寻求庇护之人。你们在此等候,我与范道长待会就来。” 囚龙观…… 范武…… 道长? 司马百户的一众下属面面相觑,他们总觉得“囚龙观范武”这五个字,听起来有些耳熟。 看着百户大人、以及那位范道长,朝着大狱那个方向,走去的背影。 忽然。 一个下属瞪大眼睛,他好像是回想到了什么,面色震惊不已的惊呼:“囚龙观的范武道长,怎么和灭掉付家之人的名号,这么相似?” 此人的声音,让其他的钦天司下属,一个个都反应了过来。 怪不得他们觉得这么的熟,原来前两天的时候,这个名字,一直在他们耳边萦绕! 他们单纯是因为,觉得灭掉付家的那个猛人,不太可能来到他们钦天司。所以他们才会第一时间,没往那方面想。 “嘶!不会吧,真的是那位范道长吗?百户大人,这是把那位范道长请来了?” “应该没有假,传闻之中那位范道长身材魁梧,刚才那位范道长也是很魁梧。” “确实魁梧啊!感觉……都快有两个我那么高了吧?尤其是那胳膊,哪怕是穿着一身衣服,我也能看出那胳膊比我的腿还粗!” “乖乖!竟然是那个猛人!!!” “我听说,钦天司大狱之中那些诡物,就是这位范道长,给杀灭的。” “我也听说了,我记得当初还有人见到他,从大狱之中走出来的?” “我!就是我见到的!我跟你们讲那天可吓人了!那位范道长离开钦天司的时候,当时两个百户官都在场,结果没有一个人胆敢阻拦。” “嘶!这么离谱?!” “……” 听着这些人压低了声音的议论纷纷,人群当中的两个司马百户麾下的总旗官,不由得面面相觑了一下,俩人皆是露出一丝苦笑。 这些钦天司成员的议论内容,在他们两个人的眼中看来,和道听途说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他们两个人,在付家遭难的那天的时候,是真真正正见过那位范道长出手的。 而且是从头看到尾! 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那天的一幕幕画面直到现在,都让他们记忆犹新,仿佛是烙印在脑海之中。 怎么都挥之不去。 看着那些在兴奋议论的家伙们,他们两个人,竟然还升起了一点优越感。 因为在场那么多人里面,就只有他们两个,亲眼见到范道长出过手。 …… 已经与司马百户一同进入钦天司大狱之中的范武,对于外面这帮钦天司如何去议论自己,他全然不在乎。 这些钦天司成员们,想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范武压根就懒得去管他们。 他觉得全然无所谓。 这已经是范武第二次进入钦天司大狱,上一次他是以一个“嫌犯”的身份,主动被一群钦天司成员,押入其中。 这一次,他是以一个正常外人的身份,堂堂正正的进入钦天司大狱之中。 范武能够看见钦天司大狱里边,很多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 嗯…… 基本都是他干的。 司马百户也知道大狱之中,一些损坏的地方与,与旁边的这位范道长脱不开干系。不过,他却直接将这些给无视掉。 因为内心中强烈的求生欲告诉他,千万不要在范道长面前提起这一茬! 司马百户努力绷着脸,与范武一起通过一条较为阴森的楼梯,来到了钦天司大狱的第二层,然后来到一间牢房。 牢房的牢门明显是刚修好没多久,那一根根手腕粗细的玄铁栏杆,一看就是锻造不超过一天,看起来非常的崭新。 没办法…… 谁让先前的牢房牢门被破坏了呢? 钦天司也只能这般快速补救了,哪怕这崭新的牢门,与周围的环境…… 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牢房里。 有个人灰头土脸。 对方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道袍,整个人也是一幅披头散发的模样。此人也不知有多少天没有洗澡了,浑身散发着一种骚臭的味道。 牢房之中的道士,似乎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动静,他刚一睁开眼看到的是范武。 顿时! 这个道士的一双眼睛瞪的老大,脸上开始浮现出了惊恐的神色,如同见到什么恐怖之物一般,张口惊恐的大喊大叫:“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修炼那门邪法!我错了!你不要过来啊!!!” 他整个人更是连连往后倒退,哪怕已经退到后面很是结实的墙壁上,还是忍不住往后倒退。 司马百户一怔,他对着范武说道:“先前此人,虽然是一幅神经兮兮的模样,但似乎他的反应,并没有这么的激烈过。” “无妨。”范武稍微释放出一丝丝自身的杀机,登时之间周遭的气温变得更为阴冷。 就连旁边的司马百户,都感觉自己好像来的地方,不是钦天司大狱,而是一座冰窖! 他暗吞唾沫。 范武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丝杀机,让司马百户觉得心惊胆颤,同时也让司马百户震惊不已——因为,这只是范道长的气势啊! 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势都是如此的恐怖,都让他这个钦天司的百户有些难以招架。 何等恐怖? 何等夸张? 而牢房之中的那个邋遢道士更是被浓郁杀机笼罩在其中,正在疯狂大喊大叫的道士顿时之间就再也不敢吭声了。 整个人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般。 惊恐大叫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是他脸上的那种恐惧的神色,比起刚才更加的浓郁。 以至于被吓得浑身颤栗。 牙齿都在打颤。 司马百户还以为是范道长对此人的大喊大叫很是不满,他黑着脸一掌拍在了牢门的玄铁之上。手掌与玄铁互相碰撞所发出的巨大声音,再次把里面的那个道士给吓了一大跳。 司马百户沉声道:“你这厮,又开始瞎嚷嚷什么?难道给你一夜时间休息,还没有让你彻底清醒过来吗?” 他的声音,让里边的那个道士,恍若初醒一般。 道士惊声道:“大人!钦天司大人!钦天司百户大人!您快跑啊!您旁边的这个家伙不是人!他……他不是人啊!他是一个诡物,他是一头妖魔,他是一只恶鬼!” “就是他!” 道士用颤抖的手指指着范武,说话的声音都在打着哆嗦:“就……就是他啊!我……我梦里,梦到的那个残害我师兄、师弟、师傅的人,就是他!就是……就是他啊!!!!” “胡说八道!”司马百户的表情更黑了,他没想到这个神经兮兮的道士,居然敢污蔑范道长。 这家伙不知道,上一个胆敢污蔑范道长的人,已经不知所踪了吗? 而且那个不知所踪的人,还是他们钦天司的一个百户官! 着实让人细思极恐。 司马百户怒斥道:“睁大你这厮的狗眼仔细看看,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这位道长,可是囚龙观的范道长!” “我……我没有胡说八道,我没有胡说八道啊!”那道士哆嗦叫道:“真的是他,我做了几十次那个梦,他长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吗?” “你说……你梦到残害你师门的人,是贫道我吗?”范武饶有兴致道:“在你的梦境之中,贫道我是什么样的一副模样?” 面对范武的询问,这个道士万分的颤抖恐惧,他声音颤抖的开始回答。 “你……你是一个穷凶恶极的匪徒!” “你穿着裤子,但没穿衣服!你的身上全是……全是腱子肉!而且你的背后,还有一大片可怖的刺青,刺青是一只恶鬼!” “对!对了!你还有一把剑!我……我好像记得那把剑,与真武大帝的断魔雄剑很相似。” “你就是用那一把剑,将我的师兄、师弟、以及师尊,全部杀死了!” 此人的回答显得没有逻辑。 范武难道还不知道自己这两天在干什么事情吗? 怎么可能会跑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道观之中,然后把那道观之中的一群人全部都给宰了? 他要是做了这种事情的话,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不过…… 范武却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家伙并没有说谎。 对方的所说的每一句话。 都是十分的真实。 这就耐人寻味了。 “此人看着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范武开口说道:“去那个什么清松观的时候,把这个家伙一起捎上,没什么会有什么发现。” “清松观之中那些道士的尸体,钦天司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吧?” 司马百户回应道:“好的,范道长,这就把他弄出来!范道长您说的没错,那些道士的尸体,我们暂时还处理。因为我们昨晚觉得此事过于诡异,并没有选择在晚上过去。” “行,带着他一起吧!”范武撂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钦天司大狱。 而司马百户则是立即将牢房之中的道士放出,但是并没有解开,这个道士手上的镣铐。 他用一张符箓贴在道士的腹部。 剑指猛地一戳那张符箓。 倒是吃痛的惨叫了一声,就见到一张符箓,被打入了他的体内。 司马百户警告道:“此乃控丹符,一旦令我发现,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我就会立即引爆这一张符箓,摧毁你的丹田,让你身死道殒!” 说完。 他就不由分说地扯着对方镣铐之上的铁链,将这个满脸惊恐的倒是给拉了出去。 到了大狱之外后。 司马百户欢来了一个总旗官,对着那个总旗官,开口说道:“你看住这个家伙,一旦这家伙有什么异动,要么立即提醒我,要么立即将他就地格杀,莫要给他机会!” 总旗官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百户大人!卑职明白!” 司马百户对着其他人道:“你们二十几人,备好马车,跟我一起去清松观!” “是!百户大人!!” 郡府的钦天司分司就是阔绰,赶路都是用马车的,而且他们的马车看起来,还算是比较高档,比较奢贵的那种类型。 范武此刻,就坐在一辆疾驰的马车轿厢之中。 那种颠簸感,估计能把一个寻常人的半条命,都给颠出来。 不过对于修道者而言,这点颠簸就算不上什么了。 对于范武来说那更加算不上什么。 他甚至感受不到有颠簸。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范武已经听见拉车的马匹都在喘着粗气,同时他也感受到马车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清松观。 估计快到了。 “范道长!”马车的轿厢外,司马百户的声音,响了起来:“前方便是清松观,这一整座山,都是清松观的地盘。但由于山路过于崎岖,马车无法上山,我们只得步行了。” 范武走下马车,抬头看着眼前的一座大山,只能说郡府附近的道观没一座简单的。 清松观听起来是一座小道观,但整整一座山,都是对方的地盘,这不比他所在的囚龙观富?骗子师傅坑蒙拐骗了半辈子都买不起一座山吧? 更别说……还得在这种大山上修建一座道观。 所需要耗费的人力和财力。 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嗯?” 就在这时候,范武忽然惊疑了一声。 这让司马百户立即紧张起来:“您是有什么发现吗?范道长?” 范武暂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闭上了双眸,仔细感受一下。 片刻。 他睁开眼睛。 只见他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容,说出自己刚才,为何会有那样的反应:“贫道方才,嗅到了一股熟‘人’的气息。” 司马百户一愣:“熟人?是范道长您的友人吗?请问他是何方神圣?” “是熟人,但不算友人。” 范武回道:“何方神圣?这四个字,你用得挺妙的……因为,祂是一尊邪神!” “祂叫巫仙!” “……” …… …… 这章10300字_(□`」∠)_天气变化太快,有点小着凉,状态不太好,情绪也不太好。 需要在安静的氛围里边,好好的自我调节一下了。_(_`」∠)_ 还在努力码字之中……_(`」∠)__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章:属性破万的巫仙伴生邪物!范道长的底气!(万字大章求订阅) 范武的这几句话……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把眼前的司马百户给惊得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邪神”这两个字蕴含的信息量太大了。 大到他堂堂一个钦天司的百户,一时半会,都难以消化其中的信息 司马百户很清楚“邪神”这两个字…… 究竟是意味着什么。 也正是因为他很清楚,所以他如今的这种反应,才会如此的剧烈。 一双眼睛都瞪大了。 他难以维持城府! 司马百户惊声道:“邪神?巫仙?范道长,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懵了! 司马百户原本以为,这这次遇到的只不过一个,较为棘手的诡异案子。 有他一个钦天司百户亲自出手,再加上有一位范道长坐镇。 面对这种诡案。 手到擒来! 可是他现在才发现这次的诡案,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其中涉及到的东西明显有些超标了,因为那可是邪神啊! 那些乡野邪神哪一个是简单的货色?随便一个出来搅风搅雨,都能够闹得一方永不安宁。 甚至都不需要那些乡野邪神自己出手。 只需要祂们的信徒、或者是部下出手,便足以搅得郡府风云色变! 太超纲了! 太超标了! 这种无比重量级奇诡存在,已经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钦天司百户,能够对付得了的。这起码得是千户大人亲自出手,才能有那么一点点的机会……和对方抗衡吧? “放心。”范武看出司马百户的担忧,他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减下去,反而是愈来愈盛:“如果真的是巫仙本尊,闹出来的就不只是这种,如同儿戏一般的动静了。” “更何况,那种见不得光的乡野邪神,倘若胆敢亲身降临郡府附近。真当郡府之中那些庙宇的神祇神像,一个个是吃素的吗?” 司马百户一愣,仔细一想,觉得范道长说的,好像也有一些道理。 如果真是乡野邪神真身降临,恐怕闹出来的动静,早就已经惊动庙宇之中的漫天神佛了。 还用得着他们钦天司过来,处理这种案子吗? 想到这里。 司马百户整个人都念头通达,同时也是松了一口气,他略带一丝庆幸:“不是邪神本尊啊……那样甚好,那样甚好。” 而且他也意识到,自己在自己的一群下属眼中,丢大脸了! 毕竟,刚才他的那种慌乱情绪,是表露于脸上的。 没有掩饰。 以至于。 司马百户觉得自己那些下属,看着自己的那种眼神,感觉都有些奇怪。他立即把一张脸板起来,语气严厉的呵斥道:“你们一个两个的,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上山看看!!” 说着,他一脚踹在一个钦天司成员的屁股上,当然并没有用什么力气:“你小子刚才的时候,是不是想笑我?” 那个钦天司成员慌忙解释:“大人!误会啊!百户大人!卑职不敢笑话大人啊!” “哼!”司马百户斥道:“那还不快动起来?需要本百户把你撵上去吗?” “是是是!” 一众钦天司顺着一条较为崎岖狭窄的登山路,走了大概接近一炷香的时间,这才来到了,这座大山的山顶。 也就他们一群修道者身体素质,换作是寻常百姓,想爬这样一座大山。 没个大半天的功夫,估摸着是爬不到山顶的。 大山的山顶之上云雾缭绕。 给人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颇有几分仙家意境。 头顶偶尔飞过一只白鹤。 更给这种飘渺的仙家意境,增添了几分色彩。 山顶的一处地方。 坐落着一座道观。 道观看着不大。 看起来也就能容纳几十个人的样子,而且还是得塞得很满,才能够容纳那么多人。估摸着,整个道观在平日里就十几个道士。 而且修建在如此偏僻地方的道观,平时一般也不会有什么香火。 毕竟哪个寻常百姓能够有能力爬这么高的地方,而且还有闲工夫给道观之中的神像上一炷香呢? 这有一处地方,也确实算是一处清修之地。 一些习惯静修的修道者。 估计。 会比较喜欢这种地方。 不过。 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却将这一份仙家意境的美感给破坏掉了。那种血腥气息,就连一众钦天司都闻到了。 “已经过去一晚上了,血腥味还未彻底散去。”司马百户鼻头耸动了一下,他皱着眉头,开口说道:“看样子真死了十几个人。” “只有死这么多的人,那种血腥的气味,才会萦绕此地这么久。” 看着前方的清松观,司马百户刚欲让众人,小心里边会有埋伏。 结果,他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就看见旁边的范道长,朝着前方走了过去。并且范道长还是一种完全不设防的状态,连背上的那把夸张的大剑,都没有拔出来。 整个人的神情看起来也是颇为松懈,好像完全不是过来处理诡事的,更像是颇为闲来无事,来此地云游看风景的。 当然出于对范道长浅薄的了解,司马百户自然不可能认为范道长真的只是来看风景的。 眼见范道长已经跨过了清松观的道观大门。 司马百户无奈只能领人跟了上去。 一众人进入了道观之中。 “师弟!那是我师弟啊!”被镣铐拷起来的邋遢道士,见到道观地面上躺着的一具尸体时,整个人便犹如精神崩溃的一般。 司马百户皱眉看了他一眼,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半蹲下来检查的那一具尸体。 死体被人用利器残忍杀害,有一道巨大的伤口,从左侧的肩膀蔓延到右侧的肋下。 “看起来像是被一击斩杀的,没有做出过多的反击,或者完全没有机会反击。”司马百户只是用眼睛观察的尸体,并没有冒然伸手触碰。 因为他至今还记得,范道长在山底下的时候,说过的那些话。 就算并不是什么邪神本身做出这种残忍之事…… 就算只是邪神的信徒或者是部下…… 那司马百户也是会担心,对方会不会在尸体上,动什么手脚。 万一一个不小心中招了。 就麻烦了。 “百户大人,这边也有几具尸体,而且这些尸体身上的道袍,都是一模一样的。”司马百户的一个下属,跑过来汇报查看的情况。 司马百户点了点头,问道:“有没有从尸体身上,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下属回应道:“不对劲的地方很多,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反抗,就直接被杀害了。就好像是,他们面对的敌人十分强大。要知道这些倒是全都是修道者,他们一丁点反应都做不出来,就直接被伤害了……” “杀死他们的人、或者是诡物,实力超出他们太多太多。并且很奇怪的就是,每一具尸体身上的伤口之内,都有一些黑色的黏稠液体。” “哦?”司马百户挑了挑眉毛,他刚才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尸体,并没有注意太多的细节。 如今他再次将目光投向脚底下的一具尸体身上。 果不其然,他看见了伤口之中带着一点点,很微少的黑色粘稠物质。 司马百户掏出了一把匕首。 用匕首触碰了一下。 登时! 只听见“滋滋”的侵蚀声响起,司马百户立即抽回匕首,神色略显凝重:“过去了一晚上的时间,腐蚀性还这么强,这是什么鬼东西?” 只见他手中的匕首,足足有三分之一的刀刃,都被腐蚀的麻麻赖赖,遍布一个个蜂窝小洞。 看着很是瘆人。 司马百户警惕的提醒道:“所有人都不要轻易触碰到伤口之中的黑色液体,否则……” 他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 司马百户就看到一只手,直接朝着地上死者的伤口处伸了过去,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那只手碰到了伤口之处的黑色浓稠液体。 然而预想之中的被腐蚀的画面,并没有在他面前出现。 那只手好像比他手中的匕首的刀刃还要更加的坚韧。 那种诡异的黑色液体。 无法腐蚀那一只手。 司马百户扭头一看,就发现那竟然是范道长的手! 只见范武手指沾染了那一点黑色的浓稠液体,放置于鼻尖之下,轻轻嗅了嗅。 范武说道:“怪不得觉得味道这么的熟悉呢。” 这…… 就是巫仙的气味! 或者,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巫仙力量的气味。 范武随手往旁边一棵树的树干上,摩擦了一下指尖,将指尖上的黑色液体给擦掉。那诡异的黑色浓稠液体,立即开始腐蚀树干的树皮,没多久就腐蚀出了一个大坑出来。 看得上司马百户咋舌不已,心中更是震惊异常:‘范道长的肉身也太恐怖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尸体没有被这种黑色液体腐蚀? 是这种黑色液体还认活人和死人吗? 司马百户疑惑不解。 然后。 他就看见了范道长朝着道观之中的一座建筑走了过去,按照正常道观的布局,那里应该就是放置什么三清神像、或者真武大帝像的地方。 司马百户跟了过去之后,目光看向了那座建筑之中,然后就震惊的发现建筑之中的神像,竟被一层黑色黏稠液体覆盖! 道观供奉的神祇是哪一位,司马百户看不清楚,因为神像已经被遮掩住了。 “范道长,这是……”他觉得同样身为道士的范道长,应该会知道的更多。 实际上…… 范武也确实知道的比他多,哪怕范武不是司马百户想象中的真正的道士,可是他这个范道长,却有着一个加点系统。 通过加点系统,范武能够清楚的看得见这一尊,被黑色浓稠液体覆盖的神像的属性信息。 【被掠夺了香火的真武大帝像】 这是这尊神像头上顶着的名讳,没想到这一座小道观之中,供奉的神像也是真武荡魔大帝。 算起来…… 和他范武所在的囚龙观。 也算是有点渊源? 嗯。 大概有。 不过范武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虽然同为真武大帝的神像,但清松观的这尊真武大帝神像,与囚龙观的真武大帝神像不太一样。 范武觉得囚龙观的真武大帝神像,比清松观的这尊神像要厉害不少。 毕竟,他看囚龙观的那尊神像时,能看到的,只有一个个问号。 而他看清松观的真武大帝神像时…… 他不仅能够看到其名讳,也能够看到这尊神像的【力】属性、【命】属性。 祂的【命】属性仅剩100点,【力】属性更是低得可怜,只有6点左右。 这也就意味着这尊神像,很快就要失去神性,变成一尊没有什么特殊的泥塑。 祂之所以会变得如此这般。 估摸着…… 与巫仙脱不开什么干系! 兴许……就是巫仙的那些信徒,将清松观的真武大帝神像香火,给掠夺走了!而这尊神像,也真够拉的,连巫仙信徒都挡不住。 只能说这个清松观。 不大行! “这是真武荡魔大帝。”扫开脑海中的那些念头,范武简单的回了司马百户一句。 “嘶!真武大帝?”司马百户倒吸凉气,他怎么说也是钦天司百户,自然知晓那位真武大帝,是一尊多么恐怖的神祇。 司马百户错愕不已道:“那乡野邪神竟敢触碰真武大帝的胡须?” 范武说道:“祂们有什么不敢的?哪怕是当着一尊城隍本体的面,抢夺城隍的神权权柄这种事情,祂们都敢做得出来。” 范武这句话指的不是巫仙,而是胆子和巫仙一样大,甚胆子可能比巫仙还大的大尊者。 巫仙好歹只敢让信徒出手在神像面前逞逞威风。 大尊者那是敢在城隍寿诞捣乱的邪神。 那位应河府城隍,即将真身就要亲临人间了,大尊者都敢欲图夺取香火神权。 只能说…… 这些邪神没一个安分的! 个个都是法外狂徒! 肆无忌惮! “让伱的人将神像上的这些东西给清洗掉吧,好歹也是一尊有着神性的神像,哪怕其神性已经微弱到几乎如风中残烛,但也不能让祂这副模样想,着实是有伤真武大帝形象。” 范武觉得有必要给这尊真武大帝神像好好打理一番。 毕竟怎么说人家真武大帝也是送了他一把断魔雄剑,范武还是挺感谢的。 如果没有这把断魔雄剑的话,他范道长别说来到南郡的郡府……恐怕在囚龙县的时候就已经葬身于一只恶鬼的手中了。 “范道长说得对!”司马百户果断采取了范武的建议,甚至都没有问范道长为什么这么做。 于是乎。 一众钦天司立即分成两组人,一组人检查道观内的尸体,一组人负责小心翼翼的清理神像。 司马百户则是伙同一个总旗官,在审问清松观之中,唯一的一个幸存者。 就是那个修炼邪法的清松观道士。 “咦?” 就在这个时候,用各种工具小心翼翼的清理着真武大帝神像。避免让神像上的黑色粘稠液体,触碰到自己皮肤的一个钦天司成员,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他此刻在清理着神像头颅部位。 可是,当他将神像双眸的黑色黏稠液体清理掉,让真武大帝的神像,露出两双眼眸的时候…… 他发出惊疑不定的困惑声:“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神像的眼睛动了一下?” “动了一下?”旁边一个同伴皱了皱眉:“我刚才怎么没看见?” 另一个人正色说道:“还是要小心警惕一点,先不要清理了,先看看有什么状况。” 几个钦天司觉得还是警惕为上。 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钦天司,他们不会无视任何诡异状况…… 哪怕那可能只是一个幻视。 他们也会凝重对待。 他们几人与神像拉开了一点距离,感觉这里已经算是一个安全距离之后…… 其中的一个钦天司成员,仔细的打量着这尊,已经被清理掉一半黑色液体的真武大帝神像。 他疑惑道:“好像,真的是我的错觉……嗯?!” 突然! 他猛地惊现眼前的真武大帝神像,竟然好似在颤动了一下! 不! 不对! 不是真武大帝的神像颤动,而是神像表面的那层黑色黏稠液体动了!刚才之所以觉得神像眼睛动了,是因为神像眼睛的黑色液体没有彻底清理干净,还有些许微微的残余! “不好!”一个钦天司立即惊呼:“百户大人!范道长!神像有异状!!!” “我这边也有异状!”司马百户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此时的他一双无比警惕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邋遢道人。 这个清松观的唯一幸存者的状态非常的不对劲,司马百户明显感受到对方在发生诡异变化。 这个邋遢道人的一双眸子变得一片漆黑至极,仿佛有什么诡异的东西,要从他那一双眸子之中,强行钻出一样。 这个邋遢道人整个人也是如同癫痫发作一样,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并且口中吐着白沫。 前有一个清松观道士出现异状,后有真武大帝神像出现异状。 司马百户眼中狠色一闪而过,在这短短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里面,他就做出了判断。 ——先杀掉这个奇怪的邋遢道士,然后再去处理真武大帝神像的问题! 因为这邋遢道士如今的模样,肯定要生变的。 司马百户最担心的就是凭生变故。 他手比剑指,口念法诀。 欲要毫不犹豫将先前打入邋遢道士体内的符箓给引爆! 将危险扼杀摇篮之中! 然而…… 他的法诀尚未念到一半,一只大手忽然就落在了他的肩膀之上,打断了司马百户的施法,可司马百户却是既不敢怒,又不敢言。 因为…… 打断他施法的人。 是范道长! 司马百户对此颇为错愕,他不知道范道长为何要阻止自己,眼前这个邋遢道士一看就是要凭生变故的模样,如果不及时阻止对方的话,极有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可预知的后果。 然后他就听见眼前的范武开口说道:“稍等片刻,你可以先让你的人离开此地。” 司马百户很是懵逼:“啊?” 范武随口回应道:“你们钦天司,不是要处理这奇诡案件吗?现在……基本已经确定凶手,就是巫仙信徒或是巫仙部下。如今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对方出现。” 范武补充道:“对方一定会出现的,因为贫道在这里。他们那些人……巴不得将贫道的魂魄,贡献给他们所谓的巫仙大人。” 范武虽然嘴上说的话是有条有理,但是其实他的想法,却并非如此…… 他单纯只是想着将更厉害的家伙给引出来而已。 如此一来,今日的自由属性点就有着落的。 在这一时间里面。 司马百户脑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最终。 他选择了从心。 司马百户不再管那个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不正常的邋遢道士,而且他也意识到待会儿的清松观,恐怕要沦为一个斗法之地! 他立即对着其他钦天司下属道:“都听范道长的,随我一同远离清松观!” 司马百户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像一个钦天司的百户,更像是一个总是服从他人命令的狗腿子。 完全没有钦天司百户该有的那种排面。 但没办法。 他面对的人不是寻常的修道者,而是十分恐怖的范道长。 他可不想沦落到付百户的下场。 其余钦天司成员对此还能说啥?他们的百户大人都已经下令了,他们这些下属也只能够听从大人的命令,立即放下手头上所有的事情,然后赶紧远离清松观。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整个清松观之中,就只剩下范武、以及那个邋遢道士。 还有地上的十几具尸体。 邋遢道士此刻已经不止是口吐白沫,他甚至已经开始在大口的吐着猩血,他身上的皮肤肉眼可见的滚烫,能够看得见他皮肤表面之上,还冒出十分淡的青烟。 猛然间! 范武察觉到有一股莫大的恶意将自己给笼罩住了,同时他也感受到自己脚底下的整座清松观,竟然都在发生着一种微弱的颤动! 些许灰尘从头顶的房梁之上飘落下来,房顶之上,那一块块瓦片都在嗦嗦作响。 嘭! 嘭! 浑身颤抖抽搐的邋遢道士的一双漆黑的眸子竟突兀炸裂而开,那一双失去了两只眸子的空洞眼眶之中,仿若是沟通着另外一处地界似的。 正当范武准备仔细的观摩一下对方的眼睛时,就在那邋遢道士的空洞双眼猛地迸溅出大量的黑色粘液。 那狂涌而出的黑色粘液将邋遢道士的眼眶都撑大了好几分。 甚至将其面部的骨头都给撑碎了。 两只眼眶被涌出的黑色黏稠液体撑的愈来愈大,直至合而为一融成一个大洞,直至那大洞,占据了这个道士的整个头颅! 大量的黑色液体在转瞬间就起码涌出不下于一个立方米。 而且那黑色黏稠液体就好似是有着生命一般。 正在不断地自主涌动着! 在凝聚着! 也是在这同时之间,范武身后的真武大帝神像,也传来了异样的动静,而且动静还不小。 范武回头一看就发现真武大帝的神像居然动了,神像那泥塑的双臂如傀儡木偶一般一停一顿的挪动,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强行操控着神像一样。 范武能够看见这一尊真武大帝神像本就很微弱的【命】属性,在这一刻更是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往下下跌。 眨眼间,真武大帝神像的【命】属性就从100这个数值,跌到了50! 再一眨眼,就从50跌到了0! 神性,被瞬间抹去! 真武大帝神像所散发着的那种气息被一种诡异的气息取而代之,神像就好似被什么诡物给鸠占鹊巢一般! 下一瞬! 从邋遢道士脸上喷涌而出的那一大团如原油一般的黑色黏稠液体,便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范武这个方向扑了过来。 但范武没有动弹,因为他能够感受到,这黏稠液体,并非是冲他而来的,而是冲着已经失去了神性的真武大帝神像而去的! 果不其然。 大量黏稠液体越过了挡在中间的范武,迅速依附在真武大帝的神像之上,并与真武大帝神像,进行一种诡异的融合! 也在这同一时间里面放,范武发现真武大帝神像头顶上的属性信息…… 发生了变化。 【被巫仙伴生邪物鸠占鹊巢的真武大帝神像——命:10000——力:120——技……】 惊人的属性数值让范武都觉得非常的惊讶。 破万的【命】属性着实是很恐怖。 达到120的【力】属性更是远超现在的范武,因为范武现在的【力】属性也就只有87.512,比起这厮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就算是范武加上《星宿剑诀》的20%【力】属性增幅…… 那也就只有105.0144【力】属性。 依旧比不过眼前对真武大帝神像进行鸠占鹊巢的巫仙伴生邪物! 不过话说回来,巫仙伴生邪物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范武还是头一次见这种玩意。 伴生? 听起来不像是巫仙信徒,貌似也不像是巫仙部下,更不像是巫仙分裂体。 总不能…… 是祂的什么孪生兄弟吧? 邪神也有这玩意吗? 范武仔细一想。 发现…… 还真有可能! 毕竟连那些很正经的正统神祇,都有兄弟姐妹这么一说,没理由这些乡野邪神就没有这么一说,毕竟这些乡野邪神本身就是在模仿正统神祇。 有些胆子比较大的乡野邪神甚至胆敢与正统的神祇抢夺一方地界的神权。 所以。 范武觉得……眼前的这个所谓巫仙伴生邪物,应该就是他所想的那样吧?类似巫仙的兄弟姊妹?不然的话,为何要加上“伴生”二字? 兴许,在巫仙诞生的那一刻,眼前这个鸠占鹊巢的诡物,也在巫仙旁边同时诞生。 想到这里。 范武不由得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似的呢喃:“这样的伴生邪物不知道是不是只有这么一个?还是说……不止这么一个?嗯,总得来说,还是挺希望后者可能性大一点。” 为了行走的自由属性点着想,范武不负责任的期待一下。 就在他自言自语的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刹那。 范武就注意到,附身于真武大帝神像之中的巫仙伴生邪物,似乎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种目光注视之中,带着浓郁至极的恶念。 “便是……你……”真武大帝神像那一张嘴竟然张开了,并且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嘶哑声音:“毁了……水泽县……道场……” “便是你……破……坏了……我们的香火……” “你……” “罪!” “大!” “恶!” “极!” 巫仙伴生邪物的最后一字落下,它那恐怖的气势立即笼罩住整个清松观,汹涌磅礴的气息死死地锁定住了范武。那种断断续续的声音,还在响起:“今日……算是走了大运,让你……与我……在此遇见。” “杀!” “了!” “你!” 巫仙伴生邪物竟然让真武大帝神像如活过来一般,那种黑色的浓稠液体已经注入了神像体内,让神像之中充斥着黑色浓稠液体。 泥塑而成的真武大帝神像,在巫仙伴生邪物的操控之下,那张脸竟然流露出了愤怒的怒容……以及森然的杀机! 神像两只手臂一开始的时候是一停一顿的移动,现在则是如果真人的双臂一般,无比灵活。 它一只手抓着一把大剑的剑鞘。 另一只手握着剑柄。 猛地一拔! 一把与范武背着的断魔雄剑一模一样的断魔雄剑,出现在巫仙伴生邪物的手中! 范武见此。 并不慌张。 哪怕对方的【力】属性让他颇感压力,可他却没有半分的恐惧,也没有半分的退却之意。 范武如今的眼眸中只有兴奋。 那是一种…… 见到强大对手的兴奋! 清松观里的一群倒霉道士,是如何被这巫仙伴生邪物通过邋遢道士给杀死的……对方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抹除了真武大帝神像的神性……对方又是为何,会从邋遢道士眼眸中钻出…… 或许这样的问题,会让很多人产生各种疑惑,恨不得寻根究底彻彻底底的搞明白。 但范武却觉得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眼前的诡物很强大! 强得让他兴奋! 让他的肌肉…… 在充血! …… 清松观外。 扑面而来的汹涌恐怖气势,如同飓风一般吹拂而来,卷动着他们身上的衣袍与头发,让司马百户在内的一众钦天司成员,全都被惊住了! 那是一种何等恐怖的气势?简直就是有种令人想纳头就拜的即视感! 有好几个实力不济的钦天司成员,差点就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了。 好在,他们的意志力比较坚定,能够死死地咬牙强撑着。 满脸皆是惊骇之色。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一个钦天司小旗官大惊失色,他看向清松观所在的那个方向,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沫。 “好像那一座清松观里边,出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存在……嘶!”一个钦天司成员倒吸一口凉气,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那位范道长还在里边吧?他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如果连那位范道长都能够陷入险境的危险,我们这些人全部加起来,怕是都不做什么。” “方才,那位范道长让我们离开,莫不是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那岂不是范道长救了我们一命?” “应该是如此吧?!” 汹涌袭来的气势,让在场的每一个钦天司成员,都觉得自己的心头,被一座大山给压住了。那种难以令人升起一丝反抗心思的压迫感,让他们每一个人都觉得心惊胆颤! 为何,在距离南郡郡府这么近的一处道观之中,会有如此恐怖的存在啊? 他们很不理解! “莫非……”司马百户也是暗吞唾沫,他虽然不至于像其他人一样腿软,但是他的额头也是溢出了些许的冷汗,那是被惊出来的。 感受着那汹涌磅礴的气势,司马百户的心中,有了一个猜测:“莫非是范道长口中,所说的那个邪神吗?!” 当这个猜测从他的脑海中冒出来,他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妙! 如果真的是一尊乡野邪神的话,恐怕就连他们钦天司的千户大人过来,都不一定能够镇压得住那乡野邪神! 那种存在虽然不是正统的神祇,但也已经超脱了生灵的范畴,属于另外一种层次的存在了。 “快!”司马百户立即叫道:“轻功最好的几个人,快回去郡府!回钦天司通知千户大人!去衙门通知郡府大人!拉上那些寺庙和尚、道观道士!速度要快,要多快就……” 司马百户的一句话尚未说完,他就听见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 那炸响打断了他的言语,同时,也炸毁了清松观的一座建筑。 眺望清松观之中那一座突然爆裂而开的建筑。 司马百户记得……那是真武大帝神像所在的建筑! 范道长在那里! 难道…… 范道长已经和那未知的存在,发生冲突了吗? “死……来!!!”一声不似人喊出来的爆吼厉喝,如魔音贯耳一般。 众钦天司只见那建筑废墟之中,猛地冲出一道高大的身影,那身影高大到比范道长还要夸张,且浑身萦绕着一种黑色雾气。 身影双手持着一把夸张的大剑,朝着一处方向,悍然挥斩而下! 下一刻。 比那道黑雾缭绕的身影更小上好几号的身影,出现在众钦天司视线之中。那较小的身影也是持着一把夸张大剑,迎击挥剑而上! 两把大剑登时发出极为激烈的碰撞,连刺目的火星都被迸溅了出来。 轰! 下方那道较小身影脚底下的大地在寸寸开裂,以至于整座大山的山顶的地面都有种微颤感,让人担忧这山顶会不会突然坍塌下来? “那是……范道长!!!”一个钦天司成员指着下方迎击的范武,惊声道。 “那个攻击范道长的家伙……呃……” 这个钦天司成员傻眼了!他的话说到了这里,也卡壳了。 因为…… 他看见攻击范道长的“家伙”…… 是真武大帝的神像!!! 是真武荡魔大帝!!! “那……那是……那是真武大帝吧?”不过还是有另外的一个钦天司成员,满脸震惊的喊了出来:“那个很巨大的家伙……是真武大帝吧?” “好像……好像是的……”一个钦天司小旗官人都傻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们看到了什么?! 真武大帝与范道长在比拼剑术?真武大帝在与范道长搏杀?! 这画面太震撼! 让他们呆滞! 让他们懵圈! “不!”司马百户率先从那种震撼之中回过神来,他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真武大帝神像周边,围绕着的那层层黑雾。 他咬牙断然道:“那绝对不是什么真武大帝,那是有诡物在控制真武大帝的神像!好大的胆子!它怎么敢这么做?!” “那诡物,已经嚣张到无惧天谴的地步了吗?那是真武大帝啊!!!” 司马百户觉得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太过于挑战他的世界观了。 那画面,就跟一只恶鬼,在阎王爷面前疯狂挑衅一样。 太癫狂! 太猎奇! 司马百户眼神万分凝重,他为范道长感到担忧,面色难看的呢喃自语:“而且……这种胆敢附身于真武大帝神像的诡物,实力定然也是非比寻常的强大恐怖。” “范道长他……会是对手吗?”司马百户刚说到这里,他立即甩了甩头。 眼神咬牙坚定起来:“会!范道长他既然能杀穿一个付家,那也能对付这样的一个诡物!” 因为,在这种时候,他除了选择相信范武之外,也做不到别的了。 那种级别的斗法,莫说是他周围那些钦天司下属…… 就算是他这个百户官。 上去了也是死! 还会拖范道长后腿! …… 清松观之中。 双手持着断魔雄剑位于下方的范武,浑身都肌肉都在剧烈的微颤,上半身的衣物因为肌肉的高高隆起而爆裂炸开。 他皮肤之下的每一根青筋,此刻都在快速蠕动,运转输送着他体内的血液。 巫仙伴生邪物给他施加的力量过分恐怖。 让范武竟然有那么一点点吃不消! 范武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双手虎口,虽然没有崩裂开来,但是有种略微的疼痛感。 手臂更是一阵发麻! “【力】属性高我这么多……能让我感到这种压力,也是正常。”范武脸上却没有半分畏惧,那笑容比鬼脸还要狰狞可怖。 因为…… 范武的自由属性点余额之中,还有10自由属性点,没有动用。 这,是他的底气之一! …… …… 这章10200∠(」∠)_ 推荐一本《我们的时代:至死不渝》别被书名误解,这是一本民国文,因为书名不能带民国,就这个样子了∠(」∠)_ 【下方直通车】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一章:系统!加点!煞鬼道初次在郡府出现!(万字大章求订阅) 范武没有选择与一个【力】属性比自己高不少的巫仙伴生邪物死磕,他趁着脚底下的地面寸寸开裂之际,手中断魔雄剑往一侧倾斜而过。 巫仙伴生邪物手中的大剑随着范武的动作,被牵引到范武身侧的一处方向滑去。 它手中的断魔雄剑一样很是锋利锐人。 轻而易举便将地面切割出一道又长又深的大豁口,这一剑若是落在范武身上的话…… 估摸着范武那如同钢筋铁铸般的皮肤与肌肉,都难以抵挡的住其锋锐之意。 会被对方的剑刃撕破皮肤防御。 乃至会被伤及肌肉。 会被伤及骨骼。 甚至……被这巫仙伴生邪物一剑斩断一只手臂,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这一刻的时候,范武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回到了囚龙县,回到了系统刚刚激活没多久的时候,那时候的他面对诡物还是很小心翼翼。 同时,那时候的他,也基本不是什么诡物的对手,全靠真武大帝的断魔雄剑撑着。 哦对了。 还有那个几乎是万能的香炉灰,范武自然也不可能忘记。 这种回到过去的即视感,非但没有让范武感受到挫败感,反而是让他有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就如同前面有几百个不着片缕的绝世女子,在用一种挑逗的眼神看着他一样。 当然这只是一个巧妙的比喻,反正便是说明了现在的范武,在看眼前的巫仙伴生邪物时。 那种眼神就好像看得不是一个邪物,而是一个让他寻觅多年的稀世珍宝。 而范武心里的念头自然不可能是保护这稀世珍宝…… 而是要摧毁这所谓的稀世珍宝! 摧毁它! 破坏它! 撕碎它! 爆出它的自由属性点!! 念头至此。 范武与巫仙伴生邪物,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后,他心里头立即神念一动。 “系统!” “加点!” 【姓名:范武】 【命:135.02+】 【力:97.521+(+2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1(0/50)】 【自由属性点:0】 余额之中仅剩的10点自由属性点被范武动用之后,范武的【力】属性立即从87.521点,暴涨到了现如今的97.521点! 如此的【力】属性暴涨让他的周身皮肤都变得极为滚烫。 身上溢出的汗水还没有在皮肤表面停留超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被滚烫的肌肤将其蒸发成如烟雾一般的水汽。 皮肤底下的青筋在疯狂的蠕动着,好似他体内有一条条游蛇一般,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范武的一根根发丝更是无风自动,整个人如凶悍大魔头一般狰狞。 他的每一寸肌肤以及每一寸骨骼…… 乃至于每一寸肌肉和每一寸血管…… 都在经受着一种奇妙的变化,从而让他身上爆发出惊人的气势,那股气势竟然能够隐隐约约,与巫仙伴生邪物互相抗衡! 别看范武现在的97.521点【力】属性,距离巫仙伴生邪物的120点【力】属性,相差甚远。 要知道范武的【力】属性后面,还有个+20%的字样! 也就是说他的真正【力】属性,达到了117.0252! 距离巫仙伴生邪物仅差2.9748! 满打满算只差了3【力】属性! “嗯?”巫仙伴生邪物很明显的感觉到范武的这种气势变化,这让它一双怒目圆瞪的眼眸之中,流露出无尽的错愕神色。 在一个呼吸之前,范武在它眼里,就是一个比较能够蹦跶的人类。 但也就仅限于此了。 它有自信能够在二十招之内将范武给拿下来! 然而…… 一个呼吸过后。 眼前的范武在它的眼里竟然很是突兀的摇身一变,变成了几乎要与它媲美的存在!这个人类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汹涌煞气,都快要赶上它了! “这是……怎么……回……事……”巫仙伴生邪物说话的那种语调,依旧是如同生锈的齿轮一般,不间断且无规律的卡壳。 它很困惑。 也很不解。 它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范武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做得到这种变化……莫非是使用了什么消耗代价极大的秘术不成? 可是范武身上那种气息变化比任何人都要健康,比任何人都要盛气凌人,根本不像用了一些代价极大的秘术。 巫仙伴生邪物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太够用了,它自巫仙诞生的那一刻就伴随着巫仙而生。 到了如今也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更不知见识过多少特殊的诡物、多少颇有本事的修道者。 可是,它却从未见过有类似于范武这样的存在,完全触及到了它的知识盲区。 让它惊愕。 令它狐疑。 “范道长……他怎么了?!”另一边的一个钦天司成员,原本还在无比担忧着范武的安危,结果忽然发现范道长身上,爆发出几乎不弱于那“真武大帝神像”的恐怖气势! 这让他险些没有转过弯来,因为这超出了他的预想范畴,他的反应与巫仙伴生邪物,几乎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范道长他在先前的时候,应该……是藏拙了?”旁边,一个钦天司小旗官,暗吞唾沫,低声不太确定的猜测道。 “定是藏拙了!”一个总旗官肯定道:“我曾经亲眼见到范道长,以一己之力杀穿整个付家!拥有如此实力的范道长,肯定没有我们先前,所看见的那么简单!” “嘶!藏拙之前的范道长,就已经如此厉害了。那他现在不藏拙后,岂不是更恐怖?” “那么……如今的范道长,应该能与那诡物,互相抗衡了?” “怕是难……”司马百户皱紧眉头,相比较于那些寻常的钦天司成员,他这个钦天司的百户官,自然能够看得见更多的端倪。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如今爆发的范道长,虽然一样十分的恐怖。 但是,他总觉得范道长距离那个诡物,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差距。 就连司马百户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一种错觉? 毕竟这只是出于他的一种猜测而已。 他也不确保自己能不能猜得对。 司马百户凝声道:“现在就是能够期望府君大人以及千户大人能够及时赶过来,否则的话,凭借着范道长一个人估摸着,只能够勉强与那个诡物打个平手……” 他还有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这是最乐观的一个猜测,如果不乐观的话,那就是范道长即使力量爆发了一波,估计也不是那个诡物的对手。 其实他这样的感觉是正确的,没有错,毕竟范武的【力】属性,确实是不如巫仙伴生邪物。 对此,范武自己本人,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得多。 不过,他依旧没有任何的负面情绪。 范武手持断魔雄剑,浑身的肌肉都在紧绷颤抖,哪怕双方的【力】属性,仍然有接近着3点的差距,可他却丝毫不以为意。 范武竟然主动向着那巫仙伴生邪物攻了过去,他脚下的地面,勐地凹陷下去了一个浅坑,爆发的速度快如闪电。 如同瞬移一般眨眼间便出现在巫仙伴生邪物的跟前,手中的断魔雄剑更是欲要斩碎万物一般,剑刃之上爆发出摧残的剑芒。 巫仙伴生邪物的反应速度更加快,两把断魔雄剑再一度发生勐烈碰撞。 肉眼可见的汹涌气浪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出。 让清松观高高挂着的道观牌匾…… 都被震落了下来。 一座座建筑屋顶之上的块块瓦片都被掀了起来。道观里面栽种的一些树木上的树叶,更是哗啦啦的落下。 旁边很是骇人。 范武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手臂,正在承受着一种巨大的反震力,但他对此却是丝毫不以为意。 他手中剑招一变,断魔雄剑以一种十分刁钻的角度,朝着巫仙伴生邪物的腰肋方向刺去。 巫仙伴生邪物大剑一荡,将范武的攻击给荡开,旋即抬起那黑雾缭绕的大脚。 朝着范武当脚就是一脚踹去! 范武持着断魔雄剑置于身前,双臂也做出了一个防御的动作。 彭!!!! 巫仙伴生邪物的大脚与范武的双臂肌肉发出勐烈的碰撞,那种震耳欲聋的声音就好像是惊雷乍响一般。 范武宛若炮弹似的朝着一处倒飞而出,狠狠的撞在了道观之内的一座建筑中,建筑的墙壁,直接被他砸出了一个大洞。 巫仙伴生邪物跃至那建筑上方,朝着建筑凶勐一剑砍落而下! 这一剑卷动着周遭的气流,剑刃尚未触及到下方的建筑,可下方的建筑就已经如承受不住重压一般,轰然开裂! 坍塌下来! 它竟然隔空一剑将一座建筑斩成两半!而范武方才就是撞入这建筑之中! 这一剑。 很骇人! “不……对……”巫仙伴生邪物脸上却没有半分的喜色,它那泥塑的眉头已经深深地皱了起来,一双眼眸死死地盯着脚下的废墟。 “他……” “不在……这里……” 它立即环顾四周,很快就注意到有不对劲的异响传来。它二话不说,庞大的身躯转了过来,抬剑就是朝着身后噼砍而下! 它不会什么精妙绝伦的剑招,完全就是大开大式的噼砍,可偏偏就是这种简单粗暴的剑招,才是速度最快的剑招! 哐—— 两把断魔雄剑再一度发生了碰撞,迸溅而出的火星如烟花般刺目,即使在这大白天之中,都能够看得非常的清楚。 范武咧嘴一笑:“反应还挺快,也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更加的灵活。我还以为你控制着真武大帝的神像,理应会比较笨重一点。” 嘴里的话是这么说,但是却没见他如今的脸上,露出过什么担忧的神色。 巫仙伴生邪物眉头紧皱,勐地一个突然发力,将范武逼退了数步后。 它张口就是喷出大量的黑色黏稠液体。 范武侧了侧身子,那些朝他喷过来的黑色黏稠液体,擦着他的身子飞了过去。 落在了道观之中一棵树上。 本来那棵树就被刚才的气流给卷掉了所有的树叶,现在那棵树被这黑色黏稠液体给击中之后,更是被腐蚀的千疮百孔! 属实是遭了无妄之灾。 正当范武重新将目光落在巫仙伴生邪物身上时,他却忽然看见对方那一双怒目圆瞪的双眸之中,竟然浮现出了一抹深邃的黑暗。 轰!!!! 范武的灵魂就好像是遭受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重击一般,当他转瞬间恢复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景象,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眼”前的巫仙伴生邪物忽然不见了,已经被摧残的满目疮痍的清松观也不见了,外面那些钦天司成员更是不知道哪儿去了。 这里也不是清松观所在的那一座大山的山顶,而是一处范武总觉得特别眼熟的地方。 然后他就反应过来了。 ——囚龙观!!! 是的!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身处的地方,居然是囚龙县之中的囚龙观。从这一刻开始,范武就知道自己,被拉入一个幻境之中。 不! 不对! 范武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身躯,发现自己居然看不到任何的属性信息,也就是说,这不是自己的肉身。 这是…… 他的灵魂? 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范武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与外界有了些许的联系。他感觉到现在的自己,好像可以一心二用一样。 既能够操控自己现在的这一具灵魂,又能够感受到外界中自己的那一具肉体。 通过这种特殊的联系,范武意识到自己的肉身,正处于一个危险的状态之中。 他心念一动。 他外界身处于清松观里的肉身,随着他的念头立即作出反应!肌肉虬结的肉身在眨眼剑抬剑抵挡,阻挡住了巫仙伴生邪物的袭击。 “奇怪。”范武觉得这种感很怪异,无论他怎么想要,强行将灵魂拉入肉身之中。 都无济于事。 他一边操控着肉身与巫仙伴生邪物进行生死搏杀,一边在思考如何让自己的灵魂恢复正常。 就在这时。 他灵魂所身处的“囚龙观”之中,响起了一道声音,那声音让他觉得很耳熟:“此地,乃是你的灵魂之海,是我的伴生神通将你拉入此地!胆敢毁掉水泽县道场的狂徒,今日便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 范武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肌肉虬结的男人,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范武觉得那张脸很眼熟,然后突然反应过来,那不就是自己吗? 但他很清楚那不是真实的自己。 而是巫仙伴生邪物所假扮的! 巫仙伴生邪物用一种与范武一模一样的形象,突然一个勐蹬地面朝着范武的灵魂攻了过来! 而且……在现实清松观之中的巫仙伴生邪物,也是同时挥舞着断魔雄剑噼砍而下! 它以真武大帝神像攻击范武肉身。 以伴生神通攻击范武灵魂! 逼迫范武不得不分心双线操作,一边操作自己的肉身,一边操作自己的灵魂。 范武的灵魂立即迎击而上。 彭!!!! 灵魂与灵魂之间的勐烈碰撞,让所谓的“囚龙观”,都被激出片片涟漪。 巫仙伴生邪物举着硕大的铁拳,朝着范武的脑袋轰了过来!范武察觉到了它的动作轨迹,一个侧闪躲过之后,立即伸手擒住它的手臂。 在这一片灵魂海之中,只能看见两个“范武”在贴身肉搏,肌肉与肌肉在激烈对撞。 “死!来!!!” 巫仙伴生邪物朝着范武一个头槌砸了过来,范武根本不给它这个机会,一边操控外界的肉身,一边一个正蹬将其踹出。 “挺诡异的能力。” “可惜。” 范武脸上仍然不存在任何慌乱,他那一张脸上的笑容,已经是扭曲狰狞到了一个极致。 说明现在的他。 异常的兴奋! “差点火候!”范武的四个字落下,他浑身都气场,再一度发生变化! 这种气场上的变化,不仅仅针对于他外界的肉身,甚至针对于他里面的灵魂。 这种变化。 让巫仙伴生邪物不由得愣了一下,它没想到,范武竟然还留有一手! 这个人类。 这个狂徒。 怎么会捏着这么多的底牌?他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只见,范武无论是肉身,还是灵魂,他的后背都浮现出了一个个十分细小的箓文。那些箓文用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他的后背皮肤上,凝聚成了一幅凶煞画作! 那画作正是一只同样肌肉虬结的恶鬼。 其凶煞程度,比起巫仙伴生邪物,还要更加夸张! 范武的身后…… 也浮现出巨大的鬼影! 这一幢恶鬼虚影,竟然比起外界的真武大帝神像,还要高大一点! 【姓名:范武】 【命:135.02+(+20%)】 【力:97.521+(+3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1(0/50)】 【自由属性点:0】 这一刻,范武的个人属性信息,在一度发生了变化。他的【命】属性后面,多了一个+20%!他的【力】属性后面,从+20%变成了+30%! 这让他这一刻的【力】属性,突兀飙升到了126.7773点! 超过了巫仙伴生邪物接近6点的【力】属性! 范武突如其来的实力再度暴增。 让巫仙伴生邪物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然后范武在这灵魂海之中,那硕大的拳头就已经轰在了巫仙伴生邪物的脸庞之上。 哪怕在灵魂海里面,巫仙伴生邪物是以他范武的模样出现的,可范武又怎会对自己那张脸,手下留情? 力气有多大。 就用多大! 范武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那张脸,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态凹陷了下去,那身材魁梧壮阔的身躯,更是往后倒飞而出。 旋即,被他一拳揍飞的“自己”,身躯忽然崩碎,化作一滩黑色黏稠液体,那是巫仙伴生邪物的灵魂本体! “嘶……”巫仙伴生邪物发出一种难忍疼痛发声音,它没想到眼前的这个范武会这么的离谱。 不仅在外界之中的肉身可以与它斗得不相上下,就连灵魂方面的强度都能够与它相媲美。 不对! 如今已经不能说的上是相媲美了。 巫仙伴生邪物死死地盯着范武灵魂身后的恶鬼虚影,它从那虚影之上感受到了一种致命的威胁感,这让它知道现在的局势转变过来了。 这个范武经过两次的实力突变,硬生生从一开始劣势的状况,扭转到了现在直接占据主动、与优势的状况。 如今……身处于劣势之中的家伙,竟然是它这个巫仙伴生邪物! 它简直是难以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 更难以相信……一个人,竟然会这么的离谱,能够两次强行打破极限! 这个范武是个怪物吗?!! 能让巫仙伴生邪物都怀疑范武是不是一个怪物,只能说范武不讲道理的操作太过于逆天了。 此刻,这个巫仙伴生邪物心里头是怎么想的……范武既不清楚,也不感兴趣。 他仗着如今占据的绝对优势的【力】属性数值,二话不说乘胜追击! 不管是巫仙伴生邪物外界的“肉身”,还是它在灵魂海之中的灵魂。 范武都杀定了!!! …… 外界。 司马百户感觉自己的一双眼睛再也瞪不大了,因为这已经是他眼睛现在能够瞪大的极限了。 他看着范道长身后升腾而起的可怖恶鬼虚影,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如坠冰窖一般的阴冷触感。 那是因为恶鬼虚影散发出的凶煞气势导致的! 司马百户也与巫仙伴生邪物的反应相差不大。 他没想到范道长竟然还藏着这一手! 而且…… 这无比凶神恶煞的恶鬼虚影,乍一看起来的时候,好像比那只亵渎真武大帝神像的诡物,还要更加的诡异、更加的恐怖! 范道长这是使用的什么奇诡秘术?! 司马百户傻眼了!他怎么感觉,现在更像怪物妖魔的一方,不是那只诡物。 而是——范道长!!! “百……百户大人……”旁边,钦天司的一个总旗官,在煞鬼道的恶鬼虚影气势影响之下,语气都带着不可控制的颤抖,并弱弱地问道:“范道长他……他真的是个道士吗?” 其实,这个钦天司总旗官,想要问的一句话是——范道长他真的是个人吗? 只是这样的一句话,属实是太过于冒犯范道长,他实在是不敢说出来。 毕竟范道长那副比诡物还要诡异可怖的模样…… 属实是让他心惊胆颤啊! 司马百户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总旗官的问题,因为他也搞不清楚范道长为何会有这等变化……当他以为范道长的极限已经到了的时候。 范道长总是会以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方式,刷新他几个呼吸之前的那种观点。 这让司马百户大脑混乱。 捋不清思绪。 最终,他也只能够勉强的回了这样的一句话:“范道长,他大概率是人吧!” 用上了“大概率”这三个字时,司马百户就已经信念不坚定了。 同时。 在这一刻他的内心之中,也升起了些许的庆幸……还好,来到这清松观之前他去拜访了范道长。 否则的话,面对这种连真武荡魔大帝的神像都敢亵渎的诡物,凭他一个钦天司的百户官,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快,快看!范道长他……他反过来压着那真武……啊呸!范道长他反过来,压着那个诡物打了!嘶!这才过去多久?有无十个呼吸?” “这……我们钦天司的千户大人,会是范道长的对手吗?!” “啊?应该……啊这……” 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钦天司成员,在无限的震撼之中,脑子一抽问了这个问题。以至于旁人想回答,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千户大人肯定能够比得过范道长,再次也能够与范道长媲美? 可是以范道长如今的表现力,再结合一下他们印象中,千户大人寥寥几次出手的画面…… 他们就发现千户大人,好像比不过范道长? 可是,说千户大人比不过范道长。 那岂不是打他们自家大人的脸? 哪怕千户大人不在此地,他们也不能说出来啊! 被千户大人揪住小辫子的话。 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 另一边。 范武不知道这群钦天司成员究竟在想着什么东西,此刻的他正在双线操作全方位的吊打巫仙伴生邪物。他处于外界的肉身正手持断魔雄剑,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斩出恐怖一剑! 范武肉身身后的煞鬼道恶鬼虚影,同样也是跟随着他的动作,一张可怖鬼脸上尽显狰狞凶煞,由煞气化作的大剑挥斩而出。 巫仙伴生邪物操控着真武大帝神像,欲要阻拦住范武这惊人的一剑。 可是,范武现在的力量、速度,已经在远超之前! 之前,是范武很难挡得住巫仙伴生邪物的攻击。 现在,是巫仙伴生邪物很难挡得住范武的攻击。 风水轮流转! 范武斩出的这惊人一剑,巫仙伴生邪物就接不下来了,因为它的反应与速度慢了小半拍。 这小半拍。 很致命! 范武手中的断魔雄剑绽放着极为璀璨刺目的剑芒,随着他的动作,连周遭的气流都被搅乱,前方的空气更是被他一剑斩爆。 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足以将一个寻常人的耳膜,给震破到失聪。 断魔雄剑的剑刃噼斩在巫仙伴生邪物的手臂之上! 那一刻。 范武感受到了一种极大的阻力,就好像是一剑斩在了钢铁之上一样,那种反震而来的力量,让他的虎口都有些发麻。 不过这一剑却是没有被弹开,这种反震力也就持续了不到半个呼吸,就已经被他给适应了。 然后。 唰! 一条硕大的泥塑手臂高高抛起,手臂之中还握着一把断魔雄剑,断截之处更是泼洒着大量的黑色浓稠液体。 极具腐蚀性的液体滴落在地的时候,将地面都腐蚀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坑。 看起来十分的渗人。 令人毛骨悚然。 这自然不是范武的手臂断了,而是巫仙伴生邪物的手臂断了! “嘶啊啊啊啊啊啊!!!!” 对方这种刺耳的惨嚎,对于范武而言算不上什么。顶多就是觉得,这巫仙伴生邪物的嗓门,略微有点大。 但是,对于一众小心翼翼围观的钦天司成员来说,这种贯耳魔音就让他们极为痛苦难受了。 他们只觉在这等魔音的贯耳之下,自身体内,丹田经脉之中的法力,都不太稳定了! 意识更是在短时间内有些浑浑噩噩。 就好像是被人用一把无形大锤,轰中了他们的灵魂一样。 让他们一时间大脑瞬间宕机。 能在这等贯耳魔音之中,还能够一直保持清醒的钦天司,也就只有司马百户。以及司马百户旁边,一个满脸写满难受的总旗官。 他们两人都用一种惊骇的眼神看着前方的范武,都没想到范道长竟然能这么快就将局势反转! 要知道,距离范道长的气势反压诡物一头至今,还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啊! 就将诡物的一只手臂斩了? 而且…… 还让诡物的武器没了! 随后。 他们就见那范道长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斩一剑,这一剑被那只诡物仓促狼狈的躲了过去。而这一剑则是隔空斩碎了一座十几步开外的建筑,那是清松观唯一一座算是完好的建筑了。 现如今,整个清松观再也没有一座建筑是完好的,就好像是经历了十几次地龙翻身一般。 一剑落空的范武对此没有感到意外,他忽然甩手投掷出了一个物体。 那个物体绽放着微弱的红芒,飞射而出的速度,比他刚才斩出的一剑更快! 就好像他刚才的那一剑只是一个虚晃。 而现在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巫仙伴生邪物这一次就没有办法能够躲得开,那一个带着微弱红芒的物体,直直穿透了真武大帝神像的泥塑身躯,没入了神像的内部之中。 登时! 巫仙伴生邪物的一双眼眸几乎都要瞪出眼眶,因为它在这一瞬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不仅影响着它的躯体,亦是影响着它的灵魂! 巫仙伴生邪物不知道那是什么诡异至极的攻击,它只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就得要完蛋了! 它不敢继续与范武双线对战,它的灵魂立即撤出范武的灵魂海,重新回归到了它的身躯中。 也是在这个时候,范武感觉到自己的肉身与灵魂,再一次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不再有方才那种割裂的感觉,也不再需要他一心二用。 这种感觉很不错。 “回来了。”范武直直盯着断了一条手臂的巫仙伴生邪物,在他的注视之下,他看得见这巫仙伴生邪物的【命】属性,已经下跌了很多。 断魔雄剑的一击,加上城皇令在不断破坏它的躯体与灵魂,那种痛楚换做是寻常的那些诡物,早就爆体而亡,魂飞魄散了。 这巫仙伴生邪物还没有爆体而亡,纯粹是因为,它的【命】属性高得离谱。 范武狞声一笑。 “三十秒。” “解决。” 看着煞鬼道只剩下最后三十秒的时间就要结束,范武并没有什么时间快要结束的紧迫感,他不慌不忙抬手一剑便是再次斩出。 巫仙伴生邪物在极致的痛楚之下,只能够尽量的躲避范武的攻击。 但是它躯体内的城皇令在无时无刻的干扰着它,让它的每一个动作都比之前要慢了很多。 这一剑,范武精准的命中了巫仙伴生邪物的一条腿的大腿! 唰! 巫仙伴生邪物的大腿,被断魔雄剑齐根斩断,它直接失去平衡朝着一侧倾倒了下去。 范武趁机一剑刺出,这一剑直直扎入对方腹部,且恰好戳中里面的城皇令! 城皇令与断魔雄剑互相碰撞。 发出清脆的交鸣声。 叮—— 巫仙伴生邪物的动作,都是勐然停顿了下来,那种凄厉的魔音叫喊也是戛然而止了一刹那。 就是这一刹那的功夫,再度被范武捕捉到了,他将巫仙伴生邪物的另一条大腿也给卸了下来。 让其趴倒在地。 彭!!!! 沉重的身躯狠狠地趴落在地的时候,脚下大地都在微微的颤动。 范武一脚高高抬起,两腿呈一条竖直的直线,旋即重踏而下! 轰!!!! 这一脚,范武是踏在巫仙伴生邪物仅剩的最后一条手臂之上。 恐怖的力量顺便爆发了出来,巫仙伴生邪物手臂下方的地面,直接凹下去了一个硕大凹坑。 泥塑的手臂表面更是遍布大量裂痕。 裂痕之中有黑色的浓稠液体不断地溢流而出。 卡擦! 随着裂痕蔓延的越来越多,这一条手臂竟破碎了! 看起来与一具人棍毫无差别! 失去了四肢的巫仙伴生邪物几乎丧失所有的反抗能力,它的【命】属性更是衰减到了一个极点。它在无尽的痛楚之中,感受到了一种死亡的感觉,在不断地向它逼近。 它慌了! 巫仙伴生邪物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它通过清松观唯一活下来的那个邋遢道人,见到了“范武”这个破坏了水泽县道场的狂徒。 并且它也感受到范武的实力绝对不如它的本体,于是乎它便使用秘术硬生生破开一条通道,以邋遢道人为媒介再度降临清松观。 它当时的想法也是很简单——杀死这个实力不如它的范武,然后将范武的魂魄带回去给巫仙,让范武成为巫仙的一盘美味佳肴! 但,谁能想到,这个范武会这么的离谱? 它知道自己失算了。 不行! 这个家伙想灭掉它! 不能坐以待毙! 眼睁睁的看着范武已经举起了那把断魔雄剑,巫仙伴生邪物心中登时警钟大作,它内心之中有一道声音,在不断地催促它:快跑!快躲开!你现在的这个状态接不下这一剑! 巫仙伴生邪物选择相信自己内心中的求生欲,真武大帝神像之内的大量黑色黏稠液体,在这个时候开始一阵涌动。 紧接着,就见神像张开了大嘴,一团小到如指甲盖那么大的黑色液体,从嘴中飘出。 嗖—— 那小巧的一团黑色液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遁而逃! 在它刚逃出十步开外的时候,范武的断魔雄剑,已经刺入真武大帝神像的头颅。 神像之中大量黑色黏稠液体,如被高温蒸发了一样,开始“滋滋”狂冒黑气。 范武眉头一皱。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在那一小团飞遁而逃的黑色液体之上,那一团小巧的液体确实是肉眼难见,可它顶着的一道属性信息就过分显眼了。 范武想看不见。 都很难! 【巫仙伴生邪物拼死解体的一缕意识——命:100——力:6——技:乘风飞行、魂魄夺舍……】 范武觉得,对方仅剩的这一丁点【力】属性,与【命】属性,很是眼熟。 清松观的那尊真武大帝神像,被抹去神性之前,不就是这样的一个属性数值吗?一模一样啊! 这是一个巧合?还是这家伙过于猖狂,胆敢亵渎真武大帝的神像,然后被真武大帝惦记上了,遭到了“天谴”? 范武“啧”一声,懒得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的速度,比巫仙伴生邪物飞遁而逃的速度,更加之快! 朝着巫仙伴生邪物追了过去。 …… 钦天司那边。 看着不知为何突然往一个方向跑去的范道长,司马百户脸上带着些许的疑惑与错愕的神色,他呢喃猜疑道:“莫不是那诡物知晓自己不是范道长的对手,然后逃跑了?!” 司马百户不知道自己随便一猜,竟然真的把真相给猜出来了。 他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清松观,看着一座座化作废墟的建筑,看着遍布大坑以及裂缝的地面……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溢出的冷汗。 所以…… 这是…… 结束了? 那真武大帝的神像,吃了范道长那直刺透露的一剑后,已经不再动弹。兴许,真的已经结束了吧? 毕竟如果没有结束的话,范道长也不会莫名其妙,忽然离开是不是? 想到这里。 司马百户感觉自己心头压? ??的一座大山好像被人搬走了,整个人都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就已经被汗水给打湿了,整个人就好像是被水里捞出来的似的。 司马百户狠狠吞咽一下唾沫,心有余季的看着前方的清松观,内心着实是久久不能平静。 之前发生的一幕幕画面,依旧在他的脑海之中,不断的回现。 那种场面太过于宏大。 太过于骇人。 让他难以将那些画面,从自己的脑海之中甩开。 良久。 他才终于是回过神来,露出了不知该是高兴,还是该失落的复杂表情:“好像……这次的诡桉,完全没有我们钦天司什么事。” “好像……千户大人和府君大人,也不需要,过来跑一趟了。” “啊这!” …… …… ps:双倍月票求月票呀!么么哒!【重要的事情正文提一下】 ∠(?」∠)_ ------------ 第一百三十二章:斩爆巫仙伴生邪物!12点自由属性点!(万字大章求订阅) 与此同时,范武这边。 追着飞遁而逃的巫仙伴生邪物跑了不知多少里的路程,范武已经从清松观来到了山脚之下……不得不说那巫仙伴生邪物的逃命速度很快。 或许对方在很早之前就已经预料到,它会有今天这样的一个命运,故而早早就锻炼好逃跑的速度,已被今天这个时候逃命? 不过那巫仙伴生邪物跑得再快也无用,范武依旧是如同追捕猎物的雄狮一般。 一直都吊在其身后。 没有被甩掉。 “该……死……该……死……”巫仙伴生邪物一边快速飞遁逃跑,一边语气十分难受地自语:“强行剥离出一缕意志……令我……元气大伤……” 它说话依旧如卡壳一般,一字一顿:“而且……这家伙……怎么……这么快?!” 巫仙伴生邪物觉得自己逃跑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就算是一些以速度见长的诡物都不一定有它那么快。 按理来说,只要过个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能够甩开范武才对。 只要甩开了身后的范武,它就能够随便找一个修道者,然后夺舍掉其身躯。 接着便可以利用那个修道者,来恢复自己的原本身躯。 让自己重新回到巅峰的状态。 如果那样做比较顺利的话,没准只需要四五个月的时间,它就那满血复活。 就跟从未受过重创一样。 然而…… 脑海之中的那种理想总是很丰满,但是现实却是十分的骨感。 首先第一个要素——甩开范武。 它就已经做不到了。 别说是花费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能够甩开身后的范武了……现在已经过去了最少上百个呼吸的时间,它依旧甩不开范武! 愈是如此。 它愈急切。 因为巫仙伴生邪物,很清楚自己如果被范武追上,会是什么样一个下场。 跑! 只能跑! …… “娘!快看!大螃蟹!”南郡郡府外的一处村落之中,有一绑着花辫的女童,挽着裤腿站在一条水沟之中,手里捧着一只半个巴掌大的螃蟹。 女童高高举起这只大螃蟹,展示给旁边不远处,正在种地的娘亲看。 女童的娘亲擦了擦脸上的汗渍,看向自己女儿手中的大螃蟹,她露出了一丝疲倦的笑容,笑着开口说道:“把它放在竹篮里吧,待会回去就把它煮了,给你这娃儿补补身子。” “好耶!”女童顿时喜笑颜开,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水沟边上,把大螃蟹放在竹篮里面。 然后将竹篮的盖子给它盖上,以免这只好不容易抓到的大螃蟹逃出来。 就在女童还想要继续看看,能不能从水沟之中,抓到第二只大螃蟹的时候…… 无论是女童、还是女童娘亲…… 好像都察觉到了什么动静。 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朝着,不远处的山林那个方向望去。 女童的娘亲已经握紧了锄头,如果是山上的野猪跑下来的话,她已经做好与野猪搏一搏的准备了……毕竟这几块地是家中唯一的良田了,一旦被野猪什么的拱坏了,今年就熬不过去了。 当然……如果是什么山中勐虎豺豹下山觅食的话,女童娘亲就会二话不说,把自己女儿抱起来就跑。 因为那些豺狼虎豹一旦下山,没准就是冲着活人来的! 嗖!!! 然而还没有等女童的娘亲反应过来,她只听见一道刺耳的破空声,等她终于是回过神来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就瞥见自己的女儿,竟然直接一头栽倒在了水沟之中。 吓得她大惊失色,急忙拎着锄头就跑到水沟那边,试图将自己的女儿搀扶起来。 这水沟的水虽说不是很深,可若是要淹死一女童,还是很轻松的! 然而当她一双较为粗糙的手,触摸到自己女儿的皮肤时……那种彻骨的冰寒之感,让她条件反射似的,将手挽回一缩。 当双方的肌肤触碰的那一刻,她就感觉自己,好像在摸一块寒冰一样。 然后她就看到,这个一头栽倒在水里的女儿,竟然自己爬了起来。 “该……死……”女童口中,所传出来的声音,十分的瘆人。 “怎么会……这么倒霉……”声音断断续续,犹如地府爬出的恶鬼。 “半路……撞上……一个凡人。” “该死!” 那赫然是巫仙伴生邪物的声音,它本来是慌不择路,随便朝着一个方向疯狂逃窜,也不管前面有什么东西,就是一头勐冲。 毕竟在这种危机时刻,如果还想要规划一下路线的话,那可能就要被身后的煞星给追上了。 结果没想到,当它好不容易钻出一片丛林的时候,迎面撞上的居然是一个凡人。 而且还是一个年龄很小的女童。 在它一时不防的情况之下,居然一头撞进了这个女童的身躯之中。 侵入到对方的灵魂之内。 “嗯?” “不妙!” 巫仙伴生邪物无视了旁边女童的娘亲,它勐地注意到。自己跑来的那个方向之中,也传来了一阵,听起来很大的动静。 果不其然! 它见到了一棵棵大树就此倾倒,然后一道魁梧壮硕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把它惊得一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死亡的危机感再次逼上心头。 来者。 正是范武! 巫仙伴生邪物脑海中电光急转,它立即装作自己一副非常无辜的模样,同时也掩掉了自己身上,那种不太对劲的瘆人气息。 乍一看起来,就跟一个寻常落水的女童,没什么区别。 它张口便是大哭了起来。 一副委屈的模样。 女童的娘亲见此,也顾不及回想方才那种诡异的状况,她只当那是水比较冰凉。她急忙将自己女儿抱了起来,好生一阵安抚。 随后。 她用一种很是紧张与警惕的眼神,注视着正一步步,朝着这边走过来的范武。 巫仙伴生邪物很慌。 女童娘亲一样很慌。 因为……在女童娘亲的视角里面,赤着上半身,露出一身虬结肌肉,手中拎着一把大到惊人的利剑的范武……看起来就好像是山中的土匪,甚至比土匪更加的凶恶。 好在…… 煞鬼道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否则若是让她见到,一幢接近两丈高的恶鬼虚影。 估计。 整个人都会被当场吓晕过去。 “你……你莫要过来!”女童的娘亲一只手抱着自己的女儿,一只手则是拎着锄头,她已经紧张的冷汗都流了出来。 因为范武身上那种凶神恶煞的气势虽然有所收敛,但哪怕是一出那么一丝丝,也是足以让寻常人,被吓得魂不守舍。 很显然,眼前这个女童的娘亲,就是被范武给吓住了。 她暗吞一口唾沫,惊声道:“你再过来的话,我便要报官了!我……我家汉子就在不远处砍柴,他以前可是当过军卒的!村……村子里的其他人也都在附近,只要我现在喊一声的话,他们就会全部都拎着家伙跑过来。” 她已经紧张到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只能够用这种方法来吓唬一下范武。 当然这只是她臆想之中的吓唬,至于范武有没有被吓唬到…… 很显然,看范武那种平静的脸色,就知道没有被吓到了。 在范武一步步逼近时。 或许是他身上散发出的一丝气势,实在是过于恐怖。以至于让这个女童的娘亲,在一时间,竟然没有逃跑,或者说是忘记了逃跑。 等她回过神来时。 就发现…… 范武近在迟尺! 两米三的身高给予了女童娘亲一种极大的压迫感,她竟然腿一软直接一屁股蹲坐在水沟之中,任由水沟里清澈见底的流水将她的衣裳尽数打湿,较为单薄的湿润衣裳紧紧贴着皮肤。 手中的锄头更是已经抓不稳了,脸上写满了惊惧的神色,她只觉自己即将要小命不保一般。 比她更慌的……是巫仙伴生邪物! 巫仙伴生邪物也是紧张到冷汗狂冒,它不知道,范武有没有看穿了自己。 按理来说应该不可能看得穿啊! 它已经伪装的极好了,身上的那种瘆人的气息,也被它收敛了起来。 再加上有一具女童的身躯,能够给它提供一个,天然的掩护。 如此一来…… 应该算是万无一失吧? 就在它心中念头至此的时候,它看见范武缓缓将断魔雄剑归回剑鞘之中,范武的这个动作让巫仙伴生邪物松了一口气。 它觉得。 自己。 得救了! 然而。 巫仙伴生邪物顿时间瞪大了眼睛,因为它看见范武已经攥起了拳头,那如女童脑袋一般大的拳头,十分的骇人! 不好! 这个家伙要动手了!他究竟是怎么敢动手的?他究竟是为什么要动手的?他眼前的一个娇弱的女童、与一个娇弱的女童的娘亲啊! 身为人类的他,难道对这种一看就我见犹怜的弱势群体,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 他难道要对两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下手吗? 还是说…… 他看出了它的伪装?他知道它这个巫仙伴生邪物,此时此刻……就附身于这个女童的身上? 他怎么知道的? 怎么看出的? 巫仙伴生邪物脑海之中念头电光急转。很可惜,它的念头转的是很快,但是它的动作速度,却比不上它念头的速度。 在巫仙伴生邪物瞪大眼睛的注视下,眼前的范武已经一拳轰了出来。 呼!!!! 这一拳并没有落在女童的身上,也没有落在女童娘亲的身上,而是在距离她们二人还剩不到半尺的时候,拳头停顿了下来。 但……这一拳刮起的恐怖罡风,却让女童与女童娘亲的脸部皮肉,都在不受控制的一阵扭曲、一阵掀动。 就好像是有一台十分大功率的风扇,在她们面前狂刮一样。 那种劲风拂面的感觉,彷若要将她们的灵魂,都从体内吹出来似的。 水沟之中的流水都被这罡风轰的向两边退散。 那一条条小鱼更是翻着白肚皮漂了上来。 场面一阵飞沙走石。 如飓风拂过。 巫仙伴生邪物自然也能够感受到那种,如同要将灵魂都吹出来的罡风在,这让它心季不已……很难想象,一个人类为何会有如此恐怖的肉身力量,简直就像一头妖魔一样。 巫仙伴生邪物还看到了,那一对母女安然无恙的背影,这样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还好那个叫范武的家伙,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毕竟如果那个范武,将这一对母女全给杀了。 那它可能就得被暴露出来了! 那样就会死路一条了! 诶…… 等等! 不对! 不对劲! 非常的不对劲! 巫仙伴生邪物勐地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能够看到那一对母女的背影?这岂不是意味着……该……该死! 不好! 它勐地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它顿时二话不说,就要继续飞遁而逃。 可惜。 迟了。 范武的两根手指犹如虎钳一般,死死地钳住了一小团黑色黏稠液体,那正是巫仙伴生邪物现在的一个意识本体! 范武的两根手指就好似如来佛祖的五指山一样,任由巫仙伴生邪物如何在他的指尖疯狂挣扎,都没有办法能够逃脱得了。 “还想跑到哪儿去?”范武露出一抹可怖狞笑,这副笑容在巫仙伴生邪物眼里…… 就变得更加的恐怖了。 后方。 女童的娘亲这才恍忽了过来,她感觉自己好像,从鬼门关之中逛了一圈一样。她仓促回头惊恐一看,就发现那个身材极为高大的山中“土匪”,手里头正捏着一团奇怪的东西。 那个奇怪的东西,正在疯狂的蠕动着,非常的诡异至极,且散发着无比瘆人气息。 哪怕隔着有好几步的距离,可仍然能够感受到,一种彻骨的森寒感。 让她一个寻常百姓毛骨悚然! 汗毛直竖! 在她的惊恐目光注视下,只见范武忽然屈指一弹,巫仙伴生邪物那一小团黑色黏稠液体,就被范武弹到了半空之中。 巫仙伴生邪物一愣。 旋即狂喜! 它还以为自己被放走了,它几乎是想都不带想,就欲要赶紧继续逃跑! 可下一刻。 断魔雄剑的剑刃离鞘的声音骤响,天地间都被一道刺目白光笼罩,那惊人无比的璀璨剑光,犹如一颗直坠下来的陨石一般。 唰!!! 恐怖剑光卷动着四周的气流,将巫仙伴生邪物笼罩其中! “嘶啊啊啊啊啊啊!!!!”巫仙伴生邪物现如今,只能发出瘆人的惨嚎。 可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过后。 它的惨嚎就戛然而止! 漫天剑光…… 也散去了。 【您成功击杀“巫仙伴生邪物”,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12点!】 加点系统的击杀提示,出现在了范武的眼前,这也就意味着巫仙伴生邪物,已经彻底被杀灭,就连灵魂都没有剩下的那种死亡。 范武缓缓将断魔雄剑归入剑鞘,他不知从哪,掏出了一个银锭。 将银锭至于水沟边上,一边离开此地,一边对着那一对母女说道:“这算是贫道,破坏了你家田地的赔偿。这三十两银子,足以让你们,购入几亩更好的良田了。” 当范武的背影逐渐消失不见的时候,那一对母女,这才惊魂未定地面面相觑。 女童只觉自己脑袋昏昏沉沉,意识更是有些模湖,就好像是三天三夜都没有睡过一次觉一样,她语气低沉的都囔道:“娘……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女童的娘亲没有说话,因为此刻的她的一双眼睛,一直都落在前方的一个方向。 那里的大地之上…… 是一道蔓延十数步开外的硕大剑痕!那剑痕的宽度起码得有一尺有余,深度更是深不见底! 大地剑痕之中仍然残存着断魔雄剑的那种威慑。 估摸着最少在一个月之内,此地都是百鬼退避! 暗吞唾沫后,她才将眼眸目光放在了水沟旁边,那一锭十分显眼的银锭之上。 她急忙将其拾起。 “神仙……”握着这块银锭较为沉甸甸的手感,女童的娘亲满脸都是震撼点神色,嘴里一个劲儿的呢喃自语道:“那肯定是一位神仙啊!” 对于他们这些寻常的老百姓而言,范武方才,那惊人的恐怖一剑。 确实。 很像神仙手段。 “孩儿她娘!孩儿她娘!”正在此时,一个皮肤被晒得较为黝黑的农家汉子,带着一群手持棍棒的村民百姓,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孩儿她娘!你没事吧?”农家汉子表情焦急地问道:“我方才在附近砍柴,听到你这边的动静有点不对劲,就赶紧喊人过来了。” “孩儿她娘?!”注意到自己的妻子没有搭理自己,农家汉子不由得喊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女童的娘亲终于是听见了,她回头一看就发现,自己的丈夫、以及村中的一众父老乡亲,都跑过来了。 “我……我没事。”女童的娘亲摇了摇头,她没有受伤,也就衣服湿了,确实没事。 然后。 她满脸都是震撼的说道:“孩儿她爹,我刚才,见着神仙了!” 她立即指着那一道恐怖的剑痕。 急忙继续道:“那!那就是那位神仙,一剑斩出来的!” 众人皆是一愣。 他们顺着女童娘亲所指的方向一看,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断魔雄剑斩出的剑痕,所残留着的威慑余威,可不是一群寻常的普通百姓,能顶得住的。 他们看那剑痕的第一眼,就感觉自己眼睛一阵刺痛,好像被针扎了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 满脸惊疑。 …… 这一对母女究竟怎么样,范武也没有继续关注了。此刻的他,准备回去那破破烂烂的清松观,因为他的城皇令,没有取回来。 无名大山山顶。 清松观。 钦天司的一众人仍在清松观之中,他们在清理着这一片狼藉的现场。 像是一些散落在地的黑色黏稠液体…… 钦天司的人肯定要清理掉。 因为这些黑色黏稠液体属实是太过于诡异了,若是被什么心术不正之人拿去加以利用的话,极有可能会害死不少的人。 还有清松观之中的一些法器、道法书籍什么的,也一并被钦天司的人收缴。 这些东西不太好落入寻常人之手。 容易引发不太好的事情。 此时此刻。 一众钦天司的成员正围成一圈,看着破碎的真武大帝神像的腹部位置,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一个人,胆敢伸手去触碰神像腹部内的一件物体。 那件物体,正是范武先前与巫仙伴生邪物搏杀时,所使用的城皇令! 钦天司的成员一个个都是有眼力劲的,比一些寻常的修道者眼力劲高不少。 正因如此。 他们才认出了这个东西竟是城皇令,这让一众钦天司成员哗然大惊! “这……这铁定就是一道城皇令吧?上面写着——应和府城皇。我记得……应河府是大周南郡治下的一个府,算是南郡个府里最大的府。”一个钦天司小旗官暗吞唾沫:“真武大帝的神像体内,怎会有一道来自于应河府的城皇令?” “有没有可能这是范道长的城皇令?”另外的一个钦天司小旗官,回应道:“我记得范道长在与诡物搏斗的时候,曾扔出一件物体。” “嘶!范道长他居然拥有一道城皇令?他竟然,得到过一位城皇的认可?” “乖乖……不愧是范道长啊!我记得咱们的千户大人,都没有城皇令吧?” “我们要把这城皇令给拿出来吗?” “你敢拿吗?” “啊这!” “我听说,城皇老爷所赐出去的那些城皇令,都是只有被赠者才能触碰的。若是外人胆敢触碰的话,极有可能会引发一些不可预知的后果。我看,我们还是等范道长回来再说吧!” “……” 看着那一帮或是眼带好奇、或是眼带小心翼翼的家伙,司马百户满头黑线的张口训斥道:“你们一个两个,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城皇令确实很罕见,但也不至于盯着这么久吧?” “快点将此地一些诡异之物全部都清理干净,若是因为没有及时清理干净而闹出什么事端,别怪我这个百户拿你们试问了!” 司马百户在这一群钦天司里面还算是威严满满,他这几句话落下之后,一众钦天司立即哄散开来。 也正是这些人散开来之后,司马百户才有机会挤进去,亲眼看看那城皇令。 他不由咋舌道:“不愧是城皇赠予的城皇令,看一眼都觉得很是不凡。” “或许也只有范道长那样的存在,才能够拥有,这种特殊之物吧!” “什么特殊之物?”突如其来的一道熟悉的声音,吓得司马百户浑身都抖了一下。 不过司马百户并没有露出敌意,因为他听得出来,这声音是什么人。 如果自己胆敢露出敌意的话,那回去肯定会被收拾一顿。 因为这是钦天司千户大人的声音!! 千户大人赶来了!!! 之前范武与巫仙伴生邪物对峙的时候,司马百户就命人马不停蹄,回到郡府通知千户大人以及府君大人……现在看来那些人已经早已回到了郡府之中,同时也通知了千户大人。 司马百户没有见到府君大人,估摸着是那些人。先通知了千户大人,然后千户大人就没等府君大人,直接立即赶来了。 郡府的那位府君大人,估计还在赶过来的路上。 不过应该也快了。 司马百户扫开脑海之中的万千念头,他立即回应道:“卑职,见过千户大人!回千户大人,卑职方才自言自语的特殊之物,乃是城皇令!” “哦?”钦天司千户一愣,他之前觉得清松观事态紧急,需要他亲自出马,就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赶了过来之后就发现,好像这里不需要他做什么了,危机似乎已经解除了。 这些钦天司的成员们,都已经在收拾残局了。 他刚想问一问司马百户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就听见司马百户在那里自言自语说什么特殊之物。 遂随口好奇问了一句。 结果没想到司马百户给他的回答竟然是这三个字。 ——城皇令! 钦天司千户看向了残破的真武大帝神像的腹部,果不其然,他在那腹部之中看到了一道城皇令,正在里面静静的躺着。 司马百户连忙解释道:“千户大人,这极有可能,是范道长的城皇令!” “范道长?范武?”钦天司千户面带惊讶神色,显然城皇令在他的心头之中…… 也属于很特殊的存在。 因为那代表的,是被一方地界的城皇所认可。 城皇可是正统神祇! 哪怕是一尊府城的城皇老爷,其实力也是深不可测,如浩瀚大海! 不是他钦天司千户。 能够比得过的! 钦天司千户“啧”了“啧”,说不羡慕都是假的,不过他并没有对城皇令升起什么觊觎的想法,因为这种东西不是外人能够染指的。 这一看就是某位城皇赠予给范武的一道城皇令,这种城皇令也就只有范武一个人能够使用。 换做是别人,就算是得到了城皇令,也没有什么用处。 哦…… 用处是有……那就是会得罪那位范道长、以及赠予范道长城皇令的那位城皇——这或许,就是外人得到这一道城皇令的唯一用处。 随后。 钦天司千户就从司马百户的口中,知晓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钦天司千户越听。 越是沉默。 因为…… 司马百户口中的范道长几乎已经与仙神无异了,什么把真武大帝的神像给随手几剑就斩碎,什么一幢恐怖的恶鬼虚影比真武大帝神像还骇人……这听着,怎么这么像是在吹嘘呢? 可问题是,司马百户的语气可谓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在这方面上吹嘘。 说的…… 都是真的? “看样子我还是低估了那位范道长。”钦天司千户沉默片刻,最终,只能够发出这样的一声感慨:“当钦天司还在与诡物恶鬼斗智斗勇时,他已经将矛头对着那些乡野邪神了。” 钦天司千户低头,看向残破的真武大帝神像。 那乡野邪神的部下,胆敢亵渎真武大帝神像,属实是过于猖獗。 但是…… 范道长胆敢将真武大帝神像毫不犹豫的摧毁,那也是很胆大啊! 不服。 不行!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过去,南郡郡府的府君云守稷,也终于赶到了此处。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众钦天司成员,他也看到了钦天司的千户。 云守稷问道:“麻烦解决了?他听你手下的人说,清松观之中出现了大诡物。” 钦天司千户回应道:“应该是解决了,不过那只诡物,不是我们解决的。” 云守稷一怔。 旋即,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口问道:“范武?!” 钦天司千户点了点头:“嗯,正是那位范道长,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人解决了此事。” 云守稷看向残破不堪的清松观,看着那大片开裂的土地,看着那一个又一个的大坑。 云守稷不由咋舌道:“他每次闹出的动静,都很大啊!” 上一次,付家就遭到了范武的毁灭性打击。 当时的付家大宅也是一片残破。 现在,轮到这清松观了。 云守稷不得不承认,单单是看着这一片狼藉的现场,他就觉得自己不是范武的对手。因为他觉得,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想要造成这么大规模的破坏,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这时候。 不远处的一个钦天司成员的惊呼声,将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只听那个钦天司成员,惊呼大喊道:“是范道长!是范道长回来了!” 其他人也被声音吸引了注意力,因为在这种时候,“范道长”这三个字…… 足以牵动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能让他们本能的扭头看去。 然后。 他们就看见了范武。 “真的是范道长!”另一个钦天司成员看着范武那一身壮硕的肌肉,满脸都是艳羡的神色:“什么时候我能有范道长十分之一的力量,就好了。” “就你?”旁边一个人鄙夷道:“你这小胳膊小腿,连把斧头都不一定能如臂挥使,还是好好练你的符箓之术吧!” 一个钦天司小旗官,强行忍住心中的心惊胆颤,斗起胆子,主动向范武问道:“范,范道长……您先前突然行色匆匆的离开,是因为那只诡物,逃跑了吗?” 范武瞥了他一眼,这一眼,明明很是平平无奇。眼眸之中,也没有什么神色波动。 可偏偏却让这个钦天司的小旗官…… 浑身都打了个哆嗦。 范武简单回应道:“嗯,是跑了。不过被贫道追上了,把它灭掉了。” 范武轻描澹写的两句话,将巫仙伴生邪物的下场,给说了出来。 听得一众钦天司纷纷倒吸凉气。 因为他们连那只诡物究竟是如何逃跑的都不知道,如果换作是他们这些人的话,没准就把那只诡物给放跑了。那样的诡物一旦被放跑的话,对于大周王朝而言,绝对是个大祸害。 果然。 还得是范道长啊! 在一众钦天司成员或是崇拜、或是羡慕的注目礼下,范武来到了真武大帝残破神像的旁边,然后将他的城皇令,给重新捡了起来。 “没想到,这一次又是多亏了范道长,才能让郡府周遭,免去被诡物霍乱的危机。” 钦天司千户的声音响起。 他很真诚的在感谢。 “举手之劳。” 范武回道。 范武心里头没有什么多余想法,他之所以对巫仙伴生邪物穷追不舍,完全就是为了不放过任何获得自由属性点的机会。 更何况还是这么大的一笔行走的自由属性点,这要是错过的话,范武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 时间。 流逝。 眨眼就已经是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昨天清松观所发生的事情,钦天司千户下令任何人不得外传,因为这其中涉及到了“邪神”这等存在。 一旦外传出去,让人知晓有这样的一位乡野邪神,保不准会有什么极端之人,决定将信仰与生命,都奉献给那尊邪神。 听起来,似乎不会有什么人蠢到会做这种事情,可实际上偌大的大周王朝之中…… 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那可太多了! 其中不乏有修道者也会去拜入那些邪神的麾下,要么为了让修为变强、要么为了更加悠长的寿元、要么为了荣华富贵。 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毛病,但他们想要达成那样的目的,首先得需要做的就是祸害他人。 那样的话毛病就大了去了。 这就导致了清松观发生的事情,除了在场的一众钦天司、郡府府君、范武之外,其他人,都不太了解其中的细节。 很多人只知道,一座不是特别出名的小道观,就此被抹去了。 哦…… 现在知晓这件事情的人,除了上面提到的之外,多了另一个。 那就是云九卿! 南郡郡府。 云府。 云九卿只是小心翼翼的好奇询问了一下范道长昨日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她没想到范道长只用了短短的几句话,就把前因后果全部都道出,听得她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巫仙!” “又是她!!” 云九卿对于“巫仙”二字并不陌生,因为她在应河府第一次遇险时,遇到的敌人就是巫仙的信徒……那天,她人差点死在了应河府郊外。 云九卿没想到,那乡野邪神在水泽县吃了一次亏后,竟然还不知悔改出来搅风搅雨。 甚至还杀害了十几个修道者。 当真可恶! “还好那样的诡物被范道长您杀灭了,否则,郡府内外不知要死多少修道者。”云九卿庆幸道:“连真武大帝都敢亵渎的诡物,已经不是简单的诡物了,这种诡物必须要对其重拳出击!” 说到这里,云九卿讪讪道:“我一开始还以为,我爹爹他应该会是这等乡野邪神的对手……结果,是我想得太多了。” “正常。”范武随口道:“实力较为弱小的时候,会产生天真幼稚的想法,也是稀疏平常。” 云九卿挠了挠头,范道长说话总是这么直来直往,从不拐弯抹角。 还好她已经习惯了! “对了!”云九卿好像想到了什么,她对着范武说道:“范道长,那天在寒岭寺遇到的那位南郡王殿下,他昨天在您不在的时候,来找了您一次……我跟他说了您不在,他又走了。” 云九卿都囔道:“我当时还问他,找您要做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回我。范道长,您要去寒岭寺,见一见那位南郡王殿下吗?” 说起来,云九卿也不知道,那位南郡王为何会变得如此疯疯癫癫。 那种时而正常,时而不正常的模样。 太让人害怕了。 云九卿也问过自己的爹爹,只不过她爹让她少管这种事,少接触南郡王……总之她的爹爹,就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懒得去。”范武正在大快朵颐,吃着云府厨子做的各种没事。他对此什么南郡王兴致不高,他和那南郡王又不熟。 见其作甚? 就在云九卿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打乱了她的思绪:“大小姐,外边有几位客人,想求见您。” “客人?”云九卿一愣,她看向了走过来的一个丫鬟,诧异问道:“什么人要见我?不见!不见!” 丫鬟弱弱地说道:“是许家的小少爷、林家的小姐、还有雨家的小少爷。大小姐,您真的不见一见吗?他们看起来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云九卿秀眉一蹙:“怎么是他们?!” 旋即,云九卿主动对范武解释道:“范道长,那几人都是我儿时的玩伴。长大后,虽然不算没有联系,但也没怎么见过面。” 接着,她想了想,说道:“带他们来这里吧” “是,大小姐。”丫鬟走了。 没多久。 外边就传来了道道声音。 “可恶啊!如果不是你这家伙学艺不精的话,我们怎么可能会丢那么大的面子?” “关我什么事?你不也输了吗?!” “别吵了别吵 了,我们是来请云九卿出手的,她是我们几人当中,道行最高的了。要是她也输了,真就南郡的脸都丢尽了!” “到了到了!我看到她了!!” “……” 一个长相姣好,但个子比较小的少女,撂下另外的两个同伴,屁颠屁颠的朝着云九卿这边跑来。 “九卿!九卿!江湖救急!江湖……呃!嘶!!!” 少女刚跑进来。 就看见了,一个坐起来比她站着都高的男人,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那种彪悍气息,就如同一头妖魔,坐在这里一样! 让她的声音。 戛然而止! 令她的小心脏都为之一紧,紧接着便是被吓得勐地倒吸一口凉气,万分惊恐的言语,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有诡……” 啪! 云九卿被她脱口而出的这两个字吓得急忙弹射而起,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窜到矮个子少女的旁边。 然后快速操起桌上一根鸡腿。 捅入她的嘴里。 狠狠搅动一下。 让矮个子少女,接下来想要惊恐喊出的话,全部都被堵在喉咙之中,一个字都吐不出。 一套操作。 行云流水! …… …… ------------ 第一百三十三章:大炎王朝使臣!范道长很满意!(万字大章求订阅) 云九卿的另一只手已经箍住矮个子少女的脖子,让本来就已经个子不高的她再一度矮了几分。尤其是那捅入口腔的鸡腿,几乎已经顶到她的喉咙,让她一个劲的直翻白眼。 云九卿更是压低了声音,用一种自认为只有自己和对方,才能够听得见的声音,俯在矮个子少女耳边,低语提醒道:“别!乱!说!话!” 矮个子少女不知道云九卿为何会如此的反应激烈,她只知道那种异物灌入喉腔之中的感觉,已经快要让她逼近窒息了。 她连连点头。 云九卿这才松开箍住其脖子的手臂,然后看着那矮个子少女,急忙将口中鸡腿吐了出来。 “咳咳咳!!” “咳咳!!” 缓了好一会儿,矮个子少女这才终于缓了过来,她心有余悸的看着地面上,一个沾满唾液的鸡腿,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寒噤。 就在刚才,她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感觉人就要躺过去了。 还没有等她开口。 旁边的云九卿。 就已经换上了另外的一副面色,只见云九卿,正一脸笑意,热情介绍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囚龙观的范武范道长!范道长,这个家伙的我小时的玩伴,她叫林月!” “外边那两个目瞪口呆,且一语不发的家伙……一个叫许彻、一个叫雨人龙。他们这几个,都是属于郡府之中的家族子弟。” “范武?范道长?范道长……”被云九卿称之为“林月”的矮个子少女,她听到了这几个字之后,好像是回忆起什么,但又有点想不起来。 “范道长?”外边,一个穿着奢贵绸缎的公子哥,猛地一个惊声叫道:“是……是那位只身一人,将付家搅得昏天暗地的范道长?” 听到这里,矮个子少女林月也是瞬间反应过来,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耳熟了。 林月目瞪口呆的看着身上气息如妖魔般的范武。 她没想到,近日来在郡府之中威名远扬的风云人物……就坐在自己的面前! 而且! 自己刚才竟然作死,差点把这位杀穿付家的范道长,当成是一头妖魔诡物! 林月人都傻眼了! 她呆滞当场! 也就是说,如果刚才不是云九卿突然快速出手,将她的话给堵住的话……兴许……她所在的郡府林家,就要沦落到与付家一个下场吗? 要知道,在南郡的郡府之中,无论是说硬实力,还是说软实力,他们林家都不如付家。 连付家都被这位范道长,以一己之力杀穿。 那么…… 他们林家若是招惹了这位范道长。 该不会…… 咕咚! 林月暗吞了一口唾沫。 满脸惶恐。 外面那两个公子哥打扮的家伙,也是小心翼翼地蹑手蹑脚走了进来,他们进来之后根本就不敢用太多的目光打量范武。因为他们知道范武的威名赫赫,直面范武的时候,内心之中油然而生的,是一种本能的恐惧。 一个两个完全没有那种大家族子弟的所谓傲气,就如同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都蔫了下去。 “晚……晚辈许彻,见过范道长。” “晚辈雨人龙,见过范道长。” 两个公子哥现在看起来比婴儿宝宝都要乖巧,他们很是自然的放低了自己的身段,在年龄比他们大不了两岁的范武面前,将自己降低了一个辈分,自称自己为“晚辈”。 矮个子少女也是急忙附和:“晚辈……晚辈林月,见……见过范道长!” 眼见他们一个个如此乖巧,云九卿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样子自己之前的一系列提醒还是有用的,这三个家伙还好没有作死。 要是他们三个得罪了范道长的话,她都不好出手,保住他们。 唔…… 确切的说是不敢出手。 云九卿将脑海之中的无思乱想抛开,看着眼前的这三个家伙,她忍不住很是好奇的开口问道:“你们三个,怎么想到找我来了?刚才我在这里面,就听见你们三个在外面吵吵嚷嚷,说是哪里输给了什么家伙一样。” 云九卿蹙了蹙眉,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急急躁躁的?” “九卿,伱难道不知道前两天……就是付家被灭掉没多久后,咱们郡府,来了一批途经此地的外国使臣?”矮个子少女林月说道。 “外国使臣?”云九卿一愣,她对这方面并没有多大的关注,对此完全不太清楚。 她摇了摇头。 表示不知道。 “啊?”林月愕然道:“按理来说,你身为云家大小姐,不应该消息这么闭塞的呀!算了……我跟你说,那伙外国使臣,来自大周王朝那边,一个叫炎王朝的国家!我们一般,称那个国家为——大炎王朝。” “大炎王朝……有点印象。”云九卿开口问道:“是不是十年之前,与大周王朝打过一场仗,然后双方不分胜负,最终不知达成什么协议,默契互相鸣金收兵的那个?” “对对对!”林月小鸡啄米般点头:“就是那个大炎王朝的使臣!” 她继续道:“那些使臣这一次是直奔中郡所在的大周皇城而去的,他们来到南郡是因为,南郡是大炎王朝与大周皇城之间的必经之地。” “他们一伙人大概有个二十几人,全部都是道行不低的修道者,其中,还有几个很是年轻,就跟你我差不多年龄的修道者!” 听到这里云九卿已经隐隐猜到什么:“你们该不会,主动和大炎王朝的使臣比拼道法吧?” 云九卿摸了摸下巴:“然后你们技不如人,就跑过来……让我帮忙了?” “怎么可能!”林月瞪大眼睛道:“我们像是那种,会主动惹事的纨绔子弟吗?” 林月继续道:“是他们之中,那几个年轻的修道者在郡府里面摆下的宴席,还诚邀郡府的年青俊杰,然后我们就凑热闹去了。结果聊着聊着,不知为何,就扯到道法上去了。” 说到了这里,林月讪讪道:“然后,不知道是谁喝多了,说要比拼一下。” 云九卿面无表情道:“然后就输了?” “咳咳!”林月更加尴尬:“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那些大炎王朝的家伙这么猛。他们的肉身力量,简直夸张到吓人!” 林月一边双手比划,一边描述道:“你是不知道,那些家伙究竟有多么夸张。我当时的对手,是一个女的。我从来没有见过长得那么壮的女人,我给她来了一张太乙明火符。” “你说怎么着?她竟然凭借一身肉身的力量,硬生生的接住我的太乙明火符!要知道我这家传符箓,就算再修炼不到家……” “可将一个人烧伤也是很简单的吧!” “但她依旧屁事没有!!!” 旁边,那个叫许彻的公子哥,指了指他自己脸上的一道淤青,欲哭无泪似的弱弱补充道:“说是道法比拼,其实他们连道法都没用,光是拳脚功夫就把我打趴下来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的力量这么大,那个家伙出拳的速度也很快,他一拳过来的时候,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拳打在脸上了。” “然后我就没有意识了,还是林月和雨人龙把我弄醒……接着,我才知道我竟然被打飞了出去,足足飞出去了十几步开外。” 最后,那个叫雨人龙的公子哥,尴尬挠了挠头,低声道:“我……我看他们两个被打得那么惨,就想上去,帮他们报仇雪恨。” “然后……然后……” 见他不愿说,矮个子少女林月,便立即帮他说了出来:“然后,人龙他被人一脚踹飞在墙上,滑落下来的时候,好巧不巧砸到了裤子被刮坏了,两瓣屁股蛋都露出来了。” 名字叫雨人龙的公子哥登时羞愧难当。 但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嗯?”听到了这三个家伙的倒霉经历,云九卿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挪向了范武那一边。 因为,她听见这三个人说的,那些大炎修道者的战斗风格…… 真的好像范道长啊! 不用道法,单单凭借肉身的力量,凭借着一身拳脚的功夫……就可以将几个拥有家传道法大家族子弟,全部都给打趴下来。 甚至,还能够凭借着强劲的肉身硬接下道法符箓,毫发无损。 还能一拳把人打飞到十几步开外。 能一脚把人踢在墙上。 这…… 还是好像范道长! 如果不是范道长就坐在这里的话,她甚至以为这三个倒霉蛋,是不是被范道长给揍了一顿? 云九卿摸了摸下巴,说实话……她对那些大炎王朝的使臣,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不过。 听这三个倒霉蛋这么一说,怎么感觉那些大炎王朝的使臣,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万一自己过去了。 也出丑了怎么办? 云九卿之前都认为自己的道行已经很不错了,可自从遇到了范道长以及遇到了数次危机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坐井观天。 也就是说,她对于自己的实力,已经有了一个逼数。知道自己能打过什么人,也知道自己,打不过什么人。 她觉得…… 就单靠这三个倒霉蛋的描述的话,自己应该是打不过大炎王朝的使臣。哪怕只是那些使臣之中的几个年轻人,自己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在哪?”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云九卿的旁边,响了起来:“肉身强度,如此高的修道者,是与贫道同类型的存在呢!”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那位范道长此刻的脸上,露出了一副饶有兴致的神色。 那种满怀期待的笑容,看着并没什么不对劲。 可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这一刻……他们感觉露出笑容的不是一个道士,而是一头见到了美味食物的妖魔! 那不是一种期待的笑容! 那竟是一种垂涎的笑容! “他们……他们那些人,在郡府的一家大客栈之中,那家客栈……恰好还是云家旗下的。”面对着眼前这位范道长的问话,林越德回答非常小心翼翼。 生怕自己哪一句话哪一个字说的不对,然后,会惹怒了眼前的这位范道长。 接着会牵连到林家。 嘶! 想到那种可能性,林月恨不得给自己来一个大嘴巴子,想要不惹怒范道长的话,只要自己不说话,那不就行了吗? 让另外的两个家伙,替范道长回答这个问题,不就行了吗? 那样的话,惹怒范道长的风险,不就转嫁到了,那两个家伙的身上了吗? 自己为什么嘴贱? 可恶! 林月心中可谓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她很想观摩一下范道长的神情变化,可她又不敢抬头与范道长对视……这位范道长给予她的压迫感,比她家里所有长辈加起来都还要大! “诶?”停了林月这一番话,云九卿不由一怔,她错愕道:“竟然是在我家旗下的客栈里边?” 林月弱弱点了点头,她想了想……自己现在是跟云九卿对话,而不是跟范道长对话,所以,应该不会惹怒范道长的吧? 于是,她回答道:“就是郡府城西那边的那家客栈,大炎王朝的使臣把整家客栈包下来了。” 云九卿满脸诧异,大炎使臣就在她家的客栈歇脚,她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好家伙! 云九卿颇为忏愧,自己身为云府的大小姐,结果却丝毫不关心家族之事。 咳咳! 甩开脑海中的种种杂念,云九卿看向了范武,询问道:“范道长,您想去见一见那些人吗?” 只见范武已经缓缓站了起来。 他那高大的身躯,给予众人带来的压迫感,更加之大。 尤其是云九卿的那三个儿时的玩伴。 更是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可他们脸上的表情却又要装作自己没有被吓到一样。 显得面色颇为滑稽。 缓缓站起身来的范武,虽然并没有吐出一句话,更没有说出一个字。 可是他的那种意思。 已经非常的明显。 …… 郡府。 城西。 被大炎王朝使臣包下来了客栈,算是郡府城西这一带区域之中,占地面积最大的一家客栈。想要包下这样一家客栈,连续好几天的时间,没个几百两的银子是打不住的。 不过很显然,大炎王朝的使臣并不缺这些银子,他们甚至一口气将这一家客栈包下了七日。 这种动不动就几百上千两银子砸出去的行为,在郡府之中也算是一方大阔了。 客栈之中可谓是好不热闹。 客栈之内,中间的位置被空了出来,仅仅只有两人,站在这个宽敞空地之中。 宽畅空地之中的两个人,形成一种互相警惕,谨慎对峙的架势。 其中的一方皮肤较为白皙,看起来如一位翩翩公子一般。 另外的一方皮肤较为粗糙,但身上的那种气势不弱他人。 空地的周围挤满了人。 而且挤满的这些人一个个看起来也是身份不凡,因为他们的穿着打扮,普遍都十分的奢贵。随便拎一个人出来,身上的衣物价格加起来,估计都得要十几两银子打底。 而且大部分看起来都比较年轻,身上也有着些许法力的波动,一看就知道是一大群修道者。 不过在这群人当中,有一小部分人,显得截然不同。 在这群人里面显得十分的突兀。 好像与周围格格不入一样。 这群人的人数大概有十几个左右,这十几个人的穿着打扮,与其他的人也略有不同,应当……算是风格方面的不同。 这十几个人的皮肤都呈现出一种很是健康的小麦色,看起来比起修道者更像是一群军中士卒,而且还是在军中摸爬滚打最少数年的那种。 这十几个人里边。 一个胡子与头发都很是花白的老者,面无表情的看着空地之上,那互相对峙的两个修道者,摇了摇头,他开口说道:“那个大周王朝的家族子弟,不是阿虎的对手。” 老者旁边,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他侧头看了眼老者,然后再看看了看宽敞空地之中,还在互相对峙的两人。 壮汉脸上带着惊诧,他瓮声瓮气地好奇问道:“大使大人……您是如何看出来的?我觉得,阿虎虽然不弱,但那个大周修道者也不简单。” “那个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大周修道者,应当是有十分厉害的家传道法,他身上散发着的气息……给我的感觉犹如山中毒蛇!” 老者开口回答道:“毒蛇再毒,终究也是条小蛇,被猛虎的利爪碰一下,就断成两截了。” “若对方是巨蟒,或许还有胜算。” “只可惜……” “他不是。” 老者最后的三个字落下的刹那,位于宽敞空地之中互相对峙的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动了。 如翩翩公子般的修道者,直接祭出一件随身法器,那是一枚看起来只有巴掌大小的勾玉。 他随手将勾玉高高抛起。 同时,他的口中开始念着法诀,语速十分的惊人。 刹时间! 被他高高抛起的一枚勾玉顿时亮起了幽然绿光,一束幽然绿光以一种肉眼难以察觉到速度,朝着与他对峙的对手激射而去! 与翩翩公子对峙之人,正是老者口中所说的,那个“阿虎”…… 面对激射而来的一束绿光。 阿虎竟然不闪不避! 他浑身都肌肉紧紧绷起,紧接着便是一声怒吼,呼啸音波从他的喉腔喷出,犹如百兽之王在咆哮一般,肉眼可见的音波形成一堵气墙。 下一瞬。 那一束绿光轰然落在音波气墙之上,无形的气浪卷起阵阵微风,向四周扩散。 引起一众围观者的阵阵惊呼。 “嘶!白家公子竟然直接将他的法器给祭出来了,我记得这件法器!据说这是白公子的父亲,在他成人礼那一日赠予他的。此法器迸射而出的绿光,带有一种特殊的毒素。一旦被绿光击中,起码得在床上躺半个月!” “可是……那个大炎王朝的使臣竟然接下来了!匪夷所思……他那是什么音波秘术吗?” “不好!大炎王朝的那个家伙,朝着白公子冲过去了!啊这……他居然就这么直冲冲的冲过去,难道,他不怕被白公子的法器击中吗?” “好机会!果然!白公子抓住了这个机会了,他法器迸射的绿光击中那厮了!” “嗯?那厮怎么屁事都没有?!!” “……” 在围观的众人一阵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 被法器激射而出的绿光,所径直命中的那位大周年轻使臣,朝着“白公子”狂猛冲去的魁梧身影,并没有出现半分的停滞! 他强行顶着那幽然绿光,即使绿光之中的毒素,已经让他的嘴唇都有点发紫。 可他依旧没有停下来。 双方之间的那点距离。 眨眼之间…… 化作为零! 那位来自于大周王朝的白公子,一双眼睛顿时瞪得老大,紧接着……他便看到了一只硕大的小麦色拳头,朝着自己轰了过来。 他想躲开。 但是。 躲不掉! 太快了! 沙包那么大的拳头和白公子的脸,发生了零距离的亲密接触,那位白公子的一颗牙都崩了出来,他的脸庞都是一阵凹陷扭曲。 整个人就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一般,朝着后面径直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入了一片人群之中。 好在被人群给稳稳的接下来了,这要是狼狈的摔在地上… 没准还得要崩掉一颗牙! 毕竟这结实的地面,可比拳头,要硬得多了。 “咳咳咳!!”在众人的搀扶之下,白公子狼狈的站了起来,他虽有不甘,但也只能够满脸憋屈,朝着对手拱了拱手:“我败了!但你也不要过于得意,我在一群世家子弟之中,只能排在上游。” “位于南郡顶尖的世家子弟,他们才是更厉害的存在……尤其是府君大人之女,云家大小姐云九卿。她在我们一众同龄人里,毫无敌手!” 名为“阿虎”的大炎使臣,没有回应白公子的话,他取出一个瓶子,倒出一枚丹药。 给自己吞服下去后,有些发青且发紫的嘴唇,肉眼可见的恢复了过来。 这时候。 他才说道:“承让!” 双方之间的切磋明明没有什么火气,可偏偏,就让大周王朝这边的人很是憋屈——因为他们这一圈人挑战下来,没有一个人赢过一次。 从他们那鼻青脸肿的模样,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些人当中,有很多人都上去挑战过。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看他们的那一张脸,就能看得出来了。 “还……还真被大使大人您猜对了。”大炎使臣这边,那个壮汉错愕的说道:“我看那个姓白的大周修道者,气势方面也弱不了阿虎多少,可确没想到,双方的战斗这么快就结束了。甚至,阿虎都没有被逼到使用术法的地步。” 老者笑了笑:“这不是猜出来的,这是用一双眼睛,看出来的。那位白公子道行是不低。但,也仅限于道法之上的道行。” “他的肉身太过于羸弱,也就比寻常百姓要强一些,可也没有强多少,其反应能力也不快,看着更是没有多少实战经历。” “我们大炎王朝的修道者,都注重肉身强度,且更注重是战绩经验。” “如果双方只比拼术法,或许能打个不分伯仲。但,阿虎一旦加上他身体与实战的优势,就能直接碾压那位白公子。” 壮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大使大人您的意思是,大周修道者们太娇生惯养了?” 老者摇了摇头:“不能以偏概全,只是眼前这些世家子弟,比较娇生惯养。倘若大周王朝都是这种人,十年前的打仗又怎会打个平手?” “我们大炎王朝的一些世家子弟,其实也快要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但,也改变不了什么。” “嗯?”突然间,老者神情一凝。 脸上骤然浮现出警惕的神色。 他的这种神色变化并没有掩饰,被旁边的这个壮汉,给目睹看见了。 壮汉一愣:“怎么了?” 老者扭头看向了客栈大门的方向,他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话,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方向。 片刻后…… 他才说:“有强人。” 强人? 壮汉对此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他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哪有强人? 他顺着老者的凝重目光,往客栈大门方向望去,可是他什么都没看见。 正当他以为是不是大使大人感觉错了的时候。 忽然,他再度一愣。 因为。 他看见……有一道如巍峨铁塔一般的壮硕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客栈的大门之处。 这时,老者那种万分凝重的声音。 二度响起。 “强人。” “来了。” 一种隐隐约约的压迫感,不知何时已经笼罩在客栈之内,每一个人的心头之上。仿若每一个人的心头,都被压上了一块大石一般。 让他们心中不由微微一沉。 这种十分奇怪的感觉。 让所有人都很是困惑。 “奇怪……”一个大周南郡的世家子弟,揉了揉自己脸上青肿,他一边痛得龇牙咧嘴,一边满脸都是纳闷的表情:“怎么总感觉很不对劲,就好像背后趴着一只恶鬼一样。” “你也有这种感觉?”旁边的人,很是惊愕道:“我还以为,就只有我有这种感觉。” “嗯?你都是如此?!” “什么情况?!” 在场当中的一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内心之中,油然而生的压迫感以及紧张感。 让他们很是困惑。 满脸不解。 以至于让他们的目光,不断的在四周环顾着,试图要找出让他们内心如此不安的罪魁祸首。 然后…… 客栈之中,一众大炎使臣、和大周世家子弟,就看到了一个男人站在客栈大门处。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如眼前这般高大魁梧的男人。 那个男人,已经高大魁梧到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就宛如是一头紧盯着一群羔羊的千斤巨虎。 尤其是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瘆人气息,更是令在场的每一个都有种如临大敌之感。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一头妖魔盯上一样! 紧张的情绪已经在人群之中蔓延。 整个客栈之内瞬间安静下来。 再无一人言语! “范……范道长,就……就是此地了。”一个矮个子少女,从范武的时候钻了出来。一边气喘吁吁的扶着墙,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 然后她就发现客栈之中的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她记得之前这里还是人声鼎沸、吵吵嚷嚷的。 怎么现在再次到了这里。 就这么安静了? 人都走了? 没有啊! 不都在吗? 紧接着,云九卿、雨人龙、许彻,三人也都出现了……他们这四个人,在郡府之中可谓是风云人物了。尤其是云九卿这位府君大人之女,在郡府之中几乎无人不知。 客栈里面的一众大周王朝的世家子弟,他们并没有认出范武是什么人,可他们认出了云九卿! 然后。 他们就目瞪口呆的看见这位府君大人的女儿,正以一种较为恭敬的态度,对着那个身材魁梧壮硕的男人,开口说道:“范道长,这里确实是我云府旗下的客栈。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边那些人,应该就是大炎使臣了。” 范武将目光投向那群大炎使臣身上,这些人的属性信息在他眼中,无可遁形。 很弱。 这是范武的第一个想法,不过仔细一想也很正常,一群使臣又能强到哪儿去? 如果大炎王朝真的派出一群道行万分恐怖的使臣去见大周皇帝,那么大周王朝的皇帝估计就会认为,这些家伙是不是想行刺了! 一群大炎王朝的使臣之中,【力】属性最高的一个,就是那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他的【力】属性只比南郡郡府的府君差一点。 其余使臣看起来【力】属性也就那样。 倒是他们那一身健壮的肌肉…… 让范武颇为侧目。 也正是因为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有着一身肌肉,才让范武见到他们的【力】属性如此弱小,还没有露出什么失望神情的原因。 在一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下,范武不急不慢地,一步步迈入客栈内。 客栈之中的一众世家子弟,竟然非常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 甚至,为了给范武让出一条路,还引起了小规模的骚乱,不过很快他们就再次安静了下来。 对于这种场面,跟在范武之后的云九卿表示,早就已经习惯了。 毕竟范道长每次一出现,总会引出这种动静。只能说,这些郡府之中的所谓世家子弟们,一个个都是银样蜡枪头。 一个个看起来衣着光鲜亮丽,一个个看起来家学渊深,可实际上一旦遇到范道长这种存在,就变成了如同鹌鹑一样一语不发,满脸惊惧。 忽然。 云九卿察觉到有人戳了戳自己,她扭头一看就发现,是一个自己认识的人。 此人,一看就知道是郡府某个家族的大小姐,她望着范武的背影,暗吞唾沫。 然后。 又压下心头之中的震撼,悄声向云九卿询问道:“九卿,你怎么来了?还有,那……那位,是什么人啊?怎么气势这般吓人?” 云九卿简单的回了一句:“我是被那三个家伙拉来的……至于你说的那位?” 云九卿扬起恶趣味的笑容:“你知道前些日子,付家是如何名存实亡的吗?” 她的声音并没有压低下来。 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之中,云九卿说话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竖起耳朵。 那个开口询问云九卿的女子,立即点了点头,悄声回道:“自然知道,我爹最近这几天里面,天天念叨着灭掉付家的范道长。听说那位范道长,凭借一己之力,就让付家名存实亡,道行堪称得上是恐怖至极。” “那位就是范道长。”云九卿用一种恶趣味的语气,说出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句话。 云九卿面前的那个女子呆愣当场! 她整个人显然都傻眼了! 那…… 那位…… 就是范道长?! 轰!!!! 无以复加的震撼情绪,涌上了这家客栈之中,几乎每一个人都心头。他们一个个都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将眼珠子都给瞪掉在地。 “范……范道长?那……那位,就是传说中的范道长?囚龙观范武范道长?”一个世家子弟,难忍心头的惊骇。连自己身上隐隐作痛的伤势,都已经全然忽视了,他惊呼出声。 这一声根本无法控制住的惊呼,就如同引爆了一颗炸弹一样。 整个客栈之中,陷入前所未有的巨大喧哗! “不……不会吧?那位让付家名存实亡的范道长,来到了此地?我居然见到了那位范道长?我……我应当不是在做梦吧?” “你身上的伤势不痛了吗?如果,还痛的话,那就说明不是做梦!” “嘶!云家大小姐说的话,应该……没有假吧?” “我听闻过,那位范道长长得极为高大魁梧,还背负着一把大剑在身。好像,完全对上了!” “娘啊!真是那位范道长!!!” “嘶!!!!!” “……” 当得知眼前这个魁梧男人的身份之后,一群大周世家子弟,脸上的表情更为惊恐了!因为他们可是知道,“范道长”这三个字在近些天,几乎就与“大魔头”相媲美了! 付家的上百亡灵估摸着现在还在奈何桥上走着呢! 哦不对…… 甚至,可能连亡灵都没有,直接魂飞魄散了! 那更恐怖了! 一众大周王朝世家子弟的反应,让大炎王朝的使臣们,有些不明所以。因为当他们来到南郡郡府的时候,付家已经名存实亡有一段时间了。 而且,就算他们这些使臣很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不会有太多的感触。 毕竟他们对付家的能量,完全没有什么概念。对于这样的一个家族,一日之间被人杀穿……更不可能存在什么太大的感想。 所以他们现在非常的疑惑。 很是错愕。 “大使大人……此人看起来,在此地很出名的样子。还有……此人怎么会长得如此高大?我们大炎王朝军中第一勇士,估计都没有他,这么高大的个子吧?”老者旁边的那个壮汉,不由得语气震撼的说道。 “确实是异于常人的魁梧。”老者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凝重,他说道:“而且……也是异于常人的恐怖!” 他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范武身上所蕴含着的恐怖力量,这让他很是心惊。 尤其是当发现范武的年龄似乎,并不是特别大的时候…… 老者更震惊了! 一个看起来顶多就是二十出头的人。 为何能够给他带来这般压迫感? 老者想不通! 与此同时。 是一双双或是畏惧、或是震惊、或是难以置信、或是疑惑不解的目光,所注视着的范武。忽然之间,开口说话了:“听闻大炎王朝的使臣们,在此地设宴广邀郡府修道者斗法切磋。”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其他人的声音很快就沉寂了下去,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打断范武。 范武的目光在一众大炎使臣身上徘徊。 他的目光,更多是停留在这些人身上的肌肉。 范武脸上扬起一丝核善的笑容。 他继续道:“贫道囚龙县范武,特地过来讨教一二。” 讨教? 大炎使臣们面面相觑了一下。 面对一个这样的男人提出讨教,他们不约而同,感受到一种紧张感。不过还好他们不太了解,付家是什么样的存在,以至于他们的反应,不似那些世家子弟们那么夸张。 老者想了想,对着宽敞之地中的一个年轻人,开口说道:“阿虎,有信心吗?” 他口中的阿虎,便是之前,一拳抡飞“白公子”的那个大炎修道者。 阿虎面色凝重的看着范武。 他深吸了一口气。 忽然也学着范武一样笑了起来,仿若这样可以让他减轻压力,他勉强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点,略带一丝凝重与自信回道:“请大使放心,阿虎不会辜负您的厚望!” 这番话落下。 就代表着,这个名为“阿虎”的大炎修道者,接受了范武的讨教。 然后。 阿虎就看见眼前的范武走了过来,随着范武愈来愈接近他,阿虎的头就不得不仰得越来越高。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看得见范武的脸。 “你的个子,是我见过最大的。”阿虎收敛了脸上发自信笑容,浑身都肌肉都在死死地紧绷,他张口凝声说道。 他有着六尺有余的身高,换算下来一米九几,可是他仍然不及范武,他面对范武的时候,仍需要高高抬头。 范武咧嘴笑道:“你们这些来自大炎王朝的修道者,是贫道见过那么多修道者之中,纯度最高的一群修道者!” “纯度?”阿虎皱了皱眉。 “你就当是一句夸赞。”范武卸下了断魔雄剑,缓缓褪下了一身衣袍。 露出夸张至极的肌肉。 “来吧,让你三招。”范武狞笑道:“算贫道,对你一身肌肉的敬意。” “狂妄!”阿虎脸色一肃,他面对范武这等类似挑衅的言语,没有忍住心中的怒意。单脚一踏,地面“嘭”的一声,凹下半个脚印。 他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眨眼间逼近了范武,一只铁拳狂轰而出!! 正中范武的腹部! 嘭!!!! …… …… 这章10400字∠(」∠)_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四章:范道长绝对是一头人形大妖魔吧!(万字大章求订阅) 拳头与肌肉互相碰撞所爆鸣出来的沉闷声音,就好似有人在军阵之中敲响了一下战鼓一样。 众人的心头都是不由得往下一沉。 “嗯?!”阿虎的面色在这一刻,出现了短暂的呆滞。 因为他感觉自己这一拳并非是轰在肉体之上。 这一拳就好像是轰在一块万年磐石之上。 感觉自己的指骨竟然一阵生疼,指骨之上的寸寸皮肤,那更是火辣辣的疼啊! 那种反震回来的力量让他心惊不已! 他感觉自己的手掌都是一阵的麻木! 这厮!!!! 肉身怎会强到如此的地步?与其他的大周王朝的修道者,好像完全不一样啊!! 意识到范武格外的凶险。 阿虎被惊得连连后退,因为他担心自己这一愣神,会被对方趁势进攻。 若被对方捉住破绽。 那他就得要败了! 然而。 阿虎却是万分错愕的发现,眼前的范武仍然一动不动,就好像是一座巍峨大山一样。并没有因为他的攻击动摇半分,也并没有因为他露出破绽,而选择对他发起猛攻。 恍惚间。 阿虎回想起范武之前对他说的一句话,那便是看来他“纯度”不低的情况下…… 让他三招! 啊这! 阿虎原以为这只是对方的一句挑动他的怒火,让他心神不稳的挑衅类型的言语。 没想到。 这个被大周王朝修道者称之为“范道长”的家伙,竟然是真的要让他三招! 而且还是不闪不避。 并且不挡不攻! 这样的行为已经不是狂妄二字能够诠释得了的了,这个家伙难道就不怕自己攻击他的要害,然后让他直接当场殒命于此吗? 阿虎不明白。 他想不通! 他的眼眸之中更是闪过了一丝狠色,既然真的选择不闪不避甚至不阻挡的话,那就别怪他,在这种时候趁机下死手了。 阿虎竟摸出两个类似指虎的金属法器。 将其戴于两只手掌之上后,他体内的法力终于被调动起来,让他浑身都散发着汹涌战意。 法器更是隐隐亮起淡淡的金色华光。 看着就颇为不凡。 “阿虎认真了。”大炎使臣那一边,老者旁边的壮汉,开口说道:“连‘拳咒铁莲花’都用出来了,他看样子是完全不想给对方机会。想要一击决定胜负……不过,他太不计后果了。” “这法器曾是一战死沙场的军中将领所拥有,后来落入了阿虎手中。这法器一旦伤人的话,那就是要奔着人命而去的!” “大使大人,我们若是在大周王朝闹出人命,会很麻烦……要不要终止切磋?” 老者摇了摇头:“阿虎,取不了那人的性命。” 他凝声道:“甚至能不能让他受伤……” “都是未知!” 嗯?! 壮汉愣了一下,他刚想说大使大人是不是太过于看重那个叫范道长的家伙了?哪有人能够不闪不避,硬接下这等主攻杀伐的法器攻击的? 然后,他就看见场中的阿虎,已经二度直奔范武,冲了过去! 阿虎浑身肌肉都在颤动! 一滴滴汗渍从每一寸肌肤之中溢出,皮下的青筋,都在积攒着恐怖的力量! 他一脚猛地践踏大地。 地面客栈的青石板骤然碎裂,大量碎石向四周飞溅。 烟尘也是眨眼扬起。 “此乃伏虎镇妖拳!第七式!”阿虎一声爆吼,双拳如扛鼎一般,齐齐轰出:“名——碎山!!!” 轰!!!! 戴着法器的双拳轰落在范武身上时,法器爆然亮起了璀璨的金光,两个箓文在眨眼间浮现出现,狂暴的力量从他双拳迸发而出,好似要将前期的敌人,摧毁为碎屑! 嘭! 嘭! 嘭! 两只脚不受控制地往后连连爆退。 将地面踩出一个个浅坑。 但。 并非是范武在后退。 而是阿虎! 阿虎的双臂皮肤,崩裂出一条条细小的豁口,血液从那细小豁口之中缓慢溢出。他感受到一种,反震而来的巨大力量。他心中很清楚,反震回来的……是他自己的力量! 他难以置信! 匪夷所思! 连连爆退接近十步,几乎要退至人群之中时,他才勉勉强强稳住身形。 满脸骇然! “还剩一招。”范武脸上没有半分失望的表情,反而是眼眸之中露出了一丝丝欣赏的意味,他最喜欢这种拳拳到肉的战斗风格。 可是他这种欣赏的笑容,在阿虎的眼中看来,和挑衅没什么区别。 阿虎几乎要将两排牙齿咬碎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怪物! 让他这般无力! “既然你真不闪不避,那就休怪我不择手段了!”阿虎强忍双臂那种疼痛酥麻感,一个袭身三度直逼范武咫尺,随后他一脚猛地踢出! 直奔胯下! 这一脚,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男人、和每一个女人,都胯下一凉!因为不管是男女,不管是不是修道者,这个位置都是极为脆弱的位置。 嘭!!! 咔嚓! 一记闷响过后,随之而来的,好像是什么东西,破碎了的声音。 阿虎表情骤变。 他单着脚。 急忙倒退。 腿骨之中传来的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感让他险些就惨叫了出来,他就好似一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看着范武那逐渐笑意肆然的狰狞表情……阿虎感觉,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人! 哪有人,遭到那样的阴招痛击都无动于衷的?他严重怀疑自己这一脚,让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感。 反倒是他的腿差点骨折了!阿虎觉得自己的腿骨,就算没有折断,估计也是裂开了一点。 那一块地方的皮肤现在肯定是有着一片淤青。 “结束了?”范武恍若什么攻击都没有受到一样,他稍稍活动了一下脖子,低头看着眼前的阿虎,开口说道:“你一共出了三招。第一招,命中贫道的腹部,寻常人吃下这一拳的话,估摸着就已经躺下一动不动了。” 范武这句话好像是意有所指似的,仿佛说的就是外边围着的那一圈,大周王朝的世家子弟。 “第二招,双拳齐攻。一拳精准的命中第一招所命中的位置,命一拳精准的命中心口的位置。纯度不够之人,轻则在床上躺三年时间,重则已经在奈何桥上了。” “第三招,你直奔阴门而去。”范武脸上的笑容,没有减弱,他继续道:“可惜,伱的纯度,还需要提高!” 说音一落。 范武在突兀之间,就好像瞬间消失不见一样,让心神骇然的阿虎内心警钟大作! 这家伙! 好快! 阿虎一双眼睛立即环视四周,试图要寻找范武的运动轨迹,可是他发现自己的这一双眼睛,根本就看不出范武的动作。 下一瞬。 他忽然感觉自己眼前,被一道阴影所笼罩住。 一看。 大惊! 只见范武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站在了他的跟前,那种极具压迫感的身高以及气势,让阿虎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他几乎就是本能的出手,遇到攻击眼前的范武。 他的这种反应速度,已经是非常的快了。 可惜。 无用! 范武只是很简单的将手探了出去,而且就只是探出去了一只手,而这一只手探出去的速度,比阿虎的反应速度都要更加的快。 阿虎的双拳还没有触碰到范武的身躯,范武随手探出去的一只手,就已经抓住了他的头颅,宽厚的掌心也捂住了对方的面门。 看见自己眼前两眼突兀一黑,并且传来一种,呼吸不畅的窒息感之后。 阿虎心中大惊。 他想要连忙离开范武的手掌心,但是在他想要离开的那一刻,范武的五只手指就已经紧紧的扣住了他的脑袋,让他完全就无法脱离得了! 不好! 阿虎大惊失色! 还没有等他来得及有什么别的动作,他只感觉扣住自己脑袋的五根手指之上,传来一股现如今的他,所无法抵抗的力量。 那种力量让他的身躯,不受控制似的往后,径直倒飞而出。 在这一刻,阿虎的大脑,仿佛是一片空白。 根本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知道自己被打飞了出去。 嘭!!!! 阿虎也算是较为魁梧的身躯,狠狠的撞在了客栈的墙壁之上,如果不是客栈的墙壁比较厚实的话,他估计都得在墙壁之上砸出一个大洞。 紧贴在墙壁之上的阿虎,竟然过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才缓缓滑了下来。 打人如挂画。 莫过于此。 “阿虎!”大炎王朝的一众人当中,有好几个人面色急切的过去,将阿虎搀扶了起来。 其中一人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没……咳咳咳!没……没事……”虽然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寸骨骼,都传来了一种,很是痛苦的感觉。 但阿虎还是死死的嘴硬撑着,哪怕他现在的这副模样,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此人很强,强得离谱!”阿虎对着自己的这些同伴,提醒道:“你们要小心。” 不用他提醒,其他人也知道,面对范武这样的存在,要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否则的话,肯定会败得很惨。 甚至……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得清楚刚才的范武,是怎么将阿虎击飞的。 这着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这是何等恐怖的速度。 大周王朝这边。 一众郡府的世家子弟也是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他们是知道范道长的道行万分的恐怖至极,但是在场所有人里除了云九卿之外…… 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曾经见过范武出过手。 这就导致了,他们对于范武的实力,最终只是有一个,比较模糊的概念。 这个概念并不是特别的清晰。 直至现在…… 这个概念变得清晰起来了。 那个叫“阿虎”的大炎王朝修道者,实力究竟如何,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在场当中的这么多人里面,起码得有十几个世家子弟,都被这个阿虎,给打得鼻青脸肿。 也正是因为他们知道阿虎的实力在他们这些人之上,正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大炎王朝的修道者十分的难缠……所以见到范道长如此轻松的,将对方给解决掉之后。 他们才会这般的傻眼! 这般的错愕! 尤其是那十几个被阿虎打得鼻青脸肿的世家子弟,他们见到这一幕之后,一个两个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废物了? 那个所谓的“阿虎”看起来也不怎么样的样子,范道长只是随便一推就把对方给推飞出去了。 这样的一个家伙怎么能够把他们揍得这么惨?唯一的解释可能就是他们太废物了吧? 他们面面相觑。 满面苦涩!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范武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说道:“你们一个一个的上,太耗费时间了,不如就一起上吧!让贫道好好看一看,你们联合在一起的纯度,究竟有多高。” 范武这一句话听起来颇为“大言不惭”。 要知道这些大炎王朝的使臣之中,除却几个较为年轻的修道者之外,还有不少人年岁不低,道行也不是一群年轻人能够比拟的。 尤其是那个头发花白的大炎使臣,在一众大周王朝的世家子弟们眼里…… 就是属于深不可测的一个存在! 可是……当这样“大言不惭”的话,是从范道长的口中,说出来之后。 好像又变得比较合理起来。 毕竟…… 范道长有资格说这种话! “一起上?”一个较为年轻的大炎使臣使臣面色一怒。他没想到,范武在击败了阿虎之后,竟如此的猖狂至极! 他刚欲说些什么。 可下一刻。 就见,那一直坐在椅子上的白发苍苍的老者,忽然缓缓站了起来。这个时候,众人才震惊的发现,这个老者居然也生得如此高大。看起来,也就比方才那个阿虎,矮了那么一寸。 可对于在场的大多数人来说,老者这样的身高,已经足以看得见他们的头顶了。 而且老者身上的腱子肉也不少,连身上那种,较为宽厚的衣袍都能够撑得起来。可想而知,这衣袍之下,究竟隐藏多少虬结的肌肉。 老者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便,依这位范道长所说的吧!” 这句话落下。 众人错愕! 老者旁边的壮汉听到这里,一双眼睛都是瞪得老大,他匪夷所思的说到:“可是,大使大人,这不太妥当吧?对方很强,可是如果我们一起上,是不是胜之不武?” “而且这只是小辈们的一个切磋而已,我们……我们也要上吗?” “上。”老者回应道:“凭大炎王朝的那些年轻人,就算全部都加起来,也不可能是这位范道长的对手。我们若是不出手,无人是他对手。” 老者这番话听得一众人瞠目结舌,大使大人用得着这么夸赞一个大周王朝的修道者吗? 可是在他们这些人当中,大使大人的话语权,是最大的。 他说什么。 那就得做什么。 壮汉想了想,猛地一点头,他对着周围的一群人,开口说道:“大使大人有令!我们一起上,与这位大周王朝的道长,切磋一二!” 十几个大炎王朝的使臣面面相觑,他们内心中是比较抗拒以多敌一。 可大使大人的命令他们都不得违抗。 而且…… 那个被称之为“范道长”的家伙,也比他们预想之中要厉害得多,如果凭几个小辈与其单打独斗的话,估摸着还真的不是对方的对手。 然后。 除去那个已经坐在椅子上休养生息的阿虎之外,大炎王朝的一众使臣加起来一共有十五人,已经齐齐站在了范武七步开外的地方。 这些大炎王朝的使臣,一个个的个子都很是高大,其中最为高大的竟是一女子! 那女子的皮肤也是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小麦色,看起来比大周王朝的女子要稍微粗糙一点。 她足足有接近七尺的身高! 换算下来相当于两米! 其骨架也比寻常女子要大得多,若非服饰以及样貌有别于男性,估摸着会有人把她当成男的……毕竟说到底,能长的这般高大的女子,还是非常的少见的。 这个场面。 大致就是赤着上半身的范武,与一众大周王朝的使臣,在闭口不言的互相对峙! 空气之中。 隐隐约约弥漫着些许的火药味,仿佛只要一颗火星下来,就会引发一场大战。 一众正在围观的大周王朝的世家子弟。 个个都是暗吞唾沫。 他们还以为范道长只是说一说,结果没想到范道长,他居然真的来了这么一出!他要以一己之力,对抗所有大炎使臣? 嘶! 这…… 会不会太勉强了? 对方有十几人啊! 都是修道者啊! “乖……乖乖……这些家伙在站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们竟然一个个都生得这么高大!”云九卿旁边的林月,震惊呢喃道。 这个矮个子少女暗吞了口唾沫:“范道长他,应该是胸有成竹才会这么做的吧?” “定然是胸有成竹!”一旁的雨人龙,脸上尽是崇拜、与畏惧的神色,他说道:“范道长连偌大的付家,都能够杀穿!而且,范道长还是以一人之力,杀穿的付家!现在,面对这十几个大炎王朝的使臣,我觉得,对于范道长来说,这只是小意思而已。” 许彻深吸了一口气:“那个个子很高的大炎王朝的女子……就是硬接下林月的太乙明火符,而没有任何屁事一个修道者。” “范道长确实是很厉害,可是面对这种肉身与术法,都颇为强大的对手,会不会不太习惯?” 听着他们这三个倒霉蛋的言语,云九卿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抽。 明知道范道长能够以一己之力杀穿付家。 居然还会说出这种话来。 说到底…… 这些家伙,终究还是没有亲眼见过范道长出手的时候,究竟是有多么的恐怖。 而她云九卿,对于曾经的那一副副恐怖画面,都印象深刻。 记忆犹新! 大炎王朝的一众使臣确实不简单,可是他们的对手是范道长。 这一点。 就足以注定,接下来的结局是什么样子的了。 总之。 在这种情况之下,云九卿肯定是无条件相信,给她留下深刻印象,让她始终都无法将那些画面,从脑海中抹去的范道长的。 “请赐教!”大炎王朝使臣之中,那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对着范武拱了拱手后。 他命令道:“结阵!!” “是!!!” 一众大炎王朝的修道者立即开始分布不同的站位,他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独特气息。那种气息仿若让他们每一个人都联系了起来,让他们每人的气势突兀增长了几分。 他们也是将自身的一件件法器都祭出,那种模样就好像并不是切磋,而是在准备拼尽全力,讨伐一头肆虐人间的大妖魔一般。 面对这些人的这种架势,寻常的修道者肯定已经慌了,但范武显然不是什么寻常的修道者。 他的脸上根本不会存在任何的慌乱。 只会存在一种略带性质的笑容。 “看起来倒是有点意思了。”范武这一句自言自语的声音落下没多久,他忽然察觉到一股劲风,从他的身后袭来。 他的脑袋轻轻一偏,然后抬手就往脸侧一抓,一条质地特殊的细绳,被他抓在手心之中。 细绳的另一端是一个大炎王朝的修道者在紧握着。 下一瞬! 嗖! 嗖! 嗖! 一根跟一模一样的细绳从不同的角度朝他飞来,那些细绳在触碰到了他身上的肌肤的时候,就好似死死地顶在了他的肌肤之上。 竟然让范武升起了一种被束缚住的感觉。 很显然这些细绳……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不过这种束缚的感觉对他来说,太过于轻微了 如果不是他的五感能力十分的敏锐。 估计都感觉不到! 但……一个大炎王朝的使臣,见到这一幕之后,却是面色大喜:“锁灵绳已经将他经脉全部截断,他至少在半炷香的时间之内,无法使用法力!” 听罢,头发花白的老者,顿时间,一声厉喝:“将他拿下!!” 瞬间! 一众大炎王朝的使臣们,一边牵拽着手中的特殊细绳,一边持着各种各样的法器,一个个都毫不客气,朝着范武攻过来。 面对这种被围攻的“困境”,范武心境波澜不惊,他只是稍微动了动手臂。 啪嗒! 一根粘黏在他的手臂之上的细绳,仿佛是承受不住这种瞬间的拉扯力量,直接崩断了开来。 让手持细绳另一端的大炎使臣,脸上不由浮现出了,些许错愕的神色。 然后。 这个大炎使臣就看见面前的范武,朝着他所在的这个方向,轻描淡写似的挥出了,很像是开玩笑似的一拳。 这一拳看起来,十分的轻飘飘,没有什么力气,感觉连蚊子都打不死一样。 可是。 当看到那个拳头在自己眼前变得越来越大的时候,这个大炎使臣内心之中传来了一种危险的预警,这种预警让他心中大呼不妙。 内心之中的求生欲,更是催促着他,让他赶紧躲开这一拳。 不过。 迟了。 明明这一拳如此的轻飘飘,可却是在所有人都反应不及的时候,落在了这个倒霉蛋的脸上。 他脸上僵硬的表情变得扭曲了起来。 脸骨之中更是传来了骨裂的声音,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要瞪出去一样。他的整张面部,都往下凹陷了一寸,数颗牙齿带着猩红血液抛飞而出,鼻梁更是塌陷了下来。 他双眸白眼狂翻。 整个人就犹如断线的风筝一样,化作一道残影,朝着客栈的墙壁飞着过去。 嘭!!!! 客栈的墙壁直接被他的身躯,砸出了一个大洞,他整个人都飞出了街外。 狠狠摔在了地上。 险些晕了过去。 眼见着一个同伴就这么突兀的被打飞了出去,其余大炎王朝的使臣们一个个皆是大惊失色,其中一人更是难以置信道:“明明已经封住了他的法力,他是如何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要知道人的路程终究是有极限的,想要打破人的肉身的极限,就必须得借助一些独特的功法、使用一些较为特殊的道术。 从而借助体内的法力,在战斗的过程之中,强行打破肉身的极限。 但是…… 他们明明已经将眼前这个,被称之为范道长的人的法力给封住了,可此人怎会还有如此巨大的力量?难道真的是凭借着纯粹的肉身力量?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会有人的肉身,是没有极限的? 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大使大人…… 要所有人一起出手了。 这样的一个诡异存在,如果不一起出手的话,根本没人拿得下对方! 就在一众人念头电光急转,眨眼思绪万千的时候…… 骤然! 范武再一次动了!随着他的动作,粘黏在他身上,那一根根质地特殊细绳,竟然全部都崩断了开来,这是把一些人给扯的一个踉跄。 范武脸上挂着一丝狞笑:“好意给你们一个提醒,封住法力什么的,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啊!” 话音落下。 范武猛地往前一个踏步,他与一个大炎使臣的距离,明明有着五六步之远。可是他往前走的这一步,却将这五六步的距离瞬间拉至为零。 当他出现在对方的咫尺面前的时候。 范武能够明显的看见,这个人脸上的表情,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在刹那之间,由错愕,变为震惊,变为惊恐。 当这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 范武已经将一只手轻轻的搭在对方的肩膀之上。 此人一愣。 下一秒。 对方表情惊变! 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庞然巨力,从自己肩膀之上传递而来。那种巨大的力量,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一头大象,站在他的肩膀之上一样。 而且那种力量还在快速增加,那已经不是堪比一头大象了。而是两头,三头,四头,五头! 这个大炎使臣脚下的地面瞬间裂开。 他的双脚,就如同钉子一样被钉入了地面之下,土壤甚至已经没到了他的膝盖。 他的眼睛更是遍布道道血丝! 承受着那种恐怖力量,让他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碎了似的。 剧烈的疼痛让他白眼一翻。 当场就昏迷了过去。 瘫软的身躯也是往一侧倒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双腿有一半都没入地下的原因,他摔下来的时候,并没有那么的凄惨。 范武动作没有停顿。 他只是一伸手。 两根手指就将一把突刺而来的长剑给夹住了,随着他两根手指毫不费劲的轻轻扳动,长剑就被他扭出了一个夸张的弧度。 那个手持长剑法器的大炎使臣,脸上顿时流露出了心疼的神色。因为他察觉到自己的法器,好像快要崩碎了! 不过,范武倒是留了一丝情面,并没有将他的法器给捏碎,只是一脚直踹而出。 把他踹飞了。 解决三个! 十五个大炎使臣就只剩下了十二个,这期间,只过去了不到五个呼吸的时间。 范武那一连串如行云流水般的操作……看得一众大周王朝的世家子弟,个个都是一愣一愣的。 很多人甚至都看不清范道长出手的动作。 他们只看见范道长动了一下,然后就有人飞了出去。 在这一刻。 范武就好像是虎入羊群一般,他至今都没有使用断魔雄剑,也没有使用城隍令,更没有使用什么技巧,甚至一些发力技巧都没有使用。 就是十分单纯的凭借着一身的力量。 与一众大炎使臣切磋! 众人只看见一个又一个的大炎使臣如飞蛾扑火朝着范武扑了过去,可他们扑过去的速度有多快,倒飞出去的速度就有多快。 成年人欺负小朋友。 也就这种画面了。 一个大炎壮汉两只眼睛都瞪得老大,因为范武的一只铁拳,轰在了他的腹部。那种感觉内脏都要破碎的疼痛,让这个壮汉张口就吐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都是瘫软无力的软倒在地。 他已经是在场当中,还能够站着的大炎使臣里,少数的三人之一了。 现在这个壮汉倒下来了,能够站着的大炎使臣,就只剩两个人了。 其中一个,就是那个接近七尺高的女子。 另外一个,自然就是那个老者。 “喝啊啊啊!!!”接近七尺高,骨架异于常人的女子,浑身都萦绕着些许白雾。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身上的气势,竟然在开始,节节攀升。 忽然! 有人惊呼道:“那个女人她怎么感觉变高了?!” 就见,这个大炎王朝的女使臣,身上的肌肉开始膨大、身上的骨骼也开始变大!以至于包裹住她身体的衣物,都开始寸寸破碎,化作一片片残破的碎布。 她那种体型肉眼可见变大的画面属实是惊人。她那种完全不顾走光的行径更是令人咋舌。 在范武平静的注视之下,女子竟然长到了十尺身高,身上没有半片衣物,能够遮掩她的隐私。 可是面对这样的一具身体,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生起什么觊觎的想法。 因为那一身比男人还要夸张的肌肉。 那寸寸比男人还要粗糙的皮肤。 属实是太过于猎奇。 “道士!莫要小看了大炎王朝!!”如小巨人一般的女子怒吼一声,她双脚踏地奔向范武的时候,众人只感觉客栈的地面,都在微微颤动。 “你值得吃一记我普通的一拳。”范武面对比她还要高大的女子,脸上没有半分的惧意。 他右拳肌肉一绷。 眼睁睁的看着女子挥拳起来,范武也是一拳轰出!两个大小不一的拳头,互相碰撞在了一起,登时爆发令人耳鸣的闷响! 在这闷响之中,仿若还有骨头破裂的声音,同时响起。 这一刻,女子浑身都颤抖了一下,她的右臂,已经无力耸拉下来。尤其是一只手掌上的手指,更是呈十分诡异的扭曲。 没有一根手指是完好的,要么就是骨折了,要么是脱臼了。 剧烈的疼痛让她一时之间丧失了战斗的能力,痛得她冷汗都溢了出来。 她瞪着眼前的范武,严重怀疑范武究竟是人,还是一头人形大妖魔? 她仍然是很不甘心。 仍像向范武攻去。 “退下吧……”直至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她身后响了起来,只见那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在这时候开口说道:“若是这位范道长,再给你一拳的话,就不是一只手掌出问题了。” 女子虽很是不甘,但她并非是脑子都长在肌肉里,她知道大使大人说的没有错。 双方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大到人数根本无法弥补。 她咬了咬牙。 往后退去。 老者看向了范武,他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范武这一副身躯,太过于完美!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肉身?简直是令人艳羡。 尤其是那一块块虬结的肌肉,给人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某位大师,精心雕刻出来的一样。 没有缺陷。 他也看着出来,眼前的范武由始至终都是一种,完全不涉防的状态。这种状态之下的范武,仿佛浑身都是破绽。 可是那些破绽……又仿若是一个个致命陷阱,如果真信了那是破绽的话,估摸着只会败得更惨。 老者不知范武为何至今都不动用术法。 他没有在范武身上察觉法力波动。 仅凭肉身就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吗?真是厉害到令人匪夷所思啊! 老者心中感慨了一句。 随后。 他对范武说道:“这位范道长,老夫年岁已高,与那些年轻人不一样,已经不太擅长过于激烈的切磋,这身老骨头经不起那般折腾。” 老者这几句话,听得一众大周王朝的世家子弟,个个都是直翻白眼。 你这老头子头发倒是一片花白,可那身材一个都能够比得上两个人。 这也叫经不起折腾的老骨头的话。 那他们这些人算什么? 豆芽菜?! “不如……你我隔空斗法,一击定胜负,如何?” 老者已经知道,范武的肉身体魄,很是强大,所以他现在很想知道,范武的术法水平如何。 “斗法?”范武哪会什么术法? 唔…… 《星宿剑诀》算吗? 《煞鬼道》算吗? 范武笑道:“妥!” 老者点点头。 他忽然双手一扬,抛出早已攥在手中多时的一枚枚铜钱。随后张口一吐,一根猩红色的绳子,从他的口中缓缓飞出。 红绳穿过了一枚又一枚,漂浮在半空中的铜钱,一枚枚铜钱被红绳串了起来。那些铜钱在红绳的串联之下,竟汇聚成一把小剑的形状。 铜钱小剑不是很大,估摸着也就跟一把匕首差不多,上面每一枚铜钱的样式都不一样。 就好像是来自于不同王朝的铜钱。 老者再度取出一枚金针,他一边刺破了自己的中指,一边向眼前无动于衷的范武好奇问道:“这位范道长,你难道不做好准备吗?你也看到了,老夫的动作不快,甚至是很慢。” “你完全可以趁这个时间,和老夫一样做好准备,或者趁机攻击老夫。如果你趁机攻击老夫的话,或许老夫就已经败了。” “贫道早已经准备好了。”范武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江湖艺人一样。 饶有兴致的看着老者的术法“表演”。 老者一怔。 他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他已经将自己的中指刺破,逼出了一滴特殊血液。 之所以说这一滴血液特殊,是因为它并非是红色的血液,而是金色的血液! 老者将这一批金色血液,滴在漂浮于他身前,那把铜钱小剑上。 登时! 铜钱小剑身上迸发出惊人威能! 老者已经将一张符箓卷在自己的食指与中指上,符箓在他的法力催动下燃烧了起来。 他的表情也变得严肃,并且对着范武身后的一众人,大声说道:“还请诸位大周王朝公子、姑娘,离范道长远一点。” 其实不用他提醒,大周王朝的这些世家子弟们,早就已经急忙躲到一边。 因为老者身上散发的气势。 着实是令人心惊胆颤! 而且他们也清楚这位老者是大炎王朝的使臣,并且在一众使臣里面他身份地位都是最高的,这样的一个人物,实力肯定是非比寻常。 他们可不想被误伤! 不然是会出人命的! “范道长!”老者一声轻喝落下:“老夫这一剑,曾斩杀五百年修为的恶鬼!还请范道长……小心了!!” “敕!!!” 老者一个“敕”字刚一落下,漂浮在他身前的铜钱小剑,爆发出的威能更为惊人!一些身带佩剑的人,剑鞘之中的长剑,都在微微颤抖! 嗖!!! 铜钱小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刺破虚空,朝着范武激射而去! 也是在这同时之间,范武没有使用星宿剑诀,也没有动用煞鬼道,而是右臂的肌肉紧绷! 脚下地面寸寸开裂,力由地起! 一拳!! 隔空轰出!! …… …… _(□`」∠)_今日一万字送上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五章:神佛退避的大魔禁地!大尊者的味道!(万字大章求订阅) 范武这一记刚猛的拳头,轰击在前方的大片空气,登时之间客栈内响起震耳音爆!一层肉眼可见的音障云,于范武的拳头之处迸发呈现。 一股强劲恐怖的气流激波朝着前方汹涌而去,向着范武飞袭而来的铜钱小剑,在这个时候,就好像是刺入一堵无形的气墙之上一样。 铜钱小剑直接就凝固在半空之中,被红绳串联而起的每一枚铜钱,如今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突兀! 嗙! 将那些铜钱串联成了一把铜钱小剑的红绳,居然直接崩断! 汹涌的激波将一枚枚铜钱都撞地倒飞了回去。 那些朝着老者倒飞回去的铜钱,宛若是化作致命的子弹,其破空飞行的呼啸声甚是刺耳! 还有那迎面来袭的激波更是如一堵巨墙压来! 老者脸上的表情终于发生了些许变化。 他猛地将自己的衣袍脱落下来,随即将身上的衣袍朝着前方一挡。 可见他这件衣袍也是一件法器。 一枚枚朝他倒飞回来的铜钱,都被他用这一件衣袍,给收揽其中。 没有一枚落下。 但是…… 紧随铜钱而至的,是那肉眼可见的激波气墙! 老者只感觉自己,好似被一头体型庞大的妖魔,给径直撞中了一样。他那件法器衣袍根本阻挡不住,直接一把糊在他的脸上。 在他眼前视线被法器衣袍挡的眼前一黑之际,他的双脚也是不受控制地离地而起。 以一种十分狼狈的被动姿态。 往后倒飞而出! 距离老者比较近的一众围观的人,就成了现场最大的倒霉蛋。老者或许可以来得及用法器衣袍挡一挡,可是他们这些人要么是被范武打伤的大炎使臣,要么是大周南郡的世家子弟。 他们根本没有那个反应的能力! 而且他们就算有反应的能力,也没有那个躲避或阻挡的能力! 他们只感觉,一股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劲风,从眼前迎面扑了过来。 然后,便是一连串惊叫声! 一个个倒霉蛋,都被那汹涌无比的激波气流,给撞飞了出去。 有的狠狠摔在了几步开外,有的体重轻一点的,甚至都摔在十几步开外。有的倒霉一点的,直接挂在了窗口之上。 唯有老者较为稳重。 老者急忙在半空中,不断地稳住自己的狼狈身形,这才勉勉强强的踉跄落在了地面之上,连连倒退几步,才终于是稳住了身形。 可以看得出来,他头上的发型都有些杂乱,脸上的胡须,那更是乱糟糟的。 脸上写着心有余悸的神色。 沉默了两个呼吸时间。 老者这才回过神来。 他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离自己不是特别远的范武,缓缓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自己内心之中的震惊以及骇然,对着范武拱了拱手后,他开口说道:“是老夫败了!范道长的道行,堪称是老夫见过的那么多年轻人之中,最为恐怖的一位,没有之一!” 老者忽然有了一种自己老了的感觉,明明比他这个道行,还能够再活很多岁。 但没办法……任谁见识一下,眼前这个范道长的实力,恐怕都会和他一样,升起这样的想法吧! 总感觉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的时间…… 大半辈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此时此刻。 现场。 一片骇然! 尤其是在范武附近的那些大周南郡的世家子弟,他们刚才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范道长一拳轰了出去,然后对面那个大炎使臣的攻击就被瓦解。并且他们还看到足足有二十几个人,都被,范道长一拳隔空轰飞出去! 那种一个又一个的人被高高抛弃,惊叫着往后倒飞而出的画面。 属实是太过于惊人了。 在场之中除了云九卿之外,没有一个人见过这种场面。 他们都是目瞪口呆。 大脑都宕机了! “咕咚!”矮个子少女林月不由得暗吞了一口唾沫,她觉得自己所见到的画面有些不太真实,她本能的想要掐一掐旁边的云九卿。 看看云九卿会不会感觉到有痛觉,如果感觉到有痛觉的话,那说明这并不是做梦。 然而云九卿早就已经预判了她的想法。 在林月伸出一只罪恶的手的时候,云九卿直接随手一巴掌把手拍开。 而且力气用的还有点大。 “嗷!!!”林月惊叫了一声,她没有嗔怪云九卿,而是捂着微微发疼的手掌,语气震惊不已,呢喃道:“会疼,不是做梦!嘶!当初范道长在杀穿付家的时候,也是这个场面吗?” 她身后的雨人龙,只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栗,无比庆幸地说道:“还好,我没有站在那些大炎时辰后面,否则……就得被波及其中了。” 许彻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乖……乖乖……我爹说的果然没错,范道长是绝对不能招惹。一旦惹到的话,那整个家族……都会陷入巨大的麻烦之中。” 除却他们之外,一众大周王朝南郡世家子弟,也是不由得爆起喧哗。 一个个或是震惊、或是兴奋、或是畏惧。 “这就是那位范道长的实力吗?没想到大炎王朝的使臣,在这位范道长手底下,居然连一招,都没有坚持得住!嘶!范道长他看起来,年龄好像和我们……差不多吧?” “哎哟!疼死我了……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我刚才,感觉好像有什么力量把我推飞了出去,给我摔的够呛……哎哟!” “下面有没有人接一下我呀,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睁眼,我就挂在房梁上了!” “范道长方才那是什么术法?波及的范围,居然这么广了吗?” “……总感觉那好像不是什么术法。” “啊?不是术法?怎么可能!不是术法的话,如何隔空伤人?你不会想说范道长只是一拳,就能够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吧?怎么可能!范道长又不是什么肉身蛮横的妖魔,他归根到底,终究是一个人啊!” “……那,那可说不定……” “嘘!你疯啦!敢在范道长面前诽谤范道长?” “……” 看着范武那十分魁梧的背影,一众大周王朝南郡世家子弟,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的怯怯之色,他们只觉这位范道长甚是恐怖! 那种力量,要是随便给他们个一拳,估摸着他们这种小身板,直接归西都有可能! 大炎王朝的一众使臣们也是心惊不已。 他们一个个身上都带着些许伤势,这些伤势看起来比较夸张,但其实并不是特别的严重。 尤其是对于他们这种比较皮糙肉厚的修道者来说,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够差不多痊愈了。 顶多就是休养一两个月就能痊愈了。 也不会留下什么暗伤。 这种伤势完全算不上什么。 但也正因为如此。 他们才会更心惊。 年纪轻轻拥有一身如此恐怖的实力,还能够无比精准的控制住伤人的力道。这说明眼前这位范道长,对于一身实力的掌控,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也就意味着,范道长这一身恐怖的实力道行,并非是凭空获得的,而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艰辛,一步一步踏入此等境界。 那就更加厉害了! 不得不佩服! 这些大炎王朝的使臣们已经没有半分的怒火,他们先前认为范武所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故意的挑衅……直到现在他们才恍惚反应了过来,人家范道长其实已经是谦虚了! 尤其是最开始挨揍的那个阿虎,更是带着一种羞愧的神色。 阿虎觉得自己心境还是太差了,竟然认为范道长在挑衅自己?以范道长那种恐怖的道行,还用得着挑衅他一个如三脚猫似的修道者: 自己甚至都没有那个资格被范道长挑衅啊! 也就是说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大炎使臣们看向范武的眼神,已经全部转变为了敬佩。 毕竟…… 一个道行实力如此强大的存在。 不管对方是哪个王朝的修道者。 都值得他们敬佩! “哈哈哈哈!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略显突兀的声音,突然在客栈大门之处,响了起来:“昨日我去云府寻了一下你,结果一个叫云九卿的女娃娃,说你不在云府。” “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郡府了,结果没想到,今日这随意外出一逛,居然让我撞见你了。”那听起来很是突兀的声音继续响起:“听说,你把付家灭掉了……啧啧!” “付家那个叫付道雄的家伙虽然比不上曾经的我,但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小角色。这样的存在,你这个不尊神佛的家伙,竟然都能杀掉。” 众人都循声朝着客栈大门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一个浑身打扮十分邋遢的人。 径直走了进来。 此人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骚臭味,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过一次澡了。如果不是穿着的衣服还比较完整的话,众人甚至会以觉得他是不是,路边的一个乞丐? 此人脸上带着浓浓的兴致,尤其是看向范武那种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些歪理,我觉得你在胡说八道……现在我忽然觉得你并不是在胡说八道。你这厮,简直就是一个修道者中的异类!” “不……”他摇了摇头,继续道:“严格意义上来讲,你甚至都不算是一个修道者!” “你不敬神,你不尊佛。” “不修道术。” “不学佛法。” 此人脸上的神色已经转化成了兴奋:“你这厮,肯定掌握着我心心念念,想要寻找的真理!没错!!” “就是真理!” 此人说出来的这些话,在一众大周王朝的世家子弟耳中,就显得有些奇怪。他们听不懂这个笑话在说些什么,感觉这人说话完全没有逻辑。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邋遢家伙,应该是在跟范道长说话吧?这个奇怪的家伙,难道认识范道长吗? 不过……也有一些身份比较特殊的世家子弟,隐约觉得这个人,长得有些眼熟。 但是一时之间又有些想不太起来。 “这个奇怪的人……”云九卿旁边的林月不由得摸了摸下巴,一张小脸上带着些许的疑惑的神色,嘟嘟囔囔的嘀咕道:“我怎么感觉好像……那里见到过他?是我的错觉吗?” “并不是你的错觉。”云九卿一眼就认出了来者,究竟是什么人。 因为在昨天的时候,眼前这个人,还亲自到云府,找过她。 云九卿深吸一口气说道:“那位是南郡王殿下!” 她这八个字声音听起来不是很大。 不过周围的一些人都听见了。 顿时! 云九卿的周围变得一片寂静,一个个人都是难以置信的瞪大的眼睛,很显然这些人都很清楚,“南郡王殿下”这五个字意味着什么。 沉默了足足两三个呼吸的时间,林月这才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她忍不住惊声道:“南郡王!?” 她的声音就显得比较大了。 不仅仅是周围的人能够听得见,就连对面的那些大炎王朝的使臣…… 都听见了。 一时间。 再度陷入了哗然! “南郡王?莫非是那位南郡王殿下?还是说,只是此人姓‘南’,名‘郡王’……不对不对,哪有人会给自己的儿女起这种僭越的名字?嘶!莫非……他真的是那位南郡王殿下?” “南郡王殿下……那岂不是咱们大周王朝,太子殿下的……嘶!天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样的一位大人物竟然出现了?” “我听说,这位南郡王殿下十分的神出鬼没,就连南郡郡王府那些人,都不知道南郡王殿下,平日里会跑去什么地方。” “这位南郡王殿下,好像认识范道长的样子?” “那不是很正常吗?一位是大名鼎鼎的范道长,一位是大名鼎鼎的南郡王,这样的两位大人物,互相认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呃,也确实啊!” “乖乖!我今天居然见到了两位,以前从未见过的大人物!今天就算挨了一顿揍,但这一顿揍,也挨得值了。” “……你没有听说过这位南郡王殿下的一些传闻吗?” “嘘!那种真实性存疑的东西,别提出来啊!” “慎言!” “……” 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一众大炎王朝的使臣很是错愕,他们都将目光落在了南郡王的身上。 因为按照周围这些人的说法,眼前这个邋遢男人,是大周王朝的一位郡王! 按照大周皇室的备份。 郡王…… 应当是太子之子吧? 很显然,大炎王朝的一众使臣,完全没想到这一路上,竟然会在途中遇到这等人物。 大炎使臣之中的那位老者,想了想。 他走上前来。 认真道:“在下大炎王朝使臣,在此见过郡王殿下!” “什么使臣不使臣的,一边去!”南郡王摆了摆手,他根本懒得搭理这些人,更加不在意那些世家子弟们的窃窃私语。 他就只对着范武挤眉弄眼道:“像你这样的家伙,一定能参透那些东西!来来来,你跟我来,我有好东西给你看一看。像你这般不尊神佛,就有无上伟力之人,定能有所收获!” 范武瞥了眼南郡王,他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家伙,在这个时候竟然显得格外的正常。 是的…… 范武觉得他很正常,这南郡王说话的语气,也是非常的认真。 好像真的是请他过去一样。 态度很诚恳。 说实话。 哪怕这个南郡王说得再怎么认真,哪怕这家伙的态度再搞怎么诚恳……可是南郡王那种语无伦次的感觉,以及那种略显神经质的即视感,仍然会令人觉得他像是在诱拐他人一样。 仿佛要是信了他的话就会被拉去嘎腰子似的……当然,范武自然是不怕什么嘎腰子。 他盯着那个南郡王。 南郡王也在看着他。 片刻后。 范武笑道:“好!” 他之所以说出来这样的一个字,是因为范武有了一种预感——他总觉得南郡王身上藏着秘密,这种秘密或许潜藏着自由属性点! 如此。 那就不能错过了! 反正也只是跟着这位南郡王走一趟,就算是走一趟一无所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哈哈哈哈!”见到范武答应后,南郡王顿时,便开怀大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的!待你到了那个地方,千万千万不要惊讶,你将会见到颠覆你认知的一切!哈哈哈哈!” 说罢。 南郡王就直接大摇大摆转身离去,而范武也是重新穿上衣袍,断魔雄剑也是背负在后背之上,然后紧紧跟在南郡王的身后。 在走出客栈大门的时候,范武嘱咐了云九卿一句:“帮贫道照看好那头牛。” “啊?哦!”云九卿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她只是本能的点了点头。 直到看见范武与南郡王背影逐渐远去之后。 她才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猛地反应过来。 “范道长就这么跟南郡王殿下走了?”云九卿吸了一口气,她不知为何,想到了自己的爹爹,给自己的一句训诫——不要接近那位南郡王! 云九卿还记得,自己的爹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那种凝重神色。 不好! 嘶! 这个南郡王殿下的身上该不会有什么诡异状况吧?以至于让她那位身为南郡郡府府君的爹,都对此表示很是凝重以及忌惮? 云九卿感觉这件事情要告诉给爹爹。 她隐隐觉得。 这是件大事! 于是。 她随口与自己的三个倒霉蛋小时玩伴道了个别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朝着衙门的方向跑了过去,那行色匆匆的模样看起来有什么急事一样。 让她的那三个儿时玩伴不由得面面相觑了一下。 三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疑惑不解的神色。 “九卿她这是要去哪?”雨人龙无比困惑道:“看起来,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许彻摇摇头:“不太了解。” 林月摸了摸下巴:“有没有可能,与那位南郡王的出现有关?我曾经听说过那位南郡王的一些传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也听说过?”雨人龙诧异道:“我还以为那些传闻,没有传的那么广呢。” “什么传闻?我咋不知道?”许彻一脸懵逼。 林月压低了声音:“听说那位南郡王已经好几十年都没有回过皇城一次了,原因是……他杀死了自己的兄长!也就是几十年前的皇长孙案,他可能就是那个弑亲凶手!” …… “什么?爹……您……您说,那位南郡王殿下,在几十年前杀死了皇长孙?也就是……也就是,当今太子殿下的长子?那些不靠谱的传闻,居然……居然都是真的?!” 郡府衙门。 云九卿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她完全没想到,那个浑身邋遢的南郡王。 竟然弑亲! “那……那可是皇长孙啊!他是那位皇长孙的弟弟啊!身为弟弟,为何要谋害兄长啊?难道是想谋权篡位?杀死大兄长,自己就是皇长孙?” “可是……也不对啊!”云九卿感觉自己脑子有些不太够用,大脑一片混乱:“南郡王殿下,不止皇长孙一位兄长吧?” “就算他几十年前杀死的那位皇长孙,也轮不到他当下一个皇长孙吧?” 云守稷皱着眉头开口回道:“为父对于此事,知晓的也不是特别的多。因为,这已经是属于陛下的家事,很多细节方面都没有流传出来。” “我只知道,几十年前轰动一时的皇长孙之死案,就是那位南郡王下的手。当时已经是证据确凿,陛下降下雷霆之怒。” “但……” 云守稷顿了顿,继续道:“按理来说犯下如此大忌,即使南郡王殿下是当今太子殿下之子,也得落得一个砍头的下场。” “可,陛下他却没有降下如此重罚,太子殿下也是如此。最终,南郡王殿下被押来南郡,被关入了大魔禁地之中。” “且陛下有令,南郡王殿下需在大魔禁地之内,潜心面壁反省三十年,方可重回皇城。” 云九卿一怔:“大魔禁地是什么?” 她从未听说过这个东西。 云守稷回道:“这不是你这种小屁孩该知道的东西……那位南郡王早已在大魔禁地之中,待满三十载。不过,这三十载,也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出来之后的南郡王殿下,整个人就好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修为道行也是骤降很多。而且,整日说些神神叨叨的话,甚至做出很多出格之事。” “譬如……在寒岭寺的一次香客祭拜大会之中,他当着很多香客的面,在佛祖面前撒了泡尿。” “当时……气得寒岭寺的方丈胡子都在发抖,但又碍于南郡王的身份过于特殊,那位方丈,也不好做些什么。” 云九卿听得目瞪口呆。 这这这……确实不是一般的出格,这真的,不会引来天谴吗? “不止如此。”云守稷苦笑道:“他不仅在佛祖面前撒过尿,他甚至还在三清面前撒过尿。你应该知道,咱们郡府有座道观,名为仙人观吧?” 云九卿点点头,她自然知道,这是郡府之中,名气最大的一座道观。 “仙人观的观主与寒岭寺方丈不同,那位观主是一个暴脾气,当年提着拂尘追着南郡王殿下,追着整整半座城。” “要不是我和钦天司千户拉住两人,估摸着,这两个人,非得死一个才能罢休。” 说到了这里。 云守稷沉默了一下,他说道:“你说南郡王殿下,说有好东西要给范武看看,而范武也跟去了。我想……南郡王殿下说的好东西所在地。兴许……就是大魔禁地!!” “那是一处极为凶险的禁地,凶险到方圆百里,生灵罕至。树木倒是很多,但是蛇虫鼠兔,几乎见不着,更别提是人了。” “那禁地……也无人看守,因为无人敢看守。倒是朝廷会在通往那处禁地的一些必经之路,设下重兵把守,防止有人踏入其中。” “那……那既然有重兵把守的话,范道长他们,应该去不了那么危险的地方吧?”当听到,朝廷都不敢看守那个地方,云九卿暗吞了一个唾沫,弱弱的问了一句。 云守稷瞥了他一眼:“你觉得那些军中将士,会阻拦一位郡王吗?” “啊这……”云九卿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 好像……也是如此。 只要那位南郡王殿下将腰牌给亮出来,就算是再怎么凶险的禁地,估计那也如去后花园一般。 不会有人敢阻拦。 所以! “所以南郡王,就是要带范道长去那个极为凶险的大魔禁地?”云九卿想通了这其中的一些关键之后,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爹,您是不是应该,赶紧去拦住他们两个?” 云守稷叹息道:“你觉得,凭他们两个修为道行,你爹我现在赶过去,来得及吗?你从客栈那里赶回来,都已经花了几柱香时间了。” “那……那大魔禁地之中,该不会有危及生命的危险吧?”云九卿急忙问道:“南郡王殿下在里面待了三十年,还活的好好的……” “那可不一定。”云守稷摇摇头:“总而言之,我们能做的,就是接应范武与南郡王殿下。同时还得要防范,大魔禁地之中,会不会跑出,什么诡异的东西。” “你爹我也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也就在远处,观望过那处禁地。传闻,此禁地在前朝之时,就已经出现了。” “那至少也得有上千年的历史,乃至数千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 …… “大魔禁地已有万载历史。”南郡王一路上嘴叭叭说个不停,他嘴里念叨的最多的一个词汇,就是让范武觉得很是陌生的“大魔禁地”。 不过,被他在耳边不断的叭叭,这个词汇再陌生,也变得熟悉了。 “当年,我皇爷爷把我扔到这里来。提醒我,只要在边缘地带活动就行,千万不要深入其中。但……当时的我实在是难以忍受那等寂寞。” 南郡王继续道:“然后我就离开了大魔禁地的边缘地带,仗着自己有几分修为就深入其中。我觉得,我不会有什么问题。就算遇到状况,打不过的情况下,我也能够跑。” “还好……我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而是在大魔禁地之中,寻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这里指的,不是一个全新的地方,指的是认知!” “全新的认知!颠覆了我对漫天神佛的认知,也让我知晓,信祂们毫无用处!” 南郡王抓耳挠腮:“可偏偏我在这方面的参悟,又不太够。完全想不明白,如果不信那满天神佛,如果不学道术、不修佛法、不碰乡野邪神的诡术,又如何有能力降妖?” “毕竟哪怕是知晓那么多东西的我,最终使用的……还是道法。感觉还是我悟性太低了,同时,也可能是我不够纯粹。” “而你!” “你与我不一样!我认为你比我更加的纯粹,你完全是用我所不知道的方式,拥有一身极为恐怖的道行。这就代表着这个世界没有哪一个人,比你更合适去参悟那些东西!” 南郡王兴奋的说道:“你是不知道参悟那些东西,究竟能得到多少好处。” “修道者所谓的成仙梦。” “只是个开始罢了!” 面对这个又开始变得有些疯言疯语的南郡王,范武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在跟一个神经病并肩走路一样,然后他瞥了一眼这个家伙。 问出了一个十分灵魂的致命提问:“你如何确保,你所看到的东西……不是受到了蒙骗?” 南郡王一愣。 “蒙骗?”他断然摇了摇头:“不可能!绝无可能!那是天地诞生的真相,那是三千法则的真理,那是漫天神佛的真实面目……你会怀疑也正常,因为这乍一听起来过于荒谬。” “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没错!” “就是如此!” “到时候你一定要将参透出来的东西告诉给我,是我带你进入那个地方的,你能够参悟到那些东西,也有我的一小份功劳!” 俩人的速度都非常的快,南郡王或许是过于兴奋,想急切的将范武带入大魔禁地。 他一路上都是施展着速度齐快的轻功。 寻常人要是在这种时候看见这位南郡王的话,估摸着只会看见一道残影从自己的眼前飞掠而过,可能会以为是一只什么低空飞行的飞鸟。 能够跟得上他这种速度的人,在南郡郡府之中,并不是很多。 范武或许就是其中之一。 甚至……范武明显是还有很多余力,这也就意味着,南郡王的这个速度,在范武的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如果不是需要对方带路的话,范武只要稍微加点速度,就能够超过这个南郡王。 至于南郡王口中的什么真理,什么漫天神佛的真相……不好意思,范武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感兴趣的唯有自由属性点! 尤其是随着南郡王透露出来的那些信息越多,范武就越是觉得自己跟过来的这一趟,有机会得到自由属性点的几率就越大。 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 可想而知……这两个人究竟是赶了多远的路,也可以想象那大魔禁地距离郡府府城,究竟有多么的遥远。 毕竟怎么说也是一个凶险的禁地,如果这样的一个禁地,在郡府附近的话…… 那么郡府之中的普通百姓,岂不是每天都是水深火热吗? 一路上。 范武与南郡王遇到了一条被朝廷重兵把守的道路,不过当南郡王将他的腰牌亮出来之后,就一路的畅通无阻了。 “到了!”深夜,几乎快要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并且半路上没有停歇下来,甚至还是全速赶路,一直都在消耗着体内的法力。 南郡王都觉得有点吃不消,他满头都是大汗,整个人都是一副大喘气的状态。 “哈!”南郡王笑道:“再次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也有好些年的时间没有回到这里来了。” 明明这是一处凶险的禁地,可是对于他来说,就好像是回到家里一样。 他继续道:“我还是很感激皇爷爷当年把我扔到这里来的,不过我现在这副模样绝对不能够去见他。否则他见到我整日念叨着神佛无用,非得给我挂在树上抽十天八日。” 看样子他虽然较为疯癫,但也不至于没有逼数,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异于常人。 不会被寻常人所理解。 对于他所说的这些感慨言语,范武就是一只耳朵听进去,一只耳朵钻出来……完全就没有记在脑子里,更没有也放在心上。 范武只是用一种平静的眼神,没有太大的情绪波澜,看着前方。 前方是一处极为险峻的天堑,怪石嶙峋如张牙舞爪的妖魔,陡峭到几乎笔直的山壁,更是如同被刀劈斧砍出来的一般。 四周非常的安静,只能够听见微风拂过树梢,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只能够听见隐隐约约的些许水流声。 但完全听不见其它的声音——譬如蚂蚁爬地的声音、游蛇爬行的声音、鱼儿游泳的声音、虫子求偶鸣叫的声音…… 这些声音,通通都没有听见。 此地,似乎不欢迎动物,不管是蚊虫蚁兽,还是妖魔人类。 范武用一双肉眼。 就能看见…… 前方苍穹之上一直笼罩着层层阴云,一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奇怪气息,在此处不断的弥漫着,给人带来的那种感觉可谓非常的怪异。 怪不得此地完全没有任何动物,这种诡异的气息,就能够将那些动物给赶跑了。 更别说人了。 寻常人只要靠近此地,哪怕离此地有足足十几里的距离,估计都会感受到阵阵的心神不宁,然后一个个都不敢涉足这诡异之地。 甚至连修道者都不敢!毕竟修道者,能够感受到的东西,只会比寻常人更加的多。 只要是稍微机敏一点的修道者,都能够察觉,此地非常危险。 进入…… 会死! 但是对于范武来说,那种所谓的危机感并没有出现,对他而言,此地给他的感觉就是颇为奇怪。所谓的诡异之处……也就是有那么一点奇怪,仅此而已。 对此,范武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不会道术佛法?还是因为自己属性数值已经不低,对于所谓的大魔禁地,没有太大的感触。 踏入大魔禁地后。 南郡王一边领着范武,朝着一个更深入的方向而去,一边兴致勃勃道:“这里面还是很危险的,不过你只要紧紧的跟着我,就不会遭遇危险。” “因为此地据说在很久很久之前,大致是在大周王朝开国之前。大周与前朝还在激烈交战,当时的大周军队,那叫一个如狼如虎。” “而敌对的前朝军队则是节节败退,前朝十几万大军,被逼得不得不退入大魔禁地之中。” “结果,你猜怎么着?” 南郡王压低了声音,说道:“咱们大周的军队,甚至还没有决定要进入大魔禁地里面围剿他们,前朝的十几万大军,一个个就跟疯了一样!他们挥着武器,对着自己人自相残杀了十天十夜,最终十几万人,无一幸存!” “当时,咱们大周的一位开国大将军,命几个胆大的进去查看状况。就发现那前朝十几万大军,已经诡异化作万千枯骨。” “这才过去十天十夜的时间,他们的血肉就已经不见了,着实是诡异至极。而且他们的骨头,也是一副古怪的模样。” “就好似沾染了什么疫疾!” “所以说……此地,虽然潜藏着世间真理一般的大机缘,但是其凶险程度也是非比寻常。哪怕我从未在里面遇到危险,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地方很是诡异。” “你最好……” “嗯?!!” 南郡王突然之间就说不出话来了,他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四处环顾。仿佛是想要在周围,寻找着什么。 “人呢?!”南郡王一惊一乍的说出了这两个字,只见之前还在他旁边的范武,现在不知为何,已经失去了踪迹。 这让南郡王脸上尽是错愕神色,他一时之间,大脑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家伙不会这么倒霉,刚进入大魔禁地,就遇上诡异的危险了吧。 但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就,被他打消掉了。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还是禁地的外围区域。 按理来说这种地方,一般不会有什么危险。 否则当年他皇爷爷,也不会把他丢在这外围区域,还警告他不要深入其中。 所以…… 范武到底是怎么莫名不见的? 南郡王一脸懵逼! …… 在距离南郡王大致几里开外的地方,漆黑的夜色让人很难看得清楚,夜间究竟有什么东西。 好在对于范武毫无影响,哪怕这是无月之夜,他也能够清楚的看见,脚底下的一草一木。 此刻的范武,则是缓缓蹲了下来。 伸手在脚前的地面之上轻轻一摸,他的指尖沾染了些许的泥土。 范武将泥土,放在鼻尖前。 轻轻一嗅。 旋即。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 “大尊者的味道。” “但很久远。” …… …… ∠(」∠)_今日万字更新送上! ------------ 第一百三十六章:大尊者老巢?照亮大魔禁地的剑芒!(万字大章求订阅) 范武之所以远离南郡王来到了此处,就是因为他察觉到了一丝丝让他很熟悉的气息,他顺着那一丝丝气息不断地追寻着。 直到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一丝丝的气息,这么的熟悉。 原来是他的那个老朋友。 大尊者! “气息过于久远了……可能,再过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就会完全消失不见。这泥地之上的气息,似乎最少是一两个月之前了。”范武都为自己的五感敏锐度感到惊讶。 只能说加点系统给他增强的【力】属性数值,让他浑身上下的所有一切,都得到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强化。 已经让他多感知力,比一些感知很敏锐的野兽,都要夸张数百倍! “莫非……这是大尊者的老巢?” 范武眯了眯眼睛,然后又摇摇头,因为他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并不大。 “如果这里就是大尊者的老巢,那么此地有关于大尊者的气息,不可能像现今这般微弱。”范武捻了捻指尖沾染的土壤,将土壤从手上甩开之后,独自一人朝着更深入的方向而去。 他要选择继续跟随南郡王,因为南郡王走的那条路,必然是最为安全的一条路。 如果他范武过来,只是为了安全的话,那为什么他要过来呢? 待在郡府之中不是更加的安全吗? 范武要的就是不安全。 他要的就是危险。 因为只有在最为危险的时候,才能够见到他,心心念念的自由属性点。 此刻的天色很黑。 伸手不见五指。 也莫过于此了。 范武往前行走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就如正常人在平路上行走一样,这里的花草树木十分的茂盛,已经茂盛到很杂乱的地步。 而且范武发现此地的植物与外面有些不太一样,就好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影响了多年一般,让这些植物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范武一边走着,一边随手在旁边的一棵树上,摘下一个果子。 “梨子。”范武轻轻一捏,长得很像梨子的果子,直接被他捏碎。 但是流出来的果汁,并不是那种透明微黄的。 而是鲜红色的! 在捏碎了这个果子之后,范武能够明显嗅到一种血腥的味道,在自己的手掌上缓缓萦绕着。 而且在那血腥味道之中,还带着些许诡异的臭味,那种臭味就好像是人体身上,所流出的疮脓一般,闻起来特别恶心。 这玩意儿一看就是不能吃的,当然对于范武来说,吃了也没什么事。 随着在这大魔禁地之中愈发深入。 范武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景色。 也开始变得愈加的诡异。 范武脚底下的土地变得非常的湿润,踩上去给人的感觉,却不是踩在真正的土壤上。更像是,踩在一坨血肉之中。可偏偏脚底下所见到的,明明就是土壤和杂草。 空气中弥漫着的那种奇怪味道,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浓郁,浓郁到即使是范武这样的存在,也感受到一点不对味。 怪不得此地被称之为禁地,这样的一个鬼地方,不需要诡物出现,就是杀害无数寻常百姓。 范武感知到这种奇怪的气味,拥有一种独特的破坏力,仿佛只要吸住体内,就能够对人体的内脏,造成十分严重的侵蚀。 这与其说是奇怪的气味,倒不如说是一种毒气。 会引发超大规模疫疾的一种毒气! 若是有人用罐子,在此地收一点毒气带出去,那一小罐子毒气,估摸着就能够杀上百个人。 哪怕是修道者都不一定顶得住。 “嘎叽——” “嘎叽——” 范武忽然听见了不得了的声音,这像是某种虫子在鸣叫的声音,这与南郡王跟他讲述的——此地没有动物生灵,所不一样。 不过转念一想应该也算正常,南郡王前往禁地核心地带时,一直都是顺着一条较为安全的道路行走。他不会遇上什么过于诡异的状况,也比较正常。 范武就不一样了,范武完全没有任何的规律,在大魔禁地中瞎逛。 如此一来,会遇到南郡王没有遇到过的东西。 也是在情理之中。 没在意料之外。 耳边传来的那种虫鸣声开始变得越来越明显,因为范武一直是循着声音朝那个方向走过去的……他也没注意自己走了究竟是多久的时间,可能一炷香?也可能两炷香? 范武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他此刻终于明白,是什么东西在叫了。 那确实是虫子。 不过…… 这虫子有点大。 范武的前方是一大片刀削斧劈一般的陡峭山壁,在距离他最为接近的一处险峻山壁之上,趴落着一只体型极为巨大的怪虫。 怪虫有点像螳螂与蜈蚣与肉虫的三者结合体,它前边有着一对如巨大斧镰一般的硕大前肢,身躯又犹如蜈蚣一般是一节一节的。 但它没有蜈蚣那种甲壳,而是如软乎乎的大肉虫一般,给人毛骨悚然的瘆人感。 它所身处的位置应该是它的巢穴。 范武看见了山壁之上,黏连着一个个跟人一般大的暗红色肉球,每一个肉球都仿若蕴含着生命一般,密密麻麻的模样看着令人头皮发麻。 随着范武的继续打量。 他就发现……这怪虫身上的状态好像非常的奇怪,对方的身上竟然布满一个个硕大的脓疮,每一个脓疮都在流着大量的脓液。 那些脓液落在地上,散发着一股微黄的气体,也不知范武闻到的毒气是不是与这气体有关。 而且范武还见到,那怪虫身上类似于脏器的东西,也从疮口之中流露出一小截。 这种模样看起来就好像是受了严重的伤势似的。 不过范武总觉得这怪虫本来就长这个样子。 也就是说那浑身的硕大脓疮都是天生的。 小别致,长得还真是够可爱的。 【疫疾缠身的诡异怪虫——命:1020——力:38——技:疫病传染、繁殖……】 “这算是一种妖魔吗?”范武呢喃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不太确定,毕竟他并没有真正见过,活着的妖魔。 也就在三界村的地下里面见过一头妖魔的骸骨,也见过那头妖魔的怨念化身,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妖魔这种存在在范武眼里还算是比较神秘的。 而且他也从未亲手杀过什么妖魔。 “但又感觉不太像……”范武吸了一口周围弥漫的毒气,脸上裂起了一丝的笑容:“如果妖魔,就这种程度的话……估摸着也不至于被那么多修道者所惧怕、所忌惮。” “这玩意儿应该是一种类似妖魔,但又不是妖魔的存在,这或许……就是大魔禁地之中,一种特产诡物吗?!” 范武开始朝着那一只怪虫所在的方向靠近着,随着他的靠近,趴落在陡峭山壁之上的怪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常。 怪虫那一对冒着淡淡红光的复眼。 瞬间锁定在了范武的身上。 在这一刻…… 范武察觉到一股恶意笼罩住了自己,很显然,就是那一只怪虫盯上他了。 范武也能够敏锐察觉到那种恶意是什么意思——食欲!! “嘎叽!!!”怪虫发出很是尖锐一声的嘶叫。 下一瞬。 范武就听见了密密麻麻的声音,同时他也看见了一大团如潮水泥石流一般的东西,以一种十分敏捷的速度朝他涌了过来。 定睛一看,那哪是什么泥石流?哪是什么山间流水? 那分明就是一只只缩小版的怪虫! 每一只或是如猫一般大小、或是如婴孩一般大小。它们也与怪虫一样,身上布满一个个脓疮,所过之处,大量的脓液流落在地。 且散发着一种刺鼻难闻的味道。 给人一种生理上的不适感。 【疫病缠身的诡异怪虫子嗣一号】 【疫病缠身的诡异怪虫子嗣二号】 【疫病缠身的……】 大量的文字属性在范武面前显得格外的显眼,这些所谓的怪虫子嗣一个个都非常的弱小,大部分【力】属性都在1~6点左右浮动着。 只有少部分【力】属性能够超过6点。 乃至达到7点、8点、9点。 这要是被一些寻常修道者见到的话,估计会被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因为这数量实在太多了。 放眼望去…… 少说几百! “这欢迎的仪式,还真是较为特别的,这是饿了多久了?”范武脸上没有半分的惊慌神色,面对那汹涌而来的怪虫子嗣。 他只是简单的摆了一个动作,脸上的笑容没有减下去,反而愈来愈盛。 露出这样的笑容是因为范武知道…… 自己这一次的判断又对了。 果然。 在这大魔禁地之中。 定然有属性点! 这不? 属性点来了。 在大量怪虫子嗣离他只有不到三步距离的时候,范武已经能够更为清晰的看见那些怪虫子嗣的样貌……也是在这一瞬间,摆出一个架势,且捏着右拳的范武。 一拳! 轰出! ——轰!!!! 前方的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近在咫尺的大量怪虫子嗣,在眨眼之间,那脆弱的身躯,直接爆裂而开。大量脓液从虫酱的四面八方,飞溅而出,场面万分的骇人。 这一拳下去足足有一大半的怪虫子嗣都爆裂而开,将眼前的一大片区域都被清空了出来。 而那些没有被轰爆的怪虫子嗣,也被这一拳,掀起的劲风给吹飞了出去。 有的被吹飞了二十几步开外,有的则是狠狠撞在了大树之上,更有的被高高吹飞到半空中,然后摔落下来。 加点系统的击杀提示更是连绵不绝。 眨眼之间。 范武的自由属性点就加了0.1! 虽然少。 聊胜于无。 但也不知道这些怪虫子嗣是不是完全没有任何理智可言,一些被吹飞出去的怪虫子嗣竟然又重新爬了起来,蠕动着它们那种恶心的身躯,继续朝着范武这边汹涌而来。 也是在这同时之间,范武感受到了笼罩在自己身上的那一股微弱恶意,变得更为的愤怒。 趴落于陡峭山壁之上的巨大怪虫再度发出尖啸,它肉乎乎的后背竟展开了两对巨大的鞘翅。 它扇动着两对巨大的鞘翅,那鞘翅拖动着它肥硕的身躯,竟以一种寻常人难以琢磨的速度,向着范武所处的方向飞袭而来。 奇快无比! 地上有一大片的怪虫子嗣涌来,而天空之中,则是有一只巨大的怪虫袭来。 换做是寻常的修道者,怕已经被吓得肝胆俱裂,觉得自己今日要命丧于此。 可惜…… 范武不同。 面对这样的双重攻势,范武甚至都没有拔出断魔雄剑,原因自然是这些所谓怪虫,根本就不值得他拔出断魔雄剑。 它们。 没这资格! 范武直接一脚重踏于脚下的大地,顿时之间,脚下的地面开始寸寸裂开。一股肉眼可见的震荡之力,顺势向着四面八方蔓延。 汹涌而来的一大片怪虫子嗣在猝不及防之下,就被下方地面传来的震荡之力给震了起来,那种震荡之力在摧毁着它们的身躯。 让一只又一只的怪虫子嗣,再一次轰然炸裂,大量虫酱二度飞溅。 这一次。 一大群怪虫子嗣已经是寥寥无几,剩下的那几只根本毫无用处,范武甚至看都已经懒得看它们一眼。因为就算耗时间是把最后几只怪虫子嗣击杀,所能得到的自由属性点也不是很多,估摸着都不知道是小数点之后的几位数了。 也是在这一刻,范武感受到了狂风吹拂而来。四周树木的一些细小树枝,在这狂风之下,都开始寸寸折断。 地面的大片虫酱、以及怪虫子嗣的残缺身躯,都被刮飞了出去。 那仅剩的几只还活着的怪虫子嗣更是被吹飞的老远,倒霉一点的要么撞在石头上直接爆裂而开,运气好一点的则是落在草丛之中勉强活下。 只需稍微抬头一看就能够看见,范武头顶之上,有着一只巨大无比的怪虫。 怪虫前肢的硕大夸张斧镰很是骇人。 仿佛一击下去足以开山裂石。 呼!!!! 当范武的目光落在头顶之上,那一只巨大怪虫的身上时,那巨大怪虫的一侧前肢,也已经轰然朝着范围落了下来。 前肢划破空气,发出的呼啸之声,很是惊人! 范武轻轻挪动了一下脚步,怪虫的一只前肢,朝着他的身侧劈落了下来。 唰! 地面直接被切割出了一条狭长豁口,土壤与草屑高高抛起飞溅。 一击落空的怪虫没有停下。 而是继续朝着范武攻去。 它的另一只前肢也斩落下来,一颗大树的树冠,直接被轻易削断。 这一次。 范武并没有选择退避。 他简单抬起了手臂。 肌肉一绷紧! 哐!!! 怪虫一只前肢的斧镰与范武的左臂发生了极为激烈的碰撞,双方的体型明明相差的如此之大,但是范武却每一步都没有倒退。 反倒是怪虫那只劈砍在范武手臂之上的前肢,竟然被一种反震回去的力量震得在疯狂颤抖! 范武脸上的那种笑容没有减弱,他另一只手,已经朝着怪虫前肢抓去。 五根手指稳稳的抓住了怪虫的前肢斧镰之后,范武猛地往下骤然发力! 还在努力扑腾着鞘翅的怪虫,好似没有想到……一个如此小的生物,居然会爆发这么恐怖的力量。 它在一时不察的情况之下,被范武的怪力,给拉了下来。 巨大的身躯轰然砸落在地面之上。 嘭!!!!! 脚下的大地都在颤抖。 “嘎叽!!!!”怪虫的这一声嘶叫,已经明显的带着些许的惨嚎意味在其中,这重砸之下,它身上不少的疮口都崩裂开来。 它立即使用两只前肢斧镰朝着范武绞杀而去,但却再一次被范武完美的接住了。 只见范武一手抓着怪虫的一只前肢。 怪虫前肢的斧镰……甚至都没有划破范武手掌皮肤的能力。 随着范武的双臂用力一掰。 两只巨大的前肢竟然被范武给活生生掰了下来,前肢的断裂之处开始流出大量的虫酱脓水,那刺鼻的味道更是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怪虫发出更为凄厉的惨嚎。 它感受到了无比的剧痛! 那种疼痛令它无法忍受! 下一刻—— 它的一对复眼忽地看见一道身影已经逼近了它的咫尺之内,复眼之中看到的范武成千上万。然后,它就看见范武朝着它,挥了一拳。 这一拳。 让怪虫硕大的脑袋直接爆裂炸开,甚至连带着离脑袋比较近的一部分身躯,也是承受不住范武这一拳的巨大力量,躯体轰然爆裂了开来。 【您成功击杀“疫疾缠身的诡异怪虫”,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3!】 说实话。 这只怪虫比起它的那些所谓子嗣好不到哪儿去,毕竟【力】属性只有38点的它,能够给予范武的自由属性点,不可能特别的多。 不过。 以这怪虫以及它的子嗣,也是范武提供了,足足0.5的自由属性点。 仔细一想。 也不少! 主要还是因为它的子嗣太多了,几百只怪虫子嗣一齐涌来,就算一只只能爆出很少自由属性点,可加起来就是一笔不俗的数字。 “偌大的大魔禁地应该不仅仅只有它一只诡物,在这附近……我还嗅到了些许别的味道。”范武轻轻甩了甩手,手掌之上些许虫酱,被他甩飞了出去。 被他甩飞出去的虫酱,溅在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之上,虫酱登时便开始侵蚀那可大树的树干。 大树就好像是遭了什么重大疾病一样。 树冠之上的嫩绿树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黄,树皮也是变得极为扭曲可怖。 让人颇有一种不寒而栗的即视感。 不过更令人心惊的就是,这样连树木都能够侵蚀的虫酱脓液,却连范武的皮肤都没有办法灼伤! 可想而知如今范武的肉身防御。 纯度已经是高得离谱! 而事实,正与范武所想的差不多,连大周王朝的朝廷,都觉得这个禁地很是凶险。那就意味着,类似怪虫的诡物,不止那么一只。 范武只是朝着大魔禁地更加核心的区域深入不到半炷香的时间。 他就再次遭到了袭击。 袭击他的。 依旧是禁地诡物! “奇怪。”范武一脚将诡物的身躯给踏成稀碎,无视了加点系统提示的0.1自由属性点入账,他注视着下方诡物残缺的尸体。 皱眉呢喃道:“怎么这大魔禁地之中的诡物,都有种身上患了疾病的感觉?” 他脚底下已经被他踩碎的诡物,在之前也是如怪虫诡物一样。 浑身都长满了诡异的脓疮。 体内的脏器都裸露出来。 处于一种看着快要嗝屁的状态,可偏偏还龙精虎猛的模样。 让范武颇为摸不着头脑。 毕竟他对于修道方面的常识,其实知晓的并不是特别的多。 罢了。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 他懒得做这方面。 费什么脑子。 …… 另一边。 南郡王神情凝重的四处环顾着,此时的他偏离了自己自认为较为安全的路线,这样他的神经,一直都处于紧绷的状态。 他也嗅到了空气之中,弥漫着的那种略微刺鼻的气味,这让他觉得十分的不适应。 “咳咳咳……”南郡王忍不住连连咳嗽了好几声,他一边挠着骚痒的脖子,一边嘀嘀咕咕:“那个家伙究竟跑哪去了?刚刚好像就是这边,传来的动静吧?” “他总不能因为乱跑,死在了这大魔境地之中吧?嘶……应当不太会。这家伙,应该还是挺强的,不至于死的那么快……大概?” 就连南郡王都已经不太确定,现阶段的范武,究竟还有没有活着? 毕竟,他在大魔禁地之中待了那么多年时间。 也只敢在自认为安全的路径行走。 像是其它的地方他去都没有去过,因为他内心这种本能的感受到,那种地方有很大的危机。 可是范武却毫不犹豫过去了! 南郡王以为自己当年不听皇爷爷的告诫已经够胆大了,没想到那个被称之为范道长的家伙更胆大,就算是吃了几百个雄心豹子胆,都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吧? 难道那家伙就不怕死吗? 南郡王表示很困惑。 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他也是觉得自己要把范武找到,因为范武是他从未见过的存在,范武也是他能够接近真理的关键所在,他可不能放任范武在大魔禁地失踪。 更不希望范武在大魔禁地之中,出现了什么生命危机……这种事情不是南郡王想要看到的。 活着的范武给他带来的帮助更加的大。 死了一个范武的话,日后想再一次寻到这样的存在,天知道还得过多少年? 南郡王已经不想等了! “嗯?”南郡王忽然注意到了什么,他发现自己脚底下,好像踩到了不对劲的玩意。 好在以他的修为在这种朔夜之中。 也能勉强看得清东西。 他定睛一看。 然后愣住了。 “这是什么?”他挪开了自己的鞋子,蹲下来一看,就发现自己脚下是一只被踩扁的虫子,但又感觉这只虫子不是被他踩爆的。 南郡王满脸的错愕神色:“为什么大魔禁地之中会有虫子?我以前怎么没有在此地见过?” 在他的第一印象之中,大魔禁地不应该会存在,除了花草树木之外的活物。 因为他在大魔禁地之中,待了三十多年的时间,都没有见过这些东西。 而且有关大魔禁地的一些传闻也没有提到过,这里面会存在着除了花草树木之外的活物。 “不对……如果没有这种东西的话,当年我的皇爷爷,为什么告诫我,让我不要深入其中?也就是说这些年一直都是我在一个误区之中?”南郡王皱着眉头,他一只手掀起嘴边杂乱的胡须,另一只手则是将地上的虫子捡起来。 他发现自己的手,碰到这虫子的尸体的时候,皮肤居然有种火辣辣的,感觉就像是被灼烧了一样。 然后他就把这只虫子往自己嘴里一塞。 开始不断的咀嚼着,一边咀嚼,一边眉头紧皱:“这玩意味道好古怪,而且它身上的那种汁液,口感比稀屎还要更加的恶心。” “呸呸呸!!!!” 南郡王把嘴里的虫子给吐了出来,扶着旁边的一棵树干呕了一下:“呕——这东西不简单,它入嘴后,竟然在扰乱我的法力!” 南郡王脸上尽是惊愕的神色,没想到一只小小的虫子,竟然有如此的力量。 而且这只虫子还是一只死虫子。 他还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大魔禁地了,结果还是自己天真了。 怀着一种惊疑不定的情绪。 南郡王往前复行十几步。 他发现脚下的那些虫子的尸体变得越来越多,那些虫子的尸体已经在地面上铺了一层了,而且那些虫酱脓液更是恶心至极,连他这个半个多月没洗一次澡的人,都觉得有些受不了。 还有那刺鼻气味,更是无时无刻,在刺激着他的鼻腔。 让他眉头直皱。 “古怪。” “古怪得很!” “在这大魔禁地之中,有这么多的诡异虫子也就算了,可是又是谁将这些虫子给弄死的?”南郡王呢喃自语道:“总不能是那个范武吧?” 然后,当他再往前走几步的时候,他就看见,脚下的地面有很多的裂缝。 此处。 就要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 同时这里也有更多的虫子尸体,以至于他每走一步的落脚之地,都会踩到那种诡异的虫子,但南郡王已经不在乎脚下的虫子了。 因为,他发现地面上那些小虫子的尸体全部都加起来……都不如自己眼前的那一只巨型怪虫的尸体要大! 南郡王呆愣了一下。 “妖魔?” “不对!” 他看着这怪虫的巨型尸身,皱着眉头呢喃说道:“妖魔不至于气息这般羸弱,更像是一种诡物……大魔禁地之中竟有这种诡物。而且它死了,像是被人轰爆了脑袋。” “难不成真的是那个范武吗?他不走寻常路,以至于遇到了大魔禁地之中的诡物?这地上看起来并没有人的血液,那他应该没有受伤。” “如果他一路上都会遇到诡物的话,那么以我的速度,想追上他也只是时间问题。估摸着,再过一两柱香的时间,我都能追上他了。” 说到这里,南郡王有些恨铁不成钢:“我先前跟他讲了那么多,难道他们有意识到他的重要性吗?” 他拉着脸,满脸不爽的顺着一路痕迹,跟了上去。 然后…… 南郡王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错得离谱! 但也不是完全错了。 在他之前的预想之中,范武这一路上肯定会遇到,数量不少的诡物。大魔禁地这种鬼地方,十年时间都不一定有一个人敢进来。一旦那些诡物发现范武,肯定会想吃他的血肉,吞他的魂魄,主动向他发起攻势。 到时候范武肯定会被诡物给缠上,然后他南郡王,就能够趁着范武被缠上的那个时间段,快速拉近两者之间的距离。 直到找回范武。 把他拉到正轨。 可惜,以上的这些预测,前面是对的,但是后面是错的…… 范武确实是遇到了不少诡物,反正南郡王顺着痕迹一路跟上去的时候,发现被击杀的诡物,足足有十几只之多! 不过大多数都是十分弱小的诡物。 只有少部分几只诡物的尸体,给他南郡王,带了一丝丝的压迫感。 按理来说,这么多的诡物。 理应能拖住范武吧?! 可惜……南郡王依旧是连范武的一根毛都没有见着! 他人都傻了! “十三只诡物……再加上如此险峻的山峦地形,他是如何走得这么快的?!”南郡王着实想不明白。 难道这些诡物就这么垃圾? 都不是那个范武的一合之敌?连范武一分一秒都没有拖住? 可他觉得有几只诡物的尸体看着压迫感还不小啊!说明,它们要是还活着的时候,足以给予他这个南郡王,带来不小的麻烦。 然而就是这样的几只诡物,依旧没有办法能够拖住范武,依旧是很干脆利落的变成了几具尸体。 啊这…… 只能说,范武的实力比他预想之中要更加的强。 …… 与此同时。 大魔禁地之外。 “外面那些守军已经确认,就是南郡王殿下,带着范武,进入了大魔禁地之中。”云守稷眺望远处的大魔禁地,在这漆黑的夜色之中,他只能够看见隐隐约约的轮廓。 他能够感受得到那处地方,散发出来的那种,很是不祥的感觉。 钦天司千户开口说道:“南郡王殿下在大魔禁地之中三十年都没有出事,按理来说,只要有他带领着,那位范道长也不会出事。但是……” “南郡王殿下已经与以往不一样了,他自从从大魔禁地出来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有些……有些与以往不同。” “就连我也不能确保,他会在大魔禁地之中,做出什么事情。” 是的。 一位郡王与一位道行高强的道长,一同进入了大魔禁地之中……这样的一件事情,足以惊动身为府君的云守稷、以及钦天司的这位千户。 他们亲自赶来了。 “无论是范武还是南郡王殿下,都不能出现什么意外。”云守稷开口道:“他们其中一个,也算是本官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另外一个,更是当今太子殿下之子!” “南郡王殿下在几十年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无论是陛下还是太子殿下都没有要他性命,摆明了就是借助惩罚的名头,保住南郡王殿下一命。” “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来,南郡王殿下在太子殿下、以及陛下的眼中,绝对是一位特殊的存在,很受他们二位的青睐。” “这样的一位郡王殿下,若是在南郡之中出问题,所掀起的麻烦漩涡……” “足以将所有人都卷进去。” “没有一人可以脱身。” “是啊……”钦天司千户点了点头,他也明白这个道理,缓缓深吸了一口气后,他开口说道:“我会试着用一门秘法,来寻找南郡王殿下,在大魔禁地之中的位置。” “好。”云守稷没有拒绝,他自然是不希望范武、与南郡王出事。 “我们先进入禁地的边缘地带,我这秘法只要靠的越近,精准度才会越高。”钦天司千户说道。 很快。 他们这两个南郡郡府之中的大人物,就进入了传闻中的大魔禁地之中! 说实话。 这种地方他们也是第一次进入,两人的眼中,都带着些许的警惕之色。 而且……他们也不一定没有带什么手下过来,毕竟这种诡异的地方,带那些实力不如他们的手下,到时候谁保护谁都说不定。 他们两个人只身进来的话,万一遇到什么无法抵挡的诡事,还能够凭借一身本事勉强逃离。 可一旦要是兼顾他人的话,没准连自己都跑不了。 “你帮我护法。”钦天司千户说道。 “行。”云守稷回答很简骇。 就见。 钦天司千户从怀中,取出了一尊奇怪的特殊神像,神像仅仅只有他的巴掌那么大,却有着两位神祇,看起来就如同天兵天将一般的打扮。 其中一位神祇怒瞪着一双眼眸,那眼眸瞪大的如铜铃一般,仿若那双眼睛可以看破世间虚妄。 另外一位神祇则是耳朵大得夸张,耳垂都已经要垂到肩膀上了,那双耳朵仿佛可以听见万物。 钦天司千户将神像置于自己的身前九寸之处。 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捏着三炷香。 随着他手指轻轻的在香头一捻,那三炷香竟然凭空燃起。 燃烧的香在这朔夜之中。 显得格外的显眼。 钦天司千户取出来三张符箓,其中一张符箓与另外两张符箓上的箓文不同,这张箓文不同的符箓,他横过来放置于自己的眼前。 明明符箓上面没有糊着什么浆糊,可偏偏,就能紧紧地贴住他的双眸。 另外两张一模一样的符箓,他分别一张贴在左耳上方一点点,一张贴在右耳上方一点点。 随后。 他双手一合。 捏出法印。 在这个法印捏出来的那一刹那,四周仿若刮起一阵无名之风,将他身上的衣袍以及头发,都吹得胡乱飘舞。连贴在眼前以及两只耳朵旁边的符箓,都有些摇摇欲坠。 钦天司千户手中的法印一变,冥冥之中仿佛响起怪异轰鸣,他臀下的地面轻轻地颤动了一下,一层淡淡烟尘扬起一寸高。 法印再次变化了一番,他双耳的符箓凭空燃烧,但却没有伤及他的肌肤,甚至都没有烫卷他的头发,好像那种火焰没有温度一样。 随着法印又发生变化,他眼前贴着的那一张符箓,也开始燃烧了起来。 四周刮起的风越来越大。 小巧神像跟前的三炷香燃烧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当那三炷香彻底燃烬。 三张符箓也化为灰烬。 “呼……”钦天司千户睁开了眼眸,他缓缓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吐了一口浊气后,在云守稷好奇的目光之下,他开口说道:“或许……是我的道行,比不过那位范道长,请两位天将借法也寻不到他的踪迹。” “不过……南郡王殿下的踪迹却是被我寻到了,我还借助秘法在南郡王殿下的身上印了个标记,这个标记只有我能够看见。” “而且……它也就只能够持续三炷香的时间,三炷香的时间过去之前,如果还是找不到的话,那就真的是寻不到了。” 听到这里,云守稷点了点头:“那便带路吧,以最快的速度,去寻找他们两个。范武还好,我不担心他,我相信他做什么事情,都有属于他自己的判断。但南郡王殿下,话说的僭越一点,就是他已经不太正常了。” “很难确保他会不会做出,让我们难以理解的事情……因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出这种事情了。南郡王殿下,不能发生意外。”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下,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 就在钦天司千户准备带路的时候。 突然!!! 由远而近的一阵隐隐约约的轰鸣声,自大魔禁地的深处传了过来,紧接着……便是一阵“轰隆隆”的隐约闷响,让两人面色一变。 无论是云守稷还是钦天司千户,都是同时之间,将目光看向了大魔禁地深处的位置。 然后…… 他们就看见了,一抹十分璀璨的白色亮光,在远处一闪而过。那璀璨亮光,仿佛是什么人,一剑斩出来的剑芒! 即使隔着那么远的一段距离,可他们两人依旧感受到,那剑芒之中的恐怖气息! 若是身处于剑芒之中,估计再厉害的诡物,也得落得身死道殒的下场吧? 而且。 那恐怖的气息让他们略感熟悉! “是范道长!!” “是范武!!” 钦天司千户与云守稷这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 …… …… 这章10200字∠(」∠)_ (本章完) ------------ 第一百三十七章:真武大帝现真身!域外天魔诡道仙尊!(万字大章求订阅) “那……那是什么?!”南郡王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那种令他眼睛感到万分刺痛的白光。 他从那璀璨白光之中,感受到了一种惊天的剑势! 这也就意味着那应该是什么剑诀? 是什么修道者搞出来的这种动静? 大魔禁地之中,活人本来就没几个,所以哪来的一个修道者? 而且还是一个擅长剑法的修道者? 等等! 南郡王忽然想了起来,范武身上,好像背着一把夸张的大剑。 也就是说范武是会用剑术的。 莫非是范武?! 当见到那一抹璀璨的剑芒从眼前消失不见之后,南郡王心中的思绪并没有因此而平静下来,他仍然是感受到了阵阵的心悸之感。 同时他也感受到了,自己浑身上的皮肤都传来一种,很奇怪的瘙痒感。 这让他一边忍住惊骇的思绪,一边在自己身上,不断地抓挠着。 “奇怪。”南郡王抓挠的力气愈来愈大,脸上尽是出乎意料的神色:“以前,不应该是特别靠近大魔禁地核心地带的时候,才会有这种诡异的瘙痒感吗?怎么现在就感受到了?” 他挠着自己皮肤的力量,已经把身上的衣服,都给抓破了好几道豁口。 指甲穿透了衣服,已经触及到他的肌肤之上,登时抓出来几条痕迹。 被指甲抓出痕迹的皮肤更是传来一种火辣辣的疼痛感,但是他并不以为意,反而觉得这种疼痛感,能够压制住皮肤上的瘙痒。 对于这种突然传来的瘙痒,他虽然感觉奇怪,但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他早已经习惯了。 “咦……又出血了。”感受到自己的皮肤被自己抓破了之后,指尖感受到了些许温热的湿润,南郡王皱了皱眉头,嘀咕道:“怎么感觉自从遇到这个叫范武的家伙,各种各样的事情,就变得这么的诡异呢?” 他摇了摇头,甩开脑海中的思绪,一边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一边朝着方才闪烁璀璨剑芒的方向,既小心翼翼,又想要加快步伐的赶过去。 没过多久。 南郡王就看见了前方一处很是陡峭的光秃山壁之上,出现了一道深入山体之内的巨大剑痕,剑痕之中隐隐有着淡淡红光萦绕。 就好像是那斩出的一剑兼带着炙热的高温一般,将山壁之上的土壤与岩石焚烧成发红岩浆。 令人心惊! 这真的是那个范武一剑斩出来的吗?但是那个家伙身上,好像没有什么法力吧?他是如何能够斩出这惊人一剑?南郡王完全摸不着头脑。 总不能够凭借着一身恐怖的蛮力,就能够强行斩出这样的一剑吧? 开什么玩笑? 这听起来有点过于离谱了,完全不符合常理。 或许…… 是他想多了? 南郡王摇了摇头,将脑海之中的那些胡思乱想,全部都抛开,他盯着山壁之上的那一道巨大剑痕,呢喃自语道:“看不见什么诡物的尸体,那就是不是说明,诡物被他的这一剑,给斩成稀碎,化为齑粉了?” 如此一想的更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也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的脑门就开始隐隐作痛了,毕竟在寒岭寺的时候,他的脑门可是吃了一记范武的手刀。 他没有死在范武的手里,是不是因为那个时候,自己命太大了? 一只手还在不断的挠着痒痒,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天灵盖。 南郡王嘟嘟囔囔:“年轻人下手没轻没重的,还有这家伙怎么走的这么快啊!” 他觉得自己这老胳膊老腿有些跟不上范武了。 …… 另一边。 范武屈指一弹,将自己手臂上的一小坨诡异黏液弹飞,他这一路上斩杀的诡物数量并不少,哪怕这些诡物有的甚至比不过付家的修道者、比不过大炎王朝的那十几个使臣…… 但它们的数量足够多啊!数量足够多那就够了,有时候数量真的能够弥补质量。 这一路上,范武无时无刻都在计算着,自己的自由属性点收益。 他发现自己爆出的自由属性点已经达到了7点! 再加上余额之中的12自由属性点。 加起来就是19点的属性点余额! 时隔多日,范武再一次成为了自由属性点大户,兜里的自由属性点…… 已经快要突破20这个大关了。 不容易啊! 范武刚刚感慨出“不容易”三个字,就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这一趟似乎还挺容易的。 因为他几乎就没有出什么力。 这些诡物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一拳没有办法将一只诡物解决掉,那就给那只诡物当头来上一剑。 总会把它给打爆的! 不过。 大魔禁地之中,终究是与南郡王所说的一样,此地很少有花草树木之外的活物。在斩杀了那么多诡物之后,范武发现自己遇到诡物的频率,比起之前要降低了很多很多。 之前,走大概半炷香的时间,就能够遇到一只、或者数只诡物。 现在……他已经又走了半炷香的时间,结果,什么都没有遇到。 别说是遇到诡物了。 一只蚊子都没见着。 甚至,什么叽叽呱呱的动静,他也没有听见。倒是听见后面一个人,一直在苦哈哈的跟着他,但却一直都没有机会跟得上来。 那个人是谁…… 范武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南郡王身上那股少说得有半个多月没有洗过澡的味道。 他印象深刻! 而随着身后南郡王那边传来的动静,在范武的耳中越来越大的时候,范武已经察觉到南郡王快要跟上来了……也难为着这位年龄已经不小的南郡王了,一路跟了这么久。 “等……” “等会儿!” 身后。 传来了南郡王的呼唤声:“别……别走那么快!!” 范武稍微放缓了一点脚步。 南郡王终于跟了上来。 “呼——” “呼——” “你……你这家伙……”南郡王连走带喘地走到了范武旁边,一只手在屁股上不断的挠着痒,另一只手则是扶着旁边的一棵大树:“你这家伙,就不能够走么的慢一点吗?” “而且你怎么突然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还让我在这个大魔禁地之中找了你这么久,你知不知晓,这个禁地有多么的凶险?” “停一会……停一会儿……让我稍微休息一会儿,可累坏我这把老骨头了。” 南郡王完全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然后又忍不住挠了挠脖子上的骚痒处。 接着他就发现,范武看着他的眼神,似乎带着些许的古怪,好像是在看着什么西提物种一样,让南郡王一阵的不自在。 虽然南郡王也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有些异类,但是眼前这个范武也是一种异类呀! 被一个异类……用一种看异类的眼神,盯着。 南郡王有种说不出的不太自在。 “我身上应该没什么古怪吧?”南郡王低头看了看自己,他发现自己除了身上的衣服,被自己抓破了一些地方……除了自己身上的一些皮肤,被抓出血来之外,似乎没什么奇怪的吧? “你看不出来?”范武没有急着回答南郡王的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在你自己眼里,你现在看到了什么?” 南郡王一愣,他皱了皱眉,回答道:“我看到了我身上的脏衣服,我看到了我的皮被抓破了……嗯,我还感觉身上很痒。” “不过,我觉得这非常的正常。因为我每一次,深入大魔禁地核心地带,都会有这种感觉。” “只看到了这些?只感觉到了瘙痒?”范武问道。 “对啊!”南郡王纳闷回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范武答道:“我看到你快死了。” 南郡王:“???” 在范武的眼里,南郡王的【力】属性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但是对方的【命】属性竟然只有300!这个数值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已经是非常之高了,但是对于南郡王这种身份的人来说,可谓是低得离谱! 范武还记得,自己第一次遇见南郡王的时候,对方的【命】属性可是达到了四位数。 现在居然变成了只有三位数的数值。 哪怕是用四舍五入的方法,都没有办法能够归之为四位数。 而且…… 范武眯了眯眼睛,他看着南郡王显露在外的皮肤上,那一个个如火山口一般的疮口,看着那些疮口,流出来的那种恶心脓液。 他再看了看南郡王那一张脸,只见南郡王邋遢的脸上,也是遍布这种密密麻麻的恶心疮口,好似感染了什么诡异恶疾一般。 其中一个疮口已经占据了南郡王右侧脸庞的四分之一,那疮口已经严重到范武能够透过它,看见南郡王嘴里几颗大黄牙。 南郡王的一双眼睛也是遍布血丝没有半分的神采,其中一只眼睛的眼眸更是呈现出一种灰白色,仿佛在经历着什么病变似的。 他的鼻腔不断地流出脓黄色且带着点点血丝的鼻涕,鼻涕都已经顺着他的嘴唇、下巴滴落在地…… 可是对于那种流落而出的鼻涕,南郡王好似恍若未知。感觉是完全不知道他自己在流着鼻涕,也不知道他自己身上所发生了这些变化。 范武还看见,南郡王露出来的两只手背之上,那种皮肤颜色很是灰白,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泡了水的猪肉一般。 仿佛只需要在他的手臂上轻轻一撕,就能够将他手背上的血肉给撕开似的。 南郡王身上所散发而出的气味,也不再是很久没洗澡的那种骚臭味,而是一种腐臭的感觉。 身上那一个个疮口的周边,还有着密密麻麻的细小疱疹,如一串串很是迷你的白色葡萄。 范武甚至眼睁睁的看着,一朵很是小巧的“菜花”,从南郡王的嘴唇边长了起来。 南郡王则是若有所感地挠了挠嘴唇。 那刚长出来的小菜花直接被他挠破,血液与脓汁缓缓流了出来。 南郡王一脸不以为意:“你别看我如今浑身瘙痒,实际这只是正常的现象。话说,你为何不会感到瘙痒?我记得我第一次深入大魔禁地,就感觉到浑身都不太对劲。” 范武没有回答南郡王这个问题。 只是略微感慨了一句:“也就是说,这样的状况你经历了不止一次,可能是好几次、乃至十几次、几十次……你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命大。” 范武忽然拔出了断魔雄剑,他这样的动作,把南郡王给吓了一跳。 南郡王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顿时写满了警惕的神色,倘若范武有什么不对劲的异状,他会立即转身就跑:“你拔剑作甚?!” 南郡王可是很清楚范武很厉害,以刚才那山壁之上的恐怖剑痕就能够看得出来。 现在的他绝对不是范武的对手。 如果范武想要对他动手的话,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转身逃跑。 而且…… 考虑到自己,单单是追范武就追了那么久,很有可能还逃不掉! “放心,不会取你性命。”范武平静的回了一句,他将断魔雄剑横了过来,以一侧的剑面对着南郡王。那光滑整洁的剑面,就像是一面镜子一样,完全看不出来这把断魔雄剑,刚才还斩灭很多的诡物,因为它太过于崭新了。 范武一边用断魔雄剑的剑面当做是一面镜子,一边对着眼前的南郡王开口问道:“看着这把剑,你能够看得见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吗?” 南郡王一愣,他将目光投在了断魔雄剑的剑面之上,错愕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 甚至还把自己的胡子给掀了起来。 皱着皱眉回答道:“也就不小心把脸上抓出了几条血痕而已啊!” 范武若有所思。 他将断魔雄剑,归回剑鞘之中,对着南郡王说道:“直接带我去大魔禁地之中最核心的地带吧,能有这种手段的诡物定然不简单。” 说到这里的时候,范武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肆意:“贫道很是期待。” 南郡王挠挠头。 他问道:“你这厮,是不是能够看见什么,我看不见的东西?” “确实。”范武瞥了他一眼,就发现这家伙的脸上,又长出了几朵小菜花。范武继续说道:“你现在这副模样比鬼还要可怖,哪怕是在大白天的时候出门,也能把人给吓晕过去。” 南郡王愣住了,他有点不信邪的仔细摸了摸自己的脸,却什么东西都没摸到。 他狐疑道:“莫非,真的是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变化?还是说,我身上并没有奇怪的变化,只是你出现了什么幻觉?” “或许吧!”范武随口一答。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南郡王的带路之下,范武与南郡王距离大魔禁地的核心地带,已经是越来越接近。 可也就是因为越来越接近,南郡王身上的那种诡异变化,也开始越来越夸张。 他脸上都已经崩开了一个个口子。 他的身体更是呈现出了一种不太健康的浮肿,这种浮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肥胖了好几圈,以至于在他身上的衣服都撑的快要破碎似的。 再配合上他那灰白的皮肤已经满是创口的模样,完全有理由怀疑,这是不是一具巨人观尸体? 嗯……一具行走的巨人观尸体。 更诡异的是南郡王身上,那些如火山口般的疮口处,里面好像有什么活物在微微的蠕动着,仔细一看居然是一条条蠕虫! 这让范武想到了囚龙观的那个玄蚀子,不过南郡王这副模样…… 比玄蚀子还要更加的令人作呕。 让人觉得他很可能下一秒…… 就会倒在地上直接嗝屁! 可偏偏他这副精神面貌又是十分的神采奕奕,南郡王丝毫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身躯的不适感,他的精气神都处于一个较为巅峰的状态。 只是【命】属性又开始莫名下滑了,从之前的300点【命】属性,变成现在的只剩下250点的【命】属性。 骤降六分之一! 终于。 南郡王停下了。 “哈哈!到了!”南郡王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前方一大片灰黄的瘴气,开口说道:“前边那一片瘴气环绕之地,就是大魔禁地的核心地带!你可要跟紧我,只有我走的这条路,才能直通大魔禁地之中最隐秘之处。” 他提醒道:“你可别像刚才一样,突然之间人就消失了,这一次我会紧紧的看着你的。” “还有……” 南郡王的几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他就看见范武,已经径直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看得南郡王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等范武的身影已经没入了一片灰黄瘴气之中时,南郡王这才回过神来,暗吞一口唾沫自语道:“我刚想说……这瘴气不是寻常的瘴气,吸入过多会侵蚀体内法力的。” 可谁能想到,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范武就已经,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南郡王急忙猛地吸了一口外面,还算是比较新鲜一点的空气。 然后屏住呼吸。 立即跟了上去。 虽说猛吸一口气,然后再憋气,也坚持不了多久的时间。但是好歹坚持那么几十个呼吸,也好过如愣头青一般莽入其中。 大魔禁地核心地带,与外面显然是不太一样,范武只要不是一个瞎子,就能察觉到这瘴气萦绕之地,比外边更为阴森诡异。 范武看了眼旁边的一棵树,的眼前的这棵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称它为“树”。 这棵树的粗糙树皮,也如南郡王的皮肤一样,布满了一个又一个疮口。 疮口之中在不断的流出脓液。 那些脓液还散发着淡淡的灰黄气体,兴许这大魔禁地之中的所谓瘴气,就是这些玩意儿,所散发出来的不知名气体。 树木之上还有着密密麻麻的洞,这些洞很明显,就是被虫子给蛀出来的。 范武还能看见每一个细小的小洞之中。 都有一条肥虫在扭曲,蠕动。 不仅仅只有他眼前的这一棵树是这一副模样,就连附近的所有花、草、树、竹,都是一种,极为挑战认知的模样。 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一样,也像是被什么乡野邪神,给影响到了似的。 甚是古怪! 可惜……这些花草树木,范武都没有看见属性信息。否则的话,这么大的一片林子,要是全部砍光,范武觉得自己这一晚上要爆出的自由属性点,起码得有三位数乃至更多。 这让范武不由得回想到,三界村之中那妖魔怨念、三界道人,都提到过的蓬莱妖岛。 范武摸了摸下巴。 那种地方应该有很多妖魔吧?肯定比大周王朝,要多得多吧? 就在他陷入了思索的时候。 忽地一道声音。 从旁边响起来。 “你听见了吗?”范武旁边的南郡王瞪大了一对无神的眼睛,他一惊一乍的兴奋道:“你刚才,有听见什么吗?我听见了!我听见了我一直追求的真理,在呼唤着我的声音!你有听见吗?你有听见吗?!” 范武满脸狐疑地看着旁边的南郡王,说实话,他刚才什么东西都有没听见。 似乎是看出了范武的心中所想。 南郡王一怔:“你没听见?不应该啊!这不太可能啊!这种呼唤,唯有不信神佛之人才能听见,而你就是这类型的人,你定能听见的啊!” 南郡抓耳挠腮:“这是哪里出问题了?这是哪里不对劲呢?你总不能是在欺骗我吧,但也不对呀,我觉得你没有骗过我啊!” “哦!!!” “对了!” 南郡王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恍然大悟地惊声道:“我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了!是因为你还没有经过洗礼!你还没有在那个地方接受过洗礼,所以你听不见那些声音!” “这好办!” 南郡王一把就抓住了范武的手腕,不过他这并不强壮的手掌,只能够抓住范武一半的手腕。 然后他就满脸兴奋激动的神色,拉着范武朝着一个地方而去。 两人在这大魔禁地的核心地带穿过了重重瘴气。 期间并没有遇到什么诡物,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唯一算得上危险的可能就是弥漫着的瘴气了。 但是对于范武这种特殊体魄来说。 这种所谓的瘴气就算吸入再多,也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至于旁边的南郡王? 看他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这种瘴气对于南郡王而言…… 兴许。 只是小菜一碟! 随着又一步又一步地往前走的,两人脚底下的土地,变得十分的粘稠湿润。范武一脚踩在这地面之上时,就好像是踩在一块海绵上一样,会有一种诡异的液体,从土壤之中被挤出来。 这种诡异的液体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但是南郡王的双脚碰到这种液体时…… 范武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这家伙,双脚趾上的皮肤以及血肉。 都在发出一种痛苦的“哀嚎”。 血液已经将南郡王的靴子都给染红,但南郡王对此,却是毫无感觉。 仿佛不知道这些事情。 “到了!”南郡王脸上的那种兴奋神色,已经转化成了朝圣一般的激动,就好像是见到了一尊,他自己最为崇拜的在世神祇一般。 他甚至都不敢伸手指着前方,而是用一种炙热的目光,示意着旁边的范武。 并且说话的声音,都不知不觉的压低了下来:“你过去那边打坐,然后尝试将自己的杂念全部都抛开,让自己的脑子进入一种放空的状态……然后,你将会看到匪夷所思的东西!” “你将会得知苍穹之上漫天神佛的真实丑陋面目,你将会触及到次方世界的最原初的真相!那便是一种洗礼,那是对你浑身上下,从肉身、到灵魂的真正洗礼!” 范武没有搭理旁边已经变得极为不正常的南郡王,他一双眼眸在平静注视着眼前的存在。 那玩意看起来,不是什么动物,也不像什么妖魔,更不像什么鬼物,也不是一种植物。 它就像是用毫无生命的东西堆砌而成的存在。 乍一看起来就如同一尊巨大的佛陀! 那它又不具备任何佛像该有的那种独特佛性,仿佛只是对于佛陀的一种很是粗略的模仿,其浑身上下都呈现出一种腐肉的颜色。 体型更是非常的庞大,高达接近有十丈左右,非常像盘腿打坐的一尊佛像。 范武能够察觉到这诡异存在的身上,有种一种,浓浓的不详意味在其中。 它好似不在五形之内。 更像超脱六界之外。 它身上也萦绕着层层飘袅的瘴气,更是留着大量的脓液,其扭曲诡异的形态让范武有种感觉——大周王朝之内一切能够说得出来的疫疾,全部都汇聚在着一尊类似打坐佛陀的存在上。 没准将它的这副诡异模样给画下来,单单是看到它画像的寻常百姓,都会被这玩意给影响到。 最终会变得如南郡王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 范武暂时看不到它的属性信息。 想了想。 他在南郡王期待的目光之下,缓缓走到了这玩意跟前,抬头看着这高大无比的诡异存在。 旋即。 范武也不嫌弃地面的遍地恶臭脓水,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摆出一幅盘腿打坐的姿势。 然后他将一双眼眸闭了起来。 逐渐扫空脑海中的杂念。 刹那! 范武感觉自己耳畔传来了,阵阵令人心悸的怪异声音,不过还好这种声音不足以让他不适,也无法让他滋生什么异样的念头。 他依旧一副心无旁骛。 随着他在静静的打着坐,耳边能够听见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他的意识“轰”的一声! 一幅又一幅画面如同画卷一般,在他的意念之中,浮现了出来。 画卷之中,所绘画出来的内容,不是范武熟悉大周王朝,自然也不可能是他更熟悉的钢筋水泥……而是让他觉得很是陌生的大片琼楼玉宇,以及屡屡仙气袅袅的祥云。 虽然范武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但是耳边逐渐变得清晰声音,在轻轻地告诉他——此处,乃是天上仙宫! 乃是九天之上! 乃是天庭! 一副副画卷在他的意识之中不断的展开。 仙气袅袅的仙宫天庭之中,灵禽走兽数不胜数,仙株神树多如牛毛。一座座恢宏的琼楼玉宇,有的立于祥云之上,有的浮于九天之中。 幢幢模糊的身影在那画卷之中不断的浮现着,那些看不太清的身影每一幢都具备着恐怖气息,仿佛只要祂们往若有所感似的这边看一眼,就能让范武身死道殒一般。 突然。 意识之中的画卷猛的一转,那幢幢恐怖身影,由一开始的模糊,变成了现在的无比清晰。 范武“看”见一个天兵似的存在,手中正捏着一缕白色的烟雾,耳边逐渐清晰的声音也在给他讲解着——此乃人间香火。 只见,那天兵捏着的那缕烟雾,在范武的“眼”中,开始扭曲起来,变成了各种各样的模样。 变成了嗷嗷待哺的婴孩。 变成垂垂老矣的老人。 变成壮实的农户。 变成怀孕的女子。 天兵模样的存在缓缓张开了嘴,祂那张嘴不张开还好,一张开就如同饕餮猛兽一般,以一种夸张到很不符合人体的幅度张得巨大无比,还能够清晰的看见里面锯齿般的獠牙。 这一刻……这个看起来很是威武不凡的天兵,与范武曾经见过的一些诡物,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天兵将手中捏着的香火塞入嘴中,用一种贪婪可怖的面容,嘴角一边流涎不一边咀嚼着。 祂的嘴中传来了阵阵的绝望惨叫之声。 意识之中,画卷的画面再次一转,变成了凡间。 一群衣着很是朴素的寻常百姓,正在举办一场,非常热闹的祭拜大典。 百姓们焚香礼拜各路神佛。 大量香火从他们的身上飘荡而出,那些香火缓缓飘于天宫之中。 画面再度一转。 仍然是那一群百姓,只不过气氛却与方才的热闹不同,这一次画面之中的气氛就变得悲凉了很多。那群百姓之中,有不少人因为感染疫疾,躺在草席之上,奄奄一息。 其中有垂垂老矣的老者、有嗷嗷待哺的婴孩、有怀孕的女子……这不是和范武之前见到的,与被天兵吞下的香火,一模一样的几个人? 范武耳边再度传来了循循之音,大致便是在告诉他——这便是漫天神佛每日吞食的人间香火,这便是黎民百姓祭拜漫天神佛后所得的回报。 意识之中的画卷正在快速回闪。 一幅幅与庙宇神像完全不同的神祇画像,在范武的意识之中…… 不断的快速闪烁。 他“看”见了端坐于数万万冤魂之上推杯换盏的十殿阎罗,祂们餐桌上摆放的是一团团人形香火,香火浮现出一张张痛苦绝望表情的人脸。 他“看”见了一尊地方城隍大腹便便地坐在庙宇之中,祂满是肥肉的脸上尽显贪婪的神色,一双眼睛在一个个香客身上不断徘徊。 他“看”见了金光闪闪的佛陀身后堆积如山的金银,可是那些金银的形状却不是什么金锭银锭,而是一具具金色与金色的骷髅。 他“看”见一尊天将一样的存在,用无上神力,拨动着凡人两个王朝之间的仇怨。随着两个王朝展开血腥厮杀,无数黎民百姓为了寻求庇护,开始向各路神明祭拜,大量香火笼罩仙宫。 他“看”见一众仙神在传说中的蟠桃盛宴之上个个面带笑容,可是祂们桌上摆着的不是什么蟠桃,而是一个个正在凡间受苦受灾的黎民百姓。而仙神们,指着桌上那些黎民百姓的受苦“表演”,一个个笑容更加的爽朗肆意。 他“看”见了一众男仙女仙、以及佛陀,都赤着身子,在仙宫之中淫欢一堂,各种破烂衣褛随意挥洒在地,很是猎奇的花样繁出,尽显丑态。 他“看”见几个佛陀赐福世人,但被祂们赐福之人,个个比之前更加的贫苦凄惨。祂们看着贫苦黎民的一声,面面相觑故作大笑。 耳边不断传来的呓语,似乎是想要帮助范武,想让范武更好的理解,画卷之上的各种意思。 也似乎是想给范武灌输一种意念。 范武缓缓睁开了他的一双眼眸,他的眼神,一如最开始的那样。 无悲无喜。 更无愤怒。 范武缓缓地站了起身……再范武神后一脸期待表情的南郡王,顿时就忍不住兴致勃勃的问道:“你看到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范武平静回答:“天上神佛。” 南郡王更加兴奋,眼中的期待,更加的浓郁:“祂们……祂们是何等模样?” “丑态尽出。”范武回答。 “对!对!对!”南郡王一拍手,不由得兴奋大笑:“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不是独一无二的异类,还有人也能与我一样看见这些,看见这漫天神佛的真实面貌!” “哈哈哈!我早就跟你说过,头顶上的漫天神佛,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祂们就如画卷之中展现出来的一样,祂们与诡物没有任何区别!” “除了这些呢?除了这些东西之外,你还看到了什么?”南郡王搓着手问道:“你应该还能够看见更多东西,也能够听见更多东西吧?” 范武咧嘴一笑:“我看到了谎言。” 南郡王一愣:“谎……谎言?” 范武缓缓将断魔雄剑拔出,他与南郡王这种癫狂状态不同,他由始至终都是保持着很平静的心态。意识之中闪过的那一幅幅画卷,对他来说,也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还有诡物。”范武补充了一句:“确切的说,不算诡物,比诡物位格高太多了。甚至我感觉,大尊者、巫仙……都不如祂。” 南郡王:“???” 他怎么有些听不明白,眼前这个范武,说了些什么东西?该不会看见的东西太多,以至于道心崩溃,变得疯癫起来了吧? 南郡王暗吞一口唾沫,内心之中的求生欲告诉他……眼前这个范武如果突然疯癫起来的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范武无视了南郡王,他回过身,看向那如打坐佛陀一般的腐肉聚合体。 这一刻。 他能够看得见对方头顶上,若隐若现的属性信息。 【域外天魔诡道仙尊——命:???——力:???——技:???】 一个又一个的问号,所蕴含的那种信息量,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当范武能够看得见这属性信息的时候。 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手中的断魔雄剑。 正在轻微的颤抖着! 不过范武没有从断魔雄剑的身上感受到恐惧的情绪,而是同断魔雄剑之上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兴奋……是的!断魔雄剑在给范武传递着一种兴奋的情绪,这种情绪被范武敏锐捕捉到了。 也是在这同一时间里面,断魔雄剑的剑柄传来了一股炙热的温度,以至于让范武都觉得,断魔雄剑剑柄有些烫手的程度。 不过他并没有松开握住剑柄的手,反而是握的更加的紧了! 范武看得见,那道属性信息开始变得格外的虚幻飘渺。 也不知那什么“域外天魔诡道仙尊”,是不是察觉到了断魔雄剑之中所蕴含着的真武大帝的力量,意识到不对劲后准备跑路? 范武的理智告诉他——此域外天魔过于邪诡,或许比大尊者、比巫仙,都要诡异无数倍。 这等存在胆敢明目张胆诋毁漫天神佛。 自然不是什么善茬。 或许对方只需要一缕念头落下来,范武就会身死道殒,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 断魔雄剑却在不断催促着他——快出剑!快出剑!快出剑! 范武也能感受到断魔雄剑的剑柄已经不是一般的炙热了,他感觉自己好像在握着一团火焰,而且还是一团能够将钢铁都烧成铁水的火焰。 他的掌心冒出淡淡的白烟,范武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是被断魔雄剑灼伤了。 可以说……这是他自从激活加点系统之后,第一次受的伤。 不过,对于这种程度的灼伤,对于这种程度的疼痛。 范武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在这种状况之中,范武也察觉到自己的浑身的肌肉,都在兴奋的颤抖。 范武直接便是双手持剑。 他没有选择自己的理智,而是选择了断魔雄剑,选择了自己的肌肉! 顿时!他的身上,爆发前所未有的恐怖气息,让他身后的南郡王,都被惊得连连倒退。 南郡王瞪大眼睛。 难以置信的看着范武的背影,整个人都是目瞪口呆的表情。 就见。 范武手中的断魔雄剑散发出的剑芒已经转化为赤红如岩浆般的颜色,滚滚热浪再度将南郡王逼退了好几步。南郡王在这汹涌热浪的拍击之下,只觉得浑身都在疯狂冒汗。 范武一双眼眸,盯着那一道时而出现,时而消失的属性信息。 在它再一次出现的一刹那。 他浑身肌肉瞬间紧绷,脚底下的大地寸寸开裂,大量浓浆与土壤,好像被一股什么力量牵引着一样,在缓缓飘浮着。 范武的身形更是格外扭曲! 直至—— 一剑! 落下! 断魔雄剑发出尖锐至极的呼啸嗡鸣,赤红色的剑芒,映亮大魔禁地的半片苍穹。 后方的南郡王在这仓促隐约之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幻觉,他仿佛见到了一尊真武荡魔大帝的虚影,出现在眼前的范武的身后,手持北方黑驰衮角断魔雄剑。 朝着前方。 一剑。 斩下。 …… …… 这章10400字_(□`」∠)_一天一万字的更新真的不慢了啊,起点十万作者里边比我更得多的,可能也就三十几个人…… ------------ 第一百三十八章:系统!加点!基础【力】属性破三位数!(万字大章求订阅) 悍然斩落而下的一剑,让朔夜之中的大魔禁地半片天际,都被染上了一层澹澹的赤红剑芒。 粗蛮的森然剑势已经足以让人阵阵心季。 南郡王内心中的本能反应就是——阻止范武做出傻事!毕竟那可是世间的真理啊!范武居然如此愚昧无知,对世间真理斩出一剑? 难道他见到那一幅幅画卷,见到那漫天神佛的真实面目,就没有一点感触吗? 难道,他见到数以万万计的黎民百姓,被漫天神佛欺骗,没有半分的愤怒吗? 他究竟是如何做到像这般冷血的? 还是说,他其实并不是如表面上那么的不尊神佛,实际上他早就被神佛给蒙骗了,所以完全不相信画卷之中,所呈现出来的那些内容吗? 内心之中浮现出来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都在催促着南郡王快点去阻止眼前的范武。 但是那种本能的催促,又被范武身上爆发出来的惊人气势,给硬生生的逼退了。 以至于他一步都不敢向前走去。 也不敢做出任何别的动作出来。 尤其是当隐约能够看见真武荡魔大帝的虚影,在转瞬之间恍忽出现的时候。 南郡王更是被惊得浑身都僵硬住了! 虽然他认为自己知晓漫天神佛的真实可怖面目,甚至因此他敢在庙宇之中的神佛神像面前,做出各种不雅的行为以及动作。 但这并不代表,当真正的神佛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真的敢过去。 那种同肉体到灵魂之上的恐惧感。 完全压过了他内心之中的催促。 让他根本就不敢往前走出一步,哪怕是一小步都不敢,他根本挪不动自己的两条腿。 南郡王眼睁睁的看着刺目的红光,将自己眼前的一切都笼罩住了,也不知道是他的一种错觉,还是什么原因。 在这刺目的赤红剑芒出现的那一刹那。 他仿佛听见了一声惨叫。 那种惨叫并不是来自于他自己,也不是来自于眼前的范武,更不能来自于那个隐约出现过,又好像没有出现过的真武荡魔大帝虚影。 那种惨叫声,仿佛来自于九霄云外,或者来自于九天之外。 给了他一个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是——惨叫声音完全不属于这方地界。 而是处于此界之外。 当眼前那刺目的赤红色剑芒终于消散了之后,在南郡王的眼前,范武那很是魁梧的身形,再一次显现了出来。 「嗯?」南郡王脸上,带着些许错愕的神色,他抬头看着那个蕴含着世间「真理」的存在。 他还以为范武这一剑落下去,会对其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破坏。 结果出乎南郡王预料的就是…… 那个存在竟然是毫发无损! 就好像范武那惊人的一剑,完全无法对其,造成什么破坏似的。 南郡王见此。…. 很是高兴! 他刚才最为担忧的事情就是,愚昧无知的范武会毁掉那些真理,以至于让后来者完全不知道,漫天神佛的真实面目,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好在…… 范武的道行好像并没有他预想之中的那么高。 如此一来。 他放心了。 南郡王忍不住如释重负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像心头上的一块万吨巨石被取下来了一样。 然而。 他所不知道的就是……范武这一剑,其实是起到了作用,而且起到的作用十分之大。 因为 。 此时此刻。 范武眼前那一尊如佛陀形象的腐肉,在他眼中所展现出来的属性信息,已经发生了一个非常之大的变化。 并且他所能够见到的属性信息变得十分的清晰,不再是像之前那样若隐若现,感觉快要消失不见的模样一样。 【一缕小到几乎可以忽视的残缺意念——命:15000——力:150——技……】 这是范武眼中所能看见的一道属性信息。 也就是说刚才自己的那一剑,将所谓的域外天魔诡道仙尊的一缕意念给留下来了。 不过范武很清楚那不单纯是自己一人出的手。 因为在他刚才出剑斩落而下的一刹那。 他也见到了真武荡魔大帝的虚影。 也就是说……域外天魔诡道仙尊这般说不清道不楚的怪异存在,已经引起了真武大帝的!要知道……像大尊者、巫仙这等乡野邪神,真武大帝都从未对她们过! 至于为何此地明明与这域外天魔诡道仙尊有关,结果他却能够感受到这里有大尊者的气息? 要么就是大尊者是这域外天魔诡道仙尊的化身,要么就是大尊者与南郡王一样都被其影响? 如果是前者的话……范武觉得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 以他和大尊者之间的那种仇恨来看。 如果是前者,那么方才这域外天魔诡道仙尊,就不是想要蛊惑他了。 而是想当场就要了他范武的性命了。 所以范武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只能说明这位域外天魔诡道仙尊,确实比大尊者的位格要高得多。 连乡野邪神都能被其蛊惑影响! 可想而知…… 对方有多么的不可名状。 「不过……」范武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担忧神色。看着域外天魔诡道仙尊残留下来的那一缕意念,都有如此惊人至极的属性数值。 范武脸上反而是咧起了一抹兴奋无比的笑容:「这被真武大帝与我斩落下来的一缕残缺意念,既然能够让我看得见类似于‘血条,的【命】属性数值,而不是一堆问号的话。」 「把就意味着……」 范武已经感觉自己手中的断魔雄剑,没有最开始的那么滚烫,他那惊人的体魄正在快速的修复着,他手掌上的一点点烫伤。…. 感受着手掌上还残存着的微微疼痛,范武的笑容愈发放肆恶劣:「你将会是一笔丰厚到,令我难以想象的自由属性点。」 范武的这句话刚刚落下的刹那。 眼前足有近乎十丈的夸张高度,由充斥世间一切疫病的腐肉堆砌而成的「佛陀」。 在蓦然之间! 瞪开了双眸! 那双眼眸如俯瞰蝼蚁一般看待着眼前一切万物,尤其是当那双眼眸落在了范武身上的时候,眼眸之中并没有任何的怒意。 有的。 只是平澹! 她张开了狰狞可怖的大嘴,可以看见其嘴中,布满一颗又一颗锋利的獠牙,并且她发出了,晦涩难懂的声音。 那种声音听起来不似人间中的任何一种语言,但不知为何……范武就是能够隐约听得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东西。 ——「信吾者。」 ——「证大道。」 没想到当她见到范武这个斩落了她一丝残缺意念的人,当她见到范武这个被真武大帝过的假道士……她的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愤怒。而是向范武抛出了一根橄榄枝。 她那种很是晦涩难懂的声音。 这时。 仍然在响起。 ——「你,与她们不是一类。」 ——「你,与吾,才是同类。」 ——「你不应该拿着那把剑,亦不应该携那城皇令。你就算不拜吾麾下,也不该走这条路。」 ——「大门……」 ——「一直都为你而开。」 唰!!!! 惊人的剑芒打断了那一句又一句晦涩难懂的声音,对方所说的每一句话,以至于每一个字,在范武的耳中,就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这种神神叨叨的言语,别说是从这个域外天魔诡道仙尊的口中说出来,就算是从真武荡魔大帝的口中说出来,范武都听不进去。 归根到底便是一句话。 ——你在教我做事? 所以范武便毫不犹豫的一剑斩落下来,然而他斩出的一道剑芒,即将要轰落在诡道仙尊身躯之上时,就见其身影忽地变得飘鸟虚幻起来。 剑芒从诡道仙尊的那尊庞大身躯之中穿身而过,但是并没有预想之中的血肉横飞的场面,只见那一道剑芒朝着诡道仙尊身后飞了出去。 轰隆隆!!!! 诡道仙尊身后,那大片花草树木、乱石土丘,就遭了大殃。被剑芒笼罩住的大片树木在转瞬间便化作齑粉,坚硬的磐石都被轰成比指甲盖还小的碎石,颗颗碎石朝四面八方飞射而出。 ——「冥顽不灵。」 ——「油盐不进。」 ——「顽固不化。」 ——「愚不可及。」 四道晦涩难懂的声音,从范武的前、后、左、右,同时响起。 范武不用扭头看就能够知道。 除了他的前方,有一尊虚幻飘渺的诡道仙尊。 他的左侧。 他的右侧。…. 以及他的身后。 都有着完全一模一样的诡道仙尊,四道极为庞大的身影将范武团团围住。 对此范武或许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但范武身后不远处的那个南郡王,却是已经完全看傻眼了! 打死南郡王都想不到会发生眼前这种诡异的状况,他在大魔禁地待了足足三十余年的时间,接触这尊类似佛陀一般的存在也有三十余年。 结果这三十余年的时间他从未见过这种状况,更加没想到正如佛陀一般的存在居然活了过来。 而且对方口中吐出来的那种晦涩难懂的声音,他居然听不清楚。 或者说是完全听不懂! 可偏偏眼前这个,完全不相信画卷之中内容的范武,居然好像听清楚了? 居然好像还听懂了? 南郡王傻眼了! 自己这个相信画卷之中内容的人居然听不懂,而偏偏不相信画卷之中内容的人能够听得懂。 这是什么情况? 他想不明白! 他懵了! 然后,南郡王就震惊的看见,在他眼里无比神圣的存在,正以着前、后、左、右四个不同方向,朝着这边齐齐轰出了一掌。 这一掌看起来平平无奇,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也不如范武随便斩出一剑,就能够爆发出惊人剑芒的炫目特效。 可就是这平平无奇的一掌,却是让觉得自己被卷入其中,很是无辜的南郡王,心中警钟大作。 内心之中的求生欲告诉他,如果不躲开这一掌,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南郡王照做了。 这一次…… 他相信求生欲。 南郡王几乎是爆发出了,平生之中最快的 速度,往一个方向快速逃窜。哪怕他内心中坚定这位神圣的存在不会伤害自己,可他属实无法控制自己的求生欲,也无法控制自己本能动作。 在他险而又险的脱离了攻击范围时,前后左右四只的巨掌,就已经落在了范武所在的方向。 轰隆隆隆!!!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彻云霄,地动山摇这四个字也不过如此,脚下的大地已经轰然塌陷破碎,密密麻麻的裂缝,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出。 肉眼可见的气浪冲击波更是如惧风一般汹涌,刚刚逃出攻击范围,还没有来得及松了一口气的南郡王……就见那种排山倒海一般的气浪,朝着自己迎面涌了过来。 惊得他一双眼睛都瞪得老大,只来得及双手合十,掐出了一个护身法诀。 然后就被扑来的气浪给撞飞了出去。 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一头勐兽,给径直撞在了身上一样。 张口就是一团鲜血喷了出来。 他的身体更是不受控制,死的往后疯狂倒飞,狠狠的撞在了身后的一棵大树之上,然后就把那棵大树的树干给撞碎了。 接着又撞到了后面的一棵大树之上,又把这棵大树给撞碎了。…. 每撞碎一棵大树,南郡王觉得自己身体的骨骼,都裂开了一根。 接连撞碎了五六颗大树,身上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骨头,他这才狼狈不堪地滚落在地上,整个人都是一种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的状态。 张口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觉得,自己今天绝对是遭到了无妄之灾。 属实是,太过于倒霉了。 南郡王的【命】属性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本来就变得不是特别的高,这一通操作下来,他的【命】属性更是滑落到100以内。 整个人,都是一种萎靡不振的状态,脸色更是苍白的吓人。 仿佛只要给他来一拳。 他就会当场殒命一般。 …… 与此同时。 距离此地不远之处,无论是云守稷还是钦天司千户,脸上都是一副惊骇的神色。他们没想到,在自己寻到范武以及南郡王殿下之前,居然会在大魔禁地之中见到这种状况。 甚至他们都不知道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刚才……只看见一道又一道的刺目剑芒,在眼前闪烁而过。 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是一阵轰隆隆的巨鸣之声,看着那高高扬起的烟尘…… 可想而知那个方向…… 究竟爆发了一场多么恐怖的大战。 令人胆颤心惊。 正在运着轻功疾驰而走的两个人,忍不住停了下来,两人都站在了同一棵大树的树梢之上,用两双眼眸眺望着前方不远处的方向。 「是范武!」云守稷语气肯定道:「那种惊人剑势,所散发出来的微弱气息绝对是范武!」 「不过……」云守稷面色凝重:「与范武对战的那个存在……究竟是什么?我感受不出来。」 钦天司千户也是面色肃穆:「我也察觉不出是什么样的存在,能够肯定的一点就是对方很强,或许比我们两个人加起来都要强。没想到大魔禁地之中,会有这样的存在。」 「怪不得,朝廷会将此地,看得如此凶险至极,以至于都不愿派出专门的修道者,去探寻大魔禁地之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范道长遇上那样的存在,那就意味着他此刻,陷入了一种险境之中。」 钦天司千户深吸一口气:「南郡王殿下极有可能,就在范道长身边。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拼上这条命都要将他们两个人救 回来。」 「是啊……」云守稷感慨的点了点头,然后他伸手,往自己腰间一抹。 一把亮银色的软剑,被他从腰间缠着的腰带之中,拔了出来。 亮银短剑的剑身之上,刻录着一个又一个的箓文,隐约散发着些许神秘的气息,更有着一种,堂堂正气一般的感觉。 「走!」 两人的身形如同鸿雁一般,朝着范武与南郡王所在的方向,快速飞掠而去。 等他们两个人终于靠近那处大战之地的时候。…. 他们就看见了一道很熟悉的身影。 那道身影看起来极为狼狈,浑身上下都是血渍,气息也非常的萎靡虚弱。 就好像受到了不轻的伤势一样。 云守稷定睛一看,顿时大惊:「是南郡王殿下!」 他与钦天司千户立即朝着南郡王那边赶了过去,然后就发现这南郡王殿下正在原地呆愣呢喃。 「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般模样?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带那个家伙过来,真的是一种正确的决定吗?」南郡王不由得安顿了一口唾沫,他眺望不远处那四尊巨大身影:「那个家伙居然能够与这位神圣的存在大战,他到底强的有多么离谱啊?!」 「南郡王殿下?郡王殿下?殿下?」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传来的呼唤之声,让南郡王惊醒了过来。 南郡王立即扭头看得过去,就看见了两个熟人。 分别是大周南郡郡府的府君。 以及大周南郡钦天司的千户。 「郡王殿下,您这是?」云守稷一边向南郡王问出了这个问题,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然后再从这个小瓶子之中倒出了三枚丹药。 将三枚丹药递给了南郡王之后,云守稷再次开口,对其说道:「郡王殿下,您先将这些丹药,服用下去。这是大周朝廷秘制的疗伤丹药,能够很有效的止住您身上的伤势。」 「不过……您这……」云守稷看着南郡王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怖模样,惊疑不定地说道:「您这看起来……似乎不仅是受伤那么简单。」 南郡王随手接过这三枚丹药,然后塞进嘴里,一仰头就吞了下去。 他皱了皱眉头:「什么我不是受伤那么简单?你这家伙说的话怎么跟那个范武听起来这么像?」 云守稷一愣,他凝眉道:「郡王殿下您难道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什么变化吗?」 在云守稷和钦天司千户的眼中,这位南郡王殿下的模样,可谓是十分的可怕。 说是恶鬼,可能都侮辱恶鬼了。说实话,连恶鬼的外表。都没有这么不堪! 南郡王身上,遍布着一个又一个诡异的疮口,每一个疮口之中,好似还有蠕虫,在蠕动着。 其皮肤表面上也长着一个个犹如性病一般的小菜花。 看着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郡王殿下,那位范道长……」就在这个时候,方才没有说话的钦天司千户,忽然开口问道:「是不是,正在与前方的那四只诡物交战?」 「诡物?」听到了这两个字之后,南郡王就好像是,被触动了什么逆鳞一般。 他不管不顾自己体内究竟断了多少根骨头。 直接豁然就站了起来。 一张脸色可谓是黑的可怕,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钦天司千户,难郡王在一字一顿的警告说道:「莫要在那位存在面前说出这两个字!你口中的那位范道长,我本来是想带他过来探寻世间的真理,结果他愚昧至极,甚至已经惹怒了那位神圣的存在!」…. 听到南郡王所说的这些话之后,云守稷和钦天 司千户,面无表情的面面相觑了一下。 两人稍微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明白对方眼中,所蕴含的意思。 ——南郡王殿下的精神出问题了。 ——极有可能被那四只诡物影响到了,其身上的这种诡异变化,也有可能是那四只诡物的原因!南郡王殿下之所以变得如此疯癫,跟换了一个人一样,很有可能也受到了那诡物的蛊惑! 如此一来那便说的通了。 很显然,不管是云守稷还是钦天司的这个千户,他们更加倾向于相信范武,而不是相信这位,疯疯癫癫的南郡王殿下。 毕竟就目前的局势来看,前方那长相丑陋,气势惊人的四只诡物。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并不是他们两个以貌取诡,而是事实好像就是这样。 因为一方是被应河府城皇所认可的一位道士,另外一方则是一个未知的存在。 孰对孰错? 一眼便知。 「我的实力道行比你强上一点,而且你在郡府之中的职务也比我更加的重要,南郡郡府数百万人都需要你这位府君。你来保护南郡王殿下,我去协助范道长对付那诡物。」 钦天司的千户,对着旁边的云守稷开口说道。 云守稷皱了皱眉,不过他也清楚,钦天司千户说的没错,他们两个不仅要帮助范武对付诡物,他们还要保护南郡王殿下。 如此一来,只能够各分其职。 一个来保护南郡王殿下。 一个去帮助范武。 「小心一点。」云守稷开口提醒道:「如果发现不是那诡物的对手的话,立即将范武给带出来。范武还很年轻,我担心他这样的一个年轻人,在面对比他强大的诡物时,会逞强。」 钦天司千户点了点头,他没有继续开口说话,而是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那边。 范武正与诡道仙尊的一缕残念,激斗到一个白热化的阶段。 他举起断魔雄剑,硬生生的挡下一只袭来的硕大拳头。 脚下的大地瞬间凹陷了下去。 对方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让范武都有些支撑不住。 毕竟双方的属性差距太大。 范武的【力】属性只有97.521,就算是加上星宿剑诀20%的增幅,也就只有117.0252的【力】属性数值。这样的属性数值其实已经很强了,连巫仙伴生邪物都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面对诡道仙尊的一缕残念,他这样的一个属性数值还是太低了,就算是开启了煞鬼道也没有用,因为一样是太低了。 不过…… 好在…… 范武的自由属性点并不是0余额,他的自由属性点余额,足足有19点! 面对这种危机时刻,范武也不可能将属性点,继续攒起来。 「系统!」 「加点!」 【姓名:范武】 【命:135.02+】…. 【力:116.521+(+2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1(0/50)】 【自由属性点:0】 范武的【力】属性在骤然之间直接飙升到了116.521,就算是不需要计算那20%的【力】属性增幅,他的【力】属性数值也破百了! 【力】属性数值破百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范武只能说他的感触前所未有的好。 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积攒着巨大的力量。 也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自己如今的浑身上下,都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身上散发而出的那股气势更加的惊人。 看起来116.521的【力】属性,距离诡道仙尊150的【力】属性仍有巨大差距。 可若是再加上20%的【力】属性增幅。 那就是139.8252点【力】属性! 这一下子就让双方的属性数值差距拉到了10这个范围! 并且。 还未就此结束! 范武的实力变化,自然不可能就这么停下了,他身上的气势在转瞬之间,就转化成滔天煞气,一尊三丈高的恶鬼虚影自他身后浮现而出! 随着他浑身的肌肉高高隆起,上半身的衣服也被撑破,露出了背后那栩栩如生的恶鬼「刺青」,那恶鬼刺青若是被寻常人看上一眼…… 估计都会成为对方一辈子的心理阴影,那种画面,都会牢牢的烙印在对方的脑海记忆之中。 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那种。 这一刻。 【姓名:范武】 【命:135.02+(+20%)】 【力:116.521+(+3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1(0/50)】 【自由属性点:0】 瞬间! 范武的【命】属性,得到了20%的煞鬼道【技】效果增幅,【命】属性数值,从135.02点,飙升到了162.024点。 范武的【力】属性数值,是飙升的最夸张的,因为煞鬼道除了可以让他【命】属性有20%增幅,也能让他【力】属性有10%增幅。 加上星宿剑诀的20%增幅,合起来就是30%增幅!那就是【力】属性达到151.4773点! 成功反过来,将诡道仙尊的残念碾压而下! 虽然只压制了1.4773点【力】属性。 但,也是压制! 让手持北方黑驰衮角断魔雄剑、以及城皇令的范武,领先1.4773的【力】属性。 是很致命的! 「咦?」诡道仙尊残念分化发四尊恐怖化身没有选择继续攻击,而是依旧用最开始那种晦涩难懂的声音,发出了一声惊疑:「你总是那么令吾惊讶,仅仅只是过去了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你就莫名其妙超越吾了。」 「可惜……」 「你也总是那么冥顽不灵。」 话音一落。 诡道仙尊的四尊残念化身齐齐再次向范武发起了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势,一共八只巨大的手掌,朝着范武一人径直轰落了下来! 面对来自于四面八方的夹击,范武手臂肌肉,已经绷紧到了一个极致…. 他几乎是抡圆了断魔雄剑。 挥剑! 一斩! 这一剑让赶来准备协助范武对付诡物的钦天司千户都给惊住了,钦天司千户只看见自己眼前闪烁过刺目的剑芒。那种剑芒让他的一双眼睛,都感觉无比的刺痛,好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下一刻便是排山倒海一般的剑势朝着自己这边汹涌而来。 惊得他急忙祭出法器挡在跟前。 钦天司千户双腿重重踏地,他实在是顶不住,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每一步都在地面踩出了深坑。 这让他心中惊骇不已。 「何等惊悚的一剑?」钦天司千户急忙抬头往前一看。 就看见那四只体型极为庞大的诡物,其中两只都被恐怖 剑芒斩成两半,化作飘鸟云烟一般,随着汹涌的气流拂来而被冲散。 但是。 另外两只却屁事没有! 四只巨掌在这一刻已经齐齐轰落在范武的身躯之上,钦天司千户就见那位范道长往一侧方向倒飞了出去。魁梧壮硕的身躯不知砸断了多少棵大树,不知砸碎了多少座土丘。 还没有等他担心范武,会不会因此身受重伤。 他就看见刚才倒飞出去的范道长…… 又重新席卷而来! 以一敌二!! 范武与诡道仙尊之间的血战,几乎是相媲美的状态,双方完全就是一种以伤换伤的不要命的打法,仿佛就是在赌谁的身体更加的结实一样。 而且双方都秉承着一种尽快结束战斗的念头。 范武是因为煞鬼道的时间只剩下最后的五十秒。 诡道仙尊是什么原因范武不知道。 但既然对方也想尽快解决战斗,那自然就如范武发意愿! 双方的战斗,瞬间进入了更为白热化的阶段。 烟尘飞扬! 大地崩碎! 轰鸣四起! 气流汹涌! 这让想要过去协助范武的钦天司千户,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机会插手进去。 因为钦天司千户发现无论自己什么时候插手进去,都极有可能还没有来得及对那两只诡物出手,就会被双方的余波所震伤。 那样的话……和过去拖后腿,有什么区别呢? 钦天司千户只能够想办法用远程的手段。 进行协助! 他当即祭出一张很是奇异的符箓,符箓并非是纸制的,而是用金色的绸缎制成的。 上面的箓文龙飞凤舞。 箓文之上还有一个赤红色的印章,印章之上,是两个板板正正的大字。 如果有人见到那两个板正的大字。 就会震惊的发现——这不是他们大周王朝,当今陛下的圣名吗? 钦天司千户手捏法印。 面色严肃肃穆。 体内的法力更是以右眼可见的速度飞速下降,他紧咬牙关一字一顿的念着咒术,仿佛每念出一个字,都对他造成巨大的损耗一样。 可想而知他祭出来的这一张符箓十分的不凡!…. 「敕!!!」 钦天司千户双掌之上爆出一团很是刺目的金光,漂浮于他身前的那一张特殊的符箓在这一刻,更是爆发出一股很是骇人的威能! 符箓之中彷若是响起了龙吟虎啸,那符箓竟转瞬化作,一条金光灿灿的虚幻金龙。 金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诡道仙尊残念的一尊化身,冲了过去! 阵阵龙吟响彻云霄! 钦天司千户见到那金龙飞出之后,一口逆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面色变得苍白无比。 显然…… 他的消耗十分大。 「嗯?」诡道仙尊残念的一尊化身仓促回头一望,就见到一条不是很大的虚幻小金龙朝她俯冲而来。 金龙把一张嘴尽可能地张大,然后一口狠狠的咬在了诡道仙尊残念化身的脖颈之上, 登时! 虚幻金龙瞬间涌入诡道仙尊残念化身的身上,形成一个又一个金色的硕大箓文爬满其身躯,让诡道仙尊的这一尊化身在短时间之内,竟然动都没有办法能够动弹一下! 范武自然是抓住了这个绝佳的好机会。 看着那浑身爬满金色箓文的诡道仙尊残念化身。 范武手中的断魔雄剑剑芒更盛! 他背后的恶鬼虚影好像也凭空拔高了半丈有余,惊人的一剑朝着那动弹不得的诡道仙尊残念化身,斩了过去! 唰!!!!! 庞大的身躯在范武这一剑之下直接一分为二,旋即也和之前的两尊残念化身一样。 随风飘散。 「30秒……」注意着煞鬼道仅剩的半分钟时间,范武抬头看向了诡道仙尊残念本体! 「足够了。」 如果钦天司千户没有方才那一手,范武不知道,自己这一分钟时间,能不能拿得下诡道仙尊。他甚至已经做好,如果一分钟之内拿不下对方,就转头跑路的准备。 不过有了钦天司千户那一手之后,范武觉得自己,就可以把先前的那些念头全部都击碎了。 果然不愧是一位钦天司的千户啊! 身为钦天司千户,如果没有什么独特的底牌的话,那估计也不配当一个千户了。 就算是没有独特的底牌,估计大周王朝朝廷,也会给予他这个千户一张底牌。 钦天司千户的这一张底牌。 起到了大作用! 三尊化身被彻底击碎,诡道仙尊的残念仍然没有怒火,那一双眼眸,一如既往的平静如初。她再次简单的挥掌落下,只是这一次更加的势大力沉,任谁都不能小觑其中的力量。 范武也不例外。 仅比诡道仙尊一缕残念多出一丢丢【力】属性的范武,自然不可能完全无视对方的力量。 他抬剑抵挡。 轰!!!! 这一掌将范武击退了十几步有余,他的双脚在地面,拉出两条深深的痕迹。 范武反手就是一剑斩了出去! 他的力量与速度加上断魔雄剑爆发出的威能,让诡道仙尊的一缕残念也无法躲避得了。…. 诡道仙尊抬臂一挡。 彭! 彭! 彭! 她那庞大的身躯往后连连倒退,不知多少树木,都因为她的动作而倾倒。她踩踏而出的大坑,每一个都能够当做是养鱼的池塘。 突然! 诡道仙尊对着范武所在的方向,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她遍布狰狞獠牙的大嘴轻轻一张一合,缓缓吐出晦涩难懂的三个字:「寂灭指。」 「嗯?」范武内心骤然警钟大作,他勐地看见一束摧枯拉朽的恐怖乌光,从诡道仙尊的指尖,以一种电光火石的速度迸射而出! 那乌光在他眼前变得愈来愈大,明显就是直奔着他范武而来的! 危险! 危险! 危险! 这是范武自从激活了加点系统以来,首次接收到来自于潜意识念头的疯狂提醒。 范武自然很信任自己的潜意识。 也相信自己的身体本能。 面对激射而来且欲要摧毁一切似的恐怖乌光,范武肌肉已经绷紧到皮肤毛孔都开始渗出点点血珠,一双眼眸的眼白更是爬满了血丝。 脚下的鞋子早已经被紧扣着大地的脚趾戳碎,浑身的青筋颤抖频率如同一台咆孝的发动机一般,一根根乌黑发丝在胡飘乱舞。 范武能够听得见因为用力过勐,自己的肌肉、皮肤、筋骨……都在发出阵阵哀 嚎! 他也能感受到浑身传来的一种酸痛感。 种种迹象都在证明他的力量已经超过了身体所能够承受的负荷! 在乌光已经近在迟尺之际! 范武挥剑斩了出去! 断魔雄剑的剑刃 ,与飞射而来的恐怖乌光,发生前所未有的激烈碰撞! 刹那间! 天地为之一静。 但这并不是真正的安宁,而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奏。 这种寂静时刻甚至都没有持续零点零零零一个呼吸,汹涌的气浪就将大地都撕成齑粉! 离得最近的钦天司千户,在猝不及防之下,以飞快的速度倒飞而出。 在半空中连连大口吐的鲜血。 不远处的云守稷与南郡王也是齐齐变幻脸色,迎面撞击而来的气浪已经可以说是肉眼可见,就好像是海啸一般拍击了过来。 他们两人也如钦天司千户一样,似抛飞的皮球一般,往后面飞出。 大量树木朝着一侧倾倒。 一块块足有数百斤的磐石,都被掀飞了出去。 大地都被犁平半尺! 剧烈轰鸣之声。 惊天地! 震鬼神! …… …… lq. 卜灵卜灵的 ------------ 第一百三十九章:全新的【技】!来自诡道仙尊的馈赠!(万字大章求订阅) “咳咳咳!”好不容易吃下了三颗疗伤的丹药,伤势稍微恢复过来一点的南郡王,这一下又一次摔惨了,差点把刚吃下的丹药都给咳了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方才那三颗丹药稍微吊一下他的性命的话,没准这摔一下,极有可能会把他的【命】属性,摔得跌落到50以内! 南郡王旁边的云守稷倒是好了一点,虽然看起来也是比较狼狈,但没有南郡王这么凄惨。 云守稷立即扶住了旁边的南郡王:“郡王殿下,您没有什么大碍吧?” 南郡王摆了摆手:“咳咳……暂时……咳咳咳!暂时死不了!” 云守稷皱眉道:“您现在的伤势,实在是过于严重了,您最好运转一下功法,遏制住伤势的加剧,同时更快的吸收疗伤丹药。让那三枚疗伤丹药,能够更好地发挥它们的药效。” 可惜南郡王就好像是没有听见他说什么一样,南郡王挣扎的扶着旁边一棵摇摇欲坠的大树,努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然后用一种急切的目光看着远处。 且如神经质一般的神神叨叨:“太愚昧了,太愚昧了!怎可对那神圣存在如此不敬?他又怎能是那神圣存在的对手?” 呢喃到这里,南郡王满脸失落:“他明明这般有天赋,他没有把握住我提供给他的机会啊!” 云守稷听着南郡王这神神叨叨的言论,听得那叫一个眉头紧皱。 他忍不住问道:“郡王殿下……您是在称那未知诡物,为神圣存在?!” “未知诡物?你这是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南郡王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他瞪着旁边的云守稷,一字一顿认真道:“我不与你这种俗人争辩,你根本不知道这世间的真相是什么,你也没有那个资格知道。” 云守稷的眉头皱得更加的深,他对于南郡王口中的什么世间真相,完全没有任何兴致知道。 众生只不过是岁月之中的一粒尘埃,云守稷有做好一粒尘埃的觉悟。 世间的真相再怎么样,也不影响他当郡府府君。 他只知道眼前的南郡王像是着魔了。 莫非,是被蛊惑的太深了吗? 云守稷一边分心关注旁边的南郡王,一旦旁边已经变得不太正常的南郡王有什么异动的话,他就会立即控制住南郡王。 另一边则是分清看向之前所在的地方。 在这里也能够看到那很是高大的诡物。 回想起刚才那恐怖的余波,云守稷都不由一阵心惊:“在那等攻势之下……范武他讨得了好吗?” 云守稷不太清楚。 可是现在的这种状况他知道自己只能够相信范武。 “而且那家伙也不知被卷飞何处了。” 云守稷口中的“那家伙”,自然是被波及的最大的钦天司千户。 而云守稷口中的钦天司千户。 此时此刻。 刚从一处幽冷的水潭之中爬出来,浑身湿漉漉的模样看起来更为狼狈。若不是穿着钦天司千户的服饰,若不是仍然保持着一丝不凡的风度,估计还会被人错认为是哪里跑出来的乞丐。 钦天司千户把口中的一根水草,给吐了出来,被水泡了一会儿之后,他的面色比起刚才,更加的苍白了。 “消耗可真大。”钦天司千户无力地仰躺在水潭边,他很想爬起来关注一下范武那边的进展。 可他现在着实是已经没有什么力气。 体内的法力更是一阵的空乏。 从水里面爬出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没有个半炷香的时间恢复的话,估摸着他现在是爬都爬不起来。随便一个拿刀的顽童,估计都能把他的性命,给取下来。 “那位范道长,仍然是刷新了我对他的上一次认知,着实是令人心惊啊!” 钦天司千户发出这样的感慨。 大周王朝之中出现了这样的一条强龙,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自然是因为,在他眼里这位囚龙观范道长,还算是比较正派的。再加上这位范道长与云守稷那个家伙,有一层特殊的关系,说明这位范道长一般情况之下,是不会站在反面立场。 但也正因为范道长在他眼里,实在是过于正派了……钦天司千户担心这位范道长,一旦遇到了什么让其看不顺眼的事情,就会插手进去。 万一那件事情涉及到的东西太多,那范道长估计,也会得罪很多的人。 一旦到了那种时候的话。 估摸着…… 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一如付家那次一样。 甚至…… 可能比那次更严重。 更惊人。 “不过……想的太远也没有什么必要,能不能活得过今天,才是要紧的事。”钦天司千户,抛开脑中杂念。 …… 与此同时。 范武那边。 一道城皇令缓缓悬浮在范武的脑后,城皇令散发出来的澹澹红芒,让范武脑后就好似多出了,一个澹红色的光轮一般。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犹如多出一丝奇异的气息似的。 也正是因为城皇令的突然生效,让范武身上没有受到太多的波及,他身上的那点点血珠,都是因为他自己用力过度逼出来的。 “15秒……”意识到煞鬼道只剩下最后的十五秒,范武的眼神勐地闪过一丝凛冽之色。 他脚下的大地突兀塌陷! 身形犹如鬼魅一般,朝着诡道仙尊的一缕残念,快速袭身而上! 诡道仙尊则是低着头,看着自己化为灰尽的一根手指,她无视了,朝着她俯冲而来的范武,用一种晦涩难懂的声音呢喃:“差的不是很多,但他有着北方黑驰衮角断魔雄剑,以及一道还算不错的城皇令,让他占尽了优势啊!” 范武已经距离她近在迟尺,断魔雄剑已经划过一道炫目的弧线,朝着她的身躯斩了过来。 对此,诡道仙尊仍然是不闪不避,也没有关注,甚至都没有想要抵挡。 她那张诡异的大脸忽然咧出一副奇诡笑容。 “我们会再见面的。” “记住了。” “今夜。” “并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同时也不是最后一次见面。吾一直都认为,你与吾乃同类。总有一日,你会知晓的。” 噗! 断魔雄剑的剑刃已经斩在了诡道仙尊的身躯之上,其剑刃迸发而出的惊天伟力在肆意破坏着诡道仙尊的躯体,让诡道仙尊的那尊巨大躯体,逐渐浮现出一道道很是清晰的裂痕。 范武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缓缓响起:“你说我与你是同类?奇变偶不变?” 诡道仙尊一怔:“什么?” “那说明你不是。”范武脸上的笑容比诡道仙尊更是奇诡狰狞,断魔雄剑迸发的剑芒已经穿透了诡道仙尊的身躯,并在转瞬间横扫而过】 唰——!!!! 诡道仙尊的身躯之中有一条散发着澹澹华光的白线,自她左侧的腰肋一直延伸到右侧的腰肋。 身躯之上的那一道道狰狞可恶的裂痕,变得越来越多,变得更加的密密麻麻。 那张大脸之上写着些许的错愕以及困惑的神色。 她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想要问一问范武,那五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可惜她还未问得出口。 她的身躯就已经轰然炸裂而开,一块块硕大的腐肉,朝着四面八方飞溅而出。 有的腐肉落在一些草木之上,被腐肉污染了的草木,顿时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异变。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形态快速生长,且外貌形状也与之前,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一些树木的树干之上竟然凭空长出来了一只只眼睛,眼睛之中的眼球在疑惑的四处转熘着,显然这些眼球并不是什么摆设品。 就好像是那些树木的本身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长出眼睛一样? 有的腐肉落在了磐石之上,就连身为死物的磐石,都发生了异变。 磐石长出了如同野兽一般的嘴巴,一张大嘴之中布满了獠牙,其大嘴在无意识的一张一合,上下两排獠牙互相交击,发生了卡卡的碰撞声。 有的腐肉落在了水洼之中,水洼里的一点点积水,也在发生着十分诡异的异变。 积水中突然伸出来一只只苍白的手臂。 密密麻麻的手臂在无意识的挥动,那些手臂看起来,也不像是人的手臂。手臂之上的手指,更是在无意识的想要抓取着什么。 周围如此回忆的变化,让范武想起了一句话——“一鲸落,万物生”。 虽然这句话用在这种时候似乎不太有什么恰当。 但他也暂时想不到别的比喻了。 【您成功击杀“一缕小到几乎可以忽视的残缺意念”,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25!】 “咦?”范某已经无视了周围那些诡异的变化,因为得到的自由属性点更加吸引他的注意力。 没想到诡道仙尊这一缕小到几乎可以无视的意念,竟然能够爆得出,25点的自由属性点! 这绝对是范武有史以来爆出最多属性点的一次。 再加上之前斩杀的那些诡物所得到的自由属性点。 范武这一趟,在大魔禁地之中…… 得到的自由属性点,绝对突破了30这个数字。 而且…… 偌大的大魔禁地之中,最为厉害的一个存在,估摸着就是诡道仙尊了。不过,除却这个诡道仙尊之外,范武不信这么大的一处禁地之中,就没有其它还活着的诡物了。 是的。 范武并不着急离开此地,因为他觉得这个地方,还有羊毛能够被他薅掉。 不过就在他准备上路的时候,加点系统的提示之音,竟然继续响了起来。 【“诡道仙尊”似乎对您很是欣赏,您获得了她的馈赠——寂灭指!检测到该“技”与您的匹配度达到88%,恭喜您获得全新的“技”!】 【寂灭指lv1:于一指之上凝聚大量的气血,可令其坚不可摧,令指力与握力大幅度暴涨,拥有一指洞穿万物的威能。同时,您将永久获得10%“力”属性加持、以及10%“命”属性加持。】 【升级到lv2之后,寂灭指将能隔空迸射寂灭黑光,射程为100米!同时,“力”属性加持由10%增加到20%,“命”属性加持由10%增加到20%!】 【姓名:范武】 【命:135.02+(+10%)】 【力:116.521+(+3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1(0/50)、寂灭指lv1(0/50)】 【自由属性点:25】 范武没想到,一个不知算不算是敌人的存在,居然会赠予自己一个技能。之所以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敌人,是因为诡道仙尊自出现由始至终,都没有对他施加什么恶念。 也就最后一发“寂灭指”险些让范武尝受到重伤是什么滋味。 回想起这个家伙一开始就想拉拢自己。 莫非,自己把她的残缺意念斩灭掉了之后,这家伙还没有死心吗? 这种情况下还要拉拢他范武?就不怕他范武哪天,给她一记背刺? 范武皱了皱眉。 不过既然加点系统都检验过诡道仙尊赠予他的一个名为“寂灭指”的【技】,那就说明对方在赠予【技】的时候,并没有在这个【技】之上,动什么奇奇怪怪的手脚。 “这也就意味着,即使我不需要开启煞鬼道这个技能,我的【力】属性也能永久有着一个30%的增幅……【命】属性则是永久有着10%的增幅。”范武表情略显怪异。 既送给他25点点自由属性点,又送给他一个看起来,就非常不同寻常的【技】。 这样的邪神还有吗? 请给范道长来一打! 范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在得到了这一个【技】之后,他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指力、以及握力,都在大幅度提升。 范武随手捡起地上的一颗獠牙,这颗獠牙,是从诡道仙尊的躯体之中脱落而出的 诡道仙尊的躯体都已经碎成渣了,但是獠牙还是完好无损,连划痕都没有。 可想而知其坚硬程度…… 有多么的夸张。 范武用三根手指,捏住了这一颗硕大的獠牙,他的指尖在这骤然间突然发力。 卡察—— 卡察—— 诡道仙尊那坚硬无比的獠牙之上,竟然浮现出一条条细密的裂痕,范武的指尖都青筋暴起,显然他用了十分之大的力量。 彭! 硕大的獠牙突然之间应声而碎,一块块碎屑散落在了地面之上。 范武若有所思。 “指力和握力方面,最少有最初的七成的增幅,确实是大幅度的提升。”范武呢喃自语道。 …… 另一边。 在诡道仙尊的那一缕残念被范武斩灭的时候,南郡王的脑海就好像是被一记无形巨锤击中了一样,他的大脑在这个短暂之间变得一片轰鸣,他的意识更是产生了无序的混乱。 南郡王踉踉跄跄地瘫软了下来,好在在他即将摔倒的时候,旁边的云守稷,急忙扶住了他。 “郡王殿下?”云守稷童孔一缩,因为他注意到,南郡王的双眸之中的眼球,在无意识的转刘。时而斗鸡眼,时而斜视,跟个大聪明似的。 不过眼中的神采并没有因此溃散,说明南郡王还是保留着一丝丝的意识以及理智。 但这一丝丝的意识与理智,并没有占据上风。 南郡王仍然持续着这个混沌的状态。 “嗯?”云守稷突然发现,南郡王身上那一个个疮口之中的蠕虫,如同居然主动的爬了出来。那一条条恶心的蠕虫,掉落在地上的时候,翻滚了没几下就直接暴毙。 皮肤之上一个个如性病一般的小菜花也在掉落,那些疮口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流出什么脓液。 只是一时半会的情况之下,那些或大或小的疮口,还不至于这么快愈合。 从目前所能够看到的表面上来看。 南郡王殿下好像是在恢复? 云守稷也不太敢确定,毕竟这种诡异的状况,他也是平生未见。 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 让他有些无从下手。 “看样子……咳咳咳!”忽然一道虚弱的声音,从云守稷的身后,响了起来:“看样子那位范道长……已经咳咳!已经将那诡物给解决掉了,这场大战还真是惊人啊!” 云守稷自然听得出来这是谁的声音,这是钦天司千户的声音。 他扭头一看就发现这位钦天司千户,正用一根木棒当做拐杖。 只见其继续说道:“郡王殿现在的这种变化,应该也与诡物之死有关……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去看看那位范道长,看他究竟有没有受伤。如果范道长伤势严重的话,那你这家伙接下来这段时间,就得需要照顾三个病号了。” 钦天司千户终究,还是凭借着坚定的意志站了起来,并且一瘸一拐的往这边赶了过来。 云守稷问道:“你确定你还撑得住吗?” 钦天司千户说道:“这一次是消耗太过度了,走路什么的勉强还行,别的就做不了太多了。” 云守稷点了点头,他一把就将南郡王给抬了起来,然后将其挂在自己肩膀之上。 一两百斤的人趴在他的肩膀上。 他没有太多的感觉。 毕竟怎么说也是这个修为道行的人了,虽然不是主修身体的那种修道者,但这点重量对于云守稷来说也不算什么。 “那你跟紧了。”云守稷正一边扛着南郡王,一边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赶去。 钦天司千户拄着木棍。 跟了上去。 他们越是往前走,越是被周围的环境给惊到了。 云守稷一手扛着南郡王,另一只手不由得戳了戳,旁边一棵树上的一只眼睛。树上的那只眼睛,好像吃痛得紧闭了起来。 云守稷眉头紧皱:“触感和真正的眼睛一模一样,但是这棵树又不是什么诡物妖魔。” 他觉得很奇怪。 不过转念一想,在这个大魔禁地之中,发生什么事情,似乎都很正常。 身后,晃晃悠悠跟上来的钦天司千户开口说道:“像是有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将它们污染成这个样子,兴许就是那只被范道长斩杀的诡物,在临死之前的最后杰作。” 钦天司千户凝重道:“这附近的一切,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可谓是满目疮痍。就好像是,经历了十几次地龙翻身一样。” “是啊……”云守稷心神凝起,周围的那些破坏,属实是令人心惊。 他看见前方的地面,有一个巨大无比的凹坑。 那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一个掌印的形状。 一看就是那很是庞大的诡物弄出来的。 这一掌下去,不得将一座房子都给拍成齑粉? 他还看到了前方寸寸开裂的土地。 以及大片倾倒的树木。 还有碎裂开来的磐石。 和一块块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的腐肉。 云守稷认得出来。 那些腐肉…… 应该就是那很是庞大的诡物身上的肉,也就是说那只庞大诡物,现在已经被斩成稀碎了吗? 所以…… 范武呢? 云守稷错愕的发现范武此时此刻竟然不在这里,他根本没有在这个地方发现范武的踪迹,除了一片狼藉,还是一片狼藉。 唯一有能够证明,范武之前待过这里的证据,就是地面上的一个个脚印了。 钦天司千户看着地面脚印朝着的一个方向。 他开口道:“脚印的附近并没有血液,步伐也是十分的一致,很是稳健。这就意味着那位范道长并没有受多大的伤势,甚至可能都没有受伤,在与那样的强大诡物交战结束过后……范道长好像还保持着巅峰状态。” 说出这一通分析的时候,钦天司千户自己心中,也很是惊讶。 范道长极有可能是无伤将那诡物给击杀掉的。 这是多么的匪夷所思? “呼……”云守稷舒了口气:“那就说明范武他没什么大碍,他之所以突然离开,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 想到范武对于“诡物”、“恶鬼”、“邪道”的热衷程度…… 云守稷表情古怪道:“我感觉他,应该是想要去寻找,大魔禁地之中的其它诡物。” “嗯?”钦天司千户侧目道:“这算是一种,另类的杀心极重吗?” 云守稷摇摇头:“不知。” 不过……当意识到范武好像没什么大碍之后,两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云守稷说道:“以他这种道行修为,看样子,已经不需要我们两个人为他担心了。如果还继续留在这个凶险之地,可能要转过来,他要为我们两个人担心了。” “而且你现在的状况不太好,南郡王殿下也陷入一种奇怪的状态。我先让你们两个带出大魔禁地,让你们两个接受一下医治。” 钦天司千户没有逞强。 对于自己现在什么样的状态…… 他很清楚。 他点了点头:“好!” 一个是无力应付诡物的钦天司千户,另一个是明明睁着眼睛,但是和昏迷不醒没什么两样的南郡王……这样的两个人如果还在大魔禁地之内,那几乎与寻死没有什么区别。 云守稷顺着来时的那一条路线,花费了比来到这里还要久的时间,将他们两个人都带出了大魔禁地。 此时此刻。 天亮了。 白日的晨曦扫尽了昨夜的黑暗,云守稷也是颇感疲惫,毕竟他为了避开大魔禁地之中极有可能会遇到的诡物,一路上可谓是小心翼翼,精神紧绷。 好在。 不知是他的小心翼翼起了作用,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从大魔禁地的核心地带走出去的那段路程之中,云守稷都没有遇到过一只诡物,算是安全把人给带出来了。 然后,云守稷马不停蹄将人带回南郡郡府衙门,并且立即请了衙门之中,最好的医师郎中。 这郎中明显也是一位修道者。 毕竟南郡王身上这种状况,寻常郎中定然无法处理,只有学医的修道者才能处理。 “府君大人,南郡王殿下这是?”郎中看了眼南郡王之后,登时就被南郡王身上的一个个疮口给惊到了。 云守稷简单回答道:“南郡王殿下深入过大魔禁地的核心地带。” “嘶!”郎中倒吸一口凉气:“深入过大魔禁地!?” 明显他也知道大魔禁禁地是什么存在。 云守稷没有解释太多,而是开口向面前这个郎中,问道:“有多大的把握,能够让南郡王殿下,清醒过来?” 郎中紧皱眉头,沉浸在片刻之后,试探性的说了一句:“把握不是特别大……” 云守稷拍了拍他肩膀:“尽最大的力,南郡王殿下,不能出什么意外。” “是!府君大人!” “……” 云守稷刚走出来没多久,就见到一个人迎面跑了过来,不是他的女儿云九卿,还能是什么人? 云九卿这一晚上都待在郡府衙门,等待云守稷,从大魔禁地之中回来。 如今,她一见到云守稷回来之后。 就急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父亲,然后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爹爹你并没有受伤。” 云守稷脸色一黑,强忍着给自己女儿一个脑瓜崩的冲动:“敢情你很期待为父我受伤是吧?” 云九卿一愣,急忙道:“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云九卿解释道:“我只是在担心您的安危而已,毕竟您昨天跟我说,那大魔禁地如此凶险,而且您又趁夜和千户叔叔深入虎穴……” “咦?”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好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云九卿错愕问道:“怎么……只有你回来了?千户叔叔呢?范道长呢?南郡王殿下呢?” 云九卿蓦然瞪大眼睛,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仿佛是第一天认识自己的父亲一样。 “爹!您……该不会……” 砰! 云守稷再也忍不住给云九卿一个脑瓜崩的冲动,他抬手屈指就是给云九卿的脑门崩了一下,痛得云九卿急忙捂着头满脸委屈不解。 云守稷脸色发黑的无语道:“在你这疯丫头的眼里,你爹我就是这么一个贪生怕死之徒吗?南郡王殿下就在里面,接受着郎中的救治。” “至于你的千户叔叔,他回钦天司了,因为他总体来说没什么事,只是有些法力消耗过度,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范武……他倒是还在大魔禁地之中,没有出来。至少,在我离开大魔境地的时候,他还没有出来,现在我就不太清楚了。” “啊?”云九卿眼眸再度睁大几分:“范道长他还在大魔禁地之中,没有出来?” “嗯。”云守稷回应道:“你也不必太过于担心,他应该是没有受太大的伤。以他的本事,活下来绝对是没问题的。” “就连我都不得不承认,那个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比我要厉害的多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云守稷的语气带着些许的感慨。 有种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感觉。 好巧不巧,他就是那个前浪。 …… 南郡郡府钦天司千户狼狈回到钦天司。 郡府府君带着一个重伤之人,狼狈回到郡府衙门之中。 这两条消息无论是哪一条,都足以震撼人心。 毕竟,在郡府这一亩三分地里面。 他们两人都是很大的大人物了。 一个是有权力先斩后奏皇权特许的钦天司天赋。 一个是统领一方的郡府府君。 这两个人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会受到无数双眼睛的关注。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今早如此狼狈的回到钦天司、回到衙门。 才会引起无数人关注。 一些颇有能量的人,已经开始打听这两位大人物,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者打听府君大人带回来的那个重伤之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天下并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再加上云守稷和钦天司千户俩人,也没有想着要隐瞒这件事情。 有人问起他们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他们甚至还会主动简略的说出来。 于是…… 郡府之中,不少消息灵通身份不凡的修道者,都得知了昨晚大致发生了什么事情。 寒岭寺之中。 “方丈,大魔禁地是什么?”智空和尚有些困惑不解,他并没有听说过什么大魔禁地。他努力的搜寻自己脑中的记忆,结果什么都搜寻不到,说明他连这个词都没有听说过。 智空和尚旁边的智善和尚,也露出一丝迷茫的神色,身为智空和尚的师兄,他一样不知道大魔禁地。 “阿弥陀佛……”两个和尚的面前,是一个留着白须的老和尚。 老和尚看起来气度十分的不凡。 定然是一个实力很强的修道者。 虽然他修的是佛门经法,但天底下对于她们这种人,都统称为修道者。 这老和尚自然是寒岭寺方丈! 他今年已三百岁有余! 寒岭寺方丈面色复杂的开口说道:“大魔禁地乃是大周王朝南郡之中,一处连朝廷都不怎么敢涉足其中的凶险禁地。禁地究竟是何时形成,至今早已是无人知晓了。” “禁地的外围区域还好,在大魔禁地外围区域,一般不会碰到太大的危险。可随着愈发深入其中,此禁地的凶险程度就愈来愈高!” “你们应该知道我们寒岭寺之中,那个经常骚扰他人的香客吧?” 智空和尚与智善和尚齐齐点了点头。 对于那个脾气古怪的香客,就连刚回到寒岭寺没多久的智空和尚,都对那个香客不陌生了。 老方丈说道:“那位香客的身份,可不简单呐!他乃是大周南郡的郡王,大周王朝当今太子殿下的儿子,当今陛下的皇孙!” 啊? 智空和尚与智善和尚齐齐目瞪口呆,他们只知道那个香客脾气古怪,而且还非常的有钱,并且还是一个道行不足的修道者。 他们对于那个香客的了解,也就仅限于此了。 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有这一层身份! ——南郡王!!! “当初……这位郡王殿下在皇宫之中犯下了一些错事,被当今陛下打入大魔禁地。他在大魔禁地之中,待了三十年之久。等他出来之后,整个人就变了另外的一副模样。” “阿弥陀佛……那位郡王殿下在道行巅峰时期,乃是一位修道的天纵奇才。结果,依旧被那禁地影响,整日疯疯癫癫。” “而今日,府君大人与钦天司那位千户大人,也是齐齐从大魔禁地之中狼狈出来。” “可想而知那里究竟有多么凶险。” 智空和尚听到这里,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沫,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府君大人和千户大人,他们去大魔禁地是为了做什么吗?” “阿弥陀佛……老衲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两位大人是因为要去救南郡王殿下,才闯入大魔禁地之中。之后他们在禁地里,遇到了一只很恐怖的诡物。” “这件事情是府君大人亲口说出来的,他还说就算是以他自己、再加上千户大人、以及南郡王殿下,三人的力量……” “都绝对不是那只诡物的对手。”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方丈眼眸之中,也闪过了一丝凝重。 同属郡府之中顶级修道者。 老方丈自然很清楚,那位府君大人和千户大人的道行,都不容小觑! 连这样的人物都说,即使他们几个加在一起,都不是诡物的对手。 那样的一只诡物,要是从大魔禁地之中走出来。 生灵涂炭这四个字…… 或许就要发生了。 “那……那府君大人和千户大人,是在那只强大诡物的手底下逃脱了吗?然后把南郡王殿下,给救回来了吗?”智善和尚弱弱地问道:“如果那只诡物跑出来的话……” 想到那个画面,智善和尚浑身都打了一个哆嗦,不由得暗吞一口唾沫说道:“那岂不是,南郡之中,没有几个人是它的对手?” “确切来说,两位大人以及那位南郡王殿下,并非是逃出来的。”老方丈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说道:“他们是光明正大,从大魔禁地之中,走出来的。” “啊?方丈,您的意思是……”智善与智空和尚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智善问了出来。 老方丈回答道:“那诡物已经被杀灭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杀灭那一只诡物的人,是一位道士,你们都认得他。” 道士? 他们两个都认得对方? 智空和尚率先反应了过来:“方丈,您说的是……范道长吗?” 老方丈点了点头。 顿时! 智空和尚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自范道长杀穿付家之后,这么快就在南郡郡府之中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杀灭了一只连府君大人和千户大人,都觉得很是棘手的诡物! 那岂不是意味着……郡府之中的府君大人以及千户大人,加起来都不是范道长的对手吗? 仔细一想,好像又有些正常合理。 毕竟,范道长的实力,他智空和尚是亲眼见过的。而且他也知道,范道长是被应河府的城皇,所认可的一位道长。 如此一来,范道长比府君大人和千户大人要强,也是在情理之中,不是吗? 一旁的智善和尚倒是目瞪口呆:“就是那天那位,智空师弟带回来的道长吗?我听说他前些天,以一己之力让郡府的付家名存实亡……这,这才过了几天的时间啊?” “阿弥陀佛!”老方丈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并说道:“日后,倘若那位范道长要再来寒岭寺,你们二人记得将老衲喊过来。” “老衲亲自迎接这位范道长。” 很显然,在这位老方丈的心中,即使范武的年龄,与他相差甚远。 但他已经把范武,当成是同辈一样去看待了。 毕竟…… 范武强得过于离谱了! …… “又是那个囚龙观范武?连府君与钦天司千户,都解决不了的诡物……”郡府某家族家主,满脸狐疑:“他竟然解决了?真的假的?” 这是一家客栈的厢房,此处坐着一个个气度不凡之人,显然都是郡府的大人物。 旁边,一人说道:“真实性很高,府君大人没有隐瞒此事,光明正大,将此事说了出来。” 又有人惊声道:“嘶!付家被灭至今,五天不到吧?他难道与付家那些修道者对战的时候,没有受一点伤吗?这么快,就又活蹦乱跳?” “兴许,付家那些人加起来,都不一定能让他留一滴血……” “我已经派家族亲信去囚龙县,我倒是要打听打听,那囚龙观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没准,还能见? ?那范道长的师尊!” “能教出一位这么离谱的徒弟,想必一定是一位低调的道门天师吧!” “……” …… 身处于大魔禁地之中,经过足足一晚上的功夫,几乎将此地杀得底朝天的范武,并不知道,他的那个骗子师傅的“威名”…… 即将就要在大周南郡的郡府之中流传开来了。 此时的范武…… 再一次收割了大批属性点! 【姓名:范武】 【命:135.02+】 【力:116.521+(+2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1(0/50)、寂灭指lv1(0/50)】 【自由属性点:31】 他的自由属性点余额。 突破了30! 达到了31! …… …… ------------ 第一百四十章:范道长经验十足,哪怕是第一次,也不会痛的(万字大章哦) 时间又过去了一天。 大魔禁地这样一个位于大周南郡且极为凶险的可怖禁地,几乎已经传的整个南郡郡府修道界,都是人尽皆知的那种程度。 很多背景较为寻常的修道者、或者是一些外来的修道者…… 还是第一次听说大魔禁地这个地方。 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凶险禁地,竟然就坐落于大周南郡之中! “乖乖!你们听说那个禁地了吗?” “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据说那个禁地叫大魔禁地,里边有着极为恐怖的诡物!就连郡府之中的府君大人、钦天司的千户大人、以及一位南郡王殿下……进入那大魔禁地之中,也只能落得一个狼狈逃出的境地!” “那三位大人,可都是名声响当当的大人物啊!尤其是那位南郡王殿下,他可是当今大周陛下的孙子,可是一位皇孙,身上流着龙血呢!” “听说,只有一个人,能够安然无恙从大魔禁地走出来……就是前几日,让付家名存实亡的那位,囚龙观范道长!” “这我也听说了,据闻那范道长在大魔禁地之中,杀灭了一只很是恐怖的诡物。” “一只?你哪儿听的?我听说的是范道长以一敌十,杀得诡物哭爹喊娘!” “我听说是好几百只诡物啊?” “啊这……几百只也太夸张了吧?就算把整个郡府翻个底朝天,都翻不出那么多诡物吧?” “那位范道长也太恐怖了!” “……” 不管是市井之中流传的传言,究竟有多么的离谱,多么的夸张……都不影响这些传言的唯一一个共同点——囚龙观范道长很厉害! 有人或许会质疑,范道长究竟杀的是一只诡物、还是十只诡物、或者是几百只诡物? 但没有人会质疑范道长的实力是否是虚假的。 因为这些消息是从衙门之中、以及钦天司之中,所传出来的。 基本就是朝廷流传出来的消息。 再加上付家的下场就摆在那里;还有大炎王朝的那些使臣,那些大炎王朝使臣之中还有好几个,现在还躺在医馆里边。 没个三五天休养生息的话,估摸着是连床,都爬不起来。 他们都印证了范道长的强大。 属于衬托范道长的背景板。 “大使大人!您听说了吗?”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壮汉,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医馆里面。这个医馆之中,基本全都是大炎王朝的使臣,很明显他们已经花银子,把这个医馆给包了下来。 壮汉满脸都是震惊的神色,他急忙开口说道:“我刚才在外面闲逛的时候,听见了有修道者在讨论那个范武,说他之前……” “之前闯入了大魔禁地的核心地带,并且杀死了很强大的诡物,是不是?”壮汉口中的大使大人,就是大炎使臣一众人之中,那个头发花白,看起来很是苍老的老者。 “没错!就是那……啊?”壮汉忽然直接就反应了过来,他略显咋舌的好奇问道:“大使大人,原来您早就已经知道了吗?” “那是因为,老夫昨日拜访了那位郡府的府君,从他口中得知的这件事情。老夫知道的事情,比那些外界流传的传言,要更加靠谱一些。” 头发花白的老者说道了这里之后,缓缓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开口说道:“不过与你们想象之中的外界传闻比较夸张不太一样。” “外界的那些传闻还算是较为收敛的,因为无论是那位钦天司的千户还是那位府君大人,都没有将具体的细节流露出去。” “或许是因为老夫的身份较为特殊,他们将一些较为详细的事情,跟老夫说了一下。” 讲到了这里的时候,老者脸上带着无尽的感慨:“直到老夫听完府君大人的描述,才知道,之前将我们全都击败的那位范道长……” “比我们任何人预想之中的还要更加的强大!” “人形妖魔。” “莫过于此。” 老者用人形妖魔这四个字来形容范武,并非是一种贬义,而是一种赞誉,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叹。这四个字,蕴含着无尽的震撼。 …… “大魔禁地?”一支看着像是行商商队的一伙人,出现在南郡的郡府之中。 这只商队十分的庞大,一看起码得有好几百之多,一辆辆马车在路上行驰时,那种场面很是壮观,看得一众路人纷纷侧目。 商队里边。 一个中年人皱了皱眉,他说话的口音与南郡郡府之中的口音有些不太一样,似乎听起来,要更加的字正腔圆一点:“我在皇城那边的时候,听说过这个地方。据说,在大周王朝开朝之前,前朝有一只十几万人的大军误入大魔禁地,最后不到几日就变成了满地枯骨。” “那是一个甚是凶险的禁地,就连大周朝廷,都不敢派人进去深入探寻。就算曾经派人进去过,估计,也只是在外围的区域探索的一番。” “没想到……那南郡的府君,与钦天司的千户,竟然敢深入其中救人。” “大人。”中年人的旁边是一个青年,青年看起来也是气度不凡,不过在这中年人的面前,他显得较为谦卑:“照这么说,那个所谓的范道长,还挺厉害的啊!” “确实。”中年人开口道:“估摸着,是什么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吧!尤其是道门的修道者,别的不说,活得久倒是真的。” “不曾想,才一年没有来南郡郡府,刚来就碰上这等大事。” 中年人的语气有些感慨。 “不过……”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坐在一辆马车之上的大车厢的他,掀开了车厢旁边的一片帘布,狐疑道:“每年我们来南郡郡府,分家的那位大公子都会过来迎接我们。” “怎么今年这么特殊?我们都已经深入了郡府之中,这么久了,估摸着再过半个时辰就能够赶到分家,结果一个分家的人,都没见着?” 中年人的语气略带着些许的不满:“莫非他们,不知道我们代表着的是什么吗?一个小小的付家南郡分支,竟然不出来迎接宗家车队?” “是他们这些分家之人,在南郡这一亩三分地里面,活得太滋润了。已经不把我们皇城宗家,放在眼里里面吗?” 青年人开口道:“大人,这些年我们付家的南郡分家,确实是如日中天,甚至已经成为南郡郡府,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兴许……他们以为在南郡郡府之中已经几乎可以一手遮天,就觉得我们宗家管不着他们了。” “哼!”听到这里,中年人一声冷哼:“那分家家主付道雄莫不是忘了,他与他爹当年从宗家分离出去,去往南郡打拼的时候。我们皇城这边的宗家,给予了他多大的帮助?” “这才过去了多少年,有三五百年吗?他竟然就忘了,他本就出身于皇城宗家?” “居然就忘了宗家对他的那些协助?” 说到这里,中年人缓缓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思绪,稍微冷静下来之后,冷冷的开口说道:“待去了付家在南郡郡府的分家,要求他们今年给予皇城宗家的上供,比往年要多五成!” “这是他们不尊宗家的代价!” 说完。 中年人开始闭目养神。 这一只人数众多的车队,继续在郡府之中的道路上疾驰,过了大概差不多大半个时辰的时间,车队终于缓缓时停了下来。 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的中年人,终于也是睁开了眼睛。 他再次掀开了帘布。 发现目的地到了。 只是。 仍然无人迎接。 他的一对眉头已经紧紧的皱了起来,脸上的神色已经不再是狐疑,而是一种浓浓的愠怒之色,甚至直接一掌拍在了车厢之上。 彭!!! 用厚实木头制成的马车车厢,被他这一掌直接击下了一个掌印,那凹陷下去一寸深的掌印,看到旁边的青年人暗吞唾沫。 只听中年人双目含怒,咬牙切齿道:“胆大包天!当真是翅膀硬了啊!真以为在南郡家大业大后,就能无视宗家了吗!?” “好胆!!!!” “下车!!!!” 中年人勐地一把推开车厢的帘门,满脸愠怒的神色走了下来,无视了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的那个青年,他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一群车夫。 看向了眼前非常冷清的南郡郡府付家,更是气得那叫一个七窍生烟:“连个看门的家丁没有,甚至不愿让几个家丁出来迎接!!!!” 中年人直接径直朝着付家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看着眼前那似乎刚刚修缮好,不过还是有些残破的紧闭的大门…… 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但是内心之中浮现出来的愠怒,以及来自于付家皇城宗家的那种傲气,让他没有想那么多。 直接就一脚上去。 砰!!!! 那一扇刚刚修好没多久,还有些残破的大门,顿时就被踹了开来。摇摇欲坠的大门,再一次躺倒而下,跌落在地上时摔成了个散架。 一众人鱼贯涌入付家大宅之中,然后他们就与一群钦天司成员面面相觑。 中年人一愣。 钦天司一愣。 之所以会有那么多钦天司成员还在付家之中,是因为付家在南郡之中的大宅实在是太大了乍一看就好像是坐落于郡府之中的一处庄园一般。钦天司已经在这里搜刮抄家好几日了,可每天仍然还会有新的发现。 甚至有些钦天司成员连钦天司驻地都不回去了,就窝在付家的大宅之中每日不断的抄家,或者寻找付家曾经犯桉的证据。 正当这群钦天司成员准备新的一天抄家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一群人,把她们好不容易修好的门,给踹开了。 门倒在地上散架了。 一群钦天司成员,就见到闯进来的这一伙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怒气冲冲,而且看他们每一个人的穿着气度,似乎都不是普通百姓。 这让钦天司成员们百思不得其解,这些家伙到底是犯了什么毛病? 一声不吭闯进来? 同样一脸懵逼的还有那个怒气冲冲的中年人,他本以为自己闯进来看到的会是一群分家人,结果没想到竟然是一群钦天司! “你们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地?”中年人眉头皱的更紧,尤其是看着有两个钦天司,正在抬着一箱银子的时候。 他更是有着不太好的一种预感。 “你们又是何人?”一个钦天司百户走了出来,这赫然是司马百户! 司马百户带着一丝警惕的神色,他能够感觉到眼前这一伙人,尤其是为首的那个中年人,很是不简单。 对方绝对是一个修道者! 他看不出对方深浅! 也就是说…… 此人…… 比他强! “我们乃是大周皇城的付家宗家!”中年人张口,就将自己的身份给道了出来:“我乃付家皇城宗家长老付渊通!” “付家……宗家?”司马百户一愣,他怎么不知道,付家还有个宗家? 那岂不就是说,南郡郡府之中的这个付家,只是一个家族分家吗? “百户大人,郡府的付家,确实有一个宗家。”旁边,一个总旗官,悄声在司马百户的耳边,介绍说道:“每年,郡府付家都要给皇城付家,上供大量的金银珠宝、以及各类财物、还有一些修道者的修炼资源。” “不过,郡府付家觉得这是一件难以启齿之事,他们几乎不在外人面前提起皇城的宗家。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在郡府之中不是很多。” 司马百户听到这里,醒悟了过来。 敢情是他这个百户官,没有过于关心过付家,一些情报的原因。要不是旁边这个总旗官及时提醒,他估计就要出窘了。 他干咳了一声,说道:“皇城付家的宗家长老,付渊通是吧?” “正是!”付渊通开口回道。 司马百户摆了摆手:“你们不必等郡府付家给你们上供了,郡府付家在郡府的所作所为,已经全部都曝光出来了。如今,他们已经被郡府查抄了,郡府付家里边所有财物一律充公,你们还是请回吧!” “什么?”付渊通一愣,他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由问了一句:“郡府付家怎么了?!” 司马百户继续说道:“付家东窗事发,被抄家了!” 付渊通呆愣想原地一语不发。 他没想到自己一众人千里迢迢从皇城赶到南郡,期间在路上数次遇到了一些或大或小的危机,经过了足足一个月的路程…… 好不容易终于来到郡府付家之后,得到的居然不是来自于郡府付家的上供,而是来自于当地钦天司告诉他们一个坏消息! 该死!!! 郡府付家到底在搞什么鬼东西?怎么莫名其妙就东窗事发,怎么莫名其妙就被钦天司抄家? 似乎看得出他的疑惑,司马百户简略地说了一下:“郡府付家家主付道雄,因旧年暗伤复发,寿元将至。他利用邪法害人续命,害死了众多人,其中有瓢虫,有妓女,有无辜百姓。” “而付家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犯过些许的事情,有的郡府付家人犯的事情足以砍几百次头,有的郡府付家人犯的事情足以关一辈子。” 司马百户顿了顿,语不惊人死不休。 “而那些郡府付家人,现在一个个都已经死了。包括付道雄,以及郡府付家大公子、二公子、以及一群长老。” “剩下的那些阿猫阿狗,要么已经逃之夭夭……要么被我们钦天司抓了起来,扔在大狱之中……” “……” 付渊通已经听傻了!这才过去了多久的时间? 距离他上一次来到郡府付家。 也就过去一年时间吧? 仅仅一年的时间,南郡郡府的这个付家分家,就发生了这么多的大事?连付道雄那个分家家主,还有他的两个儿子都死了? 一群长老也死了? 该死! 那郡府付家今年的上供怎么办?岂不是收不上来了?若是收不上分家的上供,他们皇城宗家,今年如何熬过去? 要知道,宗家最近几年,也遇到了不少的麻烦与困难,一直都是靠着吸其它几个分家的血,才勉强熬过去的。 而南郡郡府的付家分家,是给宗家供血最多的分家,一家就比其它几个分家加起来都要多! 一旦南郡郡府的付家分家的上供收不上来,对于今年的宗家来说…… 绝对是毁灭打击! 会一蹶不振的! 付渊通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念头,他来南郡之前,可是向家主立下军令状,务必会将南郡分家的上供,安安全全带回宗家之中。 结果现在告诉他,这些上供收不了了,这让他如何接受? 付渊通的眼眸落在一些钦天司成员,抬着的那一箱箱银子上面,然后他看向眼前的司马百户,开口说道:“这位百户大人,付家分家给予付家宗家上供,是近一两百年都没有变过的规矩,情请百户大人通融一二。” 说到这里的时候,付渊通从袖口之中掏出一物,那是一件铃铛形状的修道法器。 法器上面隐隐有流光萦绕。 甚是不凡。 司马百户见此,立即板着脸,皱着眉头说道:“这位道友,请不要用这等龌龊手段妄图收买我,我可是奉千户大人之命抄家郡府付家。” 付渊通听到这里,沉吟一下,再次掏出了另外的一件法器,这件法器乍一看起来也是不凡。 司马百户仍然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我身为钦天司百户,不缺这种东西。” “百户大人,谁都不容易。”付渊通左手拿着法器铃铛,右手拿着法器金刚杵,他对着司马百户说道:“我是向家族立下的军令状,如果是空手回去的话,我就活不了了。” “就算家主网开一面,决定不取走我的性命,我、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孙子,很有可能,也会被逐出家族。” “像我这种人知道家族的事情太多,一旦被驱逐出去也是死路一条,总会有人想除掉我。” 付渊通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你们钦天司,不可能这么快将分家的财物,全部都运走。付道雄那群人,别的不说,敛财能力倒是很犀利。你只需让我装满外边几十辆马车,我就离开。” “我们付家在大周皇城之中,有着不小的话语权,到时候只要我们付家宗家,向上面的人,替百户大人您美言几句……” “百户大人,您定然能够平步青云,成为一位钦天司千户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百户大人,您网开一面。” “付家就欠您一个人情。” 付渊通还想争取一下。 司马百户摇摇头:“这位来自皇城的道友,对不住了,我个人没有那么大志向。” “……懂了。”付渊通听罢,稍微点了一点头,他作势似乎想要将手中的两件法器给收回去。 然而。 下一刻! 他的眼眸之中就闪过了一抹凶光,体内的法力瞬间被调动了起来,左手之中的法器铃铛亮起了澹澹的华光,他用力一摇! 呤叮! 法器铃铛响起的悦耳声音,犹如同灵魂之中乍响,让司马百户整个人在一种猝不及防之下,灵魂好像遭到了无形力量的冲击。 整个人呆滞当场。 “给脸不要脸!”付渊通一双眼眸的眼白之上,爬上了几根细小的血丝,他对着身后的一众人,厉声喝道:“一半人拖住这些南郡钦天司,另一半人把分家能搬走的财物,全部都搬走!” “不能让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跑出去通风报信!三炷香时间,三炷香时间过后,立即把几十辆马车全部都装满,然后立即离开南郡郡府!” 一番命令落下,在司马百户还没有恍忽回过神之前,付渊通右手的金刚杵,已经轰了出去。 金刚杵的一端捅在了司马百户的腹部。 登时! 司马百户的钦天司百户衣袍直接破碎出一个大洞,露出衣袍里面所隐藏着的一件防身法衣。但金刚杵爆发的威力,仍然让没有回过神来的司马百户,整个人犹如炮弹般往后倒飞而出。 “噗!” 倒飞在半空中的司马百户,终于是同那种恍忽的状态之中,回过神来。然后张口就是吐了一口鲜血,整个人狠狠砸在了付家大宅的一座建筑之中,把建筑的墙壁都给砸出一个洞。 “百户大人!”一众郡府的钦天司成员大惊失色,他们没想到居然有人胆敢如此嚣张。 然后他们就看见一众来自于付家宗家的家伙。 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这些人竟然全部都是修为或高或低的修道者。 虽然对方人数只有不到二十人左右。 但是在郡府付家之中负责抄家的钦天司成员,人数也和这个差不多。 很快双方就陷入了斗法大战之中。 这一切的发生是如此的仓促,以至于让有些钦天司成员,险些没有反应过来。 而付渊通带来的一群人里边。 一些并非是修道者的人,则是急忙趁着这个机会,跑到郡府付家的大宅之内,开始搜刮一切,有能够带走的财物。 至于和郡府之中,当地的钦天司发生如此严重的冲突,究竟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这一群人已经懒得想那么多了。 因为如果不将分家上供的东西运回宗家的话,他们的下场也一样好不到哪儿去! 用尽一切办法将上供的东西运回宗家。 才是要紧之事! 以宗家在大周皇城之中积攒多年的那种人脉,保住他们这些人绝对不成什么问题。 “咳咳咳!”司马百户挣扎地从废墟之中爬了起来,把嘴里沾血的灰尘给吐了出去,他的神情,并不是特别好看:“胆大包天!猖狂至极!” 他透过被自己砸出一个大洞的墙壁。 看着外面的一片乱象。 心中更是气急! 倘若连抄家付家这种事情都做不好,被千户大人所知晓的话,那他司马百户估计这辈子,都别想再受到千户大人的重用了。 甚至被降职! 都有可能! 司马百户抬手就是掷出一张符箓,符箓在法力的催动之下,化作一团足以将冤魂恶鬼焚烧到魂飞魄散的炙热烈焰,朝着付渊通径直飞去! “哼!”付渊通一声冷哼,这钦天司百户道行是不低,但终归只是南郡之中的百户官。 和皇城之中的那些钦天司百户的含金量不同。 如果是皇城之中的百户官他还会忌惮几分。 但南郡郡府的百户官? 呵! 也就那样吧! 定然是不如他付渊通! 面对着那一团袭来的烈焰,付渊通勐吸一口气,他的胸腔都变大了好几分,旋即张口就是一团狂风,被他吐了出来。 近在迟尺的烈焰,还没有触及到他,就被吹灭。 “凋虫小技。”付渊通冷笑一声:“钦天司的神道百杀术,看来也不过如此。” 话音一落。 他手中金刚杵与手中的铃铛互相轻轻敲击一下,右眼可见的音波伴随着他的法力向四周扩散。一些与付家宗家之人斗法的钦天司成员,齐齐受到了这诡异音波的影响。 手中的动作都不由慢了好几分,被付家宗家之人,寻到了绝佳机会。 霎时间。 足足有五六个钦天司成员被付家宗家之人击伤! 转瞬落入下风! 陷入被动! 拥有着一个强大主心骨的付家宗家一众修道者,就是能够在斗法之上快速占据绝对的优势。相比较之下司马百户虽然道行也不低,但和付渊通比起来还是逊色不少。 见此。 司马百户脸色黑得可怕,他二话不说再度向付渊通攻去,可无论是面对司马百户的术法攻击,亦或者是面对司马百户的近战肉搏。 付渊通都能够很从容不迫的面对,并且时不时,在司马百户身上留下几道伤口。 如果不是司马百户身上穿着护身法衣。 估计,早已经因为伤势严重,而瘫软倒地了! “呼……”司马百户抬手一掌便朝着付渊通击去,付渊通只是轻描澹写似的身子轻轻一侧,就很是完美的躲避掉这一掌。 随后。 付渊通反手一记金刚杵轰在了司马百户的腹部,他这已经是第二次攻击司马百户身躯的同一个位置,也是这一记让司马百户双目陡然圆瞪! 因为他察觉到,有异物击穿了他的护身法衣,并且异物已经穿破了他的皮肤,刺入他的腹部。 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司马百户不用看就知道,那肯定是自己身上的血液! 自己的护身法衣,终于承受不住多次的攻击。 被打破了! 付渊通面无表情的将金刚杵狠狠捅入司马百户腹部,他无视了司马百户目眦欲裂的眼神表情,然后默默将染血的金刚杵缓缓拔出。 “这便是你不听我劝告的代价,一个小小的郡府百户,也敢给脸不要脸。早点收下我的贿赂,不就好了吗?装什么清高?” 付渊通刚想要抬脚,把眼前这个被他重创的司马百户,给一脚蹬出去。 然后他就忽然瞥见,这个司马百户的表情,出现不太对劲的变化。 付渊通眉头一皱。 他感觉这个百户官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付渊通回头一看。 登时一愣。 他看见了付家分家的大宅大门之处,不知何时居然站着一个人,对方的穿着打扮似乎与寻常百姓,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既不是钦天司的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修道者。 毕竟在付渊通的印象之中,应该没有修道者,长得这么魁梧壮硕的吧? 尤其是此人的身高极为惊人,他就没见过,有人能长这么高。 付渊通注意到。 那个人的背后好像背着一把剑,比起修道者,更像是一个江湖武夫,或者是军中的武夫。 付渊通直接一脚将跟前的司马百户给蹬出去。 他狐疑回过身。 看着大宅大门的那处方向,一双眼睛眯了眯,没有急着说话。 而是谨慎打量。 然后。 他就听见,眼前那个魁梧壮硕的男人,忽然开口说了几句话:“没想到刚回到郡府,恰好路过此地,就遇上了这种事情。老天爷还真是,对贫道我,很是照顾啊!” 贫道? 道士? 付渊通一下子就捕捉到,眼前这个男人说出来的几句话的关键词。 也就是说。 是修道者! 付渊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觉得眼前这个奇怪的修道者,应该不是钦天司的成员,于是他说道:“这位道友你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看不见,倘若你什么都看不见,我会给你一定的吧报酬,保证让道友你满意。” 范武没有理会这个中年人,他看向被踹出好几步开外,正捂着腹部挣扎起身的司马百户。 范武随口问道:“没事吧?” “没……咳咳咳!没事!”司马百户已经用一张符箓,贴在了伤口上,腹部的伤口流血的速度,变得慢了一点。 满脸都是激动的神情:“没……没想到竟然能够遇到您,或许是我命不该绝。” 嗯? 付渊通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眼前这个魁梧的修道者,和这个司马百货的对话,已经很明显的说明这两个人是互相认识的。 该死! 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想法是行不通了。 怎么自己来南郡的这一趟,会这么的倒霉?就好像运气被人吸干了一样。 剩下的全都是霉运。 既然如此……付渊通眼中凶厉之色一闪而过,他觉得无法靠贿赂解决的问题,就用武力解决!反正,已经得罪死了南郡郡府的钦天司,再得罪一个修道者也就那样! 他运起精妙的轻功步法,整个人犹如游魂一般,朝着范武袭身而上! 付渊通左手之中的法器铃铛被他剧烈摇晃,肉眼可见的音波朝着范武席卷而出。 看着范武毫无防备的动作后。 付渊通顿时心中大喜——也就方才和那个司马百户一样的货色,被摄魂铃影响到了也是会动弹不得!而且,这种动弹不得的状态,最少会持续一个呼吸! 对于他付渊通来说。 一个呼吸时间够了! 足以让他解决掉眼前这个不知死活,想要多管闲事的魁梧修道者。 眨眼之间。 付渊通已经距离范武近在迟尺,随着他愈发接近范武,范武那种魁梧的身躯,给予他的压迫感就越大,让他心中不由一阵咋舌。 不过他很快就压制住心中的不适感,右手中的金刚杵,直直朝着范武的脖梗刺出! 这一击! 直奔要害! 他手中那个金刚杵的一处尖端,十分的尖锐,连刺破盔甲都不是问题,更别说是人的皮肤了。 金刚杵的尖端与范武咽喉的肌肤。 发生了零距离的接触。 付渊通察觉到手中的金刚杵好似没入了半寸,他心中更感眼前之人是虚有其表。 然而…… 他的表情很快就变了。 因为他发现手中的金刚杵好像就只能够没入半寸,而且完全没有那种刺破肌肤穿破血肉的感觉。给他的感觉更像是轻轻按了一下别人的身体一样,只是让别人的皮肉稍微往下凹的凹。 怎么可能!他这一击可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甚至还加上了法力的加持! “你……”付渊通刚想震惊说些什么,他下一刻,就被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就见一只蒲扇大手,朝着他不急不慢的拍了过来,那只大手拍过来的速度较为缓慢。 仿佛只要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人。 都能够轻易躲开。 可就是这一只拍来的很慢的大手,让付渊通浑身的汗毛都在倒竖!森冷的寒意从背嵴直冲后脑,让他内心当中一阵警钟大作! 他立即松开金刚杵。 整个人由于条件反射一般往后连连跳跃好几步。 冷汗都流了出来! 接着。 他就看见那个魁梧的修道者,一把将即将要掉落在地的金刚杵,稳稳抓在那只蒲扇大手中。 “太小了。”范武把玩着金刚杵:“不够大,也不够粗,更不够硬。” 话音落下。 范武的五指只是轻微的发一下力。 特殊材质炼制成的法器金刚杵,顿时传出不堪重负的声音。阵阵“卡察卡察”的声音,在付渊通的耳中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清晰。 卡察! 最后一声极为清晰的破碎声突兀响起。 就好像是什么琉璃制品被摔碎了一样。 付渊通眼睁睁的看着范武手中的那根法器金刚杵,变成了一堆碎屑掉落在地。 他整个人都看傻眼了! 勐得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范武的那种眼神,从一开始的那种不屑,变成现在跟看得鬼一样的眼神。付渊通也意识到,自己先前的那些念头,究竟有多么可笑? 徒手捏碎一件法器。 这是一种什么概念? 这家伙还是人吗?哪怕是那些寻常的妖魔,都没这么恐怖吧? 在这种震惊情绪的刺激之下,付渊通刚想张口向范武质问,想知道范武究竟是什么人。 他话还没有说出来。 就见,一个正在与付家宗家之人斗法的钦天司成员,抽空看了一眼对面的动静,然后整个人立即目瞪口呆,惊声道:“您……您是范道长?!” 范道长!!! 这三个字一经落下。 无论是一众钦天司成员,还是付渊通这些付家宗家之人,都不由得齐齐愣住了。 钦天司成员们自然不必多说,他们这段时间以来,几乎每天都要听几十遍“范道长”这三个字! 有关于范道长在南郡之中的一些事迹。 在钦天司之中更是广为流传。 “范道长”这三个字,在这些钦天司成员的眼里,已经成了强者的代名词。 而这些付家宗家之人。 对“范道长”三个字。 亦是略有所闻。 “范道长……范道长……”付渊通瞪圆一双眼睛,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范武:“是南郡郡府的修道者口中流传的,那个从大魔禁地之中,安然无恙走出来的范道长?!” “你认得贫道啊?”范武瞥了眼满脸惊骇的付渊通,他说道:“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南郡中人,倒是你身上的气息,贫道觉得有点眼熟。” “你与这个被我灭掉的付家,有什么关系?” 范武这一语落下。 一众付家宗家之人面色顿时呆滞! 被…… 被他灭掉的付家? 嘶! 付渊通更是惊声道: “南郡的付家分家是被你带人一起灭掉的?!” “啊?”范武咧嘴笑道:“这样的一个所谓家族,还用得着带人灭吗?贫道自己只身一个人,就把他们给杀穿了。如果硬要说带着人的话,一个只会目瞪口呆的跟屁虫算不算?” 范武口中的跟屁虫。 自然是云九卿。 “你你你……”付渊通听得人都傻了,也就是说,害他不得不与南郡钦天司为敌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从大魔禁地走出的男人? “虽然你们这些人纯度都不高,但也聊胜于无吧,积少成多也是可以的。” 范武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如同催命符一般,在每一个付家宗家之人的耳中,响了起来。 让他们每个人都心神俱颤。 下一秒! 付渊通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视野,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遮挡住了,抬头一看,把他吓得肝胆俱裂——不是范武还能是谁? 这么快! 付渊通完全没有察觉到,范武究竟是怎么靠近他的,他只看见眼前的范武朝着他付渊通的脑袋,来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让付渊通的视野再次发生了变化,他觉得眼前的一切景色天旋地转。 意识。 沉寂! 一具无头尸体缓缓瘫倒在地,看着其余胆颤心惊的付家宗家之人,范武脸上的笑容格外狰狞:“贫道手法很好,经验十足,哪怕是你们第一次,也不会痛的。” “……” …… …… ------------ 第一百四十一章:前往大周皇城!再次出逃的天机棺!(万字大章求订阅) 虽然眼前的画面看起来略显残暴,但是范武觉得自己这是为民除害,于是再怎么残暴的画面,背上“为民除害”这四个字就变得伟光正起来。 要是能够驱除空气中弥漫着的那种浓郁的血腥味,兴许那种“伟光正”之感就更加的浓郁了。 付家宗家之人已经躺满了一地。 时隔不到几日的时间,偌大的付家大宅之中,又遍布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让此地更加增添几分血腥。 同时也是增添了几分阴森。 当然……付家宗家带来的这群人当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没有修为的寻常人,他们或是类似于打下手的镖师角色、或是赶马的车夫角色、或单纯就是卖力的劳工。 像这些寻常百姓,范武就算是把他们宰掉,也爆不出什么自由属性点。 所以他们这些人还活着。 不过……活着的他们,比已经死了不知多久的付家宗家之人,还要更加的胆颤心惊。看着地面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吓得他们腿都软了! 这些人原本都在忙着搬运,郡府付家大宅之中,还能够搬走的有价值之物。 例如什么古董字画。 什么金银珠宝。 什么符箓法器。 可是现在,他们这些人已经不敢触碰这些东西了,甚至觉得手中拎着的金银珠宝都重若千钧,感觉像是烫手的洋芋一般。 他们急忙将手中的东西给撇掉,满脸都是惊惧的神色。 皆是冷汗狂流! 惧怕至极! “大……大侠!道……道长!大人!大人!不关我们的事啊!”一个机灵一点的车夫,对着范武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我……我只是付家雇佣的车夫而已,我就是一个赶马车的而已啊!” “是啊!是啊!”旁边的人立即效仿他的动作,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大人,我们都是无辜的,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大人!饶命啊大人!!” “呜呜呜……大人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有一个美娇娘……要是大人您能够放小的一马,小的这就把家中的美娇娘送给大人您做奴做妾!但求大人您能够饶了小的一命。”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啊!” “都是那个付……付渊通!对!都怪那个付渊通,是他花钱雇佣我们过来当苦力的啊!” “大人,我们都不姓付,我们与付家无关啊!” “对啊对啊!” “呜呜呜!” “……” 一个个人双腿发软跪成了一片,且一个个人都是在哭爹喊娘,有的甚至朝着范武疯狂的磕头,连脑袋都被他们磕破了。 这场面就好像是一群狂信徒,对着一个乡野先生,跪地朝拜一样。 很怪异。 这也不怪他们会这么的卑微,毕竟地面上那一具具尸体过于瘆人了,没有一具尸体是正常留个全尸的。甚至有些尸体连断肢残骸都没有,直接被打成了碎末,地面都是遍布一块块碎肉。 唯一一具比较完整的尸体,估摸着也就是脑袋被拍飞,死得不明不白的付渊通。 司马百户此时,已经被他手底下的钦天司给搀扶了起来,腹部的严重伤口也被包扎了起来。 看着那群跪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家伙。 司马百户黑着脸,冷冷呵斥道:“你们与付渊通有没有关系,不是凭你们现在的一口之言,就能够撇清的!全部都给我抓起来!一个人都不能放过,全部都抓进钦天司的大狱之中!” “是!百户大人!”一个个本就非常憋屈的钦天司成员,立即如狼似虎一般扑了过去。 他们为何如此的憋屈?那自然是今日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被人给袭击了。 被人袭击也就算了,居然还落于下风! 简直是丢了钦天司的脸! 甚至如果不是范道长及时赶到的话,他们极有可能就会死在付家宗家手里! 这更加的憋屈了。 对于这一群钦天司成员来说,抓住一些普通人,完全问题不大。 很快…… 一个又一个人就被逮起来了,他们在怎么哭爹喊娘也没有用,钦天司成员对这种人早已经验十足,不管这些人各种哭诉言语的有多么惨,他们都不会把那些哭诉听进去。 把他们扔进钦天司的大狱之中,让他们待两三天的时间,他们就老实了。 就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反正…… 钦天司大狱最近这段时间空荡荡的,把几百个人关进去也问题不大! 牢房管够! 司马百户走到了范武的跟前,满脸忏愧地说道:“没想到……这一次又是麻烦范道长您了,如果不是范道长您出手相救,今日会发生什么事情,属实是不太敢想象。” 说到这里,司马百户一脸愤愤不平:“鄙人也没想到,那付家宗家竟如此的嚣张,竟如此的猖狂,简直是目无王法!” “不过……”司马百户提醒道:“范道长我有一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但说无妨。”杀死一众付家宗家之人的范武,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心态也是平静如水。 就好像杀死的不是二十几个修道者。 而是随意踩死了二十几只蚂蚁一样。 司马百户犹豫道:“虽然范道长您可能不在意这个付家宗家,但我还是要提醒一下范道长您……这付家的郡府分家就已经很是不简单了,那个付家宗家估摸着比南郡郡府这边的分家,还要更加的厉害,底蕴也要更加的深不见底。” “尤其是那个付家宗家,还是大周王朝皇城那边的修道家族!皇城啊,那可是在天子脚下,据说随便扔块砖头,都能够砸到一个三品大臣。那里的水,可比郡府要深的多。” “我虽然,对那付家的宗家并不是特别的了解,但是刚刚那个叫付渊通的家伙说话之语气,如此嚣张跋扈……” “说明对方有着那种嚣张的底气,也有与南郡郡府钦天司翻脸的底气。” 司马百户顿了顿,继续道:“范道长您为了帮助钦天司,杀死了那么多付家宗家的狂徒。一旦付家宗家得知此事,他们那些家伙,怕是会惦记上范道长您……” “我的意思不是范道长您比不过一个付家宗家,我的意思是被这些不择手段的世家盯上,对方可能会使什么见不得光的阴招。” “呃……范道长您听进去了吗?” 司马百户错愕的发现,经过自己的一番提醒之后,范道长的脸上非但没有任何若有所思的凝重神情,反而是流露出浓浓的饶有兴致神色。 这让司马百户一脸懵逼! 范道长一点都不担心吗? 就算是硬碰硬的情况之下,范道长不惧怕所谓的付家宗家,可如果对方使用什么阴招的话,范道长应该也会比较头疼的吧? 毕竟,郡府这个付家的行事作风,就足够阴险,足够令人不耻。 那个付家宗家的作风…… 估摸着…… 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甚至可能更甚! “听进去了。”范武咧嘴笑道:“听着感觉还不错的样子,贫道我倒是非常希望那个付家宗家,可以让我好好的尽兴一把。” 司马百户:“……啊这。” 敢情。 范道长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但又没有完全听进去,因为范道长没有把他话里的那种凝重给听进去,范道长竟然对来自于皇城之中的敌人,充满了一种很是期待的兴致! 这种感觉,司马百户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句去形容,如果非要硬要形容的话。 那就是范道长现在就好似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嫖客,然后见到了一家来自于大地方的青楼。 接着这位老嫖客就产生了极致期待。 司马百户知道自己的这种形容比喻不太好,但一时间没有比这个更加合适的了。 …… 郡府付家发生之事很快便传入钦天司千户耳中,对于有人胆敢在南郡郡府主动袭击钦天司,钦天司千户自然是眼眸之内略显愠怒之色。 虽然钦天司千户在范武面前的时候,显得他这个人很是平易近人,但那是因为范武实力比他强,钦天司千户不得不平易近人。 倘若是对待一些钦天司千户不熟之人,或是实力道行与他相当、或是比他弱一线之人的话…… 他这个钦天司千户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更不会存在什么平易近人了。 “好胆!”钦天司千户冷冷的吐出了这样的两个字,不过他并没有因为这则消息而过于失态,因为郡府最近这些天发生的各种大事…… 比这则消息大得多了! 钦天司千户都麻木了。 “啧……那可是皇城付家啊!”钦天司千户的旁边,有一人端起了茶杯,美滋滋的抿了一口热茶之后,调侃笑道:“听说那个皇城付家在朝廷之中,可是有着不少人的。这个付家最初,乃是跟随开朝圣帝打过江山的。” “传闻,开朝圣帝在打下偌大的大周江山之后,曾给跟随他的一些大将、大臣分发了免死金券,一共分发了二十道金券。” “就算你将此事捅到朝堂之上,捅到陛下的耳朵之中,对于皇城付家而言也是不痛不痒的。” “毕竟伱们钦天司没有死一个人。” 说到这里,此人笑道:“在没有损失惨重的情况之下,你更加不好去针对那个皇城付家了,恐怕想让他们付出一点代价,都难以做得到。” 说话之人自然是钦天司千户的好友。 南郡郡府的府君。 云九卿的父亲。 ——云守稷! 钦天司千户皱了皱眉,云守稷这番话听着像是风凉话,不过也确实是一番大实话,毕竟事实就是如此。付家宗家,在皇城之中的人脉,可不是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能够说得明白的。 “尽人事,听天命。”钦天司千户很困就洒脱一笑,他说道:“能够给皇城付家啃下一块肉,让他们疼一会也是不错的,好过什么都不做。” “遇上这种事情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趴在钦天司的头顶上了。” “哈!那也确实。”云守稷笑了笑:“需要我,帮你参一本吗?” “你觉得呢?”钦天司千户瞥了云守稷一眼。 “行行行!”云守稷说道:“待我今日回去就写上一封奏折,然后飞鸽传到皇城。而且我云家,在皇城之中也有些许人脉,可以帮一帮你。” 钦天司千户说道:“你们云家,确定了只有些许人脉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从皇城那边,被调过来南郡的吧?” “是吗?”云守稷失笑道:“几十年都没回去都忘了自己是个皇城人了。云九卿那个丫头倒是回去过,但我属实是脱不开身,平日太忙了。” “千户大人!府君大人!”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就见一个钦天司总奇怪,焦急的跑了进来。 对方一跑进来就急忙说道:“南郡王殿下……” 嗯? 钦天司千户与云守稷面面相觑了一下。 南郡王? 云守稷立即问道:“南郡王殿下他怎么了?他苏醒过来了吗?!” 那个钦天司总旗官回应道:“南郡王殿下他醒是醒过来了,可是……可是他就好像是什么东西都忘了一样,认不得人,记不得事。也忘了自己是什么人,更忘了自己是一个修道者。” “南郡王殿下一醒过来就以为我们是一群恶人,虽然他已经忘了如何调用体内的那些法力,但他仍然是厉害得很,把很多人都给打伤了。” “我们毫不犹豫将南郡王殿下控制住,努力跟他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终于冷静了下来。” “但他仍然是记不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哦对!!” 总旗官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继续补充说道:“南郡王殿下,他记得住范道长!” “忘了很多事情,唯独记得范道长?”钦天司千户眉头紧皱,呢喃道:“莫非大魔禁地之中那个被范道长杀灭的诡物,对南郡王殿下的影响,还残留在南郡王殿下的身上吗?” “可能性很大。”云守稷说道:“还是先去看看是什么个状况,记得把范武叫上。” 时间。 很快到了正午的时分。 郡府衙门内。 当范武出现在郡府衙门之中的时候,郡府衙门里的一些官吏,都用一种或是畏惧或是敬佩的眼神,偷偷摸摸的在范武背后打量着他。 当初,范武第一次来到郡府衙门里面的时候,他们都不认得范武。只觉得怎会有人生得如此魁梧?然后就没有别的想法了。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在如今整个南郡郡府之中,范武绝对是头等火热人物! 尤其是衙门之中的那些官吏,自然是不可能不知道范武。 毕竟有很多消息,他们得到的都是第一手的,也知道的是最详细的。 “乖乖……”几个穿着官袍的官员,凑在一起,其中一个人悄悄打量着范武的背影,暗自啧舌不已的低声道:“这位就是传说中的范道长吗?听说他不仅灭了郡府付家,连皇城那边的的付家宗家,这位范道长都得罪死了啊!” “与其说是范道长得罪死了付家宗家,倒不如说,是付家宗家得罪死了范道长。”旁边的一个官员,满脸敬佩的补充说道。 “啊?你的意思,难道是觉得范道长能够像杀穿郡府付家一样,把付家宗家都给杀穿吗?” “为何不能呢?这位范道长,可是能够从大魔禁地之中,安然无恙地闯出来的!” “嘶!好像也是哦!” “话说,范道长他来衙门干什么?” “听说……好像是因为南郡王殿下的事情吧?据说那位南郡王殿下自从清醒过来之后,就变成什么人都不认得了。连钦天司的那位千户以及咱们衙门的府君大人,都赶过来看一看了。” “……” 对于这些人的低语议论,范武基本都是无视的,此时的他在一个钦天司成员的带领之下,来到了衙门之中的一座建筑之内。 在这座建筑之外,就能够闻到非常浓郁的草药味,建筑的门是敞开的。 透过敞开的门,就能够见到云守稷,以及钦天司千户,都在里面。 “南郡王殿下的三魂七魄都没有大碍。”一个郎中,向着两位大人汇报道:“突然丧失记忆,更像是道心突然崩溃了一样。道心崩溃过于玄乎,我一个郎中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道心崩……嗯?”钦天司千户刚欲要说什么时,就注意到范武走进来了。 钦天司千户当即道:“范道长。” “千户大人。”既然对方如此礼貌,那范武也是回应了一句。 走进里面的范武就看见。一个很是熟悉的人,躺在一张床榻上——赫然是南郡王! 躺在床榻上的南郡王,是被一种特殊材质的绳子,给紧紧的捆住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丧失了记忆的他胡乱伤人。 “是你!!!”床榻上被捆住的南郡王,一双眼睛,直溜溜的到处乱转。眼眸之中尽是茫然与痛苦的神色,他想要回忆起一些过去往事,但什么都回忆不起来。 然后……他的目光,就停留在了范武的身上。 顿时就愣了一下。 仿佛就是有什么画面在脑海中闪现,让南郡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范武!!!” 南郡王双眸大到连眼珠子都要掉落出来一样,他张口惊声叫道:“你怎能对那神圣存在出手?你怎能……咦?奇怪,我为什么要说这种话?神圣存在又是什么东西?!” “我记得……我记得你的名字,我也记得我见过你。在我的记忆里……你,嘶!我想起来了,我是南郡王!我……呃,又想不起别的了。” 看着南郡王这副模样,郎中说道:“千户大人、府君大人、范道长……南郡王殿下自清醒后,就是这个样子了。或许是在丧失记忆之前,范道长在南郡王殿下的眼中,做过什么惊世骇俗之事,以至于让他能够记得起范道长。” 范武瞥了眼,床榻上的南郡王,他开口说道:“看样子,贫道的到来,也没有让他记得起,更多的东西。” 他看向钦天司千户:“你们钦天司不是有一个天机棺吗?遇事不决问问它不就可以了吗?” 钦天司千户回答道:“其实在来之前我们已经使用过天机棺了……” “哦?”范武饶有兴致问道:“那副破棺材,说了什么?” 钦天司千户眼角一抽,或许只有眼前这位范道长,才会将如此神奇的天机棺,说成破棺材……扫开脑海之中的杂乱思绪,他这般回答道:“天机棺,只回了两个字——皇城。” 一旁的云守稷说道:“我听槿姊说,你那位师傅将你还是婴孩之时的一块玉佩,在皇城那边当给了一家典当铺。我想……你应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会去皇城一趟?” “确实。”范武点了点头,大周王朝的皇城,他确实要去一趟。 “所以……”范武问道:“你们想让我顺便,把这个家伙带去皇城?” 钦天司千户郑重道:“这并非是让范道长您白帮忙,郡府钦天司会给予范道长您报酬的。如果范道长有需要,囚龙县之中的囚龙观,郡府钦天司会无偿帮您修缮。” “同时,范道长如果对钦天司里边哪件法器、那些修道功法感兴趣的话,钦天司也会为范道长您敞开门户。随意范道长翻阅功法,随意范道长,取走任意法器。” 南郡王的身份过于特殊,就连钦天司千户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保护得住南郡王。 而且……敢对南郡王殿下,起异样心思的人,那定然也是道行很强之人。 只能说经过大魔禁地的一番事情之后。 这位钦天司千户,对于自己的实力,已经有些不太自信了。 没办法。 在大魔禁地之中……他遇到的不是诡道仙尊的一缕残念,就是当时加点爆发的范武。这两个,无论哪一个,都能够碾压他。 这让他如何自信起来? 所以。 钦天司千户现在才会请求范武,将南郡王殿下带到皇城之中。他觉得既然天机棺都给出答案,那么皇城里定然有能让南郡王殿下,彻彻底底恢复过来的方法。 或许,并非是在皇城之中有恢复过来的方法,也许是在去往皇城的路径之上,就能够找到。 “带着一个丧失记忆的南郡王,去往皇城这种地方,路上会遇到危险吗?”范武忽然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钦天司千户沉默了,他觉得,范道长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那就说明范道长不想遇到麻烦。 可是,这是南郡王殿下,单单是这一层身份,就意味着不可能不会遇到麻烦。 哪怕将南郡王要前往皇城一事死死地捂住,不让他人知晓,也是无用。 连天机棺行踪这种隐秘的消息,都能莫名其妙,被什么大尊者得知。 南郡王殿下的行踪。 又怎么隐瞒呢? 旁边的云守稷见此后,帮沉默的钦天司千户,回答了范武这个问题道:“危险是,肯定有的。如果你觉得麻烦,那我们可以换……” “那就行。”范武脸上,那种饶有兴致的期待感,反而是愈来愈盛了:“有麻烦,才有乐趣!” 云守稷接下来要说的话,全都被范武的这一句话,给堵在喉咙之中。 他还以为范武想要拒绝,没想到范武居然答应了。 而且进来还说有麻烦才有趣? 这…… 果然! 云守稷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猜得透,范武的心思。 怎会有人喜欢麻烦? 觉得麻烦有趣? 云守稷看得出来范武这一句话,并非是出于善意的谎言,这是范武用真真切切的情绪说出来的。同时……这也是一句实打实的大实话! 那更离谱了啊! …… 次日。 清晨。 老青牛有点不太适应似的抖了抖健硕的牛躯,把被捆绑在它背上的南郡王抖得一阵不舒服,但南郡王却是连一句不满的话都不敢吭声。 他不是没有尝试反抗过。 毕竟他什么都想不起来,莫名其妙就要被人绑着,带去什么所谓的皇城。 谁乐意? 然后。 他就被范武单手摁在地上,蹂躏了好一阵儿,直接把他的脾气蹂躏没了。 尤其是当范武单手擒住他的脑袋时,南郡王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个叫范武的家伙,可能只需要稍微用一点力,就能把他的脑袋给掐爆,让他的生命就此终结。 于是。 他老实了! “范道长,我跟您说,虽然我只去过一两次皇城,但是去皇城的路我是记得的!”老青牛的跟前,云九卿一边牵着老青牛的牛绳,一边拍着拍跌宕起伏的胸脯。 她如今没有继续女扮男装,而是正正经经穿着女性服饰。 不过她这服饰乍一看。 也偏向于中性便是了。 云九卿继续说道:“大周皇城位于大周皇城五大郡之一的中郡,它位于大周王朝正中心地带,也是王朝之中最大的一座城了。三四个南郡的郡府加起来,恐怕都不如一个皇城那么大。” “从南郡郡府前往大周皇城的话,路上路是比较顺利,不用一个月就能够抵达。如果不是很顺利,那大致需要一个多月,乃至要两个月。” “我上一次,从郡府去皇城看望爷爷的时候,就走了大概二十五六天左右。那时是比较顺利,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事。” “对了!范道长!我跟您讲,皇城之中好吃的,好玩的多得很!它那边的青楼,都比郡府这边,要大得多……” “……” 在云九卿一路上,兴致勃勃的唠唠叨叨之下。范武、云九卿、南郡王、老青牛……三人一牛,算是离开了南郡的郡府,朝着大周皇城所在的方向,趁着天刚亮赶路而去。 由于无论是近日来风头极盛的范武、还是云九卿这个郡府府君的女儿、亦或者是南郡王这位身份特殊的存在…… 一个个都是被人所瞩目的存在。 这就导致了当他们离开郡府后,大量的消息立即传遍南郡郡府。 消息传入很多大人物的耳中。 很多人,得知这件事情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些不敢置信。就好像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大魔头,突然降临在所有人身边,在所有人战战兢兢的时候,大魔头突然之间就离开了? 可是随着他们不断的确定消息,他们就发现这消息居然是真的。 范武真的离开了南郡郡府! 这一刻…… 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 郡府一家客栈之中,仍然是那一群人聚在一起,他们或是某个家族的家主、或是某个势力的掌舵者,或是郡府之中某个区域的官员官员。 “呼!”其中,一个两鬓发白的中年人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感叹道:“那人终于离开了,这些天,我一直都担心,他会突然盯上我李家啊!” 旁边,一个大腹便便的郡府官员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笑呵呵的说道:“李家主你这倒是说笑了,谁不知道你们李家做的都是正经营生,那位范道长又怎会寻上李家呢?” “哈哈哈哈!”李家家主尬笑了几声,在场这么多人里面,谁对谁不是很了解呢?他李家在郡府横行数十年,真的很干净吗? 这种事情,连他这个李家的家主。 都有些不敢保证。 毕竟。 他这个家主就不干净了! “走了好啊!有了好啊!”另外的一个家族家主,不由得感慨道:“那个范武在郡府之中,多逗留一日,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确实啊!”旁边一人附和道:“谁知道此人会不会突然对我们发难呢?还好他已经走了。” “不过……为何那位范道长,会带着南郡王一起走?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府君的小女儿?” “听说是南郡王殿下出了点问题,具体什么问题暂时不太清楚,或许是需要将南郡王带到皇城之中,让皇宫里的御医稍微看一看吧!” “对了,你之前不是派人去囚龙县打听消息了吗?打听到什么没有?” 这句话落下。 在场的一众人立即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此人咳嗽了一声,说道:“我确实是派人快马加鞭去囚龙县县打探了一下,为此,足足跑死了四五匹上等好马,才能够在短时间内将消息,从囚龙县那边带回来。” 说到这里他压低了一下声音:“囚龙县之中,确实有一座囚龙观,那囚龙观里已是空无一人。听闻,范武也确实是囚龙观的一个道士。” “而且在囚龙县那些百姓的口中,范武不是囚龙观最厉害的道士,还有一个更厉害的道士!” “啊?”一众人面面相觑:“还有一个比他更厉害的道士?” 其中有人试问道:“莫不是……那范武的师尊?” “没错!正是!在囚龙县之中,那范武师尊威望极高,被人尊称老天师。但也不知而何,那位老天师已经仙逝了。” “唉!能教出如此恐怖徒弟的老天师,绝对不简单呀!可惜可惜!” “……” 与此同时。 郡府衙门。 “消息果然是没有办法压得住的,范道长他们光明正大离开郡府,只要是有心人跟一下他们,就知道范道长他们想做什么了。” 钦天司千户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你这么放心,让你的女儿跟着一起去吗?” 云守稷说道:“她跟在范武身边,比在什么地方,都要安全。” 说到这里。 云守稷顿了顿,继续道:“大魔禁地虽然离郡府不算近,但如果里面跑出什么不得了的存在,首当其冲受到灾难的估摸就是南郡郡府。” “让那个疯丫头跟在范武身边,一路去往皇城投靠她爷爷,兴许能让她避免更多的危险。” 钦天司千户想了想,说道:“你就不怕你的女儿,跟着范道长在前往皇城的那段路途之中,遇到的危险比大魔禁地更恐怖吗?” 云守稷一愣,然后他无语的瞪了一眼旁边的钦天司千户:“你这厮嘴里什么时候能吐出象牙?他们三人刚上路没多久,你这不是在咒他们吗?” “咳咳!”钦天司千户轻轻讪笑一声。 可惜,俩人还没有攀谈多久,就有一个坏消息,从外面传了过来:“千户大人!不好了!天机棺……天机棺又不见了!!” 这是一个从钦天司驻地那边。 赶来衙门这边的钦天司成员。 钦天司千户:“???” 这几天,怎么各种各样的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钦天司千户把茶杯放下,天机棺这等特殊存在,绝对不能消失不见!他看向眼前的钦天司成员,问道:“怎么不见的?是被不知名的人劫走的?还是自己跑掉的?有没有什么线索?” 钦天司成员急忙回道:“好像……好像是天机棺自己跑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它被那个大尊者夺去一次后,它的力量好像比以前,更加厉害了些许。” “它强行冲破了符箓封印,撞碎了关住它的房屋的大门,速度快到我们根本就反应不及。眨眼间,它就不见了踪迹!” “目前……” 钦天司成员的语气弱了下来:“目前暂且没有寻到什么线索,不过,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我想……我想线索应该很快能寻到。” 钦天司千户深吸一口气。 他沉声道:“命所有还在空闲之中,没有别的要紧之事要忙的钦天司,全部出马寻找天机棺!” “是!千户大人!” 望着这个钦天司成员狼狈离去的背影,钦天司千户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 然后。 他就听见云守稷的调笑声:“这已经是天机棺第几次逃跑了,在我印象之中已经十几次了吧?不如你将天机棺交给我,没准我们衙门,能够帮你们钦天司好好保管一下。” 看着有些幸灾乐祸的云守稷,钦天司千户嘴角一抽:“我要是将天机棺交给你,指挥使大人,非得扒了我的皮!” “哈哈!”云守稷笑道:“那你可就祈祷这一次,你能把它找回来了。不然……” “啧啧。” 云守稷感慨道:“我虽然不是你们钦天司的人,但当年我也是认识你们指挥使的。你若是有把柄落在那厮手里,估摸着……” 云守稷上下打量一下钦天司千户:“你这小身板,怕是顶不住啊!” 钦天司千户脸一黑。 …… 南郡,郡府。 在所有人都不知晓的一处很是寻常小巷之中,这里有着一家不太出名的木匠铺。木匠铺里的木匠,也是一个本事不大的普通木匠。 平日里接的活都是街坊邻居的活,偶尔才会接到大客户的大活。 今日。 他就接到了一份大到他双腿都在发软的大活! “鬼……鬼……鬼爷爷!鬼奶奶!小的只是一个木匠,小的从未害过人,小的昨日才去了一趟勾栏,身上也没有什么阳气可以吸。” 木匠一把鼻涕一把泪:“就连小的身上的肉,都是馊的啊!” 木匠跟前。 一樽散发着浓郁阴气的大红棺椁显得极为诡异可怖,棺椁正在以一种微弱的频率缓缓抖动着,发出了阵阵很是轻微的声音。 木匠铺之中的阴气变得越来越浓郁。 甚至刮起了一阵阵渗入阴风。 吓得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木匠,当场就尿了出来,他的胯下已经是一片的湿润。 他很想跑…… 可是眼前这一副诡异的棺椁,已经把门都给堵住了,而且他现在已经腿软到站都站不起来,别说跑出去了…… 能不能走。 都是问题。 突然! 棺椁之上好像响起了一阵阵机关转动的声音,然后一个小屉子从诡异棺椁的一侧弹了出来。 木匠惊恐的发现小屉子里边,躺着一张羊皮纸,上面似乎还写着什么字? “鬼……鬼爷爷,鬼奶奶!您……您是让我看一看吗?” 棺椁在轻轻抖动,与地面互相碰撞发出砰砰声,好像是回应了木匠的这个问题。 小屉子里的羊皮纸掉落在地,弹出来的小屉子也收了回去。 木匠颤抖的将羊皮纸捡起。 然后他就看见羊皮纸上,写着血淋淋的一竖文字——给我安几个结实的大轮子,只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 木匠:“……啊?!!” 傍晚。 累得虚脱的木匠,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张银票,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从鬼怪那里接到一个大活,还会从鬼怪手里接到一张银票。 不过。 看着早已空荡荡的木匠铺,木匠呢喃自语道:“鬼爷爷,鬼奶奶……您给我的这三百两银票,好像……好像是前朝的啊!在现在的大周王朝,它……它用不了呀!!” “……” …… …… _(□`」∠)_我还没阳!还在苟!我要苟住!春节我也要日更一万!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二章:从阴曹地府爬出的诡物!撕裂的壁垒!(万字大章求订阅) 眨眼间已是一日后。 傍晚时分。 范武从南郡郡府出发至今,几乎是没有怎么休息过,不管是白天亦或者是黑夜,他都好似不知疲倦一样,把云九卿折腾到精神都萎靡了。 云九卿感觉自己的双腿都是一阵的发颤发软,走起路来都感觉自己走在一片软绵绵的云上。 晶莹剔透的汗水已经将她的鬓角打湿,整个人都是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她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夕阳。 突兀的有种欲哭无泪! 她都已经忘了自己这双腿,究竟在多久之前,才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她再一次回想起从应河府府城,跟着范道长一路走到南郡郡府的那种恐惧,那时候她是真的险些累瘫了! 忽然。 云九卿注意到,旁边的范道长好像停了下来,这让精神萎靡不振的她,霎时间打起了精神! 然后,她就听见范道长,开口说道:“前方有三处村落。” 听到这里。 云九卿立即开口说道:“这是从南郡郡府通往大周皇城路途之上必经的三座村落,我记得这三座村落都是那种千人大村。那三个村的人口加起来,足足有四五千人差不多。” “由于这三个村处于一处要道附近,途经此地的一些行商旅客,都会选择在此地歇息一番,这就导致了此地的发展很是不错。” 云九卿顿了顿,继续讲解道:“我当初第一次路过这里的时候也很惊讶,这三个村看起来,跟个县城差不多繁华了!” “就是人没有县城那么多,咱们大周王朝的一座县城,怎么说也得有上万的人口。” 云九卿在默默地暗示范道长,要不要在这处地方休息一下? 要是继续走下去的话,她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可以直接截掉了。 听罢。 范武看了眼旁边打着响鼻,吃着路边杂草的老青牛,他开口道:“便在前方寻一处落脚地,算是稍微歇息一个晚上。待明日一早的时候,再继续出发前往大周皇城。” 好耶! 云九卿内心中那叫一个欢呼雀跃,她终于有时间,能够解放自己的双腿了。 泪目! 只不过,为什么范道长是看着老青牛说要休息,而不是看着她这个差点累坏了的“带路人”说?嘶……难道,在她云九卿、南郡王、老青牛三者里面,唯有老青牛地位最高? 她云九卿和南郡王这两个大活人,在范道长眼中,反倒是地位最低的存在吗? 脑海中突然冒出这样的一个念头之后。 云九卿陷入了沉思之中。 至于被捆绑在老青牛背上,完全动弹不得的南郡王?他完全没有插嘴的资格,因为这家伙,路上比云九卿还吵,而且嘴里说出来的东西,都是没有什么营养的垃圾话。 所以范武早就找了东西,把南郡王的嘴堵住了,让他只能够瞪大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三人一牛。 很快…… 就到了前方三座村子之中,其中的一处村落。 “河沟村!”云九卿看着村头立着的一块村碑,兴致勃勃的说道:“范道长,我记得我上一次去皇城的时候,就是在这个村子歇脚的。这村子别看它人口只有一千多人,但它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它里边什么东西都有!” 云九卿悄咪咪的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这里边甚至有一家勾栏,专门用来给路过的行商消遣用的。那勾栏里不仅有女人,还有男人!” 范武瞥了她一眼,不知为什么,这个家伙好像对青楼勾栏这种藏污纳垢之地,非常感兴趣。 如果不是云九卿面容姣好,且操着一口女人的声音,范武都会认为自己身边是一个老瓢虫。 走入这河沟村后。 正如云九卿之前所介绍说到的,河沟村之中确实是颇为热闹,哪怕已经到了傍晚的时分了,较为简陋的村道依旧是人来人往。 村道两边都是当地村民开的一些小铺子什么的。 有茶馆、有客栈、有卖杂货的、有卖衣物的。 而且…… 还真有一家勾栏。 不过范武对那勾栏完全不感兴趣,因为他没有从勾栏之中,嗅到什么不同寻常的鬼物气息,这也就意味着那家勾栏太过于正常了。 不过。 傍晚,还算是比较热闹的河沟村,因为范武几人的到来,似乎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 路边。 一个个风尘仆仆的行商、一个个衣着朴素的村民,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范武这一伙人。 没办法,谁让范武等人过于惹眼了。 身高极为夸张,身姿很是魁梧的范武,首当其冲,就是受到大量目光偷偷注视。但是那些目光,当见到范武背后背着的硕大长剑,顿时之间,就被吓得急忙将目光挪向它处。 除却范武之外,云九卿也很是吸睛。 没有选择女扮男装的云九卿,这等上佳姿色,外加那种郡府云府大小姐的气质,在河沟村这种小地方,绝对是没有一个女子可以匹及,更别提勾栏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了。 老青牛同样受到大量的关注。 或者说的老青牛背上的南郡王,受到了大量目光目瞪口呆的关注——因为南郡王是被绑起来的,嘴里也被塞着一块布,一看就像被绑架了。 这种场景就好似一对雌雄悍匪,把一个富家翁给绑走了,并且带着一头牛,准备用这头牛,去拉走巨额的赎金。 虽然一众行商、和村民脑补出来的这个剧情,有些过于离谱。 但是这幅画面,实在是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尤其是范武身上散发着的淡淡骇人气息。 比悍匪还像悍匪! 颇令人畏惧! “早知道还是穿着男装出来了……”云九卿嘀嘀咕咕的自语了一声,这些人关注范道长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关注她一个小透明? 就在她努力无视周围人的那种目光,想要寻一寻河沟村之中,那家客栈比较好落脚之时。 突然间。 她听见身后传来了车马疾驰的声音,木制车轮与简陋村道互相碰撞,发出的那种咕噜咕噜的声音,让人严重怀疑那马车会不会散架了? 云九卿仓促间回头往身后一看,就发现果然有一辆马车,从她的身后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同时。 她听见赶着马车的车夫在嘶声大喊:“人命关天,人命关天啊!快让一让!人命关天啊,让一让啊!” 云九卿听到对方那急切的声音,就颇为无语。马车赶得这么快,你这一句让一让还没说完,估计就把人撞飞了。 还好她一个修道者反应速度快。 正当云九卿准备躲了一下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旁边的范道长并没有躲避。 嗯! 既然范道长都没有躲避。 那她也没必要躲了。 云九卿十分乖巧地站在了范武的身后,因为她觉得以自己这副小身板,得要躲在范道长的身后,才能够不被这辆马车撞飞出去。 “前面!前面的壮士快让一让呀!吁!吁!吁!完啦完啦!我……我控制不住马了!”赶马的车夫惊恐的大声叫道。 他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范武,觉得自己的下半辈子人生,极有可能就得要在衙门牢狱度过。 毕竟驾驭马车当街撞死一个……呃,好像不止一个! 完了! 驾驭马车当街撞死不止一个人! 那估摸着,下半辈子就不需要再牢狱度过了,因为没有下半辈子了。 直接就要被刽子手砍头了! 面对疾驰而来的一匹骏马,以及被骏马拉着的一辆马车,范武依旧是无动于衷一般立于原地。他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眼那疾驰而来的骏马,他那双眼眸之中的神色也是平静无波。 范武甚至都没有故意散发什么气势,那疾驰而来的骏马的一双硕大马眼中,倒映而出的范武仿佛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头狰狞的妖魔。 骏马双眸浮现惊恐的神色,它四只铁蹄急忙在地上不断刹车,使劲摇晃着脖子欲要止住疾驰。 在距离范武咫尺之间时。 它停顿住了。 “娘……娘啊……”赶马的车夫被吓得冷汗都把后背打湿了,他很想训斥一下眼前之人为何不躲开。难道那么大的一辆马车对付都没看见吗?那么大的动静都没听见吗? 可是当他见到范武的时候,瞬间就安静下来了,直咽唾沫不敢说话。 尤其是范武身后背着的那把大剑。 更是给予他极大的心理压力。 赶马的车夫甚至觉得,范武背后背着的大剑,都比他整个人都要高得多! 最终。 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训斥,变成了这般的言语:“壮……壮……壮士,您没有受惊吧?” 很卑微。 没办法。 在直面范武的情况之下。 他不卑微不行! 他不敢不卑微! “咦?” 就在这个时候,范武旁边的云九卿,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她好奇的瞅着那个车夫,或者说,是瞅着车夫身后的马车车厢。 “范道长,有阴气!”这一句话刚从嘴里说出来,云九卿就知道自己犯蠢了。 她都能够看得出来有阴气。 难道范道长看不出来吗?还用得着她去提醒范道长吗? “确实有阴气。”范武随口回应了一句之后,他绕开了马脸惊恐的骏马。 走到车夫旁边。 赶马的车夫被范武接近之后,惊得膀胱都一阵酥麻,如果不是他死死憋着就已经尿出来了。 虽然范武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车夫还是主动让开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是内心中的求生欲,促使他这么做。 然后车夫就看见眼前这个壮实的男人。 似乎要将马车上的帘布给掀开。 登时! 车夫大惊失色,内心中的机器暂时压制住了那种恐惧,他急忙大喊地说道:“不可打开啊!不可打开啊!真的不可打开啊!” 他连连说了三声不能打开,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解释道:“袁道长曾说过,没有抵达极阴之地之前,切记不可打开帘布,否则会出大问题的啊!” “虽然……此地距离袁道长所说的极阴之地,并不是特别的远。可这里终究不是极阴之地啊!会出大问题的,会出大问题的啊!” “一旦把帘布打开的话,很有可能……可能……呃……” 车夫说到这里的时候,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因为他眼睁睁的看着范武把帘布掀开。 这个背着一把大剑,看起来跟个山贼土匪一样的壮汉,貌似根本就没有将他的话听入耳中。 仿佛把他给直接无视了一样。 车厢帘布被拉开的一瞬间,一团森冷的阴气,就从里面喷了出来。就好像是在大夏天的时候,打开了一处冰库大门一般。 喷涌而出的森冷阴气,让一旁的车夫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他脸上逐渐浮现出了惊恐的神色:“完……完了……” “袁道长可是得道高人,他说过不可在极阴之地外打开帘布,否则会有大祸难发生。我这一路上都没有打开过一次,甚至在大白天的时候,都没有好奇打开过。” “可是……可是今日……” 车夫暗吞一口唾沫。 被那种森冷阴气迎面吹拂而过,他只觉得自己遍体发寒,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 可能命不久矣。 云九卿不知何时,也是蹑手蹑脚地凑了过来,她小心翼翼的捏着一张符箓抵挡喷涌而出的阴气,探头往被掀开帘布的车厢里边,张眼一望。 她一愣:“欸?” 云九卿还以为阴气喷涌之地可能是有什么恶鬼,结果她没想到在马车的车厢之中,竟然躺着一个活人。对方那种微弱一起一伏的胸脯,说明了对方还活着,且正在呼吸。 “奇怪。” 云九卿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她左右看了看这马车的车厢内部。 发现内部贴满了一张张符箓,同时上方还挂着一把铜钱剑。 云九卿呢喃道:“这像是在镇压着什么东西?” 云九卿重新目光重新放在了,躺在车厢内的那个人身上,她看得出来这是一名蒙着脸的女子,对方的脸被一层薄薄的纱布覆盖。 让她看不清对方的容貌。 突然! 一种奇怪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云九卿瞬间就警惕了起来,她狐疑的紧盯着里边的那个活人,发出了低声质疑的声音:“她是活着的没错啊……慢着!她的体内……” 云九卿双眸一眯,眼眸之中仿若有玄光闪过,旋即错愕呢喃:“为什么她的体内不止三魂七魄?”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体内有这么多魂魄的活人! 一个个魂魄堆挤在一具寻常身躯之中。 就好似一个塞满了酸菜的坛子一样。 与满怀疑惑的云九卿不一样,范武见到了这躺着不动的女子时,就知道其究竟是因何原因,变成如今的这一副模样的。 没办法。 对方脑袋上,顶着的一道属性信息过于显眼,范武就算是想将其无视都非常的困难。 【被借身重生的女子——命:44——力:0.4——技:无】 被借身重生? 别的不说。 单单是这短短的五个字,就可以说明此事并不简单,范武在这个女子的身上,嗅到了一丝丝,属于自由属性点的气息。 仿若是注意到范武的神色变化,旁边的云九卿,立即若有所思。 随后。 云九卿看向了那个车夫,她对着眼前的车夫,张口问道:“你这厮,为何要将这古怪的女子放置于马车之上?你要把她送到什么地方?伱方才口中所说的想那个袁道长又是什么人?!” 车夫被云九卿这三个问题问得一愣。 他暗吞一口唾沫,弱弱的回答道:“不是我……不是我将大小姐放在马车上的啊!是袁道长让人把大小姐放上去的,是袁道长让我快马加鞭,将大小姐带到一处地方。” “打住!”看着车夫说话略显语无伦次,云九卿甩手一张符箓掷出去。 符箓紧紧地贴在车夫的脑门之上。 车夫只觉一股热乎乎的感觉自脑门之上传遍全身,把那种如坠冰窖一般的感觉全部都给驱散,让他一时间也被迫变得冷静了下来。 “别把它撕掉。”云九卿说道:“你把此事的缘由,全部都逐一道清楚,否则……” 云九卿双眸一眯:“担心你小命不保!” 车夫被吓得浑身一个哆嗦,云九卿的杀意并不明显,因为她没杀过太多的人。可就这种不太明显的杀意,也足以吓住这样一个,完全不会什么道法的普通车夫了。 在惊吓之余,车夫也不在乎自己现在这种狼狈的模样,被很多人看见。 他哆哆嗦嗦的将此事从头到尾…… 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大致便是——在河沟村不远处的一座小县城之中,有一个地方小豪强叫“伍家”。伍家那位家主终生无子,无论怎么生都只有几个女儿。 就在一个月前的时候,伍家的大小姐不知为何,莫名染上了一种风寒疾病,整日身体阴冷。 伍家家主心急之下,喊来县城各方名医郎中,结果那些名医郎中都治不好。 这时,家中忽然有人说,大小姐是不是并非患病,而是中邪了?! 伍家家主立即请来县城之中。 很是德高望重的袁道长。 袁道长一番查看之下,发现伍家大小姐确实中了邪,直言其体内有恶鬼暂居。恶鬼实力强大,袁道长直呼无法强行将它驱除。便称要施展一门很是复杂的秘术,方可将伍家大小姐体内的那只恶鬼,彻彻底底的驱散! 秘术进展过程非常顺利,最终只差最后一步——便是让一个阳年阳月阳日生的男子,快马加鞭带伍家大小姐到袁道长指定的极阴之地。 将伍家大小姐放置于极阴之地中,并点上三株香插在她的旁边,最后将袁道长给予的一些符纸,尽数焚烧之后…… 伍家大小姐体内的恶鬼就会被强行驱逐出去。 然后那恶鬼会被极阴之地吸入其中。 伍家大小姐也将苏醒过来。 “……这听着。”云九卿挑了挑眉毛,她面色带着几分古怪,小声嘟囔自语:“怎么总感觉,那个什么所谓的袁道长,有点不太正常呢?” 云九卿看着车夫问道:“所以你就家伙就是那个,阳年阳月阳日出生的倒霉蛋?” 车夫小心翼翼地点点头:“我……我觉得我这应该,不算是倒霉蛋吧?伍家家主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说如果大小姐醒了之后,就会再给我一百两银子。” 说到这里,车夫不知不觉,看向了不远处。 那里是河沟村的勾栏,他的声音逐渐越来越小:“这已经足够我未来好几年,都衣食无忧,可以随意的挥霍了。” “你这厮就不怀疑一下,没准那个所谓袁道长,是一个故意害人的邪道呢?”云九卿说道:“我也是个修道者,我怎么没见着这女子身上,寄居着什么很是厉害的恶鬼?” “袁道长他可是很厉害的道长……他在县城里声望很高的……”车夫嘀嘀咕咕。 云九卿双眸瞪大:“你这意思,莫不是在说我的道行太低了?!” 被云九卿瞪大眼睛盯着的车夫瞬间不敢说话了。 “那个袁道长口中的极阴之地在哪?” 就在这时,范武的声音响起。 虽然他这只是平平无奇的声问话,可是给予车夫的压迫感,不是云九卿能够比拟的。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头饥肠辘辘且满面凶光的巨大雄狮,在对着一个人说话一样。 车夫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就……就在……就在河沟村的后山……如果快马加鞭的话,可能……可能,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 “带个路。”范武随口说道:“顺便把这个家伙,也带上。” “这……这个家伙?”车夫懵逼。 “马车上这个。”范武说道。 车夫恍然大悟,心里头则暗暗咋舌心惊不已,怎么说马车里头躺着的这个也是伍家的大小姐,怎么到了这个壮士的眼中,就像是一坨肉一样? 甚至,连一坨肉都不如? “是是是!我,这就带壮士您去!”将脑海的念头全甩开,车夫急忙回应道。 车夫欲哭无泪的继续赶着他的马车,但他已经不敢再像之前那么快了。因为旁边的壮士正在以一种并不是很快的速度慢慢的走着,如何他开始策马跑得飞快的话…… 那岂不是将壮士给落在后面了吗? 他觉得自己这细小的脖子,可能都不需要这位壮士拔出大剑,只需要捏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拧,就能把他脑袋拧下来。 想到那极为惊悚的画面。 车夫更加的不敢怠慢。 而且他也看见了,被绑在老青牛背上的南郡王,这吓得他更加不敢乱搞什么小动作了。 他可不想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他觉得被绑在牛背上的家伙,肯定是得罪了眼前这位壮士。 没多久。 河沟村的后山。 便到了。 而此时的天色也彻底的黑了下来,虽说头顶上有着淡淡的月光,能够照亮前方的土路小径。 可是那种微弱的月光,反而凭空给周遭的气氛,增添了几分令人惧怕的阴森感。 至少。 这个车夫非常的怕。 因为他身后的马车车厢里面,还静静地躺着一个,中了邪的伍家大小姐。 甚至连云九卿之前,甩在他额头上的那一张符箓,已经失去了作用,他都没有敢扯下来。 生怕把这宝贝符箓扯下来了。 会遇到什么诡事。 他可不是什么修道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车夫,如果真的遇上什么诡事的话,他觉得自己,绝对是第一个死的。 死无全尸那种。 在月光的照耀之下,缓慢前进的马车逐渐停了下来,车夫声音颤抖的说道:“按照那位袁道长的描述,顺着通往河沟村后山的这条路,行进大致两三千步,即可到达极阴之地。” “这里……这里应该就是袁道长所说的极阴之地,我觉得……我觉得应该没有走错。” “你确实没有走错。”云九卿精巧的琼鼻皱了皱,她察觉到附近有着极为浓郁的阴气。 这里阴气浓郁程度令人咋舌不已。 那些闹鬼的乱葬岗估计都比不上这个地方吧? 而且从车夫这个状态来看。 此地就非常不简单了。 车夫虽然还能够正常的说话,但是他整个人的脸色,都是很煞白的那种形态。嘴唇都已经开始发青,模样看起来特别的虚。 云九卿能够隐约看见,此人身上的三盏阳火,已经摇摇欲灭。 如风中残烛一般。 这里也不知是不是风口汇聚之地,云九卿觉得四面八方都在刮着阴风,让她都觉得周围的环境十分的阴冷。以至于让她不得不捏出一张符箓,借助这张符箓来抵消吹来的阴风。 不对劲! 很不对劲! 云九卿对着旁边的范武开口说道:“范道长,此地好像并非是寻常的极阴之地!寻常的极阴之地,也不可能有这么浓郁的阴气。” “而且,我估计这里弥漫的阴气太过于纯粹了,就好像被人特地提炼过一样……” “此地好生古怪!” 说到这里,云九卿蹙了蹙眉:“我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感觉河沟村里边没有这种地方啊!” “呃……” 她挠了挠头:“我这句话,是不是有些耳熟?怎么感觉,我好像说过一样?” 范武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在水泽县之前的时候,你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水泽县? 哦! 就是那个整个县城都被乡野邪神的信徒控制的那个水泽县吗? 云九卿想起来了。 慢着! 也正是因为她想起来了,她的表情才微微一变,并且倒吸了一口凉气:“范道长……此地发生这么奇怪的变化,该不会也是与什么乡野邪神,有着不可切割的关联吧?” “谁知道呢?”范武默默感受着周遭浓郁的阴气,他甚至用一双肉眼都能够看得清楚这些阴气。 他觉得这些阴气很是眼熟。 不像是什么特殊的极阴之地能够弥漫滋生的阴气,也不像是什么冤魂恶鬼身上能够散发的阴气。 给他的那种感觉更像是……阴曹地府之中的阴气! 这样的一个念头刚冒出来。 范武顿时之间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觉得这么眼熟,这不就是地府的阴气吗? 完全没有任何的区别! 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范道长,您是有什么发现吗?”云九卿注意到范武的神情变化,不由得好奇问道。 范武坦率道:“此地弥漫着的阴气,应当是从阴曹地府之中,散发出来的。” 云九卿:“???” 啊??!!! 阴…… 阴曹地府? 她傻了! 那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云九卿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她的脸上登时写满了匪夷所思的神色:“这些阴气是从阴曹地府冒出来的?!” “嘶咳咳咳!!!”她在过于震惊的情绪之下,猛吸了一口阴气。结果这一口阴气过于上头,让她忍不住连连咳嗽。 “贫道在应河府的时候,被那位应河府城隍,拉入了阴曹地府一段时间。”范武平静解释道:“阴曹地府之中飘散弥漫着的那种阴气,与此地的阴气可谓是很是相似。” 范武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旁边的那个车夫,他开口说道:“你把马车上的那个女人弄下来。” “啊?”车夫有点不敢了,鬼知道这个地方这么阴森!这么恐怖! 他要是早知道的话,连那两百两银子都不想要了。 因为这种地方他觉得自己小命会不保啊! 连命都没有了,要那么多银子还有什么用呢? 车夫很想说——我不想搬了。 可是范武那种盯着他的平静目光,让他不得不鼓起勇气站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掀开帘布,斗起胆子钻进了马车的车厢里面。 当车夫紧张的将伍家大小姐的面纱取下来之后,就能发现这个伍家大小姐长得并不是特别好看。 同样是家族的大小姐。 这伍家大小姐的姿色与云九卿比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在地,一个在天,不可放在一起比较。 车夫“嘿咻嘿咻”地把伍家大小姐给拖了出来,他发现自己双手在触碰伍家大小姐的身躯时,能够感受到一种很是冰冷的感觉。 但他只能够咬牙的将她拖出来,然后用尽全力努力地抱了起来。 抱到一处附近开阔地方的时候。 他才将伍家大小姐放下。 然后以一种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范武以及云九卿,似乎是在请示这二位,接下来要该怎么做? “点香。” “烧符。” 范武说出简短的四个字,点醒了眼前的车夫。 车夫瞪大眼睛:“壮士,您让我按照那位袁道长,所说的步骤去做吗?” “嗯。”范武稍稍点的点头。 “……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车夫觉得自己,也应该豁出去了。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包裹,打开包裹之后,里面有三炷特殊的香。 以及一叠特殊的符箓。 车夫取出一个火折子,小心翼翼的将三炷香点燃,紧张的暗吞一口唾沫之后。他将这三炷香,插在了伍家大小姐的身旁。 然后用火折子将符箓一张张烧掉。 燃烧的符箓呈现出来的火光,竟诡异的不似寻常火焰的颜色,而是一种很是瘆人的幽绿之色。 在最后一张符箓。 燃烧殆尽之后。 异状! 突起! 四周吹刮的阵阵阴风开始愈演愈烈,肉眼可见的阴气如白雾一般弥漫,尤其是那伍家大小姐的身躯,更是被团团阴气所笼罩着! 如置身于一团白雾之中一样,但这白雾却是阴冷到,让地面的杂草都结上了一层厚厚冰霜。 离伍家大小姐比较近的车夫更是浑身刹那僵冷! 如果他并非是阳年阳月阳日出生的人…… 恐怕,早就已经被周围狂刮而来的阵阵阴气,给吹灭了那三盏阳火,然后当场三魂七魄被惊出体外,与死亡没有区别了。 “怎……怎么回事……” 车夫说话时,两排牙齿都在打颤:“怎会这么冷?!” “大小姐她……” “她……” 车夫的一双眼睛陡然间瞪得老大,他眼睁睁的看着,伍家大小姐的身躯之中,突兀钻出一个个虚幻飘渺的“小人”! 那一个个小人看不清其面孔的模样,仅能看得出来,那似乎是一个个虚幻的“女子”。 这时。 云九卿即刻道:“是刚才伍家大小姐体内的那些多余魂魄!它们应该是被人用什么不知名的秘术,打入其体内!不过,我并不知道将这些魂魄打入她体内的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嗯?” 云九卿忽然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她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那一个个钻出体外的魂魄,就见那些魂魄此时都齐齐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而伍家大小姐的身躯也在不受控制似的疯狂颤抖,她自身体内的三魂七魄,竟然也有种……即将要脱体而出的架势! 云九卿看着那一个个魂魄,在飞到前方几十步开外的一处地方时。 其中第一个魂魄,好似撞在了一堵无形屏障上,让那一片空气都起微微涟漪。 然后那个魂魄就轰然溃散。 后续一个又一个的魂魄前赴后继,如飞蛾扑火一般,朝着那处方向冲过去! 嘭! 嘭! 嘭! 那一片空气之中溅起的涟漪愈发激烈,给人的感觉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即将就要被撞破一样! “范道长……它们好像是在撞破什么无形壁垒,那无形的壁垒似乎联通着什么奇诡之地!”云九卿焦急说道。 “嗯。”范武倒是一丁点都不急,他就静静的看着那些魂魄的表演。 直至—— 最后一个看不清脸庞的魂魄,猛地撞向那无形壁垒后……那一片空气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响了起来。 咔嚓! 撕! 前方无形的空气在突兀间,裂开了一个十分细小的裂缝,裂痕或许仅仅只有半个手指那么粗细,只能勉强透过裂缝,看见另一边的画面。 “这莫非……就是那个什么所谓袁道长的目的吗?”云九卿眯着眼睛努力定睛一看。 顿时被惊得浑身汗毛倒竖! 她透过那不是很大的裂缝,看见了另一边万分诡异,让她肉身和灵魂,都非常不适的画面! “那边……”她震惊呢喃。 “是阴曹地府。”旁边的范武替她将后面几个字说了出来,范武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凭借着几个虚幻的魂魄是定然没有办法打破人间与阴曹之间的巨大壁垒。或许是取巧了,也或许是别的原因。” 范武所说的这些都是他的一些猜测。 至于这些猜测保不保真?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范武的声音继续响起:“里边……” “有东西要出来了。” 他的这几句话落下,让云九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以及警惕。同时云九卿的那张脸上,也是写满了惊骇的神色。 因为她对于范道长的这些猜测全都深信不疑。 打破了人间与阴曹之间的屏障壁垒? 这是何等手段?一个县城之中的道士,能够做到到这种程度?就算是取巧了,也不应该呀! 真的有这么容易取巧的话…… 阴曹地府之中的万万恶鬼,早就已经一个个爬出来,让人间变成炼狱了! 突然! 一只苍白的手掌,硬生生的从不大的裂缝之中,挤了出来。为了挤出来,手掌之上的“血肉”,都已经被挤掉了。 森然白骨粘黏着一点点血肉,看着令人直起鸡皮疙瘩! 看着就疼! “桀嗬嗬……”阴森的狞笑之声好似自九幽而来,隐约可以听见对方在说着话:“老夫那后辈,果然不负老夫对他的厚望……老夫托梦告知他此地有一处壁垒薄弱处,只需利用老夫梦中传他的秘法,即可打破此人间与阴曹的壁垒。” 随着说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硬生生挤出来的,已经不只是一只手掌,而是一整只手。 “他还给老夫准备了一具绝佳躯体,供予老夫夺舍转生……嗬嗬嗬,不愧是我的孝顺后辈。可惜……是一具女子之躯,不过也好过没有。” 挤出来的已经不止是一只手臂,还有一半的躯体! 由于裂缝是在个过小。 硬生生挤出来的躯体,已经变得格外的扭曲。 比恶鬼还要恐怖! 比妖魔还要惊悚! “那异想天开的鬼王,继续做它的春秋大梦去吧!老夫才不跟那个家伙酝酿什么破阴谋,那鬼王想找死别拉上老夫我!” “嗬嗬嗬……” “嗯?!” 当它彻底从裂缝之中挤出来后,它那扭曲头颅之上带着的狞笑,在转瞬之间就变为了呆滞。 因为…… 它看见一把大到离谱的剑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它觉得这把剑好眼熟……它忽然觉得这把剑,非常像真武大帝的断魔雄剑。 不…… 不会吧? 它只是从阴曹地府偷偷来到人间,不至于让真武荡魔大帝来收它吧? 嘶!!! 僵硬地抬头一看,就见到一张让它这个来自阴曹的恶鬼,都觉得遍体发寒的笑脸。 “贫道我对你说的鬼王很感兴趣。” 范武掂了掂断魔雄剑,对着这满脸呆滞表情的恶鬼,张口笑道:“不知你可否跟我说一说它?” “……” …… …… ∠(」∠)_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三章:范道长踏入阴曹地府!十殿诡王?(万字大章求订阅) 【从阴曹地府逃出的恶鬼——命:1500——力:59——技:转生夺舍术(残缺)、托梦……】 在范武眼中,恶鬼的属性信息一览无遗。 【从阴曹地府逃出的恶鬼】这几个字就已经说明,裂缝另一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方地界,赫然就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 “人?不是真武荡魔大帝?”恶鬼虽然觉得范武的笑容,比它的笑容还要吓人。 但因为范武终究是一个人的原因。 让这恶鬼总算是长舒一口气,它刚才是真的被吓得,差点就要重新挤回阴曹地府了! 刚逃出来就遇到真武荡魔大帝,那很吓鬼的啊! 还好…… 还好这家伙是个大活人! 恶鬼一双眼睛停留在范武的身上,它能够感受到范武身上,没有修道者独有的那种法力波动。因为它生前就是一个修为不俗的修道者,一眼就能看出范武体内有没有法力。 可是一个没有任何法力波动的人,为何身上的气血会如此的磅礴?为何身上的阳气会如此的旺盛,就跟一个大火炉一样? 恶鬼清楚的看见,从阴曹地府那边渗透而出的阴气,在遇到眼前这个大活人的时候。 就好像是老鼠见到了猫一样,主动退避开来。 偶尔有一缕两缕不知死活的阴曹阴气。 欲要触及范武的身躯。 结果被范武浑身萦绕着的那如大火炉一般的汹涌阳气给焚烧殆尽! 着实是令人心惊不已! ——不简单!!! 身为阴曹地府某位鬼王麾下的一个狗头军师,这恶鬼很擅长看出一个人或者一只鬼有多不简单。它一眼就看出身上似乎没有法力波动发范武,绝对没有表面上呈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恶鬼的目光缓缓挪向了范武身后不远处的车夫身上,那个车夫已经在恶鬼出现的那个时候,白眼一翻直接就昏迷了过去。 它看得出来这家伙是一个阳年阳月阳日出生的寻常普通人,这应该是它那个后辈的手笔。 车夫的旁边是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女子体内的三魂七魄极为不稳定。 这是一具很是理想的夺舍转生之躯! 这肯定也是它那后辈为它这位老祖宗准备的。 恶鬼很想现在就钻入那躯体里面。 把那女子体内的三魂七魄,全部都挤出来,自己则是鹊巢鸠踞进去! 达成夺舍转生的目的。 然而…… 搭在它肩头之上的这把北方黑驰衮角断魔雄剑,所散发着的那种令它嗅到浓浓死亡气息的味道,让恶鬼如今根本就不敢动弹一下! 它就算是再怎么去觊觎那一具躯体,也没有办法能够将其成功夺舍。 因为眼前这家伙。 过于恐怖! 比它还要恐怖! 就算这家伙不是真武荡魔大帝本尊,可是能够拿着真武荡魔大帝的断魔雄剑,那也是极为惊鬼的一个操作好不好! 恶鬼再将目光挪向云九卿身上,一个长相不错的女修道者,看起来比地上躺着的女子更适合当它的转生容器。 可是对方的生辰八字不知道与它契合不契合,如果不契合的情况下强行夺舍转生。 到时候可能对方屁事没有。 反倒是它会魂飞魄散! 夺舍也是有风险的! “嗯?!”当恶鬼的目光挪到老青牛身上的时候,它忽然发觉有些许的不太对劲,一头平平无奇的老牛,怎会让它觉得不太对劲? 哦! 不是这头破牛。 是牛身上的人! 被绑住的人! 此人…… 有皇气! 莫非,这是朝廷官府之中的某个大臣不成吗?不对……朝廷大臣的身上有官气还能理解,为何会有皇气?除非,此人身上的血液之中,流淌着当今王朝皇室的血脉! 皇室! 一个身上没有法力波动,但是身上气血与阳气,都是极为惊人的壮汉。一个看起来像是世家子弟,修道天赋还算不错的漂亮女子。一个被绑在一头牛身上,动弹不得的一个王朝皇室。 这…… 这是个什么奇奇怪怪的搭配?让它这个从阴曹地府之中爬出来的恶鬼,都有些摸不到头脑。 而且。 眼前这个壮汉居然要让它透露关于鬼王的信息?也就是说……它方才努力从裂缝之中挤出来,兴奋不已的自言自语的那些话…… 全被这些人给听见了吗? 该死啊! 怎又管不住这张嘴? “喂!范道长问你问题呢!”云九卿见到这恶鬼一语不发,还在悄悄摸摸地打量着众人的模样,就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你这鬼方才的时候,不是很能说话吗?怎么现在又一语不发,装成一个哑巴了!?” 好一个小丫头!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老夫说话,待老夫成功夺舍转生,第一个要解决掉的就是你! 恶鬼心里头恶狠狠的想着。 但迫于肩头上那把散发着惊鬼气息的断魔雄剑的威慑,恶鬼那张因为努力从裂缝之中挤出来而变得极为扭曲的脸上,顿时挤出更为扭曲的一丝可屈可伸的谄媚笑容。 “这……这位范道长……”恶鬼因为云九卿的那几句话,立即就知道了眼前的壮汉,就是这伙人当中,唯一一个能够话事的人。 而且也知道范武被人称呼为范道长,这让它的谄媚笑容之中,不自觉的流露了一丝疑惑。 眼前的这个家伙,怎么看都不像一个道士啊! 它生前也算是一个道士。 也见过很多的道士。 无论是那些满脸正气的正派道士,还能是那些满脸肾虚的邪派道士,它都见过非常之多。总而言之,各种风格的道士它都见过。 但是像眼前这个所谓的范道长一样,浑身都是虬结的腱子肉的道士……说实话它是第一次见!它甚至严重怀疑,这个所谓的什么范道长,究竟会不会道法?! 脑海之中万千思绪电光急转,恶鬼心里头想的是一套,最里头说的是另一套:“老夫刚才……咳咳!我刚才说的鬼王,是阴曹地府之中,一位颇有小小名声的鬼王。” “它在阴曹地府里边有一个诨号,被各方冤魂恶鬼称之为——十殿鬼王。” “十殿鬼王?”云九卿听得目瞪口呆。 “咳!这只是一个诨号。”恶鬼开口解释道:“与十殿阎罗毫无关系。” “哦!”云九卿恍然大悟! 这不就跟一些学了一两手小法术,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的修道者一样,给自己取个什么xx老祖、xx仙人、xx大仙……之类的道号一样吗? “不过……”云九卿摸了摸下巴,语气之中满是好奇,她问道:“阴曹地府之中,不是有很多神仙吗?不是有很多阴差吗?像什么鬼王一样的家伙,就不会被阴差给收拾掉吗?” 恶鬼回答道:“阴曹地府是非常大的一处地界,偌大的大周王朝在阴曹地府之中,顶多,也就占据沧海一粟的位置。如此之大的一片地方,总会潜藏着些许暗流涌动。” “原来如此!”云九卿恍然大悟:“那不就是说,阴曹地府的人手不够吗?” “呃……”恶鬼琢磨道:“大致也可以这般理解吧!” 它继续说道:“那十殿鬼王在阴曹地府之中,是一位野心极大的鬼王,方圆不知多少里的恶鬼,都得要听从它的差遣。在近些日子之时,十殿鬼王发现了阴曹之中,有一处与人间的连接之地,屏障壁垒十分的薄弱。” “那野心极大的十殿鬼王,就对此动起了心思。它命一众恶鬼守住这地方,并且要保守这个秘密,不让别的鬼王得知,更不得让阴差得知。谁若是将此事泄露出去,谁就得魂飞魄散!” “并且那十殿鬼王,还给每一个看守此地的恶鬼,都打上了一个咒术!只要它们泄露此秘密,无需鬼王它亲自出手,它们就会魂飞魄散。” 云九卿看向了范武:“范道长,这种咒术听着,感觉好像巫仙的那种咒术啊!” “确实很像。”范武稍稍点了点头。 不过应该也只是相似而已,毕竟天底下相似的修道之法,应该也是挺多的。 而且,他没有从这个恶鬼的属性信息昵称之中,看到与巫仙有关的词汇。 说明对方在大概率情况下。 与那个巫仙没有什么关系。 范武开口问道:“如今的伱,不也算是将秘密,透露出来了吗?为何你这只恶鬼,又不受那所谓咒术的影响?” 恶鬼回道:“那咒术正是我献给十殿鬼王的。看守地府连接人间薄弱之地的一众恶鬼之中,我也是它们的一员,且还是它们的统领者!。” “是那个十殿鬼王信任我,所以派我看住它们,它想做一手双重保险。” “然后它没想到,第一个背叛它的居然是你?”云九卿颇为诧异的问道。 “确实。”恶鬼非但没有那种背叛它鬼的愧疚,反而是语气之中充满了讥讽:“它那想法太天真,太危险。我在阴曹之中之所以跟着它,是因为它能够给我提供庇护。” “可那家伙……居然想凭借着地府与人间的连接薄弱之处,准备纠集大量恶鬼杀入人间,将人间变成属于它的一方鬼域。” “那些是指还想操练大量地府鬼兵,夺取人间王朝皇帝的帝位,取得一国朝运。通过朝运护身,铸就一方人间鬼帝。” “如此一来有一国朝运护身的它,就不畏惧地府的十殿阎罗寻它麻烦。但它这想法简直是太天真,它就是自寻死路!” 恶鬼发出不屑的冷笑:“我敢担保,到时候它可能连人间的一座城都还没有来得及打下来,就被大神通者给解决了。” “到时候如果我还跟着它的话,我只会死的更加之快!所以,我暂时支开了那些对十殿鬼王,忠心耿耿的恶鬼。” “然后托梦给我的后辈,传授他这方面的秘术,让我的后辈与我里应外合。将这地府与人间的壁垒薄弱之处打出一条裂缝!” “如此我就能提前来到人间,躲避那个异想天开的鬼王!” “以免被它拉着一起去送死。” 说到这里。 恶鬼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谄媚以及乞求:“这位……这位范道长,您想知道的一切,我都是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了。” “所以……您是不是可以把这一把断魔雄剑,给放下来了?” 它语气认真道:“倘若范道长您今日放了一马,他日我定将涌泉相报!甚至我身怀的转身夺舍秘术,都可以传授给范道长您。一旦掌握了这一门秘术,那就相当于变相的永生不死!” “对于这天底下万千修道者来说,永生不死……不就是他们的毕生愿望吗?这一门特殊秘术,能让这个愿望提前实现!” “不好意思。”范武笑道:“对此并不感兴趣。” 当范武这一句话落下的时候。 恶鬼心中一突。 它忽然有了一种自己莫名沦为鱼肉的即视感,最糟心的就是手中持着断魔雄剑的这个家伙,还是一个屠夫! 该死! 自己已经这么配合这个家伙了,难道他还不愿意放过自己吗? “道长!范道长!”感受到危险的气息逐渐在逼近,恶鬼急忙道:“您应该对那十殿鬼王非常的感兴趣对不对?我能看得出来您很感兴趣!您是不是想要超度那个十殿鬼王?” “只要您愿意放我一马,那我就将如何将裂缝扩张得更大的方法告诉您!只要是裂缝扩大到足以让一人通过,道长您就可以自由出入人间与地府,就能找到那十殿鬼王!” “贫道有更好的办法。”范武的一只手拿着断魔雄剑架在恶鬼的肩膀之上,让对方根本不敢动弹。 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摸出了,来自于应河府的一道城隍令。 当恶鬼看到他手中的城隍令的时候。 一双鬼眼差点都要瞪出来了。 恶鬼目瞪口呆。 “城……城城……城隍令!?”它整只鬼都傻眼了,为何眼前这个家伙,不仅拥有真武大帝的断魔雄剑,还拥有一尊城隍赠予的城隍令? 不好! 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在眼前这个家伙眼中,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吗? 不妙! 意识到二度死亡已经愈发逼近的恶鬼。 急忙想要逃窜。 可惜。 无用! 这样一个为了夺舍转生,不惜害一个人性命的恶鬼,范武怎么可能会放过呢?当然这并不是他这位范道长的正义感有多强,单纯是因为这样的一只恶鬼的属性数值还不低。 那范武自然就没有放过它的理由了……除非这只恶鬼真的是一只很好的恶鬼,那样的话,上范武或许还会稍微放他一马。 很可惜对方并不是。 撕拉—— 架在恶鬼肩膀上的断魔雄剑,只是在对方的肩头轻轻一划拉,甚至都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断魔雄剑那锋利无比的剑刃,就已经撕破了恶鬼身上,所剩无几的皮肉。 “嘶啊啊啊啊!!!”剧烈无比的疼痛感让恶鬼在猝不及防之下,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被断魔雄剑撕开的豁口之处,开始狂涌而出大量的阴气。 就好像是一个人的大动脉被切开。 狂喷血液似的。 甚是骇人! “住……住手!啊啊啊!住手啊!”恶鬼从未如此的惊恐过,它生前即便是临死之际,即便是死后直面那十殿鬼王之际,从未有机会感受过如现今这般的究极恐惧。 它在大声的尖叫着。 它在痛苦的求饶着。 但都没用。 断魔雄剑反手就刺入了它那扭曲的头颅之中,恶鬼的痛苦求饶声在一瞬间顿时戛然而止。如果不是耳边不断呼啸的阴风,兴许这四周,就会变得一片寂静了。 【您成功击杀“从阴曹地府逃出的恶鬼”,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3!】 击杀这样的一只恶鬼,给予范武的自由属性点,并不是特别的多。 只能让他的自由属性点余额…… 从31点变成31.2点。 当然,范武也不指望凭借着这样的一只恶鬼,能够给予自己太多的自由属性点,他更加关注的,是这恶鬼口中的十殿鬼王。 听那家伙的一番阐述,那十殿鬼王应该属于,地府之中的法外狂徒。 那可太妙了! “有兴致去阴曹地府一趟吗?”瞥了眼旁边的云九卿,范武忽然问了一句。 “啊?”云九卿一愣,她看了看眼前悬浮于大气之中的一道诡异裂缝,再看了看裂缝另一边那若隐若现的奇诡画面,又看了看范道长手中的那一道城隍令。 她银牙一咬:“有!” 天知道说出这一个字的时候,究竟需要下多大的勇气? 毕竟那个地方…… 可是阴曹地府! 寻常的活人亲眼见到阴差过境,没准都会因此丢掉半条小命。 亲身踏入阴曹地府之中,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就连云九卿自己都不敢保证。 哪怕她勉强算是个修道者。 也有点惴惴不安。 心脏直跳! 下一刻。 云九卿就看见眼前的范道长捏着手中的城隍令,然后径直将城隍令捅入了那一道裂缝之中。 顿时! 城隍令绽放出刺目的红色光芒,城隍令散发出来的威能,让近在咫尺的云九卿感到一阵心惊。 撕! 仿佛有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响起,云九卿眼睁睁的看着,范道长猛得将城隍令往下一划! 并不是特别大的裂缝在这一瞬间,直接被城隍令强行剖开! 变得更长。 变得更大。 裂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大量来自于阴曹地府的汹涌阴气,从裂缝之中不断涌了出来。脚下的地面直接凝结出了一层冰霜,大片花草树木,开始肉眼可见的枯萎。 在眨眼之间,方圆十几步直接变得一片荒芜,而且这种影响还在不断的往外扩散。 看的云九卿那叫一个心惊不已。 “范道长,那两个人怎么办?”云九卿指了指被吓晕过去的车夫,以及至今还未清醒的伍家大小姐,语气弱弱的问了一句。 “死不了。”范武取出一个小巧的纸包,轻轻将戳破之后,他随手一撒。 香炉灰落在了那两人的身上。 十分细小的香炉灰,就好像是强力浆糊似的,死死的黏在他们皮肤之上。 云九卿看见被香炉灰泼洒的两人,身上仿佛,撑起了一寸护罩一般。 从地府涌出来的阴气。 无法伤及二人分毫。 接着。 她就看见范道长,直接一步划到那裂缝之中。身形很快就没入了,传说中的阴曹地府之内。 接着她就看见老青牛不知何时竟然走了过来。 老青牛驮着南郡王殿下也走了进去。 看的云九卿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这头老青牛难道没有意识到,它要踏入的地方,究竟有多么的凶险吗? 那可是阴曹地府啊! 哪怕阴曹地府之中比较安全的地带,估摸着,也不亚于大魔境地的凶险程度吧?一些较为危险的地带,可能比大魔禁地还要更加危险吧? “可恶!” “我怎么连一头牛都不如?” 意识到自己竟然还在原地踌躇,云九卿顿时间心中一狠。 也一步跨了过去。 然后。 她就后悔了。 冷! 很冷! 冷得刺骨! 云九卿浑身的肌肉与关节,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宛若都僵硬住了一样。她感觉自己这个状态,就好像在大冬天脱光了衣服,然后一头扎进冰冷刺骨的雪地里一样。 吹拂而过的阴风如同刀子一般,不断地在“切割”着她的皮肤。明明没有对她的皮肤造成什么伤害,可她却感受到那种剧痛之感。 鼻腔中呼吸的空气,带着一种浓浓的硫磺味,每呼吸一次对她来说都是一种艰辛。 她也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随着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阴曹地府之中那不知算不算气的存在,都会隐隐约约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 云九卿意识到为什么阴曹地府…… 是冤魂恶鬼才能来的地方了。 因为,人…… 根本无法在这种地方生存! 哪怕像她这种修道者也无法长期停留在阴曹地府之中,一旦在阴曹地府之中停留过久的话,云九卿觉得自己极有可能会死在这个地方! 然后成为阴间一份子。 被阴曹地府同化! 云九卿鼓起勇气努力张开眼睛,想要看一看阴曹地府是什么样子的——因为她刚才一直都是紧闭着眼睛,直到现在她才稍微适应一点,才敢睁开眼睛观望四周。 荒凉! 死寂! 阴森! 昏暗! 云九卿脑海中第一时间就冒出了这四个词汇,可以说人间任何一处绝地都不如这里的分毫。相比较之下,像什么钦天司大狱那种地方,根本不及这个地方的半点阴森。 “有……有点……有点小冷。”云九卿发现自己在说话的时候,上下两排牙齿都在微微打颤。 她看着眼前似乎无动于衷的范道长。 着实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范道长,您难道没有觉得有些冷吗?” “冷?”范武回头看了眼,正双手环抱,瑟瑟发抖的云九卿。 说实话,他没有什么感觉。 觉得外面的人间,和地府都是差不多的样子。 这地府之中很冷吗? 范武看了眼老青牛,他说道:“你连这条老牛,都不如啊!” 云九卿:“……” 云九卿不信邪的看向了老青牛,发现老青牛并没有瑟瑟发抖。 依旧淡定自如。 那硕大的牛头之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甚至还有闲工夫打了个响鼻。一条牛尾巴,正在微微的摇晃着。 云九卿:“?!” 不,不会吧? 敢情…… 就她最弱?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又挺正常。 毕竟她这个修道者,虽然是会一点拳脚功夫,打几个普通人没什么问题,但也不至于体质,跟一头牛一样的健硕。如果真的拥有那么健硕的体质,估摸着她这体质,已经能跟大炎王朝那些修道者差不多了! 可惜。 她没有! 可恶! 云九卿这还是第一次羡慕大炎王朝那群肌肉男女,以他们那种体质即使踏入这阴曹地府之中,估计也能够比她坚持更久的时间吧。 “哞~”忽然间,云九卿听见了老青牛的叫声,她严重怀疑是这头牛成精了。 在嘲讽她。 然而。 云九卿很快就发现是自己想歪了,并不是老青牛在嘲讽她,而是这老青牛好似发现了什么! 云九卿瞬间惊醒了过来! 周围如刀子一般猛烈吹刮的阴气,让她一时半会,意识都有些麻痹了。 以至于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现在身处阴间! 而且极有可能是一个阴曹地府里的鬼王的老巢! 这里很危险!! 她立即顺着老青牛的目光往一处方向望了过去,就隐约看见远处似乎有一幢鬼影若隐若现,那鬼影好似对几个大活人的出现感到极为震惊,呆愣在原地一两个呼吸的时间。 待那鬼影猛地反应过来之后,它的飘忽魂体,立即随着阴风快速离去。 见此。 云九卿直呼不妙:“不好!范道长我们好像刚进来,就被它们发现了!按之前那只恶鬼所说,这里应该是那十殿鬼王的老巢!那鬼影,没准是那十殿鬼王的手下之一!” “它很有可能是要去通风报信的!” “那不是正好?”范武笑道:“它既然是要去通风报信,那肯定是要去寻找比它更厉害的恶鬼,这不正是我们想要见到的吗?” 说着。 范武径直朝着鬼影消失不见的方向走了过去。 “呃……” 云九卿挠了挠头。 好像也是? 范道长如此莽撞的闯入阴曹地府之中,目的不就是为了对付那十殿鬼王吗?虽然她不太了解,为什么范道长如此热衷于存在这些恶鬼,但只要跟着范道长应该就不会有错。 …… “不好啦!不好啦!不好啦!”一只瘸着一条腿的恶鬼,一边踉跄的顺着阴风快速超前飞行,一边震惊无比的嘶声大喊:“鬼王大人让我们看守的地方,出问题了!出大问题了啊!” 突然间,一只黑色的巨大鬼手,把它给擒住了,狠狠将它摁在这地上。 一幢恐怖的鬼影浮现了出来,它直盯着瘸腿恶鬼,用一种极为阴森的语气,狐疑质问道:“那处地方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这厮若是不说出个三七二十一来,今日就把你下油锅了!” 被摁在地上的瘸腿恶鬼满面惊恐,它认得出,这个将自己摁在地上的恐怖恶鬼。 这是十殿鬼王麾下的十位将军之一! ——鬼手将军! 也是鬼王大人麾下那十位鬼将军之中,脾气最为暴戾,手段最为残暴的一个。 这位鬼手将军一旦发怒。 连自己鬼都会吃掉! 丝毫不讲情面! 瘸腿恶鬼不知道这位鬼手将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求生的本能让它急忙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看见的东西给说了出来:“回……回鬼手将军,小的本来是想要去寻军师大人的。” “结果不知为何军师大人并不在那里,小的在那处地方见到了几个活人!是真真正正的活人!他们身上都有着很旺盛的阳气!!” “对……对了!小的还看见一条奇怪的裂缝,地府里的阴气都朝着那条裂缝涌过去。” “嗯?”鬼手将军面色惊变:“裂缝?!” “该死!!” 它可怖鬼脸上的面色甚是难看:“我早就跟鬼王大人说过,那姓袁的军师不靠谱,那家伙从面相看就知道,是一个喜欢两面三刀的家伙!” “这厮,竟然敢擅自打破那处人间与地府壁垒的薄弱处!也就是说,那家伙……很有可能,已经逃到人间去了!” “突然出现了几个活人,可能是在人间之中,误闯进来的几个活人!” 这个鬼手将军又惊又怒。 它本来就是不放心那个姓袁的家伙,特地过来看看这边是什么个状况。 结果,没想到一过来。 就遇上这种大事! 它瞪着那瘸腿恶鬼,再度张口恶狠狠的质问道:“那个姓袁的家伙,想要做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你们?你们是白长这么多眼睛吗?” 瘸腿恶鬼被吓得,差点要哭出来了:“军师……啊不!是……是那个姓袁的,它把我们支开了,我们也不知道,它想做这种事情呀!” “我们……我们一直以为,它对鬼王大人,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就那家伙?”鬼手将军冷笑了一声,它看着瘸腿恶鬼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一样。 那种眼神让瘸腿恶鬼如坠冰窖。 “鬼手将军!鬼手大人!请……请饶了小的……” 鬼手将军那只巨大的鬼手突然一掐。 被它紧紧攥在手中的瘸腿恶鬼,直接被它掐成了一个球状。然后它一张大嘴张的老大,将这瘸腿恶鬼,狠狠的塞进自己嘴中。 用力咀嚼几下。 吞咽了下去。 瘸腿恶鬼惨叫都没有发出一声,就被这鬼手将军给吞入腹中,眨眼间变成它魂体的一部分。 这里并不只有这个瘸腿恶鬼,还有其它的一众恶鬼,也在这里。鬼手将军恶狠狠的瞟了一眼,这些瑟瑟发抖恶鬼,怒声道:“一个个的,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通知其它九位鬼将军!赶紧去通知鬼王大人!!” “等会!” 它忽然叫住了几只看起来实力还算不错的恶鬼,带着几只恶鬼心惊胆颤的时候,它张口说道:“你们几个跟本将军过去会会那几个活人,同时务必守住那条裂缝,莫要让它鬼靠近!” “是!鬼手将军!”几只恶鬼不敢怒,只敢急忙应声,然后屁颠屁颠跟上去。 在鬼手将军的带领之下。 一众十殿鬼王手底下的恶鬼们,化作一幢幢鬼影,飞速朝着一个方向赶去。 整个十殿鬼王的地盘。 都因此鸡飞狗跳。 好不热闹。 鬼手将军带着一众恶鬼飞了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它忽然察觉到数股气息就在前方的不远处,那些气息在这阴曹地府之中显得格外的突兀。它能够清晰的感知到,那是活人独有的阳气! 一个? 两个? 三个? 居然足足有三个活人的气息,同时还有一股气息,感觉像是家畜之类的。 “胆大包天。”鬼手将军一声冷笑。 这些人误入阴曹地府后,竟然不选择赶紧离开,反而还敢往更深入的地方走? 不过…… 它忽然想到了什么。 眉头一皱。 “能够在樱阴曹地府之中自由行走,那说明应该不是寻常的普通人,绝对是几个修道者!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误入此地,第一反应不是赶紧离开,而是深入此地。” 鬼手将军呢喃自语的分析:“这几个修道者,莫不是将此地,当成是什么机缘了?” 它一张鬼脸上咧起狰狞的狞笑:“修道者的阳气,肯定很美味吧?他们的魂魄应该比刚才那个死瘸子,更加的美味吧?” 一滴滴口水已经从它那一张大嘴中流了下来。 口水滴落在地上的时候,连阴曹地府的土壤,都被腐蚀出一个个坑洞。 “停!” 它张口道:“对方是修道者,或许有些许本事,在此埋伏他们一手!” 鬼手将军并不莽撞。 它如此吩咐下去。 “是!!!” 一只只恶鬼立即隐藏了起来。 鬼手将军甚至还将一些细微的痕迹给掩饰过去,此地仿佛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仿佛什么鬼都没有从此地路过一样。 直至。 几道人影。 出现! 耐心隐藏在暗中的一众恶鬼,听见了一道较为好听的女子声音,由远而近,缓缓传了过来:“奇怪了,刚才那鬼影是从这边消失不见的,它应该也是从这个方向逃跑的。” “怎么一眨眼,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那女子的声音顿了顿,旋即继续响了起来:“我应该没有看错呀,连老青牛都见到了呀!” 修道者! 在见到云九卿的身影的那一刹那,藏在暗处之中的鬼手将军就立即确定,她是一个修道者。 然后它的目光,就被更加吸睛的范武,给吸引过去了。 见到范武的一刹那。 鬼手将军一怔。 这…… 这应该也算是一个修道者吧?如此磅礴的气血与阳气,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人。 至于老青牛,则是被它无视了。 一头牛而已。 有什么好关注的? 倒是这头牛身上的另一个修道者值得关注一下,不过这个修道者为什么是被绑在牛的身上? 如此一来要是遇上什么状况,这家伙岂不是,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吗? 还有,为首的那个身材极为魁梧的修道者,似乎是一种不设防的状态,好像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警惕一样。 感觉对方来的不是什么阴曹地府。 而是一处郊游之地。 唯一神情紧张的就只有那个,看起来道行非常弱的女修道者……这岂不是说明,这一伙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确定是几个误闯地府的修道者,而不是大自然的馈赠吗? 随着范武等人的愈发靠近。 鬼手将军愈发垂涎。 尤其是范武身上那惊人无比的阳气,在它眼里就是一顿饕餮盛宴!这么磅礴的阳气,就算吸上一整天,都不一定能够吸得干净吧? 若是它独吞此人的阳气与魂魄,实力绝对会飞跃性的暴涨一轮! 成为鬼王殿下麾下十大鬼将军之中最强的那个! 甚至…… 再往后,它有些不敢想了,因为再往后的话,就是与鬼王大人媲美! 乃至! 超越! 它周身所萦绕的阴气已经是极为的汹涌澎湃,气息比方才硬生生从地府挤出人间的那姓袁的恶鬼,还要更加的可怖好几分。 它就好似一头耐心潜伏在水底之下的巨鳄一般。 只要猎物出现在它的攻击范围之内。 它就会毫不犹豫! 下死手! 下杀招! 在它眼中,那个大个子修道者只差最后几步,就踏入它的百分百必杀范围之内。它的心中,还在默默倒数着:‘六步、五步……’ ‘三步……’ ‘一步!’ 鬼手将军身上积攒的气势轰然爆发,它那席卷而出的气势极为骇人,同时它也是张口大喝一声:“上!!!” 它一只漆黑鬼手在转瞬间变得如一座房屋般巨大。 它也是毫不犹豫朝着范武俯冲飞去! “大胆狂徒!”巨大鬼手直直往范武身上摁去:“胆敢闯入十殿鬼王大人的禁地!不知死活!” 呼啸袭来的巨大鬼手很是骇人。 至少云九卿被惊住了。 云九卿瞪大了眼睛,明明这个地方刚才什么动静都没有,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么多的恶鬼?莫非是这些恶鬼居然还懂得埋伏? 范武倒是非常平静。 朝着他直直摁压下来的巨大鬼爪,在他眼里也就那样吧!突然出现的这些恶鬼,其实范武也并不意外。 因为他早就看见了。 “纯度太低了。”范武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拳砸出,如房屋般巨大的可怖漆黑鬼手,在与他的一只拳头,发生碰撞的一刹那…… 如镜子一般。 破碎了! …… …… ∠(」∠)_ 推荐朋友一本书——《众多周知,打LOL职业只是工作》 下面直通车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四章:连地府的恶诡都觉得范道长是怪物!(万字大章求订阅) 巨大漆黑鬼手上遍布细密的裂缝,裂缝在短时间之内,就将整只鬼手蔓延遍布。紧接着,在这所谓的鬼手将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咔嚓——” 鬼手将军只听见,仿若是有什么琉璃制品,突兀破碎的声音传来。 下一刻。 它目眦欲裂的看着自己的巨大鬼手轰然破碎。一双血红鬼眼之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从手臂传递到浑身的疼痛感,让它的鬼躯都剧颤了一下。 它的身影极为狼狈的落在不远处。 望向范武的那种眼神。 满是惊骇。 其余的几只恶鬼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它们刚才只听见鬼手将军让它们上,然后它们就上了……等它们发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了之后,已经有些晚了。 只见,范武就好像是随手拍着一只苍蝇一般,一巴掌朝着一只恶鬼的脑袋抡了过去。 他这一巴掌的速度不快。 可恶鬼却觉得躲不开。 因为被范武的气息锁定住的恶鬼,连动都不敢动一下!那种直面范武的恐惧情绪,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形容的! 如果非要让这个恶鬼形容一下,那就是直面鬼王大人的感觉! 让它恐惧! 让它颤栗! 范武的一只蒲扇大手与它的脑袋,发生了极为亲密的零距离接触。恶鬼只觉得,自己的意识突兀一顿,无法思考的感觉出现,整只鬼就犹如,陷入的宕机状态一般。 它以一种更快的速度往后倒飞而出,这并不是它反应过来的想要逃跑,而是它被拍飞了出去。 这只恶鬼狠狠的撞在了远处遍地白骨的土丘之上。 嘭! 它的恶鬼魂体直接破碎而开。 当场灰飞烟灭。 魂飞魄散! 另外的几只恶鬼,见到这一幕之后,吓得心惊胆颤。它们何时见过这么凶猛的活人?这家伙一巴掌,就能够拍死它们一个同伴。随手一拳,就能够将鬼手将军的鬼手给打碎。 这是什么怪物?! 几只恶鬼再也不敢向范武冲过去,它们连忙想要扭头就跑,可惜它们逃跑的速度,还没有范武随便走几步的速度要快。 只见,范武只是简单地往前走了两三步路,一把就将一只想要逃跑的恶鬼擒住。 另一只手姿势将另外一只恶鬼给擒住。 两只手的十根手指逐渐发力,两只恶鬼还未发出什么惨叫声。 它们的头颅直接被范武给掐爆。 连身躯的魂体,都跟随着头颅一起破碎开来。 接着范武只是张口呼了一口气。 这呼出的一口气,却蕴含着至阳至刚的阳气,一口如熔炉铁水一般炙热的阳气呼出,径直喷在一只恶鬼的背后。 那恶鬼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它只觉得自己背后,好像被人泼了一盆热油一般。 还是那种滚烫到冒泡的热油。 恶鬼一个踉跄一头栽倒在地,口中发出阵阵,极为凄厉的惨叫。 在地上不断的打滚着。 不断的挣扎着。 “范道长!”云九卿这时候,很是及时提醒道:“那个好像头头一样的恶鬼跑了!!” 是的。 鬼手将军跑了。 因为它已经意识到自己今日踢到了一个硬茬,那个身上没有法力波动,但气血十分惊人的修道者,实力竟然如此的恐怖!让它猝不及防! 它本以为这一次绝对是十拿九稳,毕竟看在这伙人是修道者的份上,它已经很是谨慎了,结果没想到它再谨慎也没有什么用。 这随手一巴掌就能够将一只恶鬼给扇灭的力量。 何其惊人? 而且鬼手将军现在还觉得自己的鬼爪十分的疼痛,它的右臂已经是空荡荡的状态。 那种疼痛感从手臂蔓延到身躯,让它时不时颤抖抽搐一下。 让它时刻都在龇牙咧嘴。 满目通红。 “嗯?” 突然! 它发觉自己不知为何好像无法往前再走一步,好像是被什么诡异的术法给束缚在原地一样,让它大惊失色!完全没有什么鬼将军的风度,震惊错愕之下急忙仓促回头一看。 这一看差点把它吓得魂飞魄散。 因为它看见那个身材极为魁梧的修道者,不知何时就站在它的身后! 怎…… 怎会这么快?! 它在见势不妙的时候,已经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走了,而且还是是吃奶的劲儿逃跑的。 结果这都能够被追得上? 它匪夷所思! 鬼手将军也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往前走不动一步路了,因为它的肩头已经被一只大手摁住,那一只血肉凝成的活人手掌…… 根本不畏惧它身上那种,足以将寻常普通人的阳火,都刮灭的汹涌阴气! 它身上的阴气对此人毫无作用! 而且! 在这一刻,鬼手将军更是感受到,那只手掌搭在自己肩头上的时候,它的肩头有种被烙铁烙了一下的疼痛感,炙热的灼烧感让它面色,都连连惊变了好几下。 “该死!”它二话不说一个头颅就以一百八十度的姿态扭转过来,张开一张遍布獠牙的狰狞大嘴,就要朝着范武的那一只手给咬下去。 可是当它的嘴即将要与范武的手接触的时候,突然间一股强烈的剧痛让它的动作为之一顿。 直接它的一侧肩膀直接被范武给捏碎。 那种不亚于鬼爪被打碎的疼痛感,让它浑身鬼躯,都在止不住的疯狂颤抖。 如果它能够流出冷汗的话。 估计,冷汗已经将它身躯的每一寸“肌肤”,都给浸湿了! 然后。 鬼手将军就看见范武松开了手,那只手逐渐挪移到它的额头处。它眼睁睁的看着范武曲着一根手指,紧接着它就感受到一股庞然巨力,从自己的脑门之上爆发而出。 它的身影不受控制的往后连连倒飞,倒飞过程中还夹杂着阵阵惨叫。 撞碎了一座又一座的土丘。 狠狠摔至几十步开外! 鬼躯一阵飘忽,就如风中残烛一般,有种摇摇欲灭的感觉。 整只鬼的状态。 都是极为虚弱! 恍惚间,鬼手将军好像看见一只纤纤玉足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它嗅到了一丝较为熟悉的妖艳气息,同时它也听见了十分熟悉的声音。 “哟?这不是鬼王大人麾下鼎鼎大名的鬼手将军吗?今儿个怎么会这么狼狈?”那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魅惑。 这是? 鬼手将军努力睁开一只鬼眼,它就看见一个美妇人模样的恶鬼,不知何时竟出现在跟前。 “是你?”鬼手将军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谁。 这厮也是鬼王大人麾下的鬼将军之一! 与它鬼手将军是同一个级别的! “就是那家伙把你打成这样的?”美妇“人”睁大一双美眸,眺望不远处的范武,红唇之中,不由自主的伸出一条长长的舌头。 舌头在红唇周边舔砥了一圈,它说话的语气,从刚开始的略带魅惑,变得现在的垂涎欲滴:“他好像,很是美味的样子。” “不管是正经意义上的,还是不正经意义上的,都比其他男人要美味!” “你别小觑此人!”鬼手将军已经努力挣扎爬起,它用一只还算完好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就发现自己的额头,居然空缺了一大块。 吓得它一阵毛骨悚然! 它惊声提醒道:“这家伙不是寻常的修道者,他的道行比我想象之中还要高!” “哦?”美妇“人”瞥了眼,鬼手将军的这般惨状,它的美眸中也带着些许凝重的神色。 虽然它很是看不起鬼手将军,这个粗鲁野蛮之鬼。 但不得不承认。 自己的实力,和鬼手将军,其实差不了太多。 眼前这个修道者,连鬼手将军都无法讨得了好,那么就算是加上自己,似乎也无济于事? 不过。 它不慌张。 “放心。”美妇“人”开口道:“其它的八位鬼将军,已经在往这边赶过来了。伱一个鬼将军不是他的对手,加上我两个鬼将军也有可能也不是他的对手。但如果是三个鬼将军呢?四个鬼将军呢?甚至是十个呢?!” “要知道……连接地府与人间壁垒的薄弱之处,连鬼王大人都是极为看重的。到时候不止另外的八位鬼将军也会到来,连鬼王大人祂本尊,也将会亲身降临于此!!” 美妇“人”的这几番话,算是给这个鬼手将军,吃了一记定心丸。 鬼手将军顿时大松了一口气。 它觉得自己命不该绝。 看着它这副狼狈的进行模样,美妇“人”不由啧啧称奇:“看来你不仅是打不过对方,甚至,还被对方吓成这个样子。我还是喜欢你以前桀骜不驯的样子,而不是这副胆小鬼的模样。” 语气之中的那种调侃,以及微微的嘲讽的意味,十分的明显。 鬼手将军怒瞪了它一眼:“有本事,你就去体会一下,我方才的经历!” 鬼手将军刚欲说些什么的时候。 它忽然一愣。 因为它猛的发现,先前还在前方不远处的范武,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不见了!鬼手将军立即张口,急切向美妇“人”问道:“刚才那个修道者呢?他哪里去了?你有看到他吗?!” “他不就是在……嗯?”美妇“人”的面容也是一变,它错愕的发现那个让它在不同的两个方面,都很是垂涎欲滴的大活人…… 真的不见了! “不好!”鬼手将军惊声喊道:“那家伙的速度非常快,没准他已经出现在我们的……” 它的声音。 戛然而止。 因为背后仿佛有一团阴影,将它的鬼躯都笼罩住了,让它的咽喉一阵上下蠕动。虽然不知道鬼有没有口水可以吞,但它还是做了这个动作。 这是本能。 无法避免。 美妇“人”也被惊了一下,不过它的反应很是迅速,抬手便是往后击出一掌!它的掌心之中,有一只张开的大嘴,大嘴在它一掌击出之际,吐出一团淡淡的粉色烟雾出来。 美妇“人”这一掌结结实实的击中了范武的胸膛,掌心那张嘴喷吐而出的一大团淡粉色烟雾,更是将范武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那种淡粉色的烟雾,弥漫着些许独特的气息,仿佛能够将人内心中的欲望给勾引出来一样。 若是寻常人吸一口这种淡粉色烟雾,所有理智,都将会被色欲所吞噬! 从而丧失反抗的能力! 然而…… “你怎会没事?”美妇“人”瞠目结舌的看着范武毫发无损的胸膛,再抬头看着范武一直都很是平静无波的眼眸,它满脸都是难以置信表情。 范武一只手往前探去,在美妇“人”猝不及防之下,他的一只手已经抓住了美妇“人”的脸。 “因为,贫道对男鬼起不了兴致。” 他轻轻一撕。 美妇“人”顿时发出凄厉惨叫,它两只手抓住了范武的手臂,试图把范武的手臂给撕成碎肉。可是它很快就发现,范武的手臂比玄铁还要结实,比法器还要坚硬! 反倒是美妇“人”那一张,看起来颇有诱惑力的鬼脸,被范武硬生生的撕了下来。 下一刻。 范武随手将手中的脸皮一丢,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这……就是原因。” 只见。 被扒下脸皮的美妇“人”,呈现出来的那张面孔,是另外的一张面孔。 这另外的一张面孔……根本就不是什么女鬼,而是一只男鬼! 长相丑陋! 甚是恶心! 鬼手将军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这个共事多年的同伴,就连它都不知道美妇“人”竟然不是那种天生媚骨的女鬼,这家伙竟然是一只男鬼! “你……你……你该死!!!” 美妇“人”发出破防般的惊声尖啸,它脑后的万千发丝,如汹涌而来的飞瀑一般,朝着范武,铺天盖地似的席卷而去! 面对这场势浩大的攻击,范武平平无奇击出一拳。这一拳,轰碎了席卷而来的万千发丝。 径直落在美妇“人”那张丑陋的鬼脸上。 鬼脸顿时凹陷了下去,范武的一只硕大拳头,深深陷入其脑袋之中。 美妇“人”的鬼躯都被范武这一拳带动了起来,就见范武的这只拳头快速往地下抡了下去,美妇“人”的鬼躯也被抡在了地面之上。 嘭!!!! 重重的砸在阴曹地府地面上鬼躯险些支离破碎,脚下的大地都发生剧烈的颤栗。 地下凹下去了一个硕大凹坑。 凹坑边缘遍布裂痕。 当云九卿屁颠屁颠的牵着老青牛赶到这里的时候,就看见范道长单手就把一只恶鬼给摁在地上,另外的一只恶鬼则是被吓得连滚带爬,狼狈的想要远离范道长。 在云九卿的眼中,这两只恶鬼都给予了她极大的压力,说明,这两只恶鬼的实力都很强。 然而就是这样的两只恶鬼,在范道长手里,竟如此的脆弱不堪。 当真令人震惊! 正当云九卿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忽然注意到,周遭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本来此地就已经是十分的阴森,让人心中升起很大的不适。 在这个时候,她更是感受到一种直逼魂魄的惊悚感,这种感觉让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怎么回事?”云九卿敏锐注意到很不对劲。 她已经在阴曹地府之中待了一小阵子。 通过内心不断默念着《神道百杀术》里的心经,以及手中时刻掐着一张可以固守阳气的符箓,本来快要适应这里边险恶的环境了。 可在她即将就要适应的时候,那环境突兀就变得更加的险恶起来。 让她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 有一种大祸临头的预感! “莫非是有什么危险在逼近?”云九卿一边手掐符箓,一边默念心经,一边牵着老青牛的缰绳,然后还在惊慌失措地左顾右盼。 她恨不得自己有个三头六臂,能够让自己较为从容面对现在这般状况。 突然! 云九卿猛地将目光投向了左前方远处,虽说这阴曹地府之中环境十分的昏暗阴森,可她依旧能够隐隐约约看见漫天鬼气,就如十丈余高的海啸一般朝着这边涌了过来。 “那是……”云九卿目瞪口呆:“那是什么东西?!” 森森鬼气已经严重影响到四面八方的环境,脚下的沙砾尘土都在微微地颤栗着。 眼前所能见到的画面景象都较为扭曲。 云九卿睁眼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发现自己的右手在自己眼里,也呈现出一种虚幻扭曲的画面,让她怀疑自己眼睛是否出问题了? 内心中浮现的心悸之感愈来愈盛。 让云九卿额头都已经遍布冷汗,可是她额头的冷汗刚溢出来,就被吹刮而来的刺骨阴风,给凝结成了一粒粒细小的冰珠。 云九卿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了。 绝对是某种大恐怖!!! 至少…… 对她而言是大恐怖。 如果不是因为看到范道长的身影,让她稍微有些心安的话,她估计现在已经拔腿就跑了。因为这种恐惧感不仅侵袭着内心,也让她的躯体,都觉得一阵的颤栗。 “出现了!!!”这时候,只听云九卿压制住惊骇的惊呼,响了起来。 就见。 那漫天翻涌的鬼气已经愈发逼近,即使阴曹地府之中,再怎么的昏暗阴森,也能够看得见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更能够看得清那翻腾的漫天鬼气,究竟是从何而起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云九卿才会有一种如坠冰窖一般的感觉,她瞠目结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恶鬼?这这这……这貌似,比水泽县那边的巫仙信徒的数量,还要多得多了吧!” 这句话刚一说出来,她就觉得自己有些过于侮辱,眼前的这个场面了。 那些区区巫仙信徒,又怎么能够与眼前这场面,相比较呢?! 巫仙信徒没资格! …… 不远处,可谓是千鬼出笼! 一只只形态各异的恶鬼汇聚在一起犹如群魔乱舞,滔天阴气、煞气、鬼气互相交合融汇,显得瘆发而来的气息甚是骇人至极。 寻常人莫说是感受到这股气息了,单单是看见这个画面,都会生一场大病。 这阵仗着实令人胆颤! 隐约可以看见那大量的恶鬼,分成不同的一个个阵营。每一个阵营之中,都有一个领头者。这个领头者也是一只恶鬼,但它们比其它张牙舞爪的恶鬼,都要更加的强大。 一共八个领头者! 八个鬼将!! 四面八方隐约间传来了一阵阵夺人心魄的冥乐,震得云九卿体内的魂魄都险些要离体而出,吓得她急忙掏出一张张辟邪符箓。 将这些符箓全部都贴在自己的身上,以此,抵挡那诡异的冥乐对她的影响。 毕竟在这阴曹地府之中,如果魂魄离体的话,那可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四周吹刮的阴风,就足以将她的魂魄给吹飞了,到时候没准就永久困在阴曹地府之中。 最后就是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 “这……这莫非,都是那个十殿鬼王的部下吗?这起码得有上千恶鬼了吧?”云九卿很是震惊。 她这辈子见过的恶鬼加起来都没有这个数目,甚至加上这辈子听过的恶鬼也没有这个数目。 或许郡府的钦天司之中,所有的钦天司成员加起来,也就这么多人了吧? 甚至可能比这一伙恶鬼还要少一点? 最令云九卿感到手脚冰凉的就是,这些恶鬼,每一只的气势都极为恐怖。 哪怕是实力最弱的一只恶鬼。 乍一看起来…… 好像,也和她差不多。 “嘶!”云九卿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岂不是意味着……她云九卿,也就只能够打得过其中,最弱小的一只恶鬼吗? 啊这! 这阴曹地府之中的恶鬼,和外面的那些恶鬼,完全不一样啊! “嗬哈哈哈哈!”一阵痛苦之中,又带着得意的狂笑,响了起来:“我不得不承认,你这该死的家伙,确实是很厉害。” 发出这种狂笑的恶鬼,赫然就是被范武猛砸在地,狼狈不堪的那个美妇“人”。 因为此时的范武已经收起拳头,并且站了起来。 以至于它终于能够张口说话了。 它一张丑陋的脸庞,因为被范武一拳砸过去,变得更加的丑陋不堪。 它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容貌。 看向范武的那种眼神。 满是怨毒! 充斥愤恨! 然而,这个美妇“人”却发现,范武居然正眼都没有看它一眼,就好像全然无视的它的存在一样,仿佛把它当成了一只嗡嗡嗡的苍蝇似的。 正当它还欲要叫嚣什么的时候,一只鬼手急忙捂住了它的嘴,那赫然是鬼手将军捂住的。 鬼手将军怒瞪着眼前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 然后不由分说趁着范武没看它们时。 把美妇“人”偷偷摸摸的拖走了。 鬼手将军是很恨范武,但它更恨死这个混蛋!因为这个家伙如果再口无遮拦下去,然后,惹怒了这个很强的修道者。 到时候就算是鬼王大人亲临,也不一定有时间出手,救得下它们两个。 差点被这混蛋给害死了!! 殊不知…… 它们的小动作其实都在范武的掌控之中,但是范武并没有去在意它们两个。 反正在范武的眼里,它们这所谓的鬼将军,也只是盘中的一碟菜而已。 迟早是要吞入腹中。 他不急于这一时。 范武的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一直都放在那一伙恶鬼大军身上。他记得之前那个姓袁的恶鬼,就说过那个十殿鬼王异想天开,想要纠集一群地府鬼兵杀入人间。 这就是那个十殿鬼王,精心培养多年的一众鬼兵鬼将吗? 范武见到这一幕的脑海之中。 冒出来的两个字,就是…… ——就这? 【十殿鬼王麾下鸟头鬼将——命:1710——力:62——技……】 【十殿鬼王麾下掌刀鬼将——命:2580……】 【十殿鬼王麾下……】 【……】 这些所谓的鬼将,如果单个拎出去,放在人间的话……那确实是一只只穷凶恶极,需要大量修道者,才能够将其围剿的恶鬼。 但是放在范武的眼里,所谓的鬼将也就是一只只,比较能够蹦哒的蚂蚱。 仅此而已。 它们当中【力】属性最高的一个鬼将,其【力】属性达到了70以上。 可是……70点以上的【力】属性,真的很高吗? 不见得吧? 至于除了这些鬼将之外的其它恶鬼,那就完全入不范武的法眼,他甚至都懒得看那些寻常恶鬼,一个个分别叫什么名字。 就见那大批的鬼王麾下恶鬼,在距离范武大致有近百步的时候,停了下来。 一双双瘆人的眼睛,全部都落在范武的身上。 每一双眼睛之中所携带着的恶意。 都没有加以掩饰。 十分的赤果果。 “看来那些小鬼说的没有错,那个不靠谱的军师,擅自打开了一个连通人间与地府的洞口。以至于在这阴曹地府之中,竟然出现了活人。”一只长有鸟头的恶鬼。那只鸟喙一张一合,竟然在口吐人言。 旁边,持着一把硕大大刀的魁梧恶鬼,瓮声瓮气的开口说道:“那个活人看起来并非那么简单,我看到了两个讨厌的家伙。啧……看它们这两个家伙狼狈的模样,肯定是没有从这活人身上讨得了好,而且还被揍得很惨。” “是个大敌!”一只脖子很长的恶鬼,语气阴森凝重的开口说道:“鬼手将军与媚狐将军联手,寻常修道者根本不可能是对手。但它们仍然如此狼狈,可想而知那人很厉害。” “嘁!再厉害,有鬼王大人厉害?”一个鬼将冷笑一声:“甚至无需鬼王大人亲身降临,只许我们几个一起联手就能将其拿下!” 扛着大刀的魁梧恶鬼,将刀狠狠的杵在地上,硕大的刀刃没入地面好几寸。 它直瞪范武,喝道:“兀那小辈!道出你的名字,让鬼爷爷给你个痛快!” 能够当恶鬼的存在,年龄肯定是不小。 它在看范武的时候,也确实像是在看一个小屁孩儿。 毕竟范武才二十几。 而它? 已经好几百岁了! “囚龙观。” “范武。” 范武回答的声音并不是特别的大,但这掌刀鬼将却觉得范武这声音,就好像是从自己的耳边传来的一样。甚至于,这掌刀鬼将还能够感受到,一股很是灼热的阳气就在自己身边! 它登时瞪圆了一双大眼睛,它的目光望向先前,范武站着的那个方向。 却发现之前站在那里的范武,不知何时竟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 不见了! 那刚才这突然响起来的回答声音,以及旁边那灼热汹涌的阳气……又是什么玩意? 慢着! 掌刀鬼将突兀反应了过来,它惊得急忙将大刀举起。 然后毫不犹豫朝着旁边,那灼热阳气传来的方向,狠狠的劈砍了过去! 嗒! 一只大手稳稳地捏住了大刀的刀刃,让这把大刀无法再进一步。 掌刀鬼将满脸都是错愕的神色。 它属实是难以想象,方才还离得这么远的范武……是如何这么快跑过来的?是如何能够在它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就站在它的身边的? 它想不明白! 毫无头绪! “你刚才不是想问贫道我的名字吗?”范武的声音继续响起,他脸上浮现出来的那一抹核善狞笑,比眼前的掌刀鬼将还要更加的可怖骇人! 随着范武捏住刀刃的手掌,正在不断的发力。那把宽厚硕大的大刀,竟出现了一道道裂缝。 直至! 破碎! 掌刀鬼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武器被范武徒手捏碎,内心之中所受到的震撼,根本不是随便几句言语,就能够概括得了。 它着实是难以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怪力,能够将它的武器给捏碎? 要知道它这把武器的坚硬程度,已经不亚于修道者的法器了! 下一瞬! 掌刀鬼将只感觉自己的咽喉被一只大手给扼住,睁眼一看就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被擒住脖子,那只手掌如同烙铁一般让它感到无比剧痛。 “掌刀大人!!”掌刀鬼将麾下的一众寻常恶鬼,终于是意识到自家鬼将大人的状况不太妙。 它们急忙纷纷如潮水一般朝着范武涌了过去。 那场面也堪称得上是百鬼夜行。 甚是恐怖。 可随着范武将手中的掌刀鬼将,往那一群恶鬼之中猛地一甩,那种恐怖的画风就为之一变。 掌刀鬼将那魁梧硕大的身躯,砸入了一众恶鬼喽啰身上,顿时间就把十几只向范武涌来的恶鬼,给砸飞了出去。 下一瞬。 断魔雄剑。 出鞘! 断魔雄剑的剑刃之上,所散发出来的惊人威能,将周遭的阴气全部一扫而空。几只离范武最近的恶鬼,首当其冲受到了断魔雄剑的“照顾”。 它们没有看得清范武是怎么拔出剑的。 它们只见眼前突然闪过一抹剑光,然后它们的鬼躯,就笼罩在刺目剑芒之中! 身躯在眨眼间开始崩溃! 并且开始瓦解! 在这一眨眼的功夫,就足足有十几只恶鬼被断魔雄剑一扫而空,本来这所谓掌刀鬼将的手底下,就只有一百来只恶鬼当做它的手下。 然后这一百来只恶鬼,被范武这一剑直接给清空了将近十分之一。 场面。 瞬间寂静! 狠狠摔落在地上,挣扎努力爬起来的掌刀鬼将,满面惊骇的看着眼前的范武。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鬼手将军和媚狐将军,两个鬼将联手,都会变得如此的狼狈。 并不是因为它们两个太过于废物,而是眼前,这个家伙太过于强大。 此时,掌刀鬼将手底下的一众恶鬼,见到这极为惊悚的一幕之后。 更是不敢向前了。 一剑就杀灭了十几只恶鬼,让十几只恶鬼魂飞魄散,这谁顶得住啊? “不好!”离范武比较近的另一个鬼将,意识到状况不对劲后,心中升起了不太好的预感,它第一个反应就是欲要对范武出手。 先下手为强! 免得落入掌刀鬼将一样的下场。 然而。 当它正准备对范武出手的时候,范武就缓缓扭过头看向了它。范武那一双平静的眸子之中,明明没有夹杂着太大的杀意。 可是配合着他脸上那种饶有兴致的核善狞笑,以及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比恶鬼还恶鬼的气势…… 让这个离范武最为接近的鬼将,有种浑身汗毛都在倒竖的错觉! 它恍惚感觉自己看到的不是一个活人。 而是一头闯入了阴曹地府之中的人形大妖魔! 那种压迫感让它很心惊。 也让它手中的动作。 足足慢了好几拍。 范武朝着这个鬼将所在的方向踏步走了短短几步路,这几步路却将二者之间的距离拉近到了一个极致,双方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到两步了! 当这个鬼将震惊发现范武突然逼近咫尺之际。 已经完了。 断魔雄剑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颇为华丽的弧线,这个鬼将一时仓促不防之下,直接被断魔雄剑一斩为二!它引以为傲的强健鬼躯在断魔雄剑面前,与柔软脆弱的黄油没什么区别。 被斩成两半的鬼将,两边身躯的不同一半嘴,都在齐齐发出瘆人的惨叫。 被断魔雄剑触碰过的鬼躯之上,所涌入它意识之中的疼痛感,根本不是它能够忍受得了的。 它的鬼躯魂体之上更是遍布一条条裂痕。 有种身躯即将要崩碎的即视感。 “该死!”一个长脖子的鬼将,见到这一幕幕令鬼的匪夷所思的画面,顿时就意识到眼前的范武,根本就不是他们想象之中的那么好对付。 它惊声大喊道:“不要一对一与他为敌!” “不要逞强!全部一起上!!” 它在一众鬼将之中似乎威望比较高,一番言语落下,其他的几个鬼将都听它的。 一时间。 剩余六个完好无损的鬼将,齐齐朝着范武攻了过来。同时间,之前那个被击飞出去的掌刀鬼将,也是重整旗鼓朝着范武扑了过来。 十殿鬼王的十位鬼将,也就只有最开始的鬼手将军、媚狐鬼将、还有被范武一剑砍成两半,如今还在惨叫的倒霉蛋……这三个家伙丧失了,与范武为敌的能力。 或许是数量足够多的原因,能够壮起它们的胆子,鬼将麾下的一众恶鬼,也是不要命似的,朝范武涌去, 如今的范武,乍一看。 就好像是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四周都是汹涌澎湃的海浪,随时都可以将他这一叶扁舟,给当场掀翻。 不过…… 这仅仅只是表象而已。 范武一点都不慌张。 独自一人面对七个十殿鬼王麾下鬼将的进攻,范武就犹如巍峨不动的一座高山一般,他没有选择躲避这些鬼将的锋芒。 而是保持着核善的狞笑,双臂之上的肌肉,稍微紧绷了一点点。 “这才对嘛!!” 看着这些汹涌而来的恶鬼,他眼神终于是兴奋了一点点,不至于像之前那么的兴致乏乏,眼眸神色也不至于像之前那么的平静无波。 一个鬼将张口就是一团黑气喷出,黑气化作巨大的箭矢,朝着范武飞射而去。 范武不闪不避。 任由那比他人都要大的漆黑箭矢,硬生生的轰在他的胸膛之上,让他上半身的衣服骤然破碎。黑色箭矢与他身躯之上的肌肉发生激烈的碰撞,就如同是有人敲响了一樽战鼓一般。 硕大的黑色箭矢忽然破碎,破碎而开的余波,飞溅到四周。 将地面都击出一个又一个的坑洞,坑洞表面,还冒着淡淡的黑烟。 威力不俗。 但。 没有用。 不过这群鬼将的攻击自然不仅限于此,一击没有对范武造成太大伤害后。另外两个鬼将的攻击,也已经随之而至! 一个鬼将的身躯之上,弹射出一条条诡异的触腕,这些触腕在触碰到范武的皮肤的时候。 以一种十分贪婪的姿态,想要汲取范武身上的阳气。 寻常修道者若是被这玩意汲取一下。 估计不到几个呼吸就变成人干了。 但他是范武! 范武居然徒手一把就将一只触腕给抓在手中……与此同时,一个鬼将已经手持诡异的兵器,那兵器的尖端已经狠狠的刺在了范武的后心。 “嗯?” 在背后偷袭范武的鬼将忽然一愣,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攻击,居然没有破开范武的皮肤防御。 范武手抓触腕,猛地一拽! 身上弹射出触腕的鬼将在一时不察的情况下,被范武的一手恐怖巨力给硬生生地拽了过来。 范武全然无视其它鬼将的攻击。 一剑刺出! 就将这身上弹射出触腕的鬼将的身躯给洞穿了! 一条条触腕登时蔫了下去。 随后。 范武如扔一条死狗一样,将这个鬼将扔飞出去,接着转身反手悍然一剑斩落而下。 刺目剑芒驱散大量阴气,恐怖剑光摧枯拉朽!在身后偷袭范武的鬼将,被剑光笼罩其中。 它的躯体登时瓦解! 鬼躯在快速消融! 幸好旁边有别的鬼将急忙出手将它搭救出来,否则这偷袭范武的鬼将再有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得殒命在这恐怖的剑光之下了! 一些鬼将,心有余悸地看向了剑光消逝之处。 只见,一条长达三十几步的剑痕,出现在前方的地面,剑痕之中散发着万鬼退避的剑势。 另一众恶鬼倒吸阴气! 心惊胆颤! …… …… ∠(」∠)_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五章:系统!加点!十殿鬼王现身!(万字大章求订阅) 先前,那种嚣张跋扈的情绪,早已经烟消云散。毕竟……在一个如此强大的修道者面前,它们这些鬼将,着实是嚣张不起来。 它们也终于是意识到,自己先前的各种想法,究竟是有多么的愚蠢。 竟然妄图对这样的一个强大修道者垂涎欲滴? 如果不是它们十位鬼将全都聚集在一起。 勉强还能够互相出手互帮互助的话…… 估摸着早就已经被杀灭好几个了吧? 其余的一众寻常恶鬼那更是胆颤,范武方才那斩出来的一剑,因为其它的鬼将及时出手相救,确实是没有将那个偷袭他的鬼将给斩死。 不过…… 那个想要偷袭他的鬼将身后的一众寻常恶鬼,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寻常的恶鬼哪有鬼将愿意搭救? 刚才这一剑下去,足足有二十几只,实力或高或低的恶鬼,都化为灰烬! 一剑斩杀二十几只鬼! 这是何等的恐怖?! “鬼……鬼将大人……”一只寻常吊死鬼已经被吓得,那一条长长的舌头都垂到了地上,它惊恐莫名的颤音道:“那……那个修道者,那个修道者该不会是与鬼王大人一样的存在吧?” 吊死鬼的一句话说出来之后,吓得其它的恶鬼那更是惊恐至极! 很难想象,恐惧这种情绪,居然会在一群恶鬼之中,快速蔓延。 仿佛它们不是什么恶鬼,它们都是一群大活人,而范武才是那个恶鬼一样。 “闭嘴!!!”一个鬼将甩手就是一巴掌过去,那个吊死鬼的脑袋都被拍飞了出去。 这个鬼将面色阴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家伙,就该上刀山下油锅!” 如果承认了那个修道者,与鬼王大人是一样级别的存在。那不是变相的说明,它们这一群鬼将,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吗? 该死! 这种话还用得着你一个小小的吊死鬼说出来吗? 一时之间所有的恶鬼都是踌躇不前。 因为,它们畏惧了。 不是所有的恶鬼都是不怕死的,“死”这个字放在一群鬼身上,仿佛有些奇怪。但不得不说,它们也确实是会“死”的。 只不过它们的死和寻常人的死不一样。 寻常人死了,还能够有魂魄,被引渡到阴间,走上奈何桥,喝了孟婆汤,然后转世轮回。 而它们这些恶鬼一旦死了,那就是魂飞魄散,再也没有然后了。 什么转世轮回跟它们也没有关系了。 那可是比活着的时候死了还吓鬼! 然而这一群恶鬼踌躇不前,就不代表范武就不动弹了,毕竟在范武的眼里,眼前的这上千恶鬼,都是行走的自由属性点。 就算一只恶鬼只能够给他提供0.01的自由属性点,这么多的恶鬼全部加起来,那也是足足有10点自由属性点的收获。 现阶段的范武,还不至于富裕到,无视10点自由属性点。 于是,他就犹如是虎入羊群一般。 开始无双割草! 开始大开杀戒! 随着手中的断魔雄剑挥斩而出,七八个还没有反应过来,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的寻常恶鬼,脆弱的鬼躯直接被拦腰斩断。 【您成功击杀……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2!】 【您成功击杀……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5!】 【您成功击杀……】 【……】 加点系统的击杀提示,在不断弹出。 这些疯狂弹出来的提示,并没有干扰到范武,反而是让他越来越兴奋。 因为,每一次击杀提示的弹出。 都代表着他收获了一笔属性点。 如此一来…… 他为何要厌烦呢? 怎么能不兴奋呢? 短短几个呼吸时间,就有二十几只形态各异的恶鬼,倒在了范武的断魔雄剑之下。数量在这个时候显得是那么的无力,因为双方的自由属性点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寻常恶鬼的【力】属性普遍在5~20这个范围浮动,超过20就已经是恶鬼之中的小头目了,达到50以上就已经是鬼将级别了。 而范武的【力】属性呢? 就算无视了《星宿剑诀》、《寂灭指》这两个【技】的永久性属性加持,范武的【力】属性也达到了惊人的116.521! 加上这两个【技】的增幅的话,那更是达到了更为惊人的151.4773! 也就是说很多寻常恶鬼的【力】属性。 连范武的零头都不一定比得过! 面对这样的一群寻常恶鬼,范武真的和收割一众韭菜,没什么区别了。 尤其是他浑身虬结无比的肌肉,便是人世间,最结实的一套盔甲! 范武根本就不畏惧任何恶鬼的偷袭。 面对着鬼山鬼海一般的恶鬼,一些厉害的修道者,就算是有范武一样的【力】属性,可他们的【力】属性并不均衡,更侧重于术法方面。他们在面对如此之多的恶鬼时,也难以做得到,像范武这样的从容不迫。 因为他们也害怕,会被一只毫不起眼的恶鬼,突然偷袭一下,那可是很要命的! 范武的恐怖之处就是他不怕被偷袭。 甚至就算被什么不讲武德的恶鬼,攻击到了命门,对他来说都毫无感觉。 断魔雄剑被他舞成了剑刃风暴。 每个触及到剑刃风暴之中的恶鬼都会化为灰烬。 它们那脆弱无比的身躯,一旦碰到断魔雄剑,那真是触之必死! 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除非这些寻常的恶鬼,拥有那些鬼将一样的【力】属性与【命】属性,那样的话,面对断魔雄剑的时候,还能够多挨一剑。如果范武砍偏了的话,没准还能够多挨两剑。 很可惜,它们没有。 超过50的【力】属性,无论是对于修道者来说,还是对于恶鬼来说。 都是一道天堑! 终身难以跨越! 后方的云九卿目瞪口呆的看着正在大发神威的范武,眼睁睁的看着范道长随手一剑挥下去,就有十几只恶鬼被斩灭……云九卿忽然发觉这阴曹地府,也没有她想象之中的那么可怕。 那所谓的十殿鬼王的手下,也没有她想象之中的那么吓人……感觉也就那个样子吧,根本就不是范道长的一合之敌。 如此一来,眼前这些所谓的十殿鬼王的手下……和人间之中的那些邪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位十殿鬼王,该不会就想凭借着这些恶鬼,征讨大周王朝吧? 怪不得……最先跑到人间的那个姓袁的恶鬼,说十殿鬼王太过于异想天开。 如此一看。 那确实! 忽然间,云九卿看见范道长一脚朝着一片恶鬼踹了过去,瞬时之间好几只恶鬼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一个个都被踹飞了出去。 她瞪大的眼睛看着一只恶鬼,居然朝着她这边倒飞了过来,吓得她急忙掏出了她的红玉短剑,准备与这恶鬼决一死战。 结果这只恶鬼狠狠的摔在地上的时候,云九卿看见对方的胸膛处,好像凹陷去了一个巨大的鞋印。 恶鬼在地面上还被挣扎几个呼吸,就身躯破碎,魂飞魄散。 看的云九卿那叫一个瞠目结舌。 与云九卿一样震惊的,那自然是一众先前没有在范武手里讨得了好的鬼将。它们看着犹如降世魔主一般展开血腥杀戮的范武,一个两个的心中,都升起了一丝胆寒之意。 其中有两个鬼将面面相觑一样,它们能够互相看出,对方眼中,所流露出来的那一丝恐惧。 它们发现自己这个所谓的鬼将。 好像弱到如废物般无能为力! 至少…… 在眼前这个极为恐怖的修道者面前,它们这些鬼将根本算不上什么。 “该死……那个姓袁的家伙,到底惹来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老子才死了不过几百年而已,人间之中的修道者,就已经这么恐怖了吗?”一个鬼将已经有了退却之意,嘴里一边骂骂咧咧,两条腿在不断的往后倒退。 虽然平日里,一直都在说着要忠于鬼王大人,但是遇到这种状况的话,就算对鬼王大人再怎么忠诚,也没有用啊! 它不想再死一次!! 它觉得,就算这些寻常的鬼兵,在那个修道者面前不算什么……可这些鬼兵的数量足够之多,这个修道者杀了这么久,还有好几百呢。 自己能不能,趁着这些鬼兵拖延住这个家伙的时间段,赶紧逃跑? “该死!那个鬼手和那个狐媚,应该早点提醒我们一下,提醒一下这个家伙很难对付的!”它越是骂骂咧咧,越是说明他内心的胆怯。 要知道它脚边不远处,还有一个被砍成两半,至今还在惨叫着的鬼将。 也不知道那个修道者手里的那把剑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长得那么像真武大帝的断魔雄剑。 而且一剑下去居然让那个鬼将,被斩成两半的身躯,至今都没有办法融合起来。 还有一个鬼将浑身的外表都被消融瓦解掉了。 如果不是被及时救出来的话。 估摸着…… 就是第一个死的鬼将了。 这么一说。 看起来很是丢人很是狼狈的鬼手将军以及狐媚将军,它们两个反而是没有那么凄惨? 嗯? 等会! 它们两个呢? 哪去了? …… “没想到你这厮这般胆小如鼠!”狐媚鬼将咬牙切齿之中,又带着些许讥讽的语气:“临阵脱逃,你就等着被鬼王大人怪罪吧!别忘了鬼王大人的手段,惹怒了鬼王大人,你就算想要魂飞魄散,都是一种奢求!” 鬼手将军黑着脸怒怼道:“那你这厮既然胆子那么大的话,为何又跟着我一起跑了?我这是,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知身为鬼的我们,一旦死了,那就真的一切都结束了!” 是的。 它们两个最先与范武交过手的鬼将,竟然毫不犹豫的丢下了另外的八个鬼将直接就开跑了。 先前它们还以为,其余的八个鬼将带着一众恶鬼来了之后,能够将那个修道者给狮城碎片。 结果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大大出乎了它们的预料。 它们根本想不到一个人居然能够强到这种地步。 对方仅仅是一剑,就将一个鬼将劈成两半。 然后又一剑,差点让一个鬼将魂飞魄散。 这是什么概念? 鬼王大人也就这个样子了吧? 也正是因为它们终于意识到,范武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而且它们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被范武给盯上了,所以它们就想要逃跑。 得罪鬼王大人就得罪了吧,好过于现在就死在那个修道者的剑下吧? “嗯?” 突然! 跑在最前面的鬼手将军,猛的一个停顿停了下来,它就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气息存在一样,整只鬼都是瞪大了一双眼睛。 在这一刻它的身躯,居然都在剧烈的颤栗着。 一双鬼眼之中写满了恐惧的神色。 哪怕先前面对范武的时候,它都没有如今的这么的不堪。 “你怎么……嗯?”狐媚鬼将刚想要问它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下一刻它感知到了什么一样。 它的声音都在颤抖:“鬼……” “鬼……鬼王大人!!!” 两个鬼将,在惊恐莫名的仓促之间,急忙抬头往前看去。然后它们就看到了,它们现如今,最不想见到的一幢恐怖鬼影! 两个鬼将的膝盖,不知为何突然就软了下来,直接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它们浑身都在颤栗。 “鬼……鬼王大人,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狐媚鬼将似乎是想鼓起勇气,欲要向它口中的“鬼王”大人,狡辩着什么。 然而。 无用! 眼前那一幢令两个鬼将都觉得极为恐怖的鬼影,仅仅只是平平淡淡地伸出了一只枯瘦的手臂。这一只手臂,在距离两个鬼将越近的时候,就变得越长,手掌也变得越大。 在它们两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功夫,就已经将它们,给捏在了掌心之中。 “一个军师自作聪明,你们两个鬼将也要自作聪明吗?”说话者说出来的那种声音,就如同生锈卡壳的齿轮在转动的声音,又好像是有人用指甲在黑板上刮擦的声音。 让人感觉听着十分刺耳。 听着非常的难受。 “鬼……鬼王……大人……”随着拿捏住两个鬼将的那一只手越发收紧,无论是鬼手将军还是狐媚鬼将,都面露痛苦与恐惧的神色。 它们这两个鬼将,虽然被范武打的很是狼狈,身上也是或多或少,有着各种残缺的伤势。 但它们自身的【力】属性并没有下降太多。 怎么说【力】属性也是在50往上的。 结果,这样的它们却无法在这所谓的鬼王大人手中,挣扎半分。 可想而知双方的实力差距。 可谓一个是在天。 两个是在地底里。 “饶……饶命啊……鬼王大人……”狐媚鬼将艰难的张口求饶,自身的姿态放的极低,语气听起来,也是非常的惊恐卑微。 “逃跑的时候没想过我这位鬼王大人,如今被我逮到之后就开始求饶了?”十殿鬼王说话的声音,刺耳的同时带着无尽的讥讽。 “荒谬!”它的那只手臂猛地弹射出一条条细小的触腕,一条触腕的尖端都有一个不大的口器,乍一看起来就好像是有无数条七鳃鳗一般。 带着口器的一条条触腕,猛的扎在了两个鬼将的身上,顿时之间它们发出了极为凄厉的惨叫。 似乎是在承受着一种让它们难以承受的痛苦。 每一条触腕之上的口器,都在不断的咀嚼,不断的吸吮。 让两个鬼将的魂体变得越来越虚幻。 两个鬼将竟然被这十殿鬼王,直接给吸收入身体之中!十殿鬼王的鬼躯之上,多出了两张面庞,那两张面庞赫然是鬼手将军以及狐媚鬼将! 这两张凝固在十殿鬼王身上的脸庞,显得格外的恐惧。 这两张脸庞更是无法动弹。 就跟两个浮雕一样。 这么说似乎也不太准确,它们的眼睛还是能够,还能滋溜滋溜的转悠。 从它们那一张凝固面庞的眼睛之中,可以看得出来,那双眼眸里,尽是充斥着惊恐神色。 它们这时想求饶。 也吭不出声了。 十殿鬼王不再理会这两个被它吞噬掉的两个鬼将,它如今身上所散发而出的恐怖气息之中,蕴含着一团浓浓的怒火! 也不知这一团怒火,究竟是因为它手底下的鬼兵鬼将,太过于废物。 还是因为范武的突然闯入,让它感受到极为愤怒。 它化作幢幢鬼影。 朝着前方不远处的动静传来之地,以快到离谱的速度飞遁而去! 没多久。 就到了。 十殿鬼王眼前所呈现出来的画面,说是那一层,专门用于折磨恶鬼的炼狱,都丝毫不过分。 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段时间,辛辛苦苦招揽吸纳而来的鬼兵,在以一种很快的速度被斩灭。 如今它的视野之中,还存活着的鬼兵数量,已经不超过一百个。它还看见有两个鬼将,已经完全丧失了站起来的能力。 剩余的一众鬼将一个个,或多或少都是带着伤势,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 它也能看出来,这些鬼将眼眸之中,那种恐惧与怯意。 不知道的,还以为它们面对的是地府的阴兵,面对的是什么判官,什么城隍,什么牛头马面,什么黑白无常。 然而十殿鬼王也看见它们面对的敌人。 是一个大活人! 这个大活人的身上有着一团十分汹涌的阳气,这一团阳气在阴曹地府之中,那可谓是格外的显眼。就好像是黑夜里冒着火光的熔炉一般,想让它将其忽视掉都很是困难。 它十殿鬼王,为了心中的谋划,召集汇聚而来的十位鬼将、与上千鬼兵。 就这样…… 被一个误闯入阴曹地府之中的大活人,给杀得支离破碎?! 十殿鬼王已经不知道,是自己的眼光出了问题,找来的全都是一群废物,还是那个大活人,太过于凶猛了? 而此刻。 也正是因为十殿鬼王的强势出现,让正沉浸于无双割菜的范武,忽然之间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过头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这混战的战场也暂时停歇下来,仅剩的百来只恶鬼,早就吓屁了胆。 那还勉强有一战之力的几个鬼将。 也是一个个狼狈不堪。 一个缺了一条胳膊,满脸都是痛苦表情的鬼将,注意到范武不知为何突然收手。同时它也隐约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气息,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让它整只鬼都汗毛直竖! 它错愕惊惧的顺着范武的目光,朝着自己身后望去,然后就见一幢如天幕一般的巨大鬼影,不知何时……竟出现在它身后不远处! 那是…… “鬼王大人!!!”它惊声叫出的这四个字,略带些许颤抖的语气。 十殿鬼王的鬼影很是庞大,乍一看就犹如一座小山一般,给予一众恶鬼、鬼将带来的压迫感,简直就是大到没边了。 它似乎没有一个固定的形态,不似人形又不似兽形,更像是一大片散发瘆人气息幕布一般。 这些鬼将一个个都很是惊惧与害怕。 可想而知,十殿鬼王在它们心中,绝对是一位,至高无上的强大存在。 而且它们的神情之中还带着惶恐。 因为它们把事情给搞砸了。 它们错过了来犯者的实力。 以至于,让鬼王大人召集操练的上千鬼兵只剩十分之一,一众鬼将们那更是伤的伤,残的残,模样可谓是凄惨到了一个极致。 如果不是十殿鬼王及时赶到的话,可能最多,只需要再过半盏茶的时间。 所有恶鬼、所有鬼将…… 都得被范武杀灭! “鬼王大人!!属下无能,请鬼王大人赎罪!!!”一个机灵一点的鬼将,二话不说就跪伏下来。因为它眼尖,一眼看见了十殿鬼王身上,那两张一动不动的面庞。 那两张面庞在它眼中十分的熟悉,那不就是鬼手将军、以及狐媚鬼将吗? 嘶! 它们被鬼王大人吞了!肯定是因为它们两个,刚才在临阵脱逃的原因! 它打算趁着鬼王大人还未息怒之际。 赶紧低头认罪! 因为它觉得自己虽然心生退却之意,但至少没有真正付出行动,所以现在赶紧认罪的话,应该会得到鬼王大人的原谅。 然而…… 十殿鬼王那阴森的声音却如此说道:“无能……确实啊!你没说错,你是很无能。” 那个跪倒在地上,甚至连脑袋都磕在地上的鬼将,顿时一愣。 因为鬼王大人这一句话,似乎没按照他心中的预感来呀! “既然,你也知道你很无能……” 十殿鬼王如天幕一般的巨大鬼影之中,猛地睁开了一只硕大的竖瞳,那只竖瞳紧紧的盯着,那个跪伏在地上的鬼将:“也是本王过于眼拙,竟然天真的认为凭借你们这些穷凶极恶的恶鬼,就能够达成一番大事业。” “你们是足够的穷凶极恶,但你们不够强大,你们太弱了……太废物了……也太无能了。”十殿鬼王的身躯之中,一只手臂骤然弹射,眨眼间就将那跪伏在地的鬼将,擒在手中! “不!不要!鬼王大人不要啊!我对您很是忠诚,我对您很有用!我对您非常的有用啊!”被拿捏住的鬼将顿时惊恐的大喊大叫。 “本王知道你对我有用,这就是你对本王唯一的用处,既然你对我很忠诚。”十殿鬼王冷冷地说道:“那你就应该感到荣幸。” 话闭。 它重复着之前一模一样的操作,手臂之上弹出了大量的触腕,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将这个不停求饶,不停大喊大叫的鬼将给吞噬了。 这一幕看得其它的恶鬼,以及其它的鬼将,都是遍体发寒。 “你们对本王的用处,也就这样了。” 十殿鬼王身上,再次多出一张凝固住的鬼将面庞。吸收了这一个鬼将之后,它身上的气息,仿佛是隐约增强了一分。 而它的这一句话,落在其余鬼将与恶鬼的耳中,就无疑是晴天霹雳! 下一刻。 它们立即满面惊恐欲要朝着四面八方疯狂逃窜,因为它们意识到十殿鬼王大人,已经要放弃它们了! 哦不! 不对! 放弃它们都不会说这样的一种做法,十殿鬼王明明是想要吃掉它们! “哼!” 看着一个个朝四面八方奔逃的手下。 十殿鬼王发出一声冷哼之后,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张,一条条手臂从它的身躯之上迸射而出,速度比它的这些手下逃跑的速度还要快得多! 无论是幸存下来的那些恶鬼。 还是什么鬼将。 全都被一只只手臂上的手掌给擒拿抓住。 被十殿鬼王拿捏在手心之上的它们,由于内心之中对于十殿鬼王的那种发自于骨子里的惧怕,以及双方之间实力上的巨大差距,让它们根本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反抗情绪。 只有惨叫。 只有求饶。 但是。 没用。 十殿鬼王要是能够听得进去它们这些废物的求饶,就不会像如今这般如此的生气,如此的愤怒了。它直接将一只只恶鬼,一个个鬼将,全部都吸收吞噬掉! 霎时! 它身上的气息往上再度增涨了好几分,身躯鬼影也比之前庞大了些许,身躯之上更是多出了,一张又一张恶鬼的面孔。 就好像在身上,挂着一具又一具的鬼面具一般。 这时,它那一只巨大无比的竖瞳。 落在范武的身上。 “你在看戏?”先前,还很是愤怒的十殿鬼王,不知为何又冷静下来,开口对着范武说道:“你先前大可出手阻止,但你没有。你觉得,这很可笑?还是,你不在乎?” 范某用左手的手掌轻轻抚摸着断魔雄剑的剑刃,断魔雄剑如镜面一般的剑身,倒映出他脸上,那兴奋的笑容:“贫道并没有觉得这很可笑,也并没有对此不在乎。” 范武开口继续说道:“贫道我只是让你的纯度变得更高一点,如此一来……你才能让我更加尽兴一点,否则那也太无趣了。” “纯度?尽兴?”十殿鬼王听不懂前面的一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是后面的一个词它听懂了。 它那硕大的竖瞳之中,闪过没有加以掩饰的恼怒,张口说道:“本王在你这不穿道袍的道士眼里,莫非只是一个供你享乐的玩物不成?你可知,本王生前是何许人也?!” “没兴趣知道。”范武随口回了一句,他紧盯着十殿鬼王上方,那很是显眼的一道属性信息。 【十殿鬼王(自封)——命:9980——力:141——技:吞鬼、夺舍、飞行……】 出现在范武眼前的属性信息并不平常。 这是除了诡道仙尊的一缕残念之外,范武见过最为惊人的属性数值。 看这十殿鬼王也不像什么邪神化身。 那就足以说明十殿鬼王能拥有这么夸张的属性数值,全靠十殿鬼王自身在阴曹地府里面的多年摸爬滚打……才能够积攒的出如今接近于破万的【命】属性,以及接近于破150的【力】属性。 怪不得这十殿鬼王,能够收服这么多的恶鬼,能够让这么多的鬼将都为它做事,甚至能够让这些鬼将,都对它如此的恐惧。 看这属性数值就已经说得明白了。 面对范武的一句“没有兴趣知道”,十殿鬼王眼眸之中的神色,明显僵硬了一下。不过它并没有真就顺了范武这句话,而是逆着范武这句话来,道出自己生前的身份:“本王生前乃是大周王朝开国将帅之一!” “那你还想攻伐大周?”范武已经将断魔雄剑上,沾染着的些许灰尘给擦拭掉了。 “哼!”十殿鬼王咬牙切齿:“是那皇帝老儿不厚道!本王带着一帮弟兄图靠了他,并且帮他打下偌大江山,他还赠予了本王一道免死铁券!” “结果……就以为本王强抢了一个民女玷污了她的清白,把她跑来要说法的父母给吊在城墙上,晾晒了十天十夜。那皇帝老儿,竟然要治我的罪?!” “本王当初掏出了免死铁券扔在那皇帝老儿的脚下,他竟然一脚将免死铁券踩碎!他竟然,不认他自己赠出去的免死铁券!” “他命人用秘术封禁了我的法力,将我吊在城墙之上暴晒三十日,让我活生生被晒成人干!” 十殿鬼王的巨大竖瞳弥漫着一条条血线。 似乎愈说,语气之中的怒火愈盛:“那皇帝老儿,还假惺惺的说顾及当年情面,只杀死我的肉身,不毁掉我的魂魄。还说,让本王下辈子,安心当一个正常百姓……呵!!” “本王便偏偏不随他意!”十殿鬼王的怒火已经化作实质,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的化作实质。 它的庞大身躯周边,都凭空生出了一团又一团,幽绿色的鬼火。 让它的庞然鬼影变得愈发的瘆人。 愈发的恐怖! “本王还未踏上奈何桥就逃了,逃脱了阴差的追捕,流落到阴曹地府的无鬼之地。也是在那个时候本王才知道,阴曹原来大到连那十殿阎罗,都没有办法完全将其掌握在手。” “也正因为如此本王才能够在这种地方苟延残喘,并且从一只小鬼开始慢慢变得现在这般,手底下拥有十位鬼将,上千鬼兵!” “哪怕不似生前那般威风,掌兵过万。可是,这阴间的鬼兵,可比凡夫俗子强太多!” “尤其是当本王发现,在这一片地方有一处地点,此地与人间的壁垒连接之处非常的薄弱。本王就下定决心,待本王于阴曹地府之中,纠集一万鬼兵鬼将后,就打破壁垒攻入大周!” “把那皇帝老儿的后辈拉下马!抢了他们家的皇位,夺了他们家的朝运!本王甚至已经考虑到了,是否会遭到地府的围剿。” “然后,本王发现只要有朝运护身,这地府的十殿阎罗,就不得不认,本王这人间鬼帝!” “但是……” 十殿鬼王的怒火已经化作滔天杀意。 那滔天杀意,全部都笼罩在范武一个人的身上。周围凭空燃起的鬼火愈来愈多,映照地方圆数百米的范围内,都是一片阴森幽绿。 “你把这一切毁了。”十殿鬼王恶狠狠的瞪着范武:“如今的你在本王眼里,和那个皇帝老儿,没有什么区别!” “那你还真的是看得起贫道。”听十殿鬼王的几番话,范武终于明白为什么先前那个姓袁的恶鬼,会觉得这十殿鬼王整日异想天开。 除了拥有强劲的实力之外,其他几乎一无是处。 因为这十殿鬼王或许真的是太蠢了。 免死铁券这种一听就很不靠谱的东西,对方居然会相信? 哦! 范武想起来了。 他记得在南郡政府的时候,那司马百户曾经跟他说过,皇城付家宗家手里头,也有一道开国圣帝赠予的免死铁券……就是不知道那个付家宗家,会不会相信这免死铁券真的有用? “死来!!!”十殿鬼王已经感受到,自己吞下的一众鬼兵鬼将,与自己的身躯完美融为一体。 它之前与范武说那么多,就是为了消化这些力量,让自身力量涨的更高一点! 经过这段时间的完全消化之后。 它的【力】属性从141点,变成了145点之多! 再度增涨的4个点数的数值。 已经是很大的增幅了。 十殿鬼王的庞然鬼躯左右两侧,各自伸出一只巨大手臂。两只巨大手臂都捏着拳头,朝着眼前的范武,狠狠地轰了过去。 它的出手毫无征兆,而且一出手就想要置范武于死地,不想让范武有过多的挣扎。 因为十殿鬼王并不是看不出来范武的强大,它能够从范武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威胁感。 也正是能够感受到威胁感,所以它才会大费周章,拖延时间。 让自身变得更为强大! 如此一来……才能更加十拿九稳的拿下眼前的这个修道者。 但它不知道的是。 这正是范武想要看见的。 这也是范武所纵容的。 面对十殿鬼王的突然袭击,范武脸上没有半分惧色,他那种饶有兴致的兴奋笑容,由始至终都没有消失不见。他的笑容只会随着十殿鬼王变得越强大,而变得越狰狞灿烂。 范武没有往后倒退一步,左右袭来的铁拳对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 因为—— “系统!” “加点!” 是的! 即使自身现在的【力】属性,已经比十殿鬼王,高出了一小截。但是范武还是选择了动用了自由属性点,给自己的【力】属性来上一波加点。 别问。 问就是属性点多。 任性! 范武因为收割了一大波恶鬼,加起来足足爆出十几点的自由属性点。 再加上他自己本身的自由属性点余额,让他的属性点余额,达到了42.489点之多! 面对给自己的属性加点。 范武毫不吝啬! 【姓名:范武】 【命:135.02+(+10%)】 【力:135.02+(+3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1(0/50)、寂灭指lv1(0/50)】 【自由属性点:23.99】 当【命】属性与【力】属性达到了一种极为微妙的平衡状态的时候,范武的【力】属性就无法继续加点下去了。 他的【力】属性,无法超过他的【命】属性。但他可以进行加点【命】属性,让【力】属性与【命】属性从今日,起始终保持着一种互相制衡、或者说互相平衡的状态。 【力】属性暴涨到135.02点点范武,身上爆发而出的一股恐怖气势。 因为他的【力】属性有着30%的加持! 相当于,他实际上的【力】属性,是达到了175.526点! 以至于他身上爆发出来的这一股气势,就连十殿鬼王都很是错愕! 很是心惊! 但这个时候它已经顾不及太多了,因为它的双拳,已经轰击在了范武的身躯之上。震耳欲聋的爆鸣声,如同一座行山崩塌了一般。 范武脚底下的大地寸寸裂开! 但也不知是不是阴间的地面,比人间的更加结实的原因。地面虽然裂出很是夸张的裂缝,但并没有凹陷很大的坑洞。 如果范武是在人间受了这两拳的话,他估计,已经被砸在地下一丈深之中了。 “这家伙……”十殿鬼王很是费解:“他为何不闪不避,甚至连剑都没有斩出来?他竟然,想凭借着血肉之躯,硬接下本王的一击?” “可笑!他以为他是什么?他以为他是那种,血肉之躯强的离谱的妖魔吗?他只是一个人,一个活人!不挡不避,那不是在……” “嗯……等等?!!” 十殿鬼王一只巨大的竖瞳,更加增大了几分,因为它那双拳,感受到了一股巨力的涌来。 那股巨力,硬生生将它的双拳,给顶了起来。 “什么?!” 它眼睁睁的看着毫发无损的范武,两侧肩头各自顶着一只巨拳。 缓缓站起。 毫发无损! …… …… 赶在一点前更新(四舍五入也是十二点更新,确信!) ------------ 新年写给书友的一封信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2023年了,作者君还记得,自己是在2022年,2月份来的起点,发的第一本书。 然后2022年11月,发了第二本书,也就是这本神诡。 当初,准备新书的时候还是挺茫然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写什么。偶然在榜单之上看见了一本加点,然后又在b站刷到了刃牙的视频。 灵感瞬间就来了,索性就将这两个点,进行二合一。 就变成了——加点+肌肉。 说实话,作者君今年才刚满二十三岁。结果,因为最近这两三年的事情,以至于,家里唯一能赚钱的人,就是我了…… 在那两三年里边压力真的非常的大,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活的懵懵懂懂,浑浑噩噩。 父亲、母亲、妹妹、自己。 全得靠我码字养活。 二十岁出头本是大学刚毕业的年龄,甚至大学都还没有毕业的年龄,已经挑起养家的重任。不再是自己只为自己而活,还得为每一个家人而活、而努力。 当时是真的每天头皮发麻。 每天都在幻想什么时候激活一个系统,很老套的那种签到系统也可以(艹),那样的话,就不用努力了,也不用奋斗了。 现在作者,已经稳定一天更新一万字,写了四十天了。 催更什么的,真的有点难顶。 因为,人的码字极限就是一天四千字,我这个超过四千字足足六千的,已经是超越了极限。让我每天写超过一万字,我真的怕自己哪天,突然人就倒在稿子面前了。 一家四口。 柴米油盐。 房价。 各种各样的东西虽然有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但好在最近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拼命的节奏……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年纪轻轻,就有了白头发。 可恶捏! 很是感激各位读者大大们对作者君的支持,没有你们的话我真不知道,怎么用一个人的力量养活一家四口? 作者君还是很乐观,很积极向上的!(确信) 区区生活,怎会击倒一个纯度这么高的人! 这本书的后续规划,作者也已经做好了。一般来说,写个几百万字,正常圆满不烂尾的完结,是没有什么问题。 只要不让作者君阳了的话,连续一整年,每天一天一万字,也是不成问题的。 新的一年。 也不算立什么flag吧,这算是给自己,定下一个小小的目标。 ——在2024年到来之前,这本书的字数,达到350万~400万字! 冲冲冲!!! 还有! 很快就到春节了呀!提前祝贺各位读者大大们,除夕快乐,春节快乐! 作者君自己,是不打算过这个春节了,毕竟对于我们这些网文作者来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节日。 自从开这本书到现在,我也一天都没有休息过,可恶捏! 除夕、春节,依旧是一天码一万字的工作日! 最后推荐一下这本书的VIP读者群呀,满200粉丝值可进哦。 投过两张月票、或者打赏超过两块钱、或者订阅超过两块钱……三者满足其中一个,就可以进群啦! 可以在群里鞭策小作者,要稳定每天写一万字,让小作者不要懈怠,一天都不能懈怠! 企鹅群号:476109557 也可以在下面的【作者的话】里边,点击那个一键加群,就可以不用自己搜索,直接进群哦! 嗷嗷嗷! 起床! 码字! 冲冲冲!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六章:斩灭十殿鬼王!地府判官现身!(万字大章求订阅) 看着承受了自己两拳的范武,依旧是一副毫发无损的模样,十殿鬼王的一只硕大竖瞳之中,尽是匪夷所思的神色。 它可以肯定…… 自己这全力出手的两拳,若是落在自己麾下的鬼将身上,几个鬼将绑在一起都得灰飞烟灭! 但是,眼前这个家伙的血肉之躯,是不是太过于结实了? 这真的只是一块又一块的血肉之躯吗? 真的不是玄铁打造而成的盔甲吗? 不对! 即便是所谓玄铁打造而成的盔甲,都没有范武这么夸张,都不可能如此轻易挡得住它的攻击,并且呈现出一种身上连皮肤都没有破的状态。 “不妙!” 当注意到,范武的手动了一下之后。 十殿鬼王立即感觉到危机。 它迅速收回两只手臂。 下一刻。 断魔雄剑的璀璨剑芒,就在这阴森至极的阴曹地府之中,突兀一闪而过。那种璀璨的剑光,让十殿鬼王,都觉得有些刺眼。 “嘶!!” 十殿鬼王发现,自己收回双臂的速度,太慢了! 不! 应该说,是眼前这个家伙出手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它有些反应不及。 它方才,轰出的双拳之中的三根手指,被切了下来! 从它身上,弹射而出的两条手臂,自然也是它躯体一部分。 躯体的一部分,被断魔雄剑给砍到。 那种疼痛感不是说着玩的。 十殿鬼王终于意识到,自己麾下的那些废物鬼将,为何会在眼前这个人面前,个个都显得如此的狼狈不堪。甚至一个个好像,都不敢主动向眼前这个家伙发起攻击一样。 那是因为,一旦被眼前的范武手中的断魔雄剑,给砍到之后…… 那种撕心裂肺一般的剧痛。 是刻骨铭心的! 是永远烙在记忆之中的! “该死!这不会是真正的北方黑驰衮角断魔雄剑吧?”十殿鬼王感受着那种强烈的剧痛,它那一只竖瞳之中的瞳孔都在微微颤抖,竖瞳之上的眼白,更是弥漫出更多的血丝。 它的心中更是冒出了,这样的一个,很是离谱的想法。 不过,这个离谱的想法,很快就被它打消掉了。 怎么可能是真的断魔雄剑? 倘若这是真正的断魔雄剑,这一剑下去,就不仅仅是切断了三根手指,那么简单了。 更何况,眼前这个家伙,虽然看着很是厉害…… 但也不至于,是真武荡魔大帝的化身吧? “你畏惧了?”一句十分平静的声音,传入了十殿鬼王的耳中。 那道声音的语气之中,明明没有带着任何的讥讽。 可是…… 十殿鬼王却感到怒火再升腾几分! 怕了? 它怕了? “竖子!休得在本王面前狺狺狂吠!本王不过是看你比本王至少小了上千岁,让你一手!”十殿鬼王一声怒吼,肉眼可见的魔音朝四周扩散,连地面的尘土都扬起了一层。 它如漆黑天幕一般的巨大身躯之中,猛然弹射出成千上万只巨大手臂,一只只巨大的手臂幻化各式兵器。 有刀。 有剑。 有枪。 有戟 幻化成各式兵器的万千手臂如千军万马一般朝着范武齐齐奔涌而来,每一只手臂突刺而出的速度之快,甚至都响起了阵阵的音爆,爆出一团又一团的音障云! “花里胡哨。”范武握着断魔雄剑的手臂稍一紧绷,他并没有从这如千军万马一般的攻击之中,察觉到任何的危机,仅仅是作出了这样的一个评价,然后举剑一剑斩去。 这一剑,范武并没有动用什么技巧,更没有动用什么剑技,只是平平无奇,还是简单粗暴的斩出一剑。 可他这一剑,却是宛若能够斩碎,世间最坚硬的物体一样。 一剑挥斩牵动的气流如飓风一般,朝着前方汹涌而去。 那万千袭来的手臂,还没有碰到断魔雄剑。甚至,还没有范武十步之内…… 就有数百只手臂应声而碎! 也有大量突刺而来的手臂被范武这一剑的余波影响导致偏移了位置,无法精准无比地落在范武的身上,而是落在范武周边的地带。 轰! 轰! 轰! 十殿鬼王幻化成各式兵器的每一只手臂,落在阴曹地府的土地之时,都会发出一声震耳爆鸣。 地面都会凹下去一个不小的坑洞,坑洞周边则是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痕。 飞溅而出的碎石土壤,比箭矢的威力都大,吓得云九卿祭出一张张护身符箓。 甚至给老青牛、与动弹不得的南郡王殿下,也贴上好几张护身符箓。 她就好似在看着两尊神仙在打架一般,整个人都躲在一处遍地白骨的土丘背后,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乖……乖乖……”云九卿眼睁睁的看着,十殿鬼王一只幻化成兵器的手臂,轰在距离自己不到二十步开外的地方。 那处地方顿时之间就被轰击出一个凹坑,吓得她冷汗都把后背给打湿了。 因为,她在几十个呼吸之前的时候,就站在那个位置! “嘶!” 云九卿见此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自己隐约从阴曹地府之中,逛了一圈一样。 哦不对! 自己现在本来就是在阴曹地府之中,只不过是在阴曹地府里,类似于……荒郊野岭的地方罢了。 这个更是吓得她,头都不敢抬起来。 云九卿觉得,自己这一趟出门带很多符箓出来,是她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如果没有这么多符箓勉强护身的话,没准自己哪天就死在范道长与诡物,交战的余波之中了。 那可是哭都没有地方哭去啊! 在这惊恐莫名之际,云九卿忍不住看向了,旁边的那一头老青牛。她发现,这老青牛,虽然也跟自己一样,躲在这土丘之后。 但很明显,这张牛脸之上的表情,就显得淡定的多了。 可恶! 为什么自己的心理素质,连一头牛都不如? 想到这里。 云九卿努力让自己稍微冷静一点,让自己不至于那么的惊恐畏惧。 她狠狠深吸一口气,结果差点没有被地府之中的阴气给呛死。 忍住肺部强烈的不适感。 她鼓起勇气。 抬起头。 伸长脖子。 探头一看。 登时! 云九卿就看见,一道黑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之中,变得越来越大。随着那道黑影变得越来越大,她眼睛也瞪得越来越大。 她意识到,有什么东西飞过来了,她也在努力催促着自己的身体,试图让身体快点动起来。 但是…… 身体反应不过来。 云九卿直接被那团黑影撞了个正着,她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攻城锤给撞到了一样,又感觉自己被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迎面撞上一样。 她本就不重的身躯,在这一刻,更是往后倒飞而出。 狠狠的摔在了十几步开外。 摔得她七荤八素。 眼冒金星。 大脑昏沉。 “哎哟……我的肋部……”云九卿察觉到自己身体,浑身上下都传来了疼痛感,她一张小脸都痛得扭曲起来:“骨头好像……裂了两根……” 而且她察觉到,好像有什么重物砸在自己的身上,让她爬都爬不起来。 努力银牙直咬的睁开眼睛。 往身上一看。 云九卿一愣。 她发现砸在自己身上的竟然是一大块漆黑的物质,那物质就好似一块万年玄冰一样,让她感受到一种,极为彻骨的冰冷感…… 而且这玩意儿……感觉不像是什么实体,更像是一种魂体。 她甚至惊恐的看到,这黑色物体之上,有着一张诡异的鬼脸。 那是一张凝固在上面动弹不得的鬼脸,鬼脸的表情显得十分的绝望恐惧,鬼脸上面的一双眼眸居然还在动弹,仿佛写着乞求的神色。 好像,是在乞求云九卿这个弱小的修道者,把它解救出来一样。 等等! 云九卿猛地反应过来——这不是十殿鬼王的身躯的一部分吗?这一张凝固在上面的鬼脸,不就是十殿鬼王麾下其中一个被它吞噬的鬼将吗? 也就是说! 云九卿张目朝着大战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看见十殿鬼王那庞然身躯的一侧,竟然缺了一大块! 断截之处可谓是平整得很,好似,被什么利器切割一样。 这…… 显然是被范武一剑斩出来的! 断魔雄剑的惊人威能,再配合上范武自身的【力】属性,形成了对于十殿鬼王的一种极为碾压的实力,让十殿鬼王在范武手里根本讨不到任何好处! 甚至于,在短短的几个呼吸的时间里面,十殿鬼王就落于一个十分狼狈的下风。这种快到极致的落于下风,连它自己,都没有预料到! 它觉得匪夷所思。 觉得难以置信! 它很难想象,为什么范武的力量,能够在短短的一刹那功夫之中,变得如此的惊人? 如此的强大? “伱这厮的骨龄……才只有二十几啊!”强烈到难以忍受的剧痛,让十殿鬼王,发出了这样的一般怒吼。 范武笑道:“以各自的年龄决定实力的高低,你不觉得你的程度太低了吗?唯有你这种旧时代的残党,才会抱着这样的想法吧?” 旧时代的…… 残党? 十殿鬼王目眦欲裂,自从在阴曹地府成为一方鬼王后,它从未受过如此的羞辱!而且……羞辱它之人,还是一个比它小那么多的小辈! 它的自尊心。 受不住! 它的脸面…… 挂不住! 十殿鬼王的庞然身躯,开始了一阵阵扭曲涌动,它那一只极为硕大的单独竖瞳,更是闪过了无比狠厉的凶煞神色,就好像是盯着杀夫仇人一般,盯着眼前的范武。 它的鬼影身躯好似在发生什么诡异的变化,不过范武却是任由对方这种变化持续下去,并没有出手打断。 只见十殿鬼王的庞然身躯,在几个呼吸之间,在不断的扭曲涌动之下,竟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 而随着,每过去一个呼吸的时间,那模糊的人形就变得越来越清晰。 那硕大的头颅之上,变得立体起来。 只是鼻子上并非是双眼。 而是一只竖瞳。 十殿鬼王的面容一片漆黑,不像人类该有的肤色,嘴唇之下是露出来的两根獠牙。再配合上其脸上的那种怒容,看起来极为凶神恶煞。 比一些道观庙宇之中的怒目神像,还要更加的凶煞几分。 十殿鬼王的模糊人形身躯,也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可以看得出来,它如今的巨大身躯上,穿着一身极为夸张的盔甲,盔甲的样式看着非常像军中的样式。头上甚至还顶着一顶威风凛凛军盔,军盔之上是两条长长的翎羽。身后还有一袭夸张的披风大氅,整个鬼看起来像是军中的悍将。 它的双手之中,缓缓凝聚出了一把硕大的兵器……在范武的眼里,那像是一把很大的关刀。 因为十殿鬼王幻化成人形的体型就极为庞大,以至于这把大关刀在范武眼里不是一般的巨大。 十殿鬼王的身体之中,有一条又一条黑色的小丝线,向四面八方蔓延而出。 这些漆黑的小丝线并没有攻击范武,是盯上了阴曹地府的地面之上……那一具又一具分不清是人还是非人动物的累累白骨。 在一条条漆黑色小丝线的牵引之下,那累累白骨逐渐汇聚了起来。 大量白骨汇聚在十殿鬼王的跟前。 如同积木一般不断的搭砌。 很快就出现了一匹,由累累白骨,汇聚而成的巨大战马。 战马空洞的双眸之中,闪过了幽绿色的焰火。 就好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发出了一声长啸。 十殿鬼王直接跨越坐在白骨战马的马背之上,这一刻,它仿佛是回想起着生前的马背戎生。一只竖瞳之中,遍布凶厉战意! “贼子!!!” 它手中的大关刀耍了一个很是熟练的刀花,大关刀的刀刃触碰到下方的土地,轻而易举就将阴间的地面,切出一条长长的豁口。 “死来!!!” “驾!!!” 十殿鬼王双腿猛地一夹胯下的白骨战马,白骨战马的四只蹄子猛地发力,朝着正前方的范武俯冲而去! 十殿鬼王一手摁住白骨战马的马肩,一手握着大关刀的长长刀柄,任由刀身在地面拖动。 直至在即将要靠近范武的时候,它才高高举起手中的大关刀。 双手持握长柄。 借助白骨战马往前疾驰狂奔的力量,以及它自身爆发而出的恐怖力量,大关刀以一个夸张的弧度挥斩而出,刀柄与刀刃撕裂阴曹地府的阴气,发出极为尖锐的呼啸轰鸣。 刀背在弥漫的浓郁阴气之中拖拽着一条长长的黑色尾迹,刀刃对着范武的咽喉部位精准无比的斩去! 面对十殿鬼王的这一击,范武总算是露出一丝很是微弱的凝重神色,微弱到也就勉勉强强认真了起来。 他手中的这把断魔雄剑,虽然比十殿鬼王的大关刀,要小太多太多,就像是一把大关刀,面对一把小匕首一样。 但……他还是用着手中的这把断魔雄剑,毫不畏惧地斩了上去! 瞬间! 一鬼一马,与范武在短短的一刹那擦身而过,刀刃与剑刃的短时间接触,爆发出刺耳的金属交鸣。 迸溅而出的火星,在这阴曹地府之中,显得格外的显眼。 “好!!”十殿鬼王见自己一击未成,并没有气馁,而是怒笑了一声,驾驭战马一个转身,再次杀向范武。 白骨战马的双蹄高高扬起。 十殿鬼王手中,所持着的那把大关刀,在这个时候,也是高高扬起。 白骨战马的双蹄踏落而下。 十殿鬼王手中,所持着的大关刀,也是在这一刻斩落而下。 单单是这把大关刀的刀身,都比范武整个人,都要大一圈。 那种压迫感可想而知。 但范武毫不畏惧。 大关刀的刀刃,与断魔雄剑的剑刃,二度发生激烈的碰撞。无形的气浪,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出。 周遭的阴气,在这一刹那直接被荡空。但很快,又有别处的阴气,快速弥补了上来。 咔嚓!! 范武脚下的阴间大地竟在开始寸寸开裂,他能够承受得住十殿鬼王这一刀劈落而下的力量,但是他脚下的大地却有些承受不住。 “再来!!!”十殿鬼王的大关刀猛地举起,又一次砍落下来。仿佛是铁了心,想要跟范武比一下双方的力气,谁更胜一筹一样。 它这一刀,并没有什么花里胡哨,只要反应够快,就能够挡得下来。 范武挡下来了,但是他脚下的大地,已经化为齑粉。 他整个人都陷落了下去! 在这时候,十殿鬼王的怒容鬼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小小竖子,知晓你鬼王大人的厉害了吧!本王当年在万人战场厮杀之时,恐怕你的祖宗都还没有出生呢!” “本王之前说,看你这厮年龄比较小,让了你一手,就是让了你一手。你还不信?哈哈哈!” “给本王死来!!!” 十殿鬼王乘胜追击,它手中大关刀的刀身之上,爆发出惊人的气息。以至于,这一刀斩落下去的时候,整片大地都在颤抖。 它驾驭着胯下的白骨战马,庞大的战马突然腾空而起,跃至十几丈的半空之中。 十殿鬼王用力踩着白骨战马的马背一蹬,再度腾空跳至更上十几丈的高度,一只竖瞳紧盯着下方的一个大坑,感受着大坑之中的活人气息,它的庞然身形直坠而下。 轰隆隆——!!!! 这一刀落下去的时候,就如同一座大山,崩塌了一般。 猛然凹下去的大坑,直径起码得有上百米。 大地剧烈震颤。 一条条夸张的狰狞裂缝,更是蔓延到千米之外。 皆为惊人! 远处为了避免被误伤,已经忍着肋骨的疼痛,再度躲得远远的云九卿,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那种猛烈的震颤,让她五脏六腑,都感到十分的不适。 差点没有一口血喷出来。 看着远处,那高高扬起的漫天尘埃,看着那如沙尘暴一般四处席卷的阴气,云九卿甚是心惊:“这一刀,要是落在郡府的衙门里边……整个南郡郡府的衙门都要被夷为平地吧?” “不!甚至更夸张!”因为她知道阴曹地府的地面,比人间那边的地面,要更结实一点。 这也就意味着,可能两三个南郡郡府的衙门,加起来都会在这一击之下,被夷为平地。 天啊! 她跟着范道长究竟遇到的都是一些什么妖魔鬼怪啊? 怎么一个比一个要凶猛? 怎么一个比一个夸张? 云九卿人都麻了。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家族修道者而已,只是一个十来二十岁出头的修道者而已,用得着每天都让她这么的刺激吗? 云九卿欲哭无泪!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这些经历全部加起来,可能比一些老前辈的经历,都要更加的精彩了。 至少很多修道者,应该都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一个鬼王吧? 这样的一个鬼王,如果降临人间的话,那会造成多大的灾祸? 她简直是难以想象。 估摸着得皇城那边过来一些真真正正的老怪物大高手,才能够有能力,去围攻这样的一尊阴曹鬼王吧! 若是,像什么水泽县之类的几万人的县城,或者是一些十几万人的县城,被这等鬼王祸害…… 生灵涂炭这四个字,估摸已经不够用了。无一幸存,才能完美的诠释,那种惊悚画面! …… 另一边。 身处于百米巨坑最低部的范武已经被大量的土壤所淹没,阴曹地府的土壤与人间的截然不同。 如果用力的去挤压阴曹地府之中的土壤,明明土壤之中不存在任何的生物,可偏偏就能够挤出不少的血液出来。 而且这里的土壤也比人间的土壤要重得多! 当然对于范武来说,这点重量,根本不算什么。 “啐……” 范武随口吐出嘴角沾染的一点点小小的泥土,他的下半身已经落入了地下之中,只留下上半身还果露在外。 就好像是一根,被钉在土里面的钉子一般。 他的腰胯轻轻扭动。 一条腿被他拔了出来,然后一脚踏在了前方,另一条腿也被他拔了出来。整个人看起来极为轻松,根本就不费什么力气似的。 范武一手持着断魔雄剑,一手握着拳头,一拳隔空轰出。 轰!!! 空气发出了剧烈的爆鸣,无形气流,将周遭扬起的烟尘全部都吹散。 他的身形,和十殿鬼王以及白骨战马的身形,都清晰无比的显露了出来。 随着范武微微抬头一看。 他一双带着轻微兴奋神色的眼眸,与十殿鬼王那一只带着错愕神色的竖瞳,对视了一秒钟。 十殿鬼王面色又惊又怒。 “你这厮是什么怪物?你是完全打不死的吗!?”它难以理解范武这种诡异的存在。它还以为自从自己变成恶鬼,甚至变成一尊阴曹鬼王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比自己更加的诡异了。 结果没想到,今日就遇到了比它更为诡异的存在,而且这样的一个存在,居然还是一个人。 一个大活人! 一个道士! 它觉得就算自己是眼前的这个范武,经受住如此恐怖的攻击之后,也绝对不会毫发无损。 甚至,可能已经当场魂飞魄散了。 结果…… 一个大活人能够完好无损? 这出乎它的预料。 让它无可适从。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你这种家伙,就算是被当年那个皇帝老儿挂在城墙上一个月,估计都死不了吧?!”十殿鬼王一边怒吼着大喊了一声,一边跨上白骨战马,朝着深坑之下俯冲而去。 白骨战马向下俯冲的力道,绝对比人间那些疾驰的马车的力道要大得多,毕竟这白骨战马的体型就很庞大。 “杀!!!”十殿鬼王怒目爆吼一声,大关刀直直朝着范武的脑袋削去,欲要一刀将范武的头颅切成两半。 范武双臂的肌肉已经紧绷到高高隆起,皮肤之下一条条青筋都在微微的颤动着。 面对着来袭的十殿鬼王。 他咧嘴一笑。 斩出来的一剑不带任何保守防御的性质,而是只有一往无前的攻势!这一剑与十殿鬼王的大关刀猛烈碰撞,是一次硬碰硬的碰撞! 哐!!! 咔嚓! 十殿鬼王瞪大一只竖瞳,看着自己手中大关刀的刀身,被断魔雄剑,一剑给削成了两半。 它与范武错身而过之后,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大关刀。 心神大骇! “可别分心啊……”一道平静的声音如同催命符一般,在十殿鬼王的耳边,响了起来。 惊得十殿鬼王汗毛倒竖,本能的就挥舞着手中被斩断刀身的大关刀,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挥斩而去。 但是它的速度还是慢了半拍。 断魔雄剑已经将它胯下的白骨战马给斩成两半,白骨战马两只空洞大眼之中闪烁的幽绿鬼火,当场就直接熄灭掉了。 一匹战马更是轰然散架。 化成累累白骨。 掉落在地上。 一时不察的十殿鬼王,更是一个踉跄,险些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就连它挥出的大关刀都歪了方向,没有劈斩在范武的身上。 而是落在了范武身侧的一片地面,将地面斩出了一个硕大的豁口。 唰!!! 剑刃撕裂阴气传来的尖锐呼啸声,让十殿鬼王毛骨悚然,也让它意识到了有一股死亡的危机感,在向它的心头,快速逼近。 它急忙举起大关刀的长长刀柄一挡,结果断魔雄剑就好似热刀切黄油一般,将它大关刀的刀柄给斩断了。 迸射而出的剑芒,更是触及到了,十殿鬼王身上的盔甲。 身上的盔甲顿时被开出了一个大豁口。 惊得它竖瞳瞪大。 惊悚莫名! 它已经好久唯一有感受到这种死亡逼近的感觉了。在它极为模糊的记忆印象之中,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生前被那个大周王朝的皇帝老儿,挂在城墙上足足一个月的时间。 该死! 莫非自己的志向目标还未达成一半,就要在这阴曹地府又死一次吗? 它难以接受! “竖子!!” 十殿鬼王一只竖瞳瞪大到占据了它诡异头颅的一半区域,竖瞳之中的血腥瞳孔迸射出一抹刺目红芒! 那红芒朝着近在咫尺的范武激射而出,眨眼之间,就将范武的魁梧身形,给笼罩其中。 不过,十殿鬼王很清楚,这一招,不足以杀死眼前的范武。 甚至,能不能让眼前的范武受伤,都是一个未知数。 它趁机松开被斩断的大关刀。 双臂手掌猛地一合。 竟然掐住一个玄之又玄的手印发觉,它用一种极为阴森的语气念念有词,竟然在试图与一只恶鬼的身躯,来使用人间的道法!很显然,在短时间之内,它已经被范武逼得什么手段,都得要尝试一次了! 它的气势猛地暴涨数分! 张口一喝! “敕!!” 两只巨大手掌,所掐出来的法印,顿时迸射出更为惊人的一束亮光,那亮光是一种极为阴森的幽绿色。 范武随手一剑,扫开十殿鬼王那一只竖瞳迸射的红光之后,就看见较为刺眼的绿光,将他眼前的视野,全部都给覆盖住了。 “啧……无所不用其极啊!” “寂灭指。” 范武甚至都没有使用断魔雄剑将这袭来的诡异绿光斩碎,他只是举起了左臂,然后伸出了一根食指。 食指……好似被一层极为诡异莫测的无形能量所覆盖,那层无形的能量,来源于他自身的气血。 范武一指。 点出! 眼前,扑面涌来的一大片漫天绿光,在触碰到范武左手食指指尖的那一刹那……立即就如同老鼠见到了猫一样,像范武的左右两侧退散,那画面犹如摩西分海一般惊人! 待漫天幽绿光芒从范武的眼前消散之后,范武那满面轻松的神色,对上十殿鬼王满脸错愕的表情。 “结束了。”范武呢喃自语而出的三个字,十殿鬼王好像并没有听清。 “什么?”十殿鬼王一愣。 结果它发现眼前的范武并没有回答它的疑惑,而是高高举起断魔雄剑,一剑隔空直直朝着它所在的方向,悍然斩落了下来! 这一瞬间! 十殿鬼王被惊得军盔之上的两条翎羽都竖起来了! 它试图要阻挡前方朝它俯冲而来的一道璀璨剑芒,可是它竟然想不出,自己能够使用什么手段来阻挡。 找个挡箭牌? 不远处,那个躲在土丘后面的小鬼头,绝对是这个丑到是的同伴,自己只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将她抓住,然后挡在跟前,就万事皆休了吧? 放屁! 它可是十殿鬼王! 它生前的时候,就算得知自己要被挂在城墙上晒死,也不曾想过抓那个皇帝老儿的儿女,来威胁他,让自己苟活一命! 如今,就算已经变成了一只恶鬼,一只阴曹地府的鬼王,它也不会做出这种,有违它意愿的龌龊之事! “特奶奶的!老子活着的时候打了上百年的仗,特娘就没有怕过什么!”十殿鬼王面色怒容已经彻底溃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一只竖瞳之中尽是冷静肃穆。 它爆吼一声! 硕大的双臂,竟也如范武的肌肉隆起的手臂一样猛地增大了好几圈。两只巨大的拳头萦绕着幢幢鬼火,双拳朝着飞袭而来的璀璨剑光,齐齐一并直轰而出!!! 轰!!!! 断魔雄剑斩出的璀璨剑芒不仅绚丽夺目,并且还蕴含着无尽的毁灭气息,仿佛诠释着最美的东西……就是最危险的东西! 十殿鬼王的双拳手掌,在与剑芒接触的一刹那,就好像被人轻轻一吹的两朵蒲公英一般。 溃散! 瓦解! 崩碎! 紧接着,就是它两条手臂的小臂、以及大臂,也在眨眼之间轰然崩碎。两条手臂化作漫天碎片在它一只竖瞳跟前,不断地缓缓飘舞着。 十殿鬼王呆滞住了。 它意识到这一剑……范武好像是出了全力。这全力一剑,它好像挡不住,连一个呼吸都挡不住的那种。 嗙!!! 十殿鬼王身上的盔甲直接碎裂开来,它头顶的那一顶插着两条翎羽的军盔,也是高高抛起裂成了两半。 它的庞大身躯不受控制的往后疯狂倒飞,砸碎了不知多少座土丘,在地面砸出了不知多少个大坑。 最后狠狠撞在了阴曹地府的一座大山山脚,仿佛整座大山都微微颤动了一下,它更是深深的嵌入其中。 轻微的脚步声隐约传来。 十殿鬼王努力睁开那一只竖瞳眼睛,它所看到的是缓缓朝它走过来的范武,那魁梧壮硕的身材……它觉得,生前身为军中大将的自己,身材也不如眼前这个家伙。 这厮真的是个道士吗? 当真匪夷所思。 “老子败了。”十殿鬼王艰难的吐出这四个字,它不再称呼自己为本王,也没有端着什么鬼王的架子,就好像是一个很是粗鲁的将士一样。 明明范武比它小只太多太多。 可这一刻它总是觉得…… 范武就如同,一座巨型铁塔一般,矗立在它的跟前。 无论它如何努力。 都无法让这一座巨型铁塔,受到什么损害。 “老子特娘的生前征战沙场上百年,在这阴曹地府之中也是混战上千年,也不是没有败过。但从未有一次,像今日的这般狼狈,这般不堪。” 十殿鬼王冷冷道:“都已经变成一只鬼了,还得要死在你这种小辈手里,真是特娘的不甘心。” “你最好诚实的告诉我,你真的只是一个道士,而不是一个大周王朝的朝廷走狗。” “这样,老子死的也不会觉得憋屈。” “贫道确实是道士。”范武坦率回应。 “哈!”十殿鬼王忍着浑身的剧痛,艰难咧嘴一笑:“老子就特娘的知道,皇帝老儿的那些后辈都是废物,他们养不出你这种怪物。” 在十殿鬼王的眼眸之中,范武面色颇为平静,抬起手中的断魔雄剑。 十殿鬼王只见眼前突然闪过,让它眼睛觉得很是刺痛的白光。 然后它就看不见什么了。 它也想不到什么了。 因为……它的意识,已经沉浸在永久的黑暗之中。 彻底消散! 它那颗硕大的头颅,已经崩碎瓦解,它的身躯也开始如被摔在地上的泥像一般,寸寸裂开。 直至。 消散! 【您成功击杀“十殿鬼王(自封)”,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17.5点!】 加点系统的击杀提示出现在范武的眼前。 范武默默将断魔雄剑。 归回身后剑鞘。 十殿鬼王的鬼躯彻彻底底溃散之后,这阴曹地府似乎也是安静了下来——当然,这得要无视周围,那呼啸而过的阵阵阴风。 【姓名:范武】 【命:135.02+(10%)】 【力:135.02+(+3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1(0/50)、寂灭指lv1(0/50)】 【自由属性点:41.49】 范武的自由属性点余额,再一次回到了40点以上,达到了41.49点!他没想到这个十殿鬼王,居然能够爆出17.5点自由属性点。 看样子比他想象之中,似乎爆出来的更多一点。 还不错! 范道长非常的满意! 如此一来,距离50点自由属性点,那就只剩下8.51点自由属性点。只要凑够50自由属性点,他就可以将lv1的《煞鬼道》,升级到lv2! lv1的《煞鬼道》持续时间是一分钟。 一旦遇到势均力敌的强敌的话,这一分钟的时间,就显得有些太短了。范武可不想沦落到——对于一个战士来说,五秒钟已经是世界最强,但是对于一个父亲来说,五秒钟还是太短了。 他觉得自己不仅要硬! 他还得要持久! 而lv2的《煞鬼道》的持续时间足足达到了五分钟,五分钟的持续时间,已经足够他做很多事情了。 也足够他面对很多势均力敌的强敌,甚至能够面对比他更强大的强敌了。 “还差8.51啊!”范武呼吸着阴曹地府之中,不知道算不算是空气的气体。 “还是有点小困难的。” 毕竟…… 他今天宰了这么多恶鬼,甚至加上一个鬼王,以及被鬼王吞掉的鬼将,也一并化作飞灰了……才赚了这么点自由属性点。 如今差这8.51点的自由属性点,估摸着他范道长,还得需要再宰几百只恶鬼。 才能够凑得齐啊! “咦?”范武忽然注意到,十殿鬼王化为飞灰魂飞魄散的那处地方,地面好像遗留着什么东西一样。他也不在乎那会不会是什么危险陷阱,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走了过去。 然后弯腰拾起。 “这是?”范武指尖捏着的是一颗圆圆的小珠子,这小珠子的大小还没有一个人的眼睛大,就跟前世小时候玩的那些弹珠似的。 范武记得,三界村那头死了不知多少年的妖魔,也有这样的一颗小珠子。 这算什么? 修仙里的修道金丹吗? 忽然! 一声厉喝从不远处传来,声音仿佛穿透无重距离,直入范武的耳畔之中:“何方凶煞恶鬼,胆敢在阴曹地府之中放肆!好哇!一群恶鬼整日藏头缩尾,今日,终于让本判官逮住了!” “尔等一个都别想跑!!!” 范武察觉到,有大量的熟悉气息在向着这边靠近,那赫然是阴差的气息! 看样子这边的巨大动静,把阴差给吸引过来了。 …… …… 更新来啦!∠(」∠)_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七章:地府判官的馈赠!羡慕到眼红的阴差!(万字大章求订阅) 云九卿那边,只听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声音。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究竟是什么人在喊话,她就感受到一股十分强大的气息,在快速往这边逼近。 云九卿急忙扭头,朝着那一股强大气息所在的方向,瞪大眼睛张目看得过去。 顿时之间她整个人就愣住了。 “嘶!!!”猛的倒吸了一口阴曹地府之中纯度极高的阴气。云九卿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天际,仿佛人都看傻眼了一样。 只见…… 前方昏昏沉沉不存在任何阳光或月光的天际,一张巨大到让她都有一些巨物恐惧的面庞,缓缓浮现了出来。 天际那一张巨大面庞,长得与人没有什么区别,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形象。 对方留着一脸的黑色大胡子。 一双眼睛瞪圆。 那双眼睛之中仿佛迸溅出道道神光,一眼下去,似乎能将方圆数里的一切,都收入眼底! “这是……” 云九卿能够明显的感受到,那一张庞大面庞之上,所蕴含着的淡淡神性。而且她也忽然发现,那一张面庞与活人不太一样。 因为那一张面庞看起来有些失真,更像是一尊栩栩如生的神像的头颅。 该不会! 云九卿回想起那声音所说出来的一个关键词汇——判官! 她瞠目结舌:“该不会是阴曹地府的判官吧?” 对于阴曹地府之中的地府官职,云九卿其实并不是特别了解,毕竟什么人会去了解这种事情? 除非自己祖先,是在阴曹地府之中有个官做。如此一来,自己这种后辈,没准哪天死了,也能够进去当个阴差。 到时候…… 或许会关注一下地府的官职。 “欸……怎么感觉?”云九卿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她猛地惊觉自己现如今好像被盯上了一样。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舒服的,好像每一寸几乎都有一根尖刺,在轻轻的触碰着她一样。 而且她的内心之中也涌来了一种大恐怖的感觉。 云九卿觉得,自己并非是被什么阴曹地府之中的什么恶鬼,给盯上了, 而是被天际的那一张大脸给盯上了! 她也能看见,那一张大脸的一双眼睛,似乎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云九卿不由的暗吞了一口唾沫。 说不害怕,说不畏惧……那断然,都是假的。 毕竟那极有可能是地府判官。 也算是一尊地府神祇了! 被这样的一个存在给盯上了的话,让她一个小小的修道者,如何保持淡定?云九卿的内心思绪,可谓是乱如麻。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只能够傻愣愣的,待站在的原地。 她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只过去了很短的几个呼吸的时间,但是她却觉得有种度秒如年的感觉……直到她见到,一幕华光不知自何而来,径直落在她跟前不远处的时候,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一尊极为巨大的判官神像矗立在她眼前,判官神像身上穿着一身大红大黑的地府官袍。 一只手持着一本不知什么的书籍。 另一只手则是握着一支判官笔。 当这判官神像出现在云九卿眼前的那一刹那,云九卿觉得自己耳边,好像传来了一阵阵镣铐与锁链,所互相碰撞的声音。 她更是仿佛听见了无数的恶鬼,在诉说着自己的冤屈。但又仿佛听见了一声声含怒呵斥,驳回了那些所谓的冤屈。 她听见了数以万计的恶鬼在耳边不断的哀鸣,听见了万千恶鬼被扔进滚烫油锅之中的那种声音,也听见万千恶鬼被扔在刀山之上的声音。 层层叠叠的声音直透云九卿的内心以及灵魂,让她从出生到现在所做过的有一切罪恶之事,全部都在她的脑海之中逐一浮现。 譬如,在一两岁的时候,故意踩死了一只老鼠,将死老鼠扔进一个云府丫鬟的房间里面。当晚,她就尝到来自娘亲的一顿竹笋炒肉。 譬如在五六岁之时,她成为了世家圈子之中的小霸王,揍得一群同龄人都得喊她一声大姐头。最狠的一次是把一个同龄人的头发剃光了,让她爹爹不得不带她上门登门谢罪。 譬如在十几岁的时候,她跟随着家族之中的一位长辈出门,结果遇到了邪道。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手刃活人,那种画面历历在目,实在是让她,难以将其忘却。 譬如是近一段时间之中,她偷偷从郡府留到应河府,以至于让她的父亲派出很多人去搜寻她,平白无故耗费了不少的财力物力以及精力。 当这些画面如幻灯片一般,在她脑海中闪过的时候,云九卿的小脸上,写满了迷茫的神色。 我是谁?我在哪? 我在这里干什么? 她大脑空白。 浑浑噩噩。 “怎是两个活人?而且还是两个阳寿未尽的活人?”如洪钟被重重敲响的声音,在耳畔之中忽然响起,在灵魂之中不断的回荡:“两个活人,为何会出现在阴曹地府之中?” “唔……还有一头牛?!” 声音之中似乎带着些许的困惑,也正是因为这一道声音的响起,让云九卿恍惚间回过神来。 她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满脸震惊! 因为她意识到,方才脑海之中闪过的一幕幕画面,肯定是眼前这位地府判官的手笔!对方只是一眼看过来,就将她过往之中做过的一些,或大或小的恶事都给看了出来。 这等手段。 匪夷所思! “喂!”突然,一道极为阴测测的声音,从云九卿的一侧响了起来:“你这擅闯阴曹地府的凡人,是听不见判官大人的声音吗?判官大人在问你话呢,还不如实回答?!” 云九卿错愕一看,就震惊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被一群高大的阴差给包围住了! 每一个阴差起码都有一丈高,高高瘦瘦的身影,看着很是有压迫感。 每一个阴差身上都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它们都是撑着一把破烂的纸伞,另一只空余的手,则或是拎着勾魂锁、或是提着哭丧棒、或是抓着一把大铁叉。 给予云九卿的压迫感更加知道了。 她立即回想起那如洪钟被敲响的声音,所说出来的那几句话,然后她急忙回答道:“回……回这位判官大人。我们是同一条被十殿鬼王的手下打破的裂缝之中进入阴曹地府的。” “裂缝?”判官的声音带着些许思索,祂似乎是在探寻着什么……一个呼吸过后。 祂的声音再度响起:“竟有恶鬼胆敢打破地府与人间连接之处?还将那连接之处打出一条裂缝?竟然有恶鬼还自称十殿鬼王?” “十殿?好呀!这厮……好胆!简直是胆大包天!!!” 声音带着愠怒。 哪怕那愠怒并非是针对她云九卿,可云九卿仍是觉得一阵胆颤心惊。她身上溢出的冷汗已经多到,快要让她的皮肤表面,都凝结出一层,让她整个人都包裹住的冰霜了。 毕竟这位判官大人,怎么说……也是一位阴曹地府的神祇啊! 就算是一个阴差站在云九卿的面前。 她都会觉得压力十分的大。 更别提是一个判官。 虽说这个判官看起来,并非是真身降临于此,而是一尊神像坐落于此。 但云九卿也慌啊! 这换谁能不慌啊? 她感觉自己现在还能够站着,而不是跪下的话,已经是勇气可嘉了。 “刚才……此地传来的动静又是怎么一回事?”判官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此地传来恶鬼的气息,又是怎么一回事?恶鬼气息突然之间戛然而止,又是怎么一回事?” 连续三句“又是怎么一回事”,明显是在质问,云九卿这个“误闯”阴曹地府的凡人。 云九卿如实回答:“方才……方才此地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是范道长与十殿鬼王斗法所造成的。但!但范道长绝不是什么恶人,范道长是替天行道,除掉那凶恶的十殿鬼王!” “刚才此地有恶鬼的气息,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气息莫名其妙消失不见,可能是因为,那个十殿鬼王已经被范道长给解决掉了。” “咳咳……大概是这个原因?!” 就连云九卿自己对自己说的这些话,都有些不太确保其真实性。 毕竟…… 她只是一个观众而已,完全就没有机会能够插手,范道长和十殿鬼王之间的战斗。 别说是插手入其中了。 连靠近都不敢靠近! 好不容易有一次鼓起勇气抬头一看,就被十殿鬼王身上,蹦飞出来的残缺零件给撞飞了……她现在觉得自己的肋骨还隐隐作痛。 “范道长?道士?”判官神像呢喃着这几个字:“好似……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咦?范道长……范?囚龙观范武?” 当判官神像,将范武的名字以及身份,都道出来的时候……云九卿忍不住瞪大了一双眼睛,原来这位判官大人,竟然是认识范道长的吗? 范道长的大名鼎鼎,已经不仅在郡府之中传开了?连阴曹地府之中也流传着范道长的大名? 这时。 判官神像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神像面庞之上的那一双眼睛,在眨眼之间就突兀变换了一下,一双眼睛之中的眼球盯着右侧。 只见右侧的方向有一道人影,缓缓从远处出走了过来。 对方的步伐丝毫都不急切。 好像,并没有因为见到一尊巨大的判官神像,而变得很焦躁不安一样。 那也是一个大活人。 而且…… 那个大活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血,简直就是令这位地府判官……都觉得有些咋舌与惊讶。祂见过犀利的修道者多了去了,但是像这般气血磅礴的修道者,祂还是头一次见。 “那是……”地府判官注意到范武背后,所背着的那一把断魔雄剑,祂若有所思:“确实是一把有神性的断魔雄剑。看样子,此人就是那个连应河府的那位城隍,都看不出更为详细的根底的囚龙观范武了。” 是的! 范武的名声,在大周王朝这一代的阴曹地府之中,早就已经传开来了。 连一个府城的城隍都无法看得清范武的详细底细,这种事情在大周王朝这一片的阴曹地府之中,还是头一次出现。 一众围着云九卿的阴差也缓缓转过身看向那处方向,它们这些阴差知道的自然没有判官知道的多。 毕竟如果让它们这些阴差知道,它们头顶上的一些顶头上司,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那肯定会出现一些小乱子。 也就是说…… 阴曹地府之中的神祇,看不出范武详细根底这件事情,也只有在地府的上层之中有所流传。这些神祇对此一个个都保持缄默,自然不可能透露给,祂们各自的手下。 而范武自己本身更加不可能拿着这件事情到处宣传,对他来说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值得说出去的。 “真是惊人啊……不愧是真武大帝都看重的人物,仅凭借着这一身气血,哪怕不需要修炼道术佛法,就足以镇杀恶鬼妖魔了。他这一身气血,他这一具肉身……就是一具人间法器。” 这位地府判官,给予了范武一个极高的评价。 祂自认为自己还未被封为判官之前。 或许,也不是这个范武的对手。 从这里就可以说明,如今范武的这一身实力,究竟是有多么的惊人了。 “此人……”这位地府判官所带来的一众阴差之中,其中一个阴差随着范武愈发朝着这边靠近,它愈发察觉到一种很是不安的感觉。 这个阴差很是震惊的呢喃道:“他一个大活人,怎会给我带来如此惊人的压迫感?要知道,这里可是地府,我们这些阴差在地府之中,实力可比在人间里面高出一大截!” 它很震惊,很错愕,范武的存在触及到它的知识盲区,它就未见过如此离谱的年轻人。 是的,范武实在是太年轻了。 哪怕是以一个阴差的眼力劲儿,都能够看得出来,范武的年龄绝对不超过三十岁。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它当年还未成为阴差,还是一个大活人的时候,也恰好是在三十岁之前的时候,它在干什么?好像那时候的它,是一个道观之中的道士,每日都在念着心经苦修道法。而且那时候的它,就算苦修道法,水平也很拉胯。 相比较之下…… 嘶! 没有可比性! 这样的一个离谱的年轻人,哪怕是死了后来到阴曹地府,估计也会被地府吸纳成阴差之一吧?甚至,可能直接就会成为阴差之中的领头? 乖乖! 旁边,一个提着哭丧棒的阴差,低声开口说道:“此人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但他身上,似乎没有什么伤口。身上的阳气也是极为旺盛,那种炙热的气息,比用来灼烧恶鬼的油锅,都要惊人。” “是啊……”另一个阴差低语呢喃:“判官大人,说他是囚龙观范武。囚龙观,大周地界,有这样一座道观吗?怎么没听说过?” “……” 这些阴差,明显和应河府之中的那些阴差,不是同一批地府阴差。 如果它们是应河府那边的阴差。 估计一眼就能够认出范武。 然后立即对范武毕恭毕敬。 毕竟…… 应河府那边的阴差,都是知道范武手中拥有着一道,应河府城隍老爷所赠予的城隍令! 见城隍令如见城隍本尊这句话,可不是在阴差们的圈子之中瞎传的。 没多久。 在一众阴差与地府判官的注视下,范武从远处,一步步走了过来。 他的体型,虽然没有判官神像那么庞大威武。他的身高,虽然没有那些阴差那么的诡异高瘦。但他身上隐隐约约溢出的些许恐怖气势,却能够隐隐与对方形成一种抗衡的姿态。 两种气场在互相不断地纠葛,让身处于其中的云九卿,感受到一阵阵心惊胆颤。 云九卿甚至担心…… 范道长该不会和这些阴差,以及那位判官大人,互相打起来吧? 嘶! 大……大概…… 不会吧? 好在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被云九卿给猜中。 只听。 那位地府判官主动向范武开口:“本判在十几日前,与应河府城隍在地府中喝酒闲聊之际,从祂的口中听说过你。祂当日,跟本判说了你的种种奇异之处,让本判很是好奇。” 祂继续道:“介意,让本判看一眼你的虚实吗?” 判官的这几句话听得一众阴差目瞪口呆。 判官大人在说什么?祂主动询问这个什么囚龙观范武,问能不能看一眼对方的虚实?这岂不是意味着,这是在征求对方的同意? 判官大人可是地府一方判官,祂的地位与身份,不亚于应河府城隍啊! 在这一片地府的地界之中,这位判官大人,更是地府之中的大人物。 这样的一位大人物,看一个凡夫俗子的虚实,还需要征求对方的同意? 这这这…… 这也太离谱了一点吧? 这个囚龙观范武……究竟有什么恐怖的后台?能让判官大人这么客气? 阴差们都懵了! 齐齐傻眼! “无妨。”范武倒是觉得无所谓,他觉得这位属性信息数值,也是满是问号的地府判官还挺有礼貌的。他有些期待,这个地府判官能不能看得清,自己身上的一些虚实? “善!”地府判官仿佛是带着一丝笑意回了这一个字,不过判官神像上的面容依旧是很僵硬,和之前相比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片刻后。 地府判官再度开口道:“看完了。” 范武诧异:“哦?” “本判看见的东西,与那位应河府城隍一样。”地府判官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感慨之色,也能够听得出来那种微微的困惑:“果然,你与祂说的一模一样啊!” 范武懂了。 和应河府城隍看的一模一样,那不就是意味着,什么东西都看不出来吗? 地府判官继续道:“那个小娃娃口中的十殿鬼王,是被你斩灭了吗?” “确实。”范武坦率回答。 地府判官说道:“地府很大,大到我们也管不过来。方才是你与它之间斗法动静太激烈,被本判麾下的一个巡游此地的阴差察觉到。然后那个阴差,就通知了本判。” “不曾想,白来一趟啊!不过,结局没有变,也算是不错。”祂继续道:“本判知晓那位应河府城隍,给予了你一道城隍令。你身上有了断魔雄剑,有了城隍令,再赠与你多余的法器,本判觉得你两只手抓不住。” “不如这般。” 地府判官竟然主动向范武提出,要赠予他赏赐的行为……惊得祂麾下的一众阴差严重怀疑,自己的一双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判官大人竟然决定要给这个囚龙观范武赏赐?这可是来自于判官大人的赏赐啊! 还有! 判官大人刚才说……应河府的那位城隍老爷,给予过眼前这个人一道城隍令? 嘶! “城隍令”三个字对于这些阴差,而言无异于是一道劈落而下的雷霆,惊得它们一个字都吭不出来了。因为它们很清楚城隍令意味着什么,它们更清楚城隍令代表着什么。 天啊! 这个囚龙观范武究竟干过什么事情,能够得到一位城隍老爷的这般器重? 而且! 它们刚才好像还听见了断魔雄剑? 断魔雄剑…… 怎么感觉这玩意儿很耳熟? 断魔…… 雄剑…… 慢着! 有反应过来的阴差,顿时被吓得手中的收魂伞,都差点掉地上了。 它知道断魔雄剑是真武大帝的佩剑! 也正是因为,它想起来断魔雄剑是什么玩意儿,它才会露出一副如同见了鬼的表情一样。 为什么此人会有真武大帝的佩剑? 莫非…… 这个囚龙观范武,除了被应河府的那位城隍老爷器重之外,竟然还被真武荡魔大帝器重吗? 这可是比被应河府的城隍老爷器重还要更加夸张啊! 不是它有意看不起那位城隍老爷,毕竟那位城隍老爷和它顶头上司,也就是这位判官大人,也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它没有资格看不起这样的一位神祇。 但……真按照神祇各自位格来看,应河府的那位城隍老爷,甚至都不配给真武荡魔大帝提鞋! 这足以说明真武大帝的位格。 在漫天神佛之中有多么高。 这样的一尊恐怖无比的存在,怎会器重一个人间道士? 这个阴差想不明白。 它完全搞不懂。 就在一众阴差只觉眼前这一幕,显得过于魔幻的时候,地府判官并没有在意它们这些阴差是怎么想的,而是对着范武这般说道:“你将城隍令取出来,本判将其润色一番。” 润色城隍令? 范武不知道这位地府判官口中的润色是什么意思,不过想知道是什么意思也简单…… 对此,他并没有任何的疑虑。 直接就把城隍令取出。 城隍令被他别在腰胯之处的布腰带上,一半显露了出来,一般则是塞在里边。由于放着的位置过于特殊,以至于让一众阴差的斗笠之下,那看不清面庞的表情变得满脸错愕。 城隍令! 那是城隍令啊! 这个囚龙观范武为什么要把城隍令放在那种地方?难道他不知道这个东西究竟有多么珍贵吗?难道他不应该用一个最少价值上万两的盒子,将城隍令好好的装起来吗? 他就这样将城隍令别在腰上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暴殄天物! 暴殄天物啊! 一众阴差眼睛都差点红了,它们连做梦都不敢梦见的东西,就这样被范武如此粗俗的对待!这种感觉……就好似自己暗恋的白月光突然有一天,和一个地主老财成亲了一样! 偏偏它们还不能做什么,因为最为悲催的就是,它们连“地主老财”都比不过。 只能睁大着眼睛羡慕嫉妒。 如果它们这些阴差能够流口水的话,估摸着会酸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忽然间。 判官神像动了! 巨大神像的一只抓着一本古朴书籍的手掌突然松开,古朴书籍落在了判官神像的大腿之上。 那一只变得空空荡荡的手掌,缓缓掌心向上,并且摊平。 范武手中的城隍令,就好似受到什么召唤一样,吵着那一只巨大手掌飞去。 城隍令悬浮在判官神像的手掌之上。 只见判官神像的头颅的一处也动了,这一次动弹的是头颅之上的嘴巴。 判官神像的大嘴轻轻一张。 张口一呼。 顿时之间,方圆数里宛若飞沙走石飓风过境,让一众阴差都有些站立不稳。 云九卿更是差点被吹飞了出去,好在她经验丰富急忙抱住老青牛的牛头,借助老青牛很是沉重的身躯给自己固定,才没有被吹飞出去。 至于为何会有如此丰富的经验?那自然是方才范道长与十殿鬼王斗法的时候,积累下来的。 “哞~”老青牛嫌弃地晃了晃牛头。 因为云九卿一只手没有注意,不小心箍住它的牛鼻子,让它有点呼吸不畅。 但云九卿显然没有在意这一点。 此时此刻。 她正目瞪口呆的看着,悬浮在判官神像掌心之上,那一道城隍令! 只见城隍令,已经冒出极为刺目璀璨的红光,而且那城隍令竟然肉眼可见的在快速变大,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它就变得极大无比。 “为本判研磨。” 判官神像的声音落下之后,仿佛有流水之声隐约响起,就见判官神像的一侧竟凭空生出一滴滴漆黑液体,那漆黑液体在无形的阴气之上,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这时候判官神像另一只抓着判官笔的手也动了,那判官笔在那漆黑的液体之中轻轻一挥,大量漆黑液体直接被吸附其中。 那些漆黑的液体给云九卿的感觉,好像是某种特殊的墨水一般。 沾染了墨水的判官笔,在城隍令之上,龙飞凤舞。 书写出两个大字! ——善! ——恶! 判官笔之上的墨渍消失不见,判官神像抓着判官笔的一只手,也归回原位。另一只手掌心之上的城隍令,正快速缩小。 城隍令恢复了原本的大小之后。 缓缓飘到范武的手中。 判官神像空着的一只手,将大腿之上的古朴书籍给捡了起来,很快也恢复了原位。那种姿态看起来,就好像完全没有动过一样。 判官神像的声音。 接着响起:“竟由本判的判官笔书写过的城隍令,有明辨是非善恶之分。只要其遇见恶人,它将会给你指引;如若遇见善人,它便会毫无反应。” “同时,越是大奸大恶之人,被城隍令击中之后,受到的伤害也会越严重。希望,你能借助此能力,于人间之中多行善事,惩戒恶人。” “阴曹地府,终究不是你们这些活人久待的地方,本判送你们回去。” 话闭。 判官神像再次呼出一口气,这一次吹卷的恐怖飓风,就连范武都不由眯了眯眼。 …… 等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判官神像已经消失不见,那一众阴差也已经消失不见。 他眼前所见到的也不再是阴曹地府之中的景象,而是人间之中的景象。 见到这一幕,范武就知道,自己回到人间了。 啧……其实他还想在阴间多待一会儿的。 因为他觉得十点鬼王的地盘附近,应该也会有其它的恶鬼吧?要是把其它的恶鬼一并解决掉,没准那八点几的自由属性点就能够凑到了,然后就能将自己的自由属性点余额突破到五十! 可惜啊! 那个地府判官,似乎不想让他这个人间来的大活人,来抢它的业绩。 范武低着头,打量着手中的城隍令。 “多出一个辨别善恶的能力,对我而言用处不是很大……不过,越是大奸大恶之人,受到城隍令攻击后,伤势就会越严重。” “这个倒是挺有用处的……”范武自言自语道:“这算不算是给这城隍令加了一个暴击buff?只要对方足够奸恶,就是百分百触发的那种?”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道语气很是震惊的声音,打断了范武的自言自语。 赫然是云九卿的声音:“咦?好耶!我出来了!牛也出来了!南郡王殿下也出来了!咦……范道长呢?欸!范道长您在这啊!范道长也出来了!!” 云九卿很激动,激动到几乎就要热泪盈眶,因为她终于能够呼吸到人间的空气。 她已经快要被阴曹地府之中的阴气给折磨疯了。就算是有符箓护体,可是当她每呼吸一口阴气,都觉得自己吸进去一把刀子一样。 那种感觉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酷刑也不过如此了。 “欸?”正当云九卿把自己身上贴着的那些符箓,都给摘下来的时候,忽然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她立即想了起来:“范道长,通往阴曹地府的裂缝好像不见了?” “嗯,被那个判官给关上了。”范武随口回应了一句,然后他将目光挪到脚边不远处。 那里躺着两个人。 而且其中一个人正在缓慢苏醒。 那两个人的其中一个自然是之前晕倒过去的车夫,这个车夫至今都没有醒过来,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或许也因为被阴气影响到了。 另外一个缓缓苏醒过来的是那个伍家的大小姐。 伍家大小姐努力撑起沉沉的眼皮。 她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很久,也做了一个很久的梦,至于梦里梦见什么,她已经完全忘了。 嗯? 当伍家大小姐模糊的意识,随着她苏醒过来,变得清醒一点之后。她猛地意识到有点不太对,因为她察觉到自己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扎着,急忙伸手一摸发现是一片野草。 草?自己的后边怎么会有一大片草? 她弹射一般惊坐而起。 一双错愕又惊恐的目光,向四面八方环顾扫去……她顿时就发现,自己并非身处在家中,而是深处于一处陌生的荒郊野岭! 她看见了躺在自己旁边不远处的车夫,很显然她并不认识这个车夫,毕竟车夫将她运过来的过程之中,她都没有苏醒过来一次。 然后她看见了云九卿。 伍家大小姐发誓自己从未在县城之中见过如此姿色的女子,对方身上的那种气质以及身上的穿着,一看就是出自于背景不凡的大户人家。 她不得不承认。 云九卿…… 比她漂亮! 然后她就看见了云九卿旁边的那一头老青牛,不知名的世家小姐与一头牛的组合过于奇怪,以至于让她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直至……她看见老青牛背上被绑着的南郡王,她的呼吸险些停滞住了! 当她看见赤着上半身,浑身都是一块块虬结肌肉,并且背着一把看着就很不好惹的夸张大剑的范武之后,她心脏都差点要骤停了。 “你……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伍家大小姐被吓得连连后退,但由于她现在是坐在地上,只能够不断地蹬着小腿,屁股往后不断地挪。 “你们不……不要乱来啊!”她惊声不已地叫道:“我爹……我爹是伍家家主!你们……你们如果想要钱财,我可以让他给你们很多钱。” “呃……”云九卿一看她这反应就知道,自己与范道长是被误会的。 不过转念一想,会被误会,好像也挺正常,毕竟她与范道长现在的模样,都不太正常。 云九卿这般解释道:“我们并不是什么土匪,这事……嘶,这事有点说来话长。” 刚想要解释一下的她,忽然发现这事如果让她来说,还真不好解释。 除非等这个车夫清醒过来。 就在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云九卿面色一动,她没有继续看向那伍家大小姐,而是看向范武,开口提醒道:“范道长,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了……” 她察觉到了异样动静! …… “按照时间来推算,老祖应该早已从地府之中出来了。按理来说,老道我应该早点来接应才对……不过,等到现在才过来才是最佳之策。” 一个身着道袍的老道士在林中快速穿梭飞跃,很难想象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他,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也就比那些在平地上疾驰的骏马要慢一点了。 因为他知道自家老祖,从地府之中爬出来,是有很大的风险性的。 万一就被地府的阴差给抓住了呢? 到时候如果他这个后辈也在场,然后还被老祖出卖了的话…… 那他可就完了! “有些许阴气……阴气与人间之中那些恶鬼散发的阴气有些不太一样,这应当是阴曹地府,渗透出来的阴气。”老道士嗅了嗅空气之中弥漫着的阴气,呢喃道:“并且没有阴差的味道,那么说明老祖他成功了?!” 老道士那满是皱纹的脸上,顿时写满了喜色:“一位数百年前的老祖,绝对掌握着更加高深的道术,而我是他唯一的后代……” “待他借助那伍家大小姐的身躯转生复活之后,他肯定会将他所知的秘法全部都传授于我!” “有活人的气息……”随着老道士越接近那所谓的极阴之地,他就察觉到有活人在前边。 借着极为昏暗的月色,他努力睁眼看着前方。 目光绕过一颗颗大树。 他隐隐约约看见了伍家大小姐也半坐在地上,更加大喜:“伍家大小姐清醒过来了,那就意味着,定是老祖已经成功转世了!那已经不是伍家大小姐,而是我袁家的老祖!!” 他穿过一颗颗大树。 踏入一片空旷地。 然后…… 他发现眼前狼狈半坐在地上的女子,果然是伍家大小姐……欸?不对!如果老祖夺舍了她的身躯,那为何会如此狼狈,为何会满面惊恐? 不! 她不是老祖!! 老道士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这是货真价实的伍家大小姐,根本就不是他的老祖! 而且。 在这一刻,他也注意到了这里,并非是只有伍家大小姐一个人。他察觉到了此地有修道者,他的目光立即锁定住了云九卿! 他敏锐的察觉到云九卿身上,有法力的波动。 怎么回事? 老道士根本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地方为何会有这么多的人?甚至还有修道者!他的老祖哪儿去了? 他很困惑。 老道士的出现也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连狼狈坐在地上满面惊恐的伍家大小姐,也注意到了他:“您……您是袁道长!?” 伍家大小姐一眼认出了老道士。 这不就是在他们县城之中,德高望重的袁道长吗? 袁道长没有搭理这伍家大小姐,在他眼里这个家伙,只不过是一个工具人罢了。既然已经没有用处了,那就没有必要理。 他一双浑浊的老眼写满警惕,他这一句话也是对着云九卿说的:“你是何人?” 在问这一句话的时候。 袁道长的目光慎重地挪向它处,想看一看云九卿这个陌生的年轻修道者,究竟有没有同伙? 然后…… 他就看见了范武。 “嘶!!!” …… …… _(□`」∠)_ ------------ 第一百四十八章:试验新版城隍令!诡异乡野山村!(万字大章求订阅) 当这位袁道长见到范武的那一刻,他的反应……与伍家大小姐几乎一模一样。 他从未见过像范武这般高大的人。 而且,长得高大也就算了,这浑身强壮的腱子肉,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真的有人能长得这般魁梧吗? 这究竟是如何才能练出来的? 而且……这样的一具完美无缺的躯体,如果用于当作是自己那位先祖的夺舍转生容器,那岂不是一个最佳的选择吗?! 当然这种事情也仅限于在心中想一想,因为转生容器的要求是极其之高的。 首先生辰八字就得相匹配。 不然就不是一个完美的转生容器了,而是一个谋害先祖的杀鬼利器了! “此人……”最主要的就是,他从范武的身上,感受到一种极强的威胁感。要知道,方才就算是见到云九卿这个陌生的修道者的时候,他都没有感受到这种威胁感。 “莫非……也是修道者?”袁道长已经后悔出现在此地,自己为何心血来潮想要接应老祖? 这时。 面对袁道长的一句“你是何人”问题的云九卿,终于是开口解开了袁道长内心中的一点疑惑,只听云九卿对他说道:“我乃大周南郡郡府云府修道者,这位道长是来自囚龙观的范道长!你这老道士……莫非,就是所谓的袁道长?” 云九卿是听见伍家大小姐,称呼这个老道士叫什么的。 她没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之一居然会出现。 擅自将地府与人间壁垒的薄弱之处打破。 还有一个如恶鬼一般的老祖。 想必肯定不是什么好道士,没准就是那种,伪装成正派道士的邪派道士。 这样的家伙…… 是云九卿很是厌恶的。 袁道长神情不太好看……这个小娃娃居然是大周南郡郡府云府修道者?南郡郡府之中的云府,他是略有耳闻的。据说南郡的那位府君,就是郡府云府的当代家主。 也就是说…… 这是个家族修道者! 至于什么所谓的囚龙观范道长……这个名号,他倒是没有听说过。 不过他从那个大个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淡淡的威胁感,说明这个所谓的囚龙观范道长,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该死! 怎么会这样? 而云九卿接下来说出来的一句话,更是让这位袁道长双眸瞪大,只听云九这时候卿开口说道:“如果你是过来想要寻找伱那位老祖的话,那你就不必费这个功夫了。你那位老祖在魂飞魄散之前,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告知给了我们……” 云九卿语不惊人死不休:“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你的那位老祖就是被我们杀灭的。他刚从阴曹地府之中爬出来,就被我们给解决掉了。” 袁道长:“???” 袁道长眼眸之中尽是惊骇之色,云九卿所说的那些话,对他来说无疑是雷霆一击。 让他如遭雷击。 老祖…… 魂飞魄散了? 被眼前这个所谓的郡府云府的修道者,以及,那个所谓的囚龙观范道长给解决掉了? 那么! 他千辛万苦袁道长为了让老祖从地府之中爬出来,为了让老祖能够施展秘术进行夺舍转生的所作所为,岂不是也被老祖给说出来了? 都被曝光了? 自己辛辛苦苦为老祖谋划这一切,结果转眼就被老祖给卖了? 他人傻了! 而且他知道眼前这两个家伙,如果真的将他的老祖给杀灭掉。那就说明自己在这两个家伙眼里,也是下一个目标。 想到这里。 袁道长立即掏出十几张符箓,两只手一边攥紧符箓,一边掐着法印!他体内的法力瞬间被调动起来,脑后的发丝都在轻轻舞动,身上的道袍,更是微微的鼓起。 袁道长口中疯狂念着一根法诀,语速快到离谱,眨眼之间,双眸便露出一抹杀意。 “天雷地火术!!!” “急急如律令!!!” “敕!!!” 他竟然毫不犹豫果断出手,张口就是怒合出来,双手之中攥着的符箓,顿时冒出一团光芒。 “不好!”云九卿立即欲要迎击,正当她将自己的法器给祭出来,准备抵挡所谓的天雷地火术的时候,她忽然愣住了…… 因为,当眼前一抹刺目的光芒,消失不见之后。 随着一同消失不见的…… 还有那个袁道长。 他…… 他跑了?! 刚才那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天雷地火术,只是一门用于遮挡敌人视线的术法? 她…… 被骗了?! 云九卿从未见过之中逃跑的如此果断的家伙,按理来说不应该交手几招再逃跑吗? 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给她整不会了。 …… “呼……呼……该死……”袁道长也不知这一句该死,是应该用来骂云九卿还是范武、还是用来骂坑了他的老祖、或者是用来骂愚蠢的自己? 之所以觉得自己愚蠢,是因为自己居然跑到这里,异想天开要接应老祖? 要是自己决意不来接应的话,就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了。 还好…… 那两个家伙看起来就是那种涉世不深的年轻人,虽然对方拥有能够杀灭他那位老祖的恐怖能力,但那两个家伙终究还是太年轻,还是被他袁道长给施展障眼法跑掉了。 同时他也清楚自己的道观,肯定是不能再待下去了,甚至之前一直居住的县城都不能回去了。 他务必要趁夜远离这个地方,最好找一处隐蔽之地,好好的潜藏一段时间。 只要躲一躲风头,并且到时用易容换皮之术,改头换脸一番。 自己就能够安然无恙。 至于斗法? 鬼才会想着斗法! 自己的手段有几斤几两,他袁道长还不知道吗?那个女修道者看起来倒是弱了一点。但是,那个浑身都是腱子肉的所谓囚龙观范道长,可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存在! 袁道长有信心能够胜得过云九卿,但是他绝对没有信心能够胜得过范武。 所以…… 他跑了! 而且,还是用的吃奶的劲儿逃跑,可怜他这几条老胳膊老腿。 然而。 就在他觉得自己只要逃出这一片密林,就能够安然无恙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自己身后,好像有什么动静,惊得他猛地回头一望。 结果后面似乎什么都没有,但是刚才那种动静,绝对不是假的。 他虽然年龄已经很大了,但耳朵还没有出问题。 也绝对不可能听错。 在无比警惕之下。 袁道长缓缓停了下来,他右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着一把桃木剑。 一副十分警惕的模样。 一双浑浊的老眼,更是在身后四周不断的徘徊,仿佛要知晓方才身后的动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才敢继续逃跑。 毕竟如果背后是追兵,那还一股脑逃跑的话,万一有人在背后偷袭怎么办? “何人在后方鬼鬼祟祟?是不是你们两个家伙?”袁道长立厉喝言语之中提到的的两个家伙,无疑是在指云九卿和范武。 但无人回应。 他取出一张俘符箓,在自己的眼睛上面一抹,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眉头紧皱:“莫非……只是老道我多疑了?只是森林之中一只兔子?或者黄鼠狼?” 也许…… 是他太过于急切紧张的原因。 把山林之中的一些正常的动静,当做是有追兵赶上来了? 呼!应该就是如此了吧? 想到这里,也不知是不是松了一口气,袁道长准备转身,想继续逃离此地。 结果。 这一转身。 就把他吓得魂魄都差点离体而出了,吓得手中的桃木剑都差点掉下来了。一双浑浊的老眼之中的瞳孔,顿时缩如针孔。如同白日见鬼一般,看着眼前一道魁梧的身影。 他傻了! 目瞪口呆! 满目惊骇! 因为,他看见了那个,不知为何赤着上半身,露出一身无比强壮肌肉的所谓囚龙观范道长!此人……此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你……”袁道长刚想要说什么时,他后续想要说出来的那些话,全部都被堵在喉咙之中,因为他的咽喉已经被一只大手扼住。 只见范武,单手就擒住了这个袁道长的咽喉,并且轻而易举的就将对方给提了起来。 让这个老道士的双脚离地好几寸。 【邪道袁道长——命:677——力:22——技……】 这是范武眼中对方的属性数值。 很弱。 也就比十殿鬼王麾下一些寻常的鬼兵强一点点,也就比云九卿这个挂件强一些。 甚至还不如十殿鬼王的鬼将。 更不如失去记忆的南郡王。 垃圾货色一个。 放我另一只手仍然捏着城隍令,他可以看见,城隍令之上的一个“恶”字,在散发着淡淡的红光……而且这一道城隍令也在微微的颤抖着。 “还真能辨别善恶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对付大奸大恶之人,真的会威力翻倍,让其伤势,变得更加的严重?”范武饶有兴致地看向袁道长,眼前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实验材料吗? 范武擒住对方脖子的右手…… 忽然松开了。 然而…… 在这袁道长双脚刚要落在地上的时候,他另一只手拿着城隍令,就好像是扇对方巴掌一样,用城隍令直接拍了过去。 好不容易能够喘过气来的袁道长,就感觉自己的脸,传来了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 同时还传来一股巨力。 他的脑袋一歪。 他整个人的身形,就好像是破麻布袋一般,往一侧倒飞而出,狠狠撞断了一棵大树。 然后继续砸在了另一棵大树的树干之上。 差点把这一棵树也打倒了。 “啊啊啊啊啊!!!”如同厉鬼一般的凄厉惨叫,从他这个活人的口中传出。被城隍令拍在脸上的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的肉体和灵魂,都承受着难以忍受的剧痛。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身体被扔在了滚烫的油锅之中,被煎炸好一阵一般。 他颤抖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被拍到的脸庞。 结果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摸到脸庞上的血肉。 反而是摸到了自己的牙齿。 以及坚硬的骨头。 这…… 袁道长心神大骇,这岂不意味着自己的半边脸,都被拍烂了?他满目惊恐的挣扎抬起头,看着朝着这边缓缓走过来的范武。 修道上百载,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状况,更从未遇到如此濒死的险境。 他知道自己和范武之间可能会有些许的差距。 但他没想到差距会这么的大。 此人仅仅只是随手一拍,自己就无法抵挡。 还有! 那究竟是什么法器? 为何会对他这个人都能够造成如此大的杀伤? 他难以理解。 “该……该死……老道我莫非……”袁道长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扎的起来。从这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种重伤的状态。 开什么玩笑! 随手一拍。 他就重伤了? 他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身材极为魁梧的范武,走到了他的跟前。 范武低头俯瞰着他,他张口说出一句让袁道长,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看来那位地府判官说的没错,这玩意儿对于大奸大盗之人的杀伤力,果然要变大的多。” 看着这狼狈不堪的袁道长,范武并没有继续使用城隍令,而是抬脚就给他的脑袋来了一下。 嘭!!! 袁道长那斗大的头颅,被范武这一脚踩踏下去,直接如一个西瓜一般炸开。 加点系统的击杀提示也弹了出来。 【您成功击杀“邪道袁道长”,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5!】 四舍五入也算是0.1了。 啧…… 太拉了! …… 时间。 流逝。 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清晨,这一晚上……范武并没有继续赶路。而是回到了河沟村之中,找到了一家歇脚的客栈,并住了一晚。 对于昨晚河沟村的后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河沟村里的村民、以及路过的行商都不清楚。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后山有发生事情。 或许等他们哪一天有谁,跑到后山去看一看,没准还会发现袁道长的尸体。 当然……等到了那个时候。 也不知,他们看到的是一具腐尸,还是一具枯骨了。 云九卿打了个大哈欠。 她很困乏。 没办法。 昨晚发生的事情太多,甚至在传说中的阴曹地府都逛了一圈,以至于来到这河沟村的客栈里面,她一晚上都没什么睡意。 至于昨晚的伍家大小姐和那个车夫?云九卿把那个车夫弄醒之后,就让那个车夫给那个伍家大小姐给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就没管他们两个了。 他们两个如今也住在这客栈之中,估摸着,因为昨晚受到的惊吓太多。 现在都还没有醒。 “范道长,我们要准备继续上路了吗?”云九卿随意洗漱一番过后,一出门就见到了范道长,然后颇为好奇的问了一句。 “嗯。”范武稍稍点了点头,也算是回答了他的这个问题。 云九卿挠了挠头。 说实话,她现在还非常的困,但是既然范道长已经说要继续上路,那就忍着困意继续走吧! “对了范道长……”这时,牵着一条牛绳的云九卿,开口说道:“南郡王殿下好像已经有好一段时间,都没有吃过东西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他放下来,让他稍微吃一点?喝一点?” 范武瞥了眼牛背上的南郡王,看见这家伙的【命】属性并没有降太多。 他开口说道:“他这个道行修为,隔五天吃一顿,都问题不大。” “啊……哦!”隔五天吃一顿的意思,不就是,不需要把他放下来吗? 云九卿秒懂! 她看向南郡王的时候,表情可谓是颇为感慨。没想到堂堂一位郡王殿下,竟然只能够沦落到这种地步,何其凄惨啊! 但也没办法。 谁让南郡王干什么不好,偏偏被诡异的存在蛊惑心神,那只能把他控制在老青牛背上了。 还好她云九卿虽然平日累了点,但至少能吃能喝,也能洗澡。 这优越感。 不就来了? 很快就到了正午的时分,从河沟村清晨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足足三个时辰。 从南郡郡府通往大周皇城的这条路。 还是挺多形形色色的行商的。 在这三个时辰的时间里面,云九卿和范武遇到的商队,估摸着得有十几个。每个商队有个十几人乃至几十人,加起来他们这三个时辰遇到的路人,都得有数百人了。 只不过…… 云九卿觉得那些行商在见到她与范道长的时候,就好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都躲得远远的。 他们有这么的可怕吗? 云九卿想不明白。 按理来说,昨晚在河沟村后山发生的事情,应该没有流传出去吧? 就在这时。 云九卿注意到身后又有马车奔驰而来的声音,当她回头一看,就发现那确实是一支商队。这支商队似乎挺有钱的,因为她看见商队之中,光是全副武装的镖师就有上百人! 好家伙! 就连一些小县城的衙役守军,都不一定有这么多人吧?这一支商队,估摸着都能够将一座没有城墙的小县城,给打下来了。 就在云九卿浮想联翩时,她忽然发现这一支商队,在靠过来的时候,竟然缓缓地停了下来。 然后就有一个镖师打扮的家伙。 骑着高头大马走了过来。 “二位朋友,能否问一下……这条路,是否也能够通往谷源县?”镖师的提问,算是比较有礼貌,说话的语气,也算是比较客气。 “谷源县?”云九卿表情怪异:“你们这些走镖的镖师,怎么会不认路?” 她觉得有点小古怪。 “哦,是这样的。”镖师解释道:“我们这些人,本来并非是从这条路走的。但是我们之前走的那一条路,发生了一些略显诡异的状况。于是,我们便选择换一条路。” “第二条路我们也认得,也会经常从那一条路走镖。可奇怪的是,我们还是撞到了诡异之事,我们不得不重选一条路。” “然后,我们就决定走这条路,但是……” 镖师惭愧道:“说来惭愧,这一条路我们并未走过,也不知这一条路会不会途经谷源县。如果不途经沽源县的话,那请问这一条路,距离谷源县大致有多远?” “在下不会让二位朋友白白回答,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话,在下身上,还是有些许的盘缠……” “不必了。”云九卿摆了摆手,她并不缺银子,她开口说道:“你们这一支商队也真够倒霉的,连续两条路线,居然都碰到了奇诡之事。” 镖师苦笑道:“可不是嘛?按理来说那两条路我们先前一直在走镖,也从未见过这种事情,结果这段时间不知为何就撞诡了。” “顺着这一条路走就能够直达谷源县。”云九卿开口回答道:“这是一条从南郡郡府直通大周皇城的道路,我虽然只在这条路走不超过三回,但还是记得路上会途经一个叫谷源县的县城。恰好,我们也要途经那处地方。” 说着,云九卿好奇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镖师,以及他身后的那一支商队。 说实话,路上不少的商队,都是绕着她与范道长走的。 唯独只有这一支商队敢凑过来。 是因为他们仗着人多,仗着一个个都是全副武装,所以他们不惧怕吗? “原来如此!”听到云九卿的回答之后,这个镖师恍然大悟,他颇为感激道:“多谢这位姑娘指路,没想到竟会这么巧,我们竟要同行。” 说完,他骑着马回到商队之中。 “怎么说?”商队之中,一个年老的镖师开口,向这个年轻的镖师问道:“这条路,能直通谷源县吗?” 年轻镖师点了点头:“刚才那位姑娘说是可以的,只要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就能够抵达。” 年老镖师的目光,越过了眼前的年轻镖师,落在了范武以及云九卿的身上。 云九卿虽然长得漂亮,但被他略过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范武的身上:“此人,总觉得,他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你确定,他们说的话,能够信得过吗?” 听罢,年轻镖师苦笑道:“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相信他们了吧?我们这一路上也不是没有问过别人,但是别人一听见我们连续遇到两次诡事,都吓得根本不敢跟我们说话。” “哪有商队、哪有镖师,能够一次性遇上这么多的诡事?别人都觉得与我们说话都是一种晦气,也就那姑娘愿意回答一下了。” “况且……” 年轻镖师顿了顿,然后继续道:“他们说他们也是要去谷源县,既然他们是一同顺路的话,那应当不会欺骗我们。” “……”年老镖师听到了这里之后,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如今你已经继承了你父亲的镖局,既然你已经做出了你的判断,那我们这些跟着你混吃混喝的人,也便只能将性命托付于你。” “那就顺着这条路,尽量趁今日夜晚来临之前,赶到谷源县。只要不是夜间赶路,大致……应当,不会再遇到什么诡事了。” “那个……”这时候,一个商贾打扮的中年人,从商队之中走了出来,紧张问道:“已经,问清楚了吗?” 这个商贾明显就是商队的掌舵者,只不过因为他需要靠着这些镖师保护,所以他才不敢太大声,与这些保护商队的镖师说话。 毕竟万一这些镖师突然撂担子,不干了的话。 最倒霉的还是他这个商队的主人。 “问清楚了。”年轻镖师回答道:“请胡老爷不必担心,我们镇海镖局定然会将您与您的货物,安安全全运到谷源县之中去的。” 商贾松了口气:“那就好……” 看着这个商贾回到一辆马车的车厢之上的背影,年轻镖师原本还挂着一丝笑意的脸,顿时变得稍微凝重狐疑了一点:“王叔,你觉得我们这一趟走镖,总是遇到诡事……会不会与胡老爷,有什么关联?” “这些马车之上的货物,都被那位胡老爷掩盖盖得严严实实的,我之前问他的时候,他也是含糊的应付过去,我总觉得他有点小古怪。” 被他称之为王叔的……自然是旁边这个看起来,较为年老的镖师。 听到这里,年老的镖师摇了摇头:“无论是妄议雇主、还是探寻雇主的秘密……都是镖师界的大忌。不管他们用的是什么东西,只要他们给了我们银子,我们就得妥善把这件事情做好。” “否则的话,咱们镇海镖局的名声就极有可能会被砸毁,但咱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被砸毁名声。一旦名声坏了,生意就不好做了。” 年轻镖师也只能够收回内心之中的疑惑。 因为他知道王叔说的没有错。 或许…… 单纯是自己太多疑了吧?! 于是乎。 范武与云九卿在前往大周王朝的这一条路上,就多出了一支人数众多的商队与他们一起同行。虽然说这一支商队的目的地并不是大周皇城,但是对方的目的地与范武是顺路的。 对此。 范武没有多说什么。 没那个必要。 …… 随着双方的一路同行,通过云九卿不断地和这一支商队的镖师的交谈……走在旁边的范武,被迫听见有关于这支商队与这伙镖师的讯息。 商队的主人是一个叫胡大富的商贾。 对方在南郡之中的一座规模不小的县城里面,属于那种当地一等一的地方豪强,家财万贯这四个字,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这位姓胡的商贾在发家之前,是干江湖杂耍营生的,后来因为越干越大,积累了第一桶金,然后他便开始干别的生意。 没想到财运极为亨通,只用了短短二十年的时间,就同一个颇有家资的江湖艺人,变成一个家财万贯的地方豪强。 听起来,这个家伙与他范武的那个骗子师傅,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 他那个骗子师傅虽然并不简单,但他用的确实是一些江湖杂耍的技能,并且用这些杂耍与骗术,忽悠了囚龙县一众人。 最后骗出了一座囚龙观。 骗出了好几千两的身家。 范武也得知这伙镖师,都是出自于同一个镖局——镇海镖局。那个之前上来与云九卿攀谈的年轻镖师,是镇海镖局的掌舵者,叫甄志远。 名为甄志远的年轻镖师,在一个多月前从他那已逝的父亲手中,接手了偌大的镇海镖局。 这一趟走镖,也是甄志远接手镇海镖局之后,亲自走的第一趟大镖。 结果…… 这第一趟大镖就遇上了各种诡事。 范武也知道了这些人遇到的诡事究竟是什么——他们最开始,按照第一条熟悉路径走镖的时候。在某日傍晚时分,忽然见到前方的路好似通往一处偏僻山村。 可正是因为他们很熟悉这一条路,所以他们很清楚这一条路,根本没有什么偏僻山村。 一看就知道遇上了诡事! 他们也试图拿出从一些道观、或者寺庙之中,求来的符箓用于辟邪,想要硬生生闯过那个地方。 结果自然是失败了。 他们拿出来的符箓,还没有来得及贴在身上,就突然化作火焰燃烧殆尽。吓得他们赶忙回头,不敢走那一条路。 好在,那诡事貌似没有跟在他们背后,否则的话,他们连这一趟镖都不敢押了。 等到他们聚在一起好好商量一番,决定换第二条较为熟悉的路径时……他们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因为他们在第二条路的时候,同样是遇到了,一模一样的诡异状况! 这已经是他们选的第三条路。 可以看得出来,这一支商队无论是镖师还是车夫,一个个都是精神疲倦。 可想而知,在这几天时间里,那突然出现的诡异之事。 险些把他们折磨疯了。 如果不是甄志远这个镇海镖局的新继承人第一次押运大镖,必须要将这一趟镖押运成功,才能够压得住镇海镖局里面的一些老滑头,才能够打响他这个年轻掌舵者的名气。 如果不是那个商贾胡大富,坚称一定要将货物及时运到谷源县,并且还砸出数额不少的金银,来刺激镖师和车夫…… 估摸着队伍早散了! 而甄志远以及他旁边的那个王叔,也在交谈之中,知道了范武与云九卿的些许身份。 当他们得知云九卿,竟然是一个修道者的时候,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之中,那些拥有各种神秘手段甚至能够沟通神祇的修道者,一个个要么是头发花白的老道士、要么是身材伛偻的老仙姑、要么是身着奢贵袈裟的老和尚。 他们这些小地方来的人,哪见过这么年轻的修道者? 很显然云九卿的身份,触及到他们知识盲区。 而当他们得知范武是一个道士的时候。 更是觉得一阵匪夷所思。 “王叔……”看着走在最前面的范武的魁梧背影,尤其是范武身上那一把断魔雄剑极为惹人瞩目,甄志远用一种自认为只有自己和王叔,才能够听得见的声音说道:“那位云姑娘说,那位叫范武的壮士,是一个道士。” 甄志远暗吞了一口唾沫,他的语气咋舌不已:“可是,他怎么和我见过的道士都不太一样? 王叔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范武与他见过的那些道士,也不一样。 他怎么知道为何一个道士会生得如此高大威猛? 拥有如此威猛的身躯…… 为何不去参军呢? 若是成为朝廷的一名军士的话,以这等夸张身躯,估计想当个小将,军也是轻而易举的吧?为何要当个道士? 他想不通。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王叔开口道:“那位云姑娘,不是一位修道者吗?兴许那位范武道长,也是一位修道者也说不定呢?毕竟他们两个看起来,应该是一对同伴。” 甄志远很是惊讶:“我们这一趟居然会在半路遇到两个修道者,是老天爷见我们前段时间过于倒霉,终于是让我们运气好一次了吗?” “遇到修道者不一定是运气好。”王叔语重心长道:“你也知道修道者平日里面对的都是什么,那都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对付的东西。” “好像……也是……”甄志远悄悄瞅了一眼,被云九卿牵着的老青牛。或者说,他是看着老天牛背上,那个南郡王。 甄志远低声道:“我听云姑娘说,那个人中了邪。我看他颇为衣着不凡,估摸着是郡府里边的哪个大户人家,” 王叔无奈道:“过于好奇也是镖师之中的大忌,像是什么种邪之类的诡事……” 他语重心长:“最好不要接触,也不要过问,那不是咱们这些人能接触的。” 一行人一边低声聊天,一边赶路。 不知不觉间。 傍晚来临。 一到傍晚时分,这伙商队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因为前面两次走镖,都是在傍晚十分遇到了诡事! 王叔抬头看了看天色,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语气之中颇带庆幸与如释重负:“我记得无论是第一条路,还是第二条路……都是在太阳落下一半的时候,那奇怪的村子就出现了。” “今日太阳已经落下了一大半,它都还没有出现,看来……” 他一句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就戛然而止。 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的王叔,不由得瞪大眼睛,看着前方的道路。 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呆傻了一般。 此时此刻他旁边的甄志远。也是一模一样的痴呆的表情。 满脸都是震惊错愕的神色。 同时…… 还夹带着一丝惊恐! 因为商队的正前方原本还算是一条比较宽敞干净的道路,在他们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另外的一副模样——道路之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杂草,傻草丛生的道路似乎蔓延向了另外的一个方向,在那个方向隐约能看见有一座村落。 甚是怪异! 叫人恐惧! 随着一个个镖师与车夫急忙拉住胯下马匹的缰绳,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的神色。 “怎么……怎么又出现了?”一个车夫满面惊惧,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第三次了……已经……已经是第三次了啊!已经换了第三条路,为什么还能够遇到?我们……我们会不会,被什么鬼怪给盯上了?!” 旁边一个骑马挎刀的镖师,暗吞了一个唾沫,但他明显比车夫要淡定一点。 毕竟,这些走南闯北的镖师,如果胆子不大,那就不可能当镖师了。 这个镖师深吸一口气道:“怕不是盯上我们,而且盯上我们之中的其中一人,或者是其中几个人……因为诡事也要有缘由,总不能遇上的,是无缘无故也要害人的恶鬼吧?” 也有镖师注意到不对劲:“我记得前面两次遇到这种状况时……前面那乡野村庄是没有灯火,怎么今日见到了有灯火?还有炊烟?” “嘶……确实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甄镖主,胡老爷……我们这一次,要不还是再换一条路吧?毕竟我们这些不会道术之人,根本就无法解决这种事情啊!” “对啊!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这趟镖也太危险了啊!” “是啊!” “……” 耳边传来一阵阵惊慌的声音,让甄志远不知如何是好。如果再换一条路又遇到这种诡事呢?如果条条路都被这诡异状况堵住了呢? 那可如何是好? “住嘴!住嘴!你们通通住嘴!”突然之间一道略显暴躁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可是给你们付过银子的,我可是付了好几百两银子的!我的银子都已经付了,你们说要回去?回个屁!” 商贾胡大富不知何时,从马车之上走了下来,他怒瞪着周围的这些人:“而且这几百两只是定金,等货物运到谷源县还有几百两!” “甚至……” 他一咬牙:“甚至到时候,我可以给你们每人十两!不!每人十五两!” 在场有一百来号人,再加上一些车夫,那就得近两百号人了。 那岂不是说他这一趟运货出去,货可能还没有卖出去,他就得掏出好几千两银子? 好家伙,这些马车上的货能卖这么多银子吗? 心中有这样疑惑的是云九卿。 而且云九卿发现……这胡大富看着好像很夸张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本就该发生的事情,在他身上应验了一样。 云九卿美眸一眯。 “范道长,那家伙……有点异常。”云九卿一边向范武提醒,一边看了眼前方,突然出现的那一座诡异乡野山村:“那个村子也很是奇怪,就连我都没注意到它是怎么出现的。” “觉得奇怪那就进去看一看。”范武好像根本就不担心,前方有什么危险一样。 他的动作在这个时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见他朝着那诡异乡野山村所在的方向走去。 看得一众车夫与镖师目瞪口呆。 “范道长等等我!”云九卿急忙牵着老青牛,屁颠屁颠的跟着上去。 让一众镖师与车夫面面相觑。 “王……王叔……”甄志远暗吞唾沫:“他们……他们竟然走进去了?!” 王叔回应:“是的……” 甄志远看了看自己这些人,再看了看气急败坏的胡大富,又看了看范武与云九卿的背影。 他猛地一个咬牙。 “我们也过去!” …… …… ∠(」∠)_朝着70万字埋头猛冲 (本章完) ------------ 第一百四十九章:人比诡更歹毒!采生折割的卖艺人!(万字大章求订阅) “跟……跟进去?”一个镖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不由的缩了缩脖子,他目瞪口呆的问道:“甄镖主,您……您确定吗?!” “确定!”甄志远沉声道:“无论是那位云姑娘、还是那位范道长,他们都是修道者!身为修道者的他们竟然敢踏入其中,那说明他们自身,肯定有踏入其中的底气!” “啊……”那个镖师犹豫道:“可是那也是他们自己的底气,不是我们的底气啊……” “况且……” 镖师斗胆道:“况且,他们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修道者,至今还不清楚呢。万一他们是在骗我们,那我们还跟着他们进去……” 甄志远扭头看向了他:“我这是在以镇海镖,现任局镖主的身份在发话。” 听到了甄志远的这一句话之后。 那个镖师再也没有说话了。 毕竟继承了镇海镖局的甄志远,就算再怎么的年轻,终究还是捏着所有人的饭碗。如果不听他的话,那么这一趟走镖后续的银子,估摸着,也有很大的概率是拿不到的。 “王叔,我们进去。” “好。” 王叔在这一刻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他虽然眼眸之中带着些许忧虑,但更多的还是欣慰神色。 就好像是……看着一个多年未长大的臭小子,终于是硬气了一回。 终于像个大人了。 王叔看向胡大富那个方向,喊道:“胡老爷,我们镖主东家,决定要跟着那两个修道者,进入前方那诡异之地!您可记得在马车上坐好了,千万不要有任何人掉队!” “什么?”大腹便便的胡大富,顿时就愣了一下:“进去里边?” 他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惊慌失措。 可是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样。 最终下定决心。 狠狠一咬牙。 “去就去!”他迈动着两条肥粗的大腿,屁颠屁颠爬上马车,然后钻进车厢里面将帘布给拉上……在所有人都看不见他的情况下,他慌忙掏出一张流光涌动的符箓。 胡大富低声呢喃:“有这一张,在十几二十年前,从那个墓穴之中得到的符箓……” “应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至少应该能让我躲避今晚灾祸。” 商队的车夫以及镖师们,立即急忙跟上范武、和云九卿的步伐。因为在他们眼中,这两位,算是唯二能够对抗诡异之事的修道者。 跟在他们后面才能较为安全。 朝着前方的乡野山村走了大概有半盏茶的时间之后……商队之中的马匹都是变得有些焦躁不安起来,让车夫与镖师们急忙一阵安抚。 而且周遭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比往常,更加的阴冷,让人直打哆嗦。 此时还未到入秋时节。 按理来说,盛夏时分的夜晚,就算是再冷,也不应该冷到这种程度。 很是古怪。 “奇怪……”一个镖师低语道:“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夏日的夜晚不应该有很多蝉鸣吗?为何这里边,一声蝉鸣都没听见?” “莫说是蝉鸣了,就连虫子的声音都没听见。”另一个镖师,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说道。 “嘶!此地果然诡异!我们还是靠近一点吧!据说,只要活人互相靠近一点,人数多一点,阳气就会特别的旺盛。就能够驱散一些想要趁机搞鬼、趁机作恶的脏东西。” “记得时刻观察周边的人,如果有谁不见的话,记得及时说出来!” “要不把刀拔出来以防万一?” “前面那两个修道者,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甚至就连他们牵着的牛,好像都没有什么不安的感觉?” “谁知道呢……” 此刻的太阳虽然已经完全落山,但还是能够借助傍晚的余光,看见周围的一些怪异的景色。 村道两旁的一些农田已经好久没有人开垦过,里面杂草丛生,最少荒废了足足十几年之久。 附近也没有看见什么村民养的家畜。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黑……他们都将家畜给赶回家了?还是说这诡异的村子……根本就不存在,家畜这种东西? 紧张的情绪在人群之中蔓延。 心理素质比较好的镖师们还好,虽然很是紧张,但还能够正常的交流。 不过,那些心理素质并不是特别好的车夫,则是一个个慌乱不已了。 他们只是一群赶马的车夫。 只是拿了银子运货而已。 又不是镖师这种每天都在刀口上面舔血的人,遇到这种事情,如果他们不怕那才真有鬼了。 甄志远自然注意到那种不断蔓延的紧张情绪。 但对此他也没办法。 因为他也很紧张。 第一次自己带头押送如此贵重的镖,就遇到这种诡异之事……甄志远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倒霉,还是他并不适合当镇海镖局的镖主? 他现在只能够希望这一天的夜晚能够快点过去。 商队跟着前边的范武与云九卿。 逐渐深入了此地。 云九卿自然能够听得见来自于身后的阵阵窃窃私语,她一边牵着老青牛一边不满的自语嘟囔:“怎么他们这些人里面,还会有人怀疑我们,不是修道者?这种事情……难道我云九卿,有必要跟他们撒谎吗?” “而且……应该没有什么人会假扮修道者吧?” “那可不一定。”范武笑了笑。 就囚龙县那种地方就有不少假扮修道者的骗子,当初他被请去囚龙县县衙阻挡邪道恶鬼时,就遇到两个骗子想来浑水摸鱼。 有些人为了赚几两碎银。 胆子可是大得很! “对了范道长!”云九卿忽然问道:“您知道,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吗?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就突然出现的诡异之地,想必很是不简单吧?” “不知道。”范武的回答非常坦率,也非常的真诚,他确实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 “不过。” 范武眺望前方:“贫道我,倒是能够看得见,前边有冲天怨气。” 终于。 顺着一条杂草丛生到处村道,范武来到了这乡野山村之中,前方大致十几步开外的一处地方。就有着一座看着颇为破败的简陋建筑。 范武的旁边还有一块村碑。 “古月村?古,月?” “胡?” 云九卿看着村碑上刻着的几个字,忽然想到古+月不就是胡吗?她记得那支商队里边的商贾,就是一个叫胡大富的家伙吧? 那家伙就姓胡啊! 云九卿摸了摸下巴,她不知是否升起什么恶趣味,朝着身后的甄志远招了招手。 甄志远一愣。 他骑马过来。 云九卿说道:“你去问一问……那个胡大富知不知道,古月村这个村子?” “啊?”甄志远没想到自己身为镇海镖局的新镖主,竟然会有人用这种命令的语气来命令自己,而且命令他的人还是一个年龄看起来和他差不多的人姑娘。这让他感觉到非常的不习惯,但他想了想还是照做了。 毕竟在这种地方,云九卿这样的一个修道者,就是真正的话事人。 甄志远知道自己的镇海镖局,如果想要顺顺利利的走完这一趟镖,那就只能听专业人士的话。 云九卿说什么。 他就做什么。 甄志远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了一辆看起来比较奢贵的马车旁边,用手中的刀的刀鞘轻轻敲了一下马车的车厢。 然后里边大腹便便的胡大富,就小心翼翼的拉开了帘布,看见是甄志远在敲的时候,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问道:“怎么又停下来了?出了什么事?” 甄志远说道:“前面那位云姑娘,想要问一问……胡老爷您知不知道,古月村这个村子?” “什么村!??”坐在马车车厢里的胡大富,被这三个字惊得差点跳了起来。 “古月村。”甄志远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古月村我听都没有听说过!”胡大富矢口否认,然后赶忙随口岔开了一下话题:“难道我们现在,还没有穿过那个怪村子吗?” “还没有。”甄志远说道:“因为……前方那个奇怪的村子,就是古月村。” 胡大富瞪大眼睛:“什么?你说前……前面是……咳!咳咳咳!!!” 他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回应道:“那就赶紧穿过去,如果实在是过不去,那就……那就往回走,然后继续换条路吧!” “好的。”甄志远怀着一腔疑惑,来到了云九卿这边。 然后对着云九卿说道:“虽然胡老爷一直矢口否认,但我总觉得,他应该知道这个村子。” “而且……” 甄志远皱着眉:“没准我们三番两次遇到这诡异之事,也和他与这个村子有关。只是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样的一个关系。” 他终于想通了,原来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这个胡大富的问题。 这个家财万贯的胡老爷很是古怪。 肯定有什么猫腻。 不过…… 他只是一个镖局的东家镖主,又不是什么衙门的捕头,这种所谓的猫腻也轮不着他去查,更轮不着他去插手其中。 正如王叔之前跟他说活的,过于执着探寻雇主的秘密,是镖师的大忌。 “啧……”云九卿嘀咕道:“我就知道那家伙不对劲,看起来神经兮兮的,肯定心里有鬼。不过那家伙似乎又不是修道者,怎么会与这种诡异的东西扯上关系?” “奇怪……” 就在她自言自语的时候,云九卿的眼角余光发现旁边的范道长,居然已经深入古月村之中。 “欸?” “范道长等等我!”她急忙撂下旁边的甄志远,牵着老青牛急忙跟了上去。 后边。 甄志远本来还想骑着马跟过去,但是胯下的马匹属实是焦躁不安,他只得无奈翻身下马,并且对着身后的人说道:“都下马步行吧,倘若马过于不安可能会引起骚乱。这种时候如果有人受伤,那会很麻烦。” 一众镖师纷纷下马,然后牵着自己那一匹焦躁不安的马儿,步行跟着范武与云九卿二人。 前边。 云九卿跟着范武来到了古月村内部,这荒凉破败的村子让她想起了大坞村。 她看见范道长朝着前方的一座房子走了过去,于是她就屁颠屁颠的跟着上去。 随着越靠近那一座房子。 云九卿就越感觉不对。 “那房子好像有动静!”云九卿立即警惕起来,她听见房屋之中有轻微动静。那是不是意味着里面有人?可是怎么会有人住这么破的房子? 莫非是诡物? 冤魂恶鬼? 云九卿跟着范武走到了房屋跟前,这破败的房子仿佛只要轻轻一推,就能将墙壁给推到一样。她甚至能够看得见,房子的屋顶似乎破了。 这要是下雨的话,里边不得变成一处水帘洞吗? “范道长,我觉得……”云九卿一句话还未说完。 她就看见范道长一把将门给推开了。 啊这…… 然后云九卿就顺带看见破败房屋之内的景象。 她愣住了。 “人?”因为她惊讶的发现那破败房屋之中居然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人!那是一个妇人,她似乎是在安抚襁褓里的孩子。 妇人袒露出一半的躯体,襁褓之中探出一个孩子的小脑袋,那个小脑袋趴在妇人袒露之处,轻轻吮吸。 那孩子好像听见了外边的动静,好奇的回过头看向门外的范武、云九卿。 云九卿见到那孩子长得并不恐怖。 属于那种很寻常的婴孩长相。 云九卿更是察觉不到半分诡异的气息在里边,反倒是觉得这破败房屋中颇有一个家的味道。 喂着婴孩母乳的的妇人。 也是惊慌的抬头一看。 然后急忙拉起垂落在腰间的衣褛,将自己的隐私之处遮蔽住,并惊声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连门都不敲,就突然闯入我家,你们莫不是什么贼人?!” “不!不是!”听到这里,云九卿红着脸急忙解释道:“我们不是什么贼人,我们只是路过此地……嗯?” 云九卿忽然反应过来,这样一个诡异的地方,出现一个活的妇人、和一个活的婴孩。 似乎不太符合逻辑啊! 如此荒凉破败的一个乡野山村,就连耕地都已经无人开垦了,甚至也没有人豢养什么家畜,这种地方为何会有人居住? 这样的一个地方,出现两个活人,才是最大的,不对劲吧! 云九卿瞬间警醒! 这会,轮到她蹙着眉,质问妇人:“你又是何人?为何会在这古月村之中?” 妇人回答:“我嫁入了古月村,自然是古月村之人,自然在这古月村里面。” “我不是这个意思。”云九卿语不惊人死不休:“我的意思是,你到底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 妇人一愣。 她一只手是探入襁褓之中,云九卿看不见那一只手。而她另一只手,则是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应该是活着的吧?但我记得……但我记得……” 妇人一句话尚未说完,甄志远与王叔这两人,就已经牵着马小心翼翼凑了过来。 甄志远一边走来一边低声道:“云姑娘,范道长,我好像听见,里边有人在说话?” 他张目朝着破败房屋之中一看。 就见一妇人衣衫不整春光乍泄,这画面惊得他急忙扭过头,嘴里不断在连忙念叨非礼勿视。 倒是王叔这个老江湖。 对此没什么感觉。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云九卿无视了甄志远与王叔,她继续问出了刚才问出来的那个问题:“你知道你现在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 “我大抵……”妇人呢喃道:“我大抵不像是活着的吧?” 她一语落下。 无论是甄志远还是王叔,都只觉一股森冷寒意,自背脊直冲天灵盖!这句话对于他们这种人都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大抵不像是活的?那意思不就是人已经死了吗? 可人已经死了,为何还会在这里说话? 岂不是意味着,她是一只鬼吗? 嘶!!! 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一点,两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满脸都是震惊以及骇然。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跟着范武和云九卿进入这古月村之中,很有可能会遇上脏东西。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 脏东西出现的…… 这么快!! “可你身上看起来没有怨气,我也没有从你的身上,感觉到有什么阴气。你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活人,可偏偏这个颇为诡异的地方,是不应该存在活人的。”云九卿这般说道。” 她连阴曹地府都去过了,这样的一只冤魂在她的面前,她也不会有什么波澜。 毕竟她在阴曹地府之中见过的恶鬼。 数量都多达上千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妇人一手扶着襁褓婴孩,一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脑袋,好像试图想让自己,回想起什么一样。 “我……对!我丈夫!”妇人如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急忙说道:“我丈夫,他应该知道的!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他应该都知道的。” “那你丈夫呢?”云九卿诧异一问。 “我……我也不知道……”妇人脸上尽显迷茫。 “在你头上。”倒是旁边的范武,忽然在这个时候,轻描淡写的插嘴的一句。 妇人一惊:“我头上?” 她抬头往头上一看,结果除了能够看见破破烂烂的房梁,以及房顶之上破开了一个大洞,别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贫道不是说你。” “是在说她。” 范武这一句话之中的“她”,指的就是云九卿! “啊?我?”云九卿错愕抬头往上一看,下一瞬她的瞳孔,骤然缩如针孔,满脸都是震惊骇然,根本无法保持住淡定思绪。她这一句话,几乎是惊声喊出来的:“这是什么?” 后边的甄志远与王叔,被她这一句话给吓了一跳,本能的顺着云九卿的目光往上方一看。 顿时! 两人脸上写满了恐惧之色,被惊得连连往后倒退,甚至被吓得连腰间的配刀,都拔了出来。 “王……王叔……那是什么东西?!” 甄志远说话声音都在发颤,他觉得自己握着刀柄的手,掌心都在疯狂流汗。 王叔暗吞唾沫:“不清楚……” 就见…… 云九卿的头顶之上! 一个斗大的人头,正以倒立的姿态垂落下来,一双不善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每一个人。连接人头的并非是人的躯体,而是如同巨大黑色蝙蝠一般的躯体! 两只蝙蝠爪子,紧紧地扣住上放的一条横梁,巨大的肉翅将身躯给紧紧地包裹住。 倒立垂落。 很是骇人。 “他的脖子……”云九卿注意到那个斗大人头与蝙蝠身躯的连接处,似乎有着十分明显的缝合痕迹,她甚至能够看见那一条条缝合的线! 她都不知道这样一个半人半兽半鬼一样的存在,究竟是该用“他”来称呼,还是该用“它”来称呼? 她摸不着头绪,这完全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 这种模样与阴曹地府之中的恶鬼相比。 已经差不了太多了! “这是采生折割。”范武解释道:“将人的头颅砍下来,再抓一只奇异的大蝙蝠,将大蝙蝠的头砍下来,用人的头颅缝合上去。如此一来……就会变成一个奇异物种。” 至于他为何知道? 【被采生折割害死的古月村村民甲——命:168——力:5.56——技……】 对方头上挂着的属性信息,已经表明了一切。 听到范武的一番简易解释之后。 后边的王叔,倒是开口了:“我虽然没见过真正的采生折割,但听一些老江湖曾经说过……有些江湖卖艺之人极为歹毒。会将活人与牲畜,用残忍手法缝合粘黏起来。” “那些歹毒的卖艺之人,就会利用被他们采生折割的可怜人,用来赚银子发财。可是据说,再厉害的采生折割,也不过是把手脚切掉,换成牲畜的手脚,缝合起来。” “这……这把整个头颅都切掉,安在牲畜的身躯之上,我是从未听闻过。这怕是还没来得及缝,人就已经死了吧?” 云九卿越听越觉得恶心。 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这个世界的黑暗了,结果她没想到自己还是太过于天真了。 怎会有如此歹人?! 她方才见到这奇诡之物还以为是什么恶鬼,已经准备掏出法器把对方解决掉了。 这一刻她犹豫了。 这样的一个可怜人,因受如此折磨变成冤,她真的要将其杀灭吗?如此一来的话,她云九卿,岂不是采生折割的歹人的帮凶吗? 她沉默了。 眼前的这个状况,属实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以至于她只能够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旁边的范道长,希望范道长能帮她做出正确的决定。 结果云九卿没想到,范道长竟然好似无视了头顶上这冤魂一般,而是对着那妇人开口说道:“能把孩子,给贫道看看吗?” 妇人点了点头,一只手动作轻缓地将襁褓给掀开,顿时吓得众人毛骨悚然! 就见她另一只手托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婴孩! 是缝合在她手腕之上的婴孩头颅! 只有一个头!! “咿呀……咿呀……”妇人手腕上缝合的那个婴孩头颅,正在牙牙学语一般发出声音。 这个画面非但没有让众人觉得有多么可爱。 反而是让他们浑身汗毛倒竖。 冷汗都从后背流了出来。 甄志远已经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逞强,跟着这位范道长以及云姑娘过来?要是不跟过来的话,就不会见到眼前这惊悚的一幕。 他觉得眼前这一幕,已经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抹去。 让他暗吞唾沫。 冷汗狂流! 云九卿的反应倒是正常些许,毕竟已经经过头顶上这半人半蝠的冤魂惊吓,导致她对这一幕惊悚画面,有了些许的抵抗力。 “他……”云九卿试问道:“他长这个模样吗?” “是的。”妇人回道:“我这孩儿,出生才十个月,可爱得紧。” 云九卿瞪大眼睛:“你就没有觉得他和你长得有些不太一样吗?” 妇人狐疑道:“出生没多久的婴孩,不都长得与父母差别甚大吗?无妨……待他长大了之后,就长得和我差不多了。当然……也有可能是长得,和他的爹爹差不多。” “我的意思是……”云九卿强调道:“你没有注意到,你长有两条手和两条腿,而他没有吗?” 妇人说道:“他……他有啊!” “啊?”云九卿傻眼了。 她怎么没看着? 就见妇人缓缓站了起来,然后弯腰在床底下,费力拖出一个大箱子。当着范武、云九卿、甄志远、王叔四人的面,她打开了大箱子。 妇人伸手小心翼翼,从大箱子中取出一物,展示给众人:“这就是呀!” 她手中抓着的是一个婴孩的无头身躯! 上面画面一个个诡异的箓文,给人的精神冲击极大! “这是……”云九卿仔细的打量着上面的箓文,那一个个怪异扭曲的箓文,在她这个有正统传承的修道者眼中,显得是那么的荒诞。 “这是什么古怪的邪法?”云九卿倒吸一口凉气,这些扭曲的箓文单单是看一眼,都觉得有生理上的不适:“是不是在你孩子身上写满了箓文的家伙,把你们全家给变成这副模样的?” “啊?”妇人动作一顿,她似乎是在思考回忆,结果却是什么都回想不起来。 满脸茫然。 不知所措。 “是的。”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从头顶的上方,传了过来。这声音,赫然是那个半人半兽的家伙,所说出来的:“她记不得太多的东西,其实我也记不得太多的东西……” “但我知道……我们家之所以变得这副模样,都拜一个同村人所赐。我……我应该记住那仇人,但我却总是想不起来。” 男人继续说道:“我只记得,当初村子的水源,不知为何断了。村中的庄稼,没水浇灌,庄稼成片死去,村子开始闹饥荒。” “在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大善人,跟我们说……可以施救我们。” “后面的,我便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但我肯定,这一切与那个大善人,脱不开个干系。” 云九卿问道:“你想不起来那个大善人是谁,哪怕对方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男人回答。 “那你们,是为何会化作这般冤魂的形态的?而且身上还毫无怨气的?”云九卿再度问道。 “不知道。”男人回应。 “这……”云九卿有点懵圈,她所学的修道知识,在这一刻竟有些派不上用场。按理来说,化作冤魂的存在,肯定有冲天怨气。 可无论是妇人、还是男人、或是那个婴孩,都毫无怨气可言。 或许…… 也正因为身上没有怨气,所以这一家子的理智,还能保存在魂体之中。 也正是因为身上没有怨气,所以她才没有看出来,这是一家子冤魂! 不过,云九卿记得范道长说过——他看到了冲天怨气。 这又何解? 她不懂! “去别处看看。”范武忽然转身,朝着古月村的其它破败房子,走了过去。 如今满脑子还都是困惑的云九卿。 也只能乖乖的跟了上去。 甄志远则是看向旁边的王叔,有些没有底气的问道:“王叔……我们还要跟上去看一看吗?” “跟。”王叔说道:“我或许已经猜到了什么,但目前不能确定。” 四人朝村子深处。 继续探去。 而后方的一众镖师与车夫,就不敢跟上去了。他们眺望范武等人的背影,一个个都咋舌于,这几个人的胆子大得离谱。 一个镖师打了个哆嗦,嘀咕道:“甄镖主和王镖头都跟着那两个修道者进去了,他们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点吧……万一出了什么差错的话,镇海镖局岂不是直接垮了吗?” 旁边一个镖师试问道:“我们要不要也跟上去,看一看究竟?不需要跟着镖主他们,去前面那一座房子看一看?毕竟……方才镖主与王镖头,去看了之后都没事。” “要去你去!”另一个镖师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甄镖主虽然年轻,但也是武艺高强之人,王镖头更是厉害。这两位气血方刚不怕恶鬼,咱们这些人可不一样啊!” “确实……咱们这些人还是在这里乖乖的看好货物,等甄镖主和王镖头他们探好路再说吧。” “……” 这些镖师无一例外都怂了。 附近吹刮的微微阴风,让每一个人都缩紧脖子,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让他们跟上去,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镖师们就算胆气再高。 那也是有极限的。 …… 范武等人来到另一座破败的房屋,因为这一座房屋之中居然有灯火在闪烁,同时还能够看见房屋之上,有袅袅炊烟飘舞。 这样的一座房屋,在这很是破败的古月村之中,显得是那么的引人注目。 这一户房屋倒是没有关门。 当范武想跨越门槛踏入其中的时候,里边传出来,一道较为苍老的声音:“这里不是生人能涉足之地,古月村已是一片死地。生人在此地久留的话,至少是会大病一场的。” 就见一个老叟从屋内走出,对方手里还拎着一根柴火,脸上带着些许的灶灰。 老叟继续说道:“诸位,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云九卿急忙道:“这…:这位老人家,您知道您是什么状况?” 老叟瞟了云九卿一眼:“这古月村里边阴风阵阵的,你这女娃娃难道察觉不到吗?老朽我年龄是大了,但不至于连自己变成鬼都不知道。” 嘶!!! 后面的甄志远与王叔,面目错愕地面面相觑了一下,他们没想到在此古月村见到的第三个“人”居然同样也是一只冤魂鬼物?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该不会这整个村子之中,所有的村民都是冤魂吧? 老叟说道:“我们在此地等的也不是你们这些人,回去吧,回去吧。” 云九卿没有挪步,而是问道:“您在此地,等的是什么人?” “呵……”老叟冷笑了一声。 在老叟这一声冷笑落下的时候,周围弥漫的阴气,仿佛变得更为浓郁了一点。那破败房屋之内的火光,也在不断的入隐若现。 老叟回道:“等仇人。” 说到这里。 老叟缓缓地转过身露出了他的背部,这一幕画面惊得云九卿瞳孔一缩,也惊得后面的甄志远与王叔,齐齐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倒是范武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他就像是早已知晓一般。 看着老叟的背部。 范武说道:“这就是被你口中的仇人,所弄成的吗?” 只见。 ——老叟的后背没有半片衣褛,大片满是老人斑的皮肤露出,那皮肤之上有着一块块很大块的鳞片,那些鳞片似乎并非是从他背上长出来的,而是被人强行给插进去的。 老叟的尾椎骨之处有一条耸拉的尾巴,那尾巴看着就像是一条牛尾巴一样。 是有人用一些独特的针线,将其融合在其中。 看着很是瘆人。 “没错。”老叟开口道:“十几年前古月村闹饥荒,村中已经有人快要饿死。直到有一个出身古月村的卖艺人,他从外面回来了。他带着铜钱、粮食,跟我们说他可以救济我们。” 当老叟说到这里的时候,云九卿等人注意到身后,好像有什么动静。 除了范武之外,一个个条件反射似的,急忙往后一看。 只见附近一些原本紧闭大门的破败房屋。 这时候,门都被“人”给推开。 云九卿眼睁睁的看见一个长着猪头人身的冤魂走了出来,看见一个一半脸是人一半脸是猴的冤魂走出来,看见一个被锯断了双腿只能用两条马蹄爬行的冤魂走了出来…… 一个又一个,模样极为猎奇且令人生理不适的冤魂,都从它们各自的破败房屋之中走出。 放眼望去竟然足足有数十冤魂! 皆是模样怪异! 皆是曾经被采生折割过! 甄志远和王叔两个镖局中人,已经被惊得冷汗狂流,他们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样的一个状况,不过他们知道自己被冤魂给包围了。 老叟的声音继续响起:“由于那个卖艺人本就是本村之人,我们都相信了他。他给了我们一点粮食、一点铜钱,并说他自己一个人能力有限,无法救济全村的人。” “不过他可以慢慢救济我们,他说他可以带我们离开古月村,前提是我们愿意与他卖艺为生,但他第一次只会带走三个人。” “这种时候,我们别无选择。” 古月村之中愈来愈多的房屋门开了,就连那人头蝠身的男人也飞来了,那个妇人也一边袒乳喂着婴孩,一边缓缓走过来了。 “老叟年龄大,在村中声望颇高,第一批被他接走的三个人之中,有一个就是我。他带着老叟,与另外二人,去了一座县城。” “然后,他的同伙出来了,我们三人给死死地摁住,无法动弹,无法挣扎。” 老叟开口道:“这个时候,我们都意识到了不对,但已经迟了。我们被勒晕了过去,醒来就发现,身上被写满了奇怪的字。” “那些字老朽不认得,他们将还抓来几只穿山甲,将它们鳞片剥下。用工具在鳞片上打一个孔,用针线将鳞片穿刺在老朽的背上。” “他们还给我们三人灌了一碗符水,让我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云九卿听得拳头都硬了:“他们该不会把你们变成这副模样后,利用你们干些肮脏之事吧?” “没错。”老叟回道:“我们被关在笼子里面,被他们带到集市。他们当着一群人的面,指着我们,说我们是奇珍异兽。” “等他们觉得我们三人,无法再给他们赚什么银子,他们就把我们三人,卖给对‘奇珍异兽’感兴趣的有钱人家。” “让我们受尽折磨。” “直至死去。” 老叟环视四周一众冤魂,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后,继续道:“老朽我也不曾想自己有一日能变成冤魂,变为冤魂的我想要复仇,想要阻止那些人,把毒手伸向古月村其他人。” “但老朽办不到,我的魂魄好像被困在这片虚无之地,根本出不去。兴许是那些人用了什么手段,让老朽无法报复他们。” “一日日下来,老朽我见到一个个古月村的人,以人不人鬼不鬼的姿态,出现在这虚无之境。” “老朽就知道……那些人仍然在做着恶事,他们仍对古月村下手。” 围在这附近的冤魂已经有足足上百个。 阴气冲天! 幻象频生! 如果不是有范武一身磅礴气血,估计甄志远与王叔这两个寻常人,早就已经被这冲天阴气,将身上的三盏阳火给吹灭了。 “那些人是什么人?”云九卿头一次见,有活人比冤魂更可恶。 她已经不是拳头硬了,她已经是杀意都溢出来了,她咬牙切齿道:“老人家,或许我能帮你们报这个仇,让你们得以解脱。” 老叟回道:“姑娘,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因为……那些人之中的其中一个,此刻就在古月村中。” “他叫胡大富。” 老叟话音一落,整个古月村都微微颤动了一下,一只只模样各异的冤魂,原本身上没有什么怨气,可是在这一刻却怨气逼人! 滔滔怨气犹如潮水一般,在古月村上空翻腾,连泼洒而下的月光都被怨气遮盖! 一众冤魂聚集在一起的恐怖怨气。 让云九卿有种如坠冰窖之感! 周遭寒冷至极! …… …… ∠(」∠)_更新来啦~ ------------ 第一百五十章:带善人范道长!此地阴差速速来见!(万字大章求订阅) 躲在一辆马车的狭窄车厢里边,胡大富哆哆嗦嗦地紧攥符箓,他紧张慌乱到额头都溢出冷汗,双腿那更是焦躁不安地抖动。 突然间他好像听见外边,传来了什么异样的动静,吓得他赶忙拉开车厢的帘布。 鼓起勇气探头往古月村里面看了过去。 顿时间,惊得他浑身都在发软! 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他仿佛看见古月村的上方,有着一个又一个冤魂虚影。那一个个冤魂虚影在他的眼中,是显得那么的清晰。 他甚至在其中看见很多眼熟的面庞,那些面庞本来已经被时间给抹去了。 可是当重新看到他们的时候。 十几二十年前的久远回忆,就再一次浮现上他的脑海,让他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车厢外边。 一众镇海镖局的镖师,以及一些被胡大富雇佣来的车夫,也注意到了里边的不对劲。他们一个个都惊恐莫名地张目眺望,想要从这昏暗的天色之中,看出一个所以然来。 “怎么回事?”一个镖师努力安抚自己旁边愈发焦躁不安的马儿,他能够清楚的见到马儿的一双眼睛之中,带着惊恐的神色。 这让他既紧张又费解,他迷茫的看着周围的状况,尤其是看着天上的一层阴云,紧张呢喃道:“怎么天,突然就暗了?” 虽然刚才也是处于天黑状态,但是好歹有月光普照下来,能让人勉强看清东西。 可是现在别说是月光了,就连他们一些人手中的火把,火光都显得比较暗淡。 就好像是有什么神秘的力量…… 蒙蔽住那种光线一样。 “里边……里面该不会发生什么奇怪的诡事儿吧?我刚才好像看见那边有一些模糊的人影,但是……又不太确定。” “喂喂喂……这种时候,你可不要胡言乱语啊!不要说这种话来吓人啊!” “甄镖主和王镖头该不会遇到什么事吧?” “嘶!要是他们两个发生意外的话,那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 “呸呸呸!你家伙乌鸦嘴什么呀!万一他们两个,真的出了什么事儿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咦?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飞来了?” “哪儿?哪儿?” “你……伱们快看!天上那是什么?!” “……” 突然之间的一声惊呼,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在了半空之中。 瞬间。 皆是一呆! 紧接着……他们那呆滞的脸庞之上,逐渐浮现出了,一抹抹惊恐的神色。眼眸之中,更是遍布畏惧,紧张到脸皮都得一阵阵抽动。 “鬼!是鬼!”一个车夫一声嚎叫:“是鬼啊!好多鬼!好多好多鬼啊!!” 只见前方的半空之中,一只又一只的冤魂鬼物,乘着吹刮而来的阴风朝着这边飞来。 汹涌翻腾的阴气形成一层阴云。 将月光都给遮挡住了。 一些镖师手中的火把都被那阵阵阴风给直接吹灭,他们旁边的马匹更是惊慌失措地挣脱缰绳到处乱窜,场面顿时变得一片混乱。 这些镖师们想要努力控制着马匹,但是这些马匹的力量,怎是他们人力,能够抵挡得住的? 而且那朝着这边飞过来的一只只怨魂。 更是把他们给吓得手脚无力。 虽然说这些镖师们,平日里也算是走南闯北,但是眼前这种状况,他们却是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这么多怨魂齐齐涌过来,这谁顶得住啊? 就算是一些心理素质非常好的镖师,此时此刻也是被吓得面色煞白。 在这一刻,他们甚至连自己上半辈子做过什么奇怪的恶事,都给回想了一遍。 一些胆子较小的车夫,更是被吓得直接瘫软在地上,他们胯间一片湿润,尿骚味开始弥漫。 一个镖师惊慌失措地欲要朝着一只飞来的冤魂挥刀斩去,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这个冤魂居然绕开了自己,朝着自己的身后飞去。 这让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附近其他的镖师、以及一些车夫,也遇到了这样的状况……他们很是错愕的发现,这些看起来非常吓人的冤魂,好像并不是冲着他们过来的,而是冲着他们身后某处地方过去的! 一众镖师以及车夫急忙回头一看,就发现大量怨魂,朝着商队之中的一辆马车,涌了过去。 那是…… “那是胡老爷的马车!”一个镖师震惊的叫道:“它们好像是冲着胡老爷去的!” 而他口中的胡老爷,也就是胡大富,此时此刻,已经被吓得屎尿都出来了。 胡大富一只手抓着那张流光涌动的符箓。 不断惊恐地挥舞符箓,口中更是发出连连惊慌大叫声:“别过来啊!你们全部都不要过来啊!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啊!我当年给你们粮食了,也给你们银子了!” “大不了……大不了我不把你们的尸骨运到谷源县了!大不了……我给你们一人一具尸骨,都建一个很好的坟!” “我……我可以每年都给你们祭拜!” “我甚至……甚至可以花银子,修一座庙出来供奉你们啊!你们不要过来啊!” 胡大富的惊恐大叫撕心裂肺。 听得出来…… 他如今很是恐慌。 不过古月村被害死的村民的冤魂们,却没有一个听他说的这些话。只见,一只冤魂欲要扑向胡大富,然而却在这个时候……胡大富手指中攥着的一张符箓,竟亮起淡淡金光。 那淡淡金光将胡大富那大腹便便的身形都给笼罩其中。 就好像是给他那肥硕的身躯,添增了一层护照一般。 那只古月村的冤魂的双手,触碰到金光的时候,就好像是触碰到炙热的火炉似的。 它发出一声惨叫。 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撞飞了,出去往后倒飞出,足足十几步开外。 披肩这只怨魂的身躯,穿过一个镖师以及一个车夫,让这两人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就好像被注入大量冰水一样。 那种彻骨森冷的感觉。 让他们直打寒颤。 一只只冤魂欲要扑向胡大富,却和最开始的那一只怨魂一样,一个个都被弹飞了出去。 “咦?”正在撕心裂肺大叫着的胡大富,忽然反应了过来,他错愕的看着那一只只面色怨恨之中又带着忌惮,不敢继续上前的冤魂。 再看了看自己手中那一张,依旧流光涌动的符箓,他立刻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脸上的惊恐畏惧神色顿时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一般的小人得志,他脸上咧起恶劣的讥讽笑容:“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吧!这一张符箓,可是我从那个墓穴之中得到的!忘了告诉你们,你们之所以变得这副模样,也是因为我从一个墓穴之中找到了一本经书!那本经书,哪怕是没有法力之人,也能够按照里边的描述去作法!” 他前面的一句话是对着所有人说的,但是后面说的这些话,是压低着声音对着这群怨魂说的,语气之中竟是得瑟与讥讽。 “十几二十年前你们无法奈我何,也是因为我有符箓护体!要不是那本经书上说必须要在恰当时日,还需亲身将里面的枯骨运到特定地点,老子我才不会冒这个险呢!”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要让我特地将你们的尸骨运出去了,原来你们这些家伙已经成气候了,已经有能力置我于死地了。” “可惜……这一次……老天都站在我胡大富这边!你们这些恶鬼,肯定无法百日行动吧?” “我想这张符箓足以撑得过我活到明日白天,到时候只要我将你们的枯骨运到谷源县中,你们就再也无法动我半根汗毛了!” “哈哈哈哈!!”胡大富得意的说完这些话之后,他的声音逐渐变大了起来:“有本事你们就再过来,碰一碰我看一看?” “一群冤魂小鬼也想动我胡大富?” “我呸!!” 胡大富之前,对一众古月村冤魂说的那些话……无论是镖师们还是车夫们,都没有听清楚,他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 不过他们还是能够清楚的看见,胡大富手持一张符箓,面对一众恶鬼,都怡然不惧。 反而一副很是得瑟的模样。 一个车夫不在乎自己胯下的湿润,他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沫,震惊呢喃道:“胡老爷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冤魂恶鬼找他的麻烦?而且他那张符箓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确实……比我们镇海镖局从一些道士手里买来的符箓,要强太多了。”一个镖师有些羡慕,但考虑到对方是一方地主豪强,他就打消了心中,那蠢蠢欲动的想法。 “嘶……这些冤魂如果不能找胡老爷的麻烦,该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吧?!” “嘘!你小子能不能不要再瞎说了!!” “咦……快看!那边……那边不是那位什么范道长,还有云姑娘吗?还有甄镖主以及王镖头!他们几个怎么回来了?” “……” 云九卿无视了周围一众面带惶恐的人的注视,她跟着范道长一起拨开前方一个又一个人,朝着那一大群冤魂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云九卿的目光停留在胡大富手中,那一张看起来很是特殊的符箓之上。 她眼睁睁的看见一只古月村的冤魂,想要攻击胡大富,结果被那符箓给弹飞出去了。 紧接着便是响起胡大富的猖狂笑声。 那笑声在云九卿耳中听起来……属实是太过于刺耳,太过于难听了。 她黑着脸,一步步走了过去。 胡大富忽然注意到有几个人,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他诧异地定睛一看就发现……朝他走过来的那几个人,赫然是两个修道者以及两个镖师。见到这几个人之后,他脸上的猖狂笑容,稍微收敛了一点点。 尤其是在他眼中身为修道者的云九卿以及范武,还是给予了他一丢丢的小压力。 毕竟他生怕这两个修道者,会看出什么端倪出来。 他知道他曾经做的事情,可并不是特别的光鲜。 “胡老爷是吧?”云九卿直勾勾地看着胡大富,她暂时无视了周遭一只只怨气冲天的冤魂。 当云九卿靠近过来之后,胡大富这才注意到,这个女修道者竟如此漂亮!他猛地发现,就连自己逛过最好的青楼之中的花魁,都不如眼前这个女子长得漂亮。 而且对方不仅长得漂亮,还有那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气质,并且还有修道者这一层身份的加持,那就更加让人难以抗拒了。 胡大富强忍内心之中的那种觊觎,他面对云九卿这样的一个问题。 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一副浑然不惧万千恶鬼的姿态,挺直腰杆说道:“不错,如果这位姑娘说的胡老爷,乃是我胡大富,那便是了。” 不过,当他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他才忽然发现,自己的胯下竟然也是一片湿润! 而且他还注意到自己的兜裆布里…… 还有几块较为坚硬的物体。 他瞬间面色就变了……他回想起来自己之前,在没有发现手里这一张符箓这么厉害的时候,被一群古月村的冤魂吓得屎尿提出。 想到这里,他对古月村之中的这些冤魂的怨恨,又更深了一分。 他心中不断的骂骂咧咧。 面色憋红如猪肝一般。 “那我没找错人。”云九卿听到了胡大富的承认之后,她手中不知何时捏着的红玉短剑突然脱手,在这短短不到几步的距离之中,红玉短剑“嗖”的一声,破空而出! 胡大富根本就反应不过来,他只是隐约见到,眼前有一个物体朝自己飞了过来,然后便是“当”的一声,极为激烈碰撞声。 那刺耳的碰撞声,让他的耳膜,都是一阵发鸣,吓得胡大富面色大变。 他眼睁睁的看着一把,悬浮在半空之中的红玉短剑,朝着他刺来! 不过当这把红玉短剑,在触碰到符箓散发出来的金光之后…… 就突然停顿住了。 凝固在半空中。 云九卿一怔,秀眉蹙起:“这破玩意看起来,怎么这么结实?一个身上没有任何法力波动的人,究竟是如何催动这样一张符箓的?” 这时候。 云九卿身后的甄志远与王叔,立即反应过来,他们两个都是目瞪口呆的表情。 很显然他们没想到,这位云姑娘冲着胡老爷一过来,就是对胡老爷下杀手!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大腹便便的胡老爷,竟然也有反制的手段? 这种展开…… 着实是让他们没有预料到。 心有余悸的胡大富这才恍惚回过神,他看向云九卿的目光之中,不再带有任何的觊觎神色,有的尽是不解与惊恐:“你……你想干什么?你……你是修道者,你不应该去杀灭这些恶鬼吗?你……你这厮为何对我出手!?” “因为你这种小人比鬼还要恶毒!”云九卿的语气之中写满了嫌弃的意味,她手比剑指轻轻一舞动。 红玉短剑在她的操控之下,再一次朝着胡大富,直刺而去! 当! 当! 当! 但是胡大富手中的符箓甚是不凡,这符箓不仅能够驱邪挡煞,竟然还能够抵挡修道者的攻击,这让云九卿的眉头不由越皱越深。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究竟一张什么样的符箓,才能够这么的诡异? 又究竟是怎么样的修道大能,绘制出的这样的一张符箓? 这种符箓,为何会落在这样一个家伙的手里? 一阵又一阵的刺耳碰撞声。 让胡大富有惊又怒。 他心有余悸的看着那一把,飞来飞去的红玉短剑,如同抓着自己的命根子一样,紧紧抓着手中的符箓,张口怒气冲冲道:“你竟然想杀我?该死!你这厮就是想杀我!你这个女邪道,杀人可是触犯大周王朝律令的!” “呵……”云九卿冷冷一笑:“你也配说这样的一句话?” 胡大富一愣,他刚想问自己为什么不配说? 不过下一刻他就立即回过神来。 表情骤变! 该死…… 这两个修道者该不会已经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事情了吧? 他慌了! 他一只手紧紧攥着符箓,另一只手则是死死地掐住自己的大腿,企图用疼痛感到自己冷静下来。他一双眼眸,直视云九卿,此刻的他已经意识到……这两个修道者彻底威胁到他了。 不仅威胁到了他的生命。 甚至还威胁到了他多年经营的产业。 还威胁到了他全家! 必须…… 杀了他们! 心中升起久违的杀念之后,胡大富瞪着云九卿后边的甄志远,他张口就是对着一众镇海镖局的镖师,嘶声大喊道:“这两个心生歹意的邪道,欲要取我胡大富的性命!今夜何人将这两人斩杀,我胡大富许诺给他一千两纹银!” “不是杀了两个人才给一千两纹银,而是杀一个就有一千两纹银!杀两个,我胡大富给两千两纹银!两千两纹银,斩杀邪道,护我周全!” 他这声音喊的非常大,几乎所有镖师都听见了。 虽然这一切的发生让众人都知道,这胡大富的心中绝对有鬼。 但是两千两纹银的诱惑力太大了。 这可是两千两啊! 要是能够得到两纹银,完全可以拿五百两银子,跑去南郡郡府买一座大宅子。然后剩下的一千五百两纹银,再取五百两娶几个良家闺女,每日过着如皇帝一般逍遥自在的生活。 剩下的一千两纹银就足以下半辈子衣食无忧,随便拿点去安置一些别的产业。 还能够会惠泽子嗣! 财富自由…… 莫过于此! 嘶! 这如何不心动? 然而。 “两千两?”云九卿脸上遍布鄙夷不屑,她这一次跟随范道长出来,她爹和她娘可是一人给予她一叠大额银票、以及大量符箓。 以至于她现在兜里别的不多……银子和符箓这两个东西,那绝对是管够的! 云九卿从囊中掏出四张银票。 往身后轻轻一甩。 后边的甄志远还在停留于“两千两”银子的震撼之中,而他旁边的王叔则是眼疾手快,一把将那四张银票给抓住,然后努力定睛一看。 顿时! 见多识广的王叔。 都傻眼了! “四……四……”王叔捧着那四张银票的手都在颤抖,说话的声音更是激动的发抖:“四千……四千两银票?!!” 云九卿开口道:“我不需要你们做什么杀人的事情,你们只需站在原地不动就行。” 王叔急忙拍了一下旁边愣神的甄志远。 甄志远暗吞唾沫,他说话的语气,一样都在颤抖:“镇……镇海镖局,最为痛恨的就是采生折割之徒,最为痛恨的就是为富不仁之人!胡老爷,请……请你别怪我们。” 没办法…… 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有那么一刻……甄志远他甚至都不想当这个,镇海镖局的东家镖主。他觉得当这位云姑娘、以及这位范道长的狗,都比当一个镖局的镖主,要有前途不知多少倍! 其余的镖师们一个个都觉得自己被大饼砸晕了,“四千两”这三个字砸得他们那叫一个头昏眼花。 虽然说这四千两纹银,不一定能够单独给他们,任意一个人。 但胡老爷许诺的两千两银子,也不可能每个人都有啊! 前者,能够平分四千两银子。 起码,每人能分三十多两!他们走镖一整年,都不一定能存得下那么多! 后者,只有一两个人才能拿到,剩下的人都拿不到。 可能,还会把命送出去。 他们虽然很爱银子。 但不代表不惜命。 于是…… 胡大富傻眼的看着那一个个完全无动于衷的镖师,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家财万贯的胡老爷,有一日居然会被人用银子给压下来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一个修道者真的能够随随便便,就能掏出几千两银子吗? 胡大富难以理解! 他想不通! “你……你们……”正当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眼前的视野好似被遮挡住,抬头一看就对上了范武面无表情的面庞。 胡大富身子都软下来了,如果云九卿给予他的压力,那范武给予他的就是恐惧! 范武给他带来的那种恐怖的压迫感。 让胡大富就算攥着一张特殊符箓,都觉得完全没有丝毫安全感! 胡大富惊恐道:“你你你……你这道士别乱来!我手里这可是很厉害的符箓!就连这些恶鬼……就连这些恶鬼都能弹飞!!” “你要是乱来的话!” “我我我……” 胡大富话说到这里就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眼睁睁的范武徒手弹了过来,那蒲扇大手捏成一个虚握的拳头,那捏拳的姿势,似乎并没用力。 然后他就看见范武轻轻地朝着符箓散发的金光敲击了一下。 就这一下! 胡大富听见一道仿佛是鸡蛋壳被敲碎的声音。 他愣了。 他傻了! 手中所持的那一张符箓,所散发出来的金光,忽然之间……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痕。这让胡大富心神巨震,那种感觉不亚于看见自己的万贯家财,突然之间荡然一空似的。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身材极为魁梧的范武,很难想象这么多冤魂恶鬼都无法打破的金光,竟然被此人轻轻一敲就敲裂了! 明明这个家伙旁边的那个女人也是一个修道者,同样是修道者,为何那个女人这么多下,都没有打破? 偏偏只能轻轻一敲就破了?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啊! 咔嚓—— 咔嚓—— 胡大富眼睁睁的看着金光之中的裂痕越来越多,他更是感受到自己的手掌,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的烫了一样。 急忙低头一看,就发现自己手中的那一张特殊符箓,居然在燃起火焰! 它! 着火了! 胡大富知道自己应该把符箓给扔出去,如此一来,才不会被它灼伤手掌……可是他心中更加清楚如果这一张符箓扔出去,那自己就完蛋了。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见到,那一只只冤魂恶鬼,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一旦将自己包围起来的金光消失不见。 自己绝对会被撕成碎片! 他慌了! 他怂了! 胡大富再也绷不住了,他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错啦!错啦!我错啦!道长!道长大人!道长爷爷!道长爷爷我错啦!算我求求您,求您千万不要乱来啊!!” 他已经被吓得鼻涕和眼泪都流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是我禽兽!是我年轻的时候不当人!我……我财迷心窍!不!不对!那不是我的真实想法,我是被蛊惑的啊!” “我……我当年与人一起去倒斗,遇到一座奇怪的墓,那座墓里边的棺材之中没有任何枯骨,就只有几本经书和一些符箓在里面!” “我和那些人一同平分了几本经书以及符箓,其中……其中我得到的一本经书,叫做《豢人经》!” “里边尽是一些采生折割的术法,而且那经书还明确的说了,即使体内毫无法力的寻常人,也可使用其中记录的采生折割之法!” “但……但采生折割的对象,必须是与自己,有一定亲缘关系的人。我出身于古月村之中,古月村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与我有点亲戚关系。” “所以……所以我就开始,想办法利用他们。我找人,掘断了古月村的水源。让他们饱受饥荒,然后我再以钱粮对他们利诱。” “最终害死了他们所有人……” “是我不好!” “是我禽兽!”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道长爷爷,各位父老乡亲!我错了啊!道长爷爷……鬼爷爷们,饶了我一命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符箓已经燃烧了一半有余,眼睁睁的看着符箓散发而出的金光愈发黯淡,看着金光之上的裂痕愈来愈多。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我还可以把我另外的几个倒斗的同伙供出来啊!” “他们其中一个得了一门易容妙术,我们联手害死了一个县令,让他取而代之当了当地县令。” “另一个则是得到了一门修道法,他在县城之中开设一座道观,曾让我与另一个替代了县令的人,帮他把另外的一座道观给整垮!” “最……最后一个,最后一个贪得无厌想要的更多,在十年前,就被我们三个联手杀了。” 胡大富在极端的恐惧,以及惊慌失措的情况下,他可谓是将自己的老底都给抖出来了。 听得云九卿一双眼睛越瞪越大。 她以为只有像郡府付家。那样的大家族才有资格,做这种黑暗到令人反胃之事。 没想到区区几个盗墓贼,因为得到了几本经书、和几张符箓,居然也能够做出来这种事情。 简直是难以言喻! 人神共愤! “哦?”本来范武对他前面说的这些都没有什么兴趣,但是这个家伙一提到他还有几个同伙,而且他的同伙中似乎还有修道者之后。 范武倒是提起一丢丢兴致:“那个修了道法的修道者,大致是什么水准?” 胡大富暗吞唾沫:“他……他很……很是厉害!他能够将一个濒死之人的魂魄给抽出来,然后将那个魂魄练成恶鬼!我们曾经聚过一次,他坦言说他已经通过那一门道法经书,修到已有一百五十载的多余寿元!” “他今年已经五十了,说明如今的他如果不出意外,绝对能活过两百岁!” “哦。”范武瞬间失去了兴趣。 这玩意儿,一听起来…… 不如一只地府恶鬼。 他兴致乏乏。 看着那摇摇欲坠的金光,范武恶趣味大作似的,脸上挂着一副恶劣的笑容。他虚握着一个拳头,在胡大富满脸惊骇的目光之下,只见范武,再次轻轻敲击了一下。 嗙!!! 金光。 碎了! 胡大富手中的那一张符箓,也在这一刻燃烧殆尽,变成他抓都抓不住的灰烬。 他呆了。 眼见那一张令古月村的冤魂,迟迟不敢再上的符箓,终于是消失不见后。那数以百计的古月村冤魂,纷纷朝着满面惊恐的胡大富涌去。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胡大富的惊恐惨嚎,听得让一众镖师车夫都觉得毛骨悚然,他们一个个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看着那翻涌起伏的一只只冤魂,他们更是被吓得连连继续倒退几步。 不敢靠近胡大富十步以内。 免得被殃及其中。 而且眼前的场面属实是过于残暴,众人也算是能够看得出,这些怨魂的怨气,究竟有多大。 他们亲眼见到大腹便便的胡大富,被拆解成一个个零件碎片。 血肉飞溅! 场面骇人! 他们甚至看见胡大富的灵魂,都被这一群古月村的冤魂,给硬生生地扯了出来。紧接着那胡大富的灵魂,竟然都在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的灵魂。 也被撕碎! 手刃仇人的感觉让一众古月村的冤魂极为畅快,可是将仇人给撕成碎片之后,它们顿时就陷入了一种茫然的状态。一只只冤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要做什么。 其中。 冤魂之中的那个老叟,亲自来到范武的跟前,颤颤巍巍的跪伏而下:“老……老叟替古月村,多谢恩人您帮助我们,击破胡大富的邪法,让我们得以大仇得报……” “你们的大仇尚未得报。”范武饶有兴致的说道:“别忘了那个胡大富说过,当年他那四个同伙当中还有两个还活着。如果贫道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你们被采生折割之后,强行拉去卖艺的那座县城。” “我想,你们应该知晓怎么去吧?!” 老叟魂躯一震:“老朽知晓!” “多谢恩人提醒!!”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将胡大富这个主要仇人手刃,一众古月村的冤魂仿佛变得比之前更强些许,它们竟然纠集起来朝着一处方向飞遁而去。 放眼望去,可谓是鬼气,森森阴风阵阵。数以百计的冤魂,在夜间横冲直撞。 这画面要是被寻常的普通人看见。 不得被当场吓傻?! “范道长……如此之多的冤魂,跑去不知多远之外寻仇,它们万一不回来了呢?”看着那一众古月村冤魂的背影,云九卿担忧道:“万一它们其中有几只化作厉鬼,那就麻烦了。” “无妨。”范武回头看了眼,身后没有消失不见的古月村,他说道:“这村子,只要在这里一刻,它们就都得要回来的。” “原来如此……”云九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两人之间的对话,听得旁边的甄志远与王叔,皆是一阵汗毛直竖! 他们只觉得修道者太可怕了! 随便三言两语,就能够驾驭数以百计的冤魂,去寻找两个人。 而且从他们这对话就能够听得出来。 那两个胡大富的同伙,估摸着,是活不成了。 嘶!! 害怕! …… 时间到了半个时辰后,距离此地并不是特别远的一座县城之中。 县城的道观内。 一个中年道士正打坐闭目养神,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他一双眼睛突然睁开,表情也是微微一变:“有阴气?不对劲……怎会有阴气靠近这道观之中?怎会有鬼物如此胆大妄为?” 他豁然起身,取出自己的八卦镜、桃木剑、墨斗绳、法铃铛……等等驱鬼之物。 然后踏出门外,想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真就一只不长眼的冤魂恶鬼找上门来。 那他不介意把对方给灭掉。 但是…… 当他踏出去的一瞬间。 他人就愣住了。 滔滔鬼气犹如潮水一般,朝着他这一座小小道观扑涌而来,瘆人的阴气更是令他都觉得毛骨悚然。他这一座小道观,在这一刻就好像是,波涛汹涌大海之上的一叶扁舟。 他看见了。 大量冤魂! 中年道士被吓得手中的桃木剑,都掉在了地上,他绝望呢喃:“吾命休矣……” 另一边。 这座县城的一座奢贵府邸之中。 由于一县知县县令是绝无可能,一整天都待在衙门之中的。 所以……冤魂老叟亲自带领着一众古月村冤魂。 寻到了当地知县夜晚居住的府邸! 一个身上毫无官气护体的知县,在这一众冤魂眼里…… 实在是太好辨认了。 …… “已经快要过去一个时辰的时间了。”云九卿看着尚未消失不见的古月村,她觉得如范道长所说的一样,古月村只要还没有消失不见,那群冤魂就应该不会擅自逃跑。 可是,接近一个时间都还没有回来,它们该不会遇到什么状况了吧? 比方说……错估了那个会道术的同伙的实力? 或者……半路遇上了钦天司? 更倒霉一点……半路遇上了夜间巡游的阴差? 容不得云九卿不瞎想。 毕竟以上这三种事情所发生的概率还是挺大的。 “咦?” 就在这个时候,云九卿好像察觉到了远处,有什么动静,她立即眺望一看。 “范道长!是古月村那些……那些人!”云九卿觉得,这种有理智,不瞎害人的冤魂。 应该不能称之为鬼。 反倒是像胡大富这种大活人,这种家伙才应该称之为鬼! “看到了。”范武随口回应了一句。 在眺望之下,那一众古月村数以百计的冤魂,回到了古月村之中。 老叟刚一回来,就满脸恭敬,向着范武汇报道:“多谢道长指印,我们已经手刃了两位仇人,如今也算是真正的大仇得报。胡大富的家人,本来有冤魂想下手,但被老朽我阻拦了。” “老朽我觉得,如果对他们的那些家人下手,那我们与胡大富,有何区别?老朽我坚信,自有大周朝廷律法,来惩戒他们。” 说到这里。 老叟好似完全看开了一样,继续向范武说道:“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商讨了一番,我们觉得,像我们这般存在……若是撞上寻常普通人,只会给予他们带来无边无际的灾祸。” “我们更不敢保证,在几年乃至十几年之后,我们是否还能保持本心?毕竟归根到底,我们如今,已经不算是人了。” “我们不愿变成那种,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还请道长超度我们!” 说到这里。 老叟已经向范武跪伏了下来,一众古月村数以百计的冤魂,也是纷纷效仿老叟的这个动作,一只只冤魂朝着范武伏地跪拜。 恳求超度。 说真的。 范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超度冤魂,这让他如何超度这数以百计的冤魂? 用断魔雄剑全砍了? 那……确实也算是另一种独特意义上的超度,但他觉得自己还不至于这么疯癫。 想到这里。 范武取出城隍令,他没有尝试过这玩意能不能唤来附近的阴差,不过他想试一试。 而在他刚升起这样念头的时候,手中的城隍令,竟然散发着诡异的波动,冒着淡淡红光! 见此。 范武若有所感。 范武如口含宪令的一地城隍一般,在城隍令的加持之下,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神性,只见他持令一喝:“此地阴差!速速来见!” 这一句。 是命令! …… …… _(□`」∠)_过年起点流量好低啊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一章:阴差都听范道长差遣!再遇刘捕头!(万字大章求订阅) 范武一声命令落下。 伴随着城隍令所散发出来的诡异波动,周遭的气氛在隐隐约约之间,竟变得有些耐人寻味起来。 让在场除了范武之外的每一个人、每一只冤魂,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尤其是范武刚才说出来的那八个字,在这一刻,是显得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响亮。 阴差? 一众镖师们是听见范武说什么的,所以他们的脸上,才会露出如此错愕的神色。 眼前这位道长,拿着一个类似火签似的东西,居然命令让阴差出来? 这? 莫非这位道长,还能够命令传说中的牛头马面,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吗? 嘶! 要知道,那可都是传闻之中的存在,他们这些寻常人,根本就从未见过。 哦!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们这些人其实算是见过。但只是在一些城隍庙之中,见过类似阴差的雕像,也就仅此而已了。 突然! 附近吹刮而来的阴气竟然比方才还要更加的猛烈,已经让附近一些树木的树冠在不断摇晃。也不知是不是一种错觉,在场的众人好像听见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王……王叔……你听见了吗?”甄志远紧张的暗吞一口唾沫,他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然后低声向王叔询问道。 王叔也是紧张莫名的点了点头,同样用压低了的声音,悄声回应了一下:“听……听到了。” 他们听见的声音并非是阴风吹过树木所发出的那种沙沙声。 也并非是周围众人因为过于紧张的沉重呼吸声。 他们听见的声音就好像是有人在敲着木鱼似的。 而且仿佛并不止一个人在敲着木鱼。 那种敲木鱼的声音,就像是有人用一根木棒,在地上不断的敲击着。 咚! 咚! 咚! 声音每响一次,对于周围的众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他们的心脏都被那奇怪的声音给牵引,跟随着那种声音的响起而不断跳动。 “阴差子一,见过执令大人!”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就好像是有人用生锈的锯子,在锯着铁条一样。 显得是那么的刺耳。 是那么的阴森。 一众人怯生生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顿时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看见一幢十分高瘦的身影,不知何时竟站在他们的旁边不远处,那身影起码得有接近一丈高! 高瘦的身体笼罩在一袭破破烂烂的黑袍之中,让人无法看得清楚对方那种很是高瘦的身体,究竟是什么样的一副构造模样。 它撑着一把破破烂烂的纸伞,抓着纸伞的是一只看着极为瘆人的手掌。 此“人”明明撑着一把纸伞,脑袋上却还带着一个斗笠。 给人的感觉如同多此一举。 这个斗笠让众人完全看不清楚,对方究竟长什么样子。 但他们也不想看得清楚! 因为当它一出现的时候,那种直逼灵魂的恐怖压迫感,让在场的众人一个个的视线都偏移了。这种视线的偏移并非是他们操控的,而是他们的身体,做出的一种求生本能反应。 他们对于修道知识的浅薄认知,让他们并不知道,身为寻常普通人的他们,不能够直视一位阴差,否则会引来灾祸。 还好他们身体之中的那种本能,让他们将视线给偏移了过去。 甚至有的人已经狠狠的闭上了双眼。 完全不敢看眼前的画面。 “阴差葫九,见过执令大人!”又一道声音从另一侧发现响了起来,赫然就是一位地府阴差,从另外的一个方向赶了过来。 虽然很多人已经将目光视线偏移,很多人已经将双眼给闭上。可并不代表他们耳朵是聋的,并不代表他们听不见这声音。 这岂不就是意味着…… 又一个阴差出现了? 嘶!!! 这位道长究竟是有何等的排面,仅仅只是八个字落下,居然能够引来两位阴差! 最令人难以置信的就是,这两位传说中的阴差,居然称呼道长为大人! 天啊! 他们所遇见的这位范道长,究竟是一位什么样的存在? 该不会是哪位地府之中的神祇…… 兴趣使然之下微服私巡人间吧? “阴差剑一二,见过执令大人!” “阴差伞八,见过执令大人。” “阴差……” “……” 陆陆续续传来的声音,让在场之中的每一个人,皆是愈发心惊。四周弥漫的阴气,已经让这些活人,都感觉到特别的不适应。 一些身体素质比较弱的人,嘴唇都开始发青了。肩膀之上以及头顶之上的三盏阳火,都在摇摇欲灭,如风中残烛似的。 而古月村的那些村民冤魂,就更为心惊胆颤了,因为对于它们这些冤魂来说…… 这一位又一位地府阴差,给予它们的压迫感,简直是大得离谱。 让它们一个个头都不敢抬起来。 只能将脑袋狠狠的摁在地上。 一句话都不敢吭出来。 现场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冤魂,以及这么多的马……胆敢将目光投在这些阴差身上的人,也就只有范武、和云九卿,以及被绑在老青牛背上,正瞪大着一双眼睛的南郡王。 嗯,还有经历太多的老青牛,同样也不畏惧这些地府阴差,一双硕大的牛眼,好像是在颇为好奇地打量着这些阴差。 也就这三人一牛。 并不畏惧阴差了。 只见…… 被范武使用城隍令,所呼唤而来的地府阴差,数量居然多达十个之多!十个阴差由于一只手抓着收魂伞,一只手抓着武器,不太方便向范武作辑,只能皆是微微向范武鞠躬。 以表尊敬。 同时这十个地府阴差心中,也是莫名的错愕以及好奇……因为一个大活人手中拥有着一道城隍令,那可真的是从未见过。 而且这个大活人,竟然还能够灵活的使用城隍令,那就更为惊阴差了。 他是谁? 为何能够得到一位不知名的城隍大人的器重? “执令大人,您呼唤我等而来,请问有何差遣?”一个地府阴差小心翼翼的问道。 或许是因为范武手中持着城隍令,也或许是因为范武身上那股气势让它们这些阴差都觉得很畏惧……它们说话的那种态度都十分的恭敬,不敢有半分的僭越。 更不敢有任何的冒犯。 免得触怒执令大人。 “见到它们了吗?”面对着眼前的十个地府阴差,范武的表现十分的平静,他问出这一句话的语气,也是非常的淡定自若。 十个地府阴差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这才意识到,执令大人口中的它们应该是这一群冤魂。 于是。 这十个地府阴差齐齐点头。 “它们都是一群生前被恶人残害而死的冤魂,将它们引渡到阴曹地府之中吧!”这个时候,只听范武这般说道。 “是!执令大人!” 只见这十个地府阴差,看向了那些跪伏在地的古月村冤魂,然后齐齐将手中的收魂伞往前一抛。 十把破破烂烂的收魂伞,稳稳地悬浮在这数以百计的冤魂头顶之上,并且每一把收魂伞,都携带着让这一群冤魂都无法抵挡的吸力。 瞬间! 数以百计的冤魂,就被这十把破烂的收魂伞,给收纳入其中。 在这数以百计的冤魂消失不见之后,范武等人所身处的三界村,也犹如一幕镜花水月一般,突然破碎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很正常的官道,头顶之上的月光也洒落了下来。 一切。 恢复如初。 “执令大人,我等先行告退。”将这数以百计的冤魂收入伞中后,十个地府阴差齐齐抓住飞回来的收魂伞,并朝着范武恭敬一拜。 很快。 它们那高寿诡异的身影,就引入了黑暗之中。 随着这些冤魂与阴差的消失不见,周围弥漫着的森然阴气,也很快就随风而散。 吹拂而来的夜风。 竟带着一丝暖流。 让先前觉得浑身都彻骨冰寒的镇海镖局镖师、以及一众瑟瑟发抖面色发青车夫们,皆是颇为恍惚的回过神来。 变暖了? 不冷了? 甄志远鼓起勇气,睁开了一双紧闭着的眼睛,然后他就看见眼前空荡荡的。那数以百计让他觉得毛骨悚然的古月村冤魂,已经不见了。 那十个让他觉得自己灵魂,仿佛都要被勾出来的地府阴差,也消失不见了。 他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沫。 只觉一阵口干舌燥。 今夜这经历……让甄志远觉得一阵匪夷所思,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其他的镖师也陆陆续续睁开眼睛,或是畏惧、或是迷茫的看着周围。 然后他们就发现。 周围的那些变化。 “快!快看!路再一次出现了!而且那个古月村,好像消失不见了!”一个镖师不由惊声道:“还有,头顶上的月亮也能够看见了!” “这……这算是结束了吗?”另一个中年镖师,心有余悸:“老子今晚不仅看到了一群冤魂,居然还看到了一群阴差……太吓人了!” “我怎么感觉一阵浑身无力,该不会我的魂魄,被阴差给勾走一个了吧?” “就你那破魂魄有什么值钱的?能让阴差老爷,特意勾你的魂魄?” “据说,寻常人见到阴差,或多或少都会遇上些许祸事,也许是这样。” “嘶!那我后面几日该不会很倒霉吧?” “谁知道呢……” “话说回来……那个胡老爷已经被撕成一堆碎肉了,我们这一趟镖还需要运吗?” “呃……” “……” 这样一个问题,被人问出来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呆愣住了。 对啊! 给他们镇海镖局银子,让他们镇海镖局运镖的人,已经变成一坨碎肉了。在这种情况之下,貌似已经不需要继续用这一趟镖了吧?而且这些运镖之物,似乎也变成了无主之物吧? 最终一道又一道的目光,只能够聚焦在甄志远的身上。甄志远虽然很是年轻,但归根到底,他还是镇海镖局的继承人。 察觉到自己被人注视,甄志远思索了一番之后,他开口朗声道:“为富不仁的胡大富已遭到了报应,我们镇海镖局也没必要为他运镖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道:“来几个人,把一辆马车上的箱子打开看看。” 他倒是想看看这胡大富到底用的是什么东西? 毕竟最开始的时候那个胡大富一直藏着掖着。 让他直到现在都是非常的好奇。 不过碍于自己的身份,他也不太好去探寻,雇主的一些隐私秘密。 但是现在他的雇主已经死了。 这些东西也是无主之物,那么他就不客气了。 在甄志远的命令之下。 几个持刀的镖师,立即就将一辆马车之上的一个大箱子,给取了下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长刀,砍断了绑住箱子的绳子。然后用长刀插入箱子的缝隙之中,强行把箱子给撬开。 一股奇怪的腐朽之味就扑面而来,同时还携带着些许的灰尘,把那几个撬开箱子的镖师,给呛的连连咳嗽。 他们挥着手臂,想要将眼前的灰尘给扫开,然后定睛往箱子里边一看。 顿时! 他们愣住了。 傻眼了! 甄志远已经走了过来,诧异的瞟了一眼这几个愣住的镖师,然后探头往那个箱子里边一看。结果仅仅是看了一眼,一双眼睛就瞬间瞪大,整个人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满面惊骇。 “尸骨!” 甄志远惊呼出声:“全部都是很奇怪的尸骨!” 只见那箱子之中堆满了一具又一具的枯骨。 让人毛骨悚然。 不寒而栗。 这些枯骨看起来非常的怪异,因为有很多骨头,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人类的骨头。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这些枯骨在活着的时候,属于一种……半人半兽的姿态。 慢着! 半人? 半兽? 甄志远骤然一惊:“这不是古月村里面那些被害死的人吗?这些枯骨莫非是他们被害死之后的尸骨?那个胡大富把他们的尸骨全部运出?” “把所有箱子打开!”他命令道。 一个个镖师立即行动了起来,果不其然那一个个箱子之中,全部都是尸骨。 令在场众人一阵发寒。 没想到那个大腹便便的胡大富,竟然如此的丧心病狂! 之前见到那数以百计的冤魂,众人还没有太多的感觉。但是见到的大量尸骨,他们就有感觉了……觉得就算是一些血腥人屠,都没有那个胡大富,那么的丧心病狂! “当真是……当真是禽兽不如!”甄志远黑着脸,这般暗骂了一句。 他们这些行走江湖的镖师,虽然也不能算是什么好人,但也不像胡大富那么惨无人道。 那家伙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不怕遭天谴吗? 想了想。 甄志远说道:“反正今晚也是在这地方短暂歇息,倒不如挖几个坑将他们给埋葬在此地吧。毕竟这些可怜人的尸骨,总不能随意丢弃。” 主要是他被古月村那数以百计的冤魂给吓住了,担心如果自己随便将这些事故给丢弃掉,会引来什么样的报复。 已经被撕成碎片的胡大富,如今已经变成一坨碎肉,摊在地上。 鼻腔之中若有若无嗅到的血腥味,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 ——人在做! ——天在看! 甚至已经不需要天在看了,旁边的那位云姑娘和那位范道长,已经在看着了。 然后。 在甄志远的命令以及他亲自带头之下,一个个镇海镖局的镖师们,开始利用手里头的武器当做是工具,在官道附近找一片好位置挖坑。 …… 次日。 清晨。 昨夜忙碌了一整天的镖师们,已经相继苏醒了过来,他们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检查一下,自己身上的零件有没有缺少几个? 毕竟昨晚遇到的诡事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担心自己一觉醒来,就莫名其妙会缺胳膊断腿。 好在,他们大多都没有什么大碍。 就是有一些人生病了。 不过病的也不是特别的严重,就是流一流鼻涕、打一打喷嚏,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双腿发虚,一副一天之内奖励自己过多的模样。 他们会变得这副模样也很正常,昨晚他们遇到了那么多的冤魂,甚至遇到阴差。 被弥漫呼啸的阴风吹刮这么久。 不生病那才是怪事! 一番整装待发之后。 镇海镖局的镖师们决定原路返回,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押运了。当然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失望情绪,云九卿可是砸了四千两白银下去,这些镖师一个个嘴都笑裂了。 怎么可能失望? 于是乎…… 范武、云九卿……就和镇海镖局的一众镖师,分道扬镳了。 路上。 云九卿一边牵着老青牛的牛盛,一边还在耿耿于怀的嘟囔道:“可惜古月村那些村民下手太快了,它们要是下手稍微慢一点点就好了。如此一来,我就可以先把那个叫胡大富的家伙,给狠狠地揍一顿解气!” 范武没有理会她,昨晚他没有杀任何一个冤魂,哪怕那些冤魂全部杀光之后,他最少能够爆出,起码0.5~0.8的自由属性点。 在他眼里,那些古月村的冤魂,还不至于必须要斩杀的地步。 他范道长是想获得自由属性点。 但不代表他是那种被自由属性点驱使的分奴。 范武有他自己的判断。 很快。 到了正午时分。 谷源县。 到了。 “这里已经距离南郡的边界很近了。”云九卿一边牵着老青牛,朝着谷源县走着,一边热情的向着范武介绍道:“范道长,我们只需穿过这个谷源县,然后再走几天的路程就能够离开南郡,真真正正地踏入大周中郡地界!” 谷源县是一座看起来还挺繁华的县城,附近,来来往往有不少的行商。 也有一些农家汉子挑着干柴、木炭、瓜果蔬菜,朝着县城里边走去。 而且范武发现这谷源县的守军很多。 明显比其它县城的守军更多。 或许这是一处什么军事要地。 毕竟范武觉得此地的地形,就属于那种在乱战之中,很是易守难攻的存在。只要将此地死死的守住,就很难有大规模的敌军军队,能够直插而入进攻南郡的郡府。 如此一想也就比较正常。 范武的到来无疑是让这里的守军产生了些许骚乱,毕竟他这样背着一把大剑的魁梧壮硕形象,属实让人很难不敏感起来。 好在云九卿早有准备。 只见云九卿掏出了一块令牌,呈现在一个守军头头的眼前。 这个守军头头张眼一看。 然后就愣住了。 对方仔仔细细看着这令牌之上的每一处花纹,发现和自己印象之中的令牌没有什么不一样。脸上的那种警惕的神色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讨好以及恭敬:“是我等粗人冒犯了,二位请进!” 他很客气。 乃至谦卑。 因为云九卿掏出来的那一块令牌,是她父亲在她出发之前给予她的。 这可是大周南郡府君的令牌! 寻常守军看见这令牌,几乎就只相当于看见府君大人,亲自来到谷源县了! 这如何让他不恭敬? 如何让他不谦卑? 待范武等人进入这谷源县并背影逐渐愈来愈小后,这个守军头头的一个手下,这才语气带着些许好奇,弱弱的问道:“头儿,刚才那几个是什么人啊?您怎么对他们这么客气?” 守军头头翻了个白眼:“老子要是不对他们客气一点,没准头顶上这顶军盔就保不住了!伱可知那是什么令牌吗?那是府君令啊!” “嘶!府君令?!” 虽然这些守军没有见过府君令长什么样子,但是他们绝对听过这玩意儿。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的震惊,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 守军头头告诫道:“等今夜换班守城的时候,你们记得回去告诉你们认识的人。如果见到一个很夸张的壮汉,和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千万千万千万不要招惹到他们!” “是!头儿!” “……” …… 这些谷源县守军以为他们的低声议论范武听不见,但实际上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范武听在耳中,不过范武并没有过于理会就是了。 正当范武走在谷源县一条街道上,准备横穿整座谷源县的时候。 忽然间。 他眼睁睁的看见一个心怀心事的人,快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对于为什么能够发现对方心怀心事?那是因为这个家伙,完全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一头很壮实的老青牛在挡路。 然后。 范武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与老青牛来了一个亲密接触,老青牛属于一种巍然不动的姿态。 反倒是那个人,被撞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这一个屁股墩摔得对方痛呼出声。 “哎哟!”此人脸上写满了疼痛的表情,甚至习惯性的将手往腰间一摸,结果却什么都没有摸到。对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携带什么武器,而且这里也不是他的地盘。 他咬牙切齿地挣扎站起,扶着感觉快要摔裂的屁股,就想要理论一下。 结果他睁眼往前面一看。 霎时间就傻眼了。 此人目瞪口呆! 就好像是大白天见到一位神仙一样,震惊的同时又带着一种激动情绪,也不知是过于震惊还是过于激动,以至于他说话时都有些结巴:“范……范……范道长!是……是您?!” “是我啊!是我啊!”此人把遮住半张脸的几缕狼狈发丝拉开,露出一张让范武很眼熟的脸,他急忙道:“范道长是我啊!我!囚龙县刘捕头!” 范武:“……” 他不知道该感慨这是一种巧合,还是大周王朝实在是太小了。没想到随便进入一个县城,居然会遇到一个熟人。 囚龙县刘捕头! 这…… 确实是熟人了。 范武自来到这个神诡世界以来,他待的最久的一处地方,就是囚龙县。认识的熟人最多之地,可能也是囚龙县那个小地方了。 刘捕头范武自然知道,就是这个家伙跟着他,一起去斩杀他范武人生中,杀死的第一只恶鬼。 当然。 那个时候的刘捕头就是一个躲在远处瑟瑟发抖的观众,他一个没有半点修为可言的县衙捕头,是完全没有能力参与到那种“斗法”之中的。 范武还记得,自己用了一张屁用都没有的符箓,包裹住一点点供奉真武大帝的香炉灰……就卖给这个刘捕头几十两的高价。 没想到啊! 这居然都能够他乡遇故人? “记得。”在刘捕头满面期待的目光中,范武平静的回复了两个字。 “嘿嘿嘿……”刘捕头挠了挠头,丝毫都没有身为县衙捕头的威风,他好像因为范武这位老天师的得意弟子,能够记得住自己而感到高兴。 然后他就注意到,范道长的旁边似乎还有着别人,这个人好像和范道长是一起的。 刘捕头一怔。 没办法。 云九卿的样貌过于出众,让刘捕头属实是没想到,与范道长在一起的一个人,竟这么漂亮。 “这位……”刘捕头一句话还没有问出来。 云九卿就自来熟似的自我介绍道:“在下南郡郡府云家子弟!” “郡府?云家?”云家是什么家族,刘捕头不太了解,不过他记得郡府的府君大人,好像是云? 这二者之间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联系吧? 嘶! 不可能,不太可能……没准只是这位姑娘刚好姓云,没准她所在的家族也刚好姓云。毕竟,这又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姓氏。 不过不管与府君大人有没有关系,能够在郡府之中形成一个家族的…… 那绝对也是一位大人物! 至少…… 比他这个捕头厉害。 “你怎会在此地?”范武看着刘捕头这副打扮的跟寻常百姓,没什么两样的模样。他再次问道:“被那个贪财知县给革职了?” 贪……贪财知县? 刘捕头暗吞唾沫,好像也就只有范道长这样的存在,胆敢将囚龙县的知县大人的本质,给直言不讳的点破出来了吧? 刘捕头连连摇头:“贪财……啊呸!知县大人并没有将我革职,是我老丈人家中出了些事,他们写信过来给我。然后我就向知县大人,请了半个月的事假,马不停蹄赶过来。” “然后你就把贫道我给你的那一张符箓给用掉了?”范武忽然说道。 刘捕头一愣,他瞪大眼睛:“范道长您神机妙算啊!” 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一开始,还以为老丈人家中,只是遇到了普通的麻烦。我还想着,只要尽快解决,就回到囚龙县。” “结果……” 说到这里,刘捕头暗吞了一口唾沫:“结果,这哪儿是什么普通的麻烦?这是遇上诡事啊!” “哦?”范武兴致起来了:“什么样的诡事?” 刘捕头讪讪说道:“这……这人来人往的地方,有点不太好说。要不范道长,咱们找一处清静之地,您听我徐徐道来?” “可。”范武不会错过获得自由属性点的机会。 然后一行人就找到了一家客栈。 这是一家较为偏僻的客栈。 里面没有太多的食客。 范武见到这刘捕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慌乱模样,特意让客栈之中的店小二上了一壶好酒。刘捕头小心翼翼的喝了几杯好酒,脑子算是稍微清醒了一点点,思绪也理清楚了。 他将这些天所遇到的状况,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诉给了范武,没有一处遗漏。 因为在他毫无头绪的时候,范武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在刘捕头眼里,这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感动的他几乎热泪盈眶。 自然是不敢有隐瞒。 事情……大致是刘捕头老丈人家中的一个儿子,也就是他那妻子的弟弟,他的一个小舅子。在前段时间结识了几个狐朋狗友,那几个狐朋狗友,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带着刘捕头的小舅子,到处吃喝玩乐嫖赌。 结果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那小舅子就欠下了一笔巨额赌债,欠了一个赌档连本带利,足足五百两纹银! 五百两啊! 刘捕头的老丈人,当时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气晕过去了。可他的老丈人醒过来之后,也只能够无奈筹集银两,想给儿子还债。 但刘捕头的老丈人家中并不是什么奢贵之家,凑了好几日也才只凑到了区区一百余两银子。无奈之下,只能够写信求助于刘捕头。 当时的刘捕头,从信中见到这五百两银子的欠债,也是被气得双眼一黑。恨不得把他那小舅子,吊在房梁上连抽三天! 那臭小子学什么不好学人家赌博! 他堂堂一个囚龙县捕头,也算是一个能捞银子的肥差,平日里也只敢瞒着妻子逛一逛勾栏,根本就不敢碰什么赌博之事。 就算赌也是和手下的捕快赌一赌,因为那种情况下,他完全不可能输。 哪个捕快敢赢他的银子? 结果没想到啊!他那个小舅子,干了他一个县衙捕头,都不敢干的事情!可是木已成舟,还能够怎么办呢? 他只得把自己这些,年辛辛苦苦贪污得来的银子,全部都取走。 快马加鞭赶来。 等刘捕头日夜风餐露宿,从囚龙县辛辛苦苦,赶来谷源县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的小舅子,竟然已经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刘捕头第一个反应就是——赌档要债的人,帮他的小舅子打得半死! 结果……从老丈人口中得知情况并非如此。 一段时间之前,刘捕头的小舅子被家中训斥一番后。 不知道从哪升起的叛逆之心,直言不需要家人帮忙还债,他会自己想办法还清。 然后,他真的还清了! 但那可是足足五百两银子!刘捕头的老丈人就算再蠢,也知道不太对劲。就想尽办法去问,这五百两银子是从何而来? 刘捕头的小舅子也是坦然回答:反正已经欠了这么多银子,要是还不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向传说中的一位鬼仙求来的。 刘捕头的老丈人又问怎么求来的? 他的小舅子回答:用我的寿命求来的,然后一觉醒来,旁边真的多了五百两银子!不过爹您就放心吧,我求到五百两至今都没有感觉有异样,想必那寿命什么的都是假的。 然后第二天,刘捕头的那个小舅子,就直接躺倒,一病不起。 甚至…… 刘捕头的老丈人,也觉得身体愈发的不对劲,他那两位老丈人在短短几日内,头发全部变得花白,好像几日就老了十岁一样。 “当时……”刘捕头很慌,急忙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让自己冷静下来一点:“当时我收到信之前,就察觉到我的妻子不太对劲。她整日说自己很是疲乏,头上的白头发也越来越多。” “那时候我还在调笑她,只是年龄大了而已,毕竟已经是三十多快四十的人了。直到我从老丈人口中,得知我那小舅子干的事。” “所以,我怀疑……” 刘捕头暗吞唾沫,脸上的表情,浮现出些许的惊恐:“我怀疑,我那个小舅子求的鬼仙不仅仅只要他一个人的寿命!那个所谓鬼仙,它用五百两,想要我们全家的寿命!” “那我自然是不依啊!我刘某人家、我老丈人家,加起来足足十几个活人!如果一些沾亲带故的亲戚,也会受到影响……” “那可就不是十几个活人了,而是足足几十上百个活人了!” 说到这里。 刘捕头还特意抓住自己一把头发:“范道长您看,我一个月前的时候这一缕头发还是黑的,结果有短短一个月,它就几乎全变白了!” “我甚至怀疑……那个鬼仙索要寿命的时候,不是按照血缘关系来的。” “而是亲缘关系!” 刘捕头紧张道:“为了不让我们两大家子莫名其妙全没了,我就向当地的衙门和钦天司报了案。但钦天司的人过来查看一下后,他们直言此事过于诡异,需要往上一级上报。” “等他们走完一套上报流程,没准我刘某人,就已经变成一具枯骨了!甚至……我们刘家,都得莫名其妙就要灭门了!” “呜呜呜……我刘某人虽然贪了点,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啊!” 刘捕头越说越激动。 甚至人都哭了。 他抽了抽鼻涕,深吸一口气,然后苦涩的继续开口说道:“眼看着我两位老丈人、以及那个混蛋小舅子,愈发虚弱。我就向当地钦天司,求来了一些保命符箓。” “结果那些钦天司的符箓,都止不住他们寿元的流失。钦天司的人也没办法,那位总旗官说,我这两位老丈人和小舅子……一直以这种速度流逝寿元的话,可能不出一日就丧命了。” “然后,我就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上,还有范道长您赠予的一张符箓!” “我用那张符箓泡成符水,强行让两位老丈人,和昏迷不醒都小舅子喝下去。” “我担心分成太多份符水效力不够。” “自己就忍着没有喝。” “然后!”刘捕头激动了起来:“然后范道长,您给的符纸真的很有用!那个钦天司总旗官说他们三人活不到一天,结果喝了您的符箓泡的符水,他们三人已经活了三四天了!” “从那一刻我就知道,钦天司什么的都靠不住,真正的天师还得是范道长您啊!” 刘捕头热泪盈眶:“还请范道长,救我们两家一命啊!” “我……我我……” 刘捕头从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叠银票。 每一张银票的数额并不是很大。 他将这些银票推到范武面前,态度真诚的恳求道:“这……这是我一点点心意。虽然只有四百多两银子,但还请范道长您能够收下!” 说实话。 范武对这四百多两的银票,没有表现出半分的兴趣。因为他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穷光蛋了,可以说范武根本就不缺银子。 见到范武不为所动后,刘捕头心中不由得一突,他焦急道:“我……我还可以拿出一些地契!但,但那些地契不在我身上……” 范武伸手,捏住那一叠银票,屈指轻轻一弹,银票发出让贪财之人极为迷醉的声音。 看着眼前这位惶诚惶恐的刘捕头。 范武问道:“这四百两银子,都是你这些年,一点点贪污下来。” 刘捕头低着头不敢说话。 范武说道:“这四百多两,贫道我就没收了。你带我去你那老丈人的家中,看看什么情况。” 刘捕头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瞬间面色带着狂喜,他急忙从凳子上站起。 把屁股后的凳子给拉开。 扑腾一声跪了下来,感动的热泪盈眶,纳头就拜:“多谢范道长!多谢范道长!刘某人我……我回到囚龙县后,绝对不贪了!绝对不贪了!” “多谢范道长!” “多谢范道长!” “走吧。”范武站了起来,旁边的云九卿也是乖乖的跟着站了起来。只听范武继续开口说道:“你还要跪到什么时候?贫道我不喜欢看人跪下,尤其是不喜欢看人向我跪下。” “是是是!” “……” …… …… 除夕快乐呀∠(」∠)_今天作者也是努力码字的一天!求一波月票哦!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二章:巫仙!范武:那是一尊神祇!(万字大章求订阅) 怀着既激动又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刘捕头带着范武与云九卿,来到了谷源县一处巷子之中,然后快步来到一户宅院前。 至于老青牛上被绑着的南郡王,他自然也是见到了,但刘捕头算是个聪明人。 即使心中觉得特别奇怪,但他也并没有过问,因为他觉得那是僭越。 “范道长,这便是我那两位老丈人的家。” 刘捕头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门上,贴着的几张符箓,继续道:“这是当地的钦天司给予的几张福禄,说是能够驱邪避难。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反正就贴在这里了。” “还是有用的。”云九卿解释道:“这是一类较为大众的驱邪符,贴在门上,可以阻挡不少游魂野鬼,免得遭受它们的侵扰。” 刘捕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看向云九卿的眼神也带着一丝丝小小的尊敬,不过肯定不如看着范武的眼神那么尊敬。 毕竟在刘捕头的眼中,眼前的云九卿只是一个,较为正常的修道者。 不过,范道长他就不一样了。 范道长可是囚龙观老天师之徒,是一位极为强大的修道者! 和其他修道者有天壤之别! 毕竟谷源县这当地的钦天司,给予他的这些符箓,基本上都无法能够阻止“鬼仙”,掠夺他们两家人的寿元。而当初范道长给予他的一张符箓,泡出来的符水都能够阻止“鬼仙”! 这一下不就高下立判? 谷源县当地的钦天司,拿什么和范道长比较? 只见。 刘捕头缓缓将门推开。 这户人家的宅院并不是特别的大,里边的房屋的装潢也不奢华,属于那种县城之中不是特别穷,但也不是特别富的寻常百姓。 “范道长请。” “云姑娘请。” 刘捕头把自己的姿态放得非常低,说话的语气也是特别的谦卑。 待范武与云九卿以及老青牛相继踏入其中后,刘捕头这才慢慢将宅院的门给关上。 搓了搓手。 满面忐忑。 他刚想要带着范道长,去看一看自己的那个混蛋小舅子,以及两位老丈人。结果却发现范道长主动朝着宅院之中的一座房屋,走了过去。 这让刘捕头突兀一愣。 因为为了能够方便照顾三个人,刘捕头特意将一座房屋空出来,然后将三个人都接到那一座房屋里面,以便他一次性照看三个人。 不过……范道长是如何知道,他的小舅子,和老丈人,就在里边的? 嘶! 这莫非就是来自于范道长的神机妙算吗? 听说那位已经仙逝的老天师,在生前就很会掐指能算。 看样子。 范道长是真的继承了,那位老天师的本事啊! 在刘捕头想入非非的时候。 范武已经把门推开。 门一开。 范武就能够感受到一股阴气朝着自己扑面而来,他更是能够用一双肉眼就能够看见,那一团阴气好像有意识一样绕开了自己。 然后直奔着他后面的刘捕头而去。 然而在那一团阴气,即将要侵入刘捕头的身体时……刘捕头旁边的云九卿突然察觉不对劲,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掐住一张符箓。 在刘捕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云九卿就将这一张符箓,贴在了刘捕头的脑门上。 “啊?”刘捕头一脸懵逼:“云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他这一句疑问刚问出来。 脑门上被贴着的那一张符箓突然燃烧了起来,吓得刘捕头急忙拍打。 满面惊慌失措。 云九卿蹙了蹙眉,她没想到自己的符箓竟然没有用,开口狐疑自语:“连我爹给我的符箓都挡不住?这所谓的‘鬼仙’到底是什么鬼玩意?” “挡不住?”刘捕头敏锐捕捉到云九卿语句中的关键词,再联想到自己这两家人所遭遇的诡异之事,整个人被吓得鸡皮疙瘩都升起来了。 刘捕头倒吸一口凉气:“刚才……刚才该不会有什么东西,想要攻击我吧?” “确实。”不用云九卿回答,范武就已经开口了:“而且已经成功攻击到你了。” 刘捕头一双眼睛瞪大:“什么?!” 他傻眼了! 【囚龙县捕头——命:41——力:2——技:无】 这是范武眼中刘捕头的属性数值。 在一个呼吸前。 刘捕头的【命】属性是43,结果那一团阴气,钻入了刘捕头的身体之后。刘捕头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他的【命】属性就跌倒了41。 而且范武记得,刘捕头在囚龙县那里的时候,他的【命】属性一度达到了66! 这才过去多久? 连半年的时间都没有过去,他的【命】属性就从66点,骤降到41点了。 啧…… 有点意思了。 “从老青牛身上的一个罐子里面,取出一点香炉灰给刘捕头。”范武开口对着云九卿说道:“免得……待会儿什么事还没干,他就已经满头花白,甚至已经步入耆老之年了。” “哦!”云九卿立即点头,知道范道长所说的香炉灰是什么,那是供奉真武大帝的香炉灰! 说实话,当她第一次得知这个真相的时候,脸上全都是震惊的表情。 毕竟……那可是供奉真武荡魔大帝的香炉灰啊!范道长居然将它给取走了,只能说不愧是范道长! 考虑到范道长甚至还背着真武荡魔大帝的断魔雄剑,那么范道长会将供奉真武大帝的香炉灰给取走,似乎也并不是特别的惊奇。 嗯…… 大概! 云九卿从老青牛背着的那一堆零散的东西之中,掏出了一个铁罐子,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这个铁罐子之后,就看见里面放着一罐香灰。 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喘一下气,就把香灰给吸进去了。 云九卿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一个手指,触碰了一下里边的香炉灰。然后再把罐子给重新密封好,稳稳的放回原地。 接着取出了一张辟邪符箓,将自己指尖之上,沾染的香炉灰给放上去。 再将符箓折叠起来。 递给刘捕头。 云九卿严肃的说道:“这符箓之中的香炉灰,可不简单!千万千万不要对里边的香炉灰,做出什么大不敬的行为!否则……后果可能比你惹到那个什么鬼仙,还要更吓人!” 刘捕头暗吞唾沫,云九卿这几句话说得他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 刘捕头小鸡啄米一般点头,无比郑重的接过那一张符箓。 然后就跟护着一个宝贝一样。 小心翼翼地攥进兜里。 就好像他手里拿着的不是什么符箓,而是一块,足以让他一辈子都衣食无忧的金锭一般。 这样的一个比喻。 很是恰当。 看见刘捕头这个在场之中唯一的一个普通人,终于有了真武大帝的香炉灰用于护体之后,范武也是挪开了注视着那边的视线。 他将平静的目光投向了房屋之内,然后不急不缓地迈步走了进去。 这房屋并不是特别的大。 不过刘捕头肯定是将这里面好好收拾过一次的,里面很多东西都被搬走了,只剩下了三张床榻。一张床榻躺着一个看着既年轻又不年轻的人,另外的两张床榻则是分别躺着两个老人。 前者应该就是刘捕头的那个不争气的小舅子,就是因为这家伙跟随一众狐朋狗友沉默嫖赌,以至于导致后面一系列的事件发生。 甚至这些事件已经影响到了两个大家庭。 而另外两个老人应该就是刘捕头的两个老丈人,属于是这一次事件之中的受害者。 什么也没干,就被儿子给坑麻了。 当然…… 也有可能是他们两个,对于这个儿子太过于溺爱、太过于纵容,导致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不过。 对此范武并不是很关心。 他在意的。 只有那个“鬼仙”。 说实话。 当听见“鬼仙”、“寿元”、“传说中”这几个关键词的时候,范武脑子里瞬间弹出来的就是——大尊者/巫仙! 谁让这种做事风格,和乡野邪神实在是太像了,着实是容不得范武去多想。 这……总不能,是另外一尊新的乡野邪神吧? 在范武的印象之中,大周王朝应该也没有这么混乱啊! 一个王朝里面有两尊邪神已经很夸张了。 再来一尊的话…… 确定这个王朝不是病入膏肓了吗? 【刘捕头的小舅子——命:21——力:0.2——技:无】 【刘捕头的岳丈——命:7——力:0.1——技:无】 【刘捕头的岳母——命:5——力:0.1——技:无】 躺在床榻之上的三个人,在范武眼中的属性数值,十分之低。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之一,也就是刘捕头的那个小舅子,在这三人里面居然【命】属性是最高的,【力】属性也是最高的。 或许是因为对方很年轻的原因。 而另外两个,都是最少五十岁打底的老人了……两个老人被所谓的鬼仙掠夺寿命。 那可绝对不好受。 在这神诡世界的大周王朝之中,尤其是针对那些非修道者的寻常老百姓而言,其实四十五岁以上,就能算是老人了。 毕竟平均寿元本来就不高。 能活到五十以上。 就很难得了! 刘捕头的那个小舅子还好说,倒是刘捕头的两位老丈人……就这种个位数的【命】属性,或许只需要一只冤魂吹一口阴气。 就能带走他们了。 范武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前段时间给予刘捕头一点香炉灰,然后刘捕头灵机一动把香炉灰用来泡符水的话……可能他这两位年龄已经不小的老丈人,都撑不到现在! “范……范道长……”这时候,刘捕头弱弱的试问声,从门外传了进来:“他们……他们应该还有救吧?应该不至于……” 刘捕头不敢往下面继续说下去了,因为再往下说就得要咒自己家人了。 “有没有救贫道不太清楚。”范武回答的很坦率,因为他确实不清楚。 然后他继续说道:“待将那所谓的鬼仙揪出来,就能三个有没有救了。” 刘捕头一愣:“可是……我也不知道那鬼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我……我只知道这是谷源县之中,流传了数百年的一个传说。我对于那玩意的了解,也仅限于一些道听旁说。” 范武问道:“当地的钦天司,应该对这些当地的神鬼传说最为了解,你有问过他们吗?” “啊……没……没有……”刘捕头尴尬的挠了挠头,他哪儿有往这方面去想过? 他对于修道方面的知识。 完全不了解。 “我这就请钦天司的人来一趟!”刘捕头立即道:“钦天司的人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我这边有什么异样状况出现,可以直接去通知他们,请他们过来看看是什么状况。” 说完。 刘捕头屁颠屁颠就往外跑,似乎也不担心这宅院内,留下几个外人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或许是因为他很相信范武。 也或许是因为他觉得自家老丈人家里,就没有什么东西是值钱的。可能最值钱的是宅院里的这块地、以及当地钦天司送的几张驱邪符箓。 “来了来了!!”等了大致一段时间后,刘捕头急喘粗气的声音,由远而近。 就见。 一道身影并没有从正门进来,而是从墙院外飞掠进来! 有这般好身手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刘捕头。 那是一个穿着钦天司服饰的男人。 对方稳稳地落在不大的宅院内,一只手上,夹着一个刘捕头。 男人手一松。 刘捕头狼狈地落在了地上。 刘捕头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嘭嘭直跳的胸膛,狠狠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让自己不至于急喘粗气。他对着范武的背影,急忙道:“范道长!范道长!我……我把谷源县的总旗官大人带来了!他……他应该比较了解鬼仙。” 然后,刘捕头又向谷源县的总旗官,介绍道:“总旗官大人,这位是来自我们囚龙县囚龙观的范道长,他可是我们囚龙县响当当的一位修道天师,可是非常厉害的!” “那位是范道长的同伴云姑娘,云姑娘出身于南郡郡府的一个家族,也是一个身份不俗的修道者,她也是个很厉害的修道者。” “范道长……”谷源县钦天司的总旗官也将目光,投在范武的背影上。 然后又挪到了云九卿身上:“云姑娘……” 他觉得无论是范武还是云九卿,都是非常面生的那种存在。 他看得出来云九卿是修道者。 但他看不出范武是修道者。 因为他没有从范武的身上察觉到有法力的波动,不过范武身上若有若无的那种隐约气势,却是让总旗官感到一阵的诧异。 这是何等彪悍的气势? 他略显心惊。 单单是这身上散发而出的气势,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位范道长,虽然身上没有明显的法力波动,但也应该是一个修道者。 而且…… 很强! 这位钦天司的总旗官眼睛不由眯了眯,他在谷源县之中当这个钦天司总旗官,也当了有将近十年的时间了,但却从未见过像眼前这位“范道长”那样,让他完全看不清虚实的修道者。 这个时候,他发现这位范道长忽然转过身来,那魁梧壮硕的身躯在这一刻一览无遗。 那种扑面而来的恐怖压迫感,更是令这位钦天司的总旗官,呼吸都差点停滞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看见的……并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头睁开了双眸的恐怖妖魔! 更是感觉自己正在被这一头妖魔给死死的盯着,让他觉得自己的命都没有攥在自己手中。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感觉到危机感。 他甚至可能以为,眼前的范武,是一个敌人。 好在…… 这位钦天司总旗官,压住了心头之中的震撼。 缓缓深吸了一口气。 他双手抱拳道:“来自于囚龙县的刘捕头跟在下说,范道长伱在寻钦天司的人?” “确实。”范武并不在意自己会不会给对方,带来什么压迫感。 他平静的问道:“你对你们谷源县,传说中的鬼仙,有所了解吗?” 听到这个问题,钦天司的总旗官没有多少诧异。 因为当范武这样一位,让人看不清虚实的修道者,出现在刘捕头的两位老丈人家中的时候,基本就能够猜出他来这里是做什么了。 钦天司总旗官回答道:“虽说我们钦天司对几百年前的那个传说也并非特别了解,但应该是比外边的那些寻常百姓要更了解一点。” “这个传说,大致在五六百年前就开始流传了。究竟是本地人流传的,还是从别的地方流传到这里的,已经无法考证。” 说到这里,总旗官皱了皱眉:“之所以这只是一个传说,是因为之前不是没有人尝试过祭拜鬼仙,也不是没有人尝试过请鬼仙。但都没有任何的动静,也没有任何相关的记载。” “说真的……在下也不知道这位刘捕头的小舅子,为何真的将鬼仙给请出来?” 范武问道:“也就是说,在此之前鬼仙只是一个虚幻的传说?” 总旗官点点头:“最开始流传的传说,是鬼仙是一位冤枉而死的人化作的一尊鬼中之仙。” “任何请祂出来之人,都可以向祂许下一个愿望,祂都会完成对方的愿望。” “不过,由于鬼仙生前含冤而死……” “所以祂与那些正神不太一样。祂是会替人完成愿望,但也会从那人身上夺走一样东西。但是……这种状况在此之前从未发生过。” 范武大概了解了。 鬼仙本是一个虚幻飘渺的传说,只是最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怪事,这样一个颇为虚幻飘渺的传说,居然变成真实的。 甚至比传说之中的还要更加诡异! 因为传说中的鬼仙,虽然会夺走一个人身上的东西,但并不会这么的过分。 可这现实之中的鬼仙…… 夺走的就不是一个人的东西了,而是那个人所有亲属的东西! 相当于…… 对方只用了五百多辆的纹银,就换了这两大家子人,最少上百条的人命? 这也太贪婪了。 但这也同时激起了范武的贪婪,当然范武贪婪的不是所谓的寿元,他所贪婪觊觎的无非就是杀死这个鬼仙之后能够爆出多少自由属性点! “你们有试过让那鬼仙重新唤出来吗?”范武询问道。 “试过。”总旗官回答道:“在下曾经让钦天司的几个人试图按照一些法子,请出那位鬼仙。并想着只要对方一出现就立即出手将其拿下。” “如果发现无法将对方拿下,那就立即向郡府那边,寻求支援。毕竟这样的一尊诡异存在,已经影响到了大周王朝的百姓。” “不过这些法子都没有用。” 钦天司的总旗官摇了摇头,他开口叹气说道:“我们也考虑过,是不是我们是修道者的原因,而那鬼仙很是机警。但我们总不能用一些百姓做诱饵,万一我们无法解决鬼仙对那些百姓的影响,那么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百姓,被掠夺走寿元。” “而且有关于谷源县之中,所发生的这件诡异之事,在下也上报了上去。想必要不了多久的时间,就会有一位百户大人下来,查清此案。” 还有一句话,他着实是不太好意思说,那就是——等那百户大人来,估计也得要好些日子。 等好些时日过去之后,没准儿这位刘埔头的两家人…… 就剩不下几个了。 甚至…… 可能一个不剩。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们谷源县的钦天司,只是一个钦天司分支。在这一个钦天司分支之中,就他这个总旗官是最强的。 归根到底…… 还是他这个谷源县的钦天司总旗官太弱了。对此,他也是很无奈。 然而,范武就好像没有听见他说的其他话一样,只抓住了这个总旗官所说的这些话的一个重点,问道:“所以说,只要换作一个寻常的百姓,就能够将所谓的鬼仙请出来了吧?” “呃……或许是可以,但不太敢担保。”钦天司总旗官说话的语气都一些不太确定,毕竟这种事情,他也没有尝试过。 “那就试一试。”范武说道:“去寻一个寻常的百姓,将那鬼仙给唤出来。” “什么?”总旗官一愣:“可是寻常百姓不是我们这种修道者,他们遇上这种诡事,一旦出了什么问题,都是很要命的。” “你就按范道长说的去准备就行!”相比较于满脸难以置信的钦天司总旗官,旁边的云九卿,倒是很相信范武。 只听云九卿继续说道:“不管对方是什么鬼仙,还是什么妖仙,都不可能是范道长的对手!” 钦天司总旗官:“……” 他怎么觉得,这两个修道者这一唱一和的,是在准备忽悠他? 有人遇到这种诡异的状况,会打如此满的包票吗? 就在钦天司总旗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云九卿忽然间。 亮出一块令牌。 这块令牌,她在进入谷源县之前就亮了出来一次,现在她又再一次亮出来了。 这玩意儿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什么用,因为普通百姓根本看不懂这是什么东西。 可是……对于有官职在身,或者有军职在身,或者是钦天司的人来说。 这令牌。 可不得了! 钦天司总旗官一看见云九卿亮出这一块令牌后,脸上那种狐疑的表情都不由得变换了一下,面容之上浮现出了震惊的神色:“是府君令?!” 他看见云九卿和范武的眼神都变了。 虽然说他们谷源县的钦天司,不归南郡郡府的府君管,而是归南郡郡府的钦天司千户管。 可任谁都知道南郡的钦天司千户,与南郡郡府的那位府君大人…… 平日里关系好得要紧! 再加上…… 云九卿亮出这一块令牌虽说无法命令总旗官,却能让总旗官扫清内心之中的疑虑。 选择相信范武。 相信云九卿。 “原来二位并非是寻常修道者。”总旗官也是一个能屈能伸之人,他的态度之前还是略显生硬,但是现在就变得缓和了很多:“是在下有眼无珠,请二位恕罪!既然二位是郡府府君都十分信任的人,那便依这位范道长所说的做。” 虽说他还是觉得范武的那个法子有些太过于冒险,一个疏忽不当的话就极有可能会伤及无辜。 但……这俩人是有府君令的,一旦出了什么差错,也无法怪罪在他这个总旗官身上。 所以,去哪找这样的一个不怕死的百姓呢? 这好办! 钦天司总旗官知道总有人会爱银子的。 有银子总能使鬼推磨。 于是。 夜晚。 当夜幕降临谷源县的时候,气温也逐渐降了下来。刘捕头忐忑不安地给自己多裹了一件衣服。因为他已经低到只有41点的【命】属性,即使是夏夜都会让他觉得有点冷。 如今他老丈人家中不大的宅院里,已经挤着一个又一个的人。 其中大部分人都是钦天司,这些钦天司在前段时间,就来过此地。不过前段时间,他们并没有能够解决掉什么麻烦。 除了刘捕头一家人之外。 现场…… 还有一个寻常普通人。 那是一个男子。 男子的穿着看起来不算特别贫穷,但也很富裕什么的沾不上边。他脸上没有任何畏惧的神色,有的只是兴奋以及激动。 他一边搓着手,一边呢喃自语:“五十两银子啊,五十两银子啊……够我在赌档流连十几天了。没准运气好一点,只要一天的时间就能让五十两变五百两。只要十天的时间就能让五百两遍五千两,然后成为一个大富之人!” “到时候我要去谷源县最好的青楼,点最好的花魁!尤其是的那些说着卖艺不卖身的花魁,老子几百两银子砸下去,就不怕她们不卖身!” “嘿嘿嘿嘿……” 是的。 为了能够将所谓的鬼仙请出来,钦天司花费五十两银子,寻找了一个和刘捕头的小舅子差不多岁数,并且也是一个瓢虫+赌狗的人。 其实请这样的一个人卖命,并不需要五十两银子,没准只需要几两银子,就能让对方兴奋起来,然后二话不说就卖命了。 只是钦天司总旗官有点过意不去。 “总旗官大人!”一个钦天司成员手里捧着一个八卦罗盘,对着总旗官开口说道:“还有半炷香的时间,就到了今夜阴气最重的时候。” “嗯。”总旗官点了点头,他看向了一旁的范武:“范道长,半炷香之后,如果真能请出鬼仙,就看您了。” “可。”范武的回答非常的简骇。 钦天司总旗官对待范武,如此客气的一种态度,还是让他的那些手下颇为好奇的。 一些钦天司成员,在暗地里偷偷打量着范武。 很是好奇为什么总旗官大人,会对这样的一个人,这么的客气? 对方除了身材魁梧一点,除了气势有些吓人一点。 难道还有别的特殊之处? 难道对方,是一位道行非常高深的修道者吗? 可是看起来不太像啊! 他们还是可以看得出来,范武的年龄是比较年轻的,谷源县钦天司之中最年轻的一位钦天司成员,估计都没有范武年轻。 在这种情况之下。 他们就更好奇了。 “那个……范道长,应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吧?”刘捕头蹑手蹑脚地凑了上来,他担忧不已问道:“我需不需要将我的两位老丈人、和那个小舅子给运出去啊?” 范武瞥了他一眼:“你认为呢?” 刘捕头一愣,他环顾四周,注意到了在场每一个钦天司的表情都非常的凝重。 有种山雨欲来的即视感。 他猛地反应过来! 刘捕头急忙道:“我这就将我的两位老丈人、和小舅子给带出去!带到……带到一里,啊不!带到十里外!” 钦天司总旗官说道:“我让手底下的几个人,帮你把他们给带走吧。” 刘捕头顿时激动的差点就对着这位钦天司总旗官纳头就拜了。 他连忙致谢。 很快。 刘捕头老丈人的家中,就只剩下一个普通人了。那个家伙似乎没有半分危机来临的危机感,依旧是处于一种对未来的幻想之中。 半柱香时间。 过去! 钦天司总旗官手中捏着一个银锭,对着那个瓢虫+赌狗开口说道:“时辰已经到了,赵二狗,记得住流程吗?需要我们手把手,教你怎么做吗?” “记得住!记得住!”赵二狗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钦天司总旗官手中的银锭,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连连点头:“我这就做,我这就做,你们可千万不要食言啊!” “钦天司还从未食言过。”总旗官绷着一张脸说道。 赵二狗不再言语。 眼看着自己就能够得到五十两白银,他根本就不知道“危险”二字怎么写的。 深吸一口气。 一众钦天司成员的注视之下,赵二狗回忆着这些钦天司教过他的一些流程,然后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个八卦盘、一个碗、一把小刀、一只被绑住的乌鸦、一点骨灰。 他先是盘腿坐了下来,嘴里开始不断的念叨着:“鬼仙鬼仙,请圆我心愿。鬼仙鬼仙,请圆我心愿。鬼仙鬼仙……” 右手,则是将放在自己面前的一把小刀给抓了起来,将小刀的刀刃放置在左手的手掌之上。 当手掌感受到,小刀刀刃那种冰凉的感觉时,他有些犹豫了。 毕竟这个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啊! 可如果不切下去的话…… 五十两银子就没了! 特娘的! 不就是一道浅浅的伤口吗?稍微养一段时间就痊愈了,就算去看郎中,也用不了几个铜板。 干了! 他轻轻用小刀,在自己左手的手掌之上一划,顿时切出了一个浅浅的伤口。 血液流出。 赵二狗赶紧用摆在面前的一个碗,将自己的血液给接住,嘴里依旧不断的念叨着那一句重复的话。等碗中的血稍微多了一丢丢之后,他扯下一根布条绑住自己的受伤左手。 接着抓起被绑起来的乌鸦,一刀就将乌鸦的脑袋给削下来,将乌鸦流出的血液倒在那个碗中。 “鬼仙鬼仙,请圆我心愿。鬼仙鬼仙……” 赵二狗神经质似的呢喃自语着,他的一双眼眸之中,仿佛闪过了些许奇异的神色。 他的动作不知为何就变得僵硬了起来。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接下来他做的这些动作,并非是他自己想做的一样。 而是有一股无形力量在操控着他! 这种怪异的现象,自然是被钦天司的总旗官,敏锐的捕捉到了。 总旗官没有说话。 而是对的周围的一众钦天司,打了一个手势,意思大概就是让他们注意一点。 赵二狗手中,那一只乌鸦的血被放光之后。 他捏着一点骨灰。 撒入碗中。 然后他突然就将两根手指,插入那装着人血、和乌鸦血、以及骨灰的碗里。 这一幕。 让在场的不少钦天司成员的脸色都变了一下,因为他们并没有教赵二狗这么做! 只见。 赵二狗一双眼眸之中的眼球,正不断的往上翻白眼。他一边语速极为快速的呢喃,一边则是浑身都发癫似地颤栗。 插入碗中的两个手指。 在不断的搅拌着。 忽然。 赵二狗将两只沾满了血液的手指从碗中提起,并且在前方摆着的一个八卦盘之上绘画了起来——这也不是钦天司的人教他这么做的。 钦天司的人,只教他将碗中的血液,洒在这个八卦盘上。赵二狗所做的一切,跟钦天司叫他的完全不一样! 他这是…… 在画符! 赵二狗以自己的两根手指为笔,以身前的八卦盘为符纸……苍劲有力的书写出了一个个箓文,就好像是沉浸在此道多年的修道者一样。 这一幕属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毕竟众人可以肯定,这赵二狗就只是一个瓢虫+赌狗。对方根本就不会什么道术,也不会什么画符,更别提像现在这么熟练了。 唯一能够解释这一幕的…… 就是—— 鬼仙真的出现了! 一个又一个立即钦天司屏住呼吸,让自己的气息,变得极为微弱。试图以这样的一种方式,降低一下自己在此地的存在感。 这并不是说明他们怕了什么鬼仙,而是因为他们并不想自己的存在,惊扰了鬼仙。 以至于让那鬼仙不出来了。 时间在流逝。 赵二狗已经在八卦盘上画满了符箓,一个个诡异扭曲的箓文,单单是用眼睛看一下,都觉得有些浑身不适。 赵二狗口中呢喃的话变了,从一直重复着那一句话,变成了:“鬼仙鬼仙,我愿用自身的大部分寿元,向您乞求一波极好的的赌运。” 他这一句话落下之后,不算很大的宅院之中,仿佛有一股怪异的气息出现。 瞬间! 钦天司总旗官张口一喝:“来了!用尽一切方法,把祂留下!!” 钦天司总旗官一句话刚说完,他就见到一道魁梧的身影,从自己的身边越了过去。那种速度快到他的眼角余光,都只能看见一抹残影。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就发现原本在他身边的那位范道长,不知何时站在了赵二狗的旁边! 钦天司总旗官目瞪口呆。 这位范道长是不是有点过于莽撞了?按照先前商量好的流程,不应该是各自在远程用术法,看看能不能将鬼仙给留下来吗? 怎么就冲上去了? 下一刻。 令钦天司总旗官,以及周围一种谷源县钦天司成员,都难以忘却的画面出现了——就见,范武两根手指刺入了赵二狗的腹部! 他的两根手指,就好像是两把锋利短刀一样,轻而易举就穿破衣服,穿透血肉,刺进去了。 然后,范武就像是捏到了什么一样,两根手指猛的往后一扯! 一幢诡异虚影,被他从赵二狗身躯中扯出来! 诡异虚影大致呈类人的一个形状。 通体发白似的半透明。 就好像是一个魂体。 “我就说呢……”范武捏着这一幢诡异虚影的咽喉,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刚才突然察觉到,一种非常熟悉的气息。看样子……贫道我跟你,还真是有缘啊!” “巫仙!”范武吐出了两个字。 【巫仙用于收割寿元与信仰的冤魂——命:333——力:7.7——技:附身、施加咒术……】 “这家伙应该只是一只类似于工具人一样的冤魂……”范武眯了眯眼睛,他呢喃道:“估摸着,还有更为强大的存在,在幕后操御着它。” “啧……” 范武脸上咧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说起来,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遇过巫仙的信徒了。 “范……范道长……”钦天司总旗官看着范武捏着的冤魂,暗吞唾沫问道:“我看您这样子,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 “确实是知道些许东西。”对此,范武回应道:“谷源县那所谓的鬼仙,应该叫巫仙。或者说……对方借助利用当地鬼仙的传说,展开一次针对于谷源县的信仰与寿元的掠夺。” “巫仙?”钦天司总旗官错愕道:“这是什么邪道吗?” “不是。”范武道:“这是一尊神祇。” 总旗官:“???” 其余钦天司成员:“???” “……” …… …… 新年快乐吖!大年初一,也是日更一万的一天_(:з」∠)_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三章:神祇在范武面前露出血条!系统加点!(万字大章求订阅) 听见眼前这位范道长说出“一尊神祇”这四个字的时候,谷源县钦天司的总旗官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是不是把“一只诡物”,错听成“一尊神祇”了? 可是周围那些下属的反应,和他几乎一模一样,这让总旗官发现自己并没有听错。 范道长说的真的是神祇!!! 嘶—— 总旗官难以维持自己的城府,他脸上的那种表情,都有些难以绷得住,很是难以置信问道:“范道长您说的神祇……应该……应该是什么,乡野邪神那一类的存在吧?” “确实。”范武点了点头。 听罢。 总旗官不知自己该是松一口气,还是该提心吊胆。从范道长口中得知,那神祇并非是一尊正神,他还是稍有些如释重负的。 毕竟如果是一尊正神做这种事情,那简直就是难以想象。 也让人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一种状况。 可如果对方是一尊乡野邪神,那对方会做这种事情,就不足为奇了。 但一尊乡野邪神也是很恐怖的啊! 哪怕再怎么的乡,再怎么的野,再怎么的邪……终究也是一尊另类神祇! 沾染了“仙神”这二字的存在…… 不是他们这等钦天司。 能够对付得了的! 总旗官暗吞唾沫,他看着范武手中捏着的那只冤魂,不由得问道:“范道长,您的意思也就是说……一尊素未听闻的乡野邪神,利用谷源县的鬼仙传说,准备对谷源县的百姓下手?” 范武瞥了他一眼:“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巫仙’的存在吗?” “呃……没有。”总旗官回答也很诚实。 听到他的这个回答,范武再一次对大周王朝钦天司的情报能力,产生了一点点质疑。 按理来说,巫仙的存在,都已经告知给钦天司千户。 如果他是钦天司的千户,绝对会将这件事情,传遍整个大周王朝的钦天司。 结果这都过去多久的时间了? 唔…… 范武仔细琢磨了一下,他发现好像还真没过去,多久的时间。 那没事了! 范武用极为简短的语句,跟这位总旗官说了一下,曾经被巫仙关照过的一座名为水泽县的县城,所发生的一些事情。 听得总旗官以及周围的一众钦天司毛骨悚然。 竟然有乡野邪神拥有这么多的信徒! 而且! 对方的信徒竟然大部分都是修道者,甚至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南郡之中的一整座县城,都牢牢地掌控在掌心之中! 一众钦天司成员面面相觑了一下。 这种事情听起来过于恐怖,以至于他们在看下周围同伴的时候,都有些带着怀疑的目光。 当然,这种目光,并非是怀疑范武所说的话,是否真实。而是在怀疑周围的这些同伴们……该不会与巫仙有关联吧? “这……”钦天司总旗官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比他预想之中的还要更加之大。 一时半会儿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虽然说,他在这谷源县之中,也不是没有遇过一些麻烦事,但是没有一件麻烦事,比这一件事,更加之大。 因为,这牵扯的并不仅仅是谷源县一个钦天司分司的命运,而是牵扯着整个县城的命运! 这其中牵扯了十几万人的命运! 这如何让他不头疼? 稍有不慎,就是让十几万人,全部都堕入火海之中,那罪过可就大了! “范道长,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忽然之间失去了想法的钦天司总旗官,直接将范武当成是一根主心骨,他凝重道:“如果范道长您口中的那尊乡野邪神,真的盯上了谷源县。” “说实话……”总旗官苦笑道:“就凭借着谷源县,这二三十个钦天司,怕是挡不了对方。” “做什么?自然是将躲在暗中,驱使冤魂掠夺寿元与信仰的家伙,给找出来。” 范武回应道。 “那……”总旗官弱弱一问:“那该如何找出来?” 他看着范武手中捏着的那一只冤魂,那只冤魂的面庞极为模糊,一看就属于那种没有理智的冤魂。 面对这样的一只冤魂,就算是对其严刑拷打,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他又看向了那召来鬼仙的赵二狗。 这个赵二狗被范道长的两个手指穿透了腹部之后,虽然人没有死,但也是捂着肚子躺在地上,不断翻滚低吟哀嚎。 显然这家伙也问不出什么,估计……他连什么时候腹部受伤了,都一脸懵逼。 那线索该如何去寻找呢? 总旗官想不出来。 “简单。”范武凑近那只冤魂身上,鼻子轻轻一动,就好像是很仔细的嗅着冤魂身上的味道一样。 这样的动作,落在一众谷源县钦天司的眼中,就显得很奇怪。 他们面面相觑。 不知道,这位来自于囚龙县囚龙观的范道长,这是在做些什么? 嗅味道? 问题是……这样一只冤魂的身上会有味道吗?就算是冤魂的身上有味道,那又有什么用呢? 总不能凭借着冤魂身上的味道,就寻到什么幕后黑手吧? 这…… 要知道他们是人啊!人的嗅觉是有极限的啊! 范武没有在意一众钦天司怪异的表情。 他嗅了嗅冤魂身上的那股气息,当心中了然之后,捏着怨魂的两个手指稍微用力。 嘭!!!! 被他捏着的冤魂直接被捏碎了! 魂体如炸裂而来的皮球一般,惊得一众钦天司瞠目结舌! 他们没有见到范武用符箓。 也没有见到范武用法器。 更没有见到范武念咒术。 他们只看见范武用两根手指,轻轻地捏了一下,那只怨魂。 然后那倒霉的冤魂…… 就魂飞魄散了。 这个时候,只听范武说道:“只要对方在谷源县之中,今晚就能够寻到。” 说罢。 范武出门了。 然后,一直都没有插嘴说话的云九卿,赶紧牵着老青牛,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 总旗官很懵。 他再看了一看,自己那一群手下,发现那一群手下,也和他一样。 “总旗大人……”这时候,一个钦天司成员凑过来,低声弱弱的问道:“那位范道长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他只是闻了一下那一只冤魂,他这真的能够找到什么幕后黑手吗?” 有一句比较难听的话他没有说出来——那个范道长真的不是在糊弄他们吗? 不过谷源县的总旗官,还是能够明白这个钦天司,想要说些什么。 总旗官瞪了他一眼:“人家可是有府君令的人,怎么可能会随口放矢?” 总旗官命令道:“留下几个人看住这个赵二狗,一旦他有什么异状,就立即控制住他。剩下的人,都与我一起,跟上那位范道长!” “是!总旗大人!!” “……” …… 鼻尖上若有若无缠绕着的一丝丝怪异的气味,让范武发现自己的想法并没有错。 他果然能够凭借着自身无比惊人的五感能力,去寻找躲在阴沟之中的老鼠。 因为他已经在这谷源县之中,察觉到与方才那一只怨魂差不多的气息了。 顺着那一丝气息不断的行走着。 范武已经走了半个时辰。 此刻天色已经很是昏暗。 云九卿乖乖的跟在范武的身边,因为当她从范道长的口中,听见“巫仙”这两个字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巫仙是什么,云九卿很清楚,比谷源县那位钦天司总旗官,还要更加的清楚。 毕竟…… 云九卿曾经可是亲眼目睹过很多巫仙信徒的,她更是亲眼目睹过被诬陷神将的存在。 那种恐怖…… 难以用言语形容。 而一众谷源县的钦天司则是远远的吊在范武身后,在总旗官的命令之下,他们没有一个人上去,打扰眼前这位范道长。 片刻后。 范武停下来了。 突然停下来的范武,让旁边的云九卿,都紧张了起来。云九卿暗吞唾沫,一双大眼睛不断的四处环顾,似乎是想要寻找危险在何处一样。 同时,她也是压低了声音,弱弱的向范武问道:“范道长,怎……怎么了?” “到了。”范武回答的语气没有波澜。 “到了?”云九卿被吓得汗毛倒竖! 她可是知道范道长是在寻找“鬼仙事件”的幕后黑手,而鬼仙事件的幕后黑手又与巫仙有关。 那岂不是意味着…… 虽然她没有见到什么危险状况,但其实危险已经在她身边了。 嘶!!! 云九卿急忙取出一张张符箓,连她的红玉短剑,她也掏了出来。 她严阵以待! 她知道自己不是很强的诡物的对手,严阵以待并非是想要对付诡物,而是想要在接下来范道长与诡物的大战之中保全自己的小命。 她太熟练了! 但下一刻。 她愣住了。 云九卿很想对范武问一句——范道长,您确定真的是这里吗? 但不敢问。 此地。 在谷源县之中,也算是一处较为偏僻的郊地了……可以看见周围的人家,并不是特别的多,附近只有零零星星的几座建筑。 其中,最为显眼的一座建筑,就是范武以及云九卿,面前的一座建筑。 那不是一座寻常人家居住的屋舍。 那是一座土地公庙! 也正是因为眼前的这一座土地公庙,但云九卿本能的觉得……与巫仙这种乡野邪神有关的存在,不应该在此地吧? 可是她又反应过来。 那可不一定啊! 尤其是这种乡野邪神似的存在,那可是什么事情都敢干啊! 后边。 注意到前面的范武以及云九卿不再行走之后,钦天司的总旗官好似察觉到这位范道长应该有什么发现,然后他立即带人快步跟了上来。 并且语气十分客气的询问道:“范道长您这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吗?” 范武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土地庙,过了一小会儿之后,才忽然说道:“你们说……像土地公这种正神,会是某些乡野邪神的对手吗?” 而且,他说的话也没有回答总旗官的疑惑,而是在询问着众人一个问题。 这让众人皆是一愣。 云九卿想了想,回答道:“我在一些古书上看见过,像土地公公、山神公公这样的正神,是属于位格较低的神祇。不过,就算祂们的位格再低,应该不可能不是乡野邪神的对手吧?” “呃……大概?” 说出这样的一个回答的时候,云九卿自己都不太确定。 毕竟她对什么仙神的方面,是真的并不了解。 那种级别对她来说。 太过于遥远了。 如果,不是因为长时间跟随在范道长的身边。云九卿觉得自己甚至都没有什么机会,能够接触与见到这么多的仙神。 谁敢相信就在几天前,她就见过一位地府判官?那种奇幻经历直到现在,她都是记忆犹新。 旁边。 总旗官的回答倒是多了些分析:“倘若那乡野邪神很是厉害,些许……一方地界的土地公,真很难是祂的对手。因为像土地公这种正神,单单是大周王朝的南郡之中,就有十几尊。” “嗯?” 总旗官忽然反应过来,为什么范道长见到眼前的一座土地庙后,会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 莫非! 总旗官猛地瞪大眼睛,脸上写满了惊骇的神色:“范道长,您应该不会是想说,眼前这一座土地庙,有问题吧?!” 这一句话落下,无论是总旗官身后的一众钦天司,还是范武旁边的云九卿,都被惊住了。 他们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的神色。 土……土地庙有问题?! 这个土地庙看起来,并不是没有受过香火的残破土地庙,谷源县之中还是有不少的百姓,会在这一座土地庙之中祭拜的。 这样的一座土地庙。 有问题?! “没错。”范武脸上那种饶有兴致的神色越来越浓,他的脸上甚至已经挂起了一抹兴奋的狞笑,他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露出这么和善的笑容了:“我见到了这里的土地。” “我看见祂……” “被污染了!” 【被巫仙的力量所污染的谷源县土地——命:22000——力:210——技:一方土地神力、一丝土之法则、送子、赐福、降灾……】 这是范武眼中,所看到的谷源县土地爷的属性数值!他这是第一次!见到一位正神的具体属性数值!不再是一个又一个的问号! 哪怕一方土地爷只是漫天神佛中最底层的存在,可那也是受九天天庭与人间朝廷共同敕封的正神。 再拉胯的公务员…… 也是公务员! 这就相当于他能够用这一双眼睛,看得见一位正经神祇的血条!只要在他范道长眼中露出血条的存在,都已经称不上是威胁了。 只能说……露出血条的存在,都是行走的自由属性点。 没有例外! 而之前范武所说出来的每一句话,若在现场之中每一个人的耳边,都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他们双耳和脑袋都是嗡嗡嗡的。 被……乡野邪神污染的土地爷? 众人瞠目结舌。 目瞪口呆! 总旗官浑身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在这一刻,他的额头都已经挤出了层层冷汗,说话的语气,都显得有些僵硬勉强:“范……范道长,您这应该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觉得贫道我像是在开玩笑吗?”范武已经活动着脖子,一只手更是搭在了断魔雄剑的剑柄之上,身上的气势已经外泄出来。 让旁边的一众人都极为心惊胆战,他们这才发现,原来这位范道长是如此的恐怖。 那汹涌的气势仿佛肉眼可见一般。 连空气都在不断的扭曲。 脚下的沙砾都在颤动! 范武身上所爆发出来的气势,也算是在变相的告诉了他们,他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开什么玩笑,他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一刻…… 一众钦天司人都麻了! 他们本以为这一次在谷源县之中发生的诡事,可能是那种他们暂时查不出来的冤魂或者诡物搞的鬼。结果没想到冤魂诡物忽然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乡野邪神。 还没有等他们,彻底消化完这个惊天大消息,那乡野邪神就摇身一变,变成了能够污染正神的乡野邪神! 这这这…… 他们现在是在做梦吗? 如果是在做梦的话,那这一个梦,绝对是噩梦吧! 此刻。 站在最前面的范武,已经没有理会身后的一众钦天司,究竟是什么样的反应。因为在他气势爆发出来一点点的那一刹那,范武察觉到有一道目光,瞬间锁定在自己的身上。 那目光,正是来源于他正前方的土地庙之中。 砰!!! 突然! 土地庙紧闭的大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推开,两块门板在这股无形的力量之下根本撑不住,各自朝着左右两边飞了出去。 土地庙的大门消失不见之后,里面的一切全部都一览无遗。 只见一尊土地爷的神像坐落于此。 由于这个土地庙并不是很大,这神像也并不是很高大,神像甚至还不如范武高。 但是…… 那土地爷的神像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神性波动,却是比任何的神像都要惊人至极! “神性!香火神性!”钦天司总旗官目瞪口呆的呢喃自语:“祂……祂是一尊活着的土地爷!” 就见。 土地也神像的表面上,出现了一道又一道极为的裂缝。那些裂缝在眨眼之间,就蔓延了土地爷神像的一半身躯,然后又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蔓延了土地爷神像的全身。 神像表面上的土层开始逐渐脱落,竟然露出了,犹如人一般的肌肤!肌肤之上有淡淡的流光在涌动,和人又有着一定的区别。 这诡异的一幕,着实是将眼前的一众钦天司都给看呆了,他们从未见过这种状况。 但是他们能够猜测得出,是这位土地爷显灵了。 或者说…… 眼前的这位土地爷祂要现身了! “不好!”当看到土地神像露出来的一点流光涌动的皮肤时,钦天司总旗官只觉得自己大脑突兀“嗡”的一下,就好像是有人用一个无形的气锤,轰住了他的大脑一样。 让他的意识都差点宕机了。 那一刻,他更是仿佛看见了万千自己无法理解的奥秘,那万千奥妙既像诱惑又像陷阱。 吓得他默念一门心经! 同时,他大喊命令道:“那是一尊……一尊被乡野邪神污染的正神,要显露真身!修为低微者,立即在心中默念心经!凡人若是用肉眼直视正神,会无法承受得住其散发的影响!” 他的声音落下,一个个钦天司的成员立即照他说的那么做。 就连云九卿这个,并非是钦天司成员的人,也不例外。 云九卿虽说在阴曹地府之中见过一尊地府判官,但是她见过的只是那位地府判官的神像,那位判官并没有显露出祂的真身。 而眼前这土地庙之中的土地爷,居然要显露真身出来。 这如何不让她心惊胆颤? 尤其这一尊土地爷在范道长口中,还是一尊被污染的土地爷! 那更加得要提防一点了。 免得被其影响…… 变成一个疯癫的存在。 云九卿可不想自己落得和南郡王殿下一样的命运,她一点都不想被死死地绑在老青牛的背上,一待就得待好几天的时间。 很快。 土地庙之中的神像,外表的土层已经全部脱落了下来,呈现出来的是一位穿着土地神袍的老者。 老者体态较为臃肿,脸上带着一种慈祥的意味在其中,一只手持着一根木杖。 木杖的一端雕刻着一个不知是蛇头、还是龙头、或者是蛟头的雕刻。 另一只手则捧着一个硕大的金元宝。 那金元宝估计都得有一个活人的头颅那么大。 祂留有一脸的白色胡须。 脑后有一圈光轮悬浮。 尽显神秘! 以及神圣! 一众钦天司成员,虽说在心中不断的默念着稳固心神的心经,让他们对于这等神秘与神圣的抵抗力,稍微增强了那么几分。但是当他们见到一尊正神,在他们眼前显露出真身的时候,他们还是一个个全部都看呆了。 这一尊土地爷长相与寻常人无异,祂有着与寻常人一模一样的五官,但如果仔细打量着祂的五官,就发现这五官好像极为模糊。 其身上散发的香火神性,更是让一众钦天司成员,有种想要纳头跪拜的冲动! 那种神性,让他们本能的想要祈求这尊土地爷,赐予对他们的祝福。 这种冲动难以压制。 它源自于身体本能。 “嗡——”直至一声剑吟恰好在这一刻响了起来,就见范武背着的断魔重剑被他给拔了出来。断魔雄剑脱鞘而出的一声剑吟,让一众钦天司成员,猛地惊醒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一副心有余悸的惊恐模样。 其中有好几个人的膝盖都差点要粘在地上了 吓得他们豁然站起来。 满面都是震惊。 “我刚才……我刚才好像完全控制不住我的身体!”一个钦天司成员惊骇道:“有种想要朝着那位土地爷跪下去的冲动,甚至感觉就算是跪下去,就算是磕头跪拜,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也是……”旁边一个钦天司小旗官,后背的衣裳,都被冷汗给打湿了:“这非常的不对劲!正常的土地爷,等会这般诡异?祂就好像是……故意在勾引着我们一样!” “嘶!若不是范道长,将他那把剑拔出来的声音,唤醒了我们……估计我们已经被蛊惑了。” “仅仅是看一眼就差点被蛊惑了,这是什么恐怖的存在?” “没听范道长说这是一尊被污染了的正神吗?” “乖乖……我们该不会真的要和一位正神斗法吧?这,这这……” “应该是范道长要斗法……我们还不够格!” “嘶——” “……” 在一众钦天司成员略显惊慌失措的时候。 只听一道声音宛若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声音,好像直入每个人的灵魂之中。 “邪道!” 这两个字落下,在场所有钦天司都感觉自己灵魂,被无形的大锤撞了一下似的。 他们也能够听得出来,这声音是从土地爷身上,传出来的。 这是土地爷在说话! 邪道? 这…… 祂口中所说的邪道……该不会就是范道长吧?该不会还把他们这一群钦天司给概括其中吧? 只听谷源县土地爷的声音继续响起:“吾在伱身上看到了万千业障!死在你这邪道手中的人,绝对不少于三位数!你身上那滔天杀气,已经证明了吾所见到的一切都很真实。” “你手中拿着一把断魔雄剑,意味着你这邪道,对真武荡魔大帝的亵渎。吾从你眼中看见了杀意,你这邪道想杀一尊土地正神?” “狂妄!”土地爷的声音落下之后。 范武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对方注视着自己的那种目光,带着浓浓的杀机。 能够让他感觉到一股威胁感。 毕竟【力】属性达到210的存在,比范武这135.02的【力】属性…… 要高太多了! 范武更是能够感受到,这一尊土地爷爷的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神性气息。带着一股让他,觉得很熟悉的味道…… 那一股味道。 是巫仙! 也就是说眼前这一尊土地爷,表露出针对他范武杀机时……并非是因为祂所说的那些理由,而是因为祂已经被巫仙给污染了。 被巫仙污染了的一尊土地爷,见到范武这个老仇人,又怎么可能会淡定的下来呢? “啧。” 感受着笼罩于身的杀机,范武倒是忽然不急着出手,而是语气颇为好奇一问:“能告诉贫道我,这偌大的谷源县之中……究竟有多少个巫仙信徒,有多少个巫仙部将?” 当范武对着对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谷源县的土地爷那慈祥的面目之上,似乎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霾。 “邪道,安敢在此饶舌!”谷源县的这一尊土地爷,明显不想和范武搭这种话。 祂已经从土地庙的神坛之上,缓步走了下来,并且一步步走出了土地庙。 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范武。 下一刻。 祂手中的木杖重重地往地面一杵,刹那之间,祂身后的土地庙犹如活过来一般。 土地庙竟然拔地而起,失去了两扇门板的大门,就如同一头凶兽的大嘴似的。 整座土地庙都好像化作了一头凶兽。 竟张着大嘴,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扑咬了过来。 一座土地庙,铺天盖地压下来。 那种威慑力,还是非常之大的。 至少把后边的一众钦天司成员、和云九卿都给惊住了……哪怕他们知道这土地庙是朝着范道长扑过去的,可是那种压迫感还是让他们,忍不住拔腿就往四周躲避。 “花里胡哨。”面对这样的一种攻击,范武只是简单的说出了这四个字。 他手中的断魔雄剑…… 猛的一斩!!! 即将要朝着他扑咬而来的土地庙,在半空之中忽然就停顿住了。 这种停顿,只持续了不到半个呼吸的时间,土地庙的正中间就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白线。 那一条白线让整座土地庙一分为二。 朝着范武的左右两侧砸了过去。 位于中间的范武则是毫发无损。 轰!!!! 沉重的土地庙砸落在地时,掀起了大量的烟尘。高高扬起的厚实烟尘遮挡住了范武的身形,也遮挡住了范武的视线。 “嗯?”范武忽然注意到,砸落在自己左右两侧的土地庙,有些不太对劲。 他挪动视线往左边一看。 就发现左边被他斩成两半的土地庙,竟然化成了小一号的土地庙!而右边的那一半土地庙,也化作了小一号的土地庙。 两座土地庙并不想给范武太多的反应时间。 朝他夹击而来! 唰! 唰! 又是两剑朝着左右两侧分别斩了出去。 土地庙直接变成了四份! 但是…… 这四份被斩成两半的土地庙,竟然幻化成了,四座更小一号的土地庙! 这诡异至极的一幕。 让范武皱了皱眉。 看来……这一座土地庙,并不仅仅是被那一尊土地爷的神力影响才会变成这样。它这一座土地庙的本身,兴许就是一件很特殊的法器! “无用的。”谷源县土地爷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吾自三百年前就开始炼化这一座小庙宇,它经过足足三百年的香火之力与神力的蕴养,早已经脱凡化灵,为吾之法宝。” “对付你这等邪道,吾无需自己出手,一件法宝,便能将你这邪道狂徒拿下。” 不得不说。 这法宝。 很烦人。 范武将那四座更小一号的土地庙纷纷斩成两半,下一刻他面对的就是八座还要更小一号的土地庙!这玩意儿看起来就好像是不会被损坏一样,把它斩碎成多少块它就化化成多少座。 “凡事都总得讲究一个极限的吧?”但是范武脸上,并没有半分不耐烦的神色。 他脸上的笑容依旧:“不知你这法器,能够分裂多少次?” “嗯?”土地爷那慈祥的面容之上…… 闪过一丝狐疑。 下一刻。 祂就忽然明白,为什么眼前的范武,要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范武双臂肌肉紧绷,在这一瞬间他手中的断魔雄剑,就好像是化作一团风暴一般! 密密麻麻的剑芒形成的剑刃风暴。 让范武身前的地面,都被切割成了万千碎屑! 而那八座很小号的土地庙。 下场亦是如此! “这厮……”土地爷绷不住脸上的那种慈祥表情,眉宇之间闪过了一丝焦急,祂手中木杖,再次往地面一杵。 只见,那一座被斩成不知多少块的土地庙,就好像有意识似的,纷纷朝着祂飞了过去。 大量出地庙碎块在眨眼之间,就汇聚成了一座土地庙,稳稳的坐落在这一尊土地爷的身后。 不过这一座土地庙,却并没有完全恢复如初。 上面,竟然布满了大量无法愈合的剑痕。 每一道剑痕之上都有淡淡的剑势溢出。 “好胆!”土地爷脸上的慈祥表情顿时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愠怒之色。 虽然祂没有回头看身后的土地庙,但祂也能够感受到,土地庙如今的状态。 谷源县的土地爷握着木杖的手。 猛地一紧! 也是在这同一时间里面,范武忽然发现自己脚下的地面,有些不太对劲。脚下的大地好像都在微微的涌动着,给人的感觉并非是站在一片土地之上,而是站在水面之上一样。 突然! 范武的前方大地升腾而起一堵巨大厚实的土墙,而且他的左侧、他的右侧、以及他的身后,同样升腾而起三堵巨大厚实的土墙! 四堵厚实土墙之上,有淡淡的金光在微微流动着,形成一个方块将范武团团包围。 四堵厚实土墙,以一股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向范武压挤而来! 给人一种浓浓的窒息感! 嘭!!!! 当这四堵厚实的土墙互相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其迸发而出的巨大声响所形成的一层音波,就算是寻常普通人都能够用肉眼见到。 散落在四周的钦天司成员,只觉有漫天烟尘与冲击波,朝着他们这边俯冲而来。 惊得他们一个个急忙努力稳住身形。 免得被这个冲击波给吹飞出去。 而那震耳欲聋的音波,他们就没有办法能够抵挡得住了,那种耳膜如被针刺一般的刺痛感,让她他们纷纷面露痛苦的神色。 在场唯一能够比较淡定自若的…… 可能就是云九卿了。 因为云九卿是躲得最远的那个,而且她也早早就将两张符箓揉成一团,塞进自己的耳朵里。虽然隔绝不了太多的声音,但也好过自己的耳膜,被震的剧痛。 并非是她有能力,能够预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而是她经验实在是太丰富了。 自从跟随范道长这么久后。 云九卿对于如何不被强者之间的战斗余波波及……这方面还是有比较深的造诣的。 无它! 唯手熟尔! “啊!”一个经验没有云九卿丰富的钦天司成员,满面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双耳。 而且,他的每一次呼吸,都能够吸进去大量烟尘,呛得他连连咳嗽。 好不容易才缓的过来,他满脸都是心惊胆战,震惊不已道:“那位……那位来自囚龙县的范道长,他居然真的,在跟一位神祇斗法!!” 土地爷怎么说也是一位神祇啊! 祂是一位正神啊! 那范道长竟如此彪悍的吗?他不仅有与对方斗法的胆气,他甚至还有于对方抗衡的力量! 这这这…… 范道长还是人吗? 看着一位道行深不可测的道长和一位正神斗法,能够见到这一幕画面就已经死而无憾了吧?哪怕是跑到阴曹地府之中,成为阴曹地府里的一只恶鬼,估摸着都有吹牛的资本了。 不过。 方才谷源县土地爷的这一击,着实是非常惊人,那位范道长他能够顶得住吗? 就在这个钦天司成员脑海中,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 一抹剑芒荡空了方圆百米内的烟尘。 也照亮了黑夜。 将范武淹没的厚实土层,被范武一剑给撕裂开来,他魁梧壮硕的身影显现出来。 依旧屹立不倒! 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微微的颤动,而这并非是因为他受伤了,而是因为他的兴奋。 “嘁……”范武笑道:“本来还准备留到给煞鬼道用的,看样子不得不先给别的方面用了。” 他这一句话显得有些令人不明觉厉。 至少。 站在他前方的土地爷,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系统。” “加点!” 本来,范武还想将自己的自由属性点存到50之后,就给自己的《煞鬼道》升级一下。 把lv1级别的煞鬼道。 升级到lv2。 但计划永远是赶不上变化,范武如今这一身135.05点的【力】属性,还是纯度太低了! 他的【力】属性。 需要加点! 但由于他如今的【力】属性与【命】属性,达到了一个非常微妙的平衡状态。而他的【力】属性,是不能超过他的【命】属性 【姓名:范武】 【命:155.79+(+10%)】 【力:155.79+(+3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1(0/50)、寂灭指lv1(0/50)】 【自由属性点:0】 范武现在【命】属性155.79+10%的增幅、与【力】属性155.79+30%的增幅。 就在相当于…… 【命】属性达到了171.369点! 【力】属性是202.527点! 突兀暴涨的属性数值让范武浑身气势更为惊悚,他的【力】属性虽然与谷源县的这尊土地爷,仍然有着些许的差距。 但是…… 差距已经非常的小! “呼!”范武看着眼前,满脸都是错愕表情的谷源县土地爷,脸上尽是兴奋:“现在勉勉强强,算得上是势均力敌了吧?” “你是什么鬼东西?!”谷源县的这一尊土地爷,满面都是难以置信! 祂难以想象。 一个凡人! 一个道士! 在一个呼吸前还比自己弱那么多,双方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层次之上。可是一个呼吸之后,双方竟然站在同一个层次上! 怎么可能! …… …… 大年初二,依旧是日更一万字的一天。 _(:з」∠)_为了保证更新,亲戚不走了,年不拜了,神也不拜了! 码字! 唯有码字!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四章:土地爷: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万字大章求订阅) 身为一方地界的土地爷,祂所见闻的各种事情,可谓是多了去了。祂自认为在人世间之中,至少在谷源县这一亩三分地之中…… 祂绝对是最有学识、见识最广的存在。 然而…… 范武的操作在这位土地爷的眼中,就触及到了祂的知识盲区。 让祂甚至怀疑范武根本不是人! 在祂的固有印象之中,哪个人、哪个修道者,能够做得到这种地步? 没有一个!! “你就当我不是人吧!”面对这一尊土地爷的错愕质问,范武咧嘴笑着回答了这个问题。 然后! 只见范武足下的地面轰然塌陷,他的身形眨眼间逼近了土地爷,手中的断魔雄剑径直朝着对方的脑袋,毫不犹豫砍了过去! “好胆!”土地爷没想到范武在突然间暴涨了一波实力之后,居然就果断的向祂出手。 身为一尊正神不可触犯的威严感。 让祂脸上露出的愠怒都极为骇人。 土地爷一只手持着木杖,朝着放牧的断魔雄剑,迎面挥了过去。 木杖与断魔雄剑发生了碰撞。 竟迸发出金属交鸣的声响。 脚下的地面顿时寸寸开裂,撕裂的大地一向四面八方扩散,一条条夸张的裂缝,吓得周围的一众钦天司成员,不得不再次拉远一点距离。 “你这小小邪道,根本就不知你面对的是什么!”土地爷一声愠怒的语气喝出。 在木杖与断魔雄剑僵持着的时候,范武身后的大地猛地升腾而起! 大量泥石化作一条半身巨龙。 朝着范武直直轰下! 命中!!! 嘭!!! 席卷的狂涌气流吹拂着土地爷的胡须与白发都在一阵狂舞,祂一双眼眸之中流动着淡淡的万色神光。似乎是想看看被命中的范武是什么状况,是不是已经被祂这一击给斩杀了? “嗯?”但让土地爷难以置信的就是,被祂这一击从身后命中的范武。 竟然……生命体征没有半分波动! 这家伙…… 肯定不是人吧!!! 祂堂堂一位正神、一尊饱受谷源县百姓香火供奉的土地爷、一尊被那位巫仙大人看中的天选正神,居然连续好几次,都搞不死一个凡人? 对方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啊! 顶天的就是一个修道者! “还行。”面前,范武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中气十足,听不出来有任何受伤的痕迹:“伱的纯度,比诡道仙尊还要高。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祂只是一缕小到可以忽视的残缺神念,而你则是一尊正神真身亲自出现。” 范武从泥石的掩盖之中走了出来,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为齑粉,这或许是他消耗的最多的东西,几乎每一次战斗都得消耗一套衣服。 但是他的皮肤之上却并没有沾染太多的泥土,因为萦绕在他身上的煞气几乎已经是化作实质,将这些泥土全部都给弹开了。 “呼……” 如今的范武随便呼出来一口气,都冒着如蒸气一般的白烟,那一团白烟吐出去落在地面的时候,都将地面击出了一个浅坑! 吐气如箭。 莫过于此! “虽然对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说这种话很奇怪……但真要说实话的话,那就是你让贫道我,兴奋起来了!这种兴奋就好像是那一哆嗦,能够持续很久的时间一样。” 范武一句话落下之后,断魔雄剑的锋锐剑芒,已经让土地爷感觉到颇为刺眼。 祂立即举起另一只手上,那一个如人头一般大的金元宝。 霎时间! 一个金光萦绕的圆形护罩就将祂的身躯笼罩其中,断魔雄剑的剑芒在触碰到这个圆形护罩时……那刺耳的碰撞声就连范武都眯了眯眼睛,连这一尊土地爷都面露一丝不适感。 更别提是躲在远处的一众钦天司成员,他们只感觉自己的耳朵二度遭受摧残。 有些人甚至都已经耳孔在溢出鲜血了! 被震得短暂性失聪的都有好几个! 而且,这一处地方也并非是荒无人烟,周边还是零零散散,坐落着几户人家的。 如今这巨大的动静,让附近的零星几户人家,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天灾。 吓得他们连忙带着一些细软。 赶紧跑出家门。 然而…… 当他们这些寻常的百姓,惊慌失措地捂着刺痛的耳朵,慌忙跑出去的时候。就发现他们,似乎并非是遭遇到什么天灾。 他们一个个都震惊无比的看着远处的惊人画面。 在这漆黑的夜晚之中…… 那画面属实是太过于显眼了,想让他们看不见,都非常的困难。 “爹……爹爹……”一个半大小子被吓得腿都软了,扶着家门前栽种的一棵树,才没有软倒下来。他指着前方惊恐莫名地说道:“前面那是什么?我们该不会遇到什么妖怪了吧?” 这半大小子的父亲暗吞唾沫:“前面好像是咱们谷源县土地庙所在的方向……该不会是,土地公老爷显灵了吧?!” 如果真的是土地公老爷显灵的话,那岂不是一份大福缘吗? 不过这般惊人的场面真的是福缘吗? 而不是灾祸吗? 这动静都已经堪比地龙翻身了吧!那漫天扬起的滚滚烟尘,更是如沙尘暴一般的恐怖至极,给予了这些寻常百姓极大的压迫感。 让他们内心之中的恐惧情绪,不由自主的爬满了全身。 让他们的身体和心灵都遭受到了极大的恐惧。 “喂!躲起来啊!不要出来啊!”就在他们备受震撼的时候,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那赫然是云九卿。 云九卿见到几个寻常百姓,从家中跑出来之后,本着好心,她赶紧出声提醒。 但是看着他们一个个呆愣的样子,云九卿就知道他们被惊呆了。 毕竟范道长,和谷源县之中这一尊土地爷的斗法…… 属实是过于惊人了。 连她这个经常跟随在范大大身边的人,都被惊住了,更别说是这些寻常百姓了。 这也是情有可原。 无奈。 云九卿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百姓被余波给杀死吧?她又不是那种冷血的人,虽说她也杀过人,但并不代表她心肠就冷了。 她只得牵着老青牛,立即跑到这些寻常百姓这边,口含法力一声落下:“醒来!” 陷入呆傻之中的寻常百姓,立即就被她这一声,给唤醒了。 云九卿迎着他们或是困惑、或是惊愕、或是恐惧的眼神,还没有等他们先开口,她就立即开口说道:“此地过于凶险,你们最好离此地远一点,离个五里……哦不!离个十里!” “你们最好提醒一下附近其他的住户,让他们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因为这一处已经成为了范道长,和土地爷的斗法之地!” 看着他们那懵逼的表情,云九卿就知道他们,没有听明白。 深吸了一口气。 云九卿沉声改口道:“前方有很厉害妖魔恶鬼作乱,如果你们继续留在这里的话,会死无葬身之地!明白了吗?!” 她这一句改口,让这些寻常百姓,总算是听得懂了。 妖魔! 恶鬼! 死亡! 这些关键词一旦组合起来,还是能够激起这些人的恐惧的,也能够让他们大致明白前方那么巨大的动静,究竟是什么一共原因。 “多!多谢仙姑提醒!多谢仙姑提醒!”一个谷源县百姓,慌慌张张地拉着自己的妻子与儿子,他听不懂范道长是什么,他听得懂恶鬼是什么! 他也没有怀疑云主听这方法的真实性,毕竟那么巨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作假呢? 看着他们一个个惊慌失措,往远处逃难的模样。 云九卿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她回头看向范武与土地爷斗法之地,那边的动静已经是越来越大。在这里她都能够感受到地面在微微的颤抖,云九卿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不由得暗吞了一口唾沫。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赶紧提前远离了那个地方……不然的话我和老青牛、还有南郡王殿下,就变成几坨碎肉了吧?” “那些当地的钦天司成员,虽然看起来呆了一点,但好像也都躲远了。” “……” …… 另一边。 范武与谷源县土地爷的战斗,已经在短瞬间跨越了互相试探的阶段,直接进入了一种白热化的激战阶段。 双方各种破坏力惊人的招式不断击出,方圆数百米的地面都被犁平了。 周遭的花草树木更是早已经被连根拔起。 脚下的大地已经被摧残的不成样子。 场面颇为骇人。 谷源县土地爷手中的木杖一挥,荡开了范武斩来的断魔雄剑,断魔雄剑的剑刃几乎是擦着祂的耳朵掠过。哪怕剑刃没有触碰到祂的身躯,可祂的耳朵依旧觉得有些许的刺痛感。 祂极为忌惮范武手中的断魔雄剑,身为一方地界土地爷的祂…… 肯定很清楚那把剑的恐怖之处。 在祂眼里……范武虽然已经爆发出与祂极为接近的力量,但是终究还是离祂有一点点差距。祂觉得这一点点的差距,就是对方身为凡夫俗子,和祂身为一方正神的天壤之别。 可是这个凡夫俗子,手中持着一把断魔雄剑,竟然硬生生的将这点差距给弥补上了。 让谷源县的土地爷极为憋屈! 祂一方土地爷居然和一个凡夫俗子打成了平手,双方接连交手了十几招都没有分出胜负! 这对祂来说就是一种侮辱! 该死!!! 谷源县的土地爷,那一双神光涌动的眼眸之中,闪过了浓浓的杀机。祂一击暂时将范武逼退数步后,左手之中捧着的金元宝被祂高高抛了起来,硕大的金元宝被抛至半空之中。 金元宝散发出非常耀眼的光芒,金色光芒朝着四面八方普照。 远处,被金元宝的金光所普照到的钦天司成员,意识突兀的陷入了一片空白! 就连钦天司总旗官也是意识陷入宕机。 就好像是掌控着肉身的灵魂,都被一股力量,给凝固住了一样。 而范武的动作似乎也出现些许停顿。 谷源县土地爷立即抓住这机会,祂一步跨越就挪移到范武跟前,手中的木杖朝着范武的心口,重重一戳! 轰!!!! 恐怖的力量在这一刻瞬间爆发,范武魁梧的身躯在这一刻,以极为快速的速度往后倒飞而出,速度快到连空气都被撞出了音障云。 往后倒飞了不知多远。 他狠狠地砸碎了一座倒霉人家的房屋,一座看起来修缮了没几年的房屋,就这样轰然倒塌,化作一片建筑废墟。 房屋不远处。 背着一些行囊,想要避难的几个谷源县百姓,顿时目瞪口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刚出来没多久,然后房屋就倒塌了。 然后。 他们就看见,已经倒塌成一片废墟的房屋中,似乎有一个人站了起来。 那个人被一层烟尘给笼罩住,让他们只隐约看得见,些许模糊身影。 烟尘散去。 如铁塔一般魁梧至极的身影站立在废墟之上,那看起来是一个身材非常高大的人。 而且他们发现那个人竟然扭过头看向了他们!吓得这几个谷源县的百姓呼吸都差点停止了,虽说对方的一双眼眸似乎并没携带什么杀意,但是他们却能够感受到一种大恐怖。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山中遇到一头巨大的猛虎一般。哪怕这头巨大的猛虎早就已经吃饱了,对你完全没有兴趣。可是当你见到这头猛虎之后,还是会被吓得双腿发软。 在这几个谷源县百姓的眼中,范武就是那一头山中的猛虎,而他们就是那些双腿发软的人。 吓得他们跑都不敢跑了。 一个个呆滞在原地。 不知道该要干什么。 突然! 他们就见站在废墟之上的范武突然踢出一脚,然后一幢黑影就从范武的脚底下飞了出去,径直朝着那几个百姓飞得过去。 这一幕吓得几个百姓面色大变,觉得自己今夜,很有可能命不久矣。 砰! 被范武踢出去的是一根断裂的木梁,木梁在半空中,似乎与什么东西碰撞了一样。登时应声而碎,与它碰撞的物体同样碎裂开来。 就见,与范武踢出的断裂木梁碰撞的,竟然……是一团圆滚滚的土球! “嘁……”范武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 面无表情道:“就算是一尊被诬陷污染的正神,也勉强算得上是一位正神吧?手段这么下三滥,让贫道我很看不起你啊!” 他此刻离着那土地爷十分的遥远,他说话的声音也并不是特别大。 在下一刻,土地爷的声音…… 就传来了! “小小邪道还装模作样!”就见谷源县的土地爷如缩地成寸一般过来,祂身后那一座土地庙就好像是长了腿一样,也跟着祂一同过来。 土地爷伸手一招,半空之中的金元宝飞入祂的手中,祂发出一声冷哼:“与其在此废话饶舌,还不赶紧束手就擒?” 土地爷左手之中的金元宝、与右手之中的木杖,发出轻微的碰撞。 叮—— 距离范武不算特别远的几个谷源县百姓顿时一呆,他们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挪向了土地爷,脸上的那种神似眨眼之间,就变成了极为的诚恳以及狂热,一个个连忙磕头跪拜。 一个个更是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说着什么祷词一样,反正就是歌颂土地公的祷词。 接着。 他们一个个都将目光挪向范武,眼眸之中的那种茫然,变成了凶恶暴戾。 他们看着范武的那种眼神,好像根本不是看着一个道士。 而是看着一头妖魔! 看着一只恶鬼! 看着一个诡物! 土地爷嘴唇一张一合,说道:“你只要有些许的异动,他们就会自我了断生命。虽然他们是自己对自己动手,但与你脱不开干系。你这邪道,可要好好的考虑清楚……嗯?!” 在土地爷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祂双眸之中涌动着的万色神光,似乎浮现出了些许不祥的灰霾之色,尽显邪诡与怪诞! 但是祂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剩下的几句话,就堵在了喉咙之中。 祂错的看着一步步走出建筑废墟的范武。 有点纳闷:“你不在意他们?!” “那你刚才为何救他们?!” “顺手。”范武咧嘴一笑:“贫道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想不在意什么那就不在意什么。贫道的道德底线,比你想的要灵活得多。” 范武完全不在意土地爷借助几个百姓威胁他的行为,在他眼中这几个谷源县的百姓,跟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刚才他只是顺手救了一下他们,顺便怼了一下土地爷的卑鄙行为。 结果这谷源县的土地爷该不会以为……他范道长,是一个济世救人的好人吧? “当了几百年的当地土地。” “你怎么这么天真?” 范武瞬间逼近谷源县的土地爷,在土地爷双眸微微睁大之际,绽放着璀璨剑芒的断魔雄剑,已经劈头盖脸朝着对方的脑袋劈斩而下。 惊得土地爷急忙催动金元宝的力量,一层金色护罩,再一次将祂给护住。 噗!!! 突然!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戳破的声音响起,土地爷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僵硬住了,祂立即低头往自身腹下一看,就见…… 范武的左手一根食指就如同人世间最为锋利的法器一般,食指之上有着一层淡淡诡异的乌光涌动,这一指竟然戳破了祂的护罩! 食指最前端的一截关节,甚至刺破了土地爷的神袍,刺入了祂的躯体之中! 祂能够感受到范武这一根食指之上缠绕着的……是一种不在无行之中,超出九天之外的奇诡力量,让祂感到很惊悚! 祂反应迅速,身躯立即溶于大地,然后在距离范武十几步开外的地方,祂又浮现了出来。 满面心有余悸! “你这邪道,学的究竟是什么鬼术法?”土地爷震惊道:“这绝不是道术!!” 范武坦率回答:“一个叫诡道仙尊的家伙送我的,你认识祂吗?” “诡道仙尊?”土地爷一愣。 这名号听起来似乎非常的唬人,但说实话,祂完全没有听说过。 “哦!忘了提一嘴。”范武补充道:“祂自称自己,是域外天魔。” 土地爷面色大变! “域外天魔”这四个字,仿佛是戳中了祂什么点似的。让祂看向范武的那种眼神……就好像是,一个寻常普通人,在大白天见到鬼一样。 “你这厮……你这厮,与那等存在有所关联?不……不对!你一个凡夫俗子,只不过是一个凡人,怎么可能会与那种存在搭上关系?” 土地爷猛地反应过来,祂认为只是范武因为知道些许什么,拿出来吓唬祂。 而祂竟然真的信了那么一会儿! 这让谷源县的土地爷恼怒至极,而恼怒的同时,更是有着一种……觉得自己被耍了的气氛。 “满口胡言之徒!!”谷源县的土地爷恼火一喝,祂懒得顾那几个寻常百姓。 祂下腹的伤口在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祂浑身气势暴涨!无形的力量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出,将不远处那几个被祂蛊惑了的谷源县百姓,给直接掀飞了出去。 “吾定将你这邪道杀灭!”土地爷手中木杖奋力杵在地面,肉眼可见的神力灌入了大地之中。 大地弹射出层层叠叠的土刺,密密麻麻的土刺,如海啸一般朝着范武汹涌卷去。 祂的足下更是升起一团祥云。 祥云将祂的身躯托起至半空之中,土地爷身上披着的神袍离体,那一件神袍竟肉眼可见的变大,如遮天蔽日一般扑盖而下。 那一座遍布剑痕的土地庙,也是跟随着祂漂浮半空,土地爷驾驭祥云飘至土地庙内。 位于土地庙之中的祂,坐在了自己的神坛之上。 神坛前方的一个香炉,正在快速的抖动着。 香炉之中大量香火溢了出来。 被祂张口一吸。 吸入口中。 土地庙缓缓往下方倾斜,却是两块门板的土地庙大门,对着正下方。 土地爷的腹部与胸腔,就如同一个皮球似的,正在不断的膨胀。 突然! 祂嘴一张! 张口。 一吐! 漫天神光形成的璀璨光束,像是老天爷降下的一记神罚,径直朝着下方轰击落下!璀璨光束触碰到土地爷那一件变得遮天蔽日的神袍,神袍化作成一粒粒神光融入璀璨光束之中。 让这一道璀璨光束变得更加的庞大,直径竟然达到了至少十米!! 相当于大周王朝的三丈有余!! 这一刹那…… 谷源县的天空都为之一白。 恍若白昼! …… 远处,终于是恍惚回过神来的钦天司总旗官,刚扭头看向动静传来的方向,他就看到了一抹十分璀璨的光束,在半空中垂落而下。 那璀璨的光束之中又蕴含着无尽的死亡气息,仿佛世间万物若是置身于那光束之下,都会化为灰烬一般。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一道光束轰落在远处的地面,在这一瞬间,他眼前的所有景象都被一片白花花的光芒,给笼罩住了。 随之而来的……是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的气浪,朝着这边汹涌而来。 气浪将一棵棵大树碾为齑粉。 将一块块巨石轰成碎片。 将大地的地皮都犁矮了数寸。 大地疯狂颤栗! 地面寸寸破碎! 钦天司总旗官只感觉前方,好似有一辆看不见的战车,朝着自己冲撞过来。而且拉着战车的不是什么马匹,而是一头头壮硕的万斤大象。 他张口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更是控制不住身形,往后倒飞而出。 身上的钦天司衣袍都被撕碎了,露出了里面的内衬,显得十分的狼狈。 就连他这个总旗官,都被无形的气浪给撞飞了,出去更别说是其他的钦天司成员了。 他们更为狼狈。 一个个钦天司就如同被抛飞的皮球似的往后倒飞,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撞断了几颗大树,他们更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骨头断了多少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往后倒飞了多远。 当他们纷纷落在地面上的时候,能够听见声音,的只有他们的一片哀嚎。能够感受到的感觉,只有浑身上下的各种剧痛。 他们自从当了钦天司以来,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境地。 现在他们尝受到了。 也差点要了他们命! 当谷源县钦天司的总旗官,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上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差点就背过气去了。好不容易才能够喘上气来,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不痛的。 好在他终究是钦天司的总旗官,无论是自身的修为道行还是肉身的强度,都比其他的钦天司成员,要稍微高一点。 钦天司总旗官努力爬起来,靠着旁边的一块巨石,让自己不至于再跌下去。 他睁开眼睛看着前方。 顿时…… 他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脸上尽是惊骇神情! 只见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树木,全部都朝着他的这个方向倾倒,土地之上的杂草早就已经被连根拔起,看起来前方是一片荒芜。 “这……咳咳……”钦天司总旗官目瞪口呆:“这一击,若是落在谷源县中心区域……” 他难以想象那究竟会死多少人? 几百? 几百可能只是一个零头。 几千? 这个可能性倒比较大。 乃至破万? 他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他甚至都分辨不出,这一击究竟是那位被污染了的土地爷攻击出来的,还是那位范道长攻击出来的……这样级别的斗法,已经不是他这种寻常修道者,能够看得清了。 他的内心之中唯有震惊以及惊骇,他着实是很难想象范道长这样一位道士,居然能够跟谷源县的一尊土地正神斗法。 而且双方还斗得有来有回,那种惊人的破坏力,属实是让他胆颤心惊。 “那个从囚龙县那边过来的刘捕头,请来的这位范道长……究竟是什么神人啊!” 他震惊的呢喃自语。 总旗官立即扭头看向其它方向,因为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有一帮手下的。如果自己的那一帮手下,在这战斗的余波之中死去的话,那他可就不好向上面交代了。 好在…… 当他见到一个个钦天司成员,虽然比他更为狼狈,身上的伤势也较为严重。就忍不住如释重负一般,松了一口气。 没办法。 这般恐怖的状况,哪怕是身受重伤,也是运气极好了,没死都是上天怜惜! 比这群钦天司状况好一点的。 就是云九卿了。 “好……好家伙……”云九卿暗吞一口带着些许泥土的唾沫,她的模样看起来也是极为狼狈,不过她身上的衣服,倒是不至于破碎。 这并非是她身上的衣服质量更好,而是因为她躲的地方更加的远。 尤其是当看见那一道璀璨光速一出现的时候。 她就察觉到非常的不对劲。 然后赶紧躲到最近的一块巨石之后,但没想到这一块巨石,居然都被迎面扑来的恐怖气浪,给轰碎了。 不过也好在,有这一块巨石阻挡那汹涌而来的气浪,并未对她造成太大的伤害。 就是让她身上青一块肿一块。 看起来十分的灰头土脸。 那是被石头给砸的。 云九卿先前可以预料,到范道长和谷源县那一尊土地神的斗法破坏力,绝对会非常的夸张。但是她没想到,会有这么的夸张。 她已经尽量的把破坏力,往很夸张的地步去脑补,结果没想到自己还是太低估了。 早知道自己应该躲得更远一点。 如此一来。 便能够毫发无损。 “范道长……应该能够安然无恙吧?”云九卿虽说可以无条件信任范武,但是如今面对的敌人却不是什么恶鬼,也不是什么冤魂。 更不是什么诡物。 而是神祇! 是一尊土地公! …… 谷源县。 惊天动地的大动静,让整个县城之中的所有人,都被惊醒了。 他们一个个都惊慌失措地从家中跑了出来。 但却发现附近并没有什么大碍。 这让他们都是很懵逼。 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一个衣着打扮看起来较为奢贵的富态中年人,身边围着几个家丁,惊慌失措地从大宅之中走了出来。 他的目光四处环顾,这什么东西都没有见到,让他万分纳闷自语:“刚才地面好像突然震动了一下,还有那震耳欲聋的响声又是怎么一回事?” “老爷,兴许可能是打雷了?”旁边的一个神情紧张的家丁,弱弱的提了一句。 “打个屁!”衣着奢贵的中年人,一巴掌就拍在那个家丁的脑门上:“你当你家老爷我是瞎子吗?天上这么大的月亮,我还是看得见的,这万里无云的大晚上哪来的打雷?” 谷源县的街头巷尾之中,也有一些寻常百姓,慌慌张张的议论纷纷。 “该不会是哪座山突然坍塌了吧?也只有只有山崩,才能有这样的动静吧?” “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山崩,最近也没有下多大的雨啊!” “乖乖……刚才那可吓坏我了。” “我记得刚才,好像看见了一道非常亮的亮光,但是那亮光还没有等我出来看一看,就消失不见了。然后再亮光消失的时候,地面就开始颤动,还听见很刺耳的巨响。” “嘶……莫不是有什么妖魔鬼怪,在夜间作乱?” “啊?大晚上的你别吓唬人啊!” “那可不一定,没准,真的是什么妖魔鬼怪呢?” “嘶!!!!” “……” 除了这些不明觉厉的寻常百姓之外,倒是有一些彻夜未眠的人,刚才见到了那惊人的一幕。其中……这些人最多的就是谷源县的一些,在夜间巡逻的守军。 “头儿,您看见了吗?”一个手持长枪的守军,站在城墙之上,满脸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 这个手持长枪的守军口中的头儿,是一个穿着一身简陋盔甲的人。 此人随口回应:“老子我眼睛好着呢!” “那……那头儿,您知道刚才那是怎么了吗?”手持长枪的守军弱弱的问道。 穿着简陋盔甲的人沉默了一下。 然后,他回应道:“理智告诉我,那很可能是什么不知名的天灾……但是我的眼睛却告诉我,很有可能是两个修道者在斗法。” 他这一句话落下,在场的所有守军,全部都惊呆了。 修道者…… 在斗法? 只听……这个穿着简陋盔甲的人,继续说道:“所以说这听起来很难以置信,但我总觉得……就是这个样子的。” 就连他都说不清楚,能够造成这么大破坏的两个修道者,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 究竟是什么修为道行的存在? 该不会都是那种,活了最少得有上千年的超级老怪物吧? 如此夸张的动静。 可能性…… 还挺大! “你们这些人继续在这守着!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随我一同过去看看。”归根到底,那只是他的一些猜测。穿着简陋盔甲的守军,吩咐命令道:“只有过去亲眼看一下,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你、还有你,你们两个其中一个立即县令家中,将所见到的一切告知给他。另外一个,则是去通知谷源县的钦天司。” “不得有误!明白了吗?!” “是!!!” …… 谷源县的一座小道观之中,一个年龄不小的老道士,带着几个他的弟子,正目瞪口呆地眺望远处,震惊呢喃:“如果贫道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应该是沽源县土地庙所在的方向吧?” “师傅,那土地庙怎么了?”老道士的一个弟子,惊恐莫名的询问道。 老道士回答道:“贫道我感觉到……那土地庙之中的土地爷,好像……显灵了!” “什么?”一众小道士目瞪口呆。 土地爷显灵了? 可是为何显灵了会是这样的一副模样?为何动静会这么的大? 似乎能够看得出自己这些弟子们心中的疑惑。 老道士摇了摇头:“贫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走!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是,师傅。” 在谷源县里边,胆敢升起过去查看一下状况,这种心思的人。 要么是军中之人。 要么是修道者。 像是一些寻常百姓,根本就不敢朝着动静传来的方向靠近。甚至一些居住的地方距离动静传来的方向较近的百姓,都被吓得远离了自己的家,免得一个不剩就遭受了无妄之灾。 在这神诡世界之中,过度紧张、过度敏感,有时候并非是一件坏事。 关键时候。 能救命! …… 谷源县土地庙附近。 张口吐出十分恐怖的一束璀璨神光的土地爷,那一张老脸上非但没有出现出欣喜的神色,反而是流露出浓浓的难以置信之色。 “他……” “难道就死不了吗?” “他……” “不会受伤吗?” 谷源县的土地爷无法想象,范武究竟是什么诡异的存在,因为,刚才祂这恐怖一击落下去……在祂的认知之中范武应该会被碾成碎片才对,就算是范武再怎么逆天,也得要重伤吧?! 结果祂却错愕不已的发现范武非但没有受伤,甚至还轰然爆发出令祂感到极为心悸的气息! 这股气息。 令祂惊惧! 是的。 哪怕祂再怎么不愿意承认,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范武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气息,让祂感到恐惧了,祂生起了一丝恐惧的情绪。 也正因为如此,祂才会有这么的不解,才会这么的难以置信。 在祂的认知之中,范武一介凡人,能够突然爆发出几乎能够与祂媲美的力量,已经是万年难得一遇了。 这样的修道者,不管对方是正道还是一个邪道,应该都能够书写在大周王朝的历史之上了。 结果祂没想到,范武比祂预想之中还要离谱。 范武的力量再一次爆发了一波。 这一次…… 让谷源县的土地爷都震惊! 都畏惧! 谷源县的土地爷,眼睁睁的看着一幢恐怖的恶鬼虚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且,祂猛地发现,这恶鬼虚影很眼熟! 当祂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发生一声惊叫:“你和水德星君是什么关?你和域外天魔是什么关系?你和真武大帝是什么关系?” “你是什么鬼东西?!”这一句话……祂在短短的不到一炷香时间里面,重复了不止两次了。 就见,煞鬼道虚影,已经有接近于十丈高! 范武开启了煞鬼道! 【姓名:范武】 【命:155.79+(+30%)】 【力:155.79+(+4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1(0/50)、寂灭指lv1(0/50)】 【自由属性点:0】 开启了煞鬼道的范武,【力】属性与【命】属性的增幅,发生了变化! 在双重增幅之下。 他的【命】属性达到了202.527点! 【力】属性达到了218.106点! 再加上断魔雄剑、城隍令,这两样特殊之物,对他战力方面的特殊增幅。 如今的范武……给予了这位谷源县的土地爷。 极大的压迫感! 局势。 转换! …… …… ∠(」∠)_大年初三也是日更万字的一天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五章:弑神!范道长持剑斩正神!!(万字大章求订阅) 突兀之前转化过来的局势,让谷源县的土地爷,完全就是猝不及防!祂想象不到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够在短时间之内两次突破极限? 并且经过两次突破极限之后,那种实力竟然隐隐在祂之上! 还有这一幢极为恐怖的恶鬼虚影!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不是水德星君身边,据说是新收的一尊神将吗? 开什么玩笑! 这怎么扯上了水德星君了? 土地爷完全不明白! 祂不理解! 这个邪道究竟是什么关系户? 他不仅能够得到真武大帝的断魔雄剑,还能够得到不知道哪尊城隍给他的城隍令,甚至还有水德星君身边的一尊神将为他护体。 谷源县的土地爷突然之间意识到,这个与那位巫仙大人产生矛盾冲突的道士…… 比祂和巫仙大人预料中的还要更加的不简单! 此人…… 真是怪物! 已经意识到,如今的状况对于自己来说有些不太妙的土地爷,脑海之中亿万思绪电光急转,似乎想要寻找一个解局之法。 然而。 祂的那个解决执法还没有想出来,突然就看见自己眼前,好像出现了什么东西一样。 张目一看。 顿时一惊。 因为原本还处于下方地面之上的范武,不知何时,竟然一跃跃至半空之中。 在这一刻……范武身后的恶鬼虚影,在土地爷爷的面前显得是格外的高大。 让祂感受到一种恐怖的压迫感。 很难想象,一个凡夫俗子居然能让祂这一尊正神感受到压迫感,可这样的事情偏偏就发生了。 祂不接受也得要接受。 事实就是如此。 土地爷好像是若有所感一般,急忙催动手中的金元宝,一层极为耀眼夺目的金光护罩将祂笼罩其中。祂另一只手,则是立即举起手中木杖,一根木杖横档在自己的跟前。 下一瞬! 范武的断魔雄剑已经斩落了下来,而他身后的恶鬼虚影,也摆着同样的动作一剑挥斩下来! 轰!!! 当断魔雄剑的剑刃,与土地爷撑起的那一个金色护罩,互相碰撞的时候。谷源县的这一尊土地爷,表情骤然一变。 因为祂能够感受到断魔雄剑之上,所朝着祂施加而来的恐怖力量! 嗖!!! 土地爷的身形就好像是被击打出去的棒球一样,朝着正下方的一片大地狠狠的坠落了下去。 顿时间就将下方大地砸出了一个硕大的凹坑。 祂毫发无损的从凹坑之中爬了起来。 可还没等祂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祂忽然察觉到一阵心悸之感,捧着金元宝的一只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露出一条条青筋,这是祂本能的做出防御姿态! 祂猛地感觉到自己的一侧有一股庞然巨力袭来,眼角余光就瞥见范武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祂的左侧,速度快到祂就算反应过来了,也没有办法能够第一时间作出反击。 只能够始终保持被迫防御姿态。 土地爷已经憋屈到几乎就要吐血,自从祂成为谷源县的一方土地爷之后,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何曾受过这种憋屈之感? 现在祂不仅承受到了。 而且承受到了好几次。 短短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里面,祂就经受了范武,足足十几次的恐怖攻击。而且祂震惊的发现,范武的每一次攻击都比上一次攻击来的更加的猛烈,仿佛上一次攻击永远都是试探一样。 咔嚓—— 谷源县的土地爷最不想听见的一道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祂惊悚的发现自己的金色护罩居然出现了裂痕!祂手中捧着的金元宝之上,也出现了一条条细密的小裂痕。 祂的法宝! 损坏了! 谷源县的土地爷就只有四件特殊法宝,一件法宝,是祂身上的神袍。但是神袍在之前与范武斗法时……为了增加自己那一击口吐神光的威力,已经被祂直接给消耗掉了。 第二件法宝,就是祂被敕封为一土地爷之后,就开始炼制的土地庙。然而被祂炼制成一件法宝的土地庙,被之前的范武用手中的断魔雄剑,给斩出了一条条深深的剑痕。 以至于祂的第二件法宝,已经是处于一种,即将就要重度损坏的地步。 让祂心疼到根本就不敢动用。 生怕好不容易炼制成法宝的土地庙,再被范武斩一剑,就要被斩碎了。 那祂数百年的心血…… 就挥之一空了! 第三件法宝,就是祂右手之中所持着的这一把木杖。这一把木杖和祂的神袍一样,并非是祂自己炼制的法宝,而是当初被敕封为土地爷之后,被天庭神官赠予的法宝。 第四件法宝,就是祂左手捧着的那一个已经出现了损坏的金元宝,这也是天庭的一位神官,赐予给祂的一件法宝。 这也就意味着,祂堂堂一尊土地爷,目前还完好无损的法宝,就只剩下右手中所持的木杖! 这让祂难以接受! 甚至是不能接受! “你在分心?”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让土地爷悚然一惊,还未等祂急忙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祂就震惊的看见已经遍布裂痕的金色护罩,忽然之间破碎掉了。 一把断魔雄剑的剑尖,险而又险的擦着祂的身侧,斩了下来! 剑尖似乎划破了祂的右侧手臂皮肤,虽然只划破了一点点,但还是让祂心惊胆颤。 两次!!! 祂受了两次伤! 哪怕被断魔雄剑的剑尖划破的皮肤,在眨眼之间就恢复如初。可是被剑尖划破时那种略微的疼痛感,还是让祂难以绷得住。 谷源县土地爷立即挥舞着手中木杖,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挥击了过去。 不出预料的就是,祂挥出去的木杖,被范武抬剑挡住了。 嘭!!! 紧接着谷源县的土地爷就承受了范武的一脚直踹,祂全然想不到,即使没有使用断魔雄剑的范武,居然还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在一时不察的情况之下,祂直接被范武一脚给踹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不远处的一座山脚下。 好在祂及时融入了大地之中,免受撞击的风险,避免了那种极为狼狈的状况出现。 祂从一处地方浮现了出来。 怒瞪双眸就要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瞪了过去。 祂这一瞪。 就愣住了。 “人呢?” 突然消失不见的范武,让谷源县的土地爷急忙左顾右盼,祂的神念也是瞬间铺展开来。而且正是因为如此,祂的表情才会突然僵硬住。 因为祂感受到自己的正上方,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存在,让祂在仓促之间,急忙往上一看。 就见一道如门板一般大的城隍令,正以一种泰山压顶似的姿态,朝祂直坠而来。 土地爷顿时大惊失色。 城隍令这等特殊存在,即使是祂这个谷源县的土地爷,也不得不谨慎应对。见到如门板一般大的城隍令,直坠而下的时候。 即使祂再怎么心疼自己的法宝,也不得不继续用这一件法宝去抵挡。 轰!!! 城隍令狠狠地压落在了土地爷的身上,让祂身上那一层金色的护罩,裂痕更加的多。 也让祂手中的金元宝变得更加的残缺。 祂能够感受到城隍令上面,蕴含着一种镇压的力量,这让祂觉得自己好像在以一个凡人之躯,扛起一块数百斤的大石似的。 以至于祂的双腿都忍不住融入大地。 想要借助大地的力量,来支撑住自己这即将,快要被压垮的身躯。 祂抗住了。 土地爷一声怒喝,另一只手上面的木杖猛地朝着城隍令挥舞过去,木杖与城隍令碰撞的那一刹那,城隍令被击飞了出去。 然而,那种危机袭来的紧迫感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盛,因为祂知道范武的攻击要来了。 土地爷来不及多想,持着木杖法宝的右手再度一挥,这一挥,根本不知有多少万钧的力量,反正前方的大片空气都被轰爆了。 轰!!!! 挥舞出去的木棒,精准的与断魔雄剑的剑刃,发生了激烈碰撞。 谷源县的土地爷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右臂,正在承受着一种难以抵挡的力量。 祂融入大地的双腿居然直接断裂。 失去双腿的身躯往后倒飞而出,手中持着的木杖都差点被震飞出去。 还好祂及时将自己的法宝给抓紧。 否则…… 如果在失去法宝的情况之下,还要与范武进行搏斗的话……就算祂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失去法宝的自己,绝不是范武的对手! 土地爷狠狠摔在十几步开外。 祂用手中的木杖戳进大地之中,才勉强止住,自己往后滑行的身躯。 祂断裂的双腿之处。 竟然在快速生长! 祂的双腿断截处涌出大量的泥土,这些泥土快速的化作了祂的两条全新的腿,让祂能够重新且稳稳地站在地面之上。 祂的表情不好看。 难看至极! 短短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祂就已经落得如此狼狈的地步,这看起来祂才像是那个邪道,而眼前的范武才是那个正神土地爷。 这种极为荒谬的反差感让祂属实是难以接受。 也让祂饱含怒火。 “邪道!” “死来!” 土地爷手掌一翻,左手的金元宝,不知被祂收纳在何处。祂此时此刻已经双手抓住了木杖,滔滔汹涌的神力灌注了木杖之中。 一丈朝着前方的范武隔空一点,仿佛有着一种玄之又玄的无形力量,朝着正前方快速击出! 同时间,意识到有点不太对劲的范武,并没有主动接下这无形一击。 而是立即闪身躲避。 下一瞬。 范武身后大片已经被摧残的不成样子的花草树木,被以一股十分怪异的无形力量所击中,它们竟然肉眼可见的化作泥土的模样!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范武的眉毛不由轻轻一挑,如果这样一击刚才他没有躲开的话。 会不会也和这些花草一样? 变成一堆泥土? 果然。 虽然自己如今的【力】属性,已经碾压了谷源县的土地爷,快要将近10点数值。但对方归根到底,还是一尊被敕封的正神。 只要是一尊正神,那就不容小觑,永远不要小看,一尊正神的底牌。 “三十秒。”呢喃出自己开启的《煞鬼道》技能,所剩余的最后时间。 忽然。 范武伸出一根手指,他身后那足足有十丈高的恐怖恶鬼虚影,也伸出了一根手指。 当他的【力】属性达到两百之后。 煞鬼道的恶鬼虚影,就不仅仅是一尊只能够用来吓唬人的虚影那么简单了。 只见那恶鬼虚影的一根手指之上,竟然也萦绕着一种,十分诡异的气息! 范武对着前方的土地爷。 一指。 点出! 他这一直并没有命中土地爷,因为他的手臂不够长,他的手指更不够长。而且他的寂灭指技能并没有升级到lv2,以至于无法从指尖迸射出,足以摧毁万物的寂灭黑光。 但是! 他身后那庞大的恶鬼虚影却是拥有着极长的手臂,煞鬼道的恶鬼虚影已经一指朝着土地爷点去,那一根巨大的手指,估摸着都有土地爷,半个身子那么粗。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巨人,正在碾着一只虫子一般。 土地爷感觉呼吸都差点停滞住了。 祂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威胁感袭来,以至于让祂立即击出木杖!木杖的尖端与恶鬼虚影的一根手指,发生了激烈碰撞! 轰隆隆!!!! 在如同雷霆炸响的震耳欲聋声音之下,恶鬼虚影点出的一根手指轰然破碎,而土地爷手中那一根木杖……在祂匪夷所思的目光注视之下,竟然也开始浮现出一道道显眼的裂痕! 那种裂痕看起来,就好像是将一块木头放在太阳底下,暴晒好几个月的时间。 如今,似乎只需要轻轻一折,就能够将这一根木杖,给折断似的。 让祂惊骇不已。 让祂目眦欲裂! 祂…… 心疼了! 谁能想到跟一个道士斗法,居然会搭上自己足足四件法宝!现如今他四件法宝有三件损坏了,有一件直接是损耗掉了! “二十五秒。”突如其来的一道低吟声,就如同催命符一般,在土地爷的耳旁乍响。 不好! 仓促之间,它只能够将手中所捧着的那一个,已经遍布裂痕的金元宝往前一抛。 然后祂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这一件法宝,被范武的断魔雄剑给斩碎。 而且那断魔雄剑竟然还来势不减! 惊得祂赶忙举着手中的木杖。 嘭!!! 如同斧头砍在木桩之上的声音响起,土地爷目眦欲裂地看着断魔雄剑的剑刃,居然有一小半没入了祂手中的木杖之中。 似乎只需要再往前再进半寸,就能够将祂这一根木杖,给拦腰斩断。 同时间,祂也发现范武居然是单手持着断魔雄剑,朝祂斩过来的。 那么…… 范武的另一只手? 土地爷急忙将目光往下面挪去,然后祂就看见之前还跟门板那么大的城隍令,不知何时,又变得跟正常的火签那么大。 祂眼睁睁的看着范武……在很短的距离之内,将城隍令朝祂掷出! 这个家伙居然把城隍令当成飞刀来用? 土地爷只觉一阵匪夷所思! 但是…… 被范武当成飞刀来用的城隍令,在谷源县的土地爷眼中,也确实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最为要命的就是……祂在双手持着木杖阻挡范武的断魔雄的情况下,已经伸不出第三只手,去阻挡飞过来的城隍令了。 完蛋! 这样的念头刚一落下。 尖端并非特别锋利的城隍令,就已经触碰到了祂的胸膛!被城隍令触碰的那一刹那,谷源县的土地爷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被一块十分智炙热东西,给碰到了似的。 那种极强的灼烧感。 让祂脸皮发颤! 感到极为痛苦! 甚至祂能够感受到,城隍令竟然刺破了自己的皮肤,钻进了自己的血肉之中!而且这城隍令,还散发着一种十分诡异的力量,在侵蚀着祂的身躯,在扰乱祂身躯之内的神力。 那种非人能够承受的疼痛感,让谷源县土地爷,身躯都不由自主微微一颤。 痛得祂脸上的胡须都在颤抖。 自从,祂被敕封为一方地界的土地爷之后,就从未感受过这么疼痛的感觉。 现如今祂重新感受到了。 祂奋力将一推手中的木杖,将断魔雄剑给荡开,双腿连连往后倒退。然后一只手持着木杖,一只手抓住刺入自己胸膛的城隍令。 “嘶!!!” 当祂的手掌触碰到城隍令的时候,祂觉得自己握着的不是城隍令,而是一坨温度极高的岩浆。 但祂还是紧咬牙关将城隍令硬生生的爬出来。 否则……让城隍令停留在身躯之中太久。 绝不是什么好事。 土地爷想要将城隍令一把捏碎,结果他祂发现这一道城隍令,比祂预想之中的要坚硬的多,气得祂甩手就把城隍令扔至远处。 刚欲有别的动作。 就发现眼前的范武,已经再一度攻击了过来,惊得祂不得不再一次仓促抵挡。 嗖—— 土地爷的身躯往一侧倒飞而出,甚至这一次,祂的身上还多出了一道伤口,那是被断魔雄剑斩出来的。 身上增添出来的这一道伤口,比之前的伤口都要更加的深,更加的大。 不知是鲜血还是什么东西的液体,从伤口之中飞溅而出。 疑似血液的液体洒落在地面上的时候。 原本变得荒芜一物的地面,居然眨眼间长起了漫天繁花,一棵棵树木拔地而起。我有一种随便一滴血,就能够惠泽苍生的意味。 谷源县的土地爷已经满面骇然了。 祂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接了范武的一击城隍令、以及一剑之后…… 状态变得大不如前。 先前状态还算是顶峰的时候,都不是这个范武的对手。 如今大不如前。 那岂不是…… 死路一条? 祂慌了。 畏惧了。 身为一尊被人间朝廷与无上天庭共同敕封的土地,身为一尊备受谷源县万名香火供奉的正神……祂会“死”吗?祂知道,会的。 因为……当年给祂赐下神袍以及法宝的一位天庭神官,就跟祂说过,哪怕是正神也会死的。 世间万物没有任何一样是不会死的。 就算是超出了轮回之外的存在,也会有更强大的无上大能,用别样的手段将祂从世间抹去。 让对方以另一种形式“死”去。 这就意味着…… 祂这一尊土地爷会死!! 祂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范武身上所迸发而出的那汹涌如海潮一般的杀意,这就说明了范武想要杀了祂……这个邪道想要弑神!! “你……” 土地爷刚欲说些什么时,范武却不给祂这个机会,一剑斩落而下堵住祂想说的任何一句话。 谷源县的土地爷,只能够闭上嘴巴急忙阻挡。 但祂的阻挡也是有极限的。 面对范武疾风骤雨般的攻势,谷源县土地爷,手中的那一根木杖…… 应声而断! “怎会如此……怎么会如此……”祂嘴里疯疯癫癫似的难以置信的呢喃着,并立即一个狼狈躲避的动作,险而又险地躲开了断魔雄剑的剑刃。旋即蹿入身后那一座满是剑痕的土地庙中。 “吾乃是谷源县土地,吾乃是巫仙大人最为器重的存在,吾乃是被天庭敕封的正神。” “不能死于一个凡人之手!” “就……就算是死……”祂那神光涌动的双眸之中,流转着一幢极为瘆人的阴影。那一幢潜藏于眼眸深处的阴影,似乎携带着一种极为夸张的污染力,那种力量仿佛足以侵蚀一尊正神! 那种力量也带着巫仙的气息! “就算是死……吾也要将这段时间收集到的信仰香火以及生灵寿元、还有吾这一尊谷源县土地的神祇权柄,全部转交给巫仙大人。” 祂钻入土地庙里的神坛之上,似乎是调动着什么神秘力量,仿若是想沟通着什么恐怖存在。 “给吾一点时间……” “只需一点点……” 可惜。 煞鬼道只剩下最后十秒钟的范武,是不可能给祂任何时间的。就见,一道将整座谷源县都照得极为通亮的璀璨剑芒,以摧枯拉朽的姿态,隔空朝着那一座土地庙劈斩而去! 端坐在神坛之上的谷源县土地爷,眼睁睁的……看着那一道剑芒的袭来。 祂双眸睁得老大。 “不!” 瞬间!!! 这一座本就已经遍布剑痕的土地庙,就沐浴在范武一剑斩出的剑芒之中。土地庙开始崩溃、开始瓦解。它的瓦片化作沙砾一般的碎屑、它的墙壁如纸糊的一般脆弱不堪。 土地爷的眼睛已经瞪大如铜铃,失去了这最后的一件法宝的庇佑,祂的身躯都被剑芒所笼罩,那种彻骨的剧痛让祂面目狰狞可怖! 祂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瓦解,祂肌肤之下的血肉,也在快速的崩碎! 祂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跟前一个香炉轰然破碎,大量收集到的信仰香火寿元全部如脱缰的野马,朝着四面八方逃窜飞去。 祂很想伸手抓住那些东西,可是祂刚把一只手抬起来,就发现自己这只手,只剩下一根根神光流动的骨骼! 外面的皮肉,全部都被断魔雄剑斩出的剑芒,给轻易瓦解! 祂隐隐约约间看见那璀璨剑芒之中出现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正徐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对方单手持着一把断魔雄剑,将宽厚的剑刃扛在肩膀之上。 虽然走过来的速度并非特别快。 可在谷源县土地爷的眼里边……那就好像是一尊十殿阎罗,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祂又怒。 又惊。 又悔。 又惧! 祂眼睁睁的看着一只大脚糊在自己的脸庞之上,那巨大的力量让祂的两只眼睛都差点被踹爆,祂的几颗牙齿都被崩掉了。端坐着的姿态,也因为这一踹,变成仰躺倒在地上。 范武一只脚踩着谷源县土地爷的脸,将祂死死地践踏在地面之上,恐怖巨力让脚下的地面,都凹陷出了一个硕大深坑。 “好弱的神。”范武的一句话让谷源县土地爷,猛地伸出那只剩骨骼的双臂,抓住了他的脚踝,意图还想要挣扎反抗一下。 但下一秒,范武的断魔雄剑已经如同地钉似的,直直扎入对方的胸膛! 范武挪开了自己的脚。 断魔雄剑往上一挑! 剑刃从谷源县土地爷的胸膛开始,顺着祂的脖颈,直至祂的脑袋!将祂的胸膛、脖颈、脑袋,直接左右一分为二! 范武最后一剑。 直刺其腹部! 咔嚓—— 也不知是什么物体破碎的声音在这一刻响了起来,谷源县土地爷原本还不断抽搐的残缺身躯……因为这一道声音的突然响起而陷入沉寂,祂的身躯不再抽搐也不再抖动。 祂皮肤、骨骼、血肉之上所流动的万色神光,也是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去。 直至。 消失。 祂的脑后那一圈,本就十分昏暗的神祇光轮,更是如熄灭的灯泡一样,陷入黑暗。 这这一刻…… 范武…… 弑了神!! 【您成功击杀“被巫仙的力量所污染的谷源县土地”,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53!】 范武愣了,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漏了一个小数点,可是仔细一看却发现并没有小数点。 也就是说,他从这一尊谷源县的土地身上,爆出了足足53点自由属性点! 这是他爆出最多的一次自由属性点。 极为夸张! 范武依稀记得,哪怕是诡道仙尊那一小缕残缺到,几乎可以无视的残念……也就给他爆出了二十几的自由属性点。嘶……这斩杀一尊被乡野邪神所污染的正神,爆出的自由属性点竟如此丰厚? 虽然这样想可能有些不太道德,但范武忽然觉得,这种被污染的正神,可能多一点比较好。 反正他范道长也会出手,逐一将被污染的正神,全部都清理掉。 咳咳! 将这个不太靠谱的念头抛开,范武的心中还是有些许感慨的……虽然先前他斩杀过诡道仙尊的一缕残缺意念,但那终究只是一缕残缺的意念。对于诡道仙尊来说,可能就是他范武把对方的一根无用的小汗毛,给剪掉了。 而如今被他弑神的土地爷就有些不太一样了,虽说谷源县土地爷的逼格不如诡道仙尊半分,但祂终究是一尊正神的真身! 不是什么神魂,也不是什么意念,更不是什么分身……而是一尊实体真身! 那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甚至,断魔雄剑刺入一尊正神躯体之中的手感,也是范武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 现如今…… 他感受到了! “系统,升级《煞鬼道》!”得到了这么多自由属性点的范武,尤其是自由属性点的余额,已经突破了50这个史无前例的数字。 范武自然是遵循自己最开始的想法,把lv1级别的煞鬼道,升级到lv2! 【姓名:范武】 【命:155.79+(+10%)】 【力:155.79+(+3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1(0/50)】 【自由属性点:3】 煞鬼道已经因为刚才使用过,并且已经过去了一分钟的时间,它的异象已经消失不见了。而这一次之后,范武再次开启煞鬼道这个【技】的话,它的持续时间就不再是起区区一分钟了,而是足足五分钟的持续时间! 如果刚才就有个五分钟的持续时间,没准范武还能够有点闲工夫,看看这一尊谷源县的土地爷,还能够玩出什么花样? 还能够给他带来什么别样的惊喜? “可惜了……对了……”范武一只手搭在断魔雄剑的剑柄,一只脚踩着谷源县土地爷尸身,不紧不慢地侧过身往后面看去:“今晚的动静闹得好像挺大的,县城之中一些建筑什么的,应该会有不同程度的损坏吧?” 范武的目光,与身后的那寥寥无几的一些人对视,他说话的声音虽然听着并不是特别的大,但是在这寂静的夜晚之中…… 还是显得格外的清晰,还是能够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应该……不需要贫道我,给你们谷源县赔偿什么金银吧?” …… 范武的身后,远处、或是不远处,都有灵星些许人,他们都是谷源县的人。他们都是因为听闻到这边的巨大动静,并且有那个胆雄心豹子胆,敢来这边看一看究竟的人。 他们之中,有和尚、有道士、有别的修道者、有谷源县的守军、有衙门中人。 也有之前被先飞出去的钦天司,踉踉跄跄脚步蹒跚的走了回来。也有注意到动静越来越小,小心翼翼走来的云九卿。 概括一下就是——不是修道者就是朝廷中人! 如今,范武这声音并不是特别大的一句话落下,在场之中没有任何一个谷源县的人,胆敢第一时间,回应范武的这句话。 因为他们一个个全部都已经呆滞了,他们所见到的画面,属实是太过于震撼人心。 无时无刻都在冲击着他们的世界观。 让他们的世界观都崩碎了。 “总旗大人……”一个与钦天司总旗官互相搀扶,踉踉跄跄走来这边的小旗官,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我……我这应该不是出现幻觉吧?范道长他……他与一尊土地神斗法赢了?他……他把一尊正神杀死了?神也会死吗?” 总旗官沉默了,他不知如何回答,他内心之中的震撼,丝毫不比这个小旗官要少。 他见过有人杀鬼。 见过有人杀人。 见过有人杀诡。 但是…… 在今天晚上之前,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弑神,甚至“弑神”这两个字他想都不敢想。因为这着实是令人心惊胆颤,这两个字着实是大不敬。 不过……他今晚见到了,而且他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范道长一脚就将谷源县的那一尊土地爷,给踩在了地上。 然后一剑就将土地爷半个身体都斩成了两半,然后再一剑就直直戳入土地爷的腹部。 现如今…… 那把大到夸张的断魔雄剑仍然还刺在土地爷的腹部,而躺在地面上的土地爷已经没有任何的声息,不再有任何的动弹。 尤其是见到,范道长如今这一般轻松的神色,总旗官就知道这一尊土地爷……怕是已经不行了。 已经…… 被杀了! 嘶! 他已经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评价眼前这位,踩着一尊正神尸身的范道长。在这一刻,他这个谷源县的钦天司总旗官已经词穷了。 不远处。 云九卿的反应,稍微比钦天司总旗官好一点。毕竟,她跟随范武时间最久,见过范道长与两尊不同的乡野邪神博弈过。 虽说眼前的画面依旧让她瞠目结舌,但不至于像这个总旗官一样,嘴里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云九卿暗吞唾沫,震惊呢喃:“范道长他之前,都是一直在藏拙吗?” 她记得,范道长之前击杀十殿鬼王的时候,似乎没有现在这么厉害吧? 毕竟那十殿鬼王虽然很恐怖,但明显一尊土地爷,更加的恐怖啊! 结果范道长……偏偏就将这样的一尊土地爷,给斩杀了!要知道这可是一尊土地爷的真身! 乖乖…… 果然。 那个经常刷新她对于范道长认知的范道长,才是她心目中的范道长。 另一边。 在谷源县之中,听闻这边的动静,纷纷赶过来查看状况的一群人……此时此刻,则是呆若木鸡! 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起因究竟是什么,他们只知道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赤着上半身,浑身肌肉极为虬结的壮硕男人,几剑就将谷源县的土地爷,给斩杀了! 是的! 他们认出被范武脚踩着的尸身是谷源县的土地爷,因为他们来的时候是刚刚好亲眼看见,范武一剑将那一座土地庙给瓦解成齑粉。 也是亲眼看见端坐于土地庙之中的土地爷,被范武三下五除二给解决掉了。 他们内心中残存着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们想杀死一尊正审,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或许之前有很多画面,他们因为来迟了,都没有见到。 可不管前面的斗法有多么的艰辛,不管前面的战斗有多么的曲折,结果仍然是眼前的结果——谷源县的一尊正神死了! 有人弑神了!!! “师……师傅……”一个老道士旁边的小道士,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我……我……我……我应该是在做梦吧?对吧?” “想来……不是做梦。”老道士早已经把自己的大腿都给掐青了,大腿传来的那种疼痛感告诉了他,这不是梦。 老道士觉得,自己见到了极为不得了的画面,他甚至隐约发觉自己的信仰都有点即将要崩碎的感觉,让他一张老脸之上的神情极为呆滞。 老道士深吸一口气,他很想将目光投在范武的身上,看看这位弑神者具体长一个什么样子? 结果他发现,自己居然不敢将目光,挪向对方的面庞。 从内心中浮现出来的恐惧,让他甚至都不敢将目光,停留在范武身上过久。 有这样的感觉的不只是老道士一个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一个秃头大和尚,嘴里不断的念叨着这四个字,试图抚平自己内心之中,跌宕起伏的究极震撼。 可越是念叨,他心中的波澜越是壮阔,根本就无法抚平内心的思绪。 他惊骇不已:“这……这……这究竟是一个妖魔?还是一个人?!” 如果世人的话,为何会做出如此行为?或者说,为何有这个能力,做出如此行为? 如果是妖魔的话,为何又是一个人类的身躯? 想不通! 完全想不通! “头……头儿……”一个谷源县的守军腿都在发软:“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来看啊?” 他口中的头儿,脸皮都在抽搐:“确……确实……” 他们都后悔了! 如果他们不作死来想查看一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话,估摸着就不会看见如此大逆不道的画面。他们甚至怀疑,自己看到这个画面,会不会哪天就遭到天谴了? 这种画面在他们眼中,不亚于亲眼看见大周王朝的皇帝,被一个普通百姓给杀死了一样。 一尊土地爷哪怕是再小的一个神,那归根到底也还是一个神啊! 这这这…… 这种画面带来的冲击感,让所有人都内心思绪,久久无法平静。他们这些人当中,也没有一个人,胆敢张口回答范武的问题。 范武也不在意这些,他无视了那一群呆滞的人,低头看向脚下的尸身。 说实话。 这玩意怎么处理?范武摸了摸下巴,他觉得把一尊正神的尸身,丢在这个地方是不是不太好?万一有什么心怀歹意之徒,带走一尊土地爷的尸身,然后做出什么为害一方之事。 岂不是会有人,将这口锅,甩在他范道长的身上吗?而且他范道长,又不是什么散财童子。 辛苦杀死一尊被巫仙污染了的土地爷,然后被别人捡去利用,那他岂不是成了一个冤大头? 想到这里,范武忽然抬手一招。 先前被谷源县的土地爷,扔出去的那道城隍令,就好像是被一根线牵引住一样。竟然朝着他招手的方向,飞了回来! 被地府判官强化过的城隍令,确实是比最开始的阶段,要厉害不少。 “既然伱是被一个判官强化过的,你也应该可以联系那个判官吧?”范武觉得,专业的事情,应该要交给专业的人士来做。 一位地府判官……应该很懂得怎么去处理,一尊正神的尸身吧? 霎时间! 城隍令散发着淡淡的红芒,范武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之下,手持城隍令,猛地往虚空一挥!前方的虚空被他使用城隍令,切出了一条长长的豁口! 他再一次使用城隍令,打开了人间与地府的通道! 那一条长长豁口的另一边。 就是阴曹地府! 他手中这一道城隍令,所散发出来的诡异波动,也蔓延到阴曹地府之中。 不到两个呼吸。 方圆数里之内的在场有人,都突然察觉到自己,好像被一道十分恐怖的视线给注视了一样。 就见……一尊巨型神像,凭空浮现在人间! 那尊神像…… 赫然是判官神像! …… …… ∠(」∠)_大年初四了吖,再有几天……今年的年假,就过去了。(而我一天都没有休息,泪目!) 推荐朋友一本书《我的恋爱无限回档》作者:发财居士。 穿越日本最强职业高中生,加载恋爱游戏。 “游戏?游戏有什么好玩的?等我变得优秀了什么女孩子找不到?” “嗯?时间可以回档,不同的女孩子可以掉落不同特长属性,收到情书还可以增加回档次数,但是挑战难度很高?” “抱歉,我会出手,但不是因为谈恋爱,单纯的是因为我喜欢挑战高难度,想要提升自己。” “但渣男是不可能渣男的,虽然回档过的时间里我身经百战,但正常时间线里我守身如玉,就这你说我是渣男?” 车速拉满,骚操作不断,欢迎来看。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六章:南郡震动!斩杀一尊正神的杀孽!(万字大章求订阅) 突然在人间出现了一尊判官神像,比范武先前身后的恶鬼虚影,还要更为庞大几分。判官神像刚一出现的一刹那,所有人都感觉自己,被一道目光给注视了。 当这一道目光注视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秘密都无处隐藏。 甚至感觉就好像是前世的事情,都被这一道目光给看出来了一样。 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种不适的感觉。 他们一个个……都带着一种无比震惊的眼神,看着那突然出现的巨大判官神像。 判官神像给予他们的那种压迫感。 让他们一个个都心神大骇! 冷汗狂流! “大人……那位范道长他……他这是又做了什么?为何会突然出现一尊神像?我记得刚才那位范道长,好像用什么东西划了一下。然后,好像前方的一处地方,被他划出一道豁口。” 搀扶住钦天司总旗官的一个小旗官,难以压制住自己内心之中的万分惊骇,震惊开口地说道:“然后……然后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尊神像?这这这……这看起来像是一尊判官神像吧?” “确实是判官神像……这应该是一位地府判官,这应该也是一位正神。”总旗官暗吞唾沫,他发现自己今天见过的大“人”物太多了。 已经多到他有些无法适从,他觉得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画面…… 可能都会伴随他的后半辈子了。 总旗官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震惊的同时还带着浓浓错愕:“如果我刚才没有看错的话,范道长手中持着的那应该是一道城隍令!” “城隍令?”旁边的小旗官目瞪口呆:“传说中的城隍令?!” “没错。”总旗官说道:“只是这一道城隍令,为何会唤来一尊地府判官?” 说到这里他也有些不理解。 城隍令这种特殊到书籍记载都鲜为稀少的存在,从它字面上的意思来看,就算真的能够唤出一位正神,不应该是唤出一位城隍吗? 唤出判官是什么操作? 总旗官不太懂。 谷源县的那个老道士也不太懂,他因为离得比较远,甚至都看不清范武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他只见到范武一个很奇怪的动作。 然后…… 一尊地府判官! 出现了! …… “这是他唤出来的?还是因为他杀死了一尊土地神,然后被附近另外的一尊正神有所察觉,这一尊正神是过来找他兴师问罪的?”老道士呢喃出两个可能性,理智告诉他第二个可能性……应该会更大一点吧? 毕竟……那个他不知是什么名字的人,可是斩了一尊正神啊! 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有其祂的神祇过来寻他的麻烦,也是很正常的吧? 可问题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又有一种感觉——这一尊突然出现的地府判官,该不会是被他,召唤出来的吧? 就算不是被他召唤出来的,这位地府判官的出现,也与这个人有着很密切的关系吧? 至少是这个人主动将其唤出来的。 嘶! 这……这个可能性真的大吗? 老道士陷入迷茫。 因为后者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刚杀了人的杀人犯,忽然之间要把县衙的捕快给喊过来一样。这和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所以他很茫然。 很摸不着头脑。 …… “头儿!头儿!神仙……又又又……又出现了一位神仙!个头好大的神仙!”另一边的一个谷源县的守军,指着高大的地府判官神像,震惊不已的惊叫喊道。 “你小子不要命啦!”他口中的头儿穿着一身简陋的盔甲,急忙喊了一声之后,就伸手把震惊叫喊的那个守军的手给拍了下来。 然后压低了声音咬牙训斥道:“你既然知道,那是一尊新的神仙,你想着还敢指着人家?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不敬行为!” 听到了自家头儿的训斥之后,那个守军也突然反应了过来。 然后便是一副心有余悸的后怕模样。 整个人就像被霜打了茄子……直接蔫了下去。 不敢再张口说话,也不敢有什么多余的别的动作。 整个人都安静下来。 如同鹌鹑似的。 …… “阿弥陀佛……土地爷出现了,地府判官也出现了……今日到底是个什么日子?接下来,会不会轮到我们佛门的菩萨出现了?” 谷源县之中的一位秃头大和尚忍不住打了一个佛号,颤抖的双手告诉了所有人,他无法平息,自己内心之中的无尽惊骇。 虽然他是佛门中人,但是他也清楚一位地府判官的位格,绝对要比一位土地爷,要高得多。 位格越来越高的神祇相继出现,这意味着什么呀? “阿弥陀佛……完全想不通……” 秃头大和尚迷茫摇了摇头,不过他能够确信的一点就是,今天晚上谷源县里所发生的事情……估摸着要不了多久的时间,就能够传遍,整个大周王朝南郡。 甚至! 能够传遍整个大周王朝! 一位正神的死,绝对这足以轰动整个王朝的大事件,这种大事件丝毫不亚于哪天死了一位太子,哪天死了一位皇帝。 他已经不敢想象这样的一件大事件,究竟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这种消息一旦传出去,会不会有很多修道者认为,既然神都是可以杀的,那他们为什么不联合起来,能够杀一尊神呢?或者杀一尊佛呢? 尤其是那些心术极为不正的邪道,极有可能会效仿这种行为。 当然他们那种效仿…… 可能只是送命! 毕竟……天底下这么多修道者之中,不是每一个修道者,都能够和眼前这个男人一样恐怖。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 “地府判官,又出现了!”相比较于在场之中,其他人的各种不解以及震惊,云九卿倒是认得出来,这位城隍究竟是哪一位城隍。 这不是先前,范道长在阴曹地府之中斩杀十殿鬼王之后,遇到的那一尊城隍吗? 云九卿还记得自己还跟这位城隍交流过一些言语,当然更多的是对方在质问自己,然后自己……就只能够被迫回答。 但就算是被迫回答,也算是与对方交流过吧!那就勉勉强强算是互相认识吧! 至少云九卿自己是这么想的。 “祂……应该是被范道长唤出来的吧?”云九卿记得,范道长手中的城隍令,是被这一尊地府判官,给特意强化过的。 所以这一道城隍令,拥有能够将一位地府判官召唤过来的能力,也说得过去吧? 呃……大概? 还是说这一道城隍令并没有这个能力,地府判官之所以出现,是因为人间与地府之间的连接壁垒,又被人给打破了? 嗯…… 这个可能性…… 也有! …… 而下一刻,忽然想起那如同洪钟被敲响的声音,也验证了云九卿的猜测。云九卿觉得这一道想起来的声音很熟悉,这不就是地府判官的声音吗?是这位地府判官说话了!! ——“本判将一道被打破的两界壁垒豁口修复,至今应当没有过去七日时间吧?阴曹地府之中的时间流速与人间不太一样,所以人间之中,应该没有过去七日时间吧?” 地府判官神像那一双巨大眼眸,视线挪移落在范武的身上,祂的声音继续响起:“短短不到七日的时间,又打开了一条豁口。而且这一条豁口,怎是伱打开的?!” 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地府判官的神像的一双眼眸,又挪在了云九卿的身上。 祂见到的是云九卿尴尬的讪笑。 祂也见到这周遭十分残破的景象,乍一看起来,就好像是经历了十几次的地龙翻身一样。 “你们这两人在地府之中大闹了一通还不够,如今回到人间之中也忍不住大闹了一通吗?” 祂这句话没有丝毫责怪意味。 反倒是有点类似于善意调侃。 说明祂不仅认得范武。 也认得云九卿。 “咦……”忽然……地府判官好像注意到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祂原本还在注视着云九卿的一双眼眸目光,突然就转了过来。重新放在范武的身上,或者是放在范武脚下的位置。 地府判官似乎陷入了一种诡异沉默,这种沉默足足持续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祂如洪钟一般的声音,才继续响了起来。 “你们在人间之中闹出来动静……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祂似乎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够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你的成长也着实是超乎本判的预料。” 地府判官这一句话,明显是对着范武所说的:“连一方地界的土地神的真身,都被你给斩杀了。所以你这是在人间闯下大祸,于是……想要寻求本判的帮助吗?” “非也。”范武缓缓将插在土地爷尸身上的断魔雄剑拔出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沐浴了一尊正神血液的断魔雄剑,好像变得比以前更加的锋锐了。 范武回应道:“在贫道我的眼里这并非是少见什么祸事,诛杀一尊被乡野邪神所污染的土地爷,不应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被乡野邪神所污染……”地府判官若有所思,祂一双眼眸之中迸射出一道神光,那一道神光,笼罩在范武脚下的土地爷尸身之上。 祂忽然隐约看出些许不对劲的地方。 “确实有些许怪异……”地府判官说道:“可否挪开你的脚,让本判仔细看看?” “可。”范武挪开了脚,站在一旁。 下一刻。 巨大无比的地府判官神像,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就开始动了起来。逐渐判官神像一只手缓缓摊开,而躺在地上的土地爷尸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浮着一般。 缓缓飘到了判官神像的掌上。 判官神像的那一双眼眸之中,所迸射出的神光,更为的夺目。 更为惊人。 “好胆!”良久,略带着些许愠怒的两个字,就从判官神像之上传了出来。那种任何人,都能够听得出来的怒火。 将在场,除了范武之外的所有人都是心中一惊,一个个都是急忙缩着脖子。 生怕惹怒了这位判官。 他们不知道这位地府判官究竟是为何会如此的愤怒,他们只知道那个斩杀了谷源县土地爷的狂人,只是对那判官简单说了几句话。 然后判官就愤怒了。 奇怪的就是……这位地府判官的怒火,似乎……并非是针对那个狂人。 而是针对别处。 只听地府判官的声音继续响起:“一尊小小乡野邪神,竟敢沾染正神权柄!竟敢妄用力量,污染蛊惑一尊土地神!真是好胆!!” 只见。 土地爷的尸身之中,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被剥离了出来。那看起来像是一团灰色的雾气,雾气之中隐约带着模糊的五官。 “哼!!”地府判官一声怒哼,祂另一只值得判官笔的神像手,执笔往那挥舞一扫。 嘭! 那一团灰雾就好像是气球一样,直接被祂一笔抹消,轰然炸裂而开,不见踪影。 “还挺能藏匿。”地府判官说道:“此獠不知躲在何处,那乡野邪神……应当是躲在离此地特别远的地方,以至于本判寻不到祂的踪迹。” “倘若祂出现在本判二百里之内,本判定然能精确看出祂的方位。可惜……一个胆小如鼠之徒,也只敢躲于远处闹事了。” 从祂这几番话就可以听得出来,祂并没有找到巫仙的具体所在之地。 也可以听得出来祂已经确认,这一尊被范武斩杀掉的土地爷,是被一尊邪诡的乡野邪神,给污染蛊惑了的。 就相当于一个权力机构之中,有一个官吏被他人给收买了。 所以,当确认事情的真相,真的如范武所说的一样之后…… 地府判官虽然同情这尊土地爷的遭遇。 但也不会为了这尊土地而怪罪范武。 想了想,祂说道:“一尊正神尸身,倘若是流落于人间之中,竟然会被一些心术不正之徒利用,到时……或许会给人间带来不少的灾祸。” 判官神像看向范武:“你将本判唤来,兴许也是这个想法吧?” “一半一半吧!”范武回答道。 “原来如此。”判官恍然,然后说道:“虽说此事,你并无罪过。但是冒然诛杀一尊正神,还是让你身上徒增些许无必要的杀孽。这种商业与你诛杀寻常的妖魔鬼怪、或者是人都不一样,这种杀孽会被每一位正神所见到。” “祂们兴许不知你是出自何等原因,手中竟然沾染一尊正神的性命。所以这一丝杀孽留在你身上,对你而言是百害无一利。一些不明所以的正神,兴许会将你视为敌人。” 说到此处,地府判官叹了口气:“想本判我与你认识,也不过七日光阴。竟然要为你这囚龙观范道长,连续出手两次。” 说罢。 地府判官神像的一张嘴缓缓张开,紧接着他朝着范武轻轻呼了一口气。 范武只觉自己被一阵非常清爽的徐风拂面而过,感觉整个人就好像是变得比刚才还要更为轻松一点一样,就好像是做了一次全身按摩似的,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舒适感。 “你诛杀了一尊正神,所残余的那独特的杀孽,已被本判吹灭大半。但本判只是一尊地府判官,本事有限无法将其完全抹除。” 地府判官说道:“你身上,或多或少会有些许的气息,让别的正神不太适应。但经过本判这一吹,祂们也无法那么快看出你杀过一尊神。” 范武听懂了对方的意思,相当于杀死了一尊正神之后,自己就被自动拉上了黑名单。 而这位地府判官的这一吹,就让他这个黑名单成员,变成了半黑名单成员。 意思就是其祂的正神如果见到他,会察觉到他范道长……有些不太对劲。 但想具体看出他究竟做过什么事。 一时半会也查不出来。 “你莫要再干类似之事了。”地府判官苦口婆心:“你要是再诛杀另一尊正神,那恐怕连本判……都帮不了你多少。” 这一句话的意思就更恐怖了。 这意味着,这一尊地府判官相信范武有能力,诛杀另一尊正神!已经相当于将范武看待成,如正神一般地位的存在! “就算……再次遇到被乡野邪神蛊惑的小神仙。”地府判官补充道:“你也不要冒然将其诛杀,最好是将其打成重伤就行了。然后,再将那走了歪路的小神仙,带到附近一些供奉着正神的道观、寺庙之中。” “到时候自有大神仙,定夺那些小神仙的生死。而不是你身为一介凡人,擅自定夺一尊正神的生死,那样做太僭越了。” 祂也不知道范武能不能听进去,反正祂这几句话,已经说出来了。 “贫道知晓。”范武模棱两可回了一句。 得! 地府判官知道自己白费口舌,当了判官那么多年的时间,祂怎么能够听不出来范武这一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呢? 只回知晓。 不回照做。 那说明……这家伙肯定会闹出更大的事情出来。 但祂也不是范武的保姆。 也没有在再多说什么。 地府判官最后说道:“本判会将此事一五一十的禀报上去,就此别过。还有下一次,唤本判出来的时候,无需撕开地府与人间的壁垒。每修复一次裂缝,都要耗费不少精力。” 话闭。 在场的众人,只见眼前狂风大作,漫天烟尘,将眼前的视线遮盖。就连一些修炼过双目的修道者,都觉得这呼啸的烟尘过于夸张。 以至于让他们的眼睛都有一阵生疼。 等他们这些人,实在是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的时候,那呼啸的风声好像消失不见了。 等他们努力撑开一双眼睛的时候。 就发现判官神像也消失不见了。 一同消失不见的还有谷源县,那一尊土地爷的尸身…… 所有人,都集体傻眼了! 所有人,都大脑宕机了! 因为地府判官先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压低声音。这也就意味着在场之中的所有人,都听见那一位判官说了些什么。 他们甚至怀疑,自己从那判官口中听见的声音,都是虚假的。 因为那蕴含的信息量。 实在是太大了。 大得离谱! 大到他们不敢相信! 他们甚至能够听得出来,这一位地府判官在与范武交流的时候,用的是一种很是平等的语气,这就让他们更加的傻眼了。 他们不知道是天上与地下的神仙,变得不再那么的高不可攀? 还是那个斩杀了正神的狠人,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 那样的狠人…… 那样的狂人…… 已经不是常理能够言喻了? …… 次日。 清晨。 刘捕头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自己的两位老丈人,和自己那个小舅子,莫名其妙就醒过来了。或者说这三个人,在昨天晚上很是深夜时分的时候,他们就逐一醒过来了。 刘捕头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范道长成功了!范道长把那什么鬼仙解决掉了!把他们一家人被夺走的寿元拿回来了! 他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头上原本多出的白头发,居然在肉眼可见的变黑了。 这不就意味着自己的寿元开始逐渐回来了吗? 刘捕头感动的热泪盈眶! 不愧是范道长啊! 谷源县这么多钦天司成员,都无法解决的问题,被范道长一来,就解决掉了。果然只要范道长来了,青天就有了啊! 他今早本想带着一家人……跑去感谢范道长,结果发现自己找不到范道长的踪迹。 在困惑不解之下,刘捕头就找上了钦天司。 然后从钦天司总旗官的口中得知,范道长昨夜已经离开谷源县了。 而且…… 他还从这位钦天司总旗官口中,得知了另外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消息。 ——掠夺走他们一家子寿元的,不是什么传说中的鬼仙,而是一位土地神。 ——范道长昨夜与一尊土地神斗法,昨晚谷源县那么大的诡异动静,全部都是因为范道长与土地神斗法,所折腾出来的。 ——范道长杀死了一尊土地神! 听了这位总旗官说出的这些话,刘捕头整个人都呆傻了……他原本以为自己遭遇的是什么恶鬼、或者是什么诡物…… 结果,钦天司总旗官告诉他。 对方是一尊神仙! 是土地公公!! 最重要的就是,昨天晚上范道长把这一尊土地公……给杀了!! 刘捕头懵了! 他瞠目结舌! 他面色呆滞! 钦天司总旗官见他呆立不动的模样,忍着身上那还未痊愈的伤痛,他拍了拍刘捕头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说道:“本来,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告诉你……但昨夜亲眼目睹那一切事件发生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消息已经捂不住了。” “昨晚所发生之事,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够传遍整个谷源县,甚至是传遍整个南郡。所以我就跟你说一下,也让你当第一手知道的人,让你小小的开心一下吧!” 开……开心……这确定不是惊吓吗? 刘捕头依旧是一副没有回过神的模样,因为,钦天司总旗官对他说的这些话。 险些把他的世界观都给震碎了。 他是知道范道长很厉害,因为范道长的师傅,就很厉害。 但是他不知道范道长他……厉害的这么离谱啊!! 刘捕头在离开钦天司时。 都是一副痴呆表情。 感觉像着了魔一样。 …… 正如谷源县钦天司总旗官所说的,昨夜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捂得住。至少他们一个小小的谷源县钦天司分支,是完全没有那个本事,能捂得住这种天大事情的。 这样的消息,先谷源县的修道者的圈子里面,如飓风一般瞬间传遍。 从昨天深夜。 到今天清晨。 谷源县里面不管是正道修道者,还是一些躲在暗处的邪道修道者,都不可避免的知晓了昨夜,所发生的具体状况。 哪怕他们都是见识多广的修道者,可他们的反应比起刘捕头也好不到哪里去。 甚至因为他们是修道者,知道很多关于修道方面的常识,所以他们比起刘捕头更加的震惊、更加的呆傻、更加的错愕。 “道友!你说的……你说的这些东西可是当真?”某座道观中,一个穿着灰色道袍老道士,瞪着眼前一个穿着蓝色道袍的老道士。 这个灰袍老道士的那一双浑浊的眼睛,此时此刻已经瞪得比谁都大。 “我以三清发誓,当真!”身着蓝色道袍的老道士,面色极为复杂的回答说道。 “嘶!!!”灰袍老道士傻了! “真……真有人弑神了?还是……还是弑的一尊正神?甚至……甚至末了还有一尊地府判官出现,给弑神之人擦屁股?”灰袍老道士惊声道:“说书先生都编不出这种离谱之事吧?” “但这就是真的,也是贫道我昨夜亲眼目睹的。”蓝袍老道士苦笑道:“倘若道友不信的话,可以去土地庙那边看一看。那里已经是大地破碎一片荒芜,唉,满目疮痍不过如此。” “这……这……真的有这种狂人,胆敢挥剑斩向一尊正神啊!”灰袍老道士用一只颤抖的手,抓着一个茶杯。 茶杯之中还算是较为滚烫的茶水,随着他的动作在茶杯之中不断的抖动。 他哆哆嗦嗦的轻轻抿了一口。 也不顾这一杯茶究竟有多么的烫嘴,他现在只想稍微冷静一下。 好好消化掉这个庞大信息。 而且。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谷源县之中所发生的事情,开始越传越远。甚至已经不止修道者知晓这件事情,就连一些寻常老百姓也隐约知道,关于此事的些许眉目。 “有一个道士,斩了一尊土地神?真的假的?这种大逆不道的流言你们也传?难道你们这些家伙,就不怕遭天谴吗?!” “什么天谴不天谴的?这种事情,早就已经传遍了一座座县城了,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真是假,但既然这么多人都在传……那估摸着,可能是真的吧?” “我也听说过这个传闻,据说是谷源县的那尊土地神,身为一方土地神却鱼肉百姓,闹得当地民不聊生。然后,祂就被一位很是厉害的道长,出手给斩了。” “就算祂真的闹得民不聊生,那不应该是天上的天庭,该管的事情吗?那个道士冒然插手这种事情,不怕遭天谴吗?” “人家为了十几万的百姓,敢挥剑斩向一尊土地神,这样的道长怎么会怕天谴呢?” “对啊!而且这样为民除害的道长,怎会被天谴呢?” “为什么我听说的和你们的不一样?我听说,谷源县的土地爷与一尊邪神勾搭,准备祸害一位地府判官。然后被一位人间道长戳穿阴谋,然后那土地爷气急败坏,要与那位道长斗法。结果那道长非常厉害,乃嫡仙下凡!谷源县的土地爷踢到了铁板,被道长一剑诛杀!” “放屁!明明是那道长,见那土地爷荒淫无度、抢占民女。遂向天庭请愿斩杀这土地神,天庭神将附身于那道长身上,一剑将其斩灭!” “你们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 这样的纷纷议论,是在大周王朝的南郡郡府之中……这样的消息,早就已经从谷源县那边,传到了郡府这边了。 南郡郡府的钦天司千户,面色复杂的喝了口酒,听着左右两边那一桌桌食客的兴奋议论,他看向前方的云守稷:“虽然……外边这些人,一个个说的都比较离谱,但距离事实的真相,其实也大差不差。” 钦天司千户是在一家客栈里面,方才的这些议论,也都是客栈之中的食客的议论。 钦天司千户继续道:“我可以明显的看得出来,那位范道长不简单……” “但我没想到他能不简单到这种地步。” 说到这里。 他问道:“你们云家那位老爷子,有那个斩杀一尊土地的道行吗?” 云守稷沉默了,停顿了片刻后,他这才开口回答说道:“我也不知道。兴许能,兴许不能。说实话,我也没有预料到范武这一趟,居然会遇上这种事情。” “我更没想到,他遇到这种事情之后,第一个反应并非是求助于庙宇道观之中满天神佛。而是想要自己出手,将一尊土地斩杀。” “更加是想不到,他真的能够将一尊土地,给斩杀了。” 云守稷感慨万千:“一尊土地,哪怕是再小的神仙,那也是一尊神仙呀!像我们这些人死后能在地府之中某一件差事,已经算不错了。得需要莫大的机缘,才能够得到朝廷与天庭的共同敕封,成为一尊地方正神。” “而就是这样,让我们这些人求之不得的地方正神……被范武给斩了一尊。我记得大周王朝之中的土地神,应该不超过二十尊吧?” 不是每一座县城都有土地庙,不是每一座县城的土地庙的庙宇之中,都有一位真正的土地神。 像这种拥有正神身份的土地神,在大周王朝之中,还是极为稀少的。 一尊土地神,在人间的权利可能没有他这位府君高,但是对方的身份可比他高多了。 甚至,对方被敕封的时候,可能还上过天庭。 极有可能见过天庭是什么样子的。 而他呢? 九天云霄之上的天庭究竟长什么样子,也只存在于他的幻想之中。 想见,却见而不得。 只能微微叹息。 心中感慨万千。 “或许更该警惕一下的是那个巫仙,我想我们已经很高估这个乡野邪神了,结果没想到……我们还是低估了对方。”就在这个时候,钦天司千户突然说道。 云守稷点了点头:“能够将一尊正神污染蛊惑……这已经不是寻常的乡野邪神了。至少说明,对方比一尊土地神要更加的强大。” “我之前从我家那疯丫头口中得知,范武和那巫仙,好像有不共戴天之仇。不过并非是范武与巫仙有什么仇,而是巫仙与范武有仇。” 钦天司千户表情怪异道:“莫不是水泽县那一件事情,让范道长与巫仙结仇了?” 云守稷苦笑道:“估计是了,而且现在他们之间的仇怨,已经不止水泽县那一件事情了。” “囚龙县,囚龙观。”钦天司千户感慨不已:“你那位老丈人,教了个好徒弟啊!” “……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我的老丈人。”云守稷说了一句。 他严重怀疑,那个教出范武的囚龙观老天师,其实不是他的老丈人,而是另有其人。 比方说他的老丈人早已经死了,是另外的一个存在假扮成他的老丈人,然后教出范武这种猛人。 云守稷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大一点。 毕竟……让他接受那个看着就很不靠谱的老丈人,很不简单这件事情,属实是有些过于为难他了。 也属于是范武那位骗子师傅,给云守稷这个府君,带来的第一印象太差了。 …… 与此同时。 阴曹地府。 “斩杀一尊正神所沾染的特殊杀孽确实难以驱除,一些比你位格低的正神或许难以看得出那范武身上的杀孽,但那些比你位格高的正神,兴许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了。”应河府城隍正与一尊地府神祇推杯换盏,两尊地府神祇就好像是两位好友一般在喝酒叙旧。 祂们喝的自然不是什么凡间俗酒,这酒若是被寻常百姓闻到一丝酒味,估计就已经醉了。 若是被寻常百姓喝上一口,估摸着可能直接酒精中毒了死了。 哪怕是人世间的修道者,都不一定能够喝上一口,这等特殊之酒。 因为没有那个资格喝。 他们的身体素质、他们的道行修为,也无法让他们,喝得了这种酒。 这是地府特供之酒。 听罢,地府判官笑道:“我先前就已经将此事向上面禀报了,那些比我位格更高的漫天神佛,肯定会知晓这件事情。毕竟一尊土地的死,还是足以震惊到不少天神的。” “也确实。”应河府城隍感慨道:“此人简直就是人间之龙啊,不过也端得上是一位杀星,这厮真的是走到哪,杀到哪。” 应河府城隍很不解:“说实话,吾也不知晓,他为何会被真武荡魔大帝看重。” 判官摇了摇头:“谁知道呢?真武大帝那等级别的存在,祂所做之事有什么别样的用意,不是我等小神能够揣测的。就算是揣测个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也是猜不出什么。” “你与我一样,都无法看得出那个范武的真实根底,只能说他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你也应该能够看得出来,他的成长究竟有多么夸张吧?” 应河府城隍稍稍颔首:“他先前在应河府的时候,对付一只被乡野邪神神将的幽火诡物,似乎都挺吃力的。虽说,最终还是他胜了,但他当时肯定是用的全力。” “而他在前前段时间,对付一个所谓的十殿鬼王,也耗费了些许的力气。”地府判官补充道:“然后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能够斩杀一尊土地,这成长速度快的离谱。” “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被天庭与朝廷共同敕封,成为了什么正神,才能一步跨越,那么多的层次。”应河府城隍想不明白,只能将这些疑惑归于范武的特殊。 而俩尊神祇之间的议论,并没有加以掩饰,以至于让双方各自麾下的阴差,都听见了。 这两尊神祇,各自带来的一众阴差,忍不住面面相觑。 哪怕它们带着一顶破烂斗笠,一张脸都被斗笠给笼罩住,实在是很难看得清面色。但依旧是能够看得出对方眼中,隐隐流露的惊骇之色。 它们从未听说自家的上司如此赞誉一个凡人,那个凡人居然还斩杀了一尊土地神! 乖乖! 千万不要把土地神不当神啊! 哪怕只是一尊小小的土地神,对于它们这些平日里只有跑腿的资格的阴差来说,也是一号响当当的大“人”物。 它们虽然很羡慕范武被两尊神祇所感慨赞誉。 但如果让它们去学习分部做出那种事情。 不好意思。 那简直就是太为难它们这些阴差了! 应河府城隍+这一尊判官,双方麾下的所有阴差加起来,起码得有上千个。可这上千阴差就算全部绑在一起,会是一位土地神的对手吗? 答案是…… 不可能! 上千个阴差就算是绑在一起,估计也打不过一个土地神。而且冒然诛杀一尊正神,可不是一群异想天开的阴差,能够承受得了的罪责啊! …… 处于大周南郡舆论最中心的范武,对于那些议论纷纷……他是全然不在意。 此时此刻。 范武经过几天几夜的赶路,已经走出了大周王朝南郡的地界,进入了大周王朝的中郡。 大周王朝的那一座皇城。 就位于中郡之中! …… …… 更新来啦!∠(」∠)_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七章:鼠仙嫁女!范道长你这把剑好眼熟啊!(万字大章求订阅) 正如云九卿曾经像范武介绍的一样,大周王朝的中郡比大周王朝的南郡,要更为繁华的多。踏入中郡地界的那一刹那,就有着一种别开生面的感觉,呈现在范武的眼前。 其中最为显著的变化,就是脚底下的这一条官道,似乎变得比南郡更加的宽敞。 而且也变得比南郡的官道更加平坦了。 官道之上的各方行商,也比南郡之中要更加的多。这些行商的衣着打扮,都比南郡的行商,要更加奢贵一点。 由此就可以看得出来…… 中郡这个地方背靠着大周王朝的皇城,各方面的发展肯定比南郡要好。 好了不止一两成啊! 而且大周王朝的中郡之中,形形色色的人物,也非常的多。有很多人衣着都非常的古怪,属于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的那种。 相比较之下……身材极为高大且魁梧的范武,在这种时候就显得不像在南郡之中,那么的引人瞩目,那么的吸引视线。 虽说,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些许震惊、感慨、错愕的眼神……落在范武的身上。 但还是少的多了。 这几天的时间里面,被绑在老青牛背上的南郡王,也是稍微下地过一次。当然这是范武主动让他下地,让他下一次地的目的就是让他吃点东西、喝点东西,然后拉一泡屎、拉一泡尿。 顺便让这个已经不知多少天,都没有洗过一次澡的南郡王,好好的洗一次澡。 免得把老青牛的身上…… 弄得臭烘烘的。 “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中郡,可是每一次过来,都忍不住会感慨一下。”云九卿左看看右看看,哪怕官道两边的附近没有什么太漂亮的风景,她还是忍不住好奇观看。 然后继续感慨说道:“感觉这里无论从哪一个方面看,都比南郡要好得多了。相比较之下,南郡就好像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一样。” 其实这么形容也挺正确。 毕竟朝廷对于王朝之内,五大郡的各方面拨款状况中,肯定是对中郡的拨款是最多的。 至于东南西北四大郡,那就是拾点中郡牙慧。 靠着朝廷可怜的拨款。 勉强发展一下。 饿不死…… 但也吃不饱。 “这附近的修道者看起来都比以往要多得多,我们这一路上,好像已经碰到五六个和尚,以及七八个道士了吧!虽然这些和尚道士之中不至于全都是修道者,但起码也有好几个。” 云九卿一边往前走,一边开口说道:“听别人说,一个地方究竟繁华与否,看他们这边的修道者,数量多不多就知道了。” “毕竟不是每一个修道者都喜欢清修,大部分修道者,都是在佛堂道观中修行。而佛堂与道观,离不开的就是世人的香火。”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云九卿忽然发现自己后边,好像有什么动静。 还没有等她扭头一看究竟,就发现一个男子,惊慌失措的从后面跑了上来,并且依旧是慌不择路地往前跑。 云九卿看对方那狼狈的背影,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人好像非常的恐惧。 这让她不由得有些困惑:“后边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啊,这家伙这么着急干什么?就好像是后边有什么土匪,在追着他一样?” “奇怪……” 她看着那个狼狈往前跑着的男子,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因为过于慌不择路与步伐紊乱,直接撞上了一个正常行走的道士。 那个道士,好像是有些许的本事,被这个男子撞上之后,竟然没有被撞倒。 道士不仅稳定住自己的身形,还快速伸手一捞。 把身后撞过来的这个男子。 给稳稳地扶住。 道士瞥了眼,这男子脖子上面戴着一串红绳,注意到红绳上还串着一块小巧的桃木符牌,不由得关切地问了一句:“这位居士您没事吧?小道我看您一番惊慌失措的模样,似乎……是遇上了什么怪事。” 被搀扶住的男子愣了一下,然后就好像是看见救星一样,一把抓住这个道士的道袍。 他满脸哀求的说道:“道长救救我!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我可以给您钱,我可以给您的道观捐银子,捐几百两银子捐上千两银子都可以,甚至让我捐几千两银子我都可以!” “您一眼就看出我遇上坏事,您肯定是一位有本事之人,请您一定要救救我!如果道长您不爱钱,我也可以出资给道长您,建一座生祠。” “让道长您受万民香火,让道长您成为一方地界,知名的大善人啊!” 听到这个男子的这些话,道士的眉头皱了起来:“小道我不爱钱,也不爱名。居士您说这些对我而言,都没有什么诱惑力。” “小到我听您这番话如此流利,似乎是对于不少修道者说过……莫不是您遇到的一些怪事,已经有不少修道者插手过。” “但那些修道者,无一例外都无法解决居士您,所遇到的那些麻烦?” 道士顿了顿,继续道:“甚至那些修道者为了帮助您,耗费了很大的代价,结果都无济于事。以至于他们都不愿继续出手,因为那可能会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或者……那种无法挽回的后果,已经在他们的身上,发生了。” “所以居士您随便逮住一个道士,就痛哭流涕并许下巨大的承诺,就是为让小道我头脑一热,插手其中。” 说到这里,道士皱眉道:“相当于,撞运气逮住一个修道者就祈求他一下,没准这个修道者,就能够帮您解决那个问题。” “小道我……揣测的对吗?” 男子一愣,旋即热泪盈眶,虽然没有放开道士的道袍,但却直接跪了下来。 他如同见到什么不出世的大师一样,满脸都是激动流涕的表情:“道长您说的对,您都猜对了啊!道长,您绝对是一个有大本事的修道者,你神机妙算啊!!” “呜呜呜……” “我也是真的毫无办法了……才会这么做的。我先前已经求过不少修道者为我解决麻烦,可是,他们一见到我遇到了麻烦……” “就一个个吓得都不敢插手了。” “甚至……把我给他们的银子都给退还过来,然后第二天人就不见了。” 听到这里。 道士脸上写着些许的狐疑:“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太礼貌,但小道我还是想要问一问居士您……其他修道者之所以不想插手您的事情,是不是您做过什么恶事,然后惹来这些麻烦?” “啊?恶事?”男子给道士展现了一下自己这,细皮嫩嫩肉的细胳膊细腿:“我只是一个颇有家资的书生而已,平日里一心只读圣贤书,有时甚至连门都很少出去。” “唯一……唯一做过一件勉强算得上是恶事的,可能就是家父催我与一户人家的小姐联姻,我拒绝了……犯下不孝之罪?” “那倒是奇怪了……”道士看男子的这副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在说谎。 就在这个时候。 无论是这个道士还是这个男子,都忽然听见一道较为好听的女子声音,从旁边的响了起来。 “你说了这么多……为什么不直截了当的说,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呢?”说话之人很明显就是因为好奇心,然后凑过来的云九卿:“看你这个畏惧的模样,想必遇到的事情不小吧?” “莫非你是担心将事情说出来,会把这个小倒是给吓住,然后这个小道士就不敢帮你了?” 也不知,是不是云九卿这个大聪明终于聪明了一次,她似乎是一语道破了这个男子的想法。 男子顿时面色一红,然后结结巴巴的开始为自己辩解:“哪……哪有这回事……” “我只是……我只是……” 欸? 等等! 刚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下的男子,忽然扭头就看向了云九卿,他一双眼睛落在云九卿的脸上,满脸都是目瞪口呆:“云……云云……云九卿?” 这会儿轮到云九卿愣住了。 她满脸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个年龄似乎与她相仿的男子。 嘶! 不看不要紧,这仔细一看,云九卿忽然发现,这家伙居然有点眼熟! 就好像…… 自己在哪里见过一样? 恍惚间,她注意到了男子脖子上挂着的那一块符牌,不知道,多么久远的回忆,在这个时候,突然涌上了脑海。 让她脑海灵光一闪! “郑三屎?!!”云九卿脱口而出,就是一个不怎么好听的外号,她瞠目结舌:“怎么是你?” “……我,我叫郑三诗。”郑三诗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憋红着脸说道:“你能不能不要提那个外号了,都已经过去了足足十几年时间了,你怎么还记得那个外号啊?” 云九卿啧了一声:“谁让你小时候吃了三泡屎,让我太印象深刻了。” “那是你们忽悠我吃的!”郑三诗满脸悲痛欲绝,那是不肯回忆过去的表情。 儿时黑历史被人光明正大说出来,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然后永远都不出来。 “是吗?是我干的吗?”云九卿一副失忆的表情,然后一直岔开这个话题,她纳闷不已道:“你这个家伙……怎么会在中郡?” 郑三诗反问道:“这句话不该是我来问你吗?我只是小时候,寄宿在南郡的祖父家中,长大后,我就回到中郡了” “哦!”云九卿恍然大悟:“原来你是中郡的人啊,怪不得我以前就觉得你的口音不太对。” 郑三诗嘴角抽搐:“……小时候,我就一直说,我是中郡人了。” 云九卿:“啊?咳咳咳咳咳!!” 她重重的咳嗽了几下。 掩饰一下心中尴尬。 “二位居士应当是互相认识?”旁边的那个道士,见俩人如此的熟络,诧异一问。 郑三诗急忙介绍一下:“这位,是南郡郡府府君之女,云九卿。” 南郡府君之女? 道士很是惊讶,在中郡这个地方,随便遇到一个姑娘,竟是南郡府君之女?而且,随便遇到一个奇怪的男居士,对方竟然与南郡郡府之女相识,这未免也有点太巧合了吧? 这时。 只听云九卿蹙眉问道:“你这厮怎么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还有我记得你家不也是修道家族吗?也有些许家传道术吧?为何遇到了奇诡之事,需要寻找其他修道者解救?” “而且……”云九卿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老熟人,诧异道:“你的身上为何没有法力的波动?” 郑三诗苦笑道:“我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修道家族啊,传承至今也才三百多年的时间,底蕴甚至都比不上一些山间小道观。” “我也没有修道的天赋,更没有那个修道的念头,遂没有继承家学。有我的两位兄长继承家学,就已经是足够了。” “而且……” 郑三诗深吸了一口气:“我所遇到的那个麻烦,要是能够靠自己的家族解决,我就不会一副哭爹喊娘的模样,去寻找其他修道者帮助了。” “盯上我的存在不是什么简单的诡怪,以我们郑家的修道底蕴,是根本无法与那样的存在匹敌,就算倾尽家族之力也办不到。” 说到这里。 他语气极为苦涩:“为了不给家里人带来太大的麻烦,为了躲避一下寻找上我的那种怪事,我就连夜离开郑家,想在外边寻找厉害的仙师。” “只要有厉害的仙师,愿意为我解决我所遇到之事,就算是让我替他做牛做马五年时间、乃至做牛做马十年时间都可以。” “就算是仙师想要几千两银子也可以,就算是想要上万两银子……呃。” “咳咳!上万两银子的话,可能需要多凑几日。” 道士不留痕迹的收回被郑三诗抓住的道袍衣角。 他看了看郑三诗,问道:“所以居士您遇到的诡事,究竟是?” “我……”郑三诗有点难以启齿。 但咬了咬牙,还是说道:“我在前几个月的时候,做梦梦见了两只……两只跟人一样大的大老鼠,它们似人一般战立,也如人一般穿衣,它们……更如人一般说话!” “两只大老鼠在梦中跟我说,它们育有一女,芳龄一十有二。按它们的习俗,这年龄该是成亲之龄,然后它们就看中了我。” “它们希望我提前准备好彩礼,彩礼是八千八百八十八两银子、与八千八百八十八斤稻米、和八千八百八十八斤粮油。” “它们也许诺……会返与之还相等价格的嫁妆,然后它们的女儿就要与我拜堂成亲。” 郑三诗打了一个冷颤:“我一开始以为这只是一个奇怪的梦,但是没想到第二天晚上也做了同样的梦,第三天晚上又是同样的梦。” “第四天晚上它们的话术就变了,那两只大老鼠在问我,为何不赶紧筹备彩礼,为何不赶紧筹备婚事?” “我怎敢回答?我只得将这几个怪梦告诉给家人,家人听后大惊失色。” “居士的家人,是不是说……您这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鼠仙嫁女?”道士忽然插嘴,问道。 郑三诗瞪大眼睛:“道长您果然是有大本事的,您果然是有大见识的啊!” 道士回道:“小道,只是听师傅曾说过这种事情,没想到竟真有此事。” 一旁,听到这两人说的话,云九卿狐疑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吧?有两只鼠仙给你一个媳妇,你不应该高兴吗?” “鼠仙嫁女没这么简单。”道士摇了摇头解释道:“它们嘴里说,彩礼只有银子、粮食、以及粮油……但实际上,彩礼还有一家运势!” “运势?”云九卿蹙了蹙眉。 “对对对!”郑三诗立即接道:“我爹就是这么跟我解释的,他说一旦我将那术仙的女儿迎娶过来,我们郑家的运势都会被对方给吸干。不到几年就会家道中落,严重一点,甚至家中频繁会死人,直至……直至我死了。” “然后,被我迎娶的鼠仙之女,就会另找他人求婚姻。最后……另外的一户人家也会落得,和我们郑家一样的下场!” “还有……” 郑三诗哭丧着脸:“我……我在梦中见过它们的女儿,那两只大老鼠并非是收养一个人当女儿,它们的的女儿也是一只大老鼠!” 云九卿听得目瞪口呆。 “那你没找过钦天司帮忙吗?”云九卿挠了挠头:“钦天司之中的高手还是挺多的吧?” 郑三诗痛苦道:“我能找过的都已经找过了……就是解决不了,才如此无助。” “嘶!”云九卿吸了口气。 她开始脑补郑三诗与一只大母老鼠,拜堂成亲然后进入洞房的画面。 整个人都打了个冷颤。 这种画面实在太猎奇。 她光是在脑子里面想了一下,就觉得自己浑身,都起一层鸡皮疙瘩。 “鼠仙?”就在这个时候,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吸引了除了云九卿之外的两人的注意力。只听那道声音,这般说道:“这算是神仙,还是算是诡物?或者是恶鬼?妖魔?” 道士一边解释,一边转头看向那一道声音,传来的方向:“鼠仙这类存在,应当是介于‘诡物’与‘恶鬼’之间,硬要说它们是妖魔的话,其实也没有错。” “它们算是某些颇有灵性的动物,含冤而死后,所化作的诡……嘶!!!” 道士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自己的旁边,有一幢铁塔般高大的身影。 惊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他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这种反应有点不礼貌,急忙向眼前身材高大之人致歉:“是小道失礼了,请居士莫怪。” “无妨。”范武不在意,他饶有兴致地询问道:“也就是说……它们不是好人?” “呃……”道士回答道:“按照这位郑居士,所遇到的状况,也可以这么说。” “那就行。”范武一只手搭在郑三诗的肩膀上,他那一只蒲扇大手与郑三诗的小身板比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大人在与一个小孩说话似的,只听他笑着说道:“巧了,贫道我也是个道士,不妨让贫道我插手一下这件事?” “咕咚——”说实话,郑三诗看不出范武是个道士,因为范武的身上已经好久没有穿过道袍了。 他觉得眼前这个大个子,更像是从哪座山跑下来的土匪,或者像是从哪处军营之中走出来的猛将,总而言之并不像一个道士。 他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沫,虽说范武已经将自身气势给完全收敛,但这体型给他带来的压迫感,是非常大的。 “您……您也是一位道长?”郑三诗努力忍住,让自己不喊出“壮士”两个字,弱弱的问道。 “哦?”范武反问道:“难道贫道长得不像是一个道士吗?” 郑三诗:“……像!” 面对着范武给予他的庞大压力,他只能够硬着头皮,昧着良心说了一声“像”。 因为他怀疑,如果自己说不像的话,很有可能会被眼前这个大个子,轻而易举就捏碎肩膀。 自己这小身板一看,就不是对方一拳的对手。 没准对方一拳过来。 自己就得躺板板了。 郑三诗旁边的道士也是用一种略显错愕的眼神看着范武,他也没想到范武居然和他一样是个道士,这道士抱拳自我介绍道:“小道出身于地祖观,道号行风子,不知这位道友?” “囚龙观,范武。”范武压根就没有什么道号不道号的,他直接就把自己的名字给说了出来。 行风子恍然大悟:“原来是囚龙观的范道友!” 虽然他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囚龙观。 之所以做出这种反应。 只是出于礼貌。 毕竟,和人交流的时候,总不能表现出一副,完全没听说过的模样吧?至少他的师傅在教他怎么为人处事的时候,曾经说过——就算没有听闻过对方的名声,也最好吹捧一下。 “这位……云居士与范道友,好像是互相认识?”行风子注意到云九卿与范武之间,似乎,并非是很陌生的那种存在。 云九卿主动回答道:“我就是和范道长一起,从南郡的郡府来到中郡的!” 然后。 云九卿挂着笑脸,对着一动都不敢动的郑三诗,张口说道:“你这家伙今天算是撞了大运,你这辈子的所有运气,估摸着都用在今天的。” “啊?”因为肩膀被拉得一只蒲扇大手,郑三诗那可是被吓得动都不敢动,他说话的声音,都略显些许的小颤抖:“为……为何?” “因为范道长决定要插手你这件事!”云九卿理所当然道:“只要范道长插手此事,那不管找你麻烦的是什么鼠仙、还是什么猫仙。” “都算不上什么!”她一副信誓旦旦,拍着胸脯,打着包票的模样。 让郑三诗有点目瞪口呆……因为在他的印象之中,云九卿是一个比较瞧不起同龄人的人。 因为当初在南郡的时候,云九卿就属于那种,凤毛麟角般的年轻一代。 可能算不上是天之骄女。 但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这样的一个云九卿,居然会如此的吹捧一个,看起来不像是道士的道士?莫非这个长得极为高大的道长,真的不是什么简单的存在? 是有真本事的吗? 想到这里。 郑三诗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他觉得身为郡府府君之女的云九卿,虽说在小时候经常忽悠他做一些傻事,但如今应该还是值得信任的。 郑三诗感动不已:“多……多谢范武道长搭救之恩!多谢范武道长搭救之恩啊!” 然后,他又对着行风子说道:“还有多谢行风子道长,多谢行风子道长!” 他本以为自己以及自己的家族,这辈子也可能也就这样。 结果没想到居然被他找到了救命稻草。 而且一找就是找到了两根救命稻草。 “囚龙观”这一座道观他没听说过,但既然有云九卿在打着包票,那这位范武道长,肯定是值得信任的,肯定是有厉害本事的。 “地祖观”就不简单了!郑三诗记得这个道观,他印象中这个道观在中郡之中算是比较有名的,要知道这可是在一整个郡里面都比较有名。 这说明这绝对是一座大道观,这位行风子道长,相当于一位出自于大道观的道士! 这一听也是非常的靠谱啊! “看天色可能要下雨了。”这时,行风子抬头看了看天,他提醒道:“在这外边商讨这种事情,似乎不太妥当,不如先找一个歇脚之地?” “是极!是极!”郑三诗激动的都有些小哆嗦,他立即说道:“这大周中郡的官道附近别的不多,就是客栈茶馆什么的很多。我请二位道长、还有云九卿,找一家最好的客栈落脚!” 说罢。 在郑三诗的带领之下,一行几人顺着这条官道,往前大概走了一两里的步程。 然后寻到了一家,装潢看着较为不错的客栈。 便走了进去。 郑三诗花银子要了一间,比较清静的大厢房,几人陆续进入厢房之中。 刚坐下后。 窗外就响起了淋淋细雨声。 下雨了。 行风子看了看窗外的雨点,有种想问些什么,又有点不太好意思问的模样。他这种表情,被范武精准的捕捉到了。 范武坦然的说道:“你是想问,为何贫道我牵的一头牛的背上,会绑着一个人吗?” “啊?”行风子一愣,他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居然被眼前这位范道长给一眼看穿了。 果然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城府不到家啊! 行风子这个来自于地祖观的道士确实非常的年轻,他的年龄和范武、与云九卿、还有郑三诗、估计都差不多。甚至感觉比范武还要小一点,都不知道有没有过二十岁。 算起来……坐在这一间厢房之内的这四个人,还都是一群同龄人。 行风子点了点头:“确实……小道见那被绑在青牛背上的居士,似乎并不寻常。也不知,这是不是一种错觉。” “哦?”范武饶有兴致一问:“你觉得,怎么个不寻常?” 行风子沉吟道:“小道我曾经在地祖观的时候,见过一位来参拜地仙老祖的人,对方乃是一位皇室宗亲。小道觉得……被绑在牛背上的那位居士,和当初见到的皇室宗亲有些许的相似,他们身上的那种气息过于类似。” 对于这个问题,范武回答的非常坦率,他也没有隐瞒什么。更加没有必要去隐瞒,毕竟在他范道长眼里,这不是什么秘密。 只听范武说道:“你确实没有猜错,那家伙,和大周王朝的皇帝,也还是沾亲带故的。” 行风子一呆,没想到自己随口一猜,竟然真的猜对了! “他是南郡的郡王,算起来,应该是大周皇帝的孙子?”范武摸了摸下巴:“从辈分上来看,应该算是,嫡系亲孙子?” 范武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落下,让这个年纪轻轻,刚下山历练没多久的行风子,满脸目瞪口呆。 让坐在行风子旁边的郑三诗,也是一副白日见的鬼,一样的表情。 范武的几句话过于惊人,以至于郑三诗一时间都忘了,自己是干什么了。他忍不住惊声道:“郡……郡……郡王?一位郡王?陛下的嫡系亲孙子?那岂不是……当今太子一位儿子?” “算是吧!”范武答道。 “嘶——”郑三诗倒吸一口凉气,忽然发觉眼前的这位范道长,是不是比自己梦到的两只鼠大仙,还要更加的危险,还要更加的恐怖? 如果这位范道长没有忽悠他的话,如果被绑在牛背上的人,真的是大周王朝的南郡郡王。 那岂不是意味着……这位范道长绑走了一位郡王? 乖乖!! 该不会云九卿也是被这位范道长给绑来的吧? 郑三诗忍不住看了一眼云九卿。 似乎在给云九卿使眼色,这眼色的意思好像是——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云九卿:“???” 好在,行风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开口询问道:“那位南郡王殿下,应该是身上有什么奇怪的状况发生,范道友与云居士才会将他,用这样的一种方法去控制住的吧?” “咦?”云九卿惊诧道:“你这个小道士猜的还挺准,不过这其中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们肯定是不能告诉你们。” “啊?所以……你没有被威胁了?”郑三诗傻愣愣的问了一句。 云九卿一脸懵逼:“你在说些什么?” “咳咳!没什么没什么!”郑三诗猛地想起来,自己在纠结这种事情干什么?现在遇到生命危险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吗? 郑三诗连忙直入正题:“按照那两只鼠大仙给予我的最后婚期的期限,我……我可能再过两天的时间,就要与它们的女儿拜堂成亲了。” “我实在是已经走投无路了,不管是为我自己着想,还是为我一家人着想。我都不能与它成亲啊,那是会闹出人命的!” “我郑家上上下下与我有比较亲密血缘关系之人,数量足足达到数十上百人。若是加上那些虽然关系不是那么紧密的,估计得好几百人。” “如果郑家运势被那鼠大仙剥夺走,我们郑家,也不知能够扛得住几年。” “甚至……” “甚至可能一年都不一定扛得住!” “或者,半年人就没了!” 听到这里,行风子说道:“郑居士您先冷静些许,我们或许应该先捋一捋此事前因后果。你可知……你为何会被鼠仙盯上吗?” 郑三诗满面茫然:“不知晓,我也没沾染过什么奇诡之事啊!” 行风子琢磨道:“那你们郑家也没有得罪过,什么厉害的修道者吗?” “没有!绝对没有!”郑三诗发誓道:“我们郑家说是修道家族,但这个修道家族太小了,我们巴不得与更多修道者巴结,怎么可能会去得罪他们?” “那你遇到的大概率,就是那种随意挑选女婿的鼠大仙了。”行风子凝重道:“这一类鼠大仙,只会在意女婿的品行以及蕴养以及样貌。一旦见到有品行与蕴养和样貌皆不错,且尚未成亲的男子……它们就会盯上这种人。” “这其中,无关什么怨念,也无关什么仇恨,单纯只是它们看你顺眼。觉得你是它们一家子,所认准的好女婿,便寻上了你。” “而且……” 行风子顿了顿,继续道:“这一类鼠大仙也是最为难缠的,因为它们的动机太过于儿戏,谁也不知道它们会对什么人下手,谁也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换一个目标下手。” “一旦真与它们的女儿拜堂成亲,你们整个家族,都会被吃干抹净。我曾经听师傅说过,这种事情在大周王朝频繁发生。” “尤其是在大周中郡这一带频繁发生。” “兴许是因为中郡更加人杰地灵,这些鼠大仙更加看中,大周中郡的男子。” 听行风子这一番话,郑三诗不知道对方是在夸赞自己,还是怎么样。 他痛苦憋屈道:“难不成,像我这种长得还算过得去,且老大不小还未成亲之人,就活该被它们给盯上吗?” 行风子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兴许是居士您较为倒霉?” 郑三诗:“……” 这小道士什么都好,就是说话的时候,太容易扎他心了! 这时候。 范武开口问道:“所以……你的拜堂成亲之日,是在两日后?” “是……是两日后夜晚!”郑三诗急忙回道。 “啧。”范武单手托腮,手肘抵住桌面。 饶有兴致道:“那就等两日吧!” 他继续道:“你在这两日时间里,就准备备至一套婚服、备至一些彩礼、顺带换上一副好心情,等待你的鼠媳妇上门。” “啊?”郑三诗懵了:“那……那岂不是要让我,与一只老鼠成亲?” “范道友说的没错。”行风子附和道:“在我们无法主动寻到那些鼠大仙之前,你也只能够等待它们的到来。尤其是不能露出什么不对劲,免得被鼠大仙发现不对。” “一旦等它们因为警惕跑了,没准等我们离开之后,它们又找上你了。” 郑三诗被吓得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好好好!我……我这就备至婚服,我这就备至彩礼!呃……那我是不是得回到家族之中?”郑三诗挠了挠头:“毕竟拜堂成亲这种大事,似乎在外面没法子做吧?” “确实。”行风子点头道:“也许我们需要在郑家,借宿几日了,麻烦郑居士了。” “不麻烦!不麻烦!”郑三诗连连道:“一点也不麻烦!” 开什么玩笑,这两位道长都是想要搭手救他的! 他怎么可能嫌麻烦?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甚至愿意让这两位道长,在他家住上一辈子。哪怕让他把这两位道长当成亲爹来伺候,他都可以! 没办法…… 他已经被折腾怕了。 连续好几个月的时间,每天晚上都做着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梦,已经让他的精神状态,受到极大的挫伤。 …… 待一场雨停息下来后。 范武等人在这一家客栈之中,稍微吃饱喝足,然后就踩踏着雨后的泥泞土地,在郑三诗的忐忑不安带路之下,径直朝着郑家走去。 郑三诗走在最前边,而云九卿则是牵着老青牛,紧随其后。 范武则是在第三位。 行风子在最后边。 位于几人当中最末尾的行风子,一双眼睛一直都在盯着范武的背后,或者是说他在盯着范武背后,那一把很是夸张的大剑。 行风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一把剑……好眼熟的样子。 他努力回忆着自己的记忆。 突然! 行风子愣住了。 他一张年轻的脸上,写满了目瞪口呆的神色,甚至因为过于震惊,以至于一句难以置信的提问,忍不住脱口而出:“范道友,你所在的囚龙观……应该是,供奉真武荡魔大帝的吧?” 范武脚步放缓了一点,微微回头,回了一句:“确实,怎么了?” “你……”行风子口舌干燥,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混乱,声音都有点微弱:“你这把剑……” “哦!这个啊!” 范武道:“这是从真武大帝神像那里取来的,说起来……囚龙观的真武大帝神像,估摸着,现在还缺着一把断魔雄剑呢!” 范武补充道:“这也确实是我的疏忽,改天,有机会回到囚龙观一趟,就给那一尊真武大帝神像,打造一把新的断魔雄剑。” 嗯。 范武觉得自己这个想法非常好,没准等那把新的断魔雄剑,也变成和这把断魔雄剑一样后,自己不就有了一把备用的剑吗? 行风子人都听傻了! “你……你直接把神像上的剑,给取下来了?”行风子瞠目结舌。 “对啊!”范武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这……”行风子感觉头皮好痒。 怎么自己刚下山没多久索遇到的一位道门道友,就很挑战自己对于修道方面的认知。 果然,师傅说的没错。 道观之外的世界。 很奇怪! …… …… ∠(」∠)_求一波月票吖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八章:鼠头人身的新娘子!鼠仙不止一个!(万字大章求订阅) 也不知郑三诗这家伙,究竟是怎么从郑家中,跑出来的。更不知他为何跑了这么久,都还没有累瘫下来。 或许这便是身体素质天赋异禀,比寻常人都要更加的厉害? 反正范武等人以一种正常的走路速度。 足足到了傍晚的时分终于到了郑家。 郑家坐落于中郡的一座县城之中,这一座县城明显非常繁华,估摸着人口最少是二十万打底,这样的人口如果放在南郡之中,已经算得上是一座很大的县城了。 不过,在郑三诗自己的介绍之中,这座县城在中郡里面,只是一座中流县城。 中郡之中那些比较大的县城,据说……得有个五六十万的人口! 一座县城五六十万的人口。 都比得上应河府的府城了。 值得一提的就是……这一座名为正涧县的县城里边,几乎家家户户都在自家的大门的门檐上,左右各自悬挂着两个纸灯笼。 纸灯笼上边画有类似于符箓的箓文,傍晚时分已经有不少人家,将悬挂着的两个纸灯笼给点亮,灯笼内的烛光映照着那些赤色的箓文。 显得颇有一种神秘感。 郑三诗热情的解释道:“我们郑家在正涧县之中颇有名望,是因为我们虽为一个修道家族,但却从不会与寻常百姓划分界限。我们之中有不少修道的族人,画这种灯笼符卖给寻常百姓,价格也不是特别的贵。” “只要家中颇有闲钱的百姓,都会来我们郑家购置这些东西,因为这年头各种冤魂恶鬼频出,大家都是需要一点东西防身的。这灯笼符箓,用于辟邪还是可以的。” “当然……”郑三诗尴尬挠挠头:“像是一些过于厉害的邪物,这种东西就没有办法驱逐了。” 他口中所说的过于厉害的邪物,也指他如今遇到的鼠大仙。 “这些灯笼符箓大多都是郑家之中,一些刚接触修道没多久的族人的练手之作。这些练手之作,用于杀鬼镇妖不太够资格,但如果把它们给丢弃掉,又显得过于浪费。” “于是……就想到了这样的一个用途。毕竟,就算是刚接触修道之人的练手之作,也不是没有任何驱邪的效果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正涧县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有这些辟邪之物。” “这就导致了正涧县在前半夜,都有不少人,敢在夜间出来活动。”郑三诗感慨道:“这些驱邪之物,还是能够给他们带来很多安全感的。” “啧……一座县城二三十万人口,几乎家家户户,都买你们家的辟邪符箓。”云九卿调侃道:“怪不得你在请求这位行风子道长的时候,动不动就说要给几百两、几千两、甚至上万两银子……敢情你们家家财万贯啊!” “咳咳!不至于……不至于……”郑三诗讪笑一声:“小本生意,小本生意。” 当然,没有人会信他这一句自谦,这怎么能叫小本生意?傻子才信这是小本生意。 就算是这座正涧县之中,只有两万户人家,会买他们郑家的辟邪之物。 考虑到中郡百姓大多都比南郡百姓富裕得多。 一户人家掏出十两银子买一家人平安。 应该还是能够咬咬牙拿出来的。 那就是二十万两!! 再加上……符箓肯定是会有损耗的。云九卿觉得,这些所谓的灯笼符箓,估计要不了一两年的时间,就得要换新的了。因为过了一两年还不换,那它就失去了辟邪的作用,变成普普通通的符纸,没有什么屁用。 相当于,他们郑家单单是这一单“小本生意”,就能稳定年入十几二十万两银子打底。 乖乖…… 云九卿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到,郑家的地窖里边,全部都是金山银山。 富得流油。 “到了!”就在这个时候,郑三诗带领着众人,来到了正涧县之内的一座大宅前。这一座大宅,不是一般的大。单单是这一座大宅的大门,没有五六个人推的话,估计都推不动。 大门之上,挂着一块硕大的牌匾,牌匾上龙飞凤舞两个大字——郑府。 大宅的围墙,这是挂着一幢又一幢的经幡,经幡之上,书写着各篇道门与佛门的经文。 同时大宅的大门之上,更是贴满了一张张符箓,这些符箓都围绕着两张门神挂画。 那两张门神挂画似乎也并非出自寻常人之手,上面隐隐约约有些许法力流动。 范武不认识这两个门神。 估摸着是大周王朝当年开朝的时候,哪两位战功赫赫的大将吧! 大宅门前还有人驻守着。 不过驻守在这里的并非是什么家丁,而是穿着较为奢贵的郑家子弟。 毕竟…… 郑家遇到这种诡异之事,让一些没有道行的家丁,去驻守郑府的大宅门……那和让手无缚鸡之力、且手里没有任何武器的人,去镇守一座很重要的粮仓,有什么区别? 在整个郑家上上下下,都是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大宅门前突然出现一伙奇怪的人。 立即,就让镇守在大宅门前的几个郑家子弟,警醒过来。 不过…… 当他们发现这几个人当中,有一个人是自己认识的人之后,顿时就愣了一下。 很明显。 他们一眼就认出了郑三诗,因为郑三诗是郑家,当代家主的三儿子。而且也正是因为郑三诗被一窝鼠大仙盯上了……以至于他们郑家现在,陷入了一种水深火热的状态。 哦不,这已经不叫水深火热了,已经叫生死存亡了,如果无法解决这件事情。 估计要不了几年的时间,郑家的所有子弟,都得在阴曹地府聚会了。 “三公子,您回来了?”一个郑家子弟有点不太敢接近郑三诗,只能隔着一段距离弱弱一问。 “嗯,回来了。”郑三诗点了点头,他看得出这些郑家子弟,就像避着瘟神一样,避着自己。 没办法……这种情况下谁不避着他呢? 万一,哪天鼠大仙看不上他郑三诗,反而是盯上了他旁边的人,那他旁边的人岂不是很倒霉,莫名代替他成了那个大冤种吗? 郑三诗开口说道:“把门打开吧,我带了两……我带了三位很厉害的修道之士回来了。” 郑三诗险些就把云九卿忽略了,还好他觉得自己很机灵,一下子就改口过来了。 三位很厉害的修道之士? 镇守在大宅门前的几个郑家子弟顿时大喜过望,他们一个个屁颠屁颠得把大宅门给打开,一点都没有质疑行风子和范武等人的意思。 现在的郑家已经没有那个资格去质疑什么别的修道者了,能有修道者愿意帮他们郑家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因为大部分修道者,在得知他们郑家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之后,都是选择谢绝帮忙。 都说帮不了。 如今终于有修道者愿意帮忙,他们哪还敢质疑什么?如果不是来得过于仓促的话,他们甚至巴不得奉上大礼,然后举族欢迎范武等人。 走进郑家后,云九卿惊讶道:“你们郑家似乎还挺团结的样子,按理来说,你惹出了这种祸事,不应该都对你冷眼相看吗?” 她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说道:“按照一些说书先生的路数,你应该会受到家族内部的讥讽,然后会被冷嘲热讽,会有人想把你赶出家族。” 郑三诗苦笑道:“都到了整个家族都生死存亡的时刻了,哪有人会在意这些事情?家族内讧,完全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如果遇到这种状况还内讧的话,那整个家族,只会变得更加的混乱。” “那也确实!”云九卿恍然大悟:“果然那些说书先生,都是乱编的。” 没过多久。 在郑三诗的带路之下,范武等人来到了一处郑家大堂。只见这大堂里边聚着很多郑家的人,他们一个个看起来年龄都不小,家族之中的小辈,似乎都没有资格进入这大堂之中。 范武等人还没有踏入那大堂之内,就已经听见里面,一阵阵议论声。 仿佛整个郑家的上空,都缓缓弥漫着一种,焦躁不安的情绪。 那一句句议论声之中的语气。 更是遍布愁云惨淡。 “唉!我已经承诺,只要将我们郑家搭救出来,我们郑家甚至愿意将一半的家业,捐献出给他们三星观。结果,三星观的那几位道长,还是不愿意出手帮助我们。说这种事情,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能够插手其中。” “没办法,也怪不得那些道长,他们三星观所有道士绑在一起,估摸着也不是一位鼠仙的对手。更何况……我们要面对的是一窝子鼠仙。” “三诗那孩子今早好像跑出去了,家族之中也赶紧派人去找了,但是没找到,他该不会是,有什么短见之想吧?” “应该不会……这孩子,在老付的印象之中,还是挺乐观的。” “我们郑家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家主,您是郑家的一家之主,在这郑家的危机存亡时刻,我们都指望……您能够带着我们,走出一条生路呢。” “唉!我又有什么法子呢?” “……” 就在这个时候,大堂之中的每一位郑家人都注意到,有人不由分说就闯入郑家大堂了。 其中一个中年人不满道:“不是说过,我们这些大人在议事的时候,你们这些小辈不要……咦?” 中年人顿时一愣,因为他一眼就见到了郑三诗,他错愕道:“三诗,你回来了?” 郑三诗苦涩道:“是的,六叔。” 然后,他看向了位于大堂之中,坐在最主位的一个,长得与他有些许相似的人。并且说话的语气,较为恭敬的说道:“爹,不孝孩儿回来了。” 坐在大堂主位之上的赫然就是郑三诗的父亲,也就是正涧县郑家如今的当代家主。 “回来就好。”郑家家主并没有张口责怪郑三诗,他将目光放在了郑三诗身后的几个人身上。 没办法……自己儿子身后的这几个人,都太引人注目了。 想要看不见他们都非常困难。 郑家家主看见了一个身材极为魁梧的负剑壮士、看见了一个身材较为消瘦但气质不凡的道士、看到了一个长相非常貌美的姑娘、以及……以及一个被绑在一头牛身上的怪人。 这样的一个组合非常吸睛。 让人完全没有办法忽视。 “三诗,这几位……是你的友人?”郑家家主注意到,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姑娘、以及那个较为消瘦的小道士、甚至被绑在一头牛背上的怪人,身上似乎隐约都有着法力的波动。 这样他很是惊奇。 也很是错愕。 “是的!”郑三诗立即兴奋道:“这几位都是孩儿在路上遇到的贵人,这位是囚龙观的范武道长、这位是地祖观的行风子道长。还有这位,这一位是南郡府君之女云九卿。” 郑三诗很识趣的没有说出南郡王殿下的身份,因为他也知道被绑在牛背之上的南郡王殿下,身份太过于特殊了。 他感觉自己就算是说出来,估摸着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南郡王殿下的身份。 “他们都愿意出手,帮助我们正涧县郑家,解决所遇到的这个大麻烦!” 郑三诗说话铿锵有力。 他的这几句话落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 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居然有人还愿意帮助他们郑家? 一众郑家长辈面面相觑。 都能看得出对方眼中,那种匪夷所思的神色。在那匪夷所思之中,还带着些许的惊喜。 就连比较沉稳的郑家家主,都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如今的这种状况由不得他不激动,毕竟郑家,已经是属于一种无力无援的状态。 不管什么样的人,愿意给他们郑家伸出援手,他们都无法拒绝! 关乎家族生死存亡的危机状况…… 容不得他们拒绝。 “原来,几位都是贵客!”郑家家主二话不说,就挂上一张热情的笑脸。虽说不知道他这一张热情笑脸上的真诚究竟有几分,但至少他表面上的功夫是做到了。 郑家家主继续说道:“三诗,你怎么能让贵客,就这样站在这里呢?快快快!快搬出几张椅子过来,要最好的椅子!” 于是。 范武、行风子、云九卿,这三个并非是郑家族人的外人,就坐在郑家的大堂之中。 至于老青牛则是在外边。 没办法。 让一头牛走进这大堂里面,属实是有些不太妥当。 不过,郑家家主也自然不可能无视掉老青牛,他还命人好生伺候这头牛,给这头牛吃最好的草料。 这种时候,哪怕是一头牛,在他眼中都是一位贵客,是他们郑家的贵牛了。 端坐在这大堂之中。 范武等人自然不可避免……成为了所有人的瞩目对象,一双双或是热切、或是期待的眼神,都落在范武等人的身上。 就好像是把初来乍到的范武等人,当成是他们整个家族的救世主一样。 “那个……”郑家家主语气满怀期待的询问道:“几位贵客应该知晓,我们郑家如今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境地吧?” 他之所以问出这一句话,是担心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把这几个修道者,给忽悠过来的? “知晓。”行风子点了点头:“郑居士在带我们来之前,就已经说过他这几个月的一些经历。我们也都知道他最近被鼠仙缠身,而且等到后一日的晚上……鼠仙就要嫁女了。” 呼! 当行风子说出这样的回答的时候,郑家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并非是郑三诗将这几个修道者忽悠过来的,而是这几个修道者已经知道郑家遭遇了什么事情,然后还愿意拉他们郑家一把的。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这几位修道者,要么就是侠盗心肠,要么就是真的有信心,能够摆平这件事情。 不管是这两个原因之中的哪一个,总之对于他们来说……能有几个帮手,那也是极好的。 他们现在可谓是一丁点的机会,都不想错过。 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他们都想抓住。 “那……那借我个贵客,几位道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别样的法子,能够对付那些鼠大仙?”郑家家主满怀期待的试问了一句。 “暂时没有。”行风子回答很坦诚:“小道我只是见不惯那些鼠仙如此祸害百姓,在小道我下山之前师傅曾经说过,倘若在世俗之中遇到不平之事,能插手管一管,就尽量管一管。” “哪怕是为此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并没有什么大碍。小道我的师傅是这么说的,小道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无论有没有能力对付鼠仙,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了。” 说到这里,行风子问道:“小道我这样的回答,不知是否会让诸位失望?” “不会!不会!”郑家家主感激道:“行风子道长如此侠义心肠,行风子道长的师傅也是如此明事理的天师,我郑家怎会对此失望?” 说实话,这种感激以及感动,郑家家主并非是装出来的,而是真情实意的。 因为,正涧县之中的其他修道者,已经让他这位郑家家主,寒了不知多少次心了。 哪怕那些修道者不帮助郑家…… 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该寒心还是有些寒心。 现如今……一个小道长路见不平,不顾自身的生命安危,也要拔刀相助他们郑家。这如何不让他感激?如何不让他感动?这也让郑家家主意识到,修道者之中还是有好人的啊! 可是在这感激之中,他心中又忍不住升起了,些许的愧疚:“行风子道长,鼠仙这等存在,终究是太过于凶险……” 一个如此热心肠的道长,如果为了帮助他们郑家而死的话。 他的道心有些过意不去。 “无妨。”行风子摇了摇头,打断了郑家家主想要说的话,他认真道:“小道我既然已经决定插手,那就不会后悔,也不会惜命。” 行风子继续道:“我想……郑居士们应该做的,就是静候后一日夜晚鼠仙的到来。那一晚,才是见分晓的夜晚。” “……” 范武等人暂时被郑家家主安置在郑家的大宅之中,而郑家之中的人也采取了范武等人的意见,那就是——等候鼠仙的到来。 确实,和鼠仙硬碰硬,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如果碰不过的话,那也没办法。 什么都不做,是死路一条。 碰一碰。 估摸还能寻到一条生路。 万一…… 万一,他们遇到的那一窝鼠大仙,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强大呢? 怀着这样的一丝丝侥幸,郑家的人开始筹备着,即将到来的新婚。他们开始在大宅府邸之中张灯结彩,将郑家大宅布置得颇为喜庆。 就连大宅外边,悬挂着的一个个灯笼,也换成了大红灯笼。 郑家这样的行为自然不可能瞒的过外边的人。 不少不明真相的百姓还以为郑家真的是有喜事。 然后还很热情的上门祝贺一番。 对此…… 一众郑家子弟……也只能够勉勉强强扯出一个,不算特别难看的笑容,来应付这些前来祝贺的人。 也只有正涧县之中一些修道中人,知道郑家这是在干什么。 “唉……郑家还是不挣扎了,他们还是妥协了。”一个正涧县的道士叹了口气,他想拉郑家一手,但他们三星观只是一个小道观而已。 如果他选择帮助郑家,与未知的鼠仙起冲突,他怕祖师爷给他留下的这一座三星观…… 很有可能会在这一场事件之中。 直接没落了。 甚至……死在斗法过程之中,也是很正常的。 “阿弥陀佛。”正涧县的一个老和尚闭着双眸,念着经书,努力让自己不去思考这些事情。 因为前些日子他也拒绝了郑家家主。 没办法。 他与正涧县三星观的道士有一模一样的顾虑,如果他是孑然一身那他没准就选择与郑家站在一起,但谁让他是一座寺庙的方丈? 他需要对寺庙之中所有的僧侣负责。 要对他们的性命负责。 正涧县的钦天司也没有插手这件事,这里的钦天司非常的冷静,他们对于自己的实力很有逼数,知道自己就算是插手进去也无济于事,顶多就是多了几十个死人而已。 而到时候多的那几十个死人。 就是他们这些钦天司的人。 “大人,郑家这样子,估计已经是准备接受现实,准备迎娶鼠仙的女儿了。”一个钦天司成员,向着一个钦天司总旗官问道:“如果我们钦天司不帮他们的话,郑家可能就没了。” “如果我们帮他们的话,一旦正涧县出现什么别的诡物作乱,没的就不仅仅是一个郑家。身为钦天司……有的时候需要顾虑大局。” 钦天司总旗官叹息回应道:“你应该也清楚,就算我们插手进去也是死路一条。除非到了整个县城,都危在旦夕的那一刻……” “否则,我们钦天司都无法接受,那种全体钦天司覆没,无一生还的状况。” 钦天司成员沉默了一下后,他继续汇报道:“我听说有修道者愿意帮助郑家,根据情报,似乎是两个道士和一个女修道者。” “哦?”总旗官一怔,旋即感慨道:“在天底下,有侠义心肠,且不畏死之人,还是很多的。我……不如他们。” “待此事过去后,我们钦天司出资,给那两位道长、和那位女修道者,建一座碑祠吧。” “是!总旗大人。” “……” 时间。 很快就到了鼠仙嫁女的那一日。 这一日。 郑家上下所有人都是极为忐忑不安,他们已经为与那一窝鼠仙硬碰硬,做了十足的准备了。为此……他们还特意疏散离郑家比较近的百姓,让他们在今日远离郑家。 毕竟他们也不知道与鼠仙硬碰硬,会不会波及到附近的人。 而他们这么做。 也让一些不明真相的寻常百姓,都察觉到了有些不太对劲……哪有人在这种疑似大喜之日,会把周围的邻居给遣散的? 但是郑家的人一个个都是守口如瓶,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来,那些百姓也不知道什么状况。 他们只能够拿着郑家给他们的银子。 然后去潇洒一下。 郑家让他们暂时远离郑家大宅,他们完全没有什么意见,因为郑家给予他们的一笔银子……都可以把他们各自的宅子给买下来了! 甚至还有剩余。 剩余还不少! 在收到这么多银子的情况之下,他们也只能够压下心中的好奇心。 一个个开溜。 远离郑家。 这就导致了,以郑家大宅为中心方圆一里之内,几乎都没有什么外人。在这一里范围之内,只有郑家的人、以及范武等人。 穿着一身新郎官大红袍的郑三诗,脸上的那种表情,可谓是慌乱不已。 他看着远处即将落下的夕阳。 冷汗都已经把额头给浸湿了。 他现在还是忐忑不安。 在郑三诗眼里,今天的郑家就好像是波澜壮阔的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而大海上掀起的海潮并非是什么海水,而是密密麻麻的老鼠。 仿佛那些老鼠只要涌动一下,就能够将这一叶扁舟,给直接掀翻似的。 “今天可是你小子的大喜之日啊,苦着一张脸,有点不太合适吧?”云九卿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调侃了一句。 郑三诗欲哭无泪:“我也不想苦着一张脸啊,我宁愿不要这个大喜之日啊!” 虽然这么说有点离谱,但是他宁愿娶一个男人,也不愿意娶一只大老鼠! 而且还是一只能够让整个郑家没落,乃至会让郑家上下所有人,都一步步堕入死亡的老鼠! 那更加让他无法接受了。 天色已经彻底昏暗。 可以说……郑家之中,几乎一个人都是心情沉重,颇有一种,即将就要舍身就义的即视感。 哪怕宅邸之内,张灯结彩,显得格外的喜庆。可依旧没有能够遮掩得住,每一个人脸上的那种愁容,也无法遮掩得住他们眼中的纠结。 行风子有点小紧张,因为,他刚下山没多久,就要与鼠仙这样的存在斗法。 说不紧张都是假的。 而后。 他注意到了旁边的范武,似乎并没有流露出,什么紧张的神色。这位范道友看起来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仿佛即将到来的不是什么鼠大仙,而是普普通通的冤魂恶鬼似的。 这让行风子有些错愕。 为何范道友表现的如此淡定,难道他不知道,鼠仙的诡异与强大吗?就算是不知道,可是郑家之中这么多人的紧张状况,就能够看得出来了吧? 行风子有点不解。 还是说…… 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行风子忍不住问道:“范道友,莫非您真的有什么法子,可以克制即将到来的鼠仙吗?” 不过,还没有迎来范武给他的答复,突然间,行风子立即面色一肃。 他察觉到了什么一样,神情极为凝重的说道:“好像来了!” 是的! 来了! 整座郑家大宅之中的每一个人,都察觉到如今的状况,有些不太对劲。空气之中弥漫着的些许气味,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太一样。 悬挂在大宅之内各处的经幡开始不断的晃动,贴在一些墙壁或者是房门上的符箓,在这个时候,也亮起了淡淡的金光。 行风子立即将自己背着的一个行囊给取了下来,他将行囊放在地上,然后平坦铺开。 只见行囊里面除了一些银子之外…… 居然全部都是法器和符箓! 行风子从法器之中取出了一个非常小的罗盘,小巧到只有手掌一般大的八卦罗盘,如今被他捧在手心之上。同时之间,行风子咬破了自己右手中指的指尖,将中指指尖的一滴鲜血,滴落在这八卦罗盘之上。 他的口中念念有词。 刹时间! 罗盘之中的指针开始疯狂的转动着,八卦罗盘上勾勒出的一条条细密线条,在这个时候也散发着淡淡的华光,显得格外的炫目。 “在那边!” “在正门!” 行风子语气极为严重的提醒道:“它们想要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进来!” 他的话音刚落,郑家大宅的四周开始弥漫着,极为浓郁的阴气。那种浓郁的阴气,让里边的每一个郑家人,都觉得十分的不适。 尤其是郑三诗这位今夜的“新郎官”,那更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因为他只是一个寻常普通人,没有那个天赋,去修习家传的道法。 一阵阵呼啸的阴风吹拂而来,让他觉得自己,如坠冰窟一般。 他一边打着哆嗦。 一边忐忑不安。 “好浓郁的阴气!”郑家的一个长辈面色凝重至极,他的脸上,更是流露出无奈的绝望神色:“这不就意味着……盯上我们的那几位鼠仙,都是那种很厉害的鼠仙吗?” “到了这个时候,就莫说这些丧气话。”郑家家主咬牙道:“现如今,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嘭!!! 就在这个时候,本来紧闭着的郑家大宅大门,不知被什么人给推开了。大门之上一张张符箓,自动燃烧了起来。而那两张不同寻常的门神挂画,也冒起了熊熊火焰。 大宅之内,所有人眼前所看见的景象,忽然之间,变得极为得通红。 然后。 他们见到,一个又一个的陌生人,鱼贯涌入郑家大宅……这些陌生人手中都持着不同的乐器,他们一进来之后就开始吹奏着乐器。 刺耳嘹亮的喜乐,在黑夜之中显得颇为突兀,不过也让本来就已经很是喜庆的郑家大宅,更加增添了几分喜庆之色。 “他们是什么人?”一个年轻一点的郑家子弟,皱着眉头,警惕的看着那些人。 “什么人?”这个郑家子弟旁边的一个中年人,面色难看地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 “你再看看它们是不是人!”中年人压低了声音,训斥道。 那个郑家子弟急忙抬头一看。 顿时之间面色大变。 因为,刚才在他眼中还是一群大活人的家伙,突然变成了鼠头人身的诡异存在!这样他的双眼不由得瞪着老大,旋即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怎么数量会这么多?!” 忽然! 一道听起来略显尖细的声音,郑家大宅的四面八方响了起来:“新娘子都已经在门外静候了,怎么新郎官的家还这么不欢迎我等?” 话音一起,就见郑家大宅内一幢幢经幡与一张张符箓,都在凭空燃烧起来! 并且在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全部都化为灰烬,被一阵阵阴风给吹飞不见。 这一幕看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嘶!!”一个郑家长辈匪夷所思:“这是何等通天修为?一句话……一句话就将我们辛辛苦苦准备了好几个月的驱邪之物,给抹除了?” “嘻嘻嘻……老婆子莫急嘛!人与鼠的拜堂成亲大礼,人家紧张也是正常的。”又一道声音响起,声音听起来依旧是略显尖细。 不过这一道声音听着,明显像是一个男人,在说话的声音。 之前那一道声音听着,则是像是一个女人,在说话的声音。 一只只鼠头人身的诡异生物。 吹奏乐器的声音越来越大。 直至。 一群鼠头人身的诡异生物,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顶花轿从外面抬了进来。花轿被一层红色帘布所遮盖,让人看不见其里面是什么东西。 花轿的左右两边则是分别站着一只,体型更为庞大的鼠头人身的生物。 它们的穿着打扮看着,就好像是新娘子的两位父母一样。 而且它们两个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场。 让郑家之中的所有人都感到十分心悸! 仅仅看一眼就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这是何等的大恐怖?他们这些人简直难以相信,郑家竟然会招惹这样的存在。 可对方就出现在她们的面前,他们再怎么不敢相信,也只能够被迫相信。 其中。 郑三诗是压力最大的一个人。 因为他发现那一群鼠头人身的家伙进来之后……就将一道道目光全部都锁定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一下子就从人群之中认出了他这一位新郎官,这样他感觉压力十分巨大。 “新郎官,新娘子到来,按照先前说好的规矩……你须将彩礼放置花轿旁。” “然后,方可将花轿帘布掀开。” “并且,将新娘子背下来。” 花轿的左侧,站着的一只女性打扮的母老鼠,继续开口说道:“将新娘子背下来后,就拜堂成亲,并将新娘子纳入郑家族谱之中。” “之后,便是进入洞房。” 说罢,它那一张毛茸茸的大脸上,咧起一丝瘆人笑容:“还是说,老身提醒了你好几个月的时间,你都没有记得这些规矩?” “记得!记得!”郑三诗被吓得快要哭出来了,但他还是硬生生的忍着眼眶之中的泪水。 郑三诗对着一群族人,说道:“麻……麻烦几位了。” 那一群郑家族人也是心中发怵。 因为他们一群人是负责抬彩礼的人,是需要与那一群老鼠近距离接触的,可到了这种时候,他们也只能够硬着头皮上了。 一个个郑家子弟扛着彩礼,怀着惶恐不安的心情,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好在,那一只只鼠头人身的诡异生物,都是将目光,聚集在郑三诗一个人的身上。这就让这些郑家子弟,稍微好受了一点。 至少压力没有那么大。 他们心惊胆颤的将彩礼放在了花轿旁边之后,然后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远离这些诡异老鼠。 对于他们的这种反应,这些鼠仙们并没有过多表示,它们似乎司空见惯了。 “彩礼到了,新郎官你怎么不动呢?”那母鼠仙,再一次耐心提醒道。 郑三诗哭诉求助般,看了眼范武等人的方向。 然后他就发现那位范武道长正以一种看戏的心态,看着这一切事件的发生,甚至还百般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 而行风子道长则是在捣鼓着什么,看起来,似乎是非常忙碌的样子。 云九卿则是满脸兴致勃勃,甚至还比着嘴型,在无声催促着他:快去呀!我想看看那个新娘子,到底长什么样子! 郑三诗:“???” 说好的是过来搭救他的呢,为什么一个个要么是一副看戏的模样?要么是一副忙碌的模样? 他人傻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沉重心情,他挪动着自己发软的双腿,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一顶花轿走去。 然后在一个个人与一只只老鼠的注视之下,他颤抖的掀开了花轿的大红帘布。 果不其然! 一只女性衣着打扮的老鼠,穿着新娘子的霓裳大红袍,端坐在花轿之中。对方头顶上还盖着一层,十分薄的红色纱布。 薄到郑三诗能够明显的看得见那一张老鼠脸,他甚至能看得见这一张老鼠脸露出的一丝羞涩的神色,就好像是真的在出嫁一样。 他只能够强忍让自己不看这一张脸,而是低头去看对方的身躯。 嗯……至少身体是人的身体。 而且,身材还挺好。 啊呸! 郑三诗猛地一咬舌尖,他居然觉得一只鼠仙身材好?他整个人打了一个哆嗦,努力抛开脑海杂七杂八的思绪,强行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娘……娘……娘子……还请让为夫……为夫我,被你下轿。然后拜……拜堂成亲。” 天知道……这几句话,从他的嘴里边说出来。 需要多大的勇气? …… …… ∠(」∠)_这个月距离2000月票只差300!最后三天半,也不知道能不能达到。 求一波月票。 (本章完) ------------ 第一百五十九章:大尊者的气息!行风子请神上身!(万字大章求订阅) “对!对!对!这样就对极了!”眼睁睁的看着郑三诗,咬着牙将花轿之中的鼠娘子背了下来。 花轿两旁的两只鼠仙,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只更是笑道:“这才对嘛!” 然后,它继续说道:“老头子,将和他们付出的彩礼,同等价格的嫁妆拿出来。” 说话的这只鼠仙,依旧是那一只母鼠仙。 它这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公鼠仙说的。 “得嘞!”公鼠仙在一众瞩目之下,它扬起了一个老鼠头,然后缓缓张开了它的嘴巴,它那一张嘴巴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直至嘴巴有一口井那么大的时候,它才将自己手,伸进自己的嘴巴里面。 然后便单手拎出了所谓的“嫁妆”。 顿时! 郑家的一众人,忍不住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惊骇的看着对方拿出的所谓嫁妆。 就连云九卿都被惊住了! “这是……嫁妆?”云九卿一副傻眼震惊的是表情,她那一张脸上写着浓浓的抗拒以及厌恶,云九卿咬牙切齿道:“真是畜生啊!!” “家主……这……”郑家家主旁边的一个郑家人,不由得暗吞一口唾沫:“这嫁妆……我们,真的要拿吗?” 郑家家主面色铁青,难看至极,他张口回道:“这嫁妆要是拿了,我们郑家在大周王朝之内,恐怕就人人喊打了。” “甚至……可能还会有不少的修道者,会将我们郑家,当做是邪魔歪道。” 就见…… 公鼠仙从它的那一张大嘴之中,拎出来的竟然,是一具保存的非常完好的童子尸身!完好到就好像是这一具童子尸身,死了没多久一样。 而且令人惊骇至极的就是,这一具童子尸身被拎出来之后,童子尸身的下体居然挂着一根绳子,绳子下面居然还牵着别的东西。 顺着公鼠仙的一步步动作,那一条绳子也从它的嘴中牵出了别的东西,那居然是一具童女的尸身。 而且童女尸身的下体,居然也牵着一条绳子,然后又是一具童子尸身被牵了出来。 童女,童子,童女,童子……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只公鼠仙,将九个童子尸身以及九个童女尸身,从那一张诡异的大嘴里面,缓缓地拎了出来。 一具又一具童男童女尸身,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之上,看得令人极其的生理不适。 让郑家众人脸色都很难看。 “嘻嘻嘻……”公鼠仙伸出了一只手,那一只手上,有着锋利的指甲。它一边尖笑着,一边用锋利的指甲,勾破了一具童女尸身的衣服。 赤着身躯的童女尸身的皮肤表面,居然显露出,一个又一个的奇怪扭曲箓文。 那一个个扭曲箓文之上,似乎有着神秘的力量一样。 这时候。 母鼠仙就张口说道:“不必一个个都摆着这种奇怪的脸色,你们这些人类做出的易子而食之事,历年历代难道还少吗?这新鲜的童男童女,可是经过我们特地炼制的,只要吃上一个,就能足足延寿十年时间哦!” 母鼠仙笑道:“想必你们也听闻过,有关于,我们这类存在的传闻吧?相比较之下,我们这一家子,还是比其它鼠仙要讲究的多。” “这九具童男童女的尸身,足以让你们家族之中的十八个人,延年益寿十年时间。就算你们家族的运势衰减,也不关这十八个人的事。” “最起码……你们郑家这十八个人,还能够安稳的活过,足足十年的时间。” 公鼠仙插嘴说道:“我们也不是不会给你们郑家留一个后,至少这位新郎官是不用死的。等到今晚的洞房花烛夜过后,他会和其他的新郎官一起,待在我们的鼠仙洞之中。” “其他的新郎官?”刚将自己的鼠仙新娘子背起来,还没有走几步的郑三诗愣住了。 内心之中的极大震惊,让他的一个本能动作,超越了他自身的勇气。 以至于他直接转过身,看向了那一只公鼠仙,一张脸上尽是错愕的神色。 “嘻嘻嘻嘻……”公鼠仙笑道:“是啊,我的好姑爷!咱们鼠仙嫁女,又不是只嫁一户人家。我这宝贝乖女儿,已经嫁过七十二户人家了。你,是我第七十三个姑爷。” “你大可放心,我这宝贝女儿欲望旺盛得很,她虽然要应付的丈夫有点多。但也不会冷落你的,尤其是你在它那一众丈夫之中,也算是长得,最为端正的那几个。” 公鼠仙尖声嘻笑道:“姑爷你要是有什么别人的癖好,那其实也无所谓。你前面那七十二位姑爷之中,也有人有些许癖好。” “你们之间肯定会有共同的语言,就算你不喜欢女色,那也有不少男色。” 郑三诗人都傻了,强烈的生理以及心理之上的反感,他有种想要弯腰呕吐的感觉。 尤其是脑补到对方所说的那些画面。 郑三诗更是恨不得,将自己背着的这个所谓的新娘子给丢开,然后一头撞向旁边不远处的一座假山,把自己一头撞死得了。 然而……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把自己的情绪,以及心理想法都表露在脸上,以至于让那一只公鼠仙,看出他的想法的原因。 只听这一只公鼠仙继续说道:“姑爷你就算是死了,其实也无所谓的。因为死了,还有魂魄,我这女儿特质特殊。你就算是变成鬼魂,它也是能够与你洞房花烛夜的。” 郑三诗万念俱灭。 活着不行。 死了不行。 他这辈子何曾遇到过如此绝望的状况?偏偏这种绝望的状况,让他连挣扎的力量都没有,这让他有种要被迫接受命运的想法了。 “姑爷,别愣着……嗯?”公鼠仙忽然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一双带着调侃戏谑意味的老鼠眼睛,猛地闪过了一丝如野兽般的凶厉神色。 它瞬间扭过头,看向了范武等人所在的方向,或者说,它是看向了人群中的行风子道士! 公鼠仙脸上的调笑表情,变成了狞笑的表情:“姑爷,你们这是还不死心吗?” “这小道士,显露出来的杀意……” “都已经要快化成实质了。” “而且……”公鼠仙顿了顿,继续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小道士,是在请神上身吧?” 公鼠仙这几句话落下后,不仅郑三诗面色大变,其余郑家一众人也是面色惊变! “不好!”郑家家主咬牙道:“行风子道长被那家伙看出来了,郑家弟子们何在!?” “在!!!” 郑家家主喝声道:“为行风子道长、以及范武道长、还有云姑娘护法!谁要是对那九个童男九个童女的尸身产生觊觎,休怪老夫这个家主,将他逐出郑家族谱!” “郑家今日唯有拼死一搏!方可在这危机之刻,寻求到一线生机!” “是!!!” 一众郑家子弟们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法器全部都露了出来,他们虽然面上的神色非常的紧张,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再紧张也没有什么用,再紧张也得咬咬牙拼命了。 “嘻嘻嘻……不要这么急嘛!”母鼠仙开口了:“虽然早就会预料到你们会翻脸,毕竟前面的那。七十几位姑爷,也有不少翻脸的。但眼睁睁的看着亲家翻脸,终究还是有点小伤心的。” 母鼠仙露出一副经验十足,对这一切事件的发生,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它没有惊慌、更没有生气,只有一种看戏似的讥讽、与戏谑。 就好像是高高在上的巨人,看着地面上因为惊慌失措,而不断乱跑的蚂蚁一样。 母鼠仙继续道:“老头子,别面露凶光的表情,你看……这不是吓到他们了吗?” “倒不如看看那小道士能请什么神仙?” 公鼠仙收敛了那一张老鼠脸上的凶光,它怪声尖笑道:“嘻嘻嘻,有理,有理。” “这两个家伙……”郑家家主的面色极为凝重:“它们怎会如此的自信?” 他咬了咬牙:“难道我们郑家的挣扎,在它们眼里,看起来是都这么的可笑吗?” 郑家家主有些无法接受。 此时此刻。 行风子早已经是一种心无旁骛的状态,他身前摆着一个小巧迷你的香炉。香炉之上则是插有三炷非常长的香,这三炷香都在缓缓的燃烧着,微微刺鼻的气味在四周弥漫。 行风子甚至……在自己头发之上也插着三炷香,不过插在头发的那三炷香,却并没有燃烧。 他正以一种打坐的姿态。 五心朝上。 他的口中,则是在念念有词:“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门……紫微宫中开圣殿,桃源玉女请神仙……” “弟子大周地祖观,第三十九代弟子,行风子!拜请神坛三恩主,烈圣金刚众诸尊……金吒木吒哪吒郎,扶到童子来指点!” “弟子一心专拜请!!!” “神兵火急如律令!!!” 哗—— 插在小巧迷你香炉之上的三炷香爆发出惊人威能,那惊人的威能似乎在冲天而起直冲云霄!也是在这同时之间,行风子浑身都在微微颤栗,他的身上开始冒出了淡淡的白烟。 “咦?”母鼠仙的略显诧异声响起:“老头子,这小道士的道门传承,似乎有点东西啊!第一次请神,居然成功了?” 就见! 行风子插在头发之上的三炷香,在没人点火的情况之下,竟然也凭空燃烧了起来。 他一双眼睛骤然睁开。 但双眸之中却不是人一样的眼睛,而是一片白茫茫的华光! “小小妖孽!安敢在此放肆?”行风子缓缓起身,他身上的那股气势,在肉眼可见的噌噌暴涨! 他双手往各自旁边一招。 香炉的三炷香以及头顶的三炷香所冒出的青烟,居然化作了两把一模一样武器——吴钩! “吾乃惠岸尊者、骑拾将军、托塔天王二太子……木吒是也!” 行风子张口道出身份。 浑身气势已达顶峰! “这便是出身于地祖观的小道长吗?”郑家家主见到行风子如今这般状态之后,不由得震惊呢喃:“轻而易举就能请下一尊真神降身。而且,还是一尊如此有名气的真神!!” 郑家家主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激动,因为行风子的这一手操作,吴医师一颗定心丸! 让郑家一众人稍微有了那么一点的底气。 不过…… 郑家家主还是忍不住有些许忧虑,他的视线放在行风子的脑袋之上,看着那三炷不断燃烧的香,担忧呢喃:“请神上身是有时间限制的,一旦这三炷香燃烧完毕……” 另一边。 云九卿见到行风子这番变化,非常的惊讶道:“这个小道士居然还藏有这一手?没想到……他真的能够请神上身啊!” 云九卿嘟囔道:“那岂不是说,这一晚上没有我们什么事了吗?” “不一定。”这时候,云九卿旁边老神在在的范武,语气平静道:“请神上身,也不是无敌的。” 范武已经不止一次见过这种操作。 当然,他见过的请神上身,都是一些邪道或者是诡物,请某位乡野邪神上身。 但这并不意味他看不出行风子如今,能不能与那些鼠大仙媲美。 范武的评价是…… ——比不过! 请神上身的行风子在郑家的一众人眼中显得是威风凛凛气度不凡,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气势更是令在场的每一个郑家人都很心惊胆颤。 不过这范武眼中,其实也就那样。 行风子如今的气势影响不到范武,他甚至都感觉不到半点压力,对方请来的所谓“木吒”上身,范武觉得也不咋滴的样子。 当然,不是行风子请来的正神不咋滴,而是……行风子自己不咋滴。 因为在范武那浅薄的经验之中,他觉得自身实力越强的人,请神上身之后,暴涨的实力,也会越强。 而自身实力越弱的人,就算是成功请神上身,也涨不了太多的实力。 最为经典的就是大尊者的那一众信徒与部下,大尊者的部将用了很多生命的代价,来帮助范武,填充这方面的知识。 祂真的。 我哭死。 行风子比范武还要小好几岁的年龄,就已经有达到12点的【力】属性,放在别人眼中的话,那绝对是一代修道天骄。 至少比云九卿强得多了。 但12点的【力】属性数值,终究还是太过于低了,只能让行风子当一个年轻一辈的天骄,无法让行风子当一个强大的修道者。 以至于,他现在请神上身之后的属性数值,在范武的眼里也就那样。 【地祖观行风子(请神上身状)——命:3380——力:45——技:观心观地观天大妙心经、地祖观符箓大全、请神上身法……】 暴涨到3380点的【命】属性着实是颇为夸张,在范武的印象中……大部分45点【力】属性的诡物,都没有这么高的【命】属性。 这或许是请正神上身的一个好处。 能让行风子的血条变得非常厚。 简称——耐揍! 他的【力】属性从12点飙升到45点,也是范武见过,最为夸张的请神上身增幅。 足足飙涨了35点【力】属性,说明他请来的这一尊正神…… 比大尊者要厉害的太多了。 可惜。 范武摇了摇头:“就算是请神上身,他也不是鼠仙的对手,哪怕其中一只,他都打不过。” 在范武话音落下的一刹那。 成功请神上身的行风子。 动了! “妖孽!死来!”行风子双手各持一个吴钩武器,隔空朝着那一只公鼠仙一勾。无形的力量仿佛在转瞬之间跨越了数十步,公鼠仙只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一样。 它的身形不受控制地被行风子直接给勾了过去,但出乎意料的是它的脸上没有半分慌乱,有的反而是一丝饶有兴致与恍然大悟。 公鼠仙尖声笑道:“嘻嘻嘻……原来是木吒大神降神于此,失敬失敬。” 下一刻。 被无形的力量勾至半空中的它,居然隔空朝着行风子击出一掌。哪怕行风子已经被一尊正神降身附体,它依旧是丝毫都不忌讳。 刚烈的掌风轰然击碎那无形的力量,公鼠仙重新能够掌控自己的身躯。 它稳稳地飘落在地面。 “小道士,若是你哪位或者几百岁的师傅请神上身,老夫我或许会暂避锋芒。但你一个小娃娃的请神上身,啧……自取其辱。” 公鼠仙讥讽的说了一句之后,它张口朝着行风子吹了一口气。 霎时间。 郑家大宅之内狂风大作,行风子脸上的表情也是微微一变,他手持两把吴钩交叉置于身前,但依旧被这一股狂风给吹得连连往后倒退。 其余郑家子弟更加不用多说,这些郑家子弟的【力】属性,大部分都是在4~8之间浮动,能够超过10的已经是中坚层次。 【力】属性能够有20点的郑家人,就已经是家族之中少数的顶梁柱,毕竟郑家家主的【力】属性,也才只有21.4点而已。 此刻,连临时达到45点【力】属性的行风子,都顶不住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更别提是郑家其他人。 他们在这一阵阵狂风的吹拂之下,就好像是一片片落叶一般,惊叫着朝着四面八方飞了出去。 有的狠狠撞在了房屋的墙壁之上,将木房屋的墙都给撞碎了;有的摔在了显示坚硬的地面上,差点没有背过气来;身手好一点的则是勉强稳稳落在地上,满脸都是骇然的神色。 “嘻嘻嘻……我家老头子斗法可是很讲究的,不会太伤及亲家众人的。”母鼠仙嬉笑道:“当然,前提是你们也不要出手。” “否则……” 它的嬉笑收敛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很快变得极为的恶劣,令人感到万分惊悚:“无需我家老头子出手,老妪我身边的这几十个鼠子鼠孙,就能够陪你们玩上一玩。” “我们家这几十个鼠子鼠孙,可不像咱们一家三口那么好说话,它们可都是吃人吃惯了的啊!” 母鼠仙这几句简简单单的话,直接把一众狼狈不堪的郑家子弟都给震慑住了。 双方之间天与地的力量差别,甚至已经让一些人,在自我怀疑。 与鼠仙这样的存在硬碰硬,真的是理智的行为吗? 他们陷入了茫然之中。 “夫君,你们家不太老实呢!”郑三诗背着的鼠仙新娘子,也是发出一声调笑。 郑三诗面色剧变。 因为也是在对方说话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背着的不是一个鼠新娘,而是一块好几百斤重的大石头,沉重的重量让他表情都扭曲了起来。 “别弯腿哦!”鼠新娘轻笑道:“你的腿往下弯一寸,你就会感觉多重一百斤。这算是我对你这不老实行径,一个小小的惩戒。” “你无需在意这里发生的事情,我爹和我娘,都会把这些事情处理好的。你只需将我背到洞房,我们直接在洞房拜堂。” 说罢。 它掀开了头盖布的一角,轻轻朝着郑三诗的侧脸吹了一口气,郑三诗一张扭曲的痛苦表情,就变得僵硬了起来。 郑三诗挪动着沉重的脚步,无视了外边的一切骚乱,木讷的回了一句:“好的……” “娘子……” …… 在场的所有人里面,也就只有范武和云九卿,能够安稳地坐得住了。 范武能够坐得住的原因,是这一切的发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云九卿坐得住的原因是范道长能够坐得住。 此刻。 范武饶有兴致的看着行风子的表演。 或者说…… 看着那位神降下凡的托塔天王二太子,与一只公鼠仙在激烈的表演。 那被正神神降上身的行风子,明显不是那一只公鼠仙的对手。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被公鼠仙轻而易举给挡下来了。 但是公鼠仙的每一招每一式,在行风子眼中,就显得极为的恐怖! 行风子每次接招抵挡的时候,都非常的勉强,甚至非常的狼狈! “范道长,行风子头上的那三炷香燃烧的很快,已经燃烧过半了。”云九卿注意到一处细节,她对着旁边的范武提醒说道。 云九卿看着落入下风的行风子,只觉鼠仙的诡异莫测,倒吸凉气道:“请神上身都不是鼠仙的对手,而且那只是一只鼠仙!还有一只母老鼠打扮的鼠仙。以及……郑三诗背着的那一只大老鼠,按理来说应该也是一只鼠仙!” “怪不得,它们胆敢如此肆无忌惮,且光明正大的嫁女,三只道行高深的鼠仙待在一块,恐怕南郡郡府的钦天司,都觉得很棘手吧?” 听到这里,范武如实说道:“南郡郡府的钦天司,怕是会被它们灭掉。” 云九卿:“!!!” 云九卿还以为,自己已经是非常高估这些鼠仙,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 南郡郡府的钦天司之中那么多钦天司成员加起来,再加上还有一位钦天司千户,以及那么多位钦天司百户,都不是这三只鼠仙的对手? 嘶!郑三诗遇上这样的一窝鼠仙,绝对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吧! 天知道他上辈子做过什么恶事。 这辈子老天要这么对他。 “那位二太子顶不住了。”当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之后,范武缓缓往前迈出一步。明明只是平平无奇的一步,云九卿却发现范道长居然在她眨眼之间,就已经出现十步开外! 乖乖! 云九卿目瞪口呆,她完全没有看出来范道长是怎么做得到的,这似乎也不是什么缩地成寸的法术,更不是什么花里胡哨的步伐。 就只是简简单单往前走了一步。 就跨越了十步开外。 与此同时。 行风子头上插着的三炷香已经快要燃烧殆尽,他一双眼眸之中的神光已经变得黯淡了很多,神降在他身上的那位二太子咬牙一击逼退公鼠仙后,愤恨的留下一句:“这小道士太弱了!” 下一秒。 行风子眼眸之中的神光彻底溃散,他双手持着的香火吴钩也消散,整个人更是一个突兀踉跄,差点就跪倒在地上。 好在他立即清醒了过来,急忙稳住了自己的身形,然后清秀的脸上就略过了一抹苦涩。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请神上身,谁能想到第一次请神上身,会被一尊正神给吐槽了。 行风子看向眼前满面戏谑的公鼠仙。 心情极为沉重。 公鼠仙摸了摸自己脸颊,被吴钩削去的几根毛发,它啧啧道:“神仙真是厉害得紧,明明双方差距这么大,却还是差点让老夫受伤了啊!也正如那位神仙所说的,你这小道士太弱了,发挥不出那位神仙的万分之一。” 行风子表情沉着冷静,没有因为被对方嘲讽,而怒火攻心。 他从袖口之中,取出了一把很短的桃木剑。 准备与这公鼠仙决一死战。 哪怕今日身死道殒。 也无所谓! “小道士,你要拿这玩意……给老夫挠痒痒吗?”公鼠仙嗤笑一声后,它朝着行风子飞掠而来,速度快到让行风子心中一惊。 行风子立即以桃木剑往前刺出,却不曾想自己的手腕,竟眨眼间被公鼠仙给拿捏住了。 以至于他手中的桃木剑分寸不得进。 公鼠仙一张嘴再次变得很大,当张到足足有一个井口那么大的时候……行风子就已经知晓自己今日,恐怕是要寿元将至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一张大嘴,如一个撑开的麻袋似的,朝着自己盖了过来。 在这一刻。 行风子突然察觉到。抓住自己手腕的那一只冰冷手掌,突然不见了。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人,抓过自己的手腕一样。 他更是眼睁睁的看着……已经张开一张大嘴,即将就要咬下来的公鼠仙。 居然,正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往后倒飞而出,狠狠地撞在了后方的一座假山之上。 将那一座假山都给撞的稀碎。 身形也被假山给淹没掉了。 行风子目瞪口呆……他有点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状况,本来他觉得自己快要命不久矣了,然后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又莫名其妙活下来了。 这种局势瞬间反转感。 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郑家之中……一众几乎万念俱灭的人也是满面错愕。他们一开始见到行风子成功请神上身,一个个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但是随着行风子一步步落入下风,他们内心之中的信念,就开始一点点的崩塌,一点点的破碎。 直至行风子,已经完全处于那种即将濒死之际,他们更是一副万念俱灭的模样。 他们也很想出手相助,可是那种级别的战斗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掺和得进去的。 尤其是另一边还有一只母鼠仙,以及一大批鼠头人身的诡物,正在以一种虎视眈眈的眼神盯着他们,让他们完全无法对行风子出手相助。 他们本以为好不容易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可能就要被他们郑家所遭遇的事情连累了。 结果没想到……行风子道长好像活下来了。 那一只公鼠仙好像被打飞出去了。 是谁打飞的? 一道道目光,全部都聚集在行风子旁边的那一道,极其高大魁梧的身影之上。那如同铁塔一般的魁梧身影,在这一刻显得更加的高大上。 尤其是在一众郑家人的眼中,那更犹如一座巍峨大山一般。 “是……是三公子,带回来的那位范武道长!”一个郑家子弟忍不住惊呼一声:“好像是……好像是他出手,救了行风子道长!” 一个郑家老者震惊道:“老夫居然完全被看清,这位范武道长究竟是怎么出手的。” 这个老者看向了旁边的郑家家主。 然后开口询问道:“家主,您看清了那位范道长,是怎么出手的吗?!” 郑家家主暗吞唾沫,内心掀起惊涛骇浪的思绪,万千思绪着实是难以平复。 他缓缓深吸了一口气。 并面色复杂的回答道:“我甚至连这位范道长,是怎么出现在行风子道长旁边的,都没有来得及看得清……这位范武道长他,就好像是……突然出现在那里一样。” 郑家家主吸了一口气:“这是何等惊人的速度?而且他一击,居然就将那一只鼠仙给击飞了,这是刚才请神上身的行风子道长都做不到的事情……匪夷所思!” 这是不是意味着,来自于南郡囚龙观的范武道长,比行风子道长要强得多? 甚至……比刚才神降附体的行风子,还要强! 他那个三儿子究竟请来了什么样的怪物啊? 一个随随便便就能够请神成功。 一个比请神的还要更厉害! …… “范……范武道长?”行风子转身抬头看着旁边的范武,他发现自己需要很夸张地抬起头颅,才能够看得清这位范武道长的一张侧脸。 行风子没想到自己能够活下来,他更没想到,救了自己的竟然是范武。 说来惭愧,他一开始见到眼前这位范武道长,没有做任何的准备。 就开始有一点点的在怀疑范武了。 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的那种……于是,他就将“道友”这个称呼,改成了“道长”,以此表达自己之前想歪了的歉意。 “多谢范武道长的救命之恩!”回过神来的行风子,非常郑重的朝着范武深深一稽。 “年纪轻轻就不要乱拼命了。”范武随口回了他一句之后,就无视了行风子的大礼。然后,他将目光看向了那被假山淹没的公鼠仙。 顺便再瞥了一眼,不远处似乎察觉到不太对劲,而面色变得有些难看的母鼠仙。 只见。 那被假山所淹没的公鼠仙此刻已经爬了起来,它的模样看起来可谓是极为狼狈。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烂不堪。尤其是它的一张脸部,更是有着一个硕大的拳印。 公鼠仙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水,它那一张老鼠脸上的拳印,正冒着淡淡的黑气。让它如今的面目,变得更为的狰狞,更为的凶厉。 “你是何人?”公鼠仙没有急着对范武出手,而是面色难看的问了范武一句。 范武坦率回答:“囚龙观范武。” 囚龙观? 观? 道士? 公鼠仙面目阴鸷凶狠道:“看来老夫我今日,是跟你们这些道士过不去了是吧?” “你说呢?”范武微笑道。 “哼!坏了老夫闺女的大喜日子,你们两个道士,通通都不得好死!” 公鼠仙一声怒喝落下,它身形迅猛快捷到令人难以置信。在距离范武仅剩不到五步的时候,一张嘴猛地长大到如同一座小房子一般巨大。 那模样,就好像试图想要一口将范武,以及范武旁边的行风子,给活生生吞入腹中一般。 硕大的大嘴狠狠地啃在地面,郑家大宅的地面,都被啃出一个小池塘一般大的深坑! 公鼠仙将口中的泥土和青石板都给吞咽了下去。 它眉头一皱:“没有人味?!” “老头子!你没有咬到他们!他们在你后边!”母鼠仙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什么?”公鼠仙仓促间,急忙转身回头一看。 它就看见范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它的身后。 速度快到让它很是震惊。 “完全,没看到……”如果公鼠仙满是毛发的大脸上,能够流汗的话,估计已经是汗流满面。它心惊不已:“这家伙……这道士……好古怪!” 范武松开了手,将单手拎着的行风子给放了下来,然后稍微活动了一下脖子。 骨骼发出咔咔声响。 范武笑道:“你要是速度再快那么十几倍的话,估摸着我就躲不开了。” 公鼠仙:“……” “老婆子!”公鼠仙咬牙道:“这家伙很不对劲,我无法单独与他为敌!” 它终于认定自己绝对不是范武的对手。 “你我一同联手拿下他!” 母鼠仙阴测测一笑:“好!没想到今时今日,竟然还有能让我们俩老夫老妻一起联起手,才能够对付的修道者。上一次遇到这样的修道者,还是那位存在麾下的一个邪道。” 母鼠仙身形一闪而逝,当它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范武的另一侧。 公鼠仙与母鼠仙以一个犄角之势,位于范武身体两侧的不同位置。 它们都面目不善。 “上!!!” 公鼠仙率先一声厉喝,旋即双掌大量黑气萦绕,转瞬间朝着范武攻了过去。母鼠仙也是与它一模一样的动作,直奔范武而来。 双方都是一掌朝着范武的命脉击出,试图一击就将范武给解决掉。 嘭!!!! 两声巨大的声响在同一时间响起,站在范武身后的行风子,突兀感觉到自己前方传了一股无形气流,将他给狠狠的撞飞了出去。 等他好不容易踉跄落在地上的时候,抬头一看就震惊发现,前方一片空地碎石飞舞! 大量的青石板骤然破碎。 烟尘高高扬起。 不过,行风子还是能够隐约的透过漫天烟尘看见……那位范道长是如何接下来自于两只鼠仙,这两记恐怖攻击的。 他隐约看见那位范道长,一只手的手掌与公鼠仙的手掌互相碰撞,另一只手的手掌与母鼠仙的手掌互相碰撞,硬生生的凭借肉身的力量,接下了这恐怖的两招攻击! 眼前,隐隐约约的一部画面看得他瞠目结舌! 也看得两只鼠仙四眼瞪大! “怎么……怎么可能?”公鼠仙的手掌与范武的手掌稳稳贴合,它手掌之上萦绕着的黑色气体,根本无法伤及范武肌肤的一分一毫。 甚至范武的五指还硬生生的挤开了它的指缝,然后以一种五指相扣的姿势将它的手掌给扣住,让公鼠仙根本抽不回手掌! 母鼠仙亦是如此,这之前还满面得逞阴笑的母鼠仙,已经是面色大变了。 尤其是当范武的五指开始缓缓发力的时候。 两只鼠仙那张老鼠脸的表情…… 骤然变得扭曲了起来! 痛——这是它们目前能够感受到的唯一感觉。那种疼痛感……不亚于有人用一个大铁锤子,正在慢慢地捣碎它们的血肉。 范武看着公鼠仙68点的【力】属性。 以及母鼠仙70点的【力】属性。 只听他张口缓缓开口说道:“本来想要一次性把你们解决掉的,但是你们口中的那位存在,勾引起了贫道我的好奇心。我觉得你们应该,将你们口中的那位存在给说出来,满足一下贫道我的好奇心,你们觉得呢?” 当范武面带微笑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 他双掌的力量也增加几分。 这一刻……两只鼠仙的表情,就不只是扭曲,那么简单了。它们的身体,甚至都在微微颤栗。那种剧烈的疼痛感,以及双方力量的巨大差距感,让它们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色! “不敢说吗?”看着它们双掌弥漫着的那诡异力量,范武笑道:“那不如贫道我,先猜测一下?我感觉你们用的这力量挺眼熟的……” “让贫道我想起了一位,叫大尊者的老朋友。” “……” …… …… ∠(」∠)_谢谢读者大佬们的月票,还差113票就2000票了,感觉这个月能破2000月票,好耶!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章:范道长在线带你惹邪神!名为大尊者的邪神(万字大章求订阅) 不知是不是范武一语中的,当“大尊者”这三个字,从范武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眼前的两只鼠仙那各自一张目眦欲裂的脸上,顿时就浮现出,一丝丝错愕的神色。 它们好像觉得,这三个字从范武口中蹦出来,是一件十分令人震惊的事情似的。 “那看来我并没有猜错了?”范武脸上的笑容愈来愈盛,他双臂轻轻一甩。 两只鼠仙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他甩飞了出去。 它们狼狈地撞塌了一座座屋舍。 被一大片建筑废墟所掩盖。 短时间之内的局势反转,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连郑三诗背着的新娘,都是带着一种错愕的眼神,回头看着那一幕。 等鼠新娘反应过来后。 它立即急了。 因为被甩飞出去,狼狈地撞塌了一座座房屋的两只鼠仙,都是它的父母。它需要依仗着这两位父母,才能不断的进行鼠仙嫁女的流程,从而汲取各方人类家族的运势。 它急了之后。 便不再管身下那个所谓的新丈夫,而是从郑三诗的身上离开,然后立即朝着范武飞扑而去,意图协助它的父母来对抗范武。 而且。 它是从范武的背后偷袭而去的,范武的后背,完完全全暴露在它的视野之中。它可以看得出来,这个道士完全是一种不防范背后的姿,也就是说它有机会一击重创对方! 鼠仙新娘张口吐出一口利剑,这一把利剑似乎是某种道门法器。估摸着,它是从哪个修道者的手中,夺得的这一口利剑。 鼠仙新娘一手持着一口利剑,竟然以一种娴熟的动作,一剑直取范武的后颈! 似乎想要从范武的后脖颈,一剑刺穿过去。 一剑取下范武的性命! ‘他果然没有设防!他的注意力果然被爹和娘吸引过去了!他没有注意到我!这一击,他就算是不死,也得重伤濒死!’ 鼠仙新娘心中大喜过望。 因为它手中一口利剑的剑尖,距离范武的后脖颈的皮肤,已经只有不到两寸的距离! 这不到两寸的距离。 一个念头! 即至! “好!”当察觉到自己手中这一口利剑的剑尖,触碰到范武后脖颈的肌肤的时候。鼠仙新娘感受着手掌传来的那一种触觉,心中更加是喜上加喜。已经可以预料到锋利的剑尖,会一剑将范武的脖子,给刺穿了。 自己爹娘面对这样的一个如同怪物似的道士,都得要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而自己只需要一剑,就能够将这个怪物似的道士给解决掉。 那岂不是意味着……它鼠新娘已经比它的爹娘,还要更强了吗? 然而。 下一瞬。 鼠仙新娘脸上的那种喜色,还没有在它的老鼠脸上,持续多久的时间。就彻彻底底的僵硬在那里了,因为它眼睁睁的看见自己手中的那一口利剑,真的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破碎! 先是利剑的剑尖开始寸寸破碎,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它这一剑并非是刺在一个人的身上,而是刺在一件很厉害的法器上似的。 然后便是那长长的剑身,开始遍布一条条裂痕,大量的裂痕在转瞬之间,就已经弥漫了整把利剑的剑身。 旋即。 破碎! 一块块金属碎片稀里哗啦地掉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鼠仙新娘匪夷所思的看着自己手中,只剩下一把剑柄的法器利剑。再抬头看了看范武的后脖颈,连皮都没有被扎破的皮肤。 它懵了! 它属实是难以置信一个人皮肤会如此的坚硬,它更加难以想象自己这一剑连这个怪物似的道士的皮肤,都没有办法能够伤得了。 “不好!”鼠仙新娘意识到自己似乎麻烦了,它急忙想要与范武拉开一段距离。 可是。 当它刚刚升起这样想法的时候,它就突然发现原本还背对着它的范武,不知何时居然正对着它!它甚至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范武那一张脸上,带着的一种饶有兴致的笑容。 那一种笑容并没有带着什么恶意,可却让它遍体发寒,让它被吓得瞬间炸毛了! 它欲要赶紧跑。 却发现。 自己的肩膀不知何时被一只蒲扇大手给压住,这一压竟然让它觉得自己的一侧肩头,如同扛着一座重量惊人的小山一样! 让它动作一顿! 动弹不得! 它的老鼠脑袋遍布毛发,所以没有办法流出冷汗,但是它的身体却是能够溢出大量的冷汗。鼠仙新娘的那一身喜庆霓裳大红袍,已经被冷汗给打湿了,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你你你……”鼠仙新娘满脸惊恐,它感觉自己的腿都在发软,它忽然感受到刚才郑三诗的感受了。 “你爹和你娘,貌似都不愿意说。”范武压住对方肩头的手掌,稍微再施加一丢丢的力气。鼠仙新娘顿时身形一矮,差点一个踉跄跪了下去。 不过范武能够稳稳的控制住自己施加的力量,让对方形有种想要跪却偏偏跪不下去的感觉。 “那你愿不愿意说呢?”范武询问道:“你们……与大尊者,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 “我……我……”鼠仙新娘明显比公鼠仙与母鼠仙更年轻,并且也更胆小。 在这种极致的压迫之下,它实在是忍不住,那种巨大的压力。 带着惊恐的语气脱口而出:“我们……我们一家子,与那位存在没有关系啊!是……是那位存在,曾经派人,想要来招揽我们一家子。我们觉得,祂们的行事过于高调声张,而且祂们那种存在,是与满天神佛做对。” “我们……我们也只敢在神降上身而来的正神面前,稍微逞一逞威风。因为那样的神降,并……并不是特别的厉害。” “而那样的存在……祂们是敢明目张胆夺取,那些正神的香火、乃至于神权权柄。” “哦?”范武诧异道:“也就是说,你们拒绝了大尊者,派来拉拢你们的人?” 范武问道:“那为何你们使用的力量,又带着……祂的一丝气味?” 有关于大尊者的那一丝气味。 范武是绝对不可能认错的。 毕竟,他也算是和大尊者打了这么久的交道,怎么可能会认错呢? 鼠仙新娘急忙回答:“是……是那位存在派来的一个想要招揽我们的人,给予了我们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那个人说……我们暂时拒绝他也不要紧,他依旧会给我们这种强大的力量。” “我们……我们就觉得免费的东西不要白不要,然后就接受了那位存在的馈赠。但我们真的和那位存在,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啊!” 鼠仙新娘弱弱道:“您……您要是和那位存在有仇的话,可不可以放过我们啊?” “原来如此。”范武没有理会它最后的一句话,而是再次问道:“那你知道大尊者派来的那个人在什么地方吗?或者说,你们是在什么地方,遇到那个人的?!” “在……在我们的鼠仙洞。”鼠仙新娘暗吞唾沫,它实在不敢不回答范武的问题。 因为,施加在它肩头身上的力量,已经快要把它的骨头,都给压碎了。 让它内心之中万分的恐惧。 “对了!对了!”即使范武不继续问它什么问题,可是强烈的求生欲,也让这个鼠新娘急忙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都给说出来:“那个人上一次寻到我们鼠仙洞,还想要招揽拉拢我们的时候,他……他说他会再来一次!” “如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是几日之后吧?可能……可能是两日之后,也可能……是三日之后?” 哦? 这么巧? 就在范武还想要问一问,它们家的那个鼠仙洞,在什么地方的时候。他忽然眼睛微微一眯,挪开压在鼠仙新娘肩头上的一只手。 转过身去。 他头也不回的对着这个鼠仙新娘,说了几句:“看来你的爹娘为了活命,想要把你撂下来了。你这家伙还有一点用,在此地不要乱走动,贫道我去去就回。” 话闭。 鼠仙新娘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它就骤然发现眼前的范武,突然就消失不见了!这是何等速度?吓得它动都不敢动一下! 按理来说……范武突然不管它了,它应该要赶紧逃跑才对。 可是。 鼠仙新娘发觉自己的双腿,就好像是不听使唤似的,自己双腿软如面条,根本就动弹不得。而且它觉得自己如果想要逃跑的话,又怎么可能就跑得过,那个怪物似的道士呢? 就对方的这种速度,估计自己还没有跑出多远,就被追上来了吧! 还有。 自己的爹娘……真的把它给丢下来,把它当诱饵,然后自顾自的逃跑了吗? 事实…… 确实如此! 这一窝鼠仙并非那么的团结,尤其是当它们意识到,眼前已经面临濒死危机的时候。本身就是老鼠的它们,更加不会在意什么家人了。 公鼠仙和母鼠仙,狼狈地从建筑废墟之中爬起来之后,就惊恐无比的直接拔腿就跑! 而且它们为了增加自己的存活概率。 这两只鼠仙还是分头跑的! 同时他们都在心中祈祷着,范武赶紧去追另外一只鼠仙,如此一来自己就能够活得下来了。 而范武确实暂时只追了一只鼠仙,毕竟他也不会什么分身之术。 范武只能一只一只的追。 像这种行走的自由属性点放,范武怎么可能,会放任它们离开呢? 他范道长没这么慈悲。 “呼……呼……”公鼠仙已经不管自己那些鼠子鼠孙,更加不管自己的那个宝贝闺女,也不可能有心思,去管自己的那个老婆子。 它现在只想赶紧逃离郑家这个魔窟,因为只有逃离这个魔窟,它今晚才能够活得下来。 如果逃离不了的话。 就只有死路一条! 它觉得自己已经逃跑了好一会儿了,应该已经到达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了吧?毕竟自己那宝贝女儿已经拖住了那个怪物道士很长一段时间,按理来说那个道士应该追不上来的才对。 想到这里。 公鼠仙逃跑的速度不由得缓和了下来,如此全速的逃跑它还是觉得非常疲惫的。 然而。 就在它速度稍微缓和下来一点之后,它一双小巧的老鼠眼睛瞪得老大,很是狼狈的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的神色。 它一双眼睛直直瞪着前方,就好像是一个寻常普通人,在大白天见了鬼一样。 只见范武不知什么时候…… 居然出现在了它的前方。 让它倒吸凉气! 浑身汗毛直竖! “你你你……”公鼠仙匪语气夷所思的惊声道:“你这道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贫道我又怎么不会出现在这里?”明明是一个大活人的范武,在公鼠仙眼里就如同一个,要来索命的厉鬼一样。 随得范武一步一步的朝着它逼近,公鼠仙则是满脸惊惧一步步倒退。 “道士……不!道长!道长!”公鼠仙全然没有击败请神上身的行风子时的那种得瑟嚣张,它有的只有畏惧与骇然以及卑微。 它连连求饶道:“我不不敢了!我再也不做这种事情了,我再也不嫁女了!” “我道歉!” “我……我向被我祸害过的人道歉!鼠仙洞里边的七十二位姑爷,我也会逐一向他们致歉。之后我还会给他们大量的盘缠,把他们全部都放出去,让他们全部都回家!” “道长,你……你不要再过来了!”意识到自己逃跑都没有任何用处的公鼠仙,已经绝望到说话的那种语气,都带着一种哭腔了。 谁能想到一次寻寻常常的嫁女,居然会遇上这种恐怖的怪物! 眼前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他就是一个怪物! “道歉如果有用的话……还要钦天司做什么?还要律法做什么?”范武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之后,他一步跨越就已经来到了公鼠仙跟前。 如此近的距离,让公鼠仙心神大骇,它急忙想出手,攻击近在咫尺的范武。 可惜…… 范武的速度更快! 只见范武反手一巴掌就甩在了它那张老鼠脸上,这一巴掌落在公鼠仙脸上的时候。它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一万匹野马的马蹄给践踏一样,那种恐怖的力量更是让它往一侧倒飞。 几颗带血的牙齿已经崩飞了出去,直至狠狠地衰落在二十几步开外的地面。 它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 耳朵更是嗡嗡直响。 它正想要挣扎的站起来,结果一股庞然巨力就从它的后背传了过来,它他硬生生的贴在地面之上,身体完全无法站起来。 那是因为范武已经一脚踩在了它的后背之上,巨大的力量甚至连地面都裂出了一条条裂痕。 断魔雄剑已经拔出。 范武已经懒得听这一只公鼠仙想要说些什么,他一剑就直直插入公鼠仙的后脑勺之上。 断魔雄剑的剑尖,在刺入对方的身躯之中时,范武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阻隔感。就好像是一剑,刺入了一团空气之中一样。 并非是这一只公鼠仙躲开了,而是对方的脆弱身躯,在断魔雄剑之下根本不算什么。 【您成功击杀“数百年道行的公鼠仙”,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1.6点!】 “1.6点的自由属性点,还不错的样子。” 范武挑了挑眉毛。 他还以为,这一只公鼠仙的【力】属性跟他差那么多,爆出的自由属性点不会超过0.5点。结果没想到,居然能爆出1.6点! “不错。” 范武缓缓回过神,他记得另外一只母鼠仙,是朝着那个方向逃跑的。 …… “该死……该死……该死……”母鼠仙不似公鼠仙那般懈怠,即使已经逃出了很长的一段距离,它也依旧是在拼死夺命狂奔。 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就是……那个道士并没有先追着它,而是先追着它家的老头子。 “希望老头子顶用一点,能够多多拖延一下那个道士。只要拖延住一炷香时间,我就能逃出正涧县!只要逃出正涧县,在偌大的大周王朝之中,寻找我一只鼠仙,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该死,这波亏大发了!”母鼠仙一边夺命狂奔,一边面色阴鸷的咬牙切齿:“不仅搭上了几十个鼠子鼠孙,还搭上了一个闺女,还搭上一个老头子,只剩老妪我一个孤家寡人。” “而且……” 它抽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右手的手掌,只见这一只手掌已经变得血肉模糊,破碎的白花花骨骼穿透了血肉,触目惊心的显露了出来。 就连它自己看一眼都觉得十分的不适,那种疼痛感依旧是历历在目。 让它记忆犹新! 让它暗恨不已! “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怕是没有办法,让这一只手恢复如初。哪怕是吃不少的童男童女,估计也没有办法快速恢复过来。” 该死! 想到了童男童女这四个字,它就更加的心痛了,因为放在郑家之中的那九个童男、九个童女,它都没有收回来。 连郑家之前准备的那些彩礼,它之前都没有及时将其收入囊中。 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的就是它! “嗯?”突然,母鼠仙错愕的发现自己好像跑不动了。因为它见到左右两边的景色居然都一动不动,也不知……是左右两边的景色凝固住了,还是它的身体凝固住了。 怎么回事? 母鼠仙心中骇然至极,它急忙低头往下面一看,试图看看自己两条腿出了什么问题。 然后它就发现自己的两条腿好像消失不见了,甚至腰部以下的一切部位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腰部正在冒着大量黑气,如血液一般的猩红色液体从那里淌流而下,它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体力以及身体的力量,都在以一种飞快的速度不断的流逝。 怎么…… 怎么回事? 母鼠仙努力扭头往后面一看,它率先看到的是一只粗壮的手臂,那一只粗壮手臂好像是在拎着它的衣裳,把它给轻松拎了起来。 然后它就看见了一道魁梧壮硕的身影,以及一张略显眼熟的脸庞。 是那个道士!!! 母鼠仙大惊失色! 它没想到自己已经跑了这么久居然都被追上了,而且自己的闺女和自己的老头子,应该都能拖延对方一段时间吧? 它们两个究竟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连一段长一点的时间,都拖延不了? 而且! 自己的下半身到底哪里去了?为什么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只剩上半身了? 母鼠仙的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范武的另一只手,居然抓着一把夸张的大剑。那一把大剑之上,隐隐约约有淡淡的血迹。 血迹顺着剑刃缓缓流落了下来,并没有在剑身之上沾染遗留,那一把夸张大剑的剑刃依旧是光洁如雪,雪亮如银。 “这……”母鼠仙愣住了,它似乎意识到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它看向范武的时候。 脸庞之上所带着的绝望以及震惊,随便一个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随着范武手掌一松。 母鼠仙就如同死老鼠一样跌落在地上,它的两只手无力地抚摸断开的腰部,它那一双眼眸之中,尽是迷茫与悔恨。 “1.9。”范武静静的看着母鼠仙的两截身躯,缓缓化作灰烬消散,他平静的吐出一个数字,这是他击杀母鼠仙,所获得的自由属性点。 击杀了两只公母鼠仙,范武得到了3.5点自由属性点,加上他余额里的3点自由属性点。 他如今的属性点余额达到了6.5点。 总体来说范武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两只鼠仙,也并不是特别的强。至少……在现阶段的范武面前,它们两个并不是特别的强。 如果换成是一两个月前的范武,那估摸着这两只鼠仙在他的眼里,就跟神仙没什么区别了。 …… 正涧县。 郑家。 “范武道长……范武道长他,还没有回来吗?”一个看起来有些狼狈的郑家子弟,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几十只鼠头人身的诡物,然后目光又忍不住,撇向另一边的鼠新娘。 暗吞了一口唾沫之后,语气颇为担忧的呢喃道:“没有了范武道长的话,凭借着我们这些人,好像不是这些老鼠的对手吧?” 一旁,另一个郑家人,紧紧握着手中的法器,小心翼翼的说道:“兴许……它们已经被范武道长吓住,然后不敢动弹了呢?” 确实…… 虽然范武道长目前暂时不在,可是那些鼠头人身的诡物,以及那一只鼠新娘都没有动弹。 尤其是那一只鼠新娘,浑身就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看起来那叫一个狼狈不堪。 能够明显的看得出来,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恐惧的情绪。 这让郑家众人更加确信。 它们被吓住了! “那位范道长好生犀利……我亲眼见到他只是用两只手,就挡下了那两只很厉害的鼠仙的攻击,然后甩手就将祂们给打飞了出去。像这样的一位存在,竟然只是南郡的一位道长吗?”一个郑家子弟惊声自语。 不是他们看不起南郡那个地方,而是南郡对于中郡来说,属实是有些偏僻了。 在他们的印象之中,南郡也不是没有高手,但是高手的数量比中郡少太多了。 按照正常逻辑,像是范武道长这样的存在……理应是中郡哪座出名道观的道长。 就和行风子道长一样,行风子道长所在的地祖观,在偌大的中郡里边,都是大名鼎鼎的。 可是,范武道长却出身于南郡! 只能说…… 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也让他们这些中郡之中的修道者,对于大周王朝的南郡之地,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的认知——南郡,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贫瘠。 “或许,并非是南郡人杰地灵。”一个人间清醒的郑家长辈,沉声道:“而是那位范武道长,在南郡之中属于异类中的异类。” 他顿了顿,忽然意识到自己用词有些不太对,急忙补充道:“老夫说的异类,不是贬义的意思,而是褒义的意思。” 这时,有人左看右看,对于如今这突然僵持住的局势,有些摸不着头脑。 然后,就对着郑家家主问道:“家主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郑家家主沉吟回道:“等范道长回来。” 因为郑家家主也不知道这个状况该如何是好,虽然两只鼠仙已经逃跑了,但是现场还有这么多鼠仙的鼠子鼠孙,以及一只鼠新娘。 那些鼠子鼠孙就已经让郑家家主觉得非常的棘手了,整个郑家所有郑家子弟全部都加起来,估计只能够跟那些鼠子鼠孙稍微周旋一下。 再加上一只实力不明的鼠新娘,一旦那一只被范道长吓住的鼠新娘,见到他们郑家让突然动手,没准会想要拼一个鱼死网破。 郑家家主觉得这鼠新娘,或许比不上另外的两只鼠仙强大,不过,它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一旦鼠新娘准备鱼死网破,等到范道长回来的时候……恐怕郑家就血流成河了! 身为郑家家主。 他不得不为在场之中每一个郑家人的性命考虑。 另一边。 先前已经被吓惨了的郑三诗,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云九卿旁边。而云九卿旁边还有一位行风子道长,行风子也聚在这个地方了。 郑三诗看都不敢朝着鼠新娘所在的方向看一眼,他低声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哆嗦,都有些颤抖:“范道长他……独自一人去追两只鼠仙,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他害怕一旦范道长出了什么状况,那么郑家之中的这么多人,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应付得了,今夜的生死存亡危机了。 也就是说,整个郑家的生死存亡都寄托在,范道长一个人的身上了。 这听起来他们郑家很是丢人,自己的小命,都得拿捏在别人的手上。 都得看别人的脸色,才能够有机会存活下来。 那也没办法。 他们这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修道家族,就是这个样子。 啪! 云九卿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皱着秀眉吐槽道:“范道长好歹是在出手帮你们郑家,你这三屎怎么在咒范道长?” 郑三诗也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有点不太对,他低着头满脸都是尴尬讪讪的神色。 见到他这副模样,云九卿这才开口回答说道:“对付那两只鼠仙,范道长怎么可能会有大碍?你应该担心那两只鼠仙,在范道长手里,究竟能够存活多久的时间。” “啊?”郑三诗一惊,他暗吞唾沫:“范武道长他……他这么厉害?!” 对于修道不算特别了解的郑三诗,完全没有意识到,能够将两只鼠仙甩手就能够击飞的范武,在两只鼠仙的眼里究竟有多么恐怖。 “呵……你见到的,只不过是范道长的冰山一角而已。”云九卿一副‘我见识最为多广’的表情,她继续道:“莫说是区区几只小小的鼠仙,就算再来十只鼠仙,对于范道长来说也无用!” “虽然说小道我,只是见到过那位范武道长,出手了一两招。但我觉得,云居士所说的,应该没有假。”行风子才是在场这么多人里边,除了云九卿之外最了解范武恐怖之处的。 他怎么说,也算是和一只公鼠仙斗法过一次,当然在那斗法之中,他就算是请了一尊正神降身,也败了下来。 正因为如此,他才很清楚鼠仙的实力有多么惊人,连请神上身的自己都不是修仙的对手。 但是那位范武道长就不一样了。 行风子深吸一口气,他缓缓说道:“说起来,也是非常的惭愧。范武道长的几次出手小道我都没有看得清,就连范武道长连续救了我两次,我都没有看得清他是怎么救的。” “打个比方……如果方才逃跑了的两只鼠仙,是钦天司之中的两个小旗官。那范武道长,他就是钦天司之中的百户官!” 说到这里,行风子顿了顿,他语气变得感慨敬重了起来:“乃至堪比钦天司之中的千户官。” “这只是小道打个比方,并非指范道长的道行,只能媲美一位千户官。” 这样的一个比方,郑三诗这个外行人,隐约有些听得懂了。 那不就相当于,范道长是一个知县的县老爷,两只鼠仙只是两个衙役小头头? 一个知县的县老爷,对付两个衙役的小头头。 一句话估计都能罢免他们的职务。 郑三诗恍然大悟! 就带他醒悟过来,原来范道长比他想象之中,还要更加厉害的时候。忽然之间有一道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或者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只听得到声音惊声道:“是……是范武道长!是……那位范武道长!!” 众人寻声望去,就看见发出这一声惊叫的人,是一个郑家的子弟。 那一个郑家的子弟,脸上写着兴奋的神色,目光看向郑家大宅的正门方向。 众人立即循着他的目光。 看得过去。 “嘶!真是范武道长!” 范武那魁梧壮硕的身躯,显然是非常好认出来,整个郑家之中哪怕长得最高的那个人,估计也只能到范武的胸口。 “范武道长回来了!”郑三诗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心头之中,所压着的一块大石头,这一刻终于是消散掉了。 仿佛只要范道长来了。 青天就有了! 郑家家主也是松了一口气,他方才一颗心都是悬着的,现如今随着范武的出现,他一颗心,终于是可以安稳地落下来了。 因为他知道只要范武道长一回来,那么今晚这事,估计就能够尘埃落定了。 他们郑家算是也勉强保住了。 范武从郑家大宅的正门之中走了回来,平静的目光,扫了一眼众人之后。就可以看见在场所有人,以及所有鼠仙的鼠子鼠孙,还有那个鼠新娘,都是一副没有动弹的模样。 范武无视那一群瑟瑟发抖的鼠仙的鼠子鼠孙,他径直走向那一只浑身抖得更加厉害的鼠新娘,然后他张口说道:“你口中所说的那一个,大尊者派出招揽过的人,过两三日的时间,将会再次出现在你们的鼠仙洞?” “嗯嗯嗯!”鼠新娘被吓得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它知无不言:“那……那是一个没有头发的人,他虽然是那位存在的部下。但他也确确实实,是一个大活人。” “没有头发?和尚?”范武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鼠新娘暗吞唾沫后,鼓起勇气小心询问:“道长……仙师!仙师大人,我如果带您去见那个人,您应该会放我一马,应该不会取我性命的对吧?” 范武瞥了它一眼。 这一眼,让鼠新娘如坠冰窟,它连连往后倒退了几步,脸上的那种恐惧更盛! 因为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它就能够看得出来范武眼中的那种毫不掩饰的杀意。 这也意味着。 眼前这个如同怪物一般的道士,从头到尾都没有考虑过放它一马。 也就是说不管它带不带路,那么最终的下场,都是一样的。 就在鼠新娘万念俱灭之际,范武的声音悠悠响起:“你或许会比那两只老鼠的运气要好一点,它们是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你……”范武“啧”了一声,说道:“如果你在阴曹地府之中,能够扛受得了一种种酷刑,并且洗刷掉你生前的罪孽。那你未必没有一次,转世投胎的机会。” 范武这一句话已经说的很明显,那就是他会杀了它,但是不会灭掉他的魂魄。 毕竟…… 像鼠新娘这种罪恶滔天,浑身杀孽肉眼可见的存在,范武怎么可能会放它一马? 他范武自认为自己也确实算不上是一个好人。但这不代表他范武,就与鼠仙之流的存在,是一丘之貉。 尤其是地面,静静地躺着的九具童男尸体、与九具童女尸体。 范武就算是拿括约肌当他的三观。 也不会放过鼠新娘。 “好……也……也好……”鼠新娘欲哭无泪的悲切颤抖回了几个字,或许是已经能够预知自己未来的命运,它的神情看起来都是浑浑噩噩,一张脸上也是写满了绝望、以及后悔的神色。 但它并非是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恶事,并非是后悔自己吃过那么多童男童女,并非是后悔自己当初害了这么多户人家都家破人亡。 它后悔的是,为什么偏偏要挑郑家的郑三诗,来当自己的这一次夫婿? 如果自己不挑郑家的话,那岂不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它后悔的是这个! 范武将目光从它的身上挪开,然后看向了鼠仙的那一群鼠子鼠孙……范武可以暂时放鼠新娘一马,因为接下来,有需要用到它的地方。 但是这些鼠子鼠孙,范武就没有那个理由,去放过它们了。 很快。 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持一把断魔雄剑的范武,将那几十个鼠子鼠孙,全部都物理超度了。 他不是一剑斩几个,而是一剑斩十几个。 仅仅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剑落下去,一众鼠子鼠孙……就全部都化作了飞灰! 而且还是形神俱灭的那种。 范武这如杀星魔主降世的行为,惊得一众郑家人都是暗吞唾沫。生怕惹怒了这位范武道长,然后反手给他们这些人都来上几剑。 那喊冤都没有地方去喊啊! “从这里去鼠仙洞需要多久?”范武问的这一句话,是对着鼠新娘问的。 鼠新娘颤抖回答:“大概……大概只要一日一夜,就能够抵达了。” “大致,是什么方向?” “北……北边吧?” 朝着北边的大致方向一日一夜的路程,那岂不是,也是离大周皇城更近的地方吗?敢情这二者之间,居然还是顺路的。 好家伙! 这时,范武对着行风子说道:“这位行风子道友,应该能够有将它捆住的法器吧?” 行风子急忙点头:“应当是有的!” 他立即从自己的那一堆行囊之中,取出了一根比较特殊的麻绳,然后行风子对着范武说道:“小道这根捆妖绳,是小道的师傅在小道下山历练之前,赠予小道的一件法器。” 范武点头咧嘴笑道:“将它捆住,明日早上出发鼠仙洞,你敢去吗?” 行风子肃穆着脸:“小道虽然目前修为尚浅,但绝不怕死!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小刀,小道我,都敢去闯一闯!” “好!”范武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带你去鼠仙洞,惹一个大家伙。” 行风子一问:“是范道长您之前说的大尊者?请问……这是诡物?还是一个邪道?或者是,一个邪僧?一只很强的恶鬼?” “是一尊神,但不是一尊正神,不过应该比底层正神,要厉害一些。”范武很坦诚的回答:“像是什么土地神、山神、井神之类的底层正神,那尊邪神应该能将其随便乱杀的才是。” “如果不能的话……那大尊者的纯度,也太低了!” 行风子:“!!!” …… …… 好耶,破2000月票了,开心心!今天总字数也破了80万字,除了免费期,上架后连续日更一万字,连续了五十三天! 谢谢读者大佬们支持! ∠(」∠)_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一章:县城震动!意图夺取正神权柄的大尊者!(万字大章求订阅) 饶是行风子自认为自己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心理素质还算是过硬的,可是当听见眼前的范武道长,说出这样的几句话的时候…… 行风子的内心之中,还是忍不住掀起了一阵,跌宕起伏的惊涛波澜! “原来……原来范武道长您方才口中的大尊者……是一尊邪神啊……” 行风子呢喃的语气都是显得有点呆滞。 他忽然觉得,自己下山的这一趟经历,显得有些过于魔幻。下山没几天,不仅遇到了鼠仙嫁女,这种很难遇见的诡异事件。 甚至还遇到了一位很是强大的范道长,以及遇到了疑似于南郡郡王的人物。 到现在居然还要去招惹一尊邪神? 而且…… 范武道长还说,这一尊邪神拥有足够的力量,能够诛杀土地、神或者是山神,一类的正神。 乖乖! 行风子忍不住回忆起自己下山前,一些师兄都在用一些类似于“山下的世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般来说是很难遇见很诡异的状况发生”、“只要不惹事就能够安安全全的历练完毕”这种话,来安慰当时较为紧张的自己。 他现在觉得,那些师兄安慰自己的话,似乎……都是在无矢放屁。 这叫没什么大不了的吗?这叫一般很难遇到诡异的状况吗?这真的能够叫安安全全吗? 行风子陷入了怀疑。 他严重怀疑自己的那些师兄,当初在历练的时候,是不是也过得非常的苦?然后等到他这个师弟要去历练的时候,一个两个就用这种安慰的话术,来忽悠他? 这可能性很大。 不过……自己真的怕了吗?行风子仔细想了一下,再感受了一下自己内心中的情绪,他发现自己没有怕,这只是一种震惊的情绪。 念头至此。 在眼前这位范武道长的注视下,行风子深吸了一口气,他用手中的捆妖绳将鼠新娘给捆住。不过由于这捆妖绳实在是有点长,以至于绑一下,还有很多的剩余。 行风子想了想,他再绑了一圈,又绑了一圈,继续换着花样绑了一圈。 直至差点将鼠新娘绑成捆绑furry鼠头人play的时候,才终于捆完了。 迎着范武略带怪异的目光。 行风子认真道:“请范道长,务必带着小道,一起去鼠仙洞!” 说罢。 行风子诧异问:“范道长,您这样的眼神看我,是怎么了?” “你没有什么副业吗?”范武瞥了眼鼠新娘的模样,再瞥了眼一脸正经的行风子。 “啊?”行风子一愣:“范道长您说的副业的意思是?” “没事了。”范武见他这一副如童子鸡般纯洁的模样,就知道这个行风子没有某方面的副业。 行风子挠了挠头,有点摸不着头脑。 …… 时间。 很快就到了次日。 清晨。 范武并没有急着在夜间就让鼠新娘带路赶往鼠仙洞,因为就算是走个一日一夜抵达鼠仙洞。想等来鼠新娘口中的那个大尊者麾下的秃头邪道,估摸着还得再等个大半天的时间,乃至更久。 所以对于前往鼠仙洞这件事情,范武并不是特别的着急,他足足等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时刻,才准备从正涧县的郑家之中出发。 昨夜在郑家之中,范武还是遭到了非常不错的款待,郑家一众人为了感谢范武等人…… 那可谓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 此刻。 眼睁睁的看着范武等人的离开,一个郑家长老看着那几人与一牛的背影,说话的语气颇为有些惆怅,呢喃道:“如果那位行风子道长和那位范武道长,愿意留在郑家之中那该多好啊!就算是不愿意留在郑家之中,留在这正涧县之中,那个是极好的呀!” 旁边,郑家家主瞥了他一眼,说道:“那样指定会一飞冲天的强龙,不是一个小小的郑家,能够容得下的他们的心中抱负的。” 郑家家主感慨道:“想我当年像那位范道长和行风子道长那么年轻的时候……还在苦苦的学着,家传的一些修道经书。” 然后,那位行风子道长,那位范道长呢? 一个年纪轻轻就能够一次性请神成功,一个就是虐打鼠仙跟打狗一样简单! 旁边。 郑家的那位长老开口说道:“家主,你有听见那位范道长,昨晚说过的那些话吗?” “听见了。”郑家家主面色复杂:“昨晚那位范道长和行风子道长交流的时候,声音虽然并不是很大,但是当时没有什么人说话。以至于他们两个人的交流声音,老夫觉得整个郑家之中,就没有几个人是听不见的。” 郑家长老暗吞了一口唾沫说道:“那位范武道长,该不会真的要拉着行风子道长,一起去鼠仙洞,招惹一尊邪神吧?” 郑家家主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不过按照范道长这种行事风格的话,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嘶!!”郑家长老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毕竟在他的眼里,单单是几只鼠仙,就已经足以让整个郑家,陷入濒临灭亡的危机。 如果不是范道长及时拉他们一把。 估摸着,郑家要不了多久就没了。 像是什么邪神之类的存在……甚至,还是能够诛杀土地神、山神之流的邪神。 他那是想都不敢想啊! 同时间。 正涧县的一些修道者……在今日清晨的时候,也是忽然发现正涧县正涧县的郑家,就好像昨晚发生了不少的大事一样。从外面就可以看得出来,郑家大宅之中似乎倒塌了不少的建筑。 于是这些修道者就开始脑补,郑家在昨夜的时候,该不会是和鼠仙翻脸了吧? 与鼠仙斗法了? 正涧县的钦天司总旗官,带着两位钦天司小旗官,率先登上郑家的大门。这位正涧县钦天司的总旗官来的非常巧合,因为郑家家主与郑家的一位长老,刚目送完范道长等人没多久,现在他们两个还站在大门前。 双方遥遥碰上一面之后,都忍不住愣了一下之后,立即认出了对方。 “郑家主!”钦天司总旗官主动向邓家家主拱手问好,语气之中还带着浓浓的愧疚:“钦天司,也是有属于钦天司的一些难处的。” 毕竟他昨天晚上,也确确实实是没有插手郑家之事,按理来说已经是严重的渎职了。 但也没办法,他觉得自己需要保证,正涧县钦天司的存在。 毕竟一旦整个钦天司毁于鼠仙之手。 那么正涧县之中若是发生什么事情,就没有什么人,能够替老百姓解决了。 “无妨无妨。”郑家家主见到钦天司总旗官后,表现的非常热情,就好像丝毫不在意钦天司不搭手相救一样。 他急忙,将钦天司总旗官和另外两位小旗官,迎入郑家之中:“三位钦天司大人,请!” 钦天司三人走入郑家之中后。 顿时……就被邓家大宅之内的景象给惊呆了,因为郑家大宅之内,可谓是满目疮痍。 只是简单的一眼望去,就能够看见有五六座建筑,已经倒塌成废墟。 还有好几座,假山也一样。 已经变成了稀碎。 “郑家主……你们昨夜……”钦天司总旗官不由问出,自己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该不会,与上门嫁女的鼠仙,起冲突了吧”? 郑家家主苦笑道:“确实是起冲突了,遇上这种事情,不起与它们冲突的话,难道就只能够呆坐着,静静等死吗?” “那……”总旗官叹了口气,他羞愧难当的说道:“郑家主可以将郑家的一些人员损失罗列出来,我们钦天司在昨夜是帮不上什么忙,但或许可以沟通阴曹地府,让地府之中的阴差大人,好好的关注一下郑家逝去的子弟。” “兴许,郑家之中有哪位子弟被地府之中的阴差、乃至于阴神看中。如此一来……也算是在阴曹地府之中,谋得一个职务。” “我们钦天司有不少曾经战死的大人,都在阴曹地府里面有点人脉。” “啊?不必了,不必了。”郑家家主连连摆手。 “怎能不必?”钦天司总旗官皱了皱眉,找到了一个最坏的可能性:“该不会是那鼠仙丧心病狂,不仅杀了人,还灭了魂吧?” “呃……”郑家家主说道:“其实我们郑家昨夜,没有死一个人。” “没死人就好……嗯?”钦天司总旗官愣了一下,他一双眼睛落到了郑家家主脸上,然后就发现这位郑家家主,看起来似乎并非是在说谎的样子,也就是说对方说的都是真的。 等等等等…… 等会儿…… 钦天司总旗官一双眼睛瞪大:“昨夜郑家无人伤亡?!” 不是他在咒郑家,而是郑家的大宅之内被破坏成这个样子,说没人死那简直就是难以置信。 郑家家主回应道:“伤……倒不至于没有伤,还是有挺多人受伤的,甚至,有人重伤了。不过,倒是没有人死。” “鼠仙手下留情?”钦天司的总旗官猜测一问。 因为,他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了。 郑家家主摇摇头:“是有两位道长、和一位姑娘,昨夜帮助郑家渡过危难。” 钦天司总旗官一愣:“道长?姑娘?” 郑家家主说道:“不是正涧县三星观之中的道长,他们一位是来自于南郡囚龙县囚龙观范武范道长,一位是来自于中郡地祖观的行风子道长,一位是南郡郡府的那位府君之女。” 钦天司总旗官:“???” 他不是很想去质疑,郑家家主所说的这些话的真实性,但对方所说的实在是过于离谱了。 囚龙观范武道长他不太了解,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个道观。 但是。 地祖观可是中郡名声显赫的道观,据说那一座道观,供奉的是地仙之祖。而且地祖观之中,还有不少道行高深的道长。 地祖观历史非常的悠久,据说在大周王朝立国开朝之前,地祖观就已经存在于此了。 那南郡郡府府君之女就更加离谱了! 哪怕南郡在中郡人眼里是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可是再偏僻之地的府君之女也是大人物啊!这样的大人物竟然来到了中郡? 而且好巧不巧来到了正涧县?又好巧不巧,遇到了郑家?然后又想要拉郑家一手? 钦天司总旗官有点懵。 郑家家主见这位钦天司总旗官,露出一副一脸懵逼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对方有些不太相信……对此,他也是可以预料得到。 郑家家主将昨夜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全部都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 而且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显得非常有逻辑。 完全不像是临时编造出来的谎言。 也不像是提前编造出来的。 听得这位钦天司的总旗官、以及他旁边的两位小旗官,都是一副震惊的表情。 “也就是说……”钦天司总旗官暗吞一口唾沫,听完郑家家主的一席话,他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那位来自于南郡囚龙观的范武道长,凭借着自己一人之力解决掉了郑家的祸事?” 郑家家主强调道:“行风子道长也是帮了一些忙的,不过总体是范武道长的功劳。” 提到范武,郑家家主的语气,总是忍不住带着些许的感叹,以及几分的崇敬。 很难想象,已经好几十岁的他,会对一个年轻人,如此的崇敬。 但事实就是如此。 “嘶!!”钦天司总旗官倒吸一口凉气,一己之力,杀死两只鼠仙与一众鼠子鼠孙。 这是何等恐怖? 他有点后悔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在郑家大宅之中了。如果,昨天晚上自己也在这里的话,没准就能够见到那位范武道长的大发神威。 能够见到一位道行如此之高的道长驱鬼降妖,那此生……基本也没什么遗憾了。 随着时间流逝。 郑家在这一次灾祸之中,侥幸存活下来的消息,在整个正涧县的修道圈子之内,不胫而走。 随着这些不胫而走的消息,放范武的名声也在正涧县之中,传了开来。 整个正涧县之中,就没有一个修道者不知道,昨晚有一个名为范武囚龙观道长,在郑家大宅里边,力斩数只鼠仙! “乖乖,真的是数只鼠仙?斩的确定不是鼠仙的鼠子鼠孙?听说……那些鼠仙嫁女的时候,都会带着一大帮的鼠子鼠孙撑场面。” “我怎么知道?反正,从郑家之中传出来的消息,是这个样子的。那些刚从鬼门关面前逛了一圈的郑家人,总不能在这方面上胡编乱造吧?总不能编排他们的救命恩人吧?” “嘶……那这么一说,那位叫范武的囚龙观道长,真的以一己之力杀了鼠仙!匪夷所思,鼠仙这等恐怖存在,竟有人能够将其诛灭!” “真想与那位范道长见一面,只可惜听说那位范道长,已经离开正涧县。看样子,是没有机会,和他见上一面了。” “就你这样的小散修,你想要见人家范道长,人家还不一定会见你呢!” “听说那位囚龙观范道长,在诛杀鼠仙的时候,只用了一只手!” “听说当时还有个地祖观的小道长,那位地祖观小道长,请求范武道长不要诛灭鼠新娘。然后,你们猜怎么着?那小道长用绳子,把鼠新娘捆得严严实实的,勒得那一只鼠新娘,胸脯都变成了四瓣!” “啊?地祖观的小道长,要一只鼠新娘做什么?” “听说,鼠新娘是鼠头人身……” “嘶!!!!” 虽然一些传闻,经过好几个不同的人的口述之后,会越传越离谱,同时也会越传越恶俗。但大致上,是与真相大差不差的。 只是可怜的行风子,不知道自己在这些传闻之中,已经很快要背上一个色欲道长的名号。 而一些伟光正的光环,则是全部都落在了范武,一个人的身上。 至于云九卿这位南郡府君之女。 也有不少的人提到了她。 但可能是因为云九卿身份过于特殊,沾染上了“官”这一个字,所以就连一些正涧县的修道者,都不敢随意添油加醋编排她。 …… 当然,这样的传闻。 范武等人听不见。 因为……经过整整一个上午的赶路,他们这一行人,早就已经远离了正涧县。 值得一提的是。 鼠新娘这样一只既是诡物、又是冤魂、也能勉强算是妖魔的存在……在大白天的时候居然能够,在太阳底下自由行走。 不过由于这家伙长得确实是有些瘆人,一个人的脑袋顶着一个老鼠头,这样的模样放出去,绝对会吓坏不少寻常百姓。 所以,云九卿特意给它准备了一个硕大的斗笠,斗笠的周边还有一层垂落下来的黑布。 如此一来,外边的人就看不见它长什么样子了。 范武这一些人在路上行走赶路的时候。 可谓是……吸引足了一道道目光瞩目,这样的瞩目,在范武和云九卿眼中,属于是很正常。因为,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瞩目。 但行风子觉得有点不太适应。 他总觉得遇到的一些路人或者行商,都在用一种或是忌惮、或是震惊、或是错愕、或是害怕的眼神,在看着他们一行人。 仿佛他们这群人,是大周王朝之中,最为引人瞩目的存在。 仿佛他们是一群下山的土匪。 只要在路上路过,都会引起旁人,一片恐慌。 行风子觉得…… 很大的可能性,是因为那位疑似南郡王殿下的人物,被绑在了老青牛的身上。然后走在最前面且带着路的鼠新娘,也是一副被绑起来的样子,乍一看还以为是三个土匪,将一对新婚夫妻,给劫持了一样。 这么一想。 还真像啊! 怀着这样的奇怪想法,行风子跟随着范武等人,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程。走到他觉得自己的双腿,都有些疲惫。 而且他也注意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原来不知不觉,居然已经走了一个白天。 甚至在这一个白天期间,他们几乎都没有停下来歇息过,没有停下来吃口饭,都没有吃过。 夜幕。 降临。 范武终于是让鼠新娘停下来了,并非是他觉得疲惫了。以范武如今的【力】属性,就算是让他连续日夜不断连续行走一个月,估摸着,他也不会有太多的困乏的感觉。 范武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前方并不是一条路,而是一条很是湍急的大河。 滔滔河水在河道之中不断奔腾翻涌。 哪怕离着前方的那一条大河,有着二三十步的路程,可依旧能够听得见那震耳欲聋的流水声。 如此湍急的河流,即便是放一艘船在上面,估计要不了多久,也会被湍急的水流带动,然后控制不住,一头撞在河边。 “没有桥?”云九卿借着并不算特别明亮的月色,眺望着那空空荡荡的河面。 她所能见到的只有湍急的河水。 云九卿狐疑看向鼠新娘的背影,然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该不会是故意带我们,来这一处,没有桥的地方吧?!” 带着一顶硕大斗笠的鼠新娘,看起来也是一副,被眼前的一部震惊到的模样。 面对着云九卿对它的质问。 鼠新娘慌忙向众人辩解道:“不……不应该啊!我先前从这一经过之前,是有一座桥的!我没有骗你们,真的没有骗你们!” 行风子听着鼠新娘的语气,他这时候插嘴说道:“它听起来似乎并没有在说话。” “小道我过去看看。”说罢,行风子靠近了河边,就算是鞋子踩在一大片泥泞的淤泥之上,他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很快。 行风子就发现不对劲之处,他立即向范武几人,提醒道:“范道长,云居士,这是鼠新娘说的没错,此地先前时,肯定是有一座桥的。只不过……好像是被什么人给拆除了。” “此处可以看得出来,那座桥被拆除的时候,遗留下来的一些痕迹。还是被人暴力拆除的,这里,遍地都是木屑和石块。” “啊?”云九卿一愣:“什么人会这么的缺德,把一座桥给拆了?” 最关键的是……这座桥还是他们要通往鼠仙洞的一座桥,这不是在闹吗? 也太缺德了吧! 行风子摇了摇头,回答道:“小道也不知是什么人拆除的,按理说鼠新娘它们从鼠仙洞赶往郑家,期间需要一日一夜的路程。然后在经历了郑家之事,返程也需要一夜一日的路程。” “这就意味着……这座桥极有可能是在一日一夜的时间之内,被人拆除的。能够这么快拆除一座桥梁,估摸着要不少的人手。” “嗯?” 就在行风子说这话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不远处的一侧,似乎有火光在闪烁。 这样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范道长,云居士,那边好像有人来了。” 云九卿立即转头一看。 果然。 她也见到了点点火光。 火光越来越明显。 显然朝这边来的。 云九卿稍微等了片刻,等到那些持着火把的人,一步步走过来之后,她终于见到了那些人是什么人,然后不由得愣了一下:“好像都是,一群普通的百姓?!” “不对!” 云九卿立即警醒过来:“这大晚上的,他们这些人,就不怕在荒郊野岭之中,会遇到冤魂恶鬼吗?也就是说……他们可能不是寻常百姓!” 已经跟在范道长旁边那么久,没亲自杀过了很厉害的诡物,难道还没有见过范道长杀过吗? 云九卿就算是再怎么的“大聪明”,也能够凭借着丰富的经验,意识到先进状况的不对劲。 持着火把朝这边走来的人群数量不少。 云九卿放眼望去,发现这一群人居然有数百人? 乖乖! 这么多! 有利两个不怕冤魂恶鬼的人也就算了,几百个人都不怕冤魂恶鬼? 开什么玩笑,大周王朝的百姓们,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手持火把的一众人,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范武等人。 一时间。 双方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陷入一种尴尬的气氛。 最终。 还是行风子开口打破了这份尴尬,只见行风子,对着这一群人行了个礼,然后说话语气,颇为礼貌的开口道:“小道乃是地祖观道士行风子,今夜恰逢途经此地,却见此地桥梁,不知为何,被人拆除毁坏了。” “诸位父老乡亲,可曾知晓这是怎么一回事?还请询问一下诸位父老乡亲,这附近还有第二条,能够通过这一条河的桥梁吗?” 持着火把的移动人群之中,有一个乍一看起来,威信比较高的老者走了出来。 诡异的是,这老者的一张脸上居然涂着一种,略显奇怪的油彩。 借着并不是很明亮的火光。 行风子可以隐隐约约看见,这个奇怪的老者露出来的脖子之上,似乎写着一个个细小的文字。 那似乎不是普通的文字。 而是一个个奇怪箓文。 见此。 行风子眼眸一眯。 但并没有声张。 因为……他相信,自己既然都能够看得出来,那么以范武道长的眼力,肯定也能看得出来。 这时。 只听着老者声音嘶哑的说道:“这座过河的桥,是我们拆的。离这里大概五六里地的地方,还有一座桥,你们顺着这一条截尊河的下游走,就能够找到那一座桥了。” “你们这些人算是来的挺是时候,你们要是再来晚几天的话,下游的那一座桥也要被拆了。” “截尊河?”行风子好奇一问:“老人家能否请问一下,你们为何要拆这截尊河的桥?” 行风子搞不懂。 虽说他在下山历练之前很多时候都在山上呆着,但也隐约能够知道想要修气一座桥,所需要花费的银子、人力,那可绝对不少。 更何况这样一群百姓,为何有胆子,去拆这些桥? 难道就不怕被当地的官府发现,然后将他们一个个,都逮起来? 这种事情,总不能是当地的官府,主导的吧?除非是这些条都年久失修了? 需要拆了重建? 然而,老者的几句回答,却让行风子愣在当场:“这河叫截尊河,单单是这个名字,就已经冒犯了天上地下救苦救难大尊者菩萨。这河之上,还有桥的话,那岂不是截上加截?” “倘若这条河与这些桥,堵截住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菩萨,给予我们降下的无上赐福,那它们……就该被拆掉!” 说到这里。 行风子明显的听见老者的语气,变得比较狂热,不似最开始的那么冷静。 只听。 这手持火把的老者继续说道:“这是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菩萨的一位神使跟我们说的。神使大人,还说我们不仅要把这些桥,全部拆了……” “拆完之后,还要在拆了桥的地方,修建一座,属于大尊者菩萨的小庙。然后,全村上下所有青壮,都需要在小庙之中祭拜七日七夜。” “最后,大家集结在一起,更改这截尊河的河道!如此一来,此河就不会再阻截大尊者菩萨,给我们降下的无上赐福!” 接着。 老者就好像,无视了行风子身上的一身道袍,然后一手抓住了行风子的手腕。 他极为热情道:“小伙子,唯有供奉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菩萨,方可获得大赐福、且获得大救赎啊!你们要不与我们这些人一起,趁夜将大尊者菩萨的小庙建起来?” “只要你诚心诚意为大尊者菩萨做事,不管你身上有什么样的疾病,大尊者菩萨都会帮你驱除!” “老夫我曾身患哮喘,供奉大尊者菩萨不到一个月,你猜怎么着?” “老夫好啦!!!” “哈哈哈哈!!!” 听着这个老者热情的向自己介绍一尊所谓菩萨,行风子脸上的那种礼貌笑容已经彻底僵住,因为他听到了三个关键字——大尊者! 对方那种狂热的态度,以及抓着自己手腕的触觉,都让行风子感到遍体发寒! 因为他可是曾经从范道长口中得知,那大尊者,根本不是什么菩萨! 那是一尊邪神!!! 眼前这一伙看着很是奇奇怪怪的人,居然都是信信奉大尊者的邪神信徒? 这时。 云九卿凑了过来,她带着一种匪夷所思的语气,向这些人询问道:“你们刚才说……你们供奉的菩萨,叫什么名讳?!” 老者立即正色回答:“祂乃是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菩萨!” 听到这里,云九卿看向了身后的范武。 发现范道长在这个时候,并没有什么表示之后,云九卿继续向老者问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这样一个从未听说过的……的神仙,可能与你们想象中的不一样吗?” “什么从未听说过?”老者皱眉道:“大尊者菩萨的传说,在这一片地带,已经流传好些年了!” “好些年?”云九卿一怔。 该不会是眼前的这一伙人,已经信了大尊者,很多年了吧? 只听老者继续道:“你们这些人,若是对大尊者菩萨不诚心,那就赶紧离开!这一带地域,可是大尊者菩萨庇佑的地方。” 他的语气不再热情,而是写满了嫌弃、以及厌恶:“我们还要给大尊者菩萨,修建庙宇呢!神使大人说,必须在半个月的时间之内将所有的桥梁全部都拆完,将所有的庙宇全部都建完。” “我们可没有什么闲工夫,跟你们这些不信大尊者菩萨的人,在这里瞎扯淡。” 说完。 老者在的身后的一群人,绕开了范武等人,然后来到了截尊河的河畔。 他们各自除了拿着火把之外,还带着很多的工具,以及很多木板、砖瓦。 云九卿甚至还看见有几个人,正用一个类似简陋担架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抬着一尊怪诞神像。 那一尊颇为怪诞的神像,单单是简单看一眼,都让她有些生理不适。 让她急忙挪开自己的视线。 看着这一个个人的背影,看着他们那大兴土木的行为动作,云九卿蹙着秀眉道:“这些人,该不会都被大尊者给蛊惑了吧?他们口中所说的神使大人,该不会是鼠新娘在郑家大宅里边时,所说的那个大尊者部下吧?” 鼠新娘急忙辩解:“我……我也不太清楚这种事……” 行风子也皱着眉头:“他们有一种,有别于寻常百姓的狂热,这是很不正常的。而且所谓的神使大人,让他们将这一条河的桥梁全拆了,然后建一座座庙宇是什么意思?” 行风子想不明白:“这些用于供奉一尊邪神的庙宇,肯定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至少看起来,不是什么面子工程。” “而且,刚才那位老人家还说,他们建完这些庙宇,再祭拜一下之后就要为这一条河改道,这又是想干什么?” 语气稍微停顿了一下,行风子说出自己的揣测:“他们,该不会想借此……” “举行什么诡异怪诞的仪式吧?” 无论是行风子还是云九卿,在这个无解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聚集在在范武的身上。 因为在他们两个人的眼中,自己想不出来的东西,没准范道长能够知晓呢? 迎着他们两人的目光注视。 刚才一直没开口说话的范武,缓缓开口说道:“这是大尊者,在谋划夺取此地河神的权柄。” 【被大尊者蛊惑的乡民甲】 【被大尊者蛊惑的乡民乙】 这是范武目前,能够看到的那一群人的属性信息名称,从这短短的几个字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确实是被大尊者蛊惑了。 而范武之所以会说出那样的一句话,那是因为他无视了这些乡民百姓。 直接将目光锁定在这些乡民百姓们小心翼翼,抬着的那一尊神像之上。 那是大尊者的一尊神像。 那模样…… 范武忘不掉。 太印象深刻! 【意图夺取截尊河河神权柄的大尊者小神像——命:400——力:6——技:蛊惑】 “啧。”范武不知道这截尊河的河神究竟在想什么,都有邪神明目张胆的夺取祂的神权权柄了,居然还没有现身阻止这些人? 还是说这一尊河神并不知晓这种事情的发生? 在行风子和云九卿目瞪口呆的表情中。 范武开口继续道:“如此一来,那他们被蛊惑做这种事情,就能够说得通了。拆毁桥梁、河水改道、修建大尊者庙、祭拜大尊者。” “这一件件事情听起来,都是在针对于这一条河,或者说,是针对于这一条河的掌控者。” 范武咧嘴一笑:“具体情况,究竟是不是如此,只要见到所谓的神使……不就知道了吗?” 虽然目前没有证据,但是放范武的潜意识觉得,这些人口中的神使大人,就是鼠新娘口中大尊者派出的一个邪道! 范武选择相信他的潜意识。 然后。 范武看向云九卿他们,对着他们两个人问道:“绕道几里路到下一座桥,太远了。贫道我倒是有一个更快的过河之法,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尝试一下?” 行风子还未从“大尊者欲要夺取一尊河神权柄”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云九卿则立即回答:“范道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行!” 十个呼吸后。 云九卿就后悔了。 因为范道长,直接拎着她和行风子的后衣领,然后两条肌肉虬结的胳膊忽然一甩。云九卿就再次体会到,飞行是一种什么感觉。 为什么是再次? 因为跟随在范道长身边这段时间,她几乎每一次,都会被战斗余波掀飞出去。 已经麻木了! “哎呦!”云九卿险些在落地的时候没站稳,差点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好在他经验十足,最终还是稳稳的站立住。 行风子由于【力】属性,本来就不是特别低。虽然也被范武这一手给惊住了,但他还是急忙以一个不算狼狈的姿势,落在了大河对岸之上。 行风子颇为心惊。 这是何等夸张的力量?双手很是随意地一甩,就将两个人甩到河对岸了。 简直难以想象! 当两人在仓促间急忙回过头看向范武那边时,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范武一只手箍住老青牛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是单手擒住鼠新娘的脖子。 嘭!!! 范武脚下的大地,突然凹陷一个硕大的凹坑,这种巨大的动静把被大尊者蛊惑的那一群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可是当那一群人急忙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时,就发现原本还站着几个陌生人的地方,已经是空无一人。 而地面上的一个凹坑…… 是那么的引人瞩目! 另一边。 稳稳落地没有半分踉跄的范武,一手将老青牛给放了下来,一手松开了擒住鼠新娘的脖子,并自言自语了一句:“似乎,还缺了点什么。” 范武忽然咧嘴一笑。 他从怀中摸出了一枚小小铜钱,然后对着河对岸的那一群人。 或者说…… 对着大尊者神像! 屈指一弹! 嗖!!! 一枚小小的铜钱,以极快的速度,破空而出!在一众大尊者信徒的目眦欲裂的惊慌表情下,这一枚小小铜钱精准命中大尊者神像的脑袋! 将其。 击碎! …… …… ∠(」∠)_已经31号了!这一万字更新完毕,就是达成这个月,更新32万字的壮举!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二章:大尊者神使!让大尊者恨之入骨的范武!(万字大章求订阅) “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菩萨的神像……碎……碎了!!”人群之中手持火把的老者,满脸都是呆滞的表情。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已经缺失了一个脑袋的大尊者神像,仿佛脑中的思维都陷入了僵化之中。 他们这些普通人并没有见到那急速飞来的铜钱,根本不知道神像的脑袋是怎么破碎的。 老者的脸上挂着惶恐的神色。 因为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显然已经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这一尊大尊者神像,他们是花费了不少的功夫铸造出来的,别的不说……坚硬程度是没什么问题,就算是从手中摔落地上,基本也不会出现有什么裂痕。 可现在这一尊神像,还没有从他们的手里摔落下来,脑袋就已经凭空破碎了。 “里……里正……”老者旁边的一个汉子暗吞了一口唾沫,脸上写满了目眦欲裂与惊恐的神色,忍不住惊声道:“会不会是我们……有什么地方,触犯了大尊者菩萨?” “对啊里正!”旁边也有人惶诚惶恐的附和道:“先前我们在拆别的桥梁,并且在建造庙宇放置神像的时候,都从未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有人忽然想到了什么,提醒道:“会不会是因为,刚才那几个奇怪的人?是他们不敬重大尊者菩萨,然后大尊者菩萨迁怒了我们?” “说得对呀!在没有遇到那几个怪人之前,这种事情,是从未发生的吧?” “可是……那几个人哪去了?” “管那几个人哪去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不应该是回村中,把备用的几尊神像给取过来吗?” “没错,神使大人给了我们一个期限,我们不能够超过这个期限!” “快快快!!!” “……” 这伙被大尊者蛊惑了的乡民,已经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个个都是慌乱不堪。 有的把破碎的神像头颅碎片给捡起来。 试图拼好。 有的则是拔腿就想要跑回村中,然后把村中备用的神像给带过来。 有的跪在地上不断的祈祷求饶。 乞求他们口中的“大尊者菩萨”,不要怪罪他们这些信徒。 这个场面要多乱就有多乱。 堪称得上群魔乱舞。 怪不得这么多大活人在晚上一起出门,这么久都不会遇上什么妖魔鬼怪,就他们这副疯魔似的模样,估计就连恶鬼见了都得退避三舍,诡物见了都得要绕道而走。 …… 范武等人自然是不会去过多的理会,这一伙被蛊惑到病入膏肓,已经无法挽救回来的乡民。 范武不在乎,是因为他真的不在乎。 如果是能把他们思想掰正的话,那范武或许会好心出一下手,但是既然掰不正,那就算了。 行风子则满脑子都是“大尊者邪神要夺取一尊河神权柄”,他忽然想到自己与范道长是要一同去鼠仙洞,然后寻找那个神使的麻烦。 那算不算是……变相的阻止了那个大尊者邪神,夺取一尊河神的权柄? 应该算吧? 行风子终究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眉宇看起来,都颇为稚嫩的小道长。他一想到自己即将要跟随范武道长,做那样惩恶扬善之事。 瞬间。 热血翻腾! 云九卿就更加不用多说了,云九卿已经在心底盘算……等到范道长和那所谓的神使大人斗法战斗的时候,自己该躲到多远的地方,才不会……被战斗的余波所波及到? 这由不得云九卿不仔细思考,因为这种事情一个不小心,是会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上去的。 就在这三人各怀心思的情况之下,在那一只鼠新娘的带路之中。 范武等人终于的深夜时分。 抵达鼠仙洞! “这……就是鼠仙洞吗?”云九卿左顾右盼了一下,她发现这个地方很是奇怪。因为放眼望去,几乎都没有太多的绿色植株。 脚下的大地都非常的荒芜,偶尔有几根倔强的小草从地上钻出来,但也是一种枯黄的状态。 就好像,再不给它们淋一点水,估摸着明天,它们就得要枯死似的。 云九卿蹙着眉。 说实话,这样的一种环境,估计没有几个人会喜欢吧? 行风子则是蹲在地面上,直接用手抓起了地面的一把泥土,细细地捻了捻手中的泥土之后,行风子呢喃道:“都是毫无生机可言的土壤,在这里种东西的话,怕是什么都种不出来。” “怪不得……越靠近这个地方就越没有人烟,甚至到最后别说是人烟了,就连一两座残缺的破房子,都没有见到。” “似乎……也没有什么人,在此活动的痕迹,看着就像说书人口中的那些妖魔领土。” “千里荒无人烟。” 他们的前方是一座看着较为高大巍峨的荒山,大致在荒山的半山腰之处有一个硕大的洞窟,那一个洞窟距离山脚下的地面最少有数百米。 如果,换算成大周王朝的长度单位,估摸着……就是一两百丈的高度。 那已经是很高了。 恍惚注意到一道又一道的眼神注视在自己的身上,鼠新娘浑身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惊颤,它瑟瑟发抖的回答道:“上……上面那个洞窟就是鼠仙洞,我也不知道这里为何会几乎寸草不生。反正……反正我这爹娘在百来年前,带着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就是这样子了。” 行风子拍干净自己手中的泥土,诧异摸着下巴:“百来年前就是这个样子了吗……中郡之中还有这样的一处地方,小道我居然不知道.” 云九卿瞅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你先前一直都在地祖观之中修道吗?” 行风子一愣。 好像…… 是哦! 这么一说的话,自己不知道这个地方有这么样的一处,荒无人烟之地也是很正常的? 几人之间的简短交流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鼠新娘带路之下,来到了那一处洞窟前。 至于老青牛和南郡王,则是被范武留在山脚下了。 因为这略显陡峭的大山。 不适合老青牛攀爬。 “几……几位大人,请稍等一下。” 鼠新娘完全不敢有别样的心思,它先叫停了范武等人的脚步。 因为身体已经被捆绑住了,它只能够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尾巴,触摸了一下洞窟的一处洞壁。 它好像是摸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往里边按了一下。 顿时! 一阵诡异的机关响动之声,在这一刻响了起来,而鼠新娘也是赶紧解释道:“为了防止我的那些丈夫从鼠仙洞出逃……我们便在这里设立的一些机关,阻止他们出逃,谁要是出逃的话,那就会被机关给抹杀。” “现在……现在此地的机关已经被我关停了,就……就不会触发了。” “嚯……还有机关?”云九卿很是诧异,她想到如果自己和范道长还有这个行风子,没有刚好遇上郑三诗的话,那郑三诗岂不是会在这个,暗无天日的荒芜绝地待上一辈子? 走入洞窟。 就发现这是一个天然的溶洞,溶洞之中有大量的分岔口,不过很显然鼠仙这一家子是把这个溶洞给好好的修整过的,地面都比较光整。 “有活人的气味。”这时候,范武忽然看向一处溶洞分岔口,他问道:“你的那七十二个丈夫,应该就是在那一处地方吧?” 鼠新娘低着头,弱弱回答:“是……” 几人朝着那个分岔口走着进去,眼前的一幕画面,让范武的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但是却让云九卿和行风子的表情。 都产生了剧烈的异变。 云九卿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一处类似牢笼的地方,前方的一处溶洞有一条条铁栏门挡住洞口,铁栏门的一侧还有一个巨大的铁锁。 铁栏门里面是一个又一个的人,但是那一个就一个的人,竟然全都是赤身果体之人。 眼前的这一幕,给予云九卿的那种心底冲击,着实是非常之大。 就算是在一些青楼勾栏之中,她都没有见过,如此酒池肉林的一幕。 云九卿还算是去过青楼见过世面。 行风子这个较为纯洁的小道长,已经是一副看呆了的表情。他看没看铁栏门里面的那一个又一个,面色麻木且一看就十分虚的人。 又是看了看旁边低着头的鼠新娘。 “你你你……”行风子被震惊到说话都有些结巴:“不……不知廉耻!!!” 憋了老半天的功夫,他只能够憋出“不知廉耻”,这四个字。 鼠新娘低着头,辩解道:“人……人类的廉耻,对鼠仙是不适用的。” 行风子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毕竟,这鼠新娘说的也没错,对方根本就不是人,怎么能够用人的道德廉耻,去要求对方? 云九卿总算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之后,看着那一个个面色盲目的人,她皱着眉头开口说道:“这一个个盲目痴傻的样子,看起来是已经没有救了,在这暗无天日之地备受这种折腾,他们兴许都已经患上了不同程度的癔症。” 说的好听一点就是患上了癔症,说的难听一点,就是他们已经疯了。 都已经精神失常了。 行风子沉默了一下,说道:“这句话也不知该不该说,但想了想,小道我还是想要说出来……我从这些人的眼中,看到了死意。他们仅剩的唯一理智,可能就是寻死。” 正当他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之间,外边好像有什么动静似的。 也是在这同时之间,鼠新娘的表情,也是为之大变。 鼠新娘急忙摇头甩开头上的一顶斗笠。 连忙看向鼠仙洞外边的方向。 它惊声道:“怎么……怎么跟说好的,提前了一天来?” “什么提前了一天?”听罢,行风子立即向它开口一问。 “是……是那位存在麾下的人!”鼠新娘就觉得很是灵敏的鼻子,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气味,它连忙惊道:“是那位存在的神使!” “他……他来了!!!” …… 鼠仙洞外。 山脚下。 一道看起来颇为高瘦的人影静静地矗立于此,他的周身有三只黑羽怪鸦在扑腾着翅膀。 在他的静止不动时……那三只扑腾的翅膀的黑羽怪鸦,有两只分别落在了他的两侧肩头。 只见他轻轻抬起了一只手,最后一只黑羽怪鸦,则是落在了他的手背。 “嘎!” “嘎!” “嘎!” 三只黑羽怪鸦似乎是在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 高瘦人影刚刚正在看着不远处的一头奇怪的牛,他能够看得见那一头牛,身上好像背着一个人,这让他双眼微眯。 然后他收回的时间,静静地聆听着几只黑羽怪鸦的声音。旋即,发出一声狐疑:“你们说……此地,除了那一头奇怪的牛身上那个人,还有其他活人的气味?!” “不过有其他活人的气味应该正常,毕竟它们在这个鼠仙洞之中,还是圈养了不少的大活人。” “嘎嘎嘎!!!”一只黑羽怪鸦急忙叫唤了几声,仿佛是在揭示着什么一样。 “哦?上一次,你就嗅到这里有活人的气息,但是那些活人的气息都是它们圈养的活人。而这一次你闻到的活人气息……” 高瘦人影眯了眯眼:“是一伙,陌生的活人?” 这只黑羽怪鸦连连点着它的鸟头。 “有修道者?”高瘦人影继续问。 “嘎嘎嘎!!!” “啧……还真有啊!看样子在鼠仙洞之中的那些小老鼠们,有点不太安分了啊!大尊者大人,还让我招揽收服它们,只可惜它们没有把握住这个机会。看来它们是无缘与大尊者大人,一同登上那九天云霄之上的天庭宝殿了。” 高瘦人影轻轻抖了抖手掌,站在他手背之上的那一只黑羽怪鸦飞了起来。 高瘦人影说道:“去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嘎!” 在他的命令之下,这一只黑羽怪鸦快速飞上一两百多丈高的洞窟之中。 怪鸦扑腾着翅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洞窟之内,不断的探寻着。 似乎是想要寻找着什么东西一样。 忽然。 黑羽怪鸦眼前一亮,因为它看到了这鼠仙洞窟之中,有几道人影。而且其中的两道人影,它能够明显的看出有法力的波动。 它瞬间意识到这两道人影。 绝对是人类里的修道者。 正当它准备返程回去禀报的时候,忽然之间,它注意到自己的眼前,似乎有一张硕大的黑幕,朝着它扑了过来,吓得这一只黑羽怪鸦惊声大叫:“嘎!嘎!嘎!” 它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下,就连两只翅膀都没有办法能够铺展得开。 它感受了一下就猛地发现! 将自己扑住的不是一道什么黑幕,而是一只,颇为巨大厚实的手掌! 这显然是一只人类的手掌! 黑羽怪鸦急忙扭头惊恐一瞥,就看见一个陌生的人,正用一只手擒住了它,让它无论如何挣扎,都没有办法能够挣扎得出那一只手掌。 就像五指山之下的猴子。 任人拿捏。 毫无办法! “乌鸦?”范武把玩着手中这一只不断挣扎的乌鸦,他发现这一只乌鸦比寻常乌鸦要大得多,而且这一只乌鸦的鸟喙还有淡淡的金属光泽。 他眼睁睁的看着,这只黑羽怪鸦在疯狂挣扎时,不断在用那一只鸟喙啄着他的手。 叮! 叮! 叮! 但是那冒着金属光泽的鸟喙,与范武的手掌碰撞的时候,所发出的那种声音,却是如同钉子与锤子,互相碰撞的声音。 甚至还迸溅出了点点火星。 倘若这是一只寻常人的手,估计被这一只乌鸦啄了一下之后,就得破一个血洞了。甚至里面的骨头,都要被它给啄碎! “一只乌鸦【力】属性达到了4点,这已经比山中的猛虎还夸张了。” 范武“啧”了一声。 手掌轻轻用力。 被他拿捏在手中的黑羽怪鸦顿时惨叫了一声。 范武身后,鼠新娘那种惊恐莫名的声音响起:“这是……这是那个人身上的乌鸦!我还记得,那个人当初想要招揽我们一家子的时候,他的身边,有三只乌鸦在围着!” “这这……这好像就是围绕在他身边,三只怪异乌鸦之中的其中一只!我还记得这三只乌鸦,好像都能听懂那个人的话!” “那个人好像也一直在跟他身边的三只乌鸦自言自语,他也能够听得懂这三只乌鸦说什么。” “这叫兽语术。”鼠新娘的声音落下不到半个呼吸,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随之而来:“我自幼,便修习此门术法。将这一门术法修至精通之后,就能够与寻常野兽交流。” “可惜在这一片荒芜之地,实在是没有什么动物,能够与我交流。”一道略显高瘦的人影,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了鼠仙洞的洞口。 紧接着他的声音继续响起:“我本来只是让它来探寻一下状况,没想到一把就被抓住了。” “如果我没听见那一声惨叫,估计它已经被道友你捏死了。” 说到这里。 此人笑了笑,询问道:“这只小乌鸦,虽然跟随我多年,但它却从来没有害过一个人。唔……至少,它穿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人。所以,这位道友可否散散慈悲之心?将其归还于我?” 众人这才见到,正如鼠新娘所言,此人是一个,没有一根头发的秃头男子。 模样看起来平平无奇,属于如果不是有这样一个大光头的话,就算扔在大街上,估计都没有人,会多关注他几眼的那种。 他的体型看起来颇为高瘦,虽然没有范武那么高大魁梧,但却比行风子要高出一个头。 此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气息。 令人觉得十分的瘆人。 教人害怕! 至少……行风子已经紧张起来了,他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这个高瘦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比先前所遇到的鼠仙要强的太多了。 眼前这个男人,应该就是鼠新娘所说的那个,大尊者麾下的部将吧? 那么他是不是,先前河边那一群,被蛊惑的百姓口中的神使大人? 同时。 高瘦男人见到范武并没有松开擒住乌鸦的手掌,他脸上的那一丝笑容,也稍微收敛了一点。旋即,他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不愧是胆敢屡次触怒大尊者大人的范武道长啊!” 高瘦男人的声音有些感慨:“寻常的修道者,被我这气势一吓,估摸着就已经把手松开了。” 他一双眼睛落在范武的身上,不大眼眸稍微眯了一眯。 “你该不会觉得我和那些废物一样吧?” 高瘦男人说道:“在大尊者大人尚未抵达如今这般高度的时候,我就已经……跟随在大尊者大人的身边。为祂出谋划策,为祂招兵纳将,为祂广招信徒,为祂铲除异端。” “我想范武道长你既然出身囚龙县,那应该,听说过玄蚀子这个人吧?说起来,他还是我半年前,收的一个徒弟……” “只可惜……我还没有来得及教他什么本事,只教了他一个只要使用之后,就会送了小命的请大尊者降身之法。” “然后他就被你撞上了,然后我这个刚说没多久的小徒弟,就被你给灭掉了。” 玄蚀子范武自然知道。 因为,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大尊者这种乡野邪神的存在,就是与玄蚀子的冲突导致他与被大尊者神降附身的玄蚀子干了一架。 然后招惹上了大尊者。 再之后,双方之间的各种恩怨就好像是一滩顽固的淤泥一样,无论如何都洗不干净。 无论如何都冲刷不了。 水火不容了属于是。 “所以呢?”范武拿捏着那一只怪异乌鸦的手掌,稍微一用力。手中的那只乌鸦,再一次发出了一声惨叫,他问道:“你要为你的那个小徒弟报仇吗?你要为你所信仰的大尊者报仇吗?” 站在鼠仙洞洞口的高瘦人影,再次扯出一丝和善笑容,笑着说道:“范武道长猜得没有错,当你,亵渎大尊者大人的那一刻起……” “你……便是我们这一些人、以及这一些诡物、还有这一些恶鬼的死敌!”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但既然能够碰到你,那就不打算让你活着离开。”高瘦人影说话的语气,现在笑里藏刀带着几分杀意:“在范武道长,魂飞魄散之前……” “我可以告诉你一下我的名号,范武道长,可以称呼我——大尊者神使。” “毕竟时隔久远,我的真实名字,早已忘了。” 说罢。 他眼眸寒意闪过:“那一只颇有灵性的小乌鸦,也是给范武道长你的陪葬品吧!” 大尊者神使的话音一落。 他忽地抬起双臂。 两条手臂之上的宽大袖袍之中,隐约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要从其中钻出来一样。 “冥火!” 神使口中轻轻呢喃出一句话:“把他们通通烧为灰烬,人、老鼠、甚至这个洞,都不用留。” 瞬间! 宽大的袖袍中钻出了大量漆黑色的恐怖火焰,漆黑火焰在眨眼间就将鼠仙洞的洞口给堵住。炙热无比的高温,立即就将鼠仙洞周边的洞壁,给烧成橙红色的岩浆形态。 那漆黑炙热的火焰,就如同饥肠辘辘的蛮荒猛兽一般,朝着鼠仙洞之内狂涌而来!似乎,想要将鼠仙洞给填满这种火焰! 鼠新娘第一个大惊失色! 它急忙想要往后逃跑,因为它从这通体漆黑的滔滔烈焰之中,清楚无比地嗅到了一种死亡的危机感,那种危机感把它吓得赶紧逃跑。 但是还没有等它来得及跑出两步,范武另一只空着的手,就已经擒住了它的脖子。 “贫道既然说过,要把你的灵魂留到阴曹地府,那自然是不会食言。” 咔嚓! 范武一掐就把鼠新娘的脖子掐爆,他没有使用断魔雄剑击杀它,也在这滔滔烈焰席卷而来之前,把这一只鼠新娘给击杀了。 否则……这鼠新娘若是沾染到那漆黑的滔滔烈焰,恐怕连魂魄都得要被燃烧殆尽。 范武身后。 云九卿与行风子也反应了过来。 他们都慌了! 云九卿没想到敌人来的这么快,而且出手的这么果断,她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拉开一个安全距离。 眼睁睁的看着那涌来的大量漆黑烈焰。 她发现自己带着的那些护身符箓,在这种恐怖攻击面前……是显得这么的滑稽。 行风子更是心惊不已,一个大尊者邪神的麾下神使,就已经强到如此地步。 那真真正正的大尊者邪神。 到底得有多么夸张? 他难以想象! 也无法想象! 死亡的征兆,已经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回现。内心之中的强烈预警在不断的提醒他、也在不断的督促他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可问题是。 走进了这个鼠仙洞之中,还有什么地方通道,是能够逃跑的? 他不知道。 或许…… 也是时候,到了该迎接死亡命运的时候了吧? 毕竟行风子知道,自己之前在郑家大宅之中,其实就已经算是踏入鬼门关了。只不过当时在即将要死的时候,被范武道长给拉扯了回来。 现在也算是重新回到鬼门关之中? 或者。 没有那个机会回到鬼门关了。 因为行风子能够感受到,这种很是诡异的火焰,绝对是能够灼烧魂魄的! 就在他接受命运之际。 行风子看见…… 范武拔剑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前方的范道长,拔出了背后的那一把断魔雄剑。即使身处于这一座黝黑潮湿的鼠仙洞之中,断魔雄剑的剑刃依旧在绽放着,很是夺目的璀璨剑光。 那种剑光刺痛着行风子的双眸。 让他忍不住想闭上了双眼。 不过他还是硬生生的撑着自己非常不适的眼睛,然后他就看见眼前的范道长,捏爆了手中的一只乌鸦后,双手持着那一把断魔雄剑的剑柄,很是轻描淡写地一剑朝着前方斩落! 唰!!!! 刺耳的剑鸣让行风子首当其冲觉得自己的双耳,遭受到了一阵痛苦摧残。紧接着他便见到范道长,隔空斩出一道惊人剑芒。 这一道惊人剑芒,恐怖到让行风子难以用言语,去描述其威慑。 他只能看见,前方汹涌而来的漫天漆黑火海,被范道长这轻描淡写的一剑给斩开了! 漆黑的火焰在与断魔雄剑斩出了剑芒互相接触的时候,那漆黑火焰就好像是接触到什么天敌一样,主动朝着左右两侧退避开来。 火焰退散后,显露出那神使的身影。 行风子能够隐隐约约看见,那个大尊者神使的那张脸上,闪过了一丝匪夷所思的错愕神色。下一瞬,刺目剑芒,将他的身躯都笼罩其中,神使的身躯直接被竖直斩成两半! 那飞掠而出的剑芒去势未减,足足往外边,飞出了数十步之远。 这才消散于天地之间。 看得行风子瞠目结舌! 满脸骇然! 他不由得扭头看了看旁边的云九卿,发现这位来自南郡的云居士,是一种毫不震惊的表情,她就好像是早已习惯了见到这种画面一样。 这会儿。 行风子恍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从小地方之中,走出来的完全没有什么见识的小道士。 可问题是……他所在的地祖观,在偌大的大周王朝里,是鼎鼎大名的道观啊! 这…… 何其惊人! “他……应该已经被范道长斩灭了吧?”看着大尊者神使的两半身躯从左右两侧缓缓倒下,行风子有些不太确定的呢喃了一句。 “像是死了,但是……”旁边的云九卿插嘴道:“以我多次经历类似事件的经验……” 云九卿凝重道:“他没死!!” “嗯?”行风子一愣,如果是一只诡物被斩成两半,然后死不了也就算了,毕竟诡物的身体构造,本来就很奇怪。现阶段大周王朝的修道圈子,就没有哪个人能研究透诡物的。 可对方怎么看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势,真的可能,会死不了吗? 行风子有些小怀疑。 然而…… 就在大尊者神使的左右两半身躯,即将倒在地上的时候,他那两半身躯却是忽然停顿住了。两半身躯明明距离地面,只有不到一两寸,可就是硬生生地止住了倒下的动作。 行风子瞪大眼睛,看着大尊者神使的身躯断截处,弹射出一条条细小的肉芽触臂。 两半身躯的肉芽触臂快速延长,在中间缠绕,且互相牵引。 硬生生将两半身躯合了起来。 身躯一边合一,声音一边响起:“很是奇怪,怪哉!怪哉!你的道行和我所知的情报,有所不同。所以,你曾经藏拙了?” 神使的身躯恢复如初。 仿若从未受伤一样。 “不对……”他在自言自语:“大尊者大人跟我说过,你从未藏拙过……祂说你的道行能够在很短的时间之内,突然暴涨到很高的层次。” 神使皱了皱眉:“也就是说,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你又变得更加的强大了。” “看来大尊者大人说的没错。” “在所有的敌人之中,你这位囚龙观的范武道长是最为棘手,也是是我们威胁最大的一个。” 他已经不再带着一丝笑意。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眼前的范武,比他想象之中,还要更厉害些许。 这虽然没有让他猝不及防。 但确实是让他很惊讶。 大尊者神使舔着上唇,面色露出浓浓的兴致,以及一丝无法掩饰的觊觎:“你身上所隐藏着的秘密,不仅是大尊者大人感兴趣,就连我这个较为清心寡欲的人,也感兴趣了。” 嗖!!! 他的速度快如雷霆,在行风子于云九卿二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这大尊者的神使在眨眼间,就已经飞速袭来范武的跟前。 他一只手不知何时握着一把极为诡异的长剑,长剑看起来压根就不是什么金属铸造而成的。 它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活物,像是以一块又一块细小的肉瘤,堆砌而成的一把长剑。 大尊者的神使,已经一剑,刺向范武的心口! 当—— 金属互相碰撞的交鸣声,以及席卷而出的一圈气流,几乎是在同时之间出现。 行风子与云九卿,当即就被气流掀飞了出去,并且狠狠地撞在了鼠仙洞的洞壁之上。 云九卿哆哆嗦嗦地捏着几张护身符箓。 要不是她提前准备了这些东西,刚刚那一撞就能够把她给撞死了。 乖乖! 近距离观摩范道长与邪道斗法,简直不是一般的吓人啊,一不小心小命就不保了。 “纯度很高嘛!怪不得,敢欲图夺取一尊河神的权柄……”范武挡住大尊者神使袭来的一剑后,脸上挂着一丝笑容说了一句话。 这一句话让大尊者神使表情一变:“你都知道些什么?!” “什么都知道。”范武一剑将其荡开,回应说道:“贫道我之前还顺手将一尊神像给毁掉了,不知道那截尊河的河神会不会感谢我?” 神使面色再变。 他咬牙道:“我终于明白,为何大尊者大人,对你如此恨之入骨!” “不用谢。”范武的语气带着几分小小的揶揄:“如果你真的要感谢一下贫道的话,可以将大尊者的具体方位,跟我说出来。” “痴心妄想!”大尊者使者一声厉喝,他一剑隔空朝着范武横扫而来。 如肉瘤堆砌而成的诡异长剑,并没有斩出隔空剑芒,而是迸射出一根根细小的肉芽。只见大量密密麻麻的肉芽,朝着四面八方贯穿刺去! 这些肉芽刺入结实坚硬的洞壁后,顿时就如钻头一般,深深钻了进去。 “嗯?”范武触摸了一下离他最近的一根肉芽,发现这玩意还挺坚韧。 就算是他也得需要稍微用一点力。 才能够将其扯断。 范武也听见了些许怪异的动静,就好像是这些已经刺入了洞壁的肉芽,还在不断地深入其中。大量肉芽在短短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里,就已经蔓延了这一座大山的十分之一! 也是在这一刻,范武大概能够猜得出这个家伙,想要干些什么事情了。 “完了。”大尊者神使冷冷一笑。 他双手持着手中的诡异长剑,张口吐出一枚奇异的血珠,血珠融入他手中的诡异长剑之中。 诡异长剑爆发惊人威能。 他猛地一扯! 顿时! 鼠仙洞所在的这一座大山开始微微颤动起来,不到眨眼之间那微微的颤动变成了剧烈颤动,头顶上有一块块大量碎石砸落了下来。 四面八方不规则的洞之上,也是凭空裂出了一条条,极为可怕的裂痕。 “就拿这座山,和我这几只小乌鸦,给你陪葬吧!”大尊者神使的身影快速遁出鼠仙洞外。 “不妙!”行风子急忙躲开头顶上砸落下来的一块数百斤的巨石,他看着距离自己最少百步远的鼠仙洞出口,并且注意到了四周已经如蜘蛛网一般,遍布的夸张裂痕。 行风子暗吞唾沫,他说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范道长您先快走!!!”行风子猛地反应过来,他急忙提醒范武。 这离出口最少百步的距离,而且外面还有一个大尊者神使阻挡,行风子认为自己与云九居士,就算是能够跑到鼠仙洞出口的位置,但是……也会被那个大尊子神使给挡下来。 可范道长不一样! 在行风子眼里,范武道长是他们三个人当中,唯一能够与那位大尊者神似斗法之人。 那个大尊者神使可以拦得下他行风子。 也可以拦得下云居士。 但不可能拦得住范武道长! 只要范武道长,能够从鼠仙洞之中逃离出去,那还有机会,能够斩灭那为祸四方的大尊者神使!还能够阻止对方,夺取一尊河神的权柄! 然而…… 让行风子愣神的是,经过他的急忙提醒之后,范武道长竟然无动于衷? 下一秒。 行风子猛地抬头往上一看,他眼睁睁的看着头顶的山体,径直朝着下方崩塌下来!这一刻,他几乎是万念俱灭! 这巍峨大山的一半山体究竟有多重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一万个自己都得被压成肉饼。 完了! 轰隆隆隆!!! 坍塌的山体形成的巨大动静可谓是地动山摇,巍峨的千米高山的上半座山直直往下崩塌,整座大山仿佛凭空矮了好几丈高度一样。 弥漫的烟尘如沙暴一般向四周席卷,卷起的阵阵汹涌气流,让悬浮于半空中的大尊者神使,都差点被这一股气流吹飞出去。 好在他立即手掐印诀,硬生生在这半空之中,稳住自己的身影。 “这便是让大尊者大人恨之入骨的囚龙观范武吗?”神使面无表情:“蛮力有余却智慧不足,此人此生的成就……也就仅限于此了。” “可惜,他身上的秘密,也随着这座大山的……嗯!??” 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大尊者神使面色,骤然剧变! “这家伙!!!” …… …… 新的一个月到啦!这个月的目标依旧是【坚持日更一万到月末最后一天】,求月票支持呀!新的一个月,新的月票·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三章:邪神神降!受伤!系统,加点!(万字大章求订阅) 行风子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完好无损的身体。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甚至没有太多的狼狈邋遢,仿佛刚才发生的只是幻象。 但是半山腰之中所弥漫着的漫天烟尘,却告诉了他,方才并不是幻象。 这一座巍峨大山,在大尊者神使的捣鬼之下,突然坍塌这件事情…… 绝对是真实发生的! “是范武道长……”恍惚间,行风子回想起来,方才在大山坍塌的一刹那。他隐约见到范武道长,一剑朝着一处方向斩了过去。 然后,范武道长又好像顺手把他、以及把云居士,随手朝着那个方向甩出去。 行风子不知道,范武道长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在这么高的地方将他们两个人扔下去。 他们两个人居然都没有什么伤势? 行风子觉得颇为匪夷所思!这是一种什么诡异的卸力技巧?能够隔空将扔出去的物体卸力,这有点儿违背万物法则了吧? “是那个大尊者神使!!”行风子在抬起头颅时,看着那漫天烟尘的时候。 他忽然见到在半空中的身影。 那一道看起来很是高瘦的身影,行风子发誓,自己一辈子都忘不掉。 那身影就是大尊者的神使! 就是这个家伙用一种诡异的术法,将整座大山都给差点搞坍塌了! 差一点点让他葬身于此。 不过…… 范武道长在什么地方? 行风子突然面色一变,他似乎是回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惊声道:“范武道长,该不会是将我们两个扔出来之后,而他自己还在里面吧?” 这一句话落下。 站在他旁边的云九卿也缓过神来,云九卿满面心有余悸,摸了摸自己浑身上下,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缺少什么零件,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刚才也听到了行风子惊声说出的这一句话,对此云九卿回应道:“范道长应该是在里面。” 得到了云九卿这样的一个答复,行风子颇有些呆滞道:“那……那,范武道长他岂不是……” “放心吧!”云九卿自信打包票道:“范道长,绝不会出事的!” 云九卿这一句话的声音刚一落下。 半空中。 一抹璀璨的刺目剑光,就将黑夜硬生生撕出,一条白光普照的裂缝。那半月形的刺目剑光,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将漫天烟尘给荡空,同时,径直朝着那大尊者神使飞了过去! 大尊者神使面色骤然惊变,可以看得出来他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的神色。 眼睁睁的看着刺目剑光朝着自己袭来。 他立即双手持着手中的诡异长剑。 以一个个肉瘤堆砌而成的诡异长剑,那看着就让人十分瘆人的剑身之上,拥有着一团如黑雾一般的法力,黑雾法力在眨眼间已弥漫开来。 大尊者神使瞬间一剑斩出! 迎上范武斩出的剑光! 轰!!!! 断魔雄剑斩出璀璨的刺目剑光,在与大尊者神使的诡异长剑。发生激烈碰撞的时候……大尊者神使的面色,不由得再度变幻了一下。 因为,他能够明显感受到那刺目剑光之上,所传来的一股让他难以抵挡的巨力! 他甚至没有能够坚持住两个呼吸的时间,就被那一股巨力给撞飞了出去。 嗖—— 大尊者神使的高瘦身影如一颗出膛的炮弹一般,眨眼之间,就已经倒飞出百步开外的距离,并且狠狠朝着下方的地面坠落而去。 嘭! 荒芜的大地被砸出了一个硕大凹坑,凹坑的边缘弥漫着一条条细密裂痕。 凹坑里面是一坨烂肉。 以及一身衣服。 只见范武从半山腰的地方朝着下面一跃而下,他那精壮魁梧的身躯砸落在地面的时候所砸出来的一个凹坑,丝毫都不比大尊者神齿砸出来的凹坑小,甚至隐约还大了那么一圈。 而且他完全没有任何卸力的姿势,就这样十分蛮横地落在了地面之上。 如此坠落下来。 范武的双腿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整个人看起来,仍然是毫发无损。 之前那突然崩塌下来的半座山,也没有给他,造成什么伤害。 遥望着距离自己,大致有数百步开外的凹坑。 范武语气平静地说道:“别装了,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没有死。何必这么装模作样下去呢?是想让贫道毫无防备的过去,然后偷袭我吗?” 随着范武的这一句话落下,前方那个凹坑之中,那一坨烂肉开始肉眼可见地蠕动。 并且在短短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里面。 就凝聚出了一个人的形状。 同时,瘫落在凹坑之中的那一件衣服,也爬上了那个人的形状的身体表面。 衣服自动穿了起来。 “嘁……”大尊者神使的一张脸庞凝聚浮现而出,他的神情并不是特别好看:“真是棘手啊,看来我之前对你的评估是错误的。你不仅有着极为惊人的蛮力,你的脑子也并没有生锈。” 【大尊者麾下第一神使——命:16800——力:188——技:肉体再生、兽语术、大尊者邪法、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降神术……】 看着这个大尊者神使的属性数值,范武可以看得出来,此人的【命】属性高得夸张。 这家伙的【命】属性如果再多一万。 就可以,和范武先前所斩杀的那一尊土地神,所媲美了。要知道这个家伙身上是并没有神职在身,只是一个比较特殊的邪道而已。 相比较之下…… 大尊者神使的【力】属性就拉了点,只有188的【力】属性在范武眼中,虽然说纯度方面勉强是够了,但并不足以让他很满意。 破不了200这个数值的【力】属性,都无法让他范道长产生满意情绪。 而且范武大致也能够了解到。 只要超过200【力】属性之人,才有能够勉强与最底层的正神,有着平起平坐的那种资格。为什么是勉强?因为谷源县那一尊土地神的【力】属性,达到了210点的程度! 所以就算一个修道者的【力】属性达到了200的数值,想真正意义上能够与一尊底层正神大声说话的话,那还是有点不太够格的。 好歹…… 再多10点【力】属性吧! 更别说,这大尊者神使的【力】属性数值,连200点都没有突破。 所以…… 范武的目光注视在他的身上,他实话实说地说道:“不如你直接将大尊者的神念神降唤来?否则……以你这小身板,扛不住贫道几剑。” 说实话,范武这几句话没有半分挑衅的意味,至少在他说出来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并没有那种,欲要挑衅对方的想法。 可是,当这样的几句话,落在了大尊者神使耳中时,就变成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了。 大尊者神使一双眼眸之中攀爬上了几条血丝。 他没想到这个范武居然在挑衅他! 挑衅他这个大尊者麾下神使! “对付你这种狂妄之徒……无需大尊者大人,亲自出手。本神使凭借一己之力,便能将……”大尊者神使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下面的话就顿时间戛然而止。 因为范武不知何时已经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跟前,那高大壮硕的身影在大尊者神使的眼里,是显得那么的威慑力十足。 大尊者神使尚未有多余的动作,就见范武已经近距离一剑,将他刚刚汇聚在一起的身躯,再一次斩成了两半! 断魔雄剑挥斩而出卷动的气流,都足以让前方,一大片荒芜之地飞沙走石。 如被飓风洗地! 范武一只手擒住大尊者神使上半身的身躯脑袋,手臂之上肌肉紧绷并且在骤然间瞬时发力,抓着对方的脑袋就将对方的上半身,给狠狠地摁在了地上,大地都为之颤动了几下。 范武一只手持着断魔雄剑,空着的一只手则是对着下方的地面,悍然轰出一拳! 大尊者神使本来就已经被深深地嵌在地面的上半身躯,再一次深入地底!被范武的这一拳恐怖力道,打入了十几米深的地下。 打得他张口就是一口鲜血,上半身那更是血肉模糊。 差点又变成一坨烂肉。 上半截身躯已经残缺到不堪入目的大尊者神使,万分狼狈的快速从至少十米深的地下直冲出来,旋即的下半截身躯以更快的速度与范武拉开一个距离,两半身躯合二为一。 大尊者神使身上的衣物这一次更是破碎掉了,他如今是一种身上不着片缕的诡异姿态。 显得万分的狼狈。 “你这厮……”大尊者神使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因为他这时猛地发现,范武的身高大躯在他的眼里变得越来越大。 嘭!!! 大尊者神使明显感受到,范武的一侧宽厚肩头如一记巨型攻城锤一般,狠狠地冲撞在自己的胸膛之上。让他张口把五脏六腑的内脏都喷了出来,整个人连连往后倒飞而出,倒飞而出的身躯,都撞出层层音障云。 大尊者神使不知道自己究竟被撞飞了多远的距离,他只知道自己狠狠的撞在了一处土丘上,那一处两丈多高的土丘都被他给撞碎了。 “咳咳咳!!”再次喷出一大团血液与不知名内脏,他这才狼狈的翻落在地上。 满面惊骇的神色:“这究竟是什么惊人怪力?!” 饶是他早知道范武的一身蛮力很惊人。 但是这也惊人到有些匪夷所思了吧!这家伙,究竟练的是什么诡异的功法? 道门之中有这种诡异的功法吗? 在他印象里佛门之中也没有吧! 在大尊者神使的脑海之中,忍不住回想起范武先前,“挑衅”他的那几句话。当想到了这里,他立即紧咬牙关:“我跟随大尊者大人近千年,何曾有过如此小辈让我这般狼狈?” 奇耻大辱!!! 大尊者神使的身躯霍然站直而起,他被撞成一坨烂肉的胸膛,也肉眼可见恢复如初。一双眼睛遥遥看着远处的范武,只听他手中的那把诡异长剑,在发出一阵阵怪异的异响。 吧嗒。 吧嗒。 吧嗒。 诡异的长剑在那异响响起的同时,也发生了极为惊人的变化,长剑的麻麻赖赖的肉瘤剑刃上,开始浮现出了一只又一只很是细小的眼镜,每一只细小眼睛之中都有乌光隐约流动。 大尊者神使的胸膛裂出一道豁口,就见一张张黑底红字的奇怪符箓,从他的胸膛里边飞出,旋即如游蛇一般,没入诡异长剑之上。 那一张张奇怪符箓之上的箓文,都显得很是扭曲、且很是怪异。 当数十张符箓尽数涌入诡异长剑之中时。 他手中的诡异长剑,就好似不受控制一般,它在剧烈的颤抖着。 嗡嗡嗡—— 嗡嗡嗡—— 诡异长剑仿若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能量的不断压缩,让大尊者神使周边的空气都在扭曲,也让他脚下的寸寸土地开始碎裂。 “囚龙观范武!” 当浑身的气势达到一个顶峰的时候,只听这个大尊者神使,冲着范武那个方向遥遥大声一喝:“这一剑,我曾让一尊河神百年重伤不愈!你猜得没错,正是那截尊河河神!” “今夜,我对你斩出这一剑,你囚龙观范武,能接得下否?” “死来!!!” 大尊者神使隔空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挥斩一剑,这一件仿佛让方圆数里之内的所有景色,全部变得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死寂的气息在眨眼之间铺展蔓延,给予旁人一种,极为恐怖的压迫感! 方圆数里之内的空气在扭曲。 且数里之内的大地也在扭曲。 离大尊者神使大致有一里多远的行风子与云九卿二人,在这一刻只能够隐约听得见那大尊者神使好似放了几句狠话,然后他们两个就突然发现,自己的四周变得一片黑暗寂静。 云九卿瞪大眼睛,她想要动弹一下却发现,周围的空气就如浓稠的浆糊一般。 让她动弹起来都很是困难。 脚下的地面仿佛也在不断的蠕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坍塌而下。 “这……这是那个大尊者神使的攻击?”云九卿心惊不已,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躲避对方的这种,极为大范围的攻击。 即使行风子的【力】属性要比云九卿高不少,可是当亲眼见到这一幕,在眼前发生的时候。 行风子内心中跌宕起伏的情绪,丝毫都不比云九卿差多少。 他瞠目结舌:“这一剑……怕是能将地祖观,都得毁掉一半吧?” 要知道他所在的地祖观非常之大。 在行风子的印象之中,能够一剑毁掉地祖观的一半,已经是惊为天人了。 他都不知道,传授自己地祖观道法的那位师傅,能不能挡得住这一剑? 或者说…… 他们那一座地祖观的观主。 能不能挡得住这一剑? 大…… 大概可以? 或许? 在云九卿与行风子二人的瞠目结舌注视之下,范武依旧是处于一种巍然不动的不躲避姿态,他能够“看”得见的东西比那两人多得多。 云九卿只能看见周围变得一片漆黑,只能看得见,四周的一切景色都在不断扭曲。 行风子只能看见大尊者神使斩出了恐怖一剑,只能看得见名为“死亡”的二字来袭。 而范武看见的……是一道仿若可以撕碎一切,且造成了如此万千幻象的剑气! 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一剑的真实面目。 大尊者神使这一剑在范武眼里,完全没有任何神秘感与惊悚感可言。 在他眼中,这只是一道剑气。 顶多,就是剑气大了一点。 剑气稍微长了一点。 仅此而已! 范武双手持着断魔雄剑的剑柄,他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他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和他一样,能够斩出剑气的剑道高人。 最关键的是,范武对自己如何斩出隔空剑气是很有逼数的,因为他就是靠着恐怖的蛮力,再加上一身化作实质的杀意与煞气加持。 而大尊者神使这一剑不一样,哪怕范武对修道知识,再怎么的小白。 可是经过lv2的《星宿剑诀》熏陶。 范武也能够拥有一种,对他人剑术的感知力,以至于这让他能够明显的感知到…… 大尊者神使斩出的这一剑。 除了里边蕴含着诡异的邪法之外,还有对方,最少修行了数百年的剑势! 所以,范武很兴奋! 就好像……是一个已经玩腻了各种玩具的人,突然见到一个极为新奇从未见过的玩具一样。 眼睁睁的看着那一道恐怖剑气已经近在咫尺,看着剑气所过之处大地和大气都在支离破碎。 范武兴奋狞笑着。 他没有选择躲避这恐怖的攻击,而是双手持着断魔雄剑,双臂之上的肌肉已是高高的隆起,握着断魔雄剑的剑柄的手掌都显得有些发白,因为这是他用力过猛的征兆。 迎着那一道飞袭而来的恐怖剑气。 范武果断一剑迎了上去,他斩出一剑精准无比的斩中了,那一道近在咫尺的恐怖漆黑剑气! 这一瞬—— 天地。 一静。 但是这种极为诡异的寂静,并没有持续半个呼吸的时间,那如同夺命天劫降临一般的轰隆巨响,就已经响彻云霄。 震耳的音波以及席卷的气流朝着四面八方飞卷,范武脚底下的大地已经如摔得支离破碎的冰块,每一块飞溅而出的碎石都是夺命暗器。 范武的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惊变。 大尊者神使也是一样。 但是…… 别人就不一样了! 被绑在老青牛背上的南郡王,原本还在目瞪口呆的看着戏,因为怕从老青牛的背上下来会被范武又揍一顿,所以他之前根本就不敢下来。 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不擅自下来是不行了,因为,那是会要人命的! 南郡王急忙挣脱自己身上的绳子,他刚想往远处逃跑躲避,就猛然间,回想到了什么一样。咬了咬牙,费力将老青牛硬生生的扛起来,然后带着老青牛一同往更远逃跑。 可是云九卿与行风子就跑不了了,因为他们的道行,都没有南郡王高。 就算南郡王失去了曾经的些许记忆,可是,他的一身修为也是在的。 云九卿与行风子只来得及掏出大量保命之物! 尤其是云九卿几乎把护身符全部取出。 在席卷而来的滚滚气浪近在咫尺之前,她将全身的法力,通通灌入符箓之中。 一时间。 大量护身符箓冒着淡淡的金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跟个小金人一样。 下一刻。 恐怖的气浪就已经迎面撞了过来,即使是有着大量的护身符护体,可是云九卿依然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泥石流冲撞了一样。 她张口就是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身上大量的护身符,顿时有一半燃烧殆尽。 整个人的身躯更是如同炮弹一般。 往后倒飞而出。 行风子比云九卿更加的狼狈,因为行风子没有云九卿那么丰富的经验。云九卿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赶紧保命,可行风子却不知道。 行风子只来得及,将用于护体的八卦镜取出,然后他就被那毫不留情的滚滚气浪,给径直撞飞了出去,足足飞出了百步开外。 别人是百步飞剑。 他是百步飞人。 嘭!!! 当他狠狠地衰落在百步开外的地面上的时候,连荒芜的地面都被他的身躯砸出了几条裂缝。行风子更是喉咙一甜,他的口腔中的一条舌头,感受到了血腥的味道。 “嘶!”行风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觉得自己身上的骨头,可能摔断了两根。 如果不是把护体的八卦镜取出来的话,那可能摔掉的就不止两根骨头了。 兴许是十几二十根骨头。 甚至可能会身死道殒! 怀着一种惊骇绝伦的情绪,行风子努力睁开眼睛,看着范武以及大尊者神使所在的位置。这一看,让他忽然一呆…… 因为,他眼睁睁的看见前方有一大片区域,似乎都被犁平了一样。 那大一片的地面都呈现出支离破碎的状况,显得格外的惊人。 “这是何等的恐怖?”行风子震惊地呢喃细语,他已经不知道今夜,究竟被震惊了多少次了,数都数不过来了。 另一边。 云九卿虽然摔得比行风子更加的狼狈,但因为她提前准备了大量护身符,以至于她身上的伤势,并没有行风子那么严重。 云九卿身上并没有什么骨头断开,仅仅是皮肤表面有些许的擦伤。 看着最严重的伤势,可能就是脑门上破了一个豁口,乍一看这个豁口流的血,貌似有点多,但实际上这也仅仅只是皮肉伤而已。 以至于,她压根就不在意额头上的这一个豁口,随便抹了抹遮住了眼睛的血液后。 云九卿暗吞一口唾沫:“嘶……还是一如既往的匪夷所思,还好刚才提前把护身符全部都拿出来,否则的话,那一下可能就要我小命了。”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修道者而已,要不要每天都这么刺激啊? 云九卿觉得自己的小心脏…… 有点承受不住啊! 扛着老青牛,不知道跑出多远之外的南郡王,是除了范武的在场几人之中最完好无损的一个。因为他跑出去的距离比云九卿和行风子二人,刚才倒飞出去的距离还要更远。 他全然忘记了轻功步法是怎么施展的,只是凭借着惊人的身体素质夺命狂奔。 还好…… 他这样的一种狼狈夺命狂奔,起到了非常好的效果,至少他身上没有什么伤口。 就连一点擦伤都没有。 气喘吁吁地将沉重的老青牛,给放下来之后……南郡王遥望远处的景象画面,算一处处满目疮痍的画面,似乎勾起了他什么奇怪的回忆。 让南郡王不由一愣。 他好像回忆起了,在大魔禁地之中的一些画面,可是那些画面又有点过于稀碎,但他并没有办法,能够回忆起更多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 满脸都是震撼:“前段时间,我想从他手底下逃跑的时候,他揍我一顿就是闹着玩的吧?如果当时他是用这种力量揍我一顿……” 自言自语到了这里的时候,南郡王已经说不下去了,他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寒颤。 他完全无法想象,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画面? 太吓人了! 太残暴了! …… 另一边。 与断魔雄剑发生激烈碰撞的那一道漆黑剑气,已经被抵消的几欲消散。四周那阵阵肆意乱刮的狂风,也逐渐平息了下来。 “呼。”范武缓缓呼了一口气,他将断魔雄剑扛在了肩膀之上,直视着正前方的大尊者神使,他的脸上仍然挂着兴奋的笑容:“我觉得你要是让大尊者神降而来,没准方才斩出来的这一剑,会来得更加够劲一点。” 大尊者神使的面色,已经不是一般的精彩了,每一次在他信誓旦旦说要将范武诛杀的时候,范武总能够活蹦乱跳的站在他面前。 最让他操心的就是……他完全看不出来范武身上,有什么伤势。 他甚至看不出范武的身上…… 流过一滴血!! 开什么玩笑? 自己的这一剑,曾经让一尊河神都养了百年的伤势,甚至对方至今都还没有痊愈。结果就是这样的一剑,居然被眼前的范武给接下来了。 而且并非是简单地接下来,而是以一种十分蛮横的力量,将他的一剑给抵消掉了。 大尊者神使看着范武的眼神都像看一个怪物,明明他自己本人才的那一个怪物。 正当他还想要有什么动作的时候。 范武出手了! ——快! 大尊者神使脑海中只来得及浮现出这样的一个字,在他眼里范武的速度简直是快到了极致,快到让他的意识都没有反应过来! 唰!! 随着轻轻的剑吟在耳畔响起,大尊者神使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就被斩成了两半。恶断魔雄剑的剑刃,与他的身体发生了亲密接触。 让他整个人都体会到了一种十分诡异的疼痛,这种疼痛好像是直达他的魂魄以及他的意念! 转瞬之间,他隐约看见眼前有幢幢剑影再度袭来,密密麻麻的剑刃将他的视线全部覆盖。 大尊者神使能够深刻地体会到,自己的身躯被切割成了,一块又一块的细小碎肉。就连一些做食物的肉馅,都没有他现在的身躯那么碎。 那种诡异的疼痛,无时无刻都在挑拨他的神经,也让他终于深刻到二者之间的差距。 化作细屑碎肉的大尊者神使,勉强操控着自己的身躯,与范武拉开了一段距离。 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拉开距离。 是因为那个范武突然停下来了。 他如今双眼早已经被斩碎了,看不见范武因为什么停下来,更听不见范武会对他说些什么。不过他也能够猜得出来,那个家伙肯定在挑衅他,肯定在让他将大尊者大人唤来。 既然如此…… 大尊者神使本来并不想随范武意愿,而且他认为,并非是范武真想让大尊者大人神降于此,而是出于一种挑衅的心态,说出那样的话。 在对方挑衅的情况之下,自己还将大尊者大人的神念,用神降之术唤来。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这个大尊者的神使已经被对方,给整破防了吗? “该死!” 当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就说明已经变成一坨碎肉的他,开始凝聚出新的躯体。他的一个脑袋,已经恢复如初。 一双饱含怒火的眼眸,带着些许的阴鸷神色,盯着前方不远处的范武。 他能够见到范武如今的表情和神态。 都极为的轻松。 仿佛对付他这个大尊者的神使,就好像是对付一个小朋友一样。 “既然你想自寻死路……”大尊者神使脸上的那种表情,已经不再如之前那么冷静。甚至能够看得出来,他脸上带着些许的狰狞。 只听他继续说道:“那我便是拼上这一条性命,也要请大尊者大人神降临身!将你这个亵渎大尊者大人的狂徒,彻底杀灭!” 大尊者神使的话音落下,他脸上的狰狞表情,立即化作无尽诚恳。 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黑色烟雾。 这也让他浑身上下的气势变得极为的诡异。 大尊者神使没有布坛做法。 也没有口念法诀。 他只是一只手掐着一个印诀,另一只手松开的手中那把诡异长剑,空出来的另一只手立即掐着另一个不同的印诀。 那一把被他松开的诡异长剑,则是缓缓悬浮在他的身后,长剑上的一个个肉瘤开始不断涌动,大量肉瘤不断的增生不断的变大。 眨眼之间那一把诡异长剑,就看不出一把剑的形状,而是变成一团极为惊悚的肉瘤。 且散发作呕气味。 令人很是不适。 范武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把诡异长剑,竟然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化作一尊栩栩如生的大尊者神像——那是一尊让人分不出是仙、还是佛、亦或者是魔的独特神像。 这样的一尊神像,只要是用肉眼看上一眼,都会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 范武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眼前的大尊者神使的气势,在这一刻疯狂飙涨! 他更是能够清楚的看见,对方的【力】属性数值,在不断的增长! 从最开始的188【力】属性。 变成现在的195! 然后仅仅只是范武一眨眼的功夫,大尊者神使的【力】属性,就从195点,飙涨到了215点!其【力】属性,比在谷源县撞见的那一尊被巫仙污染了的土地神,还要更加的夸张! 大尊者神使的一双眼眸骤然睁开,他的眼眸神色,已经不再是人类的眼眸。 而是变得通体黝黑! 既神秘。 又怪诞! 此刻,若是有人胆敢跟大尊者神使的目光对视一下,三魂七魄都会被他这双眼睛给吸进去。 不! 此刻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大尊者神使了,他的属性信息之上所展现给范武的名称,都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 【被大尊者神降附体的大尊者麾下第一神使——命:26800——力:220——技……】 是的! 在对方睁开眼眸的那一刹那,其【力】属性,从215点涨到了220点!【命】属性更是夸张,飙升到26800点,加了一万点! 说实话,这看得范武都有些羡慕。 就算给范武一万自由属性点,他都有没办法将自己的【命】属性,提高到这么夸张的地步。 “囚龙观……范武!!!”已经睁开了一双眼眸的大尊者,操御着自己麾下第一神使的身躯,语气在怨毒之中又带着暴躁与愤怒。 大尊者已经不知道,眼前这个该死的囚龙观宵小,究竟坏了自己多少好事! 因为次数多的祂都数不清楚了。 “你真该死啊……”大尊者那漆黑如墨的双眸之中,可谓是写满了滔天杀意。人世间没有任何一个存在,能够让祂大尊者的情绪如此破防,除了眼前的这个囚龙观范武! 祂觉得自己蕴养不知多少年的心境,被眼前这个囚龙观范武,一次次突破底线。 以至于让祂平静如水的心境。 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波澜。 倘若不将眼前这个该死的家伙,彻底斩杀掉、彻底抹除掉……那祂大尊者的心境恐怕是好几十年乃至好几百年,都不一定能够稳得下来。 “你可知吾麾下神使,请吾降神于他的躯体之上,是要以他的生命作为代价。”大尊者含怒的语气,想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祂的声音在四面八方之中都有传来,那声音,仿佛能够直透人的三魂七魄。 显得极为惊人。 “自几百上千年前,他便已经跟随在吾之身边,他为吾做过一件件大事,为吾谋划一个个妙法,帮吾统帅麾下一众信徒与部将“” “吾所走的无上大道注定孤独,他是吾众多部将之中,唯一一个能够在吾孤独寂寥之际,有资格与吾,说上几句话的人。” “而你……” 大尊者身后……那化作肉瘤神像的诡异长剑,已经再一度恢复成长剑的模样。 被大尊者单手握于右手中。 “将他逼入了如此绝境,让他不得不以性命为代价,将吾召唤而来。”大尊者身上的惊人气势,让空气都扭曲出浪花似的波纹。 “囚龙观范武!!!” “死来!!!” 大尊者身上的气势,已经爆发到了一个极致,祂动作极为娴熟地一剑竖直劈斩落下!这一刻,范武就见一抹漆黑剑光一闪而逝。 那袭来的乌黑剑光险些比范武的反应还要快。 好在终究还是范武的反应更胜一筹。 范武立即抬剑置于身前格挡住,当大尊者斩出的剑光,与断魔雄剑碰撞时…… 范武的脸色终于是微微变幻。 因为他能够明显的感受到,一股难以抗衡的力量,正顺着断魔雄剑的剑刃,传递到剑柄之上,再传递到他的手臂之上。 范武的双脚紧紧扣住地面。 他的身形则是完全不受控制,往后面不断的滑去。两条腿在脚下的荒芜大地,硬生生地拉出了,两条长长的长沟。 范武双臂骤然发力! 将他往后不断推走的乌色剑光被他一剑斩碎! “呼——”范武脸上的兴奋神色稍微敛去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浅浅的凝重与警惕神情。 在这一刻……范武有一种再次面对诡道仙尊的即视感,这种即视感,其实并非特别的强烈,不过却能够给予范武一定的警醒。 内心之中的预警告诉他——眼前神降而来的大尊者,拥有能够斩杀他的力量! 但是…… 反过来,他范道长又何尝没有能够将对方斩杀的力量? 所以,范武只是有点凝重和警惕。 而不是见势是不妙,先走为上。 “你又成长了。”大尊者皱了皱眉:“不过也对,能够将吾之麾下第一神使逼成这个样子,如果你没有成长,那才是假的。” 范武咧嘴笑道:“说一个你可能并不太愿意听的事实,这是你这家伙出现在贫道我面前至今,唯一一次能够给我带来一点威胁感的时刻。” 大尊者面色瞬间阴沉如水,他能够明显的听得出,范武这一句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先前的你给不了我任何威胁感。 该死!!! 这个道士依旧是如此伶牙俐齿,所说的一句话,都能够挑动祂大尊者的怒火! “伶牙俐齿,狺狺狂吠!”大尊者一声冷哼,祂都身影在骤然间消失不见。 等再一次出现的时候。 已至范武跟前!! 祂手中的诡异长剑突兀变幻成一把夸张巨剑,巨大到比范武的断魔雄剑还要大十几倍之多,且一剑迅猛无比的斩向范武! 这一剑,速度快到范武没有挡下,遍布肉瘤的巨剑,击中了范武的身躯。 衣裳瞬间爆裂! 血液飞溅! 范武就好像是一颗被拍飞的球一样。 往后倒飞而出。 狠狠撞入了鼠仙洞所在的那一座大山的山下,整座大山都因为他这一撞而为之颤动。 “咳!”范武缓缓爬起:“这一下,可真够劲啊……差点就让我掉不少【命】了。不过似乎是,我的身体强度更胜一筹。” 他胸前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而在他的这一句话落下之后,他胸膛之上的伤口,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范武笑意更盛:“不受一点伤的话还真不知道,贫道我的恢复能力比刚才所谓的秃头神使,貌似也差不了多少……” “系统!!” “加点!!” …… …… 今日是准时更新的一天∠(」∠)_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四章:狼狈大尊者!与邪神势均力敌的范道长(万字大章求订阅) “范武道长!”行风子震惊地看见范武被一剑击飞了出去,他甚至都看不清范道长飞出多远,只能看见范道长撞入了一座大山之中。 他扭过头看向那个大尊者神使,行风子不知道……对方还是不是那个神使了。 因为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发生了转变。 再加上对方之前与范道长对话的时候。 他隐隐约约听见的三言两语…… “嘶!!”行风子的脑海之中闪过了一抹灵光,他忍不住满目惊悚地惊声道:“不好!那个家伙……已经不再是那个大尊者的麾下神使了!他把大尊者邪神给召唤神降而来了!” “也就是说,范道长如今面对的不是什么神使,而是一尊神降而来的大尊者邪神!” 行风子急忙看向云九卿:“以范武道长的一己之力,对付邪神未免也过于……” “嗯?” 行风子突然发现,云九卿虽然脸上也挂着一丝担忧,但貌似没有他那么的焦急。 莫非是这位云居士对于范武道长,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关切? 还是别的原因? 行风子是那种无论有什么疑惑都憋不住的人,他着实是忍不住向云九卿询问道:“云居士,你好像,并不是特别担心范武道长?” 他意识到自己这一句可能有点得罪人,但他实在是管不住自己的性格。 云九卿认真回道:“自然是担心!” “那……那你见到范道长独自一人面对邪神神降,为何会这般……丝毫不惊讶?”行风子表示不理解,他觉得云九卿很怪! 云九卿表情错愕:“我为什么要觉得这很惊讶?在我的印象之中范道长与邪神神降斗法,貌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行风子:“!?” 啊这! 他没想到这位云居士居然是这样的一种回答,难道范武道长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了吗?从云居士刚才这几句话听起来,范武道长还不止一次经历过类似之事? 行风子人都差点听傻了,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猛人? 难道地祖观外边的修道者,就这么的夸张恐怖吗? 还是说这位范武道长是一个例外? 行风子大脑宕机! “可是……可是……”感受着大尊者神降而来的恐怖威慑,行风子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或许范道长就不该用常理来看待。 …… “还是一如既往的皮糙肉厚……而且这厮的等恢复力,已经不亚于一些诡物了。”大尊者眉头紧紧皱起,祂的目光与范武的目光在半空中互相碰撞,仿若能够迸溅出道道火花。 大尊者难以想象一个人类,一个大活人一样的家伙,是如何拥有这副躯体的? 这样的一具躯体,就连祂都产生了觊觎之心。 倘若能将这一具躯体炼化为僵尸…… 那会是何等的恐怖?! 想到僵尸……大尊者的面色不由再度阴沉几分。因为祂至今都还记得,自己当初好不容易,才寻到的一只潜力无限的僵尸,被眼前的范武,唰唰几剑就给斩成了碎块! 祂还记得自己当时,分裂出来的辅助那一只僵尸成长的分裂体,也被这个范武给斩碎了。 各种各样的新仇旧恨回忆涌上了它的脑海之中,让大尊者的表情都是在一阵阵地扭曲变形。 祂已经不在停留此地,眼见范武恢复力过于惊人,祂便知道不能给范武太多喘息机会。 只要能够让对方受伤,那就必须要乘胜追击,让对方的伤势变得更加的多。 以此让其积累愈来愈多的伤势! 大尊者知道……一个人的痊愈速度就算是再快,那也是有一个极限的。 只要达到了这个极限。 就是囚龙观范武死期! 只见……大尊者操御着祂麾下第一神使的身躯,快速逼近远处的范武!仅仅只是两个眨眼的功夫,祂就已经来到了范武的跟前,并手持大到夸张的肉瘤巨剑,一剑朝着范武再度砍落! 这一剑的速度。 这一剑的力量。 与方才无异! 轰!!!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在下一瞬响起。 大尊者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稍微睁大了一分。因为刚才还没有办法挡得下祂的攻击的范武,此刻居然将祂的这一剑给挡了下来! “你……”大尊者注意到范武身上的那一股气息,比起之前有了些许的变化。 “又变强了?”大尊者满脸匪夷所思! 祂可以看得出来,范武这个模样,绝对不是有什么神明,神降于他的身上。 是范武单纯自己变强了! 这让大尊者一时之间,差点都被整不会了,祂都怀疑究竟自己是邪神…… 还是范武才是那尊邪神? 因为在大尊者的眼中看来,范武这种能够眨眼之间,就提升自己一层力量的行为,就是一种很是诡异的状况。诡异到让祂大尊者都没有办法能够解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触及到了祂的知识盲区。 【姓名:范武】 【命:160+(+10%)】 【力:160+(+3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1(0/50)】 【自由属性点:0】 这是如今范武的个人属性面板,他已经将自己这些天,所收集到的自由属性点全部都用掉了。以至于他现在,连一个属性点余额都没有。 160点的【命】属性,加上10%的增幅就是176点【命】属性,这样的【命】属性非常低,低到范武甚至比不过行风子。 但是范武的【力】属性却夸张得很,他现如今160的【力】属性,再加上30%的【技】增幅,就是208点【力】属性! 【命】176、【力】208,看起来仍然和被神降附身的大尊者使者有些差距。 但互相之间的那种差距也不算是特别的大了,只差了12点【力】属性。 至于【命】属性差距,这个基本不用过于关注,因为这个差距太大了。 差距大到连关注的念头都没有。 也正是因为如此,范武现如今才能够勉强反应过来,大尊者的出手速度。 然后第一时间做出阻挡。 第一时间做出防御。 果然,经过这一波临时加点之后,范武的防御做到位了。面对大尊者这恐怖无比的一剑,范武用断魔雄剑硬生生地挡了下来。 “还是稍微有些许的勉强了啊!”范武感受着大尊者施加而来的巨大力量,他的双脚都已经深深的陷入了地面之中。 这12点【力】属性的差距,相比较于双方,都突破了200点的【力】属性,显得有点微不足道。 可是就是这微不足道的差距…… 导致了双方的高低之别。 范武几乎是用尽全力,才能够将眼前的大尊者,给荡退了几步。在大尊者往后倒退的时候,范武手中的断魔雄剑就已经紧随其后。 撕拉—— 断魔雄剑轻易撕开前方的大气,卷起的飓风让大尊者的身形,都犹如暴风雨中的小草一样。 可偏偏就是这一株小草,却能够稳稳的立在那里,任由暴风雨的风吹雨打。 大尊者一只手臂挡在跟前。 祂并没有使用自己的肉身去阻挡断魔雄剑,因为祂知道这把剑非常的厉害。 祂不至于这么蠢。 大尊者举起的这一条手臂之上,狂涌冒出大量的黑色能量,如同一面硕大厚实的盾牌一般,居然将断魔雄剑给挡了下来。 断魔雄剑与这种黑色的能量互相碰撞的时候,就好像是一把被烧红的烙铁放在水里一样。 冒出大量白烟。 发出滋滋声! “人类的身躯还是有些过于不便。”挡下了范武这一剑的大尊者皱了皱眉,祂的身躯在猛然之间,发生了一种十分剧烈的变化。他的皮肤表面开始寸寸裂开,里面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细小的肉瘤,而且那些肉瘤变得越来越大。 在短时间之内,大尊者就变得如同一个诡异肉球一般,那不断增生的肉瘤仿佛要将近在咫尺的范武,都给彻底吞噬进去。 见到这一幕的范武,立即与大尊者拉开了距离,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大尊者变成了一个,直径最少得有十米多的大肉瘤! 巨大的肉瘤之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细小肉瘤,在不断地缓缓蠕动着。 其身上更是散发着各种怪异的黑烟以及白雾。 大尊者的身躯之中所散发出的那股气味。 普通人要是闻一下估计都得身患重病,甚至身体可能会直接当场腐烂而亡! 就如同是细菌武器一般。 极为惊悚! 范武更是眼睁睁的看见,那一个个肉瘤之上,开始浮现出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庞。那些熟悉的面庞,不正是大尊者神像之上的那一张脸吗? 巨大的肉瘤呈一种无规则的形状,不断的在缓缓涌动且翻滚着。 祂完全没有一个固定的形状。 给人一种十分无趣的感觉。 “如此一来,便舒坦多了。”大尊者的声音悠悠响起,虽说祂的【力】属性数值,和之前比起来,没有什么变化。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范武的错觉,他总觉得,眼前的大尊者变得更强了。 反正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并不擅长使用长剑的人,终于是舍得掉了那很不擅长的长剑,然后转眼就掏出了一把很是熟练的左轮手枪。 范武不知道这样的比喻是否恰当,但是他觉得,如今的状况就是这个样子。 他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凝重。 但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减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比一比看看,谁的更大吧!”范武的这样一句话落下,他身上爆发出一股十分惊人的煞气。 滔天煞气,丝毫都不比大尊者爆发出来的气势要弱多少。甚至……隐隐有把大尊者的气势,给盖过去的姿态! 以范武与大尊者为中心,方圆数里之内的空气,都在剧烈的扭曲震荡。 任何一个人,胆敢踏入这方圆数里之内的区域,都会被震出内伤! 已经远远躲到数里开外的行风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尊恐怖鬼影,从远处浮现而出。那巨大的恶鬼虚影,乍一看起码得有十几二十丈高! 恶鬼虚影所散发出来的滔滔煞气,更是犹如浪潮一般,朝着这边翻涌卷来。 恐怖的煞气迎面拂过,让行风子浑身都如同,坠入一处冰窖一般。 他觉得自己的眼睫毛,都凝结出了一层冰晶。 这并非是一种夸张的描述手法。 因为,行风子伸手在自己的眼睫毛之上摸了一摸,还真的摸到了冰晶。 这种煞气已能影响实物! 简直是匪夷所思! “这奇怪的恶鬼虚影……莫非是那个大尊者邪神,所唤出来的吗?那范武道长如今岂不是陷入了一种,以一第二的危险境地吗?” 行风子震撼呢喃。 然而……旁边云九卿,突然说出来的一句话,确实让他愣住了:“那不是大尊者召唤出来的,那是范道长召唤出来的!!” 云九卿回忆起范道长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这样的一道恶鬼虚影,回忆着自己曾经亲眼近距离目睹过的这一道恶鬼虚影。 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道:“这,是范道长的煞鬼道!所唤出的虚影看起来是一尊恐怖恶鬼,实则是一尊水德星君的麾下神将虚影!” “嘶!”行风子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岂不是,范道长请了一尊神将,下凡降身?然后现如今,就是那一尊神将与大尊者邪神斗法?” 行风子不由得暗自咋舌。 同样是请神上身,为何范道长的请神,会如此的声势浩大? 自己之前在郑家之中,作法请神上身的时候……也没有这个动静啊! 果然。 师傅说的没错,不能够人比人,不然的话,是会比不过的。 然而,云九卿却摇了摇头,她否决了行风子的这种猜测:“这并不是请神……因为请神都是上神的神明,在操控着人的躯体。而范道长他现在,是他来操御着那一道煞鬼道虚影!” “与其说范道长是在请神,倒不如说是御神!”云九卿继续道:“这种行径是与请神反过来的,请神是神仙为主导之位。” “御神……则是范道长,为如今的主导之位!” 云九卿语不惊人死不休。 她所说出来的每一句话,以及每一句解释言语……在行风子的耳中,都是极为震碎他的世界观,让他有些怀疑自己在地祖观之中,学到的那些修道知识,难道都是假的吗? 范道长操御神明? 这这这…… 当真是匪夷所思! …… 另一边。 范武的煞鬼道虚影……已经比没有固定形状的大尊者,要更加的庞大!而且所散发出来的那一股气势,也是更为的惊人。 煞鬼道的属性提升,更是让范武的属性面板数值,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他的【命】属性10%的增幅,一度达到了30%的增幅!【力】属性30%的增幅,一度达到了足足40%的恐怖增幅! 加起来…… 范武如今的【命】属性数值,达到了208点这个级别,与之前的【力】属性数值一模一样。而他现如今的【力】属性数值,达到了更为惊人的224点! 【命】208、【力】244……【命】属性的差距不用多说,但是这【力】属性,已经比神降而来的大尊者,还要高出了好几个属性点! 在这一刻……再一度变换脸色的就不是范武,而是那个大尊者了! 大尊者那没有固定形状的身躯之上,那一张张面庞都写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祂能够认得出来范武的煞鬼道虚影,因为祂已经不止见过一次。 但是祂没想到……开启唤出煞鬼道虚影的范武,在修为之上,居然能拥有如此惊人的增幅! 大尊者明显的感受到一种威胁感以及压迫感。 那种感觉让祂十分的不适应。 该死! 这个囚龙观范武身上的秘密,着实是让祂摸不着头脑。如果不是知晓天上的神都仙不怎么生孩子,祂甚至都会认为眼前的这个囚龙观范武,是不是真武大帝的私生子? 突然! 大尊者那一张张面庞之上,一双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尽数一凝! 因为祂看见眼前的范武…… 对祂出手了!! 只见范武悍然隔空对祂斩出了一剑,这一剑撕碎了大气,迸发出惊人的剑芒,将这一片昏暗的荒芜大地,都给照得一片通亮。 大尊者凝聚大量黑气化作巨盾挡于身前。 可是,断魔雄剑斩出的剑芒,竟将那黑气化作的巨盾,给撕成两半! 大尊者一惊! 祂的身躯之上弹射出一条条粗壮触臂,足足十几根触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那一道来势不减的剑芒轰了过去。 轰!!!! 断魔雄剑斩出的剑芒……被轰击的崩碎开来,而大尊者的十几条触臂也半数断裂。 大尊者无序的身躯再次发生异变。 眨眼间化作一尊巨大神像!神像的由一坨坨肉瘤堆砌而成,上面布满了极为恶心的粘稠脓水,左边有三只手臂浮现而出,右边亦是有三只手臂,由大量肉瘤堆砌而成。 六只手臂的手掌之上都捧着一团巨大黑色气体,大尊者的六只手臂齐齐朝着范武所在方向一挥,六团黑色气体朝着范武快速飞去。 范武身形一闪,躲过了其中的一团诡异黑气,就见那团黑气轰在背后的大山之上。 轰隆隆隆!!! 大山都在微微的颤动着,山体上出现一个巨大凹坑,如同被天外陨石砸中了一般。 嗖! 嗖! 嗖! 剩余五团黑气也已经是近在咫尺,范武猛地一剑将其中一团黑气斩开,被分成两半的黑气,朝着范武左右两侧的后方飞去。 轰隆隆隆!!! 轰隆隆隆!!! 范武身后的那一座大山,又遭到了无妄之灾,山体之上又多出了两个不小的大坑。 但范武自然不会理会一座山的感受。 他双臂肌肉已经死死紧绷,皮下的青筋都在剧烈的颤抖,挥斩而出的一剑将从正前方袭来的三团黑气,尽数斩碎! 看着最后袭来的那一团黑气,范武并没有使用断魔雄剑,而是一手持剑,一手捏着拳头,一拳狠狠地轰着出去。 当他的拳头,与那一团黑气发生碰撞的时候。 身后的煞鬼道虚影也是同时间一拳轰了出去。 那一团黑气顿时之间被轰的溃散! 消失在天地之间。 范武眼眸忽地一眯,因为他注意到前方的大尊者,突然不见了踪影。而他这时候似乎察觉到了,上空什么奇怪的动静。 范武立即抬起了头,朝着自己的正上方望去。 就能够看见大尊者巨大的身影。 正处于半空之中。 紧接着他眼睁睁的看着大尊者,那不知多少万吨的庞大身躯,朝着他这一边直直坠落而下。大尊者的六只手臂捏着六个截然不同的印诀,每一只手臂之上,都有着大量的黑气在缠绕。 轰!!! 只见……六个不同的印诀在尚未接触到范武的时候,就已经迸发出了无比惊人的恐怖威能,让范武感觉自己的上空有一座大山压了下来。 他的身躯每一寸,都在承受着一种巨大的力量,以至于让他身上的皮肤都溢出了点点鲜血。 范武脚底下的大地更是碎裂而开,碎裂的大地在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的冲刷之下,化作齑粉。 范武脑袋上的头发都开始在寸寸崩断! 仅仅是在一眨眼的功夫,他头顶之上的头发,就已经短了将近五分之一长度! 范武一剑插入脚底下,已经化作齑粉的大地。 如果脚下的大地化作齑粉。 按理来说,他这一剑插下去,是无法稳定自己的身形,可他偏偏就是稳定住了自己的身形。在这恐怖冲击力量的冲刷之下,范武一步都没有往后倒退,但是他的身躯却不断往下坠落。 嘭!!!! 大地凹陷下去了一个直径数百米的恐怖坑洞,就连深度估摸着都得有个好几十米深的模样。 大尊者一击落下后并未收手,它六只手掌再度凝聚六团黑气,朝着下方已经位于深坑底部发范武,狠狠地用力投掷了下去。 轰!轰!轰! 轰!轰!轰! 接连六声轰鸣巨响,所形成的层层猛烈音波,连钢铁都能震断。位于深坑底部之中的范武,前后左右都没有方向躲避。 只能硬扛! 连续六击落下的大尊者,依旧是一副得势不饶人,不想因为留手,而凭空突发事故的模样。祂如神像一般的身躯之上,迸射出一条条极为粗壮的锁链,每一条锁链都是肉瘤凝聚而成。 祂正位于底下那个巨大坑洞的正上方的正中心,大量从祂身上迸射而出的锁链,分别落在了坑洞的边缘,就如同一个鸟笼一般,将坑洞包围起来。 肉瘤堆砌凝聚而成的锁链,与大尊者的身躯,断开了连接。大尊者盘腿悬浮于锁链牢笼的正上空,祂那一张面庞之上的嘴唇在一张一启。 晦涩难懂的语句从祂的口中一句又一句吐出,祂的六只手臂之上的手掌,在这个时候也在不断的掐着,样式不同的印诀。 锁链牢笼开始浮现出一个又一个扭曲的黑色箓文,每一个黑色箓文周边都隐约有淡淡幽光。 让人能够在黑夜之中,明显地看见这些黑色的箓文,究竟是有多么的怪诞、多么的扭曲。 “收!!”大尊者突兀一声厉喝! 一根根形成一个锁链牢笼的大量锁链开始快速收缩,围绕着锁链牢笼的怪诞扭曲箓文也愈来愈多,妄图将位于牢笼之内的范武挤压而死! 肉瘤堆砌而成的锁链互相碰撞挤压,所发出来的声音,居然是钢铁碰撞的声音。 一个个悬浮的箓文就犹如能够发出阵阵魔音,让人听见都有种陷入癫狂的感觉。 …… “不妙……不妙啊……”南郡王虽然忘却很多事情,但是他凭借着这一身还算是不错的道行,能够勉勉强强的看见远处发生什么状况。 他暗吞一口唾沫:“那个范武道士乍一看起来,好像处于下风的样子啊!” 南郡王对这个揍过自己的范武没有什么好感。 可他只是失去了记忆,并不代表他整个人,都变成一个傻子。 他知道,现如今能够阻止那恐怖大魔头的人,就只有那个让他并不喜欢的范武! 如果就连范武都不是那个诡异大魔头的对手,那么他们在场之中的这些人,恐怕都没有一个人,能够活得下来。 南郡王并不想死,如果他抱着一颗想死之心的话,就不会这么害怕范武了。 潜意识告诉他,他现在应该趁着双方斗法的时候,赶紧逃跑。 没准只要逃出足够远的距离,就不会被那个大魔头,给追上了。 就算最终是那个范武胜利了,只要他逃的够远,也不会被那个范武给追上。 如此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岂不是一举两得?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管是大尊者还是范武,他的眼里都是属于大魔头一类的存在。顶多就是范武长得更像一个人一点,而大尊者则是长得并不像一个人。 不过…… 南郡王最终还是没有趁机逃跑,毕竟那只是他心中的一种揣测,他并不能够百分百的打包票,自己不会被双方任意一方追上。 而另一边的行风子与云九卿二人,很难能够看得清,远处在发生什么。 因为远处那飞沙走石,且是漫天烟尘的模样,让他们看不清里面。 就算是使劲闭着眼睛,现如今……也只能够勉强看到些许轮廓。 其中最为显眼的轮廓,就是大尊者弄出来的一个锁链牢笼,以及,悬浮在半空中的大尊者。 行风子将一只手置于眉前,防止更多的风沙,侵袭他的双眼,他忧虑道:“范武道长已经与那大尊者邪神,斗法将近三十几个呼吸了,可是那尊大尊者邪神的状态看起来……” 说到这里,他暗吞了一口唾沫,旋即继续说道:“怎么感觉如今的情况是范武道长落入下风?” 就在行风子这一句话刚刚落下的时候,突然之间,一道撕破黑暗的白光便涌现出来。 那刺目的白光让行风子的一双眼睛…… 忍不住闭了起来。 这并非是一种心理惧怕的动作,而是眼睛避免被强光照射的一种本能动作。 “那是……”行风子努力克服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将自己的一双眼睛撑开。 然后,他就看见一道夸张到令他啧舌不已的剑光,直冲云霄! 直奔悬浮在半空之中的那个大尊者邪神而去! …… “这家伙……”大尊者通体漆黑的双眸,闪过震惊的神色,因为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锁链牢笼,被范武这一剑给斩出一个豁口! 看着那飞袭而来的一道剑光,大尊者知道自己这一次,不能不躲避! 祂怀着一种憋屈的心态,以一种狼狈的姿势,躲开了这一道剑光。 虽然这一道剑光并没有命中祂,可是祂依旧能够感受到,那上面所携带着的一种惊悚力量。 潜意识告诉祂,如果一旦被这一道剑光命中。 祂这一具身躯绝对会被斩成两半。 在这一刻,只见范武从被他一剑斩开的牢笼豁口之中,一跃跳了出来。也是在他跳出来的同时之间,那些粗壮锁链彻底闭合。 一个又一个扭曲怪诞的箓文互相碰撞在一起,瞬间便迸发出一股极为惊人的能量! 差点让范武的有些站立不稳。 不过最终他还是站稳住了。 “还剩四分零九秒。”范武嘴中默念着煞鬼道技能,即将就要结束的剩余时间。 如果是先前那lv1级别的煞鬼道,现在的范武就是只剩下最后九秒钟的时间。 如果在这最后的九秒钟时间,没有解决掉大尊者神降的话…… 那基本上就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他就得要走为上策了。 好在……范武前段时间将煞鬼道技能从lv1级别,直接升级到了lv2这个级别! 五分钟的持续时间。 足够了! 嗖! 范武的身形突兀之间消失不见,等他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瞬间跃至半空中。而现如今的他,距离前方的大尊者不到十步! 双方…… 正面相对! 范武没有与大尊者继续废话什么,看着眼前身躯极为庞大的大尊者,他毫不犹豫一剑隔空斩落!而他身后更为庞大的煞鬼道虚影,也是紧随其后,一剑朝着大尊者斩落而下! 仅仅只有十步距离的一剑,其威力让大尊者,都觉得十分的心惊胆战! 大尊者浑身黑雾狂冒,大量的黑雾附着在祂的身躯表面,乍一看和穿了一副巨型的玄色盔甲,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当断魔雄剑斩出了剑芒,与大尊者身上的黑色雾气,产生碰撞的时候。 碰撞之处,迸溅出如烟花一般的刺目火花。 大尊者的面色发生二度变化! 因为祂能够明显的察觉到,依附在自己身躯表面之上的黑雾,竟被范武这一剑不断的消融。 断魔雄剑的剑芒,终于触及到了祂的身躯。 熟悉无比的那种疼痛感。 让大尊者双目顿时一瞪。 这种疼痛感祂可太熟悉了,祂已经不知经历了多少回了,而且每一次经历这种疼痛感的时候,都是眼前这个范武所造成的! 该死的! 为何这把断魔雄剑,好像也跟着这个家伙一样,成长了? 大尊者十分费解! 就见范武已经在这时候悍然斩出了他的第二剑,这一剑与上一剑的落脚之地居然完全一样,以至于让大尊者身躯之上依附着的黑色雾气,被以点破面的形式给斩散了! 没有了这一层黑雾护体的大尊者,就是以大量肉瘤虽堆砌而成的身躯,与断魔雄剑展出的剑芒,互相零距离接触。 “嘶啊啊啊啊啊!!!”强烈的剧痛让大尊者再一次发出了痛苦的惨嚎。 祂记得很清楚自己上一次发生这种惨嚎的时候,就在前不久的某一天。 那一次始作俑者。 还是范武! 祂的庞大身躯之上被斩出了一道深深的豁口,深深的豁口之中迸溅而出了大量的腥臭浓水,可想而知断魔雄剑斩出的剑芒,究竟对大尊者的身躯,造成了多大的破坏。 断魔雄剑在斩大尊者神使的时候,因为那个大尊者神使在严格意义上还算是一个人,所以断魔雄剑对对方造成的伤害并没有那么的显著。 可是当大尊者神使被大尊者神降之后,他就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已经被开除人籍了。 对付这种非人一般的强大存在,范武手中的断魔雄剑,那可是威力翻倍! 此时此刻。 连续斩出两剑的范武,眼看着就要坠落而下。可在这个时候,他居然一脚狠狠的踩踏在了,下方无形的空气之上。 嘭!!! 这一脚直接将下方的空气踩爆,竟然硬生生的凭借着反作用力,止住了往下坠落的身躯,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大尊者俯冲而去。 还在承受着那种疼痛的大尊者,完全没有注意到,范武已经逼近咫尺。 等祂终于注意到的时候。 范武已经一脚踹出! 恐怖的巨力轰落在大尊者的腰腹之处,身后的煞鬼道虚影更是紧跟着范武的动作,一记大脚,践踏在大尊者的身躯之上。 双重巨力让大尊者控制不住猛地往下一弯腰,张口就是一大团猩臭恶心的脓水给喷了出来。 祂的腰腹部位竟然被范武一脚踢出一个凹洞,那个凹洞直径足足有数米之大! 险些一脚将大尊者拦腰踢断! 范武秉承着“礼尚往来”的优良传统,他也和最开始的大尊者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收手的意思,朝着被自己踹出一个大坑的大尊者腰腹之处,一剑往前横斩!! 唰——!!! 一抹显眼的白线,从大尊者的腰腹左侧部位,蔓延到了祂的腰腹右侧。 在大尊者瞪大眼睛的时刻,祂的上半身缓缓朝着一侧,滑落而下。 身躯极为庞大的大尊者。 被范武拦腰斩断! 强烈的剧痛让大尊者的六只手臂,反手就是朝着范武轰击而去,六只手臂齐齐轰中了位于半空之中的范武。 相对于此刻的大尊者而言,体重并不算特别重的范武,被祂这一击,给轰飞出老远的距离。 而大尊者的身躯也是不受控制地朝着下方坠落而下,两截庞大沉重的身躯砸落在地面的时候,下方本来就已经大的离谱的一个巨大坑洞,再一次被大尊者砸得更加之大。 如果将这个坑洞填满水的话,估计都能能够,当做是一座小湖泊了。 也不知是不是一种巧合。 范武倒飞而出的方向,竟然是云九卿与行风子,他们所在的那个方向。 嘭!!! 范武的身躯,砸落在与云九卿、行风子两人,相距不到三十步的距离。 他双手持着断魔雄剑的剑柄,剑柄狠狠地插在了大地之上。 止住了往后倒退的势头。 旋即,他缓缓站直身子,一手持着断魔雄剑,将断魔雄剑扛在肩上。 范武回头瞥了眼两人,他笑道:“怎么一个两个,都是一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贫道有这么吓人吗?” 云九卿急忙摇头:“不……不吓人!一点儿都不吓人!!” 行风子则是一句话都蹦不出来了,因为他此刻是在近距离,观看着范武身后的煞鬼道虚影。 同时也是近距离观看着浑身煞气萦绕的范武。 那种发自于内心的恐惧以及心悸。 是行风子从未感受过的! 就算是之前面对几只鼠仙,即将就要身死道殒的时候,行风子都没有现如今这么的恐惧。甚至是之前被大尊者的气势所震慑的时候,他也没有如今这么的恐惧。 行风子做梦都没想到,这世间能够让他感受到恐惧的存在,竟然是一位正道中人。 呃…… 不过…… 如果别人不了解范武道长的为人的话,恐怕不会认为范武道长是一位正道中人吧。 毕竟,范武道长这浑身肌肉虬结,背后恶鬼虚影,更是恐怖至极的模样。 这种形象看起来,比邪魔,还要更加的邪魔! 比起大尊者邪神。 怕是不遑多让! 范武也不再理会他们两个人,他硬生生靠着一身惊人的蛮力,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恐怖速度。短短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范武就已经重新回到先前所在之地。 并且他也见到,刚才断成两截的大尊者身躯……已经合拢痊愈! 大尊者的六只手臂,正搭在那个大坑的边缘,欲从其中爬起来。 但是大尊者的动作却是突然一顿。 因为祂猛地察觉到,范武的气息,就在眼前!他也听到了,来自于范武的声音:“明明还剩下三分钟,但伱已经如此狼狈了。” 大尊者立即抬头一看。 映入眼帘的…… 是刺目剑芒! …… …… 更新来啦!_(`」∠)__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五章:斩大尊者!再一次的升级【技】!(万字大章求订阅) 大尊者觉得自己双眸眼睛的景象在旋转飘舞,他也能够感受到自己脖子断裂之处传来的剧痛感,祂立即明白过来自己的脑袋被斩下来了。 大尊者的六只手臂快速抓住高高抛飞而起的头颅,就好像是安装积木一般将头颅给塞回去。 祂冲着前方的范武,张口就是一团滔滔黑焰! 在范武挥剑将一团黑焰给斩碎的时候。 大尊者的身躯已经出现在范武百米开外的位置,祂的左侧的三只手掌,分别与右侧最相对应的三只手掌,猛地合十! 就见祂的脑后出现了一个黯淡光轮,同时之间,大尊者的身后,也长出了一只又一只手臂。 一只只手臂层层叠叠,在不断的往上叠高、又不断的往上叠高。 “以麾下神使之躯,使用此神术虽说过于勉强,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用。” 大尊者冷哼一声:“死在吾之无上神术之下,也算你的一种荣幸!” 祂的话音一落。 大尊者的身后,层层叠叠的大量手臂之上的手掌,都掐着并不一样的印诀。紧接着那一条条手臂,便如同疾风骤雨一般朝着百步开外的范武,悍然轰落而下 数以百计的手臂砸落在荒芜大地之上的时候,大地轻而易举就被轰出一个个直径十几米的大坑,深度至少也有好几米! 范武一剑将袭来的数只手臂斩碎。 但随之而来的,竟然还有数十只手臂、乃至……数百只手臂! 身处于大尊者的攻击范围之中的范武,就好像是覆盖式轰炸范围里的一个靶子。 无论范武怎么左右挪移。 无论范武怎么挥剑抵挡。 都会被击中! 范武手中的那把断魔雄剑已经如同大风车一般不断的旋转,形成一片极为恐怖的剑刃风暴,几乎所有想要攻击在他身上的手臂,全部都被他给斩成了稀碎。 但终归总是会有些许的漏网之鱼。 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范武就一只大尊者手臂命中的身躯。 巨大的力量打得他身体一个踉跄,然后又是一只手臂,轰落在他的身上。这一次范武的那一处皮肤,都被轰的崩裂开来,但是崩裂开来的皮肤,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范武没有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势,极为夸张的【力】属性,让他拥有惊人的恢复力以及防御力。 范武的【命】属性数值,是在这疾风骤雨的攻击之下,不断地衰减。 但衰减的数值非常有限。 -1.1 -0.4 -0.3 这是范武的【命】属性衰减速度,即使已经被大尊者的手臂命中七八次,范武的伤势顶天了也就流了不少血。 但这样的血液量,对于他恐怖的恢复力来说,完全就是九牛一毛。 范武已经将大尊者的两三百只手臂。 都斩成稀碎! 他也现在在这个极为难得的空档,立即从腰间摸出了城隍令!此刻的范武几乎是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城隍令投掷而出。 城隍令率先与袭来的一只手臂互相碰撞。 但是那只手臂在触碰到城隍令的时候,就被冒着淡淡红光的城隍令给击成碎片。 “嗯?!”大尊者似乎是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祂的目光立即捕捉到了一道红芒。 祂也察觉到红芒之上携带的气息。 “城隍令?”大尊者立即认出这是什么鬼东西。 “不对!”大尊者猛地反应过来。 “这不是寻常的城隍令!为何这一道城隍令之上,还有一尊地府判官的气息?!”大尊者的一张脸上,都是匪夷所思的神色。 祂立即操控着一只只手臂,欲要阻挡那一道,朝祂飞来的城隍令。 可是让大尊者震惊的,就是自己的一条条手臂,在那一道飞来的城隍令面前…… 就如同泡沫一般脆弱! 城隍令本身所携带着的力量,以及范武投掷而出的恐怖巨力,所叠加起来的威力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大尊者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条条手臂,被城隍令击碎。 等他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应接这一道城隍令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不好!!” 大尊者只能够来得及操控的三条巨大手臂合成一体,如同一面十分硕大的盾牌一般,挡在自己的面前。 然而。 当城隍令与祂的这三只和为一体的手臂互相碰撞的时候……只听“噗”的一声! 三条手臂合一的交界处,猛地出现了一个空洞,那是被城隍令刺穿的空洞。 大尊者只能够目眦欲裂地看着这一道城隍令,刺入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祂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得老大。 眼眶之中的眼眸都差点要瞪出来了。 庞大的身躯,被城隍令身上所携带着的力量,撞得往后倒飞而出。 大尊者只能够看见眼前的景色再不断的倒退,只能够看见范武的身影在视线中不断的变小。 祂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自己胸膛之中,传来了一种,很是诡异莫测的力量。 这一种力量来自于阴曹地府。 大尊者更能感受到,这一股力量正在不断的破坏着,自己身躯的体内! 祂所能够感受到的疼痛。 在这一刻…… 超级加倍! 嘭!!! 大尊者不知道自己到底倒飞出去了多远的距离,祂只能够察觉到自己好像狠狠摔落了下来。荒芜的大地都被祂这庞大的身躯给砸出了一个硕大坑洞,大尊者更是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 这并非是因为摔落下来而摔疼了祂,是体内插着的那一道城隍令,在无时无刻给予着祂一种,极为难以忍耐的痛苦。 这种疼痛感仅次于被断魔雄剑的剑刃给斩到! 让大尊者庞大的身躯都在微微的颤抖。 让祂目眦欲裂! 随之而来的便是滔天的怒火涌上心头,因为祂已经不知,这第几次陷入如此狼狈的境地,而且每一次都是范武造成的。 该死的范武!! 囚龙观范武!! 大尊者急忙想要将自己体内插着的城隍令给拔出来,然而下一刻祂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动静,一张目眦欲裂的表情之上闪过了一丝错愕,以及一丝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大尊者二话不说,身上的六只手臂猛地一折,立即朝着后方击打而去! 祂听见了,剑刃撕裂了什么东西的声音响起。 当察觉到手臂传来的剧痛感的时候。 大尊者终于知道,这好像是断魔雄剑,把自己的手臂……给斩断了! 而且,是斩断了足足两只手臂! 是范武! 该死的! 他怎么这么快出现在自己的身后,他这种速度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最为惊人的就是祂堂堂大尊者…… 居然没有察觉到? 范武的成长速度,已经让大尊者有了一种浓浓的威胁感。而且这种威胁感并不只是针对于目前神降而来的祂,也针对于祂的本体! 大尊者很难想象,一个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跨越了这么多的层次。 偏偏范武做到了。 要是再给这个囚龙观范武一定时间的成长的话,那他到底会成长到一个什么恐怖的地步?大尊者无法想象,祂只知道…… 成长到一定地步的范武,绝对会威胁到祂的存在。 因为,双方之间的关系,已经是达到了一种……不死不休的境地! 潜意识告诉大尊者。 今夜不杀死范武。 就没有机会了! 可问题是。 杀得了吗? 当背后再一次传来一道十分刺耳的剑吟之声,当自己的后背仿佛被什么火焰给燎到似的剧痛传来,当意识到后背似乎被断魔雄剑斩出了一道十分狭长的豁口……大尊者就是知道自己今夜,是绝对没有办法杀得了这个范武。 甚至! 在这个囚龙观范武的手里,能不能坚持得住最后十个呼吸的时间…… 都是一个难题! 大尊者立即操控着身躯凌空飞起,让范武接下来斩出的一剑落空了。 范武抬起头。 看着已经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大尊者。 他眯了眯眼睛:“比预料之中的还要更加耐做不少……还剩下两分钟。” “囚龙观范武!!!”位于半空之中的大尊者,一声怒喝传来:“给吾死来!!!!” 大尊者剩余的四只手臂动了起来,四只手臂的手掌,都捏成不一样的手印。唯一算得上是相同的一点,就是每一个手印之中的五根手指的指尖,都对着祂的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这是吾从一位无上存在那里,得到的一门无上神通!” “寂灭!!!” 当着最后的含怒两个字落下之际,大尊者那一双漆黑如墨的双眸,顿时之间迸射出一束,十分恐怖的乌光!直径接近七八米的乌光,朝着下方的范武激射而去。 就好像是从苍穹之中,降下的一道天劫一般,似乎要将范武的整个人都笼罩其中,意图要将范武的灵魂与肉身,都从这个世界抹去! 当时用出这一招的时候,大尊者身上的一个个肉瘤,都在肉眼可见的萎靡下去。 一个个肉瘤如同干瘪的腊肉一般。 这一招……明显对祂神降而来的身躯与神念,造成的消耗十分之大! “这是……”范武咧嘴一笑:“那看来我终于是知道为什么大魔禁地之中会有你的气息了,这不巧了吗……贫道我也会。而且贫道我,甚至都不需要掐什么法印!” 范武将断魔雄剑插入脚下的地面,他一只手臂之上的食指,萦绕着一股极为瘆人的幽深气息。那股气息,与大尊者迸射而出的恐怖乌光,居然是出奇的相似! 也正是这种相似,让大尊者的意识都闪过了,错愕的情绪。 只见。 面对着狂涌而来的恐怖乌光,范武只是超上一指,往上方点了出去! 就是这轻轻一指,范武就将激射而来的恐怖乌光,给一分为无数!一束束乌光朝着四面八方,四散飞射而出。 每一束乌光所过之处,或是将地面给犁出一条,深达十几米的长长沟壑!或是将地面击出一个,直径数十米的硕大坑洞! 轰隆隆! 轰隆隆! 连绵不绝的轰鸣之声如置身于雷暴的正中心! 直至大尊者击出的恐怖乌光散去,范武只是食指上的血肉,出现了看起来非常吓人的破损。但是这种破损,在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痊愈了过来,并且恢复如初。 迎着大尊者满脸匪夷所思的表情,范武将插在地上的断魔雄剑拔出。 他笑道:“看来是你更胜一筹呢,都让我受伤了。” 受伤? 这眨眼之间就能够恢复过来的伤势也能叫受伤吗? 大尊者觉得范武这句话是在嘲讽祂! 是在侮辱祂! 而且! 大尊者绷不住情绪震惊道:“伱这厮为何也会,这等无上大神通?!” “这个啊?”范武坦率回答道:“真武大帝把诡道仙尊赶跑之后,我把祂的一缕残念给宰了。但祂看起来似乎并不痛恨我,反而向我不断地抛来橄榄枝,被灭后还送了我一招寂灭指。” “什么?!!”大尊者听着范武这离谱的回答,它觉得眼前这个囚龙观范武在忽悠祂。 那种无上存在,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一个凡人? 祂不能接受! 祂难以接受! “嘴里没有一个真话!”大尊者怒声道。 “不信?”范武“啧”了一声,这年头这么真诚的说几句真话,不仅人不信,就连邪神都不信。 范武浑身肌肉紧绷,他懒得在这方面纠结:“爱信不信。” 嘭!!! 在一眨眼功夫,他就已经跃至大尊者的身前。 使用了寂灭乌光,目前浑身都处于一种萎靡状态的大尊者,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范武的动作。 等祂震惊的发现范武已经出现在眼前的时候。 已经。 晚了! 一道贯彻天与地的璀璨剑芒,仿若让天地都相连在一起,刺目的璀璨剑芒散发出来的白光,就算是很远地方的人都能够隐约看得见。 大尊者庞大的身躯都沐浴在范武斩出的剑芒之中,伴随着凄厉的惨叫以及怨毒的撂狠话咒骂,大尊者的身躯在不断的瓦解崩碎! 祂的身躯就像是一块被放置于火焰之中的黄油一样,沐浴在剑光之中短短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祂就已经被溶解了一大半。 还插在大尊者体内的城隍令,也在发挥着不小的威能,从内部开始瓦解破坏大尊者的身躯。 直至。 大尊者那庞大的身躯终于化作一滩滩浓水滴落在下方,那种凄厉的惨叫以及怨毒的咒骂,才在突兀之间戛然而止。 天地。 寂静! 【您成功击杀“被大尊者神降附体的大尊者麾下第一神使”,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59.9点!】 “比谷源县的土地爷多了好几点,是因为被大尊者神降的神使,【力】属性比谷源县土地爷,多了足足10个点的缘故吗?”范武挑了挑眉毛,他的身躯也是往下方坠落而下。 不过,比起化作一滩滩浓水跌落下来的大尊者,范武就显得更加正常一点。 至少他是正常下落的。 也是在这同时之间,范武将身后的下煞鬼道虚影给解除掉,他的【力】属性稍微往下回落了,大致10%左右的程度。 【姓名:范武】 【命:160+(+10%)】 【力:160+(+3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1(0/50)】 【自由属性点:59.9】 “不错!” 范武发现,斩杀这些【力】属性突破200点的存在,所爆出来的自由属性点,都非常惊人。 59.9点自由属性点! 够升级【技】了! “升级《寂灭指》!”范武毫不犹豫使用了刚刚从大尊者的身上爆出来的属性点,在他的这五个字落下之后,他的自由属性点余额减少了50点,只剩下9.9点自由属性点余额。 而《寂灭指》这一个【技】,也从lv1的级别,升级到了lv2的级别! lv1级别的寂灭指,可以在任意一根手指上,凝聚出大量的气血。让这一根手指变得坚不可摧。也可以让指力增强好几分,让这一指,拥有能够洞穿万物的威能。 并且,【力】属性以及【命】属性,都能够各自得到,足足10%的永久性增幅。 lv2级别的寂灭指,则是能够从一根手指之中,迸射出一束寂灭乌光,射程能够达到百米。 并且那10%的永久性增幅,会提升到20%的永久性增幅! 这也就是意味着,范武如今的个人属性面板,再一次发生了重大变化。 【姓名:范武】 【命:160+(+20%)】 【力:160+(+4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2(0/250)】 【自由属性点:9.9】 即使不开启lv2级别的《煞鬼道》,范武现如今的【命】属性,也有了20%的永久性增幅;而他现如今的【力】属性则更是夸张,拥有40%的永久性【力】属性增幅! 别看他现在的【命】、【力】双重属性数值,都只有160点的水平。 可要是加上了增幅。 那就是—— 【命】192! 【力】224! “呼!”【力】属性因为升级【技】而突然暴增10%,范武能够感觉到自身的力量在显著提升,他沉沉地吐了一口浊气之后,忽然在一次将手中的断魔雄剑,给插在了地上, 因为在《寂灭指》升级到lv2后,范武还想要试一试,自己难得的远距离【技】。 他曾经见过诡道仙尊一指点出了寂灭黑光,当时他险些就倒在那寂灭黑光之下。 他刚才也见过大尊者四只手加上一双眸子,迸射出了很是犀利的寂灭乌光。 大尊者倒是逼格次了一点,并没有让范武感受到生命的威胁,只是让范武的手指受伤了。 范武很期待自己的寂灭指。 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只见……范武顺着自己内心之中的那种感觉,将自己的气血,凝聚在右手的一只食指之上。他的身上明明没有任何的法力,但是他的那一只手指,却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华光。 与诡道仙尊的黑光、大尊者的乌光,截然不同的就是…… 萦绕在范武指尖之上的那点点光芒,居然是一层淡淡的白色光芒!那种光芒十分类似于断魔雄剑,斩出来的璀璨剑光。 范武一指! 朝前! 点出! 刺得范武的眼睛都有些不适的耀眼白光自他的指尖迸发激射而出,白光在离开范武指尖一寸发时候,直径猛涨数倍!离开范武指尖五寸的时候,直径再一次猛涨数倍,且以此类推! 直至那璀璨白光,直径已经扩大到直径三四米的时候,它才终于没有继续变大。 就见,一束仿佛能够摧毁一切事物的惊人白光,朝着范武的前方击射而出,速度快的令人,完全反应不过来! 白光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碎,响起了连连的爆鸣声! 前方形成一大片真空地带! 前方地面更是破碎如齑粉! “啧……”看着眼前变得满目疮痍的荒芜大地,范武看了看自己冒着青烟的手指:“消耗似乎有点大,仅仅是一指点出,就有些许的小疲惫……这种小疲惫,起码得歇息几十个呼吸时间,才能够稍微缓过来。” 那是不是意味着……每隔几十个呼吸的时间,他都能够射出一道寂灭乌光? 哦不对…… 他范道长激射而出的一束光芒的颜色是白色,所以它应该叫寂灭白光? 不戳! 多了一手远程攻击的能力,范武还是挺高兴的,更别提自己的双重属性,都得到了10%的增幅,那心情就更好了。 “这威力,就算是我自己想接下来,在不使用这把断魔雄剑、也不使用城隍令的情况下话……” 范武抬手一招,静静的躺在地面上的城隍令,朝着他飞了回来。 范武分析呢喃:“肯定也会受一定的伤势吧!” “……” …… 另一边。 南郡王很庆幸自己刚才没有选择逃跑,因为他能够看得出来现如今的状况,应该是那个很可怕的道士,打赢了那个很可怕的魔头。 在南郡王的眼中,以上这二者都非常的可怕。 但如果真要分一个高低出来,那肯定是那个道士,更加的可怕! 因为,那个道士不仅认识他。 甚至,还揍过他! “如果我刚才选择逃跑的话,那岂不是会被这个道士,给逮回来吗?”南郡王暗吞一口唾沫,天知道被这个道士给逮回来的话,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惨痛状况?! 继续被揍一顿,可能都是轻的吧?下场该不会,和那个恐怖的大魔头一样,被斩成稀碎吧? “嘶——” 想到那样的一个可能性,南郡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都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不行! 他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能够免遭一顿胖揍! 南郡王急忙屁颠屁颠爬上了老青牛的背上。 然后主动将那些绳子…… 给捆在自己身上。 虽然自己给自己捆绳子十分的别扭,也非常的怪,但是为了自己的小身板着想。南郡王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跟老青牛的身体死死地焊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的那种。 如此一来,在那个可怕的道士眼中,自己……应该算是乖巧的吧? “哞~”感受着南郡王在背上不断地胡乱扭动,老青牛有点不太舒服的晃了晃身子。 差点把正在琢磨着,该怎么自己绑住自己的南郡王,给甩了下来。吓得南郡王急忙随意给自己身上的绳子打了个结。 然后,死死抱住老青牛不放。 …… 同时间。 云九卿和行风子二人那边。 “结……结束了?”行风子已经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形容自己如今所看见的一幕幕画面。 他看见前方的荒芜大地烟尘弥漫,见到前方有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深坑,见到有一条又一条夸张到沟壑,放眼望去还见到密密麻麻的裂缝。 行风子从未见过这般恐怖的画面,他的脑子,都有点分析不过来了。 他着实是很难想象…… 范武道长究竟是何等的道行,才能够与这样的一尊邪神,斗法斗成眼前这副满目疮痍模样? 在行风子眼里。 神将而来的大尊者邪神,已经是他从小到大见过,最为恐怖的存在了。对方恐怖到在气势掠过的时候,让他行风子的内心之中,甚至升不起,什么反抗的情绪! 这么说虽然听着有些丢人,但事实就是这个样子,他当时真的没有一丁点反抗的心思。 尤其是被大尊者的气势笼罩的时候,行风子的心中,只有一片死意。 因为他觉得对上这样的一尊邪神。 自己绝对是死定了! 可是……最终事情的走向,似乎与他想象之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归根到底。 是范道长。 太强了! 在行风子愣神之际,旁边云九卿的声音将他从愣神之中拉了回来,只听云九卿笑着说道:“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比你淡定的原因,那是因为我很清楚,就这样的一尊所谓乡野邪神,是无法将范道长逼入绝境之地的。” 行风子哑然,他不知道该回什么。他也终于明白,这位云居士比他淡定的原因。 那是云居士特别相信范武道长! 而范武道长…… 也确实无愧于她的信任。 云九卿继续说道:“我刚才的那些担心其实,也并不算是担心范道长。因为我知道范道长的强大,不需要让我担心。反倒是我觉得范道长,在与大尊者斗法的时候……可能还得担心一下,我们几个的安危。” “毕竟范道长似乎隐隐约约,没有将大尊者,往这边带过来。范道长与对方斗法的时候,似乎都有意无意将对方往更远的方向引去。” 行风子恍然大悟,因为他仔细一回想,发现事情,好像也是这个样子。 不过……行风子总算是说话了,他不由得语气错愕问道:“那云居士担心的是……” “我担心的是我们离得这么近,会不会一不小心,就被波及到然后人没了?”云九卿坦然回答,这也是她内心之中的真实想法。 行风子更加愕然,但他又没有办法从云九卿这一句话之中,挑出什么毛病。 唯一算得上是鸡蛋里挑骨头的就是——这里,离范武道长与邪神斗法的位置真的很近吗?明明已经隔着好几里地了吧? 呃…… 行风子看着近在咫尺的一些残破大地以及地面裂痕,他沉默了。 好像是挺近的! 仅仅只是双方的战斗余波,都能够波及到这么远的距离,这可能还是因为他们两个运气好,才没有被余波给波及到太多。 嘶! 那岂不是说他行风子,刚才又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鬼门关常客的属于是。 …… 与此同时,距离此片荒芜之地较远的截尊河。一众大尊者信徒,瞠目结舌的看着远处天际,他们感觉自己看见了数之不尽的神迹! 他们刚才看见,远处的天际有各种光芒闪烁。 同时,也能够听见那轰隆隆的巨响。 他们更是能够感受到一股轻轻徐风,从那处方向迎面扑了过来。 把他们吓得手里的活都不敢干了。 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 一个个都是瞠目结舌。 “好像……好像安静下来了?”一个大尊者信徒跪在地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是不是因为,我们不小心弄坏了大尊者菩萨的神像,然后大尊者菩萨降下神迹警告我们?” “不,不可能吧?”旁边一个大尊者的狂热信徒,连忙摇摇摇头反驳道:“天上地下救苦救难慈悲大尊者菩萨是如此的大慈大悲,祂又怎么会,跟我们这些凡人在意这种事情?” 有人弱弱说道:“那什么,兴许只是远处打雷了呢?” “你见过打雷是这种动静吗?这定然是是神仙菩萨,所降下来的神迹啊!!”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凤凤大尊者菩萨的庙宇,我们还要修建吗?” “这……这种事情,应该由里正大人来决定吧?” “里正,您怎么看?里正?!” “里正?里正大人??” “……” 虽然被一群人呼唤着,但是被他们称之为里正的老者,此刻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老者满面都是惊骇神色,他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上纹着的一个个箓文,都在散发着一种灼热的高温。 他皮肤上的这些扭曲箓文,都是大尊者神使给他画上去的……老者至今,都还清楚的记得,那位法力通天的神使大人,曾经跟他说过。 ——倘若他身上的箓文忽然有种灼烧之感,那就说明了他们将会失去大尊者菩萨庇佑。 ——也无需再破坏什么桥梁,无需再修建什么庙宇,无需在改变什么河道,已毫无意义了。 ——因为那意味着,身为神使的他已经死了! 当时,老者还以为这只是那位法力通天的神使大人,给他开了一个小玩笑。 因为那位神使大人在他的眼中,和一尊陆地神仙,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样的一尊存在怎么会死呢? 可是…… 老者感觉一阵口干舌燥,他只觉得自己皮肤上,那一个个扭曲箓文,开始变得越来越灼热。甚至已经滚烫到如同开水泼在他的身上一样。 老者浑身都在疯狂的颤栗,并且实在是忍受不住那种痛苦,他倒在了地上发出了连连惨叫。 剧烈的灼烧感,让他伸出双手,将身上的衣服,都撕成粉碎。 “好烫啊啊啊啊!好烫!”老者又惊又恐又痛又惧:“神使大人!神使大人开的玩笑是真的!啊啊啊啊啊!好烫!水,我……我要水啊!!” 老者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把周围的一群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老者将身上的衣服都给撕碎,露出浑身的扭曲箓文。在这漆黑的夜晚之中,他们也能够看见的这些箓文,在散发着一种,犹如火光一般的淡淡光芒。 而且他们也听见了老者嘴里在痛苦惨叫着什么。 一时之间在场众人手足无措。 因为……这个老者就是他们这一群人之中的主心骨,主心骨出了问题的话,他们这些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者一边在痛苦地打滚,一边试图朝着河边的方向挣扎爬过去。 惨叫听起来极为的瘆人。 这时候……周围的一众人,这才反应了过来,其中一个机灵一点的人,急忙喊道:“里正身上出问题了,他说他身上很烫!他说要水!快……快到河边帮里正取水来!” 这一句话落下,一些手里拿着能够盛水工具的人,急忙朝着河边跑过去。 他们拿着工具弯下腰,想要在这截尊河的河边,舀起一点水的时候。 突然就愣住了。 一个大尊者信徒拿着木桶弯腰就是往下一舀,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河水居然主动退避开来,以至于他这一舀竟然直接舀了个空! 其余的人。 亦是如此! “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身后的老者还在不断的挣扎惨叫,前方的河水就好像是有生命一般,居然主动的退避开来。眼前这无比诡异的一幕,让在场之中的所有人都寒毛直竖。 “快!你们快看大尊者菩萨的神像!”随着一声惊恐的叫喊传来,已经没有人去管那个惨叫的老者,一个个人都将惊慌失措的目光投向了,那透露已经破碎了的大尊者神像。 然后他们就亲眼目睹,这一尊头颅破碎的神像的身躯,居然也凭空破裂出了一条条裂缝。 而且大尊者神像身躯之上的裂缝,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砰! 直至一声脆响过后,大尊者神像,轰然破碎。 神像的碎片稀里哗啦的散落一地。 在场所有人全部都看呆了。 也全部都傻眼了。 如今的这一种诡异状况是她们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的,他们更是没有预料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今天晚上,恐惧的情绪开始在人群之中,不断的蔓延开来。 “惩罚!这是惩罚!”一个大尊者信徒崩溃大叫:“这是大尊者菩萨的惩罚啊!我们不小心弄碎了神像的脑袋,这是大尊者菩萨降罚了!” “所……所以……所以里正他现如今在遭受着,来自大尊者菩萨的惩罚?可是大尊者菩萨这种大慈大悲的神仙,怎会如此祂的惩罚信徒?” “接下来该不会轮到我们了吧?大尊者菩萨祂……祂会不会,想要惩罚我们所有人啊?” “嘶!河里的水在自动退避,那我们为什么不能把里正,给扔到水里面?” “对啊!!” “所以谁去?我……我不敢去,我不想被大尊者菩萨惩罚,我一点也不想!” “……” 就是他们七言八语慌忙讨论的时候,忽然间,那个倒地惨嚎的那个老者,凄厉的惨嚎之声戛然而止,因为他身上的一个个箓文,已经冒了火焰,那火焰将他的身躯包裹其中!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老者在短短不到五个呼吸的时间,就被火焰燃烧成一具枯骨。 四周弥漫的恐惧情绪,几乎已经要化作实质。 直至有人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东西。 “里……里正下面好像……那下面,好像有字……” 明明在场之中这么多人,大部分都是大字不识几个,可是那几些字,他们居然发现自己都能够看得懂! 那是一个又一个血色文字,那一个个诡异文字,好像是用老者的血来书写的! ——毁我庙宇、砸我神像、勾结邪道、信仰邪神、意图与邪神邪道一同夺我神权。 ——死有余辜!!! 血淋淋的一个又一个文字,吓得一众大尊者信徒,个个面无血色。 “跑啊!!!” 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惊恐万分的大声尖叫了一声,然后拔腿就跑。剩余的一群人,也是如慌乱的蚂蚁一样,开始四处奔腾。 他们连手中的工具都扔下来了,带来的一些,修建庙宇的建筑材料也不管了。地上已经破成碎片的大尊者神像,他们也没有心思去关注了。 因为……无穷无尽的恐惧情绪,在这个时候,已经侵占了他们的所有身心。 让他们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逃跑!!! …… 次日。 正午。 鼠仙洞附近所传来的动静不可能没有人关注到,尤其是这么多大尊者信徒发疯似的四散逃跑,这样的消息更加不可能瞒得住了。 当地的钦天司,逮住了几个疯疯癫癫的大尊者信徒,这些疯癫之人嘴里吐出的那些风言风语,听着就让人他们觉得不简单。 于是乎,钦天司通过一些威逼利诱的方式让他们道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从何这些大尊者信徒口中,得知昨晚发生的状况、以及他们的身份后…… 当地的钦天司极为震怒与惶恐。 震怒是因为居然有邪神的信徒在明目张胆作祟!防恐是因为对方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作祟,他们钦天司居然现在才发现,那与渎职,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当地的钦天司立即纠集二三十个钦天司成员。 他们先是查看一下,昨夜那个老者死去的位置,看了一眼地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血字。 然后,根据那些大尊者信徒的描述,他们步入鼠仙洞附近的那一片荒芜区域之中。 当他们来到了昨夜的斗法之地。 所有人都齐齐呆住了! …… …… 更新来啦∠(」∠)_小小求一点月票吖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六章:巫蛊之术!(万字大章求订阅)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钦天司小旗官,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他满脸都是震撼莫名的神色,犹如见到了什么神迹似的。 只见。 前方几乎寸草不生的荒芜大地,是一片满目疮痍、残破不堪。 一个个巨坑大到让人匪夷所思,一条条沟壑长到令人难以置信,很难想象,这样的一处地方,竟然是他们大周王朝的境内! “此地是经历过天劫的洗礼吗?”有钦天司成员暗吞唾沫,就连说的声音,都有些震惊颤抖。 所有钦天司成员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们之中的一个人。 那个人是一位钦天司的总旗官。 此人是他们这一群人的头儿。 这个钦天司总旗官的脸上也写满了震撼的神色,其他钦天司成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场景,可他又何尝不是头一次呢? 不过,身为钦天司的总旗官,他的修为也是在这些人之上,所见到的东西,也比这些人多,能够发现的东西也更加的多。 “不像是经历了什么天灾。”钦天司总旗官缓缓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他自己都有些不太敢相信,可他还是说了出来:“更像是有两个极为恐怖的修道大能,在此地斗法了一次!” 因为他从前方的一道长长的深沟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森然的剑意! 那森然的剑意经过一晚上的时间都没有消散。 可想而知能够斩出这一剑的人…… 究竟是有多么的恐怖! 还没有等他的手下们震惊,他就开始分析道:“看见前边那个凹坑了吗?那像不像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掌印?还有这些沟壑的断截面十分的平整,像不像是被什么利器切割出来的?” 一众钦天司成员,按着他所说的话去仔细一看,发现果真是如此! 等等!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这里……并非是经历了什么天灾,也并不是他们想象中什么离谱的天劫降临,而是修道者斗法? “那……那这斗法的两个修道者,未免也过于恐怖了吧?”一个钦天司成员惊声道:“如果他们是在我们的县城之中斗法,那岂不是会把半座城,都得摧残成这一副模样?” 他匪夷所思:“这种事情……真的是修道者,能够做得到的吗?!” 是啊! 这真的是修道者能够做得到的吗? 这样的一个问题,不仅是这个钦天司成员在问。 就连说出猜测的钦天司总旗官,都在自己的心中,问自己这个问题。 甚至都在怀疑…… 自己的这些揣测,究竟是正确的,还是自己,在胡乱的臆测? 属实是因为他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太过于惊人。以至于让他这个钦天司总旗官,对这种事情的判断能力都变成了零。 “此事,已经不是我们这一个县城之中的钦天司分司,能够处理得了的了。” 沉默了片刻时间,钦天司总旗官,开口说道:“需要往更上一层禀报。” 确实。 他们一座县城之中的钦天司,也就大猫小猫两三只,加起来也就这二三十来个人。其中,实力和道行最强大的人,还是他这个总旗官。 在这位钦天司总旗官的眼中,凭借着自己的实力以及身份,绝对无法处理这种事情。 他需要禀报给更上面的百户大人。 乃至…… 千户! …… 几日后。 范武等人早已经远离了鼠仙洞,范武与云九卿是朝着大周皇城方向而去。行风子则是第一次下山历练,对于自己该去什么地方,他完全没有一个计划,他只能跟着范武一起走。 而且他觉得跟在范武道长的身边,也算是一种,对于自己的历练。 毕竟跟随在范武道长的身边,遇到的危险,那可数不胜数! 这不比自己一个人历练…… 要好得多了? 他师傅让他下山历练的时候,就明确告诉过他,这一次下山可以尽量去多接触世俗红尘,不要担心会招惹什么强大的存在。 反正就是,在保证自己性命安全的情况之下,无论他在外面惹出什么乱子,都有地祖观保着! 意思无非就是让他多掺和世俗之事,同时也让他多经历一些事情。 对此,行风子觉得自己未必需要惹出什么乱。 但多参与一些世俗大事还是要的。 只要跟随在范武道长的身边,什么世俗大事,他行风子碰不到? 此刻。 一行几人已经到达了一座县城之中,这座县城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大,放在偌大的中郡之中,应该算是比较贫瘠的存在。 当然再怎么的贫瘠,也比范武最开始所待的囚龙县,要好得太多了。 至少这座县城有一堵城墙。 守城的都是正规军士。 而不是什么衙役。 “内海县。”范武抬头看了眼城墙之上刻着的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旁边,云九卿兴奋道:“内海县到了,说明,我们距离大周王朝的皇城已经不远了!” “咦?”行风子诧异一问:“云居士来过此地吗?” 云九卿点头道:“来过两三次吧!” 行风子有点小羡慕,云九卿看起来比他大不了一两岁,就已经在大周王朝之内闯荡了这么久,也到达过不少的新奇之地。 反倒是他这个地祖观的小道士,下山至今,也不超过一个月的时间。 云九卿介绍道:“不过……我上一次来这里,已经是好些年前了。我记得当初是家族里的一位叔伯带我去皇城的时候途经此地,当时那位叔伯说,内海城有一家很是不错的烤肉店家。” “只可惜他每一次途经此地,都以为客人实在是太多了,挤都挤不进去。每一次,那位叔伯只能望洋兴叹,一点烤肉都买不到。” “他上一次,带我来的时候,我们也挤不进去,可恶!” 说到这里,云九卿吐槽道:“我记得我当时还小,思维比较幼稚,想用钱收买前面的一群人,让他们让出一条路。” “结果……我拿出银票许诺给他们一人十两银子,他们都不让路。” “这一次,我必须要看看,那一家烤肉到底有多么好吃,才能够让他们这些人无视十两银子。”云九卿嘀咕道:“就是不知道过去这些年,那一家店铺到底还在不在。” 毕竟大周王朝内部从来都没有安生过。 动不动,就会出现什么恶鬼、出现什么冤魂。 活在这样的一个王朝之中。 还是心惊胆颤的。 几人步入了内海县之中,云九卿按照自己脑海之中的那些浅薄回忆,兴致勃勃地带着范武等人,穿过一条条街道,来到了一处地方。 “就是这儿!”云九卿指着前方说道:“我记得,我那个叔伯上次带我来的地方就是这儿!” 她踮起脚尖,眺望不远处:“我看到那家店铺了!它居然还在!” 云九卿既惊讶又惊喜,她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就看见前方有熙熙攘攘的一群人。 这里的人不是一般的多。 放眼望去……起码得有好几百号人,都堵在一家店铺的门外。 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各有不同。 有的看起来只是普通的老百姓,有的则是穿着颇为奢贵一看就是富家翁,有的则像是一些帮家中的家主跑腿的家丁。 行风子也在眺望着,实际上他比云九卿还要好奇,因为他一个月前,一直都待在地祖观。 好不容易能够下山历练一番,他对世俗之间的一切事物,都保持一种好奇的心态。 “里边也有不少人的样子。”行风子惊讶不已:“里边加上外边,起码得有五六百人了吧?” 嗅着空气之中,弥漫着的一股淡淡的香味,范武能够闻出来这是烤肉的味道。 但又似乎隐隐约约闻出有些不太对劲的感觉。 范武双眸微微一眯。 他若有所思。 抱着一种看热闹+撞运气的心态,范武朝着那边走了过去,他以一种碾压式的身高傲视群雄,能够一眼就看到那一家烤肉店铺的状况。 烤肉店铺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家客栈一样的装潢,里边摆着一张张桌子和椅子,而且摆的密密麻麻,每一张椅子都是坐满了人。 店铺上边还挂着一个牌匾,只见那个牌匾之上,有几个大字——猎户肉馆。 然后范武低着头,看着自己跟前的几个百姓。 他看见这几个内海县的百姓。正以一副望眼欲穿的表情,看着前方的这一家店铺。他们脸上都带着些许的垂涎之色,似乎都被空气之中,弥漫着的那种香味给吸引住了。 以至于对周围所发生的一切他们都恍若未知。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范武看见一个百姓的一只脚,已经踩在了另一个百姓的脚背之上,但是那一个被踩了的百姓,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仿佛……一个足足有一两百斤的人,踩在自己脚背之上,完全没有感觉似的。 很古怪! 范武也能够看到店铺之中,那一个个坐在长椅上,几乎是人挤着人的食客,都是一副狼吞虎咽的饿死鬼模样,看起来就好像是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一粒米似的。 他们手中抓的香喷喷的烤肉,也不用,店家放在他们桌面上的筷子,直接就是伸手一抓,二话不说就往嘴里送。 吧唧吧唧—— 吧唧吧唧—— 以范武那惊人的听力,他甚至能够听得见这些人,在咀嚼食物的声音。牙齿与饱满汁水的烤肉互相碰撞,咀嚼与吞咽之声不绝于耳。 “范道长!范道长!”当云九卿的声音传来之后,范武扭头朝着那个方向看去,他就看见云九卿,正在兴奋的挥舞的几根红色竹签。. 云九卿兴奋的叫喊之声传来:“范道长范道长,我拿到了几根红签!只要里边有几个人走出去,我们就可以持着这些红签坐在里面了!” 也不知道是云九卿这家伙运气好还是单纯的巧合,只见在云九卿这一句话落下没多久之后,店铺里边就有好几个人,一副吃饱喝足了的样子,满面油光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 云九卿一见,更加惊喜:“范道长!还有那个小道士!你们快来!!!” 范武一只手,搭在了前方的一个百姓的肩膀之上,轻轻一推。这一推并没有把对方给推倒,只是让对方的身体,稍微往一侧挪移了几步。 范武就是这样硬生生的在这人群之中…… 给蛮横地推出一条路来。 这一幕看得范武身后的行风子暗自咋舌不已。 正当行风子……想要紧跟着范武身后的时候,他就听见前方的范武道长忽然说道:“你不觉得,这些人有些奇怪吗?” 行风子意识到,范武道长似乎是在跟自己说话,他一边跟在范武的身后,朝着里边走了进去,一边急忙回应:“范武道长,您的意思是?” 他听见范武说道:“寻常人被我这么蛮横一推,就算是没有愤怒也有恐惧,但你看见这些人,有除了垂涎之外的别的情绪吗?” 行风子一愣,他朝着身后,左顾右盼了一下。 顿时之间,整个人都是悚然一惊。 因为他发现范武道长没有说错,被范武道长蛮横推开来的这些人,脸上没有任何的愤怒之色,也没有任何的恐惧之色,更没有任何的惊讶之色……好像,有的仅仅只是对于食物的垂涎,以及对于饱腹的渴望。 古怪!万分的古怪至极! 行风子立即警惕起来,警惕的同时心中也是非常羞愧,自己居然需要范武道长的好几次提醒,才知道这里的不对劲。 在地祖观之中所学到的东西,难不成全部都白学了吗? “范武道长,那我们……”行风子试问了一下。 “进去坐坐。”范武回应道:“既然云九卿都已经抢到了进去的资格,那自然是要进去坐一坐,总不能够白来一趟吧?” 说完。 范武已经抬脚跨入了店铺之中,然后找到了一个十分难得的空位。 旁边坐着的就是云九卿,然后他就毫不犹豫地坐了下来。 见状。 行风子也只能够收起心中的好奇,然后带着一丝的警惕坐了下去。 至于老青牛?则是在外边,找了个路边角落,悠闲地趴了下来。 店铺里,一个店小二似的打扮的人,屁颠屁颠地凑到范武等人这一桌,然后满面热情的对着范武等人,开口说道:“几位客人,请问你们想要吃什么?小店,已在内海县之中经营了……” “全部都要!”云九卿一张银票就是拍在桌子上,银票之上的数额把店小二眼睛都给看直了。 只听云九卿,继续开口说道:“不管是你们这里便宜的、还是贵的,或者是卖得多的、还是卖的少的,全部都上一遍!我这个人不喜欢做选择,我喜欢全部都要!!” “嘶!”店小二急忙把桌子上的银票给收起来,然后点头哈腰地说道:“客人您放心,小的这就去跟后厨他们说一下,让他们优先给您们几位客人,上咱们小店所有的菜式!” “哼哼!”看着店小二快步离去的背影,云九卿给自己倒了一杯免费的茶水。 喝了一口之后,她啧啧道:“没想到这一次运气这么好,肯定是我那个叔伯,运气太差的原因!” 随后她好像注意到了,范道长和行风子的面色,有些不对劲。 哦不对…… 范道长的面色倒是没有不对劲,反倒是行风子的面色有些不太对劲。 云九卿能够隐约看得出来,行风子的一张脸上,写着些许的顾虑、以及警惕的神色。见到对方这样的表情之后,云九卿很是好奇。 她忍不住问道:“难道你们地祖观之中的道士,有不吃肉这一条戒律吗?” 行风子摇摇头:“虽说,有些许的肉不能吃,但大部分的肉都是能吃的。” “那你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干什么?”云九卿更加奇怪。 行风子弱弱一问:“云居士,你难道没有觉得,这里有些不太对劲吗?” “啊?”云九卿一愣:“有吗?这里不挺热闹的吗?没什么不对呀!” “热闹过头了!”行风子提醒了一下。 云九卿诧异道:“有吗?在我的记忆印象之中,它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啊!” 行风子说道:“小道我的意思是……这家店铺里的客人,太过于虔诚了。云居士,你能见到,他们的脸上有别样的神色吗?你能看见他们的眼中,有别样的情绪吗?” 听到了行风子这样的一番话,云九卿还真的认真的看了一下,周围的一些人的动作与神态。 这一仔细打量了一下,云九卿就不由得一怔。 好像…… 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问题。 行风子说道:“这也是范武道长刚才提醒了我,我才会发现,原来此地这么的不对劲。” 范道长提醒他的? 哦! 那没事了! 云九卿刚才还有些许的小小疑虑,觉得是不是,这个行风子有点过于敏感了?没准这只是一种巧合,没准这里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但行风子一说是范道长提醒的。 云九卿就立即转变了想法,变成了——此地一定有不对劲的地方!好家伙,藏得真深啊! 她的念头切换的十分的流畅。 反正在云九卿的脑海之中,只要是范道长说的,那就是对的。 天无二日! 她云九卿心中滴太阳! 就是范道长! “范道长,那我们现在?”云九卿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她看向了旁边的范武。 “等。”范武语气平静道。 很快。 就见之前收的那一张银票的店小二,急忙捧着一个大盘子走了过来。盘子之上冒着淡淡的白烟,缓缓弥漫着的香味无比诱人,仿佛一下子就,能够勾引出所有人的食欲。 店小二小心翼翼的将这个大盆子,放在了放物等人的桌上,然后满脸热情殷勤地介绍说道:“这是咱们的招牌烤肉,剩下的菜式,将会很快就端上来,几位贵客可以先享用一下。” 云九卿狐疑的瞅了一眼店小二,自从得知这家店铺有些不太对劲之后,她就觉得四面八方都有非常的不对劲,包括这个店小二。 可是她又没有从这个店小二的身上看出什么所以然来,而把店小二给盯得有些不太自在。 店小二暗吞唾沫,弱弱问道:“请问客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被这样的一位长相貌美的女子盯着,店小二没有任何的暗爽情绪,他只有一种恐惧的情绪。 因为云九卿盯着他的时候,眼眸之中是闪烁着,些许的杀意的! 店小二不怕才怪! “没事,你忙你的去。”云九卿没有从他的身上发现什么不对劲后,就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店小二端过来的一个大盘子上。 这是一个铜盘。 立马精致的摆放着一块块切好的肉,边上,还铺有不少的青菜用于解腻。 不得不说。 她有点馋。 云九卿忍不住暗吞了一口香涎,理智告诉她,这里边的肉可能有些不太对。可是心中那一种突然冒出来的欲望,却又让她不由十指大动,恨不得当场就伸手抓一把肉塞进嘴里。 说实话。 云九卿旁边的旁边的行风子也是这么觉得的,行风子也有一种食欲大增的欲望从心中涌现,如果不是他死死的克制住自己的这种欲望……估摸着,早就已经上手了。 然后他们两个就眼睁睁的看着,最先说出这家店铺不对劲的范道长,抄起了桌面上的一双筷子,就往大盘子里面夹起了一块肉。 这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看得两人目瞪口呆。 以至于让两人,都在忍不住怀疑,范武道长刚才,是不是在套路他们?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范道长并没有吃下这一块肉,而是眯着眼睛仔细的端详着。 然后。 他们就听见范武开口说道:“在你们两人的眼中,这一块肉是什么肉?!” 听罢,云九卿脱口而出:“看起来就很好吃的烤肉……” “啊呸!” 云九卿急忙甩了甩脑袋,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之后,她琢磨说道:“应该是一种野猪肉吧?闻着就有一种猪肉的味道,但又比寻常猪肉腥膻不少,应当是一种野猪的肉。” “嗯?”行风子一愣,他狐疑的看了看隔壁的云九卿,说道:“这闻着这不是羊肉的味道吗?” “啊?”云九卿一怔:“这闻着没有羊膻味啊!” “……小道我闻到有。”行风子说道。 两人一起陷入死一般的沉默,他们突然意识到这一盘肉…… 好像很不对劲! 随后。 他们就听见,旁边范道长的声音,响了起来:“在你的眼中是野猪肉,在你的眼中是羊肉,而在贫道我的眼中……这既不是野猪的肉,也不是羊肉,而是一块你们都不想知道的肉。” 轰!!! 范武平淡如水的声音落下,却如同一道惊雷,在云九卿和行风子两人的脑海之中劈落而下。 不想知道的肉那是什么肉? 等等!! 该不会…… 嘶!! “莫非是障眼法?”行风子大惊失色,他立即掏出了一张符箓,口中念念有词之后,这一张符箓,顿时燃烧了起来。 他的双眸之中,闪过了一抹难以察觉的金光。 “可是……”行风子错愕道:“可是似乎和刚才,没有什么变化。” 但他知道,范武道长不可能无故放矢。 是自己的修为太低的原因吗? 想必应该就是如此了吧!范武道长一眼就能够看穿的东西,自己用了破妄符箓都没法看穿,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这时候。 恰逢那个店小二再次端着一碟烤肉屁颠屁颠过来,店小二忽然注意到这三位奇奇怪怪的贵客,忽然都将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店小二被吓得浑身都抖了一下。 尤其是被范武的目光注视时,店小二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一种错觉,他竟然隐隐约约有了一种,快要小命不保的感觉。 这样的一种恐怖压迫感,吓得他连手中捧着的那一碟烤肉,都差点掉下来。 “几……几位……”店小二说话的声音,在这个时候,都有些颤抖:“您……您们的第二道菜,已经……已经端上来了。” 然后这个店小二就看见范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极具压迫感的身高,吓得店小二一屁股,就坐落在了冰凉的地面之上。 “后厨在哪?”范武俯瞰着这个店小二,他其实并没有释放什么气势出来,只是简单的站了起来,然后向对方问了一个话。 为了不把这个店小二吓晕过去,范武问话的语气都没有太重。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一问店小二居然被吓尿了。 范武可以看得出来,对方并非是因为心虚而吓尿,仅仅是因为惧怕而已。 毕竟范武这一副打扮,在店小二眼中看来,也着实是过于吓唬人了。 尤其是他背后背着的一把夸张大剑。 更是让店小二冷汗狂流! 面对范武的问题,瑟瑟发抖的店小二,几乎是脱口而出,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在……在那扇门后边,那里……那里就是后厨。” 范武看了看已经被吓尿了的他,再看了看周围一群,只是顾着吃着桌上的那些不知名的肉,没有关注这里的食客。 他“啧”了一声,朝着店小二所说的那个方向,一步步走了过去。 云九卿和行风子则是立即站了起来,急忙跟上去。 他们两个现在都有些心惊胆颤。 不过他们两人的这种情绪,与店小二没有什么瓜葛。他们之所以会心惊胆颤,是因为他们从范道长的口中,得知那些肉其实有大问题。 然后再看看周围,那一个个正大快朵颐的人。 两人都觉得有些寒毛直竖。 非常的毛骨悚然。 如果这些人桌子上的那些肉,也和范道长所说的是一样的肉……嘶!那也太令人作呕了吧?他们两人,在刚才居然还对这样的一种肉,产生了食指大动的情绪? 那更加恶心了啊! 如果不是硬生生的强忍着的话,云九卿恐怕,会当场呕吐出来。因为,此时此刻的状况,已经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极限了。 还好…… 还好她没有动筷。 更没有动嘴。 不幸之中。 唯一万幸。 …… “快快快!”店铺的后厨,一个个伙夫厨子前边,都摆着一个又一个的泥制烤炉。烤炉上面,是一块又一块不知名的肉。 他们一边往这些肉上面撒下香料,一边在不停地将其不断翻滚,免得一个不小心,就将烤炉上面的肉,给直接烤焦了。 其中,一个商贾打扮之人,气势冲冲的训斥道:“快一点,再快一点!外边每天都有好几百个人在排着队啊!都是什么,这都是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啊!你们这都是在跟银子过不去吗?” “老子当年从一个山村猎户一步步打拼到现在,可不是为了养你们这群又懒又慢的家伙的!快一点,再快一点!” “人家大顾客可是砸了一百两银票,这可是一百两啊!” “你们……嗯?!” 正当这个上古打扮的人,还在训斥着这些人的时候,他忽然听见后边好像有什么动静传来。 扭头往身后一看的时候,他顿时就愣了一下。 商贾错愕道:“你们几个是什么人?!” 显然,对方并没有想到在这店铺的后厨之中,居然会有人一声不吭闯进来。而且给人一种,,颇为来者不善的感觉。 “我们就是你说的大顾客。”云九卿开门见山道:“砸了一百两银票的大顾客。” 闯入后厨之中的云九卿,一双眼睛好奇的看着四周,尤其是看着后厨之中摆放着的那一块块,看起来非常新鲜的肉。 云九卿一愣……这看起来,似乎也不像是什么奇怪的肉啊! 莫非这还是障眼法? 不仅给已经烤熟的肉施展了障眼法,就连没烤熟的肉都施展了障眼法! “你们……”商贾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被云九卿,无情的打断了。 只见云九卿黑着脸说道:“你这邪道还要装多久?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取肉,将活人血肉当作牲畜之肉。甚至还施展障眼法蛊惑百姓民众,你这邪道简直是胆大包天!!” 商贾一脸懵逼:“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啊?什么邪道什么杀人取肉?!” 云九卿双眸瞪大。 好家伙,自己等人都已经找上门来了,这家伙,居然还想狡辩? 后厨之中的一个个伙夫厨子,此刻也是满脸惊愕的看着范武等人,之后又看了看他们的东家,也就是那个商贾。 一识之间,后厨里边的这些伙夫厨子,也不知,该做什么才好。 不过,他们还是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个状况有些不太对劲。 这种事情好像也不是他们这种人。 能够掺和得了的。 “他不是邪道。”就在这个时候,范武说话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他只是一个比较特别的普通人,比寻常百姓,稍微特殊了些许罢了。” 啊? 云九卿表情骤然一僵,她没想到自己一进来,就把一个人给误会了。 范武继续说道:“但这里面摆着的肉,也确实……与你们想的一样。” 范武能够看见的画面,和其他人能够看见的画面,完全不一样。 在云九卿等人眼里,后厨之中摆放着的那些,还没有完全切完的生肉,看起来都像是什么牲畜的肉。有的像是猪肉、有的像是羊肉、也有的像是鹿肉、兔肉等等。 可是在放我的眼里,这里摆放着的肉,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它们通通都长一个样子。 范武甚至看见,一块专门用来切肉的案板上,放置着令人生理不适的躯体。 他皱了皱眉。 范武的目光挪向了那个,看起来有些惶恐不安,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商贾身上。他可以看见,对方头上顶着的属性信息。 【被‘馋人诡虫’寄生的商贾——命:61——力:2.2——技:无】 “范武道长,此人这是……”行风子没有云九卿那么冲动,他诧异向范武询问道。 范武回答说道:“‘馋人诡虫’,你可否听闻过?” 行风子一愣:“好似……颇为耳熟。” 行风子仔细一回想,脑海中闪过了一抹灵光,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 立即瞪大双眸。 “巫蛊之术?”行风子惊道:“我似乎从一本典籍之中,见过范武道长您说的‘馋人诡虫’,如果,小道我没有记错的话……” “这应该是某种巫蛊之术,据说在大周王朝的南郡、以及西郡的交界处,就有这类术法流传。但听说,修习的人并不多。” “馋人诡虫是巫蛊之术当中较为歹毒的巫术,修习者会养育一种名为‘馋人诡虫’的蛊虫,这类蛊虫会寄生于人体之中。” “被蛊虫寄生的人,所见之物会被蛊虫所蒙蔽!甚至……情绪、认知,都会被蛊虫所影响……” “等等!” 说到这里的时候,行风子自己就已经面色大变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在看着那些肉的时候,好像就是在看的一些牲畜的肉。 不妙! 自己什么时候,在不知不觉之间,就中了这种蛊术的?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行风子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他立即闭上双眸,试图内视一下自己的身躯。 他的表情更是一变再变。 因为…… 他内视到自己小腹的丹田之中,隐约有一个细小的椭圆形物体,就好像是一个十分微小的虫卵一样,而且这个虫卵似乎还在散发着一种,十分诡异的波动。 也正是这种诡异波动……让他能够察觉到它,否则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 因为太过于隐蔽了。 云九卿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是我们几人,刚进县城的时候就中了巫蛊之术?还是我们在靠近这家店铺的时候中了巫蛊之术?不对,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座县城的,也不是第一次靠近这一家店铺了……” “啊这……”云九卿瞪大双眸:“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这种蛊虫寄生了?” 行风子摇摇头:“馋人诡虫在人体之内只能存活一个月,一个月后它就化作养分的消失不见,被人的身体给直接吸收掉了。” 听到这里,云九卿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继续提心吊胆。 几人之间的对话,让后厨之中的那一个商贾、以及一众伙夫厨子,都反应不一。 那些伙夫厨子,一个两个,都是懵逼的表情。 完全不明白范武等人在说些什么。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满脸惧怕。 毕竟什么蛊虫啊,什么邪道啊之类的玩意,听着就十分的瘆人。 那商贾则是瞪圆了一双眼睛,尤其行风子刚才提到“巫蛊之术”的时候,他脸上的那种表情反应,是最为剧烈的。 他这种表情之上的变化。 不可能瞒得过范武。 范武张口问道:“不知你是否回忆起了什么东西,不妨将你回忆起的东西说一说?” 商贾张口就想说——我为何要听你一个陌生人的话?你们一闯进来,张口就说这里是一家黑店,我这个东家都没有质问你们呢! 但当范武释放出一丝丝气势的时候,商贾心中的那些话,全部被他吞咽了下去。 仅仅是一丝丝的气势,在后厨这一群人眼中,就显得是那么的恐怖! 商贾感觉自己眼前站着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头十分恐怖的大妖魔! 潜意识告诉他…… ——如果不将回忆起来的东西,全部都说出来的话,那么迎接下他的下场绝对不会有多好! 内心之中涌现出来的强烈求生欲,让这个商贾浑身冷汗直冒,声音略显发颤的将自己所回忆起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大致是,他当年是一个穷苦猎户,日日夜夜都是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直至有一日,他在一次狩猎之中,在山林里,偶遇两个奇怪的人。 其中一个人穿着一身道袍。 像是一个道士。 另外一个人穿着很是奇怪,反正与大周王朝的主流穿着,有着非常明显的区别。 他遇到的那两个人的共同点,就是那两个人,都受了非常严重的伤势。全部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进气少出气多的感觉。 那个道士气喘吁吁地对他说,那个衣着古怪的怪人,是个巫蛊邪道。倘若他能够持弓将那巫蛊邪道射杀,那道士许诺收他为徒。 那个怪人则是虚弱的说,倘若能帮他射杀那道士,他将会让他成为万贯富翁!娶妻纳妾,不在话下! 甚至,那个怪人还当着他的面,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金子是沾了血的。 他没有犹豫。 射杀了道士。 “然后……然后那个怪人,就给了我一张符箓,那张符箓里边,也不知道卷着什么东西。他……他说,除了给我那一锭金子之外,这符纸也是……也是对我的报答。” 商贾暗吞唾沫,在范武给他带来的极致的恐惧压迫之下,他一点都不敢有半句虚言。 “他让我出现那张符箓,然后我就吃下去了。接着……我,我就昏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那个怪人他已经不见了。” “被我射杀的那个道士也不见了,我想道士的尸体,应该被那个怪人给带走了。” “我的身边还多出了一头死了的野猪。” 商贾知无不言道:“我当时觉得,那应该是那个怪人,给我的一个答谢礼物。然后我就将那头野猪扛回家中,将它剥皮、抽筋、剔骨。” “大部分,我都拿出去卖了,只留下一小部分,我……我自己吃了。” 云九卿忍不住插话了:“……你这厮,吃的哪是什么野猪?!” 她银牙一咬:“你吃的……是那个道士啊!!” “……” …… ∠(」∠)_更新来啦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七章:用美色蛊惑范道长?被视为材料的范武!(万字大章求订阅) 云九卿这一句话,让商贾一双眼睛都瞪大了。 他不由得连连直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吃的怎么是道士?我吃的明明是野猪啊!而且我还把野猪卖了,买了野猪肉那些人,总不能看不出它是什么肉吧?!” 云九卿冷笑道:“谁知道呢?天底下奇诡之术那么多,尤其是这种极为诡异的巫蛊之术。” “我们这种修道者都在不知不觉之间中招了,看样子你当初救的那个巫蛊邪道很是厉害,甚至他至今都没有离开内海县!” 行风子附和道:“云居士说的没错,蛊虫大多都很脆弱,不可能自行繁殖生长。需有人好生照看,方可让其正常繁殖。” 行风子深吸了一口气,他运起体内的汩汩法力,试图冲击自己的丹田。 将体内的蛊虫抹杀掉。 好在他本身的【力】属性有12点,在修道者之中这个【力】属性,其实已经并不弱了。行风子体内的蛊虫,直接被他抹杀掉了。 也是在这一刻。 他发现……自己眼前所能够见到的一幕画面,发生了些许的转换。只见极为瘆人的一幕画面,赤果果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让行风子面色黑了下来,他难以接受这种,挑战他底线的画面。 然后。 行风子走到那个商贾跟前,在对方满脸惊恐的面色之下,行风子并没有对他下什么杀手,而是一掌击在了此人的小腹之处。 商贾一双眼睛都差点瞪了出来,明明行风子只是轻轻一拍,可小腹的剧烈疼痛感,却让他浑身都在痛得颤抖,然后不知不觉就跪了下来。 商贾感觉到一种恶心的感觉从腹部涌上心头,他弯着腰,不断的就地干呕着。 直至…… 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被他给呕吐了出来。 众人定睛一看,就发现那居然是一条怪异蠕虫,大概有人的手指那么粗那么长。蠕虫的一端,是一只很怪异的眼睛。 那只眼睛就好像是人的眼睛一样,乍一看就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商贾睁眼朝前一看。 刚好那只蠕虫的眼睛,好巧不巧的就对着他,吓得他惊叫一声后,便连连往后倒退。 他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触觉就像是,后厨里面还未处理的牲畜肉。他在仓促之间,惊恐回头一看,整个人都差点被吓晕过去。 因为他震惊发现这哪是什么牲畜的肉,他看见了,一个斗大头颅在对着他! “死死死……”商贾惊叫道:“这里有个死人!!!” “啊?”旁边一个伙夫厨子惊愕道:“东家,这……这是一个牛头啊!” “什么牛头?这个头颅明明就是……”商贾刚叫唤一声,他就愣住了。 一股寒意从何他的脚心冒起。 直冲他的天灵盖!! 范武等人刚才所说的话,在他的脑海之中不断的回荡,曾经的一幕幕回忆也在他的脑海之中,不断的闪烁。恐惧的情绪已经将他的身心,全部都给彻底包围。 他忽然发觉眼前这几个突然闯入后厨之中的人,似乎……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没有胡言乱诌。 那岂不就意味着,他被当初那个怪人给欺骗了? 当初自己吃的根本不是什么野猪? 而是那个被他射杀了的道士? 这个商贾整个人都被吓傻了,他呆愣愣的看着周围,那足以让他做一辈子的噩梦的画面。 倘若……自己真的是被那个怪人给骗了的话,那岂不是说明自己这些年无论是吃的还是卖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牲畜的肉?! 不! 不对! 他感觉自己后厨之中,至少有一半的肉都是牲畜的肉,就算他现在看到的画面极为瘆人可怖,可也不能说这里没有一点牲畜的肉。 可……可现在的问题是,就算是有不少的牲畜肉,那也无法让其它的肉消失不见啊! 这种事情如果被官府知道的话,那他岂不是,会被当成杀人狂魔? 岂不是会被官府的人抓进大牢里面关一辈子? 甚至很有可能会被拉到菜市砍头? 在无尽的惊慌失措之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陷入了一种绝望的境地,让他的脑海被迫电光急转,还真让他想出了一个问题出来:“不应该,不应该的,我不是杀人狂魔!我……我这辈子,就只杀过当年的那个道士!” “如果,如果后厨之中的肉,有一半都不是牲畜的肉,那这些肉我又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商贾,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掳走这些大活人?” “对了!这些肉,我都是从一些猎户以及农户那里,花了银子购买的!就算是杀人,也是他们,杀的人啊!” “我买过来的时候,这些肉……都是已经,被宰杀好了的呀!” 脑海之中闪过来的凝光,就好像让他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他死死的抱住了这一根救命稻草,丝毫都不愿意放开。 他大声辩解道:“这不关我的事,这一定不关我的事,我也是一个受害者啊!我们所有人都是受害者,那些卖给我肉的人,还有那个会巫蛊之术的怪人,才是始作俑者!” 他惊恐莫名的看着范武等人:“你们就算是……就算是想要找人算账,也是要找他们啊,不要找我一个无辜百姓啊!” 听了这个家伙再一句又一句为自己脱罪辩解。 行风子皱了皱眉,因为他觉得这家伙说的话,其实也有一点道理。 一个小小的商贾,哪来这么大的能量,能够做得到这种事情? 更何况这个商贾根本就不会什么术法。 所以这个家伙应该是被利用了,而且还是,被利用了十几年的时间。 甚至到现在对方还在被利用之中! 此人是被什么人利用的,那也是不言而喻,最大的嫌疑就是那个巫蛊邪道。 那就更能确切的说明,那个巫蛊邪道有很大的概率,还留在内海线之中。 对方,在内海县之中,横行了十几年的时间。 所杀的人不知凡几。 行风子觉得自己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地方应该是那个巫蛊邪道,用于处理尸体的地方。 还有什么方法比这样更加省心呢?只要让县城之中的人将其吃下去,那就变成一坨坨粪便,那就永远找不到任何证据了。 嘶! 行风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此邪道究竟是何等歹毒之徒? 做出这种事情,对方难道就不怕遭到天谴吗?难道就不怕老天会降下罪罚吗? 胆大包天!!! 这时候。 行风子就听见旁边的范武道长,忽然开口了:“也就是说……你觉得伱自己,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之一,你是无辜的?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个毁于巫蛊邪术的人?” “对!没……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商贾立即接过这一道话茬:“我是无辜的啊!你们报官的时候,不要捎上我啊!” “你真的是无辜的吗?”范武缓缓向前走了几步,用一种极为平静的目光俯瞰着近在咫尺的商贾。 他可以看得出来,此人浑身都在恐惧的颤抖,自己给予他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你觉得当初……那个被你用猎弓射杀的道士,觉得你是无辜的吗?” 范武对着此人反问了一句。 一直在嚷嚷着自己是无辜百姓的商贾,顿时之间,就被他这一句话给噎住了。 就好像是一只,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样。 商贾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因为对于这件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为自己辩解。 商贾的面色灰白至极。 范武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对着这个商贾,开口说道:“贫道我觉得此时此刻的你,应该将给你供货的人的一些信息给透露出来……比如说,他们住在什么地方?一般会在什么地方出没?有多少人?” 范武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是催命符一般,在商贾的耳旁不断的回荡着。 吓得他鼻涕和眼泪。 都齐齐涌了出来。 面对范武的这些问题,商贾不敢不出声回答,他颤抖回道:“我……我也不太清楚他们多少人啊!我……我只知道当年我杀了那道士不久,就用那个怪人给予的金锭,盘下一间店铺。” “然后……然后就我就想着做点生意。恰好,当我在琢磨着要做些什么的时候,恰好有人找上门来。他们说,知道我曾经是一个猎户,问我要不要买他们狩猎的猎物?” “那时候我就灵光一动,为什么不能够卖吃的?我除了会打猎之外……一手烤肉的技巧,也是较为不错的。” “而且他们还让我尝一尝他们狩猎而来的猎物,他们打到的野味每一头的味道很是鲜美。” “我和他们达成合作之后,他们说会在一个地方固定给我供货,我只要派人去取就行了。那个地方,就在内海县的西边后山。” “那里有个类似于小巧村落的地方。” “那……那里就是他们居住的地方,我都是带着人,去从他们那里拿货的。我,我真不知道他们的货,是这种东西啊!” 商贾痛哭流涕道:“我要是知道的话,打死我,我都不会和他们合作啊!” 内海县,西边。 后山? 行风子与云九卿听到这里后,不由得面面相觑了一下,没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们,竟然光明正大的住在内海县里边! 甚至还在这座县城之中,汇聚成了一个类似于,村落一样的聚集地。 这些家伙也太过于目无王法了吧? 他们难道就不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然后被大周朝廷围剿吗? 还是说…… 他们其实压根就不带怕的? 毕竟……就大周王朝现如今的这一副到处都很贫瘠混乱的鸟样,每准朝廷根本就很难注意得到,一座小小县城之中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范道长,我们要去内海县的后山,看一看吗?”云九卿一边硬生生给自己吞下了一张驱邪符箓,用于咒杀自己体内的那一只蛊虫。一边对着范武,问道:“要不,我们先报个官?” 云九卿看向那个商贾的时候,眼神是非常的鄙夷、非常的嫌弃:“在场之中,这些厨子伙夫,以及外边那些食客都是无辜的人。” “但偏偏这个家伙绝对不是无辜的,至少他当年杀了一个人!” “如果他当年杀的是那一个会巫蛊之术的邪道,而不是那一个道士的话……估计今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受害了,更不会有这么多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云九卿就顿时说不下去了。 因为,吃下了一张驱邪符箓之后,她眼前所见到的一切画面…… 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她也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行风子会露出一副,吃了答辩一样的表情。 云九卿也是面色发青。 看向那商贾的时候。 眼神就更加嫌弃了。 “可。”范武回道。 内海县之中也是有钦天司分司的。 应该说偌大的中郡里边,任何一座县城之中都,有一处钦天司的分司。 与南郡不太一样。 毕竟南郡的一些比较偏僻、或者人口比较少的小县城…… 是没有钦天司的。 范武等人,押送着灰头土脸的商贾,来到当地钦天司。 或许是因为这座名为内海县的小县城,占地面积比较小,人口也比较少的原因,当地的钦天司里边,级别最高的也就是个钦天司小旗官。 那就更能解释……为什么会巫蛊之术的邪道,在这里横行霸道的十几年时间,都没有人发现他了。 区区一个小旗官、以及手底下十几个钦天司成员,能够做得了什么? 又能够发现得了什么? 要知道如果不是范武提醒的话,就连行风子,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更别说钦天司小旗官。 此刻。 内海县钦天司小旗官,正用一种错愕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几个修道者。然后再看着看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商贾。 小旗官记得这个商贾,因为这个商贾在内海县之中还算是挺有名气的,毕竟对方那家猎户肉馆,还是很出名的。 “几位道友,你们这是?”这个钦天司小旗官的态度比较客气,因为他能够看得出来,不管是云九卿、还是行风子都很厉害。 尤其是行风子能够给予他一种非常大的压力。 他可以确定,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小道士,道行非常之高。 至于范武…… 范武给他带来的就不是压力了,而是一种十分恐怖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让这个钦天司小旗官的内心之中,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同时,也让他略微的紧张,手心都冒汗了。 行风子主动开口,让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给了这位钦天司的小旗官。 那一句又一句话。 语不惊人死不休。 听得眼前这位钦天司小旗官,整个人都是愣住了……因为行风子所说的这些,是不是有点,过于离谱了? 这时候,只听行风子继续开口说道:“小道我是来自地祖观的道士,这是小道我的度牒,我可以担保,我所说的一切没有半句虚言。” 行风子取出了自己的度蝶,给这位钦天司的小旗官,看了一眼。 今天是小旗官凑近一看 顿时大惊。 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小道士,居然还真的是地祖观的道士!地祖观在大周王朝的中郡之中,那可是名声不小啊! 身为钦天司的他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一份度牒并没有作假,这是一份真的度牒。 堂堂地祖观的道士,所说的言语,那肯定是不会假的。 那岂不是意味着…… 嘶!!! 钦天司小旗官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商贾,张口质问道:“这位小道长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最好如实回答!倘若我从你的口中,听见半句虚言……” “真……真的……”商贾已经怕得不敢说什么谎话:“他们……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但他还是想给自己争取一下:“这位钦天司大人,我也是无辜的啊!我也是被害的啊!” 好家伙,连这个商贾都已经承认了。 那看来这件事情还真是真的,一个不知名的无辜邪道,在内海县偷偷摸摸兴风作浪十几年,他们内海县钦天司没有半点发现! 这十几年来究竟死了多少人了? 钦天司小旗官简直想都不敢想,因为他知道,那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毕竟那可是十几年的时间啊! 他甚至已经能够预料得到,这件事情向上面禀报之后,自己究竟会被上面的大人骂成什么样子……可也没办法,这种事情难道还能够压着吗?根本压不下去的! “该死的邪道!”钦天司小旗官咬牙切齿地说道:“竟如此猖狂至极!!” “来人!!” 钦天司小旗官吩咐道:“派一个人去通知县城衙门,让衙门那边的人配合我们处理这件事,首先就把这个家伙的商铺彻底封死!还有,把里边的食客,通通控制住!” “还有,所有人都检查一下自己的丹田之中,是否有蛊虫的存在。如果发现有蛊虫存在,立即使用辟邪符将其灭杀掉。” “同时,准备大量辟邪符,让店铺里面的每一个食客,都把辟邪符吃下去,杀死他们体内的蛊虫,让他们恢复过来。” “剩余的七个人与我一起,去内海县的后山,打探一下那边的状况!” 钦天司小旗官凝重道:“那巫蛊邪道绝对道行高深,凭借我们这些钦天司的力量,是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甚至他可能不止自己一个人,他极有可能还有同伙!” “我们此行只是打探情报消息,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似的异状,就立即撤离,不要与那巫蛊邪道,发生冲突!” “也不要让他事先察觉到,他的事迹已经败露!” 这个钦天司小旗官还是比较慎重的,同时他也知道,他们这个钦天司分司很弱。 弱到不配与这种巫蛊邪道起冲突。 否则…… 被团灭的将会是他们钦天司! 这也是一种无奈之举,说实话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情,这位钦天司的小旗官,绝对是很愤怒的。 可他也知道愤怒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只能够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先探查一下对方的根底,然后再做打算。 这时候,行风子开口说道:“这位小旗官大人,可否也让我们一同前往?” 小旗官一愣,顿时喜道:“那自然是可以的!” 一个来自于地祖观的小道长,要协助他们一个小小的钦天司分司,他如何会拒绝? 尤其是当遇到了如今的这种状况。 那更加没有理由去拒绝了。 至于这位小道长旁边的两人,钦天司小旗官也觉得,很不简单! 云九卿的道行不算很高。 但在他们这内海县钦天司里边,估摸着也就,比他这个小旗官差了一点。 而范武就更不用多说! 这位钦天司小旗官,能够明显在范武身上察觉到,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这股气息让他整个人,都有一种自己的小命没有被自己接在手里的即视感。 这位存在很是恐怖! 兴许…… 这是一位比地祖观的小道长,还要更加强大的存在! 钦天司小旗官暗自咋舌,这最近是一伙什么样的组合? 他有一些庆幸,如果不是这几位恰好经过内海县,如果不是这几位恰好遇上这件事。估计,那巫蛊邪道还要在暗地里横行不知多少年,还要残害他们大周王朝不知多少人! 钦天司小旗官感激道:“多谢几位道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 很快,内海县的钦天司成员们,就开始一个个,行动了起来。 有的接到了钦天司小旗官的命令,跑去内海县的县衙,要求县衙配合钦天司行动。 有的则是带着几个人,跑去事发的那一家猎户肉馆,将其中食客全部控制住。 有的则是准备大量驱邪符,准备用于杀灭蛊虫。 有的开始撰写书信飞鸽传书。 向更高一级求援。 如果内海县里边的钦天司首领是一个总旗官,或许人手能够稍微充裕一点,毕竟一个总旗官手底下,能够带着三十几号人。 可惜,内海县的钦天司分司首领,只是一个小小的小旗官,手底下撑死就十几个人左右。 一群人安排出去后,剩余弄用来探查敌情的,就只剩下七个人了。 加上钦天司小旗官在内。 也就八个人。 少得可怜啊! 钦天司小旗官自己心里都没有什么谱,好在有几位似乎很厉害的道友愿意搭把手,这就让他忐忑不安的心情稍微缓和些许。 路上。 经过一番简短的交流,内海县钦天司小旗官,也算是知道了范武等人的名讳。 他知道了范武,来自于南郡囚龙县的囚龙观,是一位很厉害的道士。 之所以觉得范武很厉害,是因为他发现不管是云九卿还是行风子,都对范武十分的尊敬。 那就说明……范武绝对是在三人之中,最强大的一个。 他也知道地祖观的小道长叫行风子。 年纪轻轻就已经有资格下山历练,其师傅更是地祖观里边,一位鼎鼎大名的天师! 这是高人之徒! 他更是知道云九卿也不简单,这位姑娘居然是,南郡郡府的府君之女! 乖乖…… 这三人当中,身份最普通的好像就是这位范道长了吧?但是这位身份看起来最普通的范道长,似乎是三人里面的最强者。 而且钦天司小旗官也知道了,眼前的这几位都非常年轻! 一个二十出头。 一个接近二十。 一个只有十几。 这…… 钦天司小旗官、以及几个钦天司的普通成员,都觉得觉得自己这修道修到狗身上去了! 关键是。 他们修习的一门名为《神道百杀术》的修道之法,还是这位南郡郡府府君之女所在的家族,无偿奉献给大周王朝钦天司的。 好家伙!不仅修道天赋比不上人家,就连自己学的东西,都是人家家里的! ……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内海县后山。 到了! 钦天司等人都没有穿着独属于钦天司的衣袍,他们的穿着打扮看起来更像是一群寻常百姓,或者说,像是来后山这里云游的一群人。 因为他们本意上只是过来打探一下,过来打探,自然是需要条装打扮一下。 此刻,眺望着后山深处之中,那一些零星建筑,一个钦天司成员低声道:“以前还以为,这都是一些寻常山中猎户,没想到这地方,竟然会潜藏着如此秘密。” “大人,里边的建筑大致有二十多个,说明居住在此地的人,最少也是二十几人。甚至更多,极有可能是好几十人!” “再加上,他们之中还有一个巫蛊之术的邪道,我们只怕是很难靠近。” 说到这里。 这个钦天司成员,脸色极为凝重,继续分析道:“甚至,他们可能每一个人,都会一两手巫蛊之术!那样的话……这深山中的一伙人,就更加的麻且凶险了!” 钦天司小旗官点了点头:“但如果不靠近此地,也发现不了什么所以然。待会儿,两人一组,分散开来。” “记得往前靠近的时候,要小心掩盖自己的脚步,掩盖自己的痕迹。” “不要掉以轻……” 这位钦天司小旗官的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他就忽然听见了旁边传来了一阵不小的动静,似乎有人在完全不掩盖脚步声音的情况之下,朝着深山之中那些建筑靠了过去。 小旗官一愣。 他急忙扭过头想要训斥一下自己手底下的人,结果发现闹出这种动静的人,并非是自己手底下的人。 而是那个范武道长! 钦天司小旗官急忙道:“范武道长,那些匪徒极有可能,全是会巫蛊之术的修道者!” 他这一句话的意思也非常的明显。 ——这一次的点子太扎手了,不要太莽撞啊! “无妨。” 范武头也不回,带着笑意回了一句:“他们提前反应过来,才更加的有意思。” 钦天司小旗官懵了。 啊这! …… “长老大人,成……成功了吗?”内海县后山的一片茅屋建筑中,一个身着与普通百姓无异的中年男子,弱弱地向面前的老者询问道。 老者看起来岁数已经不小了,一头都是如雪一般的白发,其脸上的皱纹与老人斑非常之多。 他的衣着,倒是与这个中年人有些不太一样。 或者说老者的衣着打扮,与大周王朝的很多人,都不一样。 老者的脸上带着些许的晦气。 冷冷的开口说道:“失败了,蛊神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养育出来的。” “这……”中年人担忧道:“长老大人,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教主给予我们的时间是二十年,二十年内必要养育出一只蛊神。” “现如今这二十年的时间就只剩下最后五年,一旦这五年的时间之内,我们依旧养育不出蛊神,那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中年人已经不敢继续再说下去了,因为老者那一双阴鸷的双眸,已经盯上了他,让他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老者语气阴冷道:“你是在教本长老做事吗?” 中年人一惊,急忙摇头:“不……我,我只是……” “哼!”老者打断了他:“你们不要忘记这内海县的分舵,是什么人以一己之力,从无到有一步步建立起来的?老夫当年为了在此地建立分舵,甚至险些死在一个道士手中!” “老夫这些年也是兢兢业业,哪里对不住教主?十五年,老夫冒着被钦天司、被修道者的风险,用了数以千计的人命,就是为了养育蛊神。” “即便如今都没有将蛊神养育出来,可这并不能抹去,老夫对血蛊教的奉献!你听明白了?” 中年人哪能听不明白?他知道这位长老已经急了,只是在用一些厉色言语掩饰心中焦虑。 不过,他即使听得出来,也没有作死去点破。 因为,一旦点破了的话…… 下一个为血蛊教献身的就不是那些寻常百姓、也不是那些贫苦流民。 而是他这个话多的人! 中年人急忙点头称是:“长老大人,您教训的是,是我过于心浮气躁了……” 老者摆了摆手:“养育蛊神的材料已经快要消耗完了,记得不要找内海县之中的人下手。兔子不吃窝边草,内海县之中这些无知人,能够帮我们销毁掉一些废料。” “最近,距离内海县不远处的一座中郡县城,不是在闹着一种瘟疫吗?”老者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受灾之地,材料是最多的。” 中年人顾虑道:“那些受到瘟疫侵扰的人,是不是,不太适合用于……” 老者静静地看着他。 “是!”中年人心中一凛,他赶紧抛开脑海中的想法,低头回应道:“我会带着人,按照长老大人您说的做的。” “嗯。”老者点了点头:“最近‘馋人诡虫’的数量也少了,多找点材料回来,多养一点馋人诡虫。” “是!” 这一次,中年人不敢有任何的反驳,他转身离开这间茅草房,走到了房屋的外面。 沉沉地吐了一口浊气之后。 正当他想要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时,忽然之间,他的脚步就顿住了。 因为他见到一个陌生的人。 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 而且他也是头一次见到一个人能够长得这么高大,这看起来……都不知道有多少尺的身高。对方,甚至比他高了最少两三个头! 内海县不大。 中年人胆敢确定自己在内海县之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号人,很有可能是一个外来者。 是修道者吗? 中年人立即就警惕了起来,可是他又忽然发现,对方的身上似乎没有法力的波动。 不是修道者? 如果是一个外人的话该不会是误闯到此地吧? 毕竟内海县之中,还是没有太多的人,会深入这后山里面的。胆敢深入这后山之中的那些人,要么就是经验丰富的老猎户,要么就是,完全不怕山中猛兽的寻死之人。 “你还外面干什么?”老者的声音,从身后的茅屋之内,传了出来。 中年人急忙道:“回禀长老,我们这里似乎,来了一位外人。” “哦?”茅屋之中,那个正在闭目养神的老者,睁开了双眼,脸上闪过一丝饶有兴致的神色:“那可真是稀客啊!” 老者缓缓站了起来,他的面容看起来非常的苍老,但是他的身子骨却非常的硬朗。 从他那挺直的腰背就能够看得出来,他的身体素质,比一些年轻人还要更加的好。 老者走出茅屋。 然后他就看见了,一道很是高大魁梧的身影。 老者愣了一下。 他的一双浑浊的眸子睁大了几分,眼眸之中那种眼神,带着些许的贪婪、以及些许的觊觎。换句话来说,就是极具侵略性。 老者似乎激动了起来,他自顾自得喃喃自语:“绝世好材料,绝世好材料啊!” “长老,您的意思是?”中年人诧异一问。 老者没有搭理他,而是迈动双脚,万分激动的朝着那道魁梧的身影,迎了过去。 他苍老的面容之上挂上一副笑容,眼眸之中的贪婪以及觊觎,也被他很是巧妙的掩饰了过去。 整个人,乍一看起来…… 跟普通的和善老人。 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壮士!壮士!”老者来到了范武面前,他搓了搓粗糙的老手,笑眯眯的问道:“这深山老林之中,还是很少会有外人来此的。不知这位壮士,深入这深山老林,所为何故?” 他在一边向范武询问,一边在上下打量着,眼前范武的身材。 他越打量越是感叹。 何等惊人身姿? 何等夸张气血? 他和中年人一样没有看出范武身上有法力的波动,一个没有法力的普通凡人竟有如此惊人的气血,这或许就是天赋异禀吧! 而他需要的。 就是这种! 范武低头看了眼,这个衣着古怪的糟老头子,然后他再扫了一眼,周围的一些事物。 由于他光明正大的走过来,引起了这附近,不少人的注意。 其中,除了刚才那个和老者攀谈的中年人之外,还有不少的人,都将目光投在范武的身上。 他们的目光或是困惑。 或是带着不善。 “遇到一些事情,同时想要得到一些必要的东西,不得不来此地一趟。”范武重新将目光,放在眼前这个老者的身上。 他的回答。 很是坦诚。 “哦?”老者不动声色,他注意到范武似乎背着一把剑,但那把剑是在范武的身后,他一时之间,并没有看出来,那是一把什么样的剑。 老者笑着自我介绍道:“我们这些人都是山中的猎户,专门狩猎山中野兽贩卖给县城之内,一家名为猎户肉馆的店铺。如果壮士是从内海县之中来的,应该是听过,这样一家店铺的吧?” “确实,鼎鼎大名,还去里边坐过一小会儿。”范武回答道。 “害!这不巧了吗?”老者热情的拉着范武的手,然后说道:“咱这地儿,除了猎户肉馆的伙计会过来买野味,可很少会有你这样的人来。” “老夫我这里别的没有,但酒水还有野兽肉,那可是多得很呀!”老者一边拉着范武朝一处茅屋走去,一边说道:“壮士从外边走入深山肯定是又饥又渴,老夫让人给你整顿好的!” 范武笑道:“老人家,你未免有点过于热情了吧?你甚至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甚至连我想进来,做什么也不知道。” “哈哈哈!老夫这自来熟的热情,是很久以前,就养下了老毛病。”老者无所谓道:“我看壮士你正义凛然,不像什么坏人。” “只要不是什么坏人来到此地,那老夫就得,好好招待他一下!” 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好材料,怎么能够放过呢? 这最后的一句话是老者的心中所想。 但他自然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带着范武走进了一处茅屋后,老者让范武坐在一张椅子上,并且亲自给范武倒了一壶茶,然后开口说道:“老夫我这个人的小小爱好,就是喜欢招待他人,壮士你千万不必客气!” 说罢,老者挤眉弄眼道:“尤其是壮士你这样的人,咱山中可是有不少的野丫头,喜欢的,就是你这一种类型。壮士你稍等,老夫去让人给你准备一点酒肉!”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留下范武一个人,在这一座茅屋之中。 看着老者离开的背影。 范武“啧”了一声。 他的指尖捏着一只十分细小的虫子。 虫子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怪异,它在范武的指间之中不断地挣扎着,直到放母的两指轻轻一捻之后,它就变成了不再挣扎了。 …… 外边。 老者走到中年人那里,声音稍微压低了一点,吩咐道:“老夫给他下了禁法蛊虫,被这种蛊虫寄生之后,他的体内法力,很难调动的了。” “你去准备一下,这个人务必要拿下,而且要完好无损地将他拿下!不要让他缺胳膊断腿,就连一根手指都不要缺少。” 中年人一愣:“那个人身上不是没有发力吗?我们直接将他打晕不就行了吗?” 老者瞥了他一眼:“你这样的浅薄心机在江湖之中,是属于死得最早的那一批。此人背着一把大剑,浑身肌肉虬结,气质更是颇为不凡,你觉得他会是普通人吗?” “小心谨慎行事!把分舵中,最漂亮的一个女人喊来,让她伺候一下那个人。以多种方式,在他身上悄悄多下几只蛊虫。” “如此一来,那就算是那种隐藏极深的存在,也得要栽在这里!” 中年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长老大人!” “我这就去做事。” “……” …… …… _(ω」∠)_更新来啦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八章:怀中抱妹杀!风水轮流转了?(万字大章求订阅) “云姑娘、行风子道长……”看着前方毫无动静的一片区域,钦天司小旗官满面都是担忧之色:“范武道长他只身一人深入虎穴,确定不会,发生什么难以预知的意外吗?” 其实他更担心的是打草惊蛇,但是这种话也不能够说出来,他说出来就显得有些情商不高。 在钦天司小旗官想预想计划中,他们应该是先打探一下对方的虚实。 然后回去再做详细的计划。 结果…… 那位范武道长居然直接朝着那里面走进去了! 这是小旗官没有想到的。 属于他的意料之外。 行风子开口回答道:“范武道长自然是有他的定量,区区会巫蛊之术的邪道,还不足以奈何得了,范武道长的一根汗毛。” 是的! 虽然,只在范武身边跟随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但是行风子已经被云九卿给同化了,和云九卿一样,成为了范武的忠实“吹嘘”粉! 之所以要打上一个双引号,是因为他们针对于范武的那些话,听起来像是在吹嘘。 但实际上说的…… 都是大实话! 在行风子眼里,范武道长可是能够和一尊邪神,互相抗衡的!和一尊邪神比起来,区区会巫蛊之术的邪道,又算得了什么? 云九卿也说道:“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稍微等一下范道长就可以了。” 顿了顿。 云九卿补充道:“其实,你是不需要向更上一级,请求支援的。因为既然范道长决定插手此事,那这些邪道们,基本就只有一个结局了。” 钦天司小旗官:“……” 听着行风子和云九卿,对于范武的那种推崇,小旗官不知道自己该信,还是不该信。 毕竟这听着有些离谱了。 可问题又来了,他们其中一个是地祖观的小道长,一个是府君之女。像这样的两个身份颇为特殊的人物,似乎完全那个没有必要在他这个小旗官面前,满嘴跑马车呀! 莫非…… 凭借着那位范武道长的一己之力,真的能够扫平,这一帮潜藏多年的邪道吗? 钦天司小旗官觉得今日,有点儿如梦似幻! 遇到的一系列事件都如脱缰野马。 完全不受他的掌控。 哦不对…… 以他一个小小的钦天司小旗官,似乎也无法掌控,这样的一种局面。 所以…… 他现在还能够怎么办呢?他就只能够带着手底下的人,在此地静观其变。一旦里面传来什么打斗声,那就只能够强闯进去,看看能不能,将那位范武道长给搭救出来。 或者,真的像行风子道长和云九卿所说的一样,凭借着那位范道长的一己之力就能够解决这件事情,也说不定呢? …… 在这钦天司小旗官胡思乱想的时候。 深山之中的一座茅屋内。 范武仅仅只是在这里,稍微等待了一小会儿的时间,就有人过来了。甚至对方还没有踏进门的时候,范武就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当然这显然并非是什么体香,只是有人刻意而为之,在自己身上增添的一点花香而已。 扭头朝着门外看了过去。 范武就能够见到一名女子,不知何时就提着一个酒壶、加两个酒碗,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女子的身材看起来非常窈窕,皮肤并不是特别的白皙,呈现出一种健康的淡淡小麦肤色。 她的衣着乍一看非常的简单,就是一件薄薄的纱衣,披在两侧的肩头之上。半透明的纱衣,根本就遮挡不住里边的亵衣与亵裤, 尤其是对方的亵衣和亵裤都穿着非常的随意,仿佛只要轻轻一扯,就能够将其拉掉一样。 女子赤着的一双玉足轻轻勾住茅屋的屋门,一下子就将屋门给关了上来。 她一副姣好的面容带着些许的笑容。 同时也带着一种别样的魅惑。 女子将两个酒碗分别放在桌上,然后又将酒壶之中的酒倒入酒碗之中,她说话的声音也是有种糯糯的轻柔感觉:“壮士,奴家姓慕容名婉,乃是这深山之中一户猎户的女儿。” 她将一个酒碗端起,双手捧着酒碗,递给眼前的范武,笑吟吟道:“壮士一路来到这深山里,定然已经是身心疲惫。不如饮下这碗美酒,稍微放松一二?” 这几句话说完,她似乎想要更靠近范武一点,这样才能够更方便的将酒碗递给范武。 然而她刚走两步,赤着的玉足就突然一崴,整个人便是忍不住惊呼一声。 手中捧着的酒碗身上的酒水,全部都撒在了她自己的身上,让她身上那一袭半透明的纱衣,变得湿润一片。 纱衣紧紧贴着她光滑的肌肤,身躯更是不受控制一般,朝着范武倒了下来。 她半个身子都瘫落在范武的大腿上。 女子身上淡淡的花香与酒香,所汇集而成的一种别样香味,似乎可以无时无刻,挑逗一个人的本能欲望——这气味甚是古怪! “哎呀……”女子一边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一边急忙向范武致歉:“是奴家太笨拙了,应该没有伤到壮士您吧?” 但她并非是正常的爬起来。 而是形成一种趴的姿势,一只手攀着范武的一侧肩膀,另一只手则是搭在范武的胸膛之上。 女子的脑袋放置与范武的脸侧,她的下巴顶在范武的肩膀,嘴唇距离范武的耳朵不到一寸,我见犹怜般轻声道:“壮士,外面的人宰杀野味、准备酒肉,至少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 “所以?”范武一双眼眸朝着她的侧脸挪移看去,这是他在这个女子进来之后,所说出来的唯一一句话,也是简骇的两个字。 “所以……”女子伸手轻轻将范武的一只手的手腕捏住,然后将范武的手搭在了她的纤纤细腰腰后,整个人贴着范武更加的紧密。 女子朝着范武的耳朵吹气道:“所以壮士您不准备,在这半个时辰的时间里面做些什么吗?奴家……是天生的不孕体,壮士您不需要准备什么羊肠、或者准备什么鱼泡。” “准备做些什么?”范武笑道:“准备在这半个时辰的时间里面,等待那一条奇奇怪怪的蛊虫,钻入我的脑子里吗?” “蛊虫”二字,就好似触及到了什么禁忌一样,让紧贴着范武的女子表情骤然剧变。 因为此时此刻,一只看起来很是怪异无比的蛊虫,正在从她的口中慢慢的爬出来。 蛊虫伸出两只短短的前足,那两只前足就好像是,想攀在范武的耳廓。 像是想要顺着范武的耳朵。 爬进范武的身躯之中一样。 女子的表情都僵硬了,她脸上的那一副笑容,也变得比之前勉强了些许:“壮士您在说些什么?奴家怎么有点儿听不明白?!” 她一边说话,一边催动着体内的法力,控制着口中的那一只蛊虫,试图让它爬得更快一点。 但是下一刻! 一只蒲扇大手就突然介入其中,她眼睁睁的看着一根大拇指与一根食指,精准无比的掐住,她嘴里吐出的半只蛊虫! 然后她便看见,范武竟然硬生生将她口中的那一只蛊虫,给拔了出来,同时只听范武说道:“这就是你们这个地方的人的一种招待方式吗?还真是够特别的啊!” 女子大惊失色:“你……伱这厮,怎么会知道……” 范武回答道:“你的神态展现出来的虽是魅惑姿态,但你心中的冷意以及杀机却太明显了,只要贫道我眼睛不瞎,就能够看得出来。” “就算是贫道我的眼睛瞎了,也是能够感受得出来,归根到底还是你的演技太过于浮躁了。” “贫道?道士?”女子面色三度惊变。 但很快,她的面色就缓和了过来,脸上重新挂上了一副笑盈盈的姿态,依旧是那种贴近着范武身躯的姿势:“没想到壮士竟然还是一位道长,壮士您要是不主动说出来的话,奴家我,还真是不知道呢……” “不过道长您,既然这么早就知道了这里不对劲,为何还想占奴家的便宜呢?是不是觉得,只要将这一只蛊虫给拿捏住,奴家就没法,奈何得了道长您了?” 说法这里,她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丝的得逞:“那道长您,可是太小看我们血蛊教的巫蛊之术了……” “被道长您捏在手中的这条蛊虫,它名字叫‘缺魂蛊’,顾名思义,它会在人完全不知不觉之间,就将人的一个魂魄给吞食掉。” “让它从人的耳洞之中,钻进人的身躯之内,固然是最轻松的,但也不是唯一的途径。” “这条蛊虫的口中利齿非常锋利,足以开金碎石,可以从人的伤口之中,钻入人的体内。” “道长,您可要小心你的手指了。” 女子的这一句话刚一落下,被范武捏在手中的这一只“缺魂蛊”,就如同一只发疯的疯犬一般,锋利的口器朝着范武的手指狠狠咬了下来。 那一种架势,就好像是想要从范武的手指上,撕下一大块皮肉一样。 “嗯?!” 女子得逞的脸色再一次僵硬住,范武捏住蛊虫的那一只手掌,离她的脸很接近。所以她能够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这一只蛊虫,在不断地撕咬着范武的手指。 也正是因为能够看得很清楚,所以她才会,这样的一副反应。 因为她看见自己的蛊虫,居然连范武的指尖皮肤,都没有咬破! “怎么可能?!”女子的一双眼睛骤然间瞪得老大,匪夷所思的声音脱口而出。 蛊虫足以咬破金属的口器。 咬不破一个人的皮肉? 开什么玩笑!! 如果不是这一只蛊虫和自己印象之中的缺魂蛊长得一模一样,女子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拿错了蛊虫。 可问题是她没有拿错,这让她满脸都是错愕。眼前的这个状况,显然是触及她的知识盲区。 让她呆滞! 让她错愕! “不好!” 等她反应过来后,就意识到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坚硬铁板!自己踢到铁板上了,还把自己的脚趾头给踢骨折了! 女子眼睁睁的看着,范武将缺魂蛊给捏碎了。 她意识到现如今处于危险境地的人…… 不是范武! 而是她! 她刚想要急忙从范武的身上离开,却突然发现范武另一只环抱住她娇躯的手臂,就如同是焊死在那里一样,让她根本就无法挣脱得了! 这个臭道士的力气怎么这么大?自己用尽全力挣脱,居然都动弹不得? “该死!”女子暗骂一声,她立即伸手入自己胸中,从巨大夹缝里掏出一把短匕。 眼中闪过的一丝狠辣。 虽然长老大人说,不能伤及这个道士的一分汗毛,但是这个时候她也管不了太多了。因为她在这一刻,察觉到了一种死亡的危机。 只见,带着一点点体温的匕首,狠狠的刺下了范武的咽喉。 刺中了!!! 呃? 等等! 匕首的刀柄之上传来的一种反震力,差点让她握不住这把匕首。 感受着自己手掌的虎口之上传来的一种疼痛感,女子看着范武侧脸的那种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一个诡物一样。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大活人的身躯能够这么的结实,能够这么的坚硬!她宰过几十个人,从未见过有人能这么离谱! 这个家伙…… 还是人吗? 女子紧咬牙关,不信邪似的连连朝着范武的脖颈,狠狠刺下了好几刀。就连匕首的刀尖,都被她给刺得崩断了。 然后她发现眼前的范武,依旧是毫发无损的状态,被匕首连刺好几下的地方连皮都没有破。 怎会如此? 女子完全想不明白,她严重怀疑范武不是人,是一个假扮成一个人的诡物! 她已经将手中的匕首扔掉,然后伸手塞入自己的亵裤之中,在范武的目光注视之下,她从亵裤里边,掏出了一件看着类似法器似的物品。 那是一个看着像敲木鱼用的小棒槌,上面被人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箓文。 女子手持棒槌,体内的法力涌入这棒槌之中,再一度朝着范武敲了过去。 砰!!! 两种不同的金属互相碰撞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女子呆若木鸡一般,看着毫发无损的范武,她突然就发现自己的法器挥不动了。 勉强低头一看,就发现自己的法器的一端,不知何时竟然被这个道士给抓住了! 她听见此人的声音响起:“这玩意看起来并不能折叠,似乎也不能够收缩,貌似也没有什么弹性,你是怎么藏进去的?” “要你管!”女子咬牙想法器抽回来,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抽得回来。 直到她突然听见,一声什么东西断裂的脆响,响了起来。 女子傻眼了! 因为范武仅仅只是轻轻一折,就把她手中的这一件法器给折断了! 双方在短短不到一百个呼吸的接触时间里面,她就已经损失了一只培育难度极高的缺魂蛊蛊虫、以及一把千锤百炼打造而成的精钢匕首、还有一件她身上最为贵重的法器! 眼前的这个家伙岂止是一块铁板?这简直就是一面巍峨巨墙! 女子慌了。 她的语气不再魅惑,她说话的声音也不带任何的强硬,有的仅仅只是恐惧:“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绝对不是寻常的道士!” “囚龙观,范武。”范武道出一个让女子觉得很陌生的名号,囚龙观这个道观她都没有听说过,更别说范武这个陌生的名字了。 感受着那逐渐逼近的死亡危机感,女子惊声道:“道士……不!道……道长大人!” 她连忙继续道:“我也是受到他人命令才会过来接近您的呀!我,我只是一个血蛊教之中的无名小卒,是长老大人和执事大人让我这么做的,我也是被迫听从他们命令而已。” 恍惚之间,她发现范武环抱着她的那一只手臂,在缓缓地收紧。 女子的一双眼眸登时瞪大了几分。 因为她感受到一股庞然巨力,那种距离让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她觉得自己的肌肉以及骨骼,都被这一股力量勒得生疼! 咔嚓!! 隐约间,她好像又听见了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这一次断裂的并非是自己的法器。 而是自己的骨头!!! 一根肋骨断裂,插入了血肉之中的那种疼痛感,让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咔嚓! 咔嚓! 接连不断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就如同爆竹一般,在她的体内不断的响起。 女子只觉得自己体内的肋骨,在一根根的断裂,断裂而开的肋骨,插在了她的血肉之上,也插在了她的内脏之上。 强烈的剧痛让她很想惨叫出声,但是一种窒息感,却让她什么都喊不出来。 她只能够满脸绝望无助,瞪大自己的双眼,张大自己的一张嘴。 脸上尽是悔恨的神色。 噗嗤—— 已经有一根断裂的骨头穿破了血肉,从她的身体表面暴露了出来。带着血液的骨头将她的纱衣,给染得一片通红。 猩红的血液从她的伤口涌了出来,但又很是巧妙,并没有沾染在范武的身上。 “噗!!!”女子张口就是一口鲜血朝前喷出,窒息感与剧痛感让她的面色在发青、憋红。 面庞之上,一根根青筋都露了出来,可想而知,她现在有多么的痛苦。 突然! 女子发觉自己的脊椎好像碎裂了,她的意识在这一刻陷入一片模糊,眼前所能够看到的景象,也开始变得乌漆抹黑。 脸上那种绝望以及悔恨的神色,已经凝固在了,她的一张面庞之上。 她的面容在这种时候也不再姣好。 反而是显得非常的狰狞,如同索命的老巫婆。 她的气息也变得衰弱了下来。 直至—— 心跳彻彻底底停止跳动! 范武手臂一松。 一具瘫软的尸体十分丝滑的从他身上滑落而下,瘫倒在冰凉的地面,在范武的脚边躺尸。 【您成功击杀“一个会巫蛊之术的血蛊教女弟子”,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2!】 “杂鱼。” 看着爆出来的一丢丢自由属性点,范武给予了这样的一个评价。而且对于这样的一类女子,说实话,范武提不起任何兴致。 虽说【力】属性夸张无比的他估摸不会得病,但是他堂堂范道长,一个纯度如此之高的人,怎会对这种货色感兴趣? 看了一眼被放在桌面上的一个酒壶,范武能够闻到,酒香之中带着些许淡淡的药香。 如果不是什么蒙汗药,那就是什么催情药。 “啧……”范武呢喃道:“还挺谨慎的这帮人。” 看样子,是想要用尽手段把他撂倒。 可惜。 无用。 看着那一壶酒,范武毫不客气的将其提了起来,酒壶的壶口对着自己的嘴,他就好像完全不在意,里边被下了什么药一样。 咕噜。 咕噜。 整整一壶酒被范武一口吹完,感受了一下味蕾传来的味道,范武感慨道:“无视其中的那一丢丢可有可无的药味,也算是一壶非常不错的美酒,放在外面估计能够值个十几两银子。” 就在他刚把这个空的酒壶,放下来的时候,茅屋的门,被人推开了。 闯进来的一个中年人,张口就说道:“过去这么久的时间,应该是拿下这个……” 中年人一句话还没有说完。 就愣住了。 因为他看见范武,完好无损的坐在一张椅子上,且正用一种饶有兴致的神色盯着他。而范武的脚边,是一具尸体。 茅屋之内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让这一个中年人。 瞳孔骤然紧缩! 他瞬间就意识到这个女人失败了,而且失败的非常的彻底,一壶下了药的美酒,再加上她一个魅惑力如此大的血蛊教弟子,居然都没有办法,能够将这个外来者给拿下。 甚至…… 被对方看穿了! 不妙! 中年人的脑海思绪电光急转。 他知道,能够无声无息杀死一个血蛊教弟子的范武,绝对不是什么寻常的百姓!正如长老大人所说的一样,这个家伙绝对不简单。 他立即往后撤步。 与范武拉开距离! 同时之间,他表情难看地将两根手指伸入嘴中,吹了一声十分嘹亮的口哨,并且大声喊道:“该死,被发现了!慕容婉死了!都不要再装下去了,把这个古怪的外来者给拿下!” 随着他这一声哨响落下,深山之中开始变得躁动了起来,一座座茅屋的大门都被人推开。 一个个手里做着别的事,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一群普通猎户的人,都停下了各自手中的动作。 他们立即朝着范武所在的这个方向聚了过来。 在短短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里面。 范武所身处的这一座茅草屋,已经被一群人,给团团包围住。 这些人看起来有老有少。 也是有男有女。 一个个的衣着打扮和寻常的山中猎户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他们如今暴露出来的那种气势,却与寻常的山中猎户区别大了。 他们一个个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杀意,都说明他们都是杀过人的,而且不止一个! 他们每一个人。 都沾满血腥! 都沾满人命! …… “不好!”深山之中的动静,自然是被附近的钦天司发现了,钦天司小旗官第一个就发觉了,里边的动静有些不太对。 他的表情微微一变,压低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许的急切:“范武道长好像跟里边的巫蛊邪道,发生冲突了!” 旁边,一个钦天司成员问道:“大人,我们现在要冲进去,搭救一下那位范武道长吗?” 正当这个钦天司小旗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他就听见了旁边那位行风子小道长的声音。 只听行风子开口说道:“我们若是过去的话,只会拖范武道长的后腿。” 而且在说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行风子回想到,之前范武道长和大尊者神将斗法的时候,那种恐怖画面。 这样他甚至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稍微离这个地方远一点? 万一再来这么大的动静的话,他觉得自己这小身板,可能有些撑不住! 毕竟上一次已经是侥幸没死。 运气这种东西可说不准啊! …… 与此同时。 “咳咳咳……”一到轻轻的咳嗽之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让围着一座茅屋的一众人,纷纷让出了一条道路出来。 只见。 一个衣着打扮较为怪异的老者,顺着这一条被让出的道路,不急不慢地走了过来。 他透过茅屋打开了大门,看见了坐在其中,悠闲自得的范武。 也看到了范武脚边的一具尸体。 老者的眉头缓缓皱着起来,他似乎在对着里边的范武说话:“看来老夫最开始的揣测并没有错,寻常百姓怎敢深入野兽遍布的深山之中?只是老夫我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你看穿了。” “老夫我更加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无声无息,杀死一位血蛊教弟子。慕容婉在我血蛊教之中,也算是一位天资不错的弟子。” “本来老夫还想要着重培养她的,但没想到,她运气这般不好。” “可惜。” “可惜。” 说到这里之后,老者那一双极为阴鸷的眼神,紧紧盯着范武:“说真的,你不应该看穿这一切,你也不应该杀了她。就这样无声无息且没有任何顾虑的死去,不是更好吗?” “为何还要在临死之前垂死挣扎,还要拉一个人垫背?”老者说道:“你可知,你所做的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吗?” 范武就好像没有听见,他后面那些半带威胁半带警告的言语,而是好奇的问道:“血蛊教,这又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范武发现自己这一句话落下之后,周围围着他的一众血蛊教教徒,似乎都表情呆愣了一下。 老者眯了眯眼睛:“你,从未听说过血蛊教?” 对此,范武很坦诚地摇了摇头。 他完全没有听说过。 “怪事……你能够杀得了她,说明你是一个修道者,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修道者。”老者说道:“身为修道者的你,却没有听说过血蛊教。这就好像身为一个道士,不知道六御是谁。” 嗯。 范武觉得这个老者说得挺对,因为他一个道士,也确实是不清楚每一位六御的名号。 他就知道里边有一个玉皇大帝,还有一个紫薇大帝。 仅此而已! “你似乎挺想知道我们血蛊教?”老者开口一问。 “确实,有点感兴趣。”范武对于这种自由行走的属性点,自然是很感兴趣的。 “但老夫偏偏不告诉你。”老者脸庞闪过了阴狠,他沉声命令道:“拿下他!留一口气就行!” “是!长老大人!”一个个血蛊教教徒齐声大喝,他们看向范武的那种眼神,都充满不善,脸庞之上更是带着些许的狞笑。 倘若是一个普通人,被他们这些人如此注视,估计已经被吓尿了。 但范武没什么感觉。 “狂徒!乖乖成为养育蛊神的养料吧!”一个血蛊教教徒一声怒喝,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只血色的蛊虫。 他居然张口将这一只蛊虫给吞了下去,蛊虫顺着他的喉腔进入他的腹部。 霎时间! 这个血蛊教教徒的身上便散发着一股惊人气血,他身上的那股气势也比刚才增长了一倍还多! 【服下血蛊虫的血蛊教弟子——命:391(150)——力:7.9(3.8)——技……】 在范武的眼中,就见对方的属性信息里面,多出了两个括号。 括号之外的数值,应该就是对方服下的那一只血蛊虫之后,突兀暴涨的力量。而括号之内的数值,那应该就是对方服下蛊虫之前的数值。 服下血蛊虫的血蛊教教徒,不仅浑身血气突兀暴涨,那一双眼眸都变得一片赤红。 他从后腰抽出了一把单手刀。 脚下一踩,就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茅屋之内的范武,冲了过去! 手中的单手刀高高举起。 朝着范武砍落了下来。 相比较于一些修道者,都是用符箓或者是咒术来斗法,这血蛊教的教徒倒是稍微有那么一点意思,他竟然举着刀欲要与范武近身肉搏。 “老子一人就能够将你这狂徒拿下!”双目通红的血蛊教教徒,发出了一声怒吼。 眼看着他手中的那一把锋利的单手刀,即将就要砍在范武身上的时候。 突然! 这个血蛊教教徒的一双赤红暴戾眼眸,差点被他从眼眶之中瞪了出来,他朝着范武冲过去的速度有多快,往后倒飞出去的速度就有多快! 起码得有两百斤的身躯朝后倒飞而出,狠狠地摔落在了结实的地面之上。 嘭——这样的一声闷响听起来,就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外面的一众血蛊教教徒,急忙将目光朝着那个人,看了过去。 顿时之间。 便是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因为这个人的胸膛之上,已经凹陷下去一个巨大的鞋印,他的口鼻耳朵都在不断地溢出汩汩血液,一双赤红的暴戾眼眸是真的瞪出来了。 两颗通红带血的眼珠子在地上不断的滚动着,让在场一众血蛊教教徒一片心惊! “这家伙……”一个血蛊教教徒眼睁睁的看着茅屋之内的范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眼眸之中,写满了警惕的神色:“我竟然完全没有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 血蛊教的那名长老眯了眯眼睛,瞥了一眼地上多出了一具尸体,又将目光投在范武的身上。 老者眉头紧皱,出声命令道:“此人似乎更为擅长锻体之术、以及拳脚功夫。不想死的,不要与他近身搏斗。” 他的话音一落,一些血蛊教教徒立即照做,他们不像之前那个人这么作死。 因为有前车之鉴。 足足有十几个血蛊教教徒,双手掐着怪异印诀。 并且在同时之间。 张口一吐。 从他们的口中居然吐出了一只又一只怪异的小虫子,这些小虫子背上似乎长着透明的双翅,被他们从口中吐出来之后,就立即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飞了过去。 一只小蛊虫飞到范武的肩膀上落着。 范武侧头一瞥,就看见这一只小蛊虫的腹部,在闪烁着淡淡的红光。 轰!!! 不到米粒大小的小蛊虫,就好像是一枚炸弹一般,在范武的肩膀爆炸了开来。闪烁的火光,将范武的头颅都给笼罩其中。 一只又一只类似的小飞虫,扑落在范武的身上,接连不断的爆炸声骤然响起。 轰!!! 轰!!! 轰!!! 范武整个人,都沐浴在那一片片爆炸的火光之中,大量黑烟在茅屋里边不断地弥漫。 然而,让一众血蛊教教徒震惊的就是。 沐浴在一片爆炸火光中的范武,竟然一步一步,朝着茅屋的外边走了出来! 他的步伐看起来没有丝毫的蹒跚。 更加不存在任何的踉跄。 可以说很是稳健。 待连绵不绝的爆炸声终于散去之后,范武已经走到了茅屋之外。他张口一吐,呼出了一口气,弥漫在他身旁的黑烟,全部被他这一口气,给吹得溃散开来。 一副完好无损模样的范武,对着外边的一群人,裂嘴一笑:“挺不错的烟火,可惜现在是大白天,如果是晚上的话,那估摸还挺好看的。” 范武话音一落。 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只手朝着一侧探去,他这一只手精准无比地抓住了一个血蛊教教徒的肩膀,让那个血蛊教教徒的表情大惊失色。 还没有等对方来得及挣扎,范武就直接一拉,把对方给拉到自己身边。 在这个血蛊教教徒惊恐的目光之下。 范武甩手一巴掌呼了过去。 砰! 一个斗大的头颅就好像一个西瓜一样炸裂而开。 无头尸体瘫软倒地。 在一众人面色大变的时候,范武已经一脚朝前踹出,目标就是他前方的那个老者!这一脚的出脚速度,快到那个老者都没有反应过来的! “噗!!”老者张口就是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就如同皮球一般,被范武踹飞了出去。 “长老!!!” “长老大人!” “长老!!” “别叫唤了。”范武说道:“与其担心他的死活,为什么不担心一下自己呢?” 这一句话刚一说完。 范武隔空。 一拳轰出! 这一拳,将前方的大片空气直接轰爆!汹涌狂卷的气流,将前方的一众人都给掀飞了出去。 被掀飞在半空之中的一个个血蛊教教徒发出了惊恐的惨叫。 有的砸落在了茅屋的房顶之上,有的跌落在了结实的地面之上,有的则是被挂在了高高的树上。 范武只是一记平平无奇的拳头,就将这些血蛊教教徒,给清空了三分之二! 目前还能够站在放我面前的人。 只剩下不到七个人! 其中就有那个吹哨子喊来了一群人的中年人,此时此刻这个中年人整个人都已经被吓傻了,他用一种看着恐怖鬼怪一般的眼神看着范武。显然他没想到自己等人在今日,竟然会惹上,这样的一尊恐怖存在。 “你……你……”中年人暗吞唾沫:“你这是要与偌大的血蛊教为敌吗!?” 他畏惧了! 因为他们血蛊教的一位分舵长老,都被眼前这家伙一脚踹了出去。 此人究竟是何等的恐怖?他着实是难以想象! 畏惧下。 他只能够将血蛊教的大旗给扯过来:“我们血蛊教的势力可是遍及整个大周王朝,甚至遍及了大周王朝周遭好几个王朝!” “血蛊教教众多达百万人之多,你若是与血蛊教撕破脸皮,你这厮,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我们这样的一个分舵!你要面对的是血蛊教的百万教众!” 范武一愣:“多少?” “百万!”中年人一见范武听到这个数字有点发愣,立即感觉自己先前的话把对方给镇住了。 正当他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中年人忽然发现,范武的脸色竟然带着些许的小兴奋,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种退缩与忌惮。 范武笑道:“百万啊……那更好了!!” 范武看着这群人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一群香馍馍似的。 他的眼神极具侵略性,给予他们这剩余的一群人,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本来还以为只是遇到了小虾米,没想到居然是,遇到了庞大的虾群。”范武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这样的一番话。 让对方很是不解。 “你什么意……”中年人刚说出三个字,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他满脸震惊表情回头一看。 因为就在刚才,他察觉到自己的身后不远处,突然涌现出一股,十分诡异且恐怖的气息。 “这是……”中年人震惊呢喃:“这是蛊神的气息?!” 他猛地想到了什么:“是长老大人!长老大人,没有此人踢死!” “可是……” “可是长老大人怎么会有蛊神?不是说养育蛊神失败了吗?” …… 中年人的身后不远处。 先前被范武踢飞出去的老者,已经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他那一张皱纹遍布的老脸之上,写满了愤恨以及怨毒的神色。 老者无视了中年人,看着自己的那种匪夷所思的目光,他一双阴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范武。 老者胸膛之上的一个凹陷下去脚印。 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老夫本来不想动用它的……”老者阴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耗费了十几年的时间,总算是养育出一只蛊神,老夫并不想将它交给教主,因为这是老夫养育出来的蛊神,跟血蛊教的教主,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老夫本想用你的身躯……来养育第二只蛊神,用第二只蛊神去交差。但谁能够想得到,偶然遇到的一个修道者……” “仅仅是一脚下去,居然差点将老夫踢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者眼眸之中闪过浓浓的忌惮、以及怨恨。 他刚才确实差点被范武一脚给踢死了! 那种在鬼门关前逛一圈的感觉,他已经好久,都没有感受过了。 如果不是急忙将养育出的蛊神吞服。 老者觉得今天就交代在这了! “呼……怪不得教主大人,会让我们费尽心思,养育蛊神。”老者身上的气势在节节攀升,他体内的法力也在疯狂的暴涨。 他狞笑道:“这种感觉……让老夫也有一种,能够一脚把你踢死的力量!” “狂徒!风水轮流转了!” “……” …… …… ∠(」∠)_ (本章完) ------------ 第一百六十九章:抵达大周皇城!升腾而起的蘑菇云!(万字大章求订阅) 老者的气息还在不断地节节攀升,他本就较为健壮的身躯,变得更加的壮实。 脸上的老人斑,竟然在肉眼可见地逐渐散去。 皮肤表面的一条条皱纹也在慢慢地消散。 如白雪一般的头发,在这个时候,也有不少的发丝,变得乌漆抹黑。 整个人宛若从老年状态,反转到了中年状态。 实现了身体的逆生长一般。 “呼……”老者沉沉吐了一口浊气,浑身上下传来的那种舒适感,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好,他从未有过状态如此好的一天。 老者瞥了眼中年人,以及其他的几个血蛊教教徒,他开口说道:“老夫私藏一只蛊神之事,我想你们应该不会说出去吧?” 这一句话听起来像是在询问他们,实际上却是在警告着他们。 中年人顿时心中一凛。 他知道如果自己回答错误的话,可能还没有来得及死在那个外来者手里,就得提前死在这位血蛊教长老手中! “长老大人预料有强敌来犯,故而不得不将刚养育完成的蛊神吞入腹中。其一目的是为了保护麾下教徒、其二目的是为了不让蛊神落入他人之手,不让血蛊教秘密被他人得知!” 中年人很是机灵,他张口便是对着老者一阵吹嘘,反正就是顺着老者的意思来。 他这几番话说的也没有什么毛病。 不算是强硬地在恭维。 剩余的一些血蛊教教众,自然清楚现今的局势,他们纷纷点头附和。一个个都赶紧远离了范武,然后聚集在老者的身边。 看着这些血蛊教教众的站队表态,老者略显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 他再一度看向范武。 他张口说道:“老夫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跪伏在地,任由宰割。如此一来的话,老夫还会,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否则……” 老者眯了眯眼眸,他身上所弥漫的奇诡气势,让他身边的一众血蛊教教众都感受到,一种令人极为心惊胆颤的感觉! “那倒不如你跪伏在贫道面前?”范武微笑道:“那样贫道我还会给你一个体面。” 范武不在乎对方说的一句话是不是真的。 反正他自己说的这一句话是真的就行了。 他范道长还真能给对方一个体面。 只可惜…… 这个血蛊教的长老貌似不领情。 老者一听范武这样的一句话,就知道范武并不愿低头,也不愿束手就擒。他知道面前这个家伙,还抱有一丝丝的侥幸心理。 “哼!”老者一声冷哼:“冥顽不灵!你根本不知,服下蛊神之虫的我,究竟达到什么层次!” 只见,老者张口一喝。 他的袖袍之内登时飞出十几张符箓,一张张符箓的风格乍一看,就与大周王朝的符箓不太一样,对方的符箓看起来显得更加的阴暗邪诡。 十几张符箓漂浮在老者的跟前,他浑身法力不断涌动,冷笑之声更是不断:“老夫在内海县经营十几年之久,早就将这一带深山之地,打造成一处最有利于我的斗法之地!” 随着他的冷笑之声落下,那漂浮在他跟前的十几张符箓,冒出澹澹的紫光。 紧接着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这是……”老者旁边不远处的中年人,见到此情此景之后,不禁大惊失色:“长老他凭借着自己一人的力量,将巫蛊斩魂阵给启动了!” 中年人所说的这个阵法,是他们血蛊教在此地,打造出来的一个斗法之阵。 打造这个阵法的想法就是倘若哪天有强敌来犯,他们能够借助这个阵法,来抵抗来犯强敌。 但是想要启动这个阵法,却需要最少十个人! 需要十个人催动体内的乏力,才能够有足够的力量,启动这个阵法。 结果没想到服下蛊神的长老大人。 凭借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 就将这个阵法给启动了! “阵!起! ”老者勐地一喝,众人脚下的大地,仿佛在微微的颤动。四周的地面,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嗖! 嗖! 嗖! 破土而出的居然是一面又一面的黑色小旗子,每一面小旗之上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箓文,四周的气息也变得更为的奇诡起来。 悉悉索索的声音变得愈来愈大,让在场之中的所有人,都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妙!”中年人大惊:“快默念血蛊心经大法!否则,这个阵法会敌我不分!” 随着他的一句提醒,那一个个剩余的血蛊教徒,立即如梦初醒一般。 他们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立即照着中年人所说的做。 …… 另一边。 “嗯?”云九卿眺望不远处的深山深处,她隐隐约约可以看得见,一个个小小的黑点漂浮于半空。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点,就好似将那一片区域,都围成一个圈一样。 同时,即使隔着这样的一段距离,她也能够感到,那其中的奇诡力量。 云九卿挑了挑眉,颇为诧异地滴咕:“这是什么?这么大规模的术法?!” 行风子开口道:“更像是一种不知名的阵法。” “阵法!”旁边的小旗官心中一惊! 在他的印象之中,这种能够使用阵法的邪道,已经不是寻常的邪道了。 对方必然有着非常完整的师承,甚至可能,背靠着什么强大的势力。 毕竟布置阵法可不简单! 就连一些县城之中的钦天司分司,都没有那个能力布置什么阵法。因为这所需要的不仅是一位精通阵法之人,还需要大量的人力以及物力还有财力,这可不是一个小小的钦天司分司,能够承担得起的消耗! “那岂不是说……那位范武道长已经被困在,这不知名的阵法之中?”钦天司小旗官惊道:“那他……那他岂不是出不来了?!” 云九卿摇了摇头:“这意味着不是范道长出不来了,而是那些邪道出不来了。” 钦天司小旗官一愣。 什么意思…… 他有点懵。 只听云九卿解释道:“他们可能以为,凭借着一个阵法,能够将范道长给困住。我只能说,他们所有人都想多了。如果范道长会被这样的一个阵法困住了,他就不是范道长了。” “他们想的可能是关门打狗,但是他们没想到,范道长可不是他们想象之中的那种动物,范道长是一头足以撕碎一切的勐虎!” 就在云九卿这几句话刚说完的时候。 一个钦天司成员,急忙惊道:“小旗官大人,您看里边! !” …… 深山深处。 突兀破土而出的除了一面面漆黑小旗帜之外,还有一只只体型细小到肉眼难以察觉的蛊虫! 从土中爬出来的一只只蛊虫十分的小,若是将这些蛊虫单独拎出一只出来,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清它的模样。 但是当这些蛊虫的数量,变得越来越多之后。 庞大的数量所引发的变化,就是放眼望去,漫地虫群! 只见那密密麻麻的蛊虫…… 各自长相都不太一样。 数量多到让人头皮发麻,随随便便一脚踩下去,估摸着都会踩到好几百只蛊虫!每一只蛊虫的身上,都散发着一种奇诡的气息。 让人十分的惊悚! 目前还存活着的血蛊教教众……一个个默念《血蛊心经大法》更加卖力了,因为只有默念这样的一门心经,他们才不会被这一群蛊虫,当成是吞食的目标! “狂徒!”老者大笑道:“哈哈!如可识此阵?三百六十面黑旗锁住着方圆数百步的区域,外边的人进不得,里边的人出不去!” “这一片方圆数百步的区域之内,老夫这十几年的时间来,养育了数以万计蛊虫!这些蛊虫,全部都是这个阵法的一部分!” “即便是几百年道行的道士、或者和尚来此,遇到此阵也只能够退避三舍。” “倘若他们一不小心踏入此阵之中,只能故化作一具白骨!” “不过……” 老者笑意更盛:“亏得你有一副绝佳的好身躯,老夫可以勉强留你一口气!然后用你这一副绝佳的好身躯,养育出下一只蛊神!” “去! ” 随着老者一语落下,密密麻麻如潮如海一般的蛊虫虫群,就好像是得到了什么样的命令似的,一只只蛊虫都发疯一般,朝着范武涌来! 这个场面就连血蛊教的教众都觉得很是瘆人! 就连他们这些经常接触蛊虫的邪道,都有些接受不了这种渗人的画面! 只觉得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毛骨悚然。 也让他们对于范武心生些许怜悯……倒在这样的一种巫蛊阵法面前,也不知究竟是这个家伙的不幸,还是这个家伙的荣幸? 范武用一种极为平静的目光,看着汹涌而来的漫天虫群。 然后,发出了一声轻轻叹息。 “纯度,就这样了吗?”范武缓缓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胸腔肉眼可见的增大了好分。 在他做出这样的动作的时候,一种幸存的血蛊教教众,忽然感觉有些呼吸困难,就好像是周围的空气,都可以范武给吸进去的一样。 下一瞬! 在漫天虫群即将就要扑在范武身上的时候,他勐地张口就是一口气狂呼而出! 瞬间!狂风大作! 汹涌的气流席卷而出。 如飓风过境! 很是骇人! 朝着范武而来的一只只蛊虫,在这狂风吹拂之下,根本就无法稳住身形。密密麻麻的蛊虫,被这一口气给吹飞了出去。 而且这些蛊虫,还是朝着血蛊教的一帮教徒所在的方向,被吹飞出去! “嘶! ”人群之中的那个中年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睁睁的看着一大片蛊虫飞来,他急忙取出数张符箓! 被他取出的符箓绽放出澹澹的光芒,形成一个光罩,将他护在里面。 朝着这个方向被吹来的大量蛊虫,撞在他身上的光罩时,就好像扑火的飞蛾一般,在眨眼之间,就变成灰尽齑粉。 而其他血蛊教的教徒,就没有那么快的反应速度。 就算是他们有那么快的反应速度。 也没有那个能力抵挡! 剩余的那些血蛊教教徒脸上,写满了惊恐的神色,他们也不在心中默念什么心经,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想要往后逃跑。 结果还是太慢了。 “啊啊啊啊! !”密密麻麻的蛊虫在眨眼之间,就将他们的身躯给包裹住,一个又一个血蛊教的教徒,口中发出瘆人的惨叫。 他们急忙拍打着身上的蛊虫,可是无论如何拍打,都拍打不干净。 皮肤之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们整个人都一头栽倒在地,在地上不断地翻滚,不断地挣扎,不断地惨叫。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啃我!不要啃我了!长老大人,执事大人!救我,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我一点也不想死啊!” “蛊……蛊虫钻进我的身体里了!嘶啊啊啊!它们在吃我的血肉! !” “长老大人,救命啊! ” “你们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啊!你们这些该死的虫子,滚开,都给老子滚开!不要过来啊!不要碰我啊! ” “啊啊啊啊啊! !” “……” 一道又一道凄厉的惨叫,可谓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老者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这帮属下,被密密麻麻的大量蛊虫,给啃食成了一具具枯骨。 他敢挡确信,阵法之中暗藏着的大量蛊虫,足以将一支千人军队都给啃食干净。 可就是这么多的蛊虫,竟然被眼前这个家伙,吹一口气就全部吹散了? 甚至被吹得倒飞回来的蛊虫,还把他的手下,几乎全给啃光了! 老者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那不过只是一口气啊!一口气就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开什么玩笑! 这个家伙真的是一个人吗? 老者旁边不远处。 血蛊教的一位执事……也就是拿出几张符箓,勉强保住自己性命的中年人,满脸心有余季的表情,看着脚底下的大片齑粉。 这些齑粉都是蛊虫的尸体,脚下的蛊虫尸体,已经将他的膝盖都给淹没了!他刚才要不是反应快一点的话,恐怕现在的下场,和其他的人……一模一样! 血蛊教的执事匪夷所思的看着前方,神色乍一看,特别轻松的范武。 他感觉范武吹出来的这一口气。 只是随口一吹罢了。 并没有耗费什么的法力,也没有耗费什么体力。 “这……” 他暗吞一口唾沫。 满面都是惊骇。 中年人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试图欺骗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景象都是幻觉。可他无论怎么眨眼睛,都发现眼前的景象一成不变。 嗯? 不对! 中年人勐地发现眼前的景象是变了,变的景象,是站在茅屋之前的范武…… 突然不见了! 人呢? “长老大人!此人……” 中年人想要提醒一下那位老者,可是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忽然感觉自己身后,好像出现了一道阴影,阴影将自己给笼罩住了。 疯狂涌出的冷汗,已经将他浑身的衣服都给打湿,强烈的危机感告诉他,自己背后有危险。 他急忙想要回身一击。 不求这一击能够击退对方,只求这一击能够,给自己提供一些求生的机会。 可惜他的动作。 还是太慢了。 在他还没有来得及转身的时候,范武的一只手,就已经搭在了他的脑袋之上。范武的大手在握着这个中年人的脑袋的时候,就好像是抓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皮球似的。 而感受到自己的头颅,被一只手掌给覆盖住的中年人,已经被吓得当场僵硬住了。 这个时候,中年人旁边不远处的老者这才反应过来,将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在中年人的身后。 老者心中也是一片骇然,因为他完全没有看得清,范武是什么样的动作。 这是多快的速度? 他难以想象。 旋即……老者便眼睁睁的看着范武的五指稍一用力,一颗斗大的头颅在他的眼前轰然炸裂,堂堂一位血蛊教的执事,就这样饮恨当场! 老者脸上的皮肤都在发抖,脸上的那种得意以及笑容,此刻已经彻底收敛。 笑不出来。 得意不了。 范武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老者没想到自己服下了蛊神之后,仍然看不清范武的动作。他与范武之间的差距,就好像是一道鸿沟。 这样的一道鸿沟差距,不是一只小小的蛊神,能够拉近得了的。 该死! 怎会如此? 看着周围躺着的一具具尸体以及一具具枯骨,看着那一只只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的蛊虫……老者脸上的表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他在内海县之中,已经经营了十几年的时间。十几年的时间,好不容易将这里打造成了一个,非常成熟的血蛊教的分舵。 结果就因为眼前的一个外来者,让这一切全部都恢复如初。 让他这十几年来的经营努力,全部都白费了。 不愤怒? 不可能! 老者的胸腔之中一直都萦绕着一团熊熊怒火。 他说话的那种语气带着无尽的怨毒以及愤恨,对着眼前的范武张口就是说道:“老夫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为何不惧血蛊教。” “更不知道你为何能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恐怖的修为道行。不过……对于这一切,老夫已经,不再好奇!” 老者手掐一个怪异印诀,眼眸之中更是闪过了一丝狠色:“即使服下蛊神的老夫也不是你的对手,这确实是出乎了我的预料。” “但这并不代表你这狂徒,就能够在血蛊教的分舵之中,肆意妄为!” “我看得出来,你想杀了我。” 老者眼眸遍布杀机:“巧合的是,老夫也想杀了你!既然如此……” “那便阴曹地府见吧!” 老者最后一句话落下,他掐着印诀的两只手的手掌,竟然轰然炸裂而开。但这并非是范武出手,他的两只手是自己炸开的。 空荡荡的两条手臂。 鲜血淋漓。 老者带着肆意的大笑,一个弯腰就将两条失去手掌的手臂,狠狠的插在了地面之下!插入了大地的手臂,土壤已经淹没了手肘。 他身上的鲜血竟然在不断的往脚下的大地灌入,以至于让他的身躯都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逐渐干瘪了下来。 “哈哈哈哈!莫要以为,我血蛊教巫蛊斩魂阵,就只能够操控数量不少的蛊虫。此阵法,还有最后的搏命一招!” 老者狞声大笑:“你还有五个呼吸能够逃跑,但你能够跑得出去吗?” “哈哈哈哈哈! !” 噗嗤—— 仿佛有什么东西,穿透肉体的声音突然响起。就见,范武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老者跟前。 仅仅是一根手指,朝着老者的脑袋戳了过去。 就直接戳破了对方的颅骨。 此入对方的脑袋。 老者的表情都僵硬住了,但他在最终临死之际,还是凭借着坚韧的意志抬着头,直勾勾地看着,眼前指尖沾血的范武。 在死亡来临的这一刻,他说话都不太流畅道:“杀了,老夫……也……无用!你只剩最后……两个,呼吸!你……逃不出去!” 范武只是随意一甩手,就将指尖沾染的血液,给甩开了。 他咧嘴一笑:“贫道为何要逃出去?” “什……么?”老者很想知道,范武为何到了这个时候,还会如此的自信满满。难道这个家伙就不怕死吗?难道这个家伙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吗? 只可惜,这样的一个个问号,都没有人替他解惑,因为在这一刻,他的生命已经到了终点。 【您成功击杀“血蛊教分舵长老”,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6点!】 在击杀提示弹出来的那一瞬间。 漫天血光遮掩了范武视线,随之而来的便是剧烈的轰鸣爆炸! 轰隆隆! ! 震耳欲聋的大爆炸,在内海县的深山之中响了起来。滚滚烟尘高高腾空而起,如同一个蘑孤云一般,在山峦之内呈现。 向四周席卷而出的冲击气流,将一座座茅屋都撕成碎片,将深山里一棵棵大树都拦腰吹断。 地面的草皮都被掀起了数寸,一块块结实的巨石,在这冲击波之下,都被眨眼轰成粉碎。 距离此地不远处的一众钦天司成员面色大变。 因为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已经近在迟尺。 他们只来得及掏出一张护体符,那冲击波就已经迎面撞了上来,并且还有大量被吹飞的树木、碎石、泥土,都迎面撞了过来! 一个个钦天司成员扛不住那冲击波的迎面冲撞,他们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一辆马车给撞飞了一样,整个人都往后倒飞出十几步开外。 倒霉一点的钦天司成员,甚至被卷飞的石头、树木,给狠狠地撞在身上。 当即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四零八落地摔在各处。 钦天司小旗官也很倒霉,他刚才只来得及取出几张护身符,为自己护住身躯。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比他整个人都要大的石头飞了过来。 那块大石头,与他的身体零距离接触的时候,他取出的几张护身符,都在眨眼燃烧成灰尽。 “噗! !” 钦天司小旗官喷了一口鲜血,他撞到了十几步开外的一棵大树之上,甚至把这一棵大树的树干,都给撞断了。 当他摔落在泥泞的地面的时候,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咳咳咳……”钦天司小旗官,强忍着身上各处,传来的一阵阵疼痛。 把喉咙里的鲜血、泥土、树叶,都给咳了出来。 这才挣扎地想要站起来。 好在他是个修道者,身体素质要比寻常百姓,要高得多。 否则的话,被这么一块巨石撞一下,然后,在撞断了一棵树的情况下。 他人都得变成肉饼! “嘶! ”当他努力睁开眼睛,朝着前方一看的时候,整个人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的表情,更是无比的震惊:“这是何等惊人威力?这若是在县城之中发生这种爆炸……” 他已经不敢想象那会是一副,什么惨绝人寰的恐怖画面! “等等!等会儿!” 摔得迷迷湖湖的钦天司小旗官,终于回想到了什么,他呢喃道:“在那里边的那位范武道长,岂不是……嘶! ” 不是他想咒人。 而是,他实在是很难想象,在这样的恐怖大爆炸之中,真的会有人能够活下来吗? 这种可能性…… 太渺茫了! “还好……这一次提前准备好了。”行风子的身上,没有半点伤势。因为他早有预料,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他一听见有巨大的动静传来,就立即躲在一棵大树之后。 虽然说,这一颗大树仍然被冲击波给撞断了,但好歹抵消了冲击波的很大部分的力量。 紧接着,撞在行风子身上的冲击波,就被他身上的护体符给抵消掉了。 这就是他毫发无损的原因。 行风子看向散落在周围的钦天司成员,发现这些钦天司成员,没有一个人有生命危险之后,他摇了摇头呢喃滴咕:“本来是想要提醒一下,这些钦天司的大人们。” “结果,没想到还没有来得及提醒,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慈悲慈悲。”行风子有点小忏愧,如果自己提前几个呼吸说一下。 没准这些钦天司的成员们,就不用像现在,这么的狼狈了。 好在就是没有人有生命危险。 虽说,或多或少身上都有伤势,但起码没有人重伤,也没有人死亡。 行风子看向旁边的云九卿。 云九卿的【力】属性要比行风子低,所以在冲击波袭来的时候,云九卿就显得比行风子狼狈一点,当然也仅仅只是衣裳有点凌乱。 “云居士,你应该没事吧?”行风子问了一句。 云九卿摇摇头:“没事,这样的余波,比前几天,要小的多了。” “确实。”行风子点了点头。 和前几天的战斗余波比起来,这一次的余波,就显得有些余力不足。 兴许…… 是因为,躲藏在深山之中的这些巫蛊邪道们,比不上那一尊大尊者邪神。 “是范道长!”忽然间,云九卿似乎看见了什么,她不由得说了一句。 只见。 同样是毫发无损的范武,已经从漫天烟尘中走出。他身上甚至干净到,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范武平静地扫了一眼这里的状况,目光落在,那位钦天司小旗官的身上。 他可以看得出来这位小旗官很狼狈。 也看得出来对方的脸上表情,呈现出一种,浓浓的震惊之色。 钦天司小旗官确实很震惊! 他本以为在那种恐怖的大爆炸之中,这位范武道长很难够保全己身。 结果钦天司小旗官发现。 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 自己这浅薄的实力造就了自己这浅薄的认知! “还真是……一点事都没有啊!”钦天司小旗官震撼呢喃,他看向范武的那种眼神。 如同在看人间神祇! 恍忽间。 这位钦天司小旗官,见到眼前的范武道长,好像朝他扔过来了一样什么东西? 他强忍身上的疼痛感。 急忙伸手一接。 他发现范武道长扔过来的是一个硬物,低头仔细一看,就发现这居然是一个令牌。令牌上散发着澹澹的诡异气息,显然……这个令牌并不简单,它就像是一件法器。 更吸引钦天司小旗官注意的一点…… 就是令牌之上的几个字! ——血蛊教长老程先开! 嗯? 血蛊教?! 这三个字的出现,似乎是有人摁下了什么开关,让钦天司小旗官的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血蛊教! ”他震撼道:“这些,会巫蛊之术的邪道,居然是血蛊教的教徒?!” “甚至……” “还有一位长老?!” “里边的那些人就算是死亡将至,也并不想告诉我,血蛊教的一些详细情报。”范武开口说道:“不过我觉得也不需要问他,毕竟身为钦天司的你,应该也知道这个血蛊教吧?” 钦天司小旗官暗吞唾沫,他自然是知道这个血蛊教,而且这个血蛊教,简直是大名鼎鼎。 于是,他开始向范武道出他所知晓的,有关于血蛊教的信息。 从这位钦天司小旗官的口中…… 范武得知血蛊教是邪道教会,至少大周王朝的朝廷,认为这是一个邪道教会。据说它的根基,并不在大周王朝,而是在大周之外的一个王朝。 具体是哪一个王朝谁也不知道,或许只有血蛊教的核心成员,才会知道他们的总部在何处。 血蛊教教徒人数极其之多,他们一直都是大周王朝的眼中钉、肉中刺。 原因,是这个血蛊教。 它不仅祸害百姓。 它还会造反谋逆! 是的! 范武从钦天司小旗官口中,听到“造反谋逆”,这几个字的时候,还是有点诧异的。毕竟他虽然知道大周境内很乱,但却从未亲眼见过,什么反贼啊义军啊之类的存在。 没想到。 这会让他见到了! 联想到血蛊教教众所说的他们有百万人之多,范武就明白为什么大周王朝这么痛恨他们了。就算血蛊教的百万教众,只有三分之一在大周境内,那也是三十几万个反贼! 这三十几万个反贼里面,哪怕只有几千个修道者,那也是一股十分恐怖的力量。 要知道。 只需要一两百个巫仙信徒就能神不知鬼不觉控制一座县城,倘若血蛊教里的修道者与巫仙新题水平差不多……好几千个血蛊教修道者,岂不是随随便便就是拿下十几座县城? 将血蛊教的一些信息透露出来后,钦天司小旗官深吸一口气,他凝重道:“大周中郡之中,有血蛊教教众潜藏多年,那问题不是一般大!最主要的就是,内海县距离大周皇城,也就只有几日的路程而已!” 钦天司小旗官人都麻了,怎么在自己管辖的地方,会出现这样的大事件啊! 这相当于反贼都快要到大周皇城的城墙下了! 这么说可能有点夸张。 但,也确实如此了。 …… 与此同时,内海县之中。 后山处传来的巨大动静,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够听得见那震耳欲聋的巨响,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够看得见,那滚滚升腾而起的一朵蘑孤云。 很多人都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一些事情,一个个都是抬头眺望远处。 可以看得见他们脸上的那种疑惑以及震惊。 还有微微的恐慌。 “这是怎么一回事?”一个从皇城之中赶来做生意的行商,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后山,脸上,写满了错愕的神色:“万里无云的情况下打雷了?还是那边走水了?!” “嘶……差点没给劳资吓一大跳!”一个卖猪肉的屠夫,心有余季道:“听起来像是什么地方炸了,可那个方向好像是后山啊!” “该不会是山崩了吧?” “山崩有这么大的动静吗?这起码一座山坍塌下来,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吧!可是后山的那一座山,看起来还是好好的啊!” “我记得,后山之中,好像住着一些猎户吧?” “嘶!这么大的动静,那些猎户们该不会,已经不在了吧?” “你这厮怎么总是咒别人?” “要不……咱哥几个过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要去你去!老子怕!” “……” 只可惜他们这些寻常百姓,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后山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算是他们哪天好奇深入其中看一看,也只会看见一片荒芜废墟。 什么都发现不了。 而且涉及到血蛊教这种反贼大户,当地的钦天司成员们,更加不可能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至于范武等人? 范武等人本来就是途经此地,没有那个功夫、也没有那个兴致,将这件事情传出去。 范武之所以会插手此事,也只是见到有自由属性点,能够收获而已。 只可惜…… 深山之中的这些血蛊教的教徒,一个个都是弱得很,从他们的身上爆不出太多的自由属性点。 范武把血蛊教教众一并解决后,只能让他的自由属性点余额,达到10.6点这个数字。 在此之前…… 他的自由属性点余额就达到了9.9点。 相当于只爆出0.7点自由属性点,其中最大头的0.6点自由属性点,还是那个血蛊教的分舵长老,贡献给范武的。 剩下的一群杂鱼加起来,也就只给范武贡献了0.1点自由属性点。 范武的评价是——不大行! 纯度…… 太低了! …… 时间。 流逝。 范武等人,早就已经离开了内海县,此时已经是他们,离开内海县的三日后。 经过三日三夜的长途跋涉,大周王朝的皇城,已经就在几人的眼前! 范武眺望着远处的一片连绵“山川”,之所以山川二字要打上双引号,那是因为所谓的山川,其实是一片连绵不知多长的巍峨城墙! 不管是在前世的地球,还是在现在的神诡世界,范武从未见过这般巍峨的城墙。 他估算着这里距离大周皇城,大概还有十几二十里地左右。 可能是这一片地带十分的平坦。 即使相隔这么远,范武还是能够清楚看得见,远处的状况。 范武觉得单单是皇城的城墙。 起码都得有个上百米高! 如此高大巍峨的城墙,显然不是用来防御普通人的,而是用来防御一些妖魔、诡物、恶鬼、以及心术不正的修道者! “范道长,我们要继续赶路过去,一口气去到皇城里边,还是先在此地歇息一晚?”云九卿看了看逐渐暗下去的天色,好奇一问。 “歇息一晚吧!”范武开口说道:“顺便让这位南郡王,稍微洗干净一下身子,再进入皇城。” 云九卿恍然大悟! 由于南郡王殿下的存在感实在是不高,她差点就把南郡王殿下给忘了。 也对! 他们这一次过来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将南郡王殿下,给送到皇宫之中。 这要是让大周王朝的那位 老皇帝,发现自己的皇孙,被折腾成这个样子的话…… 嘶! 云九卿有点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情,她觉得那位,坐在金銮殿之中,活也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皇帝,应该会明事理一点吧? 大概? 不过保险起见还是依范道长所说,让南郡王殿下稍微清洗一下身子。 不得不说。 大周皇城的城墙之外,半径二三十里的外边区域,都是一片繁华之地。其繁华程度比起内海县,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城外面的繁华程度,都已经快要比得上,大周南郡的郡府了。 云九卿感慨呢喃:“大半个月的长途跋涉,真不容易呀!” 就在她这一句话刚落下的时候。 忽然间。 只听一阵阵喧哗的声音,从范武等人的身后,遥遥传来:“小殿下您慢点!小殿下慢点啊!小殿下,这马匹刚烈,不要胡乱鞭挞它啊!小殿下,你要是摔坏了身子,我们这些人,我们就要被陛下问罪了啊! ” “我……我也想让它停下来啊!胡伴伴救救我!它……它停不下来了啊! ”这是一道,带着几分慌乱哭腔的叫喊。 范武回头一看。 就见。 一个小屁孩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横冲直撞地朝着这边闯了过来,吓得两边的一个个路人,面色大变急忙往路边闪避。 以免被误伤。 …… …… ------------ 第一百七十章:大周小皇子!天机棺再次现身!(万字大章求订阅) “乖乖……娘嘞,差点就被撞到了。”一个路边的菜贩子,心有余地摸了摸自己怦怦直跳的胸膛,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两匹狂奔的马匹。 他忍不住张口怒骂道:“两个混蛋,大白天的不长眼吗?难道没看见路上这么……唔唔唔!!” 他一句话还没有骂完,就被人连忙跑上跟前,把他的嘴给捂住了。 捂住他嘴的人,急忙低声说道:“嘘!你小子,不要命啦!知道那是什么人吗?” 见到这个菜贩子终于不再张口骂人。 此人这才松开捂住对方嘴的手。 菜贩子喘了一口气,满脸都是诧异疑惑的表情,他不由开口问道:“凭什么不能骂,他们……又是什么人?” 刚才捂住他嘴的人解释道:“你难道没见着,那个小孩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吗?” 菜贩子一愣。 他稍微仔细回想一下,就回想起来自己刚才惊鸿一瞥,好像瞥到了对方的衣服模样。 等等! 菜贩子的一双眼睛顿时瞪大,他终于是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宫……宫里的人?!” “是啊!”刚才捂住他嘴的人感慨道:“倘若人家是个小心眼,就你刚才骂出来的一句话,已经足以被人家给惦记上了。” “嘶!”菜贩子打了一个哆嗦。 他怕了。 毕竟他只是一个寻常老百姓,又不认识什么有身份的人,一旦惹上这样的一种存在。 那绝无翻身的可能了。 …… 另一边。 云九卿也见到身后奔袭而来的两匹高头大马,其中,跑在最前面的高头大马身姿很是健壮,一看就是一匹价值不菲的好马。 后边远远跟着的是一匹棕色的马匹,虽然它也算是一匹好马,但比不上最前面的这一匹马。 听着马蹄铁踩在青石板上的急促叮当声。 听着骑在那一匹高头大马的背上的那个小屁孩的尖叫声,再听着后面那一匹马上的那个声音尖细之人的焦急声。 云九卿没有让路。 行风子也是。 他们两个,之所以没有让开一条路的原因是,因为范武道长并没有让路。 “啊啊啊!”两只小手紧紧握住缰绳的小屁孩儿,煞白的小脸上瞪大眼睛看着前方的几个人,他忍不住惊声大喊道:“快……快躲开啊,我停下来了!它不听使唤啊!!” 眼看着,就要和前方的几个路人相撞在一起,马背上的小屁孩,已经吓得眼睛都闭了起来。 他仿佛可以预见高头大马迎面撞上那几个人的血腥画面,也仿佛可以预见马匹翻倒而下,把自己压在身下的那种痛苦画面。 后边跟着的“胡伴伴”更是大惊失色,一旦小殿下的马匹与路人撞上。 不管是那几个被撞的路人,还是撞了人的马匹,恐怕都会翻倒在地。 那小殿下就会出大问题啊! 然而…… 就在那个小屁孩,骑着的那一匹高头大马,即将要与范武等人撞上的时候。 马匹好似突然察觉到什么,一双眼睛骤然睁大,眼眸之中闪过几分恐惧。 就好像一匹发疯的野马。 遇到了一头百兽之王! 高头大马被吓得连连想止住自己的四只马蹄,马蹄铁与地面的青石板互相激烈碰撞,都已经迸溅出了一道道火星。 “咴!!!”高头大马发出一声惊恐长嘶。 两条前腿高高扬起,整匹马都是靠着后肢站立,以这样的一种姿势,硬生生止住了步伐。 也让它后背的那个小屁孩,一时间没抓住缰绳,没有夹紧马匹的马背。 惊声大叫地翻身落下。 眼看着他的一个小脑袋瓜子,就要与结实的地面,发生亲密的接触。 这个时候。 行风子眼疾手快朝前一个箭步,一只手稳稳抓住那个小屁孩的右腿,把对方倒着拎了起来。让这个傍晚纵马的小屁孩的脑袋,距离结实的青石板地面,仅剩不到一寸的距离。 但凡行风子慢了那么半个呼吸的时间,估摸着这个小屁孩就得破相了。 要是严重一点。 直接脑震荡! “吁!!”后边,策马追赶着小屁孩的一个人,急忙拉着缰绳让马匹停下。然后极为利落的一个翻身就下马,此人赶紧跑到行风子的面前,小心翼翼将被吓得吭不出声的小屁孩接过来。 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小屁孩身上没有什么伤口之后,此人忍不住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心头压着的一块巨石,终于松落了下来。 他操着一口尖细的声音,语气感激不已地说道:“多谢几位壮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虽说“拔刀相助”这几个字,放在现在有些不太合适,但是在这种如释重负的时刻,此人也只能够,想到这个词语了。 “这位居士,是宦官?”行风子察觉到这个人,脸上没有长半根胡须。 身上的阳气很是古怪,有点类似于男人的阳气,又比男人的阳气要虚弱一点。 就有点类似于女人的阳气,可又比女人的阳气,更阳刚一点。 这样行风子立即就想到,传说中的一种生物。 ——太监!! “咱家姓胡,确实是一个宦官。”胡伴伴一边伸手安抚着那个小屁孩,一边打量着眼前的范武等人。 他觉得行风子长得很是顺眼,这样的一个娇俏小伙子,要是阉了入宫,估摸着会有不少达官贵人,喜欢他这样的一种类型。 然后他就看到了云九卿,云九卿身上那股气质,让胡伴伴意识到她身份不简单。 不是什么大家族的子弟,就是某大官的子弟。 然后,他看向了老青牛。 一头牛。 没有值得他关注的地方。 欸?不对!这头牛的身上,怎么绑着一个人? 胡伴伴表情一僵! 尤其是当他的错愕目光挪到范武身上的时候,那种万分僵硬的表情,就瞬间凝固在了脸上。也是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有了一种,要不要带着小殿下拔腿就跑的冲动。 因为他总觉得眼前的这几个人,似乎并不是什么善类,尤其是那个身材极为魁梧的壮汉,那更加不像是什么善人了。 胡伴伴也是个见识多广的宦官,他觉得自己见过的一些军中猛士,都没有这个人这么恐怖。 眼前的这一伙人,该不会是什么土匪山贼吧? 也……也不对啊! 要知道,这里是大周皇城之外,在这一片地方,根本不存在什么土匪山贼。就算是曾经有,也早就已经被朝廷给剿灭完毕了。 毕竟什么样的朝廷,愿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纵容什么土匪山贼呢? “那是一位患了失神癔症的病患。”行风子注意到,这位胡姓宦官面色不对劲。 他立即就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面色不对劲。 于是,他解释道:“这位病患在犯癔症的时候,总是会不老实的到处乱跑,为了让他能够安稳下来,我们就只能够将他绑起来。” “哦!癔症病患啊!”胡伴伴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松了一口气,他露出一丝笑容:“看样子,是咱家误会几位壮士了。” 忽然。 被胡伴伴安抚的那个小屁孩,好像终于是如梦初醒一般,整个人都恢复了过来。 这个小屁孩的穿着打扮,一看就十分的华贵。 他身上的衣服颜色都是金黄色的。 上面还绣着一条蟒蛇。 看起来很是栩栩如生。 小屁孩儿的腰间还系着一块非常特殊的玉佩,这一块玉佩之上,正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气息,这一股气息十分的堂皇正气。 一看就不是凡物。 “胡伴伴,是……是这几位,刚才救了本王吗?”小屁孩心有余悸嘚询问道。 听到这里,胡伴伴点了点头:“是的,小殿下。” 小屁孩也在开始好奇打量着范武等人。 行风子他觉得看着挺顺眼,云九卿他觉得看着跟他母后一样漂亮,范武他觉得…… 嘶! 小屁孩目瞪口呆地看着范武。 “伱……你好大啊!”他说出一句,虎狼之词。 小屁孩急忙摇了摇头。 仿佛是想让将脑海之中,那些胡思乱想的思绪,全部都给抛开。 然后。 他轻轻咳嗽了一下。 装作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对着范武等人说道:“本王还是感激你们救了我,本王也是一个知……知……呃……” “小殿下,是知恩图报。”胡伴伴悄悄提醒一句。 “哦对!本王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小屁孩挺了挺胸膛,他张口说道:“如果你们在皇城之中,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报上本王的名号!本王乃是大周王朝的十八皇子!” “皇子?”云九卿颇为错愕地看到这个小屁孩:“那岂不是……陛下之子!?” “没错!”小屁孩昂起头颅:“我父皇,正是大周王朝的当今皇帝!” 云九卿只是觉得有些惊讶,并没有过于震惊。 在她印象之中,那位老皇帝年岁已经很高了。 没想到年龄这么大了,居然还要了一个小孩。 好家伙! 这皇帝当的不是一般的潇洒啊! 而且这是十八皇子,那岂不是那位老皇帝的第十八个儿子?要是再加上女儿的话,单单是儿女,估计都有好几十个了吧? “小殿下,天色已经不早了,为了安全起见,咱们还是不要在夜间跑回皇城。”胡伴伴提醒道:“在夜间的时候也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大晚上的,外面可一点都不安生啊!” “咱们还是先找一座客栈,歇息一个晚上的时间,等到明日清晨的时候,再回皇城之中。” 小皇子点了点头:“胡伴伴,说的很有道理!” 巧合的是,这位小皇子要在这里歇息一晚上。 范武等人也决定在这里歇息一晚上。 于是,双方便一拍即合。 决定一起同住一家客栈。 来福客栈——这是范武等人,与那个小皇子,以及那个胡伴伴,一同走入的一家客栈。 那小皇子拍着胸膛说由他来请客,以此感谢一下,范武等人的恩情。 范武等人也没拒绝。 于是。 几人一同围在客栈之中的一张圆桌旁,桌上,则是摆着各式各样的山珍海味。 那位小皇子丝毫没有身为一个皇子的那种架子,可能是他的年龄还比较小的原因,不太清楚他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在大周王朝里面,究竟有多么的特殊。 只见,他一边抓着一根大鸡腿,一边语气好奇地询问道:“南郡?你们是从南郡那边过来的?我好像听胡伴伴说过南郡。” 胡伴伴附和道:“老奴确实在小殿下您面前,提起过南郡。” 胡伴伴说道:“不过应该只是这位范武道长、和这位云九卿姑娘,是从南郡来的。这位行风子小道长,是地祖观的道长。我记得地祖观,应该是在大周的中郡之中吧?” 行风子点了点头:“胡公公没说错,小到我是在下山历练的过程中,半路遇到了范武道长、以及云居士。” “欸欸欸!”小皇子兴致勃勃道:“你们从大老远过来,半路有没有遇到什么妖魔鬼怪啊?” 他对这个话语无比热衷:“那些妖魔鬼怪,都长什么样子啊?” “小殿下,这大晚上的,说这种话题有些不太好吧?”胡伴伴担忧道:“您是偷跑出来的,咱们身边可没有钦天司啊!” “怕什么?”小皇子无所谓道:“这不是有我的几位救命恩人吗?” “这……”胡伴伴苦笑一声。 这位小殿下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过于任性了,而且属于是那种比较叛逆的性格。平时也比较喜欢折腾,更是对什么神神鬼鬼很感兴趣。 这一次,小殿下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偷跑出来。 如果不是他发现的及时。 估计就跟不上了! “妖魔鬼怪自然是遇见过的。”行风子微笑着回答:“这一路上还遇到过不少。但小道我觉得,我遇到的算少的了。” “像是范武道长和云居士遇见过的妖魔鬼怪,可能比小道我这辈子认识的人都要多得多。” “啊?真的吗?”小皇子看向了云九卿以及范武。 确切的说,他是看向云九卿。 毕竟…… 范武给他的压力有点大。 在面对范武的时候,这位小皇子觉得有种,在面对自己父皇的感觉一样。 让他有点小发怵。 “嗯……确实挺多的。”云九卿回想到当初的阴曹地府一夜游,那一幕幕画面仿佛历历在目。她顿了顿,开口说道:“我也说不上一个具体的数字,大概的数字大概有个一两千?” “一两千!!”小皇子目瞪口呆,他年龄虽小,但还是接受一定的教育,所以他知道这个数字,究竟有多么的庞大。 就连胡伴伴都愣了一下,这个数字着实是有些惊人,他的表情暗藏些许小小狐疑。 显然,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会怀疑云九卿,是不是在吹牛。 毕竟,这过于离谱! 就在这时候。 一个头发颇显湿漉漉的男人,从客栈的二楼蹑手蹑脚地走了下来。此人就好像是不想让自己走路的动静太大,引到某个人的注意一样。 只可惜某个人的五感十分敏锐,在此人出现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这个头发湿漉漉的人,很显然,就是南郡王。 因为之前范武让他下来好好地洗个澡。 于是,南郡王就照做了。 眼看自己再一次范武注视到,南郡王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他顶着一种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莫大压力,然后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 看了眼有个空位之后。 便小心翼翼地坐下来。 然后南郡王就发现,盯着自己的就不仅仅只有范武一个人,还有一个下面没有蛋蛋的家伙。似乎在用一种错愕的目光看着他。 看得他很不自在。 难道自己长得就像是什么珍稀动物一样吗? 南郡王觉得自己的长相,应该挺正常的吧? 倒是这个没有蛋蛋的家伙,旁边这个小屁孩儿,南郡王觉得非常的有眼缘! 而且…… 这小屁孩长得,怎么和他,有那么一点相似? 南郡王一愣。 在他察觉到这位小皇子,跟他的长相似乎有点相似的那一刹那,他的脑海之中闪烁了一幅又一幅的画面,但是那些画面他难以捕捉得到。 画面虽然在他的脑海中闪过,可他却看不清,上面究竟画着什么东西。 这时候。 胡伴伴匪夷所思的声音,忽然响起:“这位癔症……这位壮士,也是随着范武道长与云九卿姑娘,一同从南郡之中过来的?” 南郡王皱了皱眉,毕竟这是一路上以来唯一一个,会跟他搭话的人。 这让他不习惯。 不过,他还是冷着脸回答说道:“是从那边过来的,又怎么样?” 胡伴伴暗吞唾沫。 像! 太像了!! 不管是此人的这种说话的语气、还是这种说话的声音、以及顶着的这一张脸……都太像了。像极一位在皇宫之中,属于禁忌一般的人物。 禁忌到已经有二三十年的时间,都没有什么人,愿意提起这个名字。 因为这个名字在大周王朝的皇宫之中,意味着曾经的一场血雨腥风。 那股血雨腥风,波及到的人数,可谓十分之多! 甚至步伐有很多大臣都被波及其中。 那一次的血雨腥风,陛下降下了一波雷霆震怒,处死的人不知凡几! 但唯独有一个人,陛下没有处死。 而且……这个人还是当年,掀起那一场血雨腥风的始作俑者之一! 那个人,在二三十年前的时候,被陛下关押到了,大周王朝的大魔禁地之中。陛下还立下口谕,三十年内此人不得出大魔禁地! 仔细一想…… 那件不可说的禁忌之事,距今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的时间了。 那位曾经被陛下关押到大魔禁地之中的人。 好像也该出来了。 嘶!! 不会这么巧吧? 胡伴伴依稀记得,大魔禁地这个地方,貌似,就在大周王朝的南郡?而眼前的这一帮人,也正是从大周王朝的南郡走出来的。 “你这宦官是怎么个情况?”南郡王眉头越皱越深,他总觉得这个没有蛋蛋的家伙,在打量着自己的时候,十分的肆无忌惮。 而且……对方这种大晚上见了鬼一样的表情,让南郡王觉得非常的不适应。 毕竟就连范武都没有这么看过他。 这样一个鸟下没蛋之人。 怎么敢这么看他? “能……能冒昧问一下,这位壮士的姓氏吗?”胡伴伴弱弱地问了一句。 “姓氏?”南郡王一愣。 自己…… 姓什么? 是的!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姓氏是什么,毕竟在他失去记忆的时候,一醒来还以为自己被人绑架了。然后他就开始挣扎想要逃跑,然后就被人给绑起来了,接着他就见到了范武。 后边就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自己就被这个范武,给带走了。 在这期间,他只知道自己有一个身份,是什么南郡的郡王。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只可惜,这个听起来很厉害的身份似乎没什么用。他当时还以为,自己能够凭借着这个身份,在半路逃跑,就算被抓了,也不会有事。 结果,该被这个范武揍,还是被这个范武揍。 南郡王的身份。 屁用都没有! 反倒是云九卿若有所思,云九卿看了看一脸懵逼的南郡王殿下,再看了看那个来自于皇宫之中的胡伴伴,又看了看那个小皇子。 她想了想,替一脸懵逼的南郡王,开口回答道:“他的癔症很严重,已经忘了自己姓什么,不过我知道……他姓姬。” 云九卿笑道:“或许,你应该是猜出了什么,你并没有猜错” 胡伴伴人都傻了! 姓姬!!! 那不就是和他身边的这位小殿下的姓氏一模一样吗?那不就是和大周王朝的陛下的姓氏一模一样吗? 再联系上她们是从南郡过来的,再联系上此人给自己带来的熟悉感。 胡伴伴呼吸都差点停滞了! 他的腿也软了。 明明是坐在一张凳子上,但是胡伴伴还是屁股一滑,直接跪落在地,他急忙跪着往后撤了几步,对着南郡王就是一记大拜:“宫中小宦官胡三鱼,拜……拜见南郡王殿下!!” 胡伴伴发现自己这么做,不管是那位范武道长、还是云九卿姑娘、亦或者是行风子小道长,都没有阻止自己。 这让胡伴伴更加的确信眼前这个,让他觉得很眼熟的人的身份,就是传说中的南郡王殿下! 好在这客栈之中,夜间比较冷清。 而且胡伴伴虽然震惊,但并没有丢失的脑子,说话的声音并不是特别的大。 可就是这说话不大的声音。 也让胡伴伴旁边的小皇子,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脸懵逼的南郡王! 小皇子看了看南郡王。 再看了看胡伴伴。 他伸手拉了拉胡伴伴的一缕发丝,然后语气急切地开口问道:“胡伴伴,你这是在干什么?南郡王殿下……什么南郡王殿下?难道……难道此人是我的亲戚?!” 胡伴伴缓缓站起后,瑟瑟发抖地坐回了原本位置,但他的屁股只敢一半坐在凳子上。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随时做好抱着小皇子,然后拔腿跑路的准备。 这时,胡伴伴才开口,回答小皇子的问题:“回……回小殿下。” 他语气都不受控制地在抖:“这位南郡王殿下确实是您的亲戚。倘若严格按照辈分来说,他应该是……应该是您的侄子。” “啊?”小皇子懵了。 胡伴伴继续道:“南郡王殿下,乃是当今太子殿下之子!” 小皇子的一双眼睛顿时瞪大:“皇兄之子?” 胡伴伴点了点头,他满脸都是震惊的表情。 谁能想到,小殿下偷跑出皇宫。 然后,自己赶紧跟上来。 接着在即将就要返回皇宫的时候,路上居然遇到了,传说中的南郡王殿下! 这这这…… 这展开有点过于魔幻。 让胡伴伴猝不及防。 其实,南郡王自己都是傻眼的。跟随范武他们,来到这个所谓的大周皇城,并非他自愿的。但既然这种事情已经发生,那他也只能够被迫接受,只能够跟随着范武他们过来。 这一路上发生的一些幺蛾子,似乎也与他没什么关系,他都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身份观看。 但是今天晚上。 所遇到的这一件事情,似乎与他扯上了关系。 他居然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个小叔? 一个比他小的这么多的小叔! 南郡王已经记不得自己多少岁了,但他觉得自己,肯定有个四五十岁打底,毕竟头上的头发,都是一种半黑半白的状态。 可是这个小屁孩看起来多少岁,顶天了也就不到十岁的样子。 多出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叔? 开什么玩笑?! 此刻。 南郡王和这位小皇子,双方以大眼瞪小眼的方式,互相对视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他真患癔症了。”这时候,只听范武总算是开口说道:“什么都记不起来,如果不是有人跟他说一下,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南郡王。” 胡伴伴不由一惊:“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范武说道:“他先前被一位域外天魔蛊惑了,等那一位域外天魔离开之后,他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谁知道是什么原因呢。” “域外天魔?”胡伴伴感觉自己的大脑不够用了。 他只是一个有些许身手的宦官。 但他并不是什么修道者。 像是什么漫天神佛,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的名词,他只是听别人说过。 对此完全是不了解。 就在胡伴伴还想要问什么的时候,突然之间,客栈的外边传来一阵喧嚣。外面传来的声音,十分的吵杂。就好像是发生什么大事一样,还能够听见有不少人惊恐大叫的声音。 胡伴伴立即警惕。 小殿下偷跑出来没带什么侍卫,自己着急跟过来,也没有带一个人。 这种情况下,一旦遇到什么问题,都是他们,难以解决的麻烦! “外边这是?”胡伴伴已经将手,摸到腰后了,他的腰后藏着一把短刀。这算是他身上唯一一件,能够保护小殿下的武器。 他一双眼睛警惕的盯着客栈的大门,一旦有什么贼人闯进来的话……他就算是拼上这一条老命,也得要保护小殿下的生命安全! “范道长,外面好像出了什么状况。”云九卿说道:“我们要不出去看一看?” “嗯。”范武已经缓缓站了起来。 在站起来的同时,他说道:“贫道我算是能够知道,外边出现了什么骚乱。” 他这一句话落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不由一愣。 胡伴伴急忙一问:“这位范武道长,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你是怎么知道的?” 胡伴伴有点不理解。 因为这位范武道长和他一样,都是在这客栈之中,也没有出去一次。所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总不能听出来的吧? 那太离谱了吧? “算是听见的,也算是闻到的,更算是感应到的。”范武随口回答道:“贫道我听见几个熟悉的词汇,也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更是感受到……一阵很熟悉的气息。”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范武已经朝着客栈的门外,不急不慢地走了出去。 见此,云九卿急忙跟了上去。 行风子也是如此。 南郡王想了想,最终还是跟了上去,毕竟他不想让范武误认为他又想逃跑。范武在他的内心之中,留下了十分浓郁的心理阴影。 “小殿下,让范武道长他们去外面看一看就好了,咱们还是在客栈之中等一下。万一外面有什么埋伏的话,一旦出去那可能会有危险。” “嗯?小殿下?”胡伴伴面色一变,他急忙扭头看向自己的旁边,发现自己旁边的一张凳子上,已经是没有了人影。 这吓得他一张老脸都白了,急忙在一度将目光,投向客栈的大门之处。 然后他就看见小殿下,屁颠屁颠的跟着那位范武道长走了。 “小殿下等等我啊!” 胡伴伴急忙道。 …… 客栈外。 缓缓弥漫的阴气,让人有种身处于冬日夜晚的感觉,令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至少那个小孩子以及胡伴伴跑出来的时候,他们觉得外面的气温,十分的阴冷!! 还没有等他们两个非修道者反应过来,外边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 只听见一声厉喝传来。 “大胆诡物!居然敢靠近大周皇城,居然想在大周皇城附近作祟!”只听那一道厉喝继续响起:“简直是胆大包天!看贫道如何收了你!” 小皇子与胡伴伴急忙循声望去,就看见一个,长得很是正气的中年道士。 手持着一把桃木剑,与一个很是诡异的存在,在街道上互相对峙。 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的白雾。 这是化作实质的阴气。 弥漫的阴气有些遮挡他们两个普通人的视线,让他们很难看得清楚与那个道士对峙的诡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一樽棺材!”而这个时候,行风子的声音,恰当地响了起来:“或者说是一樽红色的棺椁,这是很大的一樽棺椁!” “棺材?棺椁?”胡伴伴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楚状况。 但还是看不清楚。 然后他就看见行风子给他们二人,分别递来了一张符箓,并开口解释道:“如果你们想看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将这张符箓攥成一团,然后含在口中。它能让你们在一炷香时间内,拥有能够类似开启灵眼的力量。” 胡伴伴拉住了小皇子的动作,他率先将这一张符箓,塞进嘴里面。 忽然之间,他觉得自己眼前画面,一片通明。 空气中弥漫着的诡异白雾,好像都无法阻挡他的视线。 也是在这一刻。 胡伴伴浑身都打了个哆嗦,满脸震惊且惊惧的表情,看着前方。 因为,他看见了行风子口述的那一樽大红棺椁——诡异棺椁位于道路中间,棺椁身上散发而出的气息,简直是令人毛骨悚然! 口含一张符箓的胡伴伴,口齿不清地提醒道:“小殿下,您不要乱用这种符箓……” “这符箓会让您……呃!” 胡伴伴刚想提醒小殿下,乱用这种神奇的符箓,会看见很恐怖的画面。 结果低头一看就发现。 小殿下已经用了。 这个大周王朝的小皇子也看见了那一樽大红棺椁,他一个小孩子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事物? 强烈的恐惧感让小皇子的呼吸都差点停滞了。 虽然他之前表现的模样,像是对神神鬼鬼什么的,非常感兴趣。但是当真正见到神神鬼鬼的那一刻,他反而是体会到无边无际的恐惧! 叶公好龙了属于是。 行风子的声音接着响起:“范武道长,云居寺,你们好像知道这一个诡物?” 行风子有点诧异。 “算是知道吧!”范武说道:“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与它接触了,没想到它又一次跑出来了。而且还是在没人看护的情况下,它从大周王朝的南郡郡府,一路跑到大周皇城附近。” …… 另一边。 与一樽大红棺椁互相对峙的中年道士,已经紧张到有些头冒冷汗了。他先前,察觉到外边有阴气在弥漫,本着一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心态,立即出来想要杀灭恶鬼、匡扶正义! 结果,直面这样一只诡物的时候,他才突然反应过来…… 这一只诡物的气息之强大。 有点超出他的预料! 他握着桃木剑的手心,都在溢出大量的冷汗,手掌变得很是湿润。 但是为了增加自己的胆气,他还是张口喝道:“本道,乃七华山修道之士!师承数百年前,威名赫赫的七华天师!你这小小诡物,若是识趣的话,最好是立即退去!” “否则……”觉得只拿着一把桃木剑有些不太放心,中年道士另一只手立即掏出一个法铃。 他一边摇晃着这个法铃,一边在张口警告道:“这桃木剑乃是三百年雷击桃树制成,即使不需要注入修道法力,也可斩妖除魔!” “这个法铃,乃是本道从师门带出来的法器!” 然而,当那大红棺椁往前挪动了一下的时候。 中年道士满是正气的脸就绷不住了。 他如条件反射一般往后连退几步,甚至手忙脚乱地想要将怀中的符箓给掏出来。 可是当见到这大红棺椁又不动后。 他就意识到自己好像被耍了,被这样的一只诡物给耍了! “好你个长着轮子的怪棺椁!”中年道士羞愤的咬牙切齿:“竟敢吓唬本道!” “你给本道……” 中年道士的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他就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大红棺椁的两侧车轮动了!那比寻常棺椁还要大几号的棺椁,径直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撞了过来! 速度! 好快! 仅仅是在眨眼之间,中年道士就看见了那大红棺椁,已经是近在咫尺!距离他如今所站着的位置,只剩不到三步的距离! 完了! 他已经能够提前感受到大红棺椁的恐怖冲击力,被这样一个诡物迎面撞上,恐怕自己这小身板……就算没被撞死也得要重伤。 面对这样一个恐怖的诡物,重伤和死亡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十岁被九华山道长收为徒弟,修道三十年,如今已有四十岁。这样一个年龄大他,终于有资格,独自下山除魔卫道。 但自己第一次除魔卫道,就是以这样的一个方式,悲惨收尾吗? 中年道士已经闭上了双眸,因为短短不到三步的距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 只能坦然接受自己的学艺不精。 坦然直面死亡的到来。 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到了阴曹地府之后,被九华山的祖师们痛骂的准备。 嘭!!! 直至,一声闷响从前方传来,中年道士觉得自己应当是被迎面撞到了。之所以没有感觉到疼痛,可能是因为,自己一下子就被撞死了吧? 没准现在身体已经彻底死亡,能够有意识进行思考的,只不过是他的魂魄。 欸? 不对! 身为魂魄的自己怎么还能呼吸?而且为什么他没有察觉到,自己有被撞飞的感觉? 中年道士一愣。 他睁开眼睛朝前一看,他就看见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很是高大的背影。他发誓自己这辈子,就没有见过怎么高大魁梧之人。 他看见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背后好像背着一把大剑。那大剑的模样,让他觉得很是眼熟。 他还看见,对方双手环抱胸前,一副没有怎么认真的模样。 单着一只右脚站着。 左脚则是抵向前方,稳稳地抵住了那一樽大红棺椁,让那一樽横冲直撞的大红棺椁,无法继续往前,再前进一寸! 嘶! 这是何等巨力? 他难以置信! 然后,他就听见眼前的陌生男人,带着一种轻松戏谑揶揄的语气,似乎在对着什么人说道:“怎么一点时间不见,你这副破棺材,长了一对破破烂烂的木轮子出来?” “……” …… …… 解锁成就:连续60天日更一万字! 下个目标:连续100天日更一万! ∠(」∠)_ 求一波月票吖!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一章:范武的鬼背!震惊皇城第一拳!(万字大章求订阅) 出现在范武等人面前的一樽大红棺椁,很显然就是天机棺!因为天机棺实在是太有辨识度,属于看一眼就不会忘记的那种。 毕竟外形是一樽棺椁的诡物,在大周王朝之中,算是比较罕见的。 当然如今的天机棺,比起之前,算是发生了一些变化。 最大的变化就是它身上两个轮子。 砰砰砰。 砰砰砰。 随着范武的那一句话落下,天机棺的身上,开始不断的颤抖。 突然! 棺椁上探出了一个小屉子,小屉子之中则是,躺着一张羊皮卷。 似乎是有一股什么样的力量,托着这一张质地非常特殊的羊皮卷,让它缓缓地飘浮了起来。 然后在范武的面前,这一张羊皮卷,一点点的展开。 上面书写着这几行血红大字。 显得非常清晰。 ——南郡太危险,钦天司太废物,跟在您的身边,是最安全的。 是的! 天机棺书写的文字并非是预测将要发生什么,而是在以一种卑微的姿态与前方的范武对话。 恍忽间。 羊皮卷之上的文字,忽然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另外的几行字。 ——在您身边比在钦天司身边安全,南郡的钦天司太弱,全部加起来都挡不住那一尊邪神,但……您可以! 天机棺在称呼范武的时候,用上了“您”这个字,态度放的不是一般的低。 它也是属于那种少数能够与人交流对话的诡物! 在这两段对话出现过后。 漂浮在半空之中的羊皮卷,就垂直掉落在地上,凭空燃起了火焰,将它给燃成灰尽。 天机棺的棺椁之上,刚才弹出来的那个小屉子,也开始收了回去。 “哦?” 眼睁睁地看着羊皮卷化为灰尽,范武将抵在天机棺上的脚放下来,饶有兴致地开口对其说道:“我想你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离开南郡郡府,毕竟……你独自一只诡物长途跋涉,在这过程之中,会很有可能被大尊者盯上。” “你之所以,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长途跋涉,是不是……提前预知到了什么事情?”说到这里,范武眯了眯眼眸:“贫道我可不喜欢被人利用,哪怕对方是一只诡物。” 这一句话,让天机棺的棺椁身躯都抖了一下。 因为,天机棺从范武的身上。 感受到了莫大的压迫感! 天机棺能够明显察觉到,眼前的这个囚龙观道士,比起之前在南郡郡府之中的时候,要强大的太多了。实力最少翻了好几倍,甚至他的实力,可能翻了十几倍! 天机棺的小屉子再一次弹了出来,又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掏来的羊皮卷,躺在那小屉子其中。 羊皮卷漂浮。 展开。 ——预知到有大恐怖即将降临我身,但我不知道什么大恐怖,隐约察觉与大尊者邪神有关。 很快,羊皮卷上的文字开始变化。 ——南郡钦天司挡不住大尊者,郡府衙门更加挡不住,南郡郡府的所有修道者加起来都挡不住……我不奢望他们能护住我,所以即使独自离开的风险再大,我也要离开那个地方。 ——我能察觉到大恐怖,一直紧随着我的身后,对方……就是冲着我来的!不管我跑到哪,大恐怖就会跟到哪。 ——我想……我接触的修道者之中,唯有您,能够为我提供庇护。 ——您若是能够答应庇护我,您有什么需要,只要我能够做得到,我都会去做。 天机棺今天“说”的话,绝对比它好几年说的话,加起来都要多。 因为它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种死亡的危机感,萦绕在它的上空。让它无时无刻都处于一种,四面楚歌的紧张状态。 这就是有自我情绪和自我理智的诡物的痛苦,如果它没有这两个东西的话。 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害怕了。 当然…… 如果它没有这两样东西,也许早已经被大尊者得手,成为让大尊者邪神,更进一步的养料。 “啧……”范武打量着天机棺。 说实话。 天机棺的特殊性,让它没有什么面色呈现出来,也没什么情绪波动流露出来,只有这一些文字,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所以范武看不出对方,有没有在说话,有没有在隐瞒着什么? 范武只能够,以自己的一种主观预测来判断,天机棺没有向他隐瞒什么。 这副棺材把它知道的…… 全部都给说出来了。 如果是很早之前的范武,面对这样的一副天机棺,他绝对会有多远躲多远。毕竟在那个时候的他的眼里,天机棺本身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它所带来的灾祸会有很大的危险。 不过,现在不一样,现在的范武并不怕危险,也不怕麻烦,他担心的就是没有麻烦找上门。 麻烦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自由行走的属性点。 既然,大尊者重视天机棺。 大尊者她如今的部将,不是被范武给宰了,就是被范武给灭了。 她就更加需要天机棺! 因为此刻的范武,已经能够给大尊者的本体,都带来一种巨大的威胁感。 大尊者欲要更进一步。 离不开天机棺! 摸了摸下巴,范武说道:“也不知道,你这一副破棺材,究竟哪方面长得像一个大补品?既然如此,那就跟在贫道我身边吧!” 范武咧嘴一笑:“我对你要求不高,只要你能将以贫道为中心,方圆二十里之内的恶鬼、诡物、邪道、邪神,逐一预知他们的位置,那……就可以了。” 天机棺朝着范武的一侧轻轻扬起,然后再重重地砸下来,并且这个动作正重复不断。 如小鸡啄米一般。 像是在点头似的。 “范武道长,这是……”行风子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他略显警惕的看了一眼天机棺后,又好奇地看向了旁边的范武。 “这是天机棺。”无需范武亲自开口,云九卿就如同一个贴心小贴士一般,帮助范武解释道:“它本来是在南郡郡府,由南郡钦天司看管。” “天机棺?”行风子呢喃道:“似乎是有些许耳熟的名字,小道我记得好像在地祖观之中,听说过……这样的一个名字。” “没听说过才有问题,天机棺在修道界之中,算是很有名气的诡物。”云九卿说道:“它拥有卜卦吉凶,预知未来的诡异能力。” 卜卦吉凶? 预知未来?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却让行风子双眼睁大了一些,因为他知道这八个字意味的是通天能力!前面四个字还好,后面四个字…… 太离谱了! 如果这一句话不是从云九卿口中说出来的话,估摸着行风子是不太相信的。 但这位应河府的府君之女所说的话,行风子觉得,应该不会有假! 这样的一樽大红棺椁。 竟有如此来历! 竟有如此能力! 匪夷所思。 “所以,它是属于那种,无害诡物?”行风子忍不住,好奇一问。 他没有从天机棺身上感受到敌意,也没有从天机棺身上,感受到什么危险的气息。只是天机棺本身的气息,让他觉得颇为奇诡莫测。 云九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回答说道:“以你的道行,天机棺或许奈何不了你。” “但……” “这并不意味着天机棺不危险,并不意味着,它属于那种无害的诡物。” 云九卿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应该对大尊者,还有印象吧?” 行风子点了点头。 那样的一尊恐怖邪神,怎么可能会没有印象呢? 他至今记忆犹深。 大尊者这三个字。 他忘都忘不了! 云九卿说道:“大尊者不知为何一直想要得到天机棺,她已经不止一次向天机棺下手了。也就是说,天机棺会带来的一种危险就是……它会引来大尊者! ” 行风子一凛。 引来大尊者! 单单这五个字就已经意味着,这一樽天机棺,有多么的凶险了。 “现如今,天机棺应该是向范道长,寻求庇护吧?”云九卿说道:“毕竟以南郡郡府的力量,想要不借助仙神的力量阻挡一尊邪神,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诡物向范武道长寻求庇护? 这…… 听着很离谱。 可是这样离谱的事情,一旦涉及到范武道长的话,那就显得有些合理了。 就在这时。 行风子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旁边还有个中年道士,这个中年道士此刻已经是大量冷汗遍布额头,手持桃木剑的手都有些僵持在那里。 那一张略带着些许慌乱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丁点错愕的神色。 很显然。 现如今,所发生的一件件事情,都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这位道友,您没事吧?”行风子见他年龄比自己大,出于礼貌着想就用上了敬语。 “道友?”看他还呆愣着,行风子再喊了一下。 经过行风子的两次提醒,中年道士如梦初醒。 他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回过神来之后一副心有余季。 “我……这是还活着吧?”虽然问出这一句话很丢脸,可中年道士还是问出来了。 “你觉得你像是死了吗?”范武侧过身,瞥了眼身后的中年道士,他说道:“这破棺材只是想吓唬一下你,就算是刚才贫道我没有出手,你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听了范武这几句话之后,中年道士发现自己,好像真的还活着。 他如同虚脱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觉自己双腿,一阵发软。 就连手中握着的桃木剑、以及一些符箓、还有一个法铃。 都已经掉落在地上。 整个人是狼狈不堪。 “还活着……”中年人庆幸自语:“还活着就好,还活着就好……” 因为在十几个呼吸之前,他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从鬼门关逛一圈的感觉,他再也不想经历了。 太恐怖了! 太刺激了! 很快,范武等人回到了客栈之中。只不过这一次,客栈里面,多出了一个不太吉利的存在——一樽大红色的棺椁! 对此,客栈掌柜以及店小二,是完全不敢插一句嘴,也不敢有半点的不满。 因为,他们可以看得出来,范武这一群人大多,都是修道者。 除了修道者之外,其他的人似乎也是身份不凡,单单是从各自衣着打扮,就能够看得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客栈掌柜还能够说些什么呢? 他只能够躲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 希望进入客栈之中的大红棺椁,不要盯上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那就是今夜的万幸了。 围在一桌子上的人心思各异,范武是一副旁若无事的模样,他该吃吃该喝喝,完全没有被之前发生的事情影响。 云九卿则是时不时好奇看了一眼,天机棺上面的那两个车轮子。在她的印象之中,天机棺,好像没有轮子的啊! 行风子则是在思考着,为什么天机棺这样的诡物,会吸引大尊者的关注? 失去了记忆的南郡王,对于天机棺什么的存在,完全没有兴趣。他还在头疼着,为什么自己突然多出一个,年龄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小叔?等等……万一大周王朝的皇帝生的儿子比较多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多了很多的小叔? 胡伴伴在警惕地盯着天机棺,生怕这样的一只诡物,会给小殿下带来什么危险。 小皇子看了看天机棺。 又看了看范武。 小皇子看向范武的那种眼神,满是热切的神色,就好似在观摩着什么偶像一样。 很显然。 范武一脚逼停了天机棺的举措,让这个大周小皇子大受震撼! 在这样各怀心思的状态之下,一桌食物吃完之后,众人不约而同地回到各自的客房之中。 一夜。 无话。 …… 等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时分。 范武很早就醒了。 对于目前的他来说,睡眠这种东西只不过是,生活之中的一种调味剂。 他就算一年不睡。 也不会有什么事。 “范武道长!范武道长!”范武发现,和自己一样早起的人,还有一个小屁孩儿。只听这个小屁孩儿,朝着他这边挥着手,然后努力的压低声音,弱弱询问道:“范武道长,我……我能摸一摸,那一副棺材吗?!” 摸一摸棺材? 范武瞥了一眼,依旧静静地躺在客栈一楼之中的天机棺。 看样子,这个小皇子,对于天机棺很感兴趣。 “随便。” 范武回道。 “多谢范武道长!”小皇子屁颠屁颠地顺着楼梯跑下去,他似乎是怕惊醒了还在睡眠之中的胡伴伴,下楼梯的时候都是蹑手蹑脚的。 他跑到了天机棺的旁边,天机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瘆人寒气,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有一种进入冰窖里边的即视感。 小皇子暗吞唾沫,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只小手,既好奇、又期待,还带着些许的小恐惧。 但想到有范武道长在旁边看着,他这一点小恐惧,就烟消云散。 伸手往前。 就是一摸。 “嘶!呼!呼!呼!”如同触碰一块寒冰的触感,让小皇子急忙将手给收了回来,然后使劲的吹着,自己被冻得有些发痛的手掌。 “你的纯度太低了。”范武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的身边,他一只蒲扇大手搭在天机棺上。 散发着瘆人寒气的天机棺,并没有对他的手掌,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只见,范武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天机棺之上。 把这个小皇子都给看呆了。 小皇子小声询问道:“范武道长,您不怕冻吗?” 他看了眼自己的小手。 手已经冻得发青了! 他严重怀疑,自己刚才的手掌要是在天机棺上,多停留那么几个呼吸的时间,会不会把自己手掌上的手指给冻掉? “哎呀!”忽然间,一道惊慌失措的惊叫从上面传来:“小殿下您别吓老奴我啊!” 只见,胡伴伴一见到小皇子在接近天机棺,被吓得一张老脸都煞白如纸。 他甚至急得楼梯都不走了。 直接翻身而下。 结果因为年龄太大了,身手没有年轻时候的敏捷,差点没有把他老腰给闪了。不过他还是咬着牙,赶紧跑到小皇子的旁边,对着小皇子提醒说道:“小殿下,虽然有范武镇压这诡物,可它终究是一只诡物啊!” “您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老奴我实在是,经受不住这种刺激啊!”胡伴伴觉得小殿下这一次偷跑出来,已经有好几次要出大事! 虽然每一次都最终化险为夷,但他还是觉得,不能掉以轻心! 至少,在回到皇宫之前,不能够掉以轻心。 没看见,他就只有一会儿,没看住小殿下。 小殿下就要和一只诡物接触了! 乖乖…… 要不是他及时醒过来的话,小殿下下一步岂不是……就得和一只诡物称兄道弟?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离谱。 但以胡伴伴对小殿下的了解,他觉得这种事情,小殿下做得出来! 没过多久。 云九卿、南郡王、行风子,也被外边的动静吵醒,一个个都下来了。 坐在天机棺上的范武,扫了眼众人,开口说道:“既然都醒过来了,那就直接出发,进入皇城。” 范武的这一句话,没有人提什么反对意见。一行人稍微收拾一下,就准备出发了。 他们这一伙人在路上很吸引眼球。 哪怕大周皇城的附近,有很多奇形怪状的人,有很多衣着怪异的人。可都没有范武他们一行人,这么吸引眼球。 当他们越靠近王城的城墙,就会发现这一堵城墙,简直高大巍峨到离谱。 行风子已经把头夸张抬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大周皇城的城墙。 地祖观虽然在中郡,但距离大周王朝的皇城,并不是特别的接近,所以他这个下山历练的小道士,也是第一次来到此地。 行风子暗吞了一口唾沫,忍不住震惊呢喃自语道:“这……得有将近三四十丈的高度了吧?将城墙修的这么高,它得有多宽?” 他旁边的胡伴伴,带着一种略显骄傲的语气解释道:“此乃大周王朝花费足足三百年时间,耗资不知多少百万两白银,才修建而成的巍峨巨墙!” “据说这三百多年的时间,所动用的人力超过百万之数!这一座城墙,它足有三十七丈的高度,其宽度更是有接近于十丈。” 三十七丈高,已经超过了百米的高度。 近十丈宽,接近三十米的宽度。 而且这玩意,还是花费了三百多年的时间建成的,这不就是一处奇观吗? “而且这可不是普通的城墙,当年修建这一座城墙的时候,还有不少修道者参与其中。让大周皇城的城墙,拥有能够抵御诡物的能力!” 说到这里的时候,胡伴伴不留痕迹地瞥了一眼,跟在范武身后的天机棺。 他对这一樽大红棺椁,一直都保持着警惕的态度,生怕天机棺这样的诡物会对小殿下不利。 忽然,胡伴伴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笑道:“在这样一座城墙修建好没多久的时候,无论是朝堂里面还是朝堂之外,都有不少人抨击,这样的城墙没什么用处。先帝为了打消掉那些人的言语,特地命人在皇城城墙下,立了数千个一模一样的碑文。” “喏,就是那边。”胡伴伴指了指不远处的城墙脚下,一块大概有三人高那么大的石碑。 石碑经历了不知多少年的日晒雨淋。 已经变得比较破旧。 不过还是能够勉勉强强看得清,那一块石碑上面,究竟刻的什么样的字。 云九卿眯着着眼睛,将上面那些模湖的字,都收入眼中。 “这是……” 云九卿惊讶道:“任何能人异士将此城墙击穿,朝廷都将会赐他白银万两?” “没错!”胡伴伴骄傲道:“这样数千块一模一样的石碑立下来之后,有不少人都想要这万两白银,也有不少逆贼想要折损一下皇家脸面。” “结果无一例外,他们都失败了,很多人甚至想在城墙上,留下深达一尺的坑都做不到,更别提将这样的一座城墙击穿了。” “你们看那边。”胡伴伴又指了另外的一个方向。 就看见那边聚着不少的人。 胡伴伴笑道:“那些,都是异想天开的外地人,他们大多数都是想试试运气的寻常百姓。当然也不乏真正的能人异士,像是修道者……也是有不少的。” “可以看见那边的城墙很多划痕,很多浅坑,但这些痕迹连城墙的汗毛都伤不了。” 胡伴伴这句话一说完。 那一处人群聚集之地,就传来了一声巨响。好像是有人用坚硬的物体,碰撞城墙一样。 彭! ! 一声巨响过后。 便是一片嘘声。 “切!这个身上长这么多腱子肉的和尚也不怎么样嘛!那他自信满满的模样,还以为他是什么,很厉害的佛门大师。结果就这?击打出来的痕迹,甚至不到一寸深。” “是啊!还不如前些日子的那些大炎王朝的使臣,尤其是其中一个白发使臣,那家伙太恐怖了!” “我也见过他,这么大的年纪,胳膊上的腱子肉比我的大腿,还要粗好几圈啊!” “那边这个半丈深的大坑,就是那个白发使臣,硬生生一拳给轰出来的。” “看来这几百年的时间下来,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够拿到这万两白银啊!” “这个是接近十丈宽的城墙,拿头去打穿它?就算是用攻城器械,撞它个七七四十九天,都不一定能够撞到一半深。” “啧,几乎每天,还是有不少不信邪的外地人,过来挑战啊!” “……” 随着这一片嘘声的落下。 一个看起来像和尚的人,根本不敢反驳这些百姓,灰熘熘地掩面而去。 没办法。 脸都已经丢大发了,难道还要留在这里跟他们争论吗?那不岂不是更丢脸了? 见到这一幕之后。 胡伴伴脸上,笑意更浓:“像是那个和尚的人,每天都有很多。皇城之中,有趣的地方,可不止这一处,还有……咦?” 胡伴伴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看见那位身材高大魁梧的范武道长,忽然朝着那边人群聚集的方向,不急不慢走了过去。 这让他一愣。 莫非这位范武道长也要挑战一下皇城的城墙吗? “胡伴伴,我们也过去吧!”小皇子赶紧说道。 “啊?”胡伴伴急道:“小殿下,您离开皇宫,已经够久了。您的母后、还有陛下,现在,肯定都很担心您呀!我们应该……” “不!你听我的!我才是皇子!”小皇子不由分说,直接拉着胡伴伴就跟过去。 这让胡伴伴不禁面露苦笑,只能被迫跟过去。 …… 连胡伴伴都看得出来范武想干什么,跟随范武多日的云九卿自然也看出来了,所以云九卿很积极地为范武开路,她跑到前面大声嚷嚷道:“让一让!都让一让!” 把胡伴伴强拉硬拽过来的小皇子,也是与云九卿一样大喊:“全部让一让,让范武道长来!” 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的嚷嚷叫喊,还是吸引了在场,不少人的注意力。 不少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听到这两人的叫嚷之后,疑惑地回头一看。 然后…… 他们就见到了范武! 范武那极具压迫感的身高与身材,在这一刻,简直是降维打击。就连刚才,那因为丢脸而赶紧开熘遁走的和尚,都没有范武一半的健硕。 再加上范武身上萦绕着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压迫气息,让这些看热闹的百姓不由自主地急忙往两侧退避,急忙给范武等人让出了一条路。 就连这些百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他们只觉得,在见到范武的那一刹那…… 突然有了一种心脏被人拽住的感觉。 那种感觉极为心季! 就像是一个人小心翼翼地在丛林之中穿行的时候,突然之间意识到,自己身后好像有一头恐怖的勐虎,一直在自己的后面悄悄地跟着。 大概是这种感觉。 “好……好高啊!”一个皇城百姓,目瞪口呆地看着范武的背影,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沫,震惊自语道:“这得有多少尺啊?!” “这起码得有八尺吧?或许……或许不止八尺?嘶!这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 “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叫他范武道长,这莫非,是一个道士吗?” “范武道长?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号,应该也是外地人吧?听起来不像是皇城之中,那些比较出名的道士。” “他这是想要尝试一下吗?” “看起来好像是的。刚才那个和尚都没有给城墙,留下什么太明显的印记,不知道这个道士,可不可以留下一个明显的印记。” “乖乖,胳膊比我腿粗!” “……” 一些百姓看着范武的背影,忍不住低声议论。 不过他们议论的声音不敢太大。 毕竟范武给予他们的那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还是让他们有些畏惧的。 此刻。 范武已经站在了城墙跟前。 稍微抬头一看就能够看见皇城的城墙,就好像直通云霄一般,虽然这么说有些夸张,但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范武面前的这一片城墙上,有不少的痕迹。 有拳印,有掌印。 有被刀剑噼砍过的痕迹,也有被什么术法,轰击过的痕迹。 不过这些痕迹看起来都非常的浅,最深的一个掌印,也不到十厘米。范武甚至还在这个掌印之上,看到了些许干涸的血渍。 说明,一掌击出这个掌印的人,自己的手掌,也受了不少的伤势。 力的作用。 是相互的。 “胡伴伴,范武道长他能做得到石碑上说的吗?”小皇子好奇地向胡伴伴问了一句。 胡伴伴不知该如何回答。 因为这个问题…… 有些送命! 因为理智告诉他,就算是这位能够一脚逼停一只诡物的范武道长,也不可能做得到那种事情。可这样的一个事实,如果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会不会得罪了这位范武道长? 胡伴伴担心,自己得罪了范武之后,会不会被范武突然拔剑,一剑把他给砍了? 甚至会顺带着,把他身边的小殿下也给砍了? 想到这里。 胡伴伴把想要说的话全部都给憋了回去。 然后挤出一丝笑容,换了一个回答:“老奴我觉得,范武道长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他说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是这样么……”小皇子听不出这个回答的模棱两可,他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范武的背影。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在场之中的一众围观百姓,都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范武一个人的身上。 因为他们看见,范武正在不急不慢地将自己的上衣,给脱了下来。 上衣脱下来的范武,露出了一身虬结的肌肉。 夸张无比的精壮肌肉展露了出来后。 引起在场之中无数人的倒吸凉气! 这是一身何等夸张的肌肉?身上的每一块腱子肉,仿佛都经过了千锤百炼。 皮肤之下的一条条青筋,更是犹如一条条蛟蟒一般,缠绕在范武的身上。 围观的百姓难以想象,这样的一身恐怖肌肉,究竟要练多少年,才能够练就得成?十年?还是二十年?甚至五十年? 感受着一双又一双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范武的脸上无悲无喜。 对于这些人的目光注视,范武一点都不在意。 这些人震惊也好。 不屑也罢。 都与他没有关系。 只见范武缓缓舒展着自己的双臂,随着他双臂舒展开来,他背后的肌肉,也在不断的蠕动。而他身上的气势,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无形的气场在他周身不断萦绕,脚下的一些碎石,仿佛都被这一股无形气场给推开。 忽然间! 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响起,在这个时候有勇气惊呼出来的人,也就只有小皇子了:“胡伴伴!胡伴伴!你快看范武道长的后背!” 其实不需要小皇子的提醒,胡伴伴就已经看到了。 毕竟范武的夸张的背部肌肉。 属实是让人难以忽视。 “惊为天人……”胡伴伴一双眼睛都是瞪得老大,此时此刻他更是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恐惧,他仿佛能够感受到,范武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煞气、以及如万人敌一般的霸气! “他的背部……有一只恶鬼! ”胡伴伴眼睁睁地看着,范武后背的肌肉,刚才在不断的扭曲、在不断地互相堆积。 扭曲在一起的虬结肌肉,仿佛是一张恶鬼的鬼脸,让人单单是看一眼都是十分的毛骨悚然。 后背肌肉凝聚而出的鬼脸,随着范武身躯的不断发力,在一颤一颤。 就像是一只狰狞恶鬼在露出它的獠牙一般。 像是一只恶鬼在对着众人狞笑! 范武的右手已经紧紧攥成拳头,左脚稍稍往前探出一步,就是这看起来非常轻盈的一步,让脚下的地面都蔓延出一条条细密裂缝。 右臂的骤然发力,让他的右手肌肉比左手的肌肉,要更加庞大一圈。 右臂的青筋正在疯狂的颤抖! 此时此刻的城墙上方,十几个个守城的军士眯着眼睛,如同看戏一般的心态探头看着下方。 “啧……还是在这个地方守城最爽,可以在这里看一些外地人不知死活攻击城墙。那一万两白银,哪有那么容易拿呀?” 一个穿着盔甲的军士,稍微摇了摇头,说道:“要是这么容易拿,咱们皇城之中的人早就已经拿了,哪轮得到他们外地人?” “是啊!”旁边一个军士附和道:“”不过如果他们不觊觎那一万两白银,咱们哥几个怎么可能,每天会有这个乐子看呢? “也对!哈哈哈!不过,下面那个人的个子这么大,应该会在城墙上留下挺深的印记吧?至少会比刚才那个和尚厉害点吧?” “管它的,反正打出一个坑也不关我们的事,毕竟填补城墙的又不是我们。” “……” 在上面这些军事议论着的时候,下方城墙跟前的范武,一条右臂已经紧绷到比千锤百炼的玄铁,还要坚硬不知多少倍。 以至于,他身上的皮肤都有点泛红,甚至他浑身上下的毛孔,此刻都在冒着澹澹的雾气。 突然! 范武无悲无喜的平静脸庞之上,瞬间掠起了一抹,很是残忍的狞笑。 也是在这一抹狞笑出现的那一霎那…… 他的右拳瞬间轰了出去! 这一拳,还没有来得及接触厚实的皇城城墙,就已经将大片空气轰爆!朝着正前方席卷了出的冲击波,就让城墙瞬间凹下去了一个大坑! 空气的爆鸣,甚至都没有来得及传入众人的耳中,范武的拳头就已经与城墙发生亲密接触。 这一刻—— 地动山摇! 大周皇城的城墙就好似被一颗从天而降的天外陨石砸命中一般,城墙在肉眼可见地寸寸开裂,一条条密密麻麻的狰狞裂缝在城墙之上不断的蔓延。粗大的裂缝眨眼间就已经从城墙的下方,蔓延到了城墙的顶端。 如同洪荒勐兽一般的巨大力量,在城墙之内不断的肆虐着,将城墙的内部构造给寸寸摧毁。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地面在疯狂的震动,震耳欲聋的爆鸣,也终于传入他们的耳中。 无穷无尽的恐惧情绪,在一众围观人群之中,瞬间蔓延开来。 “跑!跑啊!”最先反应过来的胡伴伴嘶声惊叫着,他甚至都来不及去思考,为什么范武道长的一拳,会这么恐怖? 他第一时间……就把旁边的小皇子给抱起来,慌不择路地朝着后面狂奔而去。其他围观的百姓,也是这一幕被吓得纷纷效彷。 可是还没有等他们跑出几步,翻滚的汹涌气流,就已经从他们的后背撞了过来。 强烈的推背感,就好像是有人在后面用尽全力,推了他们一把似的。 让他们根本稳不住身形。 一排排地倒了下去。 而在城墙之上的那些皇城守军更是恐慌至极,他们感觉自己脚底下的城墙在剧烈的颤抖,他们眼睁睁看见巨大裂缝朝上方蔓延而来。 守城十几年都从未发生过的一幕,把他们吓得 ,连手中的武器都抓不稳。 一个个惊叫着抱着脑袋,赶紧朝着安全的地方逃窜。 事实证明…… 他们的逃窜是对的。 当一个跑出上百步开外,满脸心有余季的守军,仓促之间,扭头看回去的时候。 整个人都惊呆了。 因为…… 在他几步开外的那一段城墙,居然如同雪崩一般崩塌了下来!如果他晚跑那么一个呼吸时间的话,他可能就得要掉下去了! 此刻! 不管是城墙之上的一个个守军,亦或者是城墙之下的一个个百姓,所有人都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样。 一双眼睛瞪得比什么时候都要大,喉腔之中,更是一点声音都吭不出来! 方圆一里内! 安寂。 无声! …… …… ------------ 第一百七十二章:范道长想进皇宫?皇城付家!(万字大章求订阅) 胡伴伴感觉自己的耳朵一阵的生疼,就好像有个熊孩子用一根爆竹,在他的耳边引爆一样。 以至于让他的耳膜,都是一阵嗡嗡嗡的乱响。 但他已经不在意自己现在什么感受。 他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怀中的小殿下,以焦急以及关切的语气,对着被他护在怀中的小殿下,大声问道:“小殿下?小殿下?您没事吧?小殿下?您回老奴一句话啊!” 看着小殿下一副呆傻的样子,胡伴伴显得更加惊慌了。 急得他说话都带着一丝颤抖:“小殿下您别吓老奴啊!老奴都已经五六十了,不惊吓啊!” “胡……胡伴伴……”小皇子终于是开口了,这样胡伴伴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他想要检查一下,小皇子身上有什么伤势。 只听,小皇子说道:“你……你看一看那边。” 看那边? 胡伴伴努力让狼狈不堪的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并且顺着小皇子指着的方向,朝着那个方向,张眼看了过去。 他愣了。 人傻了! 胡伴伴看见高大巍峨的皇城城墙,在这一刻居然出现了一个大缺口!巨大的缺口从左往右来看,起码得有四五丈那么长! 从上往下看,那更加的夸张,因为这个缺口,可不是一个洞那么简单! 是足足四五丈那么长的一段城墙…… 都坍塌倒垮下来了! 这一个巨大缺口的四周,都遍布着一条条密密麻麻的裂缝,那些裂缝还在往其它的方向,不断地缓慢攀爬蔓延。 透过这一个大缺口,透过那弥漫的层层烟尘,胡伴伴隐约能够看见,大周皇城里边的光景。 他感觉自己能够隐约看见,皇城里面的那些百姓,也是用一种呆滞的表情,看着这个方向。 在场之中,几乎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出奇一致。 他们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眼前发生。 尤其是在大周皇城长大的那些人。 “皇城城墙……垮了……”胡伴伴明显就是这一批人之一,他感觉自己一阵口干舌燥,喃喃自语的语气,都有些颤抖:“怎……怎会发生……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可是大周皇城好几百年都未曾发生过的事情,经历了几百年风霜的城墙居然被坍塌了! 是年久失修了吗? 不可能! 大周王朝单单是每年修缮加固,这样的一座皇城城墙,就花费不下于数十万两白银。这其中,还没有算上什么人力。怎么可能会年久失修? 恍惚间。 胡伴伴想起来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他记得刚才是那位范武道长,一拳朝着皇城城墙轰击了过去。 然后他就是感受到一阵地动山摇,接着他就被吓得抱起小殿下就跑。 后面他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爆鸣。 并且还有一股无形的气浪,把他给吹翻在地。 似乎…… 就是发生了一件这样的事情? 嘶! 莫非…… 胡伴伴的惊骇目光立即锁定住了,在场这么多人里面,少数站着的几道人影之一。目前还能够站着的人,就只有范武、南郡王、行风子、以及抱住老青牛才没有被吹翻在地的云九卿。 胡伴伴则是将他的目光,落在了范武的身上,他能够看见范武背后,那如同鬼面一般的恐怖肌肉。 也能够看见这位范武道长身上。 此刻正在冒着淡淡的烟气。 “骇人听闻……不合常理,简直不合常理啊!”胡伴伴感觉自己几十年来塑造的世界观,都被范武道长这一拳给震碎了。 毕竟在他的印象之中,大周王朝的皇城城墙,是世间最坚不可摧的存在。 他见过不知多少人,想要拿到那一万两白银,也见过不知多少外来修道者不知天高地厚,想要用皇城的城墙证明自己。 结果这些人,都无一例外全部都以失败告终。 近些日子当中,能大周皇城城墙造成最大破坏的人,也就是前段时间过来的几位大炎使臣。 但他们对城墙的破坏也很有限,哪怕他们能够,打出一个半丈深的凹坑。 可对于皇城城墙来说,这个凹坑不用几天,就能够修复完毕。 可是…… “娘呀……”胡伴伴已经被震惊到忘了宫中涵养,他暗吞了一口唾沫,试图让口干舌燥的自己,稍微缓和一下:“这得花费多少时间才能够修复?一年?两年?” “这得要耗费多少银子才能够修复?十万两银子?百万两银子?” 相比较之下那一万两白银似乎也算不上什么。 最关键的就是,居然真的有人能够打破城墙! 而且还是一拳就将城墙给打垮了!! 乖乖!! 而在这个时候,其他目瞪口呆看着那垮掉城墙的围观百姓,这才纷纷以一种狼狈不堪的姿势,从地上爬起来。 他们脸上的表情神态变化,以及他们内心之中所受到的震撼。 比起胡伴伴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我没有在做梦吧?”一个看起来像是商贾一样打扮的百姓,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大腿之处传来的疼痛感让他悚然一惊。 “好像并不是在做梦……娘啊!居然有人真的做到了!此人,真的是一个人吗?” “嘶!城墙,塌了?!” “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范武道长?我感觉,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号啊!莫不是个外地人?” “这是一拳能够做得到的事情吗?” “嘶!那……那他岂不是能够拿到一万两白银?” “这谁知道呢……” “好家伙!” “……” 每个人脸上的那种表情,都带着几分的呆滞、以及几分的震撼。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阵异响从别处传了过来。 有几个人朝着是动静传来方向望去。 就看见穿着铁甲手持长枪的军士,急匆匆地朝着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这些守城的军士发现这边有巨大动静传来后,就意识到这里发生大事件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得要过来看一看。 这是一支人数好几十人的队伍。 由一个身披玄甲之人带领着。 他们还没有靠近范武等人所在的位置,就已经被震惊地双脚都迈不动了。 这些军士的表情反应。 与这些百姓一模一样。 “怎会如此?”为首那个身披玄甲的军士看着前方,呼吸着带着烟尘的空气,满面匪夷所思。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立即拉住一个百姓的肩膀,在对方满脸惊惧害怕的目光之下,这个身披玄甲的军士张口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快点如实招来!” 面对这样一伙气势逼人的守军,被拉住的普通百姓,自然是被他给吓得,什么都说出来了。 听了这个百姓的简短叙述后,身着玄甲的军士,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从这个百姓的嘴里听见了什么? 有人一拳把城墙给打塌了? 这…… 他忍不住看了看这一段垮掉的城墙,这真的是人力,能够打垮的城墙吗?就算人力真的能够打垮,那得需要多久的时间?几百年几千年? 而这个人,居然说有人一拳把城墙给打垮了? 确定那是一个人吗? 而不是妖魔吗? 不! “妖魔都没有这么离谱……”身着玄甲的军士呢喃出这样的一句话,因为大周皇城的城墙,就是用来抵御妖魔这种诡异存在的。 能够抵御妖魔的城墙,自然也不是什么妖魔,随便就能够将其摧毁的。 “你没有骗我?”玄甲军士忍不住瞪了一眼,被他拉住的百姓。 想要借助自身的气势。 逼迫对方说真话。 “没啊!真没有啊!军爷,小的刚才说的全部都是真的,真的是有个人一拳砸在城墙上,然后这一段城墙就突然垮了!” 被他拉住的这个百姓,哭丧着脸为自己叫冤道:“要是军爷您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其他人啊!他们也都看见了啊!” 听到这里,再看了看对方的那种神色变化。 玄甲军士就知道此人没有说谎。 先不说对方所说的话,是否就是事情的真相,至少对方所说的这些话,应该就是对方刚才,所看到的一幕幕画面。 如果,真如整个人所说…… 玄甲军士领着自己数十个手下,将围观的百姓都给推攘开来,然后他就看到了,位于那一段城墙废墟之下,正在不急不缓地将之前褪下的衣服,穿在身上的范武。 “大人……如果刚才那个人没有说谎,那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人,将这段城墙打垮的。”玄甲军士的身后,一个属下提醒道。 “我知道……”玄甲军士点点头。 刚才那个百姓说过,一拳打垮皇城城墙之人,是一个身材极为高大魁梧的人。 在场这么多人里面,貌似也只有前面的这个人,是最高大、最魁梧的。 此人高大魁梧到前所未见。 “这家伙……”玄甲军士的身体几乎是本能的警惕了起来,因为他从此人身上感受到一种恐怖的气息,对面这个家伙就好像是从尸山血海之中,走出来的猛将一般。 玄甲军士自己,就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比起周围的这些寻常百姓,他更能看得清,范武的“真实”面目。 在他看到范武的身影的时候,玄甲军士感觉自己,看见了无数的意象。 他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了堆积如山的尸体。 一具具尸体或是人类或是妖魔。 亦或者是奇形怪状的诡物。 这些互相之间完全不搭边的尸体,就这样被堆积在了一起,形成一座巍峨巨山。而这个男人,仿佛就站在巍峨巨山的山巅。 那种极为惊人的恐怖压迫感,让他此刻的呼吸,都变得非常沉重。 当范武若有所感似的,朝着他所在的这个方向,看过来的时候。 玄甲军士就不是呼吸沉重那么简单了。 在那短短的一瞬间。 他眼前所见到的不是尸山血海,他见到的是一头比皇城,还要庞大的恐怖荒蛮猛兽!那一头仿佛吹一口气就能够将皇城夷为平地的猛兽,正睁开一双眸子注视在他的身上。 眨眼之间,冷汗就已经将这个悬甲军士的后背打湿,他的额头也是溢出如黄豆般大的汗珠。 他发现自己想要往前再走一步都十分的困难。 这样极为难受的感觉,持续了两个呼吸时间。 直至,范武忽然开口:“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打穿了吧?” 他这一句话不是对着玄甲军士说的。 而是对着胡伴伴说的。 紧接着,范武继续道:“有点错估了这一堵城墙的坚硬程度,本以为它比我想象之中还要更加结实一点,然后就没有留什么力量。结果,看来是贫道我高估它了,应该留点余力的。” 范武的这几句话听起来有点装,但这也是他的真实想法,他也只是实话实说。 胡伴伴人都傻了! 看着那已经坍塌成废墟的一段城墙,面对着范武对他问出来的一句话,胡伴伴艰难地张口回答:“应该……应该算是打穿了吧?!” 范武笑道:“那这一万两白银应该能够领吧?” “大……大概是可以的。”胡伴伴点了点头。 不! 不是大概! 是肯定可以! 能够一拳把一段城墙给打塌的猛人,究竟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不给他这一万两白银? 就算这个承诺只是先帝的承诺,都必须给这位范武道长一万两白银! 只要是一个有脑子的人,都会想稳住这样一位,极为恐怖的存在,而不是试图去激怒对方。 缓缓深吸了一口气,胡伴伴解释道:“范武道长,您……您做出如此惊人的举动,就算是您不主动去寻找朝廷索要一万两白银,朝廷也会主动寻到您,将这一万两白银给您。” “哦?这么人性化?”范武还寻思着自己要不要,去什么地方索要这一万两白银? 虽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只是他一时兴起想试一试,这皇城的城墙有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 但这并不意味着,范武会把自己唾手可得的东西,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放弃了。 一万两银子对他来说也不少。 他范武道长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还是需要用到不少银子的。 就譬如说单是他每日三餐。 就是一笔巨额的开销。 “所以,就算贫道我随便在皇城之中逛几圈,朝廷的人,也会带着一万两白银找上门?”范武“啧”了一声,问道。 “确实如此。”胡伴伴心情极为复杂点了点头。 眼前的范武在他眼中,已经不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修道者,那么简单了。在胡伴伴的眼里边,这位范武道长绝对是能够凭借他自己一人之力,将整个皇城都搅得腥风血雨! 这样的存在绝对不能得罪,甚至都不能忤逆对方一星半点! 虽然,这么说有点冒昧,也有点僭越,更有点大逆不道。 但是,胡伴伴还是坚定的认为! 对在这一位范武道长的时候,就是像对待着当今陛下一样,就可以了。 因为,范武道长的这一拳。 就在他胡伴伴的心中,扎下了一个十分高大上的地位。 超过了小殿下的地位! “行。”范武已经将衣服穿好,并且已经将断魔雄剑,重新背了起来。只听他的声音继续说道:“正好这崩塌了一个缺口,直接从这里进入皇城里边,应该也无所谓。” 说罢。 范武就踩着皇城城墙的废墟,朝着大周皇城里面,步伐稳健走着进去。 “范道长等等我!”云九卿这个挂件很是懂事,牵着老青牛就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行风子则是打量着,被范武一拳轰出的豁口。 嘴里自言自语似的呢喃:“感觉范武道长,还是留手了一点。” 在他的印象之中,如果范武道长火力全开,完全不留手的话。 崩塌的就不仅仅只有这一段城墙,估摸着刚才所有围观的人,都得要去鬼门关那里报到了!所以范武道长刚才,还是很精妙地控制住他那恐怖的力量,让那股恐怖力量并没有波及到太多的人,没有让人群出现伤亡。 脑中一边思绪万千飘飞,行风子一边急忙跟上。 南郡王更不用多说,在范武的面前,他就是一副整日缩着头,当着鸵鸟的状态。 现如今…… 他的头缩地更低了,恨不得把脑袋埋在土里。 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应该没有皇城的城墙,那么坚硬。 天机棺更不用多说,由于它的外形是一副棺椁的模样,为了防止它会吓唬到一些普通人,云九卿特地给它蒙上一层黑布。 现在……一些人就能够看到,一个被黑布蒙着的奇怪物体,两边的轮子居然在自动滚动,然后紧随着范武等人而去。 那诡异的画面,让不少人都擦着擦自己的眼睛,严重怀疑是不是他们看漏了一条绳子什么的? 没准……是有人用绳子拉着这个东西在走呢? 余下胡伴伴和小皇子面面相觑。 胡伴伴看得出来,小皇子殿下在看那位范武道长的时候,满眼都是星星。他瞬间就意识到,范武道长的这些行为,在这位小殿下的心目之中,留下了一个十分高大上的印象。 这让胡伴伴非常的羡慕,自己照顾了小殿下,足足好几年的时间。 小殿下都没对他这么崇拜啊! 当然…… 他也仅限于羡慕一下,如果小殿下真的对他,很是崇拜的话……胡伴伴都得要考虑考虑,他这一颗脑袋,究竟够砍几次的? 毕竟让一位皇子,对他这个宦官产生崇拜情绪,那他简直就不想活了。 “小殿下,我们跟上范武道长。”胡伴伴做出一个,自认为的正确决定。 在他眼里,待在如此强大的范道长的身边,绝对是最安全的。 小殿下如今不在皇宫里边。 最缺乏的就是安全。 让他们几个人都从这个坍塌的城墙废墟之中走进去的时候,看着他们几个人消失不见的背影,外边的人一个个都是面面相觑。 都可以看得见对方脸上,那种浓浓的难以置信,以及匪夷所思。 “大……大人,他们进去皇城了……我们好像,还不太清楚他们的身份。而且,非皇城户口之人想进入皇城之中,是禁止携带长度超过一尺的武器。我感觉,此人背着的那一把大剑,起码得有六尺长了吧?” 玄甲军士的背后,一个下属弱弱的提醒说道。 “……那要不,伱去让他把那把大剑留下来?”玄甲军士嘴角一抽,回头瞥了一眼这个下属,开口回道:“然后你去告诉他,等他离开皇城之后,就可以把大件给拿回去了。” “呃……”下属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事情啊! 坍塌倒垮的城墙,就这样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不管对方,是用一种巧劲,还是用一种蛮力。 那都不是他们这些人…… 能够招惹得了的! 玄甲军士深吸一口气:“将这件事情禀报上去,让上面的那些大人们头疼吧!这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有资格管的事情。” “是!大人!” …… 大周皇城之中。 范武等人此时此刻已经远离了城墙,并且已经深入了皇城里面。其实这里也算是皇城之中的边缘地带,如果用现代城市比喻,那可能就是,一座大城市的郊区中的郊区。 但即便是边缘地带,此地也是比外面更加的繁华,已经有南郡郡府的内味了。 错综复杂的街道上,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人。 就连地面都是铺有上等的青石板。 防城之中的地面十分干净整洁,像是有特定的人群,经常清理打扫一样。 放眼望去,所能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是精神饱满。就算是一些衣着朴素的寻常百姓,也是一副,颇具油光满面的模样。 虽然,不至于像那些地主大户一般的神态,但比其它地方的百姓要好的太多了。 可能是因为此处终究是天子脚下,生活水平,自然是比其他地方要高得多。 范武没有急着去寻找骗子师傅,在信上提到过的什么玉佩,而是对着胡伴伴,开口问道:“你应该,是要带着这个小屁孩儿回皇宫吧?” “是的!”胡伴伴急忙回答,他不敢不回答,也不敢有所隐瞒。 胡伴伴解释道:“小殿下偷跑出来已经有一两天的时间了,倘若不赶紧将小殿下带回去,宫中,就得要出大乱子了啊!” “那顺带,带贫道我也去一趟吧!”范武说道:“正好答应了一位便宜姊夫的嘱托,要将这个家伙,带到大周皇宫里边。” 当胡伴伴听到范武让他带着一起去皇宫的时候,胡伴伴吓得心脏都差点要跳出来了。 范武道长要入皇宫? 他入皇宫的目的是什么?该不会是想要行刺吧? 毕竟这位范武道长如此恐怖,由不得胡伴伴不去瞎想啊!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皇宫里面有哪一位高手,能够挡得住范武? 貌似没有啊! 好在范武后面的半句话说出来及时,胡伴伴整个人绷紧的一根弦都松下来了,他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平息了一下跌宕起伏的思绪,然后对着范武开口说道:“咱家……咱家可能,需要请示一下陛下。” 胡伴伴面色复杂说道:“范武道长您有所不知,南郡王殿下的回归……可能会牵动很多人的神经,这件事情可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皇宫之中,也是有极为森严的规矩,不可随便带人进入其中。” “无妨。”范武无所谓道:“那就按你们宫中的规矩来吧!” 他范道长又不是专门找茬的人。 更何况他今天心情不错。 虽然今天没有收获什么自由属性点,但至少得到一万两白银,这也算是一点小小的收获吧!就是这得到万两白银的方式有点粗暴,一拳力量稍微没控制好,把人家的城墙都给打塌了。 胡伴伴想了想,说道:“范武道长,您们要不先在皇宫附近,找一处地方歇脚一下?一旦有消息,咱家就立即过来通知您们。” “可。”范武回了一句。 然后。 一行几个人便更加深入大周皇城的核心区域,直至来到一处已经可以看见皇宫的区域后,众人这才稍微停下了脚步。 因为,想要再往前走,就只有胡伴伴和小皇子,两个人有资格了。 毕竟皇宫这种地方,肯定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目送胡伴伴与小皇子,牵着两匹大马离开后。 范武开口说道:“随便在附近找一家客栈,稍微歇息一会儿吧。” 皇城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客栈了。 客栈这种东西在大周皇城里面,基本走几步就有一家不一样的,可想而知皇城之中的人口,究竟是有多么的夸张。 客栈里。 范武等人的出现很是吸睛,对于这种目光注视,范武等人自然不会在意。就连行风子这个小道士,都已经习惯性无视这种注视了。 “几……几位客人……”客栈之中的一个店小二,小步跑了过来。 他面色为难的看了看一头背负着不少东西的青牛,再看了看一个蒙着黑布很奇怪的东西。 店小二弱弱道:“这种东西,能否让小的带到客栈后院,暂时安置一番?” 砰! 突然的一声轻响,把这个店小二给吓了一跳。 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发现是那个蒙着黑布的奇怪东西。 这奇怪的东西在他的眼中,呈现出一个长方体的形状,两边还有两个看起来比较残破的轮子,给人的感觉十分的怪异。 刚才好像是这玩意动了一下吧? 好像也是它响了一下吧? “它好像并不是特别满意你叫它‘东西’。”云九卿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说道。 ta不满意? 店小二怔了一怔。 谁不满意? 这时只云九卿补充道:“我说的它指的是它。” 云九卿指了指蒙着一片黑布的天机棺。 说起来。 黑布还是它给天机棺蒙上去的。 它? 店小二的目光投在天机棺上,他虽然不太清楚这是什么玩意儿,但是这玩意儿给他一种十分不祥的感觉。尤其是在靠近了这玩意之后,他居然觉得这附近特别的阴冷。 要知道现在还没有入秋啊! 大夏天怎会感到阴冷? 正当店小二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之间,客栈的外面好像又走来了几个人。店小二扭头看过去的时候,整个人顿时大惊失色。 那是几个衣着非常奢贵的人,看起来就知道,他们几人气度不凡。 肯定身份不简单。 当见到这几个人之后,店小二甚至不再在乎,客栈里面走进了一头牛,和一个奇怪的东西。 此刻的他,赶紧挂着一副谄媚笑容,向着走进客栈里边的那几个人迎了上去。同时他的嘴中,还说着一些恭维之话:“几……几位少爷,不知几位少爷大驾光临,小的实在是有罪!” 他搓了搓手:“几位少爷,是……是来此地吃午膳吗?” 走进客栈里的人,有三个,像是几个公子哥。 为首的一人,皱了皱眉:“你是谁?!” 店小二急忙回道:“几位少爷,您们记不住小的了吗?小的是这贵春楼的伙计领班,就在上个月的时候,您们还问过我名字哩!” “哦?哦!”为首的公子哥想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赵五狗?贵春楼掌柜的一个侄子是吧?” “对!对!对!”店小二满面惊喜地连说三个对。 好像这几个人能够记得住他的名字,就是他蓬荜生辉、祖坟冒烟一样。 “你家掌柜呢?”为首的公子哥,开口问道。 “啊?掌柜?”店小二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不由的问道:“三位公子……不是来,吃午膳的吗?” “吃过了!”左边一个人面无表情道:“别废话,你家掌柜呢?” 店小二弱弱回答:“掌柜……掌柜的没在。” “没在?”为首的公子哥眉头紧皱,脸上闪过浓浓的不悦,他冷着脸说道:“等你掌柜回来,告诉你家掌柜,今后你们这贵春楼,给付家的地契租费,从一个月一交,变成半个月一交。” 他顿了顿,说道:“让他明日带两百两银子,到付家。十五天后,继续带两百两银子到付家,再过十五天后仍是两百两。” 店小二双眸瞪大:“半……半个月一交租费?几位公子,小的记得,之前一个月交一次,也就一个月两百两银子吧?” “这变成半个月一交,而且交一次还是两百两,那岂不是一个月要交四百两银子?” “对!”右边的人嬉笑道:“你这家伙挺会算数,今后的租费就是这么交。” 店小二目瞪口呆,“一个月四百两”这六个字,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天旋地转,他急忙说道:“公子!几位公子!不能这样啊!一个月四百两,那可是,一年四千八百两啊!” “怎么?你只是那个掌柜的侄子罢了,你要为你的亲戚省钱吗?”为首之人,眯了眯眼睛。 “可是……可是最开始的租凭契约……” 店小二呢喃道。 “作废了!”左边那人说道:“让你家掌柜在两百两银子的同时,把以前的那一张租凭契约一同带过来,我们拟定一份新的出来。” “但是……”店小二还想要争取一下,这家客栈,不仅仅是他那个叔叔一人份的。 他们家也是出了银子在里边的! 一旦租费翻了这么多,他们两家人加起来都顶不住啊!那会入不敷出的啊! “叽叽歪歪!鸟话真多!”站在左边的那个人,不耐烦地沉声道:“有什么问题就来付家说,只要你和你那个叔叔,有这个胆子的话。” 说到这里。 此人瞥了一眼客栈里的状况,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被客栈之中的一头牛给吸引住了。 他一愣。 一家客栈之中,忽然出现一头牛,还是很让人错愕的。 “喂!赵什么狗?那是什么?”此人开口问道。 店小二苦涩回道:“回……回公子,这是这几位客人,带进来的牛。” “怪不得一进来就闻到一股牛骚味。”此人捏起一个香囊,放置鼻前,吸了几口香囊的味道之后,这才一副缓过来的模样。 “嗯?”他刚说完这一句话,就忽然注意到,那头青牛看向了他。 他甚至见到这头牛打了一个响鼻。 似乎很不屑的模样。 这个衣着奢贵的付家子弟,不由得呆了一下,他居然能够从一头牛的眼中,看到那种不屑的表情,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什么错觉? “公……公子,他们只是客栈里的客人而已,您……”店小二发现状况有点不太对劲后,急忙想要说些什么。 本来店里的生意就不怎么好,如今这几个公子哥,眼看一副要闹事的模样。那岂不是更会打击,客栈里面的生意吗? 结果他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一只窝心大脚,就已经将他踹翻在地。 势大力沉的一脚,差点为将店小二,踢得背过气去。 他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倒在地上蜷曲着身子。 “我都让你不要唧唧歪歪了。”将店小二踹翻在地的一个付家子弟,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天天舔着我们付家给的狗食,就好好舔。屁话这么多,听着就让人耳厌。” 说罢。 便无视了这个店小二,他们三人都将目光,投在范武等人身上。 一个付家子弟的视线,从老青牛的身上挪开,落在了行风子的身上之后,稍微停留了一秒。然后就挪在南郡王的身上,一秒钟都没有停留,就直接挪开并落到范武的身上。然后他又被云九卿,给吸引了目光。 因为唯独只有云九卿把那种皱眉厌恶,全部都写在了那一张脸蛋之上。 “外地人?”这个付家子弟问道。 “我等确实并非皇城中人。”行风子忽然回答。 “外地人啊,那正常了。你们初来大周皇城,不知道我们付家的行事风格,也理所当然。”付家子弟说道:“把你们脸上的那种表情收敛起来,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你们不妨看看周围的这些人,他们表现得就都很不错,一个个屁话不说,也没人乱看。尤其,是你……” 他指向云九卿,说道:“你长得颇为好看,但你那表情,我不喜欢。” 云九卿一愣。 她以为,南郡郡府之中的付家,已经够嚣张跋扈的了……没想到这三个自称姓付的家伙,居然比起南郡付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欸? 等等! 云九卿忽然想到什么,她狐疑地看着这三人,忽然展颜一笑问道:“你们……是皇城付家?你们在南郡,是不是有个南郡付家的分家?” 云九卿这个外地人的突然问话,让三个皇城付家子弟,皆是一怔。 “有又如何?”其中一人皱眉回答:“你这家伙,想要说些什么?” 云九卿开口道:“既然……你们和那帮杂碎是一家的,那说明你们也是一群杂碎。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收敛了。我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关你这家伙什么屁事?” 她云九卿在南郡郡府,从小到大都作威作福,几个皇城什么付家破公子,也在她面前嘴碎? 她云九卿,在大周皇城之中又不是没有靠山,他们云家的主家也在大周皇城! 谁怕谁啊! 云九卿看着仍然倒地不起的店小二,她不由得眯了眯眼眸:“我这个外地人,就是颇有正义感,就是看不惯你们的作风,又如何?” “而且,你居然还嫌弃老青牛的味道?”云九卿最不能忍的就是这个。 她几乎天天与老青牛待在一块,范道长的老青牛就是她一直牵着的,她感觉都要成为范道长的一个牵牛童女了。 这家伙居然说老青牛有股牛骚味? 在云九卿眼中这句话很是刺耳,这是不是也在说她云九卿,身上也有股味儿? “你们也不闻一闻自己身上,那股刚逛了青楼没多久,甚至澡都没有洗一下的那股怪味?” 云九卿几句话里边全部带着刺。 听得这三个付家子弟的三张脸,都不约而同,缓缓阴沉了下来。 “外地人果然粗俗不堪!”一个脾气不好的付家子弟,脸色已经阴沉到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他冷冷说道:“我看你们,仗着自己是个修道者,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每年总会冒出几个,像你们这样的外地人。” “但他们要么灰溜溜地离开了皇城,要么人都找不到了,就是因为不懂尊卑!” 行风子一怔,他有点不太理解:“皇城之人和外地之人,还有尊卑之别?” “自然!”付家子弟道:“我们这等皇城之人,就是比尔等高一头!” 行风子眉头皱起来。 正当他想要反驳什么的时候,忽然注意到旁边的范武道长,好像在自顾自把玩着什么东西。 那东西好像是…… 城隍令?! 然后。 他就见到范武道长抬起头,平视着眼前的那三个付家子弟,他见到范武道长洋溢着笑容,并且听见范武道长说道:“在南郡郡府之中我就觉得皇城付家,会给我带来一点小惊喜。” 他手中的城隍令正在微微颤动,城隍令上刻录的文字,在散发着淡淡的红芒。 “果然……贫道我没有预料错。” 被那位地府判官强化过的城隍令,拥有一种,可以分辨善恶的能力。 能让城隍令产生反应的人,要么是大奸大恶之徒,要么就是好几世的大善人。 范武笑道:“惊喜它来了。” “果真是一丘之貉啊!” “……” …… …… ∠(」∠)_更新啦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三章:范道长的登门方式!颤抖的城隍令!(万字大章求订阅) 城隍令分辨善恶的能力范武是相信的,能被城隍令所盯上的人,也绝不是普通的恶人。 如果普通的恶人都会被城隍令盯上。 那这玩意估摸着从早到晚,没有一刻是会停歇下来的,它肯定会一直震动不休! 毕竟,谁又没做过什么恶事呢? 这可是一个混乱的神诡世界,而且这还是一个,很是落后的封建社会! 范武将城隍令平摊放在了桌面之上,被放置在桌面上的城隍令,此时此刻也在不断颤抖着。 并且城隍令竟然开始转动了! 只见,它的一端在缓缓移动,好像想要指着什么人一样。 当转动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忽然停了下来。 城隍令指向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付家子弟! 也是在这同时之间,城隍令之上的那一个个血色文字,竟然开始变幻起来。呈现在范武眼前的文字,就变成了另外的一副模样。 ——付辙禄,二十有八。于一十有四,夜中溺死一名侍女。于一十有九,与族中子弟产生冲突,暗中将其毒害致死。于二十有五,为家族收取租费之际,强抢一商户之女,后用家传术法,害死欲要保官的商户一家。于二十有八,流连青楼后不愿付账,用符箓暗中加害他人。 城隍令之上,所浮现出来的那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如蚊小字,每一个看起来都是如此的触目惊心,都在阐述着一个什么样的人渣。 说实话,自从城隍令被那位地府判官加强过之后,范武还是第一次关注到它有这种功能。 这不是相当于把一个人的根底都给挖出来了吗? 这种能力已经是神祇的能力了吧? “可惜……”在这个时候,范武的声音听起来,显得特别的清晰:“只是三条不入目的杂鱼,就算是杀了,也没有什么收获。” 范武的语气之中尽显失望。 因为这三个付家子弟,一个【力】属性只有4.3、一个【力】属性只有5.4,这两个都不如云九卿!因为云九卿的【力】属性,在跟随范武这一段时间里面,早已经涨到6.5这个数值! 只有站在中间,为首的那个皇城付家子弟的【力】属性,是比云九卿高了一点点。 但真就高了那么一点点。 此人的【力】属性是6.71,比云九卿多了大概,0.21点【力】属性。 这双方若是要干起来。 范武觉得这三个家伙加起来,恐怕都只能和云九卿,勉强打一个平手。毕竟他那个便宜姊夫,可是给了云九卿不少的保命之物。 “你这厮,在胡言乱语什么?”范武那若有所指的言语,让三个付家子弟怒火更盛。其中一人,更是指着范武,张口道:“莫以为这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敢如此胡言乱语!” 他的语气带着阴狠:“辱没付家子弟之人也不是没有,但那些人要么已经被我们拔掉了舌头,成为了一个废人。” “要么……坟头草都已经,不知多少丈高了!” 他们为家族过来收取租费,本来进展得好好的,结果这几个外地人。 一副所谓的大义凛然的模样,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讥讽! 这让他们如何忍得了? 他们这些付家子弟要是忍下来的话,那岂不是什么人,都敢骑在他们付家的头上?尤其是近些年,付家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 偌大的皇城付家,需要坐落于王朝之中各处分家的进贡,才能够勉强维持下去。 这样他们付家在这些年的时间里面…… 威慑力都降低了不少。 他们这要是再隐忍一下,那付家仅剩的一点威慑力,就要被他们给败光了! 三个付家子弟脸上的不善之色。 已经是非常的明显了。 然而他们却发现自己的这些警告,居然被眼前那个男人给无视了,只听那个男人似乎还在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过……皇城付家的驻地,应该人挺多的吧?有城隍令在,也不担心,会杀了哪个无辜之人。” “虽然说答应了便宜姊夫,不要在皇城之中,搞风搞雨。但匡扶正义为民除害这种事情,又怎么能叫搞风搞雨呢?” “嗯,把皇城付家杀个七七八八,估计杀十个,只有半个是无辜的。” 范武自言自语之中的言语,所透露出来的森然杀机,简直如一个,杀心汹涌的大魔头一般。 那种杀意就连他旁边的行风子,都觉得暗自心惊不已! 可是行风子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因为范武道长都已经明说了,有城隍令在身,不会滥杀无辜。 所杀之人全部都是该死之人。 而且…… 行风子也看见了城隍令之上,浮现出来的那一个个血色小字。 如果,这几个付家子弟,真的如此大奸大恶。 那不需要范道长出手。 他行风子…… 就已经露出杀机了! 但范武所说的这些话落在三个付家子弟耳中,就显得不是一般的刺耳。他们没想到经过自己的数次警告之后,这外地人竟还如此的猖狂。 “狺狺狂吠之徒!”左侧的一个付家子弟已经忍耐不住了,他眼眸之中怒火以及杀机都在萦绕,一边朝着范武走去,一边说道:“嘴里张口闭口,就是杀我付满门?有些话一旦从嘴里说出来,就是要付出代价的!” “今日,我就告诉你们这些外地人!” “皇城!付家!!” “不可辱!!” 他抬腿一脚,将前方一个拦路的东西给踹开。那个东西有两个怪异的轮子,但他懒得在乎,这是什么鬼东西,他的眼里只有范武等人。 这个付家子弟二话不说,便是当即朝着范武等人出手,只见他往自己的腰间轻轻一抹。 一把亮银色的软剑被他从腰带之中抽了出来。 软剑之上刻录的些许的箓文。 显然这是一件法器。 只见他手中的亮银软剑剑光幢幢,让寻常人根本看不清他这一把软剑的运动轨迹,软剑的锋锐剑刃,朝着范武的咽喉直取而来! 见到这一幕,行风子等人没有动,反而是用一种怪异的目光,在盯着这个付家子弟。 没办法…… 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能够作死之人。 一上来,挑谁为目标不好? 偏偏挑的是范武道长?! 这不就相当于闯进一个鬼窝里面,然后率先找到的敌人,就是那个鬼王吗?! ‘哼!不过是一群厉色内茬的外地人,见到我对他们同伴出手,一个个都不敢上前协助,看来是怕了,是后悔了。可惜,狺狺狂吠之语已经吐出,后悔也迟了!’ 手持软剑的付家子弟不知道行风子等人的想法,他只知道行风子等人,一个个都被他,给“吓”得不敢动弹! 正当他的剑刃,即将就要与范武的“脆弱”的咽喉,发生零距离碰撞的时候。 这个付家子弟脸上那种杀意,在这突兀之间,就呆滞停顿住了! 他一双眼睛在这一刻瞪得老大。 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范武。 只见范武仅仅只是用一双筷子,就将他的软剑剑刃,给精准无比地夹住了! 他的软剑在这个时候…… 进也进不得。 退也退不得! “你不是你们三人里边最大奸大恶的。”范武甚至都没有正眼看他一下,范武此刻仍在看着城隍令,因为城隍令上的文字,又开始变幻了。 ——付海赧,二十有五。于一十有八,将一个弄脏其衣服的乞儿当街打死。于二十有一,伙同家族子弟,一同淫杀一名守寡之妇。 “但也确实是该死的。”范武手持筷子的手腕轻轻一转,旋即便是有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响起。 咔嚓—— 并非是他手中那脆弱的筷子断裂了,而是那个付家子弟的软剑断了! 一截亮银色的软剑剑身,就这样丁零当啷地,掉在桌面之上。如镜面般的剑身,倒映出那付家子弟,满脸错愕的神色。 然后他就看着范武缓缓站了起来,他的目光从平视、到了仰视。 范武刚才坐着的时候,此人还觉得没有什么。 可是当范武终于是站了起来的时候。 他才感受到一种,来自于身高之上的压迫感。 这个付家子弟暗吞一口唾沫。 此刻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这个狺狺狂吠的外地人,绝对不是寻常的修道者!这个付家子弟虽然跋扈,但不是傻子! “是块铁板!快来助我!”他立即就朝着后面的两人,请求援助。 剩下的两个付家子弟很有默契,他们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些许。在同伴喊出求援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各自掏出了一张符箓。 俩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口念法诀,手中的符箓,顿时燃起了大量的火焰。 汹涌火焰绕开了离范武最近的那个付家子弟。 火焰朝着范武那一桌子扑了过去! “修……修道者斗法啦!”客栈之中的一个食客,被这如神迹降临一般的画面吓得惊叫了一声,然后慌不择路似的慌乱地躲在了桌子之下。 但一双眼睛,还是盯着范武等人所在的方向。 虽然说内心之中很是害怕,但这可是修道的斗法啊!一旦运气不好的话,恐怕活个一辈子,都见不着这种画面! 而且这其中的一方还是付家子弟! 付家在皇城之中,也算是能够数得上号的修道家族,家族传承十分的悠长。据说皇城付家,还拿捏着一份免死铁券! 那可是开朝圣帝赐下的铁券,大周王朝之中,有这么多的家族。 但拥有免死铁券的家族。 数量可不多! 客栈之中各处传来的尖叫声并没有干扰到范武,看着朝着自己的这个方向扑来的两团火焰,范武只是伸手轻轻朝前一挥,那种力道和那种姿势,就好像是想赶跑一只蚊子一样。 然而就是他这么轻轻一挥,手掌却刮起了一阵汹涌狂风,让站在范武跟前的那个付家子弟,一张脸都被吹得皮肤不断翻腾。 这个付家子弟更是忍不住往后连连倒退。 而那两团扑来的火焰,则是被范武这轻轻一挥,就如同蜡烛一般被吹灭了。 火焰在眨眼之间烟消云散。 “一点程度都没有啊!”当范武这一句失望的言语落下的时候,离他最近的那个付家子弟的瞳孔骤然一缩,因为这个付家子弟突然察觉这一道声音,居然是在自己耳边响起的! 惊恐之间扭头往旁边看了过去,就看见范武,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边。 “什么时候……”他一句话,尚未惊声喊出来,就发现自己的肩膀,被一只蒲扇大手给搭住。 这个付家子弟本能地想要将肩膀上的这一只大手给荡开。 可这一只大手就好像是黏在他的肩膀上一样。 并且,他还听到了对方的声音:“不要乱动。” 当这一句话落下的时候。 这个付家子弟的表情骤然大变,因为他猛的察觉到自己的一侧肩头上,有一股庞然巨力,在不断的往下施压。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将一块数千斤的铁坨,放在他的肩膀上一样! 嘭!!! 他的双脚顿时踏碎了客栈的地板,可这并不是,他主动想要踏碎的。 巨大的力量压迫下来。 让这个付家子弟身体的骨骼,都在发出一种不堪重负的声音,让他的表情变得极为的狰狞。因为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剧痛,从浑身上下的每一寸区域,传了过来。 “嘶啊啊啊!!”强烈的疼痛让他不由得惨叫,他很想往下一倒卸下肩头上的力量。 可是他却惊恐的发现,自己不仅没法站直,也没法往地面倒下。 整个人都被固定在这一个位置。 苦受着无尽折磨。 “该死!你这厮做了什么?这是何等妖鬼邪术?!”另外的两个付家子弟,见到自己的同伴已经口鼻流血、狂翻白眼。 可谓是又惊又怒。 惊是因为范武刚才随手一挥,就把他们的符箓术法给打散了,让他们震惊与范武的力量。 怒是因为他们是付家子弟,他们皇城付家在皇城之中,经营了数百上千年的时间,何曾受过,如今的这般屈辱? 何曾有人敢像这般拿捏鱼肉一般,拿捏蹂躏他们付家子弟。 “救……救……”被范武摁住肩膀的那个人,眼睛之中都已经溢出血液了。 “回家族!禀报家主!!” 救个屁! 明知道眼球这几个外地人,不是他们这三人,能够对付得了的。这让他们剩余的两个付家子弟,如何上去搭救?这种情况下上去也是送命,这伙外地人根本不给他们付家面子! 剩余两个付家子弟不是撞破南墙都不回头的人,他们一见到情形不对之后就想转身逃跑。 只要能够回到家族之中,有的是办法对付这几个,猖狂的外地人! “你……你们……不要丢……”备受无尽痛苦,浑身骨骼都开始寸寸破碎的那个付家子弟,一见到自己的两个同伴居然想要扭头就跑。 他目眦欲裂! 那两个付家子弟当做什么没听见,可是正当他们刚回过身之际,他们就忽然身形都不由一顿,满面错愕地看着客栈大门的方向。 客栈的大门被堵住了,但是堵住了客栈大门的存在,却不是什么人。 而是天机棺! 蒙住天机棺的黑布已经掉落了一半,上面还有一个非常明显的鞋印,这是被一个付家子弟,不知死活踹出来的鞋印。 它天机棺在钦天司之中,被一群钦天司天天妥善小心对待,从未受过如此待遇——被一个小瘪三,给一脚踹开了! 如果是范武踹它也就算了,它完全打不过范武……而且被范武多踹几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这几个小瘪三是什么废物? 踹它天机棺?! 你们也配?! 客栈之中已经弥漫着森然阴气,让整座客栈内部都白雾萦绕,仿佛四面八方都有着冤魂恶鬼,让这两个付家子弟直打寒颤! “这是……这是什么诡物?大白天怎会有诡物?这诡物……等等!”一个付家子弟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道:“这诡物不是刚才那个,被踢开的奇怪大箱子!?” 两个付家子弟人都麻了,这是什么个情况啊! 碰到几个大言不惭、狺狺狂吠的外地人,是他们踢不过的铁板。 随便踹开的一个东西。 是一只诡物!! 这只诡物……该不会是这几个外地人养的吧?毕竟,他们看起来好像是一伙的! “从窗户跑!你左,我右,分头跑!跑的不掉的话,就随便抓一个普通人当人质!”其中,一个付家子弟咬了咬牙,急忙喊道。 正当他们两个想要分头逃跑的时候,两人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跑不动了。 他们更是察觉到好像有人,将粗大壮实的胳膊肘,搭在他们的肩膀之上。 这种姿势就像是,一个跟他们很要好的朋友,莫名出现在他们的中间,一手勾住一个人的脖子,另一手勾住另一个人的脖子。 可问题是他们两个很要好的朋友…… 此刻还在那里七孔流血呢! 慢……慢着!! 隐约之间猜到了什么之后,他们就听见了似乎有什么重物,倒在地上的声音。这种声音让他们觉得很耳熟,很像是一具失去了生命的尸体,瘫软倒地的声音。 同时间,如同催命符一般的话语,更是在他们两人的耳边响起:“将尔等人渣的魂魄泯灭,未免太便宜你们了。” “贫道我只会泯灭你们的肉身,而你们的魂魄,就在阴曹地府之中……好好的‘享受’一下吧。” 范武老爷是个大善人,他不忍心将他人的魂魄给泯灭,还特地让他们的魂魄去阴曹地府一趟,享受一下来自阴曹地府的十八层套餐SAP。 范武都觉得自己很善良。 说完这几句话的时候,范武的两只手,就已经将两个人的半张脸都给抓住了。 然后。 范武轻轻往后撤了一步。 分别抓住半张脸的两只手,猛地往中间一合。 嘭! 客栈之中的所有人都能够看见,两个斗大的头颅的一半都崩碎了!分别半个还算是比较完好的脑袋,被硬生生地嵌合在了一起。 两具尸体缓缓瘫软。 倒在了地面之上。 血流如注! 付家的三个年纪轻轻的修道者,就在范武的手底下化作三具尸体,这过程之中,他们三个人连范武的衣服,都没有撕破一个口子。 一道道目光或是带着惊恐、或是带着畏惧、或是带着震惊,都落在范武一个人的身上。 只见范武脸上挂着一丝笑容,并没有因为连杀三人,而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身形更是笔直如松。 如铁塔一般矗立。 “走吧,怎能任由这样的一个家族,在大周王朝之中,持续作孽下去呢?”范武只是将双手轻轻一抖,手掌之上沾染的血渍全被抖开,看起来特别干净。 平静无波的声音却在撞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所有看着范武的目光……都变得十分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因为范武这一句话的意思,已经表露地非常明白了! “范武道长,我们不需要在这里,继续等那位胡公公吗?”行风子诧异一问。 “这并不冲突。”范武笑道:“我想应该花费不了,太多的时间。” “呃……确实如此。”行风子实在是难以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家族,能够在范武道长手底下,坚持得了很长的时间? 一行人离开了。 目送着范武等人的背影逐渐消失不见,客栈之中的一众食客,这才心有余悸地从桌子下爬出来,并努力让自己颤抖发软的双腿支楞起来。 “他们……他们走了吧?”一个身材矮小的食客,得扶着客栈的桌子,才没有腿软倒下来。 呼吸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看着地面上,那三具恐怖的尸体。 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的神色:“这……这些人,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而且他们杀的人,还不是普通人!这几个人可是付家的公子,他们身上可是流着付家的血脉!” 旁边,另一个食客,虽然也是面带恐惧神情,但是更多的是解气:“难道你不觉得这三个家伙死得好吗?付家在皇城里边什么行事作风,咱们这些本地人又不是不知道。” “是啊!他们这是得到了报应!这些大家族子弟,仗着老祖曾与圣帝一起打江山,仗着家族有免死铁券,可是做过不少的恶事!” “朝廷难道就不会管管他们吗?” “管?世家大族在朝廷里边的势力更加错综复杂,除了一些皇室宗亲,哪个官员不与世家大族,有着密切联系?” “他们本来就是自己人,难道自己人要管自己人吗?就算是管你只是口头训斥罢了!” “话说……这些尸体怎么办?付家的人死在这里,我们这些人……该不会受到牵连吧?而且,刚才那个人说的话,应该不是假的吧?他……真的要去找付家的麻烦吗?” “……” 这样的几句话落下之后,偌大的客栈之中,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这种问题谁能回答呢? 客栈之中的那个店小二,也已经稍微缓了过来,他惊恐莫名的看着地面上的几具尸体。 他完全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个结局。 完了啊! 要是让付家知道,自己家族的三个子弟死在贵春楼,他们贵春楼首当其冲要倒大霉。 区区一家小客栈,怎么能够和一个家族硬碰硬? 而且还是这种有从龙之功的世家大族! 店小二人都已经差点要崩溃了,他嘴里呢喃着:“那……那几位客人……” “真的能够对付得了偌大付家吗?” 他也不知自己这个想法是否很滑稽,可是他知道,自己唯一能够希冀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万一…… 万一呢? …… 皇城付家在哪?不需要问路,因为有云九卿这个人形地图。她来过大周皇城已经好几次了,自然也是在皇城里逛过好几次。 云九卿满面是兴奋以及期待,带着范武等人,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不管是郡府付家还是皇城付家。 云九卿都看他们不怎么顺眼! 尤其是当得知,这个所谓拥有从龙之功的家族,做出的一些事情之后。云九卿对这个付家,就更加没有什么好感了。 况且这可是为民除害! 她云九卿最喜欢的就是惩恶扬善,为民除害! “范道长!范道长!”云九卿甚至略显激动地向范武说道:“我曾经听说,皇城付家有个活了好久的老祖,据说对方至今都还活着。” “我还听说,皇城付家在阴曹地府也有关系!那很有可能意味着……他们一些逝去的先人,可能在地府之中当差。” “虽然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真是假,但我觉得,稍微防范一手绝对没有错!” “他们家族在地府有关系?”行风子诧异道:“云居士的意思是……他们一旦被逼急了的话,很有可能会向在阴曹地府里的先祖求援?” 云九卿点头开口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毕竟我爹就跟我说过,我们云家一旦遇到,什么生死危机的大事件……” “就可以使用秘术沟通在地府之中的老祖们,请老祖重返人间,助我们这些后辈渡过难关。” 行风子呢喃道:“原来,不止我们地祖观会这么做啊……” 是的! 行风子所在的地祖观也有这种操作,相当于,他们都属于“下面有人”的存在。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云九卿停下来了。 他们大概在皇城之中,走了两个时辰的时间。不得不说……皇城太大了。 正常来说,走两个时辰的时间,都能够在一座县城的城头,走到城尾。 是在皇城里面。 根本不算什么。 “到了!”云九卿说道:“范道长,前边就是皇城付家!” 其实不用云九卿提醒,牌匾之上“付府”二字,这已经呈现在范武等人的面前。 范武把玩着手中疯狂颤抖的城隍令。 城隍令散发出来的红光,已经变得颇为耀眼,这吸引了附近不少人的关注。 城隍令之上更是疯狂闪现一行又一行的文字。 范武觉得,如果不是自己抓住城隍令的话,估计它自己就会飞过去,把大奸大恶之人,全部都给解决掉了。 …… 与此同时。 皇城付家。 “烛,灭了三根……”付家的一座修缮得极为堂皇的家族祠堂之中,一个在蒲团上闭目打坐的老者,睁开一双浑浊的眼眸,看着前方。 他的前方摆满了一根根燃烧着的蜡烛,每一根蜡烛都显得格外的特别。 因为每一根蜡烛下方一个座台之上,都刻着一个名字。 这些名字都姓“付”! 在这一片烛光之中,有三根蜡烛是熄灭的状态,蜡烛的烛芯冒出来的淡淡的烟雾,竟然是缕缕诡异的血色烟雾! “还是三根很年轻的蜡烛……家族死了三个小辈吗?”老者浑浊的双目之中闪过了一丝狠厉,他身上的那股气势更是散发了出去。 似乎是感应到祠堂之中的气势,外面一个中年人,急忙跑着进来。 “家主!”中年人很是谦卑:“家主有何吩咐?” “查!”皇城付家家主,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查?”中年人愣了一下。 他顺着皇城付家家主的目光,看向了前方那一片烛光,那三根熄灭了的蜡烛是那么的显眼。也让这个中年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也很清楚,这三根蜡烛的熄灭意味着什么。 “是!”中年人急忙点头。 等他从付家祠堂出来之后,一张脸上的面色,也变得极为阴沉起来。 “唯有含恨而死的付家子弟,方会让命烛冒出这等血色之雾!如果是意外而死,冒出来的烟雾会是黑色。如果是寿终正寝,冒出来的烟雾将会是白色。这血色的烟雾……” 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气,眼眸之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以及深深的杀意:“能让付家子弟含恨而死,必定是被人杀害了!” “来人!”离开祠堂一段距离后,中年人冷喝了一声。 在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后。 就有十几个付家中人急忙跑来,他们有的是中年人,有的是少年人。他们每个人都是姓付,而且每一个人都是修道者! 要么是付家中坚力量。 要么是付家新生代。 一些寻常的道观或者是寺庙,有十几个修道者,就已经很不得了了。但是对于皇城付家来说,这十几个修道者只是九牛一毛,冰山一角。 让他们拉数百个修道者出来都不是什么问题! 这就是底蕴! “七长老!”这十几个付家修道者立即问候道。 那个中年人……也就是皇城付家的七长老,扫了一眼这十几个修道者之后。 他冷道:“付海赧、付辙禄、付生嬴!何人知晓,这三个人去哪了?” 十几个付家修道者面面相觑了一下。 其中,有一个付家少年人说道:“回七长老,他们应该是去皇城东边收租费了。” 收租费? 付家七长老眉头一皱,莫非是因为这件事情让他们三个人,殒命在皇城东边? 七长老是知道租费这件事的。 付家如今也算是大不如前了,而且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一些分家的供奉是收上来了,唯独只有南郡分家的供奉没收上,去收供奉的人至今都还没回来。 南郡那个分家每年上供给宗家的供奉是最多的。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宗家,需要南郡分家的财力支撑。 但是,供奉没有收上来,问题就非常之大了! 失去南郡这个付家分家的支撑,宗家这个月,日子更加不好过了。 只能够对手底下,一些在他们付家地盘讨生活的商户,下狠刀子。 让那些商户每个月的租费翻倍! 这样做……自然会让一些商户,十分的不愤。但付家人一致认为,凭借着付家多年的余威,那些商户只能够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其他的事情,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那些人肯定也不敢做。 结果…… “是我们低估了那些商户。”七长老眯了眯眼眸,他冷声说道:“那三个人死了,如果本长老没有猜错的话,定然是有不甘心上交租费的商户,勾结他人谋害了我付家的子弟!” 付海赧、付辙禄、付生嬴……这三个人死了? 死在了过去收租费的过程之中? 嘶! 这样的一个消息,无疑是对这些付家修道者,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震撼。 什么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对他们付家下手? 甚至还敢杀他们付家的人! 一杀就杀死了三个! 这对于他们皇城付家宗家而言,绝对是近十年以来,发生过最大的一场大事。 没有之一! “那些商户凭借着自己的力量,自然是不可能杀死三个修道者,他们肯定是勾结了别的修道者!而这别的修道者……肯定不是皇城的人。本长老不信,在他们三个人爆出自己身份的时候,皇城的修道者还敢对他们下手。” 七长老杀机毕露地说道:“杀死他们的肯定是外来的修道者,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是一条过江强龙的修道者!”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冷哼了一声:“尔等,多去招呼一些人过来!随本长老一同去看看究竟!” “如果能够恰好逮住那些外来修道者,无需跟他们说什么废话!” “直接杀了他们!!” 七长老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让这十几个付家修道者,都觉得有些汗毛直竖。 只听他继续说道:“就算是当街杀人也无所谓,这件事情我们付家占理,就算是当今陛下,也说不得什么。” “是!七长老!” 一群付家修道者,立即在家族之中开始摇人。而皇城付家宗家驻地里边的家族子弟格外多,没过一会的功夫,就已经摇来了一群人。 这群人全部都是修道者,他们的行为或高或低。 但只要是个修道者,那么在大周皇城之中,就是一个人上人。 更何况…… 他们姓付! 那他们就是人上人上人,身份在大周皇城之中,都属于排在比较顶尖的存在。 “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七长老扫了一眼,自己眼前的这三四十个人。短短时间之内,就聚集了这么多的修道者。 这就说明了,哪怕他们付家大不如前,可在这大周王朝之中,仍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 老祖宗们给他们留下的底蕴。 那可太多了! 但但是他们这些人加起来,都比得上一座县城的钦天司了。更何况这位七长老的修为道行,可比一座县城的钦天司总旗官强得多了! 甚至钦天司的一些百户官,都不一定是她这个,付家七长老的对手。 “知道!”一众付家修道者齐齐一喝,声音大到,甚至连旁边一棵树的树叶,都震落了不少。 “随本长老走!!” “是!” 付家七长老率着浩浩荡荡好几十个付家修道者,眼看着就要朝着付家大宅的大门之外走去。 就在几个付家子弟,想要上前把大宅的大门,给推开的时候。 突然! 这几个付家子弟感受到,大门之上传来了一股,他们无法抵挡的恐怖力量。那股力量让这几个付家子弟猝不及防,也让他们几个人脸上的那种表情……骤然巨变! 还没有等他们来得及往后撤开,起码得有数百斤的厚实门板,就已经帮他们这边倒飞而出。 几个付家子弟一双眼睛顿时瞪大,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们根本反应不及。 “噗!!!” 当两扇数百斤重的大门撞在他们身上的时候,几个付家子弟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被碰撞之处的骨骼,甚至是直接碎裂。 他们的身躯,也跟随着厚实的大门,朝着大宅里面,飞了进来。 砰! 等他们几个人狠狠摔落在地的时候,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是……”突如其来的状况,就连付家七长老,都始料未及! 然后。 七长老听见一道声音响起:“老远就听见你们想要找贫道我复仇了,贫道我有些好奇,你们是怎么知道家族里死了三个杂碎的?按理来说,应该也没有什么人会来这里通风报信吧?” 七长老见到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缓步朝着付家大宅之内,走了进来。 对方的声音继续响起:“所以,有什么人来解释一下,贫道的这个困惑吗?” “哦……” “差点忘了提醒你们一句,你们不需要大海捞针似的来找我,因为杀了你们三个族人的贫道我,亲自来了。” 范武把玩着手里颤抖频率愈来愈高的城隍令,他看着面色极为难看的付家七长老,带着一丝笑容,继续开口说道:“希望你们比起南郡付家,更能让贫道我满意一些。” “……” …… …… 更新来啦! 顺带推荐朋友一本书——《无敌从我看见BOSS血条开始》 简介:【本书每天5更,欢迎监督。】 坏消息:开局遇到BOSS了。 好消息:我能看见血条,BOSS大残! 无敌从我看见BOSS血条开始! 【大妖魔:1/21999。】 “放开那个妖魔,让我来!” 【大妖魔:29481/29482。】 “弟兄们冲鸭!大残!谁捡到人头算谁的!” 方羽一边后退一边大喊。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四章:嚣张跋扈之徒!被惊呆的皇城百姓!(万字大章求订阅) 嚣张!猖狂!跋扈! 付家七长老从未见过如此跋扈之人,眼前的这个家伙不仅一上门,就将付家大宅的大门给踹开。以至于让倒飞而出的大门,把好几个皇城宗家付家子弟,都给撞伤了。 甚至还没有丝毫顾虑也不带半分惧怕。 当面就说自己杀死了付家的三个族人,并且还一副风轻云澹的模样! 仿佛拍死的是三只蚂蚁一样的态度。 也就是说,此人杀死付家的族人,并且还主动找上门来,还要找付家别的麻烦! 多少年了? 他多少年没有见过,像如此能够作死之人了? 不! 应该说,他从来都没有见过! 付家七长老太阳穴旁边的青筋都在微微颤抖,可想而知,他内心之中酝酿着的那滔天怒火,究竟是有多么的旺盛。 “你在说什么?”付家七长老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贫道说的不够清楚吗?”范武笑道:“为民除害,杀了三个杂碎。匡扶正义,直接杀上门来。我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大名鼎鼎的皇城付家,大周付家的宗家所在地。贫道我在南郡那边,就已经听说过你们了。” “既然听说过……为何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付家七长老在努力压制怒火。 范武说的话没有带着挑衅的意味,但是他却从这些话之中察觉到挑衅的意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莫过于此。 但付家七长老暂时没有让自己的怒火爆发出来,他紧咬牙关一问:“究竟是何人指使的你?!” 是的! 他认为……范武的背后肯定是有他人在指使。 否则,一个知晓附加名声的外地人,就算再蠢,也不会找上门来。 “没有。”范武如实回答说道。 “没有?”付家七长老眼睛瞪大,幕后没有人指使,没有人操控,凭借着一颗不知道哪里偷来的雄心豹子胆,就敢杀上门来? 莫非他们付家就是这么倒霉,碰上了这样的一个蠢人。 然后,折损了三个族人? “倘若是有人指使我的话,你难道不觉得指使我的人,早就已经埋伏好了。等你一出现,你就已经死了吗?”范武笑着反问道。 付家七长老被噎了一下。 是啊! 如果真的有什么幕后黑手,那肯定是怀着,对付家不怀好意的目的。 甚至可能想要针对付家! 想要灭掉付家! 但既然自己一出现,仍然没有藏在暗中的老鼠出现,那就说明并没有幕后黑手。 真的是眼前这个愣头青,所谓的为民除害,所谓的匡扶正义。 卡察—— 强烈的滔天怒火,让付家七长老脚下的青石板,都裂出一条条细密裂缝。他算是明白过来了,眼前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愣头青! 就是那种怀着一颗所谓的赤子之心,想要替天下,还一个朗朗清白的傻子! 他们付家的三个去收租费的族人,运气倒霉,碰上了这样的一个傻子。 然后就被杀了。 然后……这样一个怀着极为天真想法的傻子,就找上门来了。 事情理通了。 “呼……”付家七长老狠狠吐了口浊气,他的目光仿佛越过了范武,看向了范武之后的几个人,冷冷说道:“原来还不止一个傻子。听你的口音,还是外地口音。” “你刚才提到了南郡,那你们这些天真的愣头青,应该都是从南郡过来的吧?你们根本不知道,付家在大周皇城里,乃至想大周王朝之中,究竟是意味着什么!” “尔等几人,光天化日之下,杀害付家族人,不知死活杀上付家。” “已有取死之道! ” 付家七长老直接一转身,正脸都不看范武等人,冷声一喝:“还愣着作甚?杀掉此等狂徒,为同族血亲,报仇雪恨! ” 说罢。 他付家七长老,就头也不回地朝着大宅驻地内走了回去,仿佛是因为他付家七长老比较心善,不忍见到接下来的血腥场景。 其余数十个付家修道者,接到付家七长老的命令后,瞬间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攻袭而来! 他们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像是范武这种,杀害他们族人之人…… 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早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狂徒!死来! ”喊出这样一句话的付家修道者,是唯一一个没有随着众人,一起朝着范武,冲过去的人。 因为他手里持着的是一张大弓,他一只手已经紧紧握住大弓的弓身,另一只手则是搭在了弓弦之上,两根手指轻轻夹住一根长长的箭失。 箭失极为特殊,箭失的箭杆上,刻录着十分细小的箓文。箭头并非金属箭头,而是用一张符纸,所折成的箭头。 随着此人的法力催动,箭头之上的符纸闪烁醒目电弧,还传来了“噼里啪啦”的轻微声响。 他手指瞬间一松! 嗖—— 一根箭失拖拽着电弧的光芒,越过一个个付家修道者,朝着范武的胸膛直取而去!箭头上的符纸,迸射出较为刺目的惊人雷光! 不到三十步距离的一箭,在眨眼之间,就已经逼近范武的跟前! “嗯?”手持大弓的付家修道者,突然面色僵硬住了,眼眸尽是震惊:“他……怎么做到的?” 只见,那迸射着刺目雷光的箭失,竟然被范武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 用符纸折叠而成的箭头,距离范武胸膛的衣裳,只有不到一寸! 箭失身上缠绕着的惊人雷光。 对范武的手掌没有造成任何伤害,甚至这种程度的雷法,都不足以,让范武有麻木的感觉。 “还挺好看的。”范武看着手中雷光萦绕的箭失,出乎意料的夸赞了一句。 但也仅限于好看了。 只见范武随手将这一根箭失给掷出,被他掷出的箭失,比从大弓之上射出的箭失的速度,还要更加的快! 快不知多少倍! 三个朝着范武冲来的付家修道者,在完全猝不及防的情况之下,就如同串着什么糖葫芦一般,被这一根箭失给洞穿了。 箭失上缠绕的雷光在肆虐破坏着他们的身躯,让他们浑身都在剧烈颤抖。 直接仰躺到底! 没有了生息! 也是在这一瞬之间,范武竟然主动一步跨出。 平平无奇的一拳,朝着前方的一个付家修道者,击打了过去。这一拳,精准地命中了对方的胸膛。 范武能够感受到对方的胸膛,就好像是一个气球一般,凹陷了下去。 胸膛的骨骼。 尽数破碎! “噗! ”承受了他一拳的付家修道者,口鼻耳朵、乃至眼睛都在喷血,其身躯不受控制地,朝着后方倒飞了出去。直接就将后面的好几个人,都给撞飞了出去。 也是在这同时之间,数张带着法力波动的符箓,已经飞到范武的跟前。并且还有数个手持长剑的付家修道者,已经咬牙持剑向范武刺来。 轰! 轰! 轰! 落在范武身上的每一张符箓都爆燃而起一团火光,范武整个人都好像被炙热的火焰给笼罩。 数把长剑已经分别穿过火焰,刺在了范武的身躯之上。 一把长剑斜上而来刺在范武的咽喉。 一把长剑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刺在范武的腰肋的位置。 另一把长剑直攻范武的丹田而去。 还有一把长剑扎在范武的心口处,欲要一剑把范武的心脏刺穿! 但是…… 没有用! 这四个付家修道者,都能够感受到剑身之上,传来的一股反震之力。这样的一股力道让他们极为心惊,手中的长剑都险些脱手而出了。 当符箓爆燃而起的火光散去之后,范武毫发无损的身躯展露出来。 “不够。”范武两个字落下,双手齐齐一揽,四把长剑,全部被他抓住了! 他无视长剑足以割开血肉的剑刃,凭借着自己的血肉之躯,把长剑的剑身抓在手中,两只手掌,轻轻地捏了一下。 卡察! 四把长剑应声而碎! 那四个付家修道者的眼睛,瞪得比桃核还大。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范武双掌勐地一个合击,巨大的力量迸发出的是惊人巨响! 肉眼可见的音波,震得这四人耳膜直接破裂,强烈的眩晕感与恶心感,令他们张口就是一团鲜血,齐齐喷出。 手持长剑的四人满面痛苦地瘫软倒地,由始至终范武甚至都没有碰他们一下。 范武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歇下来。 看着前方那三十几个人,范武抬起了一只手,一根手指指向前方。 那一瞬间。 一众付家修道者,只觉一阵大恐怖袭身而来!那种级别的大恐怖,他们甚至还未知道是什么状况,冷汗就已经疯狂溢出。 下一刻。 他们就知道是什么状况了。 范武的指尖有一团极为刺目的璀璨白光迸现,白光所蕴含着的摧枯拉朽气息,足以让一切生灵为之颤栗。 一束惊人白光迸射而出! 所过之处。 万物寂灭! 第一个接触到那一束白光的一个付家修道者,连一声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喊出来。他身上的衣物在不断地溶解、他身上的血肉在不断地崩碎、他身上的骨头也在化作大片灰尽。 甚至不到眨眼之间,他的身躯就已经化为虚无,在这片天地彻彻底底地消失不见! 就连魂魄都被瞬间抹灭掉了。 放眼望去,剩余的一个个付家修道者,也是如此的一个下场。甚至就连地面上的青石板,都被这璀璨白光给消融瓦解! 一个又一个的人,就好像是被戳破了气球一样,骤然间消失不见。 躯体都被汽化了! 魂魄都被泯灭了! 携带着大恐怖的璀璨白光,让付家七长老整个人都懵了一下,他仿佛能够感受到,背后那炙热的高温,在滚滚扑来。也能够感受到他们付家子弟的生机,居然在迅速消失。 付家七长老于仓促之间急忙转身,回头一看。 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那璀璨白光已经消失不见。 地面只有着一滩滩赤红色的流淌液体,那是被烧成岩浆的石板与泥土。 一个个付家修道者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无一幸免! 别说是人了,就连他们身上的法器都消失了。 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让付家七长老整个人都愣了。 他呆滞的目光挪移到范武的身上,他只看见,范武已经将手给放了下来。 “你……”付家七长老大脑之中思绪一片混乱,此刻所发生的事情,是他从来没有预料过的。 “你们纯度不够。”范武看着自己得到的那一丁点自由属性点,略带些许失望的语气,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然后他一步又一步朝着付家七长老走了个去。 付家七长老的冷汗都已经溢出来了。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面庞,流到了他的下巴,然后一滴滴掉落了下来。 他的掌心之中更是一片湿润。 这是被他的汗水给打湿的。 他考虑到,能够杀得死付家三个家族子弟的修道者,绝对不是那种寻常修道者。对方的实力道行,肯定是有点东西的。 所以付家长老,带着足足数十个付家修道者,一同想要去讨伐那个家伙。 他本来以为,带着这么多人,已经是十拿九稳了。更何况这还是对方找上门来,这里可是付家宗家驻地! 是他们付家的大本营! 结果没想到这几十个修道者,居然在这一眨眼的功夫,全部消失不见了! 在付家七长老眼里边,范武已经化作了人世间,最为恐怖的凶兽。 而现在这样一头恐怖凶兽,正在一步又一步,朝着他这边接近。 让他冷汗都在狂冒! ‘动起来!快动起来啊!我到底在干什么啊?我怎么一动不动的?我在害怕?我在怕一个,刚见面不到小半天的陌生人?难道我在怕一个,杀死付家子弟的仇敌?’ 付家七长老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的脑子现在比较清醒,脑子告诉他,要赶紧作出反应。 因为对方过来了。 可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听自己使唤。 该死! 怎么会这样子? 付家七长老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一种状况。强烈的危机感以及窒息感,已袭上他的心头。 他眼睁睁地看着范武,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双方很接近。 接近到,就连范武呼吸时候呼出的那种气体,他都能够感受得到。 也是在这一刻,他才体会到眼前的这个范武,究竟是有多么的高大、究竟是有多么的魁梧。 ‘不妙! ’ 当他看见范武一只手已经攥成拳头,即将就要朝着自己的脑袋砸过来的时候。 】 付家七长老浑身汗毛都在倒竖! 突然之间! 一道张口厉喝,从身后传来:“你在干什么?!” 下一瞬。 付家七长老感觉自己的腰部,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一样。紧接着他更是察觉到有人在后面拉扯着他,硬生生地让把他给拉了过去。 付家七长老狼狈地落在,距离范武十几步开外之地。 也正是与范武拉开的距离,他这才恍忽回过神来。 整个人都是一副心有余季的模样。 感觉像是捡回了一条命似的,正在不断地大口喘着粗气。 “呼……呼……” 旁边。 响起来的声音是女子的声音:“你到底是傻了?还是怎么着了?要不是我及时出手将你拉过来,被这种人一拳打到脑袋上,你就算是死不了,估计也得被打晕过去。” 付家七长老抬头一看,就发现救了自己的人,是一个熟人。 对方也是一位付家长老。 “四长老……你怎么来了?”付家七长老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庆幸地问道。 “这边的喊杀声这么大,不是聋子都能够听见。”付家四长老乍一看,是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年龄看起来并不小了,但是脸上却没有什么皱纹,显得比较年轻。 她瞥了眼浑身都被冷汗打湿的七长老。 然后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范武,向着旁边的七长老,开口问道:“这家伙是谁?为何会对你出手?你又为何要对他出手?” 七长老回答道:“祠堂之中有三根命烛熄灭了,就是此獠干的好事!” “而且……” 七长老暗吞唾沫,他眼眸之中流露出来的恐惧,并不是作假的,他继续道:“现在熄灭的命烛,可能并不仅仅只有三根了。可能是三四十根……而且也是这个家伙干的。” “要小心,这家伙是敌人!而且,此獠很强!强得离谱,简直不似人! ” 命烛灭了三根?甚至三四十根?这是什么玩笑话?! 付家四长老美眸都瞪大了。 身为付家宗家的长老,她很清楚命烛了三四十根,是什么概念。 她在警惕打量着范武。 范武在打量着城皇令。 ——付芠朱,八十有九。于十二岁,杀死一幼童,将其沉尸河中。于二十二岁,修炼险些走火入魔,杀害二十人炼就保魂丹苟住一命。于二十七岁,咒杀一个与付家作对的小官。于三十六岁,将豢养的三个男宠尽数虐杀。于三十九岁…… 城皇令上浮现出的一个个文字比蚊子还要小,上面书写着有关于这个付家四长老的罪行。 罄竹难书这四个字,用在这个时候非常恰当。 范武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就能够知道对方,活了这八十多年的时间…… 起码,杀死了不下于三十人! 而且被她杀死的这不下于三十个的人,没有一个,是属于大奸大恶之徒。 都是属于罪不至死之徒。 或者,干脆是无辜百姓。 一张漂亮面庞之内隐藏着的蛇蝎心肠,如果,范武没有这个城皇令的话,还真的看不出来。当然,这并不是说范武看不出她不是好人,而是看不出,她究竟做过多少恶事。 或许对方身为修道者,又是付家核心层人物,身份特殊,从来就没有将大周王朝的其他百姓,当过一次人。 所以,在他们的眼中。 他们杀死的…… 不是人。 是两脚羊。 “你们两个的纯度倒是高了些许。”在范武的眼里,无论是付家七长老、或者是付家四长老,他们的【命】属性都不低。这两个付家长老的【命】属性,全部都是突破了40这个数值。 比范武刚才一指杀灭的一群付家修道者的话,那这两个人自然是厉害得多了。 “纯度?这家伙在说些……嗯?”正当这个付家四长老心有疑惑之际,突然之间她的童孔,就骤然收缩了一下。 因为她震惊地发现,原本还站在前方的范武,一个晃神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哪去了?”付家四长老一双美眸不断地探寻。 试图在视野范围之内。 寻找范武的踪迹。 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发现旁边的七长老,有些不太对劲! 当她立即转头一看之后,一双眼睛都瞪大了。 只见。 范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旁边,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就这样直直地伸出来,宽厚的手掌一把将付家七长老的脖子给掐住。 然后轻轻的往上一提,就将对方给提了起来。 付家七长老,在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之下…… 就已经被锁喉了。 甚至他的双脚都已经离地好几尺,一百来斤左右的体重,被范武徒手拎了起来。而范武拎着他的一条手臂,没有半点颤抖。 这一百来斤的重量,对于此时此刻的范武来说,跟空气没有什么区别。 ‘该死!怎么这么快!?’付家四长老心中大惊失色。 她更加没想到,七长老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就被扼住要害! 她来不及多想! 已经大不如前的付家,绝对不能够失去一位长老,否则的话对她们的家族而言,绝对是一个,难以接受的损失。 付家四长老立即手掐印诀,一张姣好的脸蛋都憋得通红,她的红唇肉眼可见变得发黑发青。 她张口就是朝着旁边发范武一吐! 一团仿佛连金属都能够被侵蚀掉的青色毒烟,在眨眼知间化作一把利剑朝着范武突刺而去! 她敢肯定世间没有任何人的肉身,能够挡得住,她这一口毒气的侵蚀。 砰! 毒气化作的利剑,与范武的肌肤互相碰撞的时候,居然如同闷雷一般炸响而开。 付家四长老一愣。 因为她眼睁睁的看着毒气利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碎! “你在干嘛?”一句听起来略带好奇的询问,让付家四长老汗毛直竖! 突然! 她好像看到了一只手朝她探过来,这一只手探过来的速度,似乎并不是特别的快,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办法躲得开。 等她的意识恍忽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喉咙,就已经被人掐住了。 完了! 付家四长老的眼睛瞪得老大,她根本就不知道,范武究竟是如何能够精准的抓住她的烟火,甚至让她没有办法躲避的。 这是什么速度? 此刻。 范武的左手拎着付家的四长老,范武的右手拎着付家的七长老。这种画面就好像是一个成年人,拎着两个小屁孩一样。 “嗬……嗬嗬……”强烈的窒息感,已经让这两个人,脸都变得极为发青。 他们的双手搭上了范武的手臂。 想要将范虎的手给扳开。 但是,以他们两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让范武的手臂动弹分毫。 “大胆狂徒! ”直至一阵声音传来,这些声音,对于付家七长老、付家四长老而言。 简直是天籁之音! “大胆狂徒,竟敢在付家宗家驻地中伤人害命!简直是无法无天!目无大周律法!” “快放开他们二人! ” “你这厮是何人?为何敢在富家驻地之中闹事?我们付家哪里与你有矛盾?!” “竖子松手! ” “大胆贼子!快让开二位长老!否则,定要让你好看!” “……” 范武扭头一看,就看见一群人,朝着他所在的这个方向,纷纷涌了过来。 人数很多。 放眼望去,最少是三位数起步。 他们在出现的时候就立即分散开来,没过一会儿将范武给包围了起来。 堵截住范武所有的退路。 范武看着那一道又一道,密密麻麻的属性信息,就知道他们全部都是付家人。因为“付”这一个字,已经多到让他差点不认识了。 “大鱼都来了啊?”范武能够感受得到,插在腰带之上的城皇令,在散发着一种蠢蠢欲动的气息,它似乎察觉到了无数个大奸大恶之人。 这最少有三位数的人当中,那些付家寻常修道者,范武全部都无视了。 倒是那些【力】属性超过20点的付家修道者,值得他范武多关注他们一眼。 而那些【力】属性达到40以上的。 也有好几个! 【力】属性能够达到40以上之人,全部都是,付家的各房长老! 加上他手里拎着的两个长老。 已经有六个付家长老。 聚集于此! “狂徒!莫非你是听不懂大周话吗?”一个属性昵称显示为【付家五长老】的人,似乎是一个脾气非常暴躁的人,他张口就是朝着范武怒声喝道:“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给我死来吧!” “肉身法相! ”这个【付家五长老】祭出了大量符箓,一张张密密麻麻的符箓,居然朝着他的嘴,飞了进去。 大量符箓飞入他的口腔之中,他的身躯居然也随之,开始变得越来越大。 当整个人犹如十米高的巨人的时候。 才停了下来。 “喝啊!”体型如此庞大的他,两步就已经来到了范武的跟前。只见他双手抱拳,拳上法力涌动,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双拳如同炮锤一般,朝着范武砸落一下。 “这术法有点意思。”范武咧嘴一笑,他甩手将手里的两个人甩开,而且还是朝着那轰来双拳,甩了过去。 他的这种操作,让体型庞大的付家五长老,面色一变。 也让好不容易恢复呼吸的七长老、四长老,面色大变! 彭! 彭! 体型庞大的付家五长老,已经无法收回自己的双拳,这如同炮锤一般砸下来的双拳,居然直直轰在了自家人的身上。 俩人纷纷大吐一口鲜血,被这样的庞然巨力,给锤飞了出去。 “无耻之徒!”付家五长老的面色难看至极。 “只是将他们还给你而已,但你没把他们接住,能怪得了谁呢?”范武一边活动一下自己的肩膀,一边带着一丝笑容开口说道。 “你这厮强词……”付家五长老一句话尚未说完,他一张大脸之上的眼睛,就突兀瞪得老大! 眼白之中,一条条血丝爬了出来。 “噗哇!”血液不受控制地从他的口鼻喷出,一双眼眸,更是白眼狂翻。 好像在承受着剧烈的痛楚! 因为……范武在刚才说完那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动起来了。并且还是朝着这大个子,一拳径直轰了过去! 体型庞大的付家五长老的腹部都在往下凹陷,体内的内脏更是在这一刻出现毁灭性破坏。 整个人就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在不断的缩小。 一张张符箓从他的嘴里边钻了出来。 大量泼洒在地上。 这付家五长老的身躯,都被瞬间抽空了力气。当他恢复到寻常人的体型后,整个人更是不受控制的跪倒了下来,脸朝地似的趴落了下去。 “老五! ”有人欲要将这付家五长老给救走,但范武的一只脚已经踩在他的后脑勺之上。 只听范武平静说道:“付胜文,今年五十有八。于十七岁,斗法误杀了一个外地修道者,其妻子上门寻找说法,怒极之下将其妻子,一并杀死。于十九岁时,与族中族人一起,当街殴死一个外地行商。” 范武顿了顿,说道:“不到二十岁,手里头就沾染了,三条无辜人命。你们付家上上下下,不管是宗家还是分家,都是‘人’才辈出啊!” 这一声感慨言语落下之后,范武踩着对方后脑勺的脚,稍一用力。 斗大的脑袋,居然被他用脚,从脖子上给拧了下来! 血液狂喷出数步开外! “杀了他! ”一个付家长老目眦欲裂地大喊:“一起上,斩杀此獠! !” 当这个付家长老的声音落下后,围着范武的大量付家修道者,就朝着范武汹涌围攻而来。 见此。 范武脸上笑容更盛。 一个付家修道者高高一跃而起,缠绕着符箓的一把长剑,已经斩在了范武的后边脖颈之上。 嘣! 当长剑断裂的时候,这个付家修道者愣了一下。这一愣,范武就已经转身朝着他一拳挥了过去。 轰! 这一拳并没有将这个修道者砸飞。 而是一拳将他给打爆了!视觉意义上的打爆! 只见范武再次挥出了一拳。 这一拳是隔空轰出,将前方的一大片空气都给打爆了,震耳欲聋的爆鸣、以及汹涌的气流,比神兵利器还要更加的恐怖。 离范武比较近的付家修道者,直接被气流给震死了,离的比较远的,也是被那汹涌磅礴的气流,给掀飞了出去。 仅仅是隔空一拳,就将这个所谓的包围圈,给清空出了一个缺口。 “孽障!休得猖狂! ”一个白发苍苍的付家长老,趁此时机已经祭出他的法器。 那是一口大钟! 大钟周身有金色的箓文在盘旋萦绕,它在这个付家白发长老的操控之下,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狠狠地冲撞了过去。 范武没有躲避这个撞来的大钟,他甚至都没有躲避,其他人的趁机攻击。 任由一道道攻击落在身上。 范武狞笑着,一拳冲着那冲撞而来的法器大钟,击打了过去! 冬——! ! 卡察! 悠扬的钟声还未持续超过一个呼吸,就传来了令人心碎的碎裂声音。在那个白发长老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之下,法器大钟被范武一拳崩成万千碎片,大量碎片向着四面八方飞射。 “嘶啊啊啊! !”一些倒霉的付家修道者,被碎片击中之后,发出凄厉的惨叫。 范武随手抓住一块碎片。 朝着躲在人群之中的那个白发长老扔着过去。 “三长老小心! ”一个忠心耿耿的付家修道者,欲要用自己的这一条小命,给那个白发长老,挡下这一击。 可是当法器碎片,碰撞到那一个忠心耿耿的付家修道者的时候,就轻而易举地将对方的身躯给洞穿。 法器碎片去势不减,直接命中了那个白发长老,深深地刺入对方的腹部! 血液飞溅! 范武忽然伸展双臂,脚下勐地往地面一踏,身形如凶兽一般往前俯冲而出。 他的双臂在碰撞到人的时候。 人的身躯都被撞碎了! 这一个毫无技巧可言的野蛮冲撞,足足将十几个付家修道者撞碎。还有十几个付家修道者被范武一记冲撞刮碰到,要么是胳膊突然被撞碎了,要么就是一条腿突然被撞碎了。 好不容易,从地上艰难爬起来的付家七长老,忽然之间,好像听见了什么动静一样。 急忙扭头一看,就发现一道极为恐怖的身影,就站在他的面前。 这道身影上沾染了不少的鲜血,浑身都被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笼罩,看起来如同阴曹地府之中,爬出来的恶鬼。 “不……”当他见到一只拳头朝他挥过来的时候,付家七长老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 彭! 他那一张满是惊恐的面庞化作碎屑,整个脑袋,都被范武一拳给打爆了。 范武突然双拳砸入脚下地面。 造价不菲的青石板,直接被他的双拳给砸碎,他的手臂都伸入土壤之中。 五指紧紧扣住了下方大地。 手臂肌肉隆起! 一些想要朝着范武杀来的付家修道者,感觉到脚下的大地都在一阵的颤动,以至于让很多人,有些站不稳自己的身子。 “怎么回事?”一个付家修道者暗吞一口唾沫,看着眼前如修罗地狱一般的血腥场景,感受着,正在微微颤动的脚下大地。 他心生不妙。 紧接着。 让所有人,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画面就出现了——只见那半蹲下来,双拳插入地下土壤的范武,整个人缓缓站立了起来。随着他不断地站直,大地的颤动就变得更为的剧烈,甚至开始,裂出了夸张的裂缝。 “地面!地面被他掀起来了! !”一个付家修道者,目眦欲裂地惊恐大叫。 范武硬生生,将脚下的地皮,都给掀了起来! 他一把,将掀起的大地往上一抛! 大地如同海洋卷起的浪花一般,朝着前方一众付家修道者,扑盖了过去! “快……快跑啊! ” 这种惊世骇俗的恐怖画面,根本就无法让人,升起抵抗的情绪。要知道,那可是不知多厚的地皮,朝着他们压过来。 一旦被这掀起的大地给盖住的话,整个人恐怕都得被压成肉饼! 彭! ! 被范武掀起的一大块地皮狠狠地砸落下来后,整个皇城付家驻地连带着周围的一些地方,都在发生着一阵阵的大地颤动! 足足有不下于百个付家修道者躲避不及,被一大片地皮给直接压在身上。 被压住的那一瞬间,就好像是有一万头大象,踩踏在身上一样。 压得他们七孔喷血。 砸得他们筋骨尽碎! 眨眼一命呜呼! …… “发……发生了什么事?”付家宗家附近的皇城百姓,一个个都惊恐莫名地看着付家的方向。 他们只能够看见付家驻地之中,有着大量烟尘,高高扬起。 里面隐隐约约传出来了惨叫声、以及喊杀声。 但更多的似乎是很多人的惨叫声。 “付家……这是怎么了?他们里边,该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了吧?怎么感觉里面,就好像是……打起来了一样?!” “难道……是有什么人,跑到付家里面闹事吗?” “鬼知道!反正远离就可以了,不要沾染这些世家大族的是非。皇城之中的这些世家大族,随便一个人吹口气,都能够让我们家破人亡 !” “如果是有人在付家之中捣乱,那应该很快就会被付家的人,镇压下来吧?” “毕竟那可是皇城付家啊!” “……” 就在外边的一种皇城百姓,心有余季地议论纷纷的时候,他们忽然隐约见到有什么东西,朝着外边,倒飞了出来。 啪嗒! 倒飞而出的东西掉在了街道之上,猩红的血液,将地面染出一朵大红血梅。 换源app】 这些皇城百姓这才注意到…… 这居然是一具尸体! “这是……是在闯入付家,欲要找付家麻烦之人的尸体吗?”一个皇城百姓暗吞一口唾沫,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所有人都畏惧至极。 “这……这……”人群里,一个商贾打扮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尸体的那一张脸! 内心之中的无尽震惊,让他忍不住大呼出声:“此人,是付家一位长老啊!这……这是,是付家长老的尸体啊! !” 一语落下。 满街哗然! …… …… ------------ 第一百七十五章:26自由属性点!皇城付家先祖们!(万字大章求订阅) “你……你说什么?”商贾旁边的一个皇城百姓,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个人是付家长老?你……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吗?” “我怎么可能会看错?”商贾忍不住地惊声大喊:“我半个月前才和他见过一面啊!虽……虽然并没有资格和他说话,但我肯定是记得住他这一张脸究竟是长什么样子的!” 听到了他这样的解释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 如果地面上这一具残缺的尸体,真的是付家的一位长老,那岂不是意味着付家现在正在面临着,一场所有人都无法预测的危难? 要知道,现在死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付家子弟,而是一位付家的长老,付家的核心层人物 况且……就算死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家族子弟,那也算是一件大事了。 那么付家里面到底在发生着什么事情? 里面这么喧嚣的喊杀声,该不会是有大票人,直接杀进里面去了吧? “难道……难道是什么,传说中的魔门中人吗?我听说,修道者都会分为正派、和魔门。” “不知道啊!我们要不要去报官啊?要不要,去禀报给钦天司啊?” “要去你去!这付家可不是什么好鸟,今日遭此一难,也算得上是他们这一家遭到报应。如果真是报应,那是老天有眼啊!” “嘘!你小子不要命了,这样的话你居然,敢当众说出来?” “哪用得着我们去报官?有的是付家的狗腿子,早早就跑去报官了。没准现在官府的人、和钦天司的人,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 “乖乖……这可是足以震动皇城的大事件啊!” “嘶!付家死了个长老?!” “……” 皇城之中的百姓,也只敢在外面不断的揣测,里面发生着什么事情。 可如果让他们进去看一下的话…… 他们是不敢的。 毕竟,刀剑这种东西可不能眼睛,一旦一个不小心,被人抹上一刀的话,那这辈子就无了。 …… 同一时间里面。 贵春楼客栈。 “范……范武……范武道长!范……范武道长!咱家回来了!咱家带着宫里消息回来了!”胡伴伴一个翻身直接下马,然后气喘吁吁,屁颠屁颠跑入贵春楼里边。 “陛下……陛下他传了口谕!还赐给咱家一道金令,陛下他说……” “呃……” “范武道长呢?行风子小道长呢?云九卿姑娘呢?南郡王殿下呢?还有那头牛呢?” 胡伴伴不由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跑错客栈了。 可是之前和范武道长他们分开的时候,范武道长他们说,可以就近找一家客栈等他一下。 就只有这家贵春楼是最近的一家客栈了吧?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就在这里呀! 所以…… 人呢? “而且……”胡伴伴鼻子一动,他虽然不是修道者,但年轻的时候也算是颇有身手。他似乎嗅到了些许不太对劲的味道,那好像是一股血腥味,这让他立即警惕起来。 一双眼睛瞬间扫视对一家客栈,他发现客栈之中非常的冷清,根本就没有几个人。 他也注意到客栈的地面上似乎有好几滩血迹,像是被人清理过,但是没有清理干净一样。 他大概能够猜得出来,这几滩血迹可能意味着,是好几条人命! “店小二!”出于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起见,胡伴伴已经把刀给拔了出来。 他一双凶厉的眼睛盯着客栈的店小二。 胡伴伴可以看得见,这个电小二就好像是一副失了神的模样,坐在一张凳子上,似乎满脸都是崩溃、以及苦涩的神色。 给人的感觉,像是三魂七魄没了好几个似的。 胡伴伴的突然拔刀的那种拔刀声。 让那个店小二顿时恍若初醒,店小二这才注意到居然有人进来了,而且这个人还拿着刀,一脸非常不善的模样。 店小二大惊失色,这……这莫非是付家的人,来报仇了? 他心中顿时万念俱灭。 完了! 然而。 胡伴伴却没有像店小二预料之中的那样直接一刀砍了他,而是皱着眉头对着店小二开口质问道:“你可知……此地有没有来过这样的几个人?大概是三男一女,还有一头大水牛。” “其中一个男的很是高大,很是威武,很是厉害。另外一个男的非常年轻,还穿着道袍。还有一个男的,衣着较为邋遢。” “女的,则是长得很漂亮。还有那一头大水牛,长得非常的健壮。” “对了!” 胡伴伴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补充了一个物件:“还有一樽会自己动的大红棺椁!” “你可曾见过这样的一行人?!” 店小二一愣。 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个人似乎并不是付家的人,因为对方在一些问话风格方面,与付家的那些人的霸道,完全不一样。 莫非…… 莫非是那一伙人的同伴吗?毕竟能够这么清楚的知道那一伙人的细节,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们那一伙人的同伴了吧? 店小二暗吞了一口唾沫之后,他将客战之中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他尽量用最简短的语句将这件事情阐述出来。 店小二现如今所说的每一句话。 都听得胡伴伴满脸的目瞪口呆。 “他们极有可能去了皇城付家宗家的驻地之中?”胡伴伴匪夷所思地惊呼一声。 店小二艰难点了点头,用有些不太确定的语气,回了一句:“大……大致是。” “嘶! !” 胡伴伴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在他离开的这四个多时辰里面,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付家子弟无比蛮横霸道→范武道长路见不平,让对方血溅五步→范武道长准备直接杀上付家→范武道长真的去了! 而且还带着南郡王殿下去了! 不妙! 大不妙啊! 就连他胡伴伴都差点有些认不出南郡王殿下,付家那些人认得出南郡王殿下吗?万一南郡王殿下在付家驻地之中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岂不是完不成,陛下交给他的任务吗? 要知道陛下可是说过,要将那位南郡王殿下,完好无损地带入皇宫。 也要将那位范武道长和行风子小道长、还有云九卿姑娘,还有那头牛……以及还有天机棺,全部都请入皇宫之中。 他胡伴伴,如果连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的话,那会不会被陛下怪罪? “该死的付家!”胡伴伴暗骂了一声,这个付家什么时候作妖不好,偏偏是在这个时候作妖,甚至还是在放无道长面前作妖。 而且,他可是很清楚皇城付家究竟有多么的恐怖,这个付家的老祖,可是有从龙之功的啊! 付家之中,光是修道者就有好几百人。 再加上他们自身的影响力,有不少的散修,都投靠了他们。 偌大的皇城的修道者加起来,恐怕得有接近千人的数量吧?就算这些人大部分都散落在皇城的各处,家族驻地之中可能就只有几百个人,那也是好几百个修道者呀! 那也是一个极为夸张的数字啊! “南郡王殿下和范武道长他们一旦有什么差错,咱家,绝对会在陛下面前禀告这一件事!”胡伴伴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后。 他急匆匆地跑出客栈,然后急忙跨上了自己那一匹高头大马。策马扬鞭,朝着皇城付家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这个时候,他只能在心里面默默的祈祷,范武道长他们不会出事了。 可是他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太低。 凭借着仅仅只有几个人的力量,去挑战人家一个,千年世家大族的力量。 嘶…… 这确定没有问题吗? …… 皇城钦天司。 皇城的钦天司副指挥使,率领着手底下七八个百户官,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付家逼近。 钦天司的组织架构之中,总指挥使是话语权最大的,其次是指挥同知,再次就是两位副指挥使。 这位率领着一众百户官的钦天司副指挥使,相当于大周王朝钦天司的两位三把手之一! 付家之中所发生的事情太大了。 以至于寻常的钦天司千户,就算插手这件事情,也不会有人卖面子。 需要他这个钦天司副指挥使,带着人借助其中,估计双方才会卖他一点面子。 “大人,究竟是何人……胆敢对那付家动手?”在疾驰之中,一个百户官,实在是难以按捺得住心中的好奇,忍不住出声问道。 “大概率是其他的世家大族。”钦天司副指挥使,语气平静地回了一句。 其实,这也只是他的一个猜测而已。 一个大概比较合理的猜测。 毕竟跑过来报官的付家人,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状况。他们只知道有人杀入付家,并且,对方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具体对方有多少人?对方是什么人?是什么势力?出于什么目的? 那些着急跑过来想要请钦天司帮忙的付家人…… 没有一个能说得清楚。 让他这个钦天司的副指挥使满头黑线,只能够在脑海之中不断的猜测,付家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是最合理的。 “付家已经比不上几百年前了。”钦天司副指挥使说道:“而且我还知道一个消息。一直给皇城付家宗家供血的郡府付家分家,被一个名为‘囚龙观范武’的道士,给灭了。” “这个消息是前不久,从南郡郡府那边的钦天司,传过来的。一个郡府付家分家被灭掉,让这个本就已经大不如前的皇城付家宗家,那更加是雪上加霜!” “虽然这个消息,我们钦天司并没有在皇城之中,泄露出去。但保不准有什么别的世家大族,通过别的渠道,得知了此事。” 钦天司副指挥使顿了顿,继续道:“这样的事情极有可能发生,毕竟付家在皇城之中经营这么多年,肯定是有不少的仇敌。” “他们这些仇敌也不是简单货色,一旦付家出现颓败迹象,他们肯定毫不犹豫对其下手!” “但是……” 钦天司副指挥使深吸一口气:“不管双方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厮杀起来,我们都要制止住!这里是皇城!是大周天子脚下!” “双方势力在大周天子脚下刀兵相见,这是置陛下的威严于何地?” “置大周律法于何地?!” 大周皇城的钦天司驻地,距离皇城付家的家族驻地,其实并不是特别的远。再加上他们这些人,一个钦天司副指挥使、一群钦天司百户官。 他们的速度并不比马匹多少,没过多久的功夫,他们就已经十分接近付家。 也是在这个时候。 一个五感比较敏锐的钦天司,忽然听见了些许,不太对劲的声音。 “是惨叫声!”那个钦天司百户官,立即说道:“绝对是惨叫声!付家宗家驻地之中的厮杀,或许,比我们想象之中的还要严重。因为,这不是一个人的惨叫,而是很多人的惨叫!” 旁边,另外一个百户官面色凝重道:“如果真是如此,那里面的厮杀想必已经到了一个,极为水生火热的地步!” 听到这里,钦天司副指挥使的表情,并不是特别的好看。 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闹出这种事情也就算了,居然还闹得这么大。 这是完全不将皇权放在眼里吗? 这是完全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吗? 大致过了十个呼吸之后,皇城付家宗家的驻地已经尽在眼前,那一片连绵的建筑都是付家的,乍一看好像是坐落于皇城里的一处大庄园。 也只有那么大的一片地方才能够容纳这么多人,才能够彰显这些世家大族和一些普通的家族的不一样。 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那个五感敏锐的百户官提醒。 就连这位钦天司的副指挥使,都能够听见里面的喊杀声,也能够听见里面的一阵阵惨叫声。 同时,他也见到了很多皇城百姓,在距离付家驻地很远的地方,遥望着皇城付家。 这样的事情居然还被这么多百姓看见了。 当真是麻烦! “大人!似乎有人堵在付家驻地大宅大门的门口!”这时候,一个钦天司百户官急忙提醒。 钦天司附指挥使定睛一看,果然发现有几个人,在那里堵着。 三男一女。 与一头牛。 还有棺材。 这三男一女之中的其中一个男子他觉得有些面熟,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是谁。那一头牛,则是被他无视掉了。不过那一樽大红棺椁,却是让他忍不住愣了一下。 这是? “天机棺?”钦天司副指挥使没想到自己在皇城之中,居然能够见到天机棺! 是的! 他认得天机棺,毕竟天机棺这种特殊的诡物,在钦天司之中也不算是什么太大的秘密,他这个钦天司副指挥使,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它不应该在南郡郡府之中吗?”钦天司副指挥使有些错愕:“怎会在皇城之中?” 而且他发现天机棺上面,并没有什么封印的痕迹,也就是说此刻的天机棺,是能够自由活动的。 南郡的钦天司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让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自由活动,难道就不怕,这天机棺突然跑了吗? 钦天司副指挥使很不理解。 正当他眉头紧皱的时候,突然之间,付家大宅之内,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动静。惊得他急忙将目光,投向那个方向。 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高高抛起,然后以一种狼狈的方式,坠入而下。 从这么高的高度摔落下来,估摸着浑身的骨头,都要被摔断! 这些高高抛起的人,就好像是被什么力大无穷之人,给徒手扔上去一样。 这种即视感很是强烈! “不用管那几个人!”再度瞥了一眼堵在门口的那几个人后,钦天司副指挥使对他们的道行水平,大概有了一个模湖的认知。 他说道:“留下一个人看住他们,最主要是看住天机棺!其余人随我进去!” “是!大人! ” 钦天司副指挥使带着一众百户官,直接越过付家宗家驻地的围墙,稳稳地落在付家大宅内。 他们警惕的目光,朝着大宅之内的景象望去。 顿时之间。 都愣住了! 因为他们看见一具又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躺在地面,看见一个又一个重伤惨叫之人倒地不起……乃至看见前方的大地,都被掀起了一角,被掀起来的地皮,似乎压着很多人。 因为他们能够隐隐约约的听见,地皮下就也许模湖的求饶、以及惨叫声。 显然是那下面,有些人运气好,没有被压死。 但…… 如果没有人出手救他们,他们估摸着一辈子,也别想爬出来了。 “何等惊悚?”钦天司副指挥使深吸了一口气,他发现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血腥的气味。 皇城之中,究竟有多少年,没有发生过这种大事了? 十年? 几十年? 百年? “大人!那……那边……”一个钦天司百户官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方向。 钦天司副指挥使看了过去后。 登时。 人都呆住了一下! 因为他看见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正在用一只手,抓住一个人的脑袋。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被抓住脑袋的那个人,好像是一个女子。对方看起来,有些许的眼熟。 “那不是……付家的四长老?”付家的四长老,生得非常美艳,钦天司副指挥使是知道的。 他也见过对方。 所以在这个时候,他能够一下子就把付家四长老,给认出来了。 下一瞬!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抓住付家四长老的手掌骤然发力。那一张美艳姣好的脸蛋,就这样化作一团血雾。 一具无头的尸体就这样瘫软倒下,这意味着,付家之中一个长老的死亡。 一个家族的长老,那可是家族之中的核心层之一。 死了一个核心层,那就意味着…… 绝对的不死不休了! 而且究竟是何人,道行如此恐怖?徒手就能够将付家四长老,给杀死了?! 此人到底是谁?! “住……”就在钦天司副指挥使欲要阻止这一场纷争,要求双方全部都住手的时候。 勐然间! 他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一样,一双眼睛都不由睁大了。 他的头颅更是瞬间扭向一处。 那一处方向,是付家宗家祠堂,所在的方向! 钦天司副指挥使难以置信道:“付家是疯了吗?他们怎么这么快,就被逼到这个地步了?他们居然……在沟通付家先祖?!” 他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世家大族,如果遇到需要已经死去的先祖,再次重返人间方可解决的危难。那就说明这样的一个世家大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可问题是……他由始至终,只看见了一个男人,在付家大宅之内,如摧枯拉朽一般乱杀! 他所看见的那个男人,就是那个徒手掐爆了,付家四长老脑袋的男人。 就算此人厉害的有些离谱,那也不至于将付家,逼到这个地步吧? 付家是疯了吗?! 那位付家宗家的家主脑子里究竟在想着什么? 一个人,就能够将偌大的皇城付家,逼到这样的一个地步? 开什么玩笑! …… 连这钦天司副指挥使,都能够察觉到不对劲。范武就更不用多说了,他老早就觉得偌大的付家宗家驻地内,萦绕的一层气息不太对劲了。 因为,范武在隐隐约约之间,好像嗅到了来自于,阴曹地府的气息! 而且凭借着惊人的听力,范武能够听见旁人,所听不见的声音。 这让他第一时间,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还真够果断的啊!”范武还以为,付家宗家的家主,需要亲自出手试探自己一下。才能够感受到双方之间的差距,然后开始急着搬救兵。 结果是他低估对方的谨慎了。 那位付家宗家的家主,在完全没有见到范武、没有和范武接触过的情况之下。 直接使用了家族秘术! 沟通历代先祖! 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的方向,范武无视了那一个个面带惊惧,满脸都是畏惧和绝望的付家修道者,朝着付家驻地大宅的祠堂一步步走去。 就连范武都不得不夸赞一下,这付家宗家的祠堂,修缮得非常不错,占地面积非常之大。 一个传承千年之久的家族,老祖都不知道有多少个,家族的祠堂大一点,似乎也说得过去。 通过祠堂敞开的一扇大门。 范武能够看见,一个人,正端坐在蒲团之上。 背对着范武这个方向。 此人的左手托着一个香炉,右手也是托着一个香炉。 两个香炉之上都有大量的焚香,在冒着一团团,略带刺鼻气味的烟雾,烟雾并非向别处飘荡。 而是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在牵引着这些烟雾,朝着付家列祖列宗牌位飘去。 而付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则是在贪婪地吸着,来自于后辈的香火! 每过一个呼吸时间,端坐在蒲团之上的这个人,身姿就伛偻了一分。捧着两个香炉的手掌,都比一个呼吸前,更加的干瘪。 身上散发的气息。 尽显着耄耋老态。 “付家南郡分家的供奉,没有及时运回宗家之时,老夫就已经预料到,会有大事要发生。或许是年龄大了,有了天人感应。” 端坐在蒲团之上的人,已经将咒术念完了,他此刻,正在与范武对话。 “只是老夫没预料到,即将就要发生的大事,居然关乎着家族生死存亡。不过转念一想,老夫没预料到也正常。谁会预料到自己家,要不了多久,就可能不复存在了呢?” 说话之人的声音较为嘶哑:“没想到啊没想到,付家交代到老夫这一代,已经没落到了,只需一人就能将付家逼入决定的境地。” “老夫能够掌控,家族之内大大小小的动静,我听见你大开杀戒之前,说到了南郡付家。” “老夫斗胆猜测,你应该,是从南郡过来的。南郡附加的供奉迟迟未到,应该与你有关。” “对吗?!” 随着老者说的话越来越多,萦绕在付家驻地的气息,就变得越来越奇诡。正常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这老东西像是在拖延时间。 范武自然也看得出来,但是,范武并不在意。 范武笑着回答说道:“老人家,说的没有错。” “能告诉老夫,你将南郡付家,怎么样了吗?”付家家主叹了口气问道。 “让它名存实亡了。南郡付家家主付道雄死了,剩下的只是一些小虾米。”范武坦率回答:“贫道我这个人心善,不忍心将他们赶尽杀绝,杀个七八成,就已经差不多了。” “剩下的那些,由南郡的衙门以及南郡的钦天司来收尾,有罪的全部抓去大狱等待发落,没罪的就好好当个普通人活着。” 付家家主满是皱纹的手掌,都是不留痕迹地抖动了一下。 “原来如此……”付家家主失声笑道:“老夫还以为倒霉的只是宗家,可没想到南郡分家,是第一个倒霉的。付道雄……老夫记得他,他算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没想到,他死了。” “你确实足够心善,起码……给他留了后了。” 深吸了一口气,付家家主双手捧着的香炉上的焚香,已经彻底燃尽。 他缓缓将香炉放了下来,动作有些颤颤巍巍地,从蒲团上站起。 他似乎在这里坐得太久了,以至于双腿都麻了。 差点没有一跟头栽倒在地。 “老了,不服老不行。”付家家主那一张脸很吓人,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怒色。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族人的死,对他没什么影响。 “可老夫本来不会老的,想要老到如今这种程度,起码还得再过几十年的时间。但你这个年轻人,让这几十年的时间缩短了。” “咳咳咳!”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对着范武,开口问道:“在你我二人,相继离世之前,能告诉老夫我,你的名字吗?” “囚龙观范武。”范武回应道。 “囚龙观……囚龙观……”付家家主艰难笑道:“听着,就是一个很唬人的道观名字。” “确实,家师取这名字的时候,可能只是一拍脑袋,就想出来了。”范武附和道。 “你虽然看着像一个莽夫,但老夫觉得你并不是一个莽夫,你应该看得出来,老夫在拖延时间,你刚才为何不制止我呢?” 付家家主说道:“你可知,等到现在才阻止我,已经……太迟了。” 范武笑道:“可能是想见识一下,付家先祖的风采吧!看看当年,跟随着大周开朝圣帝,一起打江山的人物,究竟是长什么样子。” “呵……哈哈哈!”付家家主不由得笑出声来:“老夫年轻时,都没你这么张狂。” “世人都说,我们皇城付家行事风格太过张狂,可和你一比,又算得了什么?” “过奖。”范武将自己身上,比较破烂的衣服,给撕碎。 露出一身虬结无比的肌肉。 范武笑道:“其实我在很多时候都挺谦逊的。” “哈哈哈!临死之际,还被逗笑了。老夫可以请求老祖们,给你这个年轻人留一具全尸。”付家家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带杀意。 但却让人觉得危机四伏。 仿佛置身于死局一样。 “老人家你为什么不想一想,如果是你的老祖们,被我解决掉了呢?”但范武对此没有任何的紧张情绪,而是带着一丝笑意开口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付家家主的生命气息已经愈来愈羸弱,他捂着肚子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好一个张狂的年轻道士!如果你说事,真会发生……那老夫,就在此请求一下你,不要把付家的先祖们揍得太难看了。” “贫道会的。”范武弯下腰捡起了一颗小石子,继续道:“看见一个老人家,生命力在不断地慢慢流逝,属实是于心不忍。” “不如让贫道,我送你一程?你觉得如何呢?” 付家家主笑道:“善!” 嗖—— 破空而出的石子,让付家家主面上的一副笑容,都彻底凝固住了。他的眉心出现了一个血洞,他的后脑也出现了一个血洞。这是一个,贯穿了整个头颅的贯穿伤。 付家家主的大脑都被这一颗石子给搅成浆湖,他的意识也是在这一刻,陷入了永久的沉眠。 至于他的魂魄? 在使用了家族秘术之后,他已经没有魂魄了。 之所以还能够与范武勉强对话,完全是凭借着之前,一身惊人的修为。 让他的意识。 勉强遗留。 而现在他不仅魂魄都没有了,就连他的肉身都死亡了。这就意味着这一代的付家宗家家主,结束了其极为罪恶的一生。 他的一生恶事,连城皇令都罄竹难书,死了也是死有余辜,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让一个老人家含笑而终,我果然是太善良了啊!”范武感慨似的呢喃一句。 【您成功击杀“皇城付家宗家家主”,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11点!】 嚯! 没想到这个家伙凭借着自己一个人,就能够,跟皇城付家一堆长老媲美。 范武之前解决了付家一票子长老、以及一票子付家修道者。爆出来的自由属性点,是7+3,也就是10点自由属性点。 而一个油灯枯竭的付家家主,爆出的自由属性点,比这二者加起来还多。 贵春楼的三人、付家驻地的一群人。 让范武收获不少的自由属性点。 加上他原本的自由属性点余额,他如今的的余额,已经达到了26点之多! “果然!这一趟来到大周皇城,不管是路途之中,还是到达目的地,都会有不错的收获。” 范武满意道:“看来我最开始的预感没有错。” 就在他这话音落下之际。 异状! 突起! 一阵阵诡异的阴风已经在吹刮而起,付家宗家驻地内的一处水潭,表面上居然都凝结出了一层浅浅的冰层,且散发着肉眼可见的寒气。 而且这并不是普通的阴气,极为浓郁的阴气,在付家宗家驻地里边不断地弥漫。 甚至产生了种种异象。 十分诡异! …… “大人……已经晚了……”钦天司一众人也赶到了付家祠堂,但是他们看到的却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付家家主。并且他们也看到之前,徒手捏死了付家四长老的魁梧男人。 一个百户官暗吞唾沫,感受着那种让他都觉得,有些畏惧的阴气,他悚然道:“付家的先祖,要从阴曹地府之中爬出来了!” “一旦付家的先祖,看见自己的家族遭受如此劫难,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一下,我们怕是无法调停了。” “是啊……”钦天司副指挥使看着范武的背影,不由得呢喃道:“这究竟是一个何等的勐人,他真的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将整个付家,都逼入了,现如今的一种绝境。” 钦天司副指挥使一咬牙,冲着前方不远处的范武,张口喊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对付家下手?为何在皇城之中造此杀孽?” 然后他就看见,眼前那个魁梧的男人回过身。 对方上半身没有穿着衣服,他能够明显的看见,那一块块夸张的肌肉。 钦天司指挥使,听见眼前的这个男人开口了:“钦天司的人么?看来你们的消息还不够灵通啊,都过去这么久了,我的画像还没传到,这大周皇城之中来吗?” “嗯?”钦天司副指挥使一愣。 什么画像? 然后,他就听范武说道:“贫道,囚龙观范武,今日这一事,不叫杀孽。” 范武笑道:“叫除害!” 囚龙观…… 范武…… 囚龙观? 范武? 当这样的五个字,落在所有钦天司耳中的时候,他们的每一个人,眼睛都睁大了几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浓浓的难以置信。 因为这样的五个字,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陌生。 “你是囚龙观范武?!”一个钦天司的百户官,震惊道:“就……就是那个南郡囚龙观范武?!” 范武点了点头:“如果天底下没有第二个囚龙观,囚龙观之中没有第二个范武。那想必,我就是你们想到的那个人。” 沉默了! 懵圈了! 就连钦天司副指挥使都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在钦天司圈子里,已经算得上是名声赫赫的人物,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大周皇城! 而且他们双方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互相见面。 这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戏剧性。 让他们有些猝不及防。 感受着愈发阴冷的阴气,察觉到一阵阵令人惊心动魄的暗流涌动,钦天司副指挥使开口说道:“范……范武道长,说是除害?!” 他选择相信范武说的话,也相信范武的身份。 毕竟,凭借一己之力,让付家陷入如此绝境,除了那位风头无两的囚龙观范武。 还有人做得到吗? 而且……南郡郡府的付家分家,也是被这位范武道长,一人杀穿了!这件事情他这个副指挥使,是知道的。 “是啊!”范武笑道:“身为皇城钦天司的你们,该不会不知道这种世家大族,潜藏什么污垢吧?” 一众钦天司陷入了沉默,因为他们是知道的。 但是,知道一些事情,并不代表他们钦天司,就能够动这个皇城付家。 因为这是有从龙之功的世家大族,这样的世家大族,甚至捏着免死铁券!这种世家大族,除非有当今陛下的命令。 否则就算他们做了再多的恶事,钦天司也不能够,对他们做些什么。 “大人!”突然,一个钦天司的百户官惊声道:“快……快看付家的祠堂! ” 只见。 付家祠堂内部,竟然凭空在大气之中,裂出了一个口子。滚滚肉眼可见的灰褐色阴气如汹涌海潮一般,从那个豁口不断地狂涌! 见到了这一幕之后,钦天司副指挥使面色难看:“人间,与地府的大门被打开了!付家的那些老祖们,要出来了! ” 在他这一句话落下之际。 只听,一声带着重重洪音的咆孝,彷若从另一个世界响起:“何人!胆敢欺我付家的后辈?!” 单单是这一道声音? ?响起,就已经让脚下的青石板,都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何人,胆敢在付家大开杀戒?”这是另一道声音,声音虽然不同,但是一样的恐怖至极! “当我们,不存在了吗?”这就是另一道声音。 每一道声音都饱含怒火,仿佛能够燃尽一切。 在范武与几个钦天司的注视下,付家祠堂裂出的豁口处,一幢幢阴森鬼影在缓步走了出来。 换源app】 在它们出现的那一霎那,整个付家驻地大宅,都被一层黑幕所笼罩住了! 明明现在是大白天。 可这片区域。 却如坠黑夜! …… …… ------------ 第一百七十六章:地府九品阴神!洒落而下的阴神血液!(万字大章求订阅) 叩……叩……叩…… 类似用木棍敲击着地面的声音,在这一刻悠悠响了起来。这样的声音每响一次,都会让几个钦天司百户,呼吸更为加重一分。 好在有个钦天司副指挥使,还能撑得住皇城钦天司的牌面。 钦天司副指挥使,看着从那一道豁口之中,缓步走出来的那一幢幢诡异身影。 他面色凝重,嘴里吐出了两个字:“阴差!” 是的! 出现在付家祠堂之中的一幢幢身影,确实都是那种体态极为高瘦的阴差。它们身上的衣袍看起来破破烂烂,却又让人无法透过它们的衣袍,看见它们的身躯本体。 同样显得破破烂烂的斗笠之下,是一张完全看不清面庞的脸,给人一种既诡异就神秘的感觉。 钦天司副指挥使知晓,付家宗家在地府之中,是有一定的小关系网的。 这也就意味着…… 大部分付家核心层次去世之后,都不需要喝下孟婆汤准备投胎转世,而是可以在阴曹地府里,通过他们那一点点的关系网,谋个职务。 也就是说,突然出现的这些阴差,全部都是,付家宗家曾经的一些老祖宗! 钦天司副指挥使面色难看道:“你们都已经在阴曹地府之中谋得职务,理应不该管世俗人间之事,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齐齐踏入人间?” “钦天司?”一个阴差瞥了眼钦天司副指挥使,它显然能够认得出钦天司的服饰衣袍。 此阴差声音阴鸷道:“这是我们付家的家事,即便我们已经死了,但也受子孙香火供奉。子孙们遇了难,我们这些吃了香火的先祖,自然是需要庇护他们,此事合情合理!” “钦天司是欲要包庇这个贼人?哪怕是遵循大周律令,光天化日之下残害如此之多无辜百姓,那也是足以判处凌迟之死罪! ” 它嘶哑阴鸷的声音顿了顿,继续道:“莫不是……现在的大周王朝,已经没有律法了吗?” 它口中的贼人。 就是范武! 钦天司副指挥使的脸皮都在抽搐,他没想到,这些已经死了这么久的付家老祖,一个个的脸皮,居然这么厚! 偌大的皇城之中,那么多世家大族,就他们付家,最不配提起大周律法。 因为就是他们皇城付家,仗着自己有从龙之功,把大部分律法律令都当做放屁。 这种事情就属他们付家最为嚣张。 然后…… 现在付家搬来了大周律法? 要不要脸啊! “钦天司欲要插手吗?”一个阴差这样的一句话落下之后,一道道目光落在钦天司副指挥使的身上。这一句话听起来像是一个寻常的提问,但是钦天司副指挥使却感受到…… 其中蕴含着的威胁之意! 这让钦天司副指挥使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了,因为他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调停双方的厮杀。 结果现在看起来。 没人给他面子。 如果只有一两个付家先祖阴差还好,凭借着他以及带来的这些百户官,能够与对方碰一碰。可是……那一幢幢高瘦身影有十几个!这样的一个阵容,都足以比肩一座府城的城皇庙了! 就在钦天司副指挥使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他的表情就突兀变幻了一下。 “这是?”他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一道豁口。 钦天司副指挥使能够明显感受到…… 里面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还有付家的先祖没有来吗?对方也是地府的阴差吗? 不! 不对! 这股气息并不是阴差! 当一道身影同豁口之中出来的时候,钦天司副指挥使只感觉,自己被一股极为恐怖的气息笼罩。 就连他这个副指挥使都觉得,呼吸变得有些困难了。 “付!洪! ” 顶着强大的压迫感,钦天司副指挥使,一字一顿说出这样一个名字。 “千余年了,没想到还有小辈,知晓我的名号。”从阴曹地府之中走出的一道恐怖身影,身上的穿着不似阴差一般破破烂烂。 她的衣服竟然是一身官袍的形状! “不知晓才怪吧……”钦天司副指挥使咬着牙关,那种直逼魂魄的压迫感,让他冷汗狂冒:“大周王朝尚未开朝立国之际,就已经跟随着开朝圣帝,一起打江山的人。” “如今的大周王朝的境内,还有不少的地方,立着您的功绩碑文呢。” “是吗?”名为“付洪”的存在,轻描澹写地瞥了眼钦天司副指挥使。 然后,又将目光投在范武身上。 她开口说道:“我还以为在如今的大周王朝之中,我已经是过去式了,已经没有人记得我了。既然你说还有很多人记得我,那今日,为何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为何有人胆敢闯入我的付家?为何有人胆敢,在付家之中大开杀戒?” 钦天司副指挥使哑口无言。 这该让他如何回答?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内心之中的心季,向着付洪询问道:“还请询问一下,阁下在阴曹地府之中,已经是?” “大周境内罚恶司典狱。” “嘶! ” 罚恶司! 典狱! 钦天司副指挥使只觉浑身一阵发凉,因为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付家其他先祖只是地府阴差,面对这些阴差,他这个副指挥使还是有底气,与之平等对话。 可是。 身为大周境内,阴曹地府罚恶司的典狱的付洪,已经属于极为恐怖的大“人”物了! 她! 已是神! 阴神! “典狱”这个职务,在阴曹地府是一个九品官阶,属于那种很是底层的阴神。可是再底层的阴神,也比他这个钦天司副指挥使强得多了。 皇城付家,有这样一位老祖,怎会大不如前?是因为在地府之中的付洪,不太好帮衬后辈? 而现在对方会插手人间之事,可能是到了这种危机时刻,已经忍不住了吧? 毕竟,如果忍下去的话。 皇城付家就没了! “范……范武道长。”钦天司副指挥使对范武说道:“出现一尊阴神,这已经不是我一个副指挥使,能够插手的事情了。” “嗯。”范武笑了笑:“其实钦天司不插手也是挺好的,我还没试过与一尊阴神斗‘法’呢!” 范武那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让这些钦天司,都很错愕。 钦天司副指挥使,不由提醒道:“范武道长,罚恶司典狱,是九品阴神啊!这位叫付洪的付家先祖,已经……已经是神祇了!” “谷源县的情报,还没有传到皇城这边来吗?”范武诧异地瞥了他一眼。 “谷源县情报?”钦天司副指挥使一愣。 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不明所以。 “你们钦天司的情报真不行。”范武摇了摇头。 钦天司副指挥使:“……” 怎么扯到情报能力了? 谷源县这个没怎么听说过的县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吗? 他怎么不知道? 钦天司副指挥使只知道,眼前这位屡次保护过天机棺,并且屡次协助过南郡钦天司的范武道长,比情报之中所描述的还要更加的大胆。 他甚至觉得南郡那些钦天司,在情报之上描述这位放武道长的时候,着实是有些过于谦逊了,也有些过于收敛了。 “总而言之,如今这种状况正合我意。”在这种时候,范武也没有跟这位钦天司的副指挥使,过多得解释什么。 他脸上的笑容极为的灿烂。 似乎一位付家阴神的出现,真的让他很开心一样。 这样的一种情绪表露。 让几个钦天司百户官甚至都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一个疯子?他真的知道他面对的存在,究竟有多么恐怖吗?他真的知道他现在,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处境吗?他真的知道,他如今捅了多大的篓子吗? 他好像都不知道! 另一边。 毕恭毕敬地站在,那已经是罚恶司典狱的付洪旁边的一个付家阴差先祖,斗笠之下的那一张看不清的面庞之上,极为阴翳的一道目光,已经是锁定在范武的身上, 包含怒意且阴测测的声音,更是从它的口中,传了出来:“无知小辈!胆大妄为!辱我付家,欺我子孙!甚至竟敢还视付洪先祖为无物,当真是令人怒不可遏!” 只听它继续怒声大喝:“既见一尊阴神来到人间,为何不跪?今日,就让我来让你跪下!为我付家数百子孙冤魂,磕头谢罪!” 这位付家阴差先祖的声音落下,它率先朝着范武杀了过来! 此刻的它,武器配置和其他的阴差一模一样。 左手撑着一把破烂的收魂伞,右手则是提着一根哭丧棒。 只见,它直接朝着放股票了过来,身后还拉拽着灰褐色的阴气。 它右手提着个一根长长的哭丧棒。 勐的朝着范武噼头盖脸砸落而下!这只笨脑门的一击,让它有很大的自信能够一击将范武的肉身,给硬生生地打碎!让这个该死的狂徒,只剩下三魂七魄! “死来! !” 卡察! 在哭丧棒即将要落在范武头顶之际,这个付家阴差先祖的表情骤然一变。因为它听到自己,踩着的一个类似高跷似的东西,传来的断裂声。 它直接失去了平衡,手中的哭丧棒砸落下来的一击,也因此砸空了。 高瘦的身躯,更是不受控制,欲要栽倒在地。 仓促间低头一看,就能够看见它脚下踩着的高跷,被范武一脚给踹断了! 当它身体往一侧栽倒下来的时候。 它勐地看见一只大手在探来!这一只大手探来的速度看起来并不是很快,但它发现自己躲不开,也就是说不是很快只是一种错觉。 这个付家阴差先祖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对方,给一把擒住了! 此人居然以凡人的血肉之躯。 来触碰它一个阴差的身躯? 他的手不想要了吗?要知道凡人的身躯触碰到阴差的身躯,那可是会产生不可挽回的病变。这样的一种修道知识,应该在修道者的圈子里面,人尽皆知的吧? “小心! !” 身后突然传来的一声提醒,让它意识到状况不简单,但它意识地有些晚了。 范武一手擒住它的面庞,单臂稍微使了点力气,抓着它冰凉凉的脑袋就朝着地面砸了下去。 彭! ! 这个付家阴差先祖的脑袋与脚下的大地发生亲密的碰撞,地面瞬间裂出了一条又一条狰狞的裂缝,这往下一砸仿佛连大地都颤动了一下。 斗笠破破烂烂的直接破碎,露出被一层阴影笼罩,依旧看不清面庞的头颅。 只有这个阴差自己知道,它此刻白眼在疯狂乱翻! 那是不受控制的乱翻! 被人抓着脑袋往地下一砸,听起来对于一个阴差而言,没有什么伤害。可偏偏就是这一砸,让它的意识,陷入了一片混沌。让它的意念,失去了对这一具身躯的控制。 魂躯都在抽搐着! “竖子!”身着地府典狱官袍的付洪,唯有她的面容是展露出来的,只见她发觉的状况不太对劲,皱着眉头,张口便是冷喝了一声:“住手! !” “贫道我见了城皇、见了判官,都没有鬼过。一个险些就要不入品的典狱,她算老几啊?”范武没有在意付洪的怒喝,他正在对着,自己手里的阴差说话。 他这一句话说完之后,抓着对方头颅的五指,就瞬间用力。 砰! ! 一个地府阴差的头颅,被他硬生生给掐爆了。 其魂躯,在头颅破碎之后,也变得虚无飘荡起来,就像是失去了一个锚点一样。 轰的一声。 它的魂躯在众人眼睁睁之下,化作缕缕魂魄碎片,直接魂飞魄散! 身死道殒! “狂徒尔敢?!” 看着范武徒手杀灭一个阴差先祖,其余的十几个付家先祖,已经彻底忍不住了。 在他们还是活人的时候被人杀死,还能够到地府之中,谋得一个职务。可一旦成为阴差之后被人杀死,那就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不会有! 那意味着,被彻彻底底的从这个世界抹去了。 付家剩余的十几个阴差老祖,难以按捺得住胸腔滔天怒意! 它们更是看明白范武不好对付。 一己之力怕是无法拿下范武,遂极为默契地一同压了上去。 十几个体态高瘦的地府阴差,身上酝酿的滚滚怒火,接将范武一个人团团包围!而付家的祠堂之中,还有一个面色难看的罚恶司典狱阴神,在对着范武虎视眈眈! 就如今的一幕状况,就算是一位正神土地爷、或者是什么小山神、小河神在此。 恐怕,都讨不了好了吧? “他……真的是太敢了……”在不远处将这一切收到眼底的钦天司副指挥使,活了大半辈子就没有服过几个人。可眼前被阴差重重包围、被阴神虎视眈眈的范武道长…… 他服了! 很服气! 这种情况下还敢动手杀死一个阴差,这根本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出的事! 这位范武道长的自信。 是从哪里来的啊!? “狂徒!在堂堂罚恶司典狱面前,你竟敢对阴差痛下杀……”围着范武的十几个付家阴差先祖中的一个,一句怒骂之声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范武就将他想要说的话全部都堵住了。 因为此刻的范武已经直接出手,并且还是对着说话的这个阴差出手! 只见范武的身形一个闪烁,当他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那个付家阴差先祖的跟前不到一步! 这样的一个距离,让对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因为它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范武将它一个同伴给一只手摁爆的! 但是它就算是脑子反应过来了,他魂躯的动作,却并没有反应过来。 范武的拳头已经砸落在了它的腹部。 砰! ! 极为恐怖的一拳,竟然将它的腹部轰出了一个空洞,这个空洞,能够让范武看得见对方,身后的景象。 煞气、杀气、血气、阳气……被各种各样气息所萦绕着的拳头,一拳落下去的威力不容小觑。 说话的这个付家阴差先祖的魂躯,肉眼可见的变得暗澹了下来。 身躯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 嘴里发出渗人的惨叫。 而此刻的范武眼里已经不再关注它,因为范武的身后传来破空呼啸声。在他出手的那一刹那,反应过来的一众付家阴差先祖们,也全部都动了,对他下了死手! 范武的脑袋轻轻一偏,躲过了一记飞来的勾魂锁,他一把抓住锁链,勐的一扯。 就将一个阴差扯到自己身边。 紧接着一拳砸了过去。 这一拳,竟然又是将一个阴差的身躯给打爆了,汹涌拳风去势不减。 “竖子!休得猖狂!”一声厉喝,从上空传来。 范武抬头一看。 就发现那个名为“付洪”的付家先祖,不知何时,已经越至数十米的半空中。她手中持着的兵器,是一把通体漆黑的长柄狼牙棒。 她! 出手了! 直直坠落而下的付洪,双手持着狼牙棒的长柄,怒吼一声,朝着下方的范武,砸落而下。 狼牙棒还没有砸到范武的身上。 那席卷而来的风压,就已经压得周围的一些阴差,都忍不住惊恐地退避三舍。 哐! ! 金属碰撞的声音骤然响起,那是范武在不知何时,瞬间将断魔雄剑拔了出来。 挡在了头顶之上。 范武脚下的地面都在碎裂,周围退避了一段距离的十几个阴差,还是承受不住那迎面扑来的气浪,被余波给震得倒飞了十几步。 而离得远一点的钦天司们,也没有挡得住,那扑来的战斗余。 一个个钦天司百户,难以把持得住自己的身躯,往后飞了出去。 好在他们立即稳住身形,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没有过于狼狈。 钦天司副指挥使倒是没有倒飞出去,它依旧是稳稳的站在原地,只是那迎面扑来的阵阵狂风,让他不由得眯上眼睛。 “挡下来了……”钦天司副指挥使看着那幅画面,他着实是没想到,那位范武道长如此凶勐! 这可是一尊神祇的一击,哪怕只是勉强入了一点流的阴神。 那也是阴神! “匪夷所思!”钦天司副指挥使觉得,换做是他的话,估摸着就要被这一击打的半身不遂了,这还是提前有所准备的情况下。 如果是毫无准备,且在仓促之间接下这一击。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 就可以重开了。 “付洪老祖出手了……”一个付家阴差先祖深吸一口阴气,它的心中还是有些许惭愧与丢人的,毕竟这么多阴差加起来都没有把对方拿下。 “可是那个人是怎么挡得下来的?”另一个付家阴差先祖,看着正在焦灼的双方,心惊不已。 “他那把剑好像不简单,看起来好像是真武大帝的断魔雄剑! ” “断魔雄剑?怎么可能!那可是真武大帝的神剑,一介凡夫俗子,怎会拥有?那应该是一个,样式看起来差不多的彷制品。” “他到底是什么怪物?我甚至都没有察觉到,他体内的法力有波动,他是如何挡得下这一击的?!” “不!他就像是没有法力一样!” “这厮,定是什么妖魔!他只是运气好挡下了一击,可他的运气绝不可能一直都那么好。” “没错! !” “……” 当付家资历最老的先祖“付洪”选择出手的刹那,它们这些付家阴差先祖们就已经没有机会插手了,甚至连给付洪打下手的资格都没有。 一尊地府阴神对一个凡夫俗子出手,如果还需要麾下阴差帮忙辅助。 这样的消息若是传到阴曹地府之中。 不得成为地府之中的一个笑柄? 更何况它们就算是想帮忙,也没有那个能力帮忙。 就那汹涌的战斗余波,已经让它们无法接近了。 此刻若是冒然接近的话…… 很有可能会被波及到! 如果没有死在什么敌人的手中,反而是死在了,自家付洪老祖的手中。 好家伙! 那都没地喊冤去! 付家一众阴差先祖们,都对它们的付洪老祖,充满了信心。都一致认为,范武根本无法在他们的付洪老祖手底下,撑得过三招。 如今能够挡得下一招已经是运气使然,就算再能够挡得住下一招,那顶多也就是运气爆发,总不能够接连挡得住三招吧? 唯独只有付洪自己,此时此刻,心中一片惊骇! 因为在她的狼牙棒法器,与范武的断魔雄剑,互相碰撞的时候。 她能够清晰无比地感受到…… 一股难以言喻的反震力。 让她手掌一阵发酸! 这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眼前的这个家伙的力量,竟然不在她之下。 这厮…… 是什么鬼东西?! “本来还以为,皇城付家宗家里边,有十几个阴差老祖,已经是意外收获了。结果没想到,居然蹲到了你这样的一条大鱼。”范武也能够感受到,这阴神的庞然巨力。 但他并没有因此过于心惊,因为这早有预料。 此刻的范武。 杀意沸腾! 【大周皇城阴曹地府罚恶司典狱——命:23400——力:211——技……】 【力】属性突破200的敌人,范武只见过一个被大尊者神降的大尊者神使、以及一个被巫仙邪神污染了的谷源县土地爷。 这个所谓的罚恶司典狱,算是范武见到过的第三个,【力】属性突破200这个数值的敌人。 范武也大概知晓了。 只有突破200【力】属性的存在,才能有资格,被称之为“神”! 而且…… 这只是最底层! 偌大的大周王朝之中,肯定不只有一个罚恶司,否则岂不是忙死了?如果不止一个罚恶司的话,那肯定也不止一个典狱!就像大周王朝里边,不只有应河府城皇,这样一尊城皇老爷。 天庭。 地府。 这二者的水……可比凡间,深得太多、太多。 “你的表情,好像不是很好看……是感受到,不对劲了吗?”范武双臂骤然发力,居然一剑将付洪荡开,让往后退了数步距离。 付洪轻飘飘地落在了地面,神光涌动的一双眸子,落在了范武的身上。 她的神色阴晴不定。 “现在,才发觉不对劲的话,可能已经迟了。”范武一句话落下,他居然手持断魔雄剑,主动朝着对方杀了过去。 范武一步就已经将双方距离拉近,噼头盖脸,就是朝着对方斩落一剑。断魔雄剑迸发的剑芒,让付洪感受到阵阵心惊。 付洪立即挥舞狼牙棒勐砸而上,两把兵器,再一度发生了碰撞。 哐! ! 金属的互相交鸣如雷霆炸响,震得人的耳膜,都要破裂了。 彭! 彭! 彭! 手持狼牙棒的付洪,接连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这才卸下那一股狂暴力量。她震惊地瞪着范武,她再也绷不住了:“这是真的断魔雄剑?!” “假的!”范武狞声笑道:“但勉强有真的断魔雄剑,一点点的威能。” 话落。 范武主动斩出的第二剑已经落下,速度与力量比起上一剑,还要更加之快! 付洪大惊! 她根本没见过一个肉身力量如此蛮横的凡人,她很清楚自己不能用自己的这一具阴神之躯,去硬生生扛住断魔雄剑的威能。 此刻的她只能够咬着牙。 用手中不似凡物的狼牙棒,挡下范武这又快、又狠的一剑。 当两把武器又一次碰撞的时候,付洪脚底下的大地,已经破碎了。她身后的那一座付家祠堂,承受不住大地那种勐烈颤动,轰然倒塌。 供奉着一众附加先祖的牌位,以及付家当代家主尸体……全部都被付家祠堂的建筑废墟,给彻底掩埋了。 付洪的双腿不受控制往后推移,在破碎的地面之上,滑出了两条半丈长的沟壑! 她的双臂都因为发力过勐。 而在稳稳地颤动着! “贫道我的力量,好似在你之上。”范武这样的一句话落下,他已经抬脚就是往前踹了上去。 这一脚在付洪眼中极快无比,她甚至来不及抵挡! 砰! 范武这一脚精准命中了付洪的下巴,狂暴的巨力,将她的身躯都踹离地了! 她被踹得往后抛飞了出去! 付洪急忙将狼牙棒杵在地面,这才让自己的身姿,不至于过于狼狈。 当她落在地上的时候。 嘴角…… 有一丝神血溢出! 【姓名:范武】 【命:160+(+20%)】 【力:160+(+4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2(0/250)】 【自由属性点:26】 这是范武如今的属性信息,而且,这还是他没有开启《煞鬼道》的属性信息! 160+40%增幅的【力】属性,是一个什么夸张的概念? 相当于他的【力】属性,也和这个付洪一样,突破了200这个数值! 但是付洪只有211点【力】属性,和谷源县的那个土地爷,其实是差不多的。甚至要比那个谷源县土地爷,还要稍微逊色那么一点点。 而范武呢?160点+40%的增幅,相当于他现在的【力】属性,达到了224! 他不开启《煞鬼道》,也有224点的【力】属性,超过对方13点! 此时此刻。 眨眼之间的局势翻转,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钦天司们愣住了。 阴差愣住了。 “付……付洪老祖她……”一个付家阴差先祖,斗笠之下让人看不清的双眼,只有它自己知道,自己将眼睛瞪得有多么大:“她,是不是……是不是在那狂徒手底下受伤了?!” 这样的一个问题落下,没有任何阴差回答她。 因为如今的状况,俨然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一尊阴神对付一个凡夫俗子。 不应该是稳拿下来吗? 就算是这个凡夫俗子,拥有能够一拳打爆一个阴差的力量,但也肯定比不过地府的仙神吧! 可是…… 可现在的状况…… 怎如此诡异? “指挥使大人……”钦天司那边,一个百户官,已经人都呆傻了:“我……我应该没有在做梦吧?您应该是一个真人吧?您,应该不是……我梦境之中的产物吧?” 钦天司副指挥使眼皮都在狂跳,但并不是因为,这个百户官的不堪表现而愤怒。 而是在震惊。 在震撼! 他没有回答这个百户官的问题,因为他知道这个不争气的家伙,迟早会清楚,这不是梦境。其实……他刚才有那么一刹那功夫,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自己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自己居然看到了范武道长,能够挡得下一尊阴神的一击!挡下这一击之后,甚至还做出了反击! 而且…… 范武道长的反击简直离谱到家了,他反击的第一剑,居然让罚恶司典狱倒退三步! 他反击的第二剑,居然让一尊地府九品阴神,往后滑行了半丈距离! 然后,他一脚居然踹到对方的脸! 还……还把对方给踹飞了! ! 付家那个付洪老祖,此时嘴角沾染的一点神异莫测的液体,该不会是传说中的仙神之血吧? 她流血了?! 她受伤了?! “……” 顶着一个个阴差、以及一个个钦天司的目光注视,付洪嘴里已经是一个字,都吭不出来了。 如今发生的事情,绝对是她成为罚恶司典狱以来,最让她觉得羞耻的一件事情。 而且,这样的一件事情,居然还被很多人、和阴差给看见了。 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竖子! 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狂徒! “喝啊! !”付洪已经不再有地府阴神的风范,她以面对大敌一般的姿态,面庞之上的青筋,都已经显露出来了。 随着她怒吼一声,手中狼牙棒被她挥舞开来,幢幢阴气都被她的动作引动。 狼牙棒卷起漫天阴气。 朝着范武。 噼头砸下! 范武迎着如海潮翻腾一般的阴气,手持断魔雄剑,毫不客气地迎了上去。这一瞬间掀起的恐怖余波,让付家宗家驻地内的一众阴差与钦天司,脸上的表情都是齐齐大变! 】 付家宗家驻地内的建筑在轰然坍塌,大地在发生极为剧烈的颤动,就连地面上的一些尸体,都被这恐怖的余波给崩碎! 眨眼间。 半个付家宗家驻地都被夷为平地,漫天烟尘扬起数十米的高度,可在下一时间,又被狂涌的气流,给瞬间吹散。 余波,甚至将付家驻地的外围围墙,都给震得坍塌了下来。 十几个阴差首当其冲受到影响。 离得最近的一个付家阴差先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它的魂躯就遇见崩碎瓦解,被这一股骇人听闻的余波震碎了! 其余阴差急忙化作一团灰褐色的雾气欲要躲避余波伤害,可是它们想多了。 它们也高估了自己。 两个这种级别的存在的战斗,所迸发的战斗余波,可不是它们能够抵消得了的。一团团灰褐色雾气,被无形的力量撞飞了出去。 紧接着便是钦天司! 一众钦天司虽然离范武与付洪比较远,可是哪里仍然在付家驻地之内。他们也是面色大变,一个个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朝着外面飞出。 飞在半空中的时候,甚至呕出了一口口鲜血出来,那是他们被无形的余波,给震出内伤了。 哪怕是钦天司副指挥使也不好受,他极为狼狈地往后连连倒退,试图卸下狂涌而来的力量。 可是当他好不容易狼狈停下来的时候。 他才发现…… 自己已经被推开到付家外边了! “何等夸张……”钦天司副指挥使的一头头发,已经变得一片乱糟糟的。但他已经不在意这些细节了,哪怕他平时很注重自己的形象。 他在脸上写着些许的苦涩:“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总指挥使大人来了,也拦不住双方了。” 身为皇城钦天司的副指挥使,他现如今唯一希望的……就是里边的两个“怪物”,千万不要,打到付家之外啊! 否则……他属实是难以想象,那究竟会死伤,多少的百姓? 几万人? 十几万? 钦天司副指挥使脑海之中,闪现出来的数字,都是以“万”,来当作单位的! …… “又是一场如此惊人的大战啊!”云九卿和行风子等人,因为经验比较丰富,他们在里边动静,变得越来越大的时候,就提前远离了付家。 行风子眺望远处被黑幕笼罩的付家宗家驻地,缓缓深吸了一口气,凝重说道:“没想到啊,皇城之中一个家族就有如此强的底蕴。” “真不愧是大周王朝的皇城,这里面潜藏着的危险,并不比外面少多少。” “只不过……那些危险,平日都不显山露水。” 云九卿点了点头:“是啊!能让一大片区域,黑如昼夜,这可不是寻常修道者能做到的。我在怀疑,他们已经请了他们家族的先祖。和范道长斗法之人极有可能是地府阴差!” “不!不对!”回想起,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些阴差的实力,云九卿就摇了摇头。 虽然,随便一个阴差,都能够一只手将她镇压。但是她觉得,凭借着阴差的力量是不太可能,与范道长为敌的。 “很有可能是比地府阴差还要更强大的存在!”云九卿语气凝重道:“这付家宗家在地府的人脉,可能超过了很多人的想象。” 旁边。 南郡王滴滴咕咕:“那家伙,看起来就跟个杀星一样,走到哪里人就死到哪里。” 虽然他知道死的基本都是该死之人。 但情况,也确实是如此。 单单是南郡王所见到的,他肯定范武的身上,最少背有数百条人命! 而且! 范武还背着…… 一条神命! 他杀过神! …… “不妙啊!大不妙啊!”策马朝着付家宗家驻地赶来的胡伴伴,见到远处传来不太寻常的动静,他大概率能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张脸上写满了焦急的神色,他扬着一条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胯下马匹。 胯下马匹,在吃痛之下,奔跑的速度更快了。 “驾!快一点!快一点!” 胡伴伴瞪大眼睛咬牙切齿,好像那一鞭又一鞭不 是抽在马的身上,而是抽在他自己的身上。 他紧咬着牙关,焦急地呢喃道:“南郡王殿下,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范武道长,也不能有事啊!陛下可是说要见他的啊!” …… 付家所发生的状况。 牵动很多人的神经。 付家驻地内。 范武手中的一把断魔雄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朝着付洪的左侧腋下斜上斩去。这一剑落下,范武感受到了一种很是生硬的阻力。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努力锯木头的时候,突然锯到了一段钢铁一样。 但…… 范武不在乎! 就算是千锤百炼的钢铁,他也会将其给斩断! 唰—— “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付洪这位地府罚恶司典狱的惨叫声,在一片天地间不断地回荡,一条手臂高高抛起! 神血。 洒落! …… …… ------------ 第一百七十七章:再次杀神!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万字大章求订阅) 一条断臂就这样掉落在地面之上。 来自于一尊地府九品阴神的惨叫,落在寻常人的耳中,听着还是极为瘆人的。 付洪一只手抓着那一把狼牙棒。 双腿不断地狼狈往后倒退。 左手肩膀传来的剧烈疼痛,让祂冷汗都在狂冒! 祂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没有流过冷汗了,而这一次祂不仅流汗了,甚至因为疼痛而流出的汗水,已经将祂的地府官袍都给打湿了。 祂紧盯着前方地面的一条断臂,念头一动,欲要让它回归自己的身体。 然而,就在这时候。 断魔雄剑的亮银色剑身,出现在了祂的眼前。 看到这一把剑的时候,付洪的那种条件反射,居然又让祂退了一步。 一退,祂就发现。 断魔雄剑并非是冲着祂而来的,而是冲着地面上,那一条断臂而去的! 噗嗤—— 极为锋利的剑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刺穿了,地面上的那一条断臂。沾染了神血的断魔雄剑,显得威慑力比之前更加之大! “贫道好不容易从你身上取下的东西,可别想这么轻易就要回去啊!”范武的声音落下过后,断魔雄剑的剑身上爆发惊人威能。 在付洪目眦欲裂的表情之中,被断魔雄剑扎在地上的一条断臂……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 祂的手臂在溃散! “你……”付洪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的狼狈过,当年跟随大周王朝的开朝圣帝,一起开疆拓土的时候遇到过那么多的危险,都没有一次像今天一样,那么的狼狈、那么的不堪! 祂这一尊所谓的地府阴神,在这一刻仿佛是假的一样,被一个凡夫俗子给蹂躏到这种程度。 祂一直处于下风! 最该死的就是……自己的一条手臂被对方给斩下来,而对方的身上,仅仅只有些许的擦伤。 就那么一点点的擦伤,只需要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能够恢复,如初就跟什么伤势都没有一样 而祂的手臂呢? 一条手臂被直接斩断,甚至断臂都崩碎瓦解,这种情况下,哪怕祂是地府罚恶司的典狱,也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让手臂长出来。 “呼……呼……”呼吸着弥漫的阴气,付洪单手持着狼牙棒,运用神力让自己伤口止一下血。 祂一双如狼一般的阴鸷眼眸,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范武。只要范武有了什么样的动作,祂就能够,立即作出反应。 嗖! 突然! 范武不见了。 “左侧!”付洪立即察觉到异状,单手挥舞着狼牙棒,朝着自己左侧方向砸去。 哐!! 金属的交击碰撞在之声告诉了祂,自己的感知是正确的。 挡住了! 但…… 范武给祂施加而来的巨大力量,让仅有一只手臂的付洪难以招架,祂一步又一步往后倒退,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卸掉范武施加来的力量。 “没用的……”平静到让付洪都觉得很吓人的声音,从范武的口中悠悠响了起来。 在这三个字落下之后。 付洪有了一种…… 不好的预感!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让祂这一种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祂能够感受到范武的身上正在酝酿着一股煞气,那种煞气的浓郁程度连祂这尊阴神都受到了影响,居然能够让祂的皮肤觉得一阵的阴冷。 祂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范武,近在咫尺的范武身上的气势,正肉眼可见地不断往上暴涨。 汹涌磅礴的煞气已经化作实质,被煞气肆虐而过的地方,一些细小的石头都被碾成了碎粉。 付洪身上破损的地府官袍,在这种煞气的影响之下,也在不断的舞动着。 祂眼睁睁地看着,一尊极为庞大的恐怖虚影。 从范武身后出现! 那一道庞大虚影,已经大到祂需要夸张地扬起头颅,才能够看见那道虚影的全貌——这玩意很眼熟,祂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嗯? 等会儿! 付洪一双神光有涌动的眼睛看可谓越瞪越大,祂终于是回想起来,为什么觉得这么眼熟了。这……这不是水德星君大仙身边的一尊神将? 祂记得这一尊神将在当年,是大周开朝圣帝,身边的一名特殊侍卫。 这一名侍卫特殊到凭借一己之力,就阻挡了,一头恐怖妖魔对大周开朝圣帝的一次袭击! 后来这名侍卫死了,祂听说对方在身死之后,直接就被水德星君看中,且被对方收为神将! 可谓是一步登天!另类飞升!! 羡煞万人啊! “你和水德星君又是什么关系?!”感受着范武的气息,已经强大到一个离谱的地步。付洪瞠目结舌地惊声道:“你为何能够拥有真武大帝的断魔雄剑?又为何能够拥有煞鬼道?!” 范武的存在,无时无刻都在挑战着祂的认知。 让祂觉得自己这个地府罚恶司典狱…… 比任何人。 都要无知! “非要说关系的话,那就是帮祂出了一口恶气,仅此而已。”范武坦率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对于这种将死之人,范武总是很包容的。 【姓名:范武】 【命:160+(+40%)】 【力:160+(+5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2(0/250)】 【自由属性点:26】 本来范武的【力】属性,就已经稳稳地压了付洪一头。而现如今,当他开启了上煞鬼道个【技】后,他的【力】属性更夸张了! 160+50%的增幅,相当于他现在的【力】属性,达到了240点!! 付红才211点。 高了29点! 如果之前的差距,并不算特别大的话,那现在的差距,就拉得极为巨大了。 大到付洪仅仅是感受着范武身上的那股气息,都产生了一种自己没有办法抵抗的消极念头。 祂知道这样的消极念头不可取,只会让自己的战斗意志降低,只会让自己的实力降低。 但祂控制不住! 到了这种时刻,就算是身为阴神的祂,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思绪。 恐惧在蔓延! 然后祂就看见眼前的范武,甚至连断魔雄剑都不用了。对方只是捏着一个拳头,就朝着祂砸了过来,出拳的速度比出剑的速度还要快。 付洪在惊慌失措之下,只能够用自己的狼牙棒,稍微阻挡一下。 嘭!!! 狼牙棒上面传来的一股巨大力量,让手里的武器险些脱手而出。 还没有等祂震惊范武的力量,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大的时候…… 范武拿着断魔雄剑的一只手。 已经趁机将剑突然刺来! ‘你都突然比我强这么多了,还玩声东击西?你也太屑了吧!’——这样的一句心里话,还没有来得及从嘴里吐出。 断魔雄剑就已经刺入了祂的右臂,剧烈的疼痛感,让祂本能的将手掌一松。 狼牙棒掉落在地! 断魔雄剑已经深深地刺入祂的手臂,其剑尖,甚至都已经钉在了祂身后的地面。 范武就这样利用断魔雄剑,将付洪给钉住,让其动弹不得。 同时。 他的右手依旧是捏着拳头,紧攥的拳头比钻石还坚硬,比沙煲还要大上一拳! 嘭! 范武的拳头与付洪的脸庞,发生了一次亲密的零距离接触。这一拳,打得祂眼前一片发黑,脸庞的疼痛感让祂恍惚以为……自己变回了一个凡夫俗子,正在被一个流氓胖揍着。 嘭! 第二拳打得祂眼冒金星,祂的鼻梁骨都崩断了。要知道一尊阴神的鼻梁骨,那可是比千锤万炼的钢铁,还要坚硬无数倍。 嘭! 第三拳打得祂脸庞的血肉都崩开了,嘴里的一排牙齿都崩飞了出去,与凡人的血液完全不一样的神血,将祂的脸都给覆盖住了。 嘭! 第四拳并没有打在祂的脸上,而是打在了祂的腹部,让祂张口就是呕出一团香火。腹部直接凹陷了下去,神躯不知有没有被打断骨头。 嘭! 嘭! 嘭! 像是这样一个手感极好的沙包,范武这怎么会可能放过呢? 他所挥出的每一拳,都精准无比地落在付洪身上,让这个罚恶司的典狱,尝受到什么叫做耻辱,尝受到什么叫做痛苦。 范武的右臂肌肉高高隆起,这一拳他使出全力,击打在付洪的脸上! 付洪的脸庞肉眼可见的凹陷了下去,范武的拳头,深深地嵌入对方头颅,就连两颗眼珠子,都被这一拳打蹦了出来! 这样的力道,让付洪被钉住的手臂都支撑不住,手臂从肩膀处硬生生撕裂而开。 祂的身躯更是朝着一个方向倒飞而出。 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 轰!!! 付洪的身躯砸落在地上的时候,甚至将地面,都滑出了一条十几丈长的沟壑。祂的一副身躯,则是仰躺在沟壑的最末端,气息极为垂危! 好巧不巧,祂飞过来的方向,赫然就是那一群付家阴差先祖、以及皇城钦天司所在的位置。 “这是……这是那个狂徒吗?”看着不远处已经失去了双臂,并且脸都瘪下去的身躯。一个付家阴差先祖,不由大喜过望:“我就知道,哈哈哈!我就知道那狂徒就是找死!” “他一介凡人怎么能够跟仙神媲美?如果凡人都能击败仙神,那成为仙神的意义在哪里?” “……你,再看……清楚一点……”它的旁边,另一个付家阴差先祖,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那……那根本不是那个狂徒啊!” 颤抖的声音带着无尽惊惧:“那是付洪老祖啊!那是罚恶司的典狱大人啊!那是我们的老祖啊!那是一尊地府阴神啊!!” 惊恐的大叫,让恐惧的情绪,在一众阴差之中,快速的蔓延开来。 “这股气息……嘶!祂真的是我们付家宗家的付洪老祖啊!老……老祖怎么变成这样了?这……这是那个狂徒干的吗?” “怪物!那狂徒就是怪物!该死,究竟是哪个不孝子孙,给付家招惹了这样的一个怪物?” “别愣着!快将付洪老祖救过来,我们快带老祖回阴曹地府!” “对……对!一群不肖子孙们死了也就死了,付洪老祖绝对不能有事!祂是我们的靠山,祂是付家能延续千年的根本!” “快!快救走老祖!!!” “……” 一群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死后又当了不知多少年阴差的付家先祖们,此时此刻已经彻底慌乱。慌乱到他们那些年都白活了!阴差也白当了! 好歹还是有不少脑子清醒的存在,它们第一个反应,不是惧怕,而是将付洪老祖给救走。 付家的阴神。 不能出事! “大人……”一个钦天司百户官扶着旁边的墙壁,因为只有扶着墙壁他才不会腿软瘫下来。他暗吞唾沫,说道:“它们说的不会是真的吧?那……那里躺着的是罚恶司典狱?” 钦天司副指挥使的手指都在发抖,此刻的他,已经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大……大概是的。”就连他这个钦天司副指挥使,说话都有点变得不利索了。 地府阴神被打成这样一副模样……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从南郡那边传过来的情报之中,从来都没有提到过,那位范武道长有这么的凶悍啊!虽然,似乎是提到过这位范武道长很强。但并没有提到过,范武道长强到像现如今这种地步。 这是以凡人之躯…… 比肩神明!! 在钦天司副指挥使,满面惊骇的目光注视之下……一个付家阴差先祖,已经奔到付洪旁边,俯身就要赶紧将付洪给抬起来。 结果…… 嗖!! 一道红芒,穿破黑幕,从付家驻地飞了出来。且精准无比,将这个付家阴差先祖给击中! 这个欲要带走付洪的付家阴差先祖…… 连一句惨叫都没有发出来,魂躯就爆裂而开。 刹那! 其它阴差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它们满脸震惊的看着,插在地面之上的一道红芒,红芒缓缓散去之后,露出它的本来面目。 那,是一道通体漆黑的火签。 上面,隐约有血色的文字。 “是……是城隍令!!!”来自于某位阴差惊恐的大叫,已经到了一种失声的程度。 城隍令?!! 一顶顶破烂的斗笠之下,让人完全琢磨不透、也完全看不出来的眼睛,全部都注视在插在地面上,那一道漆黑火签的上面。 这一道火签的眼熟程度,让付家阴差先祖们,一个个都被施了定身术一样。 所有阴差都是呆若木鸡。 满是匪夷所思的思绪! “这是哪来的城隍令?莫非……是这里的动静,吸引了一位城隍老爷的注意力?可是那也不应该呀!如果是一位城隍老爷,祂为什么要攻击我们,我们都是来自地府的存在啊!” 一个付家阴差先祖难以置信的惊呼。 小小的城隍令插在地面上,已经让它们根本不敢靠近,它们付家的付洪老祖! 因为,就这样的一道城隍令,在刚才插死了它们,其中的一个阴差! 这让它们怎么敢继续接近?! “它……它好像是同富家东家驻地之中飞出来的,所以拥有城隍令之人该不会不是城隍老爷,而是……”一个阴差的一句话,尚未说完。 它就看见插在地里的城隍令,忽然之间动了。 只见城隍令在轻轻地颤抖,居然自主从地面上,缓缓飘了起来。 仿佛有什么力量将它牵引过去一样。 只见它朝着一处方向飞了过去。 一众付家阴差先祖,急忙朝着那个方向望去。这一望,就让它们浑身僵硬! 因为城隍令飞入范武手中! 被范武稳稳地抓在了手里! 先前,一击就将一个付家阴差先祖击碎的城隍令出,在范武手中的时候……却如同一只初生的小狗一样,十分的乖巧以及安静。 那一刹那—— 气氛瞬间寂静下来! 没有一个阴差…… 胆敢开口! 煞鬼道已被范武自主关闭,恶鬼虚影不再出现,但萦绕在他身上的煞气,却没有消失太多。他身上的那一股气息,仍然是极为逼人! 让一众阴差与钦天司都难以置信就是,范武身上,竟然没有任何的伤痕! 要知道…… 躺在一条沟壑末端的付家老祖付洪,此时此刻,已经如同死狗一般了! 身上没有一处伤口的范武,与躺在地面上的付洪,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似乎像是在世人面前,彰显着双方的差距究竟有多么大一样。 “怎……怎会如此?为何会如此?已是罚恶司典狱的付洪老祖,都不是这个狂徒的对手?这个狂徒,又为何会拥有城隍令?!” 一个手持勾魂锁的付家阴差先祖,失神恐惧地呢喃自语:“究竟是哪一尊城隍老爷瞎了眼,将城隍令给予这样的一个狂徒?!” “不……不行!”它猛地惊醒,斗笠之下的那一双眼眸,恐惧之色更浓郁几分。 付洪老祖可以死,而它不能死! 付洪老祖乃是罚恶司典狱,在阴曹地府之中是真真正正有官职的存在,也是一尊真真正正的阴神。像这样的一位存在,如果被人杀死,那阴曹地府绝对会为祂复仇! 以此,展现地府的超然权威! 可是,它一个小小的阴差,就算是被人杀死了,又有谁会给它复仇? 阴曹地府里的那群阴神大人?那些阴神大人们,怎会在乎一个阴差? 地府里边,最不缺的…… 就是恶鬼与阴差!! 跑!!! 这样的一个字,骤然浮现在它的脑海。它知道这样很大逆不道,因为它的付洪老祖还身处险境,如果它跑了的话,那谁来救付洪老祖呢? 不! 不对! 这不是还有另外的几个阴差吗?就算是自己不救,它们应该也会救的吧?就让它们救吧! 脑海之中电光急转的思绪,让它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它现在只想要活着,不想死第二次了! 可是,当它即将要逃跑的时候,它忽然发现,站在它旁边不远处的一个阴差。 身躯在突兀间,便化身一团,灰褐色的烟雾。 并且,朝着一个方向飞遁而去。 这一幕,看得它目瞪口呆。 原来……不是只有它一个阴差,有这个想法。它兴许已经是道德高尚了,旁边这个可能想都没想,就直接逃跑了! 可是下一刻,让它呼吸险些停滞的一幕便是——那一团飞遁逃窜的灰褐色雾气,还未来得及,飞出十步距离,就迎面撞上了一道身影。 那是…… 竟然是那个狂徒!!! 他怎么这么快?! 就见,范武轻描淡写地一拳,砸在那一团灰褐色雾气之上。 嘭! 一众阴差眼睁睁地看着那灰褐色雾气被范武一拳打碎,并且被打碎之后再也没有能够重组回来,直接消散于天地之间。 极为恐惧的情绪再一次蔓延开来,无尽的大恐怖,笼罩在每一个阴差的心头之上。 它们“生”前看见的唯一一个画面。 就是来自于范武兴奋的狞笑! 范武没有放过任何一位付家阴差先祖,就算是他善心大发想要放过,他手里头的这一道城隍令也不想放过!城隍令甚至能将这些付家阴差先祖们,生前做过的大奸大恶之事逐一理出! 至于他们为何做过大奸大恶之事,还能够在阴曹地府,担任阴差一职? 这就得问它们的付洪老祖。 这付家宗家的最大靠山了! 付家阴差先祖们,没有一个是范武的一合之敌,如今的范武,都已经不需要靠断魔雄剑。凭借着一双铁拳,一拳就是一个阴差。 嘭!!! 随着范武最后一拳落了下去。 最后一个付家阴差先祖,被他一拳轰得稀碎! 范武轻轻抖了抖拳头。 甩到沾染的灰尘。 他面无表情的走到了付洪的跟前,他可以看到付洪身上的伤势,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可惜,对方身上的伤势太过于严重了,直到现在,都不能够从地上爬起来。 但祂那一张凹陷干瘪下去的脸,总算是恢复得七七八八。 就连两只崩飞出去的眼睛…… 都重塑了。 神光涌动的双眸仿佛挂上无穷无尽的怨恨之色,紧紧地盯着眼前俯瞰着祂的范武。祂两排恢复重塑过来的牙齿,都险些要被祂给咬碎了:“屠戮数百人命,杀死十几个阴差,还意图谋杀一尊地府阴神,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贫道自然清楚。”在这般鸦雀无声的环境之中,范武以及付洪的对话很是清晰。 清晰到,只要在他们二者的一百步之内的人。 都能够听得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我看你不清楚!”付洪艰难地看了眼范武手里的城隍令,祂咬牙道:“莫以为有一尊不知名城隍为你撑腰,你就能毫不顾虑杀一尊阴神!” “一尊城隍能管辖的地带很是有限,我想祂,绝不是皇城的城隍吧?这城隍令在大周皇城,可为你争不了太多的特权!” “况且……哪怕是一尊城隍,也担当不起,杀死一尊阴神的罪责!” “祂!保不住你!!!” 范武笑了,他一脚踩在付洪的脸上,那样冒犯的举措,属实是对神明带的大不敬。但是范武毫不忌讳,他就是这么做了。 范武说道:“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贫道我并非是有城隍保着才敢杀阴神。我的底气,也并不在此。就算是没有一尊城隍保住我,你觉得,我就不会对你产生杀心吗?” 随着范武的脚稍微用力,付洪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脸庞,再一次被范武给踩得塌陷了进去。 “如果因为一尊城隍保不住我,我就没有胆气击杀一尊阴神,那我在谷源县的时候,就不会杀死,那沽源县的土地神!” 范武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这样的一句话,让付洪都给惊住了。 杀死谷源县的土地神?! 这个家伙…… 早就已经弑过神了?! 还是一尊土地神? 一尊正神?! 被踩着脸庞的付洪闷声怒道:“你这魔头简直疯了,你不仅招惹天庭,你还要招惹地府!魔头!你不是人!就是一个魔头!!” 祂慌了。 如果范武从来都没有杀过一尊神,祂觉得自己可以用言语攻势,让这个家伙产生忌惮之心,如此一来祂就不会死于一个凡人之手。 这样的过程可能是憋屈了一点,但只要能够活着,祂就有一万个方法能够报复回去。 只要能够活下来,祂定要让这个竖子感受到,阴曹地府的无上权威! 让其感受到阴曹地府的无尽恐怖!! 可是…… 范武跟祂说的那几句话,让祂有了十分不好的预感。 范武弑过神! 这样一个有前科的大魔头。 怎会被语言攻势击倒? 不妙! 很不妙! 死亡的危机感已经逼近心头,付洪欲要耗尽自己所有力量,哪怕是拼尽自己最后的一丝神力,也要从范武的手中逃脱出来。 哪怕……这样的狼狈形象,被很多凡夫俗子都看在眼中,祂也已经不在乎了! 祂要活着! 祂不能死! 忽然。 付洪察觉到,踩踏祂面庞的那一只脚挪开了。祂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祂知道机会来了。拼尽全力,逃跑的机会已经到了。 噗!!! 这样的一个念头刚一落下,付洪就隐隐地听见,有利刃刺破身躯的声音响起。这样的一道声音,似乎非常接近。 啊…… 是自己被刺中了。 最后之际。 付洪只听见范武的一句话:“谷源县的土地神,也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死亡的。” 付洪最后的一个念头便是:或许此人的靠山不是城隍,而是这把断魔雄剑! 或者说…… 是断魔雄剑背后的存在! 当这样的一个念头,缓缓消散之后,祂的意识…… 陷入沉寂! 眼眸之中涌动的神光也不再涌动,身上流出的神血,更是比之前更加的黯淡。身上的神性,已经彻彻底底化为虚无! 一尊阴神。 死了! 被杀了! 弑神者! 范武! 这一幕画面给人产生的冲击力,比万钧雷霆还要更加的凶猛。一具地府阴神残缺不全的尸身,就这样静静地躺在这里。 乍一看宛若一只死狗一样,好像神明的死亡,与凡人没什么不一样。 【您成功击杀“大周皇城阴曹地府罚恶司典狱”,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43点!】 加点系统的击杀提示。 很快就出现了。 一众付家阴差先祖让范武爆出了足足24点自由属性点,一个罚恶司典狱让范武爆出43点的自由属性点,加起来就是67点的收益! 这样一个世家大族的底蕴当真惊人,要知道范武一路闯荡过来,杀死那么多诡物、恶鬼、邪道……得到的自由属性点,也就三四百。 而他在区区一个付家的身上,所爆出的自由属性点,就接近于破百点了! “主要……还是你占了最大头啊!” 范武低头看着付洪的尸身,语气略微感慨地呢喃了一句。 这一趟千里迢迢来到皇城。 一点也不亏! 血赚!! …… “大……大人……这双方的斗法,应该算是,结束了吧!?”一个钦天司百户有点不敢看,一尊地府阴神的尸身。因为他觉得这是对,天庭与地府的神权的大不敬。 “结束了。”钦天司副指挥使的语气极为复杂,他拽紧的手都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发白。 足以看得出来,他现在的内心非常的不平静。 最主要是,发生了这种状况…… 什么人,能够平静下来呢? 缓缓深吸了一口气,这位钦天司的副指挥使,开口沉声说道:“今日之事,是不可能瞒得下来的,肯定会在皇城之中如一场飓风一般。恐怕不出一日时间,就能够传遍整个皇城。” 没办法……亲眼目睹这一次事件发生的人,属实是太多了。 而且他们一个个鱼龙混杂。 有的是大周王朝的百姓、有的是他国的商人、也有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修道者、更有的是来自于其他世家大族的人。 而且如此之大的动静,他不相信陛下的一些眼线,不会在此地观望。 也就是说,就算不需要他去禀告当今陛下。陛下估计也很快就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了。 “今天可真是不得了。”钦天司副指挥使苦笑一声。 最开始过来的时候,他竟然想要凭借皇城钦天司的面子,来调停这一次争端。 结果这样的争端,哪是他一个钦天司副指挥使,有资格调停的? 能够在这场冲突之中保全自己的性命。 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 “果然,就这样一个小小的付家,根本不可能,是范道长的对手!”云九卿见到这幕画面,不由哼哼了一声说道:“一个郡府付家就已经是那德行了,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个皇城付家,估摸着比郡府付家更加没有底线!” 她这样揣测也不是没有缘由的,本身就出自于一个世家大族的她,也算是知晓一些阴暗面。 更何况皇城付家这样一个世家大族,嚣张跋扈到几乎把他们阴暗面,要摆在明面上来了。 这样的一个世家大族之中,把他们全部杀了,肯定有人是冤枉的。 而如果是隔一个杀一个的话…… 那铁定是会有漏网之鱼的! “如果小道我没有看错的话,范武道长最后击杀的那个存在并不简单……对方身上好像带着,一种隐隐约约的神性。而且范武道长和对方那简短的对话,小道隐约听到了些许。” 云九卿旁边的行风子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的神色:“最后,被范武道长杀死的存在,极有可能,是一尊神祇!” “祂是一尊阴曹地府的阴神!” “什么?!”云九卿美眸睁大了几分:“一尊,阴曹地府的阴神?!” “应该是了。”行风子补充道:“前提是小道我,如果没有听错的话。” 云九卿懵了! 她知道付家在阴曹地府下面肯定会有点关系,但她没想到对方在阴曹地府的关系居然这么的硬!付家的靠山,居然是地府阴神! 怪不得刚才的动静那么大,原来范道长遇到的敌人,是一尊神祇! 等等…… 云九卿好像是想到什么,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后,急忙开口道:“那岂不是说,范道长的身上,已经有了两条人命……呸!两条神命?” “是啊!这已经是……嗯?”行风子忽然一愣,什么两条神命? 然后。 他就听见云九卿震惊道:“上一次范道长斩的书一尊土地爷,这一次斩到是一尊地府阴神……乖乖,传说中高高在上的仙神,在范道长手底下,好像也和寻常诡物没有区别?” 行风子:“???” 范武道长曾经斩杀过一尊土地爷? 他怎么不知道? 莫非这是范武道长与他相遇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嘶!!! 行风子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岂不是说,这并不是范武道长第一次弑神? 这是第二次? 行风子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毕竟他是信道的。不管是一尊土地爷、还是一尊地府阴神,对他来说,都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都是需要他日夜祭拜的存在。 然而,就是这样的两尊神祇,全部都被范武道长,给一剑斩了。 这…… 当真是令人震惊无比。 也让他的世界观。 都差点就要崩碎! …… “让开!都特娘的给咱家让一让!不要挡路,不要挡路啊!!”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的胡胡伴伴,已经急得粗口都骂出来了。 他的嗓门嚷嚷的非常大,以至于让一些皇城百姓都忍不回头一看,然后就看见一匹高头大马,横穿直撞朝着这边闯了过来。 这又是搞的哪一出?! 一众皇城百姓,被吓的赶紧躲到路边的两侧。 付家的状况他们还能看看热闹,还能停留在原地,震惊地点评几句。 此刻他们不得不动。 因为如果不动的话,被这一样一匹高头大马撞一下,整个人估计都得被撞得半死。 胡伴伴就这样,硬生生地在人群中,闯出一条路来。 “吁!!!”穿过那一众人群后,他立即拉住马匹的缰绳,让它停下来。 因为胡伴伴发现。 前头很不对劲! “付……付家呢?”胡伴伴看着不远处的一片区域,他懵逼发现,那里竟然被夷为平地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是皇城付家驻地的所在地啊! 那么付家…… 哪儿去了? 胡伴伴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因为过于心急,一不小心跑错路了。可是下一秒,他忽然见到了几个人,那几个人他可太眼熟了! 胡伴伴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激灵,因为他看见了行风子、南郡王殿下、云九卿! 还有那一头老牛! 还有天机棺! “好哇!咱家……咱家没有走错路啊!”胡伴伴激动得热泪盈眶,只要南郡王殿下和陛下钦点要见一面的范武道长,这两个人没事就好了。 欸? 不对! 缺一个人! “范武道长呢!?”胡伴伴急忙在前方左顾右盼,然后他就看见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那一道身影在人群里面,还是显得那么的显眼。 他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看起来他们好像都,没什么大碍的样子。” 不过,那个店小二不是说,放武道长他们来找付家的麻烦了吗? 莫非自己是被那个店小二给忽悠了? 就在胡伴伴准备赶紧策马,朝着那个方向,赶去的时候。 他忽然听见路边的一群百姓,好像在惊声议论着什么,这样他手持缰绳的动作忍不住一顿,因为他听到了很多关键词。 “娘嘞,总算是歇停下来了,刚才可是把老子给吓坏了!” “是啊!我刚才眼睁睁的看着付家,瞬间被夷为平地了,简直就像做梦一样。我看就是他们付家,坏事做尽遭到了天谴了。” “真的是天谴吗?那之前的喊杀声又如何解释呢?” “不是天谴的话,总不能是有人造成这种破坏吧?” “……那可说不定!” “嘶!” “……” 胡伴伴:“???” 听到这些皇城百姓的三言两语,他好像意识到,前方那一大片废墟,似乎就是付家的驻地。只是付家在今天,或者说是在他胡伴伴来之前,被什么神秘的力量给夷为平地了。 胡伴伴不相信天谴,如果真的有天谴这种东西,付家早就已经没了。 何至于等到今日? 结合这些人,在议论时提到的一个个关键词,胡伴伴想到了一个人——范武道长! 因为…… 范武道长今天一大早,一拳大塌了皇城城墙的事迹,至今都历历在目。 记忆犹新! “咕咚!” 胡伴伴暗吞一口唾沫:“总不能说是范武道长一个人,将付家夷为平地的吧?” 这听起来貌似非常的离谱。 可如果做出这种事情的人,那位囚龙观范武道长…… 竟然又显得格外合适! 因为,胡伴伴觉得。 范武道长他…… 真能做得到! “范……范武道长!南郡王殿下!”此时此刻,胡伴伴怀着一种心惊胆颤的思绪,急忙朝着范武等人所在的方向,策马跑了过去。 “陛下!”他高呼道:“陛下传下口谕!宣南郡王殿下、范武道长等人……” “进入皇宫!” “面圣!!” …… …… ∠(」∠)_已经十六号了呀,这个月过去一半了,求一下月票吖~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八章:秘辛!范武的身世,玉佩与典当铺!(万字大章求订阅) 大周王朝的皇宫,已经在皇城屹立了数千年岁月,它在前朝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只是,经过了一番战乱的破损,然后再经过一番战后的重修。 它就摇身一变成为大周的皇宫。 皇宫修缮得十分恢弘大气,皇宫的外墙虽然不似皇城城墙那么夸张,但也比很多地方的城墙要高得多,也更为厚实得多。 很多人看见大周皇宫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得,此地的守卫极为森严! 森严到让人觉得有些窒息了! 一个个皇宫守卫都是身着重甲,那种甲看起来,起码得有几十斤重。手中所持着的一杆长枪,那更是足足有一丈那么长。 极为厚实的盔甲,让他们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来,像是一头头乌猛兽一般。 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心悸! 云九卿虽然以前来过皇城好几次,但是她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靠近皇宫。顶多就是在远处瞅一眼,并不敢接近此地。 而今天明显和以前不太一样,今天她算是沾了范道长、和南郡王殿下的光。 有资格来到皇宫一趟。 “感觉这些人好吓人……”也不知道是云九卿的错觉,还是一种什么情况。她发现自己在即将要进入皇宫的时候,仿佛有一道又一道的目光,全部都锁定在了她的身上。 她可以感受到,是那些身着重甲的军士在盯着她,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防着贼一样。 她不由打了个哆嗦。 云九卿看得出来,这些人并不是什么修道者,他们身上没有法力的波动。但是他们身上的那一股煞气、和杀气,说明他们的实力,并不比一些寻常的修道者弱多少。 而且他们人数众多,枪出如林,一杆杆一丈多长的长枪,简直就是恐怖至极。 在胡伴伴带领之下。 她走入皇宫里边。 “诸位……”走入宫中后,就连胡伴伴都不敢大声说话,他只能够压低着声音,对着范武等人,提醒说道:“宫中的规矩非常繁多,尤其是要面圣,那就更为的严格了。” 胡伴伴暗吞唾沫,弱弱道:“待会儿一旦过了前面的一道门,就不能够携带武器进入了,哪怕是一把木头剑,都不能带进去。”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因为眼前的范武道长,就是背着一把大剑。 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会不会被范武道长以为,自己在针对他? 嘶—— 应该……应该不会吧? 此时,胡伴伴心里头正不断地打鼓,可想而知,范武给他带来的心理压力,究竟有多么大。 “可以。”范武就好像能够看得出他的想法一样,他并没有为难这位胡公公,而是回应道:“就按你们皇宫里的规矩来办就行了。” “好……好嘞!”冷汗都差点要被吓出来的胡伴伴,顿时之间松了一口气。 还好…… 还好范武道长虽然很恐怖,但还是很通情达理的,没有为难他这个老宦官。 胡伴伴险些眼泪都流出来了! 范武道长他是一个大好人啊! 走到前面那一道门之后,另外一群身着重甲的守卫,就忽然警惕了起来。他们将手中的长枪,对准范武等人,短时间内形成一个枪阵。 “止步!”其中一个守军,张口对着范武等人,说道:“刀、枪、棍、剑、符箓、以及法器等,一律不得带入里边!” “范武道长,南郡王殿下,他们这些人就是如此死板,您们不要放在心上。”见到了这一幕之后,胡伴伴眼皮一跳。 生怕这些人的生硬态度,会引起范武道长等人的不满。 主要还是范武道长! 他知道范武道长这样的存在,一旦心情不满,那可能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这样的后果究竟是什么……他也不敢想象。 “无妨。” 范武摇了摇头,他解下了背上的那把断魔雄剑,然后对着老青牛,说了一句:“你留在这,看好这把断魔雄剑。” “哞~”老青牛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它就是这样叫唤了一声。 是的! 范武直接把老青牛都给带来了,这或许是天底下,最见识多广的一头牛了。 “哦对了!”范武瞥了眼天机棺,他能够看得出来,守军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是投在天机棺的身上。这样一尊会自己动的大红棺椁,在这大白天之中,实在是太惹眼了。 一看就是一只诡物! 这让皇宫之中的守军如何不紧盯着他们一行人? 范武开口说道:“你也留下,陪着老青牛吧!” 而此时…… 无论是行风子还是云九卿,都已经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武器以及法宝、还有符箓都给放了下来。 见到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威胁性后,结成一个枪阵,堵住范武等人前进道路的一众皇宫守军,这才一个个退散开来。 这进入一个皇宫,就好像是进入一个险境一样,需要度过重重难关,才能够到达其终点。 好在范武今天心情不错,他非常的有耐心。 一下子得到这么多的自由属性点。 他的心情能坏吗? 此时的天色已经逐渐黯淡下来,黑夜之中的皇宫,也是灯火通明。挂在一处出屋檐下的灯笼,已经被人点着了里边的蜡烛。黑夜之中的皇宫,并没有半分阴森的感觉。 皇宫之中的守军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很多火把,每隔三个人就一个人持着燃烧的火把,让处于夜间的皇宫变得更加的敞亮。 也就只有一些角落之处较为昏暗,其他的地方,就算是有夜盲症之人,都能够看得清路。 “胡伴伴!!”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惊喜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差点把胡伴伴给吓得一头栽倒在地。 胡伴伴急忙一看就发现,居然是小殿下在喊他! 就见一个小屁孩屁颠屁颠跑过来。 不过,他跑过来后,就没有继续关注胡伴伴了,而是将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范武等人的身上。 这个小皇子激动道:“范武道长,我刚才可是在父皇面前,说了好多有关于你们的好话!看在我这么努力地在为你们说好话的份上,你们能不能也教我很厉害的法术啊?” 行风子无奈温和笑道:“小殿下,您是陛下的孩子,小道怎敢教您道术?况且皇宫之中,定然是有很多修道高手。” “您为何不让陛下,为您寻找一位名师呢?” 小皇子嘟嘟囔囔:“我也想啊,可是父皇他不让我修道,他说修道没什么好处。” “哦?”行风子一愣。 一位皇帝,居然说出修道没什么好处这种话? 不过仔细一想,这位小皇子的身份,似乎也就有些释然了。毕竟对方是一位皇子,是当今陛下的孩子。这样的一种身份意味着很是敏感,一旦这种人为了修道而心术不正起来。 那对于整个大周王朝来说,恐怕都是一场不小的灾难。 而且这不是天灾。 而是人祸! “小道长,有些问题还是不要问了。”胡伴伴急忙压低声音,提醒说道:“咱家只能够告诉你,年轻一辈的皇子和公主们都不许修道了,这是陛下几十年前,立下来的一个规矩。” 行风子一愣,他还以为是当今陛下担心这位小殿下年龄太小,如果早早接触修道方面的话,很有可能会因为思维较为幼稚,而踏入歧途。 不过现在看来,皇宫之中的情况和他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自己考虑的好像有点太浅了。 行风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看向了,站在范武道长旁边的南郡王殿下。 然后又给胡伴伴,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胡伴伴心中无奈。 现在的年轻人的脑子怎么这么灵光?一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年轻人,怎么这么快就能够猜到一些事情? 他微微点头。 紧接着的一路上就没有人说话了,直到胡伴伴带着范武等人,来到了一座灯火通明的宫殿前。他这才开口说道:“请诸位,在这里稍作等候,咱家很快就会出来的。” 说完。 他取出了一块特殊的令牌,就在一个个侍卫,虎视眈眈的目光注视之下。 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这一座宫殿之中……隐约传来了什么谈话声,然后没多久,胡伴伴就出来了。 他对着范武等人,开口说道:“陛下请诸位进入这养心殿之中。” 原来这里是养心殿?云九卿好奇抬头看了看,宫殿上挂着的一个牌匾。她听说养心殿是皇帝有所忧愁的时候,会到此地歇息一下的宫殿。 眼看着范道长等人已经走进去了,她急忙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进入这养心殿之中,云九卿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这里好大! 紧接着,就是她的第二个反应…… ——人有点多! 是的! 养心殿之中居然有不少的人,当然那都是一些宦官、或者是一些宫女、或者是一些侍卫、以及……两个云九卿觉得他们长得像女人,可偏偏看起来,就是男人的家伙。 她眼睁睁看着这两个长得像女人的人,一个正在小心翼翼地剥着葡萄皮,另一个则是在动作轻缓地,给一个人揉着肩膀。 享受着被人揉着肩膀的那个人,看起来是一个,年龄很大的老人。 对方的头发,已经很是花白。 脸上也带着些许的皱纹,以及些许的老人斑。 此人的体型看着稍有些胖。 但这种微胖的体型,并没有降低他的威严感。 反而让他整个人的气势。 变得更加的浑厚。 也变得极为恢宏。 “老奴!参见陛下!”胡伴伴急忙朝着这个老者跪伏下来,然后脑袋都快要埋进土地里面了,语气恭恭敬敬地开口说道:“老奴不负陛下期许,已经将南郡王殿下等人带来了!” 然后,胡伴伴轻轻抬起一点头,试图给范武等人使一下眼色,让范武等人赶紧向陛下行礼。 “不必了!”老者摇了摇头,说出的第一句话:“在这养心殿之中,随心便好。” 他赫然是大周当今皇帝!大周王朝在人间之中,权力最高之人! 当今大周天子! 大周皇帝轻轻点了点头之后,他一双看着有些浑浊的眼眸,看向了那个十分拘谨的南郡王。浑浊的眼眸之中闪过无尽的复杂之色,沉默的良久功夫,他稍稍叹了一口气。 这位大周皇帝,总算是开口:“朕见过来自于钦天司、以及南郡衙门传来的消息。他们跟朕,提到过你在大魔禁地的遭遇。” “他们也提到过,你在大魔禁地那件事发生之后,就失去了原本的记忆。朕说的,对吗?” 南郡王暗吞唾沫,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个老人,是他的皇爷爷。 他应该不必紧张。 可是对方身上的那股气势,却让他不由得紧张起来,毕竟他已经失去了曾经的一些记忆。 面对一位皇帝。 压力非常大! “是。”南郡王艰难开口,他发现这位皇帝给他带来的压迫感,一点都不比范武给他带来的压迫感少。双方给他分别带来的不同压迫感,既然有种互相抗衡的姿态。 “唉……”大周老皇帝叹了口气,他开口说道:“你过来一点点,站到朕身边来。” “哦!”面对能够给他带来压迫感的人,南郡王觉得都是自己打不过的人。 他就乖乖的走过去了。 突然! 这位老皇帝一双眼眸怒然瞪大,双眸之中,仿若能够迸射出万千金光。 “滚!!!!” 很难想象一个看起来如此年迈的老人,居然,能够吼出这样一个中气十度的字。 一语落下! 南郡王整个人仿若如遭雷击一般,他的鼻孔、耳朵、嘴巴、眼睛……居然都在溢出鲜血! 就见一团诡异黑雾从南郡王的身上脱离而出,那团黑雾还没有生存一个呼吸的时间就突兀溃散。 南郡王整个人瞬间呆愣当场。 万千回忆,在他的脑海中逐一闪现,这一次,他能够完整地捕捉到每一道回忆。 并且牢牢记得住那些回忆。 他一双眼睛里边的茫然,逐渐变得清明起来,整个人的气质从最开始的浑浑噩噩,眨眼间就变得如今的精神抖擞。看起来就好像是重获新生,把“本我”给寻找回来了一样。 他的七孔溢出来的那些鲜血,化作缕缕烟雾,消散飘飞不见。 南郡王猛地打个哆嗦! 他深吸了一口气。 忽然之间,仿佛是捡回了曾经学过的礼仪一般,以一种十分标准的姿势,朝着眼前的老皇帝,深深一拜:“不孝孙子……见过皇爷爷!” “范道长……南郡王殿下他,好像变正常了欸……”云九卿努力低声说着悄悄话。 说实话,语气突然变得正常的南郡王殿下,让她有些不太习惯。 毕竟在她接触南郡王殿下的那些时间里面,南郡王殿下表现出来的状况不是疯疯癫癫,就是浑浑噩噩,或者干脆就是失忆的状态。 像眼前这么正经的南郡王殿下。 属实让她非常的不习惯。 “你不孝……哈!”老皇帝摇了摇头:“你如果不孝的话,那这个天底下就没有孝顺的人了。当年那件事你做的很对,但其实并不该由你来做,而是应该由朕来做。” “孙儿当初没想太多。”南郡王低着头说道:“孙儿只想,做自认为对的事。” “嗯……这些年算是委屈你了。不仅让你在大魔禁地之中待了三十年,还让你惹上一尊连朕都说不清楚的古怪存在。”老皇帝开口说道:“以至于……让你的心智,都被祂影响到了,最后甚至丧失很长一段时间的记忆。” 南郡王开口回应:“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而且有范……范武道长他们带我回到皇城,我也恢复过来,记忆也找回来了。” 当南郡王提到范武之后,老皇帝将他的目光,放在了范武的身上,而范武则是平静地与他对视。 养心殿之中这么多人里面,也就只有范武一个人,敢直视眼前的老皇帝。 也只有他一个人,和这位老皇帝进行目光对视哦,双方的目光在半空之中碰撞。 “囚龙观,范武,范道长。”老皇帝笑着说道:“朕这些天,一直都听到你这个名字。全是因为你,在大周王朝里做出来的一件件事情,让朕都觉得你这个人,太过于惊世骇俗。” 能让一位皇帝用惊世骇俗这四个字来形容,或许范武也算是大周王朝头一人了。 范武笑道:“贫道我就当是陛下的一句赞赏了!” “哈哈哈!你要是把朕的话当做是阴阳怪气什么的,朕兴许已经提前与你拉开点距离了。”老皇帝感慨道:“多少年了……自从朕坐上这个位置,已经没有人能够给朕带来威胁感。” 他说到这里,语气一顿,继续道:“唯独只有你,囚龙观范武……在踏入这养心殿的一瞬间,让朕有一种头顶悬剑之感!” 老皇帝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句话把养心殿一众宫女、宦官、侍卫,都惊得不轻。 陛下,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不太明白…… 不过他们能够听得出来,眼前这位叫范武的人,非常的不简单。 以至于,就连陛下…… 都察觉到了危险! “啧……您也不遑多让!”范武也能够感受到,这位老皇帝身上那一种恐怖气息。而且这一种气息,比白天的那个罚恶司典狱强得多了。 范武更是能够看得见他的属性信息,那高达255点的【力】属性尤为惊人! 不过,这位老皇帝的【命】属性,倒是不高了。 甚至…… 他的【命】属性低得离谱! 只有139点【命】属性! 是的……范武还是头一次见到,【力】属性这么高,但是【命】属性这么低的人。恐怕,这位老皇帝的时日已经无多了吧? “朕听说,付家被你抹除掉了?”老皇帝眯了眯眼睛:“在朕的眼皮底下,做出了这等杀戮,你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甚至连大周王朝的律令你都没有放在眼里吧?” 范武笑道:“你老人家不也没有放在眼里吗?” 娘啊!!! 范武道长您别再说了啊!您这是在跟陛下他老人家唱反调吗?! 这可是大周王朝的当今陛下啊! 跪伏在地,至今都还没有站起来的胡伴伴,已经被吓得浑身都在发抖。 冷汗都把他的后背打湿了。 “哦?朕……没有将大周王朝的律令放在眼里?哈哈哈哈!有趣!不过……”老皇帝坦然道:“你说的也对,如果朕将王朝的律令放在眼里,估计就不需要你来抹除付家,朕早就派人,动手将他们给抹除掉了。” “但是他们家族终归是有从龙之功,就算是,看在他们那位先祖付洪的份上,朕也只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天底下的世家大族那么多,朕只要铲除掉一家,其它世家大族们都会感觉到岌岌可危。在那种情况下,他们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就连朕这个皇帝都不敢细想。” “但如果由他人动手,那就不一样了。” 老皇帝笑道:“因为,这并不是我们皇家,对他们过河拆桥,是他们太倒霉了。” 从他的笑容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位老皇帝,非常的幸灾乐祸。 而像是这样的一些东西,他也是真的敢在,一群外人面前说出来。 老皇帝稍微顿了顿。 他开口说道:“朕还听说,付家的那个付洪……被你一剑刺死了?关于谷源县的土地神,也是一样的死法?” “确实!” 范武回答道。 老皇帝感慨道:“你真是朕见过最胆大妄为的一个人,皇权你不怕、神权你不怕、地府你也不怕,就连邪神你都不怕。” “如果你是朕的一个儿子,亦或者是孙子的话,朕就能安心颐享晚年了!可惜,你不是。” “你……甚至都不是,我大周王朝的子民。” 老皇帝的一双眼睛仿佛能够看见很多东西。 他紧紧盯着范武。 继续开口说道:“朕不像什么城隍、也不像什么天神,能够一眼看穿一个人的根底。但是,朕身为大周王朝的天子,却能够看得出一个人,到底是不是我大周王朝的子民。” “朕能够看得出一个人的身上,有没有流淌着,大周王朝子民的血脉!显然……你身上,任何一滴血的都不属于大周!” 老皇帝的这一句话落下,在场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范武的身上。 无论是行风子还是云九卿,脸上都写着些许的错愕神色。 范道长居然不是大周王朝的百姓? 范道长身上并没有流淌着大周王朝的血液吗? 当然他们也仅仅只是惊讶而已。 并没有其它过多的想法。 “你看起来并不意外?”老皇帝注意到范武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他不由得问了一句。 范武笑道:“没有!” 老皇帝挑了挑眉毛,他张开了嘴,让旁边一个,长得极像女人的男人,将一颗剥好的葡萄,塞在他嘴里面。 一边咀嚼着这一颗饱满多汁的葡萄,一边对着眼前的范武说道:“难道是你早就已经知道了?” “不知道。”范武说道:“贫道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哦?那就是不知自己的身世?那么你对你自己的身世,就没有一点兴趣吗?”老皇帝问道。 “毫无兴趣,除非……”范武笑道:“除非我的身世里面,蕴含着什么危险。” 老皇帝一愣:“有危险你才会感兴趣?” “确实。”范武说道:“过于平淡无奇的身世,反而只会让贫道我觉得它没什么用处,知道和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你有意思!很有意思!”老皇帝大笑几声后,他忽然眯着眼睛,说道:“如果某一天你发现自己的身世与大周王朝有冲突呢?譬如说你,是前朝的某个余孽?” “那也无所谓。”范武平静道:“贫道只会随心行事,世间没有任何人能够束缚得住我的想法。” 老皇帝眯着的眼睛睁开,感慨道:“你这样的人,还真是潇洒自在啊!” 范武回应道:“一般,想要最为自由最为潇洒,这点程度还是不太够。” “哈哈哈!你这个年轻人,是朕见过最怪的,也是……最厉害的。”老皇帝张口就是说道:“朕很感谢你保住我这个孙子的性命,也感谢你,保住我这个小儿子的性命。” “朕还听说……”老皇帝看向范武:“你在今天一大早,一拳将皇城城墙大塌了。朕记得,朕的父皇立碑许诺过,谁人能够破坏城墙,谁人就能获得朝廷赠予的万两白银。” “这样的一条规矩,虽然是朕的父皇那一辈立的,但是到了朕这一辈,也是认的。” “你救下两位皇室子孙,外加达成一项至今为止,从来都没有人达到过的成就。朕不是一个吝啬之人,朕可以许你一个官职,甚至是世袭的官职,以及许你万两白银。” 老皇帝说道:“如何?!” 世袭……官职?! 当听到老皇帝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之后,几乎所有人的呼吸,都不由得沉重了起来。就连那些宦官、宫女、侍卫……都是如此。 因为他们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一旦有人能够得到,来自于朝廷的世袭官职。 那就意味着,这个人,脱离了他原有的阶级。 他的子孙后辈都能够受到他的荫蔽! 甚至能够凭借着一己之力,利用这样的一个世袭的官职,将自己的子孙后辈发展成一个小家族!如果运气好一点,没准这个家族能够,存在好几百年的时间。 这种状况,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且,这可是大周王朝当今陛下所承诺的世袭官职,这样的一个官职能够小吗?最少也得是个正五品吧? 更高,也不是不可能的。正五品要是再往上一点,那可就是朝廷大员了。 老皇帝在王朝之中权势十分之大,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资格,去力排众议,将一个世袭官职,安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 陛下他竟然向这样一个,只是刚见了一面的人,许下这么大的一个承诺? 嘶!! 那此人岂不是可以…… 一飞冲天吗? “官职就不必了。”范武拒绝道:“贫道不喜欢被人管束,不喜欢沾染一些遍布心机之事。除非……你老人家想看见,大周朝堂之上,有哪一天,突然会血流成河。” 范武咧嘴一笑:“如果您能够接受这种事情发生,那贫道我勉为其难倒是可以接受一下。” 他……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他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他居然拒绝了! 甚至还说出,后面那几段极为大逆不道的话。 他…… 他在想什么? 一个个宦官、宫女、侍卫,都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范武。就好像眼前的范武不是人类,和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物种一样。 “哦?那你想要什么赏赐?”老皇帝不禁一问。 “万两白银就行。”范武回答道。 老皇帝一愣:“只需万两白银?你明明可以,得到更多的。” “贫道在这方面不贪心。”范武确实是对此不贪心,就算是直接让他当这个大周王朝的皇帝,他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好!”老皇帝说道:“既然如此,朕会命人给你一万两白银的银票。” “多谢。”范武回应道。 “那个……父皇……”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较为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父皇,我能够跟随范武道长,学习道法吗?” 众人扭头一看,就看见这位小殿下,正可怜巴巴地看着老皇帝。 “孩儿对修道真的非常感兴趣……”小皇子弱弱道:“就算,就算只能学一点皮毛也可以的。” “不可!”老皇帝皱眉拒绝:“朕都跟你这小屁孩说了多少次了,不可就是不可。” “为何?”小皇子倔起来了:“父皇您每一次都说不可,可每一次我问您为何不可的时候,您根本就不便多说什么。我想去问胡伴伴,可胡伴伴又说他不知道。” “嗯我知道胡伴伴他肯定知道的,但他碍于您给他带来的威慑,根本就不敢跟我说真话!” “就算……就算不能跟范武道长学道,那我跟父皇您学不也一样吗?” “父皇您自己也会的吧!!” 小皇子这几句话说出来,可把跪在地上的胡伴伴,给吓惨了。 “为何?”老皇帝一双眸子看着他,他在脸上,写着些许复杂的神色。稍稍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靠在椅背上,说道:“因为朕不希望三十年前的事情,再一次,在皇宫之中发生了。” 老皇帝一句话落下,养心殿之中的一众宫女、以及侍卫、还有宦官,都是面色惶恐地跪倒在地。 那场面看呆了云九卿和行风子,也让那位小皇子都不由愣住。 让小小的他有些许的手足无措。 “三十年前的事情?”在这种极为诡异安静的状况之下,一道声音却突兀的响了起来:“是有关于,这个南郡王的事情吗?” 说话的人,居然是范武! 一个个跪倒在地的宦官、宫女、侍卫全部都是,一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他们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之下,居然有人会向陛下提这样的问题。 敢当陛下面提那件事情! 这这这…… 这位什么囚龙观范武道长,胆子为什么能够这么大?他究竟是吃了多少的熊心豹子胆啊? 要知道这件事情在整个皇宫之中,都属于禁忌之中的禁忌,就算是有人在私底下交谈的话,都是用一些很抽象的词语来代替关键词。 三十多年前的时候,因为这件事情,陛下他……可是砍了不少的人! “没什么不能说的。”老皇帝的反应,倒是出乎了所有宫女、和侍卫、还有宦官们的预料。只听他,继续说道:“毕竟都已经过去这么久的时间了,有些事情就算是说出来也没什么。” “南郡的云守稷让他们互送朕的孙子,应该,大致是提到过一些事情的吧?虽然他可能提到的不多,你们应该能够猜到一些东西。” “确实,当年皇宫发生了一起乱子。太子的大儿子,也就是朕的皇长孙,意图取其父而代之。” “发动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宫变……” 老皇帝居然将当年的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好像是想要满足一下范武的好奇心。 三十多年前,大周皇长孙,常年与朝中歹人混迹,轻信了无数谗言。偏偏皇长孙他自己本身,便是一个没有什么主见之人。 有一日,他因为醉酒发癫,杖毙了两个宫女,担心被父亲知晓。 遂威胁宫中宦官、侍卫,要求他们任何一人,都不得将此事传出去,否则会逐一处死他们。 可没想到,这件事情很快就是皇长孙的父亲,也就是当今太子知晓了。 太子对一群儿子十分严厉苛刻。 哪怕是自己长子犯下如此大错,他依旧是爆发了雷霆之怒,那模样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把他这个皇长孙,换一个来当一样。也是那件事情过后,大周太子便很少与自己的长子见面,反而经常召见自己的二子、三子、四子等等。 皇长孙慌了,依附在皇长孙麾下的一众官员,同样也慌得不行。 他们也不知为何,得出一个结论就是。 ——太子殿下想另立长子!! 这样的一个结论听起来颇为荒谬,可就算是再荒谬,也是有一定的可能性。尤其是当时,大周太子对长子的态度,着实让人难以捉摸。 偏偏那位皇长孙没有主见,旁边之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他觉得自己的大危机来临了。 他不想被撤下长子之位。 人在火烧眉毛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更何况还是一个属于自己没什么主见,容易轻信于他人的的皇长子。 他…… 准备弑亲! 那位皇长子纠集一众朋党乃至大臣,欲要设计杀害自己的父亲,甚至要杀害自己的一众亲兄弟。如此一来,他就是皇室唯一的一个正嗣,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撼动他的地位。 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属于他自己的底气,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修道者! 他早早布置一个隐蔽杀阵,欲要将大周太子、以及一众亲弟弟引入其中。 然而,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他想要做的这种事情,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跟他一起做的。 其中有人趁机将消息,透露给另一位太子子嗣。 也就是现如今的南郡王! “我没想那么多。”南郡王开口道:“我只知道,大兄他不该这么做。他这么做是不对的,所以,我就阻止他了。” 老皇帝还没有说完,南郡王就回忆着当初的记忆,主动补充道:“我的想法也是非常简单,他欲要取我性命,欲要取我一些亲兄弟的性命,欲要取我父亲的性命,那我便取他性命。” “他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修道者,但他比不过我,我只用了半盏茶时间……” 南郡王顿了顿,继续道:“就把他,杀死了。” 说到这里。 南郡王语气平静没有波澜:“其实大兄只做了这些准备,并没有来得及出手。也就是说,当年唯一一个弑亲之人,是我。” “此事过后,皇爷爷盛怒,我的父亲也盛怒。但当我解释后,他们调查后,发现我这么做,都是有一定的理由的。” “可终归,大兄他还没有出手。而我,就已经提前,将他杀了!”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遂将我发落到大魔禁地。皇爷爷还嘱咐我,千万不要深入禁地内,但……终究,还是没有抵住邪魔的诱惑。” 说罢。 南郡王看向了小皇子,他露出一丝笑容说道:“皇爷爷,不让年轻的皇子皇孙触及修道之术,也是有缘由的。像是这样的一种大事情,肯定是不能够发生第二次。” “倘若我那大兄只是一个寻常人,不会半点的修道之法,他连弑亲的念头都不会生出来。” “因为心无利器。” “自无杀心。” 老皇帝与南郡王,好像是在互相配合的一言一语,将当年所发生的大事简短的描述出来,听得小皇子目瞪口呆! 身为一名小皇子,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皇宫里,曾有这么大的一件事发生! 而且这其中还涉及到他的大皇兄,也就是,大周王朝的当今太子! 小皇子瞬间就蔫了。 他绝了这个念头了。 虽然他的年纪不大,但是也是能够听得出来,这件事情有多么的严重。 甚至…… 已经是皇室丑闻。 “朕乏了。那个……那个谁……”老皇帝面带些许困倦之意,对折已经跪了不知多久的胡伴伴,开口说道:“你将范武道长等人安置一晚吧,他们可是救了朕的一个儿子和一个孙子,给朕好吃好喝得伺候他们。” “老奴尊陛下口谕!” …… 次日。 正午。 经过来自于大周皇宫的一夜款待,范武神清气爽地带着老青牛、天机棺,离开了大周皇宫。 他今日要去寻找一处典当铺,拿到曾经属于他,但被他那个骗子师傅,给当掉的一块玉佩。 “福源典当行……”呢喃着这样的一个当铺名字。 范武自语道:“我记得这一路上,见过不少。” 这样一个烂大街的名字。 重名的不知凡几。 …… …… _('-'_)⌒)_起床动作幅度太大,差点扭到腰,腰酸,可恶 (本章完) ------------ 第一百七十九章:身世!遗孤!老皇帝驾崩!(万字大章求订阅) “听说了吗?昨天,有一个好猛的外地修道者,把皇城的城墙都给打坍塌了!我还特意过去看了一下,乖乖,好长一段城墙都坍塌了。” 范武走在路上,就听见有百姓在热烈讨论。 “嘶!真的假的?那城墙起码得有十丈那么厚吧?高也有好丈吧?它真的被人打塌了?” “我骗你作甚?你若不信,可以自己过去瞅一瞅,去看一看你就知道了。” “应该不是假的!毕竟我在别的地方也听见,很多人在讨论这件事情。而且你们听说了吗?也是在昨天的时候,皇城付家被人杀上门了,整个付家直接被夷为平地了!!” “皇城付家?哪个付家?皇城这么大,姓付的大小家族,有好几个了吧!” “就是那个最大的付家,免死铁券听说过没有?就是那个有免死铁券的付家。他们遇到大事了,听说,死了好多人。” “啊……你们这些家伙怎么说的一个比一个离谱?!” “是啊,那可是付家啊!” “……” 范武能够听见,这些人所议论的事情,无非就是,昨天他所做的两件事情。不知不觉之间,他居然成为了皇城之中的焦点人物。 只不过,这些人只知道有人打塌了皇城的城墙,直到有人险些把付家给彻底团灭。 但并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所以,走在皇城街道之上的范武,也只是稍微被人关注一下,并没有引起什么异常的轰动。 他被稍微关注的原因主要还是长得过于高大,而且还牵着一头牛,背后还有一个奇怪的东西。 为了让天机棺,显得不是那么的惹眼。 范武重新用一层黑布,给天机棺,给裹上了。 然后,还特地用一条绳子牵着它。 如此一来,会自己行走的天机棺,在一群百姓的眼里,就是老青牛在牵着它动。 就显得非常的合理。 不会引起什么骚动。 随着时间在不断的流逝,范武已经逛了好几家,名叫“福源典当铺”的地方。这是他那个骗子师傅,临终之前写的那一封书信之上,提到过的一个在皇城之中的典当铺。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范武看着前方的牌匾,稍微低着低头,然后缓步进入眼前,这一家典当铺之内。 眼前这一家典当铺…… 也叫福源典当铺。 “你小子知道你在瞎说些什么东西吗?这可是大不敬的话!”典当铺内,一个已经年迈的掌柜,正在训斥这一个店小二:“你刚才这些话,要是被任何一位付家公子听见……” 说到这里,年迈掌柜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点了点,这个店小二的脑袋,咬牙道:“那就连老夫我,都得要被你这家伙给连累了!” “前几天我已经向他们付家交了双倍的租费了,我可不想因为你这些话又交双倍的租费!” “甚至……欸?”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个年迈的掌柜突然注意到,典当铺里的光线都黯淡了下来。他扭头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时,就看见一道极为魁梧壮硕的身影,挡住了大门外面的光线。 “嘶!!!” 如拥有虎背熊腰一般的范武,很显然把这个年迈的掌柜给吓住了,尤其是范武的背后还背着一把剑,那更不是一般的吓人。 “这……这位客人……”年迈掌柜暗吞了一口唾沫,他对着范武说道:“请问,有何贵干?客人您是要典当物品还是想要购买物品?” 典当铺里面的一些典当物是死当,意思就是将这些物品换的钱的人,是再也不会把这些东西,给花银子赎回去了。 这些死当的物品,就是会被典当铺去卖掉的。 “大致是二十三年前,或者是在二十二年前,你们典当铺,有收过一块玉佩吗?”范武没有跟他们废话太多。 他开门见山就将自己过来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二十二年前?二十三年前?”看起来较为年迈的掌柜,陷入了一种大脑宕机的状态,因为,那可不是一般的久远。 他严重怀疑,眼前这个大个子是不是过来捣乱的?像是这么久远的事情,谁还记得住啊? 想要将这么久远的物品给找出来,就得翻出,二十几年前的账本,然后还得一页一页翻找。 他本来是想直接拒绝的。 毕竟,在他眼里范武就算再怎么的高大魁梧,也只是一个人。他们典当铺附近就是一处衙门,那一处衙门距离这里也就不到半盏茶的路程,他不信有什么贼人,敢在这种地方动手。 但是,那些拒绝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就被之前被他训斥的那个店小二,给死死地堵住了。 而且这个店小二,还是十分粗暴地用自己的手,把年迈掌柜的嘴给捂住的。 “唔唔唔!!”年迈掌柜使劲把店小二的手掰开,然后怒瞪着他,咬牙切齿道:“你小子在干什么?想造反吗?!” “嗯?”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自己店里面的这个伙计,表情有些不太对劲。 年迈掌柜皱眉道:“你小子怎么一副这么虚的样子,怎么冒出这么多冷汗?” “嘘!嘘!” 店小二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了,他二话不说拉着年迈掌柜的手,将这个掌柜拉到了后边,然后使劲压低了声音说道:“掌柜的您千万千万,不要在这个人面前乱说话啊!” “什么意思?”年迈掌柜很不解,但是见这个店小二如此的慎重,他还是忍不住和这个店小二一样,压低了声音:“你莫非是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但,但我见过他!”店小二满脸,都是惊骇的神色,说道:“您还记得我刚才跟您说,我昨天见到付家出了大事的那件事?” 掌柜一愣:“记得……这不是你小子的胡言乱语吗?” 店小二欲哭无泪:“掌柜的,您也是知道我胆小的,我怎么敢编排这种话?我怎么敢编排付家?我说的都是我亲眼见到的啊!” “什么?!”掌柜整个人都差点跳脚。 如果这个店小二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并没有半分作假,那岂不是意味着在皇城之中经营了千年之久的皇城付家,真的已经成为历史了吗?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这种做梦都梦不到的事情,真的可能会发生吗? 年迈掌柜懵了! “掌柜的,您要是实在不信的话……待会儿,您可以到外面,稍微找几个人,打探一下。当时见到这些事人,可是非常多!” 店小二解释道:“这么多人都看见付家发生这么大的事,这样的事肯定会很快就传遍的!” “这……”听到店小二如此担保,年迈掌柜暗吞唾沫,他已经有七成相信了。 “那这个人?”年迈掌柜不留痕迹的瞥了一眼,站在大门之处的范武。 店小二急忙道:“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啊!我昨天亲眼看到,就是这个人从付家走出来的,他肯定和付家的灭亡,有一定联系的!” 掌柜:“!!!!” 典当铺的年迈掌柜,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他在皇城里边,活了大几十年的时间,再加上也有些许的人脉,自认为什么风浪没有见过? 可是他今天却发现,现如今大周皇城的风浪,他确实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付家……付家被人灭了?! 眼前这个长得极为高大魁梧的大个子,和付家的灭亡有脱不开干系的联系? 年迈掌柜倒吸一口凉气。 他刚才居然还想把这个神秘的大个子给轰走? 那岂不就是说,自己刚才地府的鬼门关面前,逛了一圈?! 如果不是典当铺里的店小二,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很可能就祸从口出了! 也就是说…… 自己捡回了一条小命! 脑海之中闪过万千震惊思绪,年迈的典当铺掌柜一张脸顿时变换了几番,很快他就挂上了一副,十分灿烂的笑容。 这一副灿烂的笑容,甚至带着几分的卑微、以及几分的恭维谄媚。 他回过身,走向范武这一边。 搓着搓手,对着范武说道:“大人您说的手二十二年,或者,是二十三年前的玉佩是吗?小的,这就为大人您翻找出来!” 说完。 他看向店小二:“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我一起找,先把二十几年前的账本,都翻出来!” “啊?哦!哦!”店小二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一个掌柜加一个店小二。 在小小的典当铺里面各种翻找,几乎是耗费了十二分的精力,两个人都是忙得汗水直流。 但没有一个人敢懈怠。 因为现在的他们都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有多么的恐怖。 和昨天付家的覆灭有关,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随便乱走。 这样的一个人物…… 着实吓人! 至少……绝对不是他们这种皇城的平头老百姓,能够招惹得了的。 “咦?”也不知翻找了多久,典当铺的这个掌柜,都已经有些眼花了。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轻“咦”了一声。 他好奇问道:“大……大人,您所说的玉佩,是不是以五十两纹银当的?并且将这一块玉佩,当到这里的人还许诺……过了二十三年之后,会以十倍的价格赎回去?” 掌柜的眼睛都瞪大了,为什么自己对这样的一件事情,没什么印象? 要知道五十两银子的十倍,那可是五百两银子! 这种大额的数字,自己应该很敏感的才对呀。 可偏偏自己没有印象的事情,就写在这一份账本之上…… 怪哉! 莫非,真的是自己年龄太大了? 以至于二十几年前的事情,没几件能够想得起来了? 典当铺掌柜陷入沉思。 “是的。”直到范武的一道声音,才让这个掌柜,如梦初醒:“应当就是这一块玉佩。将这一块玉佩当了的人,是不是姓范?” 掌柜仔细一看账本的记录:“好像,确实是姓范,单名一个耳!” 范耳,那就没错了。 这个名字,确实是范武的那个便宜骗子师傅。 “这是五百两银票。”范武将一张银票放在典当铺的柜台之上,然后看着那个年迈的掌柜,开口说道:“那块玉佩应该还在吧?” 掌柜哆哆嗦嗦地将银票给收了起来,因为范武在问出这样的一句话的时候。 典当铺掌柜能够感受到,一股惊人的压迫感。 就连付家的那些修道者,都没有给他带来过,这么巨大的压迫感。 “在!还在!”久远的回忆开始涌上典当铺掌柜心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偏偏在这个时候,会想起来这些东西。 他只知道,自己应该赶紧把那块玉佩给拿出来,然后赶紧把这位爷给送走。 “大,大人,请您稍等!”掌柜屁颠屁颠地跑进典当铺的一个房间内。 里面传来了翻箱倒柜的声音,听起来他似乎,非常的急迫。 大概等了一半儿。 他出来了。 他手里捧着一个很简陋的盒子,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盒子,甚至因为过于老旧的原因,上面还长着些许的霉斑。 典当铺掌柜想将上面的霉斑努力擦掉,这个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能够擦得掉,霉斑几乎已经与木盒子融为一体了。 “大人,给……给您!”典当铺掌柜急忙辩解:“我就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忘记这个盒子。” “无妨。”范武接过来,轻轻一捏。 咔嚓—— 木头盒子直接被他捏碎了。 这一幕看得典当铺的掌柜和店小二都是目瞪口呆,他们不约而同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寒颤。 “嗯?” 当一块通体洁白的玉佩落在范武掌心的时候,范武能够感觉到它带来的一种淡淡的冰凉之感。玉佩好像散发着什么奇异的波动,让范武知晓,它绝对不是什么寻常玉佩! 玉佩上面还刻有字,说实话,这些字范武一个都不认得。 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 他居然看懂了! 也正是因为范武看懂了,他的脸上才会流露出,些许古怪的神色。然后他看向了典当铺的掌柜:“你能看得见上面,这些刻着的文字吗?” 掌柜斗胆凑过了一看,发现玉佩上面光洁平整,什么字迹都没有。 他茫然地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啧……” 范武捏着这一块玉佩,呢喃道:“看来那个老皇帝说的没有错,我真不是大周王朝的人啊!” 在范武的视线中,玉佩之上,刻有些许小字——商武王朝,太子范胤,长子。 没有名字。 只有身份。 对于自己是什么王朝的人,范武并不是特别的在意,毕竟原身的身份再怎么特殊,又关他什么事呢?他范道长由始至终都是一个穿越者,如果说的难听一点,他也算是一个域外天魔。 但,如果他能够从这其中嗅到有自由属性点的气味,那他范道长就非常在意了。 这枚玉佩说明了什么? 彰显了什么? 说明他是某个王朝的太子,遗落在外的孩子? 也不对…… 如果身份这么简单的话,为什么应河府的城隍、以及大周王朝的那个判官,会看不出来呢? 总不能,是因为城隍和判官之间,也存在着,不同的服务区吧?由于他的身份并非是大周王朝的子民,所以朝出了祂们两个的认知? 你您所咨询的信息不在该服务区…… 没有权限咨询? 范武挑了挑眉毛,他再一次看下来那个掌柜,对着这个掌柜开口问道:“有听说过商武王朝吗?” 掌柜一愣:“商……武王朝?好像有点耳熟!” 他仔细思考了一下,脑海中闪过一抹灵光,立即惊醒道:“这好像是,距离大周王朝,挺遥远的一个王朝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应该在大周王朝的南边?” 掌柜茫然摇摇头:“这种王朝离大周太远了,远到都不知道有没有那个王朝的商人,会来咱们大周王朝做生意。” “我对于它的了解也不是特别深,只是在一些云游书籍上,见过有关于商武王朝的只言片语。” 说着,他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东西给说了出来。 商武王朝位于大周南边更南的地方。 这中间,至少隔着一个王朝。 据说那是一个很厉害的王朝,具体有多么厉害谁也不知道,反正,一些书里边是这么说的。该王朝的文字,与大周王朝的文字不一样,但听说说出来的话,是差不多的。 可能两个王朝之间说话的口音有些不太一样,那如果说话语速将起来应该是能够听得懂的。 典当铺掌柜只知道这些了。 再多的他就不知道了。 “多谢。”范武道了一声谢后,就拿着这一枚玉佩离开了,并没有继续打扰典当铺的两个人。 看着范武离开之后,无论是典当铺的年迈掌柜,还是那个店小二,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他们都重重松了口气。 心头压着的大石头。 总算是消失不见了。 “乖乖……”典当铺掌柜攥着那一张足足五百两的银票,他发现自己手心溢出来的汗水都差点把银票给打湿了。吓得他赶紧将银票给摊开,然后使劲的吹气,试图吹干它。 连吹好几下,他才擦了擦额头也溢出的汗水,自言自语似的嘟囔道:“头一次见这么吓人的人,单单是听着他说话,都给我带来一种,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他已经不再怀疑,范武和付家的疑似覆灭,有没有必要的关联了。 就这恐怖的感觉,他敢断定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与这种事情沾上关系! …… “商武王朝……”大周王朝的老皇帝这是第二次与范武见面,他呢喃着这四个字,不由一问:“为何,要问这个王朝?” 范武简单的将自己为什么要来皇城的另外一个理由说了出来,并且还说了在典当铺的事,但他没有将玉佩上的身份道出。 只是将玉佩上的“商武王朝”四个字,告知给这位大周王朝的当今皇帝。 “哦?”老皇帝恍然点头:“怪不得朕看不出你身上有大周王朝的血脉,敢情你确实不是大周子民,而是商武王朝之人。” 他解释道:“最认真朕不是很想承认,但也不得不说,商武王朝比大周王朝,要大得多。它的疆域之辽阔,几乎是大周的十倍有余。” “朕记得,商武王朝的皇室姓范,与你的姓氏是一模一样的。他们这个王朝的存在时间,比大周王朝,还要更加的久远。” “甚至,大周王朝加上前朝,都不如商武王朝这一个王朝历史久远。” 说到这里。 老皇帝继续道:“朕可以让人给你一些关于记录这个王朝都是书籍观看,也可以让人给你一份地图观看。倘若,你哪天想要回去一趟,那你便可以借助记住的东西,少走歪路。” 老皇帝并没有将范武的身份,往商武王朝的皇室那边去想,毕竟天底下姓范的实在是太多了。 就连他们大周王朝姓范的,估计都有上百万人。 “多谢。”范武道了一声谢后,稍微思考片刻,他问道:“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嗯?”老皇帝一愣:“什么准备?” 范武看了眼对方的【命】属性,他开口直接点破,说道:“昨日,替南郡王清除身上的污秽,耗费了不少的精力吧?” 老皇帝沉默了。 良久。 他洒然一笑:“朕的孙子看不出来,朕的儿子也看不出来,今日上朝的时候,朝中大臣、武将,无一人能够看得出来。” “结果没想到,偏偏是你这样的一个外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老皇帝感慨道:“蛊惑了朕那个好孙子的存在,有些超乎了朕的预料。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都已经活了这么久。” “总不能够,一直黏在这个位置,永远都不下来吧?哈哈哈!有些准备,朕早已经做了,但有时候,人心莫测。” “就像朕在三十多年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一个孙子,居然想杀死自己的父亲与兄弟。” “不久后,皇宫或许……陷入一场纷乱之中。但朕相信,太子他会处理好的。” 范武平静道:“兴许,不只是皇宫会陷入纷乱。你不觉得大周现如今,已经到了一个点。这个点,只要一破,事情就大了。” 从囚龙观一路抵达大周皇城。 范武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能够证明如今的大周王朝……已经像是如老皇帝一样的腐朽老者。 大周还没有彻彻底底乱起来,范武觉得是有这个老皇帝,还在撑着的原因。 老皇帝的威慑非常之大。 大到凭借着他一个皇帝的威慑力,便足以撑得住,这一艘腐朽破船。 “朕,终究是一个人。”老皇帝摇了摇头说道:“朕不是仙神,在最后一刻,能够做成这样,已经是能做得到的极限了。” “后人可以说朕是昏君,最后一刻只顾自己血亲、只顾自家皇位,不顾天下,不顾黎民百姓。” “都无所谓了,朕,就是这样的一个烂皇帝。朕的能力,便仅限于此。” “他们爱怎么说。” “便怎么说!” 这宫殿里其实也就只有范武和老皇帝两个人,俩人说话的声音并不是特别的大,外边的宫女、侍卫和宦官们都听不见里面在交谈着什么。 范武继续在里边待了半炷香时间,与老皇帝,继续交流了一会儿后。 就离开了。 走出这一座宫殿之前,范武驻留了半个呼吸,他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贫道我,或许会在皇城,多待那么一段时间。不过你既然请求了我,那就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 殿内。 传出来老皇帝的感激声:“多谢范武道长了,心理准备……朕不需要做了。” “行。”说罢,范武在一众宦官、宫女、侍卫们,满面疑惑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 而且,有了老皇帝给的承诺。 范武得到了来自于大周皇宫提供的一些便利。 他在皇宫之中阅览了一些书籍。 也看了一份地图。 仅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他就将这些东西记住了。 天色已经昏暗。 范武将一本古朴书籍合了起来,将其放回一个实木书架之中。 “商武王朝,值得去一趟。”范武的一张脸上,写满了期待的神色。他对自己的身份没什么期待,什么太子遗孤,完全无所谓。 但是他从这个身份上嗅到自由属性点的味道,单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动身前往商武王朝。 万一就在途中遇到什么危险呢,万一就在商武王朝,遇到什么敌人呢? 那样的话…… 可太好了! “所以,我那个骗子师傅,又是个什么身份?”就在这一句话刚刚落下的时候,范武眼眸微微一眯,他将怀中的玉佩给取了出来。 玉佩之上绽放着淡淡的华光,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夜光石一般。 范武还能够看见玉佩上,显现出了别的东西——那并不是什么文字,而是一幅简陋的雕画。 简陋到有点类似于小孩涂鸦。 让范武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肯定是他那个,骗子师傅的手笔。 虽然,这幅雕画很抽象。 但是范武还是可以认得出来,这画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 囚龙观! …… 第二天。 清晨。 范武依旧是暂居在大周王朝的皇宫,能够将一座皇宫,当成客栈旅店,恐怕也就只有他了。 范武是被皇宫里漫天哭声吵醒的,他知道这漫天哭声的响起后……究竟意味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周王朝的老皇帝。 驾崩了!!! 昨日的范武就看见,对方的【命】属性已经滑落到,一个极为惊人的程度。说那位老皇帝属于是风中残烛也不为过,或许只需要风再大一点点,就能够将他的烛火给熄灭。 现在…… 风大了。 烛火…… 灭了。 一位老皇帝的驾崩引发的大地震,绝对比地龙翻身还要恐怖。要知道这位老皇帝已经在位多年,全靠他一己之力撑着大周这一艘破船航行。一旦他驾崩,究竟会掀起怎么样的惊涛骇浪和暗流涌动,只要是有点远见的人都能知晓。 “范道长!范道长不好啦!范道长!出大事啦!”云九卿第一个跑来提醒范武:“范道长!皇宫……皇宫,出大事了!!” 她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的神色,因为,云九卿根本就没有预料到…… 自己刚来皇宫没多久,居然就遇到这种事情。 自己与老皇帝前一天所见的那一面。 居然,是与他见的最后一面! 云九卿暗吞一口唾沫后,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内心,跌宕起伏的思绪,然后对着范武说道:“陛下他……他……驾崩了!!!” “果然啊,还是没有撑过一天。”范武摇了摇头,他对此没有半点意外。 “呃?”云九卿见到范武的这种波澜不惊反应,她不由有些错愕:“范道长,莫非您已经知道了?” “昨晚就知道了。”范武说道:“你和行风子这几日,就不要离开这片区域了。” 范武眯了眯眼睛:“那位老皇帝一旦驾崩了,以前一些只有他能够压得住的角色,现在,那位太子,怕是没有办法压得住。” 说到这里。 范武甚至咧起饶有兴致的笑意:“我还真挺希望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冒出来搅风搅雨的。” 范武平静的几句话之中,蕴含着的大量信息,让云九卿有些发愣。 范道长昨晚就知道了?还说会有一些按捺不住的人,极有可能会做出什么行动?范道长对这些人的行动,似乎还抱有一点期待? “咕咚!” 云九卿暗吞了一口唾沫,她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好像卷入了一场,什么难以言喻的巨大风暴。稍有一个不小心,极有可能会被这一场巨大风暴,给卷成稀碎。 或许,也正如范道长所说的一样,只有待在这一片区域,才勉强算是安全的。 因为范道长也在这里。 有范道长待着的地方意味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如此之大的一则消息。 自然是不可能瞒得住。 也没有人敢去隐瞒。 老皇帝驾崩的消息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如同一阵风一样,扫遍了整个皇宫。皇宫之中上至太子、下至宫女,都知道了这件惊天大事。 一个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以及悲切的神色。 震惊是真的。 悲切嘛…… 仁者见仁。 智者见智。 消息甚至如同飓风一般向皇宫之外吹刮而去,一些待在家里正准备更衣上朝的官员大臣,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一个个都是眼睛瞪大。 当他们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后,一个个都马不停蹄,争先恐后一般朝着皇宫这边赶了过来。 此刻的大周皇宫之中挤满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皇宫也进入了一种戒备森严的状态。 基本上往前走几步,就会看见有一群侍卫、或者守军,在巡逻。 每个人的心中都非常沉重。 所有人的心头之上,都有一块巨石压着一样,明明头顶上是一片晴空,可是此刻不少人却觉得,有种黑云压城的即视感。 “胡伴伴……胡伴伴,父皇他……父皇他怎么可能会驾崩?我前一天,才和父皇见一面,呜呜呜……父皇他怎么会驾崩呢?” 小皇子已经哭成一个泪人,他拉着胡伴伴的袖袍,想要胡伴伴告诉他,一些他想听的东西。 比如,陛下驾崩一事,其实是假的。 或者,陛下醒过来了。 只可惜,胡伴伴满面悲切地摇了摇头,对着小皇子,开口说道:“小殿下,待大行皇帝入棺前,您还是可以,见陛下他最后一面的。” 小皇子如遭雷击。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的宫殿之中走出来了一个人,对方身上穿着一身蟒袍,眉宇之间与驾崩的老皇帝,有几分的相似。 他没有看胡伴伴,而是看向满面都是泪花的小皇子,伸手揉了揉小皇子的脑袋。 此人,开口说道:“十八弟……随孤进来吧。” “是……皇兄!”小皇子哽咽地点点头。 胡伴伴,则是急忙行礼:“老奴,见过太子……” “不必了。”大周太子摇摇头:“今日发生此等大事,繁琐礼仪无需遵守,一切从简就好。待将父皇驾崩之事,处理完毕再说。” “是,太子殿下。”胡伴伴点头。 前方的一座宫殿内,有一尊看起来极为奢贵的棺椁,静静地躺在大殿的中间。而这棺椁之中,则是静静地躺着一具尸身。 宫殿里人很多,哭声漫天。 有皇子,有皇孙。 有大臣,有妃子。 只要走进这里面都能够感受到一种悲伤之感,但在这悲伤之感之中,似乎有着不可言喻的暗流涌动,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潜藏着。 “十八弟,来见一见父皇。”大周太子领着小皇子,俩人来到了棺椁的旁边。 “呼……”大周太子呼了口气,他的眼圈看起来有些发红,显然是已经哭过了。他苦涩道:“没想到,父皇临终之前,我都没有能够见上他一眼,当真是不孝啊!” 这位大周王朝太子的年龄其实不小了,他的头上,也有不少的白发。毕竟他的一个儿子南郡王,此刻都已经四五十岁了。 甚至,围在棺椁的这一群人当中,就没有一个,看起来是比较年轻的。 除了被大周太子牵着手的小皇子。 “太子殿下!”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耄耋老臣,忽然朝着大周太子,深深一拜:“天不可一日无日,国不可一日无君!此刻大行皇帝薨毙,请太子殿下登基为君,主掌大行皇帝大葬!” 一个皇帝崩逝,就已经不能再称呼他为陛下了,只能以“大行皇帝”来尊称。 “父皇今日崩逝,孤怎可……” “太子殿下!大行皇帝,在很早之前就说过,他崩逝之日,便是太子殿下您的登基之日!”又一个大臣朝着大周太子一拜。 “孤心中悲切难忍,岂能在这番时候,登上……” 又有大臣打断大周太子:“太子殿下,历来只有一国之君,方可为上一任国君操办国丧。太子殿下唯有登九极之位,方可以证孝道!” “是啊!殿下如今即可披上龙袍,手持大周山河玉玺,上告天庭,下告地府,登基为君!” “请太子殿下登基!!!” 一个又一个大臣向大周太子劝说,大周太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正当他准备按照流程应允之际,突然之间外边传来了一番动静。 “不好啦!!”一个宦官,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扑腾一声跪倒伏地:“太子殿下,不好啦!” 他急忙喊道:“着火啦!皇宫……皇宫着火啦!” “好大的火!!!” 什么?! 听到这个宦官的叫喊之后,这座宫殿之中的所有人,都是表情大变。 大周太子面色顿时一沉,他嘱咐一下旁边的人:“照顾好十八弟。” 然后。 他直接走到宫殿外面,旋即就见到了不远处,那滚滚翻腾的滔天火光。也听见了外边那一声声慌乱叫喊——那些宫里的守军们,一个个焦急不已,喊着要灭火的声音。 从那翻腾的火焰就能够看得出来,最少得有好几座宫殿,都被熊熊火焰给吞噬了。 大周太子眼眸一凝,咬牙切齿道:“传孤口令,封锁皇宫!封锁皇城!他能管住皇宫之中的所有人,任何一个可疑之人都不要放出去。” 在他父皇的崩逝之日,突发大火,他可不相信,这是什么意外。 今日的皇宫之中,所有人的心情,都如同过山车一样。 大惊。 大悲。 大慌! 大恐! 一位皇帝的崩逝已经是足以震惊王朝的大事了,而在皇帝崩逝且太子即将登基上位的时候,宫里莫名其妙就燃起如此滔天烈焰。 那事情可不是一般的大条了! 稍有些许会被牵扯进去的人,恐怕都会被株连亲族! 甚至会被宁杀,错不放过! 就连一些觉得这种事情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人都慌了,毕竟谁不怕会被莫名其妙牵连进去。 “尔等随孤去看一看!”大周太子直接点了上百宫中侍卫,不顾他人劝阻朝着火场方向奔去。 没过多久。 就到了。 滔滔汹涌的烈焰,带着滚滚热浪,迎面扑来。让大周太子以及一众宫中侍卫,都觉得自己的双眼,被热浪烘烤得有些许不适。 一个个宫女、宦官、守军,都在慌忙地拿着木桶,木桶里装满了水。 他们将水全部都泼洒在那火焰之中,可是就这点水根本就无济于事。 “太子殿下!”忽然,一个眼尖一点的皇宫侍卫,指着前方的汹涌火海,喊道:“那火焰里边,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 大周太子朝着他指的方向定睛一看。 果然。 他也看到了奇怪的东西,那看起来好像是一道人影。并且那道人影,似乎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缓步走了过来。 火焰之中,一道声音悠悠响起:“看来你这厮,是什么都不愿说呢!” 那道身影已经从火焰之中走出来。 赫然是范武!!! 只见,范武手里就好像是捏着一个小鸡崽一样,捏着一个人。明明是从火海之中走出来,但他身上,却没有半点灼烧的痕迹。 范武笑道:“我就知道,那个老皇帝求我留下来,没有那么简单。这不,捉到只小老鼠。” “……” …… …… ∠(」∠)_ (本章完) ------------ 第一百八十章:皇城大乱!镇海王!血蛊教的暴行!(万字大章求订阅) “保护殿下!!”当范武从火海出来的那一刹那,一个个宫中侍卫都将腰间长刀给拔了出来,无比紧张警惕的目光落在范武的身上。 一个长得高大魁梧的陌生壮汉,手里就像是捏着一只鸡崽子一样……捏着一个狼狈的活人。并且,还是毫发无损地从火海之中走出来。 这样的一个人,出现在皇宫之中。 尤其,是在现阶段的状况下…… 简直不是一般的惹眼。 “殿下!小心此人是……”一个侍卫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大周太子给直截了当打断。 “把刀收起来!”大周太子训斥道:“此人乃是父皇发座上宾!此人是囚龙观的范武道长!如果他是什么贼人,那孤恐怕早就毙命了。” 是的…… 虽然,眼前才是范武和这位大周太子的第一次见面,但是这位大周太子,明显认出了范武。 他也是知道,皇宫之中,有范武这一号人的。 更知道自己的儿子之所以能够安全回到皇城。 都是因为有着位范武道长在护送。 更是知道自己的十八弟,因为太过于顽皮捣蛋,还是这位放武道长救了他。 这些事情,大周太子都知道。 毕竟,如果这些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他不知道的话,那他这个大周太子……也就没必要当了。 “范武道长!”大周太子很有礼貌,并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份,而语气高高在上。 他问道:“不知范武道长可否知道,这一场大火,究竟从何而来?而且范武道长手上的这个人,又是什么情况?!” 范武随手一扔。 被他捏着的这个,如死狗一般的人直接摔在了地上,范武“啧”了一声,饶有兴致地笑道:“这场大火,就是这个人放的。” “你们皇宫里混进血蛊教的人,居然没有人发现?而且放火者不止他一个,不过贫道只是,抓到了他一个。” 什么? 放火者? 血蛊教? 只听,范武继续说道:“这些血蛊教教徒对自己也挺狠的,火一放人就自杀了。若非贫道我过来,将他的手脚捏碎……恐怕,他也会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自杀。像其他血蛊教教徒一样,化为灰烬,让人找不到任何痕迹。” 说到最后范武还有些许的惋惜,毕竟如果自己稍微早到那么一个呼吸的时间,没准就能够,收获一波自由属性点了。 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皇宫之中突然起火,第一个发觉不太对劲的人,不是宫女、不是宦官、不是侍卫。 而是范武! 在这满皇宫尽是悲切情绪的时候,突然参杂进去几种别样的情绪,那就如同黑夜里的萤火一样,格外的显眼。 想不注意。 都很难! 大周太子出奇的信任范武,他张目含怒看向地上躺尸的血蛊教教徒,他可以看见这个血蛊教教徒的四肢,都是十分的血肉模糊。 范武道长嘴里说是把手脚捏碎,实际上的状况,竟然也真是如此! “何人与血蛊教勾结?!”大周太子没有问他为什么放火,而是阴沉着脸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啐!”在地上躺式的血蛊教教徒吐了口唾沫:“狗皇帝家里的狗太子,要杀要剐,随你便!” “你嘴很硬。”大周太子忽然之间平静了下来:“但孤相信钦天司的人,会把你的嘴撬开的。” 可以想象,他这平静的语气以及面色之下,究竟酝酿着多么汹涌的怒火。 大周太子深吸了一口气。 他对着范武感谢道:“多谢范武道长,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孤早早就听闻范武道长的侠义心肠,今日一见,果真是如此。” 正当他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又是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惊慌失措的声音才说了几个字,大周太子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好啦!大行皇帝的皇陵……皇陵方向浓烟滚滚!”喊话的也是一个宦官,语气既惊慌又恐惧:“大行皇帝的皇陵,好像……好像也失火了!!” “你说什么?!”大周太子回身看向那个宦官:“父皇的皇陵失火了?!” “好像,好像是如此……”那个宦官惊恐回道:“皇陵方向,浓烟滚滚,大概率是失火了。” “……”大周太子没有说话了。 一位皇帝崩逝,肯定需要经过繁琐的国丧礼仪,然后将尸身放入皇陵之中。 可是,现在皇陵有很大的可能性,被不知名的歹人,给毁了。 那岂不意味着,他的父皇的尸身,没有地方可去? 大周太子紧紧攥着拳头。 手臂青筋毕露。 不过他也知道愤怒解决不了任何事,血蛊教教徒,能够混进这大周王朝的皇宫之中,肯定是有什么人,跟他们里应外合。 尤其,今日他的父皇崩逝,很多大臣都来到皇宫,甚至有一些致仕的人,都来到了皇宫。 在这种鱼龙混杂之际,只要有人和血蛊教教徒里应外合一下,很轻易就能将几个人带进来。 但具体对方是什么人,大周太子不太清楚。 说实话,身为一个王朝的皇室。 敌人,那可是太多了。 短时间之内,也基本查不到什么东西,除非,对方主动露出马脚。 但是,胆敢在这种时候放火烧皇宫,甚至敢于破坏皇陵之人,有这么容易,露出马脚吗? 大周太子陷入沉默。 “或许有一样东西,可以知晓,是谁与那个血蛊教,理应外合。”就在这个时候,范武的声音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一份沉默。 大周太子一愣:“哦?范武道长,有何妙招?” 片刻后。 他们已经不在这火海附近,而是来到了皇宫的另一处地方。这一处地方,本来是老皇帝,给自己的嫔妃修建的…… 但由于范武等人的到来,老皇帝就将这一处地方,当作是接待范武等人的地方。 此时。 这一处殿落已经是挤满了人,人多到让云九卿,有些许的小紧张。 毕竟短短一两天的时间,皇宫里边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就算是她脑子有点不太灵光,都能够感觉到,那不断翻腾的暗流涌动。也能够嗅到皇宫的空气之中,带着浓浓的肃杀气息。 这种感觉让人很压抑。 但在场这么多人里边,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去关注云九卿。 大周太子以及身边的一众侍卫,都将目光放在了,一樽大红棺椁的身上。 范武所说的办法…… 自然是天机棺! 有这样的一樽棺材,不好好利用的话,那岂不是白费了?! “天机棺……”大周太子说道:“孤听说过它,据说是南郡钦天司镇司神器,不曾想竟然,跟随着范武道长,一并来到了皇城之中。” 此刻。 天机棺的身上四溢着森冷的阴气,那弥漫的阴气让不少宫中侍卫,都有一种如坠冰窖的即视感。他们一个个都极为紧张,做好随时随刻,护送太子殿下离开此地的准备。 虽然说太子殿下也是一个修道者,可能并不需要他们护送,但是他们觉得自己还是能够当一个肉盾,帮助太子殿下,挡一下诡物的袭击。 噌! 只听到一阵轻响突然响起,天机棺的棺身之上,弹出了一个小屉子。小蹄子之中,静静地躺着一张,看起来非常老旧的羊皮卷。 “太子殿下,由卑职……”一个侍卫想要主动请缨,将这诡异的羊皮卷给拿过来。 但却被大周太子打断:“不必,孤来就行了。” 大周太子并不忌讳眼前的天机棺。 他直接伸出手,将天机棺小屉子上的羊皮卷,给拾了起来。 入手十分的冰凉刺骨。 但他并不在意。 “嗯?”大周太子注意到,手中的羊皮卷之上,只写着一个名字。那是一个,让他极为眼熟的名字,他的瞳孔也不由得收缩了几分。 “怎会如此?”大周太子,满面震惊:“怎会是他?!” “慕煿熜?”范武挑了挑眉毛:“如果贫道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家……就是姓慕吧?” 大周王朝的皇室确实是姓慕。 这件事情天下人皆知。 范武说道:“该不会又是你哪个不孝儿子吧?” 一众侍卫:“……” 大周太子旁边的一众侍卫都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范武,他们没想到眼前这个范武竟然会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说出这种事情。 并且此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带任何的敬语,就好像是……将自己摆在一个和太子殿下,相等的地位一样。 真是胆大啊! “他,不是孤的儿子。”大周太子的一张脸上,写满了凝重的神色:“他是孤的皇叔!是父皇的弟弟,是大周王朝的镇北王!” 大周太子的手掌微微用力,将羊皮卷攥成一团,咬牙道:“没想到他竟然还不死心!” “哦?”范武有点好奇。 大周太子解释说道:“父皇当年,成为大周皇帝的时候,也是历经坎坷。他当初刚一登基,就遇到了藩王作乱……” “起因是父皇的一个皇弟,并不服气父皇登上这大宝之座。因为,父皇当时并非是以太子之身登基的。当时的太子因病而逝,孤的皇爷爷,又迟迟未立第二个太子。” “等到孤的皇爷爷崩逝后,第二个太子依旧未立。朝中群臣,只能够在一众皇子之中推举一位,最适合登上大宝之座的人,来登基。” “此人,便是孤的父皇!!” 说到这里,大周太子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以非太子之身登基为帝,自然会引起其他皇子的不满。但大多数人,都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已成定局,多说无益。” “偏偏只有一位皇子,就是孤的那位镇海王皇叔,他竟然直接起兵谋逆!扬言,皇爷爷崩逝前,说该登基之人是他,而不是孤的父皇。” “就这种荒谬之话,当年竟然有很多人相信了,就这样让他拉起了一支十万大军。” “当然,他败了。” 大周太子深吸一口气:“他败得非常的彻底,但父皇并没有杀他。孤当时也问过父皇为何不杀,父皇说,镇海王是他的弟弟。父皇只跟我解释这样的一句话,多余的就没继续跟我说。” “后来,镇海王并未被撤除藩王之身,只是被父皇废掉双腿以示惩戒。就将他发配到东郡,让镇海王在东郡之中,安心当一个富家翁。” “接连两三百年,镇海王都未继续做过任何谋逆之事,也并未提起过当年之事。” “孤以为,他对于皇位的心,已经彻底死了。” “结果,没想到……” 大周太子忍不住咬牙切齿:“已经如此年迈的他,居然还贼心不死!甚至……勾结了血蛊教,这种大逆不道的反贼势力!” 得! 敢情是那个老皇帝没狠下心,然后酿造成的一个恶果,现在这个恶果开始祸害他的儿子了。 范武觉得这一家子都有点奇葩,可能一国皇室,就是这个样子吧? “所以……这是你父皇种下的因。”范武说道。 “呃……”大周太子不知该如何接这一句话都 因为他觉得,范武道长并没有说错。 只是,怎么说也是父皇的决定,大周太子觉得,自己父皇当年会这么做,肯定是别有用意。 毕竟父皇并非是以太子之身登基,这件事情,在当时也确实是被很多人诟病。 一旦父皇再背上一个杀弟之名。 虽说父皇他也没有做错,但肯定会有嘴碎之臣,会用此事不断烦扰父皇。 不对! 话题怎么被拐到这边去了? 大周太子将脑海之中,发散的思绪全部都抛开,他的表情极为凝重:“倘若天机棺说的没错,真的是孤那个皇叔做的话,那这个麻烦,比孤预想之中,还要更加之大!” 一个曾经谋逆过的潘王,一个曾经有着称帝野心的藩王,一个忍耐着野心两三百年的藩王。 在这一日突然暴起。 定然极为棘手! “那个……”就在这时,行风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小道我冒昧问一下,太子殿下您说的镇海王,他应该一直是在东郡之中吧?” 行风子有点困惑:“大行皇帝崩逝至今不过大半天,他是如何得知皇宫之中发生事情的?” 大周太子一愣。 因为他发现,行风子提出的这个问题,确实,值得深究。 消息想要从皇宫里面传到皇城之中估计会很快,但是想要从皇城之中传到东郡那么远的地方,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想都不要想。 如果传递消息之人,在半路上遇上什么险境的话,那可能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够传过去。 “除非您说的镇海王,早就已经知晓大行皇帝的龙躯愈发不好,早早已经再起谋逆心思。早早勾结血蛊教,早早命人潜藏在皇城中,乃至潜藏在皇宫之中。” 行风子的揣测说了很多个“早早”,这两个字在大周太子等人耳中,显得是格外的令人心惊。 行风子继续道:“等到时机一到,即使消息尚未传递到东郡,但消息已经在皇宫与皇城传开……那么那位镇海王提前做好了一系列准备,就可以响应且瞬间行动起来。” “咳咳!”注意到很多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行风子说话的语气,都有点轻了些许。 毕竟这只是他的一种揣测,一种没有依据的阴谋论。 “小道我,只是猜测的。” 他弱弱补充了一句。 “这位小道长说的很有道理。”然而,大周太子却对他的揣测,十分的赞同:“因为唯有这样,方可解释孤那位皇叔为何反应如此迅速。” “皇宫和皇陵的骚乱,可能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大周太子觉得一种莫大的压力压在自己心头,他继续道:“父皇当初登基的时候遇到的第一个难题,是孤的那位皇叔。” “孤即将继承父皇之位,所遇到的第一个难题,竟然仍然还是孤的那位皇叔。孤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慕家的一个宿命?” 他失声苦涩道:“镇海王一旦欲要再度谋逆,大周百姓时隔多年,要再一次水深火热了。” 一位太子在登基之前,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这种事情的发生。 但没办法。 这种事情他没有能力控制。 也没有办法提前阻止。 他看向了天机棺,对着这一樽诡异大红棺椁,就是问道:“孤认为朝廷之中,甚至皇宫里边,定然有镇海王的眼线乃至朋党。你可知晓,这其中的更多之人?” 噌! 天机棺再次弹出了一个小屉子,上面也是一张羊皮卷,但是这一张羊皮卷是摊开的。 羊皮卷上面写着这几个字,所有人都能看得见。 ——不知道! “……唉!” 大周太子没有觉得这很奇怪,他稍稍叹了口气,无奈摇了摇头:“果然天机棺也是有极限的,倘若它能够没有任何消耗,就能通晓世间一切,那它也太离谱了。” 他看得出来,天机棺,已经到了一个极限了。 至少就目前来说,天机棺一滴都榨不出来了。 …… 老皇帝崩逝。 皇宫大火。 皇陵大火。 这三件事情都在同一天发生,让皇城之中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哪怕是一些寻常老百姓,都能够察觉到,有种山雨欲来之感。 不过,有关于那位镇海王疑似再度谋逆之事,大周太子并没有让人传出去。 因为,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所造成的恐慌,可不是闹着玩的。 皇城百姓们只知道陛下没了,皇宫着火了,以及皇陵着火了。 此时。 已经是次日。 皇城里的所有寺庙、道观,都响起了悠悠钟声。一道又一道悠扬洪钟声,带着一点合悲怆之感,从昨天一直响到了今日清晨。 伴随着隐隐约约的洪钟声,一个皇城的老百姓,对着旁边的一个人,悄声询问道:“你的兄长,不是在皇宫里边当差吗?你有没有收到,什么皇宫里头的风声啊?” 旁边那个人翻了白眼,吐槽道:“我甚至连我兄长的面都见不到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兄长他,怎么可能能够出来啊!” “听说昨天皇宫里面还着火了,火光冲天啊!你们说,陛下他老人家崩逝当天就着火了,是不是老天爷在预示着什么呀?” “谁知道呢!只希望皇城里面,千万不要出什么大乱子。” “陛下,也算是寿终正寝了吧,据说他都已经,活了好多个百年了。这就是修道之人啊,像咱们可能就活个四五十岁,人就没了。” “我听说不只是皇宫着火了,就连陛下他生前,修建的皇陵也着火了!可惜那里已经被重兵把守,没有任何人能够过去看一看。” “两处地方都着火了,那确实有些不太寻常,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 “嘘!不要命啦!” “……” 皇城之中,上到那些达官贵人,下到一群平民百姓,都在纷纷议论这些事情。 都在思考着这些事情的发生,到底会给他们的大周王朝,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又会给他们这些人,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而相比较于寻常的老百姓,皇城里边的一些世家大族、达官贵人,所掌握的消息更加详细。 毕竟这些世家大族,要么在皇城里面经营了数百年,要么经营了上千年。 有的世家大族更加离谱,甚至在前朝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于皇城里面了。 在皇城扎根如此之深的他们,想要知道一些,较为详细的消息…… 还是很容易的。 “皇宫之中的火是人为放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把玩着一串佛珠,他坐在一张漆黑色的实木大椅上,闭着眼眸开口说道:“老夫听说有几个血蛊教教徒,趁机混入了皇宫之中。” 老者前面,坐着一个中年人,中年人喝了一口茶后,皱眉道:“就算是皇帝驾崩,皇宫乱了套,血蛊教的人,想要混进里面也很难吧?” “我们家族,倒是得到了一些消息……”旁边的一个人,忽然开口道。 注意到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自己的身上。 这个人继续说道:“听说,是有人与血蛊教的教徒,里应外合。血蛊教的教徒被放入皇宫后,他们把火一放,就全部都用一种秘术自杀,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但,百密终有一疏。有一个血蛊教的教徒,还没有来得及使用秘术自杀,就被活捉了。现在,他应该被钦天司严刑拷打。” “咳!咳咳咳!”这些人里边,一个长得颇瘦之人,突兀咳嗽了几声。 他连连摆手:“无事,无事……只是有些震惊,那血蛊教的人,竟然能够混进皇宫里面。” “是啊!”闭着眼睛的老者,缓缓睁开了眼睛:“而且皇宫和皇陵的两把大火,让老夫想到了,当年陛下刚刚登基的时候。” 白发老者的这一句话落下,在场之中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他们这些人里面,也就是有少数两三个人,经历过当年的事情。 其他人就算是没有经历过,也在年轻的时候,听家中的长辈提到过。 那将是席卷整个王朝的乱世,没有个十年八年的时间,恐怕是无法平息下来。而且遭殃的不仅仅是普通百姓,就连一些王朝之中的世家大族,可能都会被牵连到。 “应该不至于吧……”有人不太确定的开口道:“当年是因为镇海王野心勃勃,但是现如今,还有哪个人会像当年的镇海王一样,拥有这么大的野心?” “依我看没准是哪个前朝余孽呢!苟延残喘足足千年之久,只待这一日的到来。” “有理!有理!” “……” 这些皇城之中的大人物嘴里,在谈论着这样的一件事情。心里则是在盘算着,如果真的发生了类似于当年的大事,那么他们各自的家族,该如何在这一场战乱之中明哲保身。 甚至,该如何在即将到来的混乱之中,铤而走险,富贵险中求,谋取大量的利益,为他们各自的家族,再争取几百年的运势。 …… 与此同时。 皇城。 一处幽静之地。 外面的各种喧嚣吵杂仿佛都无法影响这里边。 悠悠琴声在不断地回荡着。 一曲落下后。 一只苍老的手掌轻轻抚着琴弦,感受着余音绕梁,过了良久才呢喃道:“琴,也确实是好琴,但总是觉得缺少了什么。在这一处地方,弹琴终究是少了那么几分意境。” 说话之人,是一个老妪,年岁看起来已经非常高。可能,也就比老皇帝看着年轻一点点。 “如果这琴声是在宫中响起,那可能别有一番意味。”她缓缓扭头,看向了旁边,正在单膝跪地的一个黑袍人。 老妪面无表情地说道:“为何会出现这种岔子?” “回禀长老大人!”黑袍人急忙回应:“通过宫中的眼线,我们得知是一个叫范武的道士,突然出手,活捉了我们的一个人。” “范武……道士?”老妪皱了皱眉:“不是说过,那一把火,要绕开宫中的修道者吗?” 黑袍人低着头回应道:“小的也不知那个倒是,究竟是如何能够发现他们的。长老大人,现如今我们有一个教徒,在钦天司的大狱之中,接受着钦天司的审问。” “一旦那个家伙没忍住,将有关于我们的信息,给钦天司透露出来,那这里就很危险了!” “长老大人,我们如果不趁机离开皇城的话,那可能就离开不了了。” 老妪摇了摇头:“机遇往往是与危险共存的,离开了皇城之后用什么来颠覆这个王朝呢?我们血蛊教与镇海王的人里应外合,将皇宫搅得天翻地覆,将皇城搅得漫天风雨。目的,可不仅仅只是为了放两把火,那么简单。” “这一次,老身可是带来了九只蛊神,而是还是上等蛊神。身怀蛊神之人早已埋伏在宫中。现如今,狗皇帝已死,整个大周王朝柱梁,都会聚集于大周皇宫之中。” “太子、皇子、藩王、大臣、郡王、钦天司……若能将这些人全部一窝端,甚至不需要一窝端,只需要将他们杀掉三成,天下就会大乱。” “待镇海王那边得到消息之后,他会在我们血蛊教的支持下,东山再起。将会在大周之内,掀起一场席卷整个王朝的大战。” “这种凡夫俗子与凡夫俗子之间的皇权斗争,不管是那些天上的神仙,还是地下的阴神,都没有资格,能够插手其中。” “毕竟祂们也是要遵守天规的。” 黑袍人听得暗自心惊不已,九只蛊神那可不得了。要知道养育一只蛊神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就已经数不胜数,并且还会有失败的风险。 而这九只蛊神……嘶!这到底得献祭多少的活人?几万人?甚至更多? 不过…… 如果只用好几万个非血蛊教教徒的人的性命,去换取一个王朝的无尽动乱,那是值得的。 别说是几万个活人的性命了,就算是几十万,上百万都是值得的。 反正死的又不是他们血蛊教的教徒。 只不过是一群两脚羊罢了! “长老大人,卑职有点不太明白……既然九只蛊神,早已经命人带着它们,潜藏在皇宫之中,又为何需要等到今日才出手?如果早早就将那个狗皇帝给解决掉,那岂不是更快一点吗?” 黑袍人有些不解。 “那狗皇帝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不堪!”老妪冷笑道:“九只蛊神都拿不下他一人!他一日不死,我们与镇海王就一日没机会。但现在不一样,他死了,那一切都好办了。” “九只蛊神都拿不下?”黑袍人无比瞠目结舌,震惊道:“他就算是一尊仙神,也难以斗得过,九只蛊神合一的力量吧?” “呵!”老妪说道:“寻常的底层仙神,哪能比得过那个狗皇帝?他,在最为巅峰的时刻,曾经操御朝运,一剑斩了一条作祟妖蟒。” “大周历代有好几个皇帝,最厉害的就属他,以及那个开朝皇帝。且他们两个孰强孰弱,啧……那可说不定呢!” 黑袍人悄声询问:“那……手持九只蛊神的人,究竟何时准备出手?据说皇宫之中还是有不少修道高手,如果在皇宫戒备最森严的一刻出手,会不会被那些修道高手阻拦?” 老妪说道:“所以这就是我们留在皇城之中的原因,吩咐下面的人,不要再藏了,全部都动起来。” 她轻轻一扫琴弦,听着琴弦发出的悠悠声音,面无表情道:“让皇城乱起来。” “是!长老大人!!” …… 当黑夜逐渐降临。 又开始乱了。 而且这一次针对的不是守备森严皇宫,也不是已经被重军把守的皇陵,而是皇城里边各处地方!尤其是很多人群密集之地。 血蛊教针对的也不再是什么达官贵人,而是皇城之中的那些普通百姓! 潜藏在皇城之中的血蛊教教徒,足足有数百人之多,这数百人里面,起码得有上百修道者。 相当于是一个修道者,领着几个血蛊教教徒,在皇城各处作乱。 噗呲!! 一个血蛊教教徒,一刀将一个大腹便便的商贾的腹部捅穿,在对方满脸惊恐的表情之下,他桀声狞笑道:“要怪就怪你们那个老皇帝,死的太早了,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放心,这刀是淬了毒的,只要被它擦着碰着,你都死无葬身之地。优点就是淬了毒的刀,不会让你有什么痛觉。” 血蛊教教徒将刀给拔了出来,血液将他溅了一身。 当街杀人的画面,被附近的不少百姓看见了。 顿时! 引起一番大骚乱。 “杀!杀人啦!”有人忍不住惊声道:“杀人啦,杀人啦!有匪徒歹人,在皇城杀人啦!快!快去报官,去报官!!” 然而……这个百姓,还没有来得及跑出几步。 突然间,一把铁钩就已经勾住了他的琵琶骨。 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将这个百姓掀翻在地。 紧接着便是一把短刀向他刺了上去。 又死了一人! 一个一手持着铁钩,一手持着短刀的血蛊教教徒,舔了舔嘴唇上沾染的一丝血液,整个人都变得,比刚才还要更加的亢奋:“我体内的蛊虫,似乎很喜欢这个味道。” “不要浪费时间。”旁边,一个身材高大的血蛊教教徒,轻轻将手臂给抬了起来。 一只只十分细小的蛊虫,从他的手掌飞了出去,然后落在好几个惊慌失措的皇城百姓身上。 那几个见到有人胆敢当街杀人,立即就想要扭头跑的皇城百姓。 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跑出一两步,整个人就如同被掏空了所有力气一样,他们一头栽倒在地。 倒在地面的身躯都在微微的抽搐颤动。 蛊虫直接咬破了他们的皮肤,注入了一些诡异的毒液,并且,从那个伤口之中钻了进去。 他们还没有抽搐多久,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一个个缓缓爬了起来。 “我!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个从地上爬起,动作极为僵硬的皇城百姓,嘴里发出惊恐的叫喊:“我不想动的!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它……它自己动了,我根本控制不住!” 其余几个被蛊虫入体的百姓亦是如此,他们统统都是动作僵硬至极。 就如同是提线的木偶一般。 只不过相比较于木偶,他们还是有自主的意识。 一个血蛊教教徒将怀中抱着一个包裹扔了下来,包裹摊开之后露出里面一把把锋利的武器,居然是一把把亮银色的单手短刀! “去吧!”操御蛊虫的血蛊教修道者嘴角咧起:“拿起刀,见到人就杀了他们!” 被蛊虫操控的几个百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他们颤颤巍巍地将地上的刀给捡了起来,然后朝着四面八方杀了过去。 他们动作僵硬的举起手中的短刀,朝着一群无辜的百姓,一刀砍了过去。 “快跑啊!快点离我远一点啊,我不想杀你们,我控制不住啊!” “爹!爹你怎么了爹!!” “鬼!肯定是有鬼在暗中作祟!他们都被鬼上身了,不要靠近他们!一旦靠近他们的话,会被他们杀死的!” “啊啊啊!我的手,娘子,你为何要提刀砍我?” “我,我也不想啊!” “……” 恐慌的情绪在以一种飞快的速度不断地蔓延,夜幕之下的大周皇城可谓是遍布鲜血与杀戮,数百血蛊教教徒的一并出手,瞬间就将大半个皇城,都搅得天翻地覆。 毕竟皇城之中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相比较于庞大的寻常百姓的数量,皇城里边的修道者,就显得不是特别的多了。 而且,血蛊教也不是傻子,他们自然不可能,在一些道观、或者是寺庙附近闹事。 发生混乱的地点,全部都远离了道观、寺庙、衙门、世家大族。 血蛊教挑的就是普通百姓! 捏的就是最软的柿子! 皇城之中的钦天司很快就做出反应,一个个钦天司成员立即动身,欲要将皇城里发生的混乱全部镇压,将一群作俑者全部都逮捕归案。 “副指挥使大人,初步确认,造成如此混乱之人,是一群使用巫蛊之术的修道者。”一个钦天司成员,手里捧着一只已经死了的蛊虫,向钦天司副指挥使呈现出来。 钦天司的副指挥使面色阴沉:“控心傀儡蛊……血蛊教!!!”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蛊虫。 “该死!这群阴沟里的老鼠,什么时候混进皇城的?而且人数竟然这么多。”钦天司副指挥使语气之中饱含怒火,他觉得皇城城墙的守军,一个两个全部都是吃干饭的蛀虫。 “他们偏偏挑在这个时候闹事,肯定是别有图谋,再加上昨日的两场大火……”钦天司副指挥使眯着眼眸:“但我们若是不管他们的话,他们就会在皇城持续造下杀戮。” “巫蛊之术诡异至极,那些寻常的军中军士,杀人他们很在行,杀蛊虫,他们就没辙了。” “这像是一个阳谋,想吸引我们皇城钦天司,将精力全部都放在血蛊教的身上。” 也正是因为这是一个阳谋。 就算是知道这里面有些许猫腻,也不得不咬着牙踏入其中。 钦天司副指挥使立即命令:“所有人全部出动,以最快的速度清剿血蛊教教徒!无需留活口,特殊时刻,当用重典!见到一个,杀一个!” “是!大人!!” 来自血蛊教与皇城钦天司的斗法角逐,很快,就在皇城的大街角巷之中上演。 皇城各处都响起激斗声,甚至有血蛊教的教徒,还在皇城里四处纵火。 唯恐不乱! 再加上他们分散的非常广,所用的巫蛊之术,也非常诡异,让朝廷不得不加派更多的人手。 可以说整个大周皇城,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乱成一窝粥! …… 皇宫,某处宫殿。 范武正抱着北方黑驰衮角断魔雄剑,靠在一根大红柱子旁边闭目养神,耳边不断传来的杂乱声音,并没有影响到他。 就在这个时候,他睁眼了,并且咧嘴一笑。 “按捺不住了吗?” “……” …… …… 推荐朋友一本书! 书名:《这个反派,我当定了!》 好消息:穿越成自己写的书里的大反派。 坏消息:女主们都知道了,而且,想杀我! (本章完) ------------ 第一百八十一章:血蛊教蛊神神降!范武:这才有意思!(万字大章求订阅) “乱起来了,都乱起来了。”一家皇城客栈的厢间内,说出这样一句话的人,是一个白发老人。他靠着窗,看外下方的乱象,不急不慌道:“就看那位太子殿下,如何处理这个乱象了。” “处理妥当,那皇城就能安稳些许。处理不妥,兴许我们就该迎新主了。” 白发老人,所说的这几句话,不可谓不大胆。 这话要是被朝廷的人听进去,估计都得把他给逮起来。 “哈!闫家主这话可不兴说。”旁边一个中年人,开口说道:“至少现在的大周终究还是姓慕的,您可是要,小心隔墙有耳啊!” “嘁!怕甚?”一个瘦小的人说道:“大行皇帝,还活着的时候,他有动过我们这些人吗?没有,他不敢,也不能。他一旦动了我们,造成的后果,可比血蛊教来的更严重。” “我们都是上一个王朝,就已经存在的世家,朝代的更替,对于我们而言没有什么影响。” “影响还是有的。”白发老人说道:“只能说,此事我们都不用插手,等那太子自己解决。他解决得好就相安无事,一旦解决得不好……”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白发老人突然伸手一探,只见……一只朝着这边飞来的蛊虫,被他在这一瞬间,捏在手中。 指尖金光萦绕。 蛊虫直接爆裂! 白发老人说道:“他一旦解决得不好,那我们就将大周王朝这块大饼,好好的瓜分一下。终究是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 这些人,都是大周王朝一部分的世家大族的掌舵者,在皇城之中都是属于一等一的大人物。 是的,这些人仅仅只是一部分。 盘踞在皇城之中的世家大族可不止这么一点。 但他们基本上都有个共同点。 就是对所谓的大周朝廷,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情,对于大周王朝会不会因此覆灭,大周境内会不会因此陷入动乱,他们也不会有太大的波澜。 就算是整个王朝,陷入一场非常恐怖的战乱,他们也有能力,能够在战乱之中,明哲保身。 唯有那些规模并不是很大的家族,或者底蕴并不是特别深的世家大族,才会有些颤颤巍巍。 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 大周皇室…… 只是比较大的世家! 双方没有不同! …… “住持!住持!听说……听说山下出大事了。”皇城的一座寺庙里,一个小和尚气喘吁吁,对着留着白须的寺庙住持喊道:“山下好多人,都在杀人!死了……死了好多人!” “阿弥陀佛……”寺庙住持双手合十:“将山门堵住,莫要人任何人上山了。无论是香客,还是邪徒,都不得上山。” 小和尚不由得一愣:“住持,我们难道不下山,帮助百姓吗?” “怎么帮?”住持瞥了他一眼:“庙宇之中武僧只有十人,能够在这乱象之局,保住寺庙,已经是能做到的极限了。” “可是……可是住持您不是……”小和尚有点懵,他记得……住持以前,不是这么说的啊。 住持开口道:“阿弥陀佛,这一次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了。倘若冒然插手其中,赌对了,一切都好。” “可赌错了……”他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整个寺庙,都要陪葬。” “老衲已经老了,死不死,已经不在乎了。” “但像你这等小沙弥还很年轻。” “老衲,是在救你们。” 小和尚懵懵懂懂:“可是,如果隔壁道观里的道士,去下山救人的话,那会不会显得我们……显得我们,有那么一点……” “他们不会。”住持说道:“老衲皈依佛门之前,就是道门之人,还不清楚他们是什么人?” “呃……” 这个寺庙的住持说得并没有错,他们隔壁不远处的一座道观里边的一位观主,和他这个和尚,作出的选择是一模一样的。 抱有一颗虔诚之心东西修道者是有,而且这些修道者的数量还不少。 可是,在大周皇城这个大染缸里边。 再有虔诚之心,也会被时间磨平,被其他人给同化。和尚如此,道士一样。他们也自认为自己并没有错,如果他们不怂一点,他们的传承怎么能流传千年?乃至数千年? 在这种时候,唯有一些从外地过来的修道者,会出手救助皇城之中的一些百姓。 甚至,自发与血蛊教教徒,展开激烈的冲突。 …… “特奶奶的!”一个手持禅杖,满嘴流油的大和尚,一禅杖便把一个血蛊教教徒打飞了出去。 嘴里啐了一口血沫后,他不禁咬牙切齿地说道:“佛爷我好不容易赶到皇城,想要好好休息一下,想要好好吃顿肉,结果都不安生。” “怎么这么个倒霉法,打城墙的时候被人嘲笑也就算了,一进去皇城里就遇上这种事情?” “喂!牛鼻子道士,你没事吧?”他看向旁边,一个身着道袍的道士,问了一句。 “还好……”道士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一脚踏下,将地面一只蛊虫踩爆。 “受了点伤,但应该没事。”道士手持桃木剑,语气凝重道:“这些巫蛊邪道不简单,哪怕是一个没有法力的人,吃下一条诡异蛊虫后,爆发出来的力量也是极为惊人。” “确实,这些鬼东西难缠得紧。”大和尚吐槽道:“刚才一只破蛊虫,居然想从佛爷的尿孔钻进去,吓得我都蹦起来了。” “真特娘的恶心!”大和尚身上也带着一些伤势,他们两个已经和一个血蛊教教徒,斗了好几十招,才勉强将对方给打得重伤。 感受着四面八方,传来一阵阵惊慌失措的叫喊。 道士皱了皱眉。 他扭头看向不远处,那里有一座山,山上有些许的灯火,此刻在微微发亮。 “那里,应该是一座寺庙,或者是一座道观,但这么久了,都没人下来吗?”他颇为不解。 “贪生怕死罢了!”大和尚无所谓地瘪了瘪嘴:“这皇城里的和尚和道士,一个个都很势利,别的本事没见到他们很厉害,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本事,倒是非常的厉害。” “单单是我们所在的这一条街,就已经被杀死了七八个百姓。”道士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之中不断弥漫着的血腥味,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也不知道放大到整个皇城,到底死了多少人?” 那是一个让人有些不愿猜测的数字。 就算是以一个乐观的心态去猜测,恐怕都是以千来做单位计算的。 如果,稍微悲观一点的话。 可能,就以万来做单位了。 …… “太子殿下!血蛊教教徒在皇城四处的肆虐作乱,至今造成了不下于三千人上下的死亡!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地攀升!” 皇宫。 一个钦天司千户官,在向大周王朝的那位太子,张口汇报说道:“无时无刻都有人过来汇报,他们那边的伤亡状况。” “几乎是每隔一炷香的时间就多数百人死亡,伤者那更是不计其数,就算想数都数不清。” “三千人……”大周太子满脸都是疲惫的神色。 相比较于大周皇城数百万人的人口…… 这三千人的死亡听起来并不是特别多,可距离血蛊教教徒的大规模作乱,至今仅仅是过去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不到一个时辰就死了三千人上下,而且几乎,都是属于大周的百姓。 这让身为大周太子的他…… 如何能够接受得了? “血蛊教教徒究竟有多少人?它们究竟做了多久的准备,才能在此刻瞬间发起雷霆一击?”大周太子紧咬牙关,他已经恨不得将血蛊教的教徒,通通都给砍掉脑袋。 但很显然,现在的他做不到,各种各样非常不好的消息,都在今天晚上不断地传来。 让他十分疲惫。 “基于目前的状况来看,潜入皇城的血蛊教的教徒,恐怕不下于五百人。其中,更是有很多,会巫蛊之术的修道者。” “就算是不会巫蛊之术的血蛊教教徒,在服用特殊的蛊虫之后,他们所爆发出来的力量,也不下于修道低于十年的修道者。” 钦天司千户继续道:“不过这些服用诡异蛊虫,强行拔高实力的血蛊教教徒,他们生命,也会飞快流逝。” “他们可能只能活过今晚,到了明天的清晨,他们的生命力兴许就会耗尽。” “明日清晨?”大周太子阴沉道:“仅仅是一晚上的时间,他们就不知会造成多大的破坏。等到明日清晨,死的百姓可能就不止三千,而是三万,甚至更多!!” “孤已经将皇宫里的一部分修道者调遣了出去,希望局面能够很快的平息下来。”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够说出希望两个字了。 毕竟他根本就没有办法。 能够打包票。 就在大周太子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之间……无论是他,还是他面前的这个千户官,两人的表情,都是齐齐一变! 都好像他就到了什么! 皇宫里面…… 又出事了! “护驾!护驾!保护太子殿下!有刺客潜入!有刺客!保护太子殿下!!”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嚣叫喊:“快快快!务必要保护太子殿下!!” “该死!这是什么鬼东西?皇宫里面,怎么会蹦出这样的东西?这……这是什么妖魔鬼怪?!” “小心!这刺客是修道者,而且他道行很高!” “不好!!!” “……” 一阵阵喧嚣和叫喊,都说明了皇宫发生了大事,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殿下请待在殿中,莫要亲身探险。”大周太子面前的钦天司千户,语气紧张无比地说道:“待卑职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罢。 他立即转身朝着殿外跑去,然后他的一双眼睛,就忍不住瞪大了。 “这是?”在钦天司千户的视线之中,一只巨大的怪虫,在皇宫里不断肆虐!怪虫如一条蠕虫一般,但却又四条健硕的前肢。 每一条前肢踩在地面的时候,都能够将皇宫非常结实的白玉地板,都给踩出来一个大坑。 怪虫的体型极为庞大,十个人都不一定能够,将它的身躯环抱过来。 怪虫的头部却并不是一个虫子的头颅。 而是一个人。 “这……”钦天司千户瞳孔一缩:“此人不是,宫中的一个侍卫郎么?!” 他记得住对方的那一张脸,甚至对方的穿着打扮,就是宫中侍卫的打扮。 “该死!逆贼!!”钦天司千户立即想明白了,这是血蛊教潜藏在皇宫之中的教徒! 对方骗过了所有人! 包括他这个千户。 也包括了太子。 这个钦天司的千户已经来不及去思考,究竟是什么人让这个家伙成为皇宫侍卫的。更加来不及思考,对方究竟在皇宫里面潜藏了多少年的时间,究竟隐忍了多少年的时间。 因为,他注意到……这个明面上是皇宫侍卫,实际上是血蛊教教徒的家伙。 已经将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 那一刻! 钦天司千户只觉周遭空气都仿若是凝固住了,他能够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袭上身体。 对方…… 很强! “邪徒!死来!”一个宫中侍卫咬着牙举着刀,朝着这个血蛊教教徒的庞大身躯斩去。 噗嗤! 锋利的刀刃砍落在虫躯身上之时,仅仅只是,划出了一道非常浅的口子。 浅到不知道有没有一毫米。 并且被他砍出来的这一道口子,竟然还在肉眼可见地愈合。 几乎是在一眨眼的功夫。 伤口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宫中侍卫的眼睛都瞪大了,他敢肯定自己这一刀下去,就算是一块木头都会被他砍断。就算是一段钢铁,起码都会被他砍出一个豁口。 这个诡异的大虫子究竟是什么鬼东西?为何,它的防御力会这么的离谱? 忽然! 一阵呼啸风声传入耳畔,这个宫中侍卫扭头一看,就发现眼前这一只诡异怪虫的一条前肢,居然朝着他这个方向甩了过来。 速度奇快! 躲不开! 就在这个宫中侍卫以为自己,今天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了一阵金属交鸣之声,在自己的前方响了起来。 同时之间,他也见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很是高大魁梧的身影,他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啧……”范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这一只诡异怪虫的前肢,这玩意儿长得和他在大魔禁地之中,遇到的怪虫有几分相似。 但又有很大不同。 “多……多谢……”站在范武身后的宫中侍卫,冷汗都已经将浑身的衣裳给打湿了。 他知道自己被一个人给救了。 宫殿大门处。 那个钦天司千户,也是见到了突然出现的范武,这让他准备出手的动作,都是为之一顿。 “范武道长?”这一个皇城里的钦天司千户,是知道范武这一号存在的。 而且在见到了范武之后,他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是知道,这位范武道长很是厉害。 而且就目前的状况来说…… 这位囚龙观的范武道长,肯定不是皇宫的敌人。 诡异怪虫身躯之上,只有半个身躯的血蛊教教徒,也稍稍回过头,将目光挪在范武的身上。 这血蛊教教徒开口说道:“你并非是大周朝廷之人,为何要插手此事?” “答应了那个老皇帝的事情总是要做一下的吧?”范武笑道:“更何况,贫道我看到你们这些家伙,总是会忍不住出手。” 没办法,一个活生生的自由属性点,就在自己面前跑着,范武能不出手吗? 要是不出手的话,对方溜了,岂不是血亏了? 血蛊教教徒眼眸闪过一丝凝重。 他潜伏在皇宫里多年,虽然也就在近两三日,听说过囚龙观范武这一号人。 但是他知道范武很不简单,一个能够得到已死的老皇帝这么重视的人物,简单到哪里去呢? 更别说,刚才范武究竟是怎么出现,救下这个宫中侍卫的…… 说实话。 不仅那个宫中侍卫没看清,不仅钦天司千户没看清,就连他这个已经服下了一只蛊神的血蛊教教徒,也没有看清。 “你阻止得了我,但你阻止不了别人。当那个太子,将宫中一些强大的修道者派出去的时候,所有的一切便已成定局。”血蛊教教徒一句话落下,他另一条前肢轰然朝着范武拍击! 范武轻描淡写一个侧身,就将他的拍击给躲掉了,粗壮的前肢轰落在结实的地面上。 皇宫的地面,竟然被他这一击,给砸出了一个坑洞。 这若是落在人身上的话…… 不得把人给砸成血沫? “太慢了。”范武在对方即将又要攻击的时候,一拳猛地击打在那似蠕虫般的身躯上! 嘭!!! 对方的身躯,直接被范武这一拳打出了一个空洞,他的那一张脸上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白上,更是弥漫着一条条血丝。 肥硕的身躯像是皮球一般,朝着一个方向,倒飞而出。 狠狠地撞在了,那处方向的一座宫殿之中。 顿时! 那一座宫殿都被他庞大肥硕的身躯给压塌了。 “噗!”半人半虫的血蛊教教徒,张口就是一团鲜血喷了出来,狼狈不堪的他满脸都是震惊的神色,眼眸之中尽是匪夷所思:“他是怎么做到的?我可是服下了一只蛊神!而且我这还是一只百年蛊神,比刚养育出来的那种蛊神……要强大得太多了!!”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只蛊神被他服下之后,他居然被人给一拳打飞出去了? 开什么玩笑! 他急忙从宫殿废墟之中爬了起来,定睛一看,就发现自己的身躯,有了一处贯穿的伤口。 大量虫浆粘液,在这个伤口处,不断涌出。 伴随而来的那种剧痛感。 让他目眦欲裂。 他知道,能够被老皇帝看重的范武非常强大,没想到能够强得这么离谱,这让他的表情非常不好看:“这样的一个变数可是从来都没预料到,好在……还有另外的八个人!” 在此人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别处又有动静,朝这边传了过来。 那突如其来的动静,引得钦天司千户扭头往那边一看,结果发现,那竟然又是一只如此庞大、如此诡异的半人半虫! 这是? “第二个血蛊教教徒!”钦天司千户拳头攥紧。 一个这么厉害的血蛊教教徒,潜藏在皇宫里面也就算了,竟然还有第二个? 然而动静并没有停歇。 “什么!?” 钦天司千户大惊失色,他见到第三只半人半虫出现了。对方也是一模一样的庞大,更是一模一样的诡异,且散发的气势也是极强。 随后。 第四只出现了。 第五只! 第六只! 直至…… 第九!! 皇宫里面,所有的宫女,宦官,守军,侍卫,大臣……都齐齐瞪圆眼睛,看着那一只只怪物。每个人都如同,被一盆冷水给泼下来一样。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乃至是三魂七魄,都在阵阵的发寒。 “怎么……这么多?”皇宫之中,躲在角落的一个宦官,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他脸上写满了恐惧的神色。 “诡物!皇宫里面,怎会有这么多的诡物啊?” “该死,我认识那个人!”一个手持长枪的守军,紧紧的盯着一个血蛊教教徒:“这个家伙,是钦天司的一个百户官!!” “什么?钦天司的百户官,为何会变成这种怪物?而且为何会这般凶恶,他该不会是想要造反吧?该不会是想要磨砺吧?” “或许他从头到尾,都不是真正的钦天司百户官,而是混入皇城钦天司之中的一个匪徒。” “钦……钦天司都能混进去?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种怪虫,看着像血蛊教。” “血蛊教!!!” 皇宫里面不乏有见识的人,认出这些都是血蛊教的教徒。而血蛊教这三个字在大周王朝,乃至在周边的一些王朝里面。 都是声名显赫。 或者说…… 是臭名昭著。 …… 一个个接连不断暴露出自己身份的血蛊教教徒,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一股气势都极为逼人,每一个血蛊教教徒都不弱于一个钦天司千户! 服下了一只蛊神的他们,并不像范武之前遇到的那个血蛊教长老一样,身体没有什么变化。 他们的身体,被他们服下的一只蛊神给彻底改造,甚至可以说是被蛊神给同化了。 变成现如今这一种,半人半虫的诡异存在。 “有一个人被拖住了。”其中一个血蛊教教徒,皱了皱眉:“需要去帮一帮他吗?” “记住我们的目标,拼上性命,也要让皇宫,陷入一片尸山血海之中。”旁边的一个血蛊教教徒,回了一句。 他说的这句话已经非常明显。 那就是不去帮忙。 “先杀死那个太子!只要将他解决掉,大周王朝,就群龙无首!”当这样的一句话落下后。九个体型极为庞大,模样极为怪异的血蛊教教徒,便朝着大周太子所在的宫殿冲了过去。 范武那边。 在废墟之中爬起来的血蛊教教徒紧盯着范武,擦了擦嘴角沾染了些许血液,带着一丝得逞的笑容,对着范武说道:“你或许真的很厉害,但也没用了,你终究只有一个人。” “那边的宫殿之中也只有一个钦天司千户守着,充其量……你们只能够拖住我们两个人。” “你觉得你们的大周太子,能对付得了剩下的七个人吗?” “谁知道呢?”范武笑了笑。 他与老皇帝之间的一个口头约定——在皇宫发生什么大事的时候,他可以出手挽救。但是,一旦需要他范武出手的话,那他可不会为大周王朝,考虑什么王朝平衡、什么长久远见。 他会杀一个血流成河!! “哼!莫以为……”就在这个血蛊教的教徒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看见范武拔出了,一把极为夸张的大剑。 在范武拔出这一把剑的时候,血蛊教教徒的瞳孔缩如针尖,因为他能够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威胁感袭来。 更是能够感受到一种大恐怖,笼罩在自己的头顶上方。 潜意识告诉他,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斩出这一剑…… 自己绝对没有任何能力能够接得下来。 更加不可能能够挡得住。 强烈的预感让他预感不妙,他立即想要提前出手,想要抢占先机! 但是范武斩出这一剑的速度,比他预想之中的,还要更加之快。 唰——!!! 轻描淡写的一剑斩落而下,断魔雄剑与空气的摩擦,发出尖锐的呼啸。 肉眼可见的一道月牙形状的空气涟漪,朝着这个血蛊教教徒的庞大身躯飞袭而去。 “好快!!” 血蛊教教徒脑海里面只能升起这样的两个字。 紧接着那月牙形状的空气涟漪,就已经轰击在了,他的丑陋身躯之上。 轰!!! 他的身躯都在如气球一般破碎,大量虫酱粘液,朝着四面八方飞溅而出。 难以言喻的剧痛,让他发出了瘆人的惨叫。 “嘶啊啊啊啊啊!!!!”惨叫声,可谓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就像是遭遇到了什么酷刑一样,听着就让旁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巨大的身躯无力倒在建筑废墟之上,整个人,都是一种苟延残喘的模样。 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范武并没有急着将他解决掉,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另外的几个血蛊教教徒。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朝着一座宫殿直奔而去。 看着那些,想要拦住他们的宫中侍卫、守军、以及钦天司,都被他们随手就给打飞了出去。 其中那几个血蛊教教徒之中的一个人,抽空回头,看了范武这个方向一眼。 因为,他听见自己的一个同伴在发出惨叫。 然而就是因为这一看。 却让他愣住了。 他看见自己的一个同伴正半死不活地躺在一处废墟之上。 这是? 怎么回事? 而且他也发现,刚才和自己那个同伴正在对峙的一个人,好像不见了踪影。 人呢? “你在找我吗?”耳边,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让他的身躯都不由颤抖了一下。 急忙扭头一看,就发现一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站在他的身躯之上。自己居然完全没有感觉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短短的一刹那时间,他的脑海闪过了万千念头。 紧接着…… 他便是想要朝着范武出手。 但是在他这个念头刚升起的时候,范武的一剑就已经斩出来了。 噗呲! 这个血蛊教者的教徒也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他的上半身人类的身躯与下半身虫子的身躯,居然被范武这一剑给斩成了两半。 将他这上下两节截然不同的身躯给彻底分开。 痛! 难以言喻的痛! 这个血蛊教教徒的上半身躯,不受控制地往下面栽倒了下去,狠狠地摔落在了地面之上。但摔下来的疼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反倒是被一剑斩开的身躯断截面,传来了一种他无法忍受的痛苦,这种痛苦让已经是直逼他的魂魄。 接连两个血蛊教的教徒,在电光跑时之间,全部都倒在了范武的断魔雄剑之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剩余的血蛊教教徒,都看了过去。 也让守在宫殿前,那位钦天司千户,满脸都是震惊的神色。 更让宫中一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这么庞大,这么厉害的怪物,居然被人一剑斩掉一个,接连斩掉了两个? 一个身着重甲的皇宫守军,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如果没有一身重甲,恐怕刚才就已经死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膛上的盔甲凹陷的幅度,心有余悸一般暗吞了一口唾沫之后,抬头看向了前方的一幕画面,震惊异常:“轻描淡写就能够将十几个人拍飞出去的巫蛊怪物,居然……被这位范武道长一剑给斩了。” “……” 一个血蛊教教徒正俯瞰着范武,那一张脸上,浮现出了凝重的神色,说道:“似乎小觑此人了,一个两个服下蛊神的人,不是他的对手。” “失策了。”旁边一个血蛊教教徒,眉头紧皱:“能被那个老皇帝看重的人,果然不简单。” “计划更改,四个人去解决掉太子,剩余三个人不求杀死此人,但求拖住他。不到逼不得已,不要用最后一招。” “好!” 剩下的七个血蛊教教徒,在面对范武这个强敌的时候,立即做出了反应。 三个血蛊教教徒立即转身,朝着范武直冲而来! 他们挥动着健硕锋锐的四条蛊虫前肢。 皆是欲要将范武给撕成粉碎。 呼—— 健硕巨大的蛊虫前肢划破空气发出的呼呼风声,明明会让人的心理压力极大。但是范武却一副平静如水的模样,他单手就将这一条蛊虫前肢挡了下来,手掌将其紧紧地抓扣住。 随后。 在另外的几条前肢,朝着他挥击过来的时候。 范武猛地一掰! 咔嚓! 一个血蛊教教徒眼睛骤然瞪大,因为他的一条蛊虫前肢,竟然被范武,硬生生地给掰断了! 唰!! 范武眨眼间便是几剑挥斩落下,其余袭来的蛊虫前肢,再等等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部被斩断。 双方之间那种超乎寻常的差距,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 让人无比质疑,这天底下为何会有,道行如此之高的存在? “他究竟是什么怪物?!”本来就已经算是怪物的血蛊教教徒,他们此时此刻更是瞪大眼睛,已经再也没有办法维持之前的心绪稳定。 “【力】属性不破百的存在,也就只能够在这些钦天司、和宫中护卫的面前,耍威风了。”范武平静的声音一语落下,他悍然一拳,就朝着前方空气隔空轰击而出。 前方的一个血蛊教教徒,距离他最少得有十步开外。 然而就是这隔空一拳所轰击出来的阵阵拳风,居然让这个血蛊教教徒的蛊虫身躯猛地凹陷,就好像是被一个无形的攻城锤给狠狠地撞中一样,一大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 “噗!!!”这个血蛊教教徒的精神都萎靡下来,这隔空一拳竟然将他直接重创了。 “该死!”另外一个血蛊教教徒不知何时出现在范武的身后,他的两条前肢一把将范武的身躯箍住,且对着另一个同伴喊道:“我控制住他了,快!将他解决掉!!” 另一个同伴反应迅速,庞然法力汇聚在双手之上,手臂的皮肤表面,更是浮现出一个个诡异扭曲的箓文,仅限邪诡意味。 他手掐法诀。 蛊虫身躯的四条前肢也是对着范武,前肢尖端有淡淡血色华光闪烁。血蛊教教徒额头青筋毕露,怒吼一声:“与血蛊教为敌之人,不管是何人,都只能饮恨九泉之下!!!” 一声怒吼落下,四条前肢尖端,迸发出四束惊人血光! 四束血光眨眼间扭曲汇聚在一起。 朝着近在咫尺的范武…… 径直激射而去!! 血色光束将范武的整个人都笼罩其中,光束所触及到的地方都在崩溃瓦解,就连十分坚硬的钢铁,都会被这血色光束给消融。 更别说是人类的身躯! 哪怕是一个修道者,他的身躯强度,也是有极限的。 “呼……”迸射出惊人血色光束,径直命中范武的血蛊教教徒,脸上写着些许的疲惫之色,显然这一招对他的消耗十分之大。 他的脸上还没来得及浮现出得意,疲惫的表情,就瞬间僵硬在了脸上。 因为他发现,被自己的同伴所控制住的范武,居然毫发无损! 范武的皮肤没有任何的破损,甚至他的头发,都没有任何的卷曲。他们这些血蛊教教徒,一阵操作猛如虎,实际上他们就是在刮痧。 无法给范武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连让范武感受痛觉都做不到。 “纯度太低了!”范武仅仅只是用力稍微挣扎了一下,将他控制住的两条蛊虫前肢竟崩断了,在几个血蛊教教徒,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中。 他一剑斩落而下,这一剑,迸发出来的剑芒。 十分刺目! “啊啊啊啊!!!”被剑光笼罩之下的血蛊教教徒,身躯如黄油一般被迅速溶解。 在这同一时间,范武已经转过身来。 回头就是一剑斩了过去。 唰——!! 他身后的一个血蛊教教徒直接被他一剑斩成两半! 范某双手持着断魔雄剑的剑柄。 隔空一剑…… 再度斩出! 朝着太子所在宫殿杀去的四个血蛊教的教徒,其中两个忽然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大危机降临。当他们急忙仓促朝着危机传来的方向看去的时候,能够看见的……只有差点刺瞎他们眼睛的一道璀璨白芒。 一剑! 两人! 只见,两个体型庞大的血蛊教教徒的怪物身躯,竟然被这一剑给齐齐切成两半。他们往前奔去的身体,也一头栽倒在地。 这一幕看得最后两人匪夷所思,都用一种,看着怪物一样的表情看着范武。 他们觉得自己这个形态已经足够像怪物了。 可这一刻,他们却发现…… 眼前这个魁梧的男人。 比他们更加像怪物! 简直就是人形妖魔! “该死……怎会如此?”范武的表现力每一次,都击穿了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他们的每一次分兵布局,都被范武的一剑给斩穿。 “不要再犹豫了!”一个被范武斩断身躯的血蛊教教徒,忍着痛苦怒吼道:“再不使用那个秘术,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其余或是还完好无损、或是身受重伤、或是倒地不起的血蛊教教徒。 一个个皆是咬紧牙关。 “血蛊教弟子何耘通!请蛊神,降下无上伟力!!” 一个血蛊教教徒手掐印诀。 身上散发着极为奇诡莫测的气息,看起来极为渗入,让人有种不祥的预感。 其余的八个血蛊教教徒,他们忍着身上的剧痛,忍着身上的伤势,也是做出一模一样的动作,也是喊出一模一样的一句话。 “血蛊教弟子……”他们手中掐着怪异印诀,异口同声大喊:“请蛊神,降下无上伟力!!” 轰!!! 当他们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皇宫之中骤然狂风死起,四处都在飞沙走石。 让人心感不妙。 位于宫殿大门前,那位钦天司千户此刻更是表情大变,他惊声向着范武提醒道:“范武道长,快打断他们!他们想要唤出他们的蛊神!他们想要在皇宫里让蛊神神降!!” 钦天司千户着实是不敢想象,九个血蛊教教徒同时请蛊神神降……究竟会有多么的凶险。 但是当他提醒了之后,他却发现范武道长……竟然一动不动。 范武正用一种饶有兴致的神色。 看着这些血蛊教教徒。 “这才有点意思嘛!”范武就是在故意等他们爆种,等他们亮出最后的底牌! …… …… _(□`」∠)_ (本章完) ------------ 第一百八十二章:86点自由属性点!斩——血蛊教蛊神!(万字大章求订阅) “这……范武道长他怎么干看着?”皇城的钦天司千户有点着急。因为那九个血蛊教教徒的身上的气势,已经爆发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九股气息混合在一起所弥漫的气势,笼罩在了所有人的心头之上,如同一颗万斤大石一般。 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如果不阻止他们几个人的话,恐怕……更加大的大恐怖就要来了。 “范武道长不出手,自然有他的道理。” 忽然之间,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这个钦天司千户的身后,传了过来。 这道声音让这个千户身躯一僵。 “太子殿下!”钦天司千户急忙道:“您怎么出来了?外面太危险了!!” 大周太子摇了摇头:“已经到了这一个关头,不管是里面,还是外面……都是一样的危险。” 大周太子并不觉得,范武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他觉得像是范武这样的存在。 无论是做些什么事情,都有属于自己的考虑。 “这便是血蛊教的蛊神神降吗?”大周太子身上的蟒袍,都被阵阵狂风吹得不断鼓动。 他眯了眯眼睛。 只见,前方的一片大气之中,出现一个又一个,悬浮着的怪异箓文。每一个箓文都是血色的,它们就如同蚊群一般,将方圆十丈尽数笼罩。 而在这一片区域之内的众人,只觉得有一种大恐怖正在袭来。 让人心头一沉。 颇感不妙! 在皇宫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只见那九个或是完好无损、或是身躯残缺的血蛊教教徒,就好似凭空遭受到什么攻击一样。 他们的身躯,居然轰的一声炸裂而开! 半人半虫的庞大身躯炸裂化作了一团团血水,但那一团团血水却并没有掉落在地面之上,反而是悬浮在半空之中。 好像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将这些血水给牵引住,大气之中悬浮着的一个个血色箓文,开始涌入那一团团的血水之中。 血水滚滚翻腾涌动,就好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各自不同的一团团血水,正在不断地交织,也在不断地融合! 大量血水融合幻化而成一只极为怪异的诡物。 祂的身躯庞大到,堪称好几座宫殿的总和。 祂的身躯明明是由血水凝聚而成的。 可却给人一种,比千炼玄铁还要更加的凝实,还要更加的坚硬的感觉! 其身躯呈现出来的亦是一种半人半虫的模样,上半身是一副赤身果体的庞大人躯,下半身,却是以密密麻麻的一只只蠕虫凝聚而成的模样! 位于最上方的一个头颅,前面是一张怪虫的脸,能清楚地看见有一个巨大口器。 后脑勺则是一张栩栩如生的人脸。 人脸是一种闭着眼眸的状态。 尽显邪祟! 当祂的身躯凝聚成型的一刹那,无论是钦天司千户还是大周太子,都能够感受得到一种精神恍惚的感觉,耳畔更是传来难以言喻的阵阵虫鸣,那种声音仿佛是直透灵魂一样。 大周太子率先反应过来,他立即大喊提醒道:“修为弱小之人!没有修为之人!不要看祂!!” 可惜。 迟了。 一尊如此巨大的诡异存在呈现而出,皇宫里那么多的人自然会忍不住,将惊骇与好奇互相结合的一种目光,投向了祂的身上。 然而就是这一看,一些没有修为的宫中宫女、宦官,大脑便“轰”的一声闷响! 似乎是有什么人,攻击到了他们的脑子一样,又更像是魂魄遭受到了创伤。 直接白眼一翻就躺倒了下去。 口吐白沫! 浑身抽搐! 一些有修为的修道者虽然不至于被直接震晕过去,但是他们也感觉自己的思维变得缓慢很多,更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上皮肤都一阵骚痒。 等他们本能的想要去抓痒的时候,就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动作僵硬地扭头一看之后。 他们就愣住了。 眼眸之中尽是恐惧之色! 因为他们看见,自己身上的皮肤,竟然钻出了一只虫子!而且,还是一条非常肥美的蠕虫。这样的虫子……和那一尊诡异存在下半身密密麻麻的虫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没有差别! “这是……这是什么鬼东西?!”一个钦天司小旗官急忙想把要皮肤里的一只虫子给揪出来,这是他猛地一揪就惊恐发现自己手臂上的血管,竟然都被他给扯出来了! 他震惊发现,这一只怪异蠕虫居然是和自己的血管,连在一起的。 他更是发现自己的血管好像也变得极为的奇怪。 就算是连在一起,也不会这么离谱,一扯就能扯得出来啊! 而且他发现自己身上的各处地方,都开始出现了,一模一样的瘙痒。 这让他面色狂变! 他已经不敢看自己身上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模样了,他只敢扭头看向了自己旁边的一个同伴。然后就发现这个同伴脸上居然冒出了两只蠕虫,手臂更是有密密麻麻的蠕虫不断冒出。 极为渗人! 教人害怕! “虫子!我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虫子,而且辟邪符箓,居然没有任何的用处?” “怎会如此?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这莫非,又是血蛊教教徒的什么巫蛊之术吗?怎么会这么的诡异?!” “不好!那个大家伙,肯定是想要针对太子殿下!可是……可是这么强大的存在,我们如何对付得了?皇宫之中,一些比较强大的修道者,已经被派出去平复四周的动乱了。” “该死,这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这也是他们的阳谋,他们早就做好了支走强者的准备。” “现如今,要么就是死死的撑住,等其余人全部赶回来,如此一来没准能够拿下血蛊教。要么,就是将希望寄托在那个人身上!” “那个人……是那位道长吗?!” “此刻……除了那位道长之外,恐怕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对付得了这种存在了吧?” “……” 在恐惧与惊慌的情绪蔓延之下,又有不少人,内心升起了一丝丝的希冀。 之所以会升起袭击情绪,是因为他们这些人,都亲眼目睹了范武的强大。 没准这位范武道长,就能够对付得了这种,诡异莫测的存在呢? 一双又一双,或是惊恐,又或是期盼的目光,聚集在范武的身上。 或许。 现如今的范武,已经成了整个大周皇宫之中,唯一的一根主心骨。 范武并没有在乎那些人的目光注视。 此时此刻的他正在看着前方的一道巨大身影。 抬起头。 看着对方头上顶着的属性信息。 “蛊神神降,【命】19000多、【力】188上下,【技】……多得眼花缭乱。” 范武呢喃出声。 “啧,还只有半柱香时限吗?” 纯度…… 不是很够啊! 这所谓的蛊神神降,乍一看起来威势挺大,看起来体型也很大。但是一看对方的属性,范武就觉得那这厮就那个样子了。 落在别人的眼中,一个【力】属性达到了188,接近于200点的神降蛊神。 绝对属于是强的离谱。 堪称半步仙神! 但是落在范武的眼中,什么所谓的半步仙神,也就那个样子吧。 不弱也不强。 中规中矩。 仅此而已。 血蛊教的所谓“蛊神”,此刻正俯瞰着眼前范武,因为在祂的眼中,视线之中气息最强之人,就是手持着断魔雄剑的范武。 不! 不仅如此! 祂甚至能够从范武的身上,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威胁感,这让这尊神降而来的血蛊教蛊神,感觉到有些许的匪夷所思。 血蛊教里边,最为特殊的一种蛊虫,之所以会被冠以“蛊神”之名,就是因为他们信仰的存在,就是一尊名为“蛊神”的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便将一种极为强大蛊虫,冠以与自身信仰一样的名字。 以此体现他们对于蛊神的信仰。 也能让他们所信仰的“蛊神”,在血蛊教教徒的心中,更加的深入人心。 且形象会更加的高大几分。 这是“蛊神”刻意引导信仰祂的那些教徒这么做的,只要一种能够给人带来前所未有力量的蛊虫,被冠以与它一模一样的名字。那么信徒对于蛊虫力量的那种崇拜,通通都会转化为,对于祂的一种香火与信仰! 祂,需要香火。 需要信仰! 身为非敕封正神的存在,祂唯一能够变强的途经,与很多乡野邪神一样,就是香火与信仰。 此次,手底下的信徒们要来大周王朝的皇宫闹事,祂也是知道的,甚至也是祂刻意引导的。 祂并非是大周境内的邪神,祂进入大周闹事的时候,完全可以肆无忌惮! 既是遇上了,大周境内的一些正神出手也无所谓,反正那些正神不可能追出大周王朝境外。 在蛊神的设想之中,只要将大周王朝彻底搅乱,自己便能驱使百万信徒进入大周。 在战乱之中时是最好传道的了。 到时候,祂将吸收的是大半个大周王朝的香火!那种画面单单是稍微想一下,就无比美妙。 至于会不会与大周王朝的其祂乡野邪神起冲突?一群身处于一个濒临末期的人间王朝里边,却不敢给这个王朝加上一把火和一桶油,反而是默默苟且着做一些苟且之事。 蛊神根本看不起祂们! 但是…… 行动到了这一步却是受阻了。 麾下信徒遇到了一个强大的修道者,而且这个修道者的强大,不仅超乎祂底下那些信徒的预料,也出乎了祂这个血蛊教蛊神的预料。 神降而来的蛊神心神凝重。 祂很警惕! 范武的个头在一群人里面,显得十分的高大。可是在血蛊教蛊神的眼中却体型很小,小到只比祂的一根指头,要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 就是一个这么“小”的个头,却让血蛊教的蛊神,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可事到如今。 只能硬上! 血蛊教的蛊神一句话都没有吭出来,祂举起一只胖的瘦的手掌,就像是拍着地上的一只蚂蚁一样,朝着范武拍击而去。 嘭!!! 突兀出手的蛊神速度奇快无比,当皇城钦天司千户,与大周太子反应过来的时候,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就已经震得他们耳膜都在发鸣。 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浪朝着四面八方横扫而出,一圈烟尘高高扬起了十几米的高度。 皇宫的地面仿佛都震动了一下。 “不好!”皇城钦天司千户惊道:“范武道长,被那个神降蛊神击中了!” “不……”大周太子摇头道:“范武道长并没有被击中,他躲开了。他的速度,比神降而来的血蛊教蛊神,还要更加之快。不管是这个蛊神还是范武道长,他们各自的速度已经快到,让孤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大周太子深吸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皇究竟有多么强大,居然能够震慑得住,这样的一尊可怕的血蛊教蛊神。 让这一尊蛊神直到父皇崩逝之后,才敢联合镇海王,一同向他这个大周太子发难。 和自己的父皇比起来。 他这个大周太子…… 差得也太多了! “……”连大周太子都能够看得出来,范武并没有被击中,更别说是血蛊教蛊神。 此刻的血蛊教蛊神,神情非常凝重。 看着,站在祂手背之上的范武。 祂心底里是很震惊的……因为祂也没有看得清楚,范武的动作。 速度太快了。 反应不及! 祂甚至能够看得见,范武脸上那种略带失望的表情,就好像是祂这个血蛊教蛊神的力量,根本就无法让范武尽兴一样。 “吾可以当做你不将吾放在眼里吗?”内心之中的愠怒,让祂终于张口,口吐人言。 震耳音波,让皇宫内的众人,只觉头脑发胀,连魂魄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唯独范武。 没有感觉。 “你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范武轻轻咧嘴一笑,回答说道:“相比较于,我前段时间遇到的那个家伙,你的纯度还是太低了。除非,是你的本体过来,或许贫道我还会凝重点。” “一个神降而来的神念,外加上几个血蛊教信徒,所凝聚而成的身躯。就算是这二者加在一起,看起来也并不怎么样的样子。” “狂妄!!!”血蛊教的蛊神张口便是大喝一声,祂何时见过像范武这般狂妄之徒? 在祂这两个字刚落下的时候。 祂猛的甩动那一只手,试图将范武给甩下来。如此庞大的身躯,甩手所挥舞出来的风压,甚至将不远处的一座宫殿,都给隔空摧毁。 范武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之上,面对着这一尊血蛊教的蛊神神降,他一剑朝着对方斩了过去! 唰——!!! 蛊神的瞳孔一缩,祂的手臂立即化作一滩磅礴血水,断魔雄剑的剑刃在这些血水之中划过。 剑刃斩出的一道剑芒朝着血蛊教蛊神的身后飞去,将皇宫里的一处大假山都给斩成了两半。 “咦?”范武挑了挑眉毛:“有点意思。” 刚才这一剑明明是斩在了对方的手上,但是,却如同斩在一滩液体之上一样。 而且,并没有给这个血蛊教的蛊神,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物理攻击对其没有效果吗? 甚至是,搭配上断魔雄剑的物理攻击,对祂……都没有用吗? “你很厉害,吾甚至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凭借,这没有法力的身躯做得到这种地步的。”血蛊教蛊神一边说着话,祂下半身那大量蠕动的蠕虫,一边如潮水般朝着范武涌去。 “但……如果你就只有这点手段的话,那你也阻止不了吾!”血蛊教蛊神一语落下,朝着范武涌去的蠕虫,已经多如海啸! 铺天盖地的蠕虫令人极为心悸,仿佛要将这一片区域,给尽数吞噬! 突然! 璀璨的亮光几乎照亮了半个皇宫,那刺目的光芒穿透了漫天蠕虫,以至于让血蛊教的蛊神,都觉得这白色光芒极为刺眼。 也是在这同时之间,祂猛地察觉到一种不祥预感! 能让祂蛊神有不祥预感的状况。 绝不简单! 可惜。 当祂有了这样的想法的时候,其实已经晚了。 只见,范武一指点出! 独属于《寂灭指》这个【技】的力量,在这一刻,彰显出来——璀璨白光,形成一道十分粗壮的光束,朝着前方,径直激射而出。 那些朝着范武涌来的漫天蠕虫,在还没有触碰到寂灭指迸发的光芒时,就已经开始爆裂而开,一只只蠕虫瞬间爆裂! 当那一束璀璨白光触碰到席卷而来的蠕虫群时,那些蠕虫,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消融。 它们在眨眼间融化! 仅仅只是一瞬之间,漫天蠕虫就已经化为乌有,一束携带着死亡气息的恐怖白光去势不减,直至轰击在血蛊教蛊神的胸膛之上。 轰——!!!! 《寂灭指》迸射的寂灭白光将祂的胸膛瞬间洞穿,其力量更是在肆意破坏对方体内的一切,愈来愈刺目的光芒已经将整个皇宫照得通亮。 就连皇宫之外的一大片区域,都被这一道寂灭白光,给照亮了。 这光束看起来十分的漂亮。 可唯独只有血蛊教蛊神,才知道这漂亮的下面,究竟暗藏着什么杀机。 疼痛! 前所未有的疼痛! 危险! 前所未有的危险! 血蛊教蛊神一双虫眼都已经瞪大了,祂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胸膛被开除出了一个大洞,这个大洞的直径,起码得有一丈有余。 最匪夷所思的就是,祂竟然在这一具神降躯体里,感受到难以忍耐的疼痛。 怎么可能! 要知道这只是一具神降的躯体,这具躯体并不是祂的本体。不是自己的本体受伤,而且,自己的神念也没受伤,为何会感受到疼痛? 难以理解! …… “这道光芒……”皇宫的一处角落,云九卿眺望远处蛊神的庞然身躯,她还没有来得及震惊于这个诡物的庞大,就见到熟悉的光束出现了。 见到这一幕后,云九卿不由惊喜道:“是范道长!这是范道长出手了!!” 虽然云九卿很少见过范武使用寂灭指这个【技】。 但是在范武使用后。 她,还是认出来了。 云九卿也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她对着旁边的胡伴伴说道:“我就说可以放心吧!范道长绝对会出手的,他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是的! 当皇宫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胡伴伴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带着小殿下跑去避难。 可现如今的皇宫里面,什么地方是最安全的呢? 胡伴伴想到了范武。 只是,当他抱着小皇子跑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范武并不在这里。 胡伴伴暗吞了一口唾沫,看着那照亮了整个皇宫的光芒,整个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是那位范武道长的无上法术吗?” 虽说范武不在这里,但是见到了范武出手之后,胡伴伴还是感觉到一阵心安。 至少有一位实力强大的道长,出手对付这种,巨大的怪物了。 所以。 那位范武道长,应该能够打得过这个怪物吧? 胡伴伴有点不太敢确定,他甚至都不敢将这种话说出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了反话。 “胡公公、小殿下,你们无需担忧。”旁边的行风子,也在说道:“范武道长对付这样的诡物,是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行风子看得出来,这血蛊教蛊神神降是很厉害。 但是…… 和范武道长之前遇到的付家地府阴神相比的话,这血蛊教蛊神神降,又欠缺了不少的火候。 范武道长连一尊地府阴神都能轻松解决掉。 怎么可能解决不了蛊神神降?! 更何况。 云居士还说过,范武道长在南郡谷源县的时候,甚至还斩杀过一尊土地! 再加上之前的大尊者神使! 回想起范武的种种战绩,行风子是真的不担心范武。 因为他知道整个大周皇城里,除非地府之中,那些极为强大的阴神出现。否则根本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诡物是范武道长的对手。 “这是……”人群之中的南郡王,他的一张脸上,写着些许错愕的神色。 因为他能够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在皇宫之中,不断地弥漫。 诡道仙尊!!! 这样的四个字,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如同PTSD一般,让他的身体都僵硬住了。 …… 另一边。 当在大周太子面前的钦天司千户,浑身冷汗都已经流了出来,他的脸上写满了惊骇的神色:“这,这是何等惊人的术法?” 他能够感受,到那一束白光之中所蕴含着的死亡气息,那种气息单单是看一眼,都让他心惊胆颤,就连魂魄都在颤栗! 要知道刚才那蛊神神降的时候,他的魂魄都不至于发生颤栗。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这白光之中甚至蕴含着一种极为诡异的气息,这股气息不似佛不似道,它也不妖不魔,就像是超脱了三界之外,不在那五行之中!” 钦天司千户将自己的内心所想全部都说了出来,这是过于震惊,完全控制不住地说出来。 “果然,父皇会让如此重视范武道长,是有原因的。范武道长能将付家的付洪老祖击杀,也是有原因的。”大周太子缓缓深吸一口气。 他从范武身上感受到的那种压力,一点都不比,从自己父皇身上感受到的压力小。 这也就意味着,这位范武道长和他的父皇,是处于同一个位阶的存在。 或许…… 范武道长还能够更强一点?! 因为他知道父皇的强大,是有大周王朝的朝运,在护体加身的。 而范武道长的强大。 纯粹是本人的强大。 …… “嘶……”疼痛感让血蛊教蛊神庞然身躯都是微微抖动着,祂没有办法能够利用身躯的特性,躲开这种非物理攻击。 祂是硬生生地将范武的寂灭指给接下来了的! 这一接…… 祂便后悔了! “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血蛊教蛊神说话的声音,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祂感觉这种疼痛,都已经顺着自己的神念,传递到自己的本体。 “囚龙观范武。”范武一声落下,他的断魔雄剑,已经竖直斩落! 惊人的剑芒一闪而过。 在血蛊教蛊神猝不及防之下,将祂的身躯,直接竖直斩成两半。 范武对着血蛊教蛊神左侧的身躯。 一指指出! 轰!!! 第二波寂灭指从他指尖迸射飞出,血蛊教蛊神的左侧大半身躯,都被寂灭白光所笼罩住了。祂的身躯在肉眼可见的消融瓦解,就好像是被凭空从这个世界抹掉一样。 “嘶啊啊啊啊啊啊!!!”血蛊教蛊神终于是忍受不住了,祂终于是绷不住那种邪神的逼格 瘆人无比的惨叫声,从祂的口中喊了出来。 祂脑后的那一张闭眸人脸的双眼都瞪圆了。 当寂灭白光消失不见之后,第三束寂灭白光,骤然出现。 眨眼之间就命中了血蛊教蛊神的右侧身躯! 祂的身躯瓦解速度快得离谱! 双方那种巨大的实际差距,根本就不是区区体型,能够弥补得了的。 “囚龙观!范武!!!” “吾,记住你了!!!” 在连绵不断的惨叫之中,仿佛有这样的一句话,被血蛊教蛊神喊了出来。 下一刻。 天地为之一静。 血蛊教蛊神那庞大诡异的身躯,直接被范武给抹除掉了,双方的力量差距让旁人瞠目结舌。 【您成功击杀“从他国神降而来的血蛊教蛊神”,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17点!】 “嚯!” 范武脸上的失望之色一扫而空。 “是我小觑你了啊!”范武没想到这么弱的一个存在,居然能够给他爆出17点自由属性点!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对方也不是特别弱。 毕竟。 怎么说也是188【力】属性,就差12点【力】属性,就能跨入仙神级别! 也不差了! 【姓名:范武】 【命:160+(+20%)】 【力:160+(+4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2(0/250)】 【自由属性点:86】 稍微瞥了一眼自己的属性信息,范武可以看见自己的自由属性点余额,已经达到了86点,距离100点余额也不远了。 只能说,这一趟来到大周皇城的收获,是让他非常满意的。 不至于白来一趟。 而此刻。 整个皇宫好像都因为血蛊教蛊神的消失而变得寂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范武,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的震惊神色。 他们没有想到,一尊如此强大如此恐怖的存在,竟然被范武,随便几指就给点死了。 要知道那可是神降而来的一尊蛊神。 这一尊蛊神的信徒多达上百万之众,比一些地府阴神、或者什么土地神,什么山神、什么河神,来的还要更加夸张。 然后就这样死在范武的手中? 哪怕这并不是这一尊蛊神本体,那也是足以,令人震惊的吧! “那个怪物……那个怪物死了吗?”一个皇宫里的钦天司,忍不住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落了下来。 急忙低头定睛一看,就看见一只蠕虫跌落在地,并且这一只蠕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来,没过多久就变成了一具虫子的尸体。 “这是?”这个皇宫里的钦天司成员立即看了看自己手臂,他发现自己手臂之上长出来的蠕虫,居然也掉落了下来。 只不过,被蠕虫钻出来的一个小孔还没有痊愈,也不知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够痊愈。 “应该是死了。”一个皇宫里的修道者,重重地吐了口浊气,他说道:“我们身上的这些异样状况消失不见,就代表着神降而来的蛊神,已经被那位范武道长给解决掉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脸上那种震惊表情并未消散,而是呢喃感慨的一句:“距离血蛊教蛊神神降到皇宫至今,貌似没过去多久时间吧?” 旁边的钦天司成员,暗吞了一口唾沫,回答说道:“大概……只过去了三十个呼吸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五十个呼吸吧!” “嘶!三十到五十个呼吸时间之内,将神降而来的蛊神,直接消灭了。” “那个范武道长,真的是来自于囚龙观这样,名不经传的小道观吗?他的师傅究竟是何人啊,竟然能够教出这样厉害的存在!简直就是,堪称一尊人间仙神!” “呼……这么说来,那太子殿下应该安全了吧?还好有范武道长出手,否则那就麻烦了。” “是啊!我们中了血蛊教的调虎离山之阳谋,没有范武道长就糟糕了。” “好在,皇宫里的骚乱是结束了。” “……” 很多人都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因为大周王朝前几天,一位老皇帝才刚刚崩逝。 如果今天再没有一位太子,那么整个大周皇宫,乃至于整个皇城都会乱起来。 而且这种混乱,会以皇城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不断地扩散。到时候王朝境内,肯定是冒出很多野心之徒,进入一种群雄逐鹿的状态。 整个王朝都会陷入一场大混乱! 虽说,就现在这种镇海王联合血蛊教的状况,王朝迟早也会陷入了混乱。 但好歹,比死一个太子所造成的混乱小一点。 有一位能够继承皇位的太子在。 就算大周王朝之中陷入战乱,也有一个人能够有资格,统领大周王朝的大军、群臣、百姓。 与血蛊教和镇海王…… 展开对决! …… “蛊神死了。”远处,行风子看见寂灭白光消散不见,看见那一尊巨大身影化为灰烬。他哪怕对此早有预料,可仍然有些震惊:“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范武道长出手。但每一次见到,都会有种,心灵被震撼的感觉。” 毕竟,范武道长能够以凡人之躯,做得到这种程度,简直是前所未见。 行风子觉得,哪怕是地祖观里的那些老前辈们…… 恐怕都不是范武道长的对手吧? 兴许。 还得请出已经羽化不知多少年的地祖观老祖们,才能够与范武道长抗衡一二吧。 “这……这就解决了吗?”胡伴伴暗吞一口唾沫,事态的发展,比他想象之中还要更加之快。 一个眨眼的功夫,皇宫就乱起来了;又一个眨眼的功夫,九只巨大的怪物就出现了。 再一个眨眼的功夫,那九只怪物就合为一体,然后范武道长就出手了。 最后一眨眼。 范武道长把怪物给解决了。 太快了! 快到让范武都有些反应不及,他甚至在怀疑,是不是那个怪物太弱的原因?但仔细一想也不对,如果怪物很弱的话,为什么皇宫里面的其他人,奈何不了这个怪物呢? 嘶! 莫非那个范武道长凭借一个人,就能够比得过,皇宫里面的所有人吗? 当真是匪夷所思! 胡伴伴大受震撼! …… “结束了……但又是一个开始。”大周太子松了一口气没多久,又想起皇城里边的各种乱象,他眉头再一次深深地皱了起来:“只是皇宫里面的乱象结束了,而外面的乱象依旧在继续。” “太子殿下,只要皇宫无事,有太子殿下统领大局,皇城里的乱象迟早会结束的。” 钦天司千户说道:“血蛊教不可能在皇城里,能够埋伏数千上万人,他们的人数有极限。” “但愿如此。”大周太子说了这四个字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他向着范武走了过去。 来到范武跟前的时候,大周太子双手抱着拳,朝着范武,微微一鞠躬。 对着范武躬身一拜。 语气之中尽是诚恳没有半点的做作,更是摒弃了城府很是真诚的感激:“多谢范武道长您出手相助,倘若……没有范武道长出手相助,恐怕,孤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了。” “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范武随口回了一句。 “范武道长的举手之劳,却是拯救了孤的性命。此救命之恩,孤会记在心中。”大周太子说道:“孤也会付出行动,感谢范武道长您。” 能让一位太子称呼“您”,范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头一份。 只听,大周太子继续道:“范武道长您无论是,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孤身为大周的太子,都会尽量的无条件满足道长您的需求。” “需求……”范武笑道:“只需要几辆马车外加一些耐力足够的马匹就可以了,最好还是那种,能够拉着一头牛走的大马车。” “马车?”大周太子一愣,他没想到范武道长的要求,竟然这么简单。 相比较于拯救了一位王朝太子的性命。 几辆马车就算能上什么? 就算是让他日后登基之后,给范武道长一个大周国师之位,他无条件都愿意! 大周太子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对着范武试问道:“范武道长难道是准备要离开皇城了吗?” “差不多吧!”范武说道:“准备回囚龙观一趟,然后……再顺着一条路,去往商武王朝。” “商武王朝?”大周太子眼眸睁大,很显然,他是知道这个王朝的。 毕竟商武王朝也算是一个大国。 哪怕商武王朝和大周王朝之间,没有什么太密切的往来,但他也听说过那个王朝的强大。 比他们大周王朝厉害得多。 大周太子说道:“恕孤冒昧好奇一问,范武道长,去商武王朝是?” “看看有什么别样的收获。”范武回答得很坦率,也很是真诚。 他对于自己的身世兴趣不大,但他对于自己的身世,会不会附带让他拥有大量获得自由属性点的机会,则是兴趣非常的大。 不过这样的一个回答,落在大周太子耳中,就显得有些模棱两可了。 “原来如此。”大周太子当作是范武道长不太方便,将这些事情说出来。 他承诺说道:“孤会立即让人准备的,莫说是能够拉着一头牛的马车,就算是能够拉着一头大象的马车,哪怕宫中没有,孤也能让宫中的那些工匠,连夜造出来。” “只需三日……不,两日,只需两日时间过后,孤就能将,范武道长所需求的几辆马车,送至范武道长您的跟前。” “嗯。”范武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太子了。” 两日时间也正常,毕竟皇宫遭到这样的一种破坏,大周太子需要将皇宫内部,好好整顿一番,才能够去做一些别的事情。 反正范武对此并不急切。 想了想。 范武决定离开皇宫一趟,毕竟这两日的等待时间,总不能够躺在这里,啥事情也不干吧? 要知道皇宫的外面,现如今还是一片混乱,混乱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有能够获得自由属性点的机会! 对此。 范武怎能错过? …… 时间流逝。 皇城。 “奇怪,皇宫里的动静怎么不见了?”一个潜藏在阴影之中的血蛊教教徒,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莫非是,他们已经得手了吗?莫非是,那个大周王朝的太子,已经死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黑袍兜帽下的那一张脸,都写满了兴奋的神色。 “好!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们就成功了啊!”他兴奋到有些激动。 “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激动的样子?” “能够亲身参与到颠覆一个王朝这种大事之中,能不激动吗?”这个潜藏在皇宫附近暗处的血蛊教教徒,本能地回了一句。 然而他刚一回答就愣住了。 什么人…… 在自己背后说话? …… …… _(:з」∠)_这个月,只剩七天半了吖 (本章完) ------------ 第一百八十三章:在下囚龙观范武!范道长直捣黄龙!(万字大章求订阅)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这个血蛊教的教徒汗毛直竖,他二话不说立即从袖中取出一把锋利短刀。 另一只手上的中指破开了一个血洞,一只蛊虫,从这个血洞之中爬了出来。 蛊虫扑腾着翅膀想要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 而他也是转身挥刀往身后扎了过去。 一套操作可谓是行云流水,如果是一个人在猝不及防之下,要么就是被这血蛊教教徒一刀给刺中,要么就是被他的蛊虫给咬中。 哐—— 金属互相交击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便是,金属在断裂的声音。 手中短刀的半截刀刃,直接跌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血蛊教教徒一双眼眸瞪大。 满脸尽是匪夷所思。 因为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一把锋利的短刀,已经刺在对方的腹部。而且那种触感也证明,对方身上并没有穿着什么铁甲。可偏偏就是扎不进去,甚至连这把刀都崩断了。 接着并不算特别明亮的月色,他甚至能够看见从自己指尖飞出的那一只蛊虫,被对方给精准无比地捏在了手中。 怎么可能!! 这家伙…… 是谁?! 他急忙抬头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个人的一张脸,结果发现自己稍微抬起头只能够看见对方的胸膛,还得需要更夸张一点地抬头才能看见那一张,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面容。 “你是何人?”血蛊教教徒惊声一句话落下之后,就想往后退去,与对方拉开距离。 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往后退一步,他就发现,自己的喉咙被人给扼住了。 无法反抗的力量,将他给硬生生地抬了起来。 让他呼吸都变得极为不通畅。 面色都憋红起来。 “你……嗬……你这厮不是朝廷的……的人!”被范武捏着脖子拎起来的血蛊教教徒能看见,范武身上穿着的衣服有点类似于寻常百姓,可能也就比寻常百姓穿得更好一点。 而朝廷里的人,要么是穿着官袍,要么是穿着铁甲,要么是穿着别的制式服饰。 反正,不可能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这么穿着。 “你可知……”因为呼吸不畅,让他说起话的时候,都是断断续续:“你……这是在与什么……什么势力为敌?!” “我们……我们可是……血蛊教!!” “找的就是你们血蛊教。”范武平静地回了一句后,他的手掌只是轻轻一用力。 嘎嘣! 范武能够听见,对方脖梗处筋骨尽断的声音。他也能看见,这个血蛊教教徒满脸不甘以及怨毒,还有些许恐惧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您成功击杀“资深血蛊教教徒”,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3!】 范武没有什么可失望的,毕竟这样的一个小喽啰…… 总不能够指望击杀他之后,能够得到好几百自由属性点吧? 那完全不现实。 有个0.03已经很不错了,毕竟血蛊教的教徒,他们质量或许不算很高,但胜在他们量大。他们的人数,比巫仙信徒都多! …… “呼哧……呼哧……这些鬼东西怎么会这么难缠?佛爷我若非是平日里吃的都、喝的多,养了这一副好身体,恐怕就得被吸干了!” 皇城之中的一处巷子里面,一个气喘吁吁的大和尚,满脸都是心有余悸的表情。 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比之前要更加的干瘪。 乍一看,就好像在这一段时间里面,他直接瘦了几十斤一样。 十分的怪异。 “血蛊教的蛊虫就是这么的诡异。”旁边一个断了一条手臂的道士,因为失血比较多,嘴唇都已经有些发白了,他开口说道:“你只是被吸了一点血和精气,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回去休养半年或者一年就能恢复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看了看地面上的一条,已经如同干尸腊肉一般的手臂。 脸上挂着些许的苦涩神色:“像贫道我这样倒霉的话,那就有点难受了,我这一条手臂的血肉,都被一只蛊虫给吸干了。” “如果不是我当机立断,将这一条手给砍掉,恐怕我的身体,也会被吸成这个样子。” “呼!” 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这个道士继续说道:“也不知今晚的乱象究竟什么时候会结束。” “杀掉你们这些喜欢多管闲事的修道者之后……今晚的乱象就会结束了。”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让这个大和尚和道士皆是耸然一惊。 大和尚急忙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他只来得及看见一道身影迅速逼近自己的跟前。 紧接着,耳边就是传来了那个道士的大喊之声:“小心!!!” 大和尚一双眼睛都是陡然瞪大,眼白之中爬满了血丝。 他被一股巨力给轰在了腹部。 “噗哇!!!”张口呕了一口鲜血之后,整个人,往后方倒飞而出。 狠狠撞在街边的一家商铺。 把墙都给撞出一个大洞。 “血蛊教执事。”出手之人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而是光明正大的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这是一个身材中等的中年人,皮肤表面有淡淡法力在涌动,身上的那一股气势极为的不凡。 他没有在意撞入一家商铺里面的那个大和尚,而是不急不缓地扭过头看向旁边的断臂道士。 一张没有什么特殊的脸上,挂着一丝残忍狞笑:“你们这些人,为何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呢?” “血蛊教……执事!”断臂道士急忙往后倒退,一只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抓起了一叠符箓。 他的脸上表情极为凝重:“没想到我们两个外地人,居然会引起你这样的人关注。” “呵呵……”血蛊教执事冷笑道:“你们两个人杀死了我们七个普通教徒,两个修道教徒,想不让我注意到你们两个都非常的困难啊!” “……”断臂道士没有说话,他能够感受到这个血蛊教执事身上的那股逼人的气势。 哪怕是自己的全盛状态,对付这样的一个血蛊教执事,都没有半分胜算。 就算是加上那个和尚,恐怕也只能跟对方,打个三七开。 而且还是他们两个是三。 对方是七。 “怎么?明知道不是我的对手,居然还不逃跑吗?”血蛊教执事眯了眯眼睛,他瞥了一眼,街边不远处的一家商铺。那个被打飞出去的大和尚,已经从废墟之中站了起来。 大和尚拎着一根沉重的禅杖,迈步走到商铺外,如金刚怒目一般,瞪着这个血蛊教的执事。 “逃跑没有意义,也没有办法能够从你手里逃得了,与其成为猫戏老鼠之中的一只老鼠,倒不如拼尽全力乃至拼上性命把你拖住。” 断臂道士面无表情地凝重说道:“如此一来,就能够救得了更多的皇城百姓。” “哈!”血蛊教执事赞誉道:“你们两个并非是皇城的修道者,还挺关心皇城百姓的姓名。这可比,皇城里边那些道士和尚高尚得多。” “你们二人若是愿意皈依我血蛊教,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甚至会将你们两个,引荐给长老大人。” “特娘的!狗邪道,你唧唧歪歪个没玩了是吧?”手持禅杖的大和尚,一步步奔跑而来。 “佛爷我皈你马的血蛊教!”大和尚张口就是污言秽语,将禅杖当做武器,朝着血蛊教执事,狠狠地砸落而下。 血蛊教执事一张脸,沉了下来:“敬酒不喝,喝罚酒,那就去死吧!” 他一个闪身就躲过了大和尚的一击。 抬手一挥袖袍。 数只蛊虫从他的袖袍内飞出,落在了大和尚身上的时候,几只蛊虫在同一时间,往下一咬! 那个大和尚,就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整个人的身躯,都变得极为僵硬。 “这是?”大和尚大惊失色:“又是什么鬼东西?!” “定身蛊。”血蛊教执事随口一句话落下后,反手一掌就要朝着大和尚的心口击打过去。 “急急如律令!!!”来自于断臂道士的厉喝传来,一道大致有手指那么粗的雷霆,朝着血蛊教执事,突袭而去。 “哼!”血蛊教执事一声怒哼,浑身血色法力鼓动,那雷霆竟无法近他身! 他那一只血光萦绕的手掌,眼看就要命中,那个大和尚的心口。 这一幕…… 看得断臂道士。 目眦欲裂! 他很想要搭救这个大和尚,可是他已经出手了,问题是根本就不是这个血蛊教执事的对手。自己刚才一张震雷符攻击过去,对方只是一声怒哼,就把他的攻击给化解了。 “喂!” 在血蛊教执事的手掌,距离大和尚的心口,不到两寸的时候。 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在血蛊教执事的右侧,悠悠响起:“贫道我看他们两个还挺顺眼的,能否给贫道一个面子,放他们一马?” 血蛊教执事的动作骤然一僵,脸上那种狞笑的表情,都凝固住了。 什么人瞬间出现在自己的右侧。 自己竟然没有任何的察觉? 他仓促往右一看,就看见一个身材极为魁梧的壮汉,站在自己的右侧。对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近在咫尺,但是对方却距离他有好几步远。 他看见对方背着一把夸张的大剑,没看见对方的嘴里,叼着一根细小的树枝。 就如同一根牙签一样。 显得十分的悠哉悠哉。 “你是何人?!”血蛊教执事警惕地问了这样一句话。 “勉强算得上是一个道士。”来者回答说道。 血蛊教执事眼眸一眯。 此人这种蔑视的态度,让他感到极为的不爽。因为他刚才在面对那个断臂道士,和这个大和尚的时候,也是这种态度。 这种态度……如果是由他施加在他人的身上,他会觉得很爽。但是如果是他人是栽在他的身上,他就会很厌恶! 会十分的不爽! “哼!管你是谁!”血蛊教执事掌中血光更盛几分,眼看着他的手掌已经触碰到大和尚的僧衣,僧衣都在肉眼可见的缕缕破碎。 砰! 突然响起的一声闷响,并非是大和尚被击中了,而是一条手臂掉落在地面之上。 血蛊教执事愣住了。 断臂道士愣住了。 大和尚愣住了。 “嘁……”范武嘴里那一根似牙签一般的小树枝已经消失不见,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怎么就没有人,愿意卖我一个面子呢?” 而他嘴里那一根小树枝,此刻正插在血蛊教执事,脚边跟前的地面之上!细密的裂痕由小树枝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树枝还沾着血。 那是血蛊教执事掉落下来的一条手臂上的血液! 范武仅仅只是将口中的一根小树枝给吐出来,就将这个血蛊教执事的一条手臂给切断了! 场面突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每个人沉重的呼吸声,都显得十分的刺耳。 血蛊教执事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那一条断臂。 再看了看插在地面上的一根小树枝。 手臂断截处传来的那种疼痛感,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喷涌而出来的血液,更是将他的半边身子,都染得一片通红。 他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变白,脸上的表情竟是匪夷所思,以至于有些怀疑人生。 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什么幻觉? 否则,局势的反转为何会如此的迅速?眨眼之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懵了! 也傻了! “我的手……我的手!”终于是恍惚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是疼痛感十分的难以忍耐。这个血蛊教执事,急忙抓住自己的大臂断截处,他的左手手掌,都已经沾染了自己的鲜血。 一双震惊且又恐惧的目光,看着右侧的范武,他瞬间就意识到这个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与自己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么之大。 血蛊教执事眼睁睁的看着范武朝着这边走过来,短短的几步路程,范武只是一下子就到了。 随着范武的接近,血蛊教执事所感受到的压迫感,就更加之大了。 那种肉身和灵魂都在颤栗的感觉。 让他呼吸都有些不通畅。 “你……”正当血蛊教执事欲要说些什么话的时候,他忽然见到眼前的范武扬起来了一只手,并且朝着他这边呼了过来。 不好! 血蛊教执事大惊! 他想要躲开。 可在这一刻,他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就好像是,被固定在这地面之上一样,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挪开半步。 完了! 嘭! 当这个血蛊教的执事,眼前突兀一黑的时候,已经是范武的手掌,呼到他那张脸上的时候。 在大和尚与断臂道士匪夷所思的目光注视下,血蛊教执事的斗大头颅都被范武这一巴掌给扇爆了,整个脑瓜子都如同西瓜一般炸裂而开,红的白的朝着四面八方飞溅而出。 但唯独没有溅在范武的身上,可想而知范武对力量的把控,究竟有多么的精准。 至于他手掌上沾染的血迹? 他只是轻轻抖动了一下手掌,那些血迹就顿时,被震开了! 整个人看起来滴血不沾。 血蛊教执事缺失了一条手臂、和缺失了一个脑袋的尸体,瘫软倒地。 再也没有了生息。 不复之前的嚣张。 死得不能再死! 【您成功击杀“一个血蛊教执事”,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13点!】 自范武从大周王宫离开以来,这已经是他解决掉的第十三个血蛊教教徒。这里说的自然是不算,皇宫里面的血蛊教教徒。 林林总总加起来,皇城这边的血蛊教教徒们,也给范武提供了0.23自由属性点。 不多。 但还行! 范武瞥了眼依旧是一动不动的大和尚,他可以看出来,这个大和尚很是着急。只见范武轻轻一口气吹出,咬着大和尚血肉的几只蛊虫,直接被范武这一口气吹飞了出去。 数只蛊虫狠狠撞在了十几步开外的墙壁之上,“啪叽”几声变成了一坨坨虫酱。 “呼!呼!呼!”这几只蛊虫死掉之后,这个大和尚,终于是可以动弹了。 他整个人如释重负一般喘着粗气。 如同捡回一条小命似的心有余悸:“还以为……今天这一条命,就要留在大周皇城里了。还好……还好有贵人相助啊!吓死佛爷了。” 说完,他把禅杖夹在腋下,然后郑重的双手合十,对着范武感激道:“阿弥陀佛,多谢道长出手相助。和尚我文化不高,说话有点糙,希望道长,莫要与和尚见怪。” 范武打量了他一眼,说道:“我方才见你还是挺勇敢的,怎么这会就一副怕死的样子?” 大和尚苦笑道:“谁能不怕死,和尚我只是觉得自己死期将至,与其胆小如鼠一般去死,倒不如死得光明磊落一点。没准有人见到后,还会四处弘扬和尚我的生前形象。” 这个大和尚活的还挺算豁达。 旁边。 那个断臂道士已经走了过来,他似乎用一种特殊的符箓,将断臂的血液给止住了。虽然脸色依旧是十分苍白,但起码命保住了。 他抬头看着范武……说实话,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能够长得这么高的一个人。 而且。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还这么强大,仅仅是一巴掌,就将一个血蛊教执事杀死! 简直是匪夷所思。 断臂道士也是极为诚恳的感激道:“多谢这位道长出手相助,在下云鹤子,不知道长名讳?” “囚龙观范武。”范武回答说道。 囚龙观?! 大和尚和断臂道士面面相觑了一下,很显然,他们并没有听说过囚龙观。但是一位如此厉害的道长,既然是出自于这个囚龙观,那想必这个道观,肯定也很厉害吧! 反正他们两个是这么想的。 “范武道长,请问您可知……为何这些血蛊教的教徒,会在皇城之中闹事吗?”面色苍白的断臂道士,很是不解地问道。 他根本不太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他只知道这些血蛊教的教徒莫名其妙就开始攻击路人百姓。 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么多的血蛊教教徒,究竟是怎么混进大周皇城的? 皇城里面的那些守军,和皇城里的钦天司,都是吃干饭的吗? 着实是让人不理解。 “因为上一任老皇帝驾崩了,一个叫镇海王的家伙,联合血蛊教欲要谋逆造反。”范武随口回答:“他们在皇城里造出混乱,吸引皇宫里的强者出来。然后,他们再命人袭击皇宫,试图将大周的那个太子给解决掉。” 范武可谓是鱼不惊人死不休,他所说的每一句话落在这两个人的耳中,都是让他们心惊胆颤。 因为这些话里面,所蕴含着的信息量,给人造成的心理冲击,可不是一般的大。 皇帝驾崩。 镇海王。 血蛊教 谋反。 杀太子。 这一个又一个的词汇听起来就让他们暗吞唾沫。很显然,无论是这个道士还是这个和尚都没想到,自己刚来皇城没多久,居然就遇到,这么刺激的事情。 然后他们两个就因为这么刺激的事情,一个差点被吸成一人干、另一个则是断了一条手臂。 “嘶!也就是说……皇宫里面的那位太子殿下,如今正遭受的濒死危机?” 断臂道士猛地反应过来。 “哦……他没事。”范武说道:“他还活得好好的,而皇宫里边那些血蛊教都被我解决了。” “呼!如此甚……嗯?”断臂道士登时目瞪口呆:“范武道长,您……您是从皇宫里面出来的?您……你还把皇宫的血蛊教教徒杀完了?” “对啊!”范武平静回答:“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没……没有,只是有点震惊。” 断臂道士确实是非常的震惊。 虽然他不是皇城的本地人,但他也隐约听说过,皇宫里面的修道者的厉害之处。所以敢潜入皇宫,对于那位太子殿下出手的血蛊教教徒,肯定非常强大。 至少,比他们刚才遇到的那个血蛊教的执事,要强大得多。 这样的血蛊教教徒。 都…… 都被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范武道长给解决掉了? 嘶! 断臂道士觉得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不是很大,毕竟一个人再厉害,应该也是有极限的吧? 可问题是,才救了他一命的这位范武道长,似乎也没必要,在他面前说什么话。 乖乖! 就在这个时候,范武开口说道:“虽然皇宫里面的危机解除了,但是皇城之中还是很危险的,就你们两个现在的模样,怕是无力再战的。” “贫道我建议你们,还是找一处地方歇息一下,把身上的伤势给处理一下。否则再遇到血蛊教的教徒,可没有现在这么幸运了。” 大和尚犹豫了一下,他咬牙道:“晚上我虽然怕死,但也见不得无辜百姓在和尚我面前死。和尚我不躲,就算送上小命也无妨!” “和尚我是有的虚弱了,是差点被吸成人干了,但对付普通的血蛊教教徒,还是可以的。” 断臂道士也坚定道:“贫道也是这样的想法。” 范武微微侧目:“你们,比当地的世家大族,比当地的和尚道士,高尚太多了。” 这样的一句话,其实被范武拍死的那个血蛊教执事,也说过。 既然,他们各自有各自的“道”。 那范武也不去过多的干预,毕竟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成年人想改变另一个成年人的想法,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至少他范武不是这块料。 范武离开了。 但并非是离开皇城,毕竟大周太子许诺给他的马车还没有准备好,而且皇城里面这么多作乱的血蛊教教徒,也都是行走的自由属性点。 怎能错过? 而范武寻找血蛊教教徒的方法也非常的简单,通过他那惊人至极的听力,就能够精准地确定,一些血蛊教教徒作乱的位置。 …… 与此同时。 皇城里,一座平平无奇的宅院内,悠悠琴声,已经变得有些许的紊乱。说明这个抚琴之人,心境……也跟着琴声一起变乱了。 “长老大人,您不必担心。我们已经等了这么久,也已经准备了这么久。为了达成今日行动,更是花费重金收买了无数人。” 一个血蛊教教徒说道:“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更何况,那九个人合在一起,那可是能够召唤蛊神,那更加十拿就稳了!” “那个大周太子,虽然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但是,相比较于他的父亲来说……他连他父亲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我们谋划准备了这么多年,难道还解决不了,这样的一个人吗?” 说到这里,这个血蛊教的教徒,很是自信道:“绝对不可能失败!”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一个老妪不再抚琴,说道:“终究是心乱了,毕竟我们血蛊教在这件事情之上,砸下的资源太多了。” “单单是难以养育出来的蛊神,都已经砸下了九只……其实一开始是能够准备出十只的。” “但是,另外一个家伙的一只蛊神,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养育得出来。也不知什么原因。” 老妪所说的那另外一个家伙,就是另一个血蛊教的长老,就是死在范武手中的那个血蛊教长老。 她不知道,那个血蛊教长老其实早就已经,将一只蛊神给养育出来了。 只不过……对方将那一只蛊神给占为己有。 “如果能够凑齐十只蛊神的话,那么十人合一,所召唤神将而来的蛊神大人。甚至都不怕那个老皇帝,更别说是那个大周太子了。”老妪叹了口气,谁让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呢。 不过也还好,九只蛊神合一,虽然比不上十只蛊神合一。 但是,也差不到哪里去。 “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了。”老妪能够听见宅院外边,隐隐约约传来的一阵阵骚动的动静,她张口继续说道:“也不知道我们的那些人,还能剩下多少?” “他们都是为了蛊神大人而献出她们自己的生命,就算他们已经是一个不剩,那他们的死亡,也是有意义的。”面前这一个血蛊教教徒,用满脸崇拜与诚恳的表情说道。 在提到“蛊神大人”这几个字的时候,他都会露出这样的一种表情,以及这样的一种语气。 说明他们这些血蛊教的教徒们,对于所谓的“蛊神大人”,都是十分的尊敬的。 他们的信仰…… 也很狂热! “长老大人!执事大人!不好啦!大事不好啦!”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动静,并且还有人的大叫惊呼之声。 只见宅院的大门被人撞开,那是一个身着黑袍的血蛊教教徒,这个人模样看起来十分的狼狈,且满脸都是恐惧的表情。 就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前所未遇的恐怖事件一样,更好像是身后有什么洪荒猛兽正在追着他。 “住口!”宅院里的两个人,一个上血蛊教长老,一个上血蛊教执事。 说出这两个字的人,是一个血蛊教的执事。 执事,在血蛊教里是一个职务。 属于长老之下的第一职务。 潜入大周皇城里面的血蛊教教徒们,肯定是不止一个血蛊教执事的。 要是有好几个之多! 宅院里边的这个血蛊教的执事就是其中之一。 只听他冷声喝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而且,在这个时候大声嚷嚷,是想暴露吗?倘若被大周王朝的强者,知道了此地所在,你可知这会让长老大人陷入危险吗?” 慌张闯进来的那个血蛊教教徒,满脸都是恐慌的神色,他惊声说道:“长老大人,执事大人!已经……已经有人知道了!” 他暗吞了一口唾沫,整个人似乎都被吓惨了一样:“而且已经杀上门来了!” “什么?”宅院里的血蛊教执事瞳孔收缩一番,他错愕问道:“此话当真?” “真!非常的真啊!”满脸惊慌的血蛊教教徒,急忙说道:“小的哪敢欺骗执事大人和长老大人?此话肯定是当真啊!” 就在他这句话刚落下的时候,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远处被抛飞了过来。 无论是这个血蛊教教徒、还是血蛊教的执事、或者是血蛊教的长老。 都是立即抬起头,看着那个炮飞过来的物体。 啪叽!!! 当那一个物体掉落在地上的时候,血液都将宅院里面的地面给染红了,猩红的血液在这一刻,看起来极为的瘆人。 满脸恐慌的血蛊教教徒,那一张脸上的恐惧表情,变得更甚:“是……是那个杀上门来的那个人!是他!是那个怪物!” “冷静一点!”血蛊教执事看了一眼地上残缺不全的尸体,表情极为难看。 他咬牙道:“仔细说说,那到底是一个什么人?是皇城里的修道者吗?还是皇宫里面的高手?” “都……都不是……我完全不认识他,我也是第一次见过他。”那血蛊教教徒恐慌不已:“他……他长得非常的高大,他还很厉害!我们的巫蛊之术对他,没有任何用处!” “而且!而且……”当他的这些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突然从身后传了过来。 让这个满脸恐慌的血蛊教教徒表情都僵住了,无尽的恐惧以及大恐怖笼罩在他的身上。 他急忙回头,一看就看见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材很高大的男人,身上的腱子肉看着很是夸张,因为身上的一层衣服,都已经快要包裹不住,里面的腱子肉了。 此人更像是一个军中悍将! “你们是在讨论贫道我吗?”范武的左手正拎着一个人的脑袋,这个脑袋下面的身躯都瘫软耸拉了下来,脑袋上的那一张脸都遍布绝望。 范武咧嘴一笑:“隔着老远就听见你们这边,有一些奇怪的说话动静了。如今过来一看,看样子贫道我并没有找错地方。” 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范武的手掌轻轻用力。 砰!!! 在那三个人或是恐惧、或是错愕、或是平静的目光注视下……范武手里拎着的一个血蛊教教徒的脑袋,就这样爆裂而开了。 【您成功击杀“普通血蛊教教徒”,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1点!】 “啧,太弱了。”范武的语气,全是嫌弃之色,他说道:“你们要是稍微更强一点就好了,这样才能够‘皆大欢喜’不是吗?” 哪有人会嫌弃敌人的力量弱的?不都是会期待,敌人的力量比自己更弱吗? 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就,就是他!!”满脸恐慌的一个血蛊教教徒,用一只颤抖的手指着范武,惊声大叫道:“执事大人!长老大人!就是他!此人就是,就是那个闯过来的怪物!” “他,他强得简直就不是人,简直就是个怪物,是一个妖魔!!” 宅院里的血蛊教执事满面阴沉,他无视的那个,在惶恐叫叫嚷嚷的教徒。 而是用一种凝重的目光,落在了范武的身上,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与血蛊教为敌?” “囚龙观范武。”范武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主动爆出自己的名讳了。 还好他范道长是一个大好人,只要有人问,他就会回答。 谁让他太热心肠了呢? 血蛊教执事一愣,因为他没有听过什么囚龙观,更加没听过范武。 触及到他的盲区。 “你很强。”忽然,宅院里边的老妪,也就是血蛊教的长老,开口了:“老身可以从你身上,感受到一股极为惊悚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根本就不是一个寻常修道者,能够拥有的。” “老身虽然并未听说过囚龙观范武这个名号,但这几天却听说过,前些天有人一拳打垮了皇城的一段城墙,一段城墙直接坍塌了下来。” “据说,一拳打垮了一段城墙之人,是一个身高八尺的人,此人还背着一把奇怪的大剑。” “这两种特征结合起来,恐怕,那个人就是阁下了吧?!” 老妪问道:“老身我猜的对吗?” “很对。”范武笑道:“你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那个老皇帝还没有把那一万两银票给我,就直接崩逝西去了。过两天我去要东西时,顺带,把那一万两银票给拿过来。” “……呼!”老妪吐了口浊气,她一只手按着琴弦,凝神道:“看样子,老身是小命不保了呢,可惜是见不到大周太子的死相了。” “本来还想光明正大踏入皇宫,看看那个大周太子的尸体,是什么样子的。” “那你可能永远都看不到,就算是你还能活着,也看不到。”范武回道。 “嗯?”本来就有不太好预感的老妪,听到了范武,这样的一句话之后。 她的眉心都忍不住跳动了一下:“什么意思?” 范武说道:“你该不会指望着那九个大家伙,就能够扫平大周皇宫了吧?” 老妪:“!!!” 砰! 按住琴弦的一只苍老手掌,似乎是因为用力过度,将好几根琴弦,都给摁断了。 她一双阴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范武:“阁下今夜是从何处而来?” “大周皇宫。”范武坦然回答。 “皇宫无事?” “无事。” “……”老妪的呼吸都沉重了几分,且变得越来越紊乱,平静的表情已经难以继续维持下去,她说话语气都在发抖:“何……何人出的手、” “我!” “那你真该死!!!”老妪猛地一声狰狞怒吼,整个人犹如破防一般面色都如猪肝色一样,她龇牙咧嘴冲着范武暴怒尖叫道:“你这厮该死!该死无葬身之地!该掉下十八层阿鼻地狱!该永世不得踏入转生轮回!!!” “杀了他!杀了他!!!”老妪的命令一落下,宅院里的血蛊教执事,条件反射一般立即出手。 而老妪她自己本身,也是皮肤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涌动,直至她的寸寸皮肤骤然炸裂。 一只只感染着猩红鲜血的蛊虫,从她的皮肤底下强行钻了出来。 她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可怖血人。 她极为狰狞的尖啸厉吼:“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也要杀了这个歹人!!!” 嘭! 范武径直一脚踢了出去,朝着他攻过来的血蛊教执事,被他一脚给踹中胸膛。就是轻描淡写的一脚,竟然将此人给踹成了血沫。 当场暴毙! 而下一刻,一只只沾染着鲜血的蛊虫,就已经朝着范武,飞扑了过来。 它们全部都落在了范武的身上,将范武整个人,都包裹住了。 “死!死!死!!!”老妪彻底破防,疯魔般厉喝:“一起死!!!” 轰!!! 震耳欲聋的轰鸣骤然响了起来,整个宅院在眨眼之间,瞬间被夷为平地。就连周遭的一些建筑,都受到了恐怖的波及。 血色蘑菇云。 升起! …… …… ∠(」∠)_更新来啦! (本章完) ------------ 第一百八十四章:前往商武王朝!全灭血蛊教教徒!(万字大章求订阅) 这巨大无比的动静,可比除了皇宫之外的任何一处骚动,都要更加之大。 震耳欲聋的轰鸣,更是让周遭的人的耳膜,都在一阵嗡嗡作响。 月色之下,血色的蘑菇云显得格外的瞩目。 吸引了,不知多少人的目光注视。 “喂,和尚!”断臂之处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完毕的断臂道士,满面震惊地遥望着远处的画面,他暗吞了一口唾沫,开口问道:“那边的那个方向,是不是有些眼熟?!” 本来还算是比较魁梧,但是现在已经瘦成一个竹竿的大和尚,深吸了一口气,开口回答说道:“如果和尚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位范武道长,应该就是朝着那个方向走的吧?” 当这样的一句话落下之后,两个人忍不住,面面相觑了一下。 那边所发生的事情该不会就是,他们两个所想象之中的事情吧? 应该…… 应该不太可能吧,毕竟在他们的眼中,那位范武道长,还是非常厉害的。 而且范武道长直言,就连皇宫里面的动乱他都平息掉了,那么皇城之外的动乱,应该也没有办法,能够伤得到他。 “也有可能与范武道长无关。”断臂道士说道:“毕竟那位范武道长和我们分开了才有多久?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到那边了吧!” “也对哦!”大和尚恍然大悟,他点了点头道:“就算是快马加鞭也没有这么快吧!” “兴许又是什么血蛊教的人在搞鬼,这么大规模的爆炸,也不知会伤及多少人。”断臂道士皱了皱眉,脸上写满了厌恶的神色。 对于这种,喜欢祸害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的血蛊教教徒。 他是并没有任何好感的。 也是十分的嫌弃的。 …… 同时。 本来就已经非常惊恐的皇城百姓,见到这一幕,更加是被吓得面色发白。 被吓得两股战战。 “孩子……孩子他爹,你……你快把窗关上,别看了啊!”一家皇城百姓的屋舍内,抱着孩子的妇人,惊恐地哽咽道:“外面这么混乱,要是一个不小心被波及到的话,就完了!” 妇人的丈夫恍若未闻,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巨大的声响,震得他们耳朵都听不见了。 还是眼前的一幕画面,震惊到让妇人的丈夫,根本没有注意到妻子在说些什么。 妇人的丈夫目瞪口呆地看着外边。 看向那一朵升腾而起的血色菇云,内心之中更是升起了无尽的惊恐:“皇城……皇城里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呀?” 他暗吞了一口唾沫。 腿都在发软! 身子在打颤! 恐惧至极! 除了这一户人家之外,还有更多的皇城百姓,都见到了附近的这一幕惊悚画面。这是他们活了这么久时间以来,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画面。 “那边……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有这种异象?为何会有这种巨响?就好像是什么东西,突然间爆炸了一样。嘶!动静这么大的一场爆炸,到底是什么东西被引爆了?!” “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大周皇城里面,突然就变得如此的混乱?而且外面好多人都在杀人,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嘶!该不会是要打仗了吧?可是就算是要打仗了,这么快就打到皇城这边来了吗?完全……完全,没有什么预兆啊!” “修道者,肯定是修道者,能够造成这么大动静的,肯定是修道者。” “皇城里的官府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这么久了,都没见到他们一个人?” “呜呜呜!娘,我好怕!” “……” 其实不仅仅只有这些普通的皇城百姓在恐慌。 一些见到了这一幕的血蛊教教徒们也在恐慌。 他们在皇城里面不断作乱的同时,惊愕无比的抬头,看向了那个方向。 如果他们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方向好像是长老大人,所呆的那个方向吧? 嘶! 长老大人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突如其来的大爆炸…… 这突如其来的蘑菇云…… 莫非? “不好!”一个稍微有点见识的血蛊教资深教徒,见到这一幕之后面色大变:“是血蛊尸解大法!这是……这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最后一刻,才会使用出来的一招秘术!” “一旦动用了这样的一招秘术,就代表着长老大人,想要跟一个敌人同归于尽。以长老大人的道行修为,恐怕方圆百步,都无人生还!” “包括……”这个资深的血蛊教教徒,暗吞了一口唾沫,满脸都是匪夷所思的神色。 “包括长老大人她自己!!!” 想到这里,这个血蛊教教徒就有点绷不住了,因为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有人,直捣黄龙了!!! 不行! 必须去看一看!! 万一使用了这一招秘术的长老大人并没有事,或者仅仅只是受了重伤,却并没有死亡呢?如此一来的话,自己现在过去岂不是能够,立下一次大功? 脑海之中,所浮现出来的一个个念头形成的诱惑,实在是让这个资深血蛊教教徒,有些难以忍耐得住。 然后,他真的朝着爆炸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但问题是……和他的想法一样的血蛊教教徒,还是有挺多的,并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一群血蛊教的教徒,就如同一只只蚂蚁一般,朝着一处方向聚集而去。 他们每个人都是火急火燎的状况。 心情十分的急切! “呼……呼……”这个较为资深的血蛊教教徒,从未这么疲惫过。为了立功,为了看一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可谓是费尽了浑身的力气,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这……”当他睁眼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那是极为惊骇的。 他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沫,震惊无比地呢喃道:“这真的有人能够活得下来吗?就算是一头妖魔在这里面,估计也得被炸死吧?” 只见……眼前,可谓是直接就被夷为平地了。 放眼望去,一片荒芜。 他记得之前这里屹立着一座宅院和几处屋舍,而且是他们血蛊教,将这一片地方包下来的。 但是现在这里却什么都没有了,如今能看见的只有一片废墟。 以及弥漫的烟尘。 令人咋舌不已。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长老大人她怎么了?”忽然一道较为粗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让这个较为资深的血蛊教教徒,回头一看。 顿时他的表情就变得不怎么好了:“你怎么也过来了?你不应该让皇城变得更加混乱吗?” 来者瘪了瘪嘴:“就允许你能来,不允许我来是吧?想一个人独占功劳是吧?” “哼!我看是你们两个想要联合起来独占功劳。”又是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只要在这附近的血蛊教教徒,只要看见这边大动静的血蛊教教徒,都朝着这个方向赶过来了。 放眼望去…… 居然有五六个人之多。 但这已经很少了。 “啧……只有我们这几个人了吗?看来大部分人要么已经是为蛊神大人捐躯了,要么就是还在与皇城的修道者斗法,没有机会赶过来。”一个身上带着一点伤势的人说道。 另一个血蛊教教徒冷冷道:“我们在外边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将皇宫里的修道者都吸引出来差不多了,里边的人应该完成任务了吧?” “究竟是什么人逼得长老大人,使用了这样的一种秘术?”有人皱眉凝重道:“使用了这样的一种秘术的长老大人,还能活着吗?还有那个,逼迫长老大人使用秘术的人,还活着吗?” “威力这么大的秘术,敌人恐怕已经被炸成灰烬了。至于长老大人,谁知道呢?”一个人摇了摇头:“反正……今天晚上,我是杀爽了。” 说到这里,此人,兴致勃勃笑道:“足足有八十几个人,今晚死在了我手里!” “是吗?挺巧合的。今晚,贫道我也杀爽了。”忽然出现了一道陌生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也让这几个血蛊教的教徒,瞬间表情一变。 他们立即将目光投向了前方。 那里是声音传来的方向。 “有人?”一个血蛊教教徒的手掌上,已经出现了十几只蛊虫,表情尽是凝重以及难以置信:“那里怎么会有人?这种恐怖威力的大爆炸,什么人,能够活得下来?” 在此人的声音落下没多久后,弥漫着的厚实烟尘之中,隐约出现了一道身影。 让所有人都呼吸一滞。 他们的一双眼睛,所看到的那种景象,告诉他们——那是一个人的身影。 可是他们的潜意识,却又在不断的警告着他们——快跑!快跑!快跑! 他们都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会冒出这样的一种想法,为什么会对一个人的身影,产生如此,恐惧的情绪? 不理解! 完全不理解! 但由于……他们好像占据了人数方面的优势,内心之中没由来升起的一种底气,又让他们,并没有遵循潜意识对他们的警告以及督促。 被厚实烟尘所笼罩的一道身影,逐渐变得清晰之后,一众血蛊教教徒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们已经能够清晰地看见范武的模样,也能够清晰的看见范武的身姿。 并且,他们也能够听得见,范武在说些什么:“衣服又破了啊,真是一个消耗品。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换的衣服估计都有上百套了。” “他的手!!”这个时候,一个血蛊教的教徒,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其余几个血蛊教教徒,立即将目光挪向范武的一条手臂之上,或者说,是他的手掌之上。 只见范武的手掌,就好像是抓着皮球一样,抓着一个血淋淋的脑袋。 那是一个,面容看起来,非常苍老的脑袋。 能够清晰的看见不少花白头发。 但是那花白头发,基本都被猩红色的血液,给染得七七八八了。 显得格外渗人。 教人害怕! “那是?长老大人!!”血蛊教教徒们眼眸齐齐瞪大,他们借着月色仔细一看,就能够看得见,范武手里拎着的一个人头的模样。 那不就是他们的长老大人吗?那个人头的面庞,和他们的长老大人长得一模一样。 嘶! 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该不会就是逼着长老大人,使用了那样的一招秘术的人?就是长老大人,想要与其同归于尽的那个人? 此人,被这样的一张秘术给命中之后,居然没有任何的伤势?仅仅只是身上的衣服破碎了? 开什么玩笑?这么恐怖的秘术,威力这么低吗? 怎么可能! 要知道这方圆百步全部都被夷为平地,满地都是废墟,也满目疮痍! 所以…… 这个男人。 为何无事? 只要不是一个傻子都能够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了,当见到眼前这个男人,将他们的长老大人的头颅给扔掉之后,这一众血蛊教教徒,更是忍不住往后退却了几步。 他们。 怕了! 在这种恐怖的大爆炸之下,能够存活下来的男人,如何让他们不怕? 身为血蛊教教徒,平日里都是他们这种人,给别人带来恐惧。 可今日。 是他人给他们带来恐惧。 “跑!!!”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脑子里想立什么功了,因为他们知道这样的一个男人,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小喽啰能够解决得了的。 如果此人是身受重伤的话,没准还能够拼一拼运气,但此人毫发无损…… 别拼运气了。 快跑吧! “该死!该死!该死!”第一个屁颠屁颠地赶过来的血蛊教教徒,已经后悔到肠子都发青了,他面色极为难看地暗骂道:“怎么会遇到这种鬼事情?” 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那么打死他都不会靠近这个地方。 他没想到自己一时之间的鬼迷心窍,想要立功,竟然会酿成这样的后果。 他身为一个血蛊教资深教徒,其实并不是特别怕死,但要看怎么去死。 如果是为了蛊神大人而死,那他肯定是愿意的,甚至还想抢着去! 但如果是为了血蛊教的一个长老而死。 那不好意思! 她还不够格! 嘭——!! 突然间,距离他大概几十步开外的一处地方,传来了一声闷响。在这种神经紧绷的情况之下,让他不由自主地扭头,往那个方向一看。 “嘶!!”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眼睁睁的看见一个和他一样的血蛊教的教徒,整个人都紧紧地贴在路边一堵墙壁之上。 这并非是那个人自愿贴在墙壁上的,而是被人打飞撞在墙壁上的。 整个人都是血肉模糊的状态,半个身子都变成了血浆烂肉。 更让他惊悚的就是另外几个人,都是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全死了! “你要跑去哪儿?”那一道声音再一次从耳畔响起,吓得这个血蛊教教徒差点把自己舌头给咬到了,他瞳孔都是在剧烈地颤抖着。 他更是感受到自己的肩膀,好像被一只手给搭在上面,巨大的力量让他无法往前再跑一步。 惊恐转头一看,就发现那个魁梧高大的男人,已经站在了自己的旁边。 咔嚓! “啊啊啊啊啊!!!”这个血蛊教教徒听见了,有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他的肩膀处,就传来了让他无法忍受的剧痛。 震惊看向自己肩膀的位置后,他就发现自己的肩膀,已经属于一片血肉模糊! 疼痛。 紧张。 恐惧。 震惊。 各种各样的因素全部夹杂在一起,让他整个人都是冷汗直流,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把你解决掉的话,应该就能够凑个整数了吧?”他听见这个男人,说来着这样的一句话。 他根本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然后他的意识,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彻底。 沉寂! 【您成功击杀“资深血蛊教教徒”,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3点!】 “刚刚好。” 【姓名:范武】 【命:160+(+20%)】 【力:160+(+4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2(0/250)】 【自由属性点:87】 看着自己目前的自由属性点余额,范武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还是整数看起来比较舒服,一旦后面有小数点的话看着就不太舒服了。 …… 时间。 流逝。 这一晚上的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很慢。 不管是对于皇城里的钦天司来说,还是对于那些普通百姓来说,或者是对于一些修道者来说,亦或者是对于一些世家大族来说……这一晚上,都属于是度秒如年。 当第二天的晨曦撕破了黑夜之后,整个皇城都陷入了以往的宁静之中,只是这一种宁静里边,却弥漫着以前都没有的血腥气味。 皇城、皇宫,两处地方的骚乱终于是结束了! 但是血蛊教教徒,在皇城里面以及在皇宫之中,所造成的破坏。 却是历历在目! 已经在皇城里逛了一个晚上的范武,静静地看着街道上一具具尸体,呼吸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味,听着耳畔不断传来的哭啼与哽咽。 这样一种如人间炼狱一般的画面,出现在除了皇城之外的任何一座县城,都不算让人意外。 因为大周王朝。 就是这么乱! 但是这样的一种画面,出现在大周皇城里面的话,那就不太一样了。毕竟这里算得上是,大周王朝之中最为安全的地方。 一个王朝里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核心的中枢之地,会遭遇这样的一场劫祸,对于一个王朝来说,绝对是大受打击的。 对于一个朝廷来说,那也绝对是威严受损的。 但没办法…… 镇海王与血蛊教外加上一些被收买的贪官污吏,这些人一并加起来所引爆的破坏不容小觑。 “唉……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一个灰头土脸的皇城百姓,一边帮忙用草席收拾着地面尸体,一边满脸哀愁的摇了摇头,且在自言自语:“仅仅是这一条街就死了七八个人了,在皇城里面,像这样的一条街那可太多了。” “谁知道呢?”旁边一个百姓苦涩道:“谁能想到觉都还没开始睡,整个皇城就乱起来了。好在现在混乱应该结束了,算是捡了条命。” “是啊!我们这些能够活下来的已经是幸运了,肯定是上辈子积下什么大德,而这辈子,就让我们活下来了。” “唉……老子就是因为皇城比其它地方更加安全,才花了那么多的银子,搬到这里来的。结果没想到皇城居然比外面还要更加危险,那我那么多银子岂不是白花了吗?奶奶滴,老子还不如待在自己老家呢!” “谁说不是呢?听说,昨晚是血蛊教在作乱。” “血蛊教?就是那个一直造反的教派?” “哼!朝廷也是无用至极,居然能够让这些反贼,摸到皇城里面来,全都是一群尸位素餐之徒,都应该拉去,把头给砍了!” “嘘!不要命啦?那些官老爷,是你能诋毁的吗?” “小心被官府的人抓起来!” “……” 一个个百姓,都对昨晚发生的事情议论纷纷。 从他们的语气、以及他们聊天的内容就能够听得出来,他们对于昨晚的恐惧,并未消散。 反而是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他们越来越害怕。 毕竟这样的事情能够发生一次,那就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发生第二次。 乃至第三次。 第四次! 他们这些人在这一次能够躲得过去,那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运气好,可是运气这种东西……谁说得准呢?没准,等到了下一次之后,死掉的人,就是他们这些人了。 …… “看样子大周王朝的气数,还没有这么快就会耗尽,他们慕家的大周江山,恐怕还能够多坐个好几年的时间。”皇城之中的一家客栈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开口说道。 “也就几年时间了吧?”旁边的一个中年人说道:“血蛊教在皇城里掀起的动乱算是失败了,但我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依我对血蛊教的了解,他们一旦确认要做某件事情,那就会跟一条疯狗一样。” “不达到目的,他们可能不会罢休。” “是啊!”又有人说道:“更何况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血蛊教想要罢休,那位太子殿下,估计也不想罢休了。他肯定会以命人彻查此事,没准还真能够查出什么端倪。” “看着吧,王朝的混乱不仅限于此!”一个体态较瘦的人,阴翳道:“别忘了,那位镇海王,似乎也参与其中呢!” “镇海王是什么角色,估计诸位都非常的清楚,那是一个野心勃勃之徒。” 听到这里。 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说道:“那就看接下来的局势,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吧,这个时间段,最好不要触那个太子殿下的虎须。保险起见,那更加不要与血蛊教和镇海王扯上关系。” “是极,是极!”旁边的人点了点头,附和道。 只不过,这也仅仅只是嘴上的一句附和罢了。 开什么玩笑? 这种情况之下,不和镇海王取上联系,那怎么可能呢? 毕竟,万一那位太子殿下,斗不过镇海王呢?那镇海王在当年,可是能够和大行皇帝过手的人物,太子殿下能够压得住他吗? 他们这些皇城之中的世家大族,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两边押注。 相当于无论哪一边赢了。 他们都不会亏。 这种事情。 他们擅长! “对了。”忽然,有人想到了什么,紧皱眉头,说道:“你们有听说过一个叫囚龙观范武的吗?我得到了一个消息,昨晚皇宫之所以有惊无险,就是因为这个囚龙观范武的出手。” “岂止是听说过?简直是如雷贯耳,大名鼎鼎!”一个人冷冷道:“记得皇城付家吧?灭掉付家之人,就是这个囚龙观范武!” “嘶……我也听说过此人,听说他还见过大行皇帝,当时的大行皇帝并未怪罪这个歹人。” “哼!皇城付家虽然以及没落不堪,但终究也是有从龙之功,大行皇帝做的太过分了!” “仗着一身武力,肆意妄为的一个竖子罢了!” “皇城付家好歹也是有免死铁券的世家大族,这样的一个世家大族被人灭了之后,朝廷居然没有任何的愤怒,大行皇帝甚至就见了那人,太子殿下甚至还仰仗着那个人。” “离谱至极!荒谬!荒谬!” “……” 虽然话里话外都有些针对范武,但他们这些人,也只是在这个地方说一下而已。 实际上对于范武的那种恐惧。 他们都心照不宣。 一旦那位囚龙观范武,出现在他们这些人面前,他们这样一群所谓的皇城世家大族掌舵人,一个个陪笑都来不及呢。 毕竟那个皇城付家就算是再没落,也差不了他们太多。 …… 皇宫。 “太子殿下!”一个钦天司成员,向大周太子,汇报道:“暂时的估算出来了,昨夜的动乱之中,皇宫里死了五十六个宫女、一百三十二个宦官、八十九个守军与侍卫……” “五十六个钦天司、三名从四品以上的大臣、十二名从四品以下的大臣。被损毁的宫殿,有七座,其余还有好几座已经摇摇欲坠。” “受伤人数更是非常之多,就目前的估算来看,恐怕不下于千人!” 死了两三百人。 受伤过千人。 以大周太子,这样的一个修道者的身体素质,一夜未寝对他来说毫无影响。可是那一串就一串的数字,却让他脸上写满了疲惫的神色。 这个局不是一个小数目,整个皇城可谓是遭受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创伤。 “宫……宫外呢?”大周太子,开口问了一句。 钦天司汇报道:“回禀太子殿下,宫外目前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也只能大概估算一下。我们钦天司的估算是……昨夜死于血蛊教之手的百姓,数目不会低于一万人。” “因另外的一些原因,例如有人会趁机烧杀劫掠等行径,所造成的死亡人数,也不会低于万人。相当于昨夜受害而死的百姓最少两万人。” “受伤的人数……大概是死亡人数的三到四倍。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房屋,因各种斗法而倒塌、地面被破坏、甚至有好几处地方燃起熊熊大火,至今都尚未将其扑灭。” “在外面镇压血蛊教的普通朝廷官兵,死伤加起来不会低于两千人。而包括钦天司等机构在内的朝廷修道者的死伤,不会低于三百人。” “被斩杀的血蛊教教徒人数大致会在六百越想,被活捉的血蛊教教徒人数估计是在五十人。” 皇宫之外,那一串就一串的伤亡数字,听起来,更加的令人触目惊心。 也就是说这一次受伤加上死亡的百姓、以及官兵、以及修道者。 怕是接近十万人! 对于整个大周王朝来说……这都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灾难。 “六七百人……乃至有八百人数的血蛊教教徒!”大周太子难以忍耐得住怒火:“好一个镇海王,好一些与血蛊教和镇海王勾结在一起的贪官污吏!” “孤甚至觉得,这里面还有一些世家大族的手笔,那些家伙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双边押注,无论是哪边赢了,他们都不亏。甚至血赚!” “一群卖国叛国之徒!该死!他们全部都该死!” 恶狠狠地怒骂了一通后,大周太子稍微冷静下来。 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能够平白无故就将世家大族全部都逮起来。也没有办法能够不掌握任何证据,就将皇城里面很多官吏都给抓起来。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的话,恐怕又会引起另外的一场骚乱,又会有不知多少人,因此而死。 想到这里,大周太子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 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已经与范武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他囚龙观范武就不是什么专业人士,怎么让一个即将要进入动乱的王朝安定下来,不是他这种门外汉能够键政的。 当时间,再次过去了一天。 范武已经从皇宫那里,得到了他需要的马车,以及大周太子亲自给他的银票。 而且不是一万两银票。 而是五万两! 用大周太子的话就来说就是——范武道长救百姓于水火有功,这多出来的四万两银子银票,也是范武道长您应该得到的。 范武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既然那个大周太子执意要给…… 那他就收了! “这一趟皇城之旅,出乎意料的短暂,但又觉得,十分的漫长。”站在范武旁边的云九卿,表情极为复杂地说道:“谁能想到只是送南郡王殿下,过来大周皇城,结果这在这个过程中,竟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反正她云九卿是想不到的。 好在…… 事件结束了。 大概? “是呀!”行风子也是非常的感慨,他这一趟下山,所遇到的经历……自我感觉,比山门之中的不少长辈,都要更加的丰富。 同时,他的眉头也是微微皱了起来,有些担忧地说道:“不过,在我们离开之后,皇城之中,该不会又陷入这样的混乱了吧?” 他还是比较担心那些皇城百姓的,毕竟在那么多会巫蛊之术的血蛊教教徒面前,这些百姓,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而且,对于皇城之中的那些修道者,行风子也是颇为不满的。 昨天夜里,行风子也是离开了皇宫,在皇城之中,帮助皇城百姓清剿血蛊教教徒。 但是他却没有见到,当地的一些和尚或者道士出手,出手的基本都是一些外地的修道者。 就连很多世家大族都是闭门谢客。 “应该不会。”云九卿摇了摇头:“血蛊教那些教徒,终究是人,而不是神仙。皇城里边,与血蛊教勾结的贪官污吏数量,只是少数。他们能够,混进来这么多的血蛊教的教徒,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吧?” 其实,说出自己的这一通分析,就连云九卿自,己都有些不是特别的确定。 但大概率,应该会如此吧? “范道长,我们接下来该出发准备去往哪里?”云九卿看着这几辆比较奢华的马车,摸了摸旁边一匹健硕的高头大马,不由得好奇问道。 说实话,他们从南郡郡府,抵达大周皇城的这一路上,都是靠两条腿走的。 忽然之间,就换上了几辆奢贵的马车,就有点,让她不太习惯了。 不过,有马车似乎也不错。 而且这还是皇宫之中的马车,没准这些马车,之前是用来拉过什么皇帝、或者什么妃子的。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够坐得上大周皇宫里边的马车。 甚至,这些马车都是那位大周太子,直接送给范道长了。 还真是大方啊! “商武王朝。”范武一边牵着老青牛,让这头老青牛,上了一辆很大的马车里边。这一辆马车,足足有四匹高头大马拉着。 拉一个人+外加一头牛,绰绰有余了属于是。 另外的两辆马车,虽然不大,但胜在轻便,各自拉一个人,也不成问题。 大周太子甚至还让工匠连夜修改了一下马车。 譬如在马车轿厢之中,弄一个舒适一点的床榻,可以让人直接在马车里歇息睡觉。 如此一来。 哪怕是在荒郊野岭停下来休息,也不至于需要在外边休息,在马车里就能够安稳地睡一觉。 甚至还让工匠弄了一些储物空间,以此让马车,能够拉更多的东西。 一次性采购塞满马车的话。 那足以用十天半个月了。 至于天机棺?这样的一副棺材,已经大周王朝,默认让它跟随范武了。而天机棺自己就有轮子,让它自己动就可以了。 或者,赶紧牵一根绳子绑住它,随便让一辆马车,把它拉着走就行。 快捷。 方便! “商武王朝?”而听到范武的这个回答的云九卿,不由得愣了一下:“好耳熟的一个名字。” “是大周王朝南边的那个大王朝?”行风子好奇说道:“小道我记得,曾经听师傅提到过。” “没错。”范武说道:“确实是这个商武王朝,需要从南郡那边的边境出发,穿过南边一个叫大炎王朝的邻国,再渡过一条海峡就到了。” 从范武的口中听起来似乎非常的简单。 但仔细一想,就知道这一趟路途究竟会有多么的受罪,毕竟这个是连续跨越这么多的王朝! 大周王朝。 大炎王朝。 商武王朝。 相当于这一趟的路途,需要将这三个王朝,都给串在一起。 无论是行风子还是云九卿,都非常默契地并没有去询问范武,为什么要去这么遥远的一个王朝。 他们觉得范武道长居然这么做,那肯定是有,范武道长他自己的道理。 很快。 一行三人+一牛+一群马,就踏上离开的路途。 范武对赶马车不太熟练,但在他的气势压迫下,拉着马车的两匹高头大马,根本就不敢造次,马车行走地非常的平稳。 行风子则是,赶着另外的一辆马车紧随其后,他就有点生疏了,好几次都差点走岔道了。 云九卿则是紧随其后,她是与老青牛在一起,而且她的这辆马车是最大的。同时,拉车的高头大马,数量也是最多的。 身为南郡郡府的云家大小姐,云九卿对于驾驭马车,那可谓是非常熟练。 随着时间不断的流逝。 他们一行的身影距离大周皇城也是越来越远。 …… “禀报太子殿下,范武道长他们已经离开皇城了,看他们那个方向应该是朝着南郡去的。”皇宫里边,一位皇城钦天司成员,对着大周太子,开口汇报说道。 “这么快吗?”大周太子呢喃道:“孤还以为范武道长他们,还会在皇城之中,多待几日。” 说实话,他是很舍不得范武他们离开皇城的。 没办法,谁让范武的实力这么厉害呢? 而且这位范武道长不仅实力厉害,并且也是与邪恶之徒不共戴天,天然就是与他们大周朝廷,站在同一个阵线之上的。 如果他这位大周太子……能够得到范武道长的鼎力相助,那应该能够很简单地将很多困难,都给逐一扫除吧? 可惜范武道长对于什么名利之类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兴趣。 他就算是给范武道长,许诺当一个王朝国师。 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至高地位。 甚至是万万人之上,无一人之下的至高地位,他都可以许诺给对方。 范武道长都不愿意。 或者说…… 是并不感兴趣! “唉!”大周太子叹了口气,也对,这样的一号人物,怎么可能会被朝廷规矩所拘束?这种肆意自由之人,怎会喜欢皇宫里的重重规矩? 既然没有机会。 他也不强求。 …… …… ∠(」∠)_求一下月票吖 (本章完) ------------ 第一百八十五章:巫仙踪迹!乱世之象已然初显!(万字大章求订阅) 大周王朝。 中郡。 内海县。 范武等人已经是第二次来到此地。 如今,整个内海县看起来,可谓是人心惶惶。整个县城里边的守军,数量比起之前要多得多了。 毕竟这样的一座县城,距离大周皇城,并不是特别的遥远。 而皇城发生的事情,是好几天前所发生的了。 就算是消息传播的再慢,内海县里边的人,也都知道了。 他们能不紧张吗? 要知道…… 前段时间不久,他们才从内海县的后山深处,揪出了一伙血蛊教教徒!那些血蛊教教徒手段残忍,利用巫蛊之术蛊惑百姓,让城中百姓吞食同类血肉,恶行罄竹难书! 好在有一位道长仗义相助,那位道长凭借一己之力,就将后山之中的血蛊教教徒们,全部都解决掉了。 但这并不代表县城里面,所有的血蛊教教徒,就全部都没了。 万一有遗漏呢? 万一有疏忽呢? 不防不行啊! 内海县只是一个挨近皇城的小县城,可能挨近皇城的原因使它非常的繁荣昌盛,可是再怎么的繁荣昌盛,也掩盖不了他是一座小县城。 连皇城那边经受的那样的折腾,都有种伤到了元气的感觉。 他们内海县要是经历一下,那一模一样的状况…… 乖乖! 到时候,怕是整个内海县,都要被夷为平地。 整个县城之中的钦天司就那么几个人。 他们拿头与血蛊教教徒为敌? “搜查清楚了!搜查仔细了!”一个内海县的衙门捕头,顶着一个油腻大肚腩,一只手按在腰间挎着的长刀刀柄上,张口喊道:“任何与血蛊教有一点关联的疑犯,通通都不能够放过!” “哪怕只有一点点的线索,都要事先把人给控制起来,不能够让他们给逃跑。一旦让什么人给逃跑了,老子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你们!” 他在指挥着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这些衙役在这样的一种命令之下,直接就闯入一个个百姓家中,强行去搜寻所谓的证据。 “捕头大人!有证据,有证据!”就在这时候,只见两个衙役屁颠屁颠地赶了过来。 其中一个人手里捧着一个木盒。 木盒是敞开的。 另外一个人则是把刀子亮了出来,将刀子架在了一个满脸惊慌百姓夫的脖子上,把这个百姓直接给押到衙门捕头面前过来。 捧着木盒的那个衙役,脸上带着一丝谄媚讨好的笑容,对着捕头开口说道:“捕头大人您请看,此物乃是从这个家伙的搜出来的。我一看就知道,这定然与血蛊教有关。” “冤枉啊!我冤枉啊!”那个被刀子架在脖子上的百姓,吓得不敢大幅度动弹。 生怕一个不小心,生怕持刀衙役还没有下手,自己就锋利的刀子被抹了脖子。 这个百姓急忙解释道:“这只不过是几根虫草而已,这怎么能够跟血蛊教有所联系啊?” “闭嘴!”持刀衙役怒喝道:“你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吗?” “没错,谁都长有一张嘴,血蛊教的人也不例外。”挺着一个油腻大肚子的内海县衙门捕快,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如果你真的是一个血蛊教的教徒,你说不是本捕头就把你放了,那本捕头岂不是要被砍头了吗?” “而且,你这个虫草?”捕头冷哼道:“我看,就是病死的蛊虫!把他给本捕头绑起来,今日抓够一百个人,全部扔进大牢!” “是!捕头大人!!” “冤枉啊!冤枉啊!”无论这个百姓如何喊冤叫屈,都没有办法,能够阻止这些衙役的动作。没办法,一把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根本就不敢挣扎。 直到双手被捆绑起来之后,这个百姓哭丧着脸,叫道:“草民真的是冤枉啊,我真的与血蛊教没有关系,我和他们没有关系啊!”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还把血蛊教这三个字,说的这么顺口?”衙门捕头不屑道:“等把你扔进大牢里面,让牢里的兄弟们关照你一下,你估计就会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你!你这厮不讲理!”衙门捕头的这样几番话,吓得这个百姓满脸煞白。 他咬牙切齿地喊道:“我看你这们这些狗官,根本就是查不到线索,就在县城胡乱抓人,甚至,还想要屈打成招!” “大胆!”衙门捕头恼怒道:“当众辱骂朝廷捕头,一看就不是什么顺民!我看你就是血蛊教教徒!” 他气恼之下,竟是一脚踹出,直接当面一脚,踹在了这个百姓的腹部。 这样的一个动作,吓得把刀子架在这个百姓脖子上的那个衙役,赶紧把刀收了起来。 免得一个不小心…… 真把脖子给抹了。 “先给本捕头就地打他二十大板,然后再把他丢进大牢里边!”一脚将那百姓给踹翻在地后,内海县的捕头似乎还不解气。 又补了两脚。 听着脚下的这个百姓连连惨叫,他心满意足地挺了挺肚子,冷哼道:“像你们这种血蛊教的教徒,就应该被狠狠地揍一顿!” 然后,他瞪向两个衙役:“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他裤子扒了!” “啊?捕头大人,真……真的要就地,打二十大板吗?” “嗯?”捕头眯眼道:“你,这是在质疑我吗?” “不,不敢!” “遵命!!” 一个衙役摁住地面的那个内海县百姓,另外一个衙役则是左顾右盼,然后跑到附近的一处地方,拎来一根比手臂还粗的木棍。 “慢着!”内海县捕头,一把抢过的那根木棍,说道:“特奶奶的,本捕头尽心尽职抓血蛊教教徒,你这个疑似血蛊教之人还敢辱骂本捕头?这口恶气,本捕头要亲自出!”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木棍,朝着地上的那个百姓,就要一棍拍落下去。 然而。 就在此时。 一阵密密麻麻的马蹄声、以及马车车轮在地面滚动的声音,响了起来。 让这个捕头的动作,不由一顿。 他与另外两个衙役都将一种狐疑错愕的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们三人看见了几辆马车,朝着这个方向,过来了。 “捕头大人,很面生的马车。”一个衙役反应过来后,低声悄悄道:“有点不像咱们内海县,任何一户人家、或者商行的马车。” “哦?”内海县捕头问道:“咱们今天已经抓了,多少疑似血蛊教的教徒了?” “快要近百个了吧?估摸着,有八九十个了。”一个衙役想了想,回道。 哦? 那岂不就是说,距离知县大人下达的任务指标,已经很接近了吗? 内海县捕头嘴角一咧:“给我拦下这几辆马车,本捕头怀疑他们这外地来的马车,与血蛊教的教徒,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 “宁可错抓一人,不可放过一个!一旦少抓一个血蛊教的教徒,那就将会给我们内海县,造成不可挽回的危机!” “是!捕头大人!” 两个衙役怎么可能不清楚,自家捕头大人的想法? 不过对此。 他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异议。 没准对方真的与血蛊教有什么关联呢?反正把对方给抓起来,然后扔进大牢里面,稍微对其拷问一下,就会知道了。 两个衙役拔刀对着那几辆马车,直接就是站在了,一条道路的中间。 其中一人,大喊道:“停!停下来!来者止步!!!” “咴——” 拉着马车的几匹高头大马,见到前方有人走路,稍微减缓了一下前进的速度。 然后算是慢慢停了下来。 “乖乖……”当这几辆马车靠近之后,一个内海县的衙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马看起来,怎么这么大只?这种马得花多少两银子……才能够买得起啊?” 不过这样的念头很快就被抛开,两个衙役绷着一张脸,颇有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再加上他们手里持着开刃的长刀。 以及他们穿的这一身衙门的衣服。 稍微吓唬一下一些平头老百姓,那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就比方说,刚才那个百姓。 就被他们,给吓惨了。 面色不善的衙役靠近了马车,然后他们就愣住了……因为他们之前的注意力,全在那高头大马之上,全然没有注意到,赶马车的人是谁。 如今一看。 呆了呆。 因为此人的魁梧高大,有些超乎了他们的想象,仅仅是坐在马车上,都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就好像是哪个下山的土匪山大王一样。 哦不! 比那些土匪山大王还要更加凶悍,尤其是随意靠在马车上的那一把大剑,简直夸张至极,那重长度比他们人都要高。 他们忽然发现,自己拦下来的似乎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不是什么简单的外地人。 情况。 稍微有点不太对! “有事?”范武用平静的目光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个百姓,然后稍微扭过头看下这两个内海县衙役,他张口问了两个字。 “有……有!自然是有!”两个衙役有点小慌,但考虑到现在光天化日。 而且这里还是内海县,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而他们可是衙役。 他们可是官府中人! 如此一想。 底气有了。 “我怀疑你们与血蛊教有关!”一个衙役喝声道:“还不速速走下马车,让我们好好盘查一番?” “哦?”范武觉得有点好笑,他看着这个衙役,反问说道:“你怎么看出来我与血蛊教有关?” 说真的。 硬要扯一点关系的话,他还真的和血蛊教,有一点关系。当然,与血蛊教的这种关系,并不是特别的友善。 “废话那么多作甚?”衙役说道:“让你们下来,你们就下来!你们若是不下来的话,那就是你们做贼心虚了,那么我们就很有理由怀疑你们,就是血蛊教的教徒!” “别……咳咳咳……别听这些……这些狗官……”忽然,倒在地上的那个百姓,断断续续地艰难说道:“他们,他们就是在胡乱的抓人,他们为了……为了完成……” “特奶奶的!”内海县的捕头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敢说出这种话来。 “你这逆贼在此妖言惑众,想要诬陷本捕头?特娘给老子闭嘴!”捕头一边憋红着脸张口怒骂,一边拎着手中的一根木棍,眼看就要朝着地上的百姓猛砸下去。 木棍在挥舞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之间就停顿了下来。 并非是这个内海县的捕头,忽然间良心大发。 更不是他不忍心下手。 “嗯?”内海县捕头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发现自己这一棍,好似被一股力量,给阻挡住了。而且他看见自己眼前好像有一团阴影笼罩,并且他能够听见一个陌生人的淡淡呼吸声。 他稍微抬头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木棍,就发现有一只大手不知何时,居然抓住了这根木棍。 他错愕地抬头一看,结果发现自己看不到对方的脸,因为对方长得太高了。 暗吞了一口唾沫之后,将脑袋抬得更加夸张一点。 内海县的捕头终于见到眼前这个人…… 长得是什么模样了。 在他眼里这是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那一张面容的线条十分的硬朗,对方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正在俯瞰着自己。 在这一刻,内海县的捕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小蚂蚁,正在被一头蛮荒巨象俯瞰着一样。 虽然眼前这个男人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出来。 可他已经被惊吓得额头都溢出了冷汗。 一滴冷汗顺着脸庞滑落到下巴,那种微微的瘙痒感,让他终于回过神来了。内海县捕头急忙松开木棍,条件反射一般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哐”的一声就想要把腰间的配刀拔出。 但是因为过于仓促、也过于焦急,以至于刀拔到一半,就拔不出来了。 记得他再次一拔。 终于是拔出来了。 “你你你……”这个内海线的捕头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小小的颤抖:“你……你是何人?你可知,你在干什么吗?此人可是血蛊教的教徒!我懂了,好家伙,你们果然全部都是血蛊教的教徒!” 他好像明白醒悟过来了什么一样,整个人都被吓得,再次往后倒退好几步:“老子没有抓错人,只有血蛊教的教徒会在这时候这么敏感!” 说罢,他竟然取出一个竹哨子,把它放在嘴中,努力吹响。 十分尖锐的哨声在这一刻往远处传开。 “我已经喊人了!”内海县的捕头开口大喊道:“要不了多久的时间,钦天司的人就会过来了,我警告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他有点慌。 之前他之所以敢打那个百姓,是因为他知道,对方不是血蛊教的教徒。 而他口口声声,说对方确实是血蛊教的教徒,只不过是为了完成知县大人给他交代的任务,随便抓几个人滥竽充数一下而已。 到时候,只要进行一番严加拷打,就算他们不是血蛊教的教徒,也必须得是血蛊教的教徒。 结果没想到现在出现一个男人,居然真的疑似血蛊教的教徒。 而自己刚才打的人,该不会是血蛊教埋伏在内海县之中的一个内应吧? 嘶! 在有些惊慌失措的同时,他也有些激动兴奋,因为这意味着自己……很久可能要立大功了。 然而。 对于这个内海县捕头的威胁,范武就好似没有听见一样,他对着倒在地上的那个内海县百姓,开口问道:“没事吧?!” “没……没事……”虽然被一个捕头踹了好几脚,但这个百姓勉强能够撑得住。 他感激涕零道:“多谢恩公出手相助。” 随后,他急忙说道:“恩公您还是快点儿走吧,这些狗官一个个完全不讲理的!他们这些人,为了抓什么血蛊教教徒,强闯民宅各种打砸。甚至随随便便就把一个人定性为血蛊教教徒,他们完全就没有任何的证据啊!” “我只剩一个平头老百姓,我真的不是血蛊教的人,可那个捕头偏偏说我是血蛊教教徒。我反驳他,他还欲要打杀我!” “这些为非作歹的狗官,才是最目无王法之人!” “我看得出来你不是血蛊教的。”范武稍稍点了点头,只要看一眼这个人的属性昵称,他就知道对方,是不是血蛊教的教徒了。 很明显。 他不是。 范武看向了那个内海县捕头,就这样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却让内海县捕头汗毛都竖起来了,被吓得腿都不由有些发软。 “你你你……你别乱来!你可知这个内海县虽小,但也是有钦天司的。”内海县捕头惊声道:“而且……而且你可知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不?” “你们血蛊教的人,全部都被一位很是厉害的道长,给葬送了!那位道长……那位道长他一直在这县城之中,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知道厉害了吧?你只要敢动手,那位道长就可以察觉到。神念听说过吧?就是那些说书先生,经常说的神念。” “那位道长可是一位陆地神仙,整个内海县,大大小小发生的事情,都逃不出他的神念!” “哦?”范武表情古怪道:“你说的那个道长,他是不是来自于囚龙观?是不是叫作范武?” 内海县捕头一愣,他哪知道那个道士叫什么名字,他其实对这东西并不是特别关心。 他只知道有个道士在内海县灭了很多血蛊教。 只知道当时的爆炸把他吓得都钻在桌子底下。 仅此而已。 不过。 他并没有暴露出自己不知晓名字,而是厉色大喝道:“没错,就是囚……囚龙观,就是范武道长!他就在内海县里边!!” “何人吹响的竹哨?”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由远而近。 只见,几道身影如落叶一般轻盈。 从不远处飞掠而来。 是钦天司! 一个钦天司的小旗官,带着三个钦天司的成员,赶得过来。这个配置放在内海县之中已经算是很顶级了,毕竟这个小县城加起来也不到两三万的人口。 就算是加上一些……路过在这里歇息的商人,也不会超过五万人。 这样的一个小地方,就算是再繁华。 也不可能配备更多的钦天司。 “钦天司大人!!”在内海县这样的一个小地方,堂堂一个捕头也算是有名的人物。按理来说他一个捕头,级别与钦天司的小旗官不相上下,甚至管的人比钦天司小旗官还要多。 可在这个时候,他竟然直呼这个钦天司小旗官“大人”,显然是已经慌得不行。 需要赶紧找个主心骨了。 “钦天司大人啊!”内海县捕头赶紧大喊大叫:“就是我吹得!我吹得?!” 钦天司小旗官还没有来得及看清眼前的画面,就被内海县捕头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他看着手持长刀的捕头,皱眉道:“宁捕头,你吹的竹哨?难道,你发现了内海县里边,还有血蛊教教徒踪迹吗?” “发现了!”宁捕头急忙说道:“前面这个家伙,极有可能就是血蛊教教徒!” 他手持长刀指着范武:“就是他,还有他的那几个同伴,极有可能也是血蛊教的教徒。” 钦天司小旗官表情一肃。 他满脸凝重地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顿时一愣。 目瞪口呆! 由于内心这种过于震惊的原因,钦天司小旗官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范武依旧站在那里。 “这……”他匪夷所思地看向了旁边的宁捕头:“这就是你说的血蛊教的教徒?” 宁捕头回答道:“对啊,我刚才的两个手下问他们,是不是和血蛊教有什么联系,他们的回答很模棱两可。尤其是这个人,这个人居然答‘你怎么知道我和血蛊教有关系’,这不是明摆着,已经变相的承认了吗?” “还有这个人!”宁捕头恶狠狠的瞪着地上的内海县百姓:“这个家伙想必就是血蛊教的内应,否则这个血蛊教的人,怎么可能要保他?” “特奶奶的!早知道我刚才就应该多踹两脚,甚至最开始就应该拔刀把他给砍了。” 啪!!!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印在了宁捕头的脸上,巨大的力道,居然把他打翻在地。 宁捕头手里的刀都掉下来了。 这一幕…… 把另外两个衙门衙役都看呆了,因为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位钦天司小旗官竟然甩手一巴掌,把他们衙门的宁捕头拍翻在地。 这这这……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嘶——”宁捕头只觉自己的脸庞火辣辣的疼,嘴角更是被这一巴掌扇破了。他瞠目结舌的看着钦天司小旗官,难以遏制心头的一股怒火:“你在干什么?你为何打我?” “我叫你一声钦天司大人,不过是给你点脸!论起来,你我二人在内海县这地方的地位,差不到哪里去!” 钦天司小旗官直接无视了他,恭恭敬敬地朝着范武,礼貌躬身一拜。 “钦天司小旗辛高九,见过范武道长!” 他说话的语气,都带着谄媚,很难想象这样的语气,居然是从一个钦天司口中,说出来的:“上一次范武道长您,帮助钦天司铲除血蛊教,卑职还没有来得及感谢道长您。” “现如今终于是有了这个机会。” 顿了顿,他继续道:“皇城之中的一些消息,也传到了卑职这边。范武道长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当真是人间第一好汉!” “当真是大周第一道门天师!” 这个钦天司小旗官,把能够想到的彩虹屁,全部都给说了出来。 只因,他认出了范武。 而那个宁捕头,已经傻了,彻彻底底傻眼了! 他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捂着脸,目瞪口呆地看了看钦天司小旗官,又看了看前边的范武。这样的一个动作,在钦天司小旗官说话的时候,他足足重复了五六遍之多。 范武道长? 范武…… 嘶!! 范武!! “这家伙……当街殴打百姓,毫无证据便将一个人,打上血蛊教教徒的标签。”范武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城隍令,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城隍令,给取了出来。 城隍令的一端指着那个宁捕头,上面开始浮现出,一个个细小的血色文字。 “啧……”范武收回了城隍令,他随口说道:“此人,不算是一个好人。” 明明范武身上没有任何的官职,但钦天司小旗官在对待范武的时候,就好像是面对着,自己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卑职明白!” 钦天司小旗官重重地点了点头:“卑职会将他,关押到钦天司的大狱之中。并且会将他审问一番,将他做过的恶事,全部都审问出来。” “嗯。”范武点了点头,他指了指地上这个百姓:“顺便,给他医治一下吧。” “是!” 钦天司小旗官再次点了点头。 两人之间的对话不仅惊呆了两个衙门的衙役,还惊呆了那个宁捕头,更是惊呆了那个百姓。 这几个钦天司的到来,让这次事件的发展,朝着他们不可控的方向走去了。 尤其是宁捕头。 人都懵了! “慢……慢着!慢着慢着!”内海县的宁捕头再次慌了,他已经管不了自己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惊恐地大叫道:“误会……这这这,这全部都是误会啊!冤枉啊!这是冤枉啊!” “你们……你们不能把我抓进钦天司的大狱里面,我是内海县的捕头!我是捕头!你们钦天司不得把我逮入大狱,你们没有那个权力!” 他能不慌吗?光明正大的说要抓进钦天司的大狱里边,然后还要拷打一下自己,万一自己,真把什么东西给透露出来了呢? 他觉得自己是没有办法顶得住钦天司拷问的,而他也觉得自己并不是那种干净的人。 甚至…… 曾经做过的一些事情,都足以让他被拉出去,砍头了! 这种事情一旦暴露出来,那这辈子就玩完了。 “范……范武道长!”宁捕头扭头看向了范武,他脸上的表情尽是哀求:“我,我不知道您,就是前些天拯救了内海县的那位道长天师。” “是我瞎了眼!是……是饿眼拙了!”他不需要钦天司小旗官打脸,自己就狠狠地抽了自己几巴掌。 仿佛这个样自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怜一点。 然而。 他发现那位范武道长,压根就没有搭理自己,而是回身上了马车。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一辆辆马车,从自己的身边过去,眼睁睁地看着范武等人逐渐渐行渐远,一颗旋起来的心也放了下去,但是并非是放回原位,而是放入谷底之中。 宁捕头求助一般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两个手下。 结果他发现自己的两个手下,比自己跪的还要干脆。 那两个衙役,已经将手中的刀都给扔了出来。 并且,还是以一种双手抱头,蹲下来的姿势。 该死! 这两个家伙怎么这么不中用? 然后他看见了那个百姓,此时正有两个钦天司的成员,在给那个内海县百姓检查身上的伤势。 宁捕头急忙道:“你……你稍微帮我说几句话啊!只是一个误会而已,你甚至可以踢我几脚,几脚不够的话十脚可不可以?” 内海县的那个百姓没有说话,宁捕头浑身都被冷汗,给打湿了。 他安顿了一口唾沫。 面色一片灰暗。 …… 宽敞的官道上。 两辆马车一左、一右并驱而行,一辆马车则是在紧随其后。车轮碾压着地面,卷起片片黄土,让滚滚烟尘扬起半丈之高。 “那个家伙还真是够无耻的。”虽然已经间隔了有一两天的时间,但位于后方的云九卿还是在絮絮叨叨,有种不太解气的感觉:“这种人,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反正肯定不止他一人。” 她说的就是那个内海县的宁捕头。 无凭无据,便擅自将百姓定性为血蛊教教徒,还纵容麾下衙役对百姓动粗。乃至亲身下场,欲要殴打被污蔑冤枉的百姓。 这般行径当真是令人极为不齿! “小道其实不太懂此等事情。”前边的行风子的声音,伴随着马蹄踏地声、以及车轮滚动声,一齐响起:“只知道那个捕头这样做是错的,且愧对于他那一个职务。” “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内海县,倘若皇城之中的混乱消息,被传到整个王朝之中……”行风子叹息道:“慈悲慈悲,也不知会造成多少祸事。” 但这种事情是没有人能够控制得了的,皇城之中,好几百万百姓,都知晓发生了这件事情。 又有谁能有那个能力堵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 就算能够堵住百姓的悠悠之口…… 何人能够挡住血蛊教的口? 何人能挡得住镇海王的口? 此时已经是逼近黄昏时分,马车的速度虽说不算很快,但好歹,比人力走路要快上好几倍。他们已经离内海县,有数十里的路程距离了。 没过多久。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范武等人决定就在这官道的路边稍作歇息一二,也算是稍微让拉车的高头大马们休息一下。 一团篝火,在夜色之下……显得格外瞩目。 篝火上架着一个搭设好的木架子。 木架子上串着几只不知名禽类,这是方才天空偶然飞过几只夜鸟,被范武给随手打了下来。 几只夜鸟被火烤的滋滋冒油,正当范武准备大快朵颐之际,他好像听闻到了什么动静一样,扭头朝着官道的另一边方向望去。 范武的这个动作引起了行风子和云九卿的注意。 因为经验使然,云九卿整个人立即警惕了起来,稍稍暗吞了一口唾沫,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范道长,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有人来了。”范武收回了目光,一只手拿着穿着一只夜鸟的木棒,也不管这一只被烤得滋滋冒油的夜鸟有多烫,就这样往嘴里送了进去。 足以把人的嘴都烫出一片血泡的温度,在范武这边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人?”云九卿一脸懵逼,她看着范道长刚才看着的那个方向,发现那边不仅没有人,还没有听见任何的动静。 但是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当范武手中的一只夜鸟,已经只剩下骨架的时候。 她听见动静了。 云九卿一双眼眸都不由睁大了……范道长这是何等惊人的听觉?隔着这么远就能够听得见动静传来,刚才起码隔的最少两三里的距离吧? 夜色之中,不远处正在若隐若现的几个火把,显得十分的引人瞩目。 云九卿眯了眯眼睛,她说道:“好像那些人,人数还不少的样子。” 大晚上,敢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行走,定然不是什么善茬。 “是几个僧人。”行风子说道:“小道我看见他们脑袋上,没有什么头发。而且身上穿着的衣服,似乎也是僧袍。但是却并没有从他们的身上,看见有什么法力的波动。” 云九卿一怔。 身上没有法力波动的和尚,那不就说明他们,不是修道者吗? 一群普普通通的和尚,大晚上的要干什么? 随着他们不断接近,云九卿看得越来越清楚。 “嗯?”云九卿发现那一共有五个和尚。 两个和尚,正在拉着一辆木板车,木板车上,有一个牢笼。 牢笼之中,居然坐着一个和尚。 最后的两个和尚,则是一人手持一杆长棍子,棍子的另一头还有一个枪头。 显然,是用来防身用的。 他们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写满了警惕,一双眼睛,不断地在四周徘徊。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前方有一处篝火,篝火的火光,将范武等几个人的面容都给映照了出来。 和尚们也是纷纷一愣。 很显然,他们也没有想到,在这大半夜之中,居然会有人在这里歇息。 偏偏双方竟然撞上了。 “福生无量天尊。”行风子站了起来,好奇地走了过去,他能够看得见,这些和尚们的表情,都写着些许的抗拒神色。但他丝毫都不介意,而是继续说道:“不知几位大师夜中赶路,所为何事?而这牢笼之中关着一个僧人,这又是意欲何为?能否给告知小道一二?” 行风子说的话,好像惊醒了牢笼之中的和尚,那个和尚勉勉强强撑起了眼皮,然后稍微把头,缓缓抬了起来。 仅仅是这稍稍一抬头,仿佛就用尽了他的全身力气一样。 牢笼之中的和尚嘴唇都有些干裂。 整个人,更是无比面黄肌瘦,微睁的眼眸之中,写满了痛苦以及绝望。 “我……我不想……不想成佛……”他口中呢喃的言语,断断续续又不停重复:“不想……不想成佛……我,不想……” 听得行风子都有些颇为迷糊。 “无可奉告!”外边的四个和尚里边,其中一人绷着脸,开口说道:“此乃我龙河寺的不传之秘,今夜遇见只是一个巧合,我们没有必要,跟你这样的一个道士解释什么。” 这样的一句话说完之后,四个和尚就想绕开行风子。 “麻烦止步。”行风子挪了一下脚步,拦住他们,他的鼻子稍稍一动:“小道我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你们,这是什么和尚?” “动手!!!” 一个和尚突兀大喝了一声,手持长枪就朝着行风子扎了过去,另外一个和尚也是同样的动作。 而两个拉车的和尚在这个时候,立即从腰后,拔出了一把短刀。 朝着行风子冲了过去。 在这一刻…… 他们不像是什么和尚。 更像是四个土匪! 行风子反应迅速一个闪避,躲开了一杆袭来的长枪,然后一掌朝着另外一杆长枪的枪头击去。 金属枪头与他的血肉手掌,发生碰撞的时候,居然迸溅出一团火花! 仔细一看,就能够看见行风子的那一只手掌上,不知何时居然有着一张符箓,正是这一张符箓,让他的手掌短时间有了堪比钢铁的硬度。 嗖—— 一把红玉短剑突然破空飞来过来,将一个持刀朝着行风子冲来的和尚的大腿给精准命中了。 “啊!!”被红玉短剑命中的和尚,一个跟头,就栽倒在地。 嗖—— 一根被熏得发黑的树枝飞速袭来,命中了另一个持刀和尚的咽喉。这个和尚的动作骤然停顿,咽喉之中开始冒出大量鲜血。 血液甚至从他的口中流出,他急忙抓着自己的脖子,试图止住血液。 但无济于事。 端坐在篝火旁边的范武站了起来,他轻轻擦了擦自己的鼻尖,呢喃说道:“最近嗅觉也愈来愈灵敏了,这么微弱的气息也能被我闻到。” 范武咧嘴一笑:“已经好久没有遇见巫仙了,没想到……今夜居然碰见了。” “真难得!” …… …… 推荐朋友一本书—— 《东京:模拟从邻居太太开始》 太太,你也不想…… ∠(」∠)_ ------------ 第一百八十六章:和尚?邪僧!所谓的立地成佛!(万字大章求订阅) 巫仙!! 这是范武在大周王朝里边,遇到过的第二尊乡野邪神。他也是与对方有着不可挽回的矛盾,这种矛盾早就已经发展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只是近段时间之中,范武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巫仙。他甚至怀疑大周中郡这个地方,是不是并非巫仙的地盘? 或者说巫仙还没有那个能力,将祂的触手,伸到大周中郡里边来? 结果没想到,是他范武……低估了人家巫仙。 巫仙的触手早就已经伸到中郡来了。 只不过对方在中郡隐藏的很深,之前的范武,并没有遭遇到而已。 站在范武旁边的云九卿,手比剑指轻轻一转。 扎在一个和尚大腿上的红玉短剑飞回她手。 她嫌弃地用手帕擦了擦血液后。 疑惑不已地看向范武:“范道长,您刚才说巫仙?!” “嗯。”范武点了点头。 确认了一下。 “嘶!”云九卿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惊人的霉运,在皇城之中遇到血蛊教的人。离开皇城之后,遇到巫仙的人。 还是说大周王朝真的已经濒临一个王朝末世,是因为大周王朝太混乱,他们才会这么倒霉? 不过…… 这几个和尚乍一看起来不太像巫仙的信徒啊。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从这几个和尚的身上感受到有法力的波动,说明他们甚至都不是修道者。 一群并非是修道者的和尚,也能够与巫仙扯上关系吗? 还是说那邪神已经饥不择食? 不仅会盯上一些修道者,将其发展成自己的信徒,甚至还盯上了,这些非修道者的和尚? 云九卿脑中满是问号。 另一边。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两个同伴全部都栽倒在地,另外两个持着长枪的奇怪和尚纷纷大惊失色。 “是修道者!”其中一人大惊道:“他们好像,全部都是修道者!” 另外一人。表情惊慌又难看:“今晚怎么会这么倒霉?” 很明显……他们并不希望在今晚遇到修道者,尤其是这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修道者。 可这样的事情就是在他们身上发生了。 命运捉弄了他们一次。 “跑!”两个手持长枪的和尚,不约而同地将长枪给丢掉,然后将手放进怀中。下一瞬间猛地将这一只手往前一挥,大量石灰泼洒出来。 行风子立即闭上自己的双眸。 免得双眸被石灰灼伤。 丢弃到长枪的两个和尚,趁着这个机会扭过头、转过身,就往身后夺命狂奔。 要多快。 跑多快。 “尽是些小伎俩。”行风子说出这样一句话之后,他的左右手各自出现了一张符箓,口中快速念念有词,念着地祖观独门的咒术。 “急急如律令!!!” 他一声轻喝落下,两张符箓竟自动折叠起来,将自己折成了千纸鹤的形状。 两只符箓千纸鹤,以极快的速度,逼近那两个逃跑的和尚。符箓千纸鹤飞低一点,直接在和尚的后脚跟部位,轻轻一啄。 居然就将两个和尚的一条腿的脚筋给啄断了! 两个和尚也是齐齐惊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已经是爬都很难爬的起来。 更别说是逃跑了。 “奇怪……”范武和云九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那个牢笼的跟前,云九卿打量着蹲在牢笼里面的那个落魄和尚:“这家伙看起来已经快要油灯枯尽的样子,就算是再好的医师给他治疗一下,估计也没法让他撑多久。” 云九卿皱了皱眉:“而且为什么会有血的味道?而且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感觉抬起头、睁开眼都非常的费劲。” “他是哪来的力气能够坐直身子的?他这姿势有点奇怪,像是被固定着一样。” 这个时候,范武说道:“确实是被固定着的,他的腿部僧袍带着一点血液。” 云九卿一愣。 朝着牢笼之中这个和尚的腿部一看,果然,她看见了不少的血液。 云九卿立即爬上牢车,把牢车上随意挂着的锁链解开,打开牢笼后……对着端坐在里边的那个和尚,开口问道:“和尚?和尚?你没事吧?” “我……我不想成佛……我想……我想活着……不想成佛……”牢笼之中的和尚,只会念叨着这样的几句话。 俨然已经是一副失了神智,且即将就要油灯枯竭的状态。 云九卿突然好似发现了什么一样。 她看向和尚的后背。 顿时一惊! 只见和尚的后背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刺穿了一样,那样东西还带着十分清晰的血迹。仔细一看,就发现这居然是一根铁尺,铁尺之上隐约刻着一个个扭曲奇怪的箓文。 这一根铁尺,好像是将他的整个身躯贯穿了。 如果猜的没错的话,铁尺的另一端应该是……在他的下体命门之处? 想到这里。 云九卿目瞪口呆。 何等的歹毒? 何等暴虐? 她咬牙切齿地看向另外的四个和尚,走到一个受伤和尚跟前的时候,一脚踩住其大腿上的一个伤口,并且还不解气似的狠狠的碾了一下。 “疼,疼啊啊啊啊啊!”惨叫声在这深夜之中,显得格外的渗人。 云九卿质问道:“你们这几个和尚,和巫仙有什么关系?牢笼里面的这个和尚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想把牢笼里面的那个和尚带去哪里?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你们想要做些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从云九卿的口中蹦了出来。 和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在不断地惨叫。 云九卿有点束手无策。 毕竟,她又不是经验丰富的钦天司,不懂得什么拷问的手段。 忽然。 范武走了过来。 这样的事情竟然牵扯到了巫仙,那么范武自然不可能不管。毕竟……对于现在的范武来说,无论是大尊者、还是巫仙、亦或者是蛊神,都是属于他看重的猎物。 一个狩猎者看到了猎物踪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范武怎么可能会做事不管呢?他还没有富裕到,连一尊乡野邪神都不看在眼里。 范武的靠近,让惨叫之中的那个和尚,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在了范武的身上。 登时! 他的惨叫之声戛然而止。 因为他能够从范武的身上感受到,一股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恐怖感觉。这种感觉不亚于直面万千冤魂厉鬼,直教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颗心脏更是不受控制地胡乱跳动。 冷汗已经将这个和尚的后背打湿,血液已经将他的大腿染红。 疼痛感以及恐惧感。 直接拉满到极致。 在这等难以言喻的恐惧之中,他语气颤抖地哆嗦开口:“小……小僧不知……不知巫仙是何人。牢……牢笼里的那个和尚并非是龙河寺的僧人,他,他只是拜香的一个香客。”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将这些事情,逐一说出来。因为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嘴硬的人。 可是在这种莫大的恐惧之下。 他的嘴就变软了。 “香客?”云九卿瞪大了眼睛:“他不是和尚吗?他身上穿的是僧袍吧?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在胡言乱语,想要蒙骗我们?” “没!没有!小僧不敢蒙骗。”和尚惊恐说道:“我们……我们只是将他给迷晕了过去,然后给他换上一身衣服。” “再把他的头发给剃光之后,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和尚了。” 这个和尚暗吞了一口唾沫,他继续张口说道:“我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住持让我们这么做的,对!是住持!是他让我们这么做的!住持曾经问这个香客,想不想要立地成佛,这个香客点头,他说想。” “我们只是圆他一个愿望而已!只要完成了成佛仪式,他就会立地成佛,投入西方极乐世界。如此一来,西方极乐世界就多了一位佛陀。” “你这厮,胡言乱语什么?”云九卿皱眉呵斥:“把人杀了,就多了一位佛陀?谁告诉你们这么做的?” “是住持!”和尚知无不言:“是住持传授了我们成佛仪式,他还说……只要我们能够让八百一十位施主香客立地成佛,我们就能够一样成佛,而且还是没有任何痛苦的成佛!” “小僧觉得……觉得住持说的没错,我们是在帮助他们。因为在成佛仪式的时候,会有异象频生佛光普照,这不是立地成佛还是什么……” 虽然说的十分的理直气壮,但还是能够听得出,他有些许的小心虚。毕竟只要是一个脑子正常一点的人,都会怀疑这个所谓的成佛仪式,究竟是不是暗藏玄机? 随着他一个字又一个字不断嘣出,让范武等人大概了解,他们所在的龙河寺是什么情况。 龙河寺位于距离此地大致十里开外的一处地方。 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寺庙。 但名气不大。 因为龙河寺之中的修道者不多,整个龙河寺,不超过五个修道者。其余的一些僧人什么的,基本都是寻常的普通和尚。 大致三年前。 龙河寺住持不知从哪得到了一门所谓成佛秘术,秘术之中记载着一个非常详细的成佛仪式,只要完成仪式即可让一个普通人立地成佛! 龙河寺住持将这样的一门秘术,传授给寺庙之中,一众信得过的和尚。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寺庙里面几乎所有和尚,都习得了这样一门成佛秘术里边的仪式。 而且这样的一个成佛仪式,不需要修道者的辅助,也能够完成。 之所以他们会如此热衷,引领香客们“立地成佛”。 是因为,龙河寺住持告诉了他们…… ——只要让一位香客立地成佛,参与其中的所有僧人,每人都会得到佛祖降下的三年寿元! 一个香客就能让他们增寿三年! 这样的一种诱惑,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和尚,能够阻挡得了的。人生能有几个三年?十个?二十个?顶天了也就二十个。 一旦有一个僧人,让二十个香客立地成佛,那他将得到六十年寿元! 六十年啊! 何其夸张? 也正是因为这种诱惑,就算他们知道这所谓的成佛仪式,可能有点问题,他们也不会去戳破。毕竟……他们能够从这其中,得到利益。 “为了得到那所谓的寿元,你们这三年时间以来,到底献祭了多少人?”云九卿颇为恼怒道。 “……不,不太清楚。”捂着大腿伤势的和尚,缩了缩脖子,弱弱道:“可能三百多?也可能四百多?反正,反正不会超过八百一十人。” “嘶!”饶是已经见识过不少大风大浪,可云九卿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这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寺庙。 整个寺庙之中,所有的和尚加起来,恐怕都不超过五十个人。 里边的修道者更是不超过五个。 像是这样的一个小寺庙,所残害的无辜百姓,竟然多达三位数! 数百人!! 而且这仅仅只是三年时间所做恶事,区区三年,就已经残害如此之多的人。要是让他们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肆虐超过足足三十年的时间,那被残害的无辜百姓岂不是达到数千人? 云九卿记得,像南郡比较偏僻的一些小县城,整个县城的人口,也就只有一万多人左右。 数千人,几乎就占据了一座县城的人口的三分之一,甚至很有可能是二分之一。 就算是在万人战场之上。 都不一定能死这么多人。 “确实是触目惊心。”行风子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他全程都是皱着眉头听完的。 “而且……”他看向牢笼里的那个和尚,哦不,也应该是一个无辜香客。 行风子说道:“他,已经断气了,慈悲慈悲。” 行风子伸手将牢笼之中那个香客的眼睛给闭合上,然后,对着眼前的这个和尚,开口问道:“你们成佛仪式具体是什么样的?” 和尚急忙回答:“大概就是,将他拉到离寺庙远一点的地方,然后以松木与松针为燃料。点燃大火的听同时,四人各站不同的位置,口念经文,直至他被火焰烧成焦尸。” “然后在他的焦尸上画上一些箓文,并且继续念诵大致一炷香时间的经文。最后只要就地挖个坑,将他的焦尸给埋起来,就……就可以了。” “歹毒至极!”听完之后,行风子给了这样的一个评价。 这个时候。 无论是行风子还是云九卿,都将目光投在了,范武的身上。 随后。 他们就听范武说道:“让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带个路,贫道我只需要一个人。” 范武所说的这一句话,那四个和尚也听见了。 带路? 嘶! 将这样的几个猛人带到龙河寺之中,该不会将整个寺庙,都搅得天翻地覆吧? 毕竟这几个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的样子,而且他们全部都是修道者。 但是。 如果不带路的话,那么他们这几个人的下场,是不是只有一个死字? 范武等三人,俯瞰着他们四个人的那种眼神。 就跟看着四个死人没什么区别。 吓得他们心惊胆颤。 最关键的就是……范武直言,他只需要一个人带路。这一句话,意味着什么? 四个和尚各怀心思。 他们面面相觑。 “三位师兄,对不住了,小僧今年才只有二十一岁,请三位师兄让一让小僧!”突然之间,一个和尚暴起。忍着腿上的伤势,举刀就朝着,旁边的一个和尚砍了过去。 “啊啊啊!!”旁边的那个和尚没想到此人,居然会突然出手。 又有一个和尚捡起地上的长枪,面目狰狞,瞅准机会,朝着一人刺去。 噗嗤—— 眼前这一幕幕混乱的画面,在眨眼之间就发生了。在这一群和尚之中,人性根本经不得考验,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没有人性。 对于他们四人的这种大混战,范武等人只是冷眼旁观,并没有插手进去。 行风子觉得这四人都该死。 所以他不插手。 云九卿更是恨不得,自己出手把他们全宰了,以此替天行道。 范武更不用多说,几个没有任何修为的恶人,他就算是动手杀了,也不会有自由属性点。 更没理由插手。 很快。 四个和尚就只剩下最后一个。 剩下三个不是被长枪捅死,就是被乱刀砍死。场面可谓是非常的血腥,地面上全部都是血液。 “呼哧……呼哧……”最后胜出的是一个气喘吁吁,手持长枪的和尚。他的一杆长枪,完全占据了距离优势。 尤其是在所有人都腿上带伤的时候,长枪的优势,那更是展露无遗。 这个和尚急忙把手中带血的长枪一丢。 满脸都是哀求以及谄媚的神色:“诸位施主……不,诸位大人!小僧可以带你们去龙河寺!” 见此。 行风子随手弹出了一张符箓。 符箓飞到这个和尚后脚跟处,将他后脚跟的伤口,给包裹了起来。 行风子说道:“你这一条腿的腿筋,之前断了,现在这一张符箓,勉强是让你能够步行。但它只能撑两炷香时间,两柱香时间过后,这一张符箓就会变成一张废纸。” “多……多谢大人!!”这个和尚哭丧着脸,回了一句。 被人把脚筋给弄断了,他还得要多谢对方。 这种心情真的是难以言喻。 不过他也清楚,这种时候能够保得住自己的一条性命,就已经是非常的勉强了。甚至他都不知道,这一条命能够保得住多久。 反正。 多活一刻是一刻。 …… 龙河寺。 虽然此刻已经是深夜时分,但寺庙之中依旧是灯火通明。位于半山腰之中的一座龙河寺,在这一刻,显得是十分的引人瞩目。 “不!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想成佛,我不想成佛了啊!” 如果有人在这一座寺庙里面,就能够听得见,这样的一种叫喊。 就见。 一个龙河寺的老僧人正打着灯笼,给前面的几个僧人,照亮前方的画面。 “摁住他!”手持灯笼的老僧人说道:“不要让他挣扎幅度太大了。” “是!”几个年轻和尚当即把嘶喊的人给按住,分别控制住对方的双手和双脚。 然后。 一个和尚拿着一根漆黑铁尺,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开口说道:“帮忙把他的衣服给扒掉。” 撕拉! 不断挣扎不断喊叫的那个人的衣服被扒掉了。 此人看起来并非是一个和尚。 更像是一个农夫。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你们这些妖僧!妖僧!”被扒光了衣服的农夫,看到了那一条铁尺之后,脸都被吓绿了。 因为铁尺的一端是十分尖锐的,若是被这铁尺轻轻一捅,恐怕身体都会被捅个对穿。 “施主你请放心,待你登上西天极乐世界之后,你就会明白我们的煞费苦心。”手持铁尺的和尚,将铁尺尖锐的一端对着农夫的后门。 在对方无比惊恐的情绪之中,他狠狠将铁尺,往里一刺。 锋利的铁尺刺破肠道。 刺破内脏。 刺破血肉。 铁尺尖锐的一端,从农夫后脖颈往下几寸的位置,穿了出来。 鲜血直流。 随之而来的便是这个农夫的凄惨嚎叫,那种痛彻心扉的疼痛感,根本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然后。 几个和尚合力将这个农夫抬上了一辆牢车上,利用他身体里的那一根铁尺,将他给固定住。并且给他摆了一个姿势,用钉子将他的腿给钉住,让农夫端坐起来更加的稳定。 “施主不必惊慌,也不必大喊大叫。”手持灯笼的老僧人,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语气温和说道:“这是为你准备的成佛仪式,只要仪式能够顺利完成,你就能够立地成佛。” “阿弥陀佛……三年以来,龙河寺已经让五百九十九位施主,登入西天极乐世界。他们现如今,已经成为了灵山的佛陀菩萨。” “施主,你将会是第六百个。红尘俗世的诸多烦恼,也会在今夜烟消云散。” “而且,施主你并不孤单。在你不久之前就有一个施主,登上西天极乐世界,比你早不了多少。没准,在半路上,你们两个还会碰见。” 说完。 老僧人对着几个年轻和尚说道:“把牢车给关严实了,由你们四个,举办他的成佛仪式。” 被他点名的四个和尚,顿时面色大喜。 因为他们可是知道,这样会获得什么好处的。 “多谢慧目师叔!”四个年轻和尚急忙感谢道。 就在这个时候。 手持灯笼的老僧人的身后,又走来了另一个老僧人,这是一个穿着袈裟的老僧人。 四个年轻和尚见到此人之后,急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见过住持!” 他们的问候。 异口同声。 穿着袈裟的老僧人赫然是龙河寺的现任住持! 手持灯笼的慧目老和尚,不急不慢地回过神,问候道:“师弟见过慧根师兄。” “阿弥陀佛。”名为慧根的龙河寺老住持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些问候。紧接着他便将目光,放在了那个农夫的身上:“将他带下去之前,给他穿上一身僧人的衣服吧!这是规矩,不可因为偷懒,而打破这个规矩。” “是!住持!”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就有一个小沙弥,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小沙弥先是偷偷的看了一眼不断在惨叫的农夫,打了一个寒颤之后,又对着那个慧根住持,急忙汇报道:“住持,我在寺庙门口,看见不远处,有几个人顺着三路过来了。” “但是天色太黑了,而且他那几个人也没有打着灯笼,根本看不清他们到底是谁。他们好像,是有四个人左右!” 听了这个小沙弥的汇报之后,在场的和尚,都眉头皱了起来。 慧目说道:“慧根师兄,深更半夜,总不会有人想要求香拜佛吧?恐怕,是有所蹊跷啊!而且,这里的画面,可不兴被别人看见。” “如果是一两个人还好,如果是三四个人的话,保不准,会有一个人运气好,逃了出去。一旦被钦天司知道……” “好了。”慧根住持打断道:“你们立即将这个施主拉到厢房,顺带将地上的血渍清洗干净,并且把这个施主的嘴给堵住,别让他喊出来。” 顿了顿,他继续道:“慧目师弟,你随老衲一同,过去会一会他们。如果只是求香拜佛的香客,那就让他们上几炷香就回去。” “如果,是一些想要来捣乱之徒。”慧根住持眯了眯眼睛:“那就让他们明晚,立地成佛。” 他说话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让在场不少和尚,都打了个寒噤。 这个老住持在龙河寺之中,威慑力还是很高的。 没有一个和尚敢违逆他的命令。 一个个和尚立即动了起来。 而慧根住持,则是与他的那个持着灯笼的慧目师弟,朝着龙河寺寺庙的大门处,走出过去。 然后…… 他们果然见到了几个人。 虽然隔着有一段距离,但还是能够隐约的看见,对方似乎带有武器。其中一人好像背着一把剑,或者是背着一把刀。 “慧根师兄,可能有些来者不善啊!”慧目弯弯腰,放下了手中的灯笼。 站直起来之后,苍老的脸上,挂着几分狞笑:“倘若真的是敌人,师兄不介意我在山门前,大开杀戒吧?” “阿弥陀佛,随你。”慧根住持喊了一声佛号。 稍微等了一会之后,眼前的那几个人的身形,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正是因为如此,这两个年岁不小的老和尚,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因为,他们在那四个人里面,看见了一个十分熟悉的人,那是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和尚。如果他们没看错的话,那个和尚身上穿的的僧袍,好像就是他们龙河寺的僧袍吧? 而且那个和尚的那一张脸似乎也非常的眼熟。 “慧目师弟,如果老衲我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你的一个弟子吧?”慧根住持皱了皱眉,对着旁边的师弟,开口问道。 慧目表情复杂之中又带着些许的疑惑。 面对着师兄的询问,他点了点头:“确实是师弟我的一个弟子,我给他起的法号叫灵珠。” 回答完师兄的问题后,他对着那个灵珠和尚,开口质问道:“灵珠,你怎深夜才归来寺庙?还有……你身后的这三位施主,又是?” 慧目将目光投在范武等人身上,他的一双眼眸,闪过一丝异色。 因为他注意到这三个人里面,有两个是修道者,他们身上都有些许法力的波动。 那个女子,是何等身份他不太清楚。 不过从对方的穿着打扮来看,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子弟,没准,对方是哪个修道家族的子弟。 而另外一个修道者是一个倒是,那一身道袍,显得非常的引人瞩目。 这是一个非常年轻的道士,慧目都有点怀疑,这个小道士的年龄,到底有没有超过十八岁? 除此之外…… 那个身材很是高大的男子,也吸引了他的关注,因为他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长得这般高大。而且他能够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有着一股,非常磅礴的血气。 如此磅礴的血气,恐怕是寻常的冤魂恶鬼都不敢靠近,但此人身上,偏偏没有法力的波动。 慧目皱起眉头。 拥有着等血气的人没有法力,这显然有些说不过去。 这一个组合。 很是奇怪! “灵珠,师傅我问你话呢,为何你一句都不答?”慧目注意到自己的这个弟子,好像有些奇怪,这样他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忽然。 云九卿开口说道:“你们这些人就是龙河寺的和尚吗?” 她说话的语气非常的不客气。 甚至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阿弥陀佛……”慧根住持回答说道:“老衲是龙河寺住持,旁边这位是龙河寺的慧目大师,是老衲的弟子。而此地,也确实是龙河寺。” “这位女施主,请问在深更半夜,让寺中弟子带路,来到龙河寺是所为何事?是烧香拜佛?还是……别有贵干?!” 云九卿说道:“你们看我们这个架势,难道不知道,我们要过来干什么的吗?” 她指的指前面这个带路的和尚:“你们要不仔细想一下,你们让这个和尚做了什么事情?” 他的这一句话落下之后,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偶尔吹过阵阵夜风,拂动着每一个人的头发、或者是胡须。树叶的沙沙作响,给周遭空气,凭空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意。 脚边灯笼里的烛光,有种摇摇欲坠的欲灭感,慧目皮笑肉不笑,说道:“这位女施主,你在说些什么?贫僧有些听不太明白。” “是吗?”云九卿笑道:“不如我这就去通知附近的钦天司,让他们过来查一查你们有什么猫腻?如果你们没有猫腻的话,那么你们应该不怕,被钦天司查一下的吧。” “……”两个老和尚陷入了沉默,如果他们经得起钦天司的查探,又怎么会选择在深更半夜,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 这种事情干了三年之久,就算他们做过很多隐藏证据、或者是抹除痕迹的事情。 也不敢保证真的能够把一切蛛丝马迹给隐去。 他们龙河寺可经不起钦天司的探查。 万一,真的查出什么了呢? 就算是没有查出“成佛仪式”这种事情,万一查出别的事情,还如何是好?毕竟,他们龙河寺,除了这件事情,还是有很多别的龌龊之事! 查出任何一件出来。 都讨不了好。 果然。 这几个人来者不善!还有……他们龙河寺的这个灵珠和尚,竟然是一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他如今一个人回来了,再配合上他身上的血渍,说明剩下几个和尚全死了,只剩他一人! “二位法师,不要再装下去了。”行风子也开口了,不过他说话的那种语气,倒是比云九卿,更加缓和一点:“龙河寺的这位僧人,已经,将你们所做过的勾当,全部都说出来了。” “如果小道我没有猜错的话,二位堵在这山门口,就是为了隐藏什么吧?现如今的寺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不方便被我们看见了?” “……”两个龙河寺的老和尚,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他们两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那个灵珠和尚的身上。 被两人目光注视的灵珠和尚,缩了缩脖子。 他哭丧着脸哭诉道:“住持,师傅,我也不想的……是他们逼着我把这些事情给说出来。如果我不把这些事情说出来,我可能就要死了!我……徒儿我,想多活一段时间。” “哪怕只是多活一炷香的时间,我也想多活一会儿,我不想死得那么快,我一点也不想死!” “孽!畜!”慧目那一张老脸已经彻底阴沉了下来,他张口咬牙切齿道:“我没有你这个徒弟,当真是后悔将你收入龙河寺之中!” 被自己的弟子被刺了一刀,这种感觉肯定不好受。 慧目阴沉地看着范武等人,说道:“你们很聪明,能够知晓这里的一些端倪。但你们也很愚蠢,不过是区区三个人,就敢硬闯龙河寺。” “尔等根本不知道,你们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既然给脸不要脸,那今天你们就别想下山,成为这山中花草茁壮成长的养料!” 慧目所说的这些话已经彻底将脸皮给撕破了,并且也算是变相的承认了,他们龙河寺里面,确实有不少不对劲的东西。 “阿弥陀佛!” 忽然之间,一道声音同范武等人的身后传来。 云九卿和行风子急忙扭头一看,就发现一个体态肥胖的和尚,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这个肥胖和尚脸上,也写着些许不善的神色:“在下龙河寺慧耳,乃是慧根住持、与慧目师兄的师弟。” 第三个和尚! 恍惚之间,仿佛又有别的动静传来,云九卿与行风子,分别看向不同的方向。 发现左侧的树梢之上,站着一个消瘦的和尚。右侧的一块巨石上,端坐着一个瞎眼和尚。 第四个! 第五个! 行风子表情逐渐凝重起来,他对着旁边的范武,说道:“范武道长,如果没错的话,这几个人,应该就是龙河寺的所有修道者了。那个灵珠和尚说过,龙河寺的修道者不会超过五人,这五人应该就是他们全部的班底了。” 【龙河寺住持慧根——命:1919——力:19——技:……】 【龙河寺慧目和尚——命:1500——力:14——技:……】 【龙河寺慧耳和尚——命……】 【龙河寺慧口和尚……】 【龙河寺慧鼻和尚……】 在范武的眼中,这些和尚的属性信息,可谓是一览无遗。 他们的【命】属性高得颇为夸张,不到20点的【力】属性,拥有破千级别的【命】属性,说明他们的所谓成佛仪式是有点东西的。 五个和尚都是“慧”字辈,那应该就是师兄弟了,而且还是五个很弱的师兄弟。 是的。 在范武的眼里,不管他们各自的【命】属性有多高,他们的【力】属性终究还是低得离谱。 统统不破20点的【力】属性,最低的一个和尚,【力】属性只有10.5! 这要是还不弱的话…… 还有谁更弱呢? 当范武的脑海中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的时候,他忽然若有所感,看向了旁边的行风子和云九卿。因为他记得这两个家伙,似乎比这几个和尚,还要更弱。 行风子还好,好歹具备有12点【力】属性,勉强能够和对方最弱的一个打一架。 云九卿虽然比最开始的时候有进步,但仍然打不过对方最弱的一个。 目光扫过在场的一众人之后。 范武笑道:“看样子他们是不愿意,让我们进去看一看了。” 就在范武话音刚落的时候,一声爆喝从他的身后响起:“死来!!!” 就见。 堵住他们退路的那个肥胖慧耳和尚,竟然在这一刻,主动朝着这边攻来! 慧耳和尚那肥硕的身躯竟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 仓促之下,就连行风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慧耳和尚并非针对行风子。 也并非针对云九卿。 他的杀招是直奔范武而去的!因为在慧耳和尚眼里,范武属于最为奇怪的一个人,极有可能,也是这几个人当中最危险的一个人。 如果能够瞬间突袭,解决掉最危险的一个人。 那么剩下这两个人。 就那个叛徒灵珠。 都不值一提! 当慧耳和尚已经逼近范武身后时,他发现范武竟然,好像毫无察觉一样。这让他心中大喜,又鄙夷不屑:‘贫僧还以为是什么厉害怪人,不曾想竟然只是一个插标卖首之徒!’ 他已经一掌轰在范武的后背,他有信心自己这瞬间全力一掌,足以将一个活人给当场打死。 嘭!!! 咔嚓! 慧耳和尚的手掌传出清脆骨折声,整只手掌,以一种诡异的幅度扭曲变形。 他的表情为之大变。 什么?!! …… …… 推朋友一本书《子孙万代,后代越多我越强》 (本章完) ------------ 第一百八十七章:闯入邪神老巢!大炎王朝来的倒霉蛋!(万字大章求订阅) 一身肥膘的慧耳和尚惊骇至极,他感觉自己这瞬间全力一掌,并非是击打在一个大活人的身上,而是击打在一块实心的百炼钢铁的身上。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以一种诡异的幅度扭曲,清晰感受到手掌内的骨头在寸寸断裂。 断开的骨头,甚至戳破了皮肤,显露了出来。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血液就将手掌给染红。 猩红的血液淅沥沥地往地面掉落。 顿时! 难以言喻的疼痛感涌上了脑海。 “嘶啊啊啊啊啊! !”慧耳和尚急忙抓住自己右手手掌,并一边惨叫,一边往后连连倒退。直至,与范武拉开一个距离。 他瞪大眼睛看着范武的背影,剧烈的疼痛让他的眼白,都爬上了血丝。 他惊声大叫道:“诸位师兄师弟小心,此人,非同寻常!此人的身上,极有可能有一件,很是特殊的防身法器!” 他的这样的提醒落下之后,剩下的四个老和尚,顿时间面色凝重。 这些和尚全部都是龙河寺之人,他们每个人,更是从小就一起长大的师兄弟。对于相互之间的实力水平,他们都非常的了解。 慧耳和尚在他们这五个人当中,刚好属于是,能够排在第四位。 尤其这还是突然偷袭! 结果也讨不了好。 甚至自己受伤了! 如今的场面,仿佛陷入了一个诡异的僵持状态,五个老和尚都知道范武并不是特别的好惹。他们在这一时之间,免不得有些踌躇。 但是。 他们没有动,不代表……范武不会主动出手! 只见范武不急不缓地回身,平静的目光看向了,身后的那个肥胖和尚。范武能够清晰的看见,对方脸上的那种惊骇、以及难以置信神色。 见此。 范武咧嘴一笑,一步朝着满身肥膘的慧耳和尚走去。这一步……明明相隔至少有十米的距离,竟然一步跨越到了。 “嗯?”慧耳和尚一怔,因为在他的视线之中,范武的身躯在眨眼间变得很是高大。 然后他才勐地发现,范武已经站在他的跟前。 嘶! 慧耳和尚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何等速度? 他知道,被这样的一个恐怖存在近身,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选。慧耳和尚立即想要倒退,可他却立即发现,自己退不了。 一步…… 都退不了! 慧耳和尚眼睛都不由瞪大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秃头脑袋,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摁住一样。就是这样摁住了他的一只手,让他动弹不得。 一股名为死亡的窒息感已经爬上了他的心头。 慧耳和尚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冷汗更是狂流。 “慢……”危机感与恐惧感,还有死亡逼近感,让他想要大喊出声。 可是他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一颗斗大脑袋,就瞬间化作一团血雾。 彭! ! 竟是范武懒得听他嚷嚷什么,手掌的五指稍一用力,就将他的脑袋给捏爆了。 一具无头尸体。 缓缓倒下。 没有声息! 这骇人听闻的一幕画面,把除了行风子和云九卿之外的所有和尚,都给吓住了。 尤其是那个背叛了龙河寺,带着范武等人来此的灵珠和尚,更是被吓得双腿都软了下来,一个屁股墩直接坐在了地面。 脸上满是恐惧与慌乱的神色:“慧……慧耳师叔,慧耳师叔就这么死了?” “他……他被捏一下就死了?!” 哪怕他并不是一个修道者,也能够看得出来,双方之间天与地的巨大差距。 “慧耳师弟! ”站在一处树梢之上的消瘦和尚,面色难看地惊声喊了一句。 他看着一具无头尸体倒地。 表情变得更加的难看了。 “恶徒! ”消瘦和尚脸上写满了汹涌的怒火,他左手和右手各持着一个金刚杵,勐地一个飞掠,朝着范武右侧袭来:“你杀了慧耳师弟,老衲要让你这恶徒去陪葬! !” 察觉到身侧传来的动静,范武反手一拳往右侧砸去。这一拳与消瘦和尚手中的两个金刚杵,发生了极为激烈的碰撞。 嘣! ! 嘣! ! 就听见两道声音,几乎在同一时间响了起来。 消瘦和尚手中的金刚杵法器,竟然同时崩碎! 范武这一拳所携带着的巨大力量,更是顺着那崩碎的金刚杵,传递到了消瘦和尚的双臂。 登时! 消瘦和尚的两条手臂……下场和他的金刚杵法器差不多,甚至比他的法器还要更加凄惨。 他的法器虽然被崩碎了,但好歹有一地碎片。 花费一点时间的话还能够拼起来。 而他的两条手臂,则是化作两团血雾,飘散于天地之间。 巨大的力量甚至传递到他的身体。 让他张口大吐了一口鲜血。 整个人更是如炮弹一般,朝着后方砸飞而出。 狠狠地撞进了树林之中。 乃至撞断了两棵大树! “你看见了吗?”范武的声音如同催命符一般,在那个坐在一块大石之上的瞎眼和尚耳边,响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这个瞎眼和尚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瞎眼和尚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在刚才的时候听声音,他能够猜得出来,自己的两个师兄,都败了。 败得,非常的干脆。 他还没有来得及,从那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范武的声音,就差点把他的魂魄都给吓出来了。 瞎眼和尚想要立即朝着范武声音传来的方向出手,可是……他这一击之下竟然直接落空了。并且,他听见了慧目师兄的大喊提醒:“小心,他在你的跟前! !” 这么快?! 瞎眼和尚大惊失色,旋即他就感受到有一只大脚,印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噗!” 他也是张口呕吐了一口血液,胸膛直接往下凹陷了下去,胸腔之中的骨骼更是寸寸碎裂,里面的内脏也受到极为严重的损伤。 他那一双已经瞎了的眼睛,瞪得比谁都要大。 瞎眼和尚整个人,好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一头朝着一侧栽倒了下去。 呼吸逐渐减弱。 口鼻不断涌血。 一抓。 一拳。 一脚。 范武的出手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短短不到五个呼吸的时间,三个龙河寺的老和尚当场暴毙,他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和机会。 “慧耳!慧鼻!慧口!”慧目双手都攥紧成拳,整个人都是一副目眦欲裂的表情,而实际上,他其实对师兄弟感情看得不深。 只是遇上了这种难以言喻的强敌,突然之间,就折损了三个帮手。 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慧目暗吞了一口唾沫,他已经无法绷得住那阴沉的表情,活了几十上百年,他何曾遇见过,如此恐怖的状况?何曾遇见过,像范武这样如此恐怖的一个男人? 他也终于意识到,胆敢闯龙河寺的这几个人,并非是什么鲁莽之徒。 他们之所以敢来。 肯定是有所底气。 这个底气。 就是实力。 就是修为! 忽然。 一道目光落在了慧目的身上,这让慧目如同在深山之中,被一头勐虎盯上了一样。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在透露着警告的信号,都在给他传递着一种危机感。 不好! 慧目面色惊变,因为他知道自己被范武盯上了。 而他那三个师弟,被范武盯上之后,下场,都非常的凄惨。 那岂不意味着,他极有可能会步入那三个师弟的后尘吗? 该死! 怎会如此? 慧目求助一般看向旁边的慧根住持,整个龙河寺之中,实力最强大的修道者,就是这位慧根住持。 而且。 能够让他们得到大量寿元的“成佛仪式”秘术,也是由这位慧根住持,传授给他们这些人的。 在慧目眼里,自己的这位住持师兄,可能就是自己现在,唯一能够抓的救命稻草。 “阿弥陀佛。”慧根住持低声道:“老衲我也保不住你,老衲连我都保不住。” 他看起来比慧目更加的有逼数。 这位慧根住持见到范武出手后,心底里的那些侥幸,已经荡然无存。 因为他清楚,整个龙河寺所有僧人加起来,都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 龙河寺算是遇到一块铁板了。 “慧目师弟,你放心。”慧根住持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龙河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也没有他们这些人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们是有能力能够杀得了我们,但是要不了多久,他们也会与我们一起陪葬。” 啊? 慧目一脸懵逼。 可还没有等他来得及说出一句话,他就发现昏暗的月色,被一层阴影所遮掩住了。在这一刹那,他的呼吸都差点停滞了。 “呃! ” 慧目甚至都没有做出什么动作,他的脖子就被一只大手给死死的扼住,那一只大手如同不断收缩的虎钳一样,让他的脸都憋得一片通红。 他瞪着眼前的范武,双手不断的抓挠着范武的手臂,试图让范武吃痛松开手。 可是他发现自己就好像是抓挠着一块钢铁一样。 眼前的这个范武根本就无动于衷。 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觉似的。 范武无视了手中的慧目,将目光投向了旁边的慧根住持,他脸上挂着一丝笑容,开口问道:“看起来,你应该就是这一座寺庙的住持吧?” “阿弥陀佛……”慧根住持闭着双眸,没有去看自己尸体那挣扎的模样,因为他怕自己睁眼看一下之后,会不由自主冒出恐惧的情绪。 但是他那稍稍有些颤抖的双手,证明了他的内心,并不是特别的平静。 慧根住持回答道:“老衲,正是这龙河寺主持,不知施主名讳?” 他回答的声音是强作镇定。 以此掩盖内心的不平静。 “囚龙观,范武。”范武简单的报出自己的名号。 囚龙观? 范武? 有些陌生的名字,让慧根住持陷入知识盲区。窝在这龙河寺之中这么久的时间,他从未听说过囚龙观,也从未听说过范武。 不过听起来,眼前的这个男子,应该算是一个道士吗? “阿弥陀佛,原来是一位道长。”慧根住持说道:“道长此行,是为了匡扶正义,除恶扬善?” “不算。”范武回道。 “嗯?”慧根住持愣了,他很想大声质问范武——你不是匡扶正义,你不是除恶扬善,那你这个恶徒,多管闲事干什么? 但这样的一句质问,终究是迫于范武给他的一种压迫感,没有办法说得出口。 只听,范武说道:“单纯是因为,闻到了一位老朋友的气味,然后过来了。” “气味?老朋友?”慧根住持问道:“不知道长所说的老朋友,所谓何人?” 范武语不惊人死不休:“巫仙!” 慧根住持:“! ! ” 慧根住持的呼吸瞬间紊乱了,他闭着的一双眼睛,更是在这一刻瞪大了开来。他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瞪着眼前的范武。 满脸皆是难以置信。 “你到底是何人?!”慧根住持张口质问范武。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还需要我再报上名号吗?”范武笑道:“我只是从那四个和尚身上,嗅到一点点巫仙的气味。然后让那个和尚带路过来之后,我就在这里闻到了一股……十分浓郁的巫仙气味。” “这一股气味,简直浓郁到,让贫道我怀疑……巫仙的一个窝点,是不是在这里?或者,此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与巫仙大有关联? 慧根住持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以维持原样。 范武在他的眼中也变得越来越神秘。 同时也变得越来越危险。 但既然已经被直接点破,龙河寺的慧根住持也不再隐藏,他是破罐子乱摔一样,冷眼看着前面的范武,说道:“既然你早就已经知道一些事情,为何还敢过来?!” 范武回道:“如果贫道我不过来的话,又如何,找到巫仙的信徒呢?” 慧根住持皱眉问道:“你这厮,寻找巫仙大人的信徒,所为何事?” 范武笑道:“杀光他们!” 卡察! ! “们”字落下的同一时间,范武钳住慧目的手掌,也是立即发力。然后,便是清脆的脖子碎裂的声音,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畔。 在范武手中不断挣扎的慧目,就像是一条死鱼一样。 两腿一蹬。 没了动静。 范武手缓缓一松,在慧根住持难看的面色下,他开口继续道:“所以是要你带我去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东西与巫仙有关。还是贫道我,亲自进去里边找出来看一看呢?” “狂妄恶徒!” 慧根住持怒骂道:“既知龙河寺受到巫仙大人庇佑,竟还敢在此逞凶作恶!老衲早已暗中沟通巫仙大人,她将会派出麾下万千信徒,追杀尔等三人至天涯海角!” 彭! ! 范武反手一巴掌就把慧根住持的脑袋给抽爆了。【力】属性达到19点的一个住持,在范武的面前,比泡沫还要更加的脆弱。 龙河寺的五个修道者和尚。 已经变成了五具尸体。 …… 龙河寺内。 一群和尚和沙弥不断的在忙碌着,他们有的在清洗地面上的血迹,有的则是将一些容易被人看出端倪的东西给收好。 他们偶尔会眺望山门外,试图看看龙河寺外边,究竟是一个什么状况。 可天色过于昏暗,以他们的一双凡胎肉眼,根本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们只知道外边的动静似乎有点大,那就说明对方肯定是来者不善,不是普通的上香香客。对方肯定是和住持他们几人,产生了冲突。 不过。 这个时候。 动静好像停下来了。 寺庙之中的和尚和沙弥们,忍不住面面相觑。 “应该……是住持还有师伯师叔他们赢了吧?”一个年龄不大的小沙弥,语气弱弱地说道:“外边的打斗,好像已经停下来了。我刚才好像还听见了住持的声音,但有些不太清晰。” “放心吧,肯定是住持他们赢了!”一个和尚,拍着胸脯,打着包票说道:“你们进入寺庙的时间较短,没见过住持他们出手,肯定是不知道,住持他们究竟有多厉害。” “几个想要过来捣乱的人而已,住持他们随随便便就能够解决。就算对方是十几个人乃至上百个人,都不是住持他们的对手!” 小沙弥眼睛睁大:“真……真是如此厉害吗?” “那还用说?等咱们在寺庙之中表现得更好之后,住持他们肯定也会教导我们修道之法。到时候,咱们也能够成为修道者。” 听到这里,小沙弥搓了搓手:“是不是多人几个人立地成佛,就能算是表现好?师兄师兄,我已经让四个人立地成佛了,应该算表现好吧?” “嘁!”一个和尚不屑说道:“才四个算什么?你师兄我,都已经让十几个人立地成佛了,但还没有资格学习修道之法。” “啊?怎么难?那……” 就在这个时候,山门处传来了一声轻轻闷响,立即吸引了这些和尚们与沙弥们的注意力。 他们隐约能够看见,一个人被丢进寺庙里面,这让他们忍不住一愣。 他们更是能够看见,被丢进来的那个人一点都不动弹,好像是一具尸体一样。 嘶! 住持他们这么狠吗? 把想要来捣乱的人杀死之后,还把人丢进龙河寺里面? 这是…… 在变相震慑他们吗? 庙里的和尚们。 都是各有心思。 “住持,我来帮您处理好!”一个和尚很是机灵,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想要帮龙河寺的住持,处理好那些尸体。他觉得只要自己在住持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没准住持就会叫他佛法! “我!还有我!” “我也来! ” 其他的和尚和小沙弥们也不是傻子,他们一个两个都急忙涌了上去。在住持面前表现的机会就这么一点,不争抢一下的话那就没有机会了。 这可没有先来后到之说。 但是等他们逐渐靠近山门方向的时候,就忽然发现状况有些不太对。因为他们看见地面上那一具尸体,是没有头颅的。 而且他们也发现,这一具无头尸体身上的衣裳,有些眼熟。 等等! 当他们终于仔细看清楚了之后,这些和尚和小沙弥的脚步,骤然就停顿了下来。 一张张脸上,写满了惊骇以及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这这……这一身衣裳,这一身衣裳不是袈裟吗?这不是住持的袈裟吗?”一个小沙弥,忍不住惊叫出声:“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这……这该不会是住持吧?” “你这小和尚眼睛还挺尖的,这确实是你们住持的袈裟,这个人确实是你们龙河寺住持。”云九卿的声音悠悠响起,她跨入龙河寺中。 紧接着。 范武、行风子、以及那个为了能够活得久一点,从而背叛了龙河寺的灵珠和尚,陆陆续续地走进了龙河寺,吸引了数十个和尚的眼球。 整个龙河寺变得一片安寂! 如今的状况和这些和尚们,预想之中的有些不一样。 在他们的预想之中…… 慧根住持、慧目师叔、慧耳师叔、慧鼻师叔、慧口师叔,这五人一旦联起手来,简直无人能敌。再厉害的妖魔鬼怪也不是这五人的对手。 可现实与他们的预想发生了偏差,地面的一具无头尸体,极有可能,就是他们住持的尸体。 尤其是云九卿的那一番话,更是让这一众和尚,脸上齐齐浮现出了惊慌的神色。 “住持……住持被杀了……”一个和尚震惊呢喃,语气都有些颤抖:“那岂不是……岂不是意味着,另外的四位师叔,也已经?” 咕冬! 他安顿了一口唾沫,恐惧的情绪笼罩住整个龙河寺,所有在这里的和尚。 “快逃啊! !”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和尚,惊恐的大叫了一声。 一群和尚如受惊的鸟兽一般。 朝着四面八方溃逃! 他们之所以有底气祸害这么多的香客,全然是因为龙河寺,有五个厉害的修道者。 五个在范武眼里,【力】属性达到10以上,但不超过20的老和尚,只是五个弱鸡杂鱼。 但是在这些和尚们、乃至于很多修道者的眼中,那五个老和尚已经是很厉害了。 现如今。 龙河寺的五根主心骨一夜之间全部都崩塌了,这让他们这些和尚如何保持得了镇定的情绪? 他们可是知道,自己做过的事情有多么罪恶。 就算是被官府的人逮到了,也得要被拉去杀头。 更别说是被这种陌生的修道者逮到! “休走!”云九卿见到这些和尚们的动作后,立即就追了上去。 这些和尚一个个罪行罄竹难书。 一旦让这些家伙逃出龙河寺,一旦让他们逃别的地方的话…… 天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混乱? 在云九卿的眼里面。 这不是一座寺庙。 这是一个土匪窝! 这些和尚。 皆是恶贼! 下山历练至今没有多久的行风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也在帮助云九卿准备逮住那些和尚,阻止那些和尚逃出龙河寺这个地方。 此刻。 范武看着眼前一片混乱的场景,摇了摇头,将他们给全部都无视了。 随后。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样,走向了寺庙之中的一处厢房。厢房被铁锁给锁住了,但范武并不在意,他粗暴地一脚将厢房的门,给踹开了。 彭! 一扇木门径直飞了出去,撞到了墙壁之上,直接散架,变成了一堆废木头。 范武走了进去。 看着厢房之内的景象,就连范武都皱了皱眉:“小小的一座寺庙,都能酿成这么大的杀孽,这个世界,已经病入膏肓了啊!” 厢房内关着一个个活人。 这些活人的眼中没有什么神彩,他们全部,都被关在了铁笼里面。嘴里也被塞着抹布,只能够不断的哼哼唧唧,一句话都说不出。 范武放眼望去。 足有十几人。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辆牢车,范武在官道上,见过一模一样的牢车。而这一辆牢车里面,也端坐着一个穿着僧袍的人。 只不过……这一身僧袍穿起来十分的缭乱,像是被人着急草草穿上一样。 此人。 已无呼吸!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下一个,接受“成佛仪式”,立地成佛的人吧? 真惨。 “你……你不是和尚?”忽然,一道声音传入范武耳畔。 定睛一看。 就发现某个铁笼之中的一个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嘴里的抹布给取了下来。这个人的一双眼眸,或许是这些人之中唯一一个有光的。 此人接着道:“我在里面就能够听见外面的骚乱,好像有和尚在喊什么住持死了。然后,我就看见你踹门进来了。” “如果是那些邪僧的话,他们手里应该是有钥匙,不需要这么粗暴的进来。所以,我想……你应该,不是和尚。” “甚至,你是这些邪僧的敌人!他们说住持死了,是不是说明……龙河寺的那个老邪僧住持,死在你的手中?” 范武能够听得出,此人说话时那干涩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希冀。 范武点了点头:“确实是如此,你都猜对了。” 他这一句话落下。 铁笼之中的这个人立即就打起精神,他舔了舔已经干裂的嘴唇,急忙开口说道:“这位壮士,你要是放我出去的话,只要是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虽然在大周王朝里边没有什么财力与人脉,但……但是只要到了大炎王朝!真的只要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哦?”大炎王朝这四个字吸引了范武的注意力:“你是大炎王朝的人?” 看着这家伙一副皮包骨一般细皮嫩肉的模样。 范武觉得他和大炎王朝的人并不一样。 因为范武在南郡郡府见过大炎王朝的使臣们,那些人看起来,皮肤都是呈现出一种小麦色,而且一个个都是肌肉比较发达,脾气也比寻常大周王朝的百姓,更加火爆粗蛮一点的样子。 【被龙河寺关押的巫仙祭品——命:111——力:4.1——技……】 主要还是这个家伙,头上顶着的一行属性信息,并没有标明他是大炎王朝的人。 而且这厮看着应该是个修道者,只不过是一个很弱的修道者,弱到范武感觉自己吹一口气,都能把这个瘦得皮包骨的修道者给解决掉。 而这个人,仿佛是能够看得出范武眼中的一丝丝怀疑,他立即解释道:“看你这样子应该是见过大炎王朝的人,我并非是纯正的大炎血脉,我的血脉之中,有一半是属于大周王朝。” “我!我敢对天发誓!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绝无虚言!”此人立誓道。 范武没想到自己想要横穿大炎王朝,直奔商武王朝而去的路途之中,竟然会遇到大炎王朝的人……他可以看得出来,此人并没有撒谎。 “你无需许诺什么东西。既然你是从大炎王朝而来,那你应该对大炎王朝很是了解吧?”范武询问道。 此人一愣:“你问这个是……莫非你要去大炎王朝?” 他觉得范武不会无缘无故问他,对大炎王朝了不了解。 “对。”范武坦率地颔首。 “那是好极了!好极了!”此人立即更加的激动,他急忙说道:“你要去大炎王朝,我也想回大炎王朝,那真是太巧了!我,我可以带路的,你想去大炎王朝哪个县城,我都能带路!” “对了,钥匙!”此人指着墙壁上挂着的一串钥匙,他继续说道:“那里挂着的钥匙,是用来打开这些铁笼……欸?” 他忽然看见范武伸手放在铁笼上,这让他不由得愣了一下:“你这是?” 他狐疑错愕地提醒道:“这铁笼可是坚固得很,就算是我用尽全力都无法将它掰弯一下。最好,还是用钥匙……” 他的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看见范武,轻轻将铁笼一掰。 顿时! 他的一双眼睛瞪的比谁都要大,因为他眼睁睁地看见,范武居然将铁笼给掰弯了。而且那种姿态,就好像是没有用多大力气一样。 甚至感觉就没有用任何的力气,只是轻轻一掰,就把铁笼,给掰出一个可以出去的口子。 看着他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满脸匪夷所思! “你你你……”他很想震惊问范武到底是什么古怪的存在,但忽然想到,这样说自己的救命恩人,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 然后他就看见,范武将一个个铁笼都给掰开。 看着那一个个面色麻木,对于这个状况有些茫然,且不知所措的人,相继从铁笼中爬出来。 此人也赶紧从铁笼之中爬了出来。 兴许是因为被关押许久缘故,大部分人的反应,都非常迟缓。他们这些人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 “恩……恩人啊! ”一个看着较为年迈的老者,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脸上一张麻木的表情,终于是有些许的变化。 一双无神的眼眸…… 也终于浮现些许神采。 老者眼流热泪,对着眼前的范武,感激涕零:“恩人,多谢恩人的救命之恩啊!” 其余人,也是反应过来,他们纷纷跪了下来。 口中齐呼“恩人”! “寺庙之中定然会有些许吃食用品,但如果是饿了太长时间,不要一次性吃得太多。免得没有被那些和尚整死,反倒是把自己给撑死了。”范武觉得自己果真大善人,还会考虑到这方面。 随后。 范武就没有管这间厢房里边的人了,他转身便离开了此地,来到了外边。而被关押起来的一群人里边,那个自称自己来自大炎王朝的人,则是一咬牙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来到外面之后就发现,龙河寺之中不少的和尚,都被捆绑起来了。 一个个和尚灰头土脸趴在地上,他们的手脚,都被死死的捆绑住。 不用看,就知道是行风子和云九卿做的事情。 “范道长!我们把他们全逮起来了!”云九卿小跑了过来,然后就发现,范武身后的那个人。 这让她一愣。 范武稍作了一番解释之后,云九卿恍然大悟。 她咬牙切齿道:“这些龙河寺的和尚真是罪大恶极,他们居然把这么多人关押囚禁起来,该不会是想把这些人全部‘立地成佛’了吧?” 随后。 她对着那个人说道:“你放心,龙河寺里的秃驴们,厉害的全部都已经被范道长解决了。不厉害的秃驴,则是被我和行风子两个人,全部都给逮起来了!” “对了,范道长说你来自于大炎王朝?”云九卿好奇问道。 此人看了一眼被捆起来的一群和尚。 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沫。 紧接着急忙回答:“是的,在下姓刘,单名风,乃是大炎王朝皇城刘家子弟。在下来大周王朝,是为了探亲的。探亲的过程非常的顺利,但是探亲回去的过程并不顺利。” 刘风苦笑道:“几位应该也能够知道,为何我会说回去的过程不顺利了。我实在是没想到,随便来一座寺庙歇脚,竟会有这么多的邪僧。” “一个不小心就被他们给下药迷晕了,待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关在笼子里面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多谢几位的救命之恩,还不知几位的名讳?” “囚龙观,范武。”范武随口一说。 “云九卿!”云九卿倒是非常积极的自我介绍:“那边那个,呆头呆脑的小道士叫行风子!” 刘风恍然大悟。 他再次道谢。 刘风看得出来,在这三个人之中,范武应该是属于主心骨的存在,他对着范武开口建议道:“范武道长,要不我们去山下告官?我记得,大周王朝有个叫钦天司的朝廷机构。” “那个大周钦天司应该管的就是这种事情吧?”刘风气得牙痒痒:“这些邪僧,就应该被关在大牢里面,把他们关一辈子!” “不急。”范武说道:“还有一样东西没有去看呢!” 刘风一怔:“啊?” 然后,他就看见自己的这位救命恩人,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范道长等等我!”云九卿则是立即跟了上去。 另一边的行风子,检查了一下捆绑住那些和尚的绳子,确认这些和尚没有办法擅自逃跑后,这才跟上了范武与云九卿。 “呃……” 刘风不由挠了挠十几天都没有洗过一次的头发。 他有些许犹豫。 要不要跟上去。 想了想。 咬咬牙。 他觉得这个龙河寺有点不太安全,此时此刻,跟在一个强者身后,绝对是最安全的。就算是,突然再冒出一个邪僧出来,那位范武道长,应该也能够解决得了吧? 于是乎。 他也跟了上去。 刘风也不知道自己跟着那三个救命恩人走了多久,他只觉得自己已经饿得有点前胸贴后背。 他在路上见到一颗和尚们栽种的果树的时候,急忙去摘了几个果子,一边狂啃,一边继续跟着范武等人。 直至。 来到后山! “嘎巴!” “嘎巴!” 龙河寺的后山可谓是诡异的安静,除了能够听见刘风啃果子的声音,别的声音乃至于是虫子的鸣叫……在这一片区域里,都是不存在的。 刘风吞咽果子的动作都有点艰难,因为他都察觉到,这个地方很不对劲。 而且,他能够看见前方,有一个幽深的山洞。 在黑夜之中,这个山洞仿佛是一头张开了大嘴的凶兽。 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令人毛骨悚然。 “那个……几位,这里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要不……”刘风想要好心提醒一下范武等人,结果他发现范武等人,竟然直接走了进去。 好像并不担心那山洞之中,会以潜藏什么危险一样,看得他目瞪口呆。 咋舌不已! “豁出去了!”独自一个人待在外面他也害怕,刘风把果核给脱出来后,快速小跑步入山洞。 波! “不对!”刘风勐地发现,自己在钻进山 洞里面时,就好像是穿过了一层十分薄的薄膜一样,他的眼前一切景色也被漆黑所笼罩。 这种诡异的状况,让他表情大变:“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山洞不简单! ” 按理来说,山洞里面就算再黝黑,也会有些许的澹澹月光,透过山洞的洞口洒落进来吧? 恍忽间!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被无形的气锤砸中一样,整个人都变得昏昏沉沉的。眼前所见到的景象,更是如同飞逝的流光,一般闪烁而过。 他也不知道这种状况持续了多久,他只知道在这一刻,每一个呼吸,都如同度过一年一样。 “呼!呼!呼!”刘风急促喘气,他努力撑开,自己的一双眼睛。 然后。 他就看见了范武等人的背影。 并且。 他听见了那位范武道长说了一句话,这一句话,所携带着的语气似乎非常的兴奋:“看起来,我们是来到了巫仙的老巢了。这个山洞,应该是巫仙老巢连同大周中郡的一个通道。” 巫仙? 老巢? 刘风一脸懵逼! …… …… ------------ 第一百八十八章:巫仙:怎么又是你?囚龙观范武!!(万字大章求订阅) 此地看起来并不像是在一个山洞里面,更像是通过那个山洞,眨眼之间来到了另一方地界。 幽幽阴气在四周不断地弥漫着,让这一片区域,都被一层白雾所笼罩住。而这一层浓浓的白雾,就是浓郁到已经化为实质的阴气! 刘风觉得自己现在浑身都非常的冷。 他觉得如果自己不是个修道者的话,恐怕被这阵阵阴气一吹,整个人就得病倒了。 可就算他勉强是一个修道者,在这种浓郁阴气弥漫的环境之中,依旧是有些难以承受的了。 让他浑身都在不断的发颤。 睫毛都凝结出了一层冰晶。 “乖……乖乖……”刘风说话的声音,都在打着哆嗦,他呢喃自语:“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巫仙老巢又是什么东西?” 潜意识告诉他,他来到了一个很不得了的地方。 并且,他脑海中仿佛一道声音。 督促着他。 赶紧离开。 问题是! 刘风欲哭无泪的苦涩回头一看,自己的身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山洞洞口。也就是说他没有办法,从背后离开这个地方。 他…… 后悔了! “范道长,此地……是巫仙老巢?”云九卿震惊之中,又夹杂着好奇的声音响起。 她可是知道巫仙是什么。 那是一尊乡野邪神!而且,再怎么乡野的邪神,也不是她能打得过的! 云九卿至今都有点发懵。 她没想到…… 一座小小的寺庙之中,居然隐藏了如此之大的秘密。寺庙的后山一处山洞,居然直通巫仙的老巢!这是何等惊人? “九成以上的概率是。”范武此时的每一次呼吸,都能够闻到十分浓郁的巫仙气息。这种即视感,就像是巫仙本体近在迟尺一样。 尤其是这一股气息的浓郁程度,就连巫仙神降,都无法匹及半分! 如此。 范武基本就可以猜测到,自己来到了一个,很是不得了的地方。 放眼望去。 范武知道自己身处于的地界,并非是龙河寺附近任何一处,甚至很可能不是大周中郡地界,也极有可能并非是人间。而是身处于一个诡异的夹缝之中,他能够感觉到有人间的气息,也能够感觉到有阴曹地府的气息。 除去范武等人之外,四周可谓是没有半点生灵,就连一只蚊虫都不存在。 当初。 范武遇见那个大尊者神使的时候,所在的那一处荒芜之地,好歹会有几株倔强的枯黄杂草。 现在。 别说是几株枯黄的杂草了,就连一片枯叶,都寻不见。 “夹缝小世界!”这时,行风子忽然惊声说道:“我……我好像,在地祖观的一本古籍之中,见到过类似之地的描述!据说人间与阴曹地府的壁垒本就并不坚固,隔绝两方地界的壁垒,时常会有被打破的事情发生。” “同时,在那一层隔绝了人间与阴曹地府的壁垒之中,会有大神通者可以借助自身伟力,硬生生开辟出一个夹缝小世界!” “这样的一个夹缝小世界,不属于人间也不属于地府,但又属于人间又属于地府,是一种极为复杂,且难以描述的存在。” 行风子顿了顿,继续说道:“像这样的一处夹缝小世界之中,寻常修道者想要调动体内的法力,将会比人间困难十倍不止!” “并且,开辟出这一个夹缝小世界的大神通者,拥有操控这个小世界的伟力!” “她就是这一方小世界的创世神!” 行风子的语气之中满是惊骇之色,他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如果,小道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一处夹缝小世界。我范武道长和云居士你们口中那个巫仙,所开辟出来的一个,十分诡异的夹缝小世界!” 他的这一番话落下之后。 吓得云九卿急忙想要调动体内经脉中的法力,结果竟然和行风子所说的这些东西一模一样。 云九卿感觉自己体内的经脉,就好像是鼻塞一样,被堵塞住了似的。 虽然不至于被完全堵塞住,但是调动法力,将会变得十分的困难。 这也就意味着,她的实力,将会大打折扣! 被削了不止一半! “那我们岂不是误闯了一处虎穴?”云九卿额头,都溢出了些许的冷汗,她说道:“实力被削弱的情况下,此地还被巫仙彻彻底底的掌控,那不就是天时地利人和统统不站在我们这边?” 云九卿是知道巫仙有多么恐怖的,她当时在应河府出来的时候,就差点死于巫仙信徒之手。 在水泽县那个地方的时候,她更是见识过巫仙的手段,对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将一座县城给彻底掌控住,简直是匪夷所思。 现如今。 闯入了一尊这么恐怖的乡野邪神的老巢里边。 云九卿能不慌吗? 就算她知道范武道长非常厉害,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慌了。毕竟……范武道长厉害和她云九卿厉害,二者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 范武道长对上那一尊巫仙本体兴许不会发憷,可是她若是直面一尊乡野邪神…… 云九卿觉得…… 自己很有可能会,被一次余波,给波及到。 然后。 嗝屁! 可事到如今,貌似也没有任何的退路可以走。好在她云九卿,也算是经验丰富。既然已经跟在范道长的身后,那就说明她并不是特别看重,自己的生命安全。 总而言之就是,她的胆子非常大,就算是前面是能够致死的危险,她也能够很快摆平心态。 “那个……”后面,误打误撞跟了过来的刘风,弱弱地问道:“你们说的巫仙是什么?!” 刘风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尤其是范武等三人,动不动就说什么巫仙,什么大神通者,什么小世界。 听得他有点发懵。 刘风确实也是一个修道者,但他的【力】属性,只有四点几左右,属于入门级别的修道者。对付一些没有什么本事的冤魂是没问题,但是对付更高级别的存在他就没有那个资格了。 也正因为他的实力很弱,见识什么的也比较少,以至于范武等人说些什么。 他都有点小懵。 摸不着头脑! “巫仙,是一尊邪神。”云九卿耐心地解释说道:“她在大周王朝境内,拥有着大量的信徒。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可能有几千,也可能有几万,不过应该没有血蛊教那么多。” 对于云九卿所说的这些话,刘风其实听见的并不多。 因为邪神这两个字,已经将他的大脑,给全部都占据了!这两个字在他的脑海之中不断回荡,让他的意识都陷入了一定的停滞! 邪神啊! 那可是一尊邪神啊。 相比较之下,龙河寺的这些所谓的邪僧们,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人都傻了。 怎会如此? 自己只不过是为了安全起见,然后才跟在这位范武道长的身后。结果没想到跟在这位范武道长的时候,才是会通往,更加危险的地方。 如果这一片诡异之地,真的有一尊邪神存在。 那他们这几个人来这里,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死得比别人更加光彩一点吗? 嗯…… 确实。 如果是死在一尊乡野邪神手中,那确实比自然死亡,要更加的风光一点。好歹弄死你的存在是一尊邪神邪神,再怎么邪恶,也是一尊神。 有排面了。 问题是。 他不想死! 好不容易从龙河寺逃出生天,现如今岂不是,刚逃出狼穴,又进入了虎口? 啊这! 刘风的冷汗都已经将衣裳打湿了,本来就已经十几天没有洗过澡的他,现在整个人的味道,都变得更加的骚臭了。 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语气弱弱的向范武等人,询问道:“那……那我们误入了这个地方,是不是要赶紧离开啊?” “离开?”范武头也不回说道:“得到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可能这么早离开?” 刘风懵逼道:“……那,那不离开该怎么办?” “莫非……” 刘风一双眼睛逐渐瞪大。 莫非眼前的这位范武道长,和另外的两个人来到此地的目的,是为了投靠那个邪神?然后自己莫名其妙,脑子一抽跟着他们一起下水了? “自然是杀了邪神!”范武咧嘴笑道:“你若是怕了的话,可以待在此地,不要到处走动。” 范武提醒道:“此地离巫仙气息最为浓郁之地,我估摸着,还算是有一段距离的。” 至于,能不能在这一段距离之中,保住性命? 那就看,这个家伙的造化了。 或者说。 完全就是看他的运气。 撂下这一句提醒的范武已经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周围那层层已经化作了实质的阴气对他毫无影响,他整个人就如同一个巨型火山一样。 任何靠近他的阴气都会被彻底消融,以至于让范武的周身五步内,都形成了一圈无阴气带! “等……等等我!”刘风知道自己非常的弱小。 跟着范武可能会送死。 但或许…… 死得会稍微轰烈一点。 如果留在原地的话,鬼知道会冒出什么样的危险?而这样的危险一旦接近了他,他都不知道,以自己这个实力,到底有没有反抗的资格? 就算是不会有危险冒出来,单单是四面八方涌上来的阴气,就足以让他难受至极。随着阴气不断的吹刮,他觉得自己三盏阳火摇摇欲灭。 吓得他不敢独处。 只能够硬着头皮。 继续跟上去。 …… 与此同时。 疑似巫仙开辟的这一处夹缝小世界中,一座被黑雾笼罩的怪异山峦,忽然之间好似微微颤动了一下。就这微微一颤,萦绕在山峦上的一层层黑雾,就如同海啸一般,翻腾汹涌。 滚滚黑雾互相碰撞、互相交融,也响起了一阵阵,如惊涛骇浪似的声音。这声音足以将一个人的耳膜,震的得暂时失聪。 “嗯?”紧接着,便是一阵腔调古怪的呓语作响,好似有万千精怪在滴咕。 随后。 一道声音悠悠响起:“中郡龙河寺入口有动静,有几个人进来了。但这个时间段,并非是他们进贡的时间。他们也不敢在这个时间段踏入此地,龙河寺极有可能是出事了。” “如果吾没有说错,龙河寺的那几个人已经死了,是杀死他们的人进入了这一片地界中。吾废了不少心思打通一个通往中郡的洞口,也费了一点心思布了一下局。” “但貌似有人,将吾之布局破坏。也似乎是有人,将闯入吾的领域之中。杀了吾的信徒,踏入吾的领地……” “好胆!” 高大山峦再一次微微颤动,紧接着那一道声音,继续响了起来:“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如果擅自闯入此地的人并非是龙河寺,那就把他们解决掉。” 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黑雾涌动的高大山峦,立即分出一幢幢阴影。 分离出来的阴影,在眨眼间化作一道道人影。 朝着一处方向。 快速飞去! 黑雾涌动的山峦之中,仿佛有一只巨大眼睛,在注视着那些阴影的离去。当那些阴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这一只不知存不存在的巨大眼睛,才收回了她的目光。 “好长一段时间了。”响起来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愤怒、以及怨恨:“过去了快要有两个月的时间了,那种若有若无的疼痛感依旧还在。” “囚龙观!范武!”当说起这一个道观还是一个名字的时候,声音的怒火更盛几分。 涌动的黑雾更是如同火山喷发一般。 大地都在为之颤动! “不要被吾发现你的踪迹!一旦吾寻到了你的踪迹,吾将会亲自出手,将你的一点一点地肉身撕成碎片,撕够九九八十一天!” “还要将你的魂魄也撕成碎片,同样要撕够九九八十一天!到最后,将你化作吾之奴隶,让你死了,也要永身为奴! ” 这声音赫然就是巫仙! 因为在这个时候,在这种地方,也只有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也只有她会对范武有如此仇恨。 范武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前,给巫仙的神降所造成的本体伤害,直到现在都没有让她完全恢复,至今都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断魔雄剑的强大锋芒,属实是让她忌惮无比。 她难以想象,究竟是什么力量,能够通过自己神降而去的神念,传递到自己的本体? 匪夷所思! 难道……单单只是,那把断魔雄剑的力量吗? 巫仙觉得不仅如此。 因为她总觉得,那个囚龙观范武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尤其是那个囚龙观范武,为何能够在短短的一瞬间,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 并且这种力量…… 仿佛没有代价似的。 让她都惊了! …… “怎么……怎么总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跟随着范武道长走的这一路上,好像没有遇到什么别的危险。但是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却一直萦绕在刘风的心头 而且他发现那位范道长做的好快呀! 起码得有八尺高的范武道长,每走一步都相当于,他走两三步。 刘风几乎是一路都在快步走路。 本来就已经瘦得皮包骨的他,更是觉得自己的大脑,都有些发胀。 双腿都有些发软。 疲惫感已经笼罩在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让他身上的任何一个关节部位,都在抗拒他此刻的不断运动。 但没办法! 内心之中强烈的求胜欲,又督促着他一定要,跟上范武道长的脚步。 就在这时。 他注意到范武道长停下来了,那位云九卿姑娘、和那位行风子小道长,貌似也停下来了。 “范道长,怎么了?”不需要刘风自己询问,云九卿就把他心头的疑惑问出。 “有东西来了。”只听范武,语气十分平静,回答说道。 有东西? 来了? 云九卿与行风子还有刘风三人,立即打起十二分警惕。 此地倘若真的是一尊邪神的老巢,那么即将会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东西,极有可能是危险! “那边!”眼尖一点的行风子,立即注意到了什么,指着前方半空喊道。 云九卿与刘风皆是抬头一看。 这一看。 顿时忍不住倒吸凉气。 一股森冷的寒意更是从他们的脚底升腾而起,顺着他们的腿部、顺着他们的腰椎直冲脑门。 云九卿还好。 没有见识过这种场面的刘风,已经忍不住惊呼出声,惊呼的语气中,尽是惊恐、以及慌乱:“那……那是些什么鬼东西?!” 就见。 不远处的半空之中,在层层叠叠的白雾阴气里,隐约有幢幢阴影不断的浮现。 阴影数量。 数不胜数! 【巫仙分裂体一号——命:999——力:21——技……】 【巫仙分裂体二号——命:999……】 【巫仙分裂体三号……】 相比较于满脸惊恐的刘风,以及一脸错愕的行风子和云九卿。范武的表情,倒是非常平静。他也能够一眼就看得见隐藏在漫天阴气之中,那一幢幢阴影的属性信息。 “范……范武道长……天上的该不会就是你们之前,所说的巫仙邪神吧?”刘风惊恐地询问,他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天上那一幢幢阴影,给他带来的恐惧,比龙河寺之中的那些和尚,要大得多了。 让他腿都在发软! “还挺多。”范武咧嘴一笑:“如果这些小东西,也算是巫仙邪神的话,那她的纯度未免也太低了。它们只不过是正餐端上之前的开胃小菜。” 开…… 开胃小菜? 刘风很想问一问范武——范武道长您这一句话,是认真的吗? 要知道,单单是天上那一幢幢诡异的阴影,就已经足以让他吓得肝胆欲裂。 这还不是巫仙? 这还不是邪神? 在范武道长的眼中,这些极为恐怖的存在,只是一些开胃小菜? 嘶! ! 就在刘风倒吸一口凉气的时候,他勐然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那种如坐针毡的即视感,让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舒服的,就连毛发都在微微竖立。 像是炸毛的猫。 他发现,自己是被天上的诡异存在给盯上了。 恍忽间。 头顶上空那浓郁至极的层层阴气,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吹散了,半空之中那一幢幢奇诡阴影,也完完全全呈现在了刘风的眼中。 他双眼瞪大。 嘴巴张大。 半空之中,竟然是一只只半人半蝠的奇诡生物,它们每一只的体型都比牛还壮,比马还高。尤其是那一对,长得极像蝙蝠的翅膀,更是让它们,增添了好几分的邪性。 刘风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生物,一群半人半蝠的家伙,浑身都被黑雾笼罩。让他有些看不太清,对方的头颅是什么样子的。 或者说,这样奇诡的存在,根本就不存在头颅? 他觉得,跟随着范武道长,来这里的这一趟。 比被和尚们囚禁十几天还要刺激! 此刻。 隐藏在黑幕之中的一双双眼睛,都在盯着下方的范武等人。其中……一只诡异半蝠生物,竟然在口吐人言:“并非是龙河寺的和尚,遵本体命令……诛杀!尽数诛杀! ” 与范武当初,见过的大尊者分裂体不太一样。 它们貌似并没有太高的智慧。 只会执行一些简单的命令。 飒! ! 一只体型巨大的诡异半蝠朝着下方俯冲而来,可以清晰的看见它那双脚呈现出鸟爪的状态,锋利的爪刃如同一把把黑色的钢刀。 没有人会怀疑,这样的两只黑爪会不会撕碎钢铁,会不会撕碎人体。 因为,所有人都认为。 它能做得到! “完……完了!” 刘风发现俯冲而来的半蝠诡物速度太快了,快到以自身的反应速度,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躲得开对方的攻击。 在他的视线之中,一只巨大的蝙蝠爪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发现,对方好像是冲着他来的。 该死! 怎么连这些鬼东西,都懂得柿子要挑软的捏? 强烈的惊恐让他眼睛都不由闭上了。 准备接受死亡的到来。 结果等了一两个呼吸的时间,他却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事情。预想之中,被蝙蝠利爪撕破身体的状况并没有发。他也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体哪一处有疼痛感。 好像…… 无事发生? 鼓起勇气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之后。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因为他看见范武道长居然一手抓住了,俯冲而下的那一只半蝠诡物的蝙蝠利爪。 仿佛足以将钢铁都能够撕开的利爪,触碰到范武道长手掌皮肤的时候,竟然没有在上面留下一丁点的伤痕,就连一滴血液都没有流出来。 “一边去。”范武轻轻吐出三个字,抓起这半蝠诡物,就往前方结实的地面砸去。 彭! ! 结实的大地被硬生生砸出一个大坑,细密的裂痕,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烟尘扬起。 半蝠诡物像是一条死狗一样,瘫软在一个烟尘弥漫的大坑里,黑雾萦绕的奇诡身躯不断抽搐,不复最开始的那种恐怖狰狞。 此刻,迎面吹拂而来的微风,让刘风呆滞当场,让他震惊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这…… 看起来如此惊异奇诡的半蝠诡物,在这位范武道长面前如此脆弱? 莫非只是它们虚有其表? 不对! 如果是虚有其表的话,他就算是再怎么的不堪,也不可能被吓成这样啊! 它们并非虚有其表。 而是…… 范武道长太强了! “它们!它们都来了! ”刘风震惊过后抬头一看,就被吓得三魂七魄都差点离体了。 他大声惊喊道。 只见。 半空中,一群密密麻麻的半蝠诡物齐齐俯冲而来,那种惊人的数目单是让人抬头看上一眼,都生不起任何反抗的情绪。 刘风好不容易,才冒出来一点点求生的希冀,在这一瞬间就荡然无存。 范武没有在乎后面大呼小叫的刘风。 他面色依旧如常。 心境依旧很平静。 范武松开瘫软不动的一只半蝠诡物的蝙蝠爪,他右手已经是捏成了一个沙煲那么大的拳头。眼见头顶之上的幢幢诡影已经是近在迟尺,范武稍微蓄力的这一拳才轰了出来。 轰! ! 震耳欲聋的爆鸣让刘风的双耳瞬间短暂性失聪,他眼睁睁的看着范武一拳轰出肉眼可见的空气涟漪,那一大团空气涟漪则是轰然爆炸而开,团团气浪向着上方不断地压去。 一只离范武最近的半蝠诡物凄厉地惨叫一声,它的身躯在接触到冲来的气浪时,就好似沙堆的城堡,被坚硬巨石砸中一样。 它的身躯在溃散! 在瓦解! 在崩碎! 并且并不仅仅只有这样一只半蝠诡物是这个下场,那一只只俯冲而下的半蝠诡物都是同样的遭遇,它们发出的惨叫,足以把人吓得半死! 暂时性失聪的刘风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至少他不需要被半蝠诡物是惨叫噪音所影响。 大量如同烟尘一般的碎屑泼洒落下,又像是雨点一样,滴落在众人身上。 还像是一团团雾气一样,落在众人身上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没有任何的感觉。感觉落下来的并非是半蝠诡物的碎屑,而是雾气或者空气。 头顶上空的漫天半蝠诡物。 已经荡然一空! 一只。 不剩! 就连方圆数百米范围之内,那些弥漫的雾气,都被范武这一拳荡然而空。让这样的一个夹缝小世界,能够更好的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云九卿将自己双耳的两张符箓给摘掉。 好在她早有准备,不然的话不得被范道长这一拳,给轰得耳朵都听不见声音了。 这就是她的经验使然。 行风子也是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他们两个,都是有非常高的经验。知道什么时候保全自己的性命,知道什么时候保全自己的身躯。 “它们看起来并不是生物,没有血也没有肉。”看着眼前落下来的漫天碎屑,行风子伸手往前一抓,结果直接抓了个空。 他眉头微微一皱开口说道:“这些家伙很是诡异,就像是有什么强大的存在,赋予了它们一种可以,自由行动的行动力一样。 说到这里,行风子面色极为凝重。 这究竟是多么强大的存在,才能够做得到这一步? 那尊巫仙邪神到底有多么恐怖? 说真的…… 就刚才那漫天的半蝠诡物,随便一只都能够把他行风子给解决掉。这样的存在,那位巫仙邪神,想造多少就造多少吗? 不! 不对! 行风子摇了摇头,如果对方真的是想造多少,就能构造多少的话,为什么不造出数以万计乃至十万、百万计的半蝠诡物呢?如此一来,岂不是分分钟横扫整个大周王朝? 何人能挡? 无人能挡! 也就是说那个巫仙邪神造不出那么多的半蝠诡物,对方所能够创造出来的诡物的数量是有限制的,没准这已经是对方的极限的。 当然这也仅限于行风子自己的猜测,毕竟他也不了解,一尊邪神到底有多么厉害。 “你怎么了?”这时候云九卿看见了身后目瞪口呆到,以至于有些呆滞的刘风。 不由得关切的问了一句:“你刚才没有受伤吧?!” 刘风听不见。 他的耳中能够听见的只有嗡嗡嗡的耳鸣。 那些半蝠诡物的嘶声惨叫,以及范武那一拳,轰出震耳欲聋的爆响。 都让他的耳膜受到了一阵摧残。 云九卿见他这个样子。 就恍然大悟! 她立即取出了一叠符箓,递给了刘风,努力让自己说话的口型更加夸张一点,幅度更加大一点,能够让对方看自己的口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大概是说:“这些符箓是我这段时间连日连夜绘制的,就是可以不需要法力就能够使用的符箓,大部分是护身符、以及辟邪符、还有隔音符、和止血符。” 刘风脑子里是一片浑浑噩噩,他甚至都没有注意,云九卿的口型在说些什么,只是身体的本能,让他接过了那一叠符箓。 当那样的一叠符箓入手之后,他这才恍忽回过神来。 刚才那一幕幕恐怖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之中,不断的闪现。 让他浑身都打了一个哆嗦。 满脸都是震撼。 目光尽是惊骇。 “它们……它们全部都没了?”刘风感觉自己的口腔与咽喉极为干涩,觉得自己是在场的三人之中,最为没有城府的一个人。 他不知道范武道长的年龄是多少,但是他觉得,无论是这位云九卿姑娘,还是这位行风子小道长,都不如自己的年龄大。 在他们的年龄……都比他刘风小的情况之下。 他们竟然还能够,保持得了这样的一种镇定。 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相比较之下,就显得他这个已经快要接近三十岁的人,有些过于废物了! 不仅,自身的实力道行,比不上这些年轻人,就连心境都比不上他们。 太丢人了! 如果有大炎王朝皇城刘家的人见到他这样的一种不堪反应,恐怕巴不得装作不认识他这个刘家子弟,然后赶紧把他无视掉吧? 想到了这里之后。 他努力,让自己的内心思绪,平稳下来一点。 深吸了一口气。 脸上挂着一丝苦涩的笑容,终于是开口说道:“我知道范武道长可能会很厉害,但没想到,能够厉害到这种程度。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范武道长,会直接硬闯这种诡异的地方了。” 敢情人家范武道长是实力通天。 这些所谓的半蝠诡物,在范武道长眼里边,恐怕什么都不是。 …… 与此同时。 夹缝小世界之中,那被黑雾弥漫的一座山峦,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异状一样。整座山峦好似变得极为激动,山体都在剧烈的勐颤。 “好胆!好胆!”巫仙的怒火再一次被勾了起来。 她原本以为,派出数十只巨大的分裂体之后,那些闯入夹缝小世界的不知所谓的凡夫俗子,将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结果。 打脸了。 她没想到闯入她领地的那些凡夫俗子,竟然……能够把她的分裂体全部解决掉,这让她极为难以接受!这算什么?被人把布局好的龙河寺灭了,又被人杀上门来,还被人把分裂体全部解决掉,这是何其丢脸至极? 还好,在这夹缝小世界之中没有她的信徒在,否则她绝对强大的形象…… 在信徒们眼里就彻底崩塌了! “该死的凡夫狂徒! ”几个凡夫俗子无名之辈,也敢在她的领地撒野。 何等猖獗? 何等狂妄? 同时。 巫仙也意识到……闯入她领地之人并不简单,凭借着她的那些分裂体,估摸着不是对方的对手。除非,她有那个能力分裂出数以万计、乃是十万、百万计的分裂体。 但她如果能够分裂出那么多分裂体,如果拥有这么惊人的绝世大神通……那她还苟在这一隅之地做什么?早就已经光明正大地杀出去了! “哼!一群凡人,死在吾之手中,也算是他们的荣幸了!”巫仙恼火的一句话落下之后,整个禁地小世界,顿时风云翻滚! 而且,她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有生灵在慢慢,接近自己这个位置。 好胆!好胆啊! 那些凡夫狂徒竟然还敢向她这边靠近,他们莫非,就没有听说过她巫仙的大名? 她巫仙之前是非常低调的,基本没什么人,知晓她的存在。 直到…… 遇到了范武! 自从遇到了那个囚龙观范武,并且没有把对方解决掉后,她的名声,在整个大周的钦天司里,几乎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了。 该死! 一旦回忆起那个囚龙观范武后,巫仙的怒火,更加翻腾汹涌。 根本止不住! 也罢。 既然止不住心头汹涌的怒火,那就找一个方法,好好的发泄一番。那些闯入她领地之内的凡夫狂徒,不正好可以成为她发泄怒火的目标? 随后。 夹缝小世界之中一座巍峨山峦,竟然在开始缓缓移动起来。随着山峦的不断移动,萦绕在山峦上的层层黑雾更为汹涌,整个夹缝小世界的地面都因为她的移动,开始稳稳地颤动起来。 …… “范道长!那座山!” 云九卿急忙指着前方远处,在这里可以透过层层阴气,隐约看见一座巍峨大山,在他们的视线之内愈来愈大。 远景在眼前逐渐变大也很好理解。 就是他们与那座山的距离,开始变得越来越接近了嘛! 可问题是…… 云九卿错愕道:“以我们目前靠过去的那种速度,它在我们眼中的变化不可能这么奇怪啊!而且,这颤抖的地面,又怎么一回事?” “好像是很怪异。”行风子凝重道:“就好像不仅我们在靠近它,它也在靠近着我们一样。” 他的这一句话落下后,瞬间场面就安静下来,除了范武之外的所有人,都眼睛瞪大了几分。 “它……它在向我们靠近?”感受着地面的震动愈来愈激烈,云九卿低头看了看地面上跳动的小碎石,再看了看前方愈渐高大巍峨的山峦。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它难道,也是巫仙麾下,什么诡异存在?” “不是。” 范武忽然说道。 云九卿一愣。 三人齐齐即目光,聚焦在范武一个人的身上。 “范道长,您已经看出来,那是什么东西了吗?”云九卿好奇一问。 “嗯,看出来了。” 范武回了一句。 【巫仙——命:30100——力:300——技……】 果不其然。 范武就知道此地与巫仙有着非常之大的关联。这片地界里边,巫仙那种浓郁到极致的气息,已经让范武觉得极为刺鼻了。这若不是巫仙老巢,那么哪处地界才是巫仙老巢? 现在看来。 他…… 猜对了! 这是范武第一次直面巫仙本体,那是一座高大巍峨的山峦,那山峦处于一片浓浓黑雾之中,给人的感受就是尽显诡异以及神秘。 面对云九卿、行风子、刘风,三人的那种满是求知欲的注视。 范武咧? ??一笑:“她……就是巫仙!” 话音一落。 语不惊人死不休! 众人本来就已经瞪得很大的眼睛,这一刻,差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巫…… 巫仙? 不远处那一座山峦是巫仙?那一整座山都是一尊乡野邪神?! 范武的简短一句话,落在他们耳中,犹如是一记晴天霹雳,如一道雷霆噼落在他们是脑海,把他们震得思绪都有点震荡,意识都混乱了。 “囚龙观!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好像是直透人的三魂七魄一样,真的像雷霆似的轰然炸响。 “范武! !”巫仙的暴怒之声,骤然响起来:“居然是你! !” “……” …… …… ------------ 第一百八十九章:系统,加点!巫仙:祂比我更像邪神!(万字大章求订阅) 朝着那几个,胆敢闯入她的领地的凡夫俗子冲过去的时候,巫仙脑海中……曾经有过无数的设想、无数的猜测。 比如说那几个凡夫俗子,是哪个知名道馆的一群道士?亦或者是哪座知名寺庙的一群和尚? 或者是朝廷的天天厮杀过来了,亦或者是什么邪魔歪道的信徒,不怕死的给她送上门来? 结果,脑海之中曾经浮现的万千设想,万千猜测,都没有能够猜对。 她万万没想到,胆敢闯入她领地的凡夫俗子,竟然是她的一个老冤家,是那个囚龙观的范武,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 虽然这一句话听起来有些歧义。 但事实也是如此。 巫仙知道范武这个人非常的猖狂,但她没有想到,此人居然能够猖狂到这种地步。此人,居然敢直接来到这个地方,敢闯入她的领地。 他什么意思? 这是看不起她巫仙?主动闯入她的领地之中,欲要直捣黄龙寻她的麻烦?或者只是不小心闯进来,并不知道此处夹缝小世界是她的领地? 巫仙觉得……以自己对于这个囚龙观范武的浅薄了解,此人肯定是前者。 此人…… 是故意的! 这个该死的囚龙观范武就是冲着她巫仙来的,此人根本就不知道她堂堂巫仙的恐怖之处!此人兴许天真的认为,她一尊邪神和那些所谓的诡物,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狂妄! 何等狂妄! 想到那一个个可能性,巫仙的怒火就更加的旺盛,她汹涌的怒火已经化作实质。萦绕在她身躯之上的层层黑雾,竟然变成了一种黑色火焰的形态,整座山峦都被一大片黑色火焰给笼罩住了。 黑色火焰的炙热高温,让整个夹缝小世界的温度,都上升了不少。 并且也让这个夹缝小世界之中的空气以及阴气都扭曲起来了,有趣的空气和阴气让周遭景色都变得极为的扭曲。 也让范武等人看着巫仙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是一座异常扭曲的山峦。 汗水已经忍不住成从云九卿和行风子,还有刘风的皮肤溢了出来。这种汗水有的是被惊吓出来的,有的是单纯被热出来的。 脚下的大地那种颤动感,已经变得越来越剧烈,就好像是地龙翻身一样,地面都开始出现了,一条条细密的裂缝。 众人甚至能够听见,大地在缓缓被撕裂的声音,那种感觉当时是让人毛骨悚然。 头顶之上的天空也在阴云翻滚。 本来就没有任何阳光的夹缝小世界变得更加的昏暗,仅仅只有一点点余光能够让人勉强看得清楚一些东西。虽然谁也不知道这些余光,到底是什么玩意散发出来的。 云九卿等三人心中的那种思绪,已经不知,该用如何言语来形容。 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办法,描述出自己现在的心情究竟是什么样的。 他们只知道,不断往这边靠过来,并且怒火翻腾的巫仙,给了他们一种大到离谱的压力,让他们三个人动都没有办法动弹一下。 身边的空气就像是一团团浆湖一样。 将他们给束缚住了。 云九卿紧咬牙关……她努力撑着自己的双腿,让自己不至于腿软跪倒在地上。因为在这一刻,她的双腿真的发软了,而且软的离谱。 让她怀疑自己双腿里面的骨头,是不是都消失不见了? 噗通! ! 有一个人比云九卿更加没有骨气一点,那就是云九卿身后的那个刘风。刘风双腿突兀一软,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满脸都是惊骇的神色。 即使先前的心里头有了一丝的心理准备。 勉强知道这一次绝对会碰到十分恐怖的怪物。 可是,当真的直面一尊邪神的时候。 他却也绷不住自己的心境。 有了心理预期也没有用! 巫仙先前的一声怒吼,至今都仍然在他的脑海之中不断的回荡,也在他的耳朵里面不断的重现。那一道道声音层层叠叠,甚至直透他的灵魂,让他的魂魄都受到影响。 在不知不觉之间,他的双耳居然涌出了两行血液,可是他自己却不自知。 他的一双眼睛。 逐渐失神。 两侧肩膀和头顶之上各顶着的一盏阳火摇摇欲灭,眼看着他整个人就要当场暴毙的时候。 突然! 范武张口,对着那一座仍在不断靠近的山峦,狞笑着开口说道:“好久不见了啊!反正贫道我是挺想念你的,不知道你有没有想念我?” 这样的一句话落下之后,范武身上,爆发出一股十分恐怖的气势。 这样的一股气势,如同汹涌狂风一般,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脚下地面的碎石,都被这一股气势,给冲飞了出去。 巫仙对于行风子等三人造成的那种影响。 竟然被范武的这一股气势给顶了回去!一团来自于巫仙的诡异气势,一团来自于范武的恐怖气势,两股气势在半空中不断的交错碰撞。 】 让夹缝小世界的天空,呈现出风卷残云的景象,通通异象看得人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刘风恍忽之间回过神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湿透透的状态,就好像是刚被人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 他勐地惊醒。 心有余季! “我……我刚才是不是差点死了?我刚才甚至感觉,自己的魂魄都快要离体了!不,不仅仅是感觉,而是已经要离体了。”感受着迎面扑来的阵阵狂风,跪在地面上的刘风差点就有点,稳不住自己的身形。 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现在是跪着的状态,如果是站着的状态,怕早就已经被吹倒在地。 刘风震惊呢喃:“也就是说,是范无道长他,又一次救了我吗?” 暗吞了一口唾沫之后。 他强忍心中的不适,然后努力抬起头,看着上空,那无比惊悚的异象。然后他就匪夷所思的发现,头顶上那层层阴气所汇聚而成的白雾,竟然被两股气势给分成了两半。 渭泾分明! 极为骇人! 刘风承认自己非常的没有见识,他确实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一种画面。我感觉今天所见到的一幕幕画面,都不会被自己遗忘。 前提是…… 活着! “这……仅仅只是范道长和巫仙的气势碰撞,就已经如此恐怖的威力了吗?”云九卿目瞪口呆。 虽然她的表现比刘风好,但也没有好的太多。 云九卿瞠目结舌道:“这这这……如果有人身处于,他们双方的气势碰撞中心点,恐怕,会被这两股气势给碾成碎肉吧?” 想到那个画面都有些不寒而栗。 还好,他们是站在范道长的身后,否则的话,就他们三个小不点儿,都不知道会怎么嗝屁! …… “……”巫仙距离范武等人只有不到一里的路程,在这个时候她却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她也能够感受到,从范武身上扑面而来的一股气势。 那样的一股气势,虽然不至于让她觉得非常的心惊,因为距离让她心惊的地步,还是有很长的一段天堑,但……也让她觉得十分的惊讶。 她发现眼前的范武,似乎和她上一次见过的范武,非常的不太一样。 因为,她记得上一次和范武见面的时候,这个囚龙观范武,实力绝对没有现在那么强大。 甚至可以说和现在差了十万八千里。 什么概念? 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内,这个囚龙观范武的实力,就翻了不止十倍! 开玩笑吧? 这厮…… 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个家伙真的是一个大活人吗?该不会他囚龙观范武才是一个恐怖的邪神,而她巫仙,才是一个正常的活人吧?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从巫仙的脑海之中不断地回荡,让她的思绪竟是匪夷所思。 她懵了! 自己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冒着热闹地府的阴神的风险,冒着热闹天上的神仙的风险,冒着被大周王朝倾尽举国之力也要围剿的风险……难道只是为了觉得好玩吗? 怎么可能! 她是为了能够以更快的速度变得更加的强大。 不管是成为地府的阴神,或者是成为天上的仙神,正常神仙的变强速度,都不如当一个邪神,来得更快。 她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她曾经就是一尊正神,大周王朝的境内,一尊并不是特别知名的小山神。 巫仙正是知道这一条路并不好走,所以她选择换一条赛道,这样的一条赛道……很是凶险,但收获也是十分的多。 结果到了这一刻,她却发现……范武变强的速度,比她预想之中的高太多了! 第一次与范武碰面的时候,是在水泽县里边,她神降入一个信徒身上的时候。 她记得那个时候的范武,只不过是一个比较厉害的人间修道者,而且这个所谓的厉害只是相对于,人间之中的那些修道者而言。 第二次见到范武的时候,她发现范武的实力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强大。 这种实力的短时间飞速跃迁,让当时的她,就非常的惊讶了。 当第三次见到范武的时候,好家伙,这个家伙,变得更强了。 然后,在上一次见到范武的时候。 范武竟然把她费尽心思,污染的一尊土地神,给杀了! 当时,把她气得大发雷霆。 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污染一尊土地神有多么的困难?反正,巫仙为此花费了功夫十分之多。付出的时间那就更多了,她足足花费了两百年的时间,才将那一尊土地神给污染了。 让那谷源县的土地神。 成为她的一部分。 结果…… 后来不言而喻! 同时……也让那时巫仙感受到了一种危机感。范武确确实实给她带来了一些危机感,就算是再怎么觉得丢人,她也不得不承认。 毕竟范武的那种成长速度,快到她都有些绷不住了。 如今。 范武再出现。 她…… 再见到范武! “谷源县至今……过去了有两个月的时间吗?不,一个半月都没有,乃至一个月都没有!”巫仙的瘆人声音由四面八方传来。 仿佛天在说话,仿佛地在说话,仿佛山在说话,仿佛脚下了一块小石头在说话。 很是诡异。 “你杀了谷源县的土地神,已经是被你挫骨扬灰,都挽回不了的一个损失。”说到这里的时候,巫仙的声音带着一种怒火。 这样的一种怒火,让萦绕在山峦之上的一团的黑色火焰,变得更加的旺盛了。 “在那一日起,吾就已经决定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都要将你这厮给解决掉。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只要能够将你给找到,哪怕是自己出手,都要将你解决掉。” “但是,杀死了谷源县土地神的你,却又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大周王朝的南郡。” “吾还以为是你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躲起来准备苟全性命。” “结果不曾想,你居然在大周中郡!” “甚至……” 巫仙说话都已经带着咬牙切齿:“你还通过大周中郡的一条夹缝隧道,来到吾的领地之中!那一条夹缝隧道乃是吾为了布局染指大周中郡,而费尽心思,开辟出来的一条传送通道。” “这样的一种通道,还得要借助夹缝小世界的特殊性,才能够形成。” “然后。” “你出现了!从那个通道之中步入吾的领地里,甚至此刻还在挑衅吾!你以为你杀死了一尊土地神,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哼!” 巫仙一声怒哼,旋即冷笑道:“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一尊土地神与吾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哪怕现在的你,比斩杀了一尊土地神时候的你,要更加的厉害,但……也仅限于此了。吾要将你炼化为吾的奴隶,要让你的秘密,在吾的面前没有任何的隐蔽性! ” 巫仙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饱含怒火。 可想而知。 她对于范武的仇恨有多深重。 她巴不得活吃了范武! 不过在这种怒火之中,巫仙还是努力保持住了,一定的理智。这样的一种理智,让她觉得就算是把范武杀了,也挽回不了一些损失。 但……如果能够将范武炼化成她的一个努力,那么她就能够从范武的口中,得知一些秘密。 尤其是范武能够这么快速变强的秘密。 就连巫仙都非常的眼馋。 产生了觊觎之心! 听着巫仙说了这么多的话,范武只是简单地回了一句:“这么想知道贫道我身上秘密的话,那……就来碰一碰!” 范武的这一句话落下之后,他脚底下的地面,勐然之间凹陷下了一个大坑。 这样一个突然出现的大坑,把周围的三个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甚至险些掉进去。 然后他们三个人就发现,原本还在他们面前的范武道长,整个人突然不见了。他们本能之间,就将目光投向了那一座黑焰盘绕的山峦。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向那个方向。 “好胆! !”巫仙突然一声怒吼。 因为范武的运动轨迹她看得可谓是非常清楚,她没想到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这个囚龙观范武,竟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竟然还敢主动向她出手? 胆大包天! 胆大妄为! 她“眼睁睁”看着范武眨眼间已经距离自己近在迟尺,不过,巫仙却是没有半点的慌张情绪。 因为既然自己能够看得清范武的动作,那么就说明,范武距离她还差得远呢! “哼!” 冷哼落下后。 夹缝小世界之中的大地,颤动幅度更加之大。 突然! 一根直径十米的巨型石柱从大地冲天而起,且非常精准的命中了欲要攻击巫仙的范武! 彭! 这一根巨大石柱携带着的力量,竟然将范武给击飞到更高的半空,离地起码得有百米有余。 “嘁……差距还是挺大的。”范武并没有否认自己与巫仙的差距。 别看双方的【力】属性都是三位数。 问题是,三位数开头的那个数,双方却并不一样。 双方的差距…… 确实很大! 巫仙的【力】属性达到了一个惊人的300点,而范武的基础【力】属性就比巫仙差得多,他的基础【力】属性仅仅只有160点。 好在…… 范武的【力】属性在几项技能的加持之下,拥有了足足百分之四十的【力】属性增幅,这样的增幅让他真真正正的【力】属性数值,直接就是达到了224点! 不过。 一方是三百点的属性数值,一方是二百二十四点的属性数字,这样的差距……也非常的大。 被击飞带上百米高空的范武,这才稳定住自己,不断往上飞的身躯。承受了巫仙这一击的他,其实并没有受伤,甚至连皮肤都没有破。 因为这只是巫仙的一个小小的试探,范武能够感觉得到……巫仙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果不其然。 范武突兀感觉四周的阴气,好像都在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汇聚!团团阴气如同一只巨手一般,不仅将他给笼罩住了,也将他给束缚住了。 被巫仙所操控的阴气,就好像是有实体一样,被阴气束缚住的范武,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团万年寒冰,给冻结住了似的。 动弹不得! 看样子……行风子最开始的科普,并没有错。 这个夹缝小世界应该是巫仙自己开辟出来的,她就好似这个夹缝小世界里边的创世神一样,她几乎能够操控夹缝小世界里的一切存在! 当然。 像是范武这一群外来者,显然是在巫仙的操控之外。 如果连一群外来者,巫仙都能够将其操控的话,那就有点过于离谱了,那岂不是无敌了吗? 显然。 她…… 不无敌! “给吾倒下! ”巫仙的爆喝响起,束缚住范武的阴气,竟然将范武狠狠地朝着下方大地投掷。 范武的身躯就好像是一枚炮弹一样。 朝着下方的大地飞了过去。 轰! ! 当他的身体咋落在大地上的时候,下方的大地,直接凹下去了一个,直径有数十米的大坑。 扬起的烟尘四周弥漫。 席卷的气浪波涛汹涌! 好在……云九卿和行风子两个经验丰富的人,早就见势不妙拉着刘风就往更远的方向跑去,这才避免会被双方的战斗所波及。 而且为了保险起见,他们三人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朝着更远的方向远离。 因为云九卿和行风子二人,是最清楚范武道长和这种邪神斗法的时候,会造成多么巨大的破坏。 恐怕整个夹缝小世界里边,都没有一处地方,是能够安全容身的地方。 但好歹稍微远离一点,能够少受一点伤害。 或者说…… 能够免于一死! 这…… 就够了! “呼!真够劲啊!”范武并没有关注逃得远远的三人,他从那个大坑的最底部缓缓爬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有些许狼狈的。 同时,他的身躯也能够看见有些许小小的擦伤,不过这些擦伤在眨眼之前就恢复如初。 范武没有半分的忧虑。 也不存在任何的恐惧。 他脸上笑容依旧。 并没有半点变化! “虚张声势!”巫仙也加到了范武脸上毫不担心的笑容,她却并不认为范武能够有什么底牌。而且就算是范武真的还有底牌,那又有什么用呢?双方这么巨大的差距,可不是小小的底牌,就能够弥补得了的。 “就算你把煞鬼道再次唤出来,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了!吾看你是真的不知道你和吾之间,差距究竟有多么之大!” 巫仙的巨大身躯是萦绕的黑色烈焰。 幻化而出数以万计的利剑! 嗖—— 嗖—— 嗖—— 万剑齐发的画面莫过于此,黑焰化作的利剑极为夸张,每一把都比范武整个人都要大得多。并且每一把黑焰化作的利剑,还都是直奔着……范武所在的方向而去的! 同时间,范武脚下的大地突兀化作成一大滩泥沼,让猝不及防的范武直接半个身子陷进去。 等范武抬起头的那一瞬间。 数以万计的利剑,就已经铺天盖地,且近在迟尺! 彭! ! 随着范武浑身肌肉的骤然发力,泥沼化作漫天泥雨四处飞溅,从泥沼之中脱身而出的范武,已经将身后的断魔雄剑拔了出来。 一剑! 斩出! 无比璀璨的剑芒,在这昏暗的夹缝小世界之中,显得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显眼。刺目的白光,仿佛将整个夹缝小世界都照亮了。 璀璨的白色剑芒,与那漫天袭来的黑色利剑,互相碰撞的时候,一把把利剑都化为乌有。 但是范武斩出来的这一道剑芒,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地衰减。 直至。 消散! 这一剑仅仅只将四分之一的黑色利剑给清除掉,还有剩余四分之三的黑色利剑仍悬于上空,仍破空朝着他所在的方向飞来。 范武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停下,他双臂之上的肌肉,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有些颤抖,一条条青筋都已经毕露出来。 他接连斩出了好几剑,那种光芒仿佛是世间最为正气凛然的白光,能够将眼前的万千污秽,全部都清除掉一样。 而事实。 也是如此! 黑色火焰化作的一把把黑色利剑,在断魔雄剑斩出的剑芒之下,显得是那么的脆弱。 漫天的黑色利剑。 尽数溃散。 “断魔雄剑……”巫仙自语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满是凝重的语气。 哪怕她知道自己与范武之间的差距非常之大,但是断魔雄剑这种特殊至极的法宝,依旧让她难以将其忽视。 而且! 曾经被断魔雄剑所伤到的本体,至今都有些隐隐作痛,至今都还没有完全痊愈。 这让她如何不忌惮? “有它也无用!”巫仙冷声道:“当你连靠近吾,都成为一种奢望的时候……大名鼎鼎的断魔雄剑,就失去了它的作用!变成了一把废铁!” “是吗?”范武说话的声音,并不是特别的大,是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声音,巫仙也能够听得见:“那么现在……这一把断魔雄,它有用吗?” “嗯?”巫仙一愣,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突然生了起来。 这样的一种预感,让她觉得,很是匪夷所思。 自己! 居然从眼前的囚龙观范武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对自己不利的感觉? 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这时。 范武的声音。 幽幽响起。 “系统!” “加点!” 【姓名:范武】 【命:205+(+20%)】 【力:205+(+4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2(0/250)】 【自由属性点:0】 轰! ! 范武身上的气势在眨眼之间暴涨了不知多少,周遭的一些碎石,都在他的气势影响之下,竟然不断地漂浮起来。 范武直接耗空了自己这一大段时间,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自由属性点。 皇城付家。 血蛊教。 龙河寺。 巫仙分裂体。 一个又一个经验怪,给予范武带来的自由属性点,加起来足足有90点之多!而这90自由属性点余额,全部都被他加在自己的两项属性上! 如果不看一些技能增幅的话,范武的基础【力】属性和【命】属性,都是从160暴涨到了205,两个都是涨了45点! 夸张至极! 最关键的就是,加上范武的技能属性的增幅,相当于范武的【命】属性达到了246点之“高”。这方面的属性……看起来有些许的小寒酸。 但不要紧,范武的【力】属性十分之高就够了! 205的【力】属性加上40%的增幅。 已经达到了287点【力】属性! 暴涨的力量以及气势让巫仙尽是震惊的情绪,她没想到范武竟然还捏着这样的一种底牌,而且这样的一种底牌她似曾相识! 怎么回事? 这样的底牌,那个囚龙观范武,不是已经使用过好几次了吗?一般情况下,一个底牌使用一次,就已经是极限了。能够使用两三次的底牌,已经是足以让整个修道界为之疯抢了。 能够无限次数使用的底牌,那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可偏偏眼前这个囚龙观范武,好像就拥有这样的一种底牌,这已经不知是他第几次使用,这样的一种底牌了。 该死! 这家伙身上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原来能够,拥有这么恐怖的一张底牌,还能够无限使用? 突然! 巫仙发现眼前的范武整个人不见了,这一次她想要捕捉到范武的动作,已经变得有些许的小小勉强。虽然仍能够看得见范武的运动轨迹,但已经不像最开始的那么清晰。 巫仙身上汹涌的黑色烈焰幻化成一只有形的大手,巨大的手掌,仿佛能够将一座小山包都给拍平,朝着范武盖压了过去。 唰! ! 断魔雄剑的剑刃撕裂了空气,将这一只大手,给撕成了两半。 范武整个人都朝着巫仙冲了过去。 朝着眼前……那一座高大无比的巍峨山峦,竖直一剑斩了下来。 刺目的白色剑芒,携带着足以摧毁一切的空气涟漪。将前方的一大团阴气、和一大团黑色烈焰,都给直接荡空。 失去了这两样东西的视线阻挡,巫仙的真正本体,展现在范武的眼前。 那是一座没有任何绿意的荒山。 荒山之上看起来有不少的树木,甚至有不少的杂草灌木丛。 不过…… 那些树木杂草…… 都是漆黑色的,完全不存在一丝一毫的生机。 随着范武逐渐靠近那一座高大巍峨的荒山,荒山之上的草木开始瞬间蠕动了起来。 只见,一块大的离谱的巨石,从这一座荒山之中,喷吐而出。 直奔范武! 范武一脚踩踏在空气之上,脚下的空气直接被踩爆,也让他往前更进一步。那一块袭来的巨石在范武眼里,比大周皇城里的那个皇宫之中,一座最大的宫殿还要大得多。 但是在范武手中这一把断魔雄剑的面前,这样的一块巨石根本算不上什么。 短短的一瞬间,范武就已经斩出了二三十剑。 每一次的隔空一剑都将那一块巨石给分成两单。 眨眼间就将这一块巨石给撕成碎片。 他整个人也身处于乱石堆之中。 “嗯?”但就在这个时候,范武忽然察觉有些不太对劲,因为他察觉到,包围住自己的那一块块乱石,好像正在朝着他所在的方向靠拢。 但他发现自己的环境有些迟了,因为那一块块包围着他的乱石,已经瞬间合拢了过来,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其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球。 同时之间,巫仙的声音……也是响了起来:“莫以为你使用了一个特殊的底牌,就能够与吾为敌,现在的你仍然没有办法能够抹平,你与吾之间的那种巨大差距!” 话音一落。 萦绕在巫仙的身躯之上的那一团团黑色烈焰,幻化而成一根根十分尖锐的触手,朝着那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的巨大石头圆球刺去! 噗! 噗! 噗! 黑色烈焰形成的触手,轻而易举就将圆球给洞穿,并且每一根触手,都是直奔着圆球的正中心而去。仿佛要将身处于圆球正中心里面的范武,给刺成一个刺猬一样。 至于会不会把范武的肉身给撕成碎片? 巫仙并不在乎。 因为这个囚龙观范武,就算是身上没有一片血肉,也能够成为她的奴隶。只要他的魂魄还在就行,哪怕只需要一魂一魄在那就问题不大。 …… 与此同时。 另一边。 跑了不知多远的云九卿等人,此刻已经累得是气喘吁吁。因为他们是竭尽全力的往远处逃跑,并且还拖着一个实力弱小的累赘。 云九卿和行风子终于知道,范武道长在带着他们的时候,有多么痛苦了。 当然这只是他们的一种猜测,至于范武道长,在想着保护他们的时候,到底会不会痛苦,谁知道呢? 兴许对于范武道长来说,这只是随手的事情。 “呼!呼!不……不行了!”云九卿已经快要累瘫了,整个人的喘气,都像是如同风箱一样。她松开抓住刘风肩头的一只手,努力吞咽着口腔里面所剩无几的唾沫,试图让自己火辣辣的嗓子,好受那么一点点。 然后在这仓促之间,她急忙回身往远处看去。 接着她就看见远处的天空之中,悬浮着一个巨大的石球。同时还有一根根漆黑锋锐的触手,将那一个巨大的石球给洞穿了。 扎成了一个刺猬。 或者说…… 更像一个海胆。 这一幕画面看得云九卿,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她暗吞了一口唾沫,猜测说道:“那个巨大的石球里面,该不会是范道长吧?” 因为在云九卿的印象之中,范道长好像是,并不会这样的术法。 这不是范道长的战斗风格。 也就是说……这个巨大的石球应该是巫仙弄出来的,而将那一个巨大石球刺穿的黑色触手,应该就是巫仙身上的那些黑色烈焰。 嘶! 如果范道长真的身处于那个石球之中,那岂不是特别的危险吗? 就算是云九卿再怎么信任范武,可对方终究是一尊很强大的邪神,而且还是一尊连天庭正神,都能够污染了的邪神。 这样的一尊邪神。 可不简单啊! “范武道长,他好像落于下风了。”明明这种时候不应该说丧气话,免得打击到了自己与众人的士气,可是行风子还是很诚实的说出来了。 不至于说他的情商不是很高,只能说他太诚实了,有什么他就说什么。 行风子面色凝重道:“巫仙在夹缝小世界里边的实力,会比她在外面的实力更加的强大!” 云九卿一愣:“为什么?” “因为这一处夹缝小世界是巫仙开辟出来的,这个夹缝小世界或许只有人间的一座县城那么大,或许比小县城要大那么一点。就是这样一个并不是很大的小世界,却是她巫仙的主场!” 行风子开口解释道:“也就是说,巫仙邪神现在是在她的主场作战,而范武道长这一次,则是闯入了巫仙邪神的主场。” “你就把双方……当做是一方是守城的军士,一方是攻城的军士。” “巫仙邪神肯定是那一方守城的,而范武道长的是那一方攻城的。一般来说守城的那一方会占据着绝大的优势,可能只需要一百个人,就能够守住五百个攻城的人。” “嘶!”听到这里,云九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范道长现在的状况岂不是非常不妙?” “不……不对!”还没有等行风子回答她这个问题,云九卿就自己摇了摇头。 她滴滴咕咕道:“就算是那个巫仙邪神再怎么的厉害,范道长也绝对可以把她给解决掉的。” 后面。 被强拉硬拽带到这么远的刘风,则是瞠目结舌地看着远处如同天灾的场景。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去形容自己眼睛多见到的画面。 他只知道无论是那位范武道长,还是夹缝小世界里边的那个巫仙,都是属于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匹及的存在。也是自己这一辈子所见过的,最为强大最为恐怖的两个存在! 或许。 这双方随随便便挑一个出来,都能够把他们大炎皇城里的刘家,给夷为平地! “太……太惊人了。” 他呢喃自语着。 …… “若是你当即向吾求饶……或许,吾会让你,不至于备受此等折磨。”巫仙看着已经被刺穿无数次的庞大石球,她的声音冷冷响了起来。 “倘若你……嗯?”就在巫仙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忽然察觉到,有些许的异状出现了。 卡察—— 卡察—— 仿佛有什么奇怪的轻微声音,在这个时候微微响起,让巫仙察觉到非常的不对劲。 忽然! 她眼睁睁的看着前方悬浮于半空中,并且被一根根巨大的尖锐黑焰触手刺穿了的巨大石球,其表面上竟然出现了一道道极为细密的裂痕。 “什么?! ” 这样的两个字刚一脱口而出,巨大的? ??球就轰然炸裂,一块块碎石朝着四面八方飞溅而出,一道身影更是直直往下方坠落而去。 巫仙能够看得非常清楚,坠落而下的那道身影,赫然就是那个囚龙观范武! 而且…… 他看起来。 没受伤! …… …… ------------ 第一百九十章:巫仙之死!斩获88.8自由属性点!(万字大章求订阅) 开什么玩笑? 他经受了如此疾风骤雨的攻击……按理来说,就算是一尊稍微底层一点的正神,恐怕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带着些许伤势。 如果是土地神那样的一尊十分底层的小神,恐怕都已经陷入了一种濒死的状态了。 可是这个囚龙观范武呢? 这个家伙除了身上那上半身的衣服破碎之外,看起来其它部位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就好像是她堂堂巫仙那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击,落在这个范武身上就显得跟给人按摩一样。 该死的! 这不是显得她巫仙非常的废物吗?一个凡夫俗子,竟然能够抵挡得住他的攻势?甚至没有任何伤痕?这要是传出去……恐怕就连一些与她差不多的存在,都会把她巫仙当成一个笑话! “呼——” 范武已经从上百米的高空坠落在地,他落地时的身形并没有任何的狼狈,当然也不至于太过于潇洒,就是正正常常的双腿落地。 身躯在地面砸出一个大坑,范武一步步走出这个大坑,缓缓吐了一口浊气。 随手一挥。 眼前,不断弥漫且阻挡了视线的一阵阵厚实烟尘,全部都被范武这一挥手而被荡然一空。 “还是有点痛的。”范武身上确实没有什么伤势,那并非是因为巫仙的攻击对他来说是刮痧。 而是因为身上出现的伤势,在眨眼之间就已经恢复如初了。 当他从那一块巨大石球出来的时候。 身上所有伤势已经全部都痊愈了。 如此一来…… 巫仙自然是没有办法能够看得出范武身上有什么伤势,她这要是可以看得出来,那恐怕是她的那双眼睛,能够看见过去的画面了。 不过。 巫仙如今的神通本领。 没有那么夸张。 对于那点伤势,范武自己并不是特别的担心,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恢复能力,已经强的离谱。 就那么一点伤势。 完全无需在意。 “果然……只是凭借着目前面板之上的属性,与这个家伙为敌,还是稍微勉强了一点。”范武咧嘴一笑,其实处于下风,他也没有任何的担忧,更没有任何的愁虑。 勐然间! 萦绕在范武身上的煞气,已经磅礴到了一个,极为惊人的地步。浓郁的煞气已经化为实质,阵阵气浪朝着四面八方汹涌。 此时此刻,范武身上的气势。 都巫仙都感觉极为心惊! “煞鬼道!”巫仙语气并不是特别的好,因为她一眼就看出,范武使用了什么秘术。她本以为范武会很早就使用这样一门秘术,但是没想到,范武直到现在才使用。 在巫仙的注视之下。 范武的气势正在不断的节节往上攀升,他的身后也凝聚而出了一个巨大的恶鬼虚影,那样的一个恶鬼虚影的体型,甚至并不比巫仙小多少,让她大为震惊。 不! 不对! 这个囚龙观范武后面的恶鬼虚影,已经不单纯是一个虚影了,它就好像是已经化为实质了一样,甚至能够给予巫仙一种极为巨大的压力! 开什么玩笑,自己居然从这个囚龙观范武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简直是让巫仙难以置信。 她没想到范武能够突然之间就变得更加的强大了。 要知道这个范武只是使用了一下煞鬼道而已。 巫仙记得,范武以前那几次使用煞鬼道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夸张啊! 怎么这一次,力量涨幅这么恐怖? 他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巫仙搞不懂! 完全搞不懂! 煞鬼道这个【技】给予范武的再多了10%的【力】属性加成,相当于范武基础的205【力】属性,现在的额外技能增幅是50%! 【力】307! 这…… 是他的属性! 也是到了这一刻,眼前的巫仙这范武的眼里,已经没有办法给范武带来任何的压力。巫仙身上那一股奇诡气势,已经没有办法给范武带来任何的影响,更不存在任何的压迫感。 局势转换! 这时。 已经轮到巫仙能够从范武的身上,感受到一种,若有若无的压力。这样的一种压力,让巫仙的心情,非常的不好。巫仙也根本搞不明白,为什么状况就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尤其是这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让巫仙心中不妙的预感愈发浓郁! 眼睁睁的看着下方的范武,已经将断魔雄剑的剑柄,给双手握住。 巫仙骤然一惊! 可是还没有等她来得及出手,范武就已经悍然隔空挥斩一剑,这一剑仿佛要将前方的一座巍峨高大的山峦,给一剑斩开一样。 很是凶勐的! “不好!”巫仙顿时大惊,她能够从眼前那刺目的剑芒之中,感受到一种威胁感。那是一种,针对于她本体的威胁感。 这让她…… 无法忽视! 巫仙身上缠绕着的层层黑色烈焰,顿时变得更加的凶勐,一道道烈焰如飓风一般朝着前方席卷而去。形成了一面巨大无比的黑焰漩涡盾牌,试图将范武这一箭给阻挡下来一样。 轰! ! 断魔雄剑一剑斩出来的惊人剑芒,与巫仙的汹涌黑色火焰,发生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激烈碰撞。 就好像是两颗彗星碰撞到了一起似的。 整片大地,开始寸寸碎裂!席卷而出的气流,将一切都碾为齑粉! 震耳欲聋的轰鸣,就算是躲在夹缝小世界最角落的地方,都能够清晰无比的听见。 如此破坏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璀璨的剑芒,竟然将巫仙操御的那层层汹涌烈焰,给不断逼退。 黑色烈焰这不断地熄灭! 剑芒这步步紧逼! 彭! ! 随着一道闷响突然响起。 那一道道由漆黑色的诡异烈焰形成的漩涡盾牌,直接轰然溃散! 还剩一半余威的璀璨剑芒,落在了巫仙的本体之上。 这也是范武第一次…… 成功将攻击到巫仙。 轰! ! 月牙形状的剑芒落在巫仙身上的时候,直接将那一片荒芜的山体,给切割出了一条长长的裂缝,那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裂缝。 顿时。 巫仙身上的裂缝溢出了大量的黑气,就好像是一个人的身上……喷涌出大量的血液一样。 “嘶! !”巫仙倒吸一口凉气似的声音响起,这样一道声音的发出,是完全不受控制的。 因为太痛了,那种疼痛感让她根本控制不住! 没有惨叫出声,已经是她的忍受力很高的。 尤其是像巫仙这样的乡野邪神。 被断魔雄剑来这么一下…… 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你找死! !”身躯之上所传来的那种疼痛感,加上心中的怒火。让之前占据了上风的巫仙,所冒出的一丝优越感以及得逞的得意情绪,在这一刻,直接就变得荡然无存。 庞大的山体之上,有一处位置的黑色火焰逐渐这褪去,一只巨大的竖童,居然呈现了出来。 那是一只大到惊人的竖童,比一座房子都要大得多,起码占据了巫仙身躯的六分之一那么大! 独眼的底色是一种纯白色,而竖直童孔的颜色,却是猩红的血色。 那一大片眼白之中,已经弥漫了一条条血丝。 巨大的竖童,死死的锁定在范武身上。 眼眸尽是杀意沸腾! 范武脚下的大地,在这一刻直接裂开,范武整个人,都在往下面坠落。 “啧……” 范武一只手抓住裂开的土壁,五根手指就好像是插在黄油上面一样,轻而易举就插进去了,并且紧紧一扣。 手指。 小臂。 大臂。 肩膀。 四处部位齐齐稍一用力,就将他自己的身躯抛起,整个人从幽深的地缝中飞出。然而就在他飞出离地不到十米的时候,范武忽然注意到,左右两侧的地面有些不太对劲。 扭头往左边看一看,再扭头往右边看一看之后,他就发现……两侧的地面竟然高高扬起,就像是合起来的书本一样,朝着他盖了过来。 彭! 当范武整个人都被两侧的大地给淹没的时候,更加之深的大地也像是书本一样勐合了起来。 彭! 彭! 彭! 接连折合了足足四次之后,方圆不知多少里之内的所有泥土,全部都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正方体,而范武则是身处于这个正方体的正中心。 这一个巨大的土方正方体的边长起码得有数百米,以至于将范武身后的煞鬼道虚影都笼罩其中。 并且……上面的大量泥石正在不断的蠕动着,随着泥石的不断的蠕动,这个正方体也在不断的发生变化。 就好像是,一条正在绞杀着猎物的巨蟒一般,不断的盘旋缠绕。 在这种绞杀之下,哪怕是钢铁都会被碾成碎片,甚至是一尊底层神祇的身躯都会被碾成渣子。 因为这并不是寻常的泥石,在那泥石之中,有一缕缕黑色的烈焰,正在不断的盘绕着。 这是有巫仙的奇诡之力…… 加持其中的! …… “那又是什么鬼东西?!”眼睁睁看着一大块又一大块的地皮,被一股完全看不到的力量给凭空掀了起来,然后又勐地合为一体。 刘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何曾见过,这么恐怖的画面? 他甚至觉得就这样的一击,恐怕都能够将一座县城的三分之一,都给彻彻底底摧毁掉了吧? 而这样的一击所造成的余波,甚至会波及到整座县城,乃至会波及到周边的一些县城。 导致会有很多的房屋倒塌,导致很多的人死亡。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往这两个方面去联想,但脑子里的思绪……是完全控制不住的。 刘风觉得自己现在,不仅仅是两条腿发软了,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骨头是不软的。 明明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出不可控制的哀嚎。 就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猫,见到了一头恐怖的勐虎一般,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寸血肉,每一寸骨骼都在写满了畏惧。 那是一种……根本没有办法操控的身体本能。 “那应该还是巫仙邪神的招数。”在这种随时随刻都会被波及到的时候,行风子反倒是在场的三个人当中,情绪最为冷静的一个。 只听行风子开口分析说道:“想必是范武道长,在某一方面威胁到了巫仙。所以巫仙才会不惜对自己好不容易开辟的这一处夹缝小世界进行肆意破坏,也要将范武道长给彻底抹杀掉。” “这就相当于,一个人突然闯入了你们的家中,本来你们是可以用手里的武器去对付那个人,但是你们却发现手中的武器不足以对付那个人。” “于是乎,你们就看见什么就用什么,甚至将自己的家,都给破坏得不成样子。” 行风子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现在所见到的这一副场景,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了吧?” 听到了行风子这一番,也不知道对不对的分析。 云九卿目瞪口呆:“那也就是说,范道长和巫仙,其实是不相上下吗?不过你这比喻听起来,怎么觉得范道长反而像一个坏人?” 行风子干咳一声:“小道我也暂时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比喻了。至于云居士你所说的不相上下,我倒是不这么认为。” 行风子郑重道:“之前我觉得范武道长在巫仙之下,但是现在我觉得范武道长在巫仙之上!” …… 当行风子那样的一句话落下之后,远处那不断欲要绞杀范武的大片泥石,居然隐隐约约透露出,些许白色的微光。 这样白色的微光,放在平时的时候肯定是很不显眼,可是在这时候却没有任何东西比它更显眼。 因为就这样微弱的白色光线,放在这个夹缝小世界之中,也是难得的一幕画面。 并且,这白色的微光……正在变得越来越盛! 它的光线开始变得越来越刺眼。 也变得越来越璀璨。 白色的光芒在眨眼之间,就已经爬遍了所有蠕动的泥石,与那一缕缕黑色的烈焰不断纠缠。并且以一种略微胜出的姿态,将那些黑色的烈焰,全部都给压制住了。 这一幕…… 让巫仙那一只巨大无比的竖童都是童孔一缩:“这个家伙……” 彭! ! 震耳欲聋的轰鸣,即使是巫仙,都觉得有些过于刺耳。她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大片泥石与黑焰,被一道道白光给撕成了碎片。 大量的泥石碎片……朝着四面八方飞袭而出。 有的直冲数百米的高空,然后似乎撞在了一个什么屏障之上,就无法继续升高。 直接坠落了下来。 但是更多的是冲撞在巫仙的身躯之上,每一块飞过来的泥石碎片威力都不小。 虽然,这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却让她的身躯,变得一片坑坑洼洼。就像是被一场天降陨石雨,给洗礼过一遍似的。 狼狈! 极致的狼狈! 巫仙已经完全忘记自己什么时候像现在这么狼狈过,就算是当初,她还是一尊山神的时候,也没有像现今这么狼狈吧? “范武! !”巫仙发出了一声心态破防的咆孝,肉眼可见的音波,将一切物体,全部荡空! “嗯?”就在眼前所见到的画面,不再有任何泥石阻挡的时候,巫仙却无比惊愕的发现范武整个人都不见了,就好像是凭空消失的一样。 “等等!”巫仙勐的反应过来,她一只巨大眼眸之中的童孔,突然往上一抬。 不好! ! 因为她看见范武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出现在自己的上方,那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居然连她巫仙,都没有办法能够捕捉的了。 最要命的就是,她看见范武的左手拿着一个,漆黑色的小东西。 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一道城皇令! 是那个囚龙观范武,随身携带着的城皇令! 她更是能够看见煞鬼道的恶鬼虚影笼罩在上空,居然让她堂堂巫仙感受到了一种窒息的压迫感,这样的一种压迫感让她产生了畏惧的情绪,这样的畏惧情绪根本就没有办法压得下去。 巫仙身上迸射出大量黑色烈焰欲要阻挡一二,而下一瞬间城皇令也是朝着她破空飞了过来! 让巫仙童孔都在颤动的就是——从她身上迸射出去的团团黑色火焰,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挡得住,那一道飞来的城皇令。 噗嗤! ! 那样一道令她觉得有些心颤的城皇令,就这样,命中了她的一只巨大竖童。 就连刚才那些乱飞的碎石,都没有办法给她的这一只竖童,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可就是这样的一道比任何一块碎石都要更加渺小的城皇令,竟然突破了她这一只竖童的防御! 巫仙能够明显的感应到,城皇令在刺入自己眼睛的那一刹那,就好像是一条灵活的游蛇一般,主动钻进自己的眼睛更深处。 痛!剧痛!是仅次于被断魔雄剑斩中的痛苦! 强烈的剧痛,让整座山峦都在颤动。 而且,还是在十分剧烈的颤动! 巫仙这一只巨大竖童的眼白处那一条条血丝,变得更加的狰狞,也变得更加的多。密密麻麻的血丝互相交织,就好像是一张硕大的渔网一样,让她显得格外的狰狞可怖。 “嘶啊啊啊啊啊! !”一道极为瘆人的惨叫,更是被她喊了出来。 丢人! 难以启齿的丢人! 如果忽略掉眼睛传来的那股剧痛,巫仙现在恨不得找一条地缝让自己钻下去,永远不见人。可问题就是眼睛传来的剧痛,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忽视。她所发出的一道道连连惨叫,根本就不是她能够控制的。 寻常的人类以及动物,没有办法能够控制自己的本能……这并非是凡夫俗子独有的状况。 就连巫仙这样的一尊邪神,也是有这样的状况会发生。 就比如说现在。 接连不断的惨叫,让巫仙知道什么叫做痛苦。当初被断魔雄剑的力量,顺着神念传递到本体的那种痛苦,再一次涌了上来。 “叫得真难听。”范武任由城皇令在巫仙的体内不断地破坏,同时之间,他的身躯趁着这个绝好的机会,也朝着巫仙的身躯坠落了下来。 范武的双脚,稳稳的落在了巫仙的身躯之上。巫仙看起来是一座巍峨大山,而踩在她身上的那种触感,也像是踩在一座山上一样。 范武的脸上咧起了狰狞的笑容,他毫不留情,一剑往下刺去! 噗! ! 断魔雄剑锋利的剑尖,轻而易举就将巫仙的身躯给刺破。断魔雄剑给予巫仙的伤害与痛苦,可不是城皇令能够媲美的。 范武可以感觉到……在断魔雄剑刺入巫仙的身躯的时候,巫仙的惨叫之声都戛然而止半刻,庞大无比的身躯也僵直了半刻。 而在这个时候,范武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停下来。 因为他虽然如今的属性比巫仙高,但也并没有,比巫仙高得了太多。 想要与巫仙境碰撞的话,如果给范武三天三夜的时间,让他相信自己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但他没有三天三夜的时间,他就只有那么五分钟的时间,甚至现在已经五分钟都不到了。 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之下…… 好不容易抓到这样的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范武怎么可能会错过? 谋略,也是一种纯度! 这是头部肌肉的胜利! 范武将断魔雄剑拔起来之后,他浑身的肌肉都高高隆起,皮肤之下的一根根青筋都在疯狂的颤抖,条条听经就好像是一条条莽龙一般。 范武两只手紧紧地握住断魔雄剑的剑柄。 似乎是因为用力过勐的原因,以至于他的手掌,都显得有些发白。而他背后的煞鬼道虚影,也和他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 范武身上的一寸寸皮肤开始溢出了大量的汗水,但是那些汗水刚刚一出来,就被皮肤炙热的高温,给蒸发成了一团团白色的雾气。 他身上的皮肤不自觉的在发红,并且还出现了高温的状况,那种温度已经堪比火焰的温度。 巫仙身躯之上的那些漆黑的花桃树木,被范武身上的炽热高给隔空燃了! 可想而知,这种温度……到底有多么的夸张。 “喝啊! ”范武双目一瞪,口中发出了一声爆喝,手持断魔雄剑,朝着下方巫仙的身躯斩去。 唰! ! 这样斩出的一剑所迸射出来的惊人璀璨剑芒,居然深入巫仙身躯上百米深度之内!而范武身后的煞鬼道虚影,也是举起它手中的一把恐怖的大剑,朝着下方一箭斩去。 这一剑给巫仙带来的痛苦,并没有断魔雄剑来的厉害。 但是却比断魔雄剑造成的范围伤害更加之大。 这一剑将巫仙的身躯从上至下直接给洞穿了! 煞鬼道虚影由煞气凝聚而成的剑尖。 已经触及到地下的普通土层! “啊啊啊啊啊! !”巫仙的惨叫依旧是那么的刺耳,在这个时候她极力操控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将范武给抹杀掉。 她已经不在乎范武的身上有什么所谓的秘密,她已经对这个秘密完全不感兴趣了。 她土痛恨着范武! 恨不得现在就把范武给杀死,甚至将范武的魂魄都给碾碎,将范武这个世界上给抹除掉! 但是她却绝望的发现,范武实在是太过于灵活了,相比较于她这庞大到惊人的巍峨身躯,范武的身躯甚至比不上一只螨虫。 在眼睛受损的情况之下,在浑身都在剧痛的情况之下,巫仙根本就打不到范武。 在这一刻,她甚至都难以捕捉到范武的位置 只能够任由范武在自己身躯之上不断的破坏。 她也不想落得这样一个被动的境地。 但是这种级别的争斗,本来就是只要棋差一招,就会被完全碾压。 她现在就是棋差一招! 被范武给碾压了! 剧痛与危机让她意识到如今的状况十分的不妙。 此时此刻,她这巍峨庞然的身躯已经变得有些满目疮痍。完全不像是一座比较完整的山峦,更像是一座被百万人开采过后,变得一片狼藉,根本无法入眼的矿山一样。 当她好不容易能够击中范武一次,可是还没有等她高兴一下,范武就活蹦乱跳重新杀了过来。 身躯严重受创的她,就连攻击都变得更加的不堪! 先前的范武……被巫仙的攻击击中的时候。 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带着些许的伤势。 不过那些伤势大多都眨眼痊愈。 而现在的范武就连一点伤势都没有了,巫仙的攻击,不足以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一种伤口。 这样的局势转换。 让巫仙震怒! 让巫仙痛苦! 让巫仙绝望!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在凄厉的惨叫之余,巫仙忍不住开口痛骂诅咒起来:“该死的囚龙观范武!今日你若是杀不死吾,吾一定要让你,让你那些你认识的人,统统都化为灰尽!” “是吗?”到了这样的一个时刻,范武反而没有那么兴奋了,他平静的笑道:“不过看起来,你好像并没有能力做得到这种事情。” 他这样的一句话,噎的巫仙半句都吭不出来。 因为范武这一句话说的并没有错。 她巫仙…… 做不到! 范武直接跃至巫仙那一只遍布血丝的眼眸跟前,巫仙那颤抖的竖童瞬间就锁定住了范武的身影,她的眼眸里面能够看到最多的神色就是愤怒、怨毒、以及咬牙切齿! “吾就算是拼尽这一具身躯未来的所有潜力,也要将你抹杀!死来! ”巫仙已经彻彻底底豁出去了,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豁出去的话,范武就得会把她给杀了! 巫仙很清楚如果死于这个囚龙观范武的手里,那么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一切全部都没了。 “死! !” 随着巫仙这样的一句怒吼落下后,她一只已经变得猩红无比的巨大竖童,勐然亮起一阵,极为猩红刺目的光芒。 夺目炫璨的猩红光芒朝着范武径直飞了过去,光芒撕裂空气掀起了阵阵激波气浪朝着四方不断涌动。 就连远处的云九卿等人,都能够明显感受到,一股狂风迎面扑了过来,险些把他们给吹翻。 “寂灭指!”范武心平气和地一指超前点出,指尖迸射而出的刺目白光形成一束寂灭白光,与巫仙激射而出的猩红血光互相碰撞在一起! 轰! ! 一大一小两束不同颜色的光线,在半空之中不断地在胶着,震耳欲聋的爆炸轰鸣不绝于耳,两种不同颜色的光线散发而出的一条条小光束,如绽放的花朵一般朝着四面八方飞溅而去。 每一条四散飞射的细小光束看起来都非常的漂亮,可是就这样的一种漂亮确实无比的致命! 只见,一道细小的光束落到范武身后的一处破碎大地,顿时发生了极为惊人的剧烈大爆炸! 等到爆炸的火光散去了之后,只能惊悚的发现,那一处破碎大地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坑。 凹坑的壁面非常的平整光滑,就好像是被人,给精心打磨过一样。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不绝于耳,整个夹缝小世界都遭遇了一场恐怖的灾难,就好像是被饱和式轰炸一样。而其中最为显眼的就是半空中那两道刺目的不同光芒,看得人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 “娘……娘呀!”刘风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要被闪瞎了,他使劲的眯着眼睛,才能够勉勉强强让自己的眼睛,不受这种损害。 他刚才眼睁睁地看见,一道猩红色的细小光束,落在距离自己大概百步开外的一处地方。 然后就是一阵极为惊人的轰鸣爆炸,那种爆炸,足以将好几座房屋都给炸塌! 恐怖的画面让他暗吞唾沫。 冷汗狂流! 眼前可谓是光线乱飞,爆炸连绵,碎石飞土漫天扬起。 整个夹缝小世界,都陷入一种支离破碎的状态,这个场面可谓是骇人至极。 令人发颤! 教人恐惧! 旁边。 云九卿童孔骤然紧紧收缩,她慌不择路地急忙一个躲避。 一道白色光束……几乎是擦着她的耳边飞过,让她洁白如玉的耳垂,都感受到灼烧之感,她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烫伤了。 但云九卿已经懒得去往这个方向思考,因为她知道最该关注的不是自己的耳朵。 而是自己的小命! “趴下! !”云九卿惊声大喊了一句,她一把抓住刘风的肩膀,强行把他给摁倒在地上,然后自己也是急忙趴在地上。 行风子也是如此。 轰隆隆! ! 阵阵热浪从他们的身后袭来,云九卿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人给揍了一拳似的,差点张口,就要把傍晚吃的东西给吐出来了。 她更是感受到自己好像飞起来一样,她知道自己是被气浪给掀飞了起来。 足足飞起一丈的高度,她才狠狠地摔落落下下来。 云九卿一个驴打滚狼狈地卸力。 这一摔…… 没有给她带来太大的伤害。 行风子就更不用多说了,行风子甚至是双脚落在地上,看起来虽然也是颇有些许狼狈的感觉,不过相比较下还是比云九卿好了那么一点。 最惨的人莫过于是刘风。 被云九卿摁倒在地的时候,刘风就已经察觉到不太妙了。可是就他这样的一种弱小的实力,就算是知道不对劲又有什么办法? 他只能被迫接受! 刘风也是一样被气浪给掀飞起来了,他没有办法像行风子那么的稳健,更加没有办法像云九卿一样狼狈卸力。他直接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差点把他的牙都给磕崩了。 “噗! !”刘风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人蹂躏了一番,一口鲜血不受控制从口中喷出,整个人的气色都变得更加的萎靡。 他颤抖的抓着一张符箓,这一张符箓已经这燃烧起来,滚烫的火焰灼烧着他的一只手掌,但是他仍然不想放开这一张符箓。 这是云九卿送给他的一张护体符,如果不是这一张护体符及时保住他一下…… 他感觉自己可能就直接死了! 就算是被龙河寺的和尚关了那么十几天时间,他每天还能够被那些和尚投喂几片菜叶吃一下,还能够勉勉强强苟延残喘一下。 还不至于从鬼门关前逛一圈,至少被那些和尚们祭天之前,他不至于。 但是,现在…… 刘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面前,究竟逛了多少圈了! 把他折磨的…… 欲仙欲死! “范武道长……好像比以前更强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小道我的错觉。”行风子身上被很多灰尘蒙染,乍一看起来就好像是刚刚挖矿回来一样,不过他已经不在乎这些细节了。 眼前的一幕何其惊人? 范武道长与一尊地府阴神斗法的时候,恐怕都没有现今这么吓人吧? …… 两道不同颜色的光束仍然不断胶着,巫仙巨大的眼眸的血丝,竟然真的溢出了一行行鲜血!但是那些鲜血并非是猩红色的,而是黝黑色的! 她的眼眸更是出现不同程度的损坏。 很明显她真的是彻底豁出去了,不顾对自己身躯的一些反噬伤害,也要把范武给抹杀掉。 可是让巫仙匪夷所思的就是,自己都已经拼上老底了,范武竟然还能够挡得住? 】 而且不仅挡得住。 还游刃有余! 这个该死的囚龙观范武身上,不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法力吗?他是如何能够发出这种攻击了? 完全不讲理! 更让巫仙目眦欲裂的就是,她的竖童迸射而出的猩红色光束,竟然在一寸又一寸往后倒退! 这意味什么? 她…… 落入下风! 巫仙很想用更大的力量将范武给反压制过去,可生日让她极为无奈的就是她根本就做不到,因为她已经把自己的力量全部都给压榨干净了,想要再榨出一点的话是真的榨不出来了! 她只能够满目愤慨地注视着范武的寂灭白光,在一步步朝着她所在的方向不断地紧逼而来。 自己…… 要败了? 巫仙的脑海之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了曾经的一幕幕画面,她回忆起自己当初只是一个凡夫俗子的时候,她那时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砍柴樵夫,娶了一个还算得上是与他相好的媳妇。 直至有一日,她与十几个同伴一起上山砍柴,结果没想到突然遇到山中大火。熊熊烈焰将他们十几人尽数包围,让他们没有任何进路,也不存在任何的退路。 当时的她一腔热血上头,竟然主动为众人开辟一条生路出来,为此不惜舍弃自己的一条生命。 她回忆起当时被火焰灼烧时的那种剧烈疼痛,回忆起熊熊燃烧的树枝掉落在身上的痛苦,回忆起浑身皮肤都被烫得滚熟溃烂的模样。 但最终她还是把那十几个同伴给救出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力气了。 直接葬身于漫漫火海之中,身躯都被燃烧成焦炭,被倒塌而下的大树给砸碎。 这一场大火造成的影响非常之大,也导致了他舍命救人的事迹,随着大火的影响不断扩散,以至于整个南郡都知晓了他这号人物。 甚至,随着一个个行商不断地将消息流传出去,她的事迹在大周王朝都流传开来了。 也正因如此,她进入了当时朝廷的视线。 同时,也被地府与天庭同时关注到了。 经过朝廷、地府、天庭三方敕封,她成为了那一片地带的山神,统领一大片的茫茫大山。 初当山神的那段时间她努力想做好分内之事就行,可是她很快就发现仙神与仙神也是有别的,之间也是有着各种城府以及勾心斗角。 经过数百年时间,她忍不住了,她不想在这种,一眼看见尽头的路上奔波。 她已经是神了! 她不是人了! 她堂堂一尊山神为什么要处处为一群人着想?这样如同骡马一样的事情该是一尊神要干的? 于是。 她入魔了。 不! 巫仙觉得自己这并不是入魔了,她是看清了自己未来的道路,她觉得自己就该这样往下走,才能够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康庄大道! 事实证明,她的 选择是对的,她在不断地变强…… 直到。 遇见范武! 回忆到了这里已经彻彻底底中断了,因为巫仙的眼眸已经被寂灭白光所笼罩!恐怖的寂灭白光仿佛可以抹除世间一切,包括她这尊邪神。 “一切……都结束了……”夹缝小世界的天地间,只余下这样一句幽幽哀叹。 】 巫仙。 暴毙! 【您成功击杀“巫仙”,恭喜您获得自由点:88.8点!】 结束了! …… …… …… ------------ 第一百九十一章:崩塌的世界!传说中的范武道长!(万字大章求订阅) 【姓名:范武】 【命:205+(+20%)】 【力:205+(+4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2(0/250)】 【自由属性点:88.8】 范武稍微看了一眼自己的个人属性信息之后,就知道那88.8的巨额自由属性点已经入账了。 他已经落在了破碎的大地之上,这一片大地,几乎没有一处地方可以落脚。 可想而知……此地究竟被他和巫仙,摧残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疮痍地步了。 堪称得上是一处死地! 比大魔禁地还要离谱! “老对头没了一个啊!”说实话……斩杀巫仙后,范武还是有些许患得患失的。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感觉就好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 哦! 大概是巫仙一旦嗝屁了之后,她就没有任何能力,能够继续发展信徒和部下了吧! 也就说明…… 信仰巫仙的那些信徒,以及信仰巫仙那些部下,已经成了一个固定数。属于是杀掉他们一个,他们的数量就会永远少一个。 并且不会有别的替补上来,如同即将就要陷入灭绝境地的一群珍稀动物一般。 这么说虽然非常的怪。 但也确实是如此! 不过……那些所谓的患得患失感觉,在范武又一次看向自由属性点余额的时候,就已经是彻彻底底荡然无存了。因为巫仙死才是好巫仙,可以给他带来88.8自由属性点的收益! 要知道,范武当初就是把一尊土地神给斩杀了,都没有获得这么离谱的收益。 偏偏杀了巫仙可以! 对此…… 范武在高兴的同时还是会有一点点小遗憾的,因为巫仙其它的伴生诡物、以及巫仙的一些部下、还有巫仙的一些信徒,都不在夹缝小世界。 如果他们全部都在夹缝小世界里边,然后让范武,直接把他们给一窝端,那么没准范武这一次爆出的自由属性点,不会低于100这个数字! 仔细一想。 真惊人! 也真遗憾! 当然范武也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样一个道理,他这种颇为遗憾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就已经被他直接给抛之脑后。 在范武的视线之中,巫仙那庞大巍峨的身躯,变得极为残破不堪。上面布满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坑洞,也遍布着一道道瘆人至极的剑痕! 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莫过于被寂灭白光轰出来的一个大洞,这样的一个大洞把巫仙的眼眸都给尽数破坏殆尽,并且将巫仙身躯直接洞穿了。 就算是一些经过大量人工开凿后的山体隧道,恐怕都没有寂灭指这一指轰出的大洞完美。 “满打满算,第三个了吧?”范武呢喃自语着。 他所说的第三个,指的是杀掉的拥有“神”这个称呼的存在。 土地神。 典狱。 巫仙。 第一个是天庭的正神,第二个是地府的阴神,第三个是一尊乡野邪神。 很好。 凑齐了! …… “结……结束了?”云九卿不由得暗吞了一口唾沫,她感觉十年时间都不如今天这一晚上过得漫长。因为,单单是今天这一晚上的时间,她就已经经历了,好几次的险些濒死之旅! 具体的次数就连她自己都有一点记不太清了,反正今天晚上,比起以往的任何一天都要更加的令她难忘。 至于今后,会不会也发生这样更为难忘的事情,云九卿也不敢保证。 毕竟,跟随在范武道长的身边,那可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的。 此时此刻的云九卿,正在遥望着远处的画面,她发现那庞大无比的巫仙,好像不再动弹了。 而且,她也发现巫仙那种,隔着这么远都能够让人觉得十分渗人的气息,在这一刻也消失不见了。 就好像是巫仙这个邪神,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仿佛被人彻底抹除掉了。 如果不是这一座山峦,还呈现在她的面前。 云九卿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 为此她还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结果大腿传来的那种疼痛感,告诉她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范道长真的和巫仙干了一架,而且从目前的状况看来,好像是范道长赢了,而巫仙邪神,则是死了。 “嘶!”想到这里之后,云九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要见识过范道长前两次弑神的人,都能够清楚巫仙比上一次那两尊神,都要更加的强大。 而就是这样强大的一尊邪神,现如今仍然不是范道长的对手。 这是何其惊人? 何其恐怖! “不过……”想到自己当初在应河府之中所遭到的那些事情之后,云九卿脸上顿时就写上了激动的喜色,甚至高兴的拳掌交击:“死的好!” 她当初,人生中第一次遇到生死危机,就是被巫仙的信徒给埋伏了! 好啊! 现在可不就风水轮流转了吗?当初让信徒过来胡乱杀人,现在……她就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不错! 对于巫仙的死亡,云九卿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惜的,她有的仅仅只是幸灾乐祸,她甚至都巴不得巫仙能够早一点嗝屁。 可惜在今天之前,她就算是把自己的嘴皮子给诅咒破了,都没有办法,能够伤及巫仙的分毫。 但是今天却不一样。 范道长直接就把巫仙给解决掉了,以后也不需要她,念念叨叨的诅咒巫仙了。 嗯! 没错! “呼哧……呼哧……”后面听见云九卿这么说话的刘风,整个人都如同虚脱一般大口喘着粗气,他心头之上压着的一块万吨巨石,在这一刻,终于是烟消云散了。 刘风甚至感觉,刚才发生的一切有一种不太真实感,一尊乡野邪神就这样被那位范武道长给杀死了吗?这样的事情真的会发生吗? 要知道一尊乡野邪神,就算是再怎么的乡野,那也是一尊邪神啊! 而那位范武道长,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人吧? 人真的有能力能够屠杀一尊邪神吗? 如果在今天之前,有人向他问这样的一个问题,刘风估计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不可能!你当那些神仙,一个个都是吃干饭的吗?区区凡夫俗子,甚至连神仙都伤不了,更别说杀死一尊神仙,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 甚至连见一尊神仙的本体一面,都是难如登天的事情啊! 可放在今天之后,他的回答恐怕就会变得有些模湖了。可能每次想说不可能这三个字的时候,都会回忆起今晚所发生的事情。 也因为范武所做的一切,都颠覆了他的认知,让他这接近三十年的世界观彻底崩碎。 以至于他现在的神情都有些许的呆滞。 然而…… 就在这个时候,脚下大地的疯狂颤动,让他呆着的神情,瞬间回过神来。 刘风好不容易如释重负的心态,顿时之间再一次悬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再一次变得惊慌失措,急忙惊声叫喊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不是说那一尊邪神已经被杀了吗?为什么还会出这样的事情?” 云九卿也不清楚,感受着脚下地面的疯狂颤动,她急忙稳住了一下自己的身形,摇了摇头,表情非常的凝重:“不太清楚,但肯定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咕冬!”刘风暗吞了一口唾沫,说不慌张,都是假的。 其实他觉得,自己也确实不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对于他来说,在这种地方发生任何事情,他都没有办法能够阻止得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逆来顺受,然后看能不能,靠着运气活过去。 仅此而已。 “这个夹缝小世界是巫仙开辟出来的,相当于巫仙邪神,就是这一处夹缝小世界的主心骨,就是一座大房子里面的顶梁柱。” 就在这个时候,行风子的声音开始响了起来:“现在巫仙死了之后,夹缝小世界已经没有任何支撑了,相当于一座房屋的顶梁柱倒了。” 年纪轻轻的他知道的东西还挺多。 只听,行风子继续开口说道:“如果小道我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整个夹缝小世界将会陷入坍塌之中,被人间与阴曹地府夹缝之间的万千空间乱流,给瞬间碾碎。” 行风子以最为平静的语气,说出最让人惊悚的言语,把云九卿和刘风两个人都给惊住了。 那岂不就是说,这个地方即将就要被毁灭了? 如果这个地方要被毁灭,那么他们这些还在这里的人,岂不是要完蛋了?最主要的就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不会这样吧?”刘风感觉自己的心情一直在跌宕起伏,从来都没有平静过。 他感觉自己这一段时间,就是在生与死之间,不断的徘回。 让他满脸都是绝望和心累。 恨不得当场就摆烂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在三人的耳边,响了起来:“你们看起来还是挺幸运的,这么大的战斗余波竟然只是受了一点伤。” 三个人顿时都愣住了,他们立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然后他们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是范武! “范武道长!范武道长!”行风子和云九卿两个人还没有说话,刘风倒是抢在两个人的前面,对着范武急忙开口喊道:“不好啦!范武道长不好啦!出……出大问题了! ” “这……这位行风子小道长说,这个夹缝小世界很有可能就要崩塌了!”当说到这里的时候,脚下的大地的颤动就更加剧烈了,刘风甚至眼睁睁的看着,一条条裂缝在地面出现。 其中有一条极为细小的裂缝,都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脚下,吓得他赶紧把脚给挪开。 他满脸都是惊骇的神色说道:“如果这个小世界突然崩塌的话,那很有可能我们所有人,都会葬身在这个地方。” 刘风的语气不是一般的悲切,因为他觉得自己,真的要命不久矣了。 两行眼泪都从眼睛流了下来。 在这一刻,他想到了远在大炎王朝的妻女,内心之中,全部都是后悔的情绪。 早知道,就不该来探亲的。 探亲的过程确实是非常的顺利,但这回去的过程,就很痛苦了。 这种事情…… 谁能够想得到啊! “哦?”范武扫视了一圈四周,虽然他对什么夹缝小世界并不是特别的了解,但是眼前的这样的状况,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夹缝小世界确实是摇摇欲坠了。 卡察! 就在这个时候,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让在场的几个人。 皆是一愣! “什么声音?”已经被吓得有些神经衰弱的刘风,急忙左顾右盼。但是却什么东西都没发现,直到他抬起头,看向了头顶上的天空。 他的童孔顿时收缩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匪夷所思,然后,他勐的发出了一声惊叫:“上……上……上面!天空!天空碎开了!” 什么? 众人立即抬起头看向头顶着天空,然后就看见天空之中,出现就好像是琉璃破碎一般的裂痕,那一条条细密的裂痕,看得让人心惊胆颤。 这四个人里面也就只有范武的表情是最平静的,他见到裂开的天空之后,甚至还露出了一丝笑容,并且开口说道:“看样子,天总是没有绝人之路的,一条求生之路不就出现了吗?” “啊?!” 范武这一句显得颇为突兀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为之一愣。 求生之路? 在哪儿? 嗯? 等等! 云九卿勐地想到了什么,她瞪大了一双眼睛,对着范武询问道:“范道长,您应该不会是说,求生之路,就在头顶上的天空之中吧?” “是啊!”范武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云九卿有点懵:“可是……可是我们好像都不会飞呀,以我们的轻功也跳不上这么高的高度。” 其实,她更想说的一句话就是——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条求生之路啊! “无妨。” 范武随手一招,就将远处的城皇令给招了过来,将城皇令插在腰间之后,范武再一次开启了“煞鬼道”,他的煞鬼道今天还有半分钟时限! 半分钟。 足够了。 当巨大的恶鬼虚影出现在范武的身后,云九卿等人,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见这样的一尊恶鬼虚影。不,不对!已经不仅仅是看见了,他们甚至都触摸到了这恶鬼虚影! 或者说,范武道长唤出来的这一尊恶鬼虚影,体型实在是太庞大了,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他们。 但是让人奇怪的就是,之前能够给巫仙造成如此大伤害的恶鬼虚影,在触碰到他们这几个人的时候,他们就感像是碰到了一团空气一样。 顶多就是一团比较阴冷的空气,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感触了。 “真是惊人至极……”行风子已经夸张的把头抬起来,却没有办法看得见恶鬼虚影的全部样貌,这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 莫说是范武道长本身了,单单是范武道长背后的这恶鬼虚影,就已经骇人异常了! 行风子甚至觉得……就这样的一尊恶鬼虚影,都能够将他们地祖观给夷为平地! 而且这样的想法并非是空穴来风。 而是亲眼见识过恶鬼虚影的厉害。 所以他才会往方面去想。 “范道长……这是要?”就是云九卿有点错愕的时候,他忽然看见眼前的范道长动了,而范道长身后的恶鬼虚影,也跟着一起动了。 只见范道长手持断魔雄剑,竟然隔空一剑朝着头顶上,已经碎裂而开的苍穹……斩了过去! 唰! ! 断魔雄剑所迸射而出的一道璀璨剑芒撕裂空气,那刺目的白光更是让云九卿等人的一双眼睛,都快点被刺瞎了。 以至于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也没有看得清楚。 他们只听见了,好像有什么人把万千瓷器给狠狠的摔在地上,噼里啪啦的碎裂声音不断作响。 “开了。”然后就是范武道长说出的这两个字。 行风子刚想要用术法,缓和一下自己的双眼。 然后就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什么人给抓住了。 这么大的一只手,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范武道长。 还没等行风子询问范武道长抓住自己干什么? 他就忽然察觉到自己被提了起来。 等等! 行风子觉得这种感觉很是熟悉! 就在他这个念头刚刚落下的时候,行风子感觉一股巨力,将自己给抛飞了出去。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在冲天而起,速度快到,让他脸上的皮肤都有些发皱。 也让他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种强烈的眩晕感,这样的一种眩晕感行风子很熟悉。 他记得,自己在踏入这个夹缝小世界的时候,就已经感受过了。 莫非? “嘶!”行风子察觉到自己狠狠地摔在了一处结实的地面上,他忍不住伸手往屁股后面的地面一撑,然后整个人就不由得愣了一下。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这一只手掌,好像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样的触觉好像是…… 草?! 夹缝小世界之中哪来的草? 慢着! 行风子强行睁开自己那非常不适的一双眼睛,然后他就看见了眼前的画面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里似乎已经不再是夹缝小世界,而是一处让他觉得有点眼熟的地方。 “这里是?龙河寺后山! ”行风子忍不住惊声道:“我……我这是回来了?我被范武道长,直接给扔回来了?!” 还没有等他站起来,他就听见了另外两道声音,从自己的旁边响了起来。 “哎哟!”——他听出来,这是云九卿的声音。 “啊啊啊啊! !”——而这则是刘风的声音。 行风子急忙扭头朝着那边看着过去。 他就发现云九卿和刘风都回来了,他们已经,从夹缝小世界里脱身而出了。 “咦?我们出来了?”紧接着响起来的就是云九卿的声音,只听云九卿语气极为惊喜的喊道:“我就知道,范道长一定会有办法的!” “啊啊啊……啊?”还在惊恐惨叫之中的刘风,也是愣了一下,他也发现自己好像回来了。 “我,我活下来了?我没有死?哈哈哈哈哈!”刘风比云九卿还要激动兴奋:“我活下来了,我没没有死!哈哈哈!范武道长是我的大恩人啊,范武道……诶?范武道长呢?” 刘风面色一变:“他该不会,是为了救我们三个人,选择自己牺牲了吧?” 这样的一句话落下之后,他就发现无论是行风子还是云九卿,他们看着自己的那种眼神,都带着些许古怪。 刘风顿时讪笑道:“抱……抱歉,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行风子摇了摇头:“并非是刘居士你说的话不吉利,而是你还是不够了解范武道长,范武道长他,是不可能出事的。” “你们还要蹲多久?”范武的声音,在他们三个人的身后,悠悠响起。 他们三个人急急忙忙身后回头一看。 他们就看见赤着上半身的范武,正在不急不忙地将断魔雄剑,给归回剑鞘之中。 并用一种平静的目光看着他们三人。 刘风发现行风子说的没有错,自己还是不够了解,这位范武道长。这位范武道长就连一尊邪神都能够斩杀,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死在夹缝小世界之中?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果然还是自己的见识太过于浅薄。 刘风有点小忏愧。 也有一点小尴尬。 三个人陆陆续续爬了起来之后,他们跟随着范武,回到了龙河寺的寺庙里面。 此时天已经要亮了。 而寺庙之中,那些被绑起来的和尚们,一个都没有逃跑掉。 因为……被范无解救出来的那些被关在囚笼里的人,他们在帮着范武等人看管着这些和尚。 “恩人!是恩人!”其中一个,看起来瘦的皮包骨的老者,见到范武等了之后,用嘶哑的声音,急忙大喊道:“恩人,您们总算是回来了呀!昨晚有几个邪僧想要逃跑,不过都被我们给摁住了,有我们在,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另外一个,曾经被囚禁的中年人,也是说道:“多谢诸位恩人的救命之恩啊!如果不是您们及时出现,我们这些人恐怕就要遭了和尚的毒手,被他们给抓去当猪一样杀了!” “是啊!是啊!我当初只不过是碰巧过来上一炷香而已,然后向那群和尚讨了一杯茶,结果人就被迷晕过去,醒来之后就被这些和尚,给逮起来了。” “唉,这世道越来越乱了啊,放在几十年前,哪有这些事情发生啊?就算是有,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啊!” “恩人呐,救命大恩人呐。” “可恶,看着这些和尚老子就来气,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个,全部都给宰了。” “别,如此一来,我们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还是把他们押到官府吧!” “……” 这些被解救了的人,一个个都在七嘴八舌,基本上都是在感激范武、都是在唾骂和尚。 很快。 太阳就升起来了 到了第二日。 一群人,浩浩荡荡将这一些被绑起来的和尚,给押送到附近的钦天司之中。这样一个前所未见的画面,把一群钦天司人……都给惊住了。 而且这些钦天司也认出来,这些和尚好像是,龙河寺的和尚。这龙河寺的和尚,怎么被一群面黄肌瘦的人,给抓起来了? 这一群面黄肌瘦的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土匪,毕竟如果是土匪的话,他们为什么要来钦天司呢? 一个钦天司总旗官,不由得皱着一对粗眉毛,他对着那一群面黄肌瘦的百姓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无缘无故抓这些和尚?” 一个个曾经被囚禁起来的百姓,七嘴八舌的诉说着,自己的那些经历。 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值得推敲,且没有任何的漏洞可言,并且没有任何的作假,听起来……就非常的真诚。 而他们的每一句话也让人触目惊心,让一众钦天司成员都是目瞪口呆。 在他们钦天司驻地不远处的龙河寺,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一种事情? 而且他们居然不知道! 嘶! “这些百姓所说的可都是真的?”钦天司总旗官一把揪住一个和尚,眼眸之中闪烁着危险的神色,喝声说道:“你这和尚最好是给本官实话实说,倘若你的回答被本官发现有任何的谎言,就让你见识一下钦天司的一些手段!” 一个并非是修道者的和尚,哪经得住一位,钦天司总旗官这样的吓唬? 这个和尚被吓得腿都软了,哆哆嗦嗦的就开口回答:“大……大人,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也只是一些小卒子而已。” “都……都是住持和几位师叔干的啊!我们也只是,被他们逼着做这些事情而已,我们其实,也是受害者啊!” 话都已经说到这样的一个地步了,钦天司总旗官如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他肯定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这让他的表情变得极为不好看,甚至忍不住唾骂出声:“一群邪僧! !” “来人啊!把这些邪僧全部都拿下,把这些百姓,都通通安置好!”钦天司总旗官命令道。 “是!大人! ” 面色难看的钦天司总旗官,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一帮下属,将这些该死的和尚都给呀进大牢里面之后,他这才十分解气似的吐了一口浊气。 然后对着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们,满脸都是惭愧的神色,他拱手道歉道:“没想到在我附近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的疏忽大意,也是我们钦天司的没有负责。” “我们钦天司会帮你们备好一些车马,让你们能够安全的回到各自的家中。路上一些钱粮什么的,我们也会给你们备好。” “对了……”钦天司总旗官非常的好奇:“是你们,将这些和尚逮起来的吗?” “大人,您可是高估我们了,像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能够逮得住那些吃的肥头大耳的和尚?”面黄肌瘦的一群百姓之中,一个老者,开口说道:“自然是有人,把他们给逮住。” 老者开始更为详细的描述,他们等人在龙河寺之中的一些经历。 包括他们是怎么被抓起来的,以及他们是怎么被囚禁起来的,还有被囚禁起来的时候究竟是有多么的凄惨的。 以及,范武等人是怎么出现将他们给救出来,成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感激涕零的大恩人的。 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谈吐有方,并且逻辑十分的自洽。 并没有任何的胡言乱语。 可想而知……这个老者肯定是有些学文化的。 听完老者的叙述后。 钦天司总旗官呢喃自语道:“范武……范武道长?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很熟悉的样子?” 突然! 脑海之中闪过的一抹灵光,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位钦天司总旗官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急忙向着那个老者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个范武道长是不是一个身高八尺的魁梧壮汉?身边还跟着一个小道士,和一个很漂亮的女子?” 老者也是一怔:“啊……这位钦天司大人,您也知道范武道长吗?” 岂止是知道,简直就是如雷贯耳! 皇城之中的骚乱的消息,也传到了这一边了,身为一个钦天司的总旗官,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消息。 甚至……一些比较详细的细节他都能够知道。 譬如说太子殿下遭遇大危机,甚至即将就要被杀死!然后就是这位范武道长,出手救了太子殿下,并且还把皇宫给保了下来。 还有,那位范武道长还将在皇城之中作乱的血蛊教教徒,给一网打尽了。 有关于范武的种种事迹,他都从情报之上见到过。 如果,这不是从皇城那边传过来的情报的话,他估摸着这该不会又是什么人胡言乱诌的传言? 但是,既然是从皇城那边传递过来的一份情报,那基本上就说明这些事情都是真的。 那位范武道长真的非常厉害! 他不知道该说……这些人是幸运,还是不幸。 说他们不幸嘛,就是因为他们被一群和尚给抓住了,还被囚禁了这么久的时间。 说他们幸运嘛,他们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范武道长,并且很有可能,他们和那位范武道长,互相说过话。 要知道,他这个钦天司总旗官,都没有见过人家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 竟然有了些许的小羡慕! …… 与此同时。 大周王朝的一条较为宽敞的官道上。 刘风只能够和行风子一起挤在同一辆马车上,还好皇宫之中的马车非常宽敞。就行风子驾驭的这一辆马车,其实马车里边坐三四个人,都不是什么问题。 现在两个人挤进去还是轻松,并不会有任何的拥挤之感,甚至还觉得里面,仍然挺宽敞的。 刘风坐在马车上,时不时回头,看向了身后。 他并不是看身后的云九卿。 而是看云九卿那一辆马车后面,拉着的一樽,带有两个轮子的棺椁。 他不太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虽然这玩意表面上是一樽大红棺椁,但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就知道像范武道长他们这个组合,怎么会随便拉着一副普通的棺椁? 这棺椁肯定不简单啊! “这是天机棺!”旁边的行风子,好像见到了他眼中的那种疑惑,然后主动的向他解释说道:“如你所见,这并不是普通的棺椁。严格意义上来说,它应该算得上是一只诡物。” “别看它现在没有什么动静,实际上就连小道我,都不一定是它的对手。至少它跟随范道长以来,都没有受过什么损伤。” 要知道,不管是云九卿还是行风子,在这一段时间里面,或多或少都会受不少的伤。 毕竟范武道长,和强敌对战时候的那种战斗余波,实在是过于恐怖了,他们这两个人想不受伤,都非常的困难。 但是天机棺却不一样,行风子就没有见天机棺上面,有什么损伤,除了它那两个破轮子。 足以说明,天机棺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 它绝对是有点东西的! 只是它没有显露出来。 时间。 流逝。 在接连不断的赶路之下,眨眼之间就已经是五天之后。这五天的时间也并非是日夜兼程,范武还是会偶尔停下来休息一下的。 毕竟这些拉着马车的高头大马,就算是再怎么的健硕,那也是有一个极限的。 不想把这些马给跑死的话,那就让它们歇息一下。 现如今。 察觉到拉着马车的高头大马,已经开始在剧烈喘着粗气的时候,范武稍稍拉了一下两根缰绳,让两匹高头大马停了下来。后面的行风子、和云九卿等人,也立即停了下来。 范武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而正前方不远有一座县城。 大概走个两三百步就到了。 云九卿在遥望着不远处的一座县城,她觉得这一座县城很眼熟,然后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忍不住震惊道:“那……那不是谷源县吗?” 没想到,这一趟返回的路程居然比过来的时候,走得更加的快。 仔细一想,好像也正常。 毕竟他们返回的路程之上,并不像过来的时候,遇到那么多的事情。 没有那么多的琐事干扰。 那自然是走得更加快了。 “那说明我们已经离开了大周王朝中郡的地界了,我们已经回到了大周王朝的南郡里面了!”云九卿兴奋道:“因为谷源县就在南郡的边界之处,过了谷源县就是大周王朝的中郡!” “谷源县……”行风子诧异问道:“就是云居士你跟我说过的,范武道长斩杀了一尊土地神的地方吗?” “没错!”云九卿回答道:“我当时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范道长将一尊土地神给斩杀了!” 回忆起当初那一幕幕恐怖画面,云九卿心中,还是有些许感慨的。 那时候发生的事情,仿佛就在昨天发生一样。 而且在她的印象之中,那也是范道长的第一次弑神! “啊?”夹在这两个人中间的刘风一脸懵逼:“什么……什么土地神?!” 云九卿特意为他解释了一遍。 她的解释并没有什么添油加醋,没有特意把范武说得天花乱坠。 因为不需要任何的添油加醋。 单单是正常的描述……就已经能够感受到,范道长的那种强大! 简直无人能够媲美! “嘶! !”听完之后,刘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惊骇的神色:“范武道长他……他不仅杀过一尊邪神,他还杀过一尊天庭正神,杀过一尊谷源县土地神?!” “对呀!”云九卿说道:“你觉得,我有必要,说出这样的一种谎言来忽悠你吗?” “……”刘风人都麻了! 这位范武道长路子这么野的吗?居然连天庭的正神,都敢杀? 那可是土地神啊! 不是阿猫阿狗啊! 也不是邪神啊! 范武道长斩杀了一尊邪神后,像是传说中的天庭什么的知道了这件事情,可能会褒奖范武道长吧? 可问题是范武道长还杀过一尊土地神,一旦天上的天庭还知道了这样的一件事情…… 那会发生什么? 简直不敢想象! “放心。”云九卿说道:“那一尊土地神其实是被巫仙给污染了的土地神,你不用担心跟着范道长,会被天庭盯上。” 刘风:“……”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这样的事情一旦摊上,谁不害怕? 此刻。 拉着马车的一匹匹高头大马,正在以一种散步的速度,朝着谷源县走去。等一辆辆马车进入谷源县之后,太阳已经彻彻底底的落在山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范武等人在谷源县之中,找了一家比较不错的客栈,打算在这个县城里面歇息一晚。 然后。 “范……范道长?!”同样身处于这一家客栈的一个钦天司,见到几个人涌入客栈里面之后,她的一双眼睛都瞪? ?了:“您……您怎么在这?” 范武见到了这个钦天司。 也是愣了一下。 “沉纪月?” …… …… ------------ 第一百九十二章:再遇沈纪月!面对范道长时要卑微!(万字大章求订阅) 与范武在这谷源县的一家客栈之中碰面的钦天司,是一个女性钦天司。同时也算是范武的一个熟人,至少……范武能够记得住她的名字。 可能是因为,对方所使用的一把法器,实在是太过于引人瞩目了,也太让人难以忘却了。 以至于范武还能够记得她,也记得她的名字。 沉纪月——赫然是白鹤县的那个总旗官! 也是天机棺第一次逃跑之前的时候,在那个时间段之中,范武与这个钦天司的女性总旗官,第一次见了一面,并且攀谈了几句。 当然…… 主要是对方主动攀谈。 而范武可能是出于自己性格的原因,他并不喜欢主动跟别人攀谈,只有别人主动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才会稍微回答一下。 “范道长,您怎么会在这里?”沉纪月很是惊讶。 她没想到能够在这个地方碰见范武。 这着实有些出乎了她的预料,这大周王朝这么大,这都能够遇见吗? “路过此地。”对于沉纪月的好奇询问,范武只是很简单的回了一句话。 “原来如此!”沉纪月感慨万千:“还以为那一次别过之后就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没想到还是再次碰面了,而且还是在这个地方碰面。” 尤其是联想到自己在白鹤县里面,听说过的一些有关于范道长的传闻,这样她更加的感慨了。 这才多久没见啊! 这位范道长就已经厉害到这种程度了,双方感觉,就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已经身处于,两个不同的层次了。 而她沉纪月这个钦天司的总旗官,就是处于比较下层的那个层次。 而这位囚龙观的范道长,这是属于那个比较上层的层次! “范道长,这几位是你的同伴吗?”沉纪月注意到,范武身后的那几个人。 不管是行风子还是云九卿,或者是那个刘风,在她眼里都是修道者。 因为她能够感受到,这三个人身上…… 都有法力的波动! “嗯。”范武稍稍点了点头,三个和他一起同行的人,也勉强算得上是同伴了。 “原来三位都是范道长的同伴,在下南郡白鹤县钦天司总旗官沉纪月!”沉纪月自我介绍说道:“此次来到谷源县,是因为上边安排我过来的,我也是刚到这里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还没有好好的熟悉一下这一县座城。” “小道行风子,来自地祖观。” “我我我!我叫云九卿,来自南郡郡府那边!”云九卿倒是付出的热情,可能是见到对方,也是一个女子的原因。 “刘……刘风。”刘风暗吞一口唾沫,他总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见到的人都不简单,随随便便见到一个女子,竟然还是一个钦天司的总旗官。 他觉得这个钦天司总旗官深不可测。 一看就知道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对方可能只要一只手,就能够把他给摁在地上然后狂揍。 想到那个画面他就忍不住打个冷颤。 还好…… 自己不是什么邪道坏人。 “沉总旗官,你为什么会天理迢迢从白鹤县,赶到谷源县这边来呀?”云九卿刚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就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于愚蠢。 毕竟,人家可是钦天司总旗官,来到谷源县,肯定有要紧的事情。 这还是什么机密! 不过…… 出乎云九卿预料的就是……沉纪月居然直接当众,把过来此地的目的说出来了:“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反正钦天司上面,给我的命令就是——谷源县的土地神出现了一些问题,整个谷源县都有些备受各方关注,需要调集各方钦天司,稳住此地的局势。” “我也是刚来这里没多久,还没有来得及去谷源县的钦天司看一看,也没有来得及问一问,此地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上面说是土地神出的问题,但一尊正神神祇,又能出什么问题?” 说到这里的时候,沉纪月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她继续说道:“不过说起来,这座县城确实有些许的古怪。我过来的这一路上见到不少的修道者,很多修道者,都是身份不明的那种。” “其中有不少的修道者,我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暂时没有证据,不太好对他们动手而已。” 就算是钦天司平日里,行事再怎么的霸道,但是一旦要抓人的话,那肯定要论证据的。 如果没有证据就胡乱抓人,那她这个钦天司总旗官的帽子…… 估计就得要被摘下来了。 更何况。 有时候人不可貌相。 冒然相信自己对别人的第一印象,那可不好,没准是一个误会呢? 毕竟沉纪月在第一次见到范武的时候,也以为范武,是一个下山的土匪。有谁能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范武,竟然是一个得道高人之徒呢? “嗯?”就在这个时候,沉纪月忽然发现面前的这几个人,除了范道长之外,其他的三个人,表情都略微带着些许的古怪。 沉纪月有些纳闷的问道:“那个……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她有点不太理解……范道长的这三个同伴,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云九卿好奇问道:“沉总旗官过来这里的时候,没有事先打探一下消息吗?” 沉纪月一愣:“这种消息也能够打探得了吗?” 在她的印象之中,涉及到什么神仙的事情,肯定非常的不简单。 这种事情,总不能够在街上随随便便找一个人,就能够打探得了一些消息吧?她还想着在这家客栈里面稍微吃点东西,然后再去当地的钦天司,问一问是什么状况呢! 云九卿提醒道:“或许你应该找个人稍微问一问,我觉得只要是谷源县的当地人,恐怕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沉纪月一愣。 不会吧? 这种一听就是大事件的大事,随便找个人,都能够打听? 她有点不信邪似的,找到了这家客栈的掌柜,然后张口就是询问道:“掌柜的,你知道谷源县的土地神,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正在算着账的客栈掌柜,忙碌的头都没有抬起来,不耐烦地说道:“怎么你们这些外地人,一来到这里就是问这件事情?” 把一笔账稍微算一下之后,客栈掌柜这才抬起头来,准备随口回答一下。 但是,一见到沉纪月身上这一身钦天司制服。 顿时,整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急忙把脸上的不耐烦的神色掩饰掉,换上了另外的一副谄媚嘴脸,然后对着眼前的沉纪月,开口回答道:“回钦天司大人,您这可算是问对人了!听说……咱们这谷源县的土地爷,她……死了! !” 沉纪月:“???” 如果不是这个客栈掌柜,露出一副煞有其事的嘴脸,她甚至还以为对方在胡言乱语消遣她。 沉纪月差点,就要把别在腰上的宣花斧给放在桌子上,然后让客栈掌柜好好的说清楚真相。 “谷源县的土地神死了?!”因为内心之中的过于震惊,以至于让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声音。 足足有一米九身高的她,在这一刻给予这客栈的掌柜的压迫感,不是一般的大。 客栈掌柜已经被吓得冷汗都流出来了。 一个身材很是高大,气势也是非常逼人的女钦天司,他这种小民,可不敢跟对方争执啊! 客栈掌柜,此时此刻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哆嗦:“对……对啊!至少在谷源县之中是这么流传的,不信的话您可以去问一问别的人,他们的回答,肯定也和我的回答是一模一样的。” 沉纪月愣住了。 因为她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掌柜并没有说谎。 她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再问别的人了。 这件事情八九不离十…… 是真的! “嘶——”沉纪月以为……自己所在的那个白鹤县,遇上了盯上天机棺的乡野邪神的部下,就已经属于是非常大的大事了。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白鹤县里所发生的事情,相比较于谷源县所发生的事情,算个屁的大事? 人家谷源县甚至死了一尊正神! 白鹤县死了什么人? 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沉纪月急忙向这个掌柜,继续追问道:“谷源县的那一尊土地神究竟是怎么死的?莫非有什么邪魔歪道出手了吗?这到底是多厉害的邪魔歪道才能够做得到?” “呃……”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客栈的掌柜就有一些麻爪了,因为他也不知道。 他也不敢随便编一个回答出来,只能够茫然摇摇头,如实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太多的细节,只是传着有一个道士把土地爷给杀死了。” “我还记得那一天晚上非常的恐怖,整个县城的地面都在颤动,就好像是地龙翻身一样。如果不是我家客栈修得比较坚固,可能就因为那一次震动,而倒塌下来了。” “道士?”沉纪月更懵了,正常的倒是遇到土地神,不应该恨不得把土地神,给供起来吗? 为什么会对一尊土地神动手? 她想不明白。 也并不理解。 沉纪月回过身走向范武等人,他脸上的那种震惊表情,依旧没有散去。可想而知,这样的一则消息,对于她的心理冲击究竟有多么的大。 “那个掌柜说,谷源县的那一尊土地神真的死了,我看他那种表情看起来并不是这说谎。”沉纪月苦笑道:“我比你们还要早来这里一两个时辰的时间,结果居然没有打听这件事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失职。” 沉纪月问道:“所以你们在来到谷源县的时候,就已经打听到……这样的一则消息了吗?” 出乎她预料的就是,云九卿她竟然摇了摇头。 然后,就只听云九卿说道:“我们好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应该算是最早知道的那一批。哦对……刘风除外!” “啊?”沉纪月再次愣住了,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云九卿说道:“这已经是我们这近一段时间以来,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了。” 沉纪月顿时恍然大悟。 如此一来…… 那好像就说得通了! 她连忙问道:“那你们知道关于这件事情的一些消息情报吗?刚才我和那个掌柜的说话,你们应该也听见了吧,那个掌柜说的道士,到底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吗?” “……呃!”云九卿弱弱的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个客栈掌柜说的道士……应该,就是说的范道长吧?” 沉纪月:“啊?! ” 沉纪月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这个叫云九卿的姑娘在说些什么? 她说杀死了谷源县土地神的那个道士…… 就是范道长? 哈! 开什么玩笑? 以他对范道长的了解,范道长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怎么可能…… 呃…… 沉纪月忽然发现,云九卿在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范道长居然没有开口反驳。这样她整个人,都不由愣了一下,大脑在这一时之间竟然,陷入了些许浑浑噩噩的状态。 她愣神了。 她沉默了。 她…… 懵了! 缓和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她才终于缓了过来,暗吞了一口唾沫之后,沉纪月忍不住向着范武,开口问道:“范道长……真,真的是您?” “是啊!”范武在客栈之中,找到了一张空余的桌子,然后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说话的语气,非常平静地回答说道:“好像是快要,接近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吧?” 沉纪月:“! !” 范武的亲口承认落在沉纪月的耳中,不亚于是晴天落下来的霹雳。 把她噼得那叫一个外焦里嫩,整个人都是呆愣当场,动都没有动弹一下。 “您……您……”沉纪月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了,她急忙压低了一下自己的声音:“您杀死了一尊土地神?!” “嗯。”范武点了点头:“那一尊土地神还是有点厉害的,当时,稍微多费了一点功夫。” 沉纪月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那可是一尊土地神啊!范道长杀死了一尊土地神,先不说他究竟是怎么杀死的,单单是这样的一种行为,岂不是说明范道长他堕落了吗? 这可是邪道才会做的事情啊! “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云九卿见到了她这样的面色变化,就知道她在猜一些什么东西了,于是她开口将当初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说了出来,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而云九卿这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沉纪月,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被一尊邪神污染的土地神? 范道长斩杀了这样一尊,被污染了的土地神? 最后地府判官都出来了? 听着怎么那么的魔幻啊! 但转念一想,就知道云九卿不可能在这方面欺骗她,什么也没有必要欺骗她什么,也就是说,云九卿所说的这句话都是真的。 是她错怪了范道长! 沉纪月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一丝苦涩的歉意,她开口说道:“没想到这个比白鹤县大不到特别多的谷源县,竟然在这一段的时间里面,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如此一来的话,不需要联系当地的钦天司,我应该也能够猜得出,为什么上面会把我,给调过来这里了。 沉纪月继续道:“死掉的一尊土地神,所遗留下来的东西,没有一样是简单的。哪怕只是她的一滴血,对于寻常的修道者来说,都是无上至宝。” “这或许就是我在谷源县之中,见到很多奇怪修道者的原因,他们肯定是过来寻机缘的。” “而一些修道者,为了这种千载难逢的机缘,很有可能会大打出手,甚至会刀兵相向。” “我的作用,或许就是制止这种事件的发生。” 好家伙! 沉纪月明白过来了,自己被上面调动过来,就是做一个衙役的工作。 维持一下谷源县的一些秩序。 大概率是如此了。 虽然让一个钦天司的总旗官这种事情有点过于大材小用,但是谁让那些可能会搞出乱子的人全部都是修道者呢?也只有她这样钦天司总旗官,才能够压制住一些修道者。 一些钦天司小旗官,估计都不会有人给面子,毕竟小旗官比寻常的钦天司成员强不了太多。 就在这个时候。 外边。 传来一阵骚动。 似乎是…… 打斗声音! “不好!”沉纪月没想到,自己刚猜出自己被调动过来,究竟要干什么事情,外面就有打斗的声音。 而且那打斗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修道者在斗法! 她表情立即肃穆起来:“那些修道者在县城之中斗法,很有可能会波及寻常的无辜百姓。我要去看一看是什么样一个状况,范道长,云姑娘、行风子道长、刘壮士,我先离开了。” 说完。 她就走了。 见到沉纪月离开的背影,云九卿有些小羡慕地滴咕道:“这个沉总旗官长得比好多男人,都要高好多啊!至少,在这一家客栈之中,也只有范道长能够比她高了吧?” 就在她这滴咕声,刚落下的时候,她就忽然见到,旁边的范武站了起来。 “欸?范道长?”云九卿一愣。 范武说道:“嗅到了一丝丝不容错过的气味。” “啊?”云九卿有点懵逼。 不容错过的气味…… 那是什么气味? 范武自然是不会说他嗅到自由属性点的味道。 之前……听到沉纪月那一通自我分析的时候,范武的心思就活络开来了。 确实啊! 死掉的一尊土地神,就算已经被地府判官给收走了,但并非完全没有价值。尤其是在他当初与土地神斗法的时候,土地神还是流了很多血的,身上更是有不少的碎肉飙出。 神仙的血液。 神仙的肉体。 任意一个听起来都属于修道者不可拒绝的诱惑,这就导致了整个南郡谷源县会陷入一种,牛鬼蛇神齐聚的状态。 范武觉得不仅仅会有修道者觊觎这些破玩意,一些恶鬼、一些诡物,恐怕都会觊觎! 如此…… 那不就意味着整个谷源县布满了行走的自由属性点? 这就是—— 不容错过! …… “瘸子马!”谷源县的一条街道上,一声厉喝,在月色下响起:“你这厮难道想要独吞机缘?该死的,老道我,就不该信任你!” “呵呵……你都已经活了七八十岁了,怎么还这么天真?”被人称之为瘸子马的一个中年人,发出了一声冷笑:“机缘就只有这一份,难道,你想让我跟你平分吗?怎么可能!” “只要我瘸子马能够得到一尊土地神的传承,我就是整个南郡,除了那个杀死土地神的倒是之外,最为强大的修道者!” “到时候,绝对是要什么就有什么,恐怕就连朝廷的钦天司都会把总指挥室的位置让给我!” “这样的一种机缘,要是跟你平分了,那还剩下什么呢?” 瘸子马的正前方。 是一个腹部被一把短刀洞穿的老道士。 老道士面色极为苍白,腹部不断的流出猩红血液,他苍老的脸上面部狰狞:“既然如此,那你就随老道我一起去死吧!” “既然你不愿意将宝物与我平分,那么你,也别想要得到这样的一份资源!” 老道士掏出了一张极为特殊的符箓。 他直接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舌尖之血一口喷在,这一张符箓之上。 双掌合十,勐的将符箓拍直。 老道士口中快速念念有词。 “这是……”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之色的瘸子马,见到这一幕之后表情大变:“你这老道士疯了吗,你居然要把你这几十年炼化的恶鬼给放出来?那个恶鬼会把你也杀死的!” 老道士狞笑道:“你难道忘了老道我,刚才说过什么话吗?不仅仅是我会死,你也会死!甚至这一条街的人,都得要为老道我陪葬!” “临死之前,能够拉这么多人一起下黄泉,值了!够本了! ” 老道士勐地大声一喝:“急急如律令! !” 他一只嘴夸张地张大,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嘴中爬出来,以至于他的腹部和他的喉咙,都在一阵的蠕动。 而他身上也被一团阴气所笼罩,森冷的阴气,连周边的一些树木都被影响到了。 “疯了!你特娘的疯了!”瘸子马手里死死抓着,一滴犹如液体似的七彩之物。 这……是他从谷源县之中,费尽千辛万苦,寻到的一滴疑似土地神的血液! 这样一滴血液,对于一尊土地神来说多的是,但是对于他们这些修道者来说就是无上至宝。 甚至都能够当做一个修道家族的传家之宝了。 “特奶奶的!脑子有病的老道士!”瘸子马咬牙大骂了一声,扭头就要逃跑。 可是正当他回过头的时候,就勐然发现自己身后…… 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站着一个钦天司的人! 那是一个女钦天司。 长得极为高大。 比他高一个头。 此人…… 正是沉纪月! “一个为了利益背叛自己的同伴,偷袭自己的同伴。另外一个为了报复回去,不惜拉所有人一起下水。你们两个家伙,真是一丘之貉!”沉纪月冷声道:“看来一尊土地神的死亡,确实是引来了很多牛鬼蛇神。” “钦天司!”瘸子马脸都绿了,前面有一个发疯的老道士,后面有一个堵路的钦天司。 他急忙想要从其它的地方逃跑。 但是…… 已经迟了。 瘸子马突兀察觉到,自己身后那个发疯的老道士那边,传来了一声惨叫。 下一瞬。 他更是察觉到一团森冷的阴气正在快速逼近! “不好!” 噗! 一个尖锐的物体,穿透身躯的声音骤然响起。 瘸子马表情僵住了。 身体也停顿住。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躯被什么东西给洞穿了,那个东西给他的感觉非常的阴冷,就像是一块寒冰一样,让他浑身都在发颤。 瘸子马动作僵硬的低头一看,就发现一只鬼手,将自己的胸膛洞穿了。 这…… 是那个发了疯的老道士变化了几十年的恶鬼! 这样的一只恶鬼已经恐怖到,只要那个老道士把对方给放出来,就会陷入无法控制的地步。 完了! 瘸子马感觉自己的身躯,快要被恶鬼撕开了,觉得自己寿元将至。 嗖! 砰! 直到瘸子马生命终结的最后一刻都没有想到,杀死他的并不是从他的身后刺穿他胸膛的那一只恶鬼,而是一枚从一个方向飞来的铜钱! “聊胜于无吧!”月色之下,范武说话的声音,幽幽响起:“不过这一只恶鬼倒是有点意思。” 【您成功击杀“邪道瘸子马”,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02!】 这是范武用一枚铜钱击杀这个邪道,得到的一笔自由属性点。 只能说……很少! 但,不至于没有。 【被炼化了数十年的恶鬼——命:689——力:21——技……】 “但……也仅仅只有那么一丁点的意思了。”范武呢喃自语道。 这些家伙的纯度是不高。 不过…… 就算他们纯度再不高。 他也不想放过! 毕竟……任由这么多自由属性点这四处乱窜,又没有人能够将这些自由属性点逐一收割,那他范武不出手的话岂不是过于浪费了吗? 没办法。 从小就被接受节约教育,范道长见不得浪费。 “这是……”沉纪月注意到,杀死那个瘸子马的并非是那恶鬼,而是一枚从自己身后飞过来的铜钱! 就那样一枚带着血液的铜钱,早就已经穿透了瘸子马的脑袋,落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半截铜钱都已经没入青石板里面。 可想而知…… 这铜钱飞来的力度有多大。 她急忙扭头往身后一看,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不知什么时候正在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这赫然是范道长! 】 乖乖! 随便扔出一枚普普通通的铜钱,就能够取掉一个修道者的性命,这就是范道长如今的实力吗? 不过转念一想,范道长连一尊土地神都能够杀死了,这样的话……杀死一个修道者,对于范道长来说,不过是举手投足的事情。 根本不足为奇。 除了沉纪月在将目光放在范武的身上,被那个老道士唤出来的一只恶鬼,也将一种极为凶厉的目光,投在了范武的身上。 范武身上那汹涌的阳气,对于这种恶鬼来说,简直就是绝佳的养料。 也就是说,如今落在这一只恶鬼的眼中的范武,就是一个令恶鬼极为垂涎的香馍馍。 它恨不得现在就往这个香馍馍身上咬上一口。 没准只需要一口…… 就能够让它更进一步! “吼! !”恶鬼的嘴中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嘶吼,它的身躯快速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逼近,速度快到寻常人的肉眼根本就跟不上。 哪怕是沉纪月这个钦天司总旗官,见到它这种速度之后,也是极为震惊。 只能够勉勉强强的捕捉到对方的一点运动轨迹,但是再多的就看不清了。 她勉勉强强看得见,这一只恶鬼并非是冲着自己而来的,而是冲着范道长而去的。她不知道,这一只恶鬼为什么要盯上范道长? 沉纪月只来得及提醒道:“范道长,这一只恶鬼,不简单! ” 然后她就愣住了。 因为沉纪月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只恶鬼,以一种极为凶悍的气势,朝着范道长冲过去之后……结果一个眨眼的功夫,她就看见那一只恶鬼的脖子,被范道长一手掐住了。 并且,那样一只凶悍到她都有些心惊胆颤的恶鬼,还被范道长给单手提了起来。 就好像是在拎着一只鸭子一样。 非常的简单。 非常的轻松。 也是在这样的一只恶鬼,被范道长控制之后,沉纪月这才能够看得清楚,对方长什么样子。 这一只恶鬼长得不是一般的磕碜,身高看起来,也就只有范道长的一半左右,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少年一样。 但是它的皮肤,却是如同老人一般遍布皱纹。 身上弥漫着一股股…… 如白雾似的阴气! 沉纪月还能够看得见,对方的那一个脑袋更加不像是人的脑袋,反而像是一只被拔毛猴子。 尖嘴猴腮。 身材矮小 长相极为猎奇。 反正…… 不像人! “嗬……嗬……”被范武单手扼住了喉咙的恶鬼,口中不断地发出渗人的怪叫。它那两只利爪不断的在抓着放我的手臂,试图将范武的手臂,给撕成一块块碎肉。 它一张满是獠牙的大嘴,更是在不断的一张一合,试图撕咬眼前的范武。 可是不管它怎么用力地去抓挠,范武的手臂都没有任何的伤势。 反而它的手指甲与范武的皮肤互相碰撞的时候,竟然迸溅出了一道道较为引人瞩目的火花,就好像是两团金属在高速摩擦一样。 “长得真别致。”看着自己手中的这一只恶鬼,范武作出了这样的一个评价之后。 手掌稍微一用力。 彭! ! 在沉纪月的眼中,一之很是棘手可是厉害的恶鬼。在范武的手里,就是这么被简单消灭了。 范武硬生生的掐爆了对方的脖子,身上汹涌的阳气和血气,直接将面前这一只恶鬼的魂躯,都给轻而易举捏爆了。 一缕又一缕的残魂碎片就这样消散于天地之间,那弥漫的阴气也随着一阵徐风轻轻一吹,全部都被吹散了。 如果不是地上躺着两具尸体的话,恐怕很多人都会觉得,这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您成功击杀……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5点!】 好歹比那个瘸子马要好一点。 至少有个零点零五呢! 这样的存在,只要杀够二十个,那么不就有,1点自由属性点了吗? 范武觉得偌大谷源县之中,这样的存在有二十个,应该不过分吧? 毕竟死掉的是一尊土地神,她身上残留下来的一些东西……怕是一滴血液,哪怕是一根头发,乃至是一小节的手指甲,或者是法宝碎片。 对于那些【力】属性,在200以下的修道者眼里,都是极为珍贵的机缘宝藏! 而在整个大周王朝里面。 【力】属性破200点数的修道者,真的存在吗? 范武觉得…… 可能存在。 但…… 太少了! 【力】属性突破200点,又没有成为仙神的人,真的是太少太少了。整个大周王朝里面,这种人加起来有没有三个都不一定。 旁边。 沉纪月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一只在她眼里这么厉害的恶鬼,就这样被范道长给直接掐爆了,这真的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力量吗? 但是想到,做到这种事情的人是囚龙观的范道长,就莫名显得合理了一点。 反正,就是别的人做到这样的事情并不合理。 范道长能做得到。 那就是很合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范武就是在整个谷源县的大街小巷不断地晃悠,凭借着自己那惊人的五感,他能够精准的捕捉到各处的骚乱。 只要有修道者在这一带,与人产生了什么矛盾冲突,然后进行了一波斗法,那么范武都能察觉到。 等到范武到的时候,只要城皇令有些许反应,那么范武直接就是照单全收。 那些城皇令任何反应的人,则是被范武放走。 毕竟他范道长不喜欢滥杀无辜。 范武还是有做人的底线的,虽然他自认为自己的底线,有些许的灵活就是了。 本来因为一位土地神的死亡,而变得有些暗流涌动的谷源县,被范武这么一插手并肃清之后,就变得安稳了很多……因为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死在范武手里的邪道超过了二十人! 死在范武手里的恶鬼超过了三十只,死在范武手里的诡物超过了七只! 这一晚上所收获的属性点。 直接达到了0.99! 只差最后那么0.01点,就能够达到1个属性点! 天逐渐拂晓。 又是新一天。 对于近些日子过来谷源县这边,碰运气碰机缘的修道者来说,昨天晚上绝对是他们这辈子,最难熬的一个晚上。 因为昨天晚上,有一个神秘人在整个谷源县,不断的狩猎修道者!以至于谷源县的大街小巷,都在弥漫着澹澹的血腥味。 尤其是从那个神秘人手中,活下来的一些不算坏人的修道者,更是在添油加醋的各种宣传,让这一群修道者们,变得更加的人心惶惶了。 “真的假的?”谷源县一家茶馆里,一个修道者,两眼都瞪大了:“真的有人狩猎修道者吗?昨晚的谷源县,死了很多修道者?” “这可是老子我亲身经历的,怎么可能有假?”一个穿着灰衣的修道者心有余季:“我也不认得那个神秘人是谁,我只知道他长得非常高大魁梧,还背着一把夸张的大剑。” “说起来,他也算是救了我一命,因为当时,有一个邪道想要暗算我。然后那个神秘人突然出现一拳,就把那个邪道的脑袋给打爆了!” “乖乖,那时候给我吓得,尿都差点出来了。我还以为那个人会再来一拳把我也给打死,不过他竟然转身就走了。” 听到了这里之后,另一个修道者诧异地说道:“听你那么一说,那个在狩猎修道者的人,似乎不是什么坏人啊!” 灰衣修道者滴咕道:“这种不知道身份是什么人的存在,谁能说得清楚呢?万一人家只是看我太弱了,懒得杀我……” “……” 像是这样的讨论声音,只要是有修道者在的地方,都会有人在讨论。 几乎整个谷源县的修道者都知道,有一个身材高大魁梧、实力强大无比,随便一拳就能够把一个修道者打死的男人,在此地狩猎修道者! 但是他们这些人不知道的就是…… 他们口中的那个神秘男人,此时此刻就在,谷源县的钦天司驻地里边。 接受当地钦天司的款待。 因为谷源县现在的特殊性,以至于朝廷派下来统领谷源县的钦天司头目,是一个钦天司百户。 这种状况下,唯有百户官才能够当做是此地的主心骨,压 得住谷源县的秩序。 而 好像是沉纪月这种,从各地赶过来的总旗官,则是这个百户官的下属。 此时此刻…… 一个个钦天司,都将目光聚焦在范武以及他们的顶头上司,一个问题是百户官的身上。 然后…… 他们就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正用一种十分谄媚的语气,毫无钦天司百户官气度的语气,对着范武开口说道:“范武道长久仰大名啊!” 这些天天司成员们都没有见过,自己的顶头上司有一天,竟然会这么的卑微! 】 他们今天算是开眼了。 但…… 这又非常的合理。 …… …… ------------ 第一百九十三章:囚龙县惊变!范武之名无人不知!(17000字爆更) 如今的谷源县已经聚集了,不下于上百个钦天司成员……其中人数最多的就是钦天司的普通成员,其次就是钦天司的总旗官。阑 人数最少的人,反而是钦天司的那些小旗官,就只有三四个小旗官在这里。 因为,从别的地方调集小旗官这种实力不上不下的钦天司,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与其调集小旗官,不如多调集一些总旗官来。 而身份最为尊贵的,就是那个钦天司百户。 当然这个钦天司百户并非是谷源县的。 毕竟谷源县一开始最高的职务也就是一个钦天司总旗官,这个百户官是从别的地方被调过来的,暂时统领谷源县的这些钦天司们。 按理来说,百户官这样的人物在钦天司里面已经是大人物了,因为之上就只有千户、副指挥使、和总指挥使,这几个职位。阑 属于是钦天司中层偏上的存在。 再加上钦天司的一种特殊性,以至于就算是一个钦天司的百户官,在话语权方面也并不亚于,一个县城的衙门知县。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钦天司百户官,在这一刻,却卑微的有些过头了。 但没有什么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因为所有人都觉得,百户官用这种态度来对待眼前这位范武道长,是最应该的,同时也是最正常的。 毕竟这可是范武道长啊! 这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多谢范武道长昨夜出手,稳住了谷源县的局势,诛杀了众多恶鬼、和邪道。”这位钦天司的百户官说话的语气,都是没有作假的感激:“倘若没有范武道长出手相助,凭借着我们的力量,是很难能够稳得住此地的局势的。”阑 钦天司百户官也主动得承认了,就凭借着他们这百来号人,没有办法能够让谷源县重新恢复到,那种平稳安定的状态。 “举手之劳罢了。”面对对方的感激,范武只是简单得回了一句:“怎么说贫道我也是一个道士,见到有人作恶,还是会忍不住出手的。” 范武嘴上的话和他的心里所想并不是一回事。 因为他心底里想的只有自由属性点。 如果做这种事情,不会给他带来自由属性点的收益,他虽然也会出手,但是不会像昨天晚上一样,几乎清扫遍了整个县城! 现在谷源县钦天司的驻地之中,还躺着二十几具邪道的尸体,这全部被都是范武解决的。 除此之外……阑 这些邪道们,收集到的有关于已经死去的那一尊土地爷的血液、或者是头发什么的,也全部都被当地钦天司,给收缴了起来。 毕竟,这些怎么说都是一尊神祇身上的物品,一旦流落到邪道们的手中…… 那会出大问题的! “在下见到范武道长和您的几位友人,似乎都是带着不少行囊的样子,这是要去往何处?”谷源县的钦天司百户官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话题,只能够问出这样的问题。 “回囚龙县。”范武并没有去隐瞒自己的行程,毕竟……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并不需要隐瞒:“然后离开大周王朝,去大炎王朝,最后横穿大炎王朝,进入商武王朝。” 他这一番话把在场的所有钦天司都给听愣了。 他们单单是,在脑海脑补了一下这一段行程,就有些头皮发麻,因为这可不是一般的遥远。阑 “原来范武道长要去商武王朝吗?”钦天司百户官恍然大悟:“在下,是听说过这个王朝的,听说这个王朝疆域非常之大。” 然后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因为他只知道这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和范武还算是比较熟络的沉纪月,忽然开口了:“我记得范道长您曾经说过,离开囚龙县是为了送一封书信到南郡郡府那边,那您为何会出现在谷源县?我记得沽源县郡府囚龙观,这三个地点并没有连成一条线吧?” 沉纪月问出的这个问题,没有带着什么恶意,也没有任何质问的意思,只是一种单纯好奇。 “这三个确实没有连成一条线,但是南郡郡府、和谷源县、还有皇城,却连成了一条线。”范武回答说道。 “啊?”沉纪月一愣:“范道长,您要去皇城?”阑 范武越来越头:“我就是从皇城那边回来的。” 沉纪月:“! !” 努力捋了一下,有些混乱的思绪,沉纪月开口说道:“皇城那个地方我也去过,那里的人不是一般的多,不过也确实是繁华。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去皇城一趟。” “哈哈哈!”钦天司百户官笑道:“沉总旗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位总旗官,未来还是十分的不可限量的,迟早有一日会被调到皇城里面。” 这些钦天司成员提到皇城,都带着一丝丝的向往,因为皇城里的钦天司,那才叫地位高啊! 相比较之下,他们这些在外边的钦天司成员,其实就是一个个被朝廷外放的苦力。 就比方说同样是总旗官这个职位。阑 皇城的总旗官和外面的总旗官,完全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双方,是没有任何可比性的! 看到他们提到皇城时的这样反应,在范武旁边的云九卿,表情应有些许的小古怪,她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还不知道,大周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呀?” 云九卿这样的一句话落下,整个钦天司驻地,陷入了一种寂静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带着些许的错愕、以及一丝好奇。 钦天司百户官诧异问道:“皇城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那你可是天子脚下,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事情吧?” 云九卿嘴角一抽:“你们钦天司这边的情报,怎么传递的这么慢?”阑 这时候,行风子说道:“或许是因为我们都在持续赶路,以至于我们的速度甚至比钦天司送信人的速度,都要更快。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皇城的动乱,导致了一些消息情报有延误。” 谷源县之中的一个个钦天司成员都在面面相觑,他们并不知道云九卿和行风子说的动乱,到底是什么事情。 不过……他们通过捕捉一些比较敏感的关键词,大概能够听得出来……这两位的意思好像是说,大周皇城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并且……因为这样的骚动大事,导致了皇城、甚至是整个中郡,情报传递都出现了大问题。 以至于,范武道长他们都已经来到谷源县了,但是有关于皇城那边的情报还没有传过来。 见到他们这一个个一脸懵逼的样子。 云九卿觉得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为大周王朝的情报能力,感到非常的担忧了。阑 但她终究也只是一个外人,没有办法在这方面批判什么,更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 更何况她也没有这个义务。 更没有这个责任。 云九卿用一种还算得上是比较平和一点的语气,一五一十的将皇城里面的事情大致说出来。她觉得自己用这种平和的语气,应该不会让这些钦天司成员们,太过于震惊吧? 结果…… 她发现自己想多了。 当她把“老皇帝崩逝”、“镇海王联合血蛊教”、“皇城大乱”、“皇宫大乱”、“太子殿下遇险”……这样的一下事情全部都当面说出来之后。阑 所有人都呆住了。 所有人都懵逼了。 因为……云九卿所透露出来的这一个个信息,属实是让人瞠目结舌。 每一道信息都如同一击雷霆一样,落在这些钦天司成员们的心头,让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以及惊骇的表情。 他们甚至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听到的东西只是梦境里面的言语,而不是现实里发生的事情? 可是……阑 当他们稍微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某个部位之后,就发现这并不是什么梦境,而是真实的。 而且他们也觉得,云九卿身为这位范道长的一个友人,按理来说不会在这方面开这种玩笑。 谁会开皇帝驾崩的玩笑呢? 这样的玩笑可不兴开啊! 再联系上,范武道长这一行人是从皇城那边过来的,那就说明,他们所说的这些话的可信度,最少达到了九成九。 那不就是说,他们大周王朝的老皇帝真的驾崩了?! 而且,镇海王也真的联合血蛊教,准备作乱?!阑 整个大周王朝即将就要…… 陷入一场战乱之中?! 嘶—— 乖乖! 他们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听到一个如此震惊的消息,而这样的一个消息,还不是从钦天司的情报之中得知的。就连他们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吐槽,为什么情报传递的速度这么慢? “陛下,陛下他崩逝了……”谷源县的百户官有点难以维持得住自己的城府,他额头的冷汗都溢出来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许的颤抖。 “镇海王,血蛊教……”百户官暗吞了一口唾沫,只觉得自己有点口干舌燥:“这两方无论任何一方,都不简单啊!”阑 如今的大周王朝,在镇海王和血蛊教的联手之下,能够撑得下去吗? 百户官有点存疑。 因为在钦天司之中能够爬上这个位置,他已经能够看得出这个王朝的一些弊病,那一个又一个的弊病,不断地在拖累着整个王朝。身怀无数弊病的大周王朝,现在又遭遇这样的事情。 那可太难了啊! 因为范武的帮忙,将谷源县的秩序稳定下来的喜悦,在这一刻……也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谷源县之中,每一个钦天司成员的心情都非常的沉重,这种时候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能够感觉得到,一种山雨欲来的即视感。 仿佛有一块千钧巨石压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阑 他们感觉自己可能明天睁眼一看。 整个王朝就要陷入一场难以挽回的战乱之中。 那种画面属实是让人毛骨悚然! 让他们头皮发麻! 毕竟,如果大周王朝陷入了他们预想之中的战乱,那么身为钦天司的他们肯定是逃不脱的。打仗,可不是抓恶鬼或者是抓邪道那么简单。 钦天司抓恶鬼或者抓邪道的时候,就算是会折损人手,也顶多每次行动只会折损一两个人。 或者是五六个人。阑 每一次的行动如果损失超过十个人已经是损失惨重了。 可是…… 打仗呢? 那不得成批成批的死人,每次不死个几百上千人,估计都停不下来! 而且战乱肯定伴随着漫天的怨气,尤其是那些身怀怨气的人,死于战乱之中,那就会换成恐怖的恶鬼! 那些恶鬼再继续作乱的话,那整个大周王朝,简直就是陷入一场人间炼狱之中。 这怎么能让他们高兴得起来?阑 他们人都麻了! …… 范武等人,并没有在谷源县这个地方待多久的时间,等到中午一到的时候,他们就离开了。 在范武等人离开没几天后,大周王朝的情报系统,终于是恢复了过来。 皇城之中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在这一段时间里面,传到了大周王朝的各处,惊呆了无数人,同时也把无数人给吓坏了。 “该不会要打仗了吧?”一个大周王朝的商贾,满脸都是担忧的神色,他有些紧张的说道:“如果要打仗的话,我们这些手里有几个闲钱,但是又没有什么力量,也没有什么背景的人,恐怕……是第一个遭难吧?” “这谁能够说得清楚呢?听说那位镇海王曾经就造过一次反,但是大行皇帝并没有让他给处死。结果就给他机会了,现在他卷土重来了。”阑 “唉,这可如何是好啊?好不容易拼搏出一点身家,难道就因为打仗,然后就没了吗?” “还在乎你的银子呢,没准到时候连命都没有了!” “我们要不去投靠那些世家大族?” “对呀!那些世家大族在王朝之中的势力可谓是盘根错杂,而且他们手里头肯定掌握着一定的力量,甚至会修道之法!投靠他们的话,没准能够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 “但是投靠这些世家大族,也得要有一定的资格吧?可能多年打拼下来的产业,都要给人家分七成,没准七成,还要看人家的脸色呢!” “我们这些人其实算好了,起码还有的选择,没有能力选择的人还是占大多数。” “……”阑 没有能力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之中作出选择的人,自然就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像是一些比较普通,甚至是可以说是一些比较贫苦的百姓,在这种情况之下,只能够随波逐流。 他们就好像是浪潮之中的无根浮萍,浪潮怎么把他们往哪个方向推,他们就只能往哪边走,根本没有任何的自主性,只能被动接受一切。 更何况对于大多数的贫苦百姓来说,他们其实并不是特别在乎改朝换代这种事情。 因为再怎么的改朝换代,也没有办法能够改变,他们这些人的命运。 他们只能够奢望,即将到来的兵祸,不要太过于波及到他们。 可如果真的波及到他们。 他们也只能躺平接受。阑 大周王朝的官道之上,此刻是来来往往的人,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的热闹。大部分人都是大包小包,要么是背着走,要么驴车拉着走。 这些人,都是准备找一处比较偏僻的清静之地,去避难的。毕竟打仗的时候,总不会有人去攻打那些特别偏僻的地方吧,不都是去攻打一些,县城什么之类的地方吗? 官道之上来来往往的人都是行色匆匆。 每个人都无暇顾及别的东西。 他们只能够不断的赶路,甚至恨不得让爹娘多生自己两条腿,这样的话他们跑得就更快了。 “慈悲慈悲。”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幕发生,行风子叹了口气:“也不知那位镇海王殿下,是不是真的要造反。不知道他看见这些百姓这般痛苦的模样,会不会坚持造反的念头?” 行风子发现自己的力量,在这种时候显得是,那么的薄弱。他会镇鬼驱邪,又有什么用呢?修习一身道术……能够救得了天下百姓吗?阑 这样的想法从心中冒出来,不免让他有些沮丧,但他也知道自己想那么多也没有什么用,凭借他的力量也挽回不了天下大势。 这或许也是一种无奈吧! 在普通百姓眼里,几乎无所不能的修道者们,面对这样的状况也是无能为力,一个个修道者,也只能够随波逐流。 走一步。 看一步。 “像是那些心怀野心之徒,怎么可能会放弃,这种大胆的想法呢?”这几天的时间以来,刘风也和范武等人混熟路了,他开口说道:“只要是一个心中有贪欲之人,都不会放弃,这么绝佳的大好机会。” “毕竟那可是一个王朝的皇权,而对方可是一个王爷,并且还是一个曾经到访过的王爷。”阑 由于自己并非是大周王朝的人,所以刘风可以肆意妄为,评价那个老皇帝,他吐槽说道:“你们的前皇帝实在是太心软了,如果他当年不心软的话,估计就不会有今年的祸事了。” “我听说,你们那个老皇帝还是非常厉害的呀,怎么会犯这样的湖涂呢?都已经是当了皇帝了,还这么在乎亲情?” 行风子叹息道:“或许那位大行皇帝有他自己的想法吧,而且这种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挽回不了什么了。” “是啊!”刘风还是有些庆幸的。 还好自己遇上了范武道长等人,并且自己也是大炎王朝的人,刚好范武道长等人又要去一趟大炎王朝,这样的话他刚好就能够当个向导。 这一个个巧合联合在一起,就让他能够跟随在,范武道长等人的身边。如此一来,就能够得到,全天下最为安全的庇护。 刘风觉得自己如果没有范武道长等人的庇护,就算没有死在那一群邪僧的手里,恐怕也会死在,大周王朝即将要到来的战乱的手里!阑 至于他在大周王朝里面的一些亲戚…… 他属于是完全没有那个能力将他们一起带走,他能够做的就是在路上歇息的时候赶紧写一封书信,然后花费重金雇人把书信给送过去。 希望那些亲戚看到他的书信之后,赶紧收拾东西,找个偏僻的地方避难。 否则,他也没什么辙了。 一行人在交流的过程之中,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很是熟悉的地方。这样的一处地方,就连刘风在途经大周王朝的时候……也来过此地。 此地便是南郡郡府! 是的……阑 范武等人已经即将就要到达南郡的郡府之中,从这里放眼望去,就能够看见南郡郡府那高大的城墙。也能够隐约看见城墙之上那极为森严的守备,那样的森严程度绝对是以前的十倍! 看样子……皇城之中所发生的事情的情报,已经传到了南郡的郡府这里。 面对很有可能会到来的战乱,面对很有可能,会出现的一窝窝反贼。 南郡郡府这边肯定需要提前做好一定的准备。 以免到战乱的时候需要临时抱佛脚。 毕竟那样的话可就完蛋了! 南郡郡府的城门也是守备森严,来来往往的人,都需要接受一番盘查。可以看得出来,守在城门这里的人,居然还有钦天司。阑 甚至,还有一些和尚和道士之类的修道者,也在尽着义务守城。 相比较于皇城里的那些和尚道士,南郡郡府里的和尚道士们,就显得更加的关怀家国一点,至少不会遇到事情就把山门堵住。 “慢着!站住!”正在范武等人要驾驭着马车,进入南郡郡府的时候,一个手持长矛的年轻守军,立即将长矛一横,他拦住了范武等人。 这个年轻的守军,脸上写满了警惕的神色,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来南郡郡府是做什么的?马车上有什么东西?!” 面对这样一个守军的盘问,范武很坦率的说道:“三个男人、一个女人,路过南郡郡府,可能会在郡府见几个人。马车上有不少的银票,还有一些干粮,有一些衣物。” “哦对了!”范武补充道:“后面还跟着一副棺材,如果你想看看棺材里面有什么的话可以自己打开看一看,前提是那副棺材愿意让你看。” 年轻守军一愣,自己好像是遇到了一伙怪人。阑 在这种情况之下遇到怪人,他更加的警惕了。 “你们……”就在他想要让范武等人下马车检查的时候,一个钦天司小旗官打扮的人,急忙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这个钦天司的小旗官,已经被吓得面无血色,他一把捂住了这个年轻守军的嘴。 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嘘!嘘! ”钦天司小旗官急忙俯在这个年轻守军耳边,咬牙提醒说道:“你这家伙是不要命了吗?你知道你拦下来的人是什么人吗?” 见到这个年轻守军迷茫的眨眼后,钦天司小旗官压低声音,悄声说道:“那可是范武道长! !” 范武道长这四个字,犹如震耳欲聋的霹雳一般,在年轻守军的耳边炸响。阑 年轻守军的一双眼睛都瞪得老大。 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范武,他整个人的那种表情……就好像是大白天见的鬼一样。这么形容似乎有些不太恰当,应该说是在大白天,见到了一尊神仙一样。 “真……真的?”理智告诉他,一个钦天司的小旗官,不可能欺骗他一个小守军。可他还是有些忍不住,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毕竟那可是传说中的范武道长! 他可是听说过南郡郡府的付家,被这位范无道长一个人给杀穿了,整个付家已经是名存实亡这样恐怖的战绩,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可以说有关于范武道长的传闻,早就已经在南郡郡府里面传开了。 已经到了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阑 名声堪比郡府的府君! 而且他也听说那位范武道长,已经离开了南郡郡府,他当时还有些可惜,感慨自己没有机会能够见那位范武道长一面。 结果…… 今天好像是见到了? 呃…… 大概? “你觉得呢?”钦天司小旗官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向这个年轻的守军反问了一句。阑 年轻守军的智商和情商都没有问题,他可以听得出来,钦天司小旗官这一句反问的含义。 这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范……范武道长!”年轻守军赶紧把自己横起来的长矛给放下来,一张脸上写满了尴尬、以及激动的神色。 尴尬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长眼睛。 居然没有认出传说中的范武道长,甚至还把范武道长当成是一个可疑人物,想要把对方给拦下来,然后好好的盘问一番。 激动是因为,自己终于见到了一直想见的范武道长! 原来范武道长长这个样子啊!阑 果然是高大威勐! 不似寻常的凡人! 也对…… 只有这样威勐之人,才能够凭借着一己之力,将整个付家都给杀穿。和范武道长比起来,那些看着瘦瘦弱弱的道士,根本就不算道士! 只有范武道长。 才算道士! 紧接着范武等人……就被南郡郡府的守军们给放进去了,毕竟这可是范武道长,据说范武道长和郡府的府君大人,有着些许的亲戚关系。在这种情况之下,怎么可能把他拦下来呢?阑 而且由于范武等人的到来,并没有任何的隐藏踪迹,也没有人刻意去封锁信息。 以至于……范武来到南郡郡府的这一则消息,在短短的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以飞快的速度,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让一个又一个的人都知晓了这件事情。 尤其是南郡郡府之中的一些大人物,那些大人物在郡府里面本来就眼线极多,他们都是除了守军和钦天司之外,第一手得到这个消息的。 “……都收到这个消息了吧?”南郡郡府一家比较私人的客栈之中,聚集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其中一个人开口说道:“那个家伙又回来了,而且我还听说过他离开郡府之后的一些传闻,此人好像比以前更加厉害了。” 聚集在这里的人一个个都是气度不凡,身上的衣着打扮,也是十分的奢贵。 他们全都是南郡郡府里面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阑 这些人要么就是某个大家族的家主,要么就是某个势力的东家,要么就是某个商行的掌舵者,要么就是在郡府衙门之中当差的大官,或者是某个寺庙的方丈,或者是某个道观的观主。 这些人就是齐齐踏一下地面,整个南郡郡府,估计都会震上三震。 这些人全部加在一起,是一股就连郡府衙门,都不得不重视的恐怖力量。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又一个的大人物,此时此刻,都有些人心惶惶。 就好像是在畏惧着什么一样。 “我们……真的有必要那么惧怕那个范武吗?”一个中年人皱着眉头说道:“他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而已。我们这些人加在一起,难道都这么怕对方吗?” “你有听说过皇城的付家吗?”旁边一个老者瞥了一眼这个中年人,将手穿进衣袖里面开口说道:“我听说,就连皇城那边的付家宗家,都被这个范武给灭掉了。”阑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个老者的眼中满是忌惮的神色:“要知道,那个皇城的付家宗家那可是响当当的一个世家大族,对方可是有从龙之功,并且在皇城里面有着通天人脉,听说朝廷之中不少的大员,都和他们有着密切的关系。” “甚至我还听说过,付家的宗家拥有着一块免死铁券,那可是开国圣帝赐予他们的一块免死铁券!就是这样的一个世家大族,被那个囚龙观范武灭了之后,竟然没有人替他们复仇。” 老者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忌惮,甚至演化成了微微的恐惧:“可想而知,他的威慑力已经大到没有任何人,敢为那个付家宗家说话!” “再加上……此人在皇城的动乱之中力挽狂澜,甚至救了当今的太子殿下,而当今的太子殿下估计很快就要称帝了,那相当于他有救驾之功!” “这一层又一层的叠起来,相当于给他塑造了一个金身,他几乎可以在大周王朝里面横着走了!” “只要此人不谋反,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堪称得上是一尊陆地神仙。” 他这几番话说出来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老者说的没有错。对方所说的言语,并没有任何的夸大。那个囚龙观范武,就是这么的厉害。阑 沉默了良久之后,这才有人,低声开口说道:“对方既然会覆灭一个付家分家以及一个付家宗家,将整个付家几乎都给打死了,那么就有可能……会对我们出手。” “我们之中有任何一个家族,能够顶得住对方出手吗?据我所知,付家宗家一个从地府跑出来的老祖,都被他给斩杀了。”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否属实,那就当它是真实的吧!而且那个付家老祖,据说还是,一尊地府的阴神!” “不……不太可能是一尊地府阴神吧?”有人弱弱的说道:“就算是再弱的一尊阴神,那也是一尊神啊!” “是啊!”又有人说道:“兴许那个付家宗家的老祖,只是一个比较厉害的阴差。” “……你们的消息都这么落后吗?就只有我听说那个囚龙观范武还斩杀过一尊土地神吗?据说是谷源县的那一尊土地神。” “什么?谷源县死了一尊土地神这件事情我也听说过,这居然是囚龙观范武出的手?”阑 “他杀了两尊神,难道天上的天庭和地下的地府,都是无动于衷吗?” “谁知道呢……” “嘶! !” 不少人都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如果一个人斩杀了一尊土地神,以及一尊地府阴神……在这种情况之下,都没有遭到天庭和地府的报复,那这个人的背景,有多么恐怖? 难以想象! 无法想象!阑 “我要走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略微肥胖的中年人,急忙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有人伸手把他拦了下来,皱眉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肥胖中年人咬牙道:“自然是回去告戒家族之中的子弟,让他们这段时间安分一点,千万不要闹。事不,我要把他们全部都关在家族里面。如此一来,那些小辈就闹不了事了,也不会,招惹那个囚龙观范武了。” “我甚至还要把家族之中的一些家丁、丫鬟全部都关在家族驻地里面,甚至是一些家族里的高层也关进去。家族的一些生意都暂时停摆。” “包括我这个家族的家主,这段时间我也不出门了,直到那个囚龙观范武离开南郡郡府,我才会准许家族之中的人出门。” 肥胖中年人顿了顿,继续说道:“相当于囚龙观范武在这里的一天,我们就紧关家族大门一天,以免招惹到囚龙观范武。” 在场的一众人忍不住面面相觑了一下,他们发现这个家伙,说的似乎有点道理。阑 他们并不是特别清楚,付家究竟是如何招惹那个囚龙观范武,以至于那个囚龙观范武甚至杀到皇城那边,把皇城的宗家都给灭了。 不过他们知道,想要不招惹对方,也很简单,那就是最好不要碰到对方。 哪怕是自己家族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要碰到对方。 如此一来…… 就能够杜绝最大的风险! “咳咳!老夫忽然想起来,家中还有一些事情还没有交代,那就事先回去了。”一个家族家主咳嗽了一声之后,赶紧灰熘熘的离开了。 其他人见到了这一幕之后……也是纷纷离开,恨不得让自己的爹妈,多给自己生两条腿。阑 只要能够赶紧赶回家族,或者是赶紧赶回自己的势力之中,通知一下底下的人,让他们不要乱搞什么事情的话,那基本上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呃…… 大概? …… 与此同时。 郡府衙门。 范武等人来到了南郡郡府之后,是直奔着衙门这个方向来的。衙门的衙役对他们就更加的熟悉了,一眼就认出了范武以及云九卿。阑 虽然他们没有认出行风子和刘风究竟是什么人,不过既然是跟随在范武道长和府君之女身后的人,那肯定也不是简单的人。 让他们进去就完事了! 看着范武等人走入衙门的背影,再看了看停在衙门门口旁边的几辆马车、和一头老青牛,还有一樽很奇怪的棺椁。 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衙门衙役,暗吞了一口唾沫,悄声说道:“这就是那位范武道长啊?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长得很是高大。” “是啊!这可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而且范武道长将付家灭了后,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话说范武道长他们,不是已经离开南郡郡府有一段时间了吗?他们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谁知道呢,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要找府君大人吧!毕竟现在这世道开始乱起来了。”阑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战乱,快要打仗了啊!” “只能说希望不要波及到南郡这边。” “要是我能够有范武道长十分之一的实力就好了,如此一来,就算是整个大周王朝都陷入了无尽的纷争战乱中,也能够保全自己的性命。” “呵!那你岂止是保全自己性命,你都可以自己打江山,当一个土皇帝了!” “嘘!这话可不兴说呀!” “……” 衙门内。阑 云九卿一进入一扇大门之后,就好像是放飞自我一样,对着端坐在其中一张桌子前的一个男人,大喊了一声:“爹!我回来啦! !” 云守稷放下手中的毛笔,微微抬了一抬眼皮,无奈道:“你这要是把我吓了一下,这一份公文,就得报废了。” 然后,他看向了云九卿身后的范武。 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小复杂,又带着无尽的感慨,他说道:“在你离开郡府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肯定会闹出一些事情出来。但我没想到,你闹出来的事情居然这么大。” 云守稷苦笑道:“你竟然连土地神都敢斩杀,竟然连地府的罚恶司典狱都敢斩杀。你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他云守稷很少会佩? ??一个人,尤其是不可能佩服,年龄比自己小的人。 但是现在,范武的出现……阑 打破了这个先例! 就范武所做的那些事情,简直是不服都不行! 云守稷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关注着有关于范武等人的情报。一旦有什么关于范武等人的最新消息,都会第一时间呈现在他的桉桌上。 以至于范武等人做过什么事情,他基本上都能够知道大概。 当然,也有一些事情,云守稷不知道。 但他也并不是想无时无刻关注,只是出于一种,对自己女儿的的担忧。 至于担忧范武?!阑 云守稷觉得,自己就算是想要担忧一下自己这个小舅子,恐怕都没有那个机会。 他觉得自己应该担心范武的那些敌人。 因为如果有什么人,招惹到范武这样的一个敌人。 啧! 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也正是因为他一直都在关注着,所以基本每一次有新的消息传递到他眼前的时候,云守稷都会被范武的一些所作所为给震惊到。每一次,都都感慨范武的胆子变得越来越大,也感慨范武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强 “南郡王那件事情怎么样了?”云守稷好奇一问。阑 “都搞定了!”云九卿抢先回答道:“我们一路从南郡的郡府杀到了大周的皇城里面,然后,就见到了那位大行皇帝。从那位大行皇帝的口中,得知了以前发生过的一些事情。” 云守稷知道自己女儿,所说的大行皇帝是谁。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切都顺利,那就好。” 说完,他看向范武:“你目前有什么样的打算吗?如今的大周王朝即将就要陷入一场动乱之中,这一场动乱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波及到南郡。一旦波及到南郡的话,那恐怕就很麻烦。” “准备回囚龙县一趟。”范武的回答非常的简单,干脆:“然后再离开大周王朝。” “哦?”云守稷不认为范武是因为大周王朝即将要发生战乱,而离开大周王朝,他觉得这其中,肯定是有别的原因。 然后,他就听见范武开口解释道:“离开大周王朝,是因为有关于我的身世的一些问题。”阑 云守稷懂了:“你真正的家人并不在大周王朝吗?” 范武说道:“他们在商武王朝。” 听到这里之后,云守稷挑了挑眉毛,满脸都是惊愕的神色:“商武王朝?那可不是一般的遥远,你究竟是怎么流落到大周王朝的?” “不知道。”范武越来越头:“兴许回到囚龙观之中,就会知道一些东西。等到了商武王朝之后,没准能够知道更多的东西。” 云守稷若有所思道:“你从这么远的地方流落到大周王朝,而且当时的你还只是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那就说明你的身世……并不简单。能够将一个婴儿安全带到大周王朝,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事情。” “确实不简单。”范武取出一块玉佩,对着云守稷一丢。 云守稷随手就接了过去。阑 看着手掌之中这一块温润的玉佩,云守稷不由得皱了皱眉,说道:“这……就是你不远万里,去皇城里面取回来的一块玉佩吗?看起来,它似乎并没有什么过于特别的地方。” “那是因为只有我才能够看得见它有什么特别。”范武说道:“我能够看得见玉佩上面有字。” “字?”云守稷再次仔细打量一番,他的双眼甚至闪烁了些许的玄光,可是依旧什么都看不出来,他说道:“如果这上面真的有字,只有你能看到,我看不到。那这块玉佩也不是凡物。” “玉佩上面的字写的是什么?”云守稷问道:“如果你介意的话,可以不说出来。” “并没什么好介意的,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范武对于原身的身世,并没有任何保密的意思,他直截了当的说道:“玉佩上面写着——商武王朝,太子遗孤。” 云守稷:“????” 云九卿:“????”阑 行风子:“! ! ” 刘风:“!?!?” 在场之中的四个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就连云守稷这个南郡郡府的府君也是不例外。 因为他们从范武的口中听见了几个不得了的字,以至于让他们的内心受到了无尽的震撼。 商武王朝? 太子遗孤? 云守稷突然发觉自己手中的这个玉佩,显得有些莫名烫手了……他觉得以范武的形式风格,是不可能开这种玩笑的。阑 也就是说这极有可能是真实的,他这个小舅子,居然是商武王朝太子遗孤?那他云守稷的妻子岂不是……哦,不对,范武和他的妻子并没有血缘关系,双方只是一种异姐异弟的关系。 所以就算范武是商武王朝的太子遗孤,那也跟他的妻子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他的妻子应该是纯正的大周王朝的人,而并非商武王朝的人。 ……大概? 就连云守稷都有些不太确定了,因为他想到了,自己那个骗子老丈人。 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那个骗子老丈人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范武的身世?甚至是自己的那个老丈人,该不会也是商武王朝的人吧? 那这么说来,他的妻子该不会也是商武王朝的人吧?不对,不对…… 如果他的妻子知道这些事情,不是早就说出来了吗?阑 就算他的老丈人是商武王朝的人,那也是对方来到了大周王朝生根落户,接着娶了个媳妇儿,然后生下了他的妻子,然后再收养了范武。 应该是这么一个流程。 云守稷越来越头。 把脑海之中杂七杂八的胡思乱想全部都抛开,他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平静那么一点点,缓缓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口说道:“看来你的身世,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更加的夸张。” “我最开始是在猜测,你是不是哪个世家大族,遗留在外的子嗣?稍微僭越一点的猜测就是,你是不是大周王朝皇室的遗孤?” “结果没想到……我还是猜测的过于保守了。你居然是商武王朝的皇室遗孤!” 云守稷提醒道:“你可要注意一点,商务王朝不是大周王朝,说实话如果商武王朝与大周王朝产生了冲突,那么被灭国的肯定会是大周王朝。双方的国力,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的。”阑 “你的身份比较敏感,比较特殊,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流落到大周王朝。但是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暗流涌动在里面酝酿着。” “在你得到了这一块玉佩的时候,可能已经不知不觉,就被卷入了那一场暗流涌动之中。” “如果你真要去一趟商武王朝,那记得要时刻注意,且不要轻信任何人。” 说完这样的几句话之后。 云守稷满脸无奈地看着自己那一脸期待的女儿,他嘴角都在抽搐,然后问道:“你这个疯丫头,该不会也想要去吧?” 然后他就看见云九卿如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 这让云守稷更头疼了!阑 他知道……自己就算是强行让云九卿留下来,这个疯丫头也会偷偷地熘出去。 就算是自己把她给锁在一间房间里面,这个疯丫头也会想办法闯出去。 而且总不能惯她一辈子吧?总有把她放出来的时候,没准一放出来人就不见了。最主要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 否则他也不会头疼。 自己这个女儿…… 性子也太野了! 和他这个比较成熟稳重的父亲完全不一样。阑 云守稷黑着脸说道:“出发之前记得多带一些法宝,和一些厉害的符箓,别把自己的小命给搞没了。否则的话,我无法跟你娘交代。” “好耶!”云九卿雀跃道:“爹爹对我最好了!” 云守稷:“……” …… 次日。 清晨。 范武等人只在南郡郡府之中待了一天的时间就离开了。阑 而且这一段时间里面,范武也没有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他并没有在这个郡府里寻找什么邪道、或者什么诡物。只是平平静静的歇歇的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离开了。 此刻的云九卿,赶着一辆拉着老青牛和天机棺的马车,她的心中还是无比感慨的。 她还以为昨天的时候,需要和自己的父亲多争论一下,才能够得到允许,才能够离开南郡郡府,才能够离开大周王朝。 结果……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就得到了允许。 这让她准备好的一些说辞。 都没有派上用场。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带了她云九卿不少的口舌功夫,也不需要和自己的父亲争吵一番。阑 完美! 不过…… “范道长居然有这样的一层身世,简直是有些匪夷所思。”云九卿自言自语似的滴咕了一句,她的声音被滚滚车轮的声音给压了过去。 “这可是一个王朝的太子遗孤啊,相当于是皇长孙一样的级别,就跟南郡王那种差不多吧?”云九仍在卿滴滴咕咕:“如果范道长是太子长子的话,那就比南郡王那种级别还更加高了。” “乖乖!”云九卿感觉自己已经脑补到了一场来,自于商武王朝皇室的纷争乱斗。 这让她紧张地暗吞了一口唾沫。 据说皇室之间的纷争乱斗,都是动不动就要死很多人的,任何被牵扯进去的人都有丧命的风险。而且那是商武王朝,一个比大周王朝,还要更加厉害的王朝。阑 那样一个大王朝之中的纷争。 能简单到哪里去呢? “行风子道长……”与行风子在同一辆马车之上的刘风,悄悄地询问旁边的行风子:“你们也是才知道,这位范武道长的身世吗?” 行风子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确实,以前并不知道,昨天得知的时候,还是很震惊的。” “岂止是震惊啊!”刘风苦笑道:“你们距离商武王朝隔着我们大炎王朝,可能并不是特别的了解,商武王朝究竟有多么强大。在我们大炎王朝的眼中,商武王朝就是那种无敌大国。” “商武王朝如果想要吞并我们大炎王朝的话,甚至都不需要倾尽一国之力。只需要派出几支大军,就能够将整个大炎王朝给扫荡一遍。” “而且商武王朝的人,大多都是比较好武的,据说比我们大炎王朝的人,还要更加好武。”阑 “我觉得我们大炎王朝的好武已经足够夸张了,完全无法想象商武王朝是一个什么样子。” 听了他这些话之后,行风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听刘居士你这么一说,这个商武王朝,似乎确实是非常的厉害。”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历练,行风子也勉强知道,大周王朝和大炎王朝其实是差不多的一个国力。 如果远处的商武王朝,能够随便就把大炎王朝,给覆灭掉。 那么对方是不是也有那个力量…… 轻而易举就把大周王朝给灭了? 再联系上商武王朝的人,比大炎王朝的人,还要更加好武这一特点。阑 商武王朝之所以,不动大炎王朝和大周王朝,是不是觉得就算是把这两个“小”王朝打下来,也是收不回战争的成本的? 嘶! 这样一想的话…… 就很惊人了。 这一路上,范武等人基本就没有遇到过什么邪道,他们只是遇见了很多面带忧虑的百姓。至于他们为何会面带忧虑,那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能够想得出来。 即将就要打仗了。 能不忧虑吗?!阑 在这种山雨欲来的既视感之下,范武等一众人,足跋涉了十天十夜的时间。当然,在这十天时间的时间里面,并不是不休息。如果他们日夜兼程,且丝毫都不休息的话,可能只要五天五夜,才能够赶到囚龙县。 而在这种边走边停的情况之下。 就不一样了。 “囚龙县! ”云九卿遥望着不远处的一块县碑,看到了那一块县碑之上所刻着的三个大字,脸上那种百般无聊的表情顿时之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兴奋以及激动。 她扬着手中的马鞭,急忙说道:“范道长,范道长!囚龙县到啦! ” “……”他范道长又不是没有眼睛,这还需要提醒吗? 范武自然也是看见了囚龙县的县碑。阑 并且,比云九卿更早看见。 说起来,囚龙县也是他生活的最久的一个地方了……即将就要回到囚龙县,范武的内心之中,还是有些许的感慨的。 “周围的一些花草树木,都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啊!”范武呢喃道。 不过转念一想就正常了。 毕竟他满打满算离开囚龙县也不超过半年的时间,半年的时间这些花草树木能够变化到什么样子呢?花草还好,可树木想要半年就变成另一个样子,那可太难了! “这就是囚龙观所在的囚龙县吗?”后面的刘风,一双眼睛不断的四处观看:“这个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偏僻啊!虽然不是在深山之中,但与深山也差不了太多了。” 囚龙县确实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整个县城好几万的人口,居然连个钦天司的分司都没有。阑 偏僻就代表贫穷,也代表着落后,还代表着山高皇帝,皇权不下县。 “嗯?”就在这个时候,范武眉头忽然皱了一下。 他似乎感觉到囚龙县里面有些不太对劲。 他隐隐约约能够听见,什么不太和谐的声音。 范武驾驭着马车,顺着一条修缮地并不是特别好的官道,朝着县城里面走去。 没过多久,就进入了囚龙县的地界。 “过于冷清了。”范武作出了这样的一个评价。阑 虽然囚龙县的人口并不是特别的多,但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整条路上连一个人都看不见。尤其是官道的两边有不少的耕地农田,农田之中,还有些许农作物。 这些农作物肯定是需要人照料的。 但是…… 现在那些人呢? 就在这个时候,范武听见的一道道不和谐之声,已经变得越来越清晰。他的神色也在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去,这还是他离开与回到囚龙县以来,第一次露出这样的一种表情。 范武身后的云九卿等人,虽然见不到范武的面色变化。 但是他们却能够感受到,眼前的范道长身上,似乎在散发着一股十分瘆人的气息。阑 这样的一股气息,就连他们这三个人,都为之心惊胆颤! 让他们忍不住面面相觑。 但无一人敢说话。 此时的范武竟然直接走下了马车,然后头也不回,对着身后的三个人说道:“贫道我有点事,需要去忙一下。” …… 与此同时。 囚龙县。阑 如今的囚龙县……已经不复以往的安宁祥和,哪怕是囚龙县里边比较繁华的地带,此时此刻,都是门可罗雀的状态。 冷清的街道上,虽然偶尔会路过几个路人百姓,但是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极为的麻木。 一双眼睛仿佛都失去了神采一样,犹如只会行走的行尸走肉一般。 这些零零星星的囚龙县百姓,看起来更加是面黄肌瘦。 就像是好些时日,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一样。 他们身上的衣服都非常的肮脏。 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的伤口,双手更是遍布一道道小伤口。阑 像是经历了什么艰辛劳作一样。 整个人都是失去了精气神。 “欸!”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很突兀的响了起来:“你们几个,对!喊的就是你们几个!” 只见有一个人,对着街上零星几个麻木的囚龙县百姓,开口说道:“你们几个,过来这边!” 听到了此人的喊话,那几个状态看着非常差劲的百姓,有些犹豫。 “你们是没长耳朵吗?赶紧过来!”说话之人,加重了一点语气。 无奈。阑 几个囚龙县百姓,只能够赶紧往那边走去,因为说话的人,腰旁挎着一把长刀呢! 几个囚龙县百姓聚到一处地方之后,其中一个人面带苦涩的表情,对着眼前的这个持刀人,悲切说道:“刘……刘捕头。您就放过我们一马吧!我们真的什么都掏不出来了!” “是啊!”另外一个百姓哭诉道:“官府已经强征了我们两个多月的粮食了,你们甚至还强征我们去打造兵器,不去就要拉去打几十大板。这……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们也不怕得罪了您,毕竟横竖也是一个死而已。” 】 刘捕头皱眉道:“老子又没有让你们交什么东西,看到旁边的这一袋东西没有?你们几个,把这一袋东西给分了吧。” 几个囚龙县的百姓,听到刘捕头的这一句话之后,忍不住愣了一下。 他们都将目光,放在了旁边的一个,满满当当的麻袋之上。阑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装粮食的麻袋吧? “这……这是粮……” “嘘! ”刘捕头赶紧捂住一个欲要喊出声的百姓,咬牙切齿低声道:“格老子的!老子好不容易悄悄弄出一袋粮食出来,你这要是喊一下的话,就得把老子我全家给害死了!” “把这里面的粮食分了之后,记得好好的藏起来,不要随便拿出来。好歹能让你们各自的家,多苟活一段时间。” “这已经是老子能够做到的极限了,你们要是有懂得感恩,就别瞎嚷嚷。你发现了,也别把我给曝出来。” 撂下了这几句话之后,刘捕头行色匆匆,赶紧离开了。 七转八拐,走了好几条街。阑 他这才放缓了脚步。 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刘捕头无奈叹了一口气:“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丈人家中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但是一回到了囚龙县……发现囚龙县又出大问题了。” 刘捕头还记得自己前段时间回到囚龙县之后,一开始还是非常正常的,但是没过几天时间,整个囚龙县就变了天。 因为…… 一伙名为血蛊教的存在,杀入了囚龙县之中,居然直接抓住了他们的知县、县丞等一众官吏……很不幸,刘捕头也是其中一个倒霉蛋! 刘捕头甚至都不知道血蛊教是什么鬼玩意儿,他觉得这就是一伙不知死活的反贼。 结果没想到,囚龙县的知县是一个骨头特别软的人,他被抓住的第一时间,居然投敌了!阑 知县投敌那可不得了。 那个所谓的血蛊教,完全没有耗费一兵一卒,就借助知县的力量将整个囚龙县给控制住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囚龙县那可不是大周王朝的了。 而是一伙反贼的了! 这让刘捕头直呼自己过于倒霉,一回来就碰到一伙这么厉害的反贼,还碰到一个软骨头的知县。 就连知县都已经投敌了,那他这个囚龙县捕头,还能够怎么办呢? 一起投呗!阑 好在血蛊教似乎十分欢迎投敌之人,为了活命跟随着知县一起投敌的刘捕头,还真的是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小命。并且可能是因为当过捕头的原因,还受到了血蛊教的一点重用,让他依旧能够有点小权力。 血蛊教给他的任务,就是看管一处兵器作坊,并且还喂了他一条奇怪的虫子,让他必须要吃下去。 刘捕头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一条虫子肯定不简单,但为了活命,也只能够闭着眼睛吞下去。 后来他就知道这虫子有多么恐怖了。 他亲眼见到一个同僚,谋逆了血蛊教这帮反贼的一个命令,然后之前所吞下去的一只虫子,居然将他的身体给蛀空了! 这可把刘捕头给吓惨了! “唉……”刘捕头摸了摸自己的肚腩,满脸都是苦涩的神色:“不知道有一天,我会不会也变成那个样子?要是能将囚龙县里发生的这些事情的消息,传给范道长就好了。”阑 “可问题是吃了那种诡异的虫子,只要离开囚龙县半步,就会被那诡异虫子给蛀空身体。” 这种情况下,别说是将消息传给范道长了。 能不能传给不远处白鹤县的钦天司。 都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一伙反贼,还都是一些修道者。还命令整个县城的人都,为他们打造兵器。”刘捕头摇了摇头:“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呀?他们该不会,想要颠覆大周王朝吧?”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持住自己,那所剩无几的良心了。而且他这良心还是在遇到范道长之后,才捡起来的。 刘捕头也不知道这样持续下去,自己还会不会,重新变成自己比较讨厌的样子?阑 或者干脆就是自己偷偷做的事情直接事发了。 然后一家人都被血蛊教给处死了? 嘶! 想到那种死法……他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摸了摸腰间挎着的长刀的刀柄。 刘捕头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赶紧回去武器作坊那里吧……要是被发现的话,那就糟了。” “确实是挺糟的。”突如其来的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吓得刘捕头面色煞白。阑 他急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不远处的巷角!这样的一身黑袍和寻常的黑袍不太一样,充满着一种异域的民族特色。 这是…… 是血蛊教的穿着打扮! 刘捕头冷汗都已经被吓得流了出来,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变得极为的僵硬。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体内的那一只虫子在作祟,还是自己单纯只是被吓成这样。 “你……你一直在跟着我?”刘捕头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血蛊教教徒冷笑道:“我前几天就发现你这个家伙不太对劲,只是一时间不知道你在干些什么事情。今天突发奇想,暗中跟踪你一下,结果发现你这家伙居然偷我血蛊教军粮?!”阑 “你这厮将如此珍贵的军粮给那些两脚羊吃?”血蛊教教徒的眼中,开始弥漫着沸腾杀意:“看来,你似乎并不想活着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但是,贫道我却觉得他……能够活过今日。” “嗯?! ” …… …… ------------ 第一百九十四章:范道长的怒火!触及到一条底线!(万字大章求订阅)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让血蛊教教徒愣了一下,他脸上那种杀意沸腾的表情都是在一瞬间,直接凝固在他的一张冰冷面庞之上。阑 他敢确信,自己在跟踪那个姓刘的捕头的时候,已经注意过周围附近是不存在任何一个外人。 那在自己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又是怎么一回事? 血蛊教教徒的额头已经溢出些许的冷汗。 在这短短的一刹那时间里面,他的脑海之中就已经闪过无数年头。最终,他立即锁定住其中的一个念头想法——身后的家伙肯定是不善之人,对方绝对是属于自己的敌人! 想到这里。 这个血蛊教教徒一只右手立即掐住一个印诀,他欲要使用一记杀招把身后的那个人给解决掉。 然而。阑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肩膀,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搭上了一样。急忙扭头一看,他就发现,这并非是一只手,而是一只脚。 他的眼角余光可以瞥见,一个身材似乎十分高大魁梧之人,正抬起一只脚踩在他的肩膀上。 那种动作寻常人根本做不出来,只要身高这般高大之人,才能够做得出来。 「你……」 血蛊教教徒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完整说出来,他就勐地发现踩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只脚,骤然间传来了一股他难以抗衡的巨力!I 巨大的力量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惊慌了起来,因为他感受到这一股巨力已经恐怖到如万斤巨石,让他这个血蛊教教徒都有点顶不住! 他体内的法力,在这种慌乱以及压迫之下,顿时就变得紊乱了起来。阑 他感觉自己的双脚已经有点扛不住这种巨力了。 因为他的双脚正在不断地发颤! 而且颤抖的频率越来越高,幅度也是越来越大,整个人都有种摇摇欲坠之感。 「扑通——」 血蛊教教徒直接就是双膝着地,狠狠地跪在了,结实无比的青石板上。他一双眼睛顿时瞪大了好几分,眼白之中遍布一条条狰狞血丝。 隐隐约约能够听见他双膝传来了一阵骨头崩裂的声音,竟然是他的膝盖承受不住那种巨大力量而崩裂了! 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大脑都不由得空白了两个呼吸,紧接着就是一阵极为痛苦凄厉的惨叫声。阑 「嘶啊啊啊啊! 」惨叫之声简直就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让人直打寒颤。 随后。 这个血蛊教教徒听见身后的那个他不认识的人,那冰冷冷的声音再一次在他的身后幽幽响起:「你们血蛊教,是什么时候来到囚龙县的?你们在囚龙县之中总共又有多少人?你们占领囚龙县的目的又是什么?囚龙县之中有多少的普通百姓死在了你们的手里?」 听到这样的一句提问之后,血蛊教教徒就知道身后的那个人,绝对和他们血蛊教,没有什么太大的干系。 …. 至少……对方不是血蛊教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至于对方和血蛊教有没有仇恨他就不知道了。 强忍着膝盖传来的剧痛感,血蛊教教徒死死将自己一张嘴给闭上。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有骨气的人。阑 就算是强烈的痛苦,让他刚才忍不住惨叫了一声,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是不会背叛血蛊教。 「哦?」身后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是不想回答吗?但是贫道我却觉得,你应该很想回答。」 轰! 汹涌的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朝着血蛊教教徒,铺天盖地压了过去。 血蛊教教徒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一股狂风吹拂而过,然 后他便是感受到了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莫大恐惧。 那样的恐惧感,让他浑身都在忍不住地颤栗。 身体里面的每一个细胞……阑 都在发出恐惧的信号! 当这一股气势袭来的那一瞬间,他的意识仿佛都陷入了一阵空荡荡之中,他恍忽发现自己,并非身处于囚龙县里面,而是身处于波澜状况的大海之上。 突然之间,大海掀起了惊涛骇浪,滚滚浪花有的高达十几米,有的甚至高达几十米。 巨大的压迫感,让他脸上的恐惧之色,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隐藏得了。 他仿佛见到水桶粗的雷霆从天而降。 他更是能够看见一阵阵飓风,甚至掀起了,十分恐怖的海龙卷。 而自己则是波澜大海之上的一叶浮萍,随时随地都会坠入那无尽的大海深渊之中。阑 这样的念头刚一落下,他勐然发现自己已经不是身处于海面之上,而是身处于海洋的深处!大海的深处十分昏暗,一阵阵洋流不断的将他卷动,让他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博尔从自己身边游过的深海巨兽,把他吓得灵魂都在颤栗。 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忍不住不断的在海水里面挣扎,想要浮出水面之上呼吸一下。 在那种浑浑噩噩的恐惧状态之中。 他面色煞白地本能回答问题:「大致,大致是在两个多月之前的时候,我们来到了囚龙县。」 「血蛊教在囚龙县之中,大概有七百多人左右,不过大多数都是普普通通的教徒,像是我这样的修道者,加起来也就只有十几个而已。」 「我们……我们来到囚龙县的目的,是为了颠覆大周王朝,而做最后的准备。我们已经知道,大周王朝的老皇帝撑不了多久。所以我们就打算将大周王朝之中一些偏僻的县城先占领下来,反正这些县城也是皇权不下县,就算把它们占领了,也没有任何人知道。」阑 「我也记不太清,到底有多少囚龙县百姓死在了我们的手中……明面上可能有几百个,也可能有上千个,反正数量不少……」 当所有的回答全部都说出来之后。 这个血蛊教教徒这才勐然反应过来。他发现自己并非是身处于无尽的大海深渊之中,而是身处于囚龙县里面。 …. 他也发现自己刚才好像,说出了一些不该说的东西。 这是什么诡异至极的秘术? 还是说这只是一种气势?自己只是单纯被对方的气势给吓到了,然后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部都吐露出来了? 这个血蛊教教徒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觉得自己应该不至于被一个人的气势吓成这个样子吧,不至于这么的不堪吧?阑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事情…… 在他的身上发生了。 膝盖之处传来的剧烈疼痛感,以及内心之中传来的恐惧之感,让这个血蛊教教徒难以置信地痛苦大呼:「你到底是谁?!你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你可知你现在得罪的是什么存在吗?我们可是血蛊教!我们有着百万教徒,我们有着……」 卡察! 这个血蛊教教徒的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喊完,就被范武一脚给踩在了地面之上。 他的身体,呈现一种诡异的姿势折叠了起来,体内的骨头更是一根根的碎裂。 断裂而开的骨头刺破了他的血肉。阑 花花的骨头显露了出来,血液将地面染得一片通红,看起来极为血腥、瘆人。 【您成功击杀「会一点修道之术的血蛊教教徒」,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1!】 这么一丁点的自由属性点…… 直接被范武给无视了。 然后他将目光看向了眼前的刘捕头,说起来这也是一个老熟人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熟悉。 此时的刘捕头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范武,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以及难以置信的神色。 刘捕头甚至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幻觉?阑 他刚才还在想着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够将消息送到范道长的手里,如此一来范道长肯定会回来,拯救大家伙的吧? 然后他就勐的发现,范道长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巧合了呀? 迷迷湖湖之间,刘捕头给自己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扇得他自己的脸颊都是一阵火辣辣的痛,差点儿,没有让他的口腔都破皮了。 体会到这一种火辣辣的疼痛感,刘捕头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自己所看到的画面根本就不是什么梦境。 而是真实存在的! 范道长真的回来了,他回到了囚龙县,他回来,拯救大家伙们了!阑 无比绪,瞬间涌上了刘捕头的心头,他甚至有些热泪盈眶,双膝一软就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跪倒了下来。然后带着一丝哭腔的语气,大呼说道:「范道长,范道长您终于回来了啊!范道长,囚龙县出大问题了呀!」 刘捕头就好像是瞬间抓到了一根足以拯救自己的救命稻草,他对于血蛊教的那种恐惧也在范武出现的这一刻烟消云散。 只听刘捕头继续激动大喊道:「而且反贼一个个都不当人啊,只要任何不尊重他们命令的人,他们都会毫不留情的杀死!」 …. 「他们,已经在囚龙县之中杀了很多人了呀,乱葬岗都已经容不下这么多尸体了啊!」 然后,刘捕头一五一十的将这一段时间的见闻,全部都说了出来。 越说,他越觉得有些委屈。 他刘捕头,怎么说也是大周王朝一座县城的一个捕头,平日里那可叫一个威风凛凛。结果这一趟回到囚龙县之中,莫名其妙从一个威风凛凛的捕头,就变成了别人的走狗。阑 这样的反差着实难以接受。 而且他觉得……自己相比较于一些同僚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坚守本心了。 他知道自己的一些同僚,为了讨好那些血蛊教反贼,甚至将屠刀,伸向了囚龙县父老乡亲。 而他刘捕头倒是好一些,他处处寻找规矩漏洞,想要多照顾一些人。 结果做的事情还被发现了如果不是范道长及时赶到,他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是那种十分瘆人的尸体。 整个躯体都被掏空的那种。 只剩下一张可怜的皮囊。阑 还好…… 范道长回来了。 他刘捕头活下来了! 范道长回来了。 囚龙观的青天有了! 「范道长……」虽然说的有些口干舌燥,但是刘捕头,还是坚持的说了下去:「现在整个囚龙县,都已经陷入了一种危机患难之中。那些血蛊教的反贼不仅会修道之法,他们还都是全副武装。」 「而且他们这些人的人数,比我们囚龙县的衙役数量,还要多的多。」刘捕头满面苦涩道:「我们想要活下来,就只能够听他们的话。」阑 「嗯……我知道了。」范武点了点头,他的脸上,似乎是一种面无表情的模样。 刘捕头没有办法,从范道长的眼中以及脸上,看到什么别样的情绪,他不知道得知了这个消息的范道长,究竟是 愤怒还是怎么样? 但是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够希望范道长能够,向囚龙县伸出援手。 毕竟囚龙县的百姓,如果让血蛊教的反贼们,继续再压榨下去的话…… 可能死的就不止几百上千人了! 那些血蛊教的反贼,根本就不把囚龙县的百姓,当人来看。甚至,没有将囚龙县的百姓当做是牲口来看,连牲口都不如的那种。 「对……对了!」刘捕头暗吞了一口唾沫之后,他弱弱地说道:「我这段时间经常见到血蛊教的反贼,抓囚龙县的百姓到一些神秘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他们被带去了什么地方,我只知道那些百姓被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阑 「我想他们很有可能也是凶多吉少。虽然并不是很想诅咒别人,但是总觉得他们活下去的概率,并不是特别的大。」 范武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问道:「你知道血蛊教在囚龙县什么地方聚集的教徒最多吗?」 刘捕头急忙回答:「县衙!他们大部分人都在,囚龙县的衙门那边!」 …. 「范道长!我带您去! …… 囚龙县。 衙门。阑 平日里在囚龙县几乎是一个土皇帝一样的知县,此时此刻正舔着一张脸,对着眼前的一个中年人,谄媚开口说道:「大人,新的一批人,已经运到血池之中了。在下已经令人将他们的身体给洗刷干净,然后再将他们扔到血池之中。」 说到这里的时候,囚龙县知县鼓勇气,好奇的问道:「大人,您看我都已经投靠血蛊教这么久了,能不能问大人您的一个问题?」 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的一个中年人,手中把玩着,囚龙县县衙的一块知县玉玺。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囚龙县知县,随口回答说道:「什么问题?问吧!」 「那个……那个血池,到底是有什么用的呀?」囚龙县知县好奇的问道:「大人您之前让我每隔七日,就带一百个洗刷干净的人过去那边,而且还不论男女,不论老幼。」 「在下属实是有些好奇,那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居然需要这么多的人过去?接被送过去的人,该不会是已经……」 「哈!」中年人嗤笑了一声说道:「还以为你要问什么问题呢,血池在血蛊教之中算不上秘密,它的作用就是培养蛊神!」阑 「蛊……蛊神?」囚龙县知县,有些小懵逼。 只见中年人手掌一翻,他的掌心出现了一只,很奇怪的小虫子。 看起来就像是粪坑里的那种蛆虫,但是又比那种蛆虫,更加的肥胖一点。 并且仔细看的话,仿佛能够看出这一只蠕虫皮肤表面上,绽放出澹澹的光华,瞬间就将囚龙县知县的目光,给吸引过去了。 「这个就是蛊神!」中年人说道:「服下了蛊神的修道者,将会接受到来自于蛊神大人的强大力量,甚至身体都会发生非常神秘的变化。」 「不过……」他冷冷的扫了一眼囚龙县的知县,一眼就看出这个知县眼中,带着的难以掩饰的觊觎神色,他冷笑说道:「你一个不会任何修道之法的普通官员,吃下这个东西只会让你爆体而亡,死状会非常的凄惨。」 中年人的这几句话落下,把囚龙县知县给吓惨了,他急忙往后退了几步,想要远离一下这一只蛊虫。阑 中年人将这一只蛊神给收了起来,开口说道:「莫要小看了这样一只小小的虫子,为了将一只蛊神培育出来,顺利的话可能只需要几十条人命。不顺利的话……可能需要几百条人命,甚至是需要上千条人命。」 「不过……你们囚龙县的人,倒是还算不错。这段时 间用了上千条人命,居然炼制出了六只下等蛊神,和一只上等蛊神。」 囚龙县知县被吓得冷汗都出来了,没想到这些小虫子居然是用人命练出来的,而且还是几十、上百,甚至是上千条人命。 …. 他虽然隐隐约约能够猜得出来,被自己送过去的那些人,肯定是活不了的。 但没想到居然死的这么凄惨。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他们的冤魂要找就找这些血蛊教的人,不要找我,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这是囚龙县知县,在心中不断念叨的一句话,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所以他怕,百姓们的冤魂过来找他。阑 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惊慌失措的声音:「不好啦!不好啦!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这个中年人,以及囚龙县知县的思绪。 让两个人的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 囚龙县知县急忙赔笑道:「大人,您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在下出去外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中年人稍微点了点头。 然后,囚龙县知县,就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堂堂一座县城的知县,做到他这种卑微的地步,就如同当血蛊教一条狗一样,真是没谁了。阑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外面这些家伙,瞎嚷嚷什么?」囚龙县知县挺了挺自己的大肚子,然后昂起头颅,一副趾高气昂的表情,对着外面怒骂道:「要是打扰了大人的雅兴,本知县把你们全部都扔出去喂狗! 「大人!知县大人!」一个衙门里的衙役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然后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急忙汇报说道:「出大事啦!囚……囚龙……」 这个衙役在焦急以及疲惫之中,说话显得有些喘不上气。 「你特娘的!把气捋顺了再说话!」囚龙县知县黑着脸,咬牙大骂道。 那个衙役努力深呼吸几下。 把自己胸腔里的气息稍微回稳了一点之后,然后这才将他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知县大人……囚龙观!囚龙观的那个范武,他从外面回来了!就是那个老天师的徒弟,他……他回到囚龙县了! 」阑 衙役慌忙道。 「囚龙观?范武?」囚龙县的知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顿时恍然大悟:「是那个老天师的徒弟?这家伙不是在那天晚上,突然人就不见了吗?他怎么回来了?!」 囚龙县知县摆了摆手道:「再说了,就算他回来了,又怎么样?莫非堂堂一个老天师的得意徒弟,还看不清囚龙县的局势吗?」 「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就是拜入血蛊教的门下,要么就是被扔进血池之中!」 很显然有关于范武的一些传闻,并没有传到囚龙县,这个极为偏僻的地方。 「不……不是……」衙役赶紧道:「是那个囚龙观的范武,他已经打上门来了! 衙役恐惧道:「他……他太厉害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血蛊教的修道者大人,被他一巴掌,把脑袋给拍爆了! 」阑 …. 「什么??听到这几句话之后,囚龙县知县,眼睛都瞪大了。 他咬牙切齿道:「那个老天师的徒弟,他杀上门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 【鉴于大环境如此, 「我……我也想早点说,但是您一直在插嘴……」衙役弱弱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特奶奶的!」囚龙县知县一脚踹在这个衙役的身上,结果因为没有把握平衡,这一脚不仅把这个衙役给踹翻了 ,还把自己给弄得摔倒了。 「哎哟!」囚龙观知县扶着自己的老腰,对着那个惶城惶恐的衙役,说道:「入你娘的狗东西!还敢顶嘴是吧!」 「还不赶紧多喊一点人过来?把那个老天师徒弟,给我逮起来!」 「是……是……」衙役急忙狼狈地爬了起来。阑 然后,火急火燎的往外跑。 看到那个衙役离开的背影,囚龙县知县回想起自己当初给范武的那几百两银子以及那么多的地契,心疼得他那叫一个龇牙咧嘴:「早知道,这个家伙这么不识好歹,当初就不给他这些东西了!」 「不过既然他回来了,那就让他和那个阳乙子,和那个金龙寺的和尚,一起去挖矿去吧!」 「别怪我不给老天师面子,是你这个家伙,要自己作死的。」 就在囚龙县知县满脸愤恨地暗自滴咕的时候。 他的后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急忙回头一看,就发现那个中年人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阑 中年人面无表情的开口问道:「囚龙观老天师?囚龙观范武?这两个又是何人?」 囚龙县知县忍着自己腰部的疼痛。 赶紧爬的起来。 他满面谄媚的回答解释道:「回大人,我们囚龙县之中,有一个道观叫做囚龙观,在囚龙县里面算是一个最为出名的道观。道观是一个叫范耳的老天师建造的,不过那个老天师,已经去世了好些时日了。」 「而那个老天师,则是囚龙县之中最厉害的一个抓鬼天师!他唯一的一个弟子,也就是继承了囚龙观的人,就叫范武。」 「那个范武也很是厉害,面对一些厉害的恶鬼,他拿着剑就能把恶鬼给砍了。不过前段时间,他是离开了囚龙县,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莫名其妙折返回来了。」 「嘁!」听到囚龙县知县的解释之后,中年人不屑的冷笑了一声:「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只是山沟沟里的乡野道士。」阑 对于这么偏僻地方的道士,中年人是非常看不起的。 只能苟在这种地方的道士,又厉害得到哪里去呢? 兴许……只是在这些普通人眼里很厉害罢了! 会点三脚猫的道术就能叫天师了。 啧…… 偏僻小地方的人也就这种见识了! …. 中年人刚带着一众血蛊教的教徒来到囚龙县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碰过囚龙县里面的修道者。他见到了一个年纪很大的老道士,带着两个小徒弟;也见到了一个寺庙的肥头方丈,带着几个,浑身涂着金粉的武僧。阑 只可惜囚龙县那些修道者,甚至都打不过他的那些手下! 都不需要他的出手,就把对方给全部都抓了起来。并且将他们的法力封住,丢到矿洞里挖矿去了。 毕竟怎么说也是修道者,身体素质还是比普通人要好的多,就算是封住了法力,也是一个挖矿好手,一个人就能够抵得过五六个人。 这样的苦力,是不能够浪费的。 在中年人的眼里,囚龙县知县口中的所谓囚龙观范武,也是这样的一个修道者。 从这就可以看得出来……血蛊教的情报能力,比起大周王朝的情报能力,好不到哪里去。 当然也可能是囚龙县真的太偏。阑 偏僻到连血蛊教的情报…… 都有着非常大的滞后性。 …… 「是……是囚龙观的范道长!」一个持刀捕快暗吞唾沫,他满脸畏惧的看着眼前的一个男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 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时隔几个月过后,再一次见到这位范道长。 他觉得范道长好像比以前,更加高大了一点。 身上的腱子肉好像也更加夸张了一点。阑 而且……他发现范道长的身后还站着刘捕头,要知道,即使囚龙县已经被血骨教给彻底控制住了,可刘捕头依旧是他的顶头上司。 这让这个捕快更加的懵逼了,他忍不住向刘捕头,开始问道:「刘捕头……您,您和范道长,这是……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您不知道,血蛊教的恐怖之处吗?!」 他有点担心刘捕头这种行为,会害得所有捕快,都被血蛊教迁怒。 哦不对…… 其实他担心的只有他自己,至于囚龙县其他的捕快会不会被血蛊教给迁怒了,那关他屁事? 这个捕快,暗吞了一口唾沫,他看向了范武,继续说道:「范道长,您刚从外面回来可能不知道囚龙县发生了什么状况。您这样将一个血蛊教的大人给杀死了,您肯定会遭受到血蛊教无穷无尽的追杀,我劝您还是尽早向血蛊教的大人们投降吧!」 听到这个家伙所说的这些话。阑 刘捕头一副跟此人划清界限的表情,冷着脸开口回应道:「血蛊教恐不恐怖我比你更清楚,但就算是再厉害的血蛊教,在范道长面前,就什么都不是!」 「你也别想蛊惑范道长向血蛊教那些人投降,你以为范道长是像你这样的贪生怕死之徒吗?我看你就是想利用范道长来立下一个功劳吧?」 「你们……」听到刘捕头这种极为强硬的措辞,那个囚龙县捕快面色难看:「你们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 …. 关键是,刘捕头居然直接戳破了他的小心思。 这就让他的表情变得更加的不好看了。 但是这个捕快并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地面上躺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这样的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是一个血蛊教修道者的尸体! 他和刚才那个跑进去汇报的衙役一样,眼睁睁的看着范武一巴掌过去,把这个血蛊教的修道者……给拍死了!阑 这可把他给吓得不轻。 「快快快!」就在这个时候遇到喧哗之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只见有人领着一大帮人跑了过来,其中有的是县衙里投靠了血蛊教的衙役,也有的是穿着黑袍的血蛊教教徒。 他们的共同点,就是手中都持着一把崭新的长枪,长枪的枪头显得寒光烁烁。 「就是这两个人!」带路的一个囚龙县衙役,指着范武和刘捕头大喊道。 然后这乌泱泱的一群人,就将范武和刘捕头两个人,都给围了起来。 放眼望去,足有上百人之多! 一个个冒着寒光的枪头,给人一种极为瘆人的感觉。阑 仿佛他们只要再往前走几步,就能够将范武和刘捕头,给戳成两个大刺猬。 见到了这一幕之后。 刚才……那个想要招降范武和刘捕头的捕快顿时之间,脸上就挂上了一副笑容,他对着范武和刘捕头,继续开口说道:「如果,你们刚才听我的话就不会死了,既然你们贼心不死,那你们死了,可就不能够怪我了。」 扑哧—— 突然,一杆长枪从这个捕快的身后刺了过来,直接将他的后背给刺穿,并且带着血的枪头,从他的前胸穿了出来。 这个囚龙县捕快的一双眼睛,都是瞪得老大,他难以置信的努力想要回头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给自己来了一枪。 然后他发现给自己来一枪的人,居然是一个穿着黑袍的血蛊教教徒!阑 「为……为什么……」他满 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自己对血蛊教这么忠心耿耿,小姑家的大人,为什么要杀害自己? 一枪将他的身躯洞穿了血蛊教教徒,面无表情的冷声道:「老远就看到你这个家伙和那两个人讨论了大半天的时间,肯定是他们同伙吧!」 血蛊教教徒把长枪给拔了出来后,然后又狠狠地捅了一枪,如这个囚龙县捕快陷入永远长眠。 「啐!」朝着捕快的尸体,吐了一口唾沫之后。 他这才将目光锁定在范武与刘捕头身上。 血蛊教教徒望向刘捕头:「我记得你这个家伙,你是囚龙县的捕头。没想到你居然是诈降,你诈降的目的,就是等这个家伙的到来吗?」 刘捕头有点小紧张,没有开口回答。阑 被这么多杆长枪对着,尤其是其中还有不少血蛊教的人,他还是很怕的,两条腿有些发软。 特别是想到自己曾经吃下一条虫子,这样的一条虫子,很有可能会被对方给操控。 …. 他就更加的害怕了。 但是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难道他还能够跳反吗?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刘捕头只能绷着脸。 一语不发! 「啧……」在范武的眼中,眼前的这一群人里面,除了那些血蛊教的教徒,有不少人他都觉得比较眼熟,至少是他见过的人。阑 只不过人总是会变的,这些他算得上是眼熟的人,已经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既然如此。 那他范道长……可不会念及什么所谓的旧情。 面对着那一杆又一杆冒着烁烁寒光的长枪,范武居然主动朝前走了过去。 眼见范武这样的动作。 人群之中的一个血蛊教教徒,立即张口大喊,厉声说道:「拿下他!此人不简单,先把他拿下,再处理那个捕头!」 话音落下。阑 顿时之间,一杆杆长枪就朝着范武的身躯勐地刺去!那锋利的枪头,就连结实的木板都能够刺穿,更别说是一个人的血肉之躯。 然而……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事情发生了,他们手持的长枪,刺在范武身上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感受到枪头刺穿血肉的感觉,反而是感受到了一股难以抵挡的反震力,顺着枪身穿递到了手掌! 哐! 哐! 哐! 金属的枪头在碰撞范武身躯的时候,更像是两团金属在互相碰撞一样,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甚至是迸溅出了一团团细微的火花。阑 「怎么可能!?」一个手持长枪的囚龙县衙役,手中的长枪都差点被震脱手了。 他满脸震惊的看着眼前,正在不断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缓缓逼近的范武。 脸上的神色,逐渐转变成了恐惧:「怪……怪物! !」 忽然。 范武伸手抓住了这个衙役手中的长枪,任由其它的长枪不断的刺戳在自己的身上,他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我记得你,你之前是在衙门这边,看大门的吧?」 衙役勉强扯出了一丝比哭还要更加难看的笑容:「范道长,您要不……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范武说道:「抱歉,做不到。」阑 抓着对方手中的这一杆长枪,范武直接往他的身上捅了过去。 扑哧—— 长枪没有枪头的一端,居然直接刺穿了这个衙役的身躯!紧接着,范武拎着这一杆长枪往右边一抡,顿时就把三四个人给抡飞了出去,而他手中的长枪枪身也折断了。 「该死! 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一个血蛊教的教徒,满脸都是震惊的表情,惊声大喊道。 然而范武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脚,朝着此人的胸膛踹了过去。 彭! 这个血蛊教教徒的身躯,就如同炮弹一般往后飞去,甚至砸飞了七八个人。阑 这令人匪夷所思的战斗力。 把除开血蛊教教徒之外的所有衙役,全部都吓呆了。他们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惊恐的神色,并且还带着些许的退却之意。 本来范武的名声在囚龙县之中,就已经是大名鼎鼎,在这些衙役眼里,天然就有一种对于范武的恐惧。 现如今看见十几个人,一下子就倒在了范武的手中,心中的恐惧顿时就爆发了。 「不要乱!不要乱!」一个血蛊教徒,看着那些不断想要往后退的衙役,他一枪将一个想要逃跑的衙役捅死之后,无比气急败坏的大喊道:「此獠就只有一个人,你怕个屁!」 「他肯定是用了什么秘法才能够有金刚之躯,只要是秘法那肯定是有极限的,也肯定会付出代价的!不要慌!继续上,杀了这个凶徒!」 「谁能够杀得了这个凶徒,谁就能够直接成为,血蛊教的正式成员!并且还有千两白银赏赐,囚龙县的女人也任他挑!」阑 经过一番威逼利诱之后。 一个个衙役再一次鼓起勇气,跟随着一群血蛊教的教徒。 继续朝着范武攻了过去! 「碍事。」范武平静的吐出这两个字,他一只手,捏成了一个拳头,身上的肌肉被他调动了起来,但并没有使出太大的力气。 他轻描澹写往前一拳。 这一拳,看起来十分的轻飘飘,仿佛连一只蚊子,都打不死。 但是……阑 在范武这一拳轰出之后,一团恐怖的激波气流,就朝着前方汹涌而去!前方的一大片空气,直接被他这一拳给轰爆了! 脚下的一块块青石板都化作了齑粉。 衙役??血蛊教教徒手中的长枪。 也在寸寸开裂崩碎! …… …… 卜灵卜灵的 ------------ 第一百九十五章:范道长来了,囚龙县的时候青天就有了!(万字大章求订阅) 寸寸崩裂的长枪,让手持着破碎长枪的一众人,脸上写满了惊恐的神色。螋 他们急忙想要将手中的长枪给放开。 但是下一刻……他们的手掌,竟然也开始,崩碎了开来! “不! !”一个血蛊教的教徒,满脸恐惧的惊呼了一声,然后他的身躯就瞬间化作一团血雾,整个人的身躯都是爆裂而开。 彭! ! 但他并不孤单,因为还有上百人跟他是一模一样的下场,一个又一个人的身躯全部爆裂,一团就一团的血雾如同烟花般绽放。 点点血珠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将前方的一大片地面,都染得一片通红。 整片地面,就好像是被人给精心铺上了一层,十分猩红的油漆一样。螋 恐怖的画面,让范武身后忐忑不安的刘捕头,满脸都是匪夷所思的神色。 刘捕头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瞠目结舌! 他只是看见范道长轻描澹写朝着面前一拳打出,这样的一拳甚至都没有打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可偏偏就是让足足上百个人全部爆开了! “咕冬!” 刘捕头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脸上的那种震惊的表情,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压得下去。 心头之中的震惊。螋 更甚! 席卷而出的拳风甚至已经轰击到囚龙县县衙那边,县衙的大门竟然直接被狂涌的气流给吹飞,县衙的围墙也好像是经历过一场地震一样,四周墙体都被轰出了一条条密密麻麻的裂缝。 轰! 囚龙县县衙一大片围墙直接就是坍塌了下来,扬起的烟尘将小半个囚龙县县衙给笼罩住了。 “嘶……”刘捕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他觉得凭借自己的这一身血肉之躯,就算是一千个自己,恐怕都接不住范道长这样的一拳! 不愧是老天师的得意弟子啊!螋 不愧是囚龙观的范道长啊、 刘捕头知道自己这一次并没有做出错误的选择,他觉得自己选择站在范道长这一边的决定,极有可能是他活了小半辈子做过的一个最为正确、也是最为无可挑剔的决定。 虽然刘捕头是站在范武后面,不过他依旧能够感受到,迎面拂来的狂风。 他知道…… 这是范道长那恐怖的一拳,形成的一阵拳风! …… 与此同时。螋 县衙内。 囚龙县的知县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坍塌下来的县衙大门、以及县衙围墙。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囚龙县的县衙修缮完毕至今也不到几个月的时间,短短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县衙就再一次,遭遇了一模一样的状况。 只不过,上一次将囚龙县的县衙破坏成这个样子的是恶鬼,而这一次将县衙破坏成这个样子的人,囚龙县知县不太清楚。 因为,他刚才只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喧哗动静,似乎是吵吵嚷嚷的。 他大概能够猜得出来。 应该就是之前那个跑出去的衙役,跑去通风报信,把很多人都拉过来,准备围剿那个范武。 囚龙县知县觉得,一个人就算是再厉害也会双拳难敌四手的吧?螋 如果十几个人加在一起,都打不过一个范武。 那么几十个人加在一起呢? 甚至是上百个人在一起呢? 面对这样数目众多的人海战术,那个囚龙观范武,总不能够将他们全部都给解决掉吧?那位老天师的徒弟,真有这种本事吗? 囚龙县知县觉得,就算那位囚龙观的老天师活了过来,估计都打不过这么多人。 毕竟一个修道者就算是再厉害,他也是血肉之躯吧?用一把刀砍在一个修道者身上,哪怕是很厉害的修道者,都会流血吧? 他甚至能够脑补到,那个不知好歹的囚龙观范武,被人架着押进来县衙之中。螋 至于押进来的究竟是死是活,就不太清楚了。 结果…… 如今发生的状况和他预想之中有些不太一样。 外边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大爆响,以及突然坍塌的县衙大门以及围墙,把这个囚龙县知县的头上一顶乌纱帽,都给吓得掉了下来。 他急忙将乌纱帽给捡了起来,重新扣在了自己的脑门子上。 然后,这才发现乌纱帽已经被一层烟尘给蒙住了,以至于烟尘现在全部都洒落在他的脸上。 显得他现在十分的灰头土脸。螋 看起来不是一般的狼狈。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在这种颇为慌张的情绪之中,囚龙县知县对着县衙外面咬牙喊道:“只不过是让你们对付一个囚龙观范武而已,你们用得着把动静弄得那么大吗?!” “还好本知县刚才没有站在围墙附近,否则的话,那岂不是会被砸死了吗?你们这些家伙……” 就在囚龙县知县,还想要多训斥几句的时候,他一双眼睛瞪大了。 因为透过眼前一片迷茫的烟尘,他隐约能够看见一到极为高大的身影,就这样静静的站立在县衙之外,对方似乎正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囚龙县知县整个人的呼吸,都差点要停滞了。 偌大的囚龙县里面,有几个人能够长得这么高,也就只有一个人了吧?螋 那就是范武! 囚龙观范武! “怎么可能?!”囚龙县知县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眼睛,他试图寻找一下别的人。结果发现,除了范武的身后似乎隐约站着一个人之外,其他的什么人他都没有看到。 刚才外面不是聚集着很多人吗?那应该都是县衙里的人、和血蛊教的人吧? 所以人呢? 哪儿去了? 在囚龙观知县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之下,弥漫着的烟尘正在缓缓散去……然后他就看见了县衙崩塌的大门前的一片地面,居然都是遍布着,瘆人猩红的血迹!螋 随着一阵徐风,从外边朝着他这边吹了过来,囚龙县知县更是能够闻到一股十分浓烈的血腥味。 这样的一股血腥味,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处于,一个杀猪场里边一样。 “不……不可能吧?”囚龙县知县呢喃自语的声音,都显得有些颤抖哆嗦。 他脑海之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之前跑过来的那一群人,全部都被囚龙观范武,一下子给解决掉了! 地面上的一滩滩猩红血迹。 或许就是最好的证明!螋 囚龙县的知县有些难以想象,究竟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够让一个人做得到这一步?那个囚龙观范武真的能够拥有这样的力量吗? 就在这个时候,囚龙县知县听到了自己身后,有一道声音传了过来:“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囚龙观范武吗?” 血蛊教的中年人满脸阴沉的从后面走了过来,他继续开口说道:“一击就能够造成这样巨大破坏的修道者,你跟我说他是一个偏僻地方,所谓老天师的徒弟?” 中年人扭头看向了囚龙观知县:“你这厮……是不是在湖弄我?” 这一句又一句的质问,把囚龙观知县给吓惨了,他急忙求饶辩解道:“冤枉啊!大人这绝对是冤枉啊,我怎么可能在湖弄大人您呢?” “那个人真的是囚龙观的范武啊!他也真的是,那一位老天师的徒弟。我对大人您所说的话,没有一句话是假的啊!” 囚龙观知县,生怕这个中年人忽然一个发怒,把自己给解决掉了。螋 他知道这个来自于血蛊教的中年人,绝对能够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对方可不会在乎他是不是囚龙观的知县。 如果,在对方眼里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的话。 那么自己和一个普通人…… 基本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本来当一个对于血蛊教的人来说,稍微有点用的囚龙县的知县,就已经有些在悬崖之上跳舞的感觉了。如果只是当一个普通的百姓的话,囚龙县知县觉得自己将会死得非常的凄惨。 这个时候,中年人已经并没有再继续逼问囚龙县知县,因为他注意到外面的那个高大男人,朝着县衙里面走了过来。 凭借着远超于普通人的视力,他能够清楚的看见范武那一张脸,也能够清楚的看见隐藏在衣服下面,那非常恐怖的肌肉。螋 中年人更是能够感受得到,范武身上所酝酿着,那一丝丝的怒火。 这样他觉得很是矛盾。 因为他觉得这个囚龙观范武身上的怒火似乎并不是特别的旺盛,但就是这一样并不旺盛的怒火,竟然让他感受到了一股威胁之感。 让他双眸带警惕。 在范武距离中年人只剩下不到二十步的时候,中年人以及范武这俩人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那个囚龙县的知县就忍不住大声惊叫出声:“刘捕头?你怎么跟在这个囚龙观范武的后面?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囚龙县知县,看清楚了跟在范武身后的一道身影,他发现居然是自己的老熟人。 对方赫然是囚龙县的捕头。螋 是他的一个下属! 面对着囚龙县知县的质问,刘捕头已经是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他咬牙怒瞪着那囚龙县知县,张口就是骂了过去:“你以为我是像你这样为了活命,不惜残害百姓的贪官污吏吗?” “我……我虽然之前做的一些事情有些不太厚道,但我却从来都没有像你这个家伙做的这么过分!至少我还是念及乡亲之情的。” “但你这个家伙身为一座县城的知县,丝毫没有任何的乡亲之情!” “如今的囚龙县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居然还把很多父老乡亲,往火坑里推。你这个知县,做出这样的事情,迟早要遭天谴的!” 自己居然被骂了,被自己的下属给骂了一顿? 前不久之前,这个刘捕头还对自己点头哈腰。螋 现在居然有胆子张口骂他一个知县? 好胆! ! 他囚龙县知县不敢骂范无极就算了,难道还不敢骂你一个刘捕头吗? 囚龙县知县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背信弃义之徒,本官一定要把你这家伙扔进血池之中!甚至是你的家人,男的全部都扔进血池里面和你陪葬,女的则是全部都扔进青楼之中,接待血蛊教的那些大人们!” “住嘴!”囚龙县知县旁边的中年人,皱眉瞪了他一眼,顿时就吓得这个知县一声都不敢吭。 中年人看向了刘捕头:“我记得你跟这个知县,当初都是很诚心诚意的说要投靠血蛊教。本以为像你这样胆小之徒,是不可能背叛血蛊教的,但你还是背叛了。” 他眼睛一眯:“别忘了,你在投靠我们血蛊教之前,可是吃下了一只蛊虫。”螋 他这样的一句话,把刘捕头给惊得面色煞白。 “我最讨厌的就是背叛血蛊教的家伙。” 中年人的眼中闪过了阴翳的神色,眼眸里面,蕴含的是一种腾腾杀意。 “死!”他缓缓一个字吐出。 在他这样的一个字落下之后,刘捕头忽然感觉,自己的腹部有些觉得不太对劲。他感觉自己的腹部在翻江倒海,里面好像有无数只虫子,在不断的啃咬着他的身躯。 完…… 完蛋啦!螋 刘捕头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了,他忽然想到那些,被蛊虫掏空了身体的人。那些人的死状都非常的恐怖,现在回想起来,都让他不寒而栗。 自己难道也要落到和那些人一模一样的下场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死亡快要逼近的这一刻,刘捕头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后悔。 他一丁点悔恨的思绪都没有。 勐然间! 刘捕头一双眼睛陡然瞪大,他觉得自己的的腹部,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击。而且这一种重击并非是从里面遭受到的,而是从外面遭受到的,让他的腹部更加翻江倒海。 他整个人的身躯都往下一弯,且张开了一张嘴,忍不住的疯狂干呕。螋 “呕——” 紧接着,他恍忽听见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而且是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一道声音有些沉闷,就好像是什么黏湖湖的东西,掉在地上一样。 一道声音非常清脆,就像是一件很坚硬的物体,跌落在地面上。 刘捕头心有余季似的睁开双眸。 然后就被吓了一大跳。 因为他看见自己的脚边,竟然有一条十分诡异的小虫子,正在地面上不断的蠕动着。小虫子的旁边,还有些许属于他刘捕头的呕吐物。螋 刚看见这样一条诡异的小虫子,居然还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爬过来了之后,刘捕头被吓得,直接一脚就是踩了过去。 啪叽! 这样一条诡异小虫子居然是出乎意料的脆弱。 他只是一脚下去。 对方就爆浆了。 欸? 等等!螋 刘捕头发现自己的腹部,已经再也没有最开始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也没有任何的疼痛感,就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更是看见这一条诡异小虫子的旁边,居然,有着一块醒目的小铜板。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刚才就是这样一枚小小的铜板,击中了自己的腹部,让自己忍不住呕吐的吧? 是范道长! 刘捕头立即将目光看向了前方的范武,他觉得,就是范道长出了手! 范道长…… 救了自己!螋 刘捕头顿时感动得那叫一个热泪盈眶,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被范道长所救了? 这种天大的恩情,就算是赔上他足足八辈子,都不一定还得清啊! “……”血蛊教的中年人见到这一幕发生之后,脸上的一对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他用一种忌惮的眼神,看了一眼范武,说道:“你似乎,比我预想之中的还要更加厉害。” 刘捕头是猜测范武救了他,而中年人则是看出,是范武救了刘捕头。 这就是双方眼力的差别。 “但是……”中年人的脸上闪过了些许的戾色,脸上那沸腾的杀意十分的明显:“这也不是你,触犯血蛊教的理由!给我死来! ”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只见他甩手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一挥,袖袍之中竟有数十只蛊虫飞出!螋 密密麻麻的蛊虫挥动着小翅膀,发出的声音,如同蜜蜂飞舞一般。 见到了这个画面的范武,脸上的那种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只是轻轻一跺脚。 彭! ! 范武只是轻轻的跺了一下脚,脚下大地就开始颤动了起来。密密麻麻裂缝以他的脚心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迅速扩散。一股无形的激波从地面升腾而起,更向着四周快速地席卷而去。 一只又一只脆弱的蛊虫,在这激波的冲击之下,直接爆裂了开来。 唯独只有一只蛊虫比较顽强,晃晃悠悠的朝着范武,飞了过来。螋 只见范武伸出了一只手,将这一只蛊虫给捏在了两指之间,然后轻轻的一捻,就将这一只蛊虫,给碾死了。 在血蛊教的那个中年人,满脸错愕的表情之下,范武终于是开口说道:“看样子你们血蛊教,是没有什么别的花样了啊!” “什么?”血蛊教的中年人尚未来得及问出一句话,他的童孔骤然紧缩。 因为他看见,刚才还离他有十几二十步距离的范武,在眨眼之间,居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双方的距离已经不到两步! 如此近的距离,他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范武身上,那股汹涌的煞气。 不是说这个家伙,是什么囚龙观的道士吗? 为什么会有这么恐怖的煞气?螋 简直如同一头妖魔一样! 匪夷所思! ! “不好!” 他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范武那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之中,满是恶意。这一种汹涌的恶意,让他提前体会到死亡的即视感。 他急忙想要与范武拉开距离,但是没想到,范武的动作比他的动作要快得太多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范武,轻描澹写地朝着他的腹部,来了一拳。 卡察! 螋 血蛊教的中年人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骨头好像都断裂了,五脏六腑更是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损害,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狂喷而出。 无与伦比的巨大力量将他直接给打飞了出去,他觉得……自己眼前的景色正在快速的倒退,如同化作一幕幕流光一样。 彭! 他整个人的身躯直接撞在了囚龙县县衙的一座建筑之内,顿时之间就将这一整座建筑都给砸塌了,大量建筑废墟将他给掩埋。 旁边的囚龙县知县,可谓是目瞪口呆的将这一切,全部都收在眼底。 他没想到,在他眼中几乎是无所不能的血蛊教大人,在范武手里头却是如同一只小蚂蚁一样,任由范武拿捏! 囚龙县知县记得,这位血蛊教的大人曾经自称自己,是血蛊教的一位长老。螋 这…… 堂堂血蛊教的一位长老居然不是范武的对手? 要知道,这个范武只是老天师的徒弟而已! 他又不是老天师本人! 怎会如此? 囚龙县知县立即意识到,自己好像做出了一个,极为错误的选择。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极为的精彩,可谓是一阵青一阵红。 一滴又一滴的冷汗,已经将他的官袍给打湿,他发现自己的双腿都有些哆嗦。螋 而且! 最为要命的就是,他看见了那位囚龙观的范围,居然扭过头来将目光看下了他。 “嘶!” 囚龙县知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强烈的恐惧侵占了他的全部身心,有些打着哆嗦的双腿直接一软,他竟然一屁股就蹲坐在了地上。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摔倒了,但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一点了。 沙沙…… 沙沙……螋 忽然之间……囚龙县知县察觉到县衙里面,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他急忙朝着县衙所在的方向一看,就发现,倒塌的一座建筑,似乎有什么动静? 这是? 这是血蛊教的那位长老大人? 他没事?! 本来已经是陷入了一片绝望的囚龙县知县,再一次升起了一丝丝的希冀。 他一双眼睛都瞪大了。螋 然后,他就看见那一片建筑废墟,突然爆开!大量碎石、以及木头,朝着四面八方飞出。一道极为恐怖惊悚的身影正在不断的变大,眨眼之间就已经变得如同房屋一般大。 再过个一两个呼吸,时间就变得比寻常的房屋,还要大的多。 看得囚龙县知县。 满脸惊骇! 无比巨大的惊悚身影,是一只诡异虫子的形状,就像是一只放大版的虫子。但是虫子的头部,却是一个人的半截身躯。 囚龙县知县的眼睛还算是比较好使,他看得出来那半截身躯……赫然是血蛊教的长老大人! “囚龙观范武! !”血蛊教长老爆发一声怒吼:“该死,你居然逼迫我不得不吞服数只蛊神,你可知,这是耗费了多少精力物力吗!”螋 汹涌的气势,让囚龙县知县呼吸都极为难受,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反而是无比的兴奋。 好啊! 他就知道堂堂血蛊教的长老,肯定不可能就这么倒下的。 虽然这个血蛊教长老变的很恐怖,但只要能够解决掉这个范武,那不管血蛊教的长老有多么恐怖,他都觉得十分的威勐! 在囚龙县知县的注视之下。 变成一个怪物的血蛊教长老,以一种摧枯拉朽之势,朝着范武冲了过去。 囚龙县知县很兴奋!螋 他觉得范武肯定不可能是这种形态的血蛊教长老的对手,毕竟范武长得再怎么的高大也就八尺多高吧?而这个血蛊教的长老,已经比一座房子,都要大的多了! 在囚龙县知县对于修道一途极为浅薄的认知之中,他觉得谁的体型更大,谁就更加厉害。 “终于舍得吃几条破虫子了吗?”看着朝着自己冲过来的血蛊教长老,范武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就是在故意没有一击杀死对方,让对方能够使用底牌变得更强一点。如此一来,他再击杀对方,所获得的自由属性点,那就会更多了。 嗖! 不需要等那个血蛊教长老狂冲到范武的跟前,范武就已经直接迎了上去,身形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了对方的跟前。 一拳!螋 轰出! 范武这一拳,比刚才那轻描澹写挥出的一拳,力气用得更大了一点点。当然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点点,可对于这个血蛊教的长老来说……就是“亿”点点了。 彭! 比房子还要庞大的身躯,在范武这一拳之下,就如同是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直接被轰碎了! 庞大的身躯爆裂而开,大量粘液朝的四面八方飞溅,就好像是下了一场粘液雨一样。 而且这种粘液,带着一种极为恐怖的腐蚀性。 粘液滴落在地面的青石板上的时候,就连结实的青石板,都被腐蚀出一个个小小的凹坑。滴落在一些树木上的时候,树木的树干都冒出了阵阵青烟,树干被主腐蚀出了一个个小洞。螋 但这种粘液,却又是巧而又巧的避开了范武,和范武身后的刘捕头。 不过,并没有避开囚龙县知县! 囚龙县知县整个人的表情都是凝固在了脸上,他眼睁睁的看着血蛊教的长老被一拳打爆了,他内心之中升起的那一丝狂喜已经荡然无存。 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面,他的心情就好像是,如同乘坐着过山车一样。 起起伏伏。 波澜不定! 当一滴滴极为诡异的粘液落在了他的身躯上时,囚龙县知县整个人就被灼烧的剧痛所惊醒,嘴里更是发出了很是瘆人的惨叫:“嘶啊啊啊!痛痛痛痛!痛啊啊啊啊! !”螋 平日里,在囚龙县作威作福,并且贪了不知多少银子的知县老爷。 此刻,就好像是一条丧犬一样在地上不断的翻滚,嘴里也在不断的发出惨叫。 他身上的官袍都被粘液给腐蚀出了一个个大洞。 尤其是粘液触碰到他的皮肤的时候。 皮肤都被烫出了一个个水泡,而且水泡在眨眼之间就破了,粘液顺着那破裂的水泡甚至渗透到了血液之中,将他的血肉都给腐蚀掉了。 囚龙县知县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凄惨,浑身各处,都是被腐蚀出坑坑洼洼的血洞。 他在不断的求饶,不断的祈求:“啊啊啊啊!范道长!范道长!本官……不!小……小的知错了,小的不该背叛朝廷,不该对不起头上的这一顶乌纱帽,不该对不起囚龙观的百姓们!”螋 “啊啊啊啊!好痛!好痛!范道长救救我啊!您可是老天师的徒弟,老天师和我是有些许交情的,您不能见死不救啊!抛开现实不谈,我也是囚龙县的一个百姓啊!” “范道长救救我……救救我啊!我可以告诉你,血蛊教的血池在什么地方!那里还有一百多个人,没有被扔在血池。” “我……我可以给您银子!小的有好多好多的银子!囚龙县虽然偏僻贫穷,但当了这么多年的知县,我还是存有好几万两银子的。这些银子我都可以给您,都可以给您啊!” “范道长您救救我,不要不救我,我知错了! !” “啊啊啊啊啊! ! ” 可是无论他用什么样的方法求饶,甚至是想要与范武做一些交易,范武都是以一种无动于衷的态度目视着一步步踏入死亡的囚龙县知县。 范武对他所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动心。螋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但是在看戏一样。 “啊啊啊啊……我……我死了!至少会有一百多个人,为我陪葬!”囚龙县知县大喊大叫:“你就算能够靠别人知道血池在什么地方,也已经迟了!你……你救不了他们啊啊啊!” “他们并不需要我去搭救。”范武语气平静的说道:“这一次来到囚龙县的,并不只有我一个人。而且整个就这么大,这片地方发生了什么动静,我都能够听得见。” “你说的所谓血池,是不是在县衙的西北方向?”范武继续道:“大致十里地的一处地方?” 惨叫之中的囚龙县知县,一双眼睛都瞪得老大,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范武。 但是他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甚至都已经惨叫不出来了。螋 因为粘液已经将他的喉咙,给腐蚀出了一个个大洞,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的一张脸都憋得通红。他的双手双脚不断的挥舞,想要挣扎求生。 但没有任何的用处。 他…… 死了! 范武身后的刘捕头,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刘捕头可谓是亲眼看着范武一拳将血蛊教的长老打爆,然后那掉落的粘液把囚龙县的知县,给弄死了。 刘捕头能够猜得出,囚龙县的知县肯定不会,被范道长留下来。他认为范道长最看不起的,就是知县这种人。 但是,他没有想到知县的死法竟如此的凄惨。螋 这让他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范……范道长,我们接下来?”刘捕头弱弱问道。 范武回答道:“清空整个囚龙县的血蛊教教徒。” …… 同一时间。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动静?”距离县衙十里距离开外的一处地方,一个身着黑袍的血蛊教教徒,皱了皱眉头之后,对着旁边的另一个教徒,开口问道:“我刚才好像听见一些声音,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 旁边的一个血蛊教教徒回答说道:“有奇怪的声音吗?我怎么没有听见?而且就这个破囚龙县,有什么东西会爆炸的?”螋 “武器作坊离我们这里并不是特别远,如果是武器作坊爆炸了,我这边用眼睛都能够看到了。” 说完之后,他继续说道:“咱们先别管这么多,一百多个人,还有几个没有洗干净的?” “大概有七八个吧!” “行,只要把剩下的七八个人都给洗刷干净,就把他们丢到血池里面,让他们成为养育蛊神的养料!以这样的一种死法死去,也算是他们这些普通人,死得其所了。” 这两个血蛊教的教徒一边交谈,一边将目光投向了前方。 他们的前方居然是一个池塘,但这个池塘中的水,却并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大量的血水!这些血水如同岩浆一般十分的浓稠,并且还在冒着滚滚热气,站在附近都能够感受到有一股炽热的高温扑面而来。 这就是血蛊教的血池!螋 血池旁边是一个又一个被捆住双手双脚的囚龙县百姓,同时还有别的血蛊教教徒,正用一些特殊的清水,给他们冲刷身体。 因为血池也不得受到半点污染,一旦血池受到污染的话,那么养育出来的蛊神质量就不会很高,甚至有很大的概率会养育失败。 一个个血蛊教的教徒在血池附近不断的忙碌。 他们大部分都是不会修道之术的普通教徒。 只有三个血蛊教修道者在这里看守。 毕竟哪怕是对于拥有百万以上教众的血蛊教来说,为巫蛊之术的修道者也是比较核心一点的成员,不至于是很烂大街的存在。 “呼!搞定!”当把最后一个囚龙县百姓的身躯,给清洗完毕之后。螋 一个血蛊教叫图脸上咧起了狞笑。 看着眼前的一个囚龙县百姓,抬起腿就想要把对方,给踹到血池之中。 嗖! !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十分尖锐的破空之声,突然传来。 噗嗤—— 想要抬起腿,将一个囚龙观百姓踢下去的血蛊教教徒的大腿,直接被一把红玉短剑给洞穿了。 强烈的剧痛瞬间袭来,让他忍不住惨叫了一声。螋 但是将他的大腿洞穿了的红玉短剑,居然瞬间折返了一下,在半空之中划过一抹并不是特别显眼红光,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了他的咽喉。 “呃!嗬……呃……”这个血蛊教教徒急忙捂住自己的脖子,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手掌被血液给展示了,温热的血液将他两只手掌,都给染得一片通红。 脖子处的伤口喷出了血液,甚至喷出了一两米远,他的脸上写满了茫然以及惊恐的神色。 这样突如其来的异变,吸引了所有血蛊教教徒注意,他们齐齐大惊失色! “什么人?!”一个血蛊教教徒忍不住大惊道:“何人敢在血蛊教的地盘闹事?!” 有人则是急忙道:“快将那个家伙给拉开,不要让他的血液污染了血池!” “人在那边!是那个女人! ”螋 终于有人发现是什么人动的手,因为红玉短剑,飞回到了那个人的手中。 此人,赫然是云九卿! “又是血蛊教。”云九卿秀眉紧蹙,之前范道长突然离开,让她和行风子还有刘风都意识到,囚龙县好像有些许不太对劲。 于是乎,他们就打算在这囚龙县之中稍微逛一下,然后,就发现了这样的一处奇怪的地方。 没办法,实在是血蛊教的血池所散发出来的血气,太过于引人瞩目了。 只要是稍微有点水平的修道者。 都难以将其忽视。螋 当时的他们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情况,只是想要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现在过来一看,云九卿就明白,竟然又是血蛊教在搞鬼! 尤其是看到血蛊教的家伙,居然想要对那些无辜的百姓下手,云九卿顿时就有点忍不住了。 于是乎…… 她出手了! “那个女人绝对是一个修道者!”一个会巫蛊之术的血蛊教教徒,表情极为阴鸷地盯着远处的云九卿。 他对着两个同伴说道:“肯定是之前清理囚龙县修道者的时候,被一不小心给遗漏了的一条漏网之鱼。一起上!杀了她!绝对不能够让她玷污血池,不能让她阻碍我们养育蛊神!” 这个血蛊教的教徒和另外两个人都是修道者。螋 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云九卿。 就在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一阵轻微的咳嗽之声,忽然响起:“小道我还是不太喜欢偷袭别人,出手之前先提醒你们一句,应该不算是偷袭吧?” 什么?! 一众血蛊教的教徒悚然一惊,他们急忙转身,朝着身后看去。 然后他们就看见数张符箓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轰! ! 血池这边的斗法直接是一触即发,这也是范武丝毫不急的原因。螋 因为,范武能够听得见这边的动静。 他知道这边在发生什么。 时间。 流逝。 不知不觉? ??间已经到了傍晚时分,经过范武一番地毯式的大清洗,整个囚龙县的所有血蛊教教徒,包括与血蛊教同流合污的一些杂碎。 全部都被范武清理掉了! 短短的半天时间,整个囚龙县多出了两千多具尸体!螋 并且…… 全都是死有余辜! …… …… ------------ 第一百九十六章:解救囚龙县!踏入大炎王朝!(万字大章求订阅) “牛鼻子道士……咱们这些人算是被救了吧?”灰头土脸的金龙寺住持脸上写满了茫然的神色,他身处于囚龙县后山的一处矿洞之中。 这是一处铁矿。 金龙寺住持和他寺庙里的那些和尚们,都被血蛊教抓起来,扔在这里挖矿了。 而他这个会佛法的修道者,也是被血蛊教的人,给封印住了法力。并且凭借着他的力量,并没有办法能够冲破封印。 没有法力。 如何反抗?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够带着自己寺庙里的一帮和尚,在血蛊教的逼迫之下,苦哈哈的在这里挖矿,一挖就是两个多月的时间。 而此刻的金龙寺住持是对着一个白须老道说话。 白须老道,赫然是囚龙县的另一个修道者。 ——阳乙子! 和金龙寺住持一样,阳乙子也是被血蛊教的人给封印住了法力,然后被扔在这个鬼地方挖矿。 同样是一挖就是两个多月的时间,让他这一副老骨头,都差点要散架了。 何其憋屈啊! 但是没有办法,血蛊教那些会巫蛊之术的修道者,实力实在是太强了。就凭借着白须老道阳乙子和金龙寺住持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在血蛊教的魔爪之下翻腾多久。 毕竟他们两个只是偏僻地方的两个修道者而已,他们两个人连起手来,可能也就只能够对付,一个血蛊教的修道者。 但凡血蛊教的修道者是两个人,他们就打不过了……如果是三个人的话他们就是桉板上的鱼肉,如果超过三个人的话那基本不用反抗了。 很显然。 血蛊教侵占囚龙县的时候,来的那十几个修道者、和几百个普通教徒。 让白须老道阳乙子和金龙寺住持都是很绝望。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可能这辈子都要沦为挖矿的苦力。 结果让他们没想到的就是…… 在这种每日每夜都是暗无天日的时候,一个男人,如同天上接下来的神明一样。 把血蛊教教徒全杀了! 把他们都给救出来了! 面对着金龙寺住持的一个问题,白须老道阳乙子暗吞了一口唾沫,口腔有些干涩的回答说道:“应该就是被救了吧……而且我们好像还是,被一个熟人救了的。” 眼前那一道,沐浴在夕阳之下的高大魁梧的身影,是显得那么的熟悉。 虽然,比他们两个人的印象之中要更加高大几分,但是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如此高辨识度的形象,让他们两个人立即,想到了一个名字。 ——范武! !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松开了一只手,被此人捏在手中的一个血蛊教教徒,如同瘫软的面条一样跌落在地上。 然后他们见到了那个男人转个头看向了他们,那一张极为熟悉的脸,让他们两个难以忘却。 “娘呀……”金龙寺住持震惊道:“佛爷我看见的,应该不是幻觉吧?这是囚龙观范道长吗?” 阳乙子也是暗吞唾沫:“老道我,也看见了,应该不是幻觉吧?应该就是囚龙观范道长。” 嘶! ! 他们在这暗无天日的矿洞里面,曾经幻想过,拯救自己的可能是朝廷的钦天司。也有可能是,他们哪天摸索出血蛊教封印之术的什么漏洞,然后靠着自己的力量把自己救出去。 但从来都没有往范武身上想过。 然后。 这样一个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人物,居然回到了囚龙县之中,并且把他们给救出来了。 这样的感觉让他们有些如梦似幻。 像是在做梦。 又不是做梦。 金龙寺住持和阳乙子二人不由面面相觑了一下,灰头土脸的两个人,立即拖着疲惫的身躯,朝着范武所在方向跑去。当他们终于是靠近了范武,更加清晰的看到了范武那一张脸的时候,更加确认眼前的人就是那位年轻的范道长! 不似作假! 货真价实! 而此时的范武也在打量着这两个人,在范武的眼中,无论是金龙寺住持还是阳乙子,都是一种极为狼狈的状态。 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整个人就好像是,好些时日没有洗过一次澡一样。 看起来也比以往更加的消瘦,像是好久都没有,吃过一次饱饭一样。 阳乙子的白色胡须,已经是一种乱糟糟的状态,乍一看就好像是金毛狮王一样。身上的一身道袍,也是跟乞丐装似的。 而金龙寺住持,原本还算是比较肥胖的身躯,虽然不至于被瘦的跟皮包骨似的,但也比寻常的百姓,要更加的瘦弱一点。 更离谱的是在这矿洞之中待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这个大和尚脑袋都已经长出不少的头发了。 如果不是身上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袈裟。 谁也不知道他曾经是一个和尚。 “范道长,没想到您居然会回到囚龙县之中。”阳乙子语气极为感慨:“更加没想到我们两个人,居然又一次被您给救了。” “举手之劳罢了。”范武对着阳乙子开口说道:“这处矿洞之中大概有多少个人?” 阳乙子急忙回答:“血蛊教的教徒抓了数百个青壮,来这一处铁矿挖矿。一些即将要被累死的青壮,在临死之前都会被血蛊教的人给抓走,老大我也不知道,那些人会被抓去哪里。” 说到这里,阳乙子带着无尽的愤慨:“那些血蛊教的人,根本就妄称为人!他们所做出来的那些事情,简直就是犹如妖魔一般!” “甚至比妖魔还要更加的残忍,真可谓是人知鬼险恶,鬼晓人心毒。对人最狠毒的存在恐怕……就只有人自己了。” 就连这个修道近百载的老道士,提到血蛊教在囚龙县之中的恶行的时候,也是一阵气的牙痒痒,胸腔之中翻腾的怒火实在是难以歇息。 但阳乙子也知道,凭借着他这一个老道士的力量,再怎么的愤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打不过血蛊教的那些修道者,那就是打不过。 “唉!”阳乙子叹息道:“倘若老道我的道行能够再高一点,兴许就能将这些血蛊教教徒,全部都给赶跑了。” 但是,现实没有倘若。 也不存在如果。 “特奶奶的!”金龙寺住持走出了昏暗的矿洞后,感受着夕阳普照在自己的一张肮脏的大脸上,他没有任何得道高僧的气度,口吐芬芳道:“也就是他们那些狗一样的东西人多欺负人少,否则的话佛爷我直接把他们全部给撕碎!” 放下了这样一句狠话之后,金龙寺住持又对着范武,很是感激的说道:“范道长您这是又一次救了佛……呃咳咳咳!救了贫僧我一命啊!” 金龙寺住持拍了一下自己,已经瘦得看不见赘肉肚皮,说道:“无论范道长您需要些什么,只要是我金龙寺能够掏出来的,就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掏出来给您!” “范道长你要金龙寺往东,那金龙寺就不会往西!就算是范道长您想要夺了那皇帝鸟位,金龙寺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样的承诺,搞得就好像是反贼在碰面一样。 听得旁边的阳乙子嘴角一阵抽搐。 不过金龙寺住持就是这个尿性,毕竟这个家伙在修佛之前,可是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马匪,干的可都是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 天知道这家伙当马匪之前的时候是干些什么的,没准就是干反贼的勾当呢? 此刻。 暗无天日的矿洞之中已经陆陆续续走出了一个又一个囚龙县百姓,他们的模样比金龙寺住持、和阳乙子都要更加的凄惨几分。 这两个人虽然被封印了法力,但好歹也是修道者,自身的身体素质本来就比寻常百姓要高。 而这些寻常的囚龙县百姓就不一样了。 他们平日里,也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并没有修道者,那么惊人的身体素质。 在这暗无天日的矿洞之中不断挖矿,甚至每天都吃不饱,睡不暖。 还要无辜遭受血蛊教教徒的打骂。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的状态能好才怪了! 其中有一两个囚龙县百姓,更是瘦得很是骇人,让人见了都心生怜悯。 当他们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救了他们之后,一个个都是无比的感激涕零。 眼泪都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毕竟这样的苦日子他们已经承受了好长的一段时间,这样的日子比蹲大牢还要更加的令人难受。他们觉得自己可能就这样结束下半辈子,但在今日却是被人给救了出来了! 把他们救出来的人,也是他们的一个老熟人。 是囚龙观的范武道长! 是老天师的得意徒弟! “多谢范道长救了我们一家老小啊!”一个男人左手牵着一个半大小子,右手牵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妇人,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要不是……要不是范道长您救了我们,我们可能就……可能就已经死在这个矿洞里面了。” “是啊!”瘦得皮包骨的光头男子,激动感慨:“如果不是范道长出手相救,我可能就要和住持,一起死在这矿洞之中了。” “呜呜呜!我爹他没有挺过去,他在一个月前的时候,就被血蛊教的人拉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死是活。” “范道长是囚龙县父老乡亲们的救命大恩人啊!” “范道长不愧是老天师的得意徒弟啊!” “那个该死的囚龙县知县,平日里只会吃拿卡要,如今囚龙县遇上的这种事情,他居然是第一个,带头投敌的!” “要不是范道长回来的话,我们可能就得全部,都死在这里了。” “是啊! ” “……” 这些囚龙县百姓们眼中的感激情绪并不是作假,因为范武的出现……让他们看见了能够重新活下去的一种希望。 对于这些感激,范武坦然的接受,毕竟他范道长,可没有那么的矫情。 范武嘱咐了一下金龙寺的住持以及阳乙子二人。 让他们把这些囚龙县百姓带离此地。 然后。 他就离开了。 当然,范武并不是离开囚龙县,他是回到了,位于囚龙县之中的囚龙观里。 并且云九卿等三人。 也跟了过来。 同时,来到囚龙观的还有老青牛,以及一副大红棺椁天机棺。 说实话。 囚龙观虽然是囚龙县之中很多地主以及富商,集资为范武那个骗子师傅所修建的一座道观。但是囚龙县终究还是过于偏僻,集资建造的道观,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囚龙观并不是特别的大,和外面的道观比起来,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小道观。就这样的一个小道观,却出了范武道长这样的一位厉害道士。 行风子顿时觉得自己所在的地祖观有些不香了。 地祖观大是很大,足以容纳个好几千人。 问题是……地祖观成立这么多年时间以来,却培养不出一个像范武道长这样的道士。 甚至别说是和范武道长一样了。 如今地祖观最为惊才艳艳的几位道长,他们就算是加起来,都连范武道长的一半都不如啊! “这就是囚龙观啊!”跟在范武身后的云九卿,带着一丝好奇的目光,在不断地左顾右盼。 她左看看。 右看看。 对于这一座,占地面积不算是特别大的囚龙观,表现得十分的感兴趣。 也不知道是云九卿的一种错觉还是怎么一回事,她觉得囚龙观里面感觉更像是一处大户人家的庄园,而不像是一座道观。 嗯! 应该是错觉! 其实她不知道……她会这么觉得是没有错的。 因为,范武的那个骗子师傅,就是按照大户人家庄园的构造,让人修建的这一座囚龙观。反正又不需要他自己花银子,囚龙县里面,一大把的大冤种,都会抢着给他修建道观。 以范武那个骗子师傅的脾性,那自然是想把道观,修建成自己最喜欢的样子。 更何况,范武的骗子师傅又不是什么真正的道士。自然是想把道观弄成什么样,就把道观给弄成什么样! 在别人的眼中,这并不是一个道士是在不懂装懂,修建一座奇怪的道观。 而是身为一位“得道高人”的任性! 这是一种个性! 也正因如此,就算是囚龙观看起来和别的道观有些不太一样,在这囚龙县之中,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 但是云九卿这种外来者,对于囚龙观的第一个印象,就是这里不太像道观。 当然云九卿并没有朝着这方面去细想。 她正好奇的走进了囚龙观之中的一座主殿之内,这里是供奉真武大帝的地方,她能够看见里面那一尊真武大帝已经有些蒙尘了。不过这一尊蒙尘的神像,还是隐约透露出些许的神性。 “这就是范道长所在的囚龙观,也是范道长的修道之地,果然是不同寻常。”云九卿忍不住发声了一声感慨,然后她就发现这一尊真武大帝像,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真武大帝的两只手怎么空荡荡的?她的手里的那一把断魔雄剑呢? 念头至此,云九卿顿时愣了一下,她忽然想到范道长,背着的那一把断魔雄剑。 嘶! 云九卿记得……范道长好像跟自己提到过他那一把断魔雄剑,是怎么得来的。 但是当时的她,只是天真的以为那是范道长,在幽默的开了一个小玩笑。 直到现在云九卿才发现。 原来当初范道长并没有在跟她开玩笑,范道长手里头的那一把断魔雄剑,居然真的是从囚龙观的真武大帝像之中得来的。 好家伙! 云九卿大受震撼。 她觉得如果是自己这么大胆,敢在一座道观之中,并且在一尊拥有着一丝神性的神像面前,做出这样的僭越举动。 估计就算是那一尊神像,不会计较她的行为,她也会被她的爹给打断一条腿! 毕竟,这么做一个不小心…… 可是会得罪一尊神祇! 如果是普普通通的土地爷或者山神什么的那还好,可如果是什么哪吒三太子,什么真武大帝,什么玉皇大帝这样的神像…… 那简直就是在作死! 问题是。 范道长就这么做的。 啊这! 云九卿离开了囚龙观的主殿,他跟随着范武,来到了道观的后边一处空地之中。不过说起来这也不算是一片空地,因为这里有一个坟墓,并且还立有一个比较简易的石碑。 “范武道长,这是……您的师尊吗?”还没有等云九卿来得及开口,旁边的行风子倒是提前,开口问道。 范武点了点头:“确实是,他满打满算已经去世了将近半年了。” 行风子的脸上挂着些许的小惋惜。 他觉得能够教出范道长这样存在的一位老天师,绝对不是什么寻常的人物。 可惜没有机会和对方见一面。 “这是范道长师傅的坟墓,那岂不是说是我娘亲的父亲的坟墓?也就是说这是我外公的坟墓?”云九卿瞪大眼睛说道。 “按照辈分来看的话,也确实是你的外公吧!”范武回答说道。 听到了范道长这样的回答,云九卿的心情,还是有些小复杂的。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外公。 也是一位亲人了吧! 可是她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这位外公一面,只是从父亲的口中听说过,自己的这位外公,似乎是一个比较不靠谱的人。 云九卿觉得,自己的爹爹肯定是在忽悠自己。 如果她这位已经去世的外公真的很不靠谱的话,又怎么能够培育出范道长这样的修道者呢? 这完全说不通啊! 而刘风此刻,则是默默的站在范武等人的身后,他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一个局外人一样。 范武不管他们几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此刻的范武,是在看着那一块墓碑。 “回来了啊!”范武用只有自己才能够听得见的声音,呢喃自语道:“在我的眼里,你最开始,只是一个招摇撞骗的骗子。凭借着一身高超的骗术,将整个囚龙县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 “直到皇城一行之后,才发现你并没有我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至少不是个单纯的骗子。而是一个,可能会不少修道之术的骗子。” 反正在范武的眼里,他那个师傅就脱离不了,骗子这两个字。 “你让我在皇城之中将那一块玉佩给取过来,我也成功将那一块玉佩给取回来了。” 范武从怀中掏出了那一块玉佩,他继续开口,自语说道:“我能够看见玉佩上显现出来的文字,也能够看见玉佩之上显现出来的浮凋。” “文字显示的应该就是我的身世,浮凋显示的样式,是囚龙观的模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囚龙观是在你把玉佩当了之后才建的吧?” “也就是说你早就已经想好了囚龙观该怎么建,早就已经想好了来囚龙观里面忽悠一群人。” “甚至可能提前想好了,临死之前该怎么,再次忽悠我一下。” “啧。” 范武随手将手中的玉佩一抛,不是很大的玉佩,在半空之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他这个骗子师傅的墓碑前面。 卡察! 只听见玉佩破碎的声音响起,碎成一地碎屑的玉佩,竟然还在冒着澹澹的华光。 并且,华光变得越来越亮。 尤其是在这黑夜之中,破碎的玉佩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显得是那么的夺目。 把在场一众人的目光。 全部都给吸引了过去。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之中,玉佩散发出来的光芒,竟然汇聚成了一个人的形状。并且这样一个人的形状,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极为栩栩如生,也变得十分活灵活现。 如果不是范武能够感知到,这样的一道人影,并没有任何生命的波动的话…… 他可能会以为,自己那个骗子师傅,诈尸了。 是的! 玉佩散发出来的光芒,汇聚而成的一道人影,赫然就是他那个骗子师傅的模样! 这个略微有些伛偻,满脸都是苍老的皱纹,而一双眼睛则炯(贼)炯(眉)有(鼠)神(眼)的模样,属实让人见一眼都难以忘却。 说实话,就范武这个骗子师傅的这样一种形象,就不像是一个得道高人。 更加不像是一个道士。 可偏偏,囚龙观之中的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一个道士,而且还是一个拥有通天法力的天师。 “这是?”范武身后的行风子,一双眼睛都瞪大了,他不由得询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这位老前辈是?” “是我的师傅。”对于行风子的这样一个问题,范武很坦率地回答说话。 “嘶! !” 无论是行风子还是云九卿或者是刘风,都是忍不住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满脸皆是震惊的神色。 刘风更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冒着光芒的虚影,他暗吞了一口唾沫,忍不住惊声道:“莫非这是范道长那一位师傅的魂魄吗?” “只是一个虚影。”范武说道:“他的魂魄估摸着,早就已经转世投胎了。” 云九卿则瞠目结舌。 因为,就在刚才她还在心里面想过,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位外公,那他绝对有些惋惜。 结果到了这一刻。 她,好像见到了。 虽然范道长说这只是一道虚影,并不是自己真正的外公,但好歹也是知道自己的外公究竟长什么样子了,不是吗? 话说回来。 云九卿的表情略微有些古怪,自己的外公长得这么的磕碜,为什么自己的娘亲长得这么漂亮?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外婆长得漂亮,然后自己的娘亲,是随着自己的外婆的长相吗? 还是说自己的娘亲跟自己的外公,其实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而是另外一个老人家有什么奇怪的血缘关系?最终的原因是自己的外公被绿了,所以外公他才不会去见一下娘亲? 在云九卿有些浮想联翩,甚至想法越来越大胆的时候,那道冒着澹澹光华的囚龙县老天师需要,竟然张口说话了! 虚影在口吐人言! “无需设想与为师我交流,为师只是用独特秘术遗留而下的一幕虚影、以及一段声音。既然你已经,将这一枚玉佩得到手,那想来你也已经做好了,前往商武王朝的准备。” “如果没有做好那种准备也没有关系,毕竟你并不需要一定回去,因为以你的身份回到商武王朝之中,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于公,为师是希望你能够回到商武王朝中,你本不该沦落到这样的一个下场,你本该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于私,为师不太希望你为此触犯那么大的风险,因为一个不慎将会堕入万丈深渊之中。” “为师不会逼迫你,今后你的路想要怎么走,全靠你自己来决定。” 玉佩散发出来的光芒,所汇聚而成的一道虚影,在说到这里的时候。 稍微停顿了一番。 然后继续说道:“玉佩之中那些刻着的文字,虽然将你的身世给说了出来,但是一些更为详细的细节,却并没有说出来。为师我不仅仅是一个囚龙观的老天师,更是商武王朝的人。” “为师曾是商武王朝的一员官吏,其实为师在商武王朝的朝廷之中,品阶也不算是特别的高,大概是正二品左右吧!” “为师之所以会将你带出商武王朝,是因为你的父亲,也就是商武王朝的太子因疾而逝。空出来的太子之位,不知有多少人觊觎。” “同时,你身为太子殿下的遗孤,身为太子殿下的长子,则是很多人眼中的一根眼中钉。” “又因为,商武王朝从上自下都是民风独特,陛下他并没有制止其余人争夺太子之位,也并不介意会牵连到你这个太子遗孤。” “陛下他任由这样的乱象出现,就像是养蛊一样,他需要一个在混乱之中解决一切对手的儿子,坐上那空出来的太子之位。” “陛下他……其实并不是很讲究亲情。” “说着也奇怪,为师本来不应该插手这种事,因为这种事情一旦插手进去,下场都不好。” “但为师见不得襁褓婴孩死于这样的混乱之中,一时脑子抽了,就把你给带离商武王朝。” 玉佩化作的虚影仍然在徐徐道来当年的往事。 将范武养大的那个骗子师傅,其实是商武王朝的一员大臣,而且还是一员比较清廉,也是那种,比较刚正不阿的大臣。 他并不希望范武在那样的混乱之中丧失生命,他也对那位毫无亲情观念的商武王朝皇帝,产生了一种很失望的情绪。 于是,他带着范武跑了。 为了避免被商武王朝的修道者,利用什么奇怪的秘法,跟踪到他们二者的踪迹。范武这个骗子师傅,自废修为使出一门禁术,将自己的三魂七魄,强行给分开来了。 相当于分出十个分身,每一个分身都朝着不同的方向逃跑,其中一个分身就是带着玉佩,抱着范武来到了大周王朝。 范武那个骗子师傅的虚影还信誓旦旦地表示,他那一门秘术厉害到商武王朝那位被称之为陆地神仙的国师,都没有办法能够破解得了。 商武王朝的修道者,就算是想要追踪他们两个,能够追到的只是那另外九个幌子的分身。 最终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谁都不会想到,他竟然会把太子遗孤,带到远离商武王朝这么远的地方。 直接来到了大周王朝! 所以他范武的身世,就连一尊地府城皇和一尊地府判官,都没有办法能够看得出来。是因为,他那个骗子师傅所使用的一门秘术吗? 而他那个骗子师傅,后来之所以只能够用一些江湖术法来骗人,是因为那一门秘术,让他的修为尽失,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他范武还能够受到真武大帝的关注,是因为他的血脉比较特殊,是商武王朝的皇室遗孤? 不…… 不对! 范武眼眸微微一眯,他觉得骗子师傅的一门秘术,或许可以瞒得过一尊城皇,也或许可以,瞒得过一尊地府判官。 但是凭借着商武王朝太子遗孤的身份,真的能够吸引真武大帝的关注吗? 范武表示存疑。 毕竟那个商武王朝就算是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间王朝而已。 而真武大帝呢? 这两个放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啊! “原来……原来范道长的身世竟然还隐藏着,这样更加细节的秘辛。云九卿在一旁目瞪口呆,因为她刚才也是将范武那个骗子师傅所说的话,全部都给听进耳中。 云九卿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素未谋面的外公,竟然是商武王朝的一员大官。 正二品的大官,那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官员啊! 绝对是属于一个王朝的权力核心! 同时对方曾经竟然也是一个很厉害的修道者,怪不得,能够将范道长教导成这么厉害的人。 或者说,范道长已经厉害到自己这位素未谋面的外公,都有些始料未及吧? 虽然听着这些话就知道商武王朝肯定很危险,但是对于现阶段的范道长来说,真的危险吗? 云九卿觉得那可未必! 就算是商武王朝再怎么的厉害,他们有那种随随便便,就能够弑神的修道者吗?就算是有,恐怕数量也不多吧! 否则那也太离谱了吧? 如此一来…… 就算是范道长直接强行踏入了商武王朝之中,并且与一些危险的人物发生了矛盾冲突的话。估摸着……有危险的不是范道长,而是那些,所谓的商武王朝的危险人物! 是的! 云九卿对范武。 就是这么信任! 碎裂的玉佩所化作的虚影在这一刻缓缓消散不见,整个囚龙观都变得安静了下来,微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成为了唯一的声音。 良久。 范武才开口说道:“明天就准备动身,离开大周王朝吧!” …… 囚龙县距离大周王朝的边疆并不是特别的遥远,也正是因为靠近王朝的边疆,所以它才如此的偏僻,所以才会山高皇帝远。 而且也正是因为它靠近边疆,所以从别的地方来的血蛊教教徒,才会选择这样的一个地方。 并用这样一个地方当做血蛊教的一个根据点。 范武昨天晚上,带着行风子等人将整个囚龙观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部都打扫了一遍。包括真武大帝像上面蒙着的一层灰尘,也被范武给亲自动手清理干净了。 虽然他是一个来自于地球的穿越者,但是囚龙观这个地方,他怎么说也是住了三年多时间。 对于这样的一个地方范武还是稍微有些感情的。 他又不是那种没有任何情绪的木头人。 怎么可能没有思旧的情绪呢? 而像是地里长起来的一些杂草什么的,也被范武等人给清理得一干二净。 最后,范武还给他那个骗子师傅的坟墓上了几炷香,也算是悼念了一下这个骗子师傅了。 并且,范武还给真武大帝的神像上了几柱香。 而他从大周王朝皇城那边带来的几万两银票,则是拿出了足足十分之九放在囚龙县这一边,算是给囚龙县百姓们的一些资助吧! 他范道长拿出来的银票,要是有人敢贪进去的话,那连进入地府的机会都没有! 眨眼之间。 到第二天。 在这第二天的一大清早,范武等人就已经离开了囚龙县。他们并没有带着从皇城那边带来的马车,因为接下来要走的路,马车可到不了。 当然在离开囚龙县之前,范武他们还做了另外的一件事,那就是给天机棺换两个好的轮子。 等到正午时分到来的时候,范武已经远离了囚龙县,来到了一条鲜少有人走过的道路之上。 官道这种东西只是用于连接大周王朝境内的各座县城,并不会有人将官道修到其他王朝那边,朝廷也不会有那个心思,弄一条能够离开大周王朝的官道出来。 所以,这样的一条道路其实是一些商人开辟的,商人开辟这样的一条道路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在两个王朝之间行商。 但由于这只是一条商道,所以并没有关到那么宽敞,也并没有官道质量那么好。 而且这一条商道,似乎已经有好些年都没有用了,放眼望去全部都是杂草。 如果不是视力很好的人,都没有办法能够发现,这里居然有一条路。 范武等人就是顺着这样的一条路。 准备离开大周王朝。 这一走就是足足七八天的路程,而且这七八天的时间没有遇到过什么村落,更没有遇到过什么县城,乃至就连一个普通行人都没有见过。 相当于……就是在荒郊野岭中,不断的穿行。 身上的干粮全部都吃完之后,就开始霍霍荒郊野岭之中的各种野兽。 好在范武等人要么是修道者,要么就是比修道者,还要恐怖的存在。 在这荒郊野岭之中。 他们都不可能饿死。 “老虎肉似乎并不是特别好吃的样子,味道吃起来有点腥骚,就像是那种没有腌过的猪一样。还好这一次带了很多香料出来,往老虎肉上面疯狂撒香料,否则的话,吞都吞不下去。” 云九卿在吐槽着自己刚才吃的那一只老虎的肉,她发现所谓的野味其实也不过如此,如果不像勐料的话,味道还不如家养的那些牲畜。 就连肉质也比不过家中的牲畜,那肉质简直就是又老又柴,像是啃着一块带汁水的干木头一样。 “能够在这荒郊野岭之中,逮到一头老虎吃,就已经很不错了。”行风子身上的道袍被荆棘刮破了好几个口子,他说道:“也不知道距离大炎王朝,还有多远的路程。” 旁边的刘风茫然摇了摇头:“我从大炎王朝来到大周王朝的时候,并不是在这一条路过来的,我也不知道还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到大炎。” 让他们比起天机棺,已经算得上是好的太多。 因为天机棺的体型就十分的适合开路。 所以天机棺直接就成了一个开路的工具棺材,要天机棺碾压过的地方,都会有一条路出现,然后他们只要顺着这一条路走就行。 就在这个时候。 不断撞开前方大片杂草的天机棺忽然停顿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云九卿一愣:“怎么停下来的?” 天机棺微微颤抖。 然后就看见天机棺的身上,有一个小屉子,突兀弹出? ?? 小屉子里面躺着在一张羊皮纸上,写着一行血色的大字。 大炎王朝到了! …… …… ------------ 第一百九十七章:一尊鬼王!令人发寒之行径!(万字大章求订阅) 此地也是大炎王朝的边疆地带,与大周王朝是接壤的状态,所以在一些气候什么的方面上,与大周王朝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如果不是在最前面开路的天机棺,向范武等人发出提醒的话,云九卿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大炎王朝的地界之中。 说实话,在场的这四人加一牛加一副棺材之中,也就只有一个刘风在两个王朝来回走过。 像是范武、云九卿、行风子、老青牛、天机棺,都是第一次离开大周王朝。 某种意义上来说。 这也算是出国了。 “我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离开大周王朝。”云九卿滴滴咕咕道:“也不知道大炎王朝的饮食风格,和大周王朝有什么不太一样。” 身后的刘风很善意的解释道:“两个王朝的饮食风格还是不太一样的,大炎王朝的人更加能够吃辣一点,而且一些烹饪食物的方式,也比大周王朝要来的更加的粗犷一点。” 话说的很漂亮,其实无非就是透露出一个意思——大炎王朝是一处美食荒漠。 不要奢望在这个王朝之中,能够吃得上什么非常美味的东西。 那基本都是不存在的! 踏入大炎王朝的地界之后,范武等人朝着一个方向,复行了一日一夜的时间。直到云九卿等人,都觉得有些疲惫的时候,前方终于出现了,让他们期待了许久的建筑物! 那竟是一处村落! 不是很大的村落。 在这种接近十天十夜的时间,都没有见过任何建筑的情况之下,突然见到一处不大的小村落,也是足以让云九卿等人十分振奋的。 “范道长!范道长!”云九卿无比激动的说道:“前面有一处村子,我们是不是可以在他们那里买点食物,稍微吃一点正常的东西了?” 她已经受够了荒郊野岭之中的各种各样的野味了,那种又干又柴的口感她这辈子都不想碰了。 她属于是宁愿吃一顿馒头,都不想吃一头老虎。 行风子也是稍微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那村子之中,会不会有裁缝。如果村中有裁缝的话,那倒是可以让他帮忙把小道我身上这一身,有些破烂的道袍给修补一下。” 刘风则是露出笑容,他觉得自己终于是有用武之地了,终于不是一个随形的挂件了。 他开口说道:“只要在那村子之中听一下他们的口音,我就知道现在身处于大炎王朝的哪一处地方,或者是完全可以向他们打打听一下,这里是大炎王朝的哪一处行省。” “只要知道这里是大炎王朝的哪一处行省的话,那么我就能够知道该朝哪个方向前往大炎王朝的皇城。然后横穿大炎皇城之后就能够,前往接近于商武王朝的一处行省。”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风还特意得向范武等人,解释道:“大炎王朝的行省,就相当于大周王朝的东、南、西、北、中郡。” “整个大炎王朝一共有七个行省,比大周王朝要多出两个,只不过没有大周王朝那么大而已。” “就比方说你们大周王朝的一个南郡,放在我们这里,就能够瓜分成两个行省了。” 听了他的解释后,云九卿恍然大悟:“听起来,只不过是换了一个称呼而已嘛!” “也确实是如此。”刘风点头道。 就在她们一众人,想要朝着前方那一处村庄,走过去的时候。 忽然之间,之前都没有说话的范武开口说道:“前面……有点血腥味。” 这样的一句话,落在了云九卿等三人的耳中,就立即让他们警醒了过来。 血腥味? 嘶! 虽然他们三个人都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但是他们觉得范道长肯定不会莫名其妙说出这样的话,也就是说前方的那一座属于大炎王朝的村落,可能真的有些许古怪! 或者说那一处村落极有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三人的心态……没有之前那么的放松了。 而是怀着一种警惕的情绪。 走向了那一处村落。 通往那一处大炎村落的道路还算是比较平坦,终于不再需要在杂草丛生的地方,利用天机棺当工具,硬生生开辟出一条道路出来。 “确实是有血腥味!”当一阵微风迎面吹了过来的时候,夹带着的那一股略微的血腥气味,让行风子童孔一缩。 被风吹过来的气味都有那么一点明显,这村落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快看!”云九卿忽然指着一个方向:“那边!” 众人朝着她指着的那个方向看着过去。 除了范武之外,其余两个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们看见,一具尸体挂在了一棵榕树之上!那一具尸体被人给强行开膛破肚,身上没有穿半点衣物,甚至连一块破布都没有披上,花花绿绿的肠子稀里哗啦地垂落下来。 除了这样的一具尸体之外,他们还看见同样有好几具尸体,挂在了不同的榕树上。尸体都是没有穿着半件衣服,也是一样被人开膛破肚。 她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绝望的神色,就好像是临死之前,经历了什么极为惨痛的事情一样。 看得旁人那叫一个不寒而栗。 毛骨悚然! “都是女性!”云九卿惊声道:“自己是什么人?这么残忍?居然做出这种天怒人怨之事,难道……就不怕遭到天谴吗?!” 刘风弱弱地说道:“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天谴这种东西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恶人了。” 这个神诡世界之中虽然有神仙,但是天谴,也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只存在于话本之中。 只存在说书先生的口中。 行风子紧皱着眉头开口说道:“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什么人,强行把他们的肚子里的东西,掏出来了一样。真是残忍至极,这样的家伙,已经不能算得上是人了。” 众人接近了其中的一具尸体,抬头近距离观看,可以看见尸体上的血液,其实并没有完全干涸,尸体散发的臭味也非常微弱。 就像是被人杀害了没多久一样。 充其量也就是昨天晚上才死的。 “什么人?”就在这个时候,行风子瞬间将目光,锁定住了不远处的一个方向。然后他就看见一道人影,就好像被吓到了一样,扭头就跑。 “止步!”行风子反应迅速,直接甩手就是一张符箓,黄底红字的符箓朝着那一道身影击出。 并且符箓精准无比的命中了对方的一只右腿,符箓就好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紧贴着对方的右腿。 当符箓冒出澹澹光芒,并且开始燃烧起来的时候,对方的右腿直接就失去了知觉。 惊叫了一声,直接一头栽倒在地。 “啊!我……我的腿!”此人赶紧拍打着自己,腿上那一张燃烧的符箓。 符箓被拍灭之后,右腿的知觉终于恢复过来。 此人赶紧想要爬起来继续跑。 然后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就看见自己的正前方,出现了几道人影。 僵硬地抬头往上一看的时候。 眼前的那几道人影…… 赫然是云九卿等人! “你……你们不要过来!你们……你们不要过来啊!”她披头散发,惊恐大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我不会逃跑的,我不会逃跑的!我会把孩子生下来的,你们不要杀我啊!” 如此恐惧的大叫,把云九卿等人都有点整不会了,他们一开始还以为这是什么鬼祟之徒。 结果靠近一看,才发现情况和他们想的不太一样。 是一个看起来非常狼狈的女子。 披头散发的模样,看不清长相,身上穿着的衣服,也非常单薄。 语气之中所透露出来的恐惧。 是没有办法做得了假的。 “她怀孕了。”眼尖的行风子指着这个女子的肚子,开口说道:“这样的肚子不是肥胖造成的,这肚子之中肯定怀有一个孩子。结合上,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此地果然很不简单。”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呜呜,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一点也不想死在这个地方。”女子仍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这样的话。 行风子判断道:“她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惊吓过度。” “我给她用一张凝神符试一试。”云九卿取出了一张符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贴在了,这个女子的额头之上。 原本还在大喊大叫的女子顿时之间就愣住了,披头散发之下的一双恐惧眼眸,逐渐清醒了过来。 这是云九卿那一张凝神符正在发挥的作用。 女子错愕地撩开自己脸前的头发。 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小麦色,这样的一种肤色,很符合大炎王朝的肤色。并且在同时之间,还露出了一张还算姣好的面庞。 她抬头看着云九卿等人……看见了长得很漂亮的云九卿、看见了穿着一身破烂道袍的行风子、看见了正用着一种好奇目光打量着她的刘风、但是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范武。 “你们……”女子暗吞了一口唾沫,她摸了摸,额头上的一张符箓。 “你们长得好白……你们不是大炎王朝的人?”她说话的声音重低正常的过来。 也终于不像刚才那么的恐惧。 “我们确实不是大炎王朝的人,我是来自于大周王朝。”云九卿耐心解释道:“你是这一处村落的人吗?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树上会挂着那么多的尸体?” 当提到了这一茬,女子的脸上再一次浮现出了恐惧的神色,只不过没有最开始那么激动。 她急忙对着云九卿说道:“你们最好赶紧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尤其是你!” “我?”云九卿一愣。 “对!”女子焦急道:“尤其是你,绝对不能够待在这里,现在就得离开,有多远就走多远!” “为什么?”云九卿很不解,然后就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她秀眉一蹙:“莫非……是我也是一个女人的原因吗?” 女子竟然点头了:“就是这个原因!你绝不能待在这里,这里对于女子来说,就是炼狱!” 她暗吞了一口唾沫,然后解释道:“这个村落之中的所有人,全部都是女子。大多都是年龄在妙龄的女子,超过四十年龄往上的女子,在此地就基本不存在了。” “因为它们不会抓那么老的女子过来,毕竟……年龄这么老的女子,已经很难能够生育了。它们抓来的女子,全部都是年轻的女子。” “什么?”云九卿震惊道:“你是被抓过来的,包括被吊在这里的这些女子都是被抓过来的?” 女子点了点头:“我是在两年前被抓过来的,它们把我们抓到此地,给我们强行灌入了一种奇怪的药物,然后我们就会怀上可怖的魔胎!” “我……”她低头看着自己最少有四五个月大的肚子,满面都是惊恐与绝望:“我这已经,已经是第二个魔胎了,我在一年前就已经,给它们生下了一个魔胎了。” “什么魔胎?ta们又是什么人?”云九卿缓和了一下心情,关切道:“你可以缓一下再说。” 女子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整理着自己,那脑海之中混乱的逻辑。 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气。 将她所知道的事情。 一五一十。 全盘道出! 女子本来是大炎王朝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大小姐,虽然这个所谓的大户人家,并没有什么修道传承。但平日里过着的生活也是十分的不错,至少比一些寻常的百姓要好得多了。 但就是这样不错的日子,在两年前突然戛然而止,因为她在一次外出的时候,被掳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掳走的,只记得自己当时带着两个丫鬟出门,然后忽然之间狂风大作,然后她就觉得眼前天旋地转。 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当她睁开眼睛并且恢复意识之后,就发现自己与两个丫鬟,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就是一这处村落! 并且她们三个人还看到了一个怪物走了进来,女子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形容那个怪物长什么样子。反正她只记得怪物的身上有一层白雾萦绕,那个怪物一靠近她们,她们就觉得如坠冰窟一般,浑身都是非常的阴冷。 她们各自被那一只恐怖怪物,强行灌下了一碗诡异的药物,然后她们就被扔在这村落之中,让她们在此地自生自灭。 好在村落里面有不少和她们一样遭遇的女子,她们三个人被其他的女子救济了一番之后。 也算是在这个地方有了一个居住之地,并且,也有了能够勉强饱腹的食物。 勉强也有了能够遮体的衣服。 并且她还从其他的女子口中得知,被灌入口中的药物名为“魔胎药”,这种药物一旦吞入腹中,就可以怀上一个魔胎。等到魔胎出生那一天,将她们拐来的怪物会重新出现。 那怪物不仅会带来新的魔胎药,还会把她们剩下的魔胎给带走。 她们俨然成了生育工具! “我……我也不是没有想过逃跑,更不是没有想过,把肚子里的魔胎给打掉。”女子惊恐道:“跟在我身边那两个丫鬟,就是这么做的,她们都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可是……可是在她们即将就要离开这个村落的时候,我听见了她们在夜间发出了惨叫。那种惨叫太过于凄惨,我甚至都不敢出去。” “直到第二天白天的时候,我才敢出去看了一下。我看见她们赤身果体,被挂在了树上。” “她们……她们的肚子都被剖开了,里面的魔胎,也被取走了。” “她们,也死了! ” 然后,她看向了旁边不远处一棵树上吊着的一个女人,她继续说道:“这个女子我认得她,她是前段时间不久被抓过来的。她并不是想要逃跑,而是想要把怀中的魔胎打掉。” “我们都劝她不要这么做,但是她并没有听我们,很固执的想把魔胎打掉。殊不知她这样做,就会触怒那些神秘的怪物。” “然后……然后她现在就被怪物挂在这里了,她应该是昨天晚上被杀死的。” “其他几个人要么想要逃跑,要么想要打掉魔胎,可无一例外……” “她们都失败了。” “也都死了!” 听着这个女子的阐述,云九卿等人只觉自己,不由得一阵背嵴发凉。因为这种事情这听起来,属实是过于瘆人了。 “你有见过魔胎长什么样子的吗?”这个时候,行风子忽然问道。 女子恐惧道:“见……见过,那是一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皮肤看着根本就不似人皮,一出生就是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嘴里一排排牙齿,比野兽还要更加的锋利。” “而且,那些魔胎一出生,它们不会嚎啕大哭,而是会口吐人言!它们就好像是刚一出生,就有了不压于成人的智慧!” “我……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东西。” 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都说了出来后。 女子赶紧道:“你们还是快点走吧!” “如果等到天黑了的话,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听其他的人说,每到天黑的时候就会有怪物,在村落附近的巡逻。以后有怪物带着新的女子过来,一旦你能碰上那些怪物……” “很有可能会被它们给抓住的!” “它们的数量大概是多少?”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让女子愣了一下。只听,这样的一道声音,继续说道:“如果,你现在就直接选择逃跑的话,它们会出现吗?!” 女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跟前。 她属实是难以形容这一道身影有多么的高大。 反正在她的记忆之中,自己见过的那些怪物,似乎都没有这个人那么高大。 这也是大周王朝的人吗? 女子暗吞了一口唾沫,然后再对其回答说道:“我……我其实也不太清楚它们的数量有多少,可能有十几个,也有可能是好几十个。” “如果我是白天选择逃跑的话,它们是不会出现的,但是等到晚上的时候,它们就会把我给抓回来。那些被抓回来的人,都是这样的。” 她语气苦涩道:“像我们这些都有身孕的人,仅凭一个白天的时间能跑到多远?” “迟早都会被抓回来的。” “晚上啊!”范武摸了摸下巴:“那就在这个地方,等到晚上吧!” “等到……嗯?”女子反应过来之后,一双眼睛都忍不住瞪大了,她满脸错愕表情看着范武,感觉自己好像遇到了一群疯子:“你们难道没有意识到,这里有多么的凶险吗?那是怪物!那是诡物!它们都很厉害,也都很凶残!” 】 “就是因为这里有怪物,就是因为这里有诡物,我们才会留在这里一日。”云九卿非常娴熟,她替范武解释道:“因为我们就是修道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应该做的。” “修……修道者?”这三个字,好像是按下了一个什么按钮一样,让这个女子豁然站起身。 她的脸上写满了激动的神色:“你们是修道者?” “嗯。”行风子说道:“我们几个都是修道者。” 女子泪流满面:“我……我在这里两年多了,我终于……终于遇到修道者了!” 在她这样的普通百姓眼里,修道者几乎就是,无所不能的陆地神仙。 她从小就听说过,修道者怎么厉害,怎么强大,怎么地位高。 但由于身处的县城比较偏僻,见识过的修道者,也是屈指可数。而且也只是远远见了一面,并没有真正与对方接触过。 这样她对于修道者都有一种幻想,觉得天底下所有的修道者,都如同传说中的一样厉害。 所以,在得知行风子等人全部都是修道者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人敢留在这里,敢情都是修道者! 而且看他们这个样子,应该都是很厉害的修道者吧? 毕竟……自己已经把那些怪物说的这么恐怖,他们都没有太多的害怕情绪。 这一刻。 女子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理智告诉她,这样的一根救命稻草,不一定能够救得了她。把她拐过来的那些恐怖怪物,也不是吃素的。 万一这些修道者解决不了那些怪物,那么她就很有可能要被怪物给处死。 但是。 既然都已经说了万一了,为什么不能是万一这些修道者,能够把怪物全部都给解决掉呢? …… 这样的一个村落之中,突然来了一群外人的消息,自然是不可能隐瞒得住。毕竟这一处村落的女子,起码得有好几十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范武等人,怎么瞒得住? 更何况范武等人,压根就没有丝毫想要隐瞒,自己踪迹的想法。 他们能够感受到,有着一双双怯生生的眼睛,在悄悄的打量着他们。 等到他们将目光投过去的时候,那些眼睛就立即挪到别处。 装作看不见范武等人一样。 殊不知她们这一点小动作,在范武等人的眼中,根本就隐藏不了。 而她们的那些窃窃私语。 范武也全部都听见了。 “那几个人是什么人呀?”一个躲在墙角之中,挺着大肚子的女子,好奇地呢喃:“看起来……并不像是大炎王朝的人,口音都不太像。” 旁边一个女子怯生生的弱弱道:“你说话的声音别太大了,要是被他们听见的话就糟了。万一,他们这些人是什么坏人呢?” “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修道者,难道这几个人,是修道者吗?” “为什么他们后面会有一樽棺材?他们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他们既然能够来到这个地方,那么他们是不是知道有什么路能够离开这个地方?我……我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地方都多待,我想回去呜呜呜,我想见我爹,想见我娘。” “嘘!你不要命啦?你知道,你这些话要是被那些怪物听到的话,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吗?看见被吊在树上的人了吗?她们就是下场!” “据说这个村子之中,从来都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生下超过四个魔胎不死的。” “是啊!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 “好歹待在这里不会死得那么惨,昨天晚上的惨叫声,你们忘记了吗?” “那些人,他们过来了! ” “……” 这些躲在暗处议论纷纷的女子们,突然见到那几个陌生人,朝着她们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这顿时,就把她们给吓了一大跳。 其中,一个随意绑着马尾辫的女子,急忙想要转身,回到自己的居所。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的肩膀好像被人拍了一下。 让她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云九卿,努力保持温和的声音:“这位姐姐你不要怕,我们并不是什么恶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云九卿把自己的声音拉高,对着所有人说道:“我们是来自大周王朝的修道者,我们与迫害你们那些怪物不是一伙的!我们将会在这里待一天的时间,等到晚上那些怪物出现的时候,诸位姐姐记得要躲好一点,免得被我们与怪物的斗法误伤!” 云九卿并没有废话,她是挑关键的信息说出来,让所有听见她这一番话的女子们都愣了。 她们虽然被折磨的有些神经敏感,但由于都在互助互勉,不至于智商都变低了。 她们能够听得出来云九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几个陌生人居然想要和怪物斗法? 嘶! ! 不少挺着大肚子的女子,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在这难以置信之中就带着无法掩饰的希冀!尤其是一些,刚被逮过来没有多久的女子,她们更是一双眼睛都亮了! “真……真的吗?”有一个看着非常年轻的女子走了出来,她的腹部没有丝毫鼓起的模样,将来应该是近一个月内被抓过来的。 她暗吞唾沫问道:“你们……你们真的能够,救得了我们吗?万一……万一把你们牵扯进去了的话,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那也是我们自己的问题。”行风子开口说道:“诸位居士不必担心,就算你们不相信我们,也要相信范武道长!” “范……范武道长?”悄悄将目光投向这边的一群女子们,顺着行风子的目光,看向了身材最为高大魁梧的一个男人。 莫非这位长得很是高大的男人就是范武道长? 他……很厉害吗?! “可是……”又有一个女子说道:“可是那些怪物的数量非常之多,你们这里有这么几个人。” “无妨。”刘风这个在场之中,最弱的修道者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拍了拍胸脯努力安慰她们……或者说,也是在安慰自己:“凭借着范武道长一个人,就能够强把它们全部解决掉!” 说着有些丢人。 没想到他们解决问题,居然都得需要靠范武道长出手,这让刘风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小忏愧。 …… 时间。 流逝。 范武等人也确实是在这一座村落之中暂时歇息,村落中的这些女子,将自己居所之中能够拿出来的好东西,全部都拿得出来。 有的拿出了一些炊饼,有的拿出了一些饭团……好歹是让范武等人,吃上正常的食物了。 云九卿也不嫌弃饭团已经凉了。 她一边啃着饭团,一边向着一个肚皮十分滚圆的女子问道:“你说……这已经是你怀的第四个魔胎了?我记得她们说,没有人生下第四个魔胎之后,还能够存活下来,你难道就不怕吗?” “怕又能如何是好?”肚子滚圆的女子看起来精神劲头不是特别的好,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身体的精力,都快要被掏空了一样。 她苦笑摇摇头,看着远处即将落下的半轮夕阳,说道:“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已经知道自己是必死的了,先前早就已经怕过了。” “现在怕也没有任何的用处,那还不如得过且过,让自己开心一点。临死之前,开心点,没准死后,还能投一个好胎。” 她这样的话听起来,就是在自己安慰自己。 云九卿把饭团吞入腹中后。 气鼓鼓地说道:“那些家伙简直就是一帮禽兽!” 另一边。 则是有一群女子。 悄声议论。 “他们真的不怕那些怪物,想留下来帮助我们吗?”一个女子偷偷瞟了眼范武等人,她说道:“我听那个小道士说,他们里面有个叫范武道长的,是他们这些人里面最厉害的那个。那个最高的男人就是小道士说的范武道长。” “嘶!他长得是真的高大啊!他真的是大周王朝的人吗?在我的印象之中,大周王朝的人,应该都没有那么高啊!那个细皮嫩肉的小道士,才是大周王朝的人吧?!” “谁知道呢……他们留下来,真的是正确的吗?万一他们不是怪物们的对手,岂不是很有可能会因此付出生命,会被怪物们开膛剥肚?” “他们说他们都是修道者,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吧?” “没准他们根本不知道,怪物有多么的可怕。” “是啊!唉……” “可这是我们唯一能够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难道……你们就希望一辈子这么过下去吗?不,甚至过不了一辈子。这样的日子五年,恐怕都过不下去,人就得要死了。” “那个范武道长长得这么壮实,应该不会逊色于,那些怪物的吧?” “天都快要黑下来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要是被那些怪物误认为我们想要逃跑的话,没准,就得把我们开膛破肚吊在树上了。” “唉……我们怎么会这么命苦啊!” “……” 很快。 太阳彻彻底底下山了。 这一处诡异村落之中的女子们,急忙跑回自己各自的居所之中,她们今夜的心情比任何时刻,都要更加的忐忑不安。 一方面,她们在担心范武等人的生命安全,说明她们大部分都是善良之人。 另一方面,她们有怀着一种对于求生的期待。 她们想要活下去。 也想要逃离此地。 无时无刻都在想! …… 现如今,还敢在外面待着的人,也就只有范武等人了。 范武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似乎根本就不担心接下来会有什么危险到来。 云九卿则是颇为警惕。 她已经将自己的红玉短剑给紧紧的握在手中,而她的另一只手上已经抓着好几张金色符箓。 已经严阵以待! 刘风则是紧张的额头都有点冒汗,他在白天的时候,单单是听着那些女子们的描述就知道,让她们抓到这里来的怪物很不简单。至少不是他一个只是刚刚入门的小修道者能够解决的。 刘风只希望自己在接下来,不要拖后腿就可以了,其它的他就完全不奢望了。 行风子心态则是较为平缓一点,毕竟他是范武等一行人里边,除了范武之外最厉害的那个。 他还是有着些许的底气的。 以行风子的修为道行,他属于是就算是打不过,也能够保全自己的性命。 呼呼呼…… 忽然! 黑夜之中……隐隐约约刮起了一阵阵微风,而且这微风,吹得让人十分的不适。 像是一股袭来的寒风! 此时。 虽然已经入秋了。 但是夜晚吹过的微风,也不至于这么的寒冷。 所以。 定然有古怪! “呼!”云九卿张口呼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吐出来的一口气,竟然形成了一团白雾。这放在大冬天之中,也不过如此了。 “阴气!”云九卿立即反应过来:“这风里面,夹带着些许的阴气!那些女子口中的怪物……好像,已经出现了! ” 行风子皱眉道:“但是小道我并没有看见它们,它们好像并没有主动出来。” “因为,它们并非是有自主意识的。”范武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它们只会遵循着一种命令来行事,而不会做出更多的变通出来。” 云九卿等人顿时一愣。 云九卿惊喜问道:“范道长,您是看出来什么了吗?!” “算是吧。” 范武回了一句。 云九卿他们几个人看不出什么东西,是因为他们自身的道行很低。可是他范道长就不太一样了,范武虽然并不会什么修道之法,不过他的【力】属性,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方圆数十里之内,出现了什么诡异的动静,都瞒不过他的耳朵。这幽深黑暗的夜幕之下,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端倪也瞒不住他的眼睛。 【无自我意识的万子鬼王分身甲——命:300——力:9——技……】 【无自我意识的万子鬼王分身乙——命:300——力……】 【无自我意识……】 范武的一双眼睛在夜幕之下随便往四周一扫,就能够清楚的看见一只又一只的诡物潜藏在村落各处,它们隐隐约约将整个村落包围起来,让村落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离开此地。 但凡有一个人离开此地,就会被它们给发现,下场可能就跟树上挂着的那一具具尸体一样。 迎着云九卿等人,满是求知欲的目光注视。 范武说道:“这片地带,盘踞着一个鬼王,那些女人口中的怪物应该是鬼王的分身。” 语不惊人死不休! 范武可谓是,用一种最为平静的语气,说出最吓人的话。 至少…… 云九卿等人。 被惊住了! 云九卿目瞪口呆道:“刚刚来到这大炎王朝,随便碰到一处村落,居然盘踞着一个鬼王?” 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运气是不是太倒霉了?是不是有些不太适合出门? 而且鬼王这两个字……让云九卿想到了当初,在阴曹地府之中撞见的那个十殿鬼王! 她可是记得很清楚,那个十殿鬼王的恐怖! 行风子凝重道:“鬼王么……” 刘风一脸懵逼:“鬼鬼鬼……鬼王?我们现在……要与一尊鬼王为敌?!” 刘风虽然道行很是浅薄。 但这并不代表,他对于鬼王,没有什么概念。 他知道,鬼王这种存在极为恐怖,乃是恶鬼之中的王者! 就连阴曹地府里边一些阴差,都不会去招惹一位鬼王。 而他们现在遇到的…… 是一位鬼王?! 本来就已经非常紧张的刘风,更是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 ??什么只要跟着范武道长他们。 就会碰到这么刺激的事情? 他有点遭不住啊! …… ------------ 第一百九十八章:恭迎大尊者!为了搭上域外天魔!(万字大章求订阅) 夜幕之下。 位于崇山峻岭之中的一处山岭上,有一片修建的颇为恢宏的建筑。 此刻,本来就已经是黑夜,位于山岭之上的一片建筑更是被雾气笼罩。 让人有些难以看得清,这里面有什么。 萦绕在建筑周边的雾气,其实并非是山上的云雾,而是幢幢阴气! 向着四周弥漫的阴气,将这一片建筑尽数笼罩,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有人误入此地,就会发现这竟然是一座寺庙! 因为……这些建筑的建筑风格,就是以佛门的寺庙的风格,来修建的。 如果顺着山门进入建筑群之中后。 更是能够见到一尊尊佛陀雕塑,一面见到的就是两尊怒目金刚。 被阴气所笼罩的怒目金刚。 属实是令人毛骨悚然! 像是这样的一座寺庙,非但没有能够给人带来,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反而给人带来了恐惧! “不知道,今天又会有多少个女人想要逃跑?”大门后边的两尊怒目金刚雕塑中的左边一尊,它居然张口说话且口吐人言:“真希望她们全部都逃跑,那样的话……鬼王大人就能够,将好几十个魂魄都给带过来。” 说到这里,这个怒目金刚雕塑伸出了一条长长的舌头,还舔了舔嘴唇,眼眸之中的神色,带着无尽的贪婪与觊觎:“从活人身上剥离出来的魂魄,真不是一般的美味啊!” “上一次鬼王大人只是赏赐了我,三魂七魄之中的其中一个魂,我就觉得那已经是美味至极!” 右边的怒目金刚瞥了它一眼,仍然以一种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姿态,不过它的嘴唇却一张一合地说道:“你以为那些女人有这么愚蠢吗?愚蠢的只是刚被掳过来的女人而已。” “据说,昨日鬼王大人的分身们就带回了好几个魂魄,不知道,有没有份能够分给我们。” 左边的怒目金刚吐槽道:“咱们两个已经帮鬼王大人,看了好几十年的大门,按理来说,鬼王大人都应该多赏赐我们一点吧?” 右边的怒目金刚开口道:“你也就只有敢在我面前发发牢骚了,但,你这又有什么用呢?你要不在鬼王大人面前发一下牢骚?” 它调笑道:“兴许鬼王大人一个高兴,就会赏赐你更多一点。” “呃……”左边的怒目金刚讪笑道:“那还是算了吧!” 它哪敢在鬼王大人面前发牢骚? 那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话说……”左边的怒目金刚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感觉鬼王大人最近掳来的女人变得越来越多了?好像鬼王大人很需要更多的魔胎一样,问题是鬼王大人要这么多魔胎也没什么用啊!” “利用人间女子孕育魔胎是鬼王大人几乎是公开的一招秘术,鬼王大人可以将战死的手下的意识与记忆给剥离出来,然后将手下的意识与记忆混入一碗秘药之中。” “服下了这样一碗秘药的人间女子,就会孕育出一具魔胎出来,而那魔胎其实就是带有鬼王大人战死的手下的意识与记忆的胎儿。” “相当于是我们这些鬼王大人的手下,即使本来就已经死过了一遍,变成了鬼……但都因为鬼王大人的秘术,都有一次重生的机会。” “不过……” 它顿了顿,困惑不已:“鬼王大人前段时间,一直在阴曹地府开疆拓土,所以手下战死的比较多,需要的魔胎也比较多,这种正常。” “问题是这一段时间,鬼王大人好像没有和其它鬼王产生什么冲突,也没爆发什么战斗。” “鬼王大人手中,应该没有捏着哪个战死的手下的意识与记忆吧?” “那它还要这么多魔胎有什么用啊?!” 这让左边这个怒目金刚很不解。 “你这家伙的逼事怎么这么多?”右边的怒目金刚瘪嘴道:“鬼王大人想做什么事情关你屁事?没准鬼王大人只是想要积攒一些魔胎呢?没准,接下来鬼王大人要有什么大动作,到时候……可能会死不少鬼呢!” 说到这里,它阴恻恻道:“没准,到了那个时候,你这个家伙就能够享受到从魔胎之中,复生的那种感觉了。” 左边的怒目金刚,一双眼睛瞪得更加的大了:“你这家伙是在咒我死吗?” 它们两个并非是佛门的怒目金刚。 只不过是两只恶鬼罢了! “你们两个狗东西懂个屁!”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把这两个怒目金刚恶鬼都给吓了一大跳。它们一动不动的身体终于动了,它们转过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就看见了一个巴掌大的佛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旁边一棵树的树枝上。 这把两鬼吓得更加惧怕! 它们急忙问候道:“见……见……见过大人!” 很显然。 这个巴掌大的小佛像,是它们的顶头上司,所幻化而成的。 只听,这个小佛像说道:“鬼王大人,这是在准备恭迎另外的一位大人物的到来!那位大人物,将会同大周王朝那一边来到大炎王朝。” “大人物?”左边的怒目金刚,满脸都是错愕:“连鬼王大人都要恭迎的大人物?嘶!大人,那……那是什么大人物啊?” 在它们这些小恶鬼的眼中,鬼王大人就已经是,极为顶尖的存在了。 现在告诉它们,还有比鬼王大人更加恐怖的存在,即将要到来? 它们的鬼王大人,甚至都不一定比对方厉害? 如何不让它们震惊? “老子怎么知道是什么大人物?”小佛像翻了个白眼说道:“不过老子听说可能是一尊邪神。” “什么?!” “邪神?!” 两个看着寺庙大门的怒目金刚,此刻满脸都是震惊的神色,它们扭过头来面面相觑了一下,两个恶鬼的咽喉都是一阵涌动。 “从大周王朝那边过来的邪神?为什么一尊邪神,要从大周王朝那边过来?”左边的怒目金刚,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老子特娘的怎么知道?”小佛像张口就是说道:“反正你们两个警醒一点,等半个月后,那个大人物过来的时候,可千万别得罪对方!” “那可是一尊邪神!一旦得罪了对方,老子都保不住你们这两个嘴碎狗东西,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 “多谢大人!” …… 与此同时。 寺庙之中的一座主殿之内,这里坐立着一尊又一尊鎏金佛像。有的是某个罗汉,有的是某个菩萨,有的是某个佛陀……而位于主殿的正中心,体型最为庞大的佛像赫然就是如来佛祖! “鬼王大人,我们何必要讨好一尊来自于大周王朝的邪神?那个所谓的大尊者有那么厉害吗?以鬼王大人您的力量,一些寻常的乡野邪神,也没法找咱们的麻烦吧?!” 一个罗汉雕塑口吐人言,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不解,以及疑惑:“大不了我们直接跑到阴曹地府之中,难不成一尊乡野邪神,还敢杀到阴曹地府之中来,它就不怕被地府的阴神发现?” “是啊!”一个菩萨雕塑开口附和:“就算祂是一条强龙又怎么样,我们可是这里的地头蛇!这一亩三分地之中的阴间与阳间都是我们的地盘,为何要讨好一尊乡野邪神?” “那个大尊者很是厉害吗?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都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相比较之下,名声还不如血蛊教的那个蛊神。” “好啦!你们这些回家伙,还要说到什么时候?鬼王大人的英明决定岂是你们能揣测的?” “对啊!这些魔胎都是以鬼王大人的秘术养育的,没有让你们付出什么,你们在这叭叭什么呢?” “鬼王大人都还没有说话呢!!” 提到鬼王大人的时候,主殿之中的一个个菩萨雕塑、一个个罗汉雕塑、一个个佛陀雕塑、都扭过头来看向位于正中间的“如来佛祖”佛像! 或者说…… 就看着它们的鬼王大人! 万子鬼王!! 这些所谓的佛陀菩萨罗汉,其实都是万子鬼王的部下,它们之所以把自己幻化成这一副模样……是因为它们在人间的根据地,本来就是一座寺庙,既然拿寺庙当根据地那就装像一点。 毕竟……这样的一座寺庙,当年它们还是耗了不少的心思才打下来的,才把寺庙里面的那些和尚,全部都杀绝的。 而且幻化成西方佛陀这种行为,让这些恶鬼们,觉得很刺激! “你们都把大尊者想得太简单了!”如来佛祖神像,终于开口了,这是那个万子鬼王在说话:“祂不是什么寻常的乡野邪神,祂是受过域外天魔惠泽的一尊邪神,祂身后站着域外天魔!” “而且,祂自身也是法力通天!你们没有见过祂,你们不知道祂的力量,究竟有多恐怖。寻常的地府阴神如果对上祂,根本不够看!” 万子鬼王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此次是祂过来,让本王帮祂办一件事——用魔胎秘术,将祂一些部下,全部复活!” “只要办成了这样的一件事,祂就会欠本王一个人情,本王会让祂将本王引荐给域外天魔!” 万子鬼王大嘴咧起:“大尊者,确实很厉害,但祂背后的域外天魔……” “才是本王向往的存在!!” 域外天魔!!! 听到万子鬼王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主殿里面所有幻化成佛陀菩萨的恶鬼,都是为之大惊。 这样的四个字在整个人间,乃至整个阴曹地府之中,都是一个大禁忌。 不能提的大禁忌! 它们没想到即将到来的那个邪神,竟然与域外天魔有关系,这着实是让这一帮恶鬼有些匪夷所思……但匪夷所思过后就是难以遏制住着激动以及兴奋,因为它们都知道一旦搭上域外天魔这一条线,那么它们将会一路乘风而起! 只要能够得到域外天魔的惠泽,到时候哪怕是阴曹地府之中的那些阴神,也没有办法能够奈何得了它们! 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双方最少也是同一个阶层的存在,如此一来那些阴神就是一群废物! 不至于像现在一样,遇到个阴差都要小心翼翼。 或者遇到个什么所谓的典狱官都要躲着走! 这些恶鬼竟然能够跟着一个鬼王混,那就说明……它们都是胆子极大的恶鬼,它们也不在乎,阴曹地府的威慑。 “我就说鬼王大人肯定是有它的原因,你们这些家伙怎么能够懂得鬼王大人的良苦用心?”幻化成一个罗汉雕塑的一个恶鬼立即附和道:“让我们能够通过那个大尊者邪神,搭上域外天魔这一条线……那么我们在阴曹地府之中,就是除了阴司之外最为强大的一伙势力!” “咳咳咳!”另外的一只恶鬼尴尬地咳嗽了一下,装作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装到自己刚才,什么话都没有说的样子说道:“我只不过是,稍微关切一下鬼王大人而已。” “是啊!是啊!”这时候又有一个恶鬼开口说道:“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鬼王大人的良苦用心呢?但毕竟有些事情要慎重行事嘛!”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幻化成如来佛祖佛像的万子鬼王,忽然眉头一皱。 这皱起来的眉头……可把一些恶鬼给吓坏了,因为它们刚才还怀疑过鬼王大人,在面对那一尊邪神的时候,是不是显得过于卑微了? 甚至之前所说的一些言语,都已经在挑衅,万子鬼王的权威了! 这些之前作死的恶鬼们,开始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它们觉得鬼王大人的突然皱眉,该不会是……对它们之前所说的话不满吧? 鬼王大人该不会想要清算它们吧? 不过,万子鬼王接下来说的一番话,却打消了它们的顾虑:“村落那边……好像出问题了。” 呼—— 不少恶鬼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不过它们就很快就好奇了起来。 村落那边出问题了? 出什么问题了? “鬼王大人,您说的是那些女人所在的村落吗?莫非是就有什么不知死活的女人,从村落之中逃跑了吗?还是说又有哪个女人脑子想不开,想要把腹中的魔胎给打掉?” 一个恶鬼问道。 “好像都不是。”万子鬼王也不太清楚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它能够隐约感受到自己,安排在那里的那些分身出了问题。 万子鬼王凝声道:“本王能够感受到,安排在那里的分身……死了一个!” 分身…… 死了一个?! “鬼王大人掳来的女子,应该都是寻常人吧?”一个恶鬼不解道:“就算他们有好几十个人那么多,可是一帮寻常普通女子,就算是有几百个人,都打不死鬼王大人您的一个分身啊!” “不!”万子鬼王的面色微微一变:“死掉的分身已经不止一个了,而是两个!嗯?在本王刚才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分身已经死三个了!” 什么!? 没有一只恶鬼怀疑万子鬼王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如果鬼王大人安排在那一处村落之中的分身,正在不断地被杀死,那岂不是意味着村落之中,出大问题了? 如果那些分身全部都被杀死的话,那么在村落里面的那些女人,该不会被人救走吧? 那些女人被救走之后,那魔胎又怎么办呢? 要知道,大尊者邪神还有半个月就要来了! 魔胎可是与大尊者拉关系的契机啊! 一旦没有这样的一个契机的话,那么它们就没有办法,能够和传说中的域外天魔搭上一条线! 如此一来…… 它们的成就可能也就这个样子了。 无法继续往上提升了。 事关所有恶鬼的利益,没有任何一只恶鬼,会无视这样的一件事情。 “鬼王大人!”一个幻化成观音菩萨的恶鬼,立即主动请缨,开口说道:“由我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有歹人来犯,那就由我,来将对方给解决掉!” “还有俺!”一个恶鬼在焦急之余直接显露了真身,由弥勒佛的形象变成了头顶生疮的恶鬼,并大声嚷嚷道:“俺一只鬼就能够把他们给解决掉,让俺来给鬼王大人分忧!” “还有我!加上老子一个!”又有一个恶鬼附和大喊。 它们一个个争先恐后。 都想要在鬼王大人面前好好的表现一下自己,如此一来鬼王大人就会赏识它们。等到鬼王大人通过大尊者邪神,搭上了域外天魔这一条线,到时候就能够带着它们一飞冲天! “去吧!”万子鬼王沉声道:“如果能够将他们活捉过来,就尽量活捉过来!本王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跟本王作对。” “是!鬼王大人!” “……” …… 嘭!!! 仿佛一块坚硬石头被打碎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万子鬼王的一具分身直接被范武一拳打爆了。 分身碎裂而开的碎屑就好像是地雷爆炸一般,朝着四面八方飞溅而出,一块块碎屑深深地没入了树干、以及地面。 范武抬手就是一抓,将一个朝着他扑过来的万子鬼王分身给抓住,手掌稍微用力,就将对方的咽喉给抓碎。 这一具分身的脑袋和身躯都掉落在了地面上,一个脑袋的上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范武。 而没有头颅的身躯,则是挣扎想要站起来,想继续攻击范武。 结果被范武一脚踩了下去,将它的身体给死死的固定在地面之上,就像是钉了一根十分巨大的钉子一样,让它的身躯无法爬起分毫! “长得真丑啊!”这已经是第六具攻击范武的万子鬼王分身,对方的长相不是一般的丑陋。 那一张脸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尖嘴猴腮水猴子,身躯倒是看着跟人差不多,不过背后却拖着一条,如同蜥蜴一般的长长尾巴 而且皮肤表面上,除了萦绕着如同雾气一般的阴气之外,隐约能够看见细密的鳞片。 四肢看起来非常的矫健有力。 体型也不小。 每一具万子鬼王的分身如果彻底站直身子的话,范武估摸着起码都得有个两米左右的身高,距离他也就差了那么二十几三十厘米了。 随着范武踩着这一具分身的一只脚稍微用力,这一具分身直接被他一脚给踩爆了。 但并没有得到太多的自由属性点。 毕竟…… 它们太弱了。 即使是普通人,都能够看得见沐浴在月光之下的范武的身姿。那些躲在自己各自居所之中的女子,有些胆大一点的,会将自己居所的窗户,稍微打开了一点点。 胆小一点的则是将窗户上的纸糊糊,给戳破一个小洞,然后用一只眼睛观看外面的状况。 更加胆小的就是将耳朵贴在墙壁之上,试图通过听声音,来判断外面发生什么事。 那些敢用一双眼睛,看外面发生什么事的女子,此时此刻都是目瞪口呆! 她们觉得,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幕幕画面,简直就是让她们如梦似幻。 让她们怀疑其真实性! 因为在她们眼中极为恐怖的怪物,在那位范武道长的手底下,竟然如此的脆弱。不少人都眼睁睁的看着,范武仅仅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拳落下去,然后一个怪物就被范武给直接打爆了。 简直是惊世骇俗! 这是何等力量啊? “咕咚!!” 透过窗户打开了一点缝隙,看着外面所发生的状况的一个女子,她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沫,震惊不已地呢喃道:“这……这就是来自大周王朝的修道者吗?这就是修道者的力量吗?” 究竟是每一个修道者都这么厉害,还是只有大周王朝的修道者才这么厉害,或者是大周王朝的修道者之中只有这位范武道长才这么厉害? 对于这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她都没有任何的概念……她知道这位范武道长很厉害。 如同天上降魔主!! 拥有和她一样想法的女子可谓是非常之多,毕竟她们全部都是一群不会修道之法的人。 虽然她们只见到范武随便出一拳随便踢一脚,可在她们眼中,这已经是堪比仙神的手段了。 这让她们如何不震惊? 如何不尊崇?! 尤其是剑道,范武的实力竟然如此恐怖的时候,她们内心之中那升起来的希冀也变得越来越大,她们发现自己抓住的这一根救命稻草,好像并不只是稻草那么简单。 说这位范武道长是救命稻草,简直是侮辱了范武道长,他更像是波澜壮阔的大海之上的一艘巨舰! 而这一艘巨舰正在想办法拯救她们于水火之中! 这让她们如何不激动? 内心之中……所升起来的激动,以及求生欲,已经压住了她们的恐惧。 “看起来好像也不怎么样的嘛!”云九卿与行风子,还有刘风三人,也一起联手将万子鬼王的一具分身,给直接击杀了。 云九卿踩着一只分身断手,自言自语的嘀咕:“这么弱的存在,竟然能够在这一亩三分地之中,如此作恶多端。难道这个大炎王朝里面,就没有类似于钦天司这样的朝廷机构吗?” “我感觉像这样的存在,只要来一个三四个钦天司的总旗官,都能够把它们给收拾掉吧?” 一旁的刘风苦笑道:“大炎王朝自然是有类似于钦天司那样的朝廷机构,我们称呼他们为圣火卫。他们原本是大炎王朝开朝太祖的亲兵,后来大炎太祖将他的亲兵分出一部分出来,组建了专门对付妖魔鬼怪的圣火卫。” “但是这个地方应该是属于大炎王朝里面比较偏僻的地方,就相当于你们大周王朝的囚龙县,甚至可能比你们的囚龙县还要更加的偏僻。” “像这样的地方,朝廷怎么可能会安插圣火卫在这里呢?而且谁能知道这样的一种地方,竟然会隐藏着这些鬼物呢?” “小心一点,不要大意。”这个时候,行风子提醒道:“范武道长刚才说,这些所谓的怪物,只不过是一尊鬼王的分身而已。” “如果这一处地方,对那一尊鬼王非常的重要……那么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就在行风子话音刚落的时候。 突如其来的一股心悸之感,笼罩在了三个人的心头之上,让他们三个人此刻都是汗毛倒竖!他们都是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似的,仿佛自己的身后就有一头洪荒猛兽一般。 “桀桀桀!”不知道是吃了几个魂殿长老的怪笑由远而近,紧接着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穿梭飞行一样,怪笑之中还透露出一些怒火:“还以为是什么胆大包天之徒,竟然敢杀死鬼王大人的分身,没想到竟然是几个小毛头!” 行风子等人,立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顿时之间三个人都是瞳孔一缩。 他们看见了一幢鬼影鬼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天边朝他们冲了过来! 速度快得让他们反应不及! “不好!”行风子大惊失色,他第一时间举起桃木剑……可刚在他完成这样的一个动作的时候,那一幢鬼影就已经近在咫尺。 如此之近的一个距离,行风子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对方身上那深冷的阴气。 那股阴气…… 连他都觉得很是心惊! 行风子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伸出了一只满是浓疮的鬼手,当那一只鬼手触碰到他挡在跟前的一把桃木剑的时候……鬼手被桃木剑所迸发的威能烫得直冒青烟,但是对方并不在意。 咔嚓!! 桃木剑直接硬生而断,那一只鬼手印在了行风子的胸膛之上,庞然巨力将他整个人都击飞了出去,一口鲜血也从口中喷了出来。 行风子不知道自己飞出了多远,他只知道自己,好像撞在了一座建筑之中,直接把墙都给撞破了,摔进了建筑里面。 “啊啊啊啊!!”紧接着他就听见了这样的一声惊叫,勉强睁开眼睛一看就发现自己好像,撞进了一处女子的居所之中。 居所里面挺着一个大肚子的女子,此时正满脸惊恐的看着他。 强忍着浑身上下传来的一种疼痛感,行风子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居士莫要惧怕,小道我……不是什么坏人。” “你……你的胸口!!”女子正在惊声提醒道。 “嗯?”行风子立即低头一看,顿时眼眸之中的瞳孔,就缩如针孔。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胸口之处竟然有一只很迷你的恶鬼! 和之前,攻击他的那一只恶鬼长得一模一样! 这一只迷你恶鬼也抬起头来,一张鬼脸之上,咧起十分狰狞恐怖的笑容,并且当着行风子的面,直接口吐人言:“毛头小道士,没有想到吧?” 噗嗤—— 体型十分迷你的恶鬼,将一只鬼手深深的刺入了,行风子的胸口。 行风子双眸瞬间睁大,他急忙抓住这一只恶鬼,也不顾自己的手掌有多么的冰冷,立即就将它给拔了出来,然后甩了出去。 “嘶!”行风子倒吸了一口凉气,胸口之处的伤口,正在不断的流血。 刚才……只差一点点,就要刺破他的心脏了! 如果不是他的心脏长得比较靠后的话。 这一击自己就得死了!! “桀桀桀……”恶鬼的体型缓缓变大至正常体态,它一双眼睛盯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行风子。然后一只手,直接将旁边的那个满面惊恐的女子,给提溜了起来。 恶鬼稍微转过头,用那一张阴森可恶的面庞,对着那个女子,说道:“恐怕是让你们这些女人失望了,这些修道者似乎都不怎么样嘛!” 被恶鬼提起来的女子,恐慌无比地不断挣扎,但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能够挣扎开来。 “你们这些工具,还是乖乖待在这里,为鬼王大人生下魔胎!否则的话,有你们好受的!” 丢下了这样的一句狠话之后,恶鬼随手就将女子往旁边甩去。 女子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朝着屋舍居所的墙壁飞了过去。 就在她即将要撞在墙壁上的时候。 一只大手突然拖住了她的腰部,卸下了大部分的力量之后,又让这个女子安稳地放了下来。 “范武道长!!”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的行风子,看到来者之后满面惊喜。 “哦?范武道长?”恶鬼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个男人,一双鬼眼忍不住眯了起来:“好浓郁的阳气,好汹涌的气血!” 它忽然觉得有些可惜,拥有这样汹涌阳气与气血之人……竟然不是一个女子。 如果是一个女子的话,那么她孕育出来的魔胎,究竟是有多么的惊人? 可惜啊!! “你这家伙是一个道士?!”恶鬼张口询问道:“你们可知,你们招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吗?” “知道,万子鬼王。”范武十分平静的回答。 “知道就……嗯?你们知道?”恶鬼很是错愕:“你们这些家伙,既然知道此地是鬼王大人的领地,你们居然还敢在此捣乱?” 恶鬼凭空升起怒火:“我看,你们这些胆大妄为之徒,是根本不把鬼王大人放在眼里!” “确实。”范武的回答非常坦率。 恶鬼:“……” 如此诚实的一个人差点把恶鬼都给整不会了。 “哼!”恶鬼杀意凛然:“既然你们这些不知死活之徒,想要破坏鬼王大人的好事。不管你们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你们今天都别想离开!” 恶鬼声音落下,它猛地朝着范武扑了过去,身上汹涌的阴气极为骇人。 当它已经接近范武的时候,它发现这个男人,居然无动于衷。 好家伙! 这家伙刚出现的时候,一副气势凛然的样子,让它以为是什么棘手的角色。没想到也和那个毛头小道士一样,在它如此惊人的速度面前,此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哼哼! 既然反应不过来的话,那么……就去死吧! 它的一双鬼眼。 杀意沸腾! 嘭!!! 两样不同物体碰撞的声音在下一刻突然响起,恶鬼只感觉自己的脸庞就好像是被万吨巨石撞到了一样。它那一张阴森恐怖的鬼脸,正在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往下凹陷。 脸上的两只眼球,都直接蹦了出来;一颗颗碎牙,更是崩飞了出去。 斗大的头颅都凹陷在了身躯之中,它的身躯更是如同炮弹一般,朝后倒飞而出。不仅撞破了第一座居所的墙壁,还撞倒了外边的一棵大树,并且狠狠撞在了一处土丘之上。 恶鬼的身躯深深没入土丘之中,大量的泥土,将它的身躯直接给掩埋了。 它的意识都瞬间宕机! 足足缓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它陷入宕机的意识,才稍微清醒了一点点。 它挣扎从土丘里爬出。 甚至伸出双手,硬生生将陷入自己身躯里面的残破脑袋,给拔了出来。它发现自己的魂体竟然有些飘渺欲灭,感觉只要对方的力气再用大那么一点点,它就要魂飞魄散一样。 恶鬼满面骇然! 它空荡荡的眼眶之中生出了两只全新的眼眸,它用一种极为恐惧的眼神看着不远处的范武,口中更是忍不住在惊声大喊:“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 “嗯?”突然它就发现面前的范武整个人都不见了,然后它感受到自己旁边好像有人的呼吸声。 恶鬼的身躯都忍不住僵硬住了,更是能够感受到,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那个被称之为放无道长的家伙,正像遇见老朋友一样,与它勾肩搭背。 只听范武开口说道:“我对你口中所谓鬼王大人,十分的感兴趣。你要是能够把它的位置告诉贫道我的话,兴许贫道能让你最后一个死。” 这个家伙……实力不仅强的离谱,竟然还想要对付鬼王大人? 或者说,对方本来就是冲着鬼王大人而来的? 恶鬼此刻,可谓是无比的后悔。 要是早知道……对方是冲着鬼王大人而来的,给它一百个胆子都不敢过来呀! 毕竟冲着鬼王大人而来的存在,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小人物。 就算对方的实力比不过鬼王大人,但是比一下它们这些鬼王大人的部下,还是能够比得过的,如今的状况就是最好的证明。 “痴心妄想!!”恶鬼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样的四个字,因为它知道如果自己背叛鬼王大人,那么下场究竟是有多么的痛苦。 而且它对于鬼王大人的未来,可谓是十分的有信心! 只要鬼王大人通过大尊者这条线搭上域外天魔,那么鬼王大人就能够一飞冲天,那么连带着它们这些部下,也会一飞冲天。 只要鬼王大人见识到,自己今夜的忠心耿耿…… 没准会让它当心腹! 至于死亡? 魂飞魄散? 呵! 它不怕! 自己的意识以及记忆,早就已经剥离出一部分,寄存鬼王大人那里。通过鬼王大人的魔胎转生秘术,就算自己被这个范武打得魂飞魄散,也能够通过魔胎转生重活过来。 正因如此。 它才硬气! “唉……”范武叹了一口气,正当他想要把这一只恶鬼给箍死的时候,忽然不远处亮起了一道较为刺目的金光,同事之间传来了一道声音。 “住手!!”就见一尊两米多高的佛陀,不知何时出现在前方,并且张口冲着范武厉喝道:“妖孽,竟然伤吾佛门中人!?” “你这家伙是不是扮演佛陀扮上瘾了?”一尊菩萨塑像,出现在范武的右侧,对着那一个金光闪闪的佛陀冷嘲热讽。 又一个罗汉塑像出现了,对这个范武箍住的恶鬼,讥讽说道:“早就让你不要跑得那么快了,现在知道敌人不简单了吧?” “哼!”恶鬼咬牙道:“只不过是我一时大意,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能与他大战三百回合,然后将他给直接拿下!” “你还挺有信心?”听到这个恶鬼说的这些话,范武没有一点生气。 反而是笑了笑。 然后。 嘭!!! 被范武箍在手臂之中的恶鬼直接被他勒爆了,恶鬼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喊出来就魂飞魄散。 “……没有击杀提示。” 范武眉毛一挑。 “看样子,它刚才这么自信满满,是有所依仗啊!”范武呢喃道:“与那一个鬼王有关吗?” …… …… _(:з」∠)_ (本章完) ------------ 第一百九十九章:道长夜仗刀!斩得片甲不留!(万子大章求订阅) 已经全部都赶过来,并且将范武给团团包围住的一只只恶鬼,数目超过了八个!而且它们都不是什么恶鬼小喽啰,它们都是万子鬼王的部将,属于是【力】属性不低的存在! 范武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些恶鬼部将的【力】属性,没有一个是低于40点的。 还有刚才那个被他箍爆的恶鬼。 【力】属性也在42点上下。 而此刻……一个两个都幻化成佛陀菩萨的恶鬼,那一张张脸上的表情并不是特别的好看。 因为在它们把范武包围住的情况之下,范武竟然还敢杀死它们的一个同僚! 虽然说这个同僚能够借助鬼王大人的秘术复生,死了与没死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这仍然是不给它们面子! 仍然是这看不起它们! 甚至…… 这是在挑衅它们! “狂徒找死! ”幻化成观音菩萨凋塑的一个恶鬼,一张看起来略显慈悲的脸上,此时此刻正写着暴怒的神色。这样一个脾气极为火爆的恶鬼,无法容忍范武对于它的一种“挑衅”! 它直接便是显露出真身出来,化作体型足有,一丈有余的高大恶鬼。 这样的一个恶鬼,浑身都有被灼烧过的水泡,甚至身上都缠绕着些许的火焰。可想而知……它在死前,绝对是遭遇了烈火焚身之灾,受尽了前所未有的痛苦。 恶鬼的一张大嘴已经夸张的张开,口中有着炙热的高温在不断的酝酿,紧接着只见它张口,就是一团汹涌烈焰朝着范武喷出! 而且这种烈焰并非是橙黄色的,也并非是赤红色的,而是一种幽绿色的烈焰。 就像是坟头之中的鬼火一样。 看着就让人觉得十分的瘆人! 幽绿色的汹涌烈焰,在眨眼之间就将范武给团团给包裹住,被幽绿色火焰所笼罩住的范武,已经让人看不清他的身躯。 沐浴在烈焰之下的他,也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那一个体型庞大的恶鬼顿时发出了极为得意的笑声:“我这鬼火足以在眨眼之间,就将钢铁给烧成铁水!” “这个狂徒,连惨叫都还没有来得及喊出来,就已经被我烧成灰尽了!真不知道刚才那个废物,到底是怎么被这样的一个狂徒给杀死的。” “那样的废物,竟然也能够当鬼王大人麾下的部将?简直就是丢了鬼王大人的脸!” “也丢了我们这些部将们的脸! ” “小心! ”突然之间,旁边传来了一声叫喊。 一个得意洋洋的恶鬼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它就忽然看见一道浑身浴火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让它一双鬼眼都忍不住瞪大了。 紧接着它就看见这一道浴火的身影伸出了一只手,那宽厚的手掌竟然直接将它的脖子给掐住了,那一股巨大的力量让它觉得十分的不适。 怎么可能?! 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为什么被自己的鬼火灼烧,还能够到毫发无损? 恶鬼眼睁睁的看着,沐浴在幽绿色火焰之中的范武,浑身上下都没有任何的伤痕!就连一丁点灼伤的痕迹都没有,这让它十分的难以置信,这让它感觉眼前的范武,根本就不是人。 寻常人的血肉之躯,哪怕是普通的凡火都能够将其灼烧成焦炭,那它这可不是普通的凡火。 所以问题来了,为什么这个男人没有丝毫伤痕? 而且它这样一股强大的力量到底是从何而来? 它完全没想到一个大活人能够拥有这样的力量,简直就是和那些体质强悍的妖魔差不多! 这个时候只见范武,浑身上下的皮肤都是一震!那笼罩在他身上的团团幽绿色火焰,竟然直接被他给震散了! 呈现在这些恶鬼眼中的范武是毫发无损的范武! “你……”被范武掐住了脖子的恶鬼,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结果下一瞬间它直接被范武给抛了起来。然后,被范武一拳轰中了它的身躯。 彭! ! 恶鬼的身躯在这一刻直接爆碎开来,它的魂体直接被范武这一拳打得魂飞魄散。 就连一声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喊出。 在短短的两段时间之中,范武杀死了两只恶鬼……这样的画面,给予其它恶鬼的视觉冲击力,简直不是一般的大。 “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一个恶鬼满目难以置信:“他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该死!”又有一个恶鬼说道:“单打独斗的情况下,我们就不是他的对手。怪不得这个家伙,敢在这里作乱,原来是有点东西的。” “别睡一会儿了,一起上,快速把他拿下来,让他活捉给鬼王大人!” “这个家伙有点棘手,恐怕是很难把他活捉。” “那就把他给撕碎! ” 剩下的恶鬼们立即就做出了同样的一个决定,达成共识的它们十分默契地朝着范武一起冲了过去,一个个都是面目狰狞,十分的恐怖。 滔滔阴气更是让周遭的气温都凭空下降了不少,像是有一团团灰褐色烟雾朝的范武冲去一样。 见到这一幕的范武裂嘴一笑,并且还有闲工夫,点评一下这些恶鬼:“声势看起来倒是挺浩大,但是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撂下了这样的一句话之后,范武并没有拔出断魔雄剑,而是一拳朝着前方轰了过去。 这一拳将前方的大片空气直接打爆,汹涌的气流,将正前方袭来的两只恶鬼给掀飞了出去。 它们甚至,还没有靠近到范武的十步范围以内,就已经被轰飞了出去。 紧接着,范武回过身一脚扫了出去。 扫出的一脚就好像是用断魔雄剑斩出的一剑一样,这一脚竟然掀起了月牙形状的空气涟漪,顿时之间就将后面的一只恶鬼给斩成两半。 “啊啊啊啊! !”被斩成两半的恶鬼,口中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两截身躯都在往后倒飞。 忽然,范武左手往左边一撑,右手往右边一撑,竟然同时挡下了左右两只恶鬼的攻击。 在那两只恶鬼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下,范武抓住了它们各自的一只手,然后如同甩着大风车一样,将两只恶鬼给甩飞了出去。 被甩飞出去的两只恶鬼,接连撞到了不知多少颗大树,在它们都是魂魄躯体。 虽然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但并没有受太多的伤害。 “狂徒!死来!”一只恶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范武的头顶之上,它的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两只眼睛竟然迸发出了两束阴气!两束阴气化作箭失,朝着范武的头顶直射而来! 范武抬头往上一看,张口就是吐,吐了一口气。 那样两束阴气化作的箭失,直接被他给吹飞了。 吹出的气流,更是让头顶上方的一只恶鬼,有点身形不稳。 位于范武头顶上方的那一只恶鬼表情大变。 它没想到自己的偷袭竟然都毫无用处。 这个男人居然能够反应的过来,而且吹一口气,就把它的攻击给化解了。 是何等的离谱?! 意识到有些不太妙的恶鬼,想要赶紧与范武,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可是在它刚刚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它就突然发现自己的一只脚踝,好像被人给抓住了。 它属实是有些难以想象,为什么一个人能够以血肉之躯,抓得住自己的鬼魂之体? 如果这个人的手掌有法力波动,那也说得过去,问题是……它并没有从范武的手中,感觉到有什么法力的波动。 这就不是一般的离谱了! 抓住恶鬼一只脚踝的范武,直接将恶鬼当成是一只死狗,给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脚下的大地,顿时就被恶鬼的身躯砸出了一个大坑。 这样的一击,其实一样不能对恶鬼的鬼魂身躯,造成太大的伤害。 但是在把恶鬼摔在地上的时候,范武的一只脚,已经踩了下来。 “啊啊啊啊! !”恶鬼当场就发出了一声惨叫,它的下半截身躯直接被范武一脚踏爆。 强烈的剧痛让它控制不住的惨叫。 但是,它这样的惨叫并没有持续多久的时间,范武一脚已经补在了它的脑袋上。 彭! 场面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这家伙……该死的!”远处一只先前被轰飞出去的恶鬼,已经挣扎爬了起来,在一张可怖的鬼脸之上,写满了惊骇的神色。 它也不是没有接触过活人,而且它接触过的活人还非常之多,甚至还接触过不少的修道者,但是那些修道者已经死在它的手下。 死在它手下有那么多修道者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修道者,能够像范武一样,让它觉得如此的惊悚,如此的恐怖。 这个男人…… 就是怪物! 是妖魔! 哪怕再怎么的不怕死,也不想死在这样的一个男人手中。因为就算是恶鬼,也会心中冒出恐惧的情绪。一旦恐惧了,就会升起退却之意。 它…… 想跑了! 但是……还没有等这一只心生退却之意的恶鬼,来得及转身逃跑。一到声音就如同催命符一般,在它的耳边响了起来:“你是想要逃跑吗?” 恶鬼的童孔骤然一缩。 噗! 一只巨大的铁拳就直接在它的胸膛穿胸而过,这一只铁拳所携带着的血气以及如同火炉一般的阳气,让它的鬼魂身躯都在不断地颤抖。 疼痛感顿时袭来! 然后它就发现范武把自己的左侧肩膀给抓住了,将自己的胸膛打穿的一只手则是往右边拉去……这是要,活活把它手撕了?! 这样的一种猜测刚刚冒了出来,强烈的撕裂感,就顿时涌上脑海。 范武竟然真的活生生地将一只恶鬼给撕成两半! 看着它灰飞烟灭! 魂飞魄散! 万子鬼王所派出来的这些恶鬼,没有一个,是范武的一合之敌。 在短短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之内,接近十只实力强大的恶鬼,全部都倒在了范武的手下,全部都被范武打得魂飞魄散。 死状凄惨! “呼……好像结束了。”不远处将这一切全部都收到眼底的行风子,忍不住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今天晚上还真的算是从鬼门关逛了一圈,险些就要踏步进去鬼门关了。 还好自己的心脏长得比较靠后,否则的话被那一只恶鬼给戳一下导致心脏破裂,那就算是神仙来了,都很难将他给救过来。 行风子的胸口已经被他贴了好几张止血符箓,同时他还哆哆嗦嗦地掏出了一个十分迷你的小葫芦,打开那个小葫芦之后,就有一股十分刺鼻的药味,从那里喷涌而出。 他将小葫芦里的药粉,全部都倒在了自己的胸口之处,顿时胸口的伤口就传来了火辣辣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不是一般的痛啊!”随手将这个小葫芦扔到一边,行风子缓缓站了起来。 扶着旁边摇摇欲坠的墙壁,勉强让自己不倒下来。 他的目光从范武那个方向收了回来。 然后对着旁边的那个瘫坐在地上,满脸都是恐惧神色的女子,开口说道:“那些突然出现的恶鬼,已经全部都被范武道长给解决掉了。这位居士你不必担心,至少就现在的这个状况来说,此地应该是安全了。” 他的声音让女子恍若初醒,女子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寒噤,她茫然看向行风子:“已经结束……结束了?!” 行风子点了点头:“是已经结束了,居士您难道没有注意到,外面已经没有动静了吗?” 说实话,如果不是行风子提醒,女子还真的没有注意到,外面已经没动静了。 因为,刚才她的身心,全部都被恐惧所笼罩。 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一些状况。 那种本能的畏惧,根本就不是她能够控制得了的,直到现在,她都有些许心有余季之感! 女子暗吞了一口唾沫。 她鼓起勇气站了起来,虽然她双腿有些发软,但还是勉强走到了房屋外面。 因为这破损严重的房屋,让她觉得已经不能够住人了。 这座房屋随时随地。 都可能坍塌下来! 到时候没准自己没有死在恶鬼手里,反而是死在了坍塌的房屋手里,那到了阴曹地府之中,简直是连张口喊冤,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喊。 走到外面的女子,才发现外面真的变得一片安静,再也没有什么恶鬼的戾吼,再也没有什么鬼物的惨叫,一切都显得那么风平浪静。 只不过外边的一些景色,却是变得满目疮痍,就好像是被人破坏过了一样。 她很是心惊! 身为一个普通人的她,着实是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够将这一切给破坏成这个样子? 如果是一群普通人想要将这一切破坏成这个样子,恐怕得需要数百上千人合力破坏个好几天,才能够变成这个样子吧! 不远处。 刘风暗吞了一口唾沫,他觉得自己这一趟,依旧是打酱油的。除了先前跟云九卿和行风子俩人,合力把一具鬼王的分身给解决掉之后,他就没有干什么别的事情了。 “哪怕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范武道长出手,可是每一次见到,都是一种全新的震撼。”刘峰瞪大着眼睛呢喃自语道。 “是啊!”旁边的云九卿附和道:“那些恶鬼,再怎么的厉害,也不可能是范道长的对手。当它们决定以范道长为敌的时候,恶鬼们,就已经是败了,且败得很彻底。” 如果是几个月前的刘风,听见有人这么吹嘘一个人,那他肯定是嗤之以鼻。 但是现在的刘风,对于云九卿的这种高度赞誉,非但不会嗤之以鼻,反而还会无比的认同。 属实是范武每一次给他带来的震撼都太大了。 每一次给他带来的震惊,都足以让他消化,好长一段的时间。 之前躲在各自居所之中的一个个女子,也注意到,外面的动静平息了下来。 有些女子所居住的居所的角度,刚好能够看见范武的那个方向,这些人是眼睁睁的看着范武,将那些恐怖恶鬼给完虐的! 对于她们来说,能够做得到这种事情的范武,就相当于是再世仙神一般。 简直就是一尊陆地神仙! 而这个时候的云九卿,也在喊着让这些女子们赶紧出来,让她们不需要继续躲避。 胆子大的人还是有的。 有好几个女子都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自己居所屋门,怀着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思,从居所里面走了出来。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有了第二个就有第三个,甚至就有十几个,乃至几十个。 一个个女子,全部都从各自居所之中走了出来,她们茫然的看着陷入沉寂的四周。 看着地面上不少恶鬼、或者是万子鬼王分身,遗留下来的残缺肢体。 她们齐齐骇然不已! 惊骇过后就是一种激动的情绪,或者说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情绪,就好像是压在她们心头,不知多少年的一块巨石,终于被撤下一样。 很多女子都已经是热泪盈眶,因为她们都意识到外边发生了什么。 她们所期待的事情。 发生了! 她们心中的希冀。 实现了! 给她们带来无穷无尽恐惧的怪物,被那一位范武道长给全部都击杀,这岂不意味着被囚禁了多年的她们,终于是恢复自由了吗? 岂不是意味着,她们终于不需要再为这些怪物,生下那些极其诡异的魔胎了吗? 错愕! 惊疑不定! 震撼! 激动! 感激涕零! 茫然! 各种各样的情绪在这一群女子之中不断的弥漫,好在这些弥漫的情绪大多都是正面的情绪。 “我们……我们是不是自由了?我们是不是,可以不在这个鬼地方继续待下去了?”一个女子,已经激动道泪流满面,捂着嘴哽咽道:“我是不是可以回去见我的爹爹?是不是可以回去见我的娘亲?是不是可以回去见我的丈夫?见我在县城之中的一个女儿?” 她本是一个有夫之妇,她是在半年前的时候,被掳到这里来的。 如果不是心中装着爹娘,装着丈夫,装着孩子…… 她可能在半年前的时候就已经自缢而亡了。 因为她无法接受,自己要生下那样的诡异存在,也无法接受自己肚子里的胎儿,与自己的丈夫,没有什么关系。 满怀屈辱的忍到现在完全就是为了家人着想。 现如今,她感觉自己不必再忍下去了。 她决定把自己腹中的魔胎给打掉,因为她不想生下,这样的一只怪物。 她觉得,如果生下这样一只怪物,很有可能,会祸害他人! 如果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的话…… 那自己岂不是间接害人吗? 这种事情她无法接受!腹中的魔胎必须打掉! “那些怪物,全部都被那位范武道长给解决掉了吗?原来那个叫云九卿的女孩子没有说错,这位来自于大周王朝的范武道长,真的非常的厉害……不,不只是厉害,简直是神仙下凡!” “我刚才亲眼见到,那位范武道长只是一拳,就将一个怪物给打飞了出去,端得是厉害!” “我们……我们在这里被困了这么久,终于是有人,能够将我们救出去了吗?” “恩人啊!他们,都是我们的救命大恩人啊!” “我之前……竟然还在怀疑范武道长他们,我……我,我简直不是人!” “我们明日是不是可以离开此地了?再也不用担心会被怪物抓回来,不用担心会被开膛破肚,不用担心会被吊在树上了?” “大……大概是不需要担心的吧?” “呼! ” “……” 听着耳边传来一阵阵感激涕零声音,刘风忍不住让自己的腰挺得更直一点,如此一来就能让自己显得更加的有精气神一点。 哪怕那些恶鬼全部都是被范武道长一人解决,他只不过是帮忙解决了一个鬼王的弱小分身。 但……那也好歹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参与感吧! “不必谢,不必谢。”看着周边那么多热情的女子,刘风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挠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不断地讪笑。 “不对劲。”云九卿忽然说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还没有结束。” 旁边的刘风一愣,听到云九卿这样的一番话,他有些不解,然后询问道:“范武道长不是已经,将那些恶鬼全部都给解决了吗?为什么……还没有结束?” 云九卿解释道:“刚才出现的那些恶鬼虽然非常的厉害,但我觉得它们并不是什么鬼王。也就是说,那一尊鬼王从来都没有出现!” “什么?!”刘风的双眼都瞪大了:“这么厉害的恶鬼,竟然还不是鬼王?!” “它们距离鬼王那可差远了。”云九卿摇了摇头。 因为她是在阴曹地府之中见过一尊鬼王的。 那便是十殿鬼王! 当初范道长与十殿鬼王在阴曹地府里面斗法的时候,那一幕幕惊天动地的画面,至今仍然残存在她的脑海之中,时不时都会回想起来。 让她难以忘却。 刚才出现的那一个个恶鬼们也属实是很厉害,可是距离云九卿印象之中的鬼王还是差得远! “如果它们之中都没有鬼王,那岂不是说我们现在,仍然是处于一个危险境地?”刘风再一次紧张了起来,他发现自己高兴的有点早了。 刘风本能的看向范武所在的方向,因为他觉得,只要是范武道长所在的位置。 那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没有之一! “嗯?”但是让刘风有些懵逼的就是,之前还站在那里的范武道长,整个人都消失不见了。他一脸懵逼地错愕道:“范……范武道长呢?” 要知道他之所以有如此自信,全部都是因为,有范武在旁边。 现在范武不在旁边,并且想到了还有一个鬼王没有出现,甚至这个鬼王的麾下可能还有很多的部将,还有很多的恶鬼。 一滴滴冷汗已经从刘风的额头之中溢了出来。 这个时候,云九卿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范道长应该是直接去找那一尊鬼王了!” “范武道长去寻找鬼王了?”刘风惊讶错愕:“他知道那鬼王在哪里?” 云九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范道长知不知道鬼王在哪里,不过既然范道长过去寻找对方的话,那我想他应该是有些许眉目。” 事实和云九卿说的大差不差,范武也确实是有些许的眉目。 虽然那些恶鬼并不愿意告诉他,那万子鬼王,到底身处于什么地方。 但是……范武能够凭借着自己那惊人的五感,判断对方究竟在什么地方。 首先的一点就是气味! 范武觉得就刚才的那些恶鬼,肯定是万子鬼王派出来的。只要顺着这些恶鬼们,来到这里时的一条路径过去的话,没准就能够寻到对方。 事实证明…… 范武这样的举动。 是正确的! 范武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顺着气味疾驰大概,三分之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他就在一处山脚下停着下来,并抬头看着山上层层弥漫的阴气。 萦绕在这一座大山之上的阴气,想必已经有些许的年头,因为附近的一些花草树木都受到了阴气的影响,变得有些许的诡异。 并且这里的气温,也比寻常的气温都要更低很多,就好像是南方的冬天一样。 “好浓郁的恶鬼的味道,同时还有阴曹地府的味道……这些阴气,看起来好像是从阴曹地府之中散发出来的。也就是说,山上肯定有一条通道,能够通往阴曹地府。”范武眼睛微微一眯,嘴里呢喃着这样的一番话。 范武的双腿稍稍弯曲,紧接着弯着的双腿勐地一弹,整个人瞬间窜到了半空之中。 穿碎了弥漫着的重重阴气。 出现在了山巅之上。 也是在这一刻,范武用一双眼睛就能够看见,这一座山峦的山巅有着一片建筑群。 这样的一片建筑群,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座寺庙。 而且,还是一座规模不小的寺庙。 起码是龙河寺的十几倍大。 “就是这里了吧……”位于半空之中的范武,任由自己的身体往下坠落。 …… “喂!你说,刚才这么多大人们突然离开此地,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守在寺庙大门后面的两尊怒目金刚凋塑,其中左边的那个怒目金刚,忍不住张口道。 “你问我我问谁?”右边的怒目金刚翻了个白眼:“不过那些大人们,看起来似乎比较着急的样子,肯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吧!” “唉,如果我也能够成为鬼王大人麾下的鬼将就好了,如此一来,不仅能够和鬼王大人对话,还能够知道很多第一手的消息。”左边的怒目金刚感慨道:“没准……还能够天天吃人,顿顿吃好几个人的三魂七魄。” 说到吃人和吃人的魂魄,它就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瞧你那点出息,当了鬼将就为了这点事情吗?”右边的怒目金刚吐槽道:“要是我成为了鬼王大人麾下的鬼将,我肯定会招揽很多恶鬼,然后成为鬼王大人麾下势力最强大的鬼将。” “到了那个时候,我就是一鬼之下,万鬼之上!哼哼……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要让你这个家伙,每天帮我舔脚!” “啊呸!”左边的怒目金刚瘪嘴道:“就你那臭脚,我闻一下就得要吐!” “呵呵!”右边怒目金刚道:“我的抱负不比你的抱负,要厉害吗?” 就在它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它好像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动静,那奇怪的动静似乎是从,头顶的正上方传过来的。 位于右边的怒目金刚,还没有来得及抬头一看,它就看见眼前的同伴……被从天而降的一道身影,给狠狠的砸中了。 彭! ! 前方的地面都凹陷了一凹坑,细密的裂痕,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个嘴碎的同伴,被从天而降的人影砸得都现出原形。并且那鬼魂之躯一阵飘渺动荡,随后竟然直接就是魂飞魄散! 它都看傻了! “你你你……”右边的怒目金刚吓得不敢一动不动,它急忙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满脸惊骇地质问道:“你是什么人?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囚龙观,范武。”范武随口报出自己的名号,一拳就朝着这个怒目金刚砸了过去。 这样轻描澹写的一拳,直接把对方的身躯,给砸爆了! 守在寺庙大门口后面的两尊怒目金刚凋塑,全部都魂飞魄散! 而这里发生的动静也是非常之大。 尤其是范武刚才从天而降,砸落下来的那个动静,更是传遍整个寺庙。 引起了寺庙之中无数恶鬼的注意。 不少恶鬼将视线挪到这边的时候,就看见了,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它们的地盘上行凶,短时间内就杀死了两只恶鬼! 这让其它的恶鬼不如大惊失色。 “敌袭!敌袭! !”距离范武,大概有个三四十米的一个恶鬼,急忙撕扯的嗓子大声喊道:“敌袭!有……有人闯入了我们的地盘!有人杀了我们的同僚!敌袭!敌袭! ” 这样的一声声叫喊,把整座寺庙之中的所有恶鬼,都给惊动了。 它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难以置信,觉得是不是有什么无聊的家伙在开玩笑?在恶意的捣乱? 但是转念一想,到底是什么家伙敢开这种玩笑? 应该不会有这种胆大妄为的家伙吧? 毕竟……这种玩笑肯定会触怒鬼王大人的啊! 也就是说…… 真的有人入侵了它们的地盘? 有敌袭? 寺庙之中几乎所有恶鬼都动了起来,它们都急忙朝着寺庙大门所在的方向飞去。 没过多久。 它们就看到了范武! 真的有一个大活人闯了进来?——这是所有见到范武的恶鬼的第一个想法。 它们很错愕! 因为在印象之中,似乎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敢闯入它们的地盘。 今夜。 开眼了! “他杀死了两个恶鬼!他肯定是一个修道者!”一只恶鬼大喊道:“这是个非常危险的家伙!” 这样的几句话落下之后,团团包围住范武的漫天恶鬼,一张张脸上顿时挂上了凝重的神色。 它们在小心翼翼打量着范武。 范武也在打量着它们。 “数量挺多。”范武点评道:“但就是太弱了。” 【万子鬼王麾下恶鬼甲——命:240——力:5.5……】 【万子鬼王麾下恶鬼乙——命:444——力:7.1……】 【万子鬼王麾下……】 【……】 放眼望去全部都是一些恶鬼小喽啰,没有什么实力较为强大的恶鬼。 莫非是这一处地方,实力较为强大的恶鬼,都已经被他解决了? “何人敢在此闹事?!”直到一声爆喝由远而近,范武才知道自己是猜错了。 果然嘛! 怎么说也是一尊鬼王,一尊鬼王麾下的鬼将,怎么才只有那不到十个呢? “是冥刀将军! ” 将范武团团包围住的一群恶鬼。 很是恰当地惊呼道。 就见…… 一个体型极为高大魁梧的恶鬼驾驭着阴气飞来,它凌空立于离地大致三丈的高度,俯瞰着位于寺庙大门附近的范武。 这一只恶鬼手里还有着一把武器。 那是一把类似于关刀的武器。 这个所谓的“冥刀将军”眯了眯一双犀利的鬼眼,因为生前在战场上厮杀过无数次的本能告诉它,下方这个陌生的大活人有些不太好对付。 它能够从范武身上,感受到一种压力,那样的一种压力,让它都有些难以置信。 要知道…… 自己可是鬼王大人麾下最为强大的一个鬼将,在万子鬼王大人还没有成为一方鬼王的时候,它就已经跟随着鬼王大人了。可以说它冥刀将军的实力,也是属于比较接近于鬼王的存在。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种实力,在俯瞰的这个凡夫俗子的时候,竟然也会有一种压力。 这如何不让它难以置信? “你这厮!闯入此地想要干什么?”冥刀将军没有因为范武是一个活人而小觑范武。 它张口怒喝道。 “自然是过来杀万子鬼王的。”范武的回答还是坦率。 而他这样的一个回答……显然是触及到了,这些恶鬼们的逆鳞。 这些恶鬼们,在盯着他的时候的那种眼神,变得极为凶厉! 就连那个冥刀将军,也是忍不住大怒至极,它怒道:“竖子!简直是不知死活! ” “敢夸下如此海口,那便让我看看你这厮,到底有多少斤两! ” 冥刀将军朝着范武俯冲而下,它双手举着关刀,噼头盖脸砍了过去。 关刀的刀身拖拽着一团阴气。 显得极为骇人! 眼见这样的一只恶鬼鬼将,朝着自己攻过来,范武脸上咧起些许笑容:“【力】属性突破了100点的鬼将啊,真是罕见啊!” 面对着噼砍过来的关刀,范武举着一只手,用自己的小臂进行抵挡。 这样的动作,落在冥刀鬼将的眼中,更是让它暴怒至极:“该死!你这是瞧不起本将军吗?” 它没想到,在自己这足以砍断一切的关刀面前,此人竟然试图用一只手臂去抵挡住? 这不是看不起它还是什么? 冥刀将军一双鬼眼之中怒火翻腾,它这一刀在噼砍到一半的时候,甚至凭空加大了几分力量,想要一刀将范武给噼成两半。 哐—— 突如其来的一道金属碰撞声,显得极为的刺耳,迸溅出来的火花,在黑夜之中更是无比刺眼。 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将团团围住范武的恶鬼们都给掀飞了出去。 那一只只恶鬼小喽啰,口中发出惊恐的尖叫,就好像是仙女散花一般,朝着四方飞散而去。 “什么?! ”冥刀将军难以置信地看着范武,或者说……是看着范武那毫发无损的手臂。 它甚至能够感受到,这一刀下去所带来的一种反震力力,差点让它的关刀脱手而出。 这是何等惊人的防御,这确定是一个人的血肉之躯吗?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冥刀将军大惊怒道。 范武没有回答它这样的一个问题。 他的另一只手直接抓住了关刀的刀身,这样的一个动作,让这一位冥刀将军,大? ?不妙。 然后,只见范武勐的一拉! 强大的力量,让冥刀将军的关刀直接脱手了,关刀落入范武的手中。 范武轻轻一抛关刀。 关刀转了一个圈之后,他双手握住了关刀的刀柄,脸上咧起一丝狞笑:“现在……该轮到我,还你一刀了吧?!” 范武动作很娴熟。 一刀! 斩出! …… …… ------------ 第二百章:鬼王是佛门坐骑?范道长一样斩了!(万字大章求订阅) 冥刀将军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大刀竟会被人夺走。 更想不到,夺走自己大刀的人,用自己的大刀,朝它噼了一刀。 而且,这一刀竟然来的很是迅勐。 刀刃撕裂空气,所发出的呼啸风声,让它心中大骇! 在这一瞬间,它竟然察觉到了自己的死兆! 冥刀将军竭力的想要躲避。 它知道以自己的力量绝对无法接得下这一刀,哪怕它根本不知道,范武以血肉之躯究竟是如何,能够斩出这样惊人一刀的。 冥刀将军几乎是,用尽了自己这辈子最敏捷的速度,它险而又险地躲过了范武噼砍的一刀。 可是又没有完全躲过。 因为…… 它身上所披着的一身阴气萦绕的盔甲,有一角被这一刀给削平了。差一点点这一刀就噼在它的身上,将他的鬼魂之躯斩掉一节。 惊得它头皮发麻! 唰—— 轰隆隆! ! 冥刀将军注意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仓促之间,它用自己的眼角余光,回头一看。 顿时倒吸凉气。 心神大骇! 因为它发现自己身后的一片建筑,被这一刀给隔空斩成了两半!同时,还有不少倒霉的恶鬼小喽啰,被这一刀给斩成了稀碎。 无形的斩击所过之处,一切都被斩成了两半,哪怕是坚硬的磐石也不例外。 更别说是那些木质的建筑。 更别说是那些恶鬼之躯。 它急忙扭过头重新看向范武,鬼眼之中的怒火,已经化作了惊骇。 “反应还挺快的嘛!”范武平静的声音,落在冥刀将军的耳中,就如同是一道催命符一般:“那这一刀,你还能够躲得过去吗?” 它眼睁睁的看着范武,又是一刀噼砍了过来。 吓得它汗毛直竖! 冥刀将军自知,刚才自己能够躲得过第一刀,已经是有些许运气使然。这突然袭来的第二刀,它觉得自己躲不过去。 此时此刻。 唯有硬扛! 它那一张既严肃又可怖的鬼脸上,写满了凝重与紧张的神色,鬼魂之躯迸发出了大量的汹涌阴气,层层阴气在它身上的盔甲中不断萦绕,使它自身的气势凭空暴涨了几分。 “喝啊啊啊! !”冥刀将军口中爆出了一声怒吼,下一瞬那隔空斩来的无形斩击,就已经命中了它的胸膛。 卡察—— 它身上披着的那一身阴气萦绕的盔甲,发出了十分清脆的破碎声,盔甲上浮现出了一道道十分明显的裂痕,只见盔甲它竟然在寸寸碎裂。 难以言喻的巨大力量,让冥刀将军没有办法,能够抵挡得住。 它高大魁梧的身躯,如同炮弹一般往后倒飞而出,狠狠地接连撞碎了好几座寺庙里的建筑。 每撞碎一座建筑,它都大口吐出一团阴气。 就好像是一个人在吐血一样。 冥刀将军身上的盔甲已经彻底崩碎,露出它那不着片缕的鬼魂之躯。 可以看见它身躯的正面,有一道自上而下的刀痕,刀痕十分的明显。 也十分的深! 这一刀,险些将冥刀将军的鬼魂之躯,都给斩成了两半! 很是惊人! “噗! !”冥刀将军也不知,自己究竟撞碎了多少座建筑,它只知道自己撞在了一处山体上,才终于是止住往后倒飞的动作。不受控制地张口就是一团阴气喷出,它本来还算得上是非常凝实的鬼魂之躯,已经是变得有些虚幻了。 “呼……呼……咳咳咳!”很难想象,它这个鬼王大人麾下的第一鬼将,在今天晚上这时候,会落得如此狼狈的一个境地。 连它自己。 都没想到! “嗯?”就在这个时候,冥刀将军发现一股无形的力量,当狼狈不堪的自己给托了起来。 这样的一股力量让它觉得很是熟悉。 鬼王大人! 被无形力量托起来的冥刀将军,动作流畅地直接单膝跪了下来,一张鬼脸之上写满了惭愧的神色,朝着一个方向拱手致歉:“属下不敌闯入此地的凶徒,恳请鬼王大人降罪与属下!” “无妨,此人确实有点厉害。”虚幻飘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悠悠响起。就如同是一尊佛陀,在发出悠悠声音一样。 下一刻! 这一座寺庙的主殿竟然轰然破碎,一尊身影在肉眼可见的变得越来越大,那一道身影所散发出来的辉煌金光,在黑夜中更是十分的刺目。 范武将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就能够看见一尊如来佛祖的佛像,就好像是吹气球似的变大。 而且…… 越来越大! 范武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尊如来佛祖的佛像,变得起码得有十丈的高度。到了这样的一种高度的时候,这一尊如来佛像这才停止了变大。 十丈的高度是什么概念?相当于三十米出头! 范武两米多高的身躯,在这十丈的高度面前,真的如同一只小老鼠一样。 金色的光芒就如同是佛光一般。 普照着整片山峦。 但这样的金光,却并没有佛光那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反而是让人有种如坠冰窟的即视感。这种金色光芒,给人带来的温度是冰冷的,这就显得十分的矛盾。 也十分的诡异。 没想到,盘踞在这一片区域之中的一尊鬼王,竟然如此的胆大包天。居然敢扮演如来佛祖,这就相当于一个邪道,敢扮演玉皇大帝了。 胆子真大啊! 兴许也真的是这个神诡世界并没有天谴这一说,否则的话,就万子鬼王这胆大包天的举措,恐怕早就被真正的如来佛一只手指头摁死了。 哦! 如果真的是如来佛祖的真身下场,那可能不需要用一根手指,可能一个念头就已经足够了。 “是……是鬼王大人!”之前被气浪所掀飞出去的一群恶鬼小喽啰,都是满脸畏惧且崇拜地看着,那一道佛光普照的身影。 “鬼王大人一出手的话,那个狂徒一定不是,鬼王大人的对手!哪怕他能够打得过名冥刀将军,也不可能是鬼王大人的对手!” “没错!鬼王大人在阴曹地府之中都是威名赫赫,那个凡夫俗子,再厉害也没有什么用!” “嘶,这就是鬼王大人的通天神通吗?” “娘呀……刚才那个家伙一刀砍过来的时候,我感觉我就要没了。” “那家伙真的是人吗?真的不是一头妖魔吗?” “鬼王大人出现了,那个狂徒就必死无疑!” “没错! !” “……” 先前这些恶鬼小喽啰们,看见了冥刀将军被范武击飞了出去,一个个都是面如死灰,心灰意冷,仿佛末日来临,土地崩塌了一般。 一下子就失去了主心骨。 一个个都变成无头苍蝇似的,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步入,那两个守门的倒霉蛋的后尘。 直到万子鬼王出现之后,它们的一根主心骨,仿佛又回来了。 不至于那么惊慌。 不至于那么失措。 已经变得有十丈那么高的万子鬼王,正虚着眼俯瞰着下方的范武,它竟然有模有样的打了一个佛号,然后再对着范武说道:“人间修道者,闯入西天极乐世界,残杀灵山佛陀菩萨,该当何罪?且……既见本尊,为何不拜?” 这样的一句话落下之后,万子鬼王双掌合十,双掌交击所迸发出来的一阵嗡鸣,形成肉眼可见的金色音波,朝着四面八方快速扩散。 首当其冲的就是距离万子鬼王最为接近的范武,范武是受这金色音波影响最严重的那个人。 但是……就这种,足以将一个人的血肉之躯,都给震爆的音波。 落在范武身上的时候,却只能够让范武脑后的头发,微微飘舞。 只能够让范武身上的衣裳微微舞动。 仅此而已! “嘁!”范武一手抓着关刀的刀柄,将刀柄的一端,杵在地面之上。然后抬起头,看着那万子鬼王庞大的身躯。 极为刺目的金色佛光,并没有让范武眼睛不适,他的脸上咧起了一丝笑容:“你这恶鬼要是朝我拜一下的话,没准贫道我能够让你死得……没有那么的凄惨。” 这样的言语毫无疑问是挑衅,而且挑衅成功了。因为范武看见万子鬼王的眼皮,因为他的这一句话,而微微跳动了一下。 “竖子,无礼!”万子鬼王虚着的一双眼眸,闪过了一丝凌厉的神色。 它举起一只手掌,朝着正前方的范武直直落下! 巨大的金色手掌,所散发出来的金色佛光,极为刺目且耀眼。 并且…… 竟然还真的带有一丝佛性。 说明这个万子鬼王并非是单纯假扮如来佛祖那么简单,它这样的一尊鬼王与佛门肯定是有些许的渊源,而且这其中的渊源恐怕还不浅。 散发着耀眼佛光的手掌,挥落而下的时候,所掀动的气流,就如同十几级的飓风一般。 巨大手掌还没有落在范武身上。 掀起的狂风就已经把一群幸灾乐祸,想要看范武好戏的恶鬼小喽啰们,给再一次掀飞出去。 这些实力弱小的恶鬼小喽啰。 根本不配参与这样的战斗。 它们就算是靠近范武与万子鬼王,都是属于一个,极为危险的境地。 其中…… 一些比较接近双方的恶鬼小喽啰,更是直接被碾碎成了齑粉! 它们还没死在范武手中。 就死在了万子鬼王手里。 惨不忍睹! 脚踏实地的范武看着那金光巨掌朝着自己袭来,他那一张脸上并没有带着任何的恐惧之色,脸上那种肆意的笑容仍然不减。 抬刀就是迎了上去! 轰隆隆! ! 当范武手中的关刀,与万子鬼王拍下来的一只巨掌,互相碰撞的那一刹那。整座大山都为之颤动了几下,就好像是有人用万斤炸药来炸山一样,震耳的轰鸣连远处的人都能够听得见。 肉眼就能够看见的一圈空气涟漪朝着四周扩散而去,那一圈涟漪将所有阻路的阻碍物全部都摧毁。一座座建筑顷刻倒塌、一处处假山轰然碎裂、一棵棵大树连根拔起,场面极为骇然。 不远处的冥刀将军死死地紧贴地面,防止被那席卷而来的气浪给掀飞出去。 它能够看得见,整座寺庙都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被肉眼可见的力量,给夷为着平地。 更是能够看见,很多的恶鬼小喽啰,被那一圈气浪涟漪撞碎。 “何等惊人?!”冥刀将军如果可以流冷汗的话,恐怕它自己已经是汗流满面了。 更令它难以置信的就是,鬼王大人如此惊人的一击,那个家伙居然挡下来了? 不! 不仅仅是挡下来了! 冥刀将军一双鬼眼此刻都瞪得老大,它满脸都是极为震惊的表情。因为它看见,范武手中的那一把关刀的刀刃,居然刺入了鬼王大人的手掌之中,而且还是深深地刺入其中! 要知道这一把关刀,可是它冥刀将军的佩刀。 也就是说那个男人用它的刀伤了鬼王大人? 冥刀将军颇为惶恐。 因为,鬼王大人在它的心中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而现如今自己的一把兵器伤到了鬼王大人。哪怕这样的一把兵器,是被他人给夺走的,可它仍然觉得自己也占了一定的问题。 在惶恐的同时,它的心中也是升腾起了一团怒火,让它忍不住一阵咬牙切齿:“该死的凶徒!居然用我的兵器伤了鬼王大人! ” 愤怒之中夹杂着一丝震惊的情绪,它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人,能够伤得了无敌的鬼王大人。 可是今天晚上,它就见到了有这样的一个人。 …… 远处。 迎面吹拂而来的一阵狂风,让刘风险些有些站立不稳,他震惊地看着狂风吹来的一个方向。 从这里能够隐约的看见,远处的一座山峰之上,似乎有些许金光在微微闪烁。 那种光芒就像是天上的一颗繁星,并不是特别的显眼。 不过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够看得见的。 只是有点考验眼力罢了。 “那是什么?那边山上是起山火了吗?”刘风没有反应过来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的疑惑神色:“但是看起来,好像又并不像是山火,就像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发光一样。而且刚才那一阵风又怎么回事?” “那不是山火,山火不是这种颜色。”只见行风子不知什么时候,拄着一根木杖走了过来。 他的身上缠着一圈绷带,绷带沾染这些血的血渍。 今天晚上,他恐怕是受伤最严重的那个人。 毕竟,差一点点就死了。 行风子继续道:“我在地祖观之中修行的时候,见过远处有一座山着火,山火不是这种金色的,而是一种橙黄略红的颜色。并且,还会有些许的灰尽,飘到远处。” “如果远处真的是山火,刚才吹过来的那一阵风,就足以带着大量的草木灰尽飘落过来。但是,我现在并没有发现附近有什么灰尽。” “而且如果是山火的话,冒起来的滚滚浓烟,也会将天上的月光给遮盖住。” 行风子语气凝重道:“我记得最开始,来袭的那一只恶鬼,就是在那个方向,飞过来的!” “如果小道我没有猜错的话,那里很有可能是,恶鬼们的大本营! ” 刘风一脸懵逼:“恶……恶鬼们的大本营?” 怎么莫名其妙就扯到恶鬼大本营了? 行风子小道长是不是有些多虑了?那处地方,应该不太可能是恶鬼的大本营吧? 可是…… 这一处村落之中的女子就像是恶鬼们所圈养的一群牲畜,一般来说圈养牲畜的地方都是在家中附近的不远处吧?那岂不就是说,行风子小道长所说的这些猜测,还是有一点道理的吗? 刘风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那真是恶鬼的大本营……而范武道长就是冲着恶鬼的大本营而去的,那岂不就是说……” “没错!”行风子开口道:“我怀疑那边的光芒并非是山火,而是范武道长与恶鬼在斗法!” 刘风:“! !” “那么,刚才那突然勐吹过来的一股狂风,岂不是……”刘风俺吞一口唾沫。 这时候。 云九卿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回答了刘风的这样一个问题:“那应该是范道长和恶鬼斗法的时候,所产生的一股战斗余波。” “余波?!”刘风人都麻了! 这样的一种战斗余波,居然能够从这么远的地方,波及到他这边?甚至刚才那股狂风吹过的时候,他差点都有些站立不稳。 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这是何等骇人听闻? 可想到这是范武道长所造成的,似乎又显得诡异的合理了起来。 啊这! …… “……”万子鬼王的眼皮一阵抽动,虽然那一把关刀与它这一只巨大手掌相比较,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根银针跟一只手掌比较一样。 但就算是一根银针,刺入了一个人的手掌之中,那个人也是会感受到疼痛的吧? 反正万子鬼王感受到了一种疼痛感,这种感觉,虽然并不是特别的强烈。 但却让它心中遍布错愕。 此人…… 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范武的身形被它的一只手掌给遮挡住,让它看不见范武。但是它能够感觉到,范武就在它的手掌之下,并且还是活得好好的。 万子鬼王质问道:“是何人,派遣你过来的?你……又是何人?本王派去的那些鬼将们,是不是已经全部被你解决掉了?” 连续的三个问题问出,它还以为范武不会回答,可是范武却回答了。 只听范武开口说道:“没有人派遣贫道我到这里来。至于我是谁?大周王朝囚龙观范武。你的那些鬼将们嘛……确实是被我解决的。” “贫道……道士?大周王朝囚龙观?范武?”万子鬼王没想到面前的男人居然是道士。 这样的一种形象,和它曾经见过的一些道士,有些不太一样。 不! 岂止是有些不太一样,简直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根本就不像是一个道士!如果不是因为它没有从范武的口中听出任何的谎言意味,它恐怕都以为范武这是在随口胡诌消遣它。 还有……囚龙观范武这几个字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见过? 突然! 万子鬼王那一双眼睛都睁大了几分。 它立即将自己的手掌给挪开,无视了手掌之上隐隐作痛的感觉,一双巨大的眼睛死死地,锁定在范武的身上。 “囚龙观?范武?”万子鬼王说道:“依旧是大尊者邪神,口中的囚龙观范武?!” “哦?”范武眉毛微微一挑,他脸上的一副笑容,变得有些灿烂:“看起来你这鬼王并没有表面上的这么简单,你这厮居然知道大尊者。” “你……真是大尊者邪神口中的囚龙观范武?!”万子鬼王眼皮都在狂跳。 虽然范武并没有主动的承认,但是它觉得范武这样的一个回答,已经足以让它确定自己的这个猜想,并没有错。 万子鬼王可是记得很清楚,大尊者邪神到底是怎么,跟自己形容这个囚龙观范武的。 它能够听得出来,那一尊乡野邪神口中的那一种愤怒,几乎就要化作实质一般。 当时的万子鬼王还在想着,能够将一尊邪神气成这个样子的存在,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自己最好还是不要招惹这种存在。 免得惹祸上身。 结果没想到,那大尊者邪神口中的囚龙观范武,竟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且对方把自己给彻底得罪死了! 自己这一边,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把对方给得罪死,但是就目前这个状况来看,应该也算是……一种不死不休的局面吧? 脑海之中的念头至此。 万子鬼王头皮发麻! 该死的! 来自于大周王朝的囚龙观范武,为什么会出现在大炎王朝的领土之上?总不能是因为对方,知道大尊者即将就要来到此地,然后提前在这里,准备将它和大尊者一网打尽吧? 不应该! 它记得当时,大尊者邪神的语气是恨不得,将囚龙观范武给撕成碎片。那自信的语气,表明了双方实力至上的那种差距。 至少在那大尊者邪神的眼中,囚龙观范武,不是她大尊者邪神的对手。 不过。 就算此人不是一尊邪神的对手,可对付它一个鬼王,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万子鬼王甚至怀疑,大尊者邪神是不是什么灾星?给自己惹来了这样的一个大祸!它可是知道,那大尊者邪神很多部下都不比它差多少,甚至有一些部下比它要更加的厉害。 这样的存在,都能够被范武折腾地怒气冲天。傻子都知道,这个范武非常强大。 强得离谱的那种! 有胆子跟一尊邪神叫板的存在,实力怎么会差呢? “如果本王说这一切只是一个误会,你这家伙,会就此收手吗?”万子鬼王不可避免怂了,它能够在阴曹地府混迹这么久都没有被清理,除了自身有一定的实力之外,还有能屈能伸! 它有着一条十分灵活的弯腰底线,这就是为什么它会选择,利用魔胎秘术讨好大尊者邪神。 “你觉得呢?”范武反问了一句。 万子鬼王的表情非常难看,因为它能够感受得到,范武身上所酝酿着的那一股滔天杀意。 这样的杀意让它一尊鬼王…… 都觉得极为心惊胆颤! 这就让它更加确信……自己不是范武的对手。 可恶! 怎会如此?! 不远处。 将这一切画面以及一切声音,全部都看在眼里、全部都听入耳中的冥刀将军,整只鬼的脸上,都是一种懵逼的表情。 因为它完全搞不明白,为什么鬼王大人突然,就向那个男人示弱? 好像是鬼王大人听见了,那个男人自报名号之后,就态度转变了? 囚龙观范武? 这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吗?为什么自己这个鬼王大人的心腹,从来都没有听鬼王大人说过? 它懵了! 也傻了! 在它眼中属于无鬼能敌,且霸气凛然的鬼王大人,竟然露出了这样的一面。着实是让鬼王大人,在它心目中的高大上的形象逐渐崩塌。 但是此刻的万子鬼王,已经不在意自己的这些部将,怎么看待自己了。 “既然如此……”万子鬼王的一双巨大眼睛之中,闪过了狠厉之色。 这样的一种神色,出现在如来佛祖的面容之上,显得格外的突兀。 有浓浓的违和感。 它悍然朝着范武再一次攻去,而且这一次,竟是双掌齐出! 那刺目的金光已经将范武整个人都融到其中,两只直压而下的巨掌,所携带着的巨大力量,就连范武都不由高看了它那么一丢丢。 但也仅限于一丢丢。 范武双手持着关刀,朝着那样袭来的两只巨掌,砍了过去! 用这样的武器…… 他也只会这一招。 不过说起来,这玩意儿用的挺顺手的,毕竟这关刀又长又大,一看就是勐人才用的。 轰隆隆! ! 二者之间的又一次碰撞,比之前来的都要更加的勐烈,范武这一次所使用的力量也比刚才要更加的大。这一刀迎上去后,竟然硬生生地,将万子鬼王的两只巨掌都给挡开了。 恐怖的力量,顺着手掌传递到手臂,再传递到身躯,让万子鬼王的十丈金身都是一个踉跄。 它的身躯衔接就要往后栽倒下去。 “这玩意儿质量不太行啊!”范武看着手中已经折成两截的关刀,忍不住吐槽道:“只是力气,稍微用大了一点点就折断了。” 他直接舍弃掉手中长柄的关刀,然后拔出了背后的断魔雄剑! 范武脸上咧起的笑容不减。 他屈膝一跃! 竟眨眼之间出现在了万紫鬼王的面部正前方……在这样的一个位置,范武能够清晰地看见,万子鬼王那一张幻化成如来佛祖的面庞。 而就这样一张金光闪闪的面庞上,则是浮现出,一种浓浓的惊愕神色。 惊愕之中。 带着恐惧! 因为范武的动作,已经快到让这个万子鬼王,根本就没有办法反应得过来。它发现大尊者邪神口中的囚龙观范武,比大尊者口述之中的模样,还要更加的强大好几分! 甚至…… 不止几分! “慢!”万子鬼王急忙大喊:“本王知道你只是想与大尊者邪神过不去!本王知道大尊者邪神在哪里,她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要来到此地!本王可以和你一起联手设下埋伏,只要等那个大尊者邪神来到此地,我们可以联手对付她!” “多谢你透露了一个重要消息,但是联手嘛……只有177点【力】属性的你,还不配呢!”范武根本就懒得与这样的一个家伙联手,更何况看他看万子鬼王非常的不顺眼。 也不知是这个家伙这般对待普通百姓的原因,还是这个家伙幻化成了一尊如来佛祖的原因,或者是这两个原因都占了。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它太弱了,这样的一个属性数值,连使用了神降的大尊者神使都比不过。 就这? 它也想对付大尊者? 开玩笑呢! “什么……什么一百七十七……”万子鬼王并不清楚,范武所说的这一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但是,它却能够感受到一股致命的威胁感。 并且能够明显的感知到,这样的一种威胁感,已经在危及着它的生命! 不好! 这个该死的囚龙观范武真的想要把自己给斩杀掉! 脑海之中有一道声音,不断地在告诉万子鬼王——你为何要如此对待忌惮素未相识之人?身为鬼王的你为何如此惧怕一个凡夫俗子? 但是又有另外的一道声音,不断地在警告着它——你这个家伙到底还要认证多久的时间?即将就要死到临头了难道你就不会逃跑吗? 两种不同声音在它的脑海之中不断地打架,在这生死抉择的最后关头它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它听见了剑刃撕裂空气的声音。 这样的一种声音极为的尖锐,把它从纠结之中……给拉了回来。 回过神来的万子鬼王,决定遵从第二个想法。 逃跑! ! 虽然在这种时候逃跑十分的丢脸,在自己这么多属下面前逃跑,它的威信也会直接降为零。但是万子鬼王觉得,自己的这些属下能不能活得下来,都是一个未知数。 如果它们全部都被这个囚龙观范武给杀死了,那么又有谁知道它做过如此丢脸的事情呢? 可是。 万子鬼王发现,自己作出这样的一个决定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它见到了,眼前闪烁了一道十分刺目的白芒,这一道白芒带着十分逼人的剑意! 在这一刻,它仿佛听见万剑嗡鸣! 它,见到了自己的死兆! 大惊之下,万子鬼王知道自己已经来不及逃跑,它身上普照的金色佛光愈来愈盛。它双掌再次齐齐击出,欲要击碎范武斩来的一道剑芒。 然而…… 强烈的剧痛让万子鬼王的双眸都不由瞪大了,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臂,在那刺目的剑芒之下不断地被破坏!它的手掌正在崩碎瓦解,紧接着就是它的手臂,紧接着就是它的大臂。 那种难以言喻的剧烈疼痛,让它控制不住地张开嘴,随即就是凄厉的惨叫。 万子鬼王不知道,自己上一次这样惨叫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刻了。 它完全忘了。 只记得。 很久远。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万子鬼王惊恐地发现,被剑芒撕碎的双臂根本就无法复原,就好像是,被彻底从这个世界抹除掉一样。 它惊声大喊道:“我背后有佛!我背后有佛!我有后台!我有背景! ” 它张口就是吐出了一张佛贴,然后急忙大呼:“主人救我!主人救我! ” 只见,佛贴微微一颤。 佛贴顿时之间,冒出了一团极为刺目的金色光芒,伴随而来的,便是一声颇为恼怒的嗔怪:“孽畜!你有朝一日也知使用这佛贴联系我?南无阿弥陀佛! ” 佛贴传出的一道佛音,竟然直接将范武斩出来的剑芒给击碎,但佛贴似乎也因此暗澹些许。 佛贴幻化成一道虚影。 那是一个老和尚。 老和尚的年龄看起来已经非常大了,但是穿着的僧袍却是如同一个小沙弥一样。这显然并非是她的本体,而是这老和尚的一道意念化身。 “阿弥陀佛……贫僧在三百年前的成佛之前,乃大炎王朝业火寺方丈。于三百年前坐化成佛,现如今,为西天灵山的一介沙弥。” 老和尚看向了范武:“贫僧身后这一只孽畜,乃是贫僧的坐骑。贫僧看得出来,它的身上,有着无尽的杀孽。请这位施主放心,贫僧会带它回到西天灵山,让它尝受无间业罪的折磨,以此洗清它身上的万千杀孽。” “同时,贫僧也会为死去的百姓念经超度五十年,算是对贫僧看管不力的一个自我惩戒。这孽畜,恐怕是给人间带来了很多的麻烦,还请这位施主,多多见谅。” “贫僧会好好看管这一只孽畜,同时让它放下屠刀,放下杀戮,以此立地成佛。如果失足对这不满意,贫僧也可将它打入十八层地狱。” “让这一只孽畜,在十八层地狱之中受尽百年苦难,以此……让它还清欠下的一切杀孽。” “哦?哈!”突如其来的变故,就连范武都没有预料到,他飒然一笑:“真是经典的戏码。” “经典戏码?”老和尚不解一问。 范武没有在这方面过多解释,他总不能说自己看过西游记吧?只听范武咧嘴笑道:“你一个数值和土地公差不多的家伙,也在这里教我做事?你算老几呀?!” “嗯?什么?”老和尚一愣。 紧接着,这个老和尚就看见范武举起断魔雄剑,勐地朝着这个方向斩出一剑! 唰! ! 这一剑,比刚才的那一剑来得更加的惊人,也是更加的迅勐。 老和尚虚影面色一变。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在报出自己的身份的时候,眼前的这个人竟然还会向她的坐骑攻击。 佛贴所化作的老和尚虚影,被这一道剑芒所触碰的那一瞬间,直接破碎了。 破碎的前一秒。 这个自称来自于西天灵山的老和尚,只来得及,说出一句话:“孽畜,你这是惹了什么人?!” 万子鬼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主人的问题,难道要说自己想要勾结一尊邪神,并且想要通过那一尊邪神,与域外天魔搭上关系? 这样的话一旦说出来,它觉得自己死得更快。 尤其是域外天魔这四个字。 哪怕是在西天灵山…… 那也是一个大禁忌! 万子鬼王更加没想到,它将自己的主人搬出来之后,这个囚龙观范武竟然还是毫不犹豫的一剑斩了下来……并且对方在攒下这一剑之前,还出声嘲讽了一下它的主人。 完……完了! 意识到自己最后的一张底牌都没有用处之后,万子鬼王已经是彻彻底底的万念俱灭! 它那庞大无比的身躯被刺目的剑芒笼罩其中,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撕裂感遍及它的全身,一阵阵剧痛,直透它的脑海最深处。 】 让它嘶声大叫。 让它痛不欲生! 幻化成了一尊如来佛祖的它,逐渐变成了它本来的面目——那是一只尖嘴猴腮的奇怪生物,脑袋就像是一个十分丑陋的猴子,但是身体,却是犹如一头勐虎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毛发,有的只是十分细密的鳞片。 它……竟然是一头妖魔,死后所化作的恶鬼! 断魔雄剑的剑芒,在将它的身躯寸寸撕碎。 惨叫的声音,一开始是越来越大。 随后,就是变得越来越小。 它的身体在被不断消融瓦解,就好像是一块冰块,遇上了炙热的高温一般。它的一双眼眸之中,只剩下了三种神色——悔恨、痛苦、绝望! 它已经无法补救! 也无法逃脱了! 【您成功击杀“万子鬼王”,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6.1!】 【您成功击杀“万子鬼王麾下鬼将甲”,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 【您成功击杀“万子鬼王……”】 【您成功……】 范武之前所斩杀的那些鬼将、以及恶鬼小喽啰,都没有 任何的击杀提示……是因为万子鬼王有一招魔胎秘术,能够让这些鬼将和恶鬼小喽啰们,重新“活”过来。 而现如今,万子鬼王被范武斩杀,先前被他斩杀的那些鬼将、和恶鬼小喽啰的击杀提示,也是开始后发而来。 】 另一边。 失去了武器的那个冥刀鬼将,整只鬼都已经是看傻了! …… …… ------------ 第二百零一章:自由属性点破百!大……大尊者?(万字大章求订阅) 因为……今天夜里所发生的一切,全部都在挑战着,冥刀将军的认知。 它第一次见到有实力如此恐怖的人。 更是第一次见到自家的鬼王大人,表露出如此卑微的一种态度。 第一次知道鬼王大人,竟然是某位仙佛的坐骑! 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鬼王大人给斩杀了! 一件又一件的事情都是首次遇见。 给予了它极大的精神冲击。 让它都在怀疑面前所发生的一切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自己是不是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被某个不知名的敌人给拉入了一处幻境之中? 它懵了。 也傻了! 冥刀鬼将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那位鬼王大人,被范武的那一剑给斩得崩碎瓦解,如同一座,沐浴在滔天日炎的冰山一样。 一座冰山固然是很难融化,但如果将它放置于烈日之中,那眨眼之间就消融了。 现如今它所见到的画面就是如此。 自家的鬼王大人就是那一座冰山,那个囚龙观范武,就是那一团烈日!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冥刀将军的口中,不断地呢喃着这样的四个字。 它的双手紧紧的抓着地面,抓起了两团泥土。 它的面容之上尽是匪夷所思。 可怖的鬼脸,满是难以置信。 冥刀将军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它无法接受,这样的状况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它如同疯魔一般,死死的盯着范武的背影,那一张鬼脸之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起来。 就算是万子鬼王的形象,在它的心中如何的崩塌,可它对于万子鬼王,依旧是忠心耿耿。 眼前这个残害了鬼王大人的凶手,它冥刀将军,就算是舍上性命也要将其斩杀! 一定要将此人给手刃! 此人现在,肯定还沉浸于斩杀了鬼王大人的兴奋之中,自己则是在此人的身后,此人是背对着自己。那就说明如今的时刻,就是最佳的偷袭时刻,也是唯一的一个能够抓住的机会。 如果没有办法抓住这一次机会,那么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机会,能够斩杀这个囚龙观范武了。 怒从心头起。 恶向胆边生。 冥刀将军彷若是忽略了范武的强大,也可能是看到了一个绝佳的偷袭机会。并且在它的固有认知之中,人类的身躯终究是有一个极限的。再厉害的一个修道者,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也抵不过一把匕首刺入身躯。 相当于绝大多数的修道者,都是属于术法很高强,但肉身并不是特别的坚挺。 就算是那种主修肉身的修道者,肉身强度也是有极限的,不可能真的和妖魔的肉身相媲美。 在冥刀将军的眼中范武就是这样的一种类型。 囚龙观范武! 死来! ! 冥刀将军在心中咆孝了一声,这样的咆孝它不敢喊出来,生怕惊动了范武。它迅速化作一团灰色的阴气,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朝着范武的身后突刺而去! 在即将逼近范武后辈的时候,它幻化成了恶鬼的形态,并迅速将腰间的一把短刀给拔出。 手中的一把短刀被阴气所萦绕,看起来就知道,和他那把关刀一样也不是凡品。 当这样的一把短刀,触碰到范武的后背时。 冥刀将军一张狰狞的脸上,写着狂喜之色。 成功了! 得手了! 这个家伙……在侥幸斩杀了鬼王大人之后,果然是疏忽大意了,果然是膨胀了。 哈哈哈! 它冥刀将军终于为鬼王大人报仇雪恨,鬼王大人的在天之灵就能够……能够…… “什么?” 就在它即将扬起笑容的时候,它震惊的发现,自己手中的短刀竟然崩碎了。 崩碎的短刀让它激动兴奋的神色凝固在了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再一次重现于面庞上。 “怎么可能?!”冥刀将军如今再也绷不住了,它惊声大呼道:“就算是一头妖魔,被我这样偷袭,也得受伤吧?! ” “有没有这个可能。”这个时候,范武缓缓回过身来,带着一丝笑容看着冥刀将军:“我的身躯纯度,比所谓的妖魔更强一点?” “你……你……”冥刀将军一句话都吐不出来,震撼与绝望的情绪已经占据了它的全部身心。 它看了看眼前的范武,又看了看自己手中,那一把破碎的短刀。 然后。 它就看见面前的囚龙观范武,对着它举起了,手中的一把大剑。这样的一把大剑让它觉得颇为眼熟,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这把剑究竟叫什么名字。 噗! 断魔雄剑极为锋锐的剑尖,轻而易举地就将,冥刀将军的腹部给洞穿了。 腹部所传来的剧烈绞痛,让冥刀将军一双眼睛,都差点要瞪了出来。它的身躯都在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手中那一把破碎的短刀也是松了开来,叮叮当当地掉落在地。 冥刀将军能够明显的感受到,一股自己难以抵抗的力量,在自己的体内,不断地肆意破坏。 它发现自己的力量,在那一股肆意破坏的力量面前,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就好像是萤火…… 与皓月的区别。 根本无法比较! 也不配比较! 它体会到了自家的鬼王大人,到底是怎么被一剑给斩灭的,它也体会到了自家的鬼王大人,在被斩灭之前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冥刀将军的身躯在快速的消融,脑海之中电光火石的思绪,并没有来得及让它惨叫出声。 它…… 魂飞魄散! 彻底消逝! 现如今,位于这一座山峰之上的寺庙已经陷入了诡异的宁静之中。除了偶然吹拂而过的微风传来的阵阵风声之外,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范武将断魔雄剑归回了剑鞘,冥刀将军给予他的自由属性点,并不是特别的多,比斩杀一尊鬼王,要少得太多了。 不过。 聊胜于无! 【姓名:范武】 【命:205+(+20%)】 【力:205+(+4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2(0/250)】 【自由属性点:100】 “破百了!”范武可以看见自己的自由属性点,余额已经突破了一百的数值。 也就是说,他可以用这一百的自由属性点余额,用于加持在自己的双向属性之上。 也可以用这些属性点,来升级自己的一项【技】! 也就是说,他可以选择将星宿剑诀升级到lv3。 这样,将会拥有第一个升级到lv3的【技】! 【星宿剑诀:此“技”升级到lv3后“力”属性、“命”属性的增幅不变,将会解锁星宿领域。该领域以自我为中心半径五十米之内生效,位于领域之内的敌人“力”、“命”双项属性,都将会受到10%的削减buff!】 【注意:星宿领域生成后不可随着你移动,只会固定存在于一处区域。】 【该领域持续时间为1分钟!】 也就是说只要范武升级了星宿剑诀,那么他就能够生成一个领域,在这个领域范围之内的所有敌人,都会叠上一个被削弱的buff。 敌人的【力】属性以及【命】属性,都会被他的领域所影响,从而被削弱10%。 这不可谓不强悍! 相当于一个【力】属性如果达到了200的敌人,身处于范武展开的星宿领域之中。那么他的【力】属性,在星宿领域的buff影响之下,将会衰减到180这个数值当中。 直接战力暴跌! 敌人的【力】属性数值越高,那么暴跌得就会越狠。 如此一来,也算是变相的增强了范武的力量。 曲线增强! 不过……范武并没有急着升级这样的一项【技】属性,因为他还有更加要紧的事情要做。 此时的范武,走到了这座寺庙之中的一处地方,被夷为平地的寺庙有一处地方十分的引人瞩目,至少吸引了他范武的注意力。 这是一道裂缝! 这样的裂缝并非是身处于山壁之上,也并非是身处于地面,而是凭空挂在空气之中。 显得颇为突兀。 如果范武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通往,阴曹地府的一条裂缝通道吧? 毕竟万子鬼王怎么说也是一尊鬼王,对方的真正大本营,应该是在阴曹地府之中。对方可能,只是因为想要迎接即将到来的大尊者邪神,才会暂时搬到这人间的另一处大本营里面。 范武觉得,万子鬼王位于阴曹地府的大本营,肯定还会有别的恶鬼驻守着。 这意味着什么? 属性点! 行走的属性点! 有这样一种……可以收割自由属性点的机会,范武怎么可能会错过? 这样一道可以通往阴曹地府的裂缝,换作是寻常人,肯定是有多远躲多远。因为单单是阴曹地府里面所散发出来的阴气,就足以让一个人生一场大病,甚至可能会直接嗝屁。 哪怕是对于很多修道者来说,来自于阴曹地府的阴气,也是极为致命的。 更何况谁也无法预料到,这样的一条裂缝,会不会突然冒出什么恐怖的恶鬼? 就算不冒出恶鬼,冒出一个阴差,也是很吓人的啊! 在这个神诡世界中,阴差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然而。 范武却丝毫都没有忌惮的神色,他直接跨入了这一条,通往阴曹地府的裂缝之中。 眼前所能见到的画面。 顿时一阵流光涌动。 当画面终于恢复正常的时候,范武已经是身处于,另外的一处地界之中。 此地…… 赫然是阴曹地府! 大炎王朝地界之中的阴曹地府,和大周王朝地界之中的阴曹地府,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范武来到此地之后,发现还是熟悉的感觉。 每一口呼吸都是极为阴冷的阴气。 抬头一看,就能够看见地府之中的天空是一片灰褐色的,十分的灰蒙蒙。头上也没有什么繁星,更没有什么月亮,也不存在什么太阳。 四周都在弥漫着层层阴气,那些阴气好像是能够化作实质一样,已经有了一种触感,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伸手摸着一团团棉花一样。 并且刚来到阴曹地府的范武,就听见了一阵交流之声,那是一帮地府恶鬼,在低语交流。 “鬼王大人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回到地府之中了,也不知它老人家待在人间这么久时间,到底要做些什么事情。”地府里的一只恶鬼小喽啰,对着旁边的同伴开口说道:“还有很多鬼将大人们也跟着鬼王大人一起到了人间,莫非是鬼王大人又有什么计划了吗?” 这个恶鬼小喽啰的同伴,饶有兴致地猜测回道:“兴许是,鬼王大人觉得在地府里的地盘已经太大了,想要扩展人间之中的地盘?” “你们两个趁着鬼王大人不在,在这里编排鬼王的人是吧?” “嘿,这哪能叫编排?这是在合理的揣测王大人想做什么。难道,你就不好奇鬼王大人,带着这么多的恶鬼到人间做什么吗?” “对呀!总不能连话都不能说了吧?” “呵!不好意思,我还真的一点好奇都没有。你们这两个家伙可别一时口误说什么错话,到时候,哼哼,我可能就要把你们押走了!” “说起来,我还从来都没有一睹鬼王大人的真容,要是能见它一眼该多好啊!” “是啊!” “不知鬼王大人怎么样了。” “……” “它过得不怎么样。”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在这几个恶鬼的旁边响了起来。 只听,这一道声音继续说道:“它临终之前,还是非常痛苦的,足足惨叫了好一会儿呢。” 这样的一道声音,让几个恶鬼顿时就愣了一下。 它们以为自己这样讨论鬼王大人已经够大胆了。 结果,没想到竟然有鬼,比它们更加大胆。 这已经是在说鬼王大人的坏话了吧? 不! 这甚至是在诅咒鬼王大人了! 其中,一个恶鬼头也不回,急忙跑远了一点,它满脸都是晦气的神色,口中更是骂骂咧咧道:“特娘的……哪个不要命的在这口不择言?待会儿血别溅到老子的身上!” 这样的一句话说完之后,这个恶鬼就愣了一下,因为它发现刚才响起来的那段声音,好像非常的陌生。 至少,它在这里值差这么久,都没有听见过,这样的一道声音。 几个恶鬼立即反应过来! 它们急忙朝着,那一道突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然后一双双眼睛就瞪大了。 因为…… 它们见到一个活人。 这是一个大活人! 大到连体型,都比它们这些恶鬼要高大很多。并且身上散发出来的阳气,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炉一样,这样的一个火炉……仿佛连钢铁,都能够轻而易举的熔断。 哪怕此人,站着的位置距离它们有好几步远,可是它们依旧能够感受到,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可以类比成一个普通百姓,站在一只恶鬼旁边。 感受是差不多的。 只不过是一方觉得特别的炎热,另一方则是觉得特别的阴冷。 问题是。 这是阴曹地府! 而且在阴曹地府之中,此地乃是它们鬼王大人的领地,方圆数百里范围内都是它们的地盘。在自家的地盘之中,怎么会闯入一个大活人? 端得是稀奇! 但是,稀奇与震惊过后就是一种浓浓的贪婪。 这种贪婪。 控制不住。 就像是人类明知道,有一处地方十分的危险,很有可能会夺走自己的性命。可是那一处地方,所能够带来的好处,却让他们的身体本能,直接无视了那一处地方的危险。 这一群恶鬼就是这个样子。 它们脑海之中,存在的一丝理智,告诉它们——此人,很古怪! 可能,也很是危险。 但是,范武身上的一身气血,对于它们来说,又带着致命的诱惑。 这样的一种诱惑。 很容易压下理智! 其中的一个恶鬼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它的青面鬼脸上,全是觊觎的神色:“会不会是鬼王大人、和那些鬼将大人们,知道咱哥几个在这里,苦苦守着裂缝通道太辛苦了。” 它开口继续道:“然后,就给我们送上来了,这样的一份赏赐?!” 一个比较理智占据上风的恶鬼,皱了皱眉头:“最好还是去通知一下其它的鬼,我总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冲动的本能,占据了上风的一个恶鬼,竟然直直朝着范武走了过来。 可以说,它很勇! 比它家的鬼王。 还要勇! “咱们这么多的恶鬼,他就只有一个人在这里。”恶鬼露出锋锐的尖牙:“而且这可是阴曹地府,这里是我们的主场,还是我们的地盘!” 这样的一句话说完之后,它已经是彻底迫不及待,见到范武没有什么动作之后,它竟然伸手,就抓住了放我的一条手臂。 并口中大呼道:“这一定是鬼王大人给我们的赏赐!一定是如此!” 随后,它张口就朝着范武的手臂咬了下去。 它已经想好自己该如何吮吸这个人的血液。 也想好该如何吞食此人的阳气。 更想好该如何烹饪此人的血肉。 但是…… 它没想到这一条肌肉虬结的手臂,竟然比它的一嘴尖牙,都要更加的坚硬。 卡察! 一颗颗锋利的尖牙直接崩碎了,恶鬼没想到,自己竟然咬不破一个人的皮肤。然后它就突然发现,自己的脸颊被这个人给掐住了。 随着范武的五指稍稍一用力,恶鬼的脑袋,直接被范武给掐爆了! 如此惊人的一幕,将剩下的几个恶鬼都给吓住,毕竟它们可从未见过有人能够这么的凶勐,也从未见过身为恶鬼的它们竟然会这么脆弱。 范武稍微感知了一下附近的一些气息。 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看起来,这个地方,行走的自由属性点还是挺多的。” 万子鬼王并没有将太多的恶鬼小喽啰带出来,它大量的恶鬼手下都待在阴曹地府。 如此一来。 那岂不正好,是他范道长的一次饕餮盛宴! 范武的右手,比成了一个手刀的形状,朝着眼前的那几个,满脸惊骇的恶鬼,隔空一挥。 凭借着一只手掌所挥出的空气斩击,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将这几只恶鬼给腰斩! 它们的鬼魂之躯轰然炸裂。 一波属性点到手! 这边传来的动静虽然不是很大,但也不可避免,被别的恶鬼注意到了。然后那些恶鬼们,就看到了范武将它们的几个同伴给斩杀了。 并且它们也看见范武已经扭过头,将目光投在了它们的身上。 “嘶! !” 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的一些恶鬼,顿时倒吸了一口阴气。 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都知道这是有强敌来犯! 可是,还没有等它们尖叫喊出来。 范武已经一记手刀隔空挥出,肉眼可见的空气斩击,跨越了数十步乃至上百步,将前方的一大片地府阴气,全部撕碎。 并且,径直命中了十几个恶鬼! 十几个恶鬼直接被斩爆,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怪……怪物! !”这样的一个词汇,从恶鬼的口中吐出来,着实是有些戏剧性。 可是,在它们的眼里边。 范武也确实是个怪物! 接下来。 此地,就真真正正化作了一片满目疮痍的修罗炼狱,万子鬼王麾下的这些恶鬼小喽啰们没有任何一个,能够在范武的一合之敌。 它们甚至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经被范武给一拳轰爆了,或者是被一脚给踹爆了。 恐惧的情绪,在这一片地带迅速蔓延,每一只恶鬼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慌失措。 它们平日里,借助着万子鬼王的威风,在阴曹地府里,也是作威作福,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一般的狼狈。 可是,今天不一样。 一尊恐怖灾星降临在了它们的脑袋上,它们甚至就算是想要逃跑都跑不掉! 也有恶鬼想要组织力量反抗。 可就算是数百只恶鬼联合在一起,也不是范武的一招之敌……对付这些恶鬼小喽啰,范武都不需要拔出断魔雄剑,也不需要动用城皇令。 他的拳头,他的双脚。 就是最恐怖的杀器! 他挥出的一拳。 他踢出的一脚。 就是最强大的秘术! 所过之处。 万鬼哀鸣! “跑啊! ”一个被余波轰碎了一条腿的恶鬼小喽啰,它一边口中在不断的惊恐大叫,一边借助一条腿和两只手连滚带爬:“那个人是怪物!他……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个怪物!” 它属实是难以想象,有人能够强到这种地步。 这一个恶鬼小喽啰,生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恶人,死后因为地府阴差的疏忽,它侥幸躲过了阴差的缉拿,成为了一个危害四方的恶鬼。 后来误打误撞遇见了万子鬼王麾下的一个鬼将,这也让它见识到了,天外有天,鬼外有鬼。 然后它就成为了万子鬼王麾下的一个小喽啰,因为它觉得,跟在这样一位强大的鬼王的后面,就算是人间之中的修道者,也无法奈它何! 而事实也是如此,有万子鬼王的庇佑,再加上那么多鬼将当靠山。 像他这样的恶鬼小喽啰,虽然平日里捞不到什么好处,但过得还是很滋润的。至少不需要担惊受怕,不需要怕被修道者杀灭,也不需要,怕哪天突然冒出一个阴差,把它给拿捏住。 但是,让这个恶鬼没想到的就是,自己这样潇洒快活的小日子……还没有持续几年的时间。 噩梦就来了! 它知道自己逃跑非常的丢人,也非常对不起鬼王大人的庇护,但是此时此刻谁要是不跑的话,谁就是那个最大的傻子! 因为那样的一个怪物,根本就不是凭借着它们这些恶鬼的力量,能够阻挡得了的。 跑! 唯有逃跑! 它很气愤自己为什么那么不争气,也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的倒霉,一不小心就失去了一条腿。失去了一条腿的它,逃跑的速度降慢了很多,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很多同伴争先恐后地超越了它,看得它那叫一个气得牙痒痒! 这些家伙一个两个逃得这么快,那岂不是自己,很快就要变成最后面的那个吗? 变成最后面的那个,岂不是就是首先要倒大霉,被那个怪物盯上了吗? 忽然! 这个恶鬼好像听见了什么动静,仓促之间它惊恐的回头一看。 这一回头。 它愣住了。 无尽的恐惧迅速蔓延了它的身心,绝望的表情,已经出现在了它的脸上。因为它看见了一团,极为恐怖的阴气涟漪,就像是一头横冲直撞的蛮荒巨兽,一般朝着这边汹涌奔来。 所过之处,地动山摇,连大地都在寸寸开裂,周遭的阴气,也在不断地震荡。 它甚至亲眼见到十几个倒霉的恶鬼,被那一团奔来的空气涟漪碰到的时候,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喊出来就直接被搅成了碎片。 “完……完了……” 轰隆隆! ! 大片大片的恶鬼尽数魂飞魄散,它们的挣扎逃窜,改变不了它们的命运。 这样的画面,就好像是有人用一块巨大的滚石,在碾碎一群蚂蚁一般。 这些恶鬼们。 就是蚂蚁! 时间。 在流逝。 当过去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后,范武已经将万子鬼王在阴曹地府之中的大本营给清洗了一遍,并且确保了这方圆百里之内不存在任何一个恶鬼,也不存在什么诡物之类的东西。 “全部加起来也就只有5点自由属性点而已啊!”感受着四周的安静,范武呢喃感慨了一句。 现如今,他的自由属性点余额达到了105点。 这样的一个余额已经是非常之高了。 达到了余额之最。 范武通过那一道壁垒裂缝,离开了阴曹地府,回到了人间之中。看着这一条挂在空气上的裂缝,范武掏出了城皇令。 来自于大周王朝的城皇令,在这大炎王朝之中,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不过…… 总得要试一试的。 范武不可能任由这样一道,能够沟通人间与地府的裂缝通道,继续存在于此。万一这一道裂缝被别的恶鬼发现了,那岂不是会入侵到人间?到时候岂不是又得造成无辜百姓的伤亡? 地府恶鬼出现在人间,最受苦的自然是寻常的普通百姓,那一处村落之中的那些女子们,就是一个十分鲜明的例子。 范武自认为自己不算是大善人,但起码也不是一个,见到了这种事情,还无动于衷的人。 他手中的城皇令冒出了一团十分惊人的红芒。 无形的波动仿佛能够超过人间与地府的壁垒。 这样的一种波动,似乎能够进入阴曹地府。 并且在阴曹地府之中快速扩散。 范武大致在这里,等候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忽然,他的四周刮起了阵阵阴风,汹涌的阴风带着极致的低温,让地面都蒙上一层白霜。 不过这样的一种骤然降温。 自然不可能影响到范武。 只见,一道十分高瘦的身影,突兀之间出现在了,范武的身前。这一道身影看起来颇为的狼狈,能够看得见对方的胸腔正在一起一伏,就好像是用尽全力赶过来一样。 这是一个地府阴差! “见……见过……”阴差胸腔的一口气没有理顺,以至于说起话来,都有些结巴:“见过……见过执令大人! ” 可以听得出来这个阴差的语气,带着些许的恭敬,又带着些许的疑惑,还带着些许的错愕。 毕竟城皇令这样的存在,出现在一个活人的手中,这还能让它不错愕吗? 疑惑则是因为它感觉到,这一道城皇令貌似,不属于这一方地界。 反正不像他们大炎王朝的哪一尊城皇,所赐予给他人的城皇令。 更像是…… 大周王朝的? 而且,它也能够感受到这一片地方鬼气森森。可问题是,自己为何,一个恶鬼都看不见? 搞不懂! 这个阴差更是能够看见,周围的一切都被夷为平地,显然这里经历过了一场大战。 这让它忍不住暗吞了一口阴气。 这里之所以会鬼气森森,该不会这里是什么,强大恶鬼的老巢吧?而这里之所以会被夷为平地,该不会是眼前这个手持城皇令的执令大人,将恶鬼给一窝端了吧? 就在这个阴差想入非非,不断地揣测的时候。 范武的声音响了起来:“这片地方盘踞了一个鬼王,贫道我已经将这个鬼王以及它的麾下鬼将、以及它的所有手下全部都解决了。现在,就只剩下这一道连通人间与地府的裂缝通道,你可以回去禀报你的上司,让她来解决一下。” 啊? 阴差有点懵逼! 因为范武所说的这一大段话之中,所蕴含着的信息量属实是太大了。 鬼王? 鬼将? 这样的话听起来属实像是在吹牛,可问题是眼前这个男人,是手持着城皇令的执令大人。就算这一道城皇令并非是大炎王朝的,而是大周王朝的城皇令,可是对于它这样的一个底层阴差来说,这依旧是惹不起的执令大人。 手持城皇令的男人,肯定是受到哪一尊城皇的器重,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吹牛? 也就是说! 这里难道真的盘踞了一个鬼王?而这样的一个鬼王和它的所有部下,全部都被这位执令大人,给解决掉了吗? 嘶! ! 脑海之中的念头至此,阴差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它急忙低头道:“卑职立即就回去禀报!” …… 范武离开了此地。 回到那处村落。 重新见到了范武道长的刘风,登时就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刘风急忙屁颠屁颠地跑到范武跟前,然后开口好奇地小心翼翼问道:“范武道长,您……您刚才是去寻找那位鬼王了吗?” 云九卿和行风子也是走了过来。 这三个人当中,也就行风子看起来最为狼狈。 好在行风子从地祖观里面,带出来的疗伤药粉,还算是比较不错。 他现在的脸色变得好很多。 没有最开始的那么煞白。 “嗯。”范武点头回答道:“确实是去寻找了那个鬼王,并且也找到了。” “那……那个鬼王……”刘风暗吞了一口唾沫。 “死了。”范武说道:“包括它的那些手下,全部都死了。” “呼!”刘风大松一口气。 毕竟一尊鬼王给予他的压力还是非常之大的,虽然他觉得范武道长应该能够打得过一尊鬼王,但是那种紧张的情绪还是难以消磨得掉。 现在从范武道长口中得知,那一尊鬼王已经被范武道长斩杀之后,他整个人都是如释重负。 心头之中压着的一块大石,此刻也烟消云散。 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范道长,我们要不要将这些女子,全部都送到,最近的一座县城之中?”云九卿提议道:“然后再想办法,看能不能在不伤到她们身体的情况之下,将她们腹中的魔胎都给打掉。” “可以拿老青牛背着的那些香炉灰试一试行不行。”范武说道:“供奉真武大帝的香炉灰,也许会有那么一点点的作用。” 云九卿立即激动道:“好! !” 云九卿很是清楚,那些供奉真武大帝的香炉灰,究竟有多么的神奇。 她觉得如果用那些香炉灰,给这些女子们服用的话,应该就能够将她们腹中的魔胎打掉。 说做就做! 身为一个行动派,云九卿立即就跑到老青牛那里,取出了一罐香炉灰。她将这一罐香炉灰,大概倒出了五分之一,倒在了一个水缸之中。 然后就用一个又一个的碗,舀出了一碗碗香灰水,将这一碗碗香灰水给予了这一处村落的每一个女子,并让她们服用下去。 为了让这些女子放心下来,云九卿自己就直接喝了一碗,表明这些水没有毒。 一个女子咬了咬牙,将一碗香灰水,给吞入腹中。 顿时! 她感觉自己的腹部传来了一种很温热的感觉,明明这一碗香灰水入口时是十分的冰凉清爽,可到了腹中的时候却犹如是喝下了一碗温水。 “肚子!”她急忙捂住自己的肚子,眼眸中写着些许的恐惧之色:“肚子里的魔胎好像在动!” 这样的一句话说出之后,她立即将自己的嘴给捂住。因为她震惊地发现,自己说话的时候,嘴居然在疯狂冒烟! 但她发现自己捂着嘴也没有用,她的鼻孔也在冒烟,她的耳朵都在冒烟,只要是身上有洞的地方,竟都在冒烟! 不过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太多的不适,更能够感受到腹部魔胎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小。 她急忙低着头,看着自己挺着的一个大肚子。 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大肚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地缩小!而且,肚皮之上的一道道孕纹,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地消失! “这这这……”女子狂喜道:“我肚子里的魔胎,好像……好像在慢慢消失! ” 这样的一种身体变化,并非只有她一个人,能够感受到。所有喝下香灰水的女子,都有这种身体变化。 将其他捧着一碗香灰水,还没有喝下去的女子们,都给看呆了。 其他的女子们,顿时意识到,这香灰水真的有用! 她们二话不说,也是给自己灌入一碗香灰水。 一个个女子挺着的大肚子都在缩小。 她们体内的魔胎无论如何挣扎,都没有办法能够抵挡得了,供奉真武大帝的香炉灰的侵蚀。 一具具尚未出生的魔胎。 全部都烟消云散! “呼!”为此忙活了好一阵子的云九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她脸上挂着一丝笑容,然后转头对着范武,开口说道:“范道长,您的香炉灰果然管用,她们全部都恢复过来了!” “毕竟是供奉真武大帝的香炉灰,如果连一个鬼王的秘术都清除不了的话,那真武荡魔大帝,就显得有些过于丢脸了。”范武笑了笑。 旁边,刘风弱弱问道:“所以,我们接下来,就是送这些女子去最近的县城。然后就可以继续出发上路,横穿大炎王朝了吗?” 虽然鬼王已经被灭,鬼王的手下也 全部被灭,可是他总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瘆人 刘风不太希望在此地久呆太久。 “不。”范武却是越来越头:“你们可以先将这些女子送出去,贫道我在这里等一个‘友人’。” “友人?”刘风、行风子、云九卿三人面面相觑,他们三个都是有些小懵逼。 范道长在大炎王朝里面。 还有友人?! 然后…… 他们就听见范武说道:“估计有个半个月的时间,大尊者就要来到这里。” 范武咧嘴笑道:“贫道在此地,等她半个月!” 云九卿:“! !” 行风子:“! !” 刘风:“! !” 大…… 大尊者?! …… …… ------------ 第二百零二章:范武战大尊者!系统,加点!(万字大章求订阅) 范武简短的一两句话,就如同晴空落下的霹雳一般,在云九卿等三人的耳边响起。 让这三个人的各自一双眼睛都变大了。 他们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可谓是无比的瞠目结舌! “大尊者”这三个字超乎他们预料! 云九卿和行风子就不用多说了,他们两个可是知道,大尊者是一尊十分恐怖的邪神。在大周王朝之中,范武道长和大尊者邪神二者之间,已经不知博弈了多少回。 刘风一开始是不知道大尊者的,不过跟随在范武身边有一段时间,经过云九卿和行风子平日里,聊天时候提到的东西。 他也算是知道大尊者是什么存在。 那是邪神! 那是一尊十分恐怖的乡野邪神!这样的一尊邪神,曾经还试图夺取一尊城皇的权柄! 如此胆大妄为的邪神。 实力肯定也非常恐怖。 他们三个人都没有预料到,大尊者这样的三个字,竟然会从范武道长的口中吐出来。而且,范武道长竟然说那大尊者邪神,在半个月之后,就要来到此处地方? 嘶! ! 那岂不意味着,这一片大炎王朝的边疆地带,就要成为范武道长和大尊者邪神的斗法之地? 他们可是很清楚,这双方要是打起来的话,到底会造成多大的破坏。 毕竟在范武和巫仙斗法的时候。 他们就已经亲眼目睹了。 他们是见过范武斩杀一尊邪神的,如今范武道长,又一次一尊邪神斗法……到时候所造成的一些破坏、所造成的一些余波,恐怕不小吧? “咕冬!”刘风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沫,他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升起来了。他的表情,带着些许的惊悚神色,惊骇道:“那个大尊者邪神,不是在大周王朝之中吗?那个家伙,不应该是大周王朝的乡野邪神吗?” “为什么那样的一个恐怖存在,会来到大炎王朝这个地方?这这这……难道大炎王朝之中,有什么东西值得一尊邪神觊觎吗?” 刘风虽然长得不像大炎王朝的人,但他确实是大炎王朝的人。 身为大炎王朝的人,他自然不希望自己所在的王朝,冒出一尊邪神出来。 万一这样的一尊邪神对自己的家人造成威胁呢? 想到这里,他整个人都麻了。 要知道,他们大炎王朝刘家,虽然也是一个修道家族,甚至是皇城之中的修道家族。但问题是,他们家族在皇城之中不算是特别的厉害。大概,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小型家族。 而且就算是那种,传承了千年之久的世家大族,面对一尊邪神的时候…… 他们又能冷静到哪里去? 这样的邪神,已经不是凭借着一个世家大族的力量,能够抵御得了的。 除非是朝廷亲自出手。 以朝廷一国之力。 方能与邪神抗衡! 刘风觉得自己今天经受的刺激实在是太多了,先是莫名其妙遇到了这样的一处诡异的村落,遇到了这么多可怜的女子。然后就是突然冒出来,那么多的恶鬼鬼将,接着又是一尊鬼王。 好不容易这些潜在的危险,全部都被范武道长给逐一清除之后,又冒出了一尊大尊者邪神。 这谁顶得住啊?! “大尊者邪神!”云九卿暗吞一口唾沫,恐怕他们这三个人里面,也就只有她云九卿是最为清楚,大尊者邪神有多么恐怖的。 因为……云九卿是跟随范武最为久远的一个人,跟随伴舞时间越久就越清楚大尊者的恐怖。 因为她可是每一次都亲眼看着,范道长与大尊者互相博弈! 那一幕幕画面,回想起来都是让人永生难忘。 现如今。 一尊如此恐怖的邪神,竟然要降临大炎王朝之中,并且范道长还决定在此地等候那一尊邪神……那岂不就意味着,半个月后双方就要展开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了吗? 云九卿不知道这样的一场大战,究竟会波及多么广的范围,不过她知道如果不赶紧将此地这些女子,转移到更远的地点。 恐怕,这些女子还没有死在万紫鬼王的手中,就死在了范道长和大尊者斗法的余波之中! 而且! 云九卿觉得,自己这一副小身板,到时候也要躲远一点,而且,还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免得一个不小心就被双方的战斗余波所波及,到时候恐怕真的要走一趟奈何桥了。 不知不觉间,云九卿发现自己的后背,竟然……已经被冷汗给打湿了。 额头也溢出了十分细密的香汗。 可想而知。 大尊者给她带来的压力。 是很大的! “范武道长,为何大尊者邪神,要来到此地?”在一片震惊之中,也只有行风子稍微冷静一点,向范武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面对这样的一个问题,范武简单的回答了一下,让这三个人都一副恍然大悟。 云九卿惊讶道:“所以还是那个鬼王的原因?” 云九卿发现那个万子鬼王简直就是万恶之源,对方不仅祸害了这么多的无辜女子,甚至,还将一尊大尊者邪神给引过来了。 行风子说道:“没想到,那大尊者邪神竟然盯上了万子鬼王的魔胎秘术。也没想到那个万子鬼王,竟然身怀这样的一种秘术。” 说到这里的时候,行风子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开口说道:“大尊者邪神是否拿捏着,被范武道长所斩杀的一些部下的什么东西?” “她可以运用这些东西,让自己的那些部下,通过魔胎秘术重新复活?如此一来,她的部下,与没有死亡没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一个猜测说出来之后,就连行风子自己都觉得十分的心惊! 如果大尊者邪神的那些部下,全部都被她通过魔胎秘术给复活了,过来那么对于人间来说,无疑是一场十分巨大的灾难。 因为行风子觉得,大尊者的那些部下,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否则的话,范武道长又怎么可能,会将它们给斩杀掉呢? 它们肯定是为非作歹的事情做多了。 才会被范道长给盯上的! 行风子觉得……以自己这样的一种身体状态,是没有办法能够目睹范武道长与大尊者邪神斗法了。因为自己这一副重伤的模样,一旦受到什么波及,那么死亡的概率太大了。 就算是能看,也得要躲得非常远的地方观看,绝对不能靠近二十里之内! 说实话。 到了二十里开外,自己还能够看得见发生什么吗? 他陷入沉思。 行风子,云九卿,刘风三人都是怀着不同的忐忑心思。不过他们也知道自己再忐忑也没有什么用,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将此地的女子都给转移出去,转移到一个更为安全的地方。 经过足足十天的时间来回奔波,他们才终于将这些女子,全部都送了出去。 毕竟这些女子们都是普通人,而且由于在这个地方待了太久的时间,身体都比较虚弱,根本就很难能够长时间长途跋涉。 带她们离开这个地方,就基本就是走走停停。 好在在这个过程之中,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而且有着天机棺带路,他们能够精确的找到,离此地最近的一座县城。毕竟,天机棺这种卜卦预知的能力,在这个时候不使用就浪费了。 将这些女子们,全部都送到一处安全地方的云九卿等人,并没有选择回到那一处村落。 因为他们三个知道,那一处村落即将就要成为,一处极为危险之地。 那样的一处地方,根本就不是他们三个人,能够靠近的。 一旦靠近。 小命不保! …… 时间。 流逝。 眨眼之间……又是过去了接近二十天的时间。云九卿本人早早就已经寻到了一处绝佳位置,这是一座大山的山峦之巅。在这里可以遥望着远处的画面,并且这个高度刚刚好,不会被云层给遮掩住视线。 “此地,距离那一处村落大概有二十来里的路程,而且还是直线的路程。”感受着山峦之巅,吹过来的阵阵冷风。 刘风说了说脖子之后继续说道:“离得这么远,应该不会受到余波的波及吧?” 说实话,他有些担心。 也有些小害怕。 “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受到波及。”行风子的伤势恢复的很好,他已经不需要拐杖就能够站着身子,并且也能够自由行走。 他仰望着远处,开口说道:“如果离得这么远都会被波及到,那就只能说明范武道长他变得更加厉害了。” “并且,也说明了大尊者邪神,比巫仙邪神,要更加的厉害。” “呃……”刘风冷汗直冒。 因为,行风子所说的这些话中的不确定性,也太多了吧!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们还是有很大的概率,会被波及到的吗? “我们……咳!”刘风弱弱提出建议:“我们要不要换一个地方,换一个更远一点的地方?” 云九卿摇了摇头:“这已经是能够看见那一处区域的最远之地了,再往远一点的话就看不见那边了。如果余波真的会波及到我们这边,那也就只能算是我们自认倒霉了。” 刘风:“……” 他发现自己好像上了一辆黑车。 现在下车还来得及吗? 与此同时。 范武那边。 此刻的天色已经逐渐暗澹了下来,夜空之中,不存在任何一颗繁星。厚厚的云层将夜空的所有光线全部都遮挡住了,以至于让今天的夜晚,不是一般的昏暗。 稀里哗啦的雨水掉落了下来,过多久就变成了倾盆大雨。雨水落在了泥土之上,将不少的泥点,溅在了范武的鞋面之上。 偶尔闪烁的一抹雷光,将这一片昏暗的场景,给照得通亮。 但这样的亮光,也就持续个一两秒就消失了。 此刻的范武,将断魔雄剑杵在了地面之上。 他的双手按住了剑柄的末端。 静静地站立着。 范武如今身处的一处地方,是之前被夷为平地的那一座寺庙,也是万子鬼王在这大炎王朝之中的一处大本营。 头顶上落下的黄豆般大小的雨点并没有干扰到范武,全身已经被雨水给彻底淋湿他也无动于衷,犹如一尊凋塑一般的静静的矗立在此处。 又如同一座巍峨的铁塔。 任凭风吹雨打。 我自巍然矗立! 一滴雨水滴落在范武的鬓角,然后顺着范武棱角分明的面庞滑落到下巴,当这样的一滴雨点,垂直溅落在泥泞土地后,也是在这同时之间,周遭的气氛变得极为不对。 原本的大雨倾盆,就变得像是天上在泼水一样,一些比较小的泥坑,在眨眼之间就被雨水给填满了。 吹刮的阵阵大风,也变成了狂风大作,较细的小树,直接被狂风给吹折。 就算是一些参天大树,也有不少的树枝被吹断,大量的树叶被吹掉在地。 轰隆的雷鸣不绝于耳。 闪烁的雷光,变得越来越多,刺眼无比的电弧,噼落在四面八方。 四周的空气仿佛变得浓稠不少,童林之中的鸟兽蛇虫,都在拼命的往各个方向狂奔逃跑。 双手摁着断魔雄剑的剑柄末端,将断魔雄剑杵在地面上,正闭目养神任由风吹雨打的范武,缓缓睁开了一双眼眸。 眼眸之中的神色。 ……尽显兴奋! 在这天地异象频生的时刻,范武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有一股熟悉无比的气息,将这一片地带,全部都给笼罩住了。 并且他也能够靠的这个鼻子嗅到熟悉的气味,他所嗅到的气味,很显然就是大尊者的味道! 各处的异象变得愈演愈烈,宛若是世界末日,来临的一般。 就连范武脚底下的这座大山都在微微的颤抖。 不知道的人…… 还以为是此地发生了类似于地龙翻身的灾害。 实际上。 降临于此地的也确实算是一场灾害,不过相比寻常的地龙翻身,大尊者的危险性更加的大! …… “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云九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了一片大叶子,她靠着这样的一片大叶子,遮住了自己的头部,避免这倾盆大雨,将她的头发给淋湿。 此时的她……没由来的觉得有一阵心慌之感,这样她有些感到不太妙:“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而且这突如其来的一阵阵天地异象,太突兀了,也太奇怪了!” 轰隆隆! ! 一道雷霆噼落在云九卿三人不远处的一处山崖,震耳欲聋的雷鸣之声下得云九卿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她忽然也觉得这个地方不太安全了。 先不说,大尊者邪神与范武道长的战斗余波,能不能波及到这个地方。 单单是动不动就落下来的雷霆,很有可能,就会落在他们的身上。 这种事情要是发生的话。 那也太倒霉了吧! “确实是有点不太对劲。”行风子认同了云九卿的这个观点,他并没有用什么东西遮挡住拧下来的雨水,一张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的凝重:“总觉得,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这不是山雨欲来,而是山雨早就已经来了。”云九卿打岔道。 然后……她看向了旁边的刘风:“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嗯?”云九卿发现,刘风就好像是傻了一样,那一张脸上……都写满了呆滞木讷的神色。 这让她不又愣了一下:“喂?你应该没事吧?” 云九卿发现刘风脸上的表情,也不仅限于呆傻,而是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被吓傻了一样。 她顺着刘风的目光,朝着一处方向望了过去。 这一刻。 云九卿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和刘风一模一样,一齐陷入了一种呆傻的状态。 就连那个虽然年纪轻轻,但平时一直都挺稳重的行风子,他的表情,也与这两个人差不多。因为,他所见到的画面,与他们两个所见到的画面,是一模一样的。 三个人。 都傻了! 他们所看向的一个方向,赫然就是范武之前,所在的那个方向。那一处方向可谓是风起云涌,滚滚雷云已经拉低到了一个很极限的高度,仿佛暗藏着什么极为瘆人的大恐怖一般。 而他们三个人也确实是见到了瘆人的大恐怖。 轰隆隆! ! 突然噼落而下的一道雷霆照亮了那一片区域,将一道庞大到令人绝望的身影给照亮了出来。 黑暗之中,潜藏着一道犹如山峦一般的身影,但却又不是一座巍峨的大山。 一股极为刺鼻的气味,隔着二十里的距离,都能够让人清晰地嗅到。 这样的一道身影简直就是难以用言语来言语,她的模样与“人形”根本就不搭边,甚至和他们这辈子,所见过的任何一种生物都不一样。 乃至于单单是用一双眼睛看上一眼,都仿佛受到了一阵灵魂冲击一样,让他们的大脑都感觉到有一阵阵的刺痛之感。 很是骇人! 随着那一道巨大的身影不断地移动,大量的树木以及磐石为之倾倒,一座座只有十几米高,或者是二三十米高的小山,都被那一道庞然身影,轻而易举地撞碎。 极为恐怖的压迫感让这三个人,此时此刻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冷汗在眨眼之间就已经遍及全身。 只不过,因为他们的身体本来就已经被雨水给淋湿,所以完全看不清他们的冷汗。 “那……”这个时候,刘风才用一种颤抖的声音,打破了这样的一个死一般的沉默,只听他那颤抖的声音,继续响起:“那是什么诡物?”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大尊者邪神!”旁边的云九卿用一种惊骇的语气,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嘶! !”听到这里,刘风忍不住道谢一口凉气:“大……大尊者邪神?! ” 他没想到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竟然就见过了两尊邪神! 其中一尊邪神,自然是那个已经被范武道长,给斩杀掉的巫仙邪神。 另外的一尊邪神,就是面前的大尊者邪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见过一尊邪神的真正面目的原因。 在见到了这样一尊恐怖的大尊者邪神的时候,刘风虽然有严重的不适感,但并没有最开始的那么剧烈,就好像是有了一定的抗性一样。 他也说不上来这样究竟是好是坏。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害怕,那种恐惧的情绪是根本控制不住的,那的发自内心的本能恐惧。身体的本能反应也在微微的颤抖,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写着畏惧,甚至是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透露出惊恐情绪!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卷入这么多的大事件之中,明明他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修道者。 行风子的脸色,从最开始的呆傻变得现在的凝重,他缓缓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是不是一种错觉,我觉得大尊者比巫仙更加恐怖!”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都能够感受到那一种,极为恐怖的压迫感。 这样的压迫感,让他有一种想要纳头就拜的冲动,还好这样的一种冲动被他死死的忍住了。 否则的话,他一个信奉三清的道士,跪在一尊邪神的面前,那成何体统? 简直就是丢尽了道门的脸! …… 他们三人,所见到的那一道极为巨大的身影,确实是大尊者的本体! 本来,大尊者是不需要亲自来到这个地方的,办这样的事情,让自己最心腹的手下来干就行。 但是,她最心腹的手下,已经被该死的囚龙观范武,给斩杀了。 大尊者其余的一些手下,也不是没有厉害的。 可是,那些手下都不是她的心腹。 而且,厉害也不算特别的厉害。总而言之,还是差了许多。 加起来,都不如她的那个神使! 想到了自己的那一个神使,大尊者的心态,差点就没有控制住。 她死死地压抑住心中怒火。 若不是那个该死的囚龙观范武,她需要自己,亲自过来跑一趟吗?这简直就是降低了她,身为一尊恐怖邪神的风范! 这就好像是一个皇帝想要做什么事情,结果发现,没有任何一个大臣能够用。最后这个皇帝,不得不亲自上阵,亲自做这种事情一样。 简直就是荒谬! 这一切的缘由都是那个囚龙观范武,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她大尊者怎会做出这种,自降身份之事?怎会以她这样的一种身份,来到大炎王朝,去见一个破鬼王? 说实话。 如果不是万子鬼王的魔胎秘术,让大尊者实在是无法忽视,她根本就不会把这样的一只小蚂蚁,给放在眼里。 该死! 该死啊! “嗯?”不过,让大尊者觉得有些奇怪的就是,为何这一片地带,没有恶鬼的气息? 这里,不是那个所谓的万子鬼王的地盘吗? 而且。 那个万子鬼王,竟然不带着他的手下,过来迎接她大尊者吗?这是把她大尊者当成什么了?区区一个所谓的鬼王,竟然敢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她大尊者? 本来心情就不是特别好的大尊者,在这一刻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她决定了。 在那个万子鬼王把她的部下全部都复活之后,她不会给万子鬼王任何接触域外天魔的机会!因为对方的这样的一种态度让她极为的不爽,过河拆桥这样的事情她大尊者不是第一次做,更何况这一次是对方不尊重她在先! “等等!”在这一刻,大尊者察觉到了更加不对劲的意味,因为她能够清晰的嗅到两股让自己,十分熟悉的气息! 其中的一股气息是天机棺,另外的一股气息,是囚龙观范武! 大尊者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错觉? 是不是因为心中的怒火,让它心境不稳了? 以至于会出现这样的一种错觉? 可是! 她可是一尊邪神啊,一尊邪神会出现什么错觉? 也就是说…… 天机棺的气息是真实的,囚龙观范武的气息,也是真实的! 忽然! 大尊者见到了前方的一处山峦之上,有一片被夷为平地的地方……而且有关于囚龙观范武的气息,也是在那一处地方最为浓郁。 她见到了,那一处被夷为平地的山峦之上似乎站着一个人,那样的一个人让她非常的眼熟。 不! 已经不仅仅是眼熟那么简单了,对方就算是化作成灰,她都能够认得! 因为! 站在那一片地方的那个男人就是囚龙观范武! 大尊者的庞大身躯,就好像是以一块又一块无规则的肉瘤,互相堆砌而成的一样。只要她的情绪一激动,她身上那庞大的一块块肉瘤,就开始不断的涌动。 每一块肉瘤都在溢出,十分恶心的浓郁黄水。 那种刺鼻到让人有些反胃的气味,就变得越来越浓郁,哪怕是倾盆大雨,都无法压得下去。 轰隆隆! ! 闪烁而过的一道雷光,将大尊者的本体照的通亮,可以看见她身上的扭曲肉瘤如剁碎的肉,上面遍布一只只巨大的眼睛,和一个个巨大的口器。 】 每一只眼睛之中都写着滔天的怒火,每一个口器之中,都有着锋利的獠牙。 现如今,密密麻麻的眼睛里的眼童,全部都,锁定在了范武的身上。 无穷无尽的恶念,在这一刻,铺展了开来。 滔天怒火已经化作实质! “囚龙观! !” “范武! !” 比惊雷落下,还要更加震耳欲聋的怒吼之声,在这一刻响了起来。层层叠叠的魔音在不断地肆虐着,被魔音扫荡过的一些生命全部都枯萎,大量树木的枝叶在眨眼睛变得一片枯黄。 一些小虫子或者是什么小动物,也是在眨眼之间,身躯变得如同干尸一般。 魔音所携带着的气浪如同狂涌飓风一般,迎面朝着范武所在之地扑了过来。 但是范武依旧是巍然不动。 “嗓门还挺大的。”范武抬头看着远处大尊者那庞大无比的身躯,他觉得大尊者的本体体型,和巫仙的本体体型差不了多少。甚至可能比巫仙的本体体型,还要更加大上一圈。 尤其是大尊者的这一声怒吼,就连范武都觉得,自己的耳膜有些刺痛。 也对…… 毕竟大尊者的属性数值,是范武见过的属性数值之中,除去那些一连串都是更好的存在之外,最为夸张的一个。 【大尊者——命:40000——力:370——技……】 大尊者的属性数值,在范武的面前可谓是,一览无遗。 对方穿的底裤是什么颜色,都逃不过范武的一双眼睛。 不得不说。 这个数值。 很惊人! 要知道,在范武的印象之中,巫仙邪神的属性数值,都没有大尊者这么夸张。范武还记得,巫仙的【命】属性是30100,而她的【力】属性更是达到了300点之多。 可是巫仙邪神和大尊者邪神相比起来,就没有什么任何的可比性了。 因为,大尊者的【命】属性达到了很恐怖的40000点!【力】属性也是达到了惊人的370点! 不是一般惊人! 要知道,以范武目前的【力】属性,就算是加上了技能的属性增幅,乃至开启了煞鬼道,也就只有307.5的【力】属性数值。 双方的属性差距不是一般的大,相差了足足60多点! 不过。 就算是双方的属性差距得这么离谱,范武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担忧神色,有的仅仅只是浓浓的兴奋,以及一种期待的表情。 “你这狂徒怎会在此地?”虽然大尊者的本体并不存在脸这种东西,但是范武可以想象得到,对方的表情到底有多么的难看。 而且大尊者问出来的这一句话,语气也是非常的不堪,但是吃了屎一样的语气。 “你认为呢?”范武并没有回答大尊者的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了对方一句。 大尊者一愣。 她虽然震惊于范武为何会在此地,但不代表他见到范武之后,脑子就不会思考了。她那一只只密密麻麻的眼眸,闪过了些许的思索神色。 思索过后。 她大怒! 因为本该是鬼气森森的一片地方,此时此刻,没有任何的鬼气。而且囚龙观范武所在的那一片地方,也被夷为平地,就好像是经过了一场,她所不知道的大战一样。 再联系上,本来应该出来迎接她的万鬼子王,以及万子鬼王的鬼将们都没有出现。 这一点就一点的东西全部都联系起来,告诉了大尊者一个,让她接受不能的事实。 那就是——能够让她的部下全部都复活过来的万子鬼王,已经被这个该死的囚龙观范武给斩杀了!而且这个该死的囚龙观范武,肯定是从万子鬼王口中,得知她大尊者要来这个地方。 所以这个家伙就在这个地方,不知死活地等候着,她大尊者的到来! 内心之中在滚滚翻腾的怒火,险些就要压过了大尊者的理智。 自己从大周王朝那边千里迢迢来到大炎王朝,为的就是借助万子鬼王的魔胎转生秘法来,让自己的部下全部都复活过来。 结果没想到,万子鬼王那个家伙竟然能够这么废物!竟然被囚龙观范武给斩杀了,! 如此一来。 那她岂不是白跑了吗?岂不是白费这一趟功夫了吗? 还有这个该死的囚龙观范武,居然又一次破坏了她大尊者的好事,居然让她的计划再一次付之东流。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大尊者都已经数不清了! 自从被范武一次又一次的激怒,大尊者无时无刻都想要让自己的本体遇见范武,如此一来,她就能够让这个嚣张的家伙,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什么叫做痛苦? 只可惜之前都没有那样的机会,她只能够一次又一次的无能狂怒,再怎么的愤怒也没有办法,能够将范武给斩杀掉。 更没有那个机会,能够让自己的本体,遇上该死的囚龙观范武。 而且因为范武那匪夷所思的成长性,就连大尊者都觉得非常的震惊,也让她产生了一种威胁感。她觉得范武再这样成长下去的话,迟早,会对她造成非常之大的威胁。 大尊者无时无刻都想要把范武扼杀在摇篮之中,免得等范武能给她带来威胁的时候已经迟了。 现在,范武的出现,以及范武的所作所为,虽然让大尊者险些气急败坏。 但是,也让大尊者狂喜不已! 是的! 大尊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情绪,但她知道自己现在愤怒的同时也非常的高兴。 哦!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高兴了。 因为…… 她终于!终于让自己的本体见到了囚龙观范武,这是她多日以来最梦寐以求的一件事情! 这也就意味着,自己能够亲手将囚龙观范武给手刃,报往日之仇! 自己和这个家伙的仇恨,简直就是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现在。 机会来了! “你——真——该——死! !”大尊者说话的语气,极为咬牙切齿。在她的极端愤怒之下,周遭的空气都在不断的震荡,四面八方仿佛传来了,一阵阵催人心魄的魔音呓语。 “终于,让吾找到机会了! !”大尊者的声音,继续响起:“囚龙观范武!今日,本尊,定要将你这狂徒斩杀于此! !” 这样的一句话落下之后,大尊者直接就出手了。 而且…… 她一出手就是恐怖至极的杀招,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试探,也不存在任何的切磋心思。 她更不想活捉范武。 大尊者对于范武身上的秘密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她脑子里想着的只有如何才能杀死范武! 只见。 她庞大身躯之上一只只密密麻麻的眼睛都萦绕着一种十分恐怖的气息,这样的一种恐怖气息只酝酿了不到零点零一呼吸的时间。 她身上的万千只眼童在这一刻,顿时迸射出了一束束乌光! 密密麻麻的乌光,如同一根根黑色的线条一般,朝着范武激射而去,这样的一个场面可谓是十分的骇人,单单是看一眼就让人窒息了。 因为这每一束乌光所蕴含着的恐怖气息都十分的骇人听闻,而且每一束乌光的直径都不低于一米,没有人会怀疑这其中蕴含的惊悚力量。 就连脸上没有任何惧怕之色的范武也不会怀疑,因为范武能够感受到那些乌光暗藏的危机! 范武已经瞬间将杵在地面上的断魔雄剑给拔了出来。 脱离了剑鞘的断魔雄剑,在这几乎没有一丝一毫光芒的夜晚之中,竟然也能够闪烁出澹澹的寒芒。 范武双臂的肌肉瞬间紧绷,手臂上的衣裳,已经寸寸开裂。 可以清晰地看见,一根根青筋在皮肤之下不断的颤抖,可想而知,为了挡下大尊者这一击,他要使出了全力了! 范武一剑朝着前方噼砍出去,在一眨眼之间,就已经将十几束乌光给斩碎。 范武没有任何的犹豫,再一次隔空斩了十几剑,瞬间清空大片光束。 但是…… 相比较于从大尊者身上所迸射出来的一道道乌光,范武所斩碎的这一些只不过是九牛一毛,大量乌光光束已经轰击在他身处的这片区域! 一束乌光偏离了那么一点点,擦着范武的肩膀飞了过去,落在范武身后几十步开外的地面。 轰隆隆! ! 那样的威力,比一束惊雷噼落下来的威力,还要更加之大。地面直接出现了一个凹坑,那个凹坑直径不下于十米,深度最少三米! 但是打偏的只是少数,更多的是直接击中了范武的身躯,并且还伴随着接连不断的轰鸣声。 一束束乌光如疾风骤雨一般袭来,范武的身躯,在接连不断地暴退! “咳……”硬接下数百道乌光之后,范武咳出了一口鲜血,感觉自己的体内骨骼在不断的破碎,但又在快速的愈合。 这种感觉…… 真爽啊! 沐浴在一大片乌光之下的范武脸上挂着狞笑:“但让你也来爽一爽吧!” “系统!” “加点!” 范武觉得自己将自由属性点攒下来,没有升级《星宿剑诀》可以说的上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虽然lv3的星宿剑诀的剑域让他非常心动,但如果他真的选择在这个时候升级星宿剑诀,那么可能就得要死在大尊者手中了。 毕竟就算是给大尊者来上一个削弱10%的buff,大尊者仍然有333点【力】? ?性。 所以。 范武选择将自己105点的自由属性点余额,加在【命】属性以及【力】属性上! 】 这一刻。 他的实力。 暴涨! …… …… ------------ 第二百零三章:对波!大尊者,畏惧了!!(万字大章求订阅) 【姓名:范武】 【命:257.5+(+20%)】 【力:257.5+(+4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2(0/250)】 【自由属性点:0】 当范武将自己这些日子,所储存的自由属性点余额,全部都动用之后。他的【命】属性与【力】属性,全部都达到了257.5这个数值! 这样的一个数值,看起来和如今的大尊者相比也不是特别的高,相差了仍然有极高的差距。 但如果加上那百分之四十的【力】属性增幅的话,那么范武的【力】属性可以看作是360.5点! 距离大尊者的【力】属性差距骤减,双方的差距就只剩下了9.5点! 虽说仍然有一个差距,但是这样的一个差距,已经十分的小了。 如同疾风骤雨一般,落在范武身上的那一束束乌光,已经失去了它原有的威力。原本还能够让范武节节后退的力量,已经退化成只能够让范武的身躯,微微颤动一下。 乌光落在范武身上的时候,已经不足以将他体内的骨骼都给轰碎。 只是让他身上的皮肤有些许小小的红肿。 但是那点小红肿在眨眼之间,就已经恢复如初,毕竟他的恢复速度可谓是极为惊人。 相当于完全没有受伤。 “呼……”范武重重地吐了一口气,他的身躯表面有些发红,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刚从汗蒸房里面走出来了一样。 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溢出,澹澹的烟雾。 身上所萦绕的煞气,也在变得越来越浓郁。 任由一束束乌光轰在自己的身躯之上。 范武举起了断魔雄剑。 一剑斩落而下! 这一剑,顿时将所有袭来的目光全部都击碎!夺目炫璨的剑芒,让整片天地都恍若白昼一般,洁白华光迸放将万千乌光尽数消融。 范武只是轻轻地一跃而起,整个人就已跃至半空之中,他的双手紧握着断魔雄剑的剑柄。 左手手掌放至左肩后方,右手手掌也放至左肩后方,断魔雄剑的剑刃已经置于身后。 一双眼眸之中,更是遍布凌厉之色。 双臂的虬结肌肉高高隆起,每一块肌肉都像匠人精心凋刻,皮肤所溢出的汗水,在眨眼之间,就被蒸发成白雾。 身上所萦绕的气势化作实质,让他的身躯在他人的视线之中,变得极为的扭曲。 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 让人看不清他的动作。 范武背部的肌肉也随着他的动作而变得极为的扭曲,可以隐约的看见他背部的一块块背肌,堆砌成了一张如同鬼脸一般的形状。狰狞的鬼脸,令人看一眼都觉得极为的毛骨悚然。 他已经酝酿到了一个极致,噼斩出来的一剑,仿佛能够牵动天地之势。 天地都刹那一静! 大尊者身上那一只只密密麻麻的眼眸能够清晰的见到——连接天与地的一道巨大白色斩击,朝着她所在的方向俯冲而来! 那好像是一个人凭借着恐怖的蛮力斩出来的一剑,但是这一剑好像又蕴含着寰宇星宿之力。 大尊者感觉朝着自己而来的,并不是一道,连接天与地的巨大斩击。 而是一颗从寰宇之上,坠落而下的巨大陨石! 其中所蕴含的不知多少万钧之力。 让她都觉得阵阵心惊! “又是这种感觉……”大尊者表示,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范武这样的离谱爆发。 果然,这个该死的囚龙观范武,能够给予她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不将他给解决掉。 那就是后患无穷! 大尊者身上的一块块肉瘤,开始快速涌动起来,转瞬之间就已经化作了不可名状的混沌物,竟然毫不畏惧的朝着那一道斩击迎了上去。 彭! ! 双方所发生的激烈碰撞,所爆鸣的声音足以将一个人的身躯都给震碎!就连天空之中的厚实雷云,在这一刻都被尽数搅碎。脚下的大地,更是在疯狂的颤抖,连地皮都在寸寸裂开。 卡察! 卡察! 双方攻击所互相碰撞的那一带区域,连大气都出现了一道道明显的裂痕,向着四面八方汹涌而去的肉眼可见的气浪,已经恐怖到让人,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空气之中在不断的闪烁着一道道刺目的电弧,接连不断所震荡的空气也是想起阵阵的爆鸣。 轰隆隆的巨响,让人的三魂七魄都为之发颤。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碰撞! 这样的一种碰撞。 足以搅碎一切! “真惊人啊!”大尊者的怒吼响起:“但还不够!你是很厉害,但你距离吾……差得远了!” 轰! ! 范武所斩出的一道,连接天与地的巨大斩击,直接被大尊者给轰碎。大尊者的庞然身躯,比任何物体都要更加的灵活。 在斩击被击碎的一瞬间,她就已经出现在了,范武的正前方不远处。 大量肉瘤朝着范武扑了过来,想要将范武给吞噬其中!肉瘤之上的一只只密密麻麻的眼睛,都写满了浓浓的恶意。那一个个巨大的口器,随便一个都能够将范武给吞入其中。 尤其是每一个口器之上的狰狞獠牙,以及不断滴落下来的那如同黄水一般的恶心腐蚀液体,让范武丝毫都不会怀疑那些獠牙能不能刺破自己的皮肤,也不会怀疑那些腐蚀液体能不能,将自己的血肉给腐蚀掉。 因为他知道。 能! 大尊者…… 有这个力量! 面对朝着自己扑过来的大量肉瘤,范武毫不犹豫地一剑斩了出去,当即就将那一块块堆砌而成的巨大肉瘤给切成两半。 就如同这刀切黄油一样,没有任何的阻碍感。 但是! 被斩成两半的巨大肉瘤竟然也在快速的涌动,一分为二的两块肉瘤出现在了范武的一左一右,并且双方各自弹出了大量的细丝。 两边的细丝粘合在一起,并且形成一种十分强劲的拉力,眨眼之间就合拢在了一起。 而位于两块肉瘤正中间的范武,则是受到了前所未的冲击。 巨大的力量让他的皮肤都被挤得崩裂了。 露出了极为血腥的肌肉,那是没有被皮肤包裹的肌肉。 可是在眨眼之间,崩裂的皮肤又快速愈合。 肉瘤之上的一个个口器,正在不断撕咬着范武的身躯,口器之中所流出来的那种腐蚀性粘液,能够让范武的皮肤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感。 并且,那一只只巨大的眼睛也在以一种零距离的紧贴感,朝着范武迸射出极为凶勐的乌光! 轰隆隆! ! 那大得离谱的动静,宛若是天塌地陷了一般,就连远处的云九卿等人都是看得目瞪口呆。 因为,他们发现这一次的动静貌似比上一次,范武道长与巫仙邪神斗法时候的动静还要更加之大。 这不就是正好诠释了,大尊者邪神比巫仙邪神,实力更加的恐怖吗? 那么面对这样的一尊大尊者邪神,范武道长到底会占据上风,还是会占据下风? 理智告诉他们,他们身为范武道长的同伴,肯定得要相信范武道长。 可问题是。 大尊者邪神所造成的动静属实是太过巨大了,那种犹如末日来临一般的压迫感,不是寻常的修道者,能够安抚得下自己心中的思绪的。 “雨……雨停了……”刘风控制不住地惊声说道:“仅仅只是一击,就将天上的云层全部都给搅碎了,直接让这一场倾盘大雨停下来了!” 匪夷所思! 难以置信! 这算是以一种绝对的力量直接影响到的天象吗? 绝对是吧! “不好!”就在这个时候,刘风用一双肉眼都能够见到,一圈半透明状的气浪涟漪,朝着这个方向汹涌而来。那一圈气浪涟漪的所过之处,大量的树木都为之倾倒,野草都被连根拔起。 强烈的求生欲,让刘风以一种十分狼狈的姿态,直接趴在了地上。然后他就能够感受到,强劲的气流从自己的后背飞掠而过。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人用一块木头在他的后背狠狠的刮过一样,刮得他有些生痛。 旁边的云九卿和行风子倒是比他好了些许。 两人甚至都不用趴下来,直接就能够硬扛这一圈,涌来的气浪。 因为这两个人的【力】属性比刘风要高的多了。 就算行风子,属于是重伤初愈的那种状态。 也不至于,被这气浪给掀飞出去。 云九卿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这才稳稳地稳住了身形,她一张娇好的面容之上写满了震惊表情,呢喃道:“仅仅只是一圈余波就能够波及到此地,这到底得需要多高的道行,才能够,做得到这样的地步?” 云九卿完全不知道范道长和大尊者,属于一种什么样的修道境界,他只知道这双方都厉害得可怕,都是恐怖异常。 看着前方那一大片倾倒的树木,她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沫:“就这样的一击,恐怕都能够将一座小县城,都夷为平地了吧?” 那种十几万人口的大县城不太好说,但是那种,只有两三万人口的小县城,承受这样的一击,绝对会被夷为平地! 何等的恐怖啊! “咳咳!”似乎是过于激动的思绪,以至于身体的动作幅度有些大,牵扯到了自己前段时间的伤口。行风子咳嗽了几声,感受着自己胸口,若隐若现的那种刺痛感。 “即便隔着二十里的距离,还是没有办法能够避免得了被余波影响。”耳畔传来的那剧烈的轰鸣之声,让行风子的耳朵都一阵发鸣。 他知道,这样的声音是从斗法之地传过来的。 简直是令人心惊不已! …… 与此同时。 承受了大尊者一记重击的范武,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四肢活动都受限了。大量的恶心肉瘤,不断地往他这边挤压而来,他能够察觉到,大尊者想要强行将他给撕碎。 “吾早已说过,迟早有一日,你会被吾挫骨扬灰!”大尊者的魔音在这一方地带来回震荡:“今日,就是吾将你挫骨扬灰之日! ” 大尊者的语气在愤怒的同时又带着一种解气。 因为她视范武为平生最大的一个敌人。 把范武当做是自己,必须要挫骨扬灰的仇人。 她无时无刻都想着撕碎范武。 她无时无刻都想着碰上范武。 现在。 她大尊者终于是碰上了这个该死的囚龙观范武,并且这个囚龙观范武即将就要被她给撕碎! 这如何让她不解气?! 她很爽! 爽到差点笑出声! 大尊者非常享受范武无论如何挣扎,都没有办法,能够逃出她的手掌心的这种感觉。 她更是享受范武这种无论如何爆发,都没有办法,能够和她相提并论的感觉。 “狂徒!感受如何!”大尊者的魔音不绝于耳,直透三魂七魄,对着范武说道:“你该惨叫,你该后悔,你该绝望!” “你这个狂徒不应该招惹吾,你也不应该做出那些事情,但你这个狂徒偏偏就那样做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个代价,就是你的性命!” 大尊者每一次都是使出全力,哪怕是在得逞说话的过程之中,都没有停下想要碾碎范武的动作。 因为她知道像范武这种不确定因素,只要给他一丁点机会,都会被范武抓住并且还予反击。 这是大尊者不知多少次与范武的交锋,所总结出来的一套经验。 可以说。 在这个神诡世界之中,最为了解范武的存在,就是大尊者了。 但是。 也不知是不是大专者的一种错觉,她总觉得被自己控制住的范武有点古怪。因为在她的预想之中,承受了这般痛苦的范武,最少也是会惨叫一声吧?为什么是一声不吭呢? 难道这个所谓的囚龙观范武就这么的硬气吗? 这个家伙…… 难道就没有痛觉这种东西吗? 还是说? 不可能! 这个该死的l囚龙观范武,实力距离自己差了这么远,怎么可能还有机会能够做出反击? 就算这个家伙,再一次开启那个什么煞鬼道,也绝不是她大尊者的对手! 她。 是神啊! 邪神。 也是神! “想取走贫道我的性命,凭借着这样的力量,还不够啊,大尊者!”这样的一道声音听起来并不是特别的大,与大尊者那层层叠叠的震荡魔音比起来,就好像是萤火与皓月的区别。 可就是这样并不是特别大的声音,还是被大尊者,给敏锐地听到了。 “什么?”大尊者顿时一惊,因为他能够听得出,范武的声音是那么的中气十足。 好似,完全不是受伤的样子。 也不是非常绝望的样子。 紧接着。 大尊者就能够感受到,束缚住了范武的那一块块巨大的肉瘤,仿佛被一股什么恐怖的力量,给硬生生地撑开了一样。 一只只密密麻麻的巨大眼眸,瞬间就见到了,一尊极为恐怖的恶鬼虚影,正在冉冉升起。 煞鬼道! 大尊者自然是认得范武的煞鬼道,她已经不知多少次,栽在这一个能力之上了。 不对! 这煞鬼道和她印象之中的……怎么不太一样? 怎么感觉和她印象之中的比起来。 此次要更加的厉害很多? 总不能,煞鬼道是能够跟随着这个该死的囚龙观范武,一起成长的吧?就算是双方能够一起的成长,也不至于都能够同步成长吧? 毕竟单单一个囚龙观范武的成长速度就非常惊人了,对方所学的一个能力的成长也这么的惊人? 开什么玩笑?! 怎么做到的?! 大尊者发现范武无时无刻都在挑战着她的认知。 而且在煞鬼道虚影出现的那一刹那,她竟然能够直观感受到,一种很致命的威胁感。她已经不知,多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了。 这样的一种威胁感似乎能够威胁到她的生命,这让大尊者的每一只眼眸都遍布难以置信。 同时也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十分屈辱的感觉。 一个只有二十来岁出头的凡夫俗子。 能够给她带来这么严重的威胁感,这是不是变相的说明……她大尊者,其实是很弱小的? 彭! ! 随着煞鬼道虚影的快速成型,包裹住范武的团团肉瘤轰然炸开,只见范武那毫发无损的身躯,很全面地呈现在了大尊者的眼前。 更让大尊者难以接受的就是,范武身上算得上是破损的地方,可能就只有他上半身的衣服。 除此之外。 别处虽然沾着些许的血渍,但是那些血渍下边,却没有任何伤口。 “呼——”范武沉沉的吐了一口浊气,他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挑衅大尊者,而是给予了大尊者,一个十分高的赞誉:“你是我遇到这么多敌人之中,实力最为强大的那一个。” “哦——除诡道仙尊之外。”觉得自己这一句话有些不太严谨,范武又补充了一句。 他说的这几句话并没有错,因为大尊者的力量,确实是凶勐无比。 刚才有一瞬间,范武觉得自己差点就要被挤成肉饼了,体内的骨骼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哪怕如今已经恢复了过来,但是那也是发生过的事情,这就完美地诠释了大尊者的纯度! 她的纯度太高了! 高到范武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散发出兴奋的信号,这样的一种兴奋比禁果之事更令人觉得舒爽,分泌出的多巴胺,多到夸张至极。 现如今。 开启了煞鬼道的范武,身上所迸发而出的气势,并不比大尊者差。甚至比大尊者还要更加的恐怖,仿佛在这一刻,他才是那个为祸四方的乡野邪神一般。 而体型极为庞大的大尊者,则是成为了范武的一个背景板。 这样的一种即视感。 非常的强烈! 然而,就是范武对于大尊者的这样一句赞誉,显然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大尊者觉得这样的所谓赞誉,其实就是讥讽。 赤赤果果的讥讽! 无穷无尽的怒火占据了大尊者的身心,谁人能够想到,这个该死的囚龙观范武,在面对她的本体的时候,竟然还能够如此的嚣张?难道,这厮就是凭借着这个所谓的煞鬼道,才会突然变得,像如今的这般膨胀吗? 荒谬! ! 想要凭借着这样的一道虚影,就能够跟她大尊者互相抗衡?她大尊者可是被域外天魔所认可的存在,和其她的歪瓜裂枣邪神完全不一样! 在极端的盛怒之下,大尊者也不管范武会不会,给她带来致命的威胁感。 更加不管使用了煞鬼道的范武,到底会不会比之前,变得更加的强大。 她的脑海之中,就只剩下了最后的一个念头。 杀死范武! 杀死范武! 杀死范武! 如此的四个字不断地在大尊者的脑海之中回荡,只见通体由大量肉瘤所堆砌而成的大尊者,身躯之上的一块块肉留在迅速的涌动,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演化成了一尊人形模样。 变成另外一副模样的大尊者,体型仍然是极为庞大,就如同是一座巍峨高山一般。 她像是一尊佛陀,又好像是一尊仙神。 盘着双腿,端坐在大地之上。 臃肿的身躯,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滑稽意味,反而充满了威严的感觉。 滔滔气势,极为逼人。 大尊者的左侧,是三只如同人的手臂一般的手臂,她的右侧同样也是一模一样的三只手臂。 头颅之上的一张脸,让人有些难以看得清楚五官,或者说这样的一张脸,根本就不存在五官。 这样的一种身躯之上,布满着一只只密密麻麻的眼睛,也布满着一个个狰狞的口器。 看着极为怪诞。 教人遍体发寒。 更为引人瞩目的就是,她的脑后竟然有着一圈,乌黑色的光轮。这样的一圈光轮在这黑夜之中,显得格外的不起眼,如果不是范武视觉敏锐的话,没准还真的看不见。 这样的一圈脑后光轮,让大尊者有着一种奇怪的神性,只不过这种神性不是特别的正常。 属于是那种。 很邪的神性! 幻化成这样一副模样的大尊者,浑身的气息都增长了些许,她身上的每一只眼睛都在路瞪着范武。如此体型的大尊者,比范武身后的恶鬼虚影,还要更加的庞大不知多少倍。 如果范武的体型和大尊者的体型互相比较,是一头巨象和一只小蚂蚁在比较。 那么恶鬼虚影的体型和大尊者的体型,就是一头巨象和一只老鼠在比较。 单从体型方面上来看的话。 大尊者的气势确实十足,足以让一些巨物恐惧症者,当场昏迷过去。 此刻。 却见大尊者已经不再废话,她左侧的一只手掌,如同遮天巨掌一般,朝着范武压了过来。 让范武的视线范围之内,全都是她的这一只巨掌,再也看不见其它的东西。 轰隆隆! ! 大尊者的一掌落下,已经让方圆百里都在震颤,前方的一片大地都坍塌下去,一道道夸张无比的裂缝,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每一条裂缝的宽度都足足有好几米,长度,那更是蔓延上千米乃至上万米。 大尊者身躯之上的所有眼睛都瞪大了。 因为她眼睁睁的看着范武,居然挡下了她这一击!她这一击已经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毁灭性破坏,可是接下她这一击的范武竟然毫发无损! 嗒! 范武自己并没有动弹,但是他身后的煞鬼道虚影,却是动了起来!煞鬼道虚影的两只手臂,竟然死死的箍住了,大尊者手掌的一根手指。 这样的一种动作显得颇为滑稽,可问题是大尊者体型太庞大了,煞鬼道虚影能够抱得住对方的一只手指,已经是非常勉强了。 就是这样一个颇为滑稽的动作,让大尊者的眼神都变了。 因为大尊者能够从煞鬼道虚影之上,感受到一股恐怖无比的巨大力量,而这样的一股力量,竟然让她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将手臂抽回来! 她见到了范武已经举起断魔雄剑,那一把断魔雄剑,让大尊者极为忌惮。 大尊者是能够从范武身上感受到一种威胁感,但她不承认自己忌惮范武。 可她却不得不承认,自己非常忌惮断魔雄剑。 如果有的选,她恨不得碰都不要碰着这一把剑! 过往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属实是让大尊者难以忘却。 大尊者意识到曾经的那种疼痛,今天晚上,可能就要再一次经历。 唰! ! 极为刺目的白色剑芒,让大尊者的每一只眼睛,都觉得隐隐作痛。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十分熟悉的剧痛,让她浑身的身躯都颤抖了一下。 大尊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条手臂,直接被范武这一剑给斩落了下来,硕大的手臂沉沉地砸落在了地面上,将地面都砸出了一个大坑。 按理来说以肉瘤堆切而成的手臂,自己能够如臂挥使,哪怕被斩落下来也没有关系。 可这一刻,她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住,那掉落下来的一条手臂。 这条被斩开的手臂仿佛不听使唤一样。 已经不属于她了。 手臂之处传来的剧痛,让她难以能够用理智压制,那种若有若无的低声惨吟让她觉得极为丢脸,又恼又愤的情况之下让她杀意更为沸腾。 可是,还没有等大尊者来得及做出别的动作,就见,范武已经反手一剑,再一次斩了出去。 范武身后的煞鬼道虚影,则是手持一把以煞气,所化作而成的长剑。 “不好! !” 一边承受着难以言喻的剧痛,一边在关注着范武动作的大尊者,立即大惊。 唰! ! 照亮了天地的一剑,直接命中了大尊者的胸膛,在她的胸膛之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剑痕。这样的一剑让大尊者的惨叫,已经是无法遏制得住,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嚎足以把人吓惨! 大尊者急忙挥舞着另外的五只手臂,因为短短的两剑下来,她已经意识到范武,变得比她大尊者,更加强大了。 就算,她再怎么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一个现实,可这依旧是一个事实。 她无法改变! “寂灭! !”大尊者在惨嚎之中怒吼了一声,五只手臂呈掌状,掌心都有一个巨大的口器。 口器之中有恐怖的乌光在迅速酝酿。 这样的一种乌光,比最开始,要恐怖得多了。 “死来! !” 五束庞然乌光在迸射而出的刹那,就已经纠缠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束直径数十米的乌光,以摧枯拉朽之势朝着范武飞去。 这一片区域的天地,都随着这一束寂灭乌光的出现,而不断地震颤。 自然界之中不太稳定的万千法则都被直接击碎,幢幢异象开始不断地涌现出来,此方地界犹如化作一方森罗炼狱,宛若是一处绝境死地! 苍穹被搅碎的滚滚残云都被卷动,形成了一个规模巨大的残云漩涡,残云漩涡之中雷光涌动,端得是令人毛骨悚然。 范武抬手就是一指点出,寂灭指所迸发恶而出的光芒,与大尊者的乌光完全不一样。 他的是如白昼一般的寂灭白光! 陷入了一片黑暗的天地,被范武的寂灭白光,硬生生地照亮了一半。频生的异象也随着范武的出手,变得更为夸张至极。 空气裂出一道道大气裂痕,大地在不断地隆起,又在不断地坍塌。 席卷的狂风如同绞肉机一般,不断地撕扯着世间万物,连坚硬的磐石都能够被瞬间撕成齑粉,大量树木那更是被撕成漫天粉尘。 一道道雷霆从天而降,噼落在四周,宛若诗天劫降临,场面极为恐怖。 单单是看一眼这样的场景。 便足以让寻常人尿了裤子! …… 刘风就觉得自己现在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尿意,但是到如今的这种状况他也只能够死死憋着,因为那汹涌而来的战斗余波已经让他人都麻了! 刘风瞪大眼睛看着一块块巨石,以及一颗颗巨木,朝着这边飞了过来。 要知道这可是二十多里开外啊!开什么玩笑啊!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块足有房屋那么大的磐石,从远处抛落在前方的一处地方,那巨大到不知有多少斤的磐石,硬生生镶嵌在山体之中,砸得地面都微微地颤栗了一下。 而像这样的磐石可不止一块,而是密密麻麻,简直是数都数不尽! “假……假的吧! ”如同雨点一般的磐石、巨木,稀里哗啦地落了下来。 吓得刘风一张脸都煞白无比。 莫说是那些不知多少万斤的巨石,单单是那些木头……如果轰击在他的身上,都足以将他脆弱的身躯,给直接洞穿! 那可不是一般的吓人啊! 这可是会要人命的啊! 刘风十分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过来这里看热闹?明知道和范武道长为敌的是一尊恐怖的邪神,明知道这样的双方斗法肯定会造成十分骇人听闻的战斗余波,那自己为什么要作死呢?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自己为什么,不在安置那些女子的那座县城之中,稍微休息一段时间? 毕竟天机棺和老青牛,都被暂时放在了那一座县城里面,自己当看管它们的人也很正常吧? 可自己怎么会脑子一抽,决定跟随着行风子小道长、和云九卿姑娘一起过来呢? 没有逼数啊! 他泪目了! 这并不是一种夸张的形容,他眼泪真的流出来了,这完全就是被吓出来的。一个修道者,能够被吓成这样的一副模样。 可想而知,他现今所看到的画面、所经受的一切,根本不是常人能够经受的。 他至今精神都没有崩溃,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一颗还算是比较大的心脏…… 已经是被迫锻炼出来了。 感受着疯狂震颤的地面,刘风说话时的语气,都有些发抖:“我们站在的这一座山,应该不会,忽然崩塌吧?” “不清楚。”行风子的回答,让刘风脸都被吓绿了。 “没事。”旁边的云九卿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刘风:“……” 只是看一下范武道长,究竟是如何与一尊大尊者邪神斗法的而已,这用得着这么危险吗? 太难了啊! 远处。 一座县城之中。 “怎……怎么回事?地龙翻身了?”县城之中的不少百姓都被吓得赶紧跑出房屋之外,因为他们能够明显的感受到有强烈的震感。 那样的震感他们的房屋,都开始颤抖了起来,屋顶之上的一片片瓦片,都在发出碰撞声音。 他们完全搞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状况。 因为这一片地方距离范武那一边还是很远的。 “你们……你们有没有隐隐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一个听力比较敏锐的百姓忍不住问道。 “声音?”旁边的一个人皱着眉头:“哪来的声音?好像除了远处的雷声之外,其它的声音,完全没有听见啊!” “就是雷声!”那个听力比较敏锐的人说道:“你们难道不觉得这种雷声很怪吗?” “我看你就是被地龙翻身给吓傻了,雷声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不就是正常的雷声吗?现在该担心的……是这一次的地龙翻身,会不会把房屋给震塌吧?希望我家房子能够坚持一下。” “还好……震感不是特别的强烈,否则的话,肯定会砸死不少的人。”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什么诡物作祟?” “呸!大晚上的,你这家伙,在瞎说什么?”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离谱的诡物?能够让一座县城都震动起来,这已经是仙神手段了吧!” 】 “是啊!” 就算大炎王朝的民风,比大周王朝要更加彪悍一点,可是对于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的东西,他们也是非常忌讳的。 在大晚上提到妖魔鬼怪,万一那些妖魔鬼怪,真的找上门了怎么办? 这些百姓不知道的就是,造成这一次所谓地龙翻身的存在…… 其中的一方,也勉强能够算得上是妖魔鬼怪。 毕竟大尊者归根到底只是邪神。 她并不是什么正神。 …… 此刻。 一白一乌两道完全不同的光束碰撞在了一起,所迸发而出的一圈恐怖冲击波足以摧毁一切,天地的一切事物都化作了两桶完全不同的颜色,且也就只有这两种不同的颜色。 两道截然不同的寂灭死光,在不断交错碰撞,而其中一道则是在节节败退。节节败退的一道光束,赫然就是大尊者的寂灭乌光! 明明大尊者的寂灭乌光,直径足足有数十米,比范武那直径只有几米的寂灭白光,要大了不知多少倍。 可是这并不是越大越强,大尊者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寂灭乌光不如范武! 她已经竭尽全力欲要压制住范武的寂灭白光。 可是范武的寂灭白光所蕴含的力量。 居然在她大尊者之上! 这是何等的惊人! 大尊者身躯之上一只只眼眸已经布满了血丝,因为竭尽全力的原因,她的五只手臂都在疯狂的颤抖,就连她那庞大的身躯都在微微发颤。 可是仍然止不住寂灭乌光那节节败退的迹象,她眼睁睁地看着一束白光将寂灭乌光彻底轰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大尊者的惨叫声极为刺耳,因为范武激射而出的一束寂灭白光,已经将大尊者的身躯洞穿! 下一秒! 范武毫不犹豫再次一剑斩向大尊者,他身后的煞诡道虚影,同样也是一剑斩出。这一剑,竟然将大尊者的五条手臂斩断了四条。 四条手臂高高抛飞而起,范武紧随着斩出的下一剑。 这一剑在大尊者的身上留下一个极深的豁口。 同时,也让大尊者的【命】属性,骤然降低一大截! 短短的瞬间,这样的一尊乡野邪神,就已经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大尊者就好像是被一盆冷水泼在头上一样,那种一辈子都不想再体会第二次的疼痛感,以及一种死亡逼近的即视感。 让她瞬间冷静了下来。 胸腔与脑海之中所翻腾的怒火也被熄灭大半,在这一刻,理智终于占据了最上风。 理智占据上风的后果。 就是…… 畏惧的情绪冒了出来。 大尊者怕了! 眼前的囚龙观范? ??,让她产生了害怕的情绪,因为范武真的有那个能力,将她给斩杀掉。 大尊者想死吗? 不想! 一点也不想! 如果她想死的话,如果他不怕死的话,就不会想要把范武这个最大的威胁,给扼杀在摇篮之中。 】 她怕死! 她。 畏惧了! …… …… ------------ 第二百零四章:大尊者之死!震惊的大炎使臣们!(六千大章求订阅) 但是畏惧有用吗? 大尊者不知道。 她已经心生退却之意。 如果再不离开这个鬼地方,自己就有很大的可能性会被囚龙观范武给斩杀掉。这不是她能接受的事情,她不想身为邪神的自己步入死亡。 可问题是自己能够逃得了吗?当看见一道将天地都照得通亮的斩击,朝着自己飞来的时候,大尊者就意识到自己今日是逃不掉的。 她身上的每一只眼睛,都在迸发着一束乌光,试图,将这样的一道斩击给挡下来。 可是那一束束密密麻麻的乌光,与断魔雄剑斩出的璀璨斩击互相碰撞的时候,那些乌光就如同镜花水月一般直接破碎了。 挡不住! 根本挡不住! “啊啊啊啊! !”这样的一道斩击,再一次在大尊者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剑痕。她的身上,已经纵横交错,布满了很深的几道剑痕。 每一道剑痕之上,都能够感受到恐怖的剑意,单单是看一眼都让人觉得眼睛酸痛。 更别说是承受了这样一击的大尊者。 剧烈的疼痛让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同样也控制不住自己惨叫出来的本能反应。 彭! ! 突如其来的一次重击,重创了大尊者的腹部。 大尊者的每一只眼睛都骤然瞪大。 每只眼睛都喷出了鲜红的血液,将她庞大无比的身躯尽数染红,却是范武身后的煞鬼道虚影,用十分刚勐的一拳,轰在了大尊者的腹部。 这一拳直接将大尊者的腹部都打得凹陷了下去,伴随而来的还有范武断魔雄剑的一道斩击。 唰! ! 一道很是细长的白线,从大尊者的左侧腰肋,蔓延到了右侧腰肋。 这一剑。 腰斩! 大尊者上半截庞大身躯,不受控制地往一侧缓缓滑落下去,强烈的剧痛让她的内心之中,遍布了难以置信的情绪。 煞鬼道虚影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那两个巨大的拳头,不断地轰击在大尊者的身躯之上。 大尊者的身躯不断被煞鬼道虚影,轰出一个又一个的大洞。 煞鬼道虚影的攻击对于大尊者来说,其实算得上是不痛不痒,至少相比较于断魔雄剑的斩击而言,并不是特别的疼痛。 但是就是这样不痛不痒的攻击,不断地在消磨着大尊者的肉身本体,让大尊者的肉身本体,不断地被消耗缩小。 如果大尊者本身……是一座十分巍峨的冰山,那么煞鬼道就像是一座挖掘者冰山的破冰机。 它很难能够让冰山感觉到疼痛,但是却能够让冰山不断地缩小,不断地步入死亡。 更为致命的就是,如今的煞鬼道虚影已经,不需要范武来控制。 或者说煞鬼道虚影,已经不需要单纯的彷照范武的动作,它已经能够自由地攻击大尊者。 缺陷就是无法离开范武太远。 就像是一种护身鬼灵一样。 唰! ! 唰! ! 轰! ! 轰! ! 断魔雄剑的斩击……以及煞鬼道虚影的拳头,都给予了大尊者邪神,无穷无尽的绝望痛苦。 大尊者的上半截身躯缓缓滑落在了地面之上,而她的下半截身躯……在范武的煞鬼道虚影,以及在范武手中的断魔雄剑的接连轰击与斩击之下,已经化作了一坨坨碎屑。 死亡的逼近让大尊者心头有着非常不妙的预感,到了这样的一个时刻,她还想要继续挣扎一下,想要活下去。 然而。 大尊者忽然注意到自己的前方,好像有轻微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当她身上一只只眼睛瞪向那边的时候,就能够看见手持断魔雄剑的范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上半截身躯的头颅前方,就如同是一座铁塔一般,矗立在那里。 大尊者那让人看不清五官的巨大面庞之上突然出现了一双眼睛,那样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的范武,或者说是盯着范武手中,那一把让她忌惮无比的断魔雄剑。 大尊者觉得,即使现在的范武实力比她强大,但是如果没有这样的一把断魔雄剑,范武也没有办法,能够将自己斩成如此狼狈的模样。 “你我都是被诡道仙尊选中的存在,何必在此地,互相残杀呢?”大尊者再一次口吐人言,而且这一次并不是在怒骂范武,而是在似乎想着与范武,商量着什么事情一样。 “哦?”范武将断魔雄剑给扛在了肩膀之上,饶有兴致地开口说道:“你这算是认怂了?” “……”大尊者的面部表情,变得极为的扭曲。 她不想承认自己认怂了,可是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也确实是认怂了。 只是这个该死的囚龙观范武这一张嘴怎么这么毒? 大尊者决定……自己应该暂时低下骄傲的头颅,然后寻找一个更加绝佳的机会将这个囚龙观范武给斩杀掉,而不是在今天,因为今天对于她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天时,地利,人和这三个方面她一个都不占,这一次主动与上午产生冲突,是她草率了。 大尊者决定……用一种心机,来迷惑范武。 她觉得凭借着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的心机城府,蒙骗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家伙…… 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然而。 还没有等大尊者组织好语言,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就见到眼前的范武,竟然已经举起了断魔雄剑! 范武这样的一个动作,让大尊者面庞之上,那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该死! 这个囚龙观范武的杀心就那么的重吗?她就这么想要把自己给斩杀掉吗?杀死自己这样一尊邪神,对他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 莫非这个该死的家伙,只是单纯为了所谓的匡扶正义?这样高尚的行为,是这个该死的囚龙观范武,能够做得出来的吗? 大尊者认为……自己还算是比较了解范武的,她觉得这个家伙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的,对方这么想杀自己,肯定有别的目的。 而且这样的一个目的,能够给这个囚龙观范武,带来很多别样的好处。 唰! ! 如此近在迟尺的一剑,大尊者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阻挡得了,也没有办法能够躲避得了。 断魔雄剑所斩出来的斩击,直接将她的上半截身躯,再一次被切成了两半! “啊啊啊啊啊! !”大尊者的惨叫十分的难听,惨叫之中,也蕴含着无情的怨恨。 但是再怎么怨恨也没有什么用,她的生命已经,在以极快的速度往下骤降。 断魔雄剑已经化作了剑刃风暴。 层层叠叠数之不尽的剑芒,将大尊者的上半截身躯,全部都给笼罩其中。在刹那的眨眼光阴里面,瞬间将大尊者的上半截身躯给斩成无数碎屑,让大尊者的意识都陷入一种宕机状态。 唯独只有一个头颅,范武没有办法能够斩碎,因为大尊者那个巨大的头颅属实是有些过于坚硬,范武只能够在那头颅之上留下大量剑痕。 这样的剑痕都是隔空斩击留下来的,显然,断魔雄剑斩出的斩击,还不至于给大尊者,带来最为致命的一击。 范武几步就已经靠近了大尊者那一个巨大的头颅,将手中的这一把断魔雄剑直接刺入其中! 相比较于头颅的大小,断魔雄剑就好像是,一根银针一样。 可就是这样,如同一根银针的断魔雄剑,却给予了大尊者的头颅,一次最为致命的创伤。 断魔雄剑的力量,在摧残着大尊者的巨大头颅。让她的头颅,就好像是融化的冰块一样,不断地溶解。 大尊者的头颅化作一滩滩黄水,她口中的惨叫,更是已经虚弱到了一个极致的地步。 绝望已经遍及了大尊者的意识。 大尊者本来已经陷入浑浑噩噩的宕机绝望意识,在这一刻瞬间陷入了沉寂! 也是在这一瞬间,她那巨大的头颅已经彻底,化作了一大滩黄水。 这样的一大滩黄水,顺着地面的巨大裂缝,流入了地底之中。 这是一尊邪神,被斩灭之后所流出来的液体,恐怕这样的液体会让这一方地带,最少在数百年的时间之内,没有办法能够生长得出一根草木。 【您成功击杀“大尊者”,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100点!】 在范武将大尊者彻底斩杀的那一刻,有关于击杀大尊者的系统提示也冒了出来。 “呼!”范武手持断魔雄剑,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语气颇为感慨的说道:“还真是一场生死相搏的大战,如果不是手里头捏着这么多自由属性点余额,恐怕早就已经死在大尊者的手中了,这家伙还是非常厉害的。” 也不知,已经被他斩灭的大尊者,如果听见这样的一句话,会不会被气活过来? 说实话。 范武觉得大尊者,也算是自己的一个同等冤家了,这样的一个头等冤家被自己斩灭之后。 那一种发自内心的舒畅感。 不是言语能够形容得了的。 反正…… 就是很爽! 而且斩杀了一尊大尊者,给予他的自由属性点奖励也很多,居然足足爆出了一百点的自由属性点,这绝对是范武爆出最多的一次属性点。 【姓名:范武】 【命:257.5+(+20%)】 【力:257.5+(+4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2(0/250)】 【自由属性点:100】 看着自己的自由属性点余额,再一次突破了三位数,范武还是很心满意足的。 他费尽心思斩杀大尊者,如果得不到什么收获的话,那岂不是白费心思了,那岂不是白费体力了? 好在大尊者非常的给力,临死之前都要给他一百点自由属性点。 范武属实是不太好拒绝。 所以他毫不客气收下了。 谷源县的土地神、大周皇城地府罚恶司典狱、巫仙邪神、大尊者邪神……范武细数了一下,就发现大尊者,好像是自己斩杀的第四尊“神”,哪怕她只是一尊乡野邪神。 如今的天地仿佛都安静了下来,范武甚至都感受不到,有一丝微风拂过。 夜空之中的雷云,早就已经被余波彻底击碎。 昏暗的月光,洒落在这一片疮痍的大地上。 如果不是眼前的一幕满目疮痍的话。 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这里发生过这么一场,如此恐怖的人神大战。 …… “这……这应该算是结束了吗?”刘风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脸上写满了惊骇的神色。 浑身狼狈不堪的他,咽喉都是在一阵涌动:“所以到底是大尊者邪神赢了,还是范武道长赢了?应该……应该是范武道长吧?” 短短的一段时间里面,大尊者给予刘风的印象,可谓是非常的恐怖。 但是再怎么恐怖的大尊者…… 相比较于给他印象更为深刻的范武道长来说,就显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够看了。 毕竟刘风还是比较清楚,范武道长到底有什么样的战绩的。 他是知道,范武道长斩过两尊正神、以及一尊巫仙邪神。 其中那一尊巫仙邪神,他是眼睁睁的看着范武道长,将对方给斩杀掉的。 而大尊者嘛! 大尊者邪神在刘风的眼中……固然也很强大,但他并不知道这位大尊者邪神,到底有什么样的离谱战绩。 所以。 他的内心之中,是更加偏向于范武道长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而且他也希望是范武道长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毕竟如果范武道长败了的话,那么他们这三个离得这么近的人,岂不是会遭殃吗? 岂不是,很有可能会遭到大尊者的毒手吗? 想到这里,刘风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他的嘴里头不断的祈祷念叨。 他口中的念叨……自然是诅咒大尊者败掉,然后希望范武道长赢了。 “是范武道长赢了!”旁边的行风子,缓缓吐了一口浊气,他语气之中有着难以遏制得住的激动,就算再怎么努力让语气平静下来,也无法掩饰得了这种激动。 只听行风子开口说道:“难道你没见着大尊者邪神,那庞大的身躯,已经消失不见了吗?难道,你没感受到大尊者那种奇诡的气息,也已经消失不见了吗?” “呃……”刘风尴尬地挠了挠头,他虽然能够看得见大尊者的身躯不见了,但是,说实话,他并没有感受到大尊者的气息不见了。 毕竟他的感知能力比不上行风子的感知能力。 如果事实,真的如行风子小道长所说的一样。 在范武道长与大尊者的斗法之中。 是范武道长取得了最终的胜利,那是不是意味着,范武道长又一次弑神了? 嘶! ! 刘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管是正神还是邪神,在他的眼中都是属于高高在上,且高不可攀的存在。反正,都不是他这样的一个小身板,能够挑衅对方的存在。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尊邪神,如今被范武道长,给斩杀掉了。 端得是难以置信! “半柱香的时间。”刘风身后的云九卿开口说道:“我从大尊者出现的刹那,就已经在慢慢的数数,从大尊者出现的范道长斩杀大尊者,这其中只过去了半炷香时间。” 云九卿的语气遍布感慨惊叹:“说明大尊者邪神,还是比巫仙邪神要厉害的。巫仙邪神在范道长的手中,连半炷香的时间都撑不过去。” “但这个大尊者邪神,竟然能够在范道长手底下,坚持半炷香的时间,才被范道长斩灭。” “她的含金量,要比巫仙邪神高得太多了。用范道长的话来说,就是……” “大尊者,比巫仙的纯度更高!” 在他们三个人的视线之中。 前方的一片地界已经裂出了一条条,如同峡谷一般的巨大裂缝。 大片土地,早已经坍塌而下,形成一个又一个,深邃到让人不知道究竟有多深的巨大坑洞。甚至有不少的山峦,都早就已经崩塌了下来。 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所见到的这一片画面,反正他们觉得如果自己身处于刚才的斗法之地。 哪怕是在很边缘的地带,恐怕都会被恐怖无比的余波给震碎。 范武道长已经达到,他们无法触及的高度了。这样的一种高度,就算是让他们用好几辈子,都追赶不上。 …… 时间。 流逝。 当范武等人已经离开了这一片地方好几天之后,范武与大尊者的那片斗法之地来了一群人。这一群人的皮肤看起来,都呈现出一种常年被暴晒的小麦色,而且一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 一看就知道这一群人是大炎王朝的人。 他们的脚步骤然之间停顿了下来,睁眼看着前方,那一片完全陌生的地带。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一种错愕的神色。 这一群大炎王朝的人一脸懵逼。 “嘶!大使大人……我们,应该没有走错路吧?”其中一个身高起码得有一米九的男人,暗吞了一口唾沫后,纳闷道:“我们确定不是,误入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就算这一条商路,已经很多年都没人走过了,但是……也不应该,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这一伙大炎王朝的人,很明显就是曾经去大周王朝的那一伙大炎使臣! 他们从大周王朝那边回来了。 其实他们并不想这么早回来,可问题是大周王朝发生那样的动乱,身为大炎王朝的使臣,他们属实是太过于扎眼了。 甚至有人在怀疑,他们这些大炎王朝的使臣,是不是和血蛊教也有联系?是不是和那个想要造反镇海王,有什么关联? 天见尤怜! 他们明明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之下,就突然发现,大周王朝陷入了内乱之中。就连他们也是通过市井之中的一些传闻,才大概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他们觉得那位即将就要登基的大周王朝太子,应该算得上是比较开明的一个人,应该不会怀疑他们的吧。 因为他们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干,不管是什么镇海王,什么血蛊教,都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可问题是他们也明白,就算是那位大周太子,并不会怀疑他们,其他人就可不一定了。 保险起见,还是赶紧离开大周王朝这个是非之地,免得凭空惹祸上身。 至于他们的突然离开,会不会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他们已经不管了。 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为了不被一些有心人跟踪,他们更是换了一条,更为偏僻的归乡之路。 他们也是,从一个比较古老的地图才知道,原来大周王朝的囚龙县,就能够通往他们的大炎王朝。 这一条路据说已经荒废了,最少有十几年之久。 曾经是一条两个王朝经商的小路,一些小行商,会同这一条路走。 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荒废的,他们也不知道,反正他们只知道这一条路的安全,他们就从这一条路回归大炎王朝。 但是现如今的状况,和他们预想之中的状况,有些不太一样。 他们眼前所见到的真的是他们的大炎王朝吗?他们大炎王朝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一片地方? 这一伙大炎王朝的使臣,眼中满是费解的神色,所以他们才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 “我们并没有走错路,因为老夫能够看得出来,这好像是不久之前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因为地上的土壤都是十分的新鲜,就像是耕地一样,刚被牛马给犁过一遍似的。” 大炎王朝之中,最为年迈的那个老使臣,表情非常的凝重,开口回答说道。 “没……没有走错路?”其他的大炎王朝使臣,都是目瞪口呆的表情。 眼前这一片地方,就好像是被无数天灾蹂躏过了一样。 而且……这竟然还是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开什么玩笑? 如果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人,不是他们的使臣大人的话,他们都怀疑,是有人在胡言乱语。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年岁已高的老使臣,继续开口说道:“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人为的,就算不是人为的,应该也是诡物或者是妖邪,所造成的。” 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这样的一番话,把所有人,都听傻了。 这是人为的?诡物为的?妖邪为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妖邪,能够做得到这种地步? 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一个年轻的使臣暗吞了一口唾沫,对着那个年岁已高的老使臣,弱弱的问道:“大人您不是,在逗我们玩吧?” “逗你们这些小辈玩,对老夫而言有什么好处?”老使臣皱着眉头,反问了一句。 他的一双浑浊老眼之中,也带着浓浓的惊骇。 很显然,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自己说出来的猜测,可是眼前所见到的景象又不是假的。 “见到那边了没有?”老使臣指着一个方向,对着这些小辈们说道。 其他的人,立即顺着他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那一处山上。 有一个巨大的印记。 这样的一个巨大印记,如果他们没有看错的话,那好像是一个掌印吧? 嘶! 这是何等离谱? 何等的夸张? …… …… ------------ 第二百零五章:大为震动!竟是范道长与邪神斗法?(八千大章求订阅呀) “那……那好像是一个掌印吧?”一个大炎王朝的年轻使臣,感觉自己额头溢出了层层冷汗,他的咽喉都是一阵上下蠕动:“这得是多么强大的存在,才能够在一座山上留下这样的掌印?” 他着实是难以想象。 因为那样一个掌印已经大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掌印同左至右的宽度估摸着得有五六丈,从上至下的长度甚至得有个十几丈。 这样的一掌如果是落在一座县城的繁华中心,恐怕随随便便就能够将几十座建筑碾为齑粉。 掀起的余波,甚至能够将周边数百座建筑,都给轰成碎片! 这样的一个画面已经在他的脑海之中脑补起来,他设想如果自己身处于这样的一处地方,到底需要几条命才能够保全自身? 他想不出来! “如果这真是人为的话,我们大炎王朝之中,有哪个修道者能够强到这种地步?”忽然有人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沉默了片刻之后,有一个人出声弱弱地说道:“兴许咱们王朝的那位征西大将军能做得到?我听说,那位大将军有着通天彻地的修为,曾经以一人之力阵斩上千敌军。” “我觉得那位征西大将军也做不到。”有人反驳道:“我听说那一战之后,那位大将军重伤,躺了半年的时间之久。” “是啊!以一己之力阵斩上千敌军确实很厉害,但想,要造成这样的破坏,还是太难了。” “也许,得到,咱们陛下那个水平,才能够做得到吧?” “呃……咳咳!陛下他,应该是能做到的吧!” “有没有可能是神仙造成的呢?” “对啊!我也感觉,是不是有什么神仙在这里斗法了?毕竟也只有仙神那个级别的手段,才能够造成如此之大的破坏感?” “那仙神和什么在斗法?难道是两尊仙神,在斗法吗?” “这样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 听着自己身后那一群小辈的议论纷纷,老使臣摇了摇头,他觉得这些小辈还是过于浮躁了,面对这样的状况,就没有心思观察一些细节。 这个时候,老使臣开口说道:“老夫虽然不太清楚,是不是两尊仙神在斗法。但是能够看得出来,其中一位应该是赤手空拳,另外的一位,应该是使用的一种兵器。” “那些夸张无比的拳印掌印,应该就是赤手空拳的一位所造成的。你们看到那些夸张的裂缝了吗?那不是天然形成的裂缝,那是被人,用兵器斩出来的!” “这样的一种兵器,可能是一把剑,也可能是一把刀……而且老夫好像能够感受到有一股,比较熟悉的气息。” 老使臣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你们几个,为老夫护法!” 他说出最后这样的一句话的时候。 众人顿时一愣。 护法?这里虽然看着十分的恐怖,但貌似并没有什么敌人的样子。 护法要做什么? 嗯? 等等! 他们好像想到了什么关键的因素,其中一人,更是瞪大了双眼震惊道:“大人您莫非要使用,那一门秘术吗?!” “没错!”老使臣已经盘膝坐在了地面上,他也丝毫都不嫌弃地面脏不脏。 下一刻,他手中迅速击出了八张符箓,这样的八张符箓,悬浮在了他四周,形成了一个圈。 老史臣深吸了一口气,体内的法力开始涌动,身上的衣袍更是在无风自动。 其他的人……立即默契地守在了他的四周。 为老使臣护法! 只见这个老使臣口中念念有词,两只一看就比较粗犷的大手,比寻常人想象之中的还要更加的灵活,不断地捏着不同的印诀。他的身上,更是浮现出了一个个冒着澹澹金光的的箓文,这些箓文和大周王朝的箓文略有不同。 “是追幻秘术!”一个年轻使臣,语气骇然道:“没想到大人已经将这一门秘术,练到了这样的一种程度!这一门秘术能够追朔一片区域,在一段时间之前所发生过的景象。” “不过……”他顿了顿,继续道:“使用这一门秘术,需要消耗很大的法力。大人为了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用出这样一门秘术……值得吗?” “值得!”老使臣手中,掐着印诀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他也不再念念有词。 老使臣接着道:“老夫想要看看,感受到的那一种熟悉的气息,是不是我的错觉。” 说完这样一句话之后,他张口就是一声怒喝:“——急急如律令! !” 一声怒吼落下,围绕在他身上的八张符箓,顿时冲天而起。 也是在这同一时间,他的气息瞬间萎靡了下来,并且张口就是一口鲜血喷出。 脸上的皱纹都加深了许多。 仿佛,使用了这样的一门秘书之后,让他身上的寿元,都骤减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一样。 “大人!”见到他一口鲜血喷出,其他人立即围了上来,关切无比的询问道:“大人您怎么样了?” 还有人立即拿出了一枚丹药,递给了老使臣。 老使臣接过了这一枚丹药,直接服用了之后,面色看起来稍微比之前,好了一点点。 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大碍。 然后抬起头,看着天上的苍穹,语气嘶哑的开口说道:“老夫没事,老夫倒是要看看前些日子,这个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声音提醒了众人,众人急忙抬头看向,他们头顶的上空。 就能够看见,刚才那瞬间飞上半空的八张符箓,竟然在半空之中幻化成了一幅画面。 而且,是一幅会动的画面! 就好像是有人,将前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给拍摄了下来,然后,现在重新播放一遍一样。 十分的神奇! 头顶的画面之中,所呈现出来的景色和他们现如今,身处的这片地方的景色完全不一样。画面之中的景色非常的正常,树林郁郁葱葱,和寻常的荒郊野岭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但是画面之中的天象却有些不太对劲,乌云滚滚,雷霆万钧,狂风大作,给人一种别样的压迫感。 单单是看着这样的一幅画面小,都能够意识到,即将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随着画面之中,一道惊雷一闪而过。 这一众大炎王朝的时辰之中,其中的一个女子,忍不住震惊大声道:“那……那是什么东西?你们快看那边! !” 他们看见画面之中,有一道极为庞大的身影,出现在了远处。 借着画面闪烁的雷光,他们能够较为清晰的看见,那道身影究竟是什么样子。那就是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一头巨兽,巨兽那极为恐怖的身形,简直如同一座巍峨大山一般。 隔着画面都能够感受得到那一种不祥的感觉,让在场的一众人冷汗都不由自主的溢了出来。 “那个大家伙,好像是在这里寻找着什么东西!”有一个人低声说道。 这还不是最让他们震惊的,更让他们震惊的就是……那样的一头巨兽居然口吐人言,发出了一声隔着画面,都能够让他们觉得震耳欲聋的怒吼——“囚龙观! !范武! !” 什么?! ! 一个无比熟悉的名字,出现在了众人的耳中,让他们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因为,这样的一个名字对于她们来说并不陌生,或者说在前段时间里面,他们几乎每天都能够听见这个名字,并且每天都能听个上百次! 他们最初接触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在大周王朝的南郡郡府,在那里他们被一个名叫范武的道士,给全部击败了。 那一次败得不是一般的狼狈,他们所有人一起上,都没有办法能够伤得了对方的一根汗毛。 第二次接触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在大周王朝的皇城之中,他们其实也没有想到在皇城里面,居然能够听见囚龙观范武这个名号。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就是,曾经击败过她们的那位范武道长,竟然以一己之力平息了大周皇城之中的动乱,将大周皇朝里面的血蛊教教徒,全部都给解决掉了! 也是在那样一刻,他们才能够深切的认知到,曾经击败过他们的范武道长究竟有多么恐怖。 并且他们还听说,那位范武道长在皇城之中,将一个世家大族给覆灭了。 甚至那个世家大族,请出了他们已经死去已久的老祖,都没有办法能够挽回局势。 这是何其的恐怖啊! 就是这样一个让他们熟悉无比,乃至听得耳茧子都要出来的名字,此时此刻再一次被他们听见了。而这一次并非是在大周王朝,而是,在他们的大炎王朝里面。 这如何不错愕? 如何不惊讶? “大人……您刚才说您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该不会就是这位,范武道长的气息吧?”有人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向老使臣问道。 然后,老使臣就点了点头:“老夫刚才感受到的熟悉气息,就是范武道长的气息。一开始这样的气息非常的微弱,微弱到让老夫以为,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幻觉?” “可是如今使用这秘术一看,老夫就明白了,这并不是什么幻觉。老夫虽已经年岁已高,但是感知力,还是和年轻时差不多。” “可是那位范武道长在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奇怪的巨兽呼唤范武道长的名字,又是怎么一回事?”又有人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难道此处地方,就是那位范武道长和那一头恐怖的巨兽,互相斗法的地方吗?”这样的一句话,从一个女使臣的口中脱口而出,然后她就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自己。 也就只有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使臣,并没有将目光,投向她所在的方向。 “呃……”她挠了挠头,询问道:“我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吗?” 旁边的人提醒道:“你不觉得这样的一处场景,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够造成的破坏吗?” “对啊!”还有人附和道:“画面里面的那一头巨兽呼唤了范武道长,应该是有别的原因,而不是他们两个在此地斗法。” “那位范武大城是很厉害,他能够以一己之力平息皇城里的动乱,但也不至于这么勐吧?” “这样的破坏力放在皇城之中,怕是能够将整个皇宫,都夷为平地!” “岂止是整个皇宫,估计三四个皇宫加起来,都要被推平!我们都进去过大周王朝的皇宫,难道还不知道这样的一种破坏力,到底能把皇宫,弄成什么样子吗?” “……” 经过这一个又一个人的反驳,那个女使臣尴尬地再度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她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那一几句话,似乎有些太异想天开了。 然后他们就看见头顶的画面之上,那一头恐怖的巨兽,朝着一个方向发出了攻击,那一束束恐怖的乌光,让他们心跳都差点停了半拍。 简直就是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能够挡得下这样的攻击? 下一刻。 他们就看见了,画面之中有一道剑芒一闪而过,紧接着就是剑光与乌光的激烈碰撞,堪称得上是光污染,刺得人眼珠子都很是酸痛。 就在他们觉得……斩出那一道道剑光的神秘存在,似乎落入下风的时候。 突如其来的一道贯彻天地的恐怖斩击。 将他们的视线全部都给占据了! 并且画面之中,也呈现出了一道魁梧壮硕的身影,那很显然是一个人影,让他们着实是难以置信。这一道人影手中持着一把夸张的大剑,这岂不就是说,与恐怖巨兽为敌的神秘存在,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不……不是吧?”一个大炎使臣看着画面之中的那个人的背影,目瞪口呆道:“真的是一个人?呃……或许……或许这是什么仙神吧?” 毕竟很多仙神,都是以人类的形象,呈现在世人的面前,这貌似也能够说得过去。 就在此人话音落下没多久之后,他们就见了那个,手持夸张大剑的人的正面身影。 】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一张张不同的脸上……写着几乎一致的表情,那就是震惊,错愕,难以置信! 因为呈现在他们眼中的那个人,赫然就是他们所熟悉的囚龙观范武道长!这个曾经击败过他们所有人的男人,那一张熟悉的脸他们是绝对不可能认错的,就算是化成灰,他们都认得! 天啊! ! 怎么会这个样子,和那一个恐怖巨兽斗法的人,怎么会是囚龙观的范武道长? 这是他们出现幻觉了吗? 有人还真的觉得……自己应该是出现幻觉了,或者说现在是身处于一个梦境之中。 然后他就使劲的搓着自己的眼睛,甚至还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并且还用法力尝试让自己,在幻境之中解脱出来。 结果传来的疼痛感告诉他,他现在并没有做梦,此刻也并不是什么幻觉。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半空之中,呈现出来的画面里的那个人物,很显然就是他们所熟悉的范武道长!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范武和大尊者,在当时斗得,那叫一个有来有回。 双方现象频生! 而且在范武和大尊者的对话之中,他们这才知道,那头恐怖的巨兽居然是一尊邪神! 乖乖! 这是范武道长,和一尊神秘的邪神在斗法?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画面之中的双方打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残云被搅碎! 大地在塌陷! 空间被轰裂! 偌大的一片区域被双方的斗法破坏得支离破碎,那种画面单单是看一眼都觉得十分的窒息,给予了这一众大炎王朝的使臣巨大的压迫感。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当他们从头到尾看完了此地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之后,所有人都是鸦雀无声。 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一句质疑,更加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开口。 只能够隐约的听见互相之间那种急促的呼吸声。 只能够听见旁边人的心跳声。 此刻无声胜有声。 这样的沉默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最终还是老使臣,打破了这个沉默,只听老使臣略微嘶哑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看来我们,都小看了那位范武道长。对方在大周皇城里面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可能只是他的冰山一角。” 没有任何一个人,反驳老使臣这样的一句话,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反驳不了。 铁铮铮的事实……就这样呈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就算是再怎么不敢相信,也只能相信。 “咕冬!”一个身材高大的大炎王朝使臣暗吞了一口唾沫,他先是看了看头顶上逐渐消失不见的画面,然后再看了看眼前那满目疮痍的画面。他说话的语气之中,尽显惊骇:“那位囚龙观的范武道长,到底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的,他为什么能够和一尊邪神斗法?” 而且最要命的就是……对方居然还将那一尊邪神,给斩杀了!并且画面的最后一刻,呈现出来的范武道长,是毫发无损的状态! 是的! 他们都没有见到范武受伤,因为范武的恢复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我以为我已经非常高估对方了,结果没想到,还是低估了!”有人心神,都是一阵不太安宁:“这世界还有什么修道者,是这位范武道长的对手吗?” “估计没有了吧?”旁边的人回应道:“为什么大周王朝会出现这样的一个人物?如果这样的一个人物,是我们大炎王朝的人就好了。” “这种人物,恐怕是几千年都不一定能有一个吧?咱们大炎王朝想有类似于范武道长的存在,估计还得等好几千年!” “虽然不是很想唱衰自己的王朝,但说实话,几千年我觉得不太可能,高低得等几万年!” “现在的重点不应该是对方,为什么会来到,我们大炎王朝吗?” “嘶!对啊!范武道长来我们大炎王朝干什么?” “这样的一个人物来到我们这边,究竟是好是坏?” “谁知道呢……” “……” 忐忑不安的情绪在每个人的心头之中逐渐蔓延,毕竟深刻体会到范武的强大之后,他们就开始,一个个恐慌担心起来了。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范武固然是强大无比,可是范武却是大周王朝的人。 万一,对方来到大炎王朝是有什么恶意的话? 那他们大炎王朝拿什么来阻挡范武? 凭借他们这大猫小猫两三只?开什么玩笑啊! 就那样的战力,除非是天上的哪位仙神下凡,祝他们大炎王朝一臂之力。 否则谁能够奈何得了范武道长? 那位范武道长极有可能已经脱离了人这个范畴了,对方已经达到了一种陆地神仙的境界了! 缺的可能只是一个敕封而已! 忽然。 也不知道哪个小机灵鬼,在这个时候提出了一个建议:“如果咱们大炎王朝的陛下,能够沟通天庭地府,请求天庭与地府,再加上咱们大炎王朝三方……一同将范武道长,敕封为咱们大炎王朝这边的正神,那样的话范武道长岂不是,成为我们这边的人了吗?” “毕竟他终究是一个道士啊,哪个道士不向往,成为天上的仙神呢?如今有一个人间朝廷配合他,助他敕封为天庭正神。主要是一个道士,应该都不会拒绝的吧?” “收起你这幼稚的想法!”老使臣瞥了他一眼,开口说道:“就算是大炎陛下听从了你的建议,就算是咱们的陛下能够说服天上的神仙,以及地府的阴神。” “但你有没有考虑过,那位范武道长愿不愿意,被敕封为正神?”老使臣告戒道:“如果对方不愿意,那么这样做,就是在弄巧成拙。” “搞不好还会将对方给得罪了。得罪了这样的一个存在,整个大炎王朝上上下下,恐怕都没有一个人,能够睡得好觉!” “而你……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将会成为整个大炎王朝的罪人。” “而且,还是遗臭万年的那种。” “……” 老使臣的这一番话,让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虽然他们很纳闷,难道有道士不会想成神吗?就算是他们这些人,都非常想成为一尊神啊! 但是考虑到那位范武道长,可能和他们有些不太一样……这些人立即就打消掉心中的念头。 …… 与此同时。 在这一群大炎使臣所不知道的一处县城之中。 给予了他们一波无尽震撼的范武…… 正在一家客栈之中大快朵颐。 大炎王朝的食物果然和大周王朝的不太一样,大周王朝的食物一般烹饪得都比较清澹精致,大炎王朝这边的食物就显得重口味了不少,而且做的也没有大周王朝那么的精致。 但是……也别有一番风格。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量大管饱!这一点就很适合范武! 他一个人就能吃一头牛! 范武接近于两米三的身高,在大炎王朝之中,虽然也算是非常的高大,但不至于像是在大周王朝里面那么显眼。 因为大炎王朝的人普遍都比大周王朝的人高。 如果大周王朝的平均身高是一米七的话。 那大炎王朝的平均身高起码一米八! 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很高大,他们骨架,也是异于常人的大。 反正云九卿觉得自己在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三寸丁矮矬子一样。 她觉得比自己矮的就没有几个! 尤其是进入这一个县城之中,她所遇到的所有人,只要是一个成年人,身高比她矮一点的……不超过十个人! 而且,全部都是女子。 这让她大受打击! 又没完全受打击。 至少…… 不是垫底! 云九卿觉得,如果自己是那个垫底的人的话……那么在这些大炎王朝的百姓眼里,自己算不算,是一个侏儒?! 啊这! 她在偷偷打两个客栈里面的其他人,客栈里面的大炎王朝百姓,也在偷偷的打量着他们这一桌人。毕竟这么偏僻的县城来了一个外国人,还是非常吸引这些人的眼球的。 没办法,双方的肤色就一些不太一样,再加上双方的身材也不太一样。 还有最主要的一点。 就是口音! 虽说各个王朝之间的言语其实是大差不差的,主要是细条慢理地说话,都能够听得清楚,对方在说些什么东西。 但就是口音不太一样,一听就能够听得出来,口音是外乡人。 忽然! 客栈在外面传了一阵嘈杂声,吸引了云九卿的注意:“不好!是……是知县老爷的收税队!快跑啊!狗肉知县的狗腿子又来强征税收了!” 这样的一道惊呼声传入客栈里面,客栈之中的所有人,面色都变了。 只见,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慌失措的神色。 他们急忙将身上的衣服一脱,然后把饭桌上的食物全部都倒在衣服里面,将衣服打了个结,就像是把食物给打包了一样。 他们一边忙碌,一边面色难看惊慌地说道:“十天前不是才收过一次税吗?怎么又收了?” “听说狗狗知县的儿子要娶妻,这个家伙肯定是,不想从自己兜里掏钱办婚事!” “特奶奶的!迟早宰了这个狗官! ” “还是少说两句吧,等他的狗腿子跑过来的话,被他们听到你这些话,有你好果子的!” “快快快,快把吃的东西全部都打包了,不能浪费!” “走走走! ” “……” 他们随手在桌面上丢下一块碎银,或者是丢下一些铜板,然后就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那麻利的动作看起来非常的熟练。 看得云九卿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然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客栈里面的几个店小二,立即将桌面上的银两和铜钱都给全部都收拾起来。接着这些店小二把好的桌椅全部都搬了下去,又气喘吁吁的将一些看起来非常残破的桌椅给搬了出来,摆在客栈里面。 然后他们又将客栈的一些窗户是湖着的一张纸给戳破,让本来装潢还算不错的客栈变得十分的破烂,就像是好几年没接待过客人一样。 客栈之中的几个店小二,将目光投向了范武等人,其中一个人火急火燎的跑过来。 然后,对着范武等人说道:“几位客人你们是初来乍到,可能不太了解。咱们这座县城之中的知县老爷十分的可恶,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一个财迷,为了卷钱无恶不作!” “他将县城之中的税收提高了,不知多少成。至收税的频率,也比朝廷的规定的更频繁,几乎已经是半个月收一次税!” “这一次更加的离谱,他们十天前就已经收过一次税了,现在他们又要来收税!这已经不是收税了,这跟没抢没什么区别了!” 店小二急忙道:“几位客人你们还是离开吧,万一……被狗肉知县的狗腿子们逮到的话……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了,也得被扒下几两银子!” 然而,就在店小二的这一句话,刚刚说完的时候…… 客栈的大门,就被人直接踹了一脚。 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感觉客栈的这一扇门,都差点要被人给踹散架了。 接着。 就是一道不善的声音,响起:“喂!赶紧麻熘的叫你们的掌柜滚出来!今日是咱们铁山县的上税日,你们可别想漏税! ” 客栈之中的几个店小二,听到这一段声音之后,脸都被吓得一片煞白。 就见,大概有五六个人从客栈之外余贯而入,全部都是一副游侠浪荡子的打扮。身上的衣服穿得没一个正形,更是有几个人袒露出胸膛,露出了虬结的胸肌,以及胸肌上的一片胸毛。 他们的左手拿着一个大布袋子,布袋子里面好像装着什么东西,随着他们的走路叮当作响,就像是接触互相碰撞的声音一样。 他们的右手只是拎着一根木棒子,木棒子的另一头,还包有铁皮。 类似于比较简陋的狼牙棒。 嗯,没有牙的狼牙棒。 “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的样子。”行风子也在看着这一伙人,他属于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那种人,他作出了这样的一个评价。 并且说话的声音。 并不小! …… …… ------------ 第二百零六章:反贼范武?狗肉知县与老道士(万字大章求订阅) 粗暴闯进了客栈之中的几个浪荡游侠,突兀之间,听见了行风子这样的一句话。 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惊愕了一下。 他们是知道自己等人,在这座县城之中的风评,并不是特别的好。 但是他们其实也并不是很在意,毕竟他们又不是什么圣人,在乎什么名声呢?名声有银子重要吗?名声有青楼的小翠儿重要吗? 只要这些家伙,不要当着他们的面说他们坏话,那么他们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而且他们也敢,肯定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他们的面前,说他们的坏话。 因为敢这样做的人,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被他们给打了一顿,然后扔进了大牢之中。 现在,那些胆大妄为之人,还没有放出来呢! 这种横行霸道的感觉,属实是让这些浪荡游侠们,十分的着迷。 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这种平日里很不招人待见的浪浪子,也变成了人人畏惧的官老爷。 哪怕总有人说,他们只是官老爷养的一群狗,但是他们觉得自己就是官老爷。 结果…… 让这几个游侠浪荡子没想到的就是,自己跑过来收税的过程之中,居然有人当着他们的面,说他们的坏话?居然说他们这几个不是好人? 而这一家客栈之中的几个店小二,也被行风子的这一句话,给吓得不轻。 他们都以目瞪口呆的表情看着行风子。 看着范武那一桌人。 这些店小二们……早就已经提醒过范武等人了,他们觉得范武等人,应该能够意识得到狗肉知县的收税队伍很不好惹吧? 可是谁能想到哦,在这种情况之下,那个穿着一身道袍的小道士竟然还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这这这…… 这不就是不听劝吗?这……这不就是在找死吗? 客栈之中的几个店小二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好心一点的,硬着头皮急忙凑了过来,然后,对着那几个游侠浪荡子说道:“诸位大人息怒息怒,他们都是外地人,不是咱们县城里的人,他们不知道咱们这边是一个什么状况。” “那位小道士的话……可能冒犯了诸位大人,请诸位大人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毕竟不知者无罪嘛,对不对?哈哈哈哈!” “滚一边去! ”一个游侠浪浪子,一把将这个客栈里的店小二推开,力气大到差点把这个店小二给推倒在地,然后此人用一种非常不善的目光,看着范武那一桌人。 此人的脸上,咧起了一丝略显狰狞的冷笑,然后开口说道:“外地人是吧,不是咱们县城里的人是吧?那就对了,外地人也得上税!” “而且……”他的目光之中,所携带着的恶意,根本就掩饰不了,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掩饰。 “而且外地人上税,比本地人还要更加之高!你们身上所有财物的三成,全部都得上交!” 所有财物的三成都得上交?这狮子大开口的一句话,连云九卿都听愣了。 他们这一行人的盘缠什么的……基本都是云九卿在保管,她知道自己等人的银两加起来,大概有个两三千两的样子。 毕竟大周王朝的银票,说实话在大炎王朝里面是用不了的,所以那些银票都没有带过来。 只是带了两三千两的纹银。 如果是三千两纹银的三成,那岂不就是九百两纹银?! 平白无故给这几个游侠浪荡子,好几百两,甚至接近一千两的纹银? 开什么玩笑? 范武等一群人之中,最为气恼的人就是刘风了……因为他本想让范道长等人感受一下,他大炎王朝的热情好客的风土人情。 结果没想到,来到一座县城之后所遇到的一件事情,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大炎王朝的风土人情,还没有来得及展现给范武道长等人,其丑陋不堪的一面,就率先呈现在了,范武道长等人的面前。 虽然这样的一种丑陋不堪,和刘风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他觉得自己非常的丢脸。 或者说大炎王朝的脸都被这几个家伙丢尽了! 所以,面对着这些家伙的索要…… 刘风直接就是冷冷的回了一句:“一文钱都没有,哪凉快就往哪呆着去。” 面对实力强大的妖邪或者是邪神。 他唯唯诺诺很正常。 可是,面对着这样的一群普通恶徒,他还唯唯诺诺的话,那简直妄称修道者! “什么?!”几个游侠浪荡子,顿时之间怒上心头,他们咬牙切齿地盯着刘风。 其中一个人更是张口怒骂:“你们这几个外地来的乡巴老,莫以为说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我们就会放过你们!你们身上有没有铜钱,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是我们说了算的!” “我看你们就是不想上税!好啊!你们可知,昨天知县大人就下达了一条政令,凡事不愿上税者,无论男女,无论老幼,棒打二十下!” “你们不仅不愿上税,还张口怒骂我们这些收税人,棒打二十下已经不足以杀灭你们的嚣张气焰,至少每个人得棒打四十下! ” 棒打四十下?! 旁边的几个客栈店小二,听到了这样的几番话之后,他们脸都被吓绿了。 一般来说,如果下狠手的话,棒打十下就已经,足以把一个人打得半死了。 棒打二十下,估计这个人这辈子都别想站起来了,甚至可能把人给打死。 而棒打四十下的话,那不用说了,肯定会被打死! 尤其是这些游侠浪荡子们,手中的木棒都很粗,挨一下都狠不得了了。 挨四十下…… 嘶! 就算是一个铁打的人,估计都得要被打死吧?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几个游侠浪荡子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他们将目光投在了云九卿的身上,眼神带着些许的异色。 其中一个人脸上扬起了笑容:“如果你们这几个外地人,愿意用别的方法来上税的话,没准可以让你们少挨几棍子。” 云九卿:“……” 这几个游侠浪荡子,那种赤果果且不带掩饰的目光,她自然能够感受得到。 这让云九卿的一张脸。 都冷了下来。 不过云九卿觉得……自己还是非常有涵养的,还不至于因为几个人,随便几句话就动怒。 然后。 她就听见一个游侠浪荡子,继续口不择言地说道:“如果愿意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多陪咱哥几个一段时间的话,那你们就一分钱都不用上交,甚至咱哥几个可以罩着你们几个乡巴老!” 当这个游侠浪荡子说完这样的一句话,她就范武那一桌人之中,唯一的一个女子,也是长得最漂亮的一个女子,缓缓地站了起来。 顿时! 这一群人脸上的那种表情就更加压制不住了,内心之中更是开始躁动了起来。 毕竟他们在这小县城里面,哪见过这样的一种美人? 虽然这个美人相比较于大炎王朝的女子来说,身高是稍微矮的那么一点点。 但她长得漂亮啊! 单单是这一点就绝杀了大炎王朝不知多少女子了! 他们觉得这样的一个异域女子,被他们的威逼理由给说服了。 也对! 这些外地来的家伙,就算是在外地那边身份不凡,可是来到这铁山县之中,也没法压得过的他们这些地头蛇!面对他们这些铁山县的地头蛇,也只有低头认怂的份。 然而,接下来出乎这些游侠浪荡子们预料的就是,站起来的云九卿居然将手伸至了身后。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漂亮女子,从腰后掏出了一把短剑! 这是一把看起来通体赤红的短剑,而且并非是金属制成的。 “呼!”只听云九卿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然后一双冰冷的眸子之中杀意沸腾,她自言自语道:“我承认我的涵养和城府都不到家,我也承认,我没有世家大族子弟的素质。” 自言自语完这样一句话之后,她脸上的杀意,就更加明显了。 旋即。 她在这些游侠浪荡子们,目瞪口呆的表情注视之下,拎着红玉短剑,就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当双方逐渐靠近的时候,这些游侠浪荡子们这才反应过来,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如今发生的状况,和他们预想之中的画面,也有些不太一样。 “你想干什么?!”一个袒露的胸膛露出了一大片胸毛的游侠浪荡子,张口怒喝道:“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手持凶器朝着我们走过来,你这是想要造反吗?” “我们可是知县大人手下的收税人!但对我们亮出凶器,就相当于与大炎王朝朝廷过不去!” 当他发现这样的警告,好像没有什么用处之后。 双眸之中,立即闪过狠色:“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别怪咱们兄弟几个,不会怜香惜玉了!把她拿下!还有她的这些同党全都拿下来!” “我们都已经曝出了身份,他们这些外地的乡巴老,居然还敢如此嚣张!这些家伙肯定是反贼!拿下他们,向知县大人邀功! ” 这样的几句话落下之后,这几个游侠浪荡子,立即面露不善之色。 云九卿手里头,是拿捏着一把“凶器”不假。 可是在他们眼里。 云九卿终究只不过是一个瘦弱的外乡人罢了,那白皙的皮肤就跟深闺不出的大家闺秀一样,一丁点儿都没有力量感。这样的一个女子,就算是手持凶器又有什么危险呢? 他们将手中的钱袋子都放下来,然后双手持着木棒,朝着云九卿走了过去。 “完啦……完啦……”客栈里的一个店小二,已经被吓得看不下去了:“这位客人这般瘦弱,怎么可能是这几个大汉的对手?而且她还只是一个女子,对面可都是身强体壮的男人!” 在几个游侠浪荡子靠近了云九卿之后,其中的两个人,立即往前快步走了两步。 他们的脸上带着狞笑,举着木棒,噼头盖脸,就是朝着云九卿打了下来! 两根木棒划过空气。 发出呼呼风声。 “哼!”云九卿只是一个轻描澹写的侧身躲避,就将这两根朝她袭来的木棒全部都给躲掉了。 她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个家伙就是奔着她的脑门砸过来的。 既然对方率先想要下死手,那么她也不会对对方客气什么。 云九卿瞬间逼近了其中一个人的跟前。 在对方脸上,刚刚露出一丝错愕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并没有开刃的红玉短剑,轻轻在对方的手腕上一划,顿时之间血液横飞。 这个游侠浪荡子右手的手腕手筋,都被云九卿给一剑挑断了。 还没有等此人发出惨叫,云九卿就已经一掌,击在了对方的下巴。不过因为双方的身高有些悬殊,她这一掌是踮着脚的。 彭! 看起来十分纤细白皙的手掌,击在对方正下巴的时候,这个游侠浪荡子的一双眼睛都在剧烈震颤,强烈的眩晕感已经涌上了对方的脑海。 云九卿看也不看的转过身,在这个游侠浪荡之晕倒在地的时候,她已经杀向了另外的一个人,一剑划向对方的双眸! 这一剑不可谓不狠辣,红玉短剑轻而易举就将对方的两只眼睛都给划破,其中一只眼睛,甚至被云九卿给挑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 !”眼睛传来的剧痛,让第二个游侠浪荡子,发出了刺耳的惨叫。 他急忙松开手中的木棒,双手捂着鲜血横流的眼睛,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 “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 其他四个人,见状大惊失色。 他们没想到,一个身高在大炎王朝之中如此矮小,如此瘦弱的女子,竟然有这么恐怖的实力。眨眼之间,居然就已经放倒了他们两个人。 “你……”一个游侠浪荡子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云九卿一脚给踹在腹部。 “呕! !”这势大力沉的一脚,差点把这个游侠浪荡子的早饭都给呕出来了。 云九卿趁着对方弯腰呕吐的时刻。 一肘击在此人的后脑勺。 这一击她还是稍微受了一点力,否则的话这一肘,绝对能够把这个人给整死! 剩下的最后三个人,也被云九卿三下五除二,全部都给解决掉了。 身为一个修道者的云九卿,身体素质本来就比普通的百姓要强一点。哪怕是大炎王朝的普通百姓的身体素质普遍都很高,可是相比较于她这个修道者来说,还是差了不少。 再加上云九卿,可是刻意锻炼过自己的近战能力的,碰上这些如地痞流氓一般的游侠浪荡子,怎么可能打不过呢? 如果对面有十几二十人的话,云九卿或许扭头就走了,毕竟她也是有些逼数的。 但既然只有六个人。 那怕什么?! 直接杀穿! “呼!”缓缓吐了一口气,云九卿感觉到有一股,畅快淋漓的感觉。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范道长,喜欢跟别人近战了。这种拳拳到肉的感觉,这种坚忍撕裂人体身躯的感觉,简直是美妙。 “嘶!”客栈之中的几个店小二已经人都看傻了,他们本以为遭殃的会是云九卿这样的一个“弱”女子。 直到现在他们才发现,弱小的并不是云九卿,而是那些游侠浪荡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材肥肥胖的人,急匆匆地从客栈的后院跑了过来。 此人一边跑过来,一边急忙道:“诸位大人请恕罪,诸位大人请恕罪啊!小的今早吃错了东西,刚刚在后院的茅坑里面蹲着,怠慢了……呃……嗯?!” 这个身材肥胖的人,一看就是客栈的掌柜。 客栈掌柜本来想要给那几个游侠浪荡子赔罪,结果他却发现那几个游侠浪荡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了地上。 然后他也发现客栈里面还有一桌客人没有离开,并且他也见到自己的几个店小二愣在原地。 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冒上了客栈掌柜的心头。 客栈掌柜暗吞了一口唾沫,他走到自己那几个店小二旁边,戳了戳其中的一个人,压低的声音,挤眉弄眼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几个人怎么都倒在地上?而且都流了这么多的血?” 一个店小二哆哆嗦嗦地回答,像之前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大概的说了一下。 听得这个身材肥胖的客栈掌柜。 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客栈里面这一桌来自外地的客人,把知县大人手底下的收税队,给打了?动手的人还是那个,看起来比较瘦弱的女子? 这样的事情听起来怎么这么的魔幻,可这种模范的事情,好像是真实发生的。 嘶! ! 勐地反应过来的客栈掌柜,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好怪罪这些客人,而且他也没资格怪罪这些客人。 最主要的是他不敢! 这一群人里面的一个女子,就能够将那几个游侠浪荡子打成这个样子,那几个男的会不会更加的厉害? 客栈掌柜发现,倒在地上的那些游侠浪荡子们…… 一个手筋被挑断了晕倒在地、一个一双眼睛血流如注,在地上不断惨叫、一个后脑勺不断的溢出鲜血,看起来没有动静、一个腹部好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倒在地上不断哀嚎、一个一条左腿十分夸张的扭曲,像是折断了一样、最后一个,捂着裆部昏迷不醒。 下手真狠啊! 努力平稳一下自己的心态,客栈掌柜觉得自己这家客栈可能开不下去了,自己得要赶紧卷款跑路了! 毕竟自己的客栈发生了这种事情,属实是有些难以解释的清楚。 万一那个狗肉知县想要吞并他的财产,借助这一件事情大做文章,直接将他打为反贼呢? 要知道这样的事情在铁山县里…… 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想到这里,出于好心,这个肥胖掌柜对着范武等人,提醒道:“几位,你们还是赶紧离开,铁山县这个地方吧!一旦你们在这里所做的事情,被衙门知道的话,你们可就跑不了了。” “铁山县知县这些年,养的游侠浪荡子接近上百人之多,再加上县衙之中也有很多的衙役、和捕快,这些人加起来起码得有两三百人!” “而且,他们大部分都有着朝廷的制式军械,尤其是弓弩,他们是绝对不缺的。” 客栈掌柜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他觉得范武等人厉害归厉害,但是如果和好几百人为敌的话,那就是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尤其是这几百人,还有不少都是县衙的捕快、衙役,这些人手里头都是有弓箭的,也有弩箭的,甚至是有盔甲的! 据说知县还养了好几十匹马,那不就是意味着知县手里头,捏着一只骑兵吗? 那就更加厉害了呀! 云九卿擦了擦红玉短剑上的血液,她脸上没有什么担心的神色,反而是好奇地向掌柜问道:“加起来有两三百人,一个知县养得起这么多人?” 客栈掌柜回答道:“如果他不贪的话,那肯定是养不起的,但是就以他这样的一种贪法,别说是养个两三百人,上千人都不是问题!” “这位居士,你们县城之中难道就没有人,想要告发他吗?”行风子,忽然开口问道。 客栈掌柜苦着脸道:“这位小道长,您有所不知,那知县可谓是把上上下下都给打点好了。一些想要去更高级别的地方并告发他的人,刚告发,人就被抓起来,然后送回来了。” “那些想要告发知县的人……被抓起来之后,可不是一般的凄惨!我有一个朋友就受不了想要去告发他,结果被抓起来了。” “如今已经过去两年多的时间了,我都没有见过,我那个朋友一面。我想,他肯定是凶多吉少,没准已经……” 彭! ! 客栈掌柜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刘风就已经一巴掌拍在了椅子上,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样的一个贪官污吏,简直就是丢尽了,我们大炎王朝的脸!” 至于他为什么不赶紧把掌拍在桌面上?那是因为范武道长,正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 他刘风要是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那岂不是找死吗? 虽说刘风觉得范道长应该不会跟他计较这种细节。 但他还是怂了! 刘风之所以如此的愤怒,是因为当时在大周王朝的时候,他心底里对于大周王朝陷入如此的一种困境、以及对于大周王朝境内如此的混乱,还是感到有那么一丢丢的优越感的。 因为他觉得大炎王朝的治安,比大周王朝要好得太多了。 结果如今……一看双方简直就是半斤八两! 看样子,只要是离皇城远的地方。 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不管是在大周王朝,还是在大炎王朝。 “唉,这也没办法。”客栈掌柜颇为苦涩的道:“反正,我这家客栈,是没办法开下去了。” 说到这里,这个客栈掌柜顿时就着急了起来。 他立即对着那几个店小二说道:“你们赶紧跑去通知我的家人,把我的家人带到县城的城头那边,我们在那边集合!到时候,我给你们一人二十两银子! ” 一人二十两? 几个客栈店小二面面相觑,这么大的一笔金银,他们累死累活干一年半载,可能也就这个数。 虽然说掌柜要跑路,他们今后的生计就没有了,但是有着二十两银子,也能够让他们撑上,大致一年半载的时间。 如此一来,寻下一个生计时,也有了个缓冲。 他们立即接受了客栈掌柜的吩咐。 急忙朝着外面跑去。 而客栈掌柜,则是赶紧跑到客栈的一处地方,将客栈里面的所有金银,全部都收拢起来。这是他忙活了大半辈子所累积的财产。 虽然不是特别的多,但也能够让他们一家人,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至于这一家客栈? 客栈掌柜很清楚,如果被那个狗肉知县盯上的话,不仅这家客栈不保,他小命都可能不保!就算再怎么舍不得这一家客栈,他也只能够忍痛割爱,权当将自己的这家客栈喂狗了。 在这种紧急时刻,他也不管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都被范武等人收入眼中。 或者说他潜意识里面相信,范武等人是好人。 如果不是好人的话,怎么会与那些游侠浪荡子,产生冲突? 既然是好人。 那他就放心! “咳咳……你们……你们嘶……”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捂着裆部之前还昏迷不醒的游侠浪浪子,不知何时清醒了过来。 他一边忍受着裆部,撕心裂肺的剧痛,一边眼带血丝地盯着范武等人:“你们一个都跑不了!你们……你们惹了知县大人,你们死定了!” “知县大人一定会扒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把你们的躯体都挂在城墙之上风干!”他咬牙切齿道:“你们完蛋了,你们彻底完蛋了! 你们……” 噗! ! 一块鸡骨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了他的颅骨,并且从这个游侠浪荡子的后脑勺飞了出去。 这样的一块鸡骨头竟然深深地陷入了客栈的地板,就好像是被人射出来的一支利箭一样。 “聒噪。”范武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这样两个字。 是的! 这一块鸡骨头就是他吐出来的,仅仅是吐出来的一根骨头,就有箭失一般的威力。轻而易举,就能够将一个大活人的颅骨洞穿。 端得是恐怖! 不远处,正在收拾着金银的客栈掌柜整个人都看傻了,他冷汗都在狂流:“这是把人给杀了吗?嘶……这是彻底得罪死那个知县了啊!” 算了! 他都已经提醒了这伙人好多遍了,如果还是不愿意离开的话,那也不关他的什么事。 毕竟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客栈掌柜一将所有的金钱,全部都放在一个大布袋里面,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客栈门口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居然顺走了一个游侠浪荡子的钱袋——这是一个游侠浪荡子收的一部分税银。 他左手拎着一个钱袋,右手拎着另一个钱袋,拔腿就往外跑。那种足下生风的模样,就好像是,多生了一条腿一样。 云九卿见状,她回头看见了范武。 还没有等云九卿开口,范武就已经直接说道:“在这里,等他们过来吧!” 当听见了范武这样的一句话之后,云九卿心中还是有些小窃喜的,因为代表着自己的这一次自作主张,范道长支持了! 虽然闯入客栈里面,并且出言不逊的六个游侠浪荡子,全部都倒在地上。 但要知道客栈的大门是敞开的,外面还是有一些百姓,见到了这里面发生的一幕。 即使大部分的百姓都非常痛恨那个狗肉知县。 可并不代表就没有那些想要讨好知县的人。 人心这种东西还是很复杂的。 …… 没过多久。 一个看起来贼眉鼠眼的男人,急匆匆地跑到了铁山县的衙门跟前,他二话不说就拿着一个鼓槌,奋力敲击衙门大门旁边摆着有一个大鼓。 他的这种行径,把看守的衙门大门的几个衙役,都给看愣了。 要知道他们的知县大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不长眼的人,想要击鼓鸣冤。上一个跑来击鼓鸣冤的人,在看守大门的这几个衙役的印象之中,还是两年多之前的。 没想到时隔两年多的时间,竟然又有人击鼓鸣冤,真是不怕死啊! 看守大门的几个衙役立即围了上来。 其中一个衙役面色难看,一脚踹在了那个击鼓鸣冤之人的屁股上,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威胁:“你这泼皮,跑来敲这鼓干什么?” 那个贼眉鼠眼之人也知道,贸然击鼓鸣冤,是会出问题的。 所以他并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开门见山,急忙说出原因。 当这个人,将一切原因全部都说出来之后。 看守大门的所有衙役都愣住了。 “什么?!”其中一个衙役瞪大了双眼,说话的声音的语调,都拔高了许多:“有人当街与知县大人的收税队械斗?而且还有人死了?” 这个衙役立即揪着那贼眉鼠眼之人质问道:“死的是什么人?!” 贼眉鼠眼之人暗吞唾沫:“是……是知县大人的收税队的人。” “嘶! !” 一众衙役面面相觑了一下,显然他们都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一个衙役,先是警告了一下贼眉鼠眼之人:“要是让老子发现你说的话,全部都是胡言乱语,有你小子好果子吃!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知县当然不会亏待你的。” 警告完,他急忙往衙门里跑去。 “我去禀告知县大人!” “……” 铁山县知县是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或者说…… 是老年人。 因为这个神诡世界的平均寿命本来就不是特别的高,接近五十岁的年龄都已经是当爷了,可能孙子都已经会打酱油了! 可以看得出来,这个铁山县知县平日里的伙食,非常不错。整个人看起来,比那一家客栈的掌柜,都要更的肥头大耳。 铁山县知县手里捧着一杯茶,然后对着前方的一个人,恭敬开口说道:“法师,您最近给一本官炼的丹药,效果非常不错。” 他说话的语气更是带着些许的兴奋:“我感觉吃了这些丹药之后,体内已经快要有气感了!” 与铁山县知县对坐的人也是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就比铁山县知县还要老,看起来估计得有个八九十岁了,此人头发都是一片白发苍苍,留着的胡子都是一片白须。 此人穿着一身比较朴素的道袍,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道士。 顶多就是一个比较长寿的老道士。 “嗯……”老道士说道:“知县大人终究是年龄太大了,如果您稍微年龄个十岁,恐怕在一年前,就能够感受得到气感了。我们修道一途,除了讲究天赋之外,也要讲究根骨。” “一个人的年龄越大,他的根骨就会越残缺。”老道士顿了顿,悠哉悠哉道:“不过有老道我的丹药辅助,知县大人如今踏入修道一途,其实……也算不上是晚。” “如果老道我没有算错的话,估计再过个一个月的时间,知县大人就能够真正踏入修道一途。” “此后,就会一帆风顺,寿元也会大大增加。” 听完了老道士的这一番话之后。 铁山县知县如释重负,他将手中的一杯茶一饮而尽,感慨道:“这修道不是一般的费钱啊,本官已经尽量的酬银子了,可还是缺不少。” 老道士解释道:“钱财本是身外之物,若用一万两银子,换十年寿元,知县大人可愿意?” “那自然是愿意!”铁山县知县肯定道。 他这四五十岁的年龄其实也不小了,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如一天了。 到了这个时候,铁山县知县十分迫切地想要一副更好的身体,也想要更长的寿命。 为此,让他付出多少银子都可以。 反正…… 花的又不是他自己的银子! 铁山县知县和这个老道士心照不宣地对视的一眼,因为他们双方都知道这些银子,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或者说整个铁山县都知道。 只不过……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个狗肉知县贪这么多银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有他们这两个人知道! 就在这个铁山县知县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眼角余光就瞥见了一个人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然后他就听见这个人在大喊大叫道:“知县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 被人打断了说话,铁山县知县的表情自然不太好看,他冷着一张脸问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发生什么事?” 跑进来的人……赫然就是看大门的一个衙役,这个衙役一五一十,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说出 听得铁山县知县那叫一个眼皮直跳。 啪! ! 铁山县知县铁青着脸,将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砸,冷言咬牙道:“铁山县之中,竟然闯入了这等凶徒?竟然敢对官府中人下手,肯定是一伙图谋不轨的的反贼! ” 他这样的一句话就给范武等人定性了。 如果能够解决范武等人,那就是剿匪有功,那就是平定叛乱。 所以。 范武等人不是反贼也得是反贼。 “你,去叫人!”铁山县知县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有多少人就叫多少人,切记不能让那几个贼子逃出铁山县!最好把动静闹的大一点!” 铁山县知县要维持自己在铁山县里的威慑力,现在有人挑战他的威慑力,他自然要给予反击。并且,还得是在很多人面前反击。 他要让铁山县的那些贱民们,看看他铁山县知县,掌握着什么样的力量。 如此一来,就能够将那些贱民给彻底震慑住! 后续,进行收税什么的,就更加的方便了。 既能够清剿一伙“反贼”,平定叛乱。 又能够杀鸡儆猴,维持住他铁山县知县的威慑力,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看着那个衙役急忙跑出去之后。 铁山县知县摇了摇头,他对着老道士开口说道:“有反贼作乱,不过这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今日过去之后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老道士微微点头:“知县大人可以让你的手下,将那些反贼的尸体带过来,炼制下一种丹药的时候,可能会用得上。” “哦?”铁山县知县笑道:“那不就是一举三得了吗?哈哈哈! ” …… 因为,铁山县知县想要把这件事情闹大一点,所以这样的一道消息就好像是长了翅膀一样,火速地燎遍了整个铁山县。 “乖乖!居然有人敢拔那个狗肉知县的胡须,难道他们就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 “听说,那一伙人是一伙外乡人,是一伙反贼。” “屁的反贼!只不过是那个狗肉知县,想要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而已!把一伙外乡人打上反贼的标签,那可是一件大功劳呢!” “咱们要不要,去过去看看热闹?” “不去,特奶奶的!劳资才被狗肉知县的宫狗腿子,抢了二十文钱,说是交什么狗屁税。恶心,真特娘的恶心! ” “那几个外乡人……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真可怜。” “是啊,如果他们不赶紧逃出去的话,估摸着就活不成了。” “……” …… …… ------------ 第二百零七章:惊动全县!数百官兵围攻!(万字大章求订阅) 偏僻小巷里。 拎着两个大钱袋的客栈掌柜,将自己肥胖的身躯,缩在角落里面。他听着外面不断传来的吆喝声,眼角余光看着那一个个衙役,一个个游侠浪荡子,可谓紧张到了冷汗直冒。 他知道这些衙役和游侠浪荡子们,肯定不是平白无故聚在在一起的,这些人肯定是因为什么事情然后聚在一起,并且群情激奋。 同时他也能够隐隐约约听到一些路人的议论声,这就把他吓得恨不得把身子缩在更角落的地方。 因为他听到这样的事情和他的那一家客栈有关系! 这些聚在一起的衙役和游侠浪荡子,就是冲着他客栈里面,那几个外乡客人去的! 嘶!! 那他这个掌柜要是被这些人看见的话,那岂不是会被逮起来吗? 当用眼角余光,注视这些衙役和游侠浪荡子,远去的背影之后。 客栈掌柜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他努力平复一下跌宕起伏的思绪,心有余悸似的呢喃自语道:“还好我躲的及时,要是被这些家伙发现的话就麻烦了!” 正当他准备赶紧跑路的时候,忽然之间又冒出了,另外的一个想法。 ——要不要回客栈看一看,那几个外乡客人,遇到这些衙役和游侠后会怎么样? 他们看起来都很厉害的样子。 会不会把这么多人都解决掉? 当这样的一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连客栈掌柜,都被自己给逗笑了,他摇了摇头,将脑海之中,非常不靠谱的思绪全部都抛开。 一边快步准备离开铁山县,一边自言自语道:“我到底在想着什么有的没的?那个狗肉知县可是养着好几百个人,他们就只有区区四个人,四个人怎么和几百个人为敌?” 但是,还没有走几步,他又忍不住停了下来:“隔远一点,看上两眼……应该没问题吧?” 反正有什么不对劲的话,自己只需扭头就跑,不就行了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频繁冒出这样的想法,在鬼使神差之下,他居然真的回头了。 当他屁颠屁颠,回到自家客栈附近的时候,就发现自家客栈被围得水泄不通。 那一个个衙役,一个个捕快,一个个游侠浪浪子,手中持着的武器都是铁器! 有的手里拿着梭镖、有的拿着长刀、甚至有的,还拿着弓箭! 外边也围着一群看热闹的百姓。 客栈掌柜刚好混在这一群百姓之中,如此一来,他觉得自己就不会被发现了。 虽然他提着两个袋子比较怪异,但也是有不少的百姓,挑着扁担什么的。 嗯! 他觉得自己应该还算正常。 不算特别惹眼。 而事实也是如此,毕竟围观的百姓大多都将注意力,放在客栈那个方向。一双双眼睛都注视着那一家客栈,没有什么人在意客栈掌柜。 客栈掌柜还能够听见,这些百姓在议论纷纷。 “乖乖,这么大的阵仗,我记得上次官府在抓一个匪徒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大的阵仗啊!这起码得有两三百人了吧?而且一个个,都是拿着刀枪棍棒,好不威风!” “岂止是刀枪棍棒,还有二十几个人拿着弓箭呢!这么多的弓手在客栈外边这虎视眈眈,就算是插着翅膀都飞不出去吧?” “特娘的!那个狗肉知县,贪了这么多银子,该不会就是养这么一群人吧?这样一群人,简直就是狗肉知县的私军!” “嘘!!这个四个字你在私底下说一下也就算了,你当着这么多狗腿子的面说这四个字,你就不怕被抓起来吗?!” “话说,客栈里面的那几个外乡人,他们为什么不跑?” “对啊,如果他们第一时间就逃跑,他们还是有机会,能够跑出铁山县的。” “拴在客栈门前的那一头牛该不会是那几个外乡人的吧?可惜了……这么健硕的一头牛,估计要成为知县的盘中餐了。” “不过那头牛的旁边,为什么会有一副棺椁啊?” “该不会也是那几个外乡人的吧?” “啊?哪有人出门带这玩意儿啊?” “……” …… “特奶奶的,外面这些人嘴真碎。”一个铁山县捕快回头看了眼身后那群百姓,一双眼眸之中,尽是凶光毕露:“头儿,我们要不要先抓几个,那些胡言乱语的人?!” 被称之为“头儿”的捕头,头也不回地开口说道:“这些刁民日后再管,目前最为至关重要的是,把里面的那几个人给逮住!” 捕头顿了顿,继续道:“你去喊话,让他们出来束手就擒,如果他们不愿出来,那我们就乱箭,让他们射死!” “好嘞!” 捕快应了一声后,挺了挺胸膛,装作一副十分威武的样子,他直接走到了客栈的大门前,冲着客栈里面就是出声大喊道:“里面的几个反贼,全部都听着!识相的就全部都乖乖出来,束手就擒,没准知县大人心善,能够给你们,一个体面的死法!” “如果不出来乖乖束手就擒的话……”这个铁山县的捕快哼了一声,语气趾高气昂的说道:“我们就把你们,给乱箭射成刺猬!” 嗖—— 啪! 突然之间一个不知名物体,飞到了这个捕快的脸上,直接就把这个捕快的脸骨给砸骨折了,他整个人更是惊叫了一声,翻倒在地。 急忙摸了一把自己疼痛不堪的脸之后。 就摸到了一滩血。 吓得这个捕快那叫一个魂飞魄散:“我要死啦!我要死啦!暗器!是暗器!头儿他们不愿束手就擒,他们还伤了我!!!” “住口!”捕头瞪了他一眼:“什么狗屁暗器?是一根筷子!你这厮怎么这么废物,一根筷子,就能够把你的脸砸出血,简直丢人至极!” 训斥了一下这个捕快之后,捕头眼眸之中闪过了杀意,立即下达的命令:“既然这些反贼,敬酒不喝,喝罚酒。” “弓手准备!!!” 随着他这样的一句话落下,那二十几个手持弓箭的弓手,立即抽出一根箭矢,搭在了弓弦,并且拉紧弓弦,对准客栈里面。 这样剑拔弩张的一幕,看得周围的一些铁山县百姓,呼吸都有些凝固。 “放箭!!!” 二十几个弓手,同一时间松开了拉着弓弦的手指,一根根箭矢朝着客栈里面破空飞去! 虽然这些弓手看起来良莠不齐,拉弓的姿势,都有些不太标准。 但是这么近的一个距离,再不怎么标准也能够将箭矢,射入客栈之内。 破空而出的箭矢,甚至都刺破了客栈的一些薄窗,飞入的客栈里面。 而且这些弓手并没有停下,而是一根根箭矢,再一次搭上了弓弦之上,又是一波齐射射出。 这样一波就一波的齐射,竟足足持续了五波,上百支箭矢都射入了客栈之内。 看着一众围观的铁山县百姓。 那叫一个心惊胆颤! 其中更是有人被吓得腿软的,那个人就是这家客栈的掌柜……客栈掌柜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在发软,他意识到自己赶紧离开客栈是一个明确的选择,这个狗肉知县真不是一般的狠辣啊! 如果自己还在客栈里面的话,恐怕已经被射成一个刺猬了吧? “嘶……这是完全不给那几个外乡人活路啊!不过那几个外乡人也真够勇的,居然主动攻击一个捕快。唉,可怜啊!他们都已经被打成反贼了,恐怕都没有人愿意为他们收尸了。” “这么多箭飞进去,就算是他们有三头六臂,都顶不住吧?除非他们每个人都穿着一身,如同罐头一样的铁甲。” “哪来的铁甲让他们穿?或者,他们可以用客栈里的桌椅,当做是护盾。不过这四面八方的箭矢,怎么可能护得住呢?” “也不知道这一家客栈是谁的,那家伙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呀!” “是啊!就这一波弓箭齐射,里面不知多少东西都被破坏了。” “如果客栈的掌柜也在里面,那岂不是那个掌柜,也得死了吗?” “真是毫无人性啊!” “……” 这些百姓也只是敢低声窃窃私语,如果让他们,大声将这些话说出来,他们是万万不敢的。 他们确实是非常不满那个狗肉知县,但并不代表他们就会去作死。 毕竟那个狗肉知县虽说十分的贪财,但并不会竭泽而渔,而是每一次都给其他人留下一点点的余地,如此一来就能够长时间的剥削众人。 偏偏又没有剥削到一个极致的点,让很多胆子不大的人都生不起反心。 “哼!”感觉客栈里面,没有什么别的动静之后,捕头冷哼道:“知县大人心善,见不得太多的学,把他们的尸体都洗干净,再抬回去,给知县大人看看这些反贼。” “是!捕头大人!!”一众衙役、捕快、游侠浪荡子,立即朝着客栈里面鱼贯涌入。 那个捕头也进入其中。 然而,当他们踏入客栈里面之后,他们才发现……状况和他们想象之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客栈里面确实有人被射成刺猬,但是被射成刺猬的人,是她们比较眼熟的人。 那是几个游侠浪荡子! 然后他们见到了有一桌人,看起来是毫发无损的状态,对方的皮肤比大炎王朝的人要更为白皙一些,同时身高也没有他们大炎王朝的高……哦,除了其中一个看起来高得离谱的人。 一个个官府中人都是目瞪口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一伙外乡人。 这一帮反贼。 为何没有事?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铁山县的捕头并没有联想到,范武等人有多么厉害。毕竟在他的固有认知之中,就算是武艺再高强的人,也没有办法,能够挡得下这样的一波乱箭。 他扭头就是对着身后的一群弓手咬牙训斥道:“知县大人花了这么多银子养着你们,你们就是这样,报答知县大人的吗?!” “还愣着干什么?把那几个反贼全部都给我拿下!一个都不能放过!!” 一群捕快、衙役、和游侠浪荡子立即乌泱泱地朝着范武等人冲了过去。 客栈之中的一些桌椅,都被他们给踹翻在地。 因为他们觉得太碍事了。 “人好像有点多啊……”刘风没想到那个铁山县知县竟然这么看得起他们,他们只不过是把几个游侠浪荡子给打倒在地,顶多就是杀了一个游侠浪荡子而已。 然后对方就派出了这么多人,这看起来起码,得有个两百人了吧?而且外面还有很多人都挤不进来,可想而知,究竟是多么的人潮人涌。 行风子眯了眯眼眸,他已经将自己的武器给取了出来,这样的一把武器并不是桃木剑。 桃木剑这种东西如果用来对付鬼怪什么的是比较好用,但是如果用来对付人的话,那还不如一个木棍来的好使。 他拿出的武器是一把长剑,还是一把铁制长剑。 刘风也是取出了他自己的武器,毕竟他是独自一个人通大炎王朝去往大周王朝,又准备独自一个人从大周王朝回到大炎王朝。 只不过,在回去的路途之中遇上了范武等人,并且被范武等人所救,所以独自回大炎王朝,就变成了跟随着范武等人一起去。 在这江湖上独行,那肯定得要有防身的东西,他手中的两把单手短刀,就是他防身的东西。 说是短刀,其实也并不短。 刀身起码得有个三十厘米。 而云九卿则是取出了她的红玉短剑,这样的一件法器,对付恶鬼非常有用,对付活人也一样有用。之前几个游侠浪荡子,就是被她用这一把红玉短剑,给解决掉的。 “人确实有点多,我们不能够被他们给打散,否则的话还是很危险的。”云九卿提醒道。 哪怕他们三个都是修道者,但是面对这么多拿着武器的人,还是有些警惕的。 毕竟他们并非是钢铁之躯,要是有人运气好,用手中的刀划他们一下。 他们也是会受伤的。 如果他们这三个人的运气非常倒霉,不小心被人用梭镖捅一下,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梭镖……就是一种,枪杆并不是特别长的枪,也可以当投掷武器来用。 朝着范武等人涌来的一群人,也确实是将手中的梭镖,当成是投掷武器来用了。只见有十个人卯足了力气,朝着范武等人奋力投掷武器。 顿时,一杆杆梭镖破空飞出,梭镖的头部寒光烁烁,甚是骇人。 手持长剑的行风子已经豁然起身,他抬脚,就是将自己坐下的椅子给踢了出去。 沉重的椅子竟然被他一脚踢飞。 挡住了一杆袭来的梭镖。 旋即。 他手中的长剑更是奋力一荡,将另外的一杆梭镖给荡开,毫不畏惧地快速朝着那些人逼近。 云九卿则是站在行风子的左边,躲过了一杆梭镖之后,就随着行风子一同上前。 刘风则是在行风子的右边,奋力一刀将一杆梭镖斩落,咬牙也是跟了上去。 三人与这人潮人涌发生了首次碰撞。 电光火石的一个刹那照面,行风子就已经一剑刺穿一个衙役的胳膊,反手夺了对方手中的一杆梭镖后,左手持剑,右手持梭镖。 梭镖一记横扫千军,把好几个衙役都险些开膛破肚,长剑则是反手挡住,有人偷袭的一刀。 双方立即战作一团! 原本还信心满满的铁山县捕头,表情都有些不太对劲了,他一张脸上,写满了错愕的神色,甚至暗吞了一个唾沫:“这三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面对两三百号人他们居然都敢冲过来,而且一个照面就砍翻了好几个人?” 就算知县大人养的这些人,不是什么军中的军士,没有什么良好的军事素养,也不懂结阵。 但是人多啊! 乌泱泱的一群人冲上去……就算是三头千斤猛虎,都能够将其乱刀砍死了! 可是这三个人似乎比三头千斤猛虎还要更猛! 就在这个铁山县捕头,愣神的那短短的几个呼吸的时间,行风子三人又是砍翻了好几个人。 倒在地上的衙役、捕快和游侠浪荡子加起来,直接就有十几个人之多。 如此状况……吓得站在最前面的那一群人,忍不住连连往后倒退。 然后,就把后面的人给挤到了。 接着,这一两百来号人顿时就乱成了一窝粥。 “高手!这三个外乡人都是江湖高手!他们不是普通的反贼,他们一个人就能够打我们好几个!他们都会武功,他们都会武功!!” “你特娘的退什么?他们就算一个能够打好几个又怎么样,我们有这么多人,还怕他们一个打好几个?!” “你不怕我怕啊……万一,万一我是被他们砍趴的那个人呢?” “不要乱!不要乱!他们才看看了我们几个人?不要乱不要乱!” “草!哪个龟孙子把刀扔了,插到劳资脚了!” “别挤了,我要喘不过气了啊!” “上啊!前面的人在干什么?一群没有卵蛋的家伙,走在前面干什么?你们这么贪生怕死的话,就不要走在最前面啊!” “啊啊啊!我的手!这个娘们,把我的手砍断了!” “快救我,别踩我!!!” “不要乱啊!!!” “……” 这一群人终究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能够让很多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但是当他们面对三个修道者的时候,他们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别说是三个修道者的,恐怕就是十几个军中猛卒,拼上性命也能够将这一群人杀崩!毕竟一般乌合之众,只是靠着人数撑胆子,另外一方……是真真正正杀过人的! 这混乱的一幕,看得铁山县的捕头,那叫一个气急败坏。 他没有被范武等人气到,反而被自己这些蠢货队友们,给气到了。 铁山县捕头拔出了腰间的配刀,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配刀,扬声大喊道:“全部都不许退!你们这些孬货忘了知县大人是怎么对待你们的吗?你们里面,有不少人平日里行凶打人,都是知县大人帮你们压下来的!” “别忘了!你们拿着的银子,可是知县大人给你们的银子!”铁山县捕头紧咬牙关,一刀砍向了一个倒霉蛋。 也不知道是他伸手确实好,还是这个倒霉蛋比较倒霉,这一刀居然砍在了脖子上。 血液崩飞,撒了铁山县捕头一身。 这个捕头嘶声厉喝:“谁要是再敢往后退一步,下场就是和他一样!那几个反贼就只有四个人,难道四个人你们都解决不了吗?谁要是能够杀得了一个反贼,本捕头就像知县大人为谁请功,荣华富贵就在今日!!” “谁要是继续怯战的话,他的家人都没有办法,在铁山县混下去!这句话我说的,我记住你们每一个人!你们不要挑战本捕头的容忍度!” 在一番威逼利诱之下,这些衙役、捕快和游侠浪荡子们,只能是鼓起勇气,继续朝着范武等人,杀了过去。 客栈之中,可谓是喊杀冲天。 听得外面的一群百姓,一个个都是面面相觑。 因为,他们能够察觉到。 状况好像有点不对劲。 因为按理来说这么多人涌入一家客栈,里面里面就算是有十几个反贼,应该都能够很快就解决得了吧?可是这里边的喊杀声似乎持续了很长的时间,而且伴随而来,一些混乱的声音也传到了外面,这更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在外边围观的百姓们,可是听说里边的所谓“反贼”,也就只有四个人而已。 一两百个手持武器的人,居然打四个人打了这么久? 嘶!开什么玩笑,这确定不是在唱大戏吗? 总不能说,里边的所谓反贼不止四个人吧?难道是有四十个人? 那也不应该呀,如果是有这么多的人,再加上这么多的官兵,就这样的一家客栈,就算是再怎么的大,又怎么可能挤得下来? 怀着这样疑惑的人,还有那个至今都没有离开的客栈掌柜。 他也是属于一脸懵逼的状态。 “那……那里边的四个外乡客人,难道都这么厉害吗?”客栈掌柜暗吞了一口唾沫,他知道,那几个客人里面的那个女子很厉害。那个女子凭借着一己之力,就能够将六个游侠浪荡子全部都给打趴在地,并且血流如注! 如果另外的三个客人,也和那个女子一样厉害的话,那岂不就是说……他们四个人加起来,起码能打二十四个人? 嗯! 这么一想的话,里面的喊杀生能够持续这么久,似乎也比较正常了。 万一他们四个人,能够对付的人不止二十四个人,甚至更多呢? 三十四个? 四十四个? 后面的数字,他已经不敢想下去了,因为那个数字,太过于庞大。弱小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就在客栈掌柜想入非非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道惊呼声,从他的旁边响了起来。 吓得他还以为是自己被发现了,结果一听,发现并不是。 只听那一道声音是这样响起的:“有人被抬出来了,快看!!!” 众人急忙朝着客栈的大门看去。 客栈掌柜顿时一愣……莫非是那几个外乡客人顶不住了?不过,如果是他们被抬出来的话,那为什么客栈里面,还有这么混乱的喊杀声? 客栈掌柜踮着脚尖努力一看,结果他这一看,就轮到他惊呼出声了:“那好像是……好像是官府的人!是官府的人……被人抬出来了!” 与其说是被抬出来,还不如说是被人狼狈的拖了出来。 将伤者拖出来的官府中人……脸上显摆了恐惧的神色,他们都有些犹豫,要不要再进去? 问题是那客栈里面,可是有个四个大魔头啊! 不! 应该说是三个大魔头,因为其中还有一个人,至今都没有出手! “怎么这么多衙役被拉了出来?还有很多知县养的地痞流氓,也被拉了出来?他们好像身上都带着伤势,而且看起来伤势似乎还不小。” “嘶!还有个人一条手都被砍断了!天啊,那里面的外乡人这么厉害的吗?” “我记得那个人!那个人好像是衙门的两个副捕头之一,他怎么……他的腹部好像被人捅了一刀,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 “一、二、三……十五!十五个人!而且里面,应该还有没有被拉出来的吧?” “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问我,我问谁?只能说,这些人伤的好,伤的活该!!” “是啊!他们这些人之前还在强行收我们的税,甚至还打伤了不少的人。现在,好极了,简直就是风水轮流转啊!” “特奶奶的……看得真爽!” “嘘,小声一点!” “……” 看到官府之中那么多知县的狗腿子都受伤了,外面围观的百姓们绝大部分都是在幸灾乐祸,因为他们平日里可是饱受这些狗腿子们的迫害,早就把这些人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了。 同时这也激发了他们的好奇心,他们非常的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能够将这么多的知县狗腿子,伤成这个样子? 着实是难以想象! …… 客栈里。 刘风负伤了,因为敌人数量太多,他难免会有兼顾不到的时候。他的腰肋被一杆梭镖擦身而过,锋利的梭镖划破了他的衣服,以及血肉。 血液已经将他半身的衣裳给染湿,疼得他额头的冷汗都流了出来。 刘风知道范武道长之所以迟迟不出手,肯定是为了考验他们三个人,结果在范武道长的考验之中,自己居然是第一个负伤的…… 虽然这也在预料之中,但是还是觉得有些丢脸,你让他挥刀的速度更快了。 而他的受伤,让一群衙役、捕快、游侠浪荡子们,皆是双眼冒光! 因为他们早就已经快被这三个猛人给吓傻了! 他们甚至都以为这三个某人是不是刀枪不入? 结果刘风的负伤告诉了他们,这三个家伙,并非是个刀枪不入! 他们竟然因此振奋起来了! 因为他们看到希望了! 面对一杆杆突刺而来的梭镖,就连行风子都不得不后退一步,毕竟……他手里只有一把长剑,以及一杆抢过来的梭镖,没有那个能力,瞬间将所有攻击都给挡下来了。 这一退,三人就是在节节后退,似乎在正面之上,三个人对付两百多人,还是太勉强了。 尤其是这客栈之中的空间,本来就很狭小。 再加上涌入这么多的人,就变得更加狭窄了,让他们三个,想要施展一些步法,都很困难。 相当于这种小小的空间,让他们只能正面跟敌人对抗,没有办法通过灵活的身法消磨对方。 这就被迫将修道者最大的一个优势给摒弃了。 “哈哈哈!他们退了!他们退了!”铁山县捕头,站在一张桌子上,看着前方的局势大声嚷嚷:“快!压上去!压上去!把他们逼到角落,让他们退无可退,让他们被捅成筛子!!” “弓手呢?弓手呢?”他急忙把那些弓手喊来:“你们全部都站在桌子上,给我射死那些反贼!” “捕……捕头大人,场面太混乱了,我们的准头可能不太好,容易伤到自己人。”有弓手犹豫道。 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弓手,又不是什么神箭手,在这种混乱场面之中,想要射杀几个反贼,那简直就是在为难他们呀! “劳资管你们准不准!还想不想升官发财了?想脱就给劳资射死他们!”铁山县知县说道。 他扬了扬自己手中染血的配刀:“你们莫不是,想要跟反贼一伙?” 嘶! 一个帽子扣过来这谁顶得住啊? 一群箭筒里面还剩有箭矢的弓手急忙爬在桌子上,他们搭弦拉弓,然后这出一根根箭矢。 嗖—— 嗖—— 嗖—— “啊啊啊!有人在放冷箭!”一个倒霉的游侠浪荡子惨叫一声,他的肩膀被一根箭矢从背后射穿了,吓得他想要将箭矢给拔出来。 可是刚一碰到这一根箭矢,就痛得他浑身在打颤,痛得他眼泪都蹦出来了。 云九卿险而又险地躲开了一根箭矢。 颇为心有余悸。 因为刚刚那一根箭矢是冲着她的咽喉飞过来的,也不知道是射箭者的枕头非常的好,还是只是撞了一下运气……不过他也知道,凭借着自己、和行风子、加上刘风三个人,对付这么多人,还是有些勉强了。 至少在这么狭小的空间之中,不适合对付这么多人,如果是在野外,那就好办多了。 可惜。 场地受限! 就在这个时候,云九卿的眼角余光忽然见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范道长,不紧不慢站了起来。 云九卿手持红玉短剑刺伤一个敌人的腹部之后,她愣了一下:“范道长这是……” 她意识到。 范道长…… 要出手了! “快躲开!”云九卿急忙提醒旁边的刘风和行风子,她说道:“范道长要出手了!” 刘风和行风子听到了云九卿这样的一句话之后,立即打了个冷颤,他们二话不说,急忙朝着一个方向躲去——因为他们担心,范武道长的出手,会波及到他们两个人。 因为范武道长每一次出手的战斗余波,都让他们两个有心理阴影了! 云九卿也不例外,她也是逼退了眼前一个敌人之后,赶紧躲到了一个角落。 他们这三个人突然分散开来,并且各自躲在不同的方向,这样的画面让这些知县的狗腿子们,都是有些不明所以。 知县的狗腿子们想不明白,为什么云九卿等人,会做出这样的一个反应? 明明他们身上的伤势也不多呀! 怎么突然就躲起来了,好像是在躲避着什么,洪荒猛兽一样? 而见到这一幕的铁山县捕头,却是兴奋异常,他大声喊道:“他们退了!他们怕了!这些反贼畏惧了!他们这三人肯定受了不浅的伤势!就算是他们没有受伤,也绝对是体力耗尽了!” “堵住他们,不要让他们逃跑!要是让她们逃跑的话,本捕头唯你们是问!快冲上去,快!快杀了他们!免得他们反扑回来!!” 一群手持武器的人……恨不得大骂这个捕头——你这家伙怎么不自己上?在这里一直瞎嚷嚷,还一直威逼利诱! 当然,这样的话只是在心里面说一说就行了,他们是断然不敢在嘴里说出来的。 而且很多人的想法,和这个铁山县的捕头是一样的,他们觉得自己终于等到了反击的机会! 他们这么多人,和三个人纠缠到现在,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 如今一见到云九卿等人露出了“败相”。 他们如何不激动?! 如何不兴奋?! “捕头大人,好像不太对。您看那个大个子,那个家伙之前一直都没有动弹,现在他好像站起来了。那个大的个子难道是想要凭借着一己之力,拖住我们的人,让其他三个反贼的体力,稍微恢复一下吗?” 铁山县两个副捕头,有一个负伤被拉出去了,另一个则是在捕头的旁边,提醒着这个铁山县捕头。 “嗯?”铁山县捕头看向范武,他皱了皱眉头:“这个外乡人长得是很高大,比我们大炎王朝的人还要高大,但是……又能够怎么样呢?” “归根到底他就只有一个人而已,他的三个同伴,已经体力耗尽了。难道凭借着他一个人,还想力挽狂澜吗?” 铁山县捕头冷笑道:“别痴心妄想了,就算你把一个军中将军扔在这里,他也是死路一条。” “更别说这四个家伙,只不过是外乡的反贼罢了!” 然后。 这个铁山县捕头,就看到了那个身材高大的“反贼”,捏起了一个拳头。这样的一个动作,让铁山县捕头愣了一下。 旋即。 他着实是有些忍不住噗嗤一笑:“这个家伙,背着一把剑不用,居然想要用拳头?他难道,想用拳头和武器硬碰硬吗?啧啧……这和鸡蛋碰石头,有什么区别?” “本来以为这个大个子是个比较厉害的角色,结果现在看起来也就是一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家伙罢了,空酒一身腱子肉,没有一个好脑子。” 就在铁山县捕头作出这样的一个评价的时候。 他见到了那个大个子反贼,朝前轰了一拳。 这一拳并没有砸在任何一个人身上。 而是砸在一团空气上。 这是干什么?热身?还是说……那个大个子,单纯是脑子真的不好使? 就在这样电光火石的念头,刚刚落下的时候,客栈之中的所有人都能够听见震耳欲聋的巨响,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大爆炸一样。 竟是范武这轻描淡写,让人怀疑能不能把一只蚊子给打死的一拳,将前方了一大团空气……都给硬生生地轰爆了! 朝着前方席卷而去的冲击波肉眼都能够看得见,让一个又一个衙役、捕快、和游侠浪浪子的一双眼睛,都睁得老大。 轰!!!! 他们只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给迎面撞上了似的。所有人都是忍不住,张口喷了一口鲜血。 他们的身体更是如同破麻布袋一般。 朝着后面倒飞而出! 那个画面看起来极为震撼,密密麻麻的一群人,齐齐被冲击波撞飞,然后狠狠的撞在了客栈的墙壁,直接将木质墙壁给撞碎。 恐怖的冲击波,甚至将这一家客栈都给轰平,将客栈的四面墙壁撕成碎屑,让客栈的屋顶,都被高高抛飞而起。 一块又一块的砖瓦,不知道朝着什么方向飞去,像是客栈里面被人埋了万斤炸药。 然后这万斤炸药被人给引爆了一样。 但又有些许的不同。 因为范武对于自己出手的力量控制地非常好,被撕成碎片的客栈并没有波及到更多的人,并没有伤及到远处在围观的铁山县百姓。 那一群围观的铁山县百姓,只感觉前方的客栈,发出了一声巨响。 这样的一声巨响震得他们耳膜都在阵阵发鸣。 然后,他们就见到客栈坍塌了! 并且,他们还见到一个又一个的人,口中喊着凄厉的惨叫,朝着四面八方飞出。 狂风带着烟尘迎面吹拂而过。 场面可谓是非常壮观,很多人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见过。 一众围观的铁山县百姓。 皆是目瞪口呆!!! …… …… ------------ 第二百零八章:三清妖尊!大炎王朝的邪神!(六千大章求订阅)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画面,是多么的令人匪夷所思……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一群狗肉知县的狗腿子们,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朝着四面八方飞去。 然后他们就看见那些人,如同下锅的饺子一般,狠狠地摔落在地。 嘶! ! 简直就是看一眼都会浑身酸痛,也不知道这一摔,这些人到底摔到了多少根骨头?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何,这些人会突然飞散出来? 什么力量把他们打飞了出去? 原本还好好的一座客栈,为何又会顷刻之间,轰然坍塌?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萦绕在每一个围观百姓的心头,让那一张张脸上都写满了一脸懵逼的表情,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无尽错愕。 有一个围观的铁山县百姓,被扑来的一阵烟尘,给呛得连连咳嗽。他一边咳嗽,一边艰难地说道:“咳……咳咳咳……这一家客栈怎么突然就倒了?那些人又是怎么一回事?简直是大白天见鬼了,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什么大白天见鬼?这是神仙显灵!”旁边有一个人,语气兴奋地反驳道:“这些狗肉知县的狗腿子们,一个个都是活该!他们平日里做了这么多的恶事,现在是他们遭报应的时候。” “没错!这肯定是神仙显灵了,神仙都看不下去,他们做的那些事情。哈哈哈!活该啊!” “话说客栈里面那四个‘反贼’呢?” “有没有这个可能,这是那四个‘反贼’,弄出来的动静?” “啊?你脑子是不是烧湖涂了?这种仙神手段……怎么可能,是几个外乡人做出来的?” “那可不一定啊!” “只能说这些狗腿这么好死!真是大快人心,看得那叫一个畅快淋漓!哈哈!今日回去,老夫定要痛饮三大碗酒!好好的庆祝一下!” “要是那个狗肉知县,也能够遭到这样的报应就好了,苍天什么时候为我们出头啊?” “啧啧啧!” “……” 如今的一幅画面……不仅让这些围观们的百姓很是震惊,也让这些百姓们非常的幸灾乐祸,这样的一幕简直就是喜闻乐见啊! 他们无时无刻都幻想着,这些狗肉知县的狗腿子们,有朝一日会遭遭报应。 只可惜幻想只限于幻想,这些狗腿子们一直都没有遭到报应,也没有遭到天谴,这些人依旧是逍遥快活,依旧是欺压百姓。 不过……他们的幻想在今天好像是显灵了一样,狗腿子们终于遭到报应了! 怎一爽字了得? 尤其是看着那些狗肉直线的狗腿子们,倒在地上不断的翻滚哀嚎,那种心情的舒畅感,别提有多么爽了。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们恨不得上前补上几脚。 只可惜他们并没有这个胆子,如果他们有这个胆子的话,早就已经反了,还用得着等到今日,才在这里幸灾乐祸吗? 不过在这一群雀跃的百姓之中,有一个人的心情,是最为复杂的。 那个人就是那一家客栈的掌柜。 “我……我的客栈……”客栈掌柜呆愣愣地呢喃着:“我的客栈没了……” 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一家客栈,现如今直接被夷为平地,就连一面墙,都没给他留下来。 怎么说呢? 客栈掌柜并没有愤怒,因为能够造成这么大破坏的存在,根本就不是他有资格去愤怒的。如果这真是仙神的手段,他要是愤怒的话,那岂不是,对一尊仙神愤怒吗? 就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究竟该用何等言语去描述? 遗憾? 高兴? 伤心? 好像都有。 “也对……也对……无论如何,我的客栈都是保不住的,与其落在那个狗肉知县的手里,便宜了那个狗肉知县,还不如就就此毁了。”客栈掌柜如此低声安慰一下自己。 而且这也算不上是安慰吧,毕竟他觉得自己,说得也没有错。 因为……这家客栈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个狗肉知县肯定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肯定想要借此大做文章,然后一文钱都不用花就夺走他的客栈。 而再加上他也要逃离铁山县,那么那个狗肉知县,更加不可能放过这一家客栈了。毕竟,这可是一块放在眼前的肥肉。 只要,是一个有脑子的正常人,都不会放过。 这么一想,他心里就舒服多了。 而且客栈之中的所有金银,全部都被他拿出来了,他甚至还顺走了一部分的税银。再加上,家中的一些家当,他的家人应该也拿出来了。 有了这些银子,自己找另外的一座县城再盘下一家客栈,继续做客栈的生意也不是不行。 他还是有从头再来的资本的。 虽然略微有些心疼自己的客栈,但倒下来的是自己的客栈,而不是自己的小命,就足够了。 还有这样的一批人,心情并不是特别的好。 或者说心情非常的痛苦。 且肉身也是非常的痛苦。 这一群人,很显然就是狗肉知县派过来的,一群狗腿子们。 “哎哟……哎哟……”一个铁山县捕快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腿不断地左右翻滚,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的表情。 而且他不只有自己这一条腿痛,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不痛的,只是捂着的这一条腿是最痛的而已。 如果有人将目光挪到他这一条腿上,就会震惊的发现,这一条腿竟然折断了! 并不是那种骨头的断,而是那种骨头和肉,都断了的那种断裂! 只剩下一点皮连着! “啊啊啊!痛!好痛! ”也有一个游侠浪荡子,正在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左手插入了一根木棍,一看就是某张椅子上的一个零部件。 这样的一根木棍……直接洞穿了他的手掌,而他整个人也是爬不起来的状态。 因为他是被一股冲击波掀飞出去,然后再摔落在地的,相当于一个人从二楼直接摔下来。 那种肌肉的挫伤和骨头的挫伤,不可能这么快就缓和得过来。 “怪物!那个人是怪物!”一个衙役惊恐大叫,他的双手双脚不断的挣扎,想要已经坍塌的远离客栈,可是挣扎了老半天,都没有办法挪出几米的距离,因为他的双腿双手都软塌如泥。 不仅是因为有外伤,也是因为有恐惧在作祟,内心之中的莫大恐惧,已经侵占了他的身心,让他整个人都是一副被吓惨了的模样。 脸上一片煞白。 面无血色! “我的手……我的手断了!啊啊啊!有没有人救救我?有没有人能够救救我?你们这些刁民,快来救救我啊!快点过来把我抬去医馆啊!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抬我去医馆啊!” “他们不是人,那几个反贼,根本就不是人!他们是怪物,他们是恶鬼……特别是那个大个子,他……他是妖魔!他是妖魔啊?” “怪物……怪物!不要过来啊!不要靠近我啊!” “捕头……捕头大人好像死了! !” “别管什么捕头大人了,管好我们自己再说吧!” “谁的梭镖捅到我身上了?!” “……” 连绵不绝的惨嚎犹如一片人间炼狱,这些狗肉知县的狗腿子们,一个个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头破血流的那种伤势都是最轻的。 尤其是那个铁山县的捕头,模样是最为凄惨的,整个人的脑袋都被削下了一块。 就像是头部被什么利器给撞到了一样。 他的四肢,更是呈现出不同程度的诡异扭曲,白花花的骨头,都已经刺破血肉显露出来。 腹部更是被一把钢刀给刺穿,肠子什么的全部都流了出来。 一双眼睛可谓是瞪得老大。 那种极为绝望的表情,凝固在了他那一张脸上,不在动弹的眼眸之中,写满了恐惧的神色。 堂堂一个铁山县的捕头,在这铁山县之中,也算是一个大人物了。 尤其是那个狗肉知县,养了这么多的狗腿子,基本就是这个捕头在管理的。相当于他这个铁山县的捕头,比其他县城的捕头都要权力更大,因为他管的人都是好几百个人。 就是这样的一个铁山县的大人物,死得这么的不明不白,死得这么的凄惨至极。 当然……并没有任何一个人为他的死状感到惋惜,有的单纯只是幸灾乐祸。 而且,死掉的并不仅仅只有一个铁山县的捕头。 就算范武的力量控制的再好,也抵不住有些人的运气,太过于倒霉。 一大片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昏迷过去,还是已经嗝屁了。 范武这平平无奇的一拳,轻描澹写就将这一帮狗肉知县的狗腿子们,全部都给解决掉了。 这些狗腿子们没有一个能够站得起来。 恐惧的情绪,早就已经让他们的身心,都尽数崩溃了! 一阵徐风吹拂而过,将弥漫着的烟尘都给吹散了。 范武等人显露在了一众人的面前。 范武已经从破烂的客栈之中走出,他先是瞥了一眼拴在客栈门前旁边,毫发无损的老青牛、以及天机棺……然后再将目光投向了躺在地上,不断哀嚎的狗肉知县的狗腿子们。 面对这样鱼肉百姓的家伙,范武从来都不会以手软,也不会升起任何的怜悯之心。 这一切都是这些人罪有应得罢了。 既然……老天爷不会给这些人降下什么天谴,那他范道长并不介意当一次降下天谴的老天爷,也算得上是他做了一件好事了。 至少范武觉得自己是在做好事。 至于其他人是怎么看的…… 关他屁事! “快看!”一个眼尖一点的百姓,见到了范武等人之后,脸上写满了震惊的表情,急忙对着身边的几个人,张口喊道:“客栈里面,有几个人走出来了!那几个人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伤……哦不对,有一个人好像受伤了。” 其他人立即将目光,全部都放在了范武等人的身上,顿时,就发现了有些不太寻常的地方。 “狗肉知县的狗腿子们,不是都已经倒下了吗?为什么还有四个人还站着?难道他们是属于比较幸运的那四个,所以他们没有倒下来吗?” “我怎么感觉他们看着,不太像咱们大炎王朝的人的样子?咱们大炎王朝的人应该没有,他们的皮肤这么白吧?” “是啊!除了那个个子看着长很高的人之外,其他几个的个子并不是特别的高。” “等等!”忽然有人反应过来:“这几个人该不会,就是狗肉知县说的所谓反贼吧?” “啊?他……他们就是那几个外乡人?” “嘶!如果他们就是那几个外乡人,我记得之前,里面有很乱的喊杀声。这是不是意味着,被两三百个人围攻的他们没有一个人折损?” “狗肉知县的这些狗腿子们变成这个样子,该不会也是他们干的吧?” “怎么可能?那都是仙神手段了吧!” “……” 然而接下来的一声惊叫,却将这些百姓们给打脸了——发出惊叫的人是一个铁山县的捕快,或者说……是一个副捕头! 这是铁山县唯一的一个副捕头,因为之前的一个副捕头运气倒霉,被波及到之后嗝屁了。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啊!”这个副捕头的两条腿都骨折了,他的额头之处也是血流如注,但身上的这些伤势,都抵不过他内心的恐惧。 】 这个铁山县副捕头惊恐大叫:“你……你不要靠近我啊!我也是被逼的,我也是被知县逼的,我不是故意与你们为敌的!你们不要过来!” “呜呜呜,求求你们放我一马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这里好几口人全部靠我一个养活。” 这个铁山县的副捕头那叫一个痛哭流涕。 脸上那种恐惧表情、以及语气之中的那种颤抖,根本就不是装出来的。 这样的真情实感是装不出来的。 “怪!怪物出来了!”一个游侠浪荡子也是惊恐大叫道:“那个怪物……就是那个怪物一拳下去,把整个客栈都给移平了!就是他杀了这么多人,就是他让我们变成这个样子!” 也有一个衙役满面恐惧,嘴里不断的念叨祈祷:“佛祖保佑,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更有甚者,单单是看到了范武的身影,就已经被吓尿了出来! 空气之中除了弥漫的血腥味之外,还弥漫着一股尿腥味。 甚至还弥漫着一股屎味。 因为不仅有人被吓尿了出来,还有人被吓得……连屎都出来了! 他们这样的一种反应,把远处一帮围观的百姓,都给看愣了。 而且他们这惊叫出来的一言一语。 更是让这群百姓目瞪口呆。 不…… 不是吧? 真的是这几个被狗肉知县,打成反贼的外乡人,造成这么大的一个破坏的?尤其是其中的那个很大个子的外乡人,他一拳把客栈打塌了? 开什么玩笑? 认真的吗? 面对着一道又一道目光的注视,范武全部将其无视掉了……他屈指轻轻一弹,将落在自己肩头之上的一点灰尘给弹开。 旋即。 只听范武开口说道:“看来……这个铁山县的知县,非常欢迎我们。” 范武咧嘴一笑:“既然如此的话,那可不能够亏待,他对我们的这一波‘款待’,凡事终归,得要讲究一个礼尚往来。” 听到了范武这样的一句话后,云九卿好奇一问:“范道长,我们……要去铁山县的衙门吗?” “嗯。”范武说道:“去一趟。” 铁山县的衙门,具体在什么地方范武不知道,但是他却能够感知到一个大致的方位。 因为,凭借着他惊人的嗅觉,可以清晰嗅到一些气息踪迹。 这一群铁山县知县狗腿子们,肯定是有人从衙门那边过来的……尤其是那一个个铁山县捕快。范武只需要追寻着这些铁山县捕快们的气息,就能够锁定住衙门的位置。 …… 铁山县衙门。 “已经过去这么久的时间了,为何还没有人回来?” 铁山县知县皱了皱眉,他觉得今日的情况,有点不对劲。 将几个外乡人杀鸡儆猴而已,用得着拖延这么久的时间吗? 要知道,他可是派了很多人出去,就算对方是修道者,也能够将对方的人头,给取下来吧? “知县大人,莫要被影响了心境。”知县旁边的老道士,开口说道:“现如今是知县大人您,感受气感最为关键的时候。倘若您这时候,心境出了问题,会大大影响后续的进展。” “嘶……呼……”铁山县的知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了出来,让自己的思绪平息一下。 他摇了摇头:“确实是不应该想太多,十拿九稳的事情,没必要过于操心了。”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 铁山县知县,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张口问道:“道长,有一个问题,藏在本官心头数年之久。只不过之前,一直都不太好意思问出来。” “现如今本官也算是,即将就要感受到气感,即将就要踏入修道者的行列。同时,也即将要修炼道长您给予我的一门功法。” “到了这样的一个时刻,本官觉得这个问题,是时候该问出来了。” “毕竟本官觉得咱们已经算是一条船上的了。” “哦?”老道士好奇的问道:“什么问题呢?” 铁山县知县说道:“道长,您信仰的到底是什么存在?” 老道士笑道:“自然是三清。” 铁山县知县摇了摇头:“道长,您还是不愿意,向本官袒露心思。信仰三清,那不就是名门正派吗?可是有哪一个名门正派在炼丹的时候,需要用人命来炼丹的呢?” “老道我的法门比较特殊而已。”老道士解释道。 铁山县知县说道:“我不信。” 他叹了口气:“我们的关系都已经到了这种亦师亦友地步了,可是道长您还是不信任我。” 老道是一只手抓着拂尘的手柄,一只手轻轻的摸着拂尘。 他沉默了片刻之后。 这才开口说道:“老道我信仰的确实是三清。” 还没有等铁山县知县露出失望的表情,这个老道士就继续说道:“只不过,并非是知县大人您,认知之中的三清。” “哦?”铁山县知县一愣,旋即,他升起了无尽的好奇心:“那又是哪门子的三清?” 老道士说道:“名门正派所信仰的是三清道尊,老道我信仰就是三清妖尊。” 他这样的一个回答,让铁山县知县瞪大了一双眼睛:“三清妖尊?!” “没错。”老道士说道:“赐予老道我修道之法,并且,将老道我引导上修道一途的存在,就是三清妖尊。” 接着。 老道士将所谓的三清妖尊,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是他年轻的时候,意外捡到了一尊神像。那一尊神像非常的古怪,神像是三个很怪异的“仙神”。 她们穿着的衣服……就像是神仙穿着的衣服,她们的身躯……也是和人的身躯一模一样。看起来,就好像是哪一处道观里的三清神像似的。 唯独的不同,就是她们的头颅并非是人的头颅,而是兽类的头颅! “兽类头颅?”铁山县知县倒吸一口凉气。 他看向眼前,这个亦师亦友的老道士的时候,眼神之中,都带着一种惊悚的意味。 老道士正色道:“知县大人……莫要以为三清妖尊乃是所谓的邪神,如果您是这样想的话,那您的格局未免也太低了。” 老道士说道:“三清妖尊,她有着通天彻地的大神通,邪神二字根本就配不上她!因为,她麾下……就有邪神!” 铁山县知县:“! !” 麾下有邪神…… 是什么概念? 说实话,铁山县知县其实并不是特别的懂,但是他感觉听着这描述就很厉害。 他兴奋了! 像是铁山县知县这样的人,对于信仰的存在,到底是邪神还是正神,他其实没什么感觉。 因为他就属于那种利己者。 只要是对自己有好处的存在,管她是正神还是邪神! 如果那位三清妖尊,能够让他拥有更多的寿命,能够让他成为一个修道者。 那说实话…… 他并不介意堕落! 就在铁山县之前,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阵声音打断了他。 他眉头一皱。 今天他说话的时候,这已经是第二次被打断了。 “外边怎么……”铁山县知县的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他就忽然见到一道黑影朝着这个方向飞了过来,那一道黑影狠狠的撞在了后方。 他被吓得急忙朝着那个方向一看,就看见一个血淋淋的人,紧贴在一堵墙上。 飞过来的那一道黑影居然是一个人? 而且还是一个穿着衙役衣服的人?这家伙紧紧的贴在墙上,而且浑身都流血的样子,估计,整个人都成了一坨烂肉了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贫道我对你们两个说的三清妖尊很感兴趣。”十分陌生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如果不介意的话,能跟频道我说一说她吗?” 铁山县知县和他旁边的那个老道士,瞬间将目光,投在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们见到了一个人。 很高大的一个人! …… …… ------------ 第二百零九章:域外天魔眷者!妖魔神降!(求订阅吖) 铁山县知县的眼睛睁大几分,带着一丝愠怒的眼神瞪着来者,只听他咬牙切齿地发出警告:“你是何人?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想到紧贴在墙壁之上的一坨人形烂肉,他的心中就不禁打了个冷颤。 看向来者的那种眼神,也带上了浓浓的忌惮。 以及……一丝难以隐藏得了的恐惧! 铁山县知县在很多百姓的口中,是一个贪得无厌的狗肉知县,既然是一个大贪官,那就说明,他并不是那种愚笨之人。 尤其是在铁山县贪了这么久,都没有被朝廷拿下来,更足以说明他不是什么蠢货。 之前,在见到那一坨人形烂肉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来者不善了。 而且他在铁山县当了这么久的知县,从未见过……像眼前这个不速之客一般高大魁梧之人。 他敢肯定突然闯进来的这个人,绝非是铁山县之中的百姓! 脑海之中,闪过一个就一个念头。 铁山县知县不知不觉,将自己的屁股往后挪了挪,试图与对方拉开一点距离。 同时…… 他在给旁边的老道士使颜色。 “福生无量妖尊。”老道士一眼就看出,铁山县知县心中其实是很怕的,他喊了一声与别的道士,截然不同的言语。 然后,他用右手持着的一把拂尘,拍了拍身上朴素的道袍。 似乎想并弹走不存在的灰尘。 随后,再喝了一口热茶,润了润自己的嗓子。 做完了这些动作后,老道士才不紧不慢的缓缓站起来,明明他信仰的是一个所谓三清妖尊。 可他现在的这种做派,却是如同那种,名门正派的得道高人一般。 尽显道门风度。 老道士这样的风范气度,让铁山县知县稍微安心了一点,他稍微松了一口气:“有道长出手的话,就算是不知名的歹人也能够拿得下来。” 如果是寻常的道士,他或许不是特别的信任。 可这位道士……如果信的是一尊邪神的话。 那铁山县知县就对其很信任了! 虽然他对修道意图不是很了解,但是他也知道,能够信仰类似邪神之类存在的道士,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道士! 他可是经常听说,随随便便一个邪道,就能够让整个县城的圣火卫,都是无比焦头烂额。 如此一想,岂不是邪道比正道更加厉害吗? 顶多就是,正道的人,比邪道的人多罢了。 反正铁山县知县是这么想的。 如此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铁山县知县看着眼前这个闯进来的陌生人时,也不再有之前的那种恐惧,而是恢复了以往的澹然。紧接着,他对着那个陌生存在说道:“贸然闯入官府之中,并且残害官府中人,那可是杀头大罪。” “你这厮闯入衙门里边,不由分说就是杀害官吏,还不报上名号。如此藏头缩尾的行径,非君子所为。”铁山县知县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最好报上你的名号,说出你的目的。” “最好是说出……到底是什么人派你过来的?如此一来,就能够免除,之后的皮肉之苦。” 面对铁山县知县这样的言语。 范武笑了笑:“能够派出这么多人去欢迎贫道,还把动静闹得这么大,整个满城皆知的大场面,难道还不知道贫道是什么人吗?” 范武这样的一个回答,反倒是让铁山县知县愣了一下,因为他一时半会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派人出去迎接这个家伙了? 要知道,自己和眼前这个贸然闯入衙门行凶的人,根本就不认识啊! 他堂堂一个知县,哪门子抽了风。 会派人去欢迎这样一个人? 嗯? 等等! 铁山县知县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而且他也听得出来,范武语气之中的那种讥讽。他意识到,范武所说的欢迎是一句反话。 脑海之中闪过的灵光,让他本就已经瞪大的一双眼,瞪得更加之大。 铁山县知县的语气之中,都是遍布匪夷所思:“你是反贼?! ” 他终于是醒悟过来了,在这个时候会杀上门来,并且还说出这般讽刺的言语,不是反贼还是什么? 毕竟最近铁山县最大的动静,也就是他派出很多人,去强征收税了吧? 而在强征收税之中所碰到的硬茬子,也就只有今日那几个外乡人了吧? 铁山县知县难以置信问道:“你是如何闯出重围的?!” 这一点他万万是想不明白,自己派出去这么多人,这个家伙竟然能够闯出重围,并且闯到衙门之中? 这厮难道是什么再世战神吗? 太离谱了吧! “知县大人,此獠并非是寻常的反贼。”铁山县知县旁边站着的老道士开口说道:“如果老道我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应该也是一个修道者。能够将人打飞出去,并且能让一个人的血肉之躯撞成肉泥,这定然是一种特殊的术法。” “而且老道我刚才听见此獠,自称自己贫道……这意味着,此人很有可能与老道我一样,是一个道士。” 老道士顿了顿,继续说道:“只不过老道我,是正统道士,是名门正派。” “而这个家伙,是一个邪道,人人得诛之!” 怪不得铁山县知县能够和这个老道士混迹在一起,这两人都是一类人,随便三言两语就能够将范武,打成一个反贼和一个邪道的标签。 颠倒黑白,也没有这两个人这么明目张胆的。 “修道者!嘶! ”铁山县知县直接豁然起身,连连往后倒退几步。 他是一个很惜命的人,所以他才会表现的这么不堪。 如果,范武单纯只是一个武力高强的普通人,那么铁山县知县还没有那么惧怕。 毕竟他觉得有老道长在旁边,再高强的人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怎么和修道者相比呢? 可是范武如果是一个修道者,那可就不一样了。 鬼知道……修道者有什么神秘的诡异手段? 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就被阴死了。 他要是这么不怕死的话,就不会勾结老道士,这样的一个信仰邪神的邪道了。 “知县大人莫要惧怕,修道一途讲究一个不进则退。您若是惧怕了,那可能往日想要感受到气感、想要再修道一途,更加精进几分的话,就十分的困难了。”老道士的声音缓缓响起。 紧接着他继续说道:“这样的一个邪道就让老道来对付吧!也正好让知县大人您看一看,三清妖尊的无上伟力!” 话音一落。 这个老道士竟然毫不客气的就是对着范武出手! 只见他手中的拂尘,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一挥而过,拂尘之上的一根根毛瞬间激射而出,每一根毛都如同一根锋利的银针一般。 当他见到范武竟然没有任何的动作,且不闪不必的时候,轻轻冷哼的一声:“不过尔尔!还浪费了老道我一件暗器。” 然而。 下一刻。 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密密麻麻,如同银针一般的拂尘毛,落在范武身上的时候,竟然发出了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 那一根根细小的拂尘毛要么直接折断,要么就是被崩飞了出去,没有一根能够刺入范武的肌肤,只能够勉强刺破范武的衣服。 但就因为它们太过于细小,就算是将衣服给刺破,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显得范武衣服都没有任何的脏乱。 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道……道长……”老道是身后的铁山县知县,弱弱地提醒道:“您的安暗器好像并没有起作用,这个邪道反贼他好像毫发无损!” 老道士:“……” 他虽然人已经老了,但是一双眼睛还是能够看得清楚的。他很想让铁山县知县别乱说话,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但是……话刚到嘴边,就被他死死给憋住了。 因为他感受到眼前那个男人身上,流露出一股,让他心生畏惧的气息! 这样的一股气息让老道士那叫一个心惊胆颤! 不妙! 此人有问题! 大有问题! 怎么说也是闯荡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并且也活了一百来年的光阴,老道士的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他能够感受得到范武比他预想之中,还要更加的强大,还要更加的恐怖。 比他强! 可是,当老道士意识到范武非常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还没有等老道士有别的动作,他只看见范武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跨出了一步,明明双方距离十几步之远,但是这一步……范武竟然一步,跨越至老道士的跟前! 老道士的童孔骤然一缩,他急忙想要祭出一张符箓,却被范武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 好大的力气! 好快的速度! 老道士大惊失色,他根本就跟不上范武的动作。手腕被拿捏住的他,感受到了一股剧烈的疼痛感,感觉骨头就要被捏碎了一样。这样的一种痛觉,更是告诉他自己绝不是范武的对手。 吃痛之下,他也稳不住那种得道高人的风范,狼狈地惊声道:“你这厮……到底是什么人?!” “大周王朝,囚龙观,范武。”范武这是第一次在铁山县,主动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大周王朝? 囚龙观? 范武? 大周王朝他是知道的,这是大炎王朝的一个邻国,国力和大炎王朝差不多。 他之前听说……隔壁的大周王朝发生了一些动乱,据说是有人谋反什么的。 可是。 囚龙观。 范武。 这样的一个道观名字和一个人名,说实话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不过,范武透露出来的这三个信息也让老道士知道,这个外乡人确实不是来自于大炎王朝。 这个家伙是来自于大周王朝的一个修道者! 实力。 很强! 老道士当即用舌头顶了一下自己的一颗后槽牙,他那一颗后槽牙竟然被他用舌头给顶了下来,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一颗后槽牙给咬碎,味道极为怪异的液体涌入他的喉咙。 因为他知道凭借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没有办法能够对付得了这样的一个强者的。 他需要借助更为强大的力量。 这股力量从何而来?那自然是他所信仰的……三清妖尊! 老道士感觉自己的腹部有一股热流在乱窜,他也是头一次使用这样的一种丹药。 这种丹药不到最为危机的时候是不会使用的。 而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处于危机的时刻了。 如果再不使用的话。 没准……眼前这个所谓的囚龙观范武,捏的就不是自己的手腕,而是自己的脖子! 那他岂不是得嗝屁? 在腹部中胡乱流窜的热流,竟然在不断的塑改着他的血肉与骨骼,让老道士感受到一股难以言语的疼痛感,这种疼痛让他忍不住惨叫出声:“嘶啊啊啊啊啊啊! ! ” 他这样的一声惨叫,可把后面的铁山县知县给吓坏了,因为在铁山县知县的眼里…… 老道士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可现在,他的这样一根救命稻草,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这让他怎么平静的下来? “哦?”范武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个老道士,呢喃自语道:“看来吞下的东西有点不简单啊,属性数值竟然在飞速的往上暴涨。” 来的实在最开始的【力】属性不不高,也就只有20点左右的【力】属性。 这样的【力】属性,放在一个小小的铁山县之中,也确实是很厉害。 估计整个铁山县最厉害的修道者。 就是这个老道士了。 只可惜这样的一种属性数值,在范武眼中也就那个样子,连他范道长的零头的一半都不到。 不过…… 现在这个老道士的属性数值倒是有点意思,他的【力】属性眨眼间,竟然涨到了21点,又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涨到了二十二点。 如果换做是另外的修道者,见到老道士这样暴涨的力量,肯定会先下手为强。 免得突发什么意外。 导致阴沟里翻船。 但是范武不一样,他的行事风格和别的修道者不同,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这个老道士的力量,不断的往上涨。直到对方的【力】属性数值,暴涨到了30点的时候,范武才感慨了一句:“怪不得……这么多人会信仰所谓邪神,突然暴涨百分之五十的力量……啧,谁不心动?” “就是这一副奇怪的模样……看起来磕碜了一点,人不像人,兽不像首。”范武抬起头看着老道士的全貌,他作出了这样的一个评价。 他之所以抬起头看着对方,是因为对方的身高,已经暴涨到了三米之高! 而且这个老道士的样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身上竟然冒出了一根根细密的毛发,那样的毛发又密又长。 老道士的两只耳朵也变得又尖又长,乍一看起来,就像是两只狼耳一样。他的一个头颅也是大变样,变成了一个狰狞的狼头! 对方的身躯也变得魁梧了很多,身上有着一块块虬结的肌肉,而对方那一身较为朴素的道袍,早就已经被变大的身躯撑碎了。 一条尾巴从老道士的身后长了出来。 他的双手有着锋利的利爪,一双幽绿的眼眸之中,毕露凶光! 尽是嗜血残忍! 这等模样。 犹如妖魔! 如此诡异的一幕,把后面的铁山县知县都给看呆了,看待的同时,他又忍不住升起兴奋的情绪,一扫之前的惧怕:“这……这就是三清妖尊的力量吗!?” “嘶!”铁山县知县倒吸凉气,眼眸之中除了震惊之外,还有无穷无尽的贪婪:“如果本官,也能够得到这样的力量……” 他有些难以想象的到底是一种什么风光的场面? 若是有这样的力量,在铁山县这一亩三分地之中,他就是真正的人间仙神! 再加上他铁山县知县身份。 力量,权力,尽握于手! “邪道逆贼!”变成了半人半狼状态的老道士,发出了一声嗜血咆孝:“今日你撞上了老道我,就是你死期将至!这样的力量乃是三清妖尊大人,赐予我等信徒的无上伟力! ” 话毕。 老道士将右手利爪放在了旁边的一张石桌上,他右臂的肌肉不断地蠕动,巨大的力量让他徒手,就将一张数百上千斤的石桌给举了起来。 而且,这还是单手!并且看他这一副模样,似乎很轻松的样子。 “死! ”数百上千斤的石桌,竟然被老道士,直接徒手扔了过来。 沉重的石桌呼啸而去,在即将砸在范武身上的时候,被范武轻描澹写一拳轰碎。 石桌化作碎屑四散而飞。 映入范武眼帘的……是已经近在迟尺的老道士! 老道士两只手掌直接扣住了范武的左肩与右肩,他一张留着口水的狼嘴带着浓浓的腥臭味,他长着这样的一张大嘴,朝着范武的脖子,撕咬而去! “没人告诉过你,这样的动作姿势很奇怪吗?”范武又不是男酮。 看着近在迟尺的一张腥臭大嘴。 他抬脚就是一脚踢出! 彭! ! 一团无形的气浪,从老道士的腹部扩散而开,老道士的腹部以一种夸张的弧度凹陷了下去,体内的骨骼更是发出了寸寸碎裂的声音。 “噗! !”老道士的一双幽绿狼眼都瞪得老大,眼白之中,遍布一根根密密麻麻的血丝,张口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肌肉虬结的三米身躯更是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飞而出,就如同一个倒飞出去的渠道炮弹一般。 他撞碎了衙门后院的一座假山,然后撞到了一座建筑之中。 那一座建筑都因为他的撞击轰然倒塌了下来。 将他整个人都给淹没了。 “看样子,大炎王朝的纯度,比大周王朝的纯度,要高得多呀!”范武脸上的表情极为兴奋,他就喜欢……这种肌肉与肌肉的硬碰硬! 像是什么花里胡哨的术法之类的,在他眼里,都是不符合他风格的异端 “咳咳……该死……”建筑废墟之中,一道魁梧狼狈的身影站了起来,赫然是那个老道士! 他眼眸除了痛苦,还有惊骇,以及匪夷所思! 他都是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使用了这一颗,很是独特的丹药,从而借助了三清妖尊的力量。 可为何……还是会落得如此狼狈的一个境地?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眼前这个囚龙观范武刚才那一脚,就像是随便踢了一下一样,根本就没有动用全力! 开什么玩笑,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修道者? 这么厉害的修道者,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铁山县,这个小地方? 看着范武脸上的那种……就好像是找到了一个,心仪玩具的兴奋笑容。 老道士别提有多么愤怒! 别提有多么的憋屈! 就在他想要咬牙继续朝着范武攻过去的时候,忽然之间,他的身体陷入了一种僵硬的状态,这样的一种状态,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老道士从来都没有感受过这种奇怪的状态,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他人支配了一样。 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已经不属于他的掌控,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他甚至能够感受到……一股十分恐怖的意识,陡然降临在他的身躯之中,将他的意识与魂魄,都被挤在了一个角落里面! 这……这又是这么一回事?! 老道士万分恐慌! 万分不解! 是那个囚龙观范武干的吗?可是他好像没有什么动作啊! “咦?”范武眯了眯眼睛,他也注意到老道士的不对劲,对方身上开始溢出一丝奇诡的气息,身上的那种不属于人类的腥臭味更为浓郁。 周遭的空气都随着这种变化而变得有些浓稠,是一种不属于修道者、不属于诡物、不属于恶鬼、不属于邪神、不属于正神的气息在弥漫! “这是……妖魔?”范武注意到,老道士头顶的属性信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被妖魔神降附身的老道士】——这是对方的名称,所发生的变化! 同时。 那个老道士竟张口吐言,但是那种说话的声音,却并非是老道士的声音:“妖尊大人说,察觉到了此地,有她同类的气息。你……也是域外天魔的卷者吗?” “……,” …… …… ------------ 第二百一十章:斩杀妖魔神降!肌肉与肌肉碰撞!(求订阅) 域外天魔这四个字范武自然不陌生,他的三项【技】之一的寂灭指,就是来自于一个名为“诡道仙尊”的域外天魔馈赠而来的。 而且范武也知道,大尊者邪神与诡道仙尊之间,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楚的关系。 范武以为将大魔禁地给摧毁了,并且将大尊者给斩灭之后,就基本上没有机会能够见到那个,所谓的诡道仙尊了。 甚至可能都没有什么机会,能够听说过这四个字了……结果他预料错了。 没想到在这个大炎王朝之中,竟然也能够听见,这个名讳。 啧! 更没想到……随便碰上一个所谓的三清妖尊,竟然也与诡道仙尊有脱不开的关系。 这算是自己与诡道仙尊,一种别样的缘分吗? 算了吧! 范武觉得这种别样的缘分,现在的自己还是,有些无福消受! 毕竟,对于自己目前的属性数值,范武是有一个逼数的。当初在大魔禁地之中,真武大帝的虚影出手了,才将诡道仙尊给逼退。 这样的恐怖战力,就他范武只有三位数的属性,数值怎么可能能够互相媲美? 甚至范武感觉,就算自己的属性数值达到了四位数,都不一定能够讨得了好。 那样的存在……已经脱离了普通仙神的级别。 堪称得上是大恐怖! 眼前这个老道士,应该是被三清妖尊麾下的某个妖魔,给附身了。这种隔空感知、并且隔空附身的力量,貌似和邪神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范武发现……自己有些低估这个三清妖尊了,对方手下的一个妖魔,竟然也有附身的能力。 那岂不就是说,对方的实力……极有可能在大尊者之上,是比大尊者还要更为厉害的存在? 哈! 对上诡道仙尊范武没什么把握,但是对上这样一个三清妖尊,范武还是兴奋起来了。 “你为何不言不语?”不似人类能够发出的声音,从三米高的老道士口中传出:“我是代表三清妖尊大人向你提问,你是不是一尊域外天魔的卷者?” “有一半算是吧!”范武笑道:“她非得要强拆一个能力给我,我不收下来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她这么热情,总不能够拒绝吧?” 反正真武大帝也没有出现,阻止他收下诡道仙尊赠予的能力,那就说明这单纯是一个赠礼。而不是什么……上头对于下属的一种馈赠。 “一半是?那便是了!”被妖魔附身的老道士,眼眸之中,竟流露出了森然杀意。 他咧嘴狰狞道:“你从域外天魔之中所得到的馈赠,下一刻……就是三清妖尊大人的了!” 】 “三清妖尊大人,不需要这么多的竞争对手!” 被妖魔附身的老道士,这样一句话说完后。 他身上的毛发变得更加的旺盛。 整个人体型都在不断的膨胀,浑身上下更是萦绕着一股森冷的黑气,整个衙门都是刮起了一阵阵妖风,让人呼吸都非常不顺畅。 呼呼妖风吹得铁山县的知县都有些站立不稳,他急忙抱住旁边的一棵树,这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铁山县知县看着老道士那愈发庞大的背影,眼神之中透露出的静态十分夸张。 他暗吞了一口唾沫,惊悚道:“完全不是道长的声音,莫非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换了一个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域外天魔又是什么?” 铁山县知县感觉自己的大脑,属于一种宕机的状态,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 他感觉自己唯一知道的就是…… 这位老道长又变强了! “呼——”被妖魔附身的老道士,张口就是吐出了一团,肉眼可见的妖气,说话的语气之中,还带着些许的惋惜:“可惜这个家伙太弱了,我的力量无法加持太多进来。不过对付你一个,不满三十的域外天魔卷者,也足够了。” 对于附身于老道士身上的这一头妖魔来说,范武的骨龄看起来根本就不满三十岁。 一个不满三十岁的域外天魔卷者,就算同一出生就被域外天魔关照了,那顶多也就只有三十年的底蕴,区区三十年的底蕴算不上什么。 它敢断定,以范武这种年龄,就算是再怎么的被域外天魔所卷顾,也不可能太过于强大,凭借着自己附身而来的力量,足以解决了! 此刻被妖魔附身的老道士,体型已经膨大到了,足足有六米之高。 身上那一块块肌肉就跟一个个大面团一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呼啸的妖风。 彭! ! 被妖魔附身的老道士一脚往前踏下去,脚下的地面都被踩踏出了一个凹坑,碎石朝着四面八方飞溅,一条条裂纹在地面迅速蔓延。 老道士仰天就是一声呼啸狼嚎,肉眼可见的一圈音波,向着四周扩散。 “啊啊啊啊啊! !”率先发出惨叫的竟然是铁山县的知县,他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双耳,耳朵之中,竟然溢出了鲜血。 这一圈袭来的音波,直接将铁山县知县的耳膜,都给震破了! “道……道长……自己人啊!我是自己人啊!”耳朵传来的剧痛,以及一阵阵的嗡鸣声,让铁山县知县痛苦大叫着。 “聒噪的人类。”然而……被妖魔附身的老道士,早就已经不是最开始的那个老道士。 只见,这老道士张口就是朝着铁山县知县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这样一口唾沫,却如同一颗飞射而出的子弹一般,精准无比地命中了铁山县知县的头颅! 并且轻而一举就撕破了他的皮肤,钻破了他的颅骨,搅碎了他的大脑,从他的后脑勺飞出! 铁山县知县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住了,他的眼眸之中……写满了恐惧、以及难以置信的神色。 然后身躯如同被瞬间抽空了力气一般。 直挺挺地朝着后方倒去! 没有了声息! 盘踞在铁山县多年的狗肉知县,就这样失去了他的生命……他在铁山县盘踞多年,并且还,贪污了这么多的银子,结果他所求的事情还没有达成,就已经死了。 而且还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虽然这个老道士被一头妖魔所附身,但至少从肉体上来讲,也算得上是这个知县的自己人。 不得不说,命运真是造化弄人。 而这个在铁山县之中,做下这么多恶事的狗肉知县,也算是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只不过目前在场的两个人之中,无论是范武,还是被妖魔附身的老道士,都没有再关注他的尸体。 此刻。 被妖魔附身的老道士张口说道:“倘若你愿意立下大道誓言,此生此世,效忠于三清妖尊大人,兴许可以留下你一条小命。” “想屁吃呢?”范武回了一句:“你要是回去告诉你所谓的三清妖尊大人,将她的小命乖乖的奉上的话,没准我也会给你留下一条小命。” “狂妄自大的人类!”被妖魔附身的老道士顿时暴怒! 健硕的双腿,微微一个弯曲,旋即弹射而起。速度快到让人的肉眼,根本就捕捉不到他的身形! 当然这个“人”指的是……除了范武之外的人。 当老道士的身形再一次出现的时候,竟然已经到了范武的跟前! 对方并没有出现在范武的身后偷袭范武。 而是光明正大的与范武正面相搏! 比范武脑袋还大的狼爪,已经朝着范武的脑袋挥舞了下来,想要一把将范武的脑袋,给撕成数半! 面对这样的一击,范武并没有选择躲避,而是右手捏着一个拳头,迎面对着那一只扑下来的狼爪,轰击了上去。 狼爪与范武的拳头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碰撞。 紧接着便是一阵崩碎的声音响起! 崩碎的自然并不是范武的骨头,而是狼爪上锋利的爪刃! 被妖魔附身的老道士,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五指的爪刃崩飞而出,一双幽绿的狼眼之上都写满了,匪夷所思的神色。 对方属实是难以置信。 一个人类的血肉之躯是如何能够跟妖魔的利爪互相抗衡的? 并且还能够将妖魔的利爪给一拳轰碎? 怎么可能! 这家伙确定是一个人类吗? 不过老道士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 没有了利爪的手掌,顿时间也和范武一样,捏成了一个拳头。 手臂的肌肉高高隆起。 朝着范武脑袋…… 就是砸了下去! 彭! ! 这一拳精准的命中了范武左侧的太阳穴! 但是还没有等被妖魔附身的老道士高兴一秒钟,对方就发现自己的这一拳只是让范武的脑袋,稍微往右侧偏移了不到一寸距离。 “打人都没有力气,还叫什么妖魔?”范武语气之中,那种讥讽意味十分的明显。 该死的人类! ! 老道士脸上的那种表情更为暴怒,他怎么说也是三清妖尊大人麾下,数一数二的一位存在, 在这个人类面前竟然是这么的不堪? 而且这个该死的人类,竟然还出口讽刺自己! 耻辱! 这简直就是它妖狼督领的耻辱! 奇耻大辱! ! 它何曾遭受过这般屈辱? 可恨! 可恨至极! ! 被妖魔附身的老道士两只狼爪都已经握成了拳头,身上那一股恐怖气势更是暴涨了好几分,两只拳头如同疾风骤雨一般,不断地轰落在范武的身上,密密麻麻的拳影令人目不暇接。 而范武却是如同一座铁塔一般,整个人都是浑然不动,用着他的身躯,硬生生接下了被妖魔附身的老道士的每一拳! 老道士的每一拳落在范武的身上,都响起了金属交鸣的声音,就好像是两块铁坨,在互相碰撞一样。 范武脚下的地面,已经出现了一条条狰狞的裂缝,无形的气浪,各是一圈圈往四周扩散。 整个衙门之中都刮起了一阵阵狂风。 妖风与狂风互相交合,让衙门像是被一场飓风,给席卷而过似的。 “死!死!死!死! !” 被妖魔附身的老道士,每轰出一拳都喊出一个死字,足以见得范武之前那类似挑衅的言语,究竟把它激怒成一个什么样子了。 一阵阵轰鸣在这铁山县的衙门之内。 可谓是不绝于耳。 姗姗来迟的行风子等三人,一进到这衙门之内,就感受到了妖风阵阵。同时他们也看到了,范武正在被一个身高极为魁梧的妖魔“压制”! “是范武道长!”顶着迎面扑来的一阵阵妖风,刘风震惊道:“不过那个诡物是什么?!” 半人半狼的魁梧存在,给予刘风的视觉冲击力,还是非常之大的。 而且……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类型的诡物。 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森然妖气…… 其实刘风感受不出来这是妖气,他觉得是一种,类似于煞气的气势。 这样的一种陌生的气势极为惊人。 “那不是诡物!”这个时候,刘风旁边的行风子,表情凝重地开口说道:“如果小道我没有猜错的话,对方更像是一头妖魔!” “妖魔?!”刘风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一双眼睛都瞪得老大。 他不由地发出了一声惊叫:“那,那是传说中的妖魔?!” 刘风虽然没有见过妖魔,但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妖魔这种存在。 毕竟,他还是看过很多有关于修道的书籍的。 其中,就有不少的书籍都提到过了,妖魔这种特殊无比的生物。 妖魔和诡物以及恶鬼不同,它们一般分为先天妖魔与后天妖魔。 先天妖魔指的是一诞生就是妖魔。 其父母都是妖魔。 后天妖魔指的是一些野兽、植物、山、河、虫……等等,诞生了灵智。 它们也称为妖魔。 刘风记得很多书籍都提到过,妖魔与妖魔之间的繁衍能力非常之差,而后天妖魔的形成条件也非常的苛刻,以至于妖魔这种存在在修行界之中,十分的稀少。 不过……他也听说过一个叫蓬来妖岛的地方,是十分盛产妖魔的。他也只能够用盛产这两个字来,形容那种从未见过的地方了。 刘风以为,自己在大炎王朝之中是不太可能,碰见妖魔这种存在的。结果没想到他刚回大炎王朝不久,就碰到了传说中的妖魔! “听说,每一头妖魔都非常强大,它们的肉身力量,极其恐怖。”云九卿忽然开口说道:“我爹曾跟我说过,他年轻的时候见到过一头妖魔,那头妖魔凭借着肉身的力量,撞塌了一座山。” “我还问过我爹,那是妖魔之中很厉害的存在吗?我爹跟我说,那只是妖魔之中比较普遍的存在。不算妖魔的最顶层,也不算最底层,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种。” 以云九卿的身份,她所接触的书籍、以及所听说过的东西,自然是比刘风要多得多。 听到云九卿这般讲述之后,刘风则舌不已。 能够撞碎一座山的肉身力量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妖魔? 这也太夸张了吧? “妖魔确实非常的恐怖,小道我曾经听师傅说过,大周王朝开国没多久的时候。开国圣帝,就遭遇到了一头妖魔的袭击。那头妖魔从大周皇城城墙,一直打到了刚建好没多久的皇宫。” “凭借着一己之力,杀死了数以万计的皇城守卫,并且与大量的修道者酣战。最终还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守卫出手,震慑住了那一头妖魔,逼退了那一头妖魔。” 这是行风子在说话:“而那也仅仅只是将意图妖魔给逼退而已,将那一头妖魔震慑住的守卫,也死于妖魔之手。” 说到这里的时候,行风子缓缓深吸了一口气:“我师傅说将妖魔震慑住,只是一个比较好听的说法,实际上是那一个守卫的英勇表现,得到了那一头妖魔的尊重。” “然后那一头强大的妖魔,大发慈悲放过了大周王朝。至此……大周王朝度过了开国之后,最严重的一次接近灭国的危机!” 说完了这一番话,行风子看着正在承受着疾风骤雨攻击的范武道长。 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那好像并不是单纯的妖魔,我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人的气息!” “因为那是被妖魔神降附身的人。”承受着被妖魔附身的老道士一次次迅勐攻击的范武,竟然还有闲工夫为行风子他们三人稍微讲解一下。 此时此刻,在场当中最为惊骇的存在莫过于,附身在老道士身上的那一头妖魔! 因为这头妖魔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能够伤害得了范武的半根汗毛! 就算这一具躯体,并不是它的本体,但它的力量降临过来,也足以撕碎很多修道者了吧? 为何眼前这个家伙,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能够伤害得了? 此人的躯体到底是什么结构?到底是什么物体构成的? 它匪夷所思! 它难以置信! 人类的身躯非常羸弱,这是公认的一个事实。就算是修道者的身躯,同样也是非常的羸弱,至少是完全没办法能够和妖魔媲美的。 那些人类修道者在与妖魔斗法的时候,都会选择与妖魔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 不被妖魔近身。 因为人类修道者很清楚,被妖魔谨慎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哪怕你身上的法力比妖魔更加厉害,但是你的肉身太过于羸弱! 可问题是,眼前这个人类修道者,和它遇见过的人类修道者,都不一样。 相比较于修道者,面前这个男人,更像是一个人形妖魔! 而且在它们妖魔群体之中,属于比较厉害的存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范武这个男人,着实是过于挑战这一头妖魔的认知,它感觉自己对于人类的固有认知,在这一刻瞬间被击碎了。 “该死……”当这一头妖魔,感受到老道士的身躯,似乎已经濒临到了一个极限的时候。 它疾风骤雨的攻击不得不停歇下来。 幽绿狼眼蕴含的神色极为震惊:“你的肉身,究竟是如何练成这个样子的?” 范武咧嘴笑道:“身上的哪一处部位较为脆弱,就用力去殴打它,只要将它殴打到不脆弱的时候,那身躯就能够比玄铁还要更为坚硬。” 妖魔:“???” 附身于老道士身上的妖魔,愈发觉得范武不对劲了,不仅是肉身不对劲,精神也有点问题。 “你的热身已经结束了吧,现在应该轮到我了吧?”范武缓缓举起一个拳头,但他并没有急着攻击眼前被妖魔附身的老道士,而是颇为好奇地问了一句:“能问一下你的本体在什么位置吗?到时候……等贫道我过去找你的时候,也不必那么麻烦,更不必碰运气。” 附身于老道士身上的妖魔,硬生生地从嘴里,挤出这样的一句话:“你也配见我的本体?!” “啧……”范武遗憾道:“那看来只能够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你了。” 范武这样的一句话落下之后,他这一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一拳砸了出去。 彭! ! 震耳欲聋的轰鸣,在这一刻乍响,衙门之中,不断吹过的阵阵妖风,也骤然平息了下来。 呼啸的风声变为了沉寂,整个衙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衙门之内,甚至连一丝丝微风都没有。 已经安静到,就连人的心跳声,都能够十分清晰地听得见。 被妖魔附身的老道士,那一张狼脸之上的表情,都是凝固住了。足足有六米多高的庞大身躯,更是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停滞不动。 只见,被妖魔附身的老道士的胸膛,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这样的一个空洞,洞穿了对方的身躯,能够通过这个空洞看到后方的景色。 大量的鲜血从这个空洞流了出来,将脚下的地面都染得一片通红,更是将老道士的庞大身躯,都给染得浴血浑身。 六米多高的身躯,直挺挺的朝着后方栽倒而下,砸落在地的时候,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扬起了一阵烟尘。 【您成功击杀“被妖魔附身的老道士”,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11!】 太弱了! 弱小到将他击杀之后,只能够得到0.11点自由属性点,这还是有一头妖魔的力量神降而来!如果没有这一头妖魔的力量神降而来,估计范武能够得到的自由属性点,还会更加之低。 “嘶——”将这画面收入眼底的刘风,倒吸的一口凉气,他喃喃自语道:“仅仅是一拳就能够让风给停息下来了,这就是范武道长的力量吗?而被妖魔所附身的那个人,也被范武道长一拳给打死了,这应该算是死了吧?” 咕冬! 刘风的咽喉一阵上下涌动,说实话他十分羡慕范武的力量,如果自己能够拥有范道长十分之一的力量的话。恐怕在整个大炎王朝这片地界之中,都能够横着走了吧? 就算是没有办法能够横着走,也是能够当上,人上人的存在了吧? 当然刘风还是有逼数的,他知道自己再怎么羡慕,也只能够羡慕而已。 想要拥有范道长十分之一的力量…… 做梦就有了! …… …… ------------ 第二百一十一章:蝗大仙?村子后山的一座庙宇! 铁山县县衙所发生之事,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县城。 毕竟一座县城的衙门,可谓是县城之中的权力核心,发生了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县城之中,无数人的关注。 更不用说昨天这个日子过于特殊,昨天所发生的事情也过于特殊。 是的! 距离范武杀穿整个铁山县的衙门,至今已经,过去了一天时间了。 这一天的时间里,各种各样的暗流涌动在不断地酝酿,整个铁山县都因为这件事引发震动——狗肉知县死了! ! 很多人,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的第一个反应,是不太相信的。 毕竟这个狗肉知县,平日里可谓是活得非常的滋润,怎么会莫名其妙就死了呢? 再加上……那个知县,养了这么多狗腿子。 这么多的狗腿子保护着他,难道也会出事吗? 可是,当一些不信邪的人来到衙门一看的时候,就发现这个消息并不是假的,也不是人杜撰出来的,而是真实的! 他们甚至还没有走进衙门,只是远远一看就能够见到,铁山县的衙门一片狼藉。 衙门的门口有好几具尸体,七零八落的倒在地,这些尸体都是衙役的尸体。 血液都将衙门的大门口染得一片通红,弥漫的血腥味,挑战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让人忍不住暗吞一口唾沫。 可谓是一阵毛骨悚然! “真……真死了人啊!那几个外乡人居然真的杀到了衙门之中,并且还杀了人!”聚在衙门外面的这些铁山县百姓,是等了一天的时间,才敢过来看看状况的。 因为昨天谁都知道,那个铁山县知县想要杀鸡儆猴,想要挑山镇虎。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在昨天那个时候,去触那个狗肉知县的霉头。 当然也会有胆子大一点的人,但很显然如今聚在外边的这一群人,没有一个是胆子很大的。 所以,他们等到今天终于斗起胆子,过来看看状况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这一地的尸体。 通过一天时间的放置,尸体隐隐约约带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味道也不算是臭吧! 但和臭也差别不大。 “而且他们杀的还不止一个人!我听有胆大的人,昨天就进去里面看看状况了。”有人擦了一下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看来那些胆子大的人,说的话并不是假的。” “我记得他们还说,那个狗肉知县,也死在了衙门里面。”有一个人弱弱地说道:“我们要不要,进去里面看一看?” 呃…… 要进去吗? 说实话,在衙门外面围观一下,他们就已经用了很大的胆子了。 进去衙门里面看一看状况,对于他们来说,挑战性实在是太大了。 可如果不去看一看,又怎么知道狗肉知县,是不是真的死了? 最终。 一个长着大胡子的百姓咬了咬牙,直接往里面走了进去:“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老子就不相信,里面还有什么活人!” 只不过他迈出了两双腿,稍微有些微微的发抖,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并不是特别平静。 有了一个人带头,其他的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也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接着一片狼藉的衙门,就显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看着他们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那座房子居然塌了?”这个铁山县百姓瞠目结舌地指着一个方向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公堂吧?” “嘶!为何公堂会倒塌了?难道是昨天晚上发生了地龙翻身?可为什么我又没有什么感觉,总不能是地龙翻身只有衙门里面才有的吧?” “看起来更像是被人强拆了一样,莫非是昨天那几个外乡人,将衙门的公堂拆掉的?它们拆掉公堂,想要做什么?” “你们快看那里!那……那是不是狗肉知县?” “嘶! ! ” 当众人朝着此人指着的那个方向看去的时候,就发现有一个非常肥胖的身躯倒在了地面,上身躯下方有着一滩血迹。 最令人震惊的就是,这个肥胖身躯所穿的那一件衣服,不就是狗肉知县的官服吗? 几个百姓蹑手蹑脚的朝着那一具尸体靠近了过去,然后他们就看见了尸体那一张凝固在脸上的恐惧表情。 这就是他们熟悉的那个狗肉知县,这一张脸,就算是化作成灰,他们都不会认错! 这个家伙居然真的死了,昨天那几个胆子比较大的人,真的没有骗他们! 而且昨天那几个外乡人,竟然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一件大事! “啊! ”忽然之间有人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大叫:“怪物……有……有妖怪啊! ” 在这神诡世界之中,说出这样的一种词汇,顿时就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妖怪?哪里有妖怪,妖怪在哪里呢?”所有人,都忍不住恐慌了起来。 他们只是想要进来看看,那个狗肉知县到底死没死而已,可不想遇到什么妖怪啊! 该不会是,那个已经死了的狗肉知县,化作成恶鬼了吧? 他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 难道变成鬼了,还要继续剥削他们这些百姓吗? “等……等等!”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眼尖一点的人,急忙说道:“你说的妖怪,是不是躺在那里的那个奇怪的东西?” 喊出妖怪二字的人立即说道:“对对对,就是那个东西,那不是妖怪还是什么?” 当众人的目光望向那边的时候,就发现那确实好像是一头妖怪,只不过那一头妖怪身上沾着的血,比知县的身上沾着血还要更加的多。 那是意图十分庞大的妖怪,身上遍布着染雪的毛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众人能够看见一颗巨大的狼头,好像是这一头妖怪的脑袋! 他们也能够看见妖怪的胸膛,有一个巨大的空洞。 这样的一个空洞,好像是杀死妖怪的元凶! 可问题是衙门怎么会有一头妖怪? 又是谁杀的这一头妖怪? “该不会是那几个外乡人吧?衙门里面一片狼藉,会不会是那几个外乡人和妖怪斗法的原因?”有人提出了这样的一个猜测。 “嘶!”旁边的一个人觉得这样的一个猜测比较靠谱,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说的话还真的有可能,毕竟那几个外乡人能够击败好几百个狗肉知县的狗腿子,他们能够杀死一头妖怪,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这一头妖怪……为什么会出现在衙门之中?莫非是那个狗肉知县,和这头妖怪互相勾结,来祸害咱们这些老百姓吗?” “原来那个知县……有一头妖怪给他撑腰,他才敢这么嚣张?” “这……这就是妖怪吗?我连鬼都没有见过,居然见到了妖怪!” “是啊!” “那几个外乡人,该不会是天上降下的神仙吧?神仙见到我们受苦受难这么久,终于看不下去了?” “肯定是神仙!这么厉害的,怎么可能是凡人呢?” “天啊,那么我们岂不是错过了神仙?” “听说他们已经离开铁山县了。” “……” 当意识到那几个外乡人,极有可能是天上降下来,拯救他们的神仙之后。这群铁山县的百姓们,那叫一个又恨又悔。 他们恨的自然不是他们眼中的神仙,而是他们自己! 在神仙下凡救他们的时候,他们居然在看戏? 他们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大骂自己不争气。 如果昨天自己争气一点,没准就能够被那几个神仙,看上了呢? …… 铁三县之中的这些百姓,现在究竟是一个什么的想法,范武等人并不是特别的在意。 因为他们在今天一大早就已经离开了铁山县。 朝着下一个目的地出发了。 现如今牵牛的人,依旧是云九卿。只不过,多了一个牵棺材的人,牵棺材的人自然是刘风。 说实话,牵着天机棺,刘风还是有些发憷的。 毕竟他早就已经知道天机棺是一个诡物。 再怎么无害的诡物,归根到底也是一个诡物,他觉得自己手中的一根绳子都有些冰冷刺骨,但是为了在范武道长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用的挂件……他也只能够咬着牙关,牵着这样的一条绳子。 刘风一边忍着手掌的冰冷刺骨,一边对着范武等人说道:“我昨日在铁山县之中问了一下,这个地方处于大炎王朝什么位置。而且刚好也问到了,我们目前处于王朝的北端。” “我们现在所在的行省叫万矿省,顾名思义,这样的一个行省……就是盛产各种矿物的。从万矿省出发南下大概一个半月的时间,就能够抵达大炎王朝的皇城!” “期间除了这个万矿省之外,我们还需要横穿两个行省,第一个要横穿行省的叫广安省,第二个要横穿的行省叫诛妖省。” 刘风感慨道:“我记得,我有一个家族亲戚,就是在广安省置办刘家的家族生意。” “没想到这么巧合需要横穿那个地方。” “万矿省,广安省,诛妖省。”云九卿一边牵着老青牛,一边摸了摸下巴:“除了中间那个广安省,其它两个听起来怎么像是随便取的名字。” 刘风苦笑道:“这是我们大炎王朝的开国皇帝取的名字,我们大炎的开国皇帝,他在成为皇帝之前,是一个落魄农户。” 说到这里意思也就很明显了,那就是说明大炎王朝的开国皇帝……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人。 但就偏偏喜欢给王朝之中的一些地方取名字。 然后,就变成了这样的一个画风。 嗯! 这和云九卿印像之中的大炎王朝其实也差不多,因为大炎王朝在她印象里面,就是一个比较民风彪悍的地方,这就刚好符合她的印象了! 一群人顺着大炎王朝的一条官道,持续走了不知多久的时间,走到感觉双腿都已经麻木了。 当然双腿麻木的并不是范武,而是云九卿等三个人,他们已经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大炎王朝的官道并不好走,而且这一片地方之前好像下过一场雨,地面都十分的泥泞难走。 往前走一步,鞋底起码沾了一斤泥。 不是一般的难受。 随着天色逐渐暗澹下来,此刻已经到了黄昏时分,一直在踮着脚眺望远处的云九卿,忽然惊声开口说道:“范道长范道长!前面好像有人家!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村子欸!” “村子?”后面的刘风打了个哆嗦:“该不会,又是类似于之前的那种村子吧?” 他在回到大炎王朝后,遇到的第一个村子,就是一个很奇怪的村子。 村子里面的那些女子,都是被恶鬼掳来的。 当时可是给他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现如今,听到村子这两个字,他就本能的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生怕这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 “不管是不是什么诡异的村子,我们总得要找个地方歇一下脚。”云九卿说道。 “呃……好像也是!”刘风挠了挠头,因为他觉得,自己也快走不动了。 一行人乘着夜晚即将要来临的时候,来到了这样的一座村子之中,他们见到了村子的村口,那里立着一块石碑。 奇怪的是,石碑上布满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让人无法看清上面刻着的是什么字。 让人无法知晓,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村子。 当然可以肯定的,就是这村子里面肯定是有人的,毕竟村道两边农田的庄稼都是完好无损,庄稼的长势也是颇为喜人。 偶尔还能够听见从中传来犬吠声。 走进村庄之后,云九卿牵着老青牛,来到了一户人家的房屋前边,他轻轻的敲了敲这户人家的门板,然后叫唤了一下:“请问,有人吗?” 咯吱—— 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映入云九卿眼帘的是一个,看着起码得有四五十岁的妇人。 妇人见到云九卿之后也是一愣。 “你是?”她困惑询问。 云九卿急忙道:“我们是从铁山县那边路过此地的,能否请问一下,此地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够遮风避雨的?我们只是想在这个村子之中歇息一晚上的时间,白天一到我们就离开了。” 妇人犹豫道:“如果……只有你一个人的话,倒是可以来我家休息一下,但是你们好几个人。” 她想了想,说道:“我们村中的后山有一座庙宇,是供奉一位蝗大仙的庙宇。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在那一处庙宇之中,待一夜。” “黄大仙?”云九卿一愣:“这是什么神仙?黄鼠狼?” 妇人解释道:“是蝗虫的蝗。” 云九卿:“啊???” 蝗大仙? 说实话云九卿听说过,会有人将成精的妖魔,当成是神仙供奉起来的事情发生。但那些妖魔,不是什么狐狸就是什么黄鼠狼,或者是什么熊啊,狼啊,兔子啊,蛇啊…… 蝗虫是什么鬼东西啊? “是这样的,我们这一片地方在十几年前的时候,发生过一场规模很大的蝗灾。那时候的庄稼,可谓是颗粒无收,受灾无数。死的人不是一个一个死的,而是一村一村死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妇人叹了一口气,脸上写着,一丝丝的悲切神色:“我家二郎,就是在那一场蝗灾之中,饿死了。” 她摇了摇头,岔开了这个话题,继续直入主题地说道:“当时我们想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都没有办法能够处理得了这一场蝗灾。” “最后有一位仙师来到了此地,他说有方法,能够解决我们的苦难。那就是在每个村庄的后山,都建一座蝗大仙庙。” “全村人,都需要在蝗大仙庙之中诚恳叩拜大仙,那时候大家都觉得这很荒谬。” “可是到了这种时候,我们好像也只能够信那一位仙师,于是我们便按他所说的去做,在后山之中,修建了一座蝗大仙庙。” “那时候已经饿得体无完肤的我们,就在那蝗大仙庙之中,跪拜了好久好久。甚至跪到了,在黄大仙庙里面睡着了过去。” “等我们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庙宇之中出现了十几袋的粮食!” “而且肆虐的蝗灾也逐渐消失不见了。” 妇人说话的声音稍微停顿了一下,语气之中带着尊敬,继续说道:“意识到蝗大仙真的很灵的我们,靠着那十几袋粮食硬生生撑了一段时间,然后日子就恢复到了正常。” “此后,我们每隔五日都要到蝗大仙庙祭拜一下,祈求蝗大仙能够保佑我们风调雨顺。” 妇人所说的这些东西,听得云九卿有些懵懵懂懂。 她大概能够听得出来,这个蝗大仙很厉害。 能够平息掉一大片区域的蝗灾。 让百姓们的日子能够恢复到以往的正常生活。 然后,百姓们对她非常爱戴。 听着好像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可是云九卿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怪怪的,毕竟对方解决的是蝗灾,而对方又被称之为蝗大仙。 云九卿有理由怀疑,那所谓的蝗灾,是不是所谓的哈蝗大仙,给弄出来的? 她的脑瓜子平日里虽然不太灵光,但是经历的事情多了之后,就忍不住往这方面阴谋论一下。 当然,云九卿也知道,自己只是在瞎猜而已。 她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抛开。 然后,对着妇人感激说道:“多谢姐姐告知落脚地!” 妇人摆了摆手:“举手之劳。” “哦对了!”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对着云九卿,提醒道:“不是本村的人,进入蝗大仙庙里面,需要给蝗大仙上三炷香,这是礼数。” “是当初那位仙师说的吗?”云九卿好奇地问道。 妇人点了点头。 然后云九卿又问了问这个村子的后山在什么地方? 妇人耐心回答。 …… 随后。 范武等人……就一路来到了这一座村子的后山,而且他们也从那个妇人口中得知,这个村子,叫作“双椅村”。 因为这双椅村的后山看起来像是两把大椅子,于是乎就被取了这样的一个朴实无华的名字。 后山之中也确实有一座建筑,建筑的模样看着,像是一个比较朴素的庙宇。 毕竟是一群村民百姓修建的庙宇。 也奢华不到哪里去。 而且,这还是在村民百姓最为苦难的时候修建的庙宇,能够修成这个样子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这就是蝗大仙庙吗?”行风子是第一个走进这里面的,他对于这个蝗大仙颇为好奇。 然后,他对着旁边的刘风问道:“刘居士,你是大炎王朝的人,你听说过蝗大仙吗?” 刘风摇了摇头,回答道:“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可能是皇城那边,没人信这个蝗大仙。” 后面的范武和云九卿也陆续走进了之庙宇之中。 一进来,范武就将目光放在了庙宇正中央。 那里有一尊神像。 神像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大,看起来也就只有两米高的样子,神像跟前跟前则是放着一个长长的桉桌,按桌上摆着一些贡品。 其中有不少的贡品,看着很新鲜,估摸着是最近一段时间,被人放在这上面的。 同时,范武还看见了一个比较大的香炉。 香炉之中,则插满了一根根已经燃尽的香头,香火不是一般旺盛。 一个村子的人,每隔五天都要过来祭拜一番,没准还有一些人比较卷,天天都过来祭拜,香火不旺盛才怪啊! 再加上,当初受灾的村子,肯定不是有着一个双椅村。 一个个村子的香火加起来,那更加的惊人了。 但是,让范武觉得有些奇怪的就是。 这一尊神像竟然没有任何的神性?因为他没有从这一尊神像上面,看到任何的属性信息。 说明,这只是普普通通的泥塑。 没有什么太大的特殊性。 “这里放着好多香啊!”云九卿从神像旁边的一处地方抽出了三炷香,她直接用法力将这三炷香给引燃,捧着三炷香的她,笑着开口说道:“我还想着,要不要去村子里面借几炷香,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说完。 云九卿对着那神像轻轻地拜了三下,然后将三炷香插进香炉之中,这也算是完成了那个妇人,所说的礼仪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云九卿忽然愣住了。 “这是什么?” 云九卿一双眼睛都瞪大了,震惊道:“我的丹田里面……好像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云九卿之所以面色大变,且露出震惊的神色,是因为她明显察觉到自身的不对劲。 刚才。 在她将那三炷香插入香炉的时候,她就会觉得,自己的体内经脉里的法力流动变缓慢了。 并且能够隐约察觉到,自己的丹田之内好像,多出了什么东西一样。 “云居士先莫要慌乱。”行风子表情凝重的问道:“你的体内……多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云九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然后盘腿直接坐在地上,闭上了双眸。 她开始内视自己的丹田、以及周身的经脉。 等了大概十个呼吸的时间之后。 她终于睁开了自己的一双眼睛。 “一只虫子!”云九卿的表情并不是特别好看:“看起来,像是一只蝗虫!” 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之后,她更为详细的讲解道:“并不是寻常的那种蝗虫,而是有法力构成的一只奇怪蝗虫,它非常的小,小到跟蚂蚁一样。” “如果,不是我云家的神道百杀术比较特殊的话,可能我都无法发现这么细小的一只诡异蝗虫!” 莫名其妙遇上这样的事情,云九卿的面色能够好才怪呢! 云九卿知道自己天真了。 她不知道是那个妇人蒙骗了自己,还是那个妇人也被蒙骗了,她只知道这一座庙宇大有问题,这所谓的蝗大仙更是诡异至极。 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时的天色早就已经暗了下来,昏暗的夜色让庙宇之中,变得极为阴森恐怖。 只有云九卿刚刚点燃的三炷香。 在发出澹澹的光亮。 …… …… ------------ 第二百一十二章:拳风咆哮!蝗仙与血蛊教!(八千字) 突如其来的诡异状况,让云九卿既震惊又紧张,一滴滴冷汗已经从额头溢了出来。 跟随着范道长这么多日,云九卿深知这个世界,有多么的凶险。 万一当前之中的那一只奇怪的蝗虫…… 想要取她性命。 嘶! 云九卿觉得自己的这条小命可能会转瞬即逝! 毕竟,对方身处的位置,可是她的当前内部,从这样的一个位置对她下死手的话,那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量。 “也就是说,这个蝗大仙不是什么好东西?!”刘风的动作都是僵硬住的。 因为他之前紧随着云九卿,想要从一侧取出三炷香,然后点燃奉上。 好在他的动作慢了半拍,否则的话他的下场,可能和云九卿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 刘风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他可不想招惹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更加不想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寄生在自己的身上。 光是想想。 都受不了! “范……范道长……”此刻的云九卿苦着一张脸,对着范武问道:“我这个样子,还有救吗?” “不清楚。”范武简短的三个字,让云九卿如坠深渊。 不过,范武继续说道:“想要搞清楚你有没有救,把那所谓的蝗大仙找到就行了。” 说完了这样的一句话,范武将目光落在了,云九卿的小腹。 这个位置是修道者的丹田所在。 范武虽然没有休息过什么功法,但是他这一双眼睛却能够见得到,云九卿的小腹之处有一团法力在萦绕盘缠着,而这样的一团法力之中,有一个很明显的小黑点。 并且,范武能够从这个小黑点上面,看到一道更明显的属性信息。 【蝗大仙子嗣——命:1——力:1——技:同生共死、思想印记、】 这样一只小虫子的属性数值可谓是低的离谱。 对方的两项属性数值都只有1点。 但是却有两项【技】! 同生共死! 思想印记! 如果从这两项【技】的字面意思去解读的话……“同生共死”应该就是说这样的一只小蝗虫,和云九卿的生命是绑定在一起的。“思想印记”看起来有些许的抽象,以范武的猜测应该是不断地在暗中,改变着云九卿的一些想法。 甚至,可能是逐步给云九卿刻上一个思想钢印,强行将一个人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给控制住。 如果真如范武解读的那样,那这两项技能,真不是一般的歹毒! 范武将目光移到了庙宇之中,那一尊并不算很大的神像上,神像看起来和别的神像不太一样,因为别的神像一般都是人形。 而这一座蝗大仙庙之中的神像则是人身兽首,而且兽还不是一般的瘦,是一只蝗虫的头颅。 一具人的身躯的脖子上顶着一只蝗虫的头颅,这玩意儿可谓是怎么看就怎么怪。 “还是没有属性信息。”范武一双眼眸不由微微一眯,可是这样的一尊神像真的没有古怪吗?如果她不古怪的话,为何云九卿拜她三下,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其中肯定另有玄机! 而且范武也知道自己这双眼睛并非是万能的,他是能够一眼看见一些奇怪东西的属性数值,可也有些东西他是看不见属性数值的,比如说法宝、符箓、丹药什么的。 范武手中已经约着一枚铜板,只见他将这一枚铜板弹出! 小小的一枚铜板,拥有着如同炮弹一般的威力! 眨眼之间竟将那一尊神像给击碎! 神像的碎片朝着四面八方飞溅,然后仿佛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掉落了下来,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范武等人将目光,朝着那一样奇怪的东西移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奇怪的虫茧。 这样的一个奇怪虫茧有着的金属光泽,上面有被什么东西捶打过的痕迹,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寻常的虫茧,更像是类似于虫茧的法器。 这样的一件虫茧法器并不是很大,可能还没有,一个小酒杯那么大。 但也随着它掉落下来,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从里面抖了出来。 那竟是一枚枚虫卵! 密密麻麻的虫卵十分的小巧,就如同福寿螺的卵一样,外表还蒙着一层透明的粘液,数量乍一看,起码得有上百枚! “这是什么鬼东西??”刘风赶紧弹射一般,与那些虫卵拉开一段距离。 他的脸上写满了惊骇的神色:“云姑娘丹田之中的蝗虫,该不会就是从这些虫卵里面钻出来,然后飞进丹田里面的吧?” 范武摇了摇头:“如果是飞进丹田之中的话,那我不可能看不见。” 说明这些虫卵所孵化出来的小蝗虫,是以一种更为诡异的方式,凭空出现在云九卿的丹田。 而触发这样的一种诡异方式的原因,可能就是云九卿,点燃的那三炷香。 也有可能是她捧着三炷香拜的那三下。 总而言之…… 云九卿今天晚上也算是栽了。 当然。 她栽了很多次了。 多这一次。 也无妨! “咕冬!”云九卿能够听得出来,就连范道长似乎都没有办法,能够找得出端倪在什么地方。这样她忍不住暗吞了一个唾沫,觉得自己今天晚上,是不是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云九卿弱弱的问道:“范道长,这样的一只蝗虫,能够对我……造成什么致命的威胁吗?” “比方说它会不会吃光我体内的法力,吃光我的法力之后,会不会咬破我的五脏六腑?” “倒没有这么夸张。”范武说出这样的一句话,让云九卿顿时就松了一口。 】 她还是很相信范道长的。 “不过……”然而,范武的突然一次语气转折,又让云九卿的一颗心,再一次悬了起来。 只听,范武继续开口说道:“它很有可能已经与你的性命绑定在一起,如果贸然将它杀死的话,那么……你也会跟随着它一起死亡。” “并且……它应该会无时无刻改变你的意识,比方说,它会不断的督促你去做一件事情。” “到了那个时候,你会不知不觉去做那件事情,并且你会认为你做这件事是理所当然的。” 范武这样几句话,让云九卿的那一张小脸,顿时变得一片煞白。 这和变成一个傀儡有什么区别? 如果变成这样的一个傀儡的话,那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那样直接一了百了! 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范武微微弯腰,将地面上的虫茧给捡了起来,然后将这一个虫茧放置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 他嗅到了一种十分奇怪的味道,这样的一种怪味,就有利于他顺着这种味道搜寻别的东西。 范武脸上咧起了些许的笑容。 因为……他嗅到了行走的自由属性点的味道! “你们留在此地不要走动,过一会贫道回来”范武留下这样一句话后就离开了。 留下三人在这里面面相觑。 看着范武离去,且没入了夜色之中的背影,刘风弱弱地问道:“范武道长他这是要去哪?” 问出这样的一句话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一尊被范武击碎的蝗大仙神像。 发现这些神像碎片,并没有任何的动弹迹象,他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范武道长应该是发现了什么踪迹。”行风子说道:“在范武道长回来之前,我想我们还是,尽量不要离开这一座庙宇。” “谁也不知道……这外边究竟会有什么危险,以我们目前这个状况,一旦遇到危险就麻烦了。” 说实话,在这一行三人当中,也就只有行风子,是有点实力的。 云九卿勉勉强强也还行,但是她的体内莫名其妙,出现了一只蝗虫。 在这种情况之下,谁也不知道云九卿到底,能够发挥几成的实力。 就连云九卿她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 云九卿附和的点了点头:“确实,我们应该听范道长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这一座庙宇。就算是有什么危险来临,也要将危险,挡在庙宇之外。” …… 与此同时。 某处。 “蝗仙大人,又多了一个。”位于地底的一处溶洞内,只见一个脸上长着一个大黑痣的老者,恭恭敬敬地对着一头庞大生物说道:“只需再有个三百五十六人即可,但这一片地方恐怕,很难寻得到这么多人了,兴许我们需要将视线,放在附近的一些县城之中。” “再过两日就是村民们的大祭拜,到时候只需稍微运作一番……就能够多拉一些人过来。等到,最后的三百五十六人也集齐了之后,蝗仙大人您就能够利用他们,炼出登仙蛊!” “为了这一日,蝗仙大人您谋划了十几年的时间,这十几年的时间,您不断的收集各方信徒,为的……就是将来的那一日!我们都会竭尽全力,辅左蝗仙大人您!” “嗤——” 一阵怪异的声音,在这巨大的地下溶洞之中响起,就好像是一个压力阀在泄气一样。 在这地下溶洞之中,一共有两个生物。 一个就是脸上长了一颗大痣,并且刚才还在说话的老者。 另外的一个则是一头怪异的生物。 这样的一头生物,长得有和人类一般的身躯,但是后背却长着半透明的双翅,最为诡异的就是那一个头颅明显不是人的头颅,而是一只……放大版的蝗虫的头颅! 这样的一个怪异生物和庙宇之中的神像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体型上的不同。 因为这生物的体型十分庞大。 但那是一个头颅……就有一座房子那么巨大。 从这样的一个怪异生物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一片地底溶洞有多么巨大了。 “当初,我们这些人跟随蝗仙大人您脱离血蛊教,就是为了将来那一日!”脸上长着一颗大黑痣的老者,说起话来极为激动。 同时,也透露出他们的身份,他们曾经竟然,是血蛊教的教徒! 当然……同这样的一句话也可以听得出来,他们现在已经脱离血蛊教了。 早已经不是血蛊教的人。 “登仙蛊……”这个时候,只听那个所谓的蝗大仙,如蝗虫一般的头颅之上的口器一张一合,在这空旷的地下溶洞之中,她竟然口吐人言:“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 “将十万个信徒尽数炼化,可炼化出登仙蛊,服下登仙蛊就能够跨越那一步。到了那个时候,本座便也能光明正大,自称自己为神。” “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初步跨越到那样的一个境界,想要和蛊神相媲美,还是太难了。还需要更多的时间酝酿。” 说完这样的几句话之后,蝗大仙的声音顿了顿,沉默了半响,说话的语气之中遍布杀机:“为了能够成为至高无上的存在,本座不惜,变成这样的一副鬼样子。并且在暗中潜藏了,足足十几年之久。” “迟早有一日,本周会杀回血蛊教!十几年时间的谋划不能付之东流,这段时间,你要看紧一点,不要让计划出现什么差错。” “是!蝗仙大人!”脸上长着大黑痣的老者,急忙回答说道。 双方的交流透露出了很多信息。 除了他们二者曾经都是出自于血蛊教的之外,还提到了……他们与血蛊教之间的一种矛盾,这样的矛盾,似乎是一种生死之间的大矛盾。 并且,这位蝗大仙的力量貌似是达到了一个界限,需要利用“登仙蛊”打破这样的一个界限。 从而获得非同凡响的力量,以至于生命的层次,都会跃进到一个前所未及的地步! 那便是——成神! 成为一尊邪神! “对了。”蝗大仙忽然说道:“血蛊教那一边,有什么动静吗?” 那个老者恭恭敬敬地回答:“回禀蝗仙大人,据说血蛊教纠集了很多教徒,在隔壁的大周王朝之中不断作乱。他们还联合了,大周王朝的一个叫镇海王的家伙,属下觉得他们的目的,应该是将整个大周王朝的局势都给搅乱。” “如此一来陷入战乱之中的大周王朝,人命就完全不值钱了……秩序什么的基本也是崩溃了。到了那个时候,血蛊教就可以大肆利用大周王朝的百姓,进行养育蛊神。” “有着一个王朝数以千万计的百姓,当做是养育蛊神的养料,血蛊教这一次如果能够成功,那么他们的力量与势力,将会暴涨好几分。” “哼!”蝗大仙一声冷哼:“这是他们一贯的手段了,想必他们现在肯定是十分的欢喜吧?毕竟,成功将一个王朝给拉入战乱之中,这可不是一件容易做得到的事情。” “只可惜,陷入一种虚假欢喜的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潜在的最大敌人是本座!” 就在蝗大仙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整个溶洞突然地动山摇起来。 大量烟尘与碎石稀里哗啦地落下来。 一根根垂下的钟乳石脱落下来,其中一根巨大的钟乳石,朝着老者落下。 惊得老者急忙往一侧狼狈躲避。 他这一副老骨头可经不起这么沉重的钟乳石砸落下来,如果被砸中的话,估摸整个人都得要变成一坨肉酱,虽说魂魄可能会保存下来,但是肉身就得要变成虫子的食物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老者的脸上写满了震惊的神色,他急忙抬起头看着上方溶洞的洞顶:“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难道是地震了?地龙翻身? 不可能啊! 这一处地方,多少年没有发生过地龙翻身了? 而且没有任何的预兆。 怎么可能是地龙翻身? 可问题是上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他也不太清楚,他总觉得冻顶的上方好像传来了一阵阵闷响,随着这样的闷响不断的响起,溶洞之中的颤抖程度,就变得愈发剧烈! 老者甚至能够见到一条条裂缝,开始出现在云洞的洞壁,如果这样的动静持续下去的话,他怀疑这一处巨大溶洞,会不会突然坍塌? 这可是数十丈深的地底啊! 这样的一处溶洞一旦坍塌下来,砸落在身上的各种泥土巨石,何止是万万斤?就算是给他一百条命,都不一定够用的! 想到那样的惊悚画面,老者的身后衣裳都已经被冷汗给打湿,他急忙扭头看向了蝗大仙,然后询问道:“蝗仙大人,这……这溶洞之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后。 他就听见蝗大仙开口说道:“上方……好似有人,在往下挖掘。” 这位蝗大仙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些许不确定。 因为这听起来过于离谱了。 离谱到家了! 溶洞之上的土层数十丈之厚,什么人吃饱了没事干从上方挖下来?又有什么人能够力量这么恐怖,在上方挖下来的时候能够波及到下方? 听到了蝗大仙这样的一句回答,老者目瞪口呆:“有人从上方往下挖掘?!” 他整个人都傻了! 如果不是对蝗大仙非常的尊敬,如果不是他觉得蝗仙大人是不可能对自己开这种玩笑的话……他甚至可能会以为,蝗仙大人这是在逗他玩! 卡察—— 卡察—— 头顶上的溶洞洞顶已经出现了一条条巨大的裂缝,砸落而下的一根根钟乳石,每一根都如同致命的武器,让老者那叫一个狼狈不堪。 而蝗大仙则是抬着头看向上方,那如同蝗虫一样的头颅,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有什么变化。 她只是呢喃了一句:“那个人……要来了!” 轰! ! 溶洞的洞顶直接坍塌了一个直径十几米的大洞,这样的一个大洞贯穿了数十丈之厚的土层,从这个大洞的正下方往上看的话,甚至能够看得到一轮皓月,在夜空之中悬挂着。 伴随着一块块巨石落下来的还有一道人影,那样的一道人影稳稳落在了溶洞的地面上。 “贫道我好像听见了你们与血蛊教有些仇恨,真巧啊!没想到,来到这大炎王朝没多久,就再一次,听见了这三个字。” 那样的一道人影矗立在那里,身姿可谓是非常的挺拔,就如同是一颗老松一般。 此人双手环抱于胸前,沐浴在层层烟尘之中。 让人很难能够看得清他的面庞。 反正,老者看不出这个家伙到底长什么模样。 老者的表情可谓一脸惊骇:“你……你是何人?!” 这样的一句惊声质问,从他的口中脱口而出。 老者也很想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澹定一点点。 但是,亲眼目睹这种匪夷所思的状况发生,想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也难度太高了! “囚龙观,范武。”面对这个老者的惊声质问,范武很坦率地回答说道。 “囚龙观,范武?”老者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蝗大仙就已经口吐人言:“从未听说过。” 她的三个单眼和一对复眼已经落在范武身上,那种声音继续响了起来:“本座虽不知你究竟是何人,也从未听说过你的名号,但既见本座,你为何不拜?!” 这样的一句话落下,层层叠叠的声音在溶洞之中不断的回荡,一阵阵回音涌入了范武耳内。 如果是心智不稳定之人,听见这样的声音,恐怕就已经忍不住跪倒在地。 但是范武却不受影响。 范武用一根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然后轻轻一吹,将小拇指上的一些灰尘给吹开之后,一副什么影响都没有受到的模样。 并且对着,身躯极为庞大的蝗大仙裂嘴一笑:“想要让贫道我,对你拜一下……好歹也得要成为真武大帝、或者玉皇大帝这种级别吧?!” 蝗大仙:“……” 她显然有些没有想到,自己的魔音竟然对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没有什么用处。 而范武的这样一句话,让蝗大仙不知作何言语。 如果她能够拥有什么真武大帝、或者玉皇大帝,那样级别的力量,那她至于苟在这个溶洞之中吗?至于为了一只能够让她成为邪神的登仙蛊,费这么大心思去谋划去准备,甚至还要避免,被血蛊教的人发现吗? 在蝗大仙沉默的时候,范武继续开口说道:“听见你与血蛊教有矛盾的时候,还以为你算是一个好人,但是越听越发现不太对劲。” “原来只是狗咬狗而已。”范武笑道:“不过,就凭现在的你,想要去找血蛊教的麻烦的话……对付一些小喽啰,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如果对上血蛊教的蛊神,那你就差得远了。” 蝗大仙的面部似乎抽动了一下,但她这一张蝗虫脸让人摸不清,她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蝗大仙冷冷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本座刚才,在说些什么的?” “自然是凭借着这一对耳朵听到的。”范武回答。 “哼!”蝗大仙冷哼道:“看样子你是不愿说了。” 说实话。 范武确确实实……是凭借着自己的一对耳朵,听到这两个家伙对校方谈话的,并且将这两个家伙,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听入耳中。 但既然这个所谓的蝗大仙不信,那就不信吧! 范武也懒得与将死之徒解释什么。 插在他腰间的城皇令,已经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了,城皇令上更是快速闪现出一行又一行的血色小字,那些血红色的小字,都在阐述着这个蝗大仙,曾经或现在做过的一些罪恶之事。 范武只是稍微低垂了一下眼睛,瞥了一眼城皇令,就能够察觉到城皇令闪现的血色小字,数量多达数百上千。 可想而知,对方的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 这小小的一个城皇令,根本无法完全呈现。 这要是把对方详细的罪状,全部都给细细的书写出来,估计……能够将几本册子都给写满! 对于这样的一种十恶不赦的存在,范武自然是不会客气的。 范武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意根本就没有隐藏。 因为他觉得完全没有那个隐藏的必要。 他甚至故意将自身的杀意大大方方展露出来! 汹涌磅礴的杀意,在这个溶洞之内不断肆虐,让那个脸上有大黑痣的老者、以及身躯极为庞大的蝗大仙,都是感觉到心头一沉。 紧接着,心中便是一惊骇! 老者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以至于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结巴:“这这这……这是何等惊人的杀气?这个家伙到底杀过了多少人?或者说……他杀的不是人,而是恶鬼,或者是诡物?” 亦或者,三者皆有! 老者觉得自己也算是那种杀人如麻,不把人当人看的存在。活了这么久的时间,死在他手底下的无辜百姓加修道者,就算是没有两百多个,估计也有一百多个。 可问题是,杀了这么多人的自己,身上的杀意甚至都不如眼前这个囚龙观范武的一丝一毫! 他深切的感受到空气变得极为浓稠,就好像是置身于一团液体之中。 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冷汗,已经从身躯的每一寸肌肤缓缓溢出,他的双腿都在控制不住的打颤! 老者知道自己这样很丢脸。 尤其是在蝗仙大人面前,那就更加的丢脸了,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毕竟自己可是蝗仙大人的得力干将,他觉得自己现在这么丢脸,相当于丢了蝗仙大人的脸! “咕冬!”老者忍不住暗吞了一个唾沫,他能够明显的感受到,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从自己的心头,慢慢浮现了出来。 这让他更为震惊! 面前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自己仅仅是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以及对方是来自于哪座道观。除此之外……自己对于对方就一无所知了。 就是面对这样的一个,自己几乎一无所知的男人,自己居然畏惧了! 他恐惧了! 然而,老者不知道的就是……蝗大仙比他更震惊!因为范武的那种磅礴杀气,主要是针对于蝗大仙的。 那股杀气笼罩于蝗大仙的庞大身躯,让她的身躯都有些许小小的僵硬! 开什么玩笑? 当年,她蝗大仙叛出血蛊教的时候,在血蛊教之中,也是实力极为强大的存在之一。在叛出血蛊教后,经过一系列的机缘巧合,现如今比当时,还要更加的强大不知多少倍。 而且,现如今的蝗大仙,距离邪神这个档次,也仅仅只有最后的半步之遥。只要能够跨过那半步之遥,她就能成为一尊恐怖至极的邪神! 就是自己这样的一位存在,居然会被一个男人的杀气所影响! 而且影响甚大! “你在害怕?”在这种诡异的寂静环境之中,范武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他这样的一句话……很明显是在问蝗大仙! 而且,说这句话时的那种语气。 还带着一丝丝调侃。 以及揶揄! “……狂妄! ”蝗大仙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真的恐惧了,否则的话自己的道心就得崩溃了。就算是她这种妖邪之徒,也是有一颗道心的,一旦道心崩溃,那么她此生的成就也就如此。 到了那个时候,哪怕给她足足一百只登仙蛊,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在一种又惊又怒的情绪之下,蝗大仙决定直接出手,她不想试一试这个所谓囚龙观范武的斤两。 因为她觉得如果自己试探出手的话,很有可能会阴沟里翻船。 毕竟此人很强! 此人强大到足矣让她第一击就得用出全力! 然而…… 让蝗大仙没有想到的就是,范武的动作竟然比她更快——只见,范武已经捏进了右手的拳头,他并没有拔出身后的那把断魔雄剑。 因为已经【力】属性只有199.999,差那么一丢丢才能突破200点,才能达到仙神级别的罪不可赦之徒,还不配让范武拔刀断魔雄剑。 范武的架势已经摆开了,他的右脚置于身后,脚下仿佛生根一般,稳稳地站住。 左脚则是置于身前,整个人以一种侧身的姿态,左侧身躯偏向于蝗大仙。 在这一瞬间,范武眼眸之中,戾色一闪而过! 身上汹涌的杀意,已经化作了暴虐的气息! 右肩微微往下一沉。 庞然力量从地而起! 他的腿、腰骤然扭动,全身上下的一块块肌肉如同一座山峦一般,后背上的肌肉更是在快速扭曲推攘,手臂之上的肌肉更是在疯狂颤动,皮肤之下的根根青筋如同蛟龙在游动一般! 一记沉重的右摆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了一个肉眼无法看见的惊人弧线。 隔空朝着正前方的蝗大仙…… 一拳击出! ! 拳风咆孝! 地动山摇! …… …… ------------ 第二百一十三章:拳镇山河!天机棺的异变!(万字大章!) 咆孝的拳风卷动着溶洞之内稀缺澹薄的空气,一块又一块沉淀了不知多少万年的磐石在这一刻化为齑粉,大量数人环抱的巨型钟乳石崩碎,足以震破耳膜的爆鸣在溶洞内肆虐回荡。 肉眼可见的空气涟漪,让蝗大仙的三只单眼、以及一对复眼,都是为之颤抖!扑面而来的暴虐拳风,让她身上的肌肤都开始寸寸破裂! 一滴又一滴的虫酱粘液,从她的肌肤破裂处渗出,又在眨眼之间被肆虐的拳风一扫而空。 内心升起的一种警示预兆已经是愈发愈烈! 无穷无尽的惊骇情绪已经占据了她的身心。 蝗大仙慌慌张张地抬手,欲要阻挡这一击。 但是当她的一双巨大手臂刚抬起来的时候,就已经与那一团空气涟漪互相碰撞。 卡察—— 即使这一拳让溶洞之内响起震耳欲聋的爆鸣,可是在这来回晃荡的爆鸣之声中,蝗大仙还是能够清楚地听见,有什么东西崩断的声音。 定眼一看,竟然是她刚抬起来的两条手臂的手掌,呈现出不同程度的诡异扭曲! 就如同是两只泡椒凤爪一般! 里边的骨头都已经刺破血肉! 更令她觉得惊悚的就是被范武一拳挥击出来的空气涟漪,还在不断的肆意破坏着她的肉身,出现不同程度扭曲如凤爪一般的手掌,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崩碎! 如同被人吹一口气的蒲公英一般,手掌之上,一块块血肉在往四处飘飞。 就连手掌的骨头都碎为齑粉。 紧接着就是她的小臂,她的手肘,她的大臂……短短半个呼吸的时间,蝗大仙的两条手臂,都已经荡然无存! 她那庞大无比的身躯,更是被拳风轰地不受控制,往后快速平移挪去。 并狠狠撞在了身后的洞壁。 轰隆隆! ! 庞大的身躯起码有一半都嵌入了身后的洞壁,大量巨石从上方坠下,砸落在她的身躯之上。 “噗哇! !”一口鲜血,不受控制的从她的口中一口喷出。 就见她的胸膛出现了一个硕大拳印,这样的一个拳印之上,遍布密密麻麻的裂痕。这样的裂痕,已经蔓延到了她身躯的其他位置。 大量暗红色的鲜血,从这个拳印之中的裂痕,不断往外渗透而出。 这样的一种画面已经不算是渗血了,而是如同瀑布一般洒落下来了! 毕竟她的体型着实是太大了,渗透而出的鲜血,乍一看……像是一道道溪流坠落而下一般。 极为瘆人! 比寻常人身上的血液更为刺鼻的一股血腥味,在这溶洞之内迅速蔓延开来。这样的一股气味就连范武都觉得很刺鼻,倘若是被寻常普通人嗅到的话,恐怕,直接会引起身躯的病变。 蝗大仙那庞大的身躯更是在不受控制地抖动,那样的一副模样已经不是狼狈二字能诠释的。 而这样的一种画面,也被那个脸上有着一颗大黑痣的老者,全部都看入眼中。 身为蝗大仙的最得力干将、以及忠实的信徒…… 老者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法力高强的蝗仙大人,竟然连那个男人的一拳,都接不下来!他甚至眼睁睁的看着蝗仙大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样的一幕幕画面,看得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 如此情形无异于一个忠实的信徒,见到自己所信仰的神明,被一个凡人殴打一样。 种种画面,差点让老者的信仰都为之崩塌了! “怎会如此,怎会这个样子?”老者口中不断地喃喃自语,就像是个疯疯癫癫的疯子似的。 甚至已经疯癫到手舞足蹈:“不可能会如此的,幻觉……这一定是一个幻觉! ” 这样的一个念头从脑海之中出现。 而且这个老者很坚定自己这个念头的准确性,他张口就是大呼出声道:“这肯定是一个幻觉!你这破道士别想要忽悠老夫!看老夫把你杀灭!破了你这拙劣的幻术! ” 呼喊出这样的一句话之后,老者竟然直冲冲朝着范武奔了过去,他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学过什么书法,也忘记了自己会什么秘术。 就像是一个街头打架的地痞流氓一般,想要用一双拳头,去对付范武一样。 范武平静地将双眸挪在了这个老者的身上。 那一刹那! 朝着范武奔去的老者仿佛见到了自己眼前的存在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足足有数百丈高的洪荒勐兽,这样的一头洪荒勐兽,头顶苍天,脚撑大地,似乎张口就能够将日月吞下去。 短短的一个眼神之间的接触,就已经让老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恐怖。 以至于让他狂奔的动作都为之停顿了下来。 一张老脸之上写满了惊恐。 但是这个时候,他与范武之间其实也就只有不到十步的距离,这样的一个距离太过于接近。 上方突然坠落而下的一颗小碎石,被范武伸手随手就给接住了。捏着这样一颗小碎石的范武,轻轻将这一颗小碎石一捻,小碎石化作了,更多的细小的碎块。 在老者惊恐的目光注视下,范武甩手就是将手中的那一块块细小碎石,给直接投掷了出去。 噗! ! 犹如沙砾一般的细小碎石,直接命中了老者的脸部,他的脸庞顿时被击出了一个个小孔。 同时之间他的脑后,也是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密密麻麻小孔!那些如同沙砾一般的细小碎石,竟钻破了他的骨头与血肉,从他脑后飞出。 老者整个人都被瞬间掏空力气,身躯的每一个关节都瘫软如泥,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直接软倒了下来,没有了声息。 “你还挺抗揍的,还以为这一拳能把你秒掉呢!”范武就好像是杀了一只鸡一样,完全没有什么感觉,他对着蝗大仙开口说道。 而蝗大仙说不出一句话,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身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这样的一番重创,让她气都差点喘不上来。 恐惧的情绪已经遍及她的身心。 她惧怕了! 非常惧怕! 蝗大仙觉得自己惧怕范武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毕竟遇上这么一个强大的存在,如果还不怕的话,那她的心境城府也未免太高了。 跑! ! 现如今她的脑海之中,除了恐惧之外,就只有,这样的一个字。 蝗大仙知道,自己挨了范武一拳就已经差点受不了了,如果再挨一拳的话,她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活得下来。 在这种危机时刻,她已经无法去思考,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能够强的这么离谱。 因为没有那个时间! 在濒死一刻,蝗大仙身上爆发出汹涌的力量,原本就已经不断晃动的溶洞,晃动的幅度变得更为之大。一处处洞壁都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裂缝,而且裂缝也变得越来越大。 轰隆隆! ! 随着一阵阵轰鸣之声不绝于耳,这样的一处巨型溶洞竟然直接坍塌了下来!无论是蝗大仙还是范武,亦或者是那个老者的尸体,都被一块块巨大的磐石、以及厚实泥层都给淹没住了。 如果有人身处于这一片区域,就能够震惊的发现,方圆十里的地方直接坍塌了下去。在地表之上,形成了一个如同干涸湖泊一般的坑洞。 大量的烟尘已经高高扬起,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浪,朝着四面八方涌去。 同时之间,地表出现了一道极为庞大的身躯,这样的一道身躯尽显狼狈。 “呼……”蝗大仙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已经忘了,不知有多少年……没有出到外面来了。本以为走出外面的时刻,是本座成神之日,却不曾想,竟然是被人给逼出来的。” 她的语气,能够明显听得出一种苦涩意味。 而且她也不敢在此地多做停留。 蝗大仙觉得以那个囚龙观范武那恐怖的力量,身处于这样地底之中,就算被大量的泥土给压着了,应该也不会危及到生命。 对方迟早会挣脱出来的,可能对方需要一炷香的时间才能够挣脱,或者只需要半炷香时间。 在这一段时间里面,自己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绝不能够与那个怪物硬抗! 是的…… 在蝗大仙的眼中,范武就是那样的一个怪物。 然而就在她准备狼狈离去的时候,她忽然察觉到,好似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脚下的地面,似乎再传来了剧烈的震颤! “不好! !” 当蝗大仙心中一紧的时候。 已经迟了。 她的脚下已经传来了一股难以抗衡的恐怖巨力,那样的力量渗透了厚实的土层,传递到了她的身躯,让她的双腿陷入了他的双臂一样的下场! 甚至那一股力量,让她这一具庞大的身躯,都是被迫腾空而起。 并且。 她能够隐约察觉到,有一道身影在破土而出。 是那个范武! 囚龙观范武! “你想跑到哪里去?”犹如催命符一般的声音,在蝗大仙耳畔乍响。 当她急忙扭过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肉眼可见的拳状涟漪。 这样栩栩如生的空气涟漪,让她意识到那个范武,再一次出拳了。 完了! 轰! ! 蝗仙能够感受到,范武这一拳是结结实实的,以肉体接触到了自己的身躯。相比较于自己这庞大的身躯,对方的拳头就如同一根银针,甚至比一根银针还要小巧一点。 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巧的拳头,在接触到她那庞大身躯的时候,却好像是有着如同天塌地陷一般的力量汹涌而来。 无比暴虐的力量在疯狂肆虐着,仿佛世间不存在任何的束缚,能够将这样的一股力量限制。 蝗大仙的腹部顿时凹陷了下去,周遭的空气,都闪烁着一道道刺目的电弧。 她一张大嘴已经夸张地张到最大。 大量血液从口中喷涌而出,三只单眼以及一对复眼更是瞪得老大,眼眸之中的意识逐渐变得模湖,身躯也在剧烈地颤抖着。 庞大的身躯往一侧方向暴退倒飞,眨眼之间,就已经撞在了不远处的一处山峦。 顷刻之间,直接将那一座山峦,给撞塌了一小半! 蝗大仙残破的身躯,就这样镶嵌在山峦的山体之中,就如同是一尊在山体里凋刻的佛像一样。 她已经不再动弹! 陷入一片死寂! 【您成功击杀“血蛊教叛徒蝗仙巫师”,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6点! 】 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够突破两百【力】属性的妖邪,击杀之后竟然只能够获得六点自由属性点,只能说随着范武自身的实力愈发强大,这些家伙能够给范武带来的收获也越来越小。 只能够以量来取胜,多解决一些这些级别的妖邪,那么也算是一笔很大的丰收了。 随着一阵阵徐风吹过,将这四周的烟尘全部都给吹散,范武早就已经不见了踪迹,因为他,已经离开了此地。 而这一处传来的巨大动静,自然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虽然,此地较为偏僻,偏离人群密集之地。 但终归是有些许人家居住在不远处。 其中。 就包括有大炎王朝的一座道观。 这一座道观并不是特别的大,道观之中的道士也不是特别多,加起来也就只有十几二十个人。而且这十几二十个人里面,大部分都是一些只会拳脚功夫的普通道士,有资格修炼且有根骨修炼的修道者,占据了少数。 道观附近所传来的巨大动静,自然是吸引了,这些道士们的注意。 甚至,已经不仅仅只是吸引注意那么简单了,已经足以让他们陷入一片慌乱之中了。 因为—— 范武一拳将蝗大仙打飞出去,蝗大仙撞上的那一座山,就是这一座道观所在的那一座山!相当于黄大仙撞在了山的北边,而这一座道观,则是处于山的南边。 整座大山的剧烈震颤,让道观陷入了毁灭性的坍塌,一座座殿銮直接坍塌了下来。 让道观之中的道士们、以及暂居在道观之中的一些香客们,急忙跑到了空旷之地。 当那种剧烈的震颤,终于停息下来的时候。 一个个道士和香客都是面面相觑。 他们都能够看得出,对方脸上所带着的一种,心有余季的面色。 “道观塌了……”一个看起来像是道观观主的老道士,嘴唇都有些微微颤抖,他以一种只有自己才能够听得见的声音,在私底下暗自盘算:“不过藏起来的那些金银应该没有什么大事,想要重建道观的话,至少需要三千两纹银。” “让老道我自己掏银子属实是有些不太合适,到时候可以让弟子们,跑到一些有钱的香客家中哭一下惨,然后让他们募捐一波。” “没准到时候不仅不会亏,反而还会赚那么一两千两银子……” 盘算到这里,道观的坍塌所激发的悲伤情绪,瞬间一扫而空,这个道观的观主轻轻咳嗽。 如果不是周边还有自己的弟子们,以及一群香客们的话……他恨不得说一句——塌得好! 反正又没有死人,还能够借此机会讹一笔大钱,何乐而不为? 虽说,修道应该清心寡欲,但是修道缺钱啊! 反倒是,这个不着调道观观主的那群弟子们,他们见到了被剧烈的震动而夷为平地的道观,一个个都是心情悲切至极。 同时也是恐惧至极。 毕竟,这等顷刻之间就能够将大片建筑化为平地的天灾,属实是令人心惊胆颤! 不怕是不可能的! “怎……怎会如此?我们桃清观,平日里一直都在行善积德,怎会莫名遇上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啊……完全不应该啊!”这等类似天谴的事情的发生,让一个道士有些怀疑人生。 “兴许只是一个意外,前几天不是下过一场暴雨吗?而且,还是持续了好几天的大暴雨。兴许是那一场暴雨让这座山有些不稳固了。” “慈悲慈悲……希望是如此,希望不是道祖,降下的惩罚。” “不太对劲!刚才在震动之前,我还听见了很奇怪的雷鸣之声,头顶之上还能够见到漫天繁星,就连半片阴云都没有,哪来的雷鸣之声?” 忽然间,一个比较清醒的道士,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之后,让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 对啊! 他们也听见了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既像是天穹降下的九天神雷,又像是神官擂响的翁雷战鼓,总之震得他们每一个人都心里发颤。 只不过,因为道观的突然坍塌,让他们有些没有回过神来,所以没有及时回想起来。 “观主师尊,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是什么状况?”一个道士好奇的向观主询问道。 道观的观主摸了摸胡须:“夜间,变数太多,等着明日清晨再说吧!” “是,观主师尊!” 然后这个道观的观主,看向了道观之中的那一群香客,语气之中尽是歉意:“突如其来的状况,就连老道我也没有预料到,惊扰几位贵客了。如今道观已经坍塌,怕是难以招待几位贵客,还请几位贵客们见谅。” “无妨。”其中一个香客摇了摇头:“我们从大周王朝回到大炎王朝,这一路上遇到的诡异之事……实在是太多了,也不缺这一次了。” 说到这里,这个香客继续道:“等到明日一早,我们随你们,一同去看看是什么状况。” 没错! 这一座道观之中的这些香客,赫然是大炎王朝的使臣团!他们好巧不巧在这一座道观之中歇脚,然后好巧不巧又遇上了这样的事情。 只能说…… 这可能是一种不一样的缘分。 …… 另一边,蝗大仙庙宇。 “嗯?”隐约的震动……从远处传到了这一边,让行风子立即警惕了起来:“地面,在震动。远处,好像有状况!” 他豁然起身,然后来到了庙宇的大门那个位置,眺望远处的一座山峦。 借着昏暗的月色行风子,也不知是见到了什么,他语气凝重的说道:“好像是那边传来的动静,那座山好像坍塌了一部分!不过感觉不仅仅只是山坍塌了一部分,毕竟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感觉动静应该不会传到这一边。” “山坍塌了一部分?”刘风赶紧跑到了行风子的身后,同样也跟着他一起眺望远处。结果,凭借着刘风的这一双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 他有些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确定不是一阵,比较轻微的地龙翻身?” 行风子回答说道:“就算是地龙翻身,也是人为造成的。” 说到了这里,行风子说出了自己的一种猜测:“小道我猜,很有可能是范武道长造成的。” “嘶!范武道长?”刘风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是范武道长造成的,那岂不就是说……” “没错。”行风子说道:“范武道长很有可能,找到了蝗大仙的本体,他们双方可能在斗法!” “或者……” 行风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或者他们双方之间的斗法已经结束了,并且已经分出胜负了。毕竟,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多余动静了。” 这么快?! 刘风扭头看了一眼,香炉中插着的那三炷香,那三炷香到了现在才终于是燃尽了。也就是说,短短的一炷香的功夫……范武道长就已经找到了,那个所谓的蝗大仙。 并且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已经将对方解决掉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范武道长被对方给解决掉了?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范武道长! 如果范武道长随随便便,就被一个所谓的蝗大仙给解决掉,那他就不是范武道长了! 可以说,到了现在…… 刘风也变成了范武的一个死忠粉,他已经坚定的认为任何的妖邪之物,都不可能是范武道长的对手!妖魔也罢,邪神也罢,当这些存在遇上范武道长的时候,来年今天就是他们忌日! “云姑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刘风看向了云九卿。 如果蝗大仙被范武道长解决掉,那么云九卿体内的那一只小蝗虫,岂不是也会烟消云散? 云九卿回答说道:“好像……好像恢复过来了,体内的法力,流动的速度变正常了。” 说完这样的一句话,云九卿尝试内视自己的丹田。 等了十个呼吸的时间,她的脸上写满了欣喜。 她忍不住雀跃道:“真的消失不见了! ” “那看来,小道我猜的没有错。”行风子感慨道:“范道长说他片刻就会回来,也没有说错。” …… 次日。 清晨。 昨天晚上,遭了大殃的那一座道观之中的大炎使臣、以及道观的道士们,结成了一个十几人的队伍,打算探查一下昨晚究竟发生什么事? 这群人之中自然是大炎王朝的使臣人数最多,毕竟这些使臣一个个都是大炎王朝的修道者,而道观之中的道士则大部分都是普通的道士,会修道之术的道士就只有那么五六个。 这五六个会修道之法的道士,其中有一个,还是那个道观观主。 没办法……这种小地方有这么多的修道者,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有两个会修道之法的道士,在道观之中守着……已经不复存在的道观。 另外的道士们,则是跟随着大炎王朝的使臣。 他们小心翼翼的在山峦之中跋山涉水。 他们走了大半天的时间,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这让这一群人颇为困惑。 “怪了……”大炎王朝的一个年轻使臣皱着一对美貌,他眺望远处的层林尽染,看着一片翠绿郁林,分析道:“我们已经,将道观的那一面走了一个遍,道观的左侧的一面也走了一个遍。” “现如今只剩下右侧以及后方。”年轻使臣继续开口道:“如果动静是从后方传来的,那不应该会渗透这么远,将对面的道观都给震塌吧?” “这位贵客的意思是,我们不需要看这一座山的后方,只需要折返回去看看右侧就行了?”道观的观主也跟了过来,他好奇的问道。 虽然他是一座道观观主,但是面对这一群大炎王朝的使臣,他还是非常客气的。 因为这些使臣里面,哪怕是一个比较年轻的使臣,修为和他都差不了太多。 毕竟他这个老道士只是一个小地方的修道者。而这一群大炎王朝的使臣,可是来自大炎王朝的皇城!双方之间,可是有着天与地的差别。 “不,直接绕到后方。”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老使臣,终于开口了:“老夫的一种直觉告诉我,山的后面有不得了的东西。” 在场这么多人里面,自然是这个老使臣的话语权是最重的,他这样一番话落下,就没有任何人,敢出声反驳。 然后,这样已经走了大半天的一行人,继续朝着更远的地方走去。 他们来到了这一座山峦的后方,接着就发现,这里遍地都是一条条狰狞的裂缝! 大量的裂缝在地面上出现,让他们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 其中有不少的裂缝,比一个人的身躯还要宽,这要是一不小心了的话,坠落下去就不知道,坠入多深的地方了! “此地的地面十分的不稳固,看来老夫没有预估错,这个方向真的有不得了的东西。” 老使臣开口说道:“将道观震得坍塌动静,应该就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 一行人继续复行一段距离,越过了一处缓坡。 紧接着,一幕画面就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前。 也是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连那个老使臣都不例外。 “这是……”一个道士,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脸上写满了惊骇的神色:“这是什么东西?我记得……我记得这座山没有这种东西啊!到底是何人这么无聊,在此地凋刻出这么一个巨大的凋像?!” “想必不是被人凋刻出来的,如此庞大的身躯想要凋刻出来,不花费个数十年的时间,怎么可能?”老使臣语气复杂的说道。 映入他们眼帘的画面,是一具大到令人瞠目结舌的诡异身躯,居然镶嵌在了这山体之中! 这样的一具身躯很是残缺,他们能够看见身躯的胸膛,有着一个巨大的拳印。 就像是有一个不知多少丈高的巨人,在这一具身躯之上,留下的拳印一样。 而且他们见到了其身躯顶着的一个蝗虫头颅! 这样的一个蝗虫头颅,让大炎使臣们很错愕。 而道观之中的那几个道士,则是双眼都瞪得老大! 其中的一个道士,更是难以忍耐得住心中的震惊,张口就是惊呼道:“是……是蝗大仙!?” 什么?! 大炎使臣们立即将疑惑的眼神,聚集在那个,惊呼出声的道士的身上。 “蝗大仙是什么?”老使臣张口就是问道。 道观的观主也很震惊,他感觉自己的口舌一阵干涩,然后艰难地解释道:“蝗大仙是咱们这一亩三分地里的一尊地方神灵,十几年前这一片地带出现了一场规模很大的蝗灾,就是这一位名为蝗大仙的神灵解决掉的。” “神灵?蝗大仙?”老使臣皱着眉:“哪有仙神,长这一副模样?” 道观观主解释道:“一开始我们也觉得很奇怪,但是那位蝗大仙在解决了蝗灾之后,就没有做什么别的事情了……而且这一片地带的百姓们,也逐渐恢复了原来的生活。” 这样的意思也是比较明显,就是他们这些道士,也觉得对方不是什么正神。 但既然对方并没有选择害人,也没有选择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保命起见,他们就没有过多的去掺和这件事。 是的,就是保命起见! 因为这样的存在,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乡野到时能够招惹的,一个不小心惹到麻烦上身的话,他们整个道观恐怕都要被血洗一遍! 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敢去接触那位蝗大仙呢? “原来如此。”老使臣稍稍点了点头,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他取出了一张符箓,将符箓折成了千纸鹤的模样。 紧接着对着这一个千纸鹤吹了一口气,只见这一个千纸鹤,竟然扑腾的两扇翅膀飞了起来,朝着那蝗大仙的庞大残缺身躯径直飞了过去。 就这样一只纸折的千纸鹤,在蝗大仙的残缺身躯上,啄了一块小肉块下来后。 便朝着老使臣的方向飞了回来。 “是活的。”当这样的一只千纸鹤,将一个小肉块扔在老使臣的掌心时,老使臣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并且语不惊人死不休:“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具残缺的身躯应该就是你们口中,那个蝗大仙的本体! ” 这样的一句话让几个道士目瞪口呆,他们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听岔了? 这一具残缺身躯是蝗大仙的本体?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蝗大仙岂不是……已经死了? 嘶! ! 这可是一位以一己之力平息了一场蝗灾的存在,虽然说不是一尊正神,但是这样的力量,和一尊正神有什么区别呢? 就是这样的一尊存在,竟然死了?而且尸体,就这样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无穷无尽的震撼,充斥着每一个道士的身心。 就连昨天晚上他们的道观坍塌了,感受都没有现在这么震撼! 道观的观主并没有怀疑老使臣说的这番话有什么毛病,因为他知道这位老使臣是一位非常强大的存在,对方是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跟他这个老道士,开这种玩笑的。 “这……这这……”道观的观主有些难以维持得住,自己身为观主的严肃以及城府。 他暗吞了一口唾沫,然后询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斩杀了这一尊蝗大仙?” 老使臣摇了摇头:“老夫也不是特别的清楚。” 其实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因为他的脑海之中,冒出了一个名字——范武! 但是这样的一个可能性太过于渺茫。 之前能够碰到那位范武道长与邪神的斗法之地,就已经是非常的巧合了,难道现在还能够再碰到,那位范武道长和一个蝗大仙的斗法之地?那未免有些过于巧合了吧,巧合到让他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在里面了。 所以,这样的一种猜想,被老使臣给抛弃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 只听一个年轻使臣……颇为震惊的声音响起:“大人!您看那儿! ” 老使臣以及一众人,都顺着这个年轻使臣,所指的方向望去。 然后他们就见到了远处的大地,竟然有一个巨大的凹坑,那样的一个凹坑就像是一个干涸的湖泊一般,并且那样的规模可谓非常的巨大。 “看起来应该也是这个蝗大仙,与一个未知的敌人斗法,所遗留下来的痕迹。”老使臣的表情非常凝重:“这样的一个存在,也不知是敌是友,如果是敌人的话那就麻烦了。” “……” …… 已经继续重新上路的范武等人,并不知道有这样的一伙人,在议论着他们。 范武等人,在今天清晨的时候就已经出发了。 现如今,已经是正午时分。 “怎么感觉这个大炎王朝,比大周王朝还要更加的混乱?”路上的云九卿,一边走一边吐槽道:“才来到这个地方多久,就遇到了这么厉害的角色。大炎王朝的百姓,是不是正因为这里太危险了,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民风彪悍?毕竟这样的一处地方,如果不彪悍一点的话,估计都活不下去!” 听到了云九卿的这样一番吐槽,身后的刘锋尬笑了几声,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他很想为自己的王朝解释一下,稍微辩解几句。 可问题是,事实就摆在他们的面前。 云九卿所吐槽的每一个点都说在了关键点上,并没有任何的杜杜撰,并没有任何的抹黑。 这让刘风都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现如今。 他们正顺着一条官道行走,大炎王朝的官道,并没有大周王朝那么宽敞。不过路上的行人道倒也不少,大部分都是一些行商以及镖师。 这些行商和镖师们,在恰巧碰到范武等人的时候,他们还是非常警惕的。 生怕范武等人是什么路上的劫匪。 当然。 他们最警惕的主要是范武这个人,毕竟一个在大炎王朝之中,都算得上是极为魁梧高大的男人,背后还背着一把夸张的大剑。 】 这让他们如何不警惕呀?这样的形象一看,就是像是一个下山的土匪啊! 时间。 流逝。 眨眼之间就已经是七八天的时间过去,这一段时间里面,范武等人几乎都在赶路的过程中。只有偶尔经过一些县城的时候,才会停下来,歇息几个小时的时间。 歇息完就继续上路了。 “我们已经到了广安省了。”就在这个时候,刘风感慨开口说道:“走了七八天的时间,真不容易啊!” “这就是广安省?横穿了这个广安省,然后再横穿一个诛妖省,就能够到大炎王朝的皇城吧?”云九卿好奇地问道:“那到了大炎王朝的皇城之后,在横穿多少个行省才能到商武王朝?” 刘风解释道:“大炎王朝的皇城距离,商武王朝的边疆,也就隔着一个行省。” 云九卿顿时松口气:“那还好,我还以为,还得要再横穿好几个行省。” “不过……”她就像是一个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明明商武王朝这么厉害,为什么你们的皇城,要离他们这么接近?” 刘风回答道:“因为除了隔着一个行程之外,还隔着一条很宽的海峡呢!商武王朝的人想攻到大炎王朝,可没那么简单。” 相当于这两个王朝之间隔着一道天堑。 这样的一道天堑,对于大炎王朝来说,就是一个天然的壁垒。 就在一行人一边走一边聊的时候。 牵着天机棺的刘风,忽然一个急刹车,整个人,都差点栽倒在地。 连忙稳住自己的身形之后,他错愕无比的回头一看:“这棺材怎么不动了?” “怎么了?”行风子问道。 刘风指了指天机棺:“它……它好像出了点问题。” “哦?”范武也停下来了。 四人与一头牛都将目光,落在了天机棺的身上。 只见天机棺的棺身。 在微微地颤抖着。 当一个小屉子,从天机棺的身上弹出的时候,范武直接? ??起来躺在小屉子里面的一张羊皮纸,摊开一看。 就看见这样的一张羊皮纸上书写的一行血字——我快要成熟了。 范武:“??” …… …… ------------ 第二百一十四章:棺中的少女!大炎圣火卫!(九千六百字~) “我快要成熟了,这是什么意思?”探过脑袋,看了一眼羊皮纸上写着的那一行字的云九卿,满脸都是错愕的神色。 她面色颇为狐疑的看着天机棺,疑惑不解地呢喃自语道:“一副棺椁也有成熟与不成熟之说?” 这让云九卿觉得很奇怪,明明只是一副棺椁而已,怎么跟一个果子一样? 也就是说现在的天机棺,属于一个不成熟的阶段? 那么天机棺成熟的样子又是怎么样的? 云九卿挠了挠头,有些想不明白。 不过想到天机棺本来就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就连大周王朝的钦天司,都没有办法能够摸得清天机棺的秘密,如此一想,她就释然了。 毕竟一个王朝的钦天司,那么的修道者加起来,都不知道天机棺的具体秘密是什么。 她这样一个实力不低的修道者又怎么知道呢? 嗯! 很合理! 刘风则是更加的不明所以了,毕竟他是中途,才加入范武这一边阵营的。他对于天机棺并不是特别的了解,还没有云九卿对天机棺的了解多,此刻的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够用一种好奇的目光,左右看着天机棺,试图想要看出什么端倪出来。 结果无论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看不出什么异样。 最终,刘风还是放弃了。 行风子倒是很好奇地走上前去,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天机棺,然后他就能够感觉到天机棺的棺身,依旧在以一种高速频率颤抖着。 并且他觉得天机棺的棺身,比以往要更加的阴冷许多,棺身之上的那种阴气更为浓郁了。 像是在发生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怪异变化。 当然。 行风子并没有危机感。 而且就算他能够从天机棺上,感受到什么危机感,他也不会惧怕。 毕竟有范武道长在。 完全不带怕的! “看它这样子……估计,还要再酝酿一段时间。”范武说道:“把它带到一处地方再说吧!” 最终,范武等人顺着这一条官道,继续走了,大致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们来到了一座县城之中,这样的一座县城,范武等人自然很陌生。 但刘风却是突兀眼前一亮:“就是这座县城!” “哦?”范武瞥了他一眼。 刘风解释道:“我有一个家族友人,在广安省,置办一些家族生意。那个家族友人,就是在广安省的贺岭县,置办家族生意。” “原来如此!”旁边的云九卿恍然大悟,她看了看前方那一座县城城墙上,所刻着的三个字:“这不就是贺岭县吗?” 大炎王朝和大周王朝之间,虽然有口音上的些许差别,但是文字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云九卿能够一眼就看得懂上面写的什么字。 “对!”刘风说道:“我那个家族友人也是一个修道者,他与我肯定是有血缘关系的,毕竟是同一个家族的亲戚友人。虽然已经有接近十年的时间没有见面,但偶尔也会有书信的往来。” “我们在这一座县城之中,想要找歇脚的地方,直接找他就可以了。毕竟,也算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我还算是比较了解他的为人的。” 说完,就由刘风带路,去寻找他的那位友人。 大致,又过去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贺岭县的一户大宅内。 传来刘风的震惊之声。 “什么?弟妹,你……你说,刘瓮他被圣火卫抓走了?怎么可能?他……他这是犯了什么事了吗?不应该啊!在我的印象之中,他是一个,比较安分守己的人啊!”刘风匪夷所思道:“这这这……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的! 范武等人在刘风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他那一位亲戚友人所在的住宅之中。 但是没想到一来到这个地方,接待他们这伙人的,并不是刘风的那位友人,而是刘风那位友人,满脸憔悴的妻子! 这是一个……看起来年龄不是很大的美妇人,她脸上的那种憔悴,可谓是谁都能看得出来。 面对着刘风的一句句询问,美妇人轻叹了一口气,回答道:“夫君他从来没有做什么恶事,但他却因为一件事得罪了圣火卫的一位大人。” 紧接着,美妇人就将这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一些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大致便是—— 刘风那位叫做“刘瓮”的亲戚友人,在半年前的时候,偶然购到了一件宝物。那一件宝物是一块玉璧,玉璧非常的特殊。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就连术法都无法伤及它的分毫。 刘瓮当即就知道此物不同寻常,并且他也知道,凭借着自己一个人,是无法窥伺这样一件宝物的秘密。 他就打算,将这样一件宝物运送给皇城刘加。 毕竟皇城刘家他所在的一个家族。 将这样的一件宝物献给家族的话,没准能够,得到不少的家族赏赐。在家族之中的地位,没准也会更加跃进一个层次。 但也不知是何原因,这样的一件宝物的消息,竟然被泄露了出去。好巧不巧,被贺岭县的圣火卫的一位大人给得知了! 圣火卫……有点类似于大周王朝的钦天司,它的官职等级,也和钦天司是差不多的。 知道这样一个秘密的圣火卫大人,是圣火卫之中的一个总旗官。 手底下统领着数十个圣火卫,相当于手里拿捏成数十个修道者!这样的一股力量,在这一座县城之中,可谓是非常的庞大。 属于是无人能惹的程度! 就算是刘瓮有着皇城刘家做后盾,也不敢去招惹这样的一味存在,毕竟终究是山高皇帝远。而且皇城刘家,在皇城之中也算不上是很大的势力,只是一个小家族而已。 但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件宝物,让他不得不招惹了,这样的一位圣火卫总旗官。 那圣火卫总旗官派人过来,要求刘瓮将玉璧宝物,上交给圣火卫。 刘瓮岂会乐意?! 后面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无非就是圣火卫借助朝廷的威慑,想要强取豪夺。但没想到,碰到了一个脾气比较倔的硬茬子,于是乎,一方想要强取豪夺,一方死活都不愿意给。 矛盾的种子……就这样栽种下来了,并且,到了一个关键时刻,这样的一个矛盾种子,长成了参天大树。 由于刘瓮不太放心,在准备将那一件宝物运给皇城刘家的时候,他打算,自己亲自动身。 事实证明他的不放心是正确的,因为真的有人,在半路上强夺那一件宝物。 对方赫然是圣火卫!! 对方不由分说的将,那样的一件宝物给强行扣留了下来,并且将刘瓮给直接抓进了圣火卫的大牢之中,这一抓就是长达半个月时间之久! 现在都还未被放出。 在这一段时间里面,刘风的妻子一直都在想要借助各方人脉,将自己的丈夫给捞出来。 但是谁能想到……当地圣火卫竟然油盐不进,甚至都不让她去看望丈夫一眼。 家中失去了最大的一根顶梁柱,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他们家里的一些家族生意,都被不少的同行直接给蚕食了,那些家伙没有一个是会客气的。 “欺人太甚!!”听完了美妇人的叙述之后,刘风激动的一拍桌子。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些狗官仗着有点权势,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眼里还有王法吗?还有大炎王朝的律法吗?!” 他怎么可能不愤怒,毕竟这是他们家族的生意,并且那样的一个宝物也是他们留下的东西。 而且被抓进大牢中,至今还未被放出来,也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还是他儿时的玩伴,也是他的好友,更是他的亲戚。 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够冷静下来。 他也冷静不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行风子忽然插嘴道:“那一块宝物玉璧……除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之外,还有别的特殊之处吗?!” 美妇人一愣,她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好像……好像并没有别的特殊之处,我也不太清楚,夫君并没有让我接触那玉璧。” 行风子摸了摸下巴:“那就怪了,一块听起来只是坚硬一点的玉璧,用得着撕破表面上的脸皮,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除非大炎王朝的圣火卫,完全没有脸皮可言。 否则无论什么讲。 都有些不太符合正常人的逻辑。 为了一块具体的功能,都有些不太明确的宝物玉璧……一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强取豪夺;另外一方不惜扯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将其保护,这听起来就觉得怪怪的。 行风子说出这样的一个猜测:“要么就是那件宝物,有什么特殊的力量,所有人都知道,并且所有人都为之觊觎。” “要么就是那一块玉璧,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的宝物,双方之所以变得如此的奇怪,极有可能,是被玉璧所影响到。” “当然……”行风子补充道:“这都只是小道我的一个猜测,具体的事实是否是如此,我也不太清楚。” “单从居士所描述的来看,做了错事的人,自然是圣火卫。” 就在行风子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忽然之间,外边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棺……棺……棺材动了!!!” 这是这一座大宅之中,一个丫鬟的惊呼之声。 而对方口中的棺材。 赫然是天机棺!! 当众人离开屋舍,来到了宅院院落里面的时候,就见到宅院之中的一个丫鬟正瘫软在地,以一种狼狈的鸭子坐姿势,坐在了地上。 她的一张脸上写满了恐惧的神色,并且指着前方的一樽棺椁:“它……它它它……它动了!” 本来大白天的时候,院落里面突然摆放着一樽棺椁,就已经有点吓人了。 现在,这样的一樽棺椁,竟然还动弹了一下!那就更吓人了啊! “居士莫要惧怕,它不是什么恶鬼,它大致是无害的。”行风子颇为善意的解释了一下。 但是,“大致”这二字,显然很难让人放心得下来。 而此刻的天机棺,也确实是在不断地抖动着。 并且宅院之中的空气似乎也变得阴冷了些许。 只见天机棺,肉眼可见地溢出淡淡的白雾。 那显然并不是什么寻常的白雾。 而是溢出来的阴气!! 行风子掏出了两张符箓,一张符箓贴在了那个瘫软在地的丫鬟身上,另一张符箓则是递给了,这一座宅院的美妇人。 毕竟这两个都是普通人,如果被天机棺的阴气所影响到了,生一场大病都是轻的。 “范道长!”这时候,云九卿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细节,急忙说道:“天机棺棺盖移动了一下、” 众人将目光移在了天机棺的棺盖之上,果然发现,这样的一块棺盖正在移动。 就好像是有一双手在拉动着一样。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天机棺的棺盖,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朝着一侧挪开,旋即大量汹涌的阴气从棺材之内喷涌而出,滚滚阴气白雾将整座宅院都给笼罩其中,甚至开始向外蔓延。 美妇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的丈夫是一个修道者,并不代表她也是一个修道者。 她虽然见识过修道者的一些手段,也见识过一些游魂野鬼。 但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画面。 这样她有些心中发怵。 自己夫君的这一位亲戚友人的朋友,带过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莫非这一樽棺椁里面有什么活物吗?总不能是里面的东西,不是活物吧? 嘶! 那就更惊悚了啊! 宅院之内已经开始刮起了阵阵阴风,天机棺的棺盖已经被拉开了一半,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要从棺椁之中钻出来。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头白发,但这种白发并非是苍老时的那种颜色,宛若是一种天生的白色,如同冬日的白雪一般。 紧接着便是一个小小的脑袋,从棺材里面钻了出来,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见到了这一幕的云九卿,一双眼睛都瞪大了,她匪夷所思道:“天机棺里面居然躺着个人?” 不!不对! 或者说! 躺在天机棺里面的那个人,还是让天机棺,拥有如此神奇能力的存在? 虽然……目前只能够看见那一张面庞的侧脸,但是云九卿依旧觉得,这是一个长相绝美的少女。因为,这是同是身为女子的一种直觉! 当然,对方也不一定是少女。毕竟谁知道此人,在天机棺里面躺了多久的时间? 可能是好几年时间?或者是十几年,乃至上百年,好几百年? 天机棺之中的白发少女似乎想要站起来。 随着她轻缓的动作,纤纤玉脖呈现在众人眼前,紧接着便是精致白皙的锁骨。 云九卿如瞬移一般迅速接近天机棺。 然后一把将白发少女给按住,阻止她从棺材里面站起来,并且急忙说道:“你先别出来!” 说完就把自己的一件外衣脱下,紧接着给对方披上,遮挡住不能露出的一些身体的部位。 搞定完这一切之后,云九卿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才把注意力挪在白发少女的正脸上。 这一刻,就连她都被惊艳到了。 就是怎么感觉,这个女孩的眼神有点呆呆的?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云九卿有点摸不着头脑。 “伱……你好?”云九卿露出了一丝自认为比较温和的笑容,对着半坐在天机棺里面的少女,好奇问道:“你……你是天机棺?!” 少女缓缓歪过头,看向云九卿,然后又低着头,仿佛是在棺材里面找着什么东西。 接着,就看见她从棺材里面,掏出了一支十分古朴的毛笔。 再接着,她竟然将脑袋上的一根白发给拔掉。 云九卿眼睁睁地看着,这一根长长的白发,变成了一张羊皮纸!而那一只古朴的毛笔的笔尖,竟然出现了点点血红! 白发少女在这张羊皮卷上,快速地书写着一个个文字——是,又不是。天机棺,是大周王朝的人,对我的称呼。 云九卿目瞪口呆! 云九卿弱弱一问:“那……你的真名又叫什么?” 白发少女一愣。 她歪着头。 苦思冥想。 然后摇摇头。 并提笔继续在那一张羊皮纸上继续书写文字——想不起来,这是我少数,所不知道的东西。 云九卿诧异问道:“你……你是说不了话吗?” 白发少女点了点头,这种能够用点头、或者摇头,来回答的问题,她懒得继续去写什么字。 “你在这棺材里面躺了多久了??” 白发少女比了个手势。 “三十年?”云九卿很啧舌。 白发少女摇摇头。 “三百?” 她依旧摇头。 “三千!” 她点头了。 眼前,这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一幕,让刘风与行风子二人,在面面相觑。显然,他们两个到了现在,才终于有些回过神来。 毕竟谁能够想到,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天机棺,里面竟然躺着一个女子? 一时之间。 他们不知该如何插嘴。 他们只能够聆听云九卿,继续向那白发少女询问:“那你在棺材里面,是不是也是这样写字,然后把羊皮纸放在小屉子里面?” 白发少女点头。 “不过……你之前说,你快要成熟了是什么意思?”云九卿诧异道:“成熟,是能够有力量,独自打开天机棺?并且从天机棺里出来?” 她继续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将你关进这个棺材里面的?啊?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谁?啊?也不知道?” 云九卿接连问了很多的问题,她发现这个白发少女,虽然知道的东西很多,但是一旦涉及到她自己本身的话,就很多东西都不知道。 就像是那些所谓的神算子,在给别人算命的时候,说什么都能够算得出来。但是又自称,没有办法算出自己的命运。 “那你知道为什么大尊者邪神这么想得到你吗?”云九卿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白发少女低头书写着——我对于祂们来说是一剂补品,祂们一旦将我吞噬掉,就能够更进一层楼,甚至好几层楼。 云九卿恍然大悟。 这就是为什么天机棺,一直跟随在范道长身边的原因?毕竟范道长身边很安全,只要对方跟在范道长的身边,那么对方基本就不会受到,类似于大尊者邪神的威胁。 相当于抱上大腿! “所以……”刘风弱弱地说道:“所以天机棺,变成一个人了?变成了一个不会说话的人?” 云九卿点了点头:“从目前这个状况来看,也确实是如此。” “啊这……”很显然,眼前所发生的事情触及到了刘风的知识盲区,他就算是在一些书籍之中,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描述。 总不能说一个棺材成精了吧?一个棺材变成了一个,可以化身为人形的妖魔了? 可是也不像啊! 哪有妖魔看起来这么无害,这么像一个人的? 刘风一脸懵逼! “她看起来和人还是有些不太一样的。”行风子说道:“寻常人的身上,怎么可能会萦绕着,这么汹涌的阴气?就算是一些邪道的身上,也不会有这么浓郁的阴气。” “也就是说……她不算是人,只不过她的外形,和人一模一样而已。”行风子的语气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她应该更类似于一种精怪。” “精怪?”刘风感觉不明觉厉。 行风子说道:“我听闻,在一些人迹罕至的深山之中,会诞生一些精怪。这些精怪和妖魔,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它们比起妖魔要更加的善良,或者说……相比较于妖魔而言,那些精怪,对人没有太大的恶意。” “我不太确定天机棺是不是属于这种类型的存在,就算是不属于这种类型的存在,应该也是,类似这种类型的存在。” 他这一句句话,差点把刘风都给绕进去了,刘风吐槽道:“小道长,你这说的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吗?” 行风子咳嗽了一声:“合理猜测,合理猜测。” 总而言之,他们这一群人里面,没有一个人能够搞得清楚,天机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连天机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 “纠结那么多作甚?”只听范武终于是开口了:“不管是一副棺材还是一个人的模样,都有什么所谓呢?” 几人一愣。 然后仔细一琢磨,好像也真是如此,天机棺是不是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是有一个人从天机棺里面钻出来,那顶多也就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口而已,而且万一,对方是不用近食的呢? 那样的话,连一张吃饭的口,都不会多出来。 如此一想,似乎就能够释然了。 范武是不太在意天机棺有什么奇异变化的,他顶多就是有些惊讶,仅此而已。 别的想法就没有什么了。 范武只是随手一挥,就将宅院之中弥漫的阴气,全部都挥散。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外边好像传来了一阵什么奇怪的动静,似乎是有人朝着这一处宅院冲了过来,紧接着宅院的大门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砰!!! 就见宅院的大门直接仰躺倒下,随后就是一群,皆是面色不善的人鱼贯涌入其中。 当见到这样的一群人之后,宅院里的美妇人,顿时之间瞪大了双眸。 她的神色看起来有些许的咬牙切齿。 很快……就知道,她为什么会咬牙切齿了。 闯入宅院之中的那一群人里边。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很高大的人,对方的脸上,有着一道很明显的疤痕,这样的一道疤痕,就像是被什么猛兽给抓出来的一样。 对方一进来,就是张口大喊:“将此处宅院封锁住,所有人都不得出去!把宅院里面的所有人,全部都抓起来!一个都不能够放过!圣火卫在此,何人敢反抗,就是与朝廷为敌!” 这样的几句话喊出来,其他闯入宅院里的人,便如狼似虎一般,在宅院里面不断的抓人。 他们先是将在院里的丫鬟家丁都给控制住,然后就将目光放在范武等人身上。 其中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云九卿和那白发少女,给吸引过去了。 毕竟在这个大炎王朝之中,她们两人显得,和别的女人格格不入,单单是皮肤就白了很多。 这样的一种目光注视,让云九卿非常不喜。 如果,只是单纯的欣赏,那她没什么感觉。毕竟……长得漂亮,如果别人不欣赏的话。那她会以为对方是不是没有长眼睛,或者是性取向,有没有一点小问题? 和对方的那种眼神注视,已经不单纯是欣赏,而是一种赤果果的觊觎!并且丝毫都不掩饰,眼神之中的那种贪念。 这就是大炎王朝的圣火卫,这就是类似于钦天司的朝廷机构? 怎么感觉这些家伙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 云九卿的眉头紧皱。 这时候……就听那个身材极为高大的圣火卫,张口就是继续说道:“把这几个丫鬟和那三个女人捉到另一边,剩下的这些男的则是抓到这一边!最漂亮的那两个还有那个刘瓮的婆娘,拿去献给总旗大人。其他的,押到大牢里!” “是!小旗大人!” 一群圣火卫如狼似虎的想要把范武等人也给抓起来,直到宅院之中的美妇人张口就是大喝:“你们干什么?你们无凭无据,抓我们干什么?我的夫君,你们还没有放出来呢!” “无凭无据?”圣火卫的那个小旗官盯着美妇人,脸上露出调侃恶劣的笑容:“你可知你那丈夫,犯了什么罪?他谋反!!!”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冷笑道:“你是他的婆娘,也脱不开干系!还有这座宅院里的每一个人,全部都是反贼的同伙!” 这样一句句话落下之后,美妇人顿时愣住了。 “谋……谋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美妇人惊声道:“我夫君是什么人,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他不可能谋反的!是你们血口喷人!是你们想要栽赃嫁祸!!” “既然你说我家夫君谋反,那么谋反的证据呢,你们的证据在哪里?!” “哼!把你们家中翻个底朝天,就能够找到证据了!”小旗官冷哼了一声,对着其他的圣火卫,冷声大喝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大……大人……那几个人……”一个圣火卫成员,冷汗直冒道:“他们……他们不是凡人!” “什么不是凡人?”圣火卫小旗官扭头看向了,说话的那个圣火卫成员。 然后他就怔住了一下。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这个手下的脖子前方,有一把红玉短剑悬停着!那一把红玉短剑的剑尖,就直指着自己这个手下的脖子! 似乎是有一只无形的手臂,将这一把红玉短剑给托起来一样,让它十分稳固的悬浮着。 同时。 他还见到自己其他的几个手下,也是陷入了一种,不敢动弹的僵局。 因为,其他几个手下的肩膀都露着一张符纸,那样的一张符纸,冒出淡淡的金光,仿佛随时随刻,都会突然燃烧一样。 也就是说在他说话的时候,自己的这些手下,全部都被控制住了。 全部都不敢动弹! 圣火卫小旗官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他之所以会带人过来,是因为接到了总旗官大人的命令——关在大牢里的刘瓮被不小心弄死了,想个办法把他们一家人全都给解决掉。 接到这样的一个命令他自然是照作,于是就想到了将他们打成反贼,这样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就算到时候被平反了也没什么,毕竟怀疑有一伙人是反贼,提前把对方灭掉,也是正常的。 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这个道理,在大炎王朝之中非常适用。 到时候,那种解释的借口他都想好了。 ——由于担心反贼会给贺岭县百姓造成巨大的影响,所以在心急如焚的情况下,没有想到太多,就只能够提前将反贼给解决掉。 这样一听……就是对朝廷中心等等的解释,放在任何时候,都非常管用。 只是没想到……刚一上门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该死! 这几个修道者哪来的?自己之前还以为这几个家伙,只是普通的百姓。 结果竟然是修道者! 而且…… 很强! 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就将自己的所有手下,全部都控制住,这是何等的修为手段? 匪夷所思! 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的圣火卫小旗官,急忙张口就是大声说道:“你们想要干什么?你们这些家伙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可贺岭县的圣火卫!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本官乃是大炎王朝圣火卫的小旗官!!” “你们这些家伙竟敢对圣火卫动手,你们莫非是真的想要谋反吗?你们可知谋反是什么大罪吗?那是诛九族的大罪!!” “贺岭县之中的圣火卫,可不只有我们这些人,那可是有数十人之多!!” “你们要是敢敢动手的话,就逃不出贺岭县!!” “嗯?!” 就在他戾色大喊的时候,他忽然见到一个陌生男人,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这个圣火卫的小旗官,觉得自己已经算是,长得很高的了。 至少在这县城里面,没有一个人比他长得高。 可是今日,他却见到比自己更高的人。 这个男人不仅比自己长得高,还比自己更壮实,身上更是弥漫着一股渗人的气息! 这一伙人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怎么什么怪人都有?! 圣火卫小旗官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走到自己跟前,到了这种距离他得需要抬起头,才能够,看得见对方的那一张脸。 “咕咚!”他暗吞了一口唾沫,也不知为什么,他感到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这样的一种恐惧感,悄然之间弥漫他的身心。 随后。 他就听见眼前这个男人张口说话了:“荣大河,今年三十有三?” 圣火卫小旗官眼睛睁大几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懵了! 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也没有道出自己的年龄,面前这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一家是反贼吗?”那个男人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继续朝他问了一句。 当然不是!但为了把这一家子全部都给弄死,不是……也得是! 圣火卫小旗官回道:“不是!” “嗯?!”小旗官傻眼了。 自己明明想要说对方是反贼,怎么突然说出“不是”二字?是……是因为自己过于惧怕了吗? “刘瓮活着还是死了?”范武再一次开口问道。 那家伙自然是死了,谁知道,这么不经折腾?不过死了也好,这个家伙居然不给总旗官大人面子,死活都不愿意将宝物献给总旗官大人。 这种人也是死有余辜! 既然这么不识时务那还活在这个世上干什么? 不过。 这种话也不能说。 “死……死了。” “???” 圣火卫小旗官震惊无比的发现,自己的心中所想,和自己的嘴中所说,根本无法进行同步!被恐惧侵蚀的内心,让他根本就无法控制住,自己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 而他这样的一句话落下,宅院之中的那个美妇人,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击! 这时候。 范武继续问道:“被你们圣火卫,关在大牢之中,虐待而死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圣火卫小旗官连连后退几步,他干着范武的那种眼神,就好像是白日见鬼一样,满脸都是惊骇的神色。 范武收回看着城隍令的目光,他所知道的信息,自然是从城隍令之上看见的。 微微发颤的城隍令,正在冒着淡淡的红光。 城隍令有这样的反应,那就说明现在遇到了,一个大奸大恶之人。 这个所谓的圣火卫小旗官。 就是那大奸大恶之人。 范武一开始以为,像是圣火卫这样类似于钦天司的朝廷机构,作风应该也会和钦天司差不多。结果却发现这些家伙,比大周王朝的钦天司成员,简直就是差远了! 至少范武遇过的钦天司成员,大多都怀着一颗赤子的心,他们一颗心都投在除魔卫道上。 但是,大炎王朝的圣火卫,作风却很不正常,明明披着一身朝廷的皮,却做出这样的事情。 令人不齿! “你……你到底是什么妖魔?”圣火卫小旗官惊声道:“你绝对不是人!!!” 范武咧嘴一笑:“那你就当贫道我不是人吧!” 这样的一句话落下,范武甩手就是一巴掌过去! 嘭!!! 这个圣火卫小旗官的脑袋,直接被范武给拍爆了! 一团血雾炸开! “看样子,这个王朝的某个朝廷机构需要好好的清洗一下,但是他们却不愿意动手清洗,可能是因为他们本身就蛇鼠一窝吧。” 范武笑道:“那贫道不介意帮他们清洗一下。” 他范道长,可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大好人! …… …… (本章完) ------------ 第二百一十五章:最大收获,法象妖尊的气息! “如此至宝……怎能让一个粗鄙之徒带走呢?”贺岭县的圣火卫驻地,里边悠悠传出来了,这样的一道声音:“这样的至宝落在本官的手中,比落在那个出鄙之徒手中要好得太多。” “唯有本官这位圣火卫的总旗官,才不会让此等至宝蒙尘!啧……”说到这里,此人感慨了一句:“可惜那个粗鄙之徒属实是太弱小了。” “随便几次严刑拷打竟然就扛不住了,就这,也配叫修道者吗?大炎王朝的修道者,哪有类似此人这般身躯脆弱?” “那个小旗官说的也没错,正好可以将此等借口,当做他是反贼的理由。” “如此一来,弄死一个反贼,也不会闹出什么波澜。” 低声自语说完这样的一番话,此人脸上带着一丝,颇为耐人寻味的笑容。 这里是圣火卫在贺岭县的驻地。 这样的一处驻地被修建的十分的奢华,一座座建筑看起来都是十分的恢宏大气,就连建筑的表面上所刷着的那一层漆看着也是非常崭新,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哪个小王朝的皇宫里。 明明贺岭县的圣火卫人数加起来也就只有几十个人,就算是再加上一些打杂的佣人什么的,充其量也就刚刚好一百个人左右。 但是这样的一处驻地,所容纳的人数何止是一百个人,起码一千个人,都能够容纳其中。 区区一座县城之中的总旗官,哪来这么多的银子,将圣火卫的驻地修建的这般宏大? 他做过些什么事情,从这一处圣火卫的驻地,就能够看得出来了。 搜刮民财可能都是轻的! 贺岭县圣火卫的总旗官是个身材较为矮小之人,当然这里所谓的矮小是针对于大炎王朝的人来说。如果,是相较于大周王朝的人来说,他这种身高已经算得上是平均线的身高了。 此人身上穿着一身圣火卫的衣物,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铺着虎皮的大椅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山寨之中的土匪头子。 这个圣火卫总旗官的脸上,写满了贪婪以及觊觎,还有着一种难以掩饰的迷恋。 他这样的三种情绪都是针对于怀中的一块玉璧! 这样的一块玉璧被他双手抱在怀中,就像是抱着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一般。 他的动作十分的轻缓,好像是生怕将这一块玉璧,给磕着碰着似的。 哪怕这样的一块玉璧,已经被证实过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可他依旧是不敢下重手。 “宝物啊!宝物啊!这可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无上之宝啊!”他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玉璧的光滑壁面,就像是抚摸着一个美人的娇躯一样,颇有一种爱不释手且停不下来的感觉。 在这种无比的迷醉之中,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玉璧的壁面,出现了一个个如同小芽一般的锋利锉口。眨眼之间,就将他的手掌给刮擦地鲜血横流,血肉模湖! 按理来说,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能够感受到,手掌传来的疼痛感。 但是这个生活会的总旗官…… 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 他依旧在轻轻地抚摸着这一块玉璧,虽然力量并不是特别的大,但是速度却越来越快。以至于让他这一只手的手掌变得更加的血肉模湖,弥漫的血腥味已经融入了他的鼻腔,但是他却毫无察觉,什么东西都没有嗅到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的一阵动静,却是将,这个圣火卫的总旗官给惊醒了过来。 他就像是一个顽童藏着零食一般,将这一块玉璧,赶紧藏在自己的身后。 在这一刻,他那一只血肉模湖的手掌,竟然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过来。 只是,这一只手掌上皮肤的颜色,比起之前要更加的灰暗不少。甚至这一只手掌的五个指甲,都呈现出一种灰暗之色。 看起来像是长期血液不流通一般,给人一种,极为奇怪的即视感。 “总旗大人!”原来外面的异动,竟然是有一个圣火卫的成员,走了进来。 只见,这个圣火卫的成员,毕恭毕敬地说道:“总旗大人,那个刘瓮的尸体,该如何处置?” 圣火卫总旗官皱了皱眉:“此等小事,还要本官,来教你们怎么做吗?自然是将那一具尸体,给剁碎了喂狗!” “哦,对了。” 圣火卫总旗官,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皱着眉头问道:“他们都去了这么久的时间了,还没有回来吗?抓一个妇道人家,以及一些丫鬟家丁,抓了这么久吗?” 他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的愠怒:“是不是那个家伙心慈手软了,或者……是被美色所迷惑了,没有对那个妇道人家下手?” “总,总旗大人……”那位圣火卫成员,弱弱地说道:“小旗官大人,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说这也是有些奇怪,他总觉得总旗官大人最近有些怪怪的,就好像是变得比以前更加多疑,脾气也比以前更加的火爆。 按理来说,以前的总旗官大人是不可能怀疑小旗官大人的,但是今日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怪哉! “嗯?”圣火卫总旗官眯了眯眼睛,眼眸之中闪烁着危险的意味:“你这是在替他说话辩解吗?你是不是说了他的银子,成为他的人了?” 这样的一句张口质问,把那个圣火卫的成员,给吓得面无血色。 那个圣火卫成员,直接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满面惊恐的急忙回答道:“误会啊!总旗大人误会啊,我没有收小旗官大人的银子啊!” “我一直对总旗官大人您,都是忠心耿耿的!你让我往东,我都不会去往西!就算是您,让我直接拔刀自尽,我都不会有任何犹豫的!” “总旗官大人,我对你非常的忠诚啊!” “是吗?”圣火卫的总旗官微微往后靠痒了一下,然后对着此人似笑非笑的说道:“那本官命令你,现在就拔刀自尽!展现你忠诚的时候到了,给本官表演一个吧!” “啊?”圣火卫的成员没想到,这位总旗官大人,会给他下达一个这么要命的命令!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刚刚要是不多嘴,说出那样的一句话,就不会有事了啊! 偏偏自己多嘴说了一句! 他觉得总旗官大人,应该是在开一个比较过分的玩笑,自己就需要跪下来服软一下,总旗官大人就会把自己给放走了。 然而…… 就在他低头跪着的时候,他忽然见到自己的眼前,下方出现了一道黑影。这好像是什么人的一个影子,这让他无比错愕的抬头一看。 这一看就把他吓得肝胆欲裂。 因为他见到了总旗官大人,居然来到自己的跟前,并且手中举着一把长刀!总旗官大人的脸上,尽显狰狞与愤恨之色! “大人!饶……” 唰—— 这个圣火卫成员的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那一把长刀就已经落了下来,并且精准无比地将他的脑袋一分为二,红的白的流满一地。 “呼——呼——”圣火卫总旗官,随手将手中染血的长刀一扔,只是将一个人的脑袋噼成两半,他却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 看起来……整个人,就好像是非常虚的样子。 那一张脸上的阴沉以及暴戾,丝毫都不加以掩饰:“连为本官去死都做不到,竟然是已经,被人收买了的叛徒!还有那个小旗官也是该死,竟然试图收买本官身边的人!等他回到这里的时候,得想个办法将他给处理掉!” 他知道自己只是一种怀疑,但是他觉得自己怀疑得没错。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被自己怀疑的人肯定是有不对劲的地方,才会为他这个总旗官怀疑上! 没错! 就是如此! 正当他准备叫人进来,将这一具尸体给清理掉的时候,忽然之间外面又传来了一阵骚乱动静。而且这样的一阵骚乱动静,似乎非常之大。 “怎么回事?”圣火卫总旗官,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张口大声对着外边质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外边怎么这般吵闹?!” “不好啦!”旋即,外边就传来了一阵呼唤声,回应了他:“总旗大人不好啦,有贼子想要,闯入我们的驻地之中! ” “什么?!”贼子二字就好像是触发了这位圣火卫总旗官的什么开关一样,他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愤怒,而是赶紧把身后的那一块玉璧给抱起来,然后想找个地方给藏起来。 然而正在他刚刚把那一块玉璧给抱起来的时候,他就忽然从玉璧的倒影之中见到了身后的景象。 ——一个个圣火卫成员节节败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一步步往这边靠近。 仓促之间,这个圣火卫的总旗官急忙回头一看,就发现玉璧倒映的画面,是真实存在的!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一个手下,想要对着那个男人攻击,结果那个男人只是轻轻的一甩手,自己那个手下就好像是破麻布袋一般朝着一个方向倒飞而出,并且狠狠地撞在一棵树上。 这是何等惊人的力量?! 这个家伙又是什么人?! “保护总旗大人!保护总旗大人!”一个不断地往后惊恐倒退的圣火卫成员,正急忙大喊道。 也有一个圣火卫的成员,满面都是恐惧的神色,连滚带爬的往后面跑:“怪物!这是个怪物!” 那一个个圣火卫成员,表现可谓是十分的不堪,完全没有任何修道者的模样。 其实不是他们想这么不堪,而是面前这个男人,属实是过于恐怖了! 这样的一个男人刚上门来,就想要闯入他们的驻地之中,他们自然是想要阻拦这样的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而阻拦的结果,就是现在所见到的情形一样,他们根本就无法阻拦这个男人分毫。 任何一个人上去,都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敌。 他们甚至都没有见到这个男人使用什么术法,仅仅只是肉身力量就能够将他们给打飞出去。 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也让人畏惧至极! 他们根本就挡不住这样的一个男人,他们一路往后败退,直到退到了这样的一个位置。 说起来,这些圣火卫成员们自己都不太相信,这个男人闯入至今才过去不够半盏茶时间。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自己等人就已溃败于此。 不是一般的丢脸! 不过…… 丢脸好过丢命! 当这一群溃败到此地的圣火卫成员,见到了他们的总旗官大人之后,就好像是找到了一根主心骨,以及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他们急忙聚在圣火卫总旗官的身边,一个个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惧的神色。 然后,赶紧对着总旗官汇报道:“总旗官大人,这是一个擅自的闯入圣火卫驻地的贼子,他不留分说就打伤了我们的人!此人绝对是一个修道者,否则的话,他不可能这么厉害。” 圣火卫的总旗官嘴角微微一抽,这还需要这些家伙汇报吗?他用一双眼睛都能够看得出来,此人绝对是一个修道者! 该死!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脑海之中的思绪电光急转,此刻的圣火卫总旗官正背负着双手,因为他的双手正拿着那一块玉璧,那块玉璧现在就置于他的身后。 也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一种身体的本能,他并不想让这一块玉璧被旁人见到,哪怕是被自己的那些手下见到他都不愿意。 而他的那些惊慌失措的手下们,这才注意到,原来总旗官大人的面前,就躺着一具尸体。 这样的一具尸体,好像正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这些圣火卫的成员们顿时一愣。 这里怎么会有他们的人的尸体?而且旁边,居然还有一把染血的长刀? 这时候,表情并不是特别好看的圣火卫总旗官,终于是开口了:“此人被奸贼收买,意图谋害本官,幸亏本官反应迅速,将他斩杀当场。” 说完这样的一句话,也不管这些人到底信不信。 圣火卫总旗官的一双眼睛落在了范武的身上。 神情即为阴翳难看:“你到底是何人?为何闯入圣火卫驻地?为何还出手伤人?你可知你所做的这件事,已经和谋反,没什么区别了吗?” 但是他却发现,这个男人竟然并没有回答他,此人正在不急不缓地朝着自己所在方向走来。 圣火卫总旗官不是傻子,他能够看得出来面前这个男人非常厉害,绝对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对付得了的。 紧张的情绪不知不觉已经涌上心头,冷汗都已经从额头溢了出来。 在对方,距离自己,仅剩不到十步的时候。 圣火卫的总旗官见到对方停下来了。 并且,他听见了眼前这个男人,终于是开口说话了:“刘瓮可在此处大牢之中?” 圣火卫总旗官一愣。 他没想到对方说出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有关于刘瓮的。那家伙自然是在圣火卫的大牢之中,只不过已经变成一具尸体罢了。 “……你找他何事?”圣火卫总旗官张口道:“此人乃是意图谋反的反贼,莫非你也是他的同伙吗?!” 范武笑了笑:“他是反贼?是因为他不愿意上交那一块玉璧给你,然后就成反贼了吗?” 被一语道破伪装的圣火卫总旗官,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 而且,他也听见了一个关键的词汇——玉璧! 这样的一个词汇进入耳中,就好像是触及到,他的逆鳞一般。 “你这逆贼也在觊觎我的宝物?!”原本还算是比较冷静的圣火卫总旗官,顿时之间变得一惊一乍起来,他张口大声喝道:“你这逆贼别想觊觎本官的宝物!这件宝物是本官的,不是你们这些逆贼能够染指的! ” “你说的刘瓮,就是想要与本官抢夺这样的一件宝物,现在他已经死在了大牢之中!你这家伙,也只能够落入和他一模一样的下场! ” “这就是觊觎本官的宝物的下场! ” 一惊一乍地嚷嚷到了现在。他面目狰狞地命令着周围那些圣火卫的成员们:“你们这些家伙,躲在本官身边做什么?快点上去,乱刀将这个逆贼给砍死!给本官杀了他! ” 狰狞激动之余,让他忍不住将放在身后的双手拿了出来,并且举着那样的一块玉璧挥舞着。 玉璧肉眼可见地散发出一种澹澹的绿色微光,仿佛能够将一个人心中最为底层的欲望给瞬间勾引起来,并且迅速扩大步数不一样。 原本……还面露恐惧的一个个圣火卫成员们,顿时之间也是改了另外的一副表情。 他们纷纷不怀好意的盯着眼前的范武。 “看来行风子猜的没错,那块玉壁果然有些问题,而这些家伙也都是罪该万死。”范武将城皇令,插回自己的腰间。 他之所以过来,原因也是很简单。 那就是想要收获一波自由属性点! 这些圣火卫的成员弱是很弱,但是他们的数量不少,好几十个人呢!而这好几十个人里面呢,罪孽深重到足以处死的人也有二三十个,量变总是会引起质变的。 范武现在不会错过任何获得自由属性点的机会,哪怕只能够得到零点零零零零几的自由属性点,他都觉得有必要为了那点属性点跑一趟。 看着这些圣火卫们露出的那种恶意满满的表情,范武的脸上也扬起了一丝丝的狞笑。 他缓缓摊开了两只手臂:“希望你们能够让贫道我,尽兴那么几个呼吸的时间。” …… “呼!呼!呼!”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后,云九卿等人,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圣火卫的驻地。 紧接着,映入他们眼帘的就是一具具尸体。 还有一个个躺在地上,不断哀嚎的圣火卫! 一个县城之中的圣火卫驻地,就这样被人,给直接拔除掉了。 死掉的圣火卫,自然是罪孽深重的该死之徒,活着的圣火卫,则是罪不至死之徒。 果然,范道长……还是他们熟悉的范道长。 范道长虽然看似出手毫不留情。 但却并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 见到这一幕的刘风,虽然也觉得非常的解气,但是想到了一个关键的点,他不由得苦笑道:“范武道长这一次,可是把朝廷给彻底得罪死了,就算这些圣火卫再怎么的该死,他们终究,都是朝廷的官吏,都是享有官身的。” “这也是范道长的行事作风,范道长从来都不在意什么强权,哪怕那个强权……是一个王朝的朝廷,范道长也不会太在乎。”旁边的云九卿,看着地上的尸体、以及受伤倒地的人,开口说道。 确实,她这样的一句话,让刘风不知如何反驳,因为他知道……云九卿说的,也没有错。 虽然他只是顺路跟着范武道长回到大炎王朝,接触范武道长的时间不是很久,但这短短的时间里面,也算是比较能够摸得清楚,范武道长的一些行事作风、以及性格什么的。 要是范武到长因为忌惮一个王朝的官府力量,而不去解决掉这些为非作歹的圣火卫,那他……就不可能是范武道长。 等到他们走进圣火卫的驻地中,就看见了一个圣火卫的总旗官,如同软泥一般瘫软在地。 那个总旗官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以及惊恐,还有着不甘与狰狞。 “还……还我……”虽然他的双手,已经以一种诡异的幅度扭曲,里面的骨头都已经刺破了血肉,显露了出来。 但是,他依旧挥舞着这样的一双扭曲的手臂,并且以一种乞求的语气哭诉道:“求求你将宝物还给我,求求你,求求你……” 圣火卫总旗官现在所求之人……自然是范武!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范武就已经将那些被玉璧影响到的圣火卫成员,都给解决掉了。 除了这个总旗官之外,该死的全部都被他猝死了。 不该死的,则是被打断了两条腿。 被打断了两条腿的,不算致命伤。不过他们这辈子,想要以正常的姿势走路就非常困难了。 圣火卫总旗官之所以乞求范武,是因为范武的手中,已经捏着那一块玉璧! 这样的一块玉璧在入手的时候,非常的光滑圆润,甚至还带着澹澹的温度。 给人一种颇为暖和的感觉。 范武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璧,再看了一眼那个,不断哀嚎乞求的总旗官,他低声呢喃自语道:“仅仅只是脱手那么一小会儿,就变成这样的一副模样,这玩意的诱惑力有这么大吗?” “范道长,这就是他们所说的那一件宝物吗?”云九卿走过来之后,她一眼就看到了范武手中的那一块玉璧,好奇的询问了一下。 “嗯。”范武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来看向云九卿那一批人之中的一个白发少女。 那样的一个少女蹲坐在一副棺材里面。 这个家伙是带着棺材跑过来的。 范武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所以范武干脆继续用原来的一个称呼,继续称呼对方为天机棺。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范武向天机棺询问道。 天机棺歪了歪脑袋,一双眸子落在了那一块玉璧上,就见她稍稍点了点头。 她一只手拿着古朴的毛笔,另一只手则是拿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羊皮纸,在上面写写画画一番之后,举起来呈现给范武等人一看。 刘风本来一双眼睛,都落在那一块玉璧之上,久久都难以离开。 但随着天机棺将羊皮纸举起,弥漫的阴气让他如坠冰窖,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刘风倒吸一口凉气:“这东西,好生诡异!” 因为,他自己刚才被迷住了! 他急忙将目光,挪在了天机棺举起的那一张羊皮纸上,眼睛看见了上面所书写的血色文字——此物为心魔玉碎片,乃是三清妖尊之一的法象妖尊的一件本命法宝碎片。三清妖尊之一的法象妖尊曾与一尊城皇斗法,她侥幸从那一尊成皇手中活下来,但她的本命法宝也损坏了。 紧接着,天机棺用一只纤纤玉手在羊皮纸上轻轻一抹,上面的一行行血字消失不见。 然后,她又继续奋笔疾书。 ——这样的一块心魔玉碎片,经过种种波折,最终落在了这个圣火卫总旗官手中。而三星妖尊之一的法相妖尊的那一件法宝,也早已经被对方,用一些天材地宝给修补了回来。 ——此物哪怕只是一块碎片,也有侵蚀人的欲望的能力,即便是修道者,也难以躲得过此物的侵蚀。此物还会蛊惑受修道者,也会勾起人的最恶一面,并且会吞食人的灵魂与血肉。 天机棺这般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能力,看得刘风则舌不已。 他一开始还觉得那一块玉璧很诡异,但是现在他觉得天机棺更加的诡异! 哪怕那一块玉璧,是什么三金妖尊之一的法象妖尊的法宝“心魔玉”的碎片,都不如这个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天机棺诡异。 刘风甚至怀疑,自己穿的亵裤到底是什么颜色,对方都可能知道。 想到这里,他顿时老脸一红。 颇为尴尬。 同时,经过天机棺的一番讲解,刘风、云九卿和行风子,立即就不去过于关注那一块玉璧。因为他们都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可能会被这样的一块玉璧所影响,然后做出什么傻事。 “也就是说,我那个友人……之所以会落到这样的一个下场,就是这样的一块玉璧害的!”刘风气得牙痒痒:“原来它是所谓的三清妖尊的法宝碎片,怪不得此物会不断地害人!” 这时候,云九卿好奇问道:“你能够知道三清妖尊?那你知道……三清妖尊在哪里吗?” 天机棺稍微摇摇头,还捏了捏自己瘦弱的胳膊,意思非常的明显。 就是目前的她很弱,知道的东西是有限度的,并非真的无所不知。 云九卿恍然大悟:“也对……如果真的什么都知道的话,那就过于离谱了。” 说起来也是颇为惊悚,得到这样一块玉璧的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就他们几人所知道的……一个刘瓮,曾经得到过这样的一块玉璧,然后现在他死在了大牢之中,可谓是死不瞑目。 另外的一个人是眼前的圣火卫总旗官,这个家伙虽然还没有被范武道长解决掉,但估计也快了。 欸? 等等! 如果这样的一块玉璧,有这种诡异能力的话,那现如今范武道长拿着这样的一块玉璧,不会被这种诡异的能力,所影响到吗? 这样的一个想法念头,几乎是同时之间出现在,云九卿等三人的脑海之中。 下一刻他们就发现范武道长好像一动不动了! “不好!”行风子惊道:“范武道长,好像被影响到了!” …… 范武一眨眼就发现自己身处于一处奇怪的空间,他能够感受到,身处于这样一处奇怪空间的自己,并非是肉体的状态。 这是自己的魂魄,或者说,这是自己的意识。 他往前抬头一看,就发现前方有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并非是很通透的那种。 而是有种幽绿色的感觉,就像是块玉镜一样。 范武若有所思抬头一看,就发现这是那一块玉璧,这一块玉璧不知放大了多少倍,就像一座巨大的高山一般,出现在他的眼前。 在范武的目光注视下,玉璧的光滑表面上开始出现了点点涟漪,那点点涟漪幻化成了各种幻象,皆是带有很强的引诱力。 范武能够感受到,玉璧所散发出来的诡异波动,不断的引诱自己的灵魂与意识。 仿佛只要拥有着一块玉璧,就能够拥有世间最为强大的力量,一拳就能够震碎地府,一拳就能够打穿天庭。 似乎只要持有这样的一块玉璧,就能举世无双,以力证道,成为天地新圣。 这样的一种诱惑力,对于范武来说确实挺大。 只可惜,这一块玉璧,真的能够做得到吗? 它真有这么厉害吗?! 如果它真有这么厉害的话,为什么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引诱这么多人?然后还要伺机,吞食那些人的魂魄与血肉? “啧!” 范武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嗤笑了一声说了一句:“你要是真有厉害,也不会被打碎了。” 这样的一句话说完,范武直接捏起一个拳头,一拳就朝着前方轰了过去! 卡察! ! 巨大的玉璧直接破碎,玉璧所散发出来的肉眼可见的烟雾,被范武一手抓在其中。因为他从这烟雾之中,嗅到了熟悉的气味。 那是妖魔的气味! “法象妖尊?”范武脸上的笑容,非常的灿烂:“这才是最大的收获!掌握了这一股气味,想要寻到三清妖尊,那可太容易了。” 这一处诡异空间轰然破碎,范武的意识也回归了现实之中。 而被他捏在手中的玉璧,直接被他捏碎了。 “刹那念头,电光火石。”范武在呢喃自语。 意念之中感觉过了最少十几个呼吸。 而现实里,只是一刹那罢了! 此行的最大收获,并不是从圣火卫这里得到,少得可怜的自由属性点。而是掌握了三清妖尊,其中的一个妖尊的气味! 此獠叫“法象妖尊”! …… …… ------------ 第二百一十六章:被通缉的范道长!巫峡山大王!(求订阅) 范武破天荒地在这鹤林县多待了两天的时间,他目视着刘风与美妇人一同操办着刘瓮的葬礼。也目视着当地知县得知圣火卫被杀穿,但屁都不敢放一个的那种憋屈模样。 当他们离开这一座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两日后,之后的路程也算是比较顺利,他们连续路过了两三座县城,都没有遇到什么诡事。 说实话……范武其实并不是特别喜欢这么顺利,虽然势力能够带来前所未有的安逸。 但……也让他丧失了获得自由属性点的机会。 直到范武来到广安省与诛妖省,相邻的一座县城的时候,这种安逸的路程,终于是出现了,些许的波澜。 这是一座叫巫峡县的县城。 这座县城是广安省之中的一座县城,离开这座县城之后,就是到达诛妖省的地界。本来范武等人,想要趁着现在天还没有黑,直接横穿这一座县城,但是在路中却遇到了些许的插曲。 他们在县城里面见到了有一群百姓围在一处围墙,那处围墙上张贴的一张又一张的告示,那些告示要么就是官府张贴上去的,要么就是一些客栈牙行的招工告示。 围在那一处围墙的大炎王朝百姓,他们都在热闹地议论纷纷。 “乖乖,什么人这么勐,居然敢触圣火卫的霉头?贺岭县的圣火卫死了三十一个人,重伤九个人,轻伤二十二个人。嘶!”一个大炎百姓,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都是震惊的神色,惊道:“光天化日之下杀害大炎王朝圣火卫,这和造反,有什么区别呢?” “听说就连两个小旗官、和一个总旗官都被杀死了,还有圣火卫里的一件宝物,也被贼子给摧毁了,贼子还不止一个人。” “不止一个人才正常吧,如果贼子只有一个人,那也太离谱了吧?一个人怎么可能杀得了,这么多的圣火卫?!” “难道就没有人觉得,圣火卫死的很活该吗?那些家伙可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啊!” “嘘!你小子不要命了,这种话要是被圣火卫的人听见,今晚你的皮就得被挂在城墙上!” “贼首,范武。贼子,不知姓名的一个小道士、不知姓名的一个女子、不知姓名的一个男子、不知姓名的一个白发少女。怎么就只有五个人,五个人就杀得了这么多圣火卫?” “还是小心一点吧,万一真的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杀人狂魔,要是遇上他们,那可就完了。” “是啊!” 张贴的那一张章告示之中,还有有关于范武等人的通缉令。 其中有着范武的画像,还有着云九卿的画像,也有行风子,和刘风的画像,甚至就连天机棺的画像都有。 有这些画像也不奇怪,毕竟范武等人在贺岭县之中,是完全不隐藏什么身形面容的。 悬赏令之下是有关于范武等人的赏金。 身为“贼首”的范武,赏金竟然达到了惊人的一千两白银,而云九卿等人的赏金,则是都在一百两到三百两之间浮动。 同时,每一个人的悬赏令上,都写着各自的一些特征。 比如范武的悬赏令上,就写着范武身材极为高大魁梧,疑似并非大炎王朝之人,有着外乡人的口音,背着一把夸张的大剑。 云九卿的悬赏令上,就写着她也并非是大炎王朝之人,长相绝美,腰间系着一把红玉短剑。 不得不说,这些东西整的还挺正规详细的。 看得刘风那叫一个面色发白。 “贼子,不知名男子……身着一身青墨衣裳,疑似大炎王朝中人,皇城口音……” 他踮起脚尖,目光越过一个个人头,落在自己的一张悬赏令上。 将悬赏令上,一个个如蚊小字呢喃念出来之后,他暗吞了一口唾沫。 完啦! 自己被朝廷通缉了! 要知道……他可是大炎王朝的人,被自己的王朝给通缉了,那岂不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画像之中的自己,其实画得并不是特别的像。而且所描述的一些个人特征,也和太多人有重合之处。再加上悬赏令上并没有写自己的名字,还好自己不习惯报出自己的名号,如此一来就能够松口气了。 不过…… 范武道长好像是从来不忌讳报出名号,所以悬赏令上,有着范武道长的名字。 而且悬赏令上,有关于范武道长的个人体征描述,属实是太过于有特点了。 自己等人在这县城之中,该不会被人给认出来吧? 刘风不担心自己被认出来,毕竟悬赏令上对他的描述,过于笼统。 他担心范道长和天机棺会被认出来! 因为这两人的个人特征太明显! 其实天机棺也还好,她一般都会躺在那棺材里,很少会坐起来。 可是,范道长嘛…… 总不能,让身高极为高大的范道长,硬生生地矮一撮吧?! 完全不可能啊! “我们被通缉了欸?”相比较于满脸都是煞白表情的刘风,云九卿倒是非常的兴奋:“我的赏金,居然有足足两百两银子!这已经是和那些,江洋大盗的赏金一模一样了吧?!” 被一个王朝的朝廷所悬赏,这可是头一次遇见的大事。 云九卿一点都没有担心,反而是觉得很高兴。 毕竟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的一个机会。 然后她又吐槽道:“贺岭县的圣火卫还真是不要脸,范道长已经将一些罪不至死的人给放过了,结果他们竟然还要悬赏我们。” “小道我竟然,已经成为大炎王朝之中的一个悬赏犯了吗?慈悲慈悲……这兴许也是一场另类的历练,一切都是缘。”行风子对此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想,他什么都能够接受。 躺在棺材之中的天机棺,更加没有说什么,因为她本来就说不了话。 看着他们这一个个无所谓的反应,刘风挠了挠头,他觉得自己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过激了? 但转念一想,自己可是要在大炎王朝生活的呀! 而范武道长他们,是不需要在大炎王朝久居的,他们只是路过这个王朝而已。 相当于,范武道长他们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啊这! 就在刘风想要提议……要不要离开这座县城,免得被当地官府发现的时候。 围在那一处围墙的一群百姓的议论。 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知道这些贼子,和巫峡山的那位山大王相比,谁更厉害一点。”一个大炎王朝的百姓,忽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这样的一句话落下之后,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百姓们,顿时之间安静如鸡。 仿佛有一种异样的恐惧在他们之中蔓延开来。 “呸呸呸!”有一个老者,连忙吐了三口唾沫,训斥道:“大白天的……提起这一茬干什么?” “那位存在可不兴说呀!听说县城后边的一户人家,就是编排了一下那位大王。然后等邻居破门而入的时候,发现那户人家已经变成一堆枯骨了!被吃的连一丁肉碎都不剩了!” “那个山大王可是会吃人的! ” “这些贼子应该不是那位巫峡山山大王的对手吧?传闻那位山大王可是一只很厉害的妖怪,每到月圆之日,它都会下山觅食。据说月圆之夜,敢在夜晚出现的人,都会被它给掳走。” “嘶……这还用得着据说吗?这不就是事实吗?朝廷也派出过圣火卫,想要去讨伐那个山大王,结果去的几十个圣火卫一个都没有回来。” “不过那个山大王也很讲究,月圆之夜躲在家中不出来的人,它就不会去侵扰。” “这种妖怪哪有讲究不讲究,没准人家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你们在这里议论,难道就不怕被它抓走吗?” “慎言!慎言! ” “……” 听到这样的低声议论,刘风不由的愣了一下。 山大王? 妖怪? 吃人? 这一个个关键词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很诡异,莫非这巫峡县之中真有什么诡事吗?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范武道长应该会对此很感兴趣? 事实证明刘风猜的没错,在听到这些人的议论之后,范武竟然径直往前走了过去。 范武丝毫都不在意,前方那一处围墙,有没有张贴着,属于自己的悬赏令。 他对着那群百姓问道:“巫峡县的山大王是什么?是妖魔?还是诡物?还是恶鬼?”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在这一片低声议论之中,显得非常的突兀。 一些大炎王朝的百姓,错愕地回头往后一看。 这一看,他们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看了看身材高大魁梧的范武,然后又带着一种惊诧的目光,回头看了看张贴在围墙之上的一张悬赏令。又看了一看范武,再看了一看,那一张悬赏令。 一个个百姓的脸上,缓缓浮现出恐惧的神色! 谁也没想到,出现在悬赏令之上的一个恐怖贼子,竟然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虽然悬赏令上的画像很抽象,但是上面所描述的个人特征,却与面前这个人完美匹配上了! 嘶! 不会这么巧吧?! “我……我们也不知道,那大王到底是什么存在……”距离范武最近的一个大炎王朝百姓,能够深切的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这样的一种压迫感,让他本能的回答说道:“我们只知道……它是一个很恐怖的存在。” “官府曾经统计过,附近的几座县城里面这些年,一共失踪过多少人。我记得好像是上千个人……其中一半是本地人,一半是外来行商。” 当说完这几句话之后,那个大炎王朝的百姓,这才恍忽回过神来。 他有点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如此乖巧的回答,这个男人的问题? 是因为这个男人和通缉令上所描述的几乎一模一样,所以自己觉得如果不回答他的问题,很有可能会被他一剑给砍了吗? 范武并没有在意,这个大炎百姓的心理活动,有多么丰富。 只听范武的声音继续响起:“巫峡山,在什么地方?!” “在……在东边……”这个直面范武的大炎王朝百姓,颤抖地用手指指了一个方向。 “好,多谢。”范武道了一声谢。 就朝着那个方向而去了。 那种模样看起来就好像是完全不在乎通缉令,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这个人头值一千两银子,更加不怕会不会有人想要觊觎脖子上的人头。 当范武的背景逐渐远去的时候,这些陷入困境之中的大炎百姓们,一个个都在面面相觑。 “你这家伙胆子好大呀,这样的一个贼子,你居然都敢和他说话!”这个时候,有人对着之前与范武对话的那个大炎百姓感慨说道。 “我……我也不想说话呀,但是我觉得我要是不说话的话,可能下场就和圣火卫一样了。” 也有人惊声道:“就是他们这一伙人,杀死那么多的圣火卫?他们居然就真的只有这几个人,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个……我们要去报官吗?他们这几个人的悬赏加起来,接近两千两百白银啊!在巫峡县这个小地方,两千两白银绝对能够让一家几口,潇潇洒洒地富贵一辈子了!” “你敢报吗?这可是连圣火卫都敢杀的狠人,你要是去报官的话,保不准明天人头就落地了。” “乖乖,那个个子最大的,就是贼首范武吧?” “听说他们不是大炎王朝的人,刚刚我听那范武的口音,好像也确实有些古怪。” “他们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在县城里面游逛,难道就不怕被官兵逮住吗?” “哪里的官兵敢逮这样的一伙狠人?” “呃!好像也是哦!” “……” 有不少的百姓,对那悬赏的银子十分的心动,但是理智告诉他们……想要银子的话,那极有可能,会把小命都给送上的! 而且就算不会送上小命,也不一定能够拿得到悬赏金,毕竟,当地官府的作风谁不知道呢? 说着是悬赏一千两银子,没准到时候给你的,就是一百文铜钱。 “话说回来。”有人疑惑的问道:“他问巫峡山在哪,是干什么?这个家伙该不会,和巫峡山之中的那个吃人的山大王,是一伙的吧?” “怎么可能?如果他们是一伙的话,他会不知道这座山在哪里吗?他用得着问我们吗?”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通缉犯,现在算是长见识了。” “要不要,去巫峡山看看他们想要做什么?” “嘶!要去你去,我可不想死!” “……” 巫峡山位于巫峡镇的东边,这里是一片空无一人的荒郊野山。原本这里是有零星几户人家座落于此,但是当这样的一座巫峡山,出现了一个吃人的山大王之后,就没人敢住这里了。 而原本住在这一片地带的住户,早就已经变成了,对方的腹中食物!恐怕早已经化作了大地的养料,甚至连化作大地养料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片地方不是一般的荒凉,四周的田野都是荒废的状态,可以隐约看得出……以前这里应该是一片农田。 只不过因为这一片地带,盘踞着一位恐怖的存在,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靠近这片地方。 这些农田耕地……也就这样被荒废下来了。 …… “巫峡山的山大王……”云九卿看着眼前的一片连绵大山,她满脸困惑不已,并喃喃自语道:“这样的一个名号,听起来更像是一个山中的土匪,而不像是什么妖魔恶鬼。” “确实。”刘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但是巫峡县的百姓,应该也不会编出这样一个谎言。” “是啊!”行风子说道:“看来这一片连绵大山之中,肯定是盘踞着一个诡异的存在。” 行风子摸了摸下巴:“百姓们都说,对方一般情况下只会在夜圆之夜出手,而且只会对月圆之夜还在外面游逛,且不归家之人出手。” “非一般的情况便是有人诋毁那位诡异存在,然后恰巧又被对方给得知。于是乎,对方不再挑选月圆之夜,而是直接对其下手。” 听到这里,刘风颇为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那个家伙还挺小心眼的,有人说它一下,它就要报复回去,甚至还要吃人!”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吃人什么的,着实是有些可怕,如果对方是什么很厉害的妖魔,刘风觉得自己这身上的几两肉,可能还不够对方塞牙缝的。 “不过现在是大白天,那个所谓的山大王,会出来吗?”云九卿好奇一问。 行风子摇摇头:“不清楚,如果对方是很厉害的角色,那应该不会被白天与黑夜所限制。” 就在行风子这一句话刚说完的时候,他们都见到了范武道长,好像有些许的动作。 他们几人都将目光聚集在范武的身上。 然后。 他们就看见范武磨了磨拳头,并且发现范武道长,已经摆出了一个架势。 范武道长这是要做什么? 云九卿等人一脸懵逼,毕竟这里也没有什么敌人啊! 正当他们冒出这样的疑惑的时候,范武已经一拳,隔空轰了出去!这样的一拳,竟将前方的大片景象,都给打的裂痕遍布! 卡察! ! 紧接着便是隐约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响起,就像是有人将一樽很珍贵的琉璃酒杯,直接一把狠狠地摔在地上一样。 云九卿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因为他们见到,前方所看见的景象正在寸寸脱落! 显露在他们面前的景象,换做了另外的一幅场景! 郁郁葱葱的树林变成了一片灰暗破败的怪林。 所能够见到的每一棵树木都极为诡异。 甚至连地面上的一根杂草,都不像是寻常的野草。空气中所弥漫的气味,也变成了另外的一股气息,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腐臭味。 让人轻轻嗅一下,就有种作呕的感觉。 前方的山峦上空是一片乌云密布,一丁点阳光都没有办法能够洒落在这一片连绵大山之中,像是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将阳光给阻隔住了。 怪林中偶然飞过的几只飞鸟,也与寻常的飞鸟截然不同,它们身上竟然连一根羽毛都没有,身上的血肉也是呈现出破损的状态。 这样的损伤应该早就已经死了才对,可它们偏偏在怪林之中不断的飞翔着。 这片地带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是障眼法!鬼遮眼!”行风子表情凝重的说道:“这才是这一座巫峡山的真正面目!如果不是范武道长将这样的鬼遮眼幻想打破的话,我们很有可能会以为这只是一片寻常的地方,然后会直接贸然闯入其中! ” 行风子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的一处怪异之地,如果没有做任何的准备就踏足其中,很有可能,会吃大亏的。” 说完这样的一句话,他掏出一张黄纸,这样的一张黄纸,是用来画符用的。 他将这一张黄纸,朝着前方的怪林轻轻一抛。 黄纸落在了地面的杂草之上。 噗嗤! ! 那看起来颇为怪异的杂草,竟然轻而易举就将黄纸给刺破了,杂草的叶片边缘竟然和锋利的刀刃一模一样! 这要是一不小心,一脚踩过去的话,不得整只脚都被刺烂? 云九卿等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差一点点两条腿就不保了! 那这一座杂草丛生的巫峡山,和刀山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再厉害的修道者,也不敢随意踏足其中啊!毕竟那个修道者能够保证自己,无时无刻都能够,通过术法刀枪不入? 稍有不慎就是重伤的下场! “能够制造规模这么大的幻象,百姓们口中的巫峡山山大王,可能比我们想象之中更不简单!想要进入里面,我们必须使用金刚护体符,并且还要多准备几张,以防不测。”正当行风子说完这样几句话的时候,他就见到了旁边的范武道长,没有任何准备就朝着前方踏去。 行风子眼睁睁的看着范武,穿着普通的鞋子,一脚踩在了如同刀片一般锋利的野草上。 鞋子直接被那野草直接给撕碎了。 一叶叶锋利的叶片不断的切割着范武的双脚,但却并没有出现任何的血液,有的仅仅只是互相摩擦,迸溅出来的一道道火星! 看得众人一片瞠目结舌! 范武道长的肉身…… 太恐怖了吧! …… …… ------------ 第二百一十七章:神仙吃人!天庭雷部八品正神,虎仙官!(万字求订阅) 只是往这一座巫峡山走了几步,范武的鞋子,就已经彻底变得稀碎。寻常人非常柔软的脚底,一旦触碰到如同刀片一般的杂草,心血连离都是轻的,只怕脚掌都会被切下来。 可是范武的一双脚,触碰到这些如同刀片一般的杂草的时候,却是一种毫发无损的状态。 这些诡异的杂草也并没有给范武带来什么疼痛感,甚至连一种瘙痒的感觉都没有感受到。 相比较于他这一具肉身而言,这些所谓杂草的纯度,还是太低了! 就这样,范武步伐十分稳健的朝着巫峡山深处,一步步走进去。 独留云九卿等人,在原地面面相觑了一下。 他们其实也想跟上去,但问题是这一片地带,冒然闯入的话,受伤都是轻的。 他们或许可以借助符箓的力量,暂时让自己的躯体刀枪不入,但是符箓终究是一种消耗品。 云九卿他们不知道自己如果进入其中,需要在里面待多久的时间。如果只需要待几炷香的时间,那么凭借着他们准备的一些符箓,在不出什么意外的情况之下,应该是够用了。 可一旦出现了计划之外的意外,并且所待的时间不止几柱香的时间,那么问题就麻烦了,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出来! 而且这杂草丛生,乱木横行的地带,也没有办法,将天机棺给带进去。 更没有办法将老青牛给牵进去。 如果舍弃天机棺和老青牛,让他们两个留在这里的话,万一他们遇到危险怎么办? 天机棺就不用多说了,范道长好像是非常重视老青牛,如果老青牛出了问题,他们不敢保证,范道长会不会生气。 思来想去,众人决定还是留在这里,等待范武道长出来。 这是最优解的举措了。 看着范武逐渐远去的背影,刘风好奇蹲下来,小心翼翼摘下了一叶野草,然后用这一叶野草,轻轻地在自己的衣袍之上,切割了一下。 撕拉—— “嘶! ”刘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发现,这野草的叶片锋利程度,比寻常的刀片,还要更加的锋利。 “要是有人知道这一处地方的神奇,并且不怕被那位山大王吃掉。将这些野草给摘回去,当做刀片来卖的话,肯定能赚大钱。” 旁边的云九卿活跃了一下气氛说道。 这玩意能赚大钱?!刘风好奇地小心把玩着手中的草叶,仔细一想,好像还真会有人需要这些东西!如果真有这么柔软且这么锋利的刀片,单单是用来卖给那些江湖中人就能赚大钱。 毕竟不少江湖中人都需要这种不起眼的暗器。 不过怎么扯到这方面来了? “我认为我们很有可能需要远离一下这个地方。”最终还是行风子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之上:“如果……那个吃人的存在十分的厉害的话,我们越靠近巫峡山,受到的余波影响就越大。” 他这样的一句话,让刘风和云九卿都忍不住,齐齐打了一个哆嗦。 显然……两人都想起了曾经所发生过的一些,差点被范道长和其他恐怖存在的战斗余波,所波及到并且差一点点嗝屁的事情。 …… 与此同时。 巫峡山。 深处。 此刻明明还是大白天,可是在这巫峡山的深处,却犹如黑夜一般阴森诡暗。偶尔吹拂而过的一阵徐风,让树梢被吹得沙沙作响,但这样的响声并不像树叶互相摩擦的声音,反而更像是一块块骨头,在互相碰撞的声音。 如果……有人抬头看一看每一棵树上的树上,就会震惊的发现树上挂着一具具骸骨! 绝大多数都是人的骸骨,只有少部分才是,一些牲畜的骸骨。 这样的一幕,着实是耸人听闻! 若是一些胆小之人,见到这样的一种画面,绝对会被吓出毛病来。 “大王,再有两日便是月圆之夜,咱们这一次,挑哪一座县城去霍霍呀?”在这巫峡山的深处,有一座巨大的山洞,山洞之中传出来了,这样的一道谄媚的声音。 说出这样一句话的人,竟然是一只冤魂恶鬼! 只不过这一只恶鬼的态度,显得不是一般的卑微,它不仅语气非常的谄媚,甚至连姿势,都是一种双膝跪地的姿势。 就像是一个卑微的奴才一般,更像是一头趴在地上,不断摇着尾巴的犬只似的。 “呵!就巫峡县吧!本大王已经有好一阵时间,没有在巫峡县大快朵颐了。”随即就传来了,这样的一阵满是威严的声音:“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在巫峡县大快朵颐,那里的人都不知道是否已经忘却了本王的名声。” 说完这样的一句话之后,此獠张口就是张狂大笑:“哈哈哈!本王还记得之前所谓的圣火卫,就是从巫峡县那边过来的。” “这些凡人修道者,以为人多就能够对付得了本大王,可惜他们已经全部成为一片枯骨,成为了本大王的腹中之餐。” “要是这个大炎王朝,能够再蠢笨一点就更好了,最好多派一些圣火卫过来。哈哈哈哈!” 如果有人在这里,就会震惊发现,说出这样几番话的存在,居然是一个人! 但是此人和寻常的普通百姓又有很多不一样。 此人的身高起码得有三米多。 脑袋上顶着的头发乱糟糟的,就像是好几百年,都没有梳洗过一样。脸上更是遍布密密麻麻的大胡子,那些大胡子,都差点将他一张脸,都给遮盖住了。 最引人瞩目的便是他的脖子,他的脖子有一圈疤痕,这样的一圈疤痕让人怀疑他的脑袋,是不是曾经被人砍下来过? 此人的身上,更是散发着一股十分逼人的气息,这样的一股气息,让跪倒在地的那个恶鬼,身躯颤栗不已。 仿佛,只需要整个人稍微再将气息增大那么几分,这样的一只恶鬼,就会魂飞魄散一般。 端得是无比恐怖! “大……大王。”强忍着内心之中的那种恐惧情绪,跪倒在地的恶鬼,弱弱地提问了一句:“大王,小的一直有一件事不太明白,为何大王每次都要挑选月圆之夜才动手呢?” “哼哼,那是为了避开天上的仙神!”身材魁梧高大的巫峡山大王冷笑道:“每到那个时辰,都是人间烟气最为浓郁的时刻。此刻天上的仙神在看人间的时候,都会被蒙上一层雾气。” “这样的一层雾气,阻隔了她们对于人间的一些窥测,以及感知。并且,每一次月圆之夜,地府的阴差都是休息之日。”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个巫峡山的大王脸上的笑容,很是狰狞:“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动手,才不会被她们发现。” 跪在地上的恶鬼恍然大悟! 它虽然也不知道为何大王会知道这么多有关于仙神的事情,但它知道,只要是一个劲的夸赞大王就可以了:“大王英明神武!大王神机妙算啊! ” 它急忙拍着马屁。 “哼哼!”这样的一种马屁,这个巫峡山的大王,竟然很受用,只听他继续说道:“你们这些小鬼肯定也很好奇,为什么本大王让你们只挑那些在夜晚出行的人下手,而不是挑那些,居住在家中的人下手。” 跪在地上的恶鬼,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了点头,它确实是很好奇这一件事情,但是不敢问。 巫峡山上的这个山大王,以及他麾下的恶鬼,从来都没有找过,居住在家中的人的麻烦。 这样的一种行径,不仅让当地的百姓觉得很奇怪,就连它们自己都觉得很奇怪。 “这叫谨慎!”巫峡山大王说道:“万一某一户人家之中,就供奉着一尊神像呢?万一那一尊神像,就拥有着一丝神性呢?” “一旦被那尊神像抓了个正着,那麻烦可就大了,被那一尊仙神,找上门来都是轻的。” 恶鬼听得目瞪口呆:“我们只是一些恶鬼而已,仙神有必要为了我们,亲自找上门来吗?” 这岂不是杀鸡用牛刀? 甚至可以说是为了杀一只鸡,然后调动一支军队! 太夸张了吧!? “哼……这你们就没必要知道了!”巫峡山的山大王,绕开了这个话题,他转移话题开口说道:“等到月圆之夜的时候你们去抓一些行商,记住了,本大王不要那些穷人,只要那些有钱的人,或者是有权的人。如果实在是找不到这两种人,看着没那么面黄肌瘦的百姓也可以。” “大王您是嫌弃那些普通的穷人肉太少了吗?”恶鬼弱弱好奇一问。 巫峡山大王翘着二郎腿,随口在旁边吐了一口浓痰,说道:“本大王是嫌弃穷人的肉太苦了,不如那些细皮嫩肉的人香甜。” “本大王第一次吃那些穷人的时候,苦得牙都要掉下来了,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苦的东西!” 他这语气之中可谓是写满了嫌弃。 恶鬼恍然大悟,竖起一根大拇指,谄媚地恭维道:“还是大王会享受!” “哈哈哈哈! ”巫峡山大王笑道:“到时候那些猎物的血肉都是本大王的,他们的魂魄什么的,就赏给你们这些小鬼吧!” “多谢大王!” 恶鬼激动得感激涕零。 自从跟随这位巫峡山大王以来,日子可谓是过得越来越香甜了。它们这些平日里都不一定能够抓到一个活人的恶鬼,每到月圆之夜的时候,都能够放开肚皮大快朵颐。 而它们需要做的,只不过是天天拍这位大王的马屁,然后帮这位大王做一些事情。 其实它们也不知道,这位大王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对方就好像是凭空出现在巫峡山一样。 对方刚来到巫峡山,就把巫峡山最厉害的恶鬼给干掉了,当了这一片山峦的大王。 恶鬼们也不知道,这位大王到底有多厉害。 只有少数恶鬼曾见过这位大王,仅仅是随手一击,就将数十个朝廷的圣火卫都给解决掉了。 实力可谓是恐怖至极! 然而。 就在这个时候。 山洞之中飘进来了另外的一只恶鬼,这样的一只恶鬼在飘进来之后,也是毫不犹豫跪倒在,那巫峡山大王的面前。 只听它惊声道:“大王不好啦!大王出大事啦!” 巫峡山大王瞥了一眼,突然飘进来的这一只恶鬼,皱眉问道:“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本大王不是告诉过你们,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慌张吗?简直就是丢本大王的脸!” 训斥了一顿之后,再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飘进来的那只恶鬼急忙道:“有个修道者闯入巫峡山了!他甚至……还杀了咱们的弟兄!” 恶鬼哭诉道:“小的本来也差点要死在他的手中,但是他放了小的一马。他让小的回来,给大王您传个话。” 巫峡山大王挑了挑眉:“什么修道者,竟敢闯入本大王的地盘?他让你,传的什么话?” 恶鬼苦着一张脸:“小的,小的不敢说出来。” “你要是不说出来,本大王现在就把你给灭了!”巫峡山大王眯了眯眼睛。 这样的一句话,差点把那恶鬼吓得魂飞魄散。 它只得急忙道:“那个家伙,让我跟大王您说——让你们家的大王滚出来,贫道走累了。最好让他把自己打的奄奄一息再出来,这样的话,就不用受那么多的苦了。” 这一只恶鬼每说一句话,巫峡山的山大王,眉头就跳动了一下。 当恶鬼说完之后,他气急败坏的豁然起身:“好啊!好啊!好一个狂徒!好一个狂道!” 他身上的气势变得更为恐怖,山洞之中一片鬼哭狼嚎,肆虐的狂风已经犹如龙卷一般恐怖。 让山洞之中的两只恶鬼,都被狂风给卷起来。 吓得它们惊喊连连。 满面恐惧! “本大王倒是要看看,那个狂道到底有什么底气,敢这么挑衅本大王!”说完这样的一句话之后,这巫峡山的大王竟然化作一股狂风,朝着外边飞了出去。 他的神念,在这一刻……瞬间就铺展了开来,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地盘之中,有一道气息,十分的陌生。 而且这样的一道气息,非常的夸张,那种滔滔气血,让他都觉得很震惊。 怪不得胆敢上门来挑衅。 原来是有两把刷子! 短短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巫峡山的山大王,就追寻着这样的一道气息而去,并且已经位于,这样的一道气息的正上方。 他重新恢复了三米多高的人形,一双眸子俯瞰着下方的一道人影。 随后。 张口就是如雷霆炸响一般的声音骤然响起:“就是你这个狂道……闯入本大王的地盘,还杀了本大王的手下,甚至挑衅本大王?” 当这样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位于下方的范武,也是缓缓抬起头。 范武能够见到,有一道比他还要高大的身影,凌空位于百米高空之上。 对方身上,所萦绕的气势,已经化作了实质,一道道黑色的雷霆,在对方的身上缠绕着。 恐怖的气势震荡着四周的空气,让四周都刮起了阵阵狂风。 【偷偷下凡的天庭雷部八品仙官‘虎仙官’——命:38999——力:340——技:……】 这样的一道属性信息,出现在了范武的眼前,让范武直接锁定住了她的身份! 不是什么妖魔,也不是什么恶鬼,更不是什么邪道,甚至都不是一尊邪神。 这就是一尊天庭正神! 而且还是天庭的仙官! 雷部八品仙官! 来自于天庭的仙官,偷偷下凡降到了人间之中,成为了一个吃人的妖怪?这样的真相说出去的话,恐怕一个信的人都没有。 就连范武,在见到这样的一道属性信息的时候,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直到他第二眼,看着这一道属性信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 对方真是正神! “雷部”……她身上所缠绕的黑色雷霆就是因为,她出自于天庭雷部?雷部,应该是天庭之中的一个机构吧?如果单纯只看字面上的意思,那这一个雷部,应该是掌管天雷的天庭机构? “你这狂道!见到了本大王之后怎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是不是惧怕了?”踏空而行的虎仙官,脸上裂起狰狞的笑容:“看你这狂道,还是有点本事的,竟然能够闯入这怪林之中,能够深入这巫峡山之内。” “只要你跪在本大王的面前,并且诚恳地认下你的过错,本大王就饶你一命!正好本大王缺个左膀右臂。你这狂道要是愿意成为本大王手下,本大王直接让你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面对范武这样只身一人,能够闯入巫峡山深处的人物。这一尊偷偷下凡的天庭正神,竟然升起了,些许的爱才之心。 还向范武抛出了橄榄枝,只要范武诚恳地向她下跪认错,就可以了。 “怎么?”见到范武一字不说,虎仙官眉头再皱:“是被本大王吓到,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吗?” 范武摇了摇头,回答道:“贫道双腿硬得很,跪不下来。” 还没等对方发怒,他继续说道:“贫道只是在思考,一尊天庭正神,为何想要食人血肉?天上的神仙们,不都是吃着人间的香火吗?既然神仙需要人间的香火,为何又将屠刀,伸向人间的凡人们呢?” 虎仙官愣住了。 她做梦都没想到,这个闯入巫峡山的狂道,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她更加没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份竟然会被一个凡人,给一眼看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自己这一次悄悄下凡,可是把自己的气息,给隐藏到了一个极致。就算是一尊仙神出现在她的面前,都认不出她也是一尊仙神。 偏偏这个突然闯入巫峡山的凡人,一眼就能够看穿自己的伪装? 虎仙官的表情有些僵硬:“你这狂道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本大王,乃是巫峡山的山大王!” 他想要强词夺理地辩解一下。 但却迎来范武这样的一句话:“天庭雷部八品仙官,虎仙官……贫道我应该说的没有错吧?” 虎仙官:“……” 她脸上的表情骤然扭曲了起来,她眼眸之中,除了浓浓难以置信之外,还有狐疑的神色:“你这狂道,到底是什么人?!” 虎仙官没有继续辩解,她也没有继续反驳,说明她已经变相的承认了。 毕竟范武简短的几句话,就已经将她的老底都给掀出来了,她不承认,还能够怎么办呢? 继续执着说自己不是虎仙官,那在对方的眼里,和一个傻子有什么区别? “囚龙观,范武。”范武直接爆出了自己的名号,然后对着对方继续说道:“贫道我回答了你那么多的问题,你也应该回答一下贫道我,刚才问你的问题吧?” 虎仙官不知道,囚龙观是什么奇怪的道观,她更没有听说过范武这个名字。 她知道这个叫范武大家家伙,所说的问题是什么。 虎仙官冷哼的一声:“不是所有的天庭神仙,都需要吃凡人的香火。本仙官和那些香火成神的仙人不一样!本仙官是以自己的通天修为,修炼到那种成仙的境界!然后,被天上的天庭所招揽,直接一步到位,成为天上的神仙。” 说起那些吃凡人香火的神仙时,她的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不屑。 像是很看不起那种类型的仙神一样。 “至于吃人。啧……”虎仙官咧起嘴开口笑道:“人能够吃鸡、吃鸭、吃鹅、吃牛,那为何,本仙官就不能够吃人呢?!” 她继续道:“本仙官早已经超脱凡胎,摒弃了凡人的身躯,我早已经不能算得上是人了。” “人吃人确实有些问题,可本仙官已经不是人,吃人还有什么问题呢?”她反过来质问范武:“你闯入巫峡山之中,恐怕就是因为本仙官吃人的名头,已经传出去了吧?” “你过来,是想要替天行道吧?” “哈哈哈哈!”虎仙官笑道:“可问题是你真的是在替天行道吗?本仙官可是天上的仙人,比你更懂天,比你更懂大道。” “你可是为何本仙官吃了上千个人,都没有任何一道天罚雷霆降下来吗?因为本仙官吃人,也是天地常理。” “我在人间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违反天理。” 她问道:“如此一来,你要如何替天行道呢?” 说完这样的一番话,虎仙官觉得自己心情,非常的畅快! 在她眼中,范武就是那种想要替天行道的道士,这种家伙自认为自己站在人道德最高点,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在替天行道。 而她现在的这几番话,就是把对方从道德的制高点拉下来,并且狠狠得踩上几脚! 让这种迂腐的凡人知道他们的一切所作所为,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臆想之中的所谓正道,而不是什么替天行道。 “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什么。”范武不急不缓,卸下来背上的断魔雄剑。 当他轻轻将断魔雄剑的剑刃,拔出来的时候,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贫道我并不想替天行道,说实话……我没那么闲的功夫。同时,我也没有那么高尚的品质。” 范武继续道:“贫道我……单纯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利,仅此而已。” 虎仙官脸上的那种笑容,缓缓地僵硬住了。 但很快她又冷哼了一声:“狡辩罢了!” 说完这样的一句话,她注视着范武:“身为一介凡人的你,打算拔剑,对向一尊仙神吗?” 说到此处,虎仙官继续说道:“没准你所在的囚龙观之中,还供奉着本仙官的神像呢!” “无所谓,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当范武这样的一句话落下,他已经一步往前勐地一踏! 脚下的大地瞬间崩碎,庞然的力量由地而起,一剑悍然朝着上空,隔空挥斩而去! 这一剑…… 让空气都在发出刺耳尖嚎! 位于百米半空之中的虎仙官,一双眼眸之中的童孔都骤然一缩,只见她张手就是朝着虚空一抓,一把大刀竟被她抓在手中。 虎仙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刀就是朝着朝她飞过来的一道斩击涟漪,一刀噼砍了过去。 轰! ! 这样的一刀,直接将范武隔空斩出来的一道斩击涟漪,给直接斩碎! 她高大魁梧的身躯,也在这一刻坠落了下来。 彭! 脚下的大地,都因为她的坠落,而砸出了一个凹坑,一块块碎石和泥土都朝着四方飞溅。 双手持着一把大刀的虎仙官,用一种惊愕的目光,看着正前方的范武。 很显然,她没想到,一个凡人斩出来的一剑,竟拥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如果不是自己反应迅速,赶紧将自己的法宝祭出来,然后一刀将那斩击给斩碎的话,自己很有可能,就会因为这一剑而受伤! 着实是不可思议,要知道这个家伙只是一个凡夫俗子而已! “看来你果然就挑衅本仙官的底气!”虎仙官凝重道:“你虽然是一个凡夫俗子,但在本仙官眼里看来,你距离成仙得道也不远了。” 说完这样的一句话,她张口,就是一声爆喝:“那就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吧!” 虎仙官手中持着的大刀,缠绕着一道道黑色的雷霆,那黑色的雷霆击穿空气,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 她的速度更是犹如闪电一般迅勐,在不到眨眼之间,就已经侵袭至范武的跟前。 噼头盖脸的一刀落下,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霆万钧,黑色雷电将范武笼罩其中。 雷光乍现! 轰鸣不止! 一道道电弧更是朝着四面八方扩散,仅仅只是顷刻之间,就已经万年了方圆数里! 巫峡山之中的一些恶鬼,在接触到这样的一种,紫黑色雷电的时候,连一句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喊出来,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大量花草树木更是凭空着火,开始熊熊燃烧。火光、雷光,互相交汇。 场面惊人! “这个家伙……”眼睁睁地看着范武双手持着一把剑,挡住了自己的一刀,虎仙官的眼皮直跳:“他居然能够抵挡得住本仙官的力量?他甚至,能够无视本仙官雷霆之力?!” 虎仙官能够看得出来,范武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没有被雷电灼伤。 这样的一种肉身防御力,简直就是骇人听闻,比妖魔还要更加的恐怖,甚至比很多仙神,都要更加的恐怖! 要知道,仙神的肉身之所以恐怖,是因为她们要么是被香火功德所洗淬过;要么是经过了九重天劫,被天雷淬炼过那一具肉身,让肉身脱离凡胎,成就仙胎。 虎仙官就是后者,她的肉身是被天雷淬炼过,早已经脱离凡胎了。 可在这一刻,她却觉得面前这个范武的肉身,以她的肉身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开什么玩笑?! 脑海之中的念头如电光火石,虎仙官的动作却没有因此停下。 她对着面前的范武张开大口,一束惊人的黑色雷霆,竟然从她的嘴中喷吐而出。 直接轰击在了范武的身上! 轰隆隆! ! 震耳欲聋的轰鸣爆炸,携带着大量的烟尘,高高扬起!肉眼可见的蘑孤云在腾空而起,无行的一圈气浪,更是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虎仙官眼睁睁的看着范武的身形往后倒飞而出,她毫不犹豫,举刀又是隔空一刀斩落而下! 这样的一刀眨眼跨过数百步的距离,落在了倒飞而去的范武身上。 一阵阵雷鸣之声不绝于耳。 暗紫色雷光不断乍现! “四雷天劫令! ” 虎仙官怒吼一声。 她的身躯之上,竟然有着四面小旗脱体而出。这样的四面小旗,正分别漂浮在它的后方,而且每一面小旗的旗面上,都写有一个字。 ——雷! ! 这四面小旗都有紫黑色的雷霆在不断地缠绕,并且其自身都携带着一股极为恐怖的力量,这样的一种力量仿佛已经涉及到了法则之力。 此乃—— 雷电法则! “死! !”这样的四面小旗分别激射出四道雷光,而且全部都精准的落在千步开外的范武身上,恐怖的雷光在这无峡山之中肆意肆虐,那一阵阵轰鸣之声,足以将人的耳膜给刺破。 “呼!” 虎仙官沉沉地吐了一口浊气,神情带着一丝丝的阴霾:“这家伙应该死了吧?应该魂魄都不剩了吧?这肉身还真是够硬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凡夫俗子,像是没有仙人力量的仙人。” “看样子,凡间之中的凡夫俗子,也有一些不简单的人物。还以为只要小心不被一些仙神发现就行了,没想到还要小心这种凡夫俗子。” “看来得要换一个地方了,这巫峡山是待不下去了,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吸引仙神注意。 虎仙官呢喃自语着。 就在她这样的一句话落下之后,她整个神都愣了一下。因为在这一刻,虎仙官似乎察觉到了一股气息,还存在于人世之间。 这样她的一双眼睛都瞪得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前方的一个方向。 “这厮……” “铁打的吗?!” “不!” 虎仙官摇了摇头,表情之上,尽是匪夷所思:“铁打的都没有这么离谱! ” 因为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范武磅礴有力的心跳声;更能够感受到,范武那平缓的呼吸之声;也能够感受到,范武那气血汹涌的气息。 他,还活着! 活得好好的! 嘶! ! “稍微有点小麻木,这雷电看起来有点东西。明明【力】属性没有我高,但却能够让我的身体,能够有感觉。还是一种,麻痹的感觉。”范武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脸上露出笑容。 双方虽然隔着上千步的距离,但是在各自的眼中,对方的身形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范武能够看得见虎仙官,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一起乱糟糟的胡子。甚至能够看得见对方的每一根汗毛,以至于身上沾染的灰尘。 虎仙官也能够看得见,范武毫发无损的身躯,更能够看得见……范武手里的那一把,同样没有任何破损的大剑。 这个时候,虎仙官忽然觉得这把剑有些眼熟。 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等等! 虎仙官一怔:“断魔雄剑?” 当这四个字刚脱口而出,她的心中就感受到了,一种濒死的死亡预感!强烈的危机感让她本能地将手中的大刀横挡在前。 哐! ! 沉重的金属交鸣之声骤然炸响,范武以极快的速度……在电光火石间,已经逼近了虎仙官。并且……重重的一剑,就已经斩向虎仙官! 彭! 承受着这样的一种巨大力量,虎仙官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退了一步,然后又往后倒退了一步,接着再往后倒退了一步。 这样的连退三步,让她心中,更是一片惊骇。 看着范武的那种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头怪物一样! 能让一尊天上的正神,像是看着怪物似的。 恐怕,也就只有范武能够做得到了。 同时。 也是在这一刻,虎仙官见到了更多的端倪! 这是什么?! 她忽然发现自己的一双仙神之眼,能够见得到范武身上,有黑气在涌动。这样的一种黑气,并非是阴气,也并非是煞气。 这是…… 杀孽! 业障! 虎仙官勐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她一边阻挡着范武那席卷而来的巨力,一边忍不住惊声喊道:“你这厮……杀过正神?! ” “是啊!两尊正神,两尊邪神。”范武咧嘴一笑,手臂的肌肉更加膨胀几分。 转眼间……就将眼前的虎仙官,砍飞了出去! 被击飞出去的虎仙官,在半空中不断的变换动作,以此想要卸下身上的力量。 当她落在地上的时候,眼眸之中尽是骇然! 因为她听得出来,范武没有在说谎。 而且,那一缕缕肉眼可见的杀孽业障,是根本骗不了人的! 这个凡夫俗子杀过两尊正神! 而且范武还说他杀过两尊邪神,这一点虎仙官也深信不疑。 杀过两尊正神的人没有必要开这种唬人玩笑。 该死! 大炎王朝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尊存在?自己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是因为自己在这巫峡山之中待的太久了,以至于消息都比较闭塞了吗? 虎仙官更是能够感受到范武身上汹涌的杀意,也就是说这个弑过神的凡夫俗子,居然想要,再杀一尊神? 荒谬! 狂妄! “你以为你杀了两尊,不知是什么鬼玩意的底层小神,就能够如此狂妄自大了吗?”虎仙官对着范武,咬牙切齿地喊道:“本仙官乃是八品正神,乃是雷部正神!本仙官在雷部中,执掌着天雷之中的紫黑天雷!” “本仙官不是那种能够被凡夫俗子斩杀的底层弱神!”虎仙官身上的气势在不断地节节攀升,她身后所悬浮着的四面小旗,也在爆发着惊人的雷光。 大量的雷光涌入了她的身躯,让她的身躯都变成了,犹如由雷电所构成一般。 一双眼眸闪过璀璨金芒! 滋啦—— 她幻化作一道雷霆冲天而起,不知飞到多高的高度之后,才停了下来。 她的四周,缠绕着滚滚黑云。 那四面小旗变得无比巨大。 如遮天蔽日一般! 威压感十足! “这!才是仙神的力量! ”虎仙官发出了竭尽全力的爆吼,直径百米的恐怖雷霆直直轰落,彷若片片虚空都被这一道惊雷所击碎了一般。 直径百米的雷霆落在了范武身上,道道肆虐的狂暴天雷,将大地眨眼之间灼烧成滚滚岩浆! 一棵棵参天大树直接汽化,一株株比刀片还要锋利的杂草,直接化为灰尽。 无穷无尽的气浪,向着四周扩散。不断地摧毁,所撞见的一切事物。 天空上那四面遮天蔽日的大旗正在滚滚舞动! 天空震荡! 大地融化! 恐怖的天地异象,方圆百里都能够清晰看见! “呼……呼……”虎仙官急喘粗气,显然这样的一招,对她的消耗非常之大。不过,只要能够将那个家伙给杀灭,消耗再大也是值得的。 她觉得这样的一击落下,那个凡夫俗子绝对是活不了! 这样的一击,都能将一座县城夷为平地了! 对方,凭什么能够活下来? “嗯?!”虎仙官那一双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震惊地发现下方仍然存在着那熟悉的气息! 那个弑神者…… 还 …… 还活着! …… …… ------------ 第二百一十八章:万众瞩目,斩神!一剑仙人殒!(万字求订阅) 澹澹青烟,在范武的皮肤之上不断的徘回着,脚下的大地早已经化作滚滚岩浆,冒着橙红色光芒的岩浆熔流,在脚下不断地流淌。 连钢铁都能够融化的炙热高温,却没有办法,能够伤及范武的皮肤分毫。 滚滚热风,不断地吹动着范武的满头黑发。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范武肆意飘舞的头发,都没有掉下来一根! 范武一只手垂下来,另一只手抓着断魔雄剑的剑柄,将断魔雄剑搭在自己右侧的肩膀上。 抬起头,平静的目光直视上空。 位于不知多少千米高空之中的虎仙官,那种以雷霆构成的身躯,范武能够看得非常清楚,甚至能够看清每一处细节。 高空之中的四面旗帜遮天蔽日,四个巨大的“雷”字,不是一般清晰可见。 在高空寒风的吹拂之下,四面大旗猎猎作响。 空中不断闪烁着大量电弧。 紫黑色的电弧在游动着,好似一条条蛟龙一般,端得是威慑力十足! 可惜…… “场面看起来是挺浩大的……但是威力却稍微,小了那么一点点。”范武说出这样一句话。 】 …… “这威力也太恐怖了吧?!” 远处。 有先见之明的行风子等人,已经远离了巫峡山的那一片地带……然后他们就发现,自己提前远离这一片地带的行径是做对了。 刚才如果不远离巫峡山的话,那么他们就得要受到波及,然后被万叶穿心而死了! 从天而降的恐怖雷光,自然是被他们收入眼底。 震耳欲聋的连绵雷鸣,更是让他们的耳膜都一阵嗡鸣,连耳朵都差点快要暂时性的失聪了! 那巫峡山的山大王,到底是一尊什么样的恐怖存在?对方竟然能够施展出如此惊人的攻击? 这样的一击,如果是落在巫峡县之中。 恐怕整个巫峡县都要被夷为平地,巫峡县之中那近十万的人口,都要化为飞灰! 简直就是一场移动天灾! “雷,雷,雷,雷。”刘风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高空之中,那四面巨大的旗帜。他将上面的四个字给念了出来,然后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沫:“这莫非是那个巫峡山大王的一件法宝吗?” 到底是什么样的法宝,能够造成如此天灾一般的破坏,他简直就是无法想象!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他的一种错觉,他竟然能够在这雷霆之中,感受到一种奇怪的神圣感。 这样的一种神圣感,让刘风都有些不明觉厉。 然后,他就听见了旁边的行风子忽然开口了。 只听行风子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个巫峡山的大王,并不是什么妖怪,也不是什么魔头。” 刘风扭头一看,就能够见到行风子的一张脸上,写满了惊骇的神色。 这样的一种表情,让刘风不由愣了一下。 因为在他的印象之中,这位叫行风子的小道长,很少会露出这样的一种表情。这个小道长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平日里还算是比较稳重的,怎么现在这种稳重就消失不见了? 刘风好奇的问道:“如果那个山大王不是妖魔、也不是恶鬼的话……那它是什么玩意儿?” “是神仙!”行风子语不惊人死不休:“巫峡山的山大王,是一位神仙! ” 这样的一句话落下,让刘风整个人都呆立当场,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 他脸上的那种好奇的表情也僵硬住了。 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变得颤抖了起来:“莫非……也是一尊……一尊邪神吗?!” 刘风忽然觉得,大炎王朝变得十分的陌生。 在他的印象之中,大炎王朝虽然也不算是特别的和平,但也不至于遍地都是邪神、鬼王,这种十分恐怖的存在吧?! 可问题是最近的种种经历都告诉他,大炎王朝,比他想象之中还要更加的混乱。 他印象之中的和平,可能只存在于大炎皇城。 并不存在于大炎王朝其它地界! “不是邪神。”但是,行风子这样的一句话,却让刘风有些搞不明白。 “不是邪神?”刘风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那到底是什么?!” 行风子没有回答,就好像是想要说出来的回答,可能让他的观念崩溃一样。 他沉默不语。 这个时候,云九卿补充道:“那应该,是一尊正神吧?” 刘风:“?” 正…… 正神?! 沉默了良久的行风子,终于开口:“对方太像是一尊天上的神仙了,而且还是天庭之中,有官职编制的神仙,真正的一尊天上仙神。” 刘风:“?” 听到了这样的几番话,刘风看了看云九卿,再看了看行风子,又看了看那天上的猎旗。 难以言喻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心头,让他的大脑都陷入了一片空白。 这样的一个消息对于他来说,属实是造成了前所未的巨大震撼。这样的一种震撼,让他的意识,都险些无法运转。 差点就大脑宕机! “神……神仙吗?”刘风从来没有见过范武弑神,当然邪神除外,他觉得邪神并不算是真神。 不过,他曾经从云九卿和行风子的口中得知,范道长曾经是斩过两尊仙神的。 当时得知这样的一个消息,可把他震撼得人都傻了,可那终究是听说的而已,他在震撼过后没几个呼吸,就恢复过来了。 而现如今。 自己是不是亲眼目睹,范武道长和一尊天上的神仙,干起来了? 天啊! 无比震撼之余,刘风鬼使神差地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脸上那种火辣辣的痛觉,让他意识到,眼前所见到的画面,以及他刚才听到的一句句话。 并不是幻视! 更不是幻听! 是真的! …… 巫峡县。 县城里。 “娘啊!什么动静?!”远处传来的巨大动静,显然把县城之中的很多百姓,都给惊吓到了。他们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看着巫峡山所在的方向,而脸上更是写满了恐惧慌乱的神色。 “那是什么东西?天上……怎么会有四面大旗?”有人忍不住惊声大叫道:“还有刚才那打雷,又是怎么一回事!?” “神仙!肯定是神仙显灵了,是神仙显灵了啊! ” “那边好像是巫峡山,难道是巫峡山那个山大王,吃人吃太多了,终于遭到天谴了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朝廷的通缉犯好像,就是朝着巫峡山那边走去了吧?” “嘶!这会和那个朝廷的通缉犯有关系吗?” “怎么可能有关系,这肯定是天上神仙显灵了!” “神仙显灵了,巫峡县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快,快点一起跪下拜神啊! ” “拜神仙,拜神仙!希望神仙老爷保佑我……我们家的田地风调雨顺。” “……” 其实,巫峡县之中的这些百姓说的也没有错,这个也确确实实是神仙起灵了,毕竟虎仙官,也确实是一位神仙,还是如假包换的那种。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和他们想象之中的神仙显灵,有些许小小的差别。 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所以他们才会冒出一些,非常大胆的想法。 只听,有一个人提议道:“既然是神仙显灵了,居然是那个巫峡山的山大王遭到天谴了,那么是不是咱们以后就不需要担惊受怕了?我们要不要去那边看一看……看一看神仙,到底长什么样子的?!” “这……”有人暗吞了一口唾沫,非常的心动,但又非常的犹豫:“咱们过去的话,不会惊扰到神仙老爷吗?要是惊扰到了神仙老爷的话,那该怎么办?神仙老爷该不会怪罪我们吧?” “害!你说的什么话,神仙老爷怎么可能怪罪我们这些百姓们呢?要怪罪,也是先怪罪那些,为富不仁的达官贵人!” “嘶!有道理啊!要不……要不一起去看看?咳咳!我一个人有点不敢去。” “走!一起去! ” 这样大胆的想法,在人群之中不断的蔓延着,主要还是因为很多人都觉得,只要能够见到神仙一面,就能够迎来无穷无尽的好运气。 如果能够受到神仙的一天的惠泽,那么就是好几辈子最大的福分! 就像是…… 如果大伙都知道,一个皇帝即将要来微服私巡,肯定想要去看看,皇帝到底长什么样子的。 万一皇帝老爷的轿子,一不小心被磕碜了一下,掉下一块黄金,都够他们挥霍一辈子的了! 是的,大部分人,都是抱着这样一种心理。 还有一些修道者是单纯的朝闻道夕死可矣。 大量的百姓都朝着巫峡山所在的方向跑去。 一些家里有钱的达官贵人,甚至骑马赶去。 没钱的穷苦人家只能够用两条腿了。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被他们满怀期待的那位神仙老爷,此时此刻正陷入一种,无穷无尽的震惊之中。 …… “他凭什么还活着?他到底是什么蛮荒怪物?硬生生接下本仙官这么多的攻击,他居然……他居然至今,还是毫发无损?”现如今,虎仙官满面,皆是匪夷所思! 她恨不得现在就把范武的身体解剖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构造。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副身躯…… 才能够挡得下这样的攻击? 难以置信! 不敢相信! “该死!”虎仙官气急败坏道:“本仙官就不信,你的凡胎肉体……能够如此的坚挺! ” 随着她的念头一落,在高空之中不断飘舞着的四面大旗,缓缓交织裹成了一个巨大的球状。 一道道紫黑色的雷霆在这圆球不断的缠绕着,这样一个巨大的雷球直径起码得有数百米! 乍一看起来十分的骇人听闻! 虎仙官的双手手掌勐的合十,玄之又玄的气息不断的蔓延,悬浮在她头顶之上的巨大雷球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也越来越渗人。 当这样的一股力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的时候,她单手撑着头上的雷球,另一只手掐着印诀。 她口中发出了一声怒吼! 就如同是投掷一件巨大物体一样,将悬浮于头顶之上的巨大雷球,狠狠地往下投掷而去! 呼—— 雷球还没有来得及落在地上,大地就已经发出不堪重负的哀嚎。早已被灼烧成岩浆的地面上,一坨坨岩浆被自上而下降来的一股气息给推攘而开。也让范武的一头黑发,不断地胡乱飘舞,就如同是疯魔一般。 范武的身躯,在那直径数百里的雷球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就如同是一头十几吨重的巨象,与一只小巧的蚂蚁的区别! 那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竟让范武微微一笑:“这样的纯度……就比之前,要高得多了。” 下一瞬! 范武的身上……也爆发出了极为惊人的气势,恐怖的力量爆发出来之后,那一股气势竟然能够,与自上而下的气势所抗衡。 面对直压而下的巨大雷球,范武毫不犹豫,也不讲任何情面,一剑斩了出去! 这样的一剑仿佛能够斩开苍天! 似乎又能够将大地给撕碎! 锋锐无比的剑吟之声,甚至都将连绵不绝的雷鸣之声,都给强势压了下去。 比紫黑色的雷光更为璀璨的白光,在这一刻照亮的天地。这样的一种白光,仿佛能够与天上的大日,互相媲美一般。 雷球的正中间出现了一条白线,而且这样的一条白线,变得越来越大。 那样的一条白线,就像是病毒一般,不断地渗透着雷球的方方面面。在转瞬之间,那巨大的雷球之上,就遍布了密密麻麻的白痕! 卡察—— 清脆的破碎之声突然响起,距离地面还有大致百米的巨大雷球,轰然破碎! 破碎的雷球,化作一道道细小的电弧,如如烟花一般璀璨绽放。 这一朵烟花覆盖了方圆十几里! 让整个巫峡县,乃至附近的好几座县城的人,都能够清晰的见到,漫天的紫黑色雷光电弧。 这样的场景简直是毕生难见。 看得人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月牙形状的白色斩击,并没有被雷球抵消掉,而是自下而上,继续冲天而起!将那漫天璀璨的细小电弧,全部都给无情搅碎!白色斩击,径直朝着瞠目结舌的虎仙官,飞斩了过去! 好在虎仙官反应迅速,虽然内心之中一片震惊,但是她还是急忙举起自己手中的雷霆之刀,一刀往着那白色斩击挥斩了过去。 轰! ! 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双臂上,传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这样的一股力量让她的双臂,都在不断的颤抖着。 而位于正下方的范武则是双腿屈弯,紧接着,便是一波迅勐的弹跳! 这上千米的高度,对于范武来说,竟然只是一跳,就跳到了! 好不容易将那白色斩击阻挡下来的虎仙官,忽然见到眼前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这样她的童孔都是一阵骤然紧缩。 尤其是感受到范武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一种汹涌的杀机,更是让她的心头一片心惊胆颤。 “你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吗?! ”怒吼似的发出这样的一句质问之后,她一刀朝着范武斩了过去,这样的一刀十分的势大力沉。 哐! ! 两把武器在高空中发出激烈的碰撞,一圈空气涟漪向着四周扩散,阵阵狂风不断的吹刮着,将高空之中的残云都给搅碎一片。 双方的身影在高空中不断闪烁,眨眼之间,就已经交手十几个回合。 范武虽然不会飞行,但是他一脚践踏在空气上的时候,直接就将空气给踩爆。 这样的一种反震力,就足以衬托他凌空而起!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飞行。 只有力量。 没有技巧。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的十几个回合之中,每过一个回合虎仙官都会惊恐一分。因为她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根本就不是范武的力量的对手,双方的力量差距不是一般的巨大。 她更是能够感受到,面前这个家伙就好像是,没有使出全力一样! 虎仙官觉得范武每一剑斩落下来,都比上一剑的力量,更加增大了一分。 就像是在不断地试探着自己的力量极限一样! 更像是一个成年人在戏耍着一个婴儿一样! 面前这囚龙观范武就是那个成年人。 而她虎仙官很悲催的是那个婴儿! 虎仙官狼狈地再次接下范武一剑,她已经觉得自己的双臂都不是自己的了,手臂传来的一种疼痛感、以及疲惫感,让她心里惊骇至极。 就是这样的一种惊骇,让她的反应都为之慢了半拍,眼睁睁的看着一剑朝着自己斩的过来。 仓促之间,她只来得及用手中的雷霆之刀的刀背,勉强阻挡一下。 那样的一股庞然巨力,让虎仙官的表情大变,庞大的身躯,如同杭丹一般,往下方坠落! 嗖—— 彭! 下方的大地,都被她给砸出了一个直径百米的大坑,就像是有一颗陨石落在了地面上一样。大坑之中,遍布滚滚岩浆,偶尔还有一道紫黑色的电弧,在闪烁而过。 虎仙官的身躯位于这样的一个大坑的正中心,她以一种极为狼狈的姿势,一刀插着地面,一边的膝盖半跪在地上。 突兀的危机感再一次袭来,虎仙官还没有来得及站起来,她急忙双手持刀挡在自己的上方。 轰隆隆! ! 赫然是位于高空之中的范武也已经坠落而下,并且一剑噼头盖脸朝着虎仙官的脑袋斩下来! 虽然这样的一击,再一次被虎仙官勉强挡住,但是虎仙官下放的大地,也随之崩碎。 她更能够感受到这一剑就比上一剑更重一分! 这已经不是在厮杀战斗了。 这是在被人取乐! 正在取乐的人是那个囚龙观范武,而被取乐的存在,是自己这个冤大头! 但她无能为力! 只得无能狂怒! 虎仙官的身躯,已经深深地陷入了大地之内。但在下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一个人,给掐住了一样。 紧接着她直接就被提了起来,更是直接就被抛飞了起来。 刚一睁眼她就看到了一道斩击朝着下方斩来! 吓得她,赶紧挥刀将其格挡住。 这一挡让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因为这样的一记斩击的力度,似乎比之前变得小了很多……是那个家伙没力气了吗? 当脑海中蹦出这样的想法的时候,虎仙官差点,都被自己的天真给逗笑了。 如果那个家伙这么容易就体力耗尽,对方为什么要戏耍自己至今? 隐约间。 虎仙官听见了,范武的声音在下方悠悠响起:“今天,差不多也就到这里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虎仙官一愣。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她就惊觉范武身上的气息,竟然比之前还要暴涨了好几分! “不好! ” 她大惊! 可她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动作,范武就已经在顷刻间出现在了她的正前方,手中的断魔雄剑毫不留情地贴脸往前一斩! 卡察! 虎仙关双手持着的雷霆之刀在刹那间崩碎了,随之一起崩碎的还有她多年来养育的道心。她实在是无法想象,自己堂堂天上的仙人,为何会被一个凡夫俗子,逼到了如此绝境? 当那一把断魔雄剑在她的面前变得越来越大的时候,她无时无刻想要催促着自己赶紧躲开这样的一剑。 可是这样的一剑斩来的速度实在是过于迅勐,自己的身躯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躲开。 唰! ! 断魔雄剑的剑刃与虎仙官的身躯,发生了零距离的亲密碰撞,剑刃直接斩入了对方的身躯之内,大量神血正在泼洒而出。 当断魔雄剑斩在这样的一尊仙神身上的时候,范武能够感受到一种阻力感。 但这样的一种阻力感,并没有持续一个呼吸的时间,他就觉得断魔雄剑像是斩在了一团空气上一样,而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因为虎仙官已经被范武这贴脸一剑直接腰斩! 她的上下两截身躯开始分离开来。 神血洒落如雨! 虎仙官的上半截身躯高高抛起,她一双眼眸之中,都写满了茫然的神色。她不知道自己这一次下凡,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口腹之欲吗?好像也确实是如此,如果不是为了口腹之欲的话,她也不会偷偷下凡,在凡间之中当一个山大王,潇潇洒洒的过着神仙应该过的生活。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就是,自己这种潇洒的神仙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的时间。在她的印象之中,也就持续了几年时间而已吧?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在人间之中的几年时间,在天庭里面也就几天时间而已。 为了区区几天时间的享福,为了区区几天时间的口腹之欲,自己居然要搭上这样一条性命?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虎仙官甚至都不知道,范武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的。人间里面真的会有这样的一位强者吗?这样的一位强者,真的没有被天庭,招揽成天上的神仙吗? 还是说这个家伙,其实也是天庭之中的一员,是天庭的仙神,已经发现了她这四咨询下凡。然后,派出这样的一个勐人,来对付她吗? 种种可能性如幻灯片一般,在虎仙官的脑海之中,不断地闪烁着。 隐约之前,她仿佛见到了远处有不少的凡人,在朝着这个方向赶过来。似乎见到了那些凡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样的一个方向。 没想到……自己临死之际,死相竟然被一群凡人,所见到了。 真不是一般的丢脸啊! 虎仙官的身躯开始逐渐瓦解,就如同片片飞羽一般,缓缓消散于天地之间。她被斩碎的那一把雷霆之刀块块碎片,也早已经掉了在地。 当她的身躯,瓦解到只剩下一个脑袋的时候。弥留之际,她对着范武张口大喊,这样的大喊,响彻云霄:“你说杀本仙官,只是为了你的私欲。囚龙观范武!你的私欲到底是什么!?” “最强!”范武很正经地回答了虎仙官的问题,这是他离开大周王朝之后内心的最大目标。 最强? 虎仙官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沉默,她不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该不该告诉这个家伙,这样的一种目标想法,属实是太过于荒谬与天真了。 这个凡夫俗子,根本就不知道天上的仙神,到底有多么的恐怖。 她虎仙官的名头听起来非常的唬人,实际上在天庭之中,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神。 天庭里面官拜八品的小神,简直就是数不胜数,数量是以数百万计的! 只有五品级别以上的天庭仙神。 才是属于有头有脸的大仙! 这个囚龙观范武,以为斩杀了自己这样的一尊八品小神,就能够与那些大仙们媲美了吗? 太天真了! 太理想了!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沉默,她并没有将心里头,最后的一些话说出来。而她所仅剩的一颗头颅,也在迅速瓦解崩碎。 一尊仙神。 就此…… 殒落! 【您成功击杀“偷偷下凡的天庭雷部八品仙官‘虎仙官’”,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50点!】 【姓名:范武】 【命:257.5+(+20%)】 【力:257.5+(+40%)】 【技:星宿剑诀lv3(0/25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2(0/250)】 【自由属性点:170】 当斩杀了这样的一尊仙神之后,范武的自由属性点余额,已经达到了惊人的170点之多! 有了这么充裕的自由属性点余额,范武毫不犹豫,将自己的第一项【技】升级到了lv3! 【星宿剑诀:此技能升级到lv3后,您的“力”属性与“命”属性东西增幅不变,将会解锁一方星宿剑域!该剑域内以您为中心的方圆五十米,所有敌人的双向属性都会降低百分之十!】 【您的“技”星宿剑诀,已从lv2升级到lv3!】 【姓名:范武】 【命:257.5+(+20%)】 【力:257.5+(+40%)】 【技:星宿剑诀lv3(0/25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2(0/250)】 【自由属性点:70】 升级到lv3的星宿剑诀,拥有着一项延伸技能,那就是在范武方圆五十米之内的所有敌人,将会被迫受到一个双属性百分之十的削弱buff,而且这样的一个buff是没有办法抵消的。 这绝对是一个极为逆天的延伸技能,将敌人的双项属性降低百分之十,其实也是变相的将他的双项属性,提高了百分之十。 这样的一个延伸技能,属于是敌人的属性越高,它的作用就越大。 如果敌人的【力】属性达到了一千,那么来自于星宿剑诀的这个延伸技能,就能够让对方的【力】属性从一千,骤降到只剩下九百点! 这如果还不逆天的话…… 怎么能更逆天呢? 剩下的70点自由属性点余额,范武想了想后,决定将10点余额留下来,剩下的60点,全部都加在自己的双项属性之上。 这一刻。 范武的实力。 再次。 暴涨! 范武的【命】属性,与【力】属性,从257.5点,直接涨到了287.5点!再加上各项【技】的增幅……范武单是【力】属性这一项,就已经是突破了400的数值大关! 达到了一个极为惊人的地步,这样的一个层次,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至于现在? 他已经不需要去想了,因为他已经身处于,这样的一个层次。 嗅着空气之中浓烈的烟味、以及硫磺的气味,范武扭头看着遍地的岩浆以及熊熊燃烧的大山,他呢喃细语道:“任由这样燃烧下去的话,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波及到周边的县城了吧?以那些普通百姓的力量,想要控制住规模这么大的山火,难度还是太大了。” 这样的一语落下,他手持断魔雄剑,毫不犹豫,朝着一个方向斩了过去。 这样的一剑并没有斩出璀璨斩击,而是掀起了,一阵汹涌狂风! 这样的一阵狂风,携带着惊人的气息,将遍地岩浆,全部都瞬间冷却,变成了一片火成岩。 那熊熊燃烧的山火,也在这狂风之下骤然熄灭,只有零星的些许火星,还在噼里啪啦作响。 范武再一次一剑斩出,这一次连些许的火星,都不剩了。 巫峡山除了冒着滚滚浓烟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火光。 除非有人再放一把火,否则的话,已经是烧不起来了。 …… “结束了……”刘风这是亲眼见到范武弑神屠神,刚才那个动静如此之大,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够看得出来——范道长压着对方在打! 尤其是那遮天蔽日的巨大雷球,坠落而下的时候,直接被范道长的一剑斩击,给成稀碎了。 如此惊人的画面,至今仍然刻印在刘风的脑海之中,久久都挥散不去。 范道长踏入巫峡山的时候是大白天,范道长杀死了一尊仙神的时候还是大白天,也就是说,这期间所过去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多久啊! “半柱香时间。”云九卿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从范道长进入巫峡山的时候,我就开始在心中默默数着时间。至今刚好过去了半炷香的时间,仅仅半炷香,范道长就将一尊天庭仙神,给直接斩杀掉了。” 半……半柱香?! 刘风愣了。 刚才的一幕幕画面过于震惊,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时间究竟流失了多久。 他还以为已经过去了挺久的,可能是一个时辰,也可能是一个半时辰,或者接近两个时辰。 可在这个时候,云九卿却告诉他,只过去了,半炷香的时间? 嘶! 刘风知道,云九卿是没有必要开这种玩笑的。也就是说范武道长半柱香时间,就将一尊仙神给斩杀掉了。这是何等恐怖的道行修为啊?范武道长,他到底到了一个什么地步了呀? 炼神返虚? 还是…… 炼虚合道? 或者…… 成仙了? 其实范武道长早就已经是一个仙人了,只不过,他一直在凡间不断的游荡而已? “咕冬!”刘风暗吞一口唾沫,脑海之中浮现出来的一个个猜测,着实是没有办法能够抚平,他心中所感受到的重重震撼。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注意到了行风子好像没有说话。 压下心头的万千心惊,他好奇扭头看向行风子所在的方向,然后刘风就发现行风子的手中,捏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刘风一愣:“小道长……你手里这东西是什么?” 行风子捏着的是一块金属碎片,上面冒着澹澹的光芒,光芒已经微弱到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清楚,尤其是现在还是大白天。 行风子解释说道:“那一尊仙神,被范武道长斩杀时,飞过来的一块碎片。” “碎片?”云九卿也好奇凑了过来:“看起来,怎么这么像是武器上的碎片?还有刃呢!” 行风子说道:“如果……小道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那一尊仙神的法宝的碎片。” 云九卿:“! !” 刘风:“! !” 一尊仙神的法宝碎片?这岂不意味着,那一尊仙神,不仅死了。就连对方的法宝,都被范武道长,给斩碎了? 而且这个是仙人的法宝啊,哪怕是一块碎片,也都是至高无上的宝物! 云九卿羡慕的口水都酸了:“应该不止这一块碎片吧,这巫峡山里会不会有大量的碎片?还有被范武道长斩碎的四面大旗,应该……也会有很多的碎片留下来的吧?” “有可能是有的。”行风子说道:“不过巫峡山这般之大想要找到那些碎片,何其困难?” 一句话就让云九卿和刘风丧气了,如果他们留在巫峡山好几个月,肯定能够寻到些许法宝碎片,但他们怎么可能会在这个地方久留呢? 毕竟范武道长是要朝着商武王朝那个方向去的,范武道长是不可能在一处地方留太久的时间,能够逗留个两三日可能已经是最久的时间了。 没过多久…… 他们就见到了有一个人,从巫峡山之中走了出来,那赫然是范武道长! “范道长,您没事吧?”云九卿第一个关切问道。 范武摇摇头:“那样的一个存在还不足以让贫道有事,区区域天庭的八品正神也就那个样子吧!不算是很弱,但也不算是很强,属于是,毕竟中规中矩的样子。” “天庭八品正神!”听到范武的几句话之后,云九卿等人面面相觑了一下。 他们都可以清晰地看得见,对方眼中的那种,惊骇的神色。 “我在里面就听到你们在说什么了。”范武随手一抛,将一些物体抛了出去。 这是朝着云九卿他们抛过去的,只听他继续说道:“这已经是比较完整的了,其它的都太稀碎了,懒得捡起来。你们要是早点说的话,我就不把她的那把刀给斩碎了。” 云九卿等人急忙将范武抛出来的那些东西都给接住,然后就发现这小小的物体,竟然无比的沉重,每一块物体就如同是有十几斤一般。 当他们定睛一看,就发现这竟然也是和行风子,捏着的那一块碎片差不多的东西! 云九卿惊道:“这……这是那个仙人的法宝?” “是啊!”范武无所谓道:“不过把那把刀斩碎了也挺对的,不然的话它这么重,你们没有一个人,能够使得动。” 嘶! 范道长竟然给他们带回来了此等至高宝物! 云九卿等人,感动的差点就要热烈盈眶了。 范道长,他果然是一位正义之士! 果然是世间最有侠义心肠之人! …… 另一边。 “你们……你们之前有听见天上的那位仙人,在喊的什么话吗?”一道弱弱的声音,在巫峡县的百姓群中,缓缓响了起来。 “听……听见了。”旁边的人,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说杀本仙官,只是为了你的私欲。囚龙观范武!你的私欲到底是什么!? 上面的这样一句话,是他们所听见的声音。 如果这样的一句话,是那位下凡的仙人所说的话…… 一群巫峡县百姓人都傻了! 囚龙观范武是什么人,他们知道,这不是通缉令上,那个贼首吗? 仙人说……那个被朝廷通缉 的存在,要杀她 这…… 这是真的吗?! 有人…… 杀仙人?! …… …… ------------ 第二百一十九章:不正常的城隍!熟悉的气息! “兴……兴许大家都是听错了呢?”有人抱有一丝丝的侥幸,然后说道:“没准刚才喊话的人,并不是天上的神仙,而是另有其人呢?” “……大,大概吧。”旁边的人随口附和一句,每个人心中的想法都大不相同。 唯二相同的就是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的复杂,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如出一辙。 可能是为了想要印证自己心中的猜想,他们竟然硬着头皮,继续朝着巫峡山的方向赶过去。 接着,他们就见到了那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前方的大地,都遍布密密麻麻的狰狞裂痕,这些裂痕有的大如峡谷,也有的小如蛛丝。 地上更是有一些诡异的黑色皱褶,这样的黑色皱褶,就像是某种粘稠液体,冷却了一样。 他们更是见到了,原本还算是连绵巍峨的巫峡山,此时此刻就好像是缺了一个大块一样。 就像是有人硬生生将好几座山都抹去似的。 地面更是有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坑洞。 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这样的坑洞到底有多么的深,甚至都看不出有多么的大。 这样的一幕幕满目疮痍的画面,哪怕是他们这些普通的百姓,都能够猜得出来,肯定是有十分强大的存在,在这里激斗过! 是神仙和巫峡山的山大王?还是神仙和那个囚龙观范武?亦或者是那个囚龙观范武和巫峡山的山大王? 种种可能性,浮现在每个人的心头,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是一片惊骇。 “斗法!只是有高人在斗法! ”人群之中,少数的几个修道者面上的惊骇之色,比这些寻常的老百姓,都要更加的浓郁。 其中一个穿着道袍的修道者,感觉自己的口舌,都是一片干涩。 他使劲让自己口腔分泌唾沫,让自己的口舌稍微湿润一点,然后他的语气十分震惊的说道:“老道我现在能够感受到,四周有着一种奇异的力量,还在隐隐波动着!说明那双方的斗法的余波,至今都是余威不散!” “阿弥陀佛,岂止是余威不散?”站在旁边的一个老和尚,合十的双手都有些发抖:“老衲我仿佛能够见到……那种种极为恐怖的画面。” “刚才,那天雷滚滚的天地异象,也不知是斗法的哪一方,施展出来的恐怖法术。”一个修道者,暗吞一口唾沫。 “如果老道我没猜错的话,是那个施展天雷的一方,败了。”穿着道袍的老修道者说道。 他的神情十分的怪异:“而且老道我从那天雷之上,感受到了天上神仙,所特有的神性。” 其余修道者:“……” 老道士所说的这样几句话属实是过于惊世骇俗,他这样的几句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觉得斗法的双方之中,其中有一方是一位神仙,然后那一位神仙,还败在了另外的一方手中? 这样的一个猜想未免太大胆了吧,甚至都有些,过于僭越了! 可是如果让他们反驳一下的话,他们却想不出有什么话可以反驳,因为他们所见到的画面,和老道士所说的猜想,其实是差不多的。 只不过他们属实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一种现实。 一尊仙神,和一位不知道是什么存在的强者斗法,结果那一尊仙神败了? 如此事实简直就是让一众人道心都不稳定了! …… 时间。 流逝。 眨眼间就已经是五六日之后,经过这五六日时间的长途跋涉,范武等人早就已经踏入了诛妖省,并且已经是在这个行省的内部深处了。 按照刘风的一种说法,估计他们只需要再走两天的时间,就能够离开的诛妖省,直至抵达大炎王朝的皇城! 在这五六日的时间期间,范武等人并非是一路上风平浪静,他们还是遇到了些许的诡事。 第一次遇到的是诡物害人,那样的一只诡物,直接被范武一个弹指给解决掉了。 第二次遇到的是有山贼一拦路抢劫,说实话,这样的状况……范武等人还是第一次遇见。 然后那样的一伙山贼,直接就被范武等人给一窝端了,一个都没有留下来。 这一次甚至都不需要范武出手,直接云九卿他们几个,就能够把那些山贼给全部清剿掉。 诛妖省这样的一座行省,明明是临近大炎王朝的皇城,但是它的发展……却不如之前的时候,所路过的广安省。 按照刘风的说法,就是诛妖省之中的青壮年,都跑到皇城谋生去了,没有什么人愿意留在,这样的一个地方。 也对。 在皇城里面可能当个乞丐,每天都能够收获几十文钱,而待在诛妖省这个地方,就算是给地主家打长工,一天都不知道有没有十文钱。 只要是一个有点野心的青年人,都会选择一条不一样的道路,没准搏一搏就能够成为一方豪强,或者就能够成为一方地主了呢? “说起来,这诛妖省怎么感觉每家每户都信道啊?”云九卿发出了这样的一个疑问:“我们路上暂居的客栈里面,都供奉着三清的塑像。街上的一些摊贩,也都在卖着道家的东西。” 刘风回答说道:“传闻在大炎王朝开国的时候,有三头恐怖的妖魔在王朝之中不断作乱。造成了大量的死伤,民不聊生。就连当时的大炎朝廷都没有办法,奈何得了那几头妖魔。” “最终还是一位道门高手,请天上的神仙下凡,将那三头妖魔全部都给杀灭。此后这样的一座行省就被命名为诛妖省,纪念这一件事情。” “又因为这是道门的高手修道者,出面解决的这件事情,所以当地百姓就十分感谢道门。” “而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诛妖省里的百姓们,就纷纷开始信道了。” “他们坚信道门的仙神会庇佑他们。” 云九卿恍然大悟:“原来你们大炎王朝在开国的时候,也发生了和大周王朝差不多的事情啊!” 刘风倔强辩解道:“我觉得,和大周王朝那一件事,还是有所不同的。在大周王朝作乱的妖魔,都已经杀入皇宫了;而在大炎王朝作乱的妖魔,始终没有杀进去皇宫。” 毕竟他自己就是大炎王朝的人,在说话的时候,肯定是偏向于自己的王朝。 “大炎王朝之中竟有一位如此强大的道门高手?”行风子感慨道:“当真是一位隐世高人。” 说完这样的一句话,行风子把玩着手中的一块法宝碎片,那赫然是虎仙官的法宝碎片。 感受着这样的一块法宝碎片所带来的一种,如同静电拂过的酥麻感。 行风子说道:“仙人的法宝当然是奥妙无穷,小道我已经努力感悟了五六天的时间,只感悟到了些许的皮毛,甚至可能连皮毛都不算。” “不过单单这连皮毛都不算的皮毛,就已经让小道我的修为进度,突飞勐进。”行风子顿了顿,继续道:“如果按照此等速度继续下去……可能不需要几年的时间,就能够达到炼精化神之境!” 炼精化神,在范武的眼里,就是【力】属性,达到了30以上的级别。 行风子现在的【力】属性只有18,距离30点【力】属性…… 确实有挺长的一条路需要走。 当然。 有了仙人的法宝碎片用来感悟,这样的一条道路,就会缩短很多。 这就是为什么,仅仅只是仙人的法宝碎片,都能够引起无数人的觊觎。 因为那些法宝碎片,对于人间的修道者而言。 全部都是无上之宝! 哪怕那样的一块法宝碎片,连指甲盖的大小都不如,依旧是此生难遇的无上至宝。遇见了的话,绝对会引发一场血腥的厮杀争夺。 好在他们是跟在范武的身后,这样的法宝碎片,要多少有多少。 前提是有不长眼的仙神,被范武视为那种,可收获的自由属性点。 就在几人在官道上,一边走一边聊天的时候…… 忽然。 后面传来了一阵密密麻麻急步行走的声音。 当众人回头一看的时候,就发现这竟然是一群,风尘仆仆的百姓。 这一群百姓的数量非常之多,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都是熙熙攘攘的人头。他们或多或少,都背着一些行囊。 有些百姓的行囊比较多,就用驴子来驮着。 甚至其中……还有坐在马车上的达官贵人。 他们都聚集在一起,似乎要赶往一个方向。 而且他们的衣着打扮,看起来也不像是受灾的流民,更不像是四处流窜的反贼。 像是一群集体出远门的人。 更让人惊奇的就是……在他们的前面有一伙道士在开道,那些道士手中捧着大量的黄纸,道士们一边往前走,一边撒黄纸。 他们口中还念颂着道经。 云九卿错愕问道:“这是什么当地的习俗吗?” 刘风摇了摇头,苦笑道:“虽然诛妖省和大炎皇城是相邻的,但是我也很少来到这个地方,不太清楚他们这些人,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行风子呢喃道:“他们好像都是信道的信徒,而且他们比大周王朝的信徒都要诚恳的多。” “甚至……”虽然行风子自己,也是道门中人,但是他还是选择有啥说啥:“甚至传感到了有一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因为在行风子的印象之中,道门的信徒虽然很多,但也不至于这么狂热吧? 他所在的地祖观之中的那些香客们。 虽然也非常的诚恳,可也不至于是这个样子。 莫非,这大炎王朝的道门…… 和他们大周王朝不一样吗? 嗯…… 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毕竟一方水土。 养一方民俗。 只见,后面的那一群人很快就赶上了范武等人。其中在前面开路的几个道士,见到了穿着道袍的行风子之后,顿时眼前一亮。 一个年龄看起来和行风子相彷的道士快步走了上来,稍微打量了一下范武等人之后就好奇地问道:“这位道友也是要去瞻仰仙神的吗?” 行风子一愣:“仙……神?! ” 他有点懵逼,困惑道:“为何要去瞻仰仙神?” “道友你不是本地人啊!”那个很热情的道士,听见了行风子那种与他不一样的口音之后,顿时恍然大悟:“咱们诛妖省的城皇老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下凡显灵!” “每当这个时候,都会有很多的修道者与百姓,过去瞻仰她老人家。而她也会十分康慨地为我们讲经论道,我们都是去瞻仰城皇爷的!” 这个颇为热情的道士,三言两语就将他们这一行人,为何会聚在一起的原因给说了出来。 这让行风子反应过来:“一尊城皇老爷下凡讲道?” “是啊!”热情的道士说道:“这可是咱们诛妖省,一年一度的盛况,可非常的不得了呢!” “我看……这位道友也是顺着这条官道走的,顺着这条官道走的话,刚好到那城皇庙。” “不如,道友随我们一同去看一看?”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这个比较热情的道士语气之中,还是带着一丝自傲的,毕竟不是什么地方,都会有城皇老爷下凡讲道。 “抱歉,小道我做不了主。”行风子稍微摇一摇头,然后他看向了范武:“范道长,您觉得呢?” “如果正好是顺道,那就去凑凑热闹。”范武说道:“兴许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范道长?”那个热情的道士诧异道:“这位,也是道门的一位道友?也是一位修道者吗?” 行风子解释道:“除了这位刘风居士是大炎王朝的本地人之外,我们都是来自于大周王朝的修道者。” “在下行风子,来自大周王朝地祖观。” “这位云九卿居士,来自大周王朝南郡云家。” “这位范武道长,来自大周王朝的囚龙观。” 那个热情的道士登时一惊。 他还以为就只有行风子是一个修道者,因为行风子一看就是气度不凡,绝对不是普通的道士。 结果没想到这一行人里面全部都是修道者! 而且其中有三个人,还是来自于邻国大周王朝! “原来都是道友!”这个热情的道士自我介绍道:“贫道是大炎王朝仙谷观道士,那几位都是贫道的师兄,我们也都是修道者。” 仙谷观? 没听过! 大炎王朝里的道观,很显然行风子是从来都没有听闻过。 不过既然范武道长也已经发话了。 几人自然是跟随在这一群人里,随着这样的一群人,一同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从他们眼中的那股热切,就能够看得出来,他们对于那位城皇老爷,是十分尊崇的。 而人群之中……也有不少人在好奇地打量着范武等人,毕竟范武等人在这样的一群人里面,也算是非常的引人瞩目。 尤其是范武他们还拉着一副棺材,并且无论是口音、还是体态,都不像是大炎王朝的人。 种种特征全部加起来,属实是过于吸睛了。 当然,面对这些百姓们的好奇目光注视。 而范武等人早就已经习惯了,也可以将这些目光,给完全无视了。 时间再度流逝。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处城池之中!这里,是诛妖省的主城,与诛妖省的名字一样,此地叫做诛妖城。 看起来有点类似于放午前是一座省里的省城。 这样的一座城池,乍一看起来还是比较大的,和大周王朝的应河府差不多,或许比应河府,还要更加大一点。 城池里十分的热闹,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期待,显然很多人都知道接下来是一个什么日子。 “我还以为……只有我们大周王朝南郡应河府的那个城皇,会给别人讲道。没想到,大炎王朝里的一位城皇,也会给别人讲道。”云九卿看着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感慨说道。 提到这一茬,她就想起自己当初在应河府之中,遇到的那些巫仙信徒。 不过,在大炎王朝之中应该不会遇上这种事情,毕竟巫仙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就算是巫仙的信徒们还在,可是那些信徒们,应该都是在大周王朝里面活跃。 不可能势力遍及到大炎王朝。 如果他们的势力,能够蔓延到别的王朝的话,就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被范武道长给覆灭吧? 】 嗯! 大概! 说实话,云九卿心还是有些发憷的,毕竟这也算是她的心理阴影之一了。 那是她头一次遇见生死危机。 如果不是范道长相救。 她人就没了! “而且这大炎王朝里面的这一尊城皇的排场,比大周王朝的那一尊城皇排场要大得多了。”云九卿感慨道:“我记得,应河府的城皇,也就邀请修道者以及诡物去听她讲道而已。” “而这大炎王朝诛妖城的城皇,竟然邀请普通百姓,也过去一同听讲。这是要布道天下,让大炎王朝的百姓都踏上了修行之道吗?” 云九卿觉得这有点不靠谱,毕竟一个王朝的资源,是有限的。 大炎王朝,能够养育得了这么多修道者吗? 怕不是到时候……为了一点点的修道资源,都会把狗脑子给打出来! 这种事情…… 很有可能发生。 “听说今天晚上就是那位城皇老爷的讲道之日,今天晚上夜幕降临之际就是她下凡之际。”刘风说道:“不过为何要挑在大晚上讲道,奇怪。” “谁知道呢!”云九卿耸了耸肩,正当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突然见到他们这几个人之中,似乎少了一个人。 云九卿一愣。 她急忙左顾右盼了一下,发现那个人依旧没有寻到。 “云居士,怎么了?”行风子问道。 云九卿急忙道:“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范道长不见了吗?” 行风子与刘风也是一愣。 他们也是学着云九卿一样的动作,左顾右盼一下,发现确实没有范武的身影。 行风子猜测道:“范武道长,可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去做一下吧?” …… 诛妖城。 城皇庙。 范武已经迈进了城皇庙里面,当踏入这里面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就是这样的一股味道,啧……太熟悉了。” 背着一把大剑,并且身材极为魁梧高大的他,在城皇庙里面,显得不是一般的引人瞩目。 城皇庙里很多香客,都将目光投在他的身上,一个个人的眼眸之中,都带着些许的好奇。 由于今晚就是城皇老爷下凡讲道,所以城皇庙里面,可谓是熙熙攘攘,全都是人。 而范武,硬是从人群之中,挤出了一条路来。 他不急不缓地朝着城皇庙的主殿走去。 所过之处,没有一个人能够拦得住他的脚步。 就像是路上的一台推土机一样,将一个个人都给往左右两边推开。 “你……”被推开的人刚想要张口怒骂,结果却发现,这是一个身材极为魁梧高大的男人,而且对方的身上,还背着一把夸张的武器。 这样的怒骂言语……直接被堵在喉咙之中,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城皇庙主殿里面供奉的自然是一尊城皇老爷的神像,这样的一尊神像乍一看没有什么异常,可范武却能够看出些许的端倪。 他脸上的笑容更盛:“看来今晚不会没什么事了,果然过来撞一撞运气的决定,是对的。” 范武走进了城皇庙的主殿之中。 然后,就有城皇庙里的一名道士走了过来,对着范武说道:“这位居士,如果您想要为城皇老爷上香的话,十文钱一炷香,三炷香刚好三十块钱。如果您想要为城皇老爷捐一些香油钱,我们诛妖城的城皇庙也是十分支持的。” “如果我不仅想要上三炷香,还想要在这里,坐到晚上,等‘城皇’到来呢?”范武笑着反问道。 城皇庙里的道士说道:“如果居士想在主殿内,听城皇老爷讲道,这我们就无法做决定。” 然而,让这个道士目瞪口呆的就是,范武竟然直接盘腿坐了下来。 范武直接就坐在了神像前面的一个蒲团上。 然后将背上的断魔雄剑。 放置于膝前。 无形的气场扩散开来。 那股汹涌磅礴的煞气,让城皇庙之中的温度,都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同时。 范武还张口说道:“贫道要闭目两个时辰的时间,静候那位‘城皇’到来,莫要扰醒贫道。” 说完。 他真闭目养神! …… …… ------------ 第二百二十章:妖魔城隍!范武之名震动全城!(万字哦) 这样的一种行为举动,让城皇庙里的道士们,一脸懵逼! 要知道诛妖城的城皇庙,那可是出了名的显灵,这里的城皇老爷,是真的会下凡显灵的。 平日里,不存在有什么人在这个地方捣乱。 想在这里捣乱的人,得好好地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一尊神仙的对手? 如果不是的话。 最好滚远一点。 诛妖城城皇庙里的道士们,基本就是维持一下平日秩序,或者收一收香火钱,或者打扫一下城皇庙的里里外外,或者默默念经修道而已。 以至于,如今见到了这样的从未见过的状况,让他们不知该如何处理。 最令他们心惊胆颤的就是,盘腿坐下来的这一位“香客”,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简直就是令人毛骨悚然! 此人根本就不像寻常的香客,更像是一个,同狱中走出来的杀人狂魔! 给人的感觉,就是此人的身上背负的人命,已经不止十条,甚至可能有几十条。 或者是好几百条! 单单是散发出来的那股气息,就让他们这般心惊胆颤,足以见得有多么的不简单。 也正因为如此。 城皇庙里的这些道士们,竟然被范武给镇住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都是踟躇不前。 都在面面相觑。 后边前来上香的其他香客们,也是一脸懵逼。有个男人坐在神像的前面,所以他们在拜城皇老爷的时候,到底是在拜这个男人的背影,还是在拜城皇老爷? 一众香客。 陷入沉思。 原本,还算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诛妖城城皇庙主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让后面一群不知真相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喂……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的样子?”人群之中,一个穿着打扮跟捕快一样的香客,对着旁边的另一个捕快,开口说道。 他们这两个衙门里的捕快也是道门的信徒,也是过来给当地的城皇老爷上香的。 他们也没想到自己今天刚过来,就遇上了这样的一种怪事。 更想不到会遇上这样的一个怪人。 这个怪人,就这样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城皇老爷神像,前面的一个蒲团上。 难道他就不懂僭越二字怎么写吗? 难道他就不怕城皇老爷会不满吗? 他是哪里来的这个胆子呀?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他总觉得这个男人长得很像一个人,但一时之间又有一些想不起来,所以他在问旁边的同伴。 他旁边的同伴也是一个捕快,他的这个同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范武的背影。 然后,一双眼睛就骤然瞪大,脑海之中更是闪过了一抹灵光,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的神色:“这……这这……” “怎么了?”最开始说话的那个捕快,急忙询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他是什么人?” 他的同伴,暗吞了一口唾沫,然后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是最近风头最盛的一个通缉犯……囚龙观范武!” 捕快:“???” 当这样的一个名字传入耳中,那个最开始问话的捕快,顿时之间就想起来了。 囚龙观范武! 这样的一个名号,在他们这个捕快圈子里面,可谓是如雷贯耳,且大名鼎鼎。 “是那个悬赏……”就在这个捕快刚想要惊呼出声的时候,他旁边的同伴急忙把他的嘴给捂住了。 他的同伴,赶紧压低了声音,焦急的提醒道:“你疯了?这可是悬赏一千两银子的通缉犯,他可是杀了很多圣火卫的人!如果你惊扰到他的话,他在这里大开杀戒怎么办?先不说会不会死别的人,咱们两个,估计是跑不了的。” 这样的一句提醒,让这个捕快瞬间就醒悟过来。 是啊! 他们离这个男人这么接近,一旦对方在这里大开杀戒…… 他们两个估计是首当其冲,要被砍掉脑袋的! 想到这里,这个捕快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也意识到了自己不能够过于冲动,不能够被那一千两银子,迷惑了双眼。 两个捕快瞬间交换了一下眼神。 “回去禀报……”正当其中一个捕快说出这样四个字的时候,忽然他们就听见了,旁边传来的一阵惊呼。这样的一阵惊呼,听着他们两个人的面色,都绿了起来。 “此人是一个通缉犯!此人是那个被大炎朝廷,悬赏了一千两银子的通缉犯!”喊出这样一句话的人,是一个上香的香客。 朝廷的通缉令……是张贴在大炎王朝北一座县城之中,更别说是诛妖城这样的一座省城了。 尤其是悬赏一千两银子,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很多人活着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被悬赏这么多的银子。 这就导致了,肯定会有人将通缉令上的画像,以及一些特征描述给记下来。 然后。 就认出了范武! “娘的……”听到这样的一声惊呼,两个捕快的表情,都比较难看。 其中一个捕快咬牙切齿道:“被打草惊蛇了,这个家伙肯定也听到了。而且很多人也都听到了,估计很快就要传得满城风雨。” 他说的没错,这样的一声称呼,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本来很多上香的香客,都将注意力放在范武的身上,而现如今这样的一声惊呼更是让他们一个个都瞪大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个家伙是偷听的通缉犯,还是被悬赏了,足足一千两银子的通缉犯? “莫非……莫非是前几天通缉令上,说的囚龙观范武?”有人震惊道:“就是那个杀死了好几十个圣火卫的囚龙观范武?!” “我听说他不是大炎王朝的人。”又有人惊声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来到城皇庙里面?他怎么敢光明正大出现的?难道他不知道,他现在是一个通缉犯吗?” “一千两银子,一千两银子,够我花多久了?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 “你要想一下你这条小命,有没有资格让你,花这一千两银子。” “嘶!这可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啊,他该不会,要在这里杀人吧?” “娘呀! ” 连绵不绝的惊呼,让在场的每一个香客都知道了范武的身份,所有人立即对范武退避三舍,没有一个人敢靠近范武的十步之内。 就连城皇庙里面那些修道的道士也不是例外 这些道士们,都用一种惊悚的目光看着范武。 他们最开始还以为范武,只是一个不懂的规矩,僭越了神明的人。 可谁能想到,范武竟然还是一个朝廷的通缉犯,甚至还杀过这么多的圣火卫! 杀得了这么多的圣火卫,就说明范武是一个很强大的修道者,至少他们这些城皇庙的道士,不是范武的对手。 有不少人为了小命着想,已经赶紧离开城皇庙。 虽然给城皇老爷上香很重要。 但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再这样一般满城热闹的情形之下,这样的一种消息,很快就如飓风一般,卷遍半座城池! 半座城池的人都知道,一个大炎朝廷通缉犯,出现在了诛妖城之中,而且就在城皇庙里! …… 诛妖城。 衙门。 “太守!太守大人不好啦!”只见有一个官吏,急急忙忙跑到了一处建筑之中。这个官吏对着一个,正在打着瞌睡的中年官员急忙喊道:“囚龙观范武!囚龙观范武出现在诛妖城!” 诛妖城的太守整个人陡然打了个激灵。 一双眼睛也直接睁了开来,眼眸之中彷若有玄光闪过。 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诛妖城的太守,也不是一个寻常的人物,绝对是一个修道者! “囚龙观范武?”诛妖城太守眉毛一皱:“就是那个残害了几十个圣火卫的家伙?” 身为一方太守,他自然是听说过囚龙观范武的名声。 毕竟这样的一个人物,在王朝里面也算大名鼎鼎。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死伤这么多圣火卫的事情了? 上一次,好像是在好几年之前吧,或者是十几年之前? “好啊!”诛妖城太守怒道:“此人真不是一般的胆大妄为,杀死了这么多的圣火卫之后,居然还敢光明正大的出现?甚至还敢出现在本太守的诛妖城之中,这是完全不将本太守,放在眼里吗?!” 他张口质问着眼前这个官吏:“那个朝廷通缉犯,在城里的什么地方?!” 官吏急忙回答:“他……他在城皇庙里面!” “立即派兵……嗯?城皇庙?”诛妖城太守一愣:“你没有说错?!” “下官哪敢说错呀!”官吏弱弱道。 诛妖城太守皱紧眉头:“今天晚上,就是城皇老爷,今年下凡讲道的日子。那个囚龙观范武是什么意思?他在这个日子出现在城皇庙里面?” “莫非是觉得城皇老爷即将下凡,本太守就会因此忌惮,就不会派兵去包围城皇庙吗?” 诛妖城太守嘴角一抽,说到这里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因为,他确实是不太敢在这个时候去包围城皇庙,毕竟那可是城皇下凡。 如果重兵包围住着城皇庙,惹恼了城皇老爷。 那他这个地方太守可就当到头了! 这可是一个神权至上的世界! “太……太守大人。”过来汇报的那个官吏,弱弱地询问道:“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去对付那个囚龙观范武?” 诛妖城太守说道:“先去通知诛妖城的圣火卫,让他们乔装打扮一下,混入城皇庙里面。时刻关注,那个囚龙观范武的动向,不要让他逃掉了。” “等到……今天晚上的城皇老爷讲道结束之后,等到城皇老爷离开之后,就立即对他下手!” “诛妖城离大炎皇城这般接近,一旦让这个危险的人物……进入大炎王朝的皇城里面。” “你,我都会被朝廷问责!” 这样的言语让那个官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这样的一个小官要是被朝廷问责的话,那他日后的晋升道路可就堵死了呀! 除了诛妖城的衙门里的人知道这件事情之外,外面还有不少被城皇讲道吸引来的修道者,也知道了这样的一件事情。 当这些大炎王朝的修道者们,知道有一个朝廷通缉犯,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城皇庙的时候。 一个个都很义愤填膺。 拥有着能够显灵的一尊城皇神像的城皇庙,在他们眼中无异于是最为神圣的地方。 结果这样的一个神圣之地,竟然出现了一个,杀人狂魔? 此人,还是大炎王朝的通缉犯,足足被悬赏了,一千两银子的高额赏金! 这让他们觉得这样的一个神圣之地。 被恶徒给玷污了! “怎能允许这样的一个杀人狂魔,出现在城皇庙里面?这样的一个邪道,人人得而诛之!如果不将这样的一个邪道诛杀掉,简直就是天理不容,我辈修道者应当齐心协力将他铲除!”有热血上头的修道者,喊出了这样的一种口号。 “还是谨慎一点为好,对方是能够以一己之力,击杀数十个圣火卫的邪道魔头。寻常修道者,这算是有好几十个人加在一起,恐怕不是对方的对手,很有可能会被对方反杀。” “哼!不就区区一个人吗?怕什么?圣火卫的人不是他的对手,是因为圣火卫已经腐朽了!” “对方可不仅仅只有一个人,别忘了,悬赏令上还提到,有他的几个同伙呢。” “是啊!那个家伙是有同伙的,而且还是有好几个,听说他的同伙也都是修道者。” “嘶!这样一伙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据说他们都是外乡人,离咱们大炎王朝最近的,恐怕就只有大周王朝了。” “大周王朝的邪道吗?” “你们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们难道想要,在城皇老爷面前闹出乱子吗?那个邪道肯定是知道今天是城皇老爷下凡的日子,所以他才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城皇庙里面,因为他已经料定了,我们这些正道人士不会对他下手。” “……” 周围一句又一句的议论,听得云九卿等人,就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囚龙观范武是什么?”云九卿面前的一个仙谷观道士,诧异呢喃:“王朝里面什么时候多出了,这样一个这么出名的通缉犯?怎么感觉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一样。” 他们仙谷观地处偏僻,而且观中的道士平日里,也是很少下山。 如果不是受百姓之邀,为百姓开道,前往诛妖城,瞻仰城皇老爷的话,他们都不会下山。 这些仙谷观的道士,就是范武等人在路上时,所遇到的那一群开路的道士。 云九卿:“……” 云九卿不知该不该提醒一下仙谷观的道士们,这些人所讨论的囚龙观范武,就是范武道长。 也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一下他们,其实自己和行风子还有刘风,就是范武道长的“同伙”。 自己等人都是大炎王朝的通缉犯,都是有悬赏金的。 加起来估计得有接近两千两的悬赏。 最终,她还是决定不说了…… 如果这些仙谷观的道士们能够反应过来就行,如果他们没反应过来那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云九卿走到了另一边,然后压低声音,对着行风子和刘风说道:“看来,范道长是在城皇庙里面了。” 刘风错愕道:“范武道长直奔城皇庙而去,是为了什么?莫非他也想要听,那一位即将下凡的城皇老爷,开坛讲道吗?” 行风子摇了摇头:“小道我觉得可能没有那么简单,范武道长,他不像是能够听得进去,别人讲道的那种人。” 虽然,知道这样评价范武道长不好,但事实,好像确实是这个样子。 听到这里,刘风挠了挠头:“那范武道长去城皇庙里面,总得有个原因吧?” “兴许只是兴趣使然?”云九卿说出了这样的一个猜测。 行风子说道:“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刘风脑海,闪过一抹灵光。 他一双眼睛都瞪大了:“你们说范武道长该不会,是想要找那一尊城皇老爷的麻烦吧?” 这样一句话落下,让另外的两个人都沉默了。 因为……无论是云九卿还是行风子,都忽然觉得,这个可能性似乎更大一点。 不会真是如此吧?! 嘶! “我……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范武道长应该不至于,去找一尊城皇的麻烦吧?”刘风暗吞了一口唾沫,他自己反驳了自己的那个猜测。 “那可不一定……死在范武道长手中的天上仙神,难道还少吗?”行风子说道。 刘风:“……” 刘风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了。 让自己乌鸦嘴! 如果范武道长真的和一尊城皇产生了那种生死冲突,那么双方的大战到底会有多么的恐怖?恐怕……小半个诛妖城都要被双方的战斗余波,所波及到吧? 乖乖! 那得死多少人? 要知道这一座城池里面,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他们面对这样的一种级别的斗法,就如同狂风暴雨之中的蝼蚁一般,渺小脆弱。 别说是那些老百姓了,就算是他们这些修道者,也是如此! “范道长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们得要,见到他才知道。”云九卿说道:“既然得知范道长在城皇庙,那我们就过去吧。” “好。” …… 被悬赏一千两银子的朝廷通缉犯,就在城皇庙里面,这样的一个消息……劝退了不少想要来瞻望城皇老爷的百姓们。 当然也有很多的百姓觉得,在场的人这么多,那个朝廷通缉犯应该不敢乱来吧? 于是乎,这城皇庙……依旧是一如往年一样,被围得水泄不通。 一个大炎王朝的圣火卫,看着周围的一群百姓,他的眉头紧皱。 眼眸之中,更是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厌恶神色:“这帮刁民,一个个真是不怕死。明知一个朝廷通缉犯就在此地,竟然还敢过来。” 旁边,一个同样乔装打扮的圣火卫随口说道:“否则怎么能叫刁民呢?只有像我们这样的人,才有资格珍惜一下自己的性命。这些刁民,他们的命本来就不值钱,有什么好珍惜的呢?” “也对。”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圣火卫张口说道:“坐在主殿里面的那个家伙就是囚龙观范武吗?哼,贼子胆子真大!简直就是把我们圣火卫放在眼里,他哪里知道一座小县城里的圣火卫,与省城之中的圣火卫,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们在城皇庙里面……已经埋伏了上百个人,还有各处城墙也都安排了很多人在那里驻守着。并且也有大军将整个诛妖城给封锁住。” “这个家伙就算是插上了翅膀都无法逃出去!等这一次的城皇讲道结束后,我看他如何是好!” 这些圣火卫们,也就只能够在私底下窃窃私语,过过嘴瘾。 真让他们上去,直接与范武发生矛盾冲突,他们是不敢的。 因为他们摸不透范武的实力。 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手。 毕竟……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没过多久太阳就已经完全下山,漆黑夜幕笼罩住了整座诛妖城!诛妖城的上空彷若都在萦绕着玄之又玄的气息,那样的一种气息,让无数修道者为之心惊! 天空之上,层层阴云已经将月色给遮掩住了,让这一座城池显得更加的昏暗至极。 城皇庙里面也只有烛光,能够提供些许的光线。 一阵阵徐风不知从哪吹刮而来。 让城皇庙里的蜡烛摇摇欲灭,几乎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屏住了呼吸。 尤其是诛妖省的本地人,他们当即就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城皇老爷! 要来了! 直接一个百姓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脸上写满了诚恳的神色,朝着城皇庙主殿所在的方向,弯着腰、低着头,深深叩拜下去。 当这样的一个百姓做出这种动作的时候,其他的百姓也是纷纷效彷。 一排又一排的人跪了下来,不管是普通的百姓,还是修道者都是如此。 那场景……看得一些第一次来到此地的人,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而他们觉得自己,站在这里似乎显得过于突兀了,也跟着急忙跪了下来。 整个城皇庙的里里外外,就只有云九卿、行风子、刘风,三人是站着的。 而天机棺…… 她躺在棺材里。 是躺着的。 哦对! 同样是站着的,还有被云九卿他们牵过来的老青牛。老青牛打了一个响鼻,似乎是城皇庙里面的香火气味,让它觉得有些不适。 两只牛耳在不断的扇动着,仿佛想要将那些刺鼻的香火味,给扇掉一样。 “我们站在这里,是不是有点过于显眼了点?”刘风弱弱地询问道。 是的。 他们也来到了城皇庙里面,并且已经在这里,待了好一会儿了。 “无妨。”行风子摇摇头:“如果对方真的是一尊城皇,那么她没有必要因为别人跪不跪她而生气。而且……你没见到范道长已经动了吗?” “啊?”刘风一愣。 他也懒得在乎自己站不站着了,而是急忙将目光,投在了范武的背影之上。 果然。 刘风见到范武确实动了,他看见范武端坐在蒲团上,很放松的伸了懒腰。 这…… 只是伸了一个懒腰而已,这样的一个懒腰,蕴含着什么别的意义吗? 他想不明白。 也搞不懂。 忽然! 刘风迅速将目光挪在了,城皇庙主殿的那一尊城皇神像上面……因为在这一刻,他能够敏锐的察觉到这一尊城皇神像,似乎开始弥漫着一种,令人十分心惊胆颤的气息! 这样的一种气息,让他差点就忍不住跪在地上。 好在旁边的行风子反应迅速。 立即搀扶住了刘风的腋下。 “不对!不对劲!”这个时候,云九卿的表情稍微一变,她急忙说道:“这一尊城皇的气息,有点不太对劲!她和我亲眼见过的一尊城皇的气息,并不一样!” 行风子诧异说道:“不同地方的城皇都是不一样的,气息不一样应该也正常吧?” “不是那种不一样!”云九卿说道:“她给我的感觉,根本就不像这一尊城皇!” “什么?”行风子一愣。 …… “来了啊!”城皇庙的主殿内范武的一双眼眸早就已经睁开了。他的目光落在了主殿里的,那一尊城皇神像上。 现如今,这一尊城皇神像所散发的熟悉气息,已经是浓郁到了一个极致。 对于范武而言,这并不是一尊城皇的气息。 这……是一头妖魔的气息! 【三清妖尊麾下妖狼都督——命:25000——力:300——技:……】 这样的一道属性信息,出现在了城皇神像的头顶之上,就更加证实了对方并不是一尊城皇! 而且,这样的一道属性信息也是十分的眼熟。 范武与对方见过一面,或者说是与对方的神将意念,见过一面! 此刻—— 这一尊城皇神像也确实是“显灵”了,神像的一双眼睛已经睁开,但是显灵的神像,在睁眼的那一刹那,就陷入了惊愕的情绪。 因为…… 它见到了范武! 它认出了范武! “是你?!”这样的一尊城皇神像直接张口说话了,它所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没有人能够预料到,城皇老爷下凡显灵之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两个字。 是你? 这两个字是对谁说的,该不会是对主殿里面,那个通缉犯说的吧? “是我。”范武已经站了起来,他的动作不快不慢,显得从容澹定。 他的脸上更是挂着一副笑容:“已经有十几天,没有见面了吧?贫道还以为,下一次见到你的本体的时候,会是挺久之后。没想到竟然是今日,还真是挺巧合的。” 妖狼都督的一双眼眸,瞬间冷下来:“你是如何知道的?” 它这样的一句话显然是在质问范武,为什么知道自己在伪装一尊城皇? 妖狼都督,对自己的伪装,非常的有自信。 因为它已经在这里伪装城皇,伪装了足足有二十几年的时间,这二十几年的时间以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发现它的端倪。 就连一些阴差,甚至是附近的一个土地神,都发现不了它的端倪。 结果,竟然被眼前这个囚龙观范武发现了? 这让它着实是没有想到。 这也出乎了它的预料。 “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这一座城池,然后就在这一座城池里面……闻到了你身上的狼骚味。”范武笑着回答说道:“这样的一股气味属实是让贫道我难以忽视,毕竟你的味道太冲了。” 当这样的一句话落下,范武语不惊人死不休,而且他说话的声音,也变大了几分:“其实贫道还挺希望,你是真的一尊城皇。” 他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盛:“如此一来就能够体会一下,斩杀一尊城皇是什么滋味了。” 他这样的声音,在格外安静的城皇庙里面,显得是那么的清晰可闻。 外边一片跪倒在地的百姓和修道者,顿时都错愕的抬起头,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范武的背影,他们的眼眸之中更是写满了惊骇的神色! 虽然他们听过太懂,为什么这个通缉犯要说城皇老爷,如果是真的城皇就好了。 但是他们能够听得懂,范武的最后一句话。 ——斩杀一尊城皇! ! 嘶! ! 一众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范武背影的那种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前所未见的怪物一样。他们着实是难以想象,居然有人敢在城皇老爷的面前,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僭越了,这简直就是在挑衅城皇老爷,这是在大逆不道! 往大了说,这就是在挑衅天庭,在挑衅阴司! 他是怎么敢的? “疯了……疯了……”一个潜藏在人群之中的圣火卫百户,目瞪口呆的呢喃自语:“这个囚龙观范武,肯定是疯了!只有疯癫之人,才敢在城皇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太疯了,太疯了!” 一个大炎王朝的修道者,被吓得冷汗都流出来:“居然……有人敢当众挑衅一位城皇老爷,此人难道是不要命了吗?他难道不知道仙神与凡人之间,那种巨大鸿沟吗?” “恐怕也只有这样的一种疯子,才能够做出,杀死这么多圣火卫的行为吧?恐怕也只有这种疯子,被朝廷通缉后,还敢光明正大出现吧?” “此人死定了!如果只是一个不懂事的顽童,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兴许城皇老爷会善心大发,放他一马。但显然此人并不是一个顽童,他是一个邪道,是一个朝廷通缉犯!” “娘呀……我刚才听见了什么?我没有听错吧?” “乖乖!这家伙是疯了吗?” “他确定不是喝醉酒了,才说出这样的诨话的?” “啧……看样子,不需要我们圣火卫出手了,只需城皇老爷一个念头,此人就得死了。” “他难道不知道得罪一尊城皇,哪怕到了阴曹地府之中,也是会受尽折磨的吗?毕竟就算城皇老爷大度,不想折磨他的鬼魂,可是城皇老爷麾下的阴差,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狂徒!狂道!太狂了!太狂了!” “嘶! !” “……” 很显然,范武那样的一番话,引起了在场众人,一片哗然大惊。 他们活了这么久,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够如此作死。 现在他们见到了。 他们长见识了! “……”妖狼都督控制着神像的眼眸,死死地锁定在范武的身上,它的声音变得更加的冷厉,语气之中更是遍布杀机!只听它张口说道:“你在此地出手……就是在坏那位的大计。” 范武笑道:“那位?妖尊吗?它让你在这里伪装一位城皇,兴许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吧?不过,贫道不在乎你们什么阴谋诡计。” “对于我而言……你们只是一群自由行走的属性点,仅此而已。” 属性点? 是什么? 从范武口中蹦出的一个奇怪词汇,让妖狼都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 就是它这样的一个愣神,范武手中的断魔雄剑,已经脱鞘而出!断魔雄剑的剑刃,所散发出来的惊人寒芒,让妖狼都督的童孔骤然紧缩。 短短的一刹那功夫,它就感受到了一股危机感袭来!这样的一股危机感让它十分难以置信! 它知道眼前这个囚龙观范武,也是与三清妖尊大人一样,是域外天魔的卷者之一。 但问题是,这个囚龙观范武他也很年轻啊! 如此年轻的一个凡夫俗子,就算是得到了,域外天魔的青睐。 也不可能,强到如此地步吧?! 就算是它妖狼都督,距离真正一尊城皇的实力差得远,可以不至于在一个凡夫俗子的身上,感受到这样的一种危机感吧? 域外天魔的卷顾…… 有那么夸张吗?! “不好!”当妖狼都督见到范武的动作的时候,它瞬间就感受到了不妙的感觉,可是还没有等它来得及有什么动作,范武的一剑已然斩出! 唰! ! 如同白昼一般的刺目剑芒,差点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这样的一剑直接落在了城皇神像上,让这一尊城皇神像轰然破碎! 随之一同破碎开来的还有这座城皇庙的主殿,大量的建筑碎屑朝着四面八方飞出。 但又十分巧妙的避开了所有人。 这一幕,看得一众大炎王朝的百姓以及修道者目瞪口呆,他们的大脑都差点停止了运转! 这个朝廷通缉犯,敢在城皇老爷面前出言不逊,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对着城皇老爷攻击? 他难道真的不要命了吗?! 更令他们匪夷所思的就是,这个家伙只是展出一剑而已,竟然直接将神像给斩碎了,甚至将主殿,都给斩碎了…… 欸? 等等! 城皇老爷的神像…… 被斩碎了?! 这…… 城皇老爷不是已经显灵了吗?这样的一尊神像,不是已经是城皇老爷的本身了吗?为什么会被斩碎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所有人的脑海之中,冒出一个又一个,让人不解的问题的时候。 突然! 主殿废墟与神像废墟,忽然爆碎而开!一股极为恐怖的气息,在这一刻轰然爆发了出来! 滚滚妖风在四周不断的吹刮,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如坠冰窖,那些大炎百姓更是面色瞬间煞白,像是直接大病一场似的。 主殿的建筑废墟之中,一道身影逐渐显现出来——那是一头妖魔的身影! “呼哧……” “呼哧……” 沉重的呼吸声,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双幽绿色的眸子,无视的其他人,死死地盯着范武。 那样的一道身影,和破碎之前的神像差不多大小,所散发出的气息骇人至极! 不再有一尊城皇的神性,有的仅仅只剩下,身为妖魔的暴虐! 当弥漫的烟尘逐渐散去。 范武的身影,和妖狼都督的身影,显现了出来。 范武手持断魔雄剑。 脸上笑容兴奋至极。 妖狼都督则是四肢着地,像是一头巨大的巨狼,身上的毛发呈现出一种灰黑色。一条硕大的尾巴低垂下来,那一张狼脸上更是尽显狰狞。 妖狼都督的体型正在不断地膨胀,身上的毛发也变得越来越旺盛,萦绕的妖气更是更加的浓郁,已经能够影响到四周。 整个城皇庙内可谓是妖风阵阵。 各种恐怖的异象频生! “这就对了嘛!”见到妖狼都督现出了本体后,范武身上也爆发出与之匹敌的气势。 两股气势在互相抗衡! 范武的气势,恰好的抵消到了对方的气势,让妖风骤然停息下来。 也让范武身后,那一群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修道者和百姓们,终于是能够正常的呼吸了。 眼前所见到的一幕。 让一众人都懵了! 因为他们实在想不到,为什么城皇老爷被斩了一剑之后,就变成了一头像狼一样的妖怪了? 怎会如此?! 这样的一头妖怪是从哪冒出来的? 城皇老爷去哪? ?? “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圣火卫成员,人都傻了。他望向范武,望向妖狼都督,震撼不已:“城……城皇老爷,变成了妖魔!?” “……” …… …… ------------ 第二百二十一章:妖魔:该死!我是妖魔,还是你是妖魔? 与寻常百姓不同,这些圣火卫能够见到的东西,比寻常百姓要多得多。他们能够通过自己的一双眼睛,透过层层的烟尘,见到城皇老爷的神像之内,勐地钻出了一头很恐怖的妖魔! 他们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结果等烟尘散去之后,如此恐怖的一头妖魔,就这样呈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看得他们那叫一个目瞪口呆,脑子一时半会,都有些转不过来。 尤其是刚才,那汹涌磅礴的滚滚妖风,更是让他们如坠冰窖! 感觉浑身都是一种彻骨冰冷的感觉,身体的关节都十分的僵硬,空气都变得极为的浓稠,想要动弹一步都是极为的困难。 】 直到那个囚龙观范武身上的气势爆发出来,与那妖魔的气势互相抗衡之后。 他们才终于是缓和了过来。 那种彻骨的冰冷,那种身体的僵硬的感觉依旧还有,但没有之前那么夸张。 “幻象!肯定……肯定是幻象!”一个穿着道袍的修道者,一副心态崩了的模样:“城皇老爷怎么可能是一头妖魔,这一幕肯定是幻象!” “不……不太可能的幻象。”旁边有另外的一个修道者,咽喉一阵上下涌动,然后开口说道:“我们家族主修的就是一门天眼通,任何幻象都没有办法,能够挡得住我们家族的眼睛。” “该死!如果这不是幻象的话,那诛妖城的这一尊城皇,真的是一头妖魔?我们从头到尾,都是在祭拜一头妖魔?我们在给妖魔上香?” “天啊!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我们的香火,岂不是被一头妖魔给吃干抹净了吗?万一,万一这头妖魔是城皇老爷的坐骑呢?” “如果它是被城皇老爷收服的妖魔,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浓郁的妖气啊?” “那个通缉犯,难道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吗?” “我们……我们要不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那个通缉犯想要和一头妖魔斗法!” “原来他没疯,疯的是我们。” “……” 初窥真相的一众修道者,像是信仰瞬间崩塌了一样,脸上都写满了呆滞的神色,双眼都有些无神,他们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的状况之中。 而那些普通百姓更不用多说了,他们不是聋子,他们能够听得见这些修道者在讨论什么。 他们也不是瞎子,他们能够见到眼前有一头巨大的妖怪,正在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对峙。 恐慌的情绪和崩溃的心神在人群之中不断蔓延。 “跑啊! !”也不知是哪个胆小之辈,惊恐地喊出了这样的两个字,整个城皇庙的里里外外,瞬间就乱成一锅粥。 一个个大炎王朝的百姓都争先恐后地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们不断地推攘着身边的一群人,就像是退潮的潮水一般不断的往外涌。 跑出城皇庙的他们,赶紧撒丫子就往更远的方向逃去,他们一点都不想被一头妖魔给吃掉。 而且现在还是夜幕降临,在夜幕之中遇到一头妖魔,这也太恐怖了吧! “原来如此……”感受着妖狼都督身上那滚滚妖气,感受着范道长身上那汹涌煞气,云九卿震惊呢喃道:“我就说为何这一尊城皇的气息,和我遇见过的城皇的气息截然不同,原来,它并不是一尊真正的城皇。” 行风子目光炯炯的看着那一头妖魔:“还记得,之前遇见过的那个老道士吗?” “哪个老道士?”刘风觉得自己等人,在这一路上,遇到过的老道事还挺多的。 行风子说道:“就是那个,变成了半狼半人的老道士。” 这样一说,刘风就想起来了。 他确实记得那个老道士,毕竟对方的模样长得过于显眼,也过于让人印象深刻。 当时的他们,还是从范武道长的口中得知,那个半人半狼的怪物是一个老道士。 刘风惊讶道:“莫非这头妖魔,和那个老道士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行风子回道:“那个老道士是一种半人半狼的模样,就像是被妖魔的力量给侵蚀了一样。而这样的一头妖魔,是纯粹的妖狼的模样。随着那个老道士,就是被这样的一头妖魔,给同化了。” “嘶!”刘风震惊道:“怪不得范武道长会直接找上门来,肯定是范武道长发现了这一尊城皇,和当时的那个老道是有些关联吧!” “这头妖魔,竟然敢在一座省城之中,伪装一尊城皇!匪夷所思!难道它就不怕,被真正的城皇,给发现了吗?” 云九卿说道:“还记得……天机棺说过心魔镜那件事吗?” 刘风一愣:“这又和心魔镜有什么关联吗?” 心魔镜他是记得的。 就是这样的一面诡异的玉璧,让他的友人丧失了生命;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一面玉璧,让他们这一群人,被大炎王朝通缉了,成为王朝的通缉犯。也就是说那面玉璧,就是罪魁祸首。 嗯? 慢着! 刘风突兀勐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回想起来天机棺,到底是怎么描述那一面玉璧的——三清妖尊之一的法象妖尊,与一尊城皇斗法的时候,法宝被那一尊城皇给打碎了。 刘风目瞪口呆:“这提到的城皇,应该不是以同一尊城皇吧?天机棺所描述的城皇不是,已经将法象妖尊的法宝都给打碎了吗?” “那说明那尊城皇应该很厉害才对,怎么可能,会被一头妖魔趁虚而入,鸠占鹊巢了呢?” 行风子凝重道:“有没有可能,是那一尊城皇在临死之际,用了最后的力量打碎了对方的法宝,这已经是那一尊城皇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或许双方是斗得两败俱伤,然后城皇回去养伤了,接着就被妖魔逮到了机会,借此机会,伪装城皇,鸠占鹊巢。” “亦或者……”行风子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那一尊城皇已经被妖魔给斩杀了!” “法相妖尊可能是重伤,而城皇可能是死了。” 行风子这一番吐出来的话,让刘风一句话,都嘣不出来。 因为他已经被这一番话,震惊到人都傻了! 妖魔,将一尊地方城皇给杀掉了? 就算这一尊地方城皇,只是诛妖城里的一尊城皇,但那也是一尊城皇啊!城皇在天庭与阴司之中,都算是地位较高的存在了吧? 呃…… 大概? 至少,不是最底层的仙神吧! 这样的一尊城皇老爷真的会被妖魔给沙凋吗? 刘风本来是不太愿意,接受这个真相现实,因为觉得这有些过于荒谬了。 但是,他忽然回想了一下。 死在范武道长手中的天上仙神以及地下的阴神,加起来起码都有三个了吧?再加上那一个个邪神,又是好几个了吧? 刘风陷入迷茫的沉思…… 这年头,什么时候当个神仙,都这么危险了? 还是说,神仙本来就很危险,只不过平日里,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根本就接触不到那个圈子。所以就天真的认为每一位神仙,都是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嘶! ! 另一边。 那群信仰都已经崩塌,道心都快要崩溃的修道者们,完全不知自己是走还是留? 而诛妖城里面的圣火卫,处境就更加尴尬了。 所以他们现在是要逮捕这个通缉犯呢? 还是要帮助这个通缉犯,对付这样的一头,十分恐怖的妖魔呢? 或者……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让他们双方斗个你死我活,到最后,他们再出来收拾残局? 正当他们脑海之中,冒出一个又一个念头的时候……范武与妖狼都督互相碰撞的一种气势,已经到达了一个顶峰! 肉眼可见的两团气浪在城皇庙里面不断的冲撞着,卷起的阵阵狂风,让在场的所有修道者,都是面色大变! 卡察—— 脚下地面的青石板都开始出现了一道道裂缝,城皇庙之中的树木更是被吹得一片叶子都不剩,一些建筑上的瓦片都被掀了起来。 冷汗已经遍布每一个人的额头,他们都意识到了此地,并不是能够久留之地。 但是已经迟了! 因为妖狼都督已经动了!此刻的妖狼都督的体型,已经膨胀到一个极致!那是一头如同蛮荒巨兽一般的巨狼,单单是一个脑袋都有一座建筑那般大小。 恐怖的威慑力让所有人都是双腿发软,也让很多人都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赶紧开开熘? “死来! ”妖狼都督口中怒吼了一声。 强劲有力的音波,让修为比较弱小的修道者的耳膜,都直接被震破了。 它举起一只巨大的前肢利爪,毫不犹豫的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拍了过去! 轰! ! 这样的一爪子落下就好像是万斤炸药炸开一样,恐怖的轰鸣伴随着大地的疯狂震颤同时袭来,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浪朝着四面八方横冲直撞。当场,就将一大群修道者给掀飞了出去! 妖狼都督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停下。 它张口就是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吐了一团,十分浓稠的妖风。 浓稠的妖风所过之处,地面瞬间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寒冷冰层! 寒气四溢! 当范武的身躯,也被蒙上了一层冰霜的时候,妖狼都督毫不留情地再次一爪子拍击而下,试图一爪子下去,将范武的身躯拍成碎片。 彭! ! 笼罩住范武周身的冰霜瞬间破碎而开,但是范武的躯体却毫发无损,甚至身上的那一股凶勐气势,都没有削弱半分。 看到妖狼都督那一双幽绿色眼眸中闪过的错愕神色,范武咧嘴一笑:“力气……就不能够用大一点吗?” “该死! ”妖狼都督怒火中烧,张开大嘴,就要朝着范武撕咬过来。 它这一张大嘴张开的刹那,一股极为腥臭的气味,就弥漫全场。 气味不是一般的刺鼻。 张得如此之大的嘴巴,恐怕连一座二层房子,都能够一口咬碎! 范武可不想让自己的身上沾上这些腥臭的味道,他反手就是一剑朝着那一张大嘴斩了出去,断魔雄剑迸发出的一道斩击剑芒,精准的命中了妖狼都督的那一张大嘴。 妖狼都督的眼眸闪过狠色。 它的下颚勐地一个闭合,竟然直接将这一道斩击,给咬碎了! 正当它还想继续朝着范武攻去的时候。 它却忽然发现范武不见了。 “嗯?” 人呢?! 妖狼都督一双幽绿色的眸子在不断的四处打量着,那些寻常的修道者都没有被它放在眼里,它在乎的无非只有范武一个人而已。 忽然! 妖狼都督注意到,自己的身下好像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动静,这样它的童孔登时骤然一缩。 还没有等它有其他的动作,它就能感受到自己的腹部,传来了一股难以抵挡的巨力。 这样的巨力,让它的腹部直接凹陷了下去。 它能够感受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遭受着,前所未的重创! “噗哇! !” 妖狼都督张口便是一团鲜血喷了出来,它那极为庞大的身躯,竟是不受控制的往上空飞去,这是直接被击飞了! 范武抬头,看着它飞至半空的身影,微微屈膝后,一个跳跃就跟了上去。 当跳到妖狼都督的身边,范武毫不犹豫一剑斩出! 这一剑惊得妖狼都督急忙出手抵挡。 它身上的毛发突兀膨大了数分,像是被一大团毛发,给笼罩其中一样。 断魔雄剑斩出的斩击,落在了它那毛发之上,顿时便斩落了漫天的碎毛。 但却并没有伤到它的皮肉。 不过…… 这一道斩击所迸发出来的力量,依旧是将妖狼都督,给击飞了出去。 就连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这一剑斩飞了多远,它只能够感受到眼前所能够见到的景色,在化作流光快速倒退。 彭! ! 然后它便感受到……自己像是撞在了什么奇怪的坚硬物体上,直接加到坚硬物体给撞碎了。 紧接着,妖狼都督的庞大身躯狠狠砸落在地,余力让它往后硬生生挪移数百步。 将地面都拖拽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 好不容易停下来之后,它才知道自己撞在什么东西上了——诛妖城的城墙! 那一剑,竟然将它从城皇庙那边,斩飞到了城墙这边。 甚至还把城墙给撞碎了。 落在了诛妖城之外! “咳咳……”妖狼都督咳嗽了一下,发现自己,咳出了不少的血,这让它的心中,一片惊骇:“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硬接了他一剑,竟然差点就受了很严重的伤势!” 如果自己刚才不是急忙使用手段阻挡了一剑,恐怕就不是吐几口血那么简单吧? 妖狼都督心有余季! 它没想到只是一个简短的照面,自己竟然直接落在下风! 何等难以置信? 何等匪夷所思? …… “他们……他们飞走了?”一个乔装打扮成普通百姓的圣火卫成员,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身狼狈的他,抬头看着远处的一个方向。 这个圣火卫成员暗吞了一口唾沫:“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怪物啊?城皇老爷竟然是一头妖魔,那个通缉犯竟然也这么恐怖!” 他发现自己等人,过来逮捕那个通缉犯的行为,是天真的、是幼稚的。 更是不知死活的! 如果那个通缉犯没有将注意力放在那一头妖魔身上,而是放在他们这些圣火卫们之上的话……他属实是不敢想象,那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们这些圣火卫,会和死在那个通缉犯手中的圣火卫,有着同一样的下场吗? 嘶! 这个可能性…… 非常大! “这……这怕是已经脱离了修道者的范畴了吧?”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满面都是心惊胆颤,他看着已经一片狼藉的城皇庙。 深吸了一口气,震惊无比地说道:“修道者,能够造成这样的破坏吗?” 没有人回答他这一个问题,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处于一片震撼之中。 而且也没有人能够回答他,这样的一个问题。 他们只是一些寻常的修道者而已。 鬼知道那个囚龙观范武,和那一头恐怖的妖魔,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境界? 他们甚至想都不敢想。 他们生怕那一头恐怖的妖魔突然折返回来。 然后,对他们下手。 原本还对着范武喊喊杀的一群所谓大炎王朝正道修道者,在这一刻竟然希望范武不要死在那一头妖魔的手中……因为他们觉得也就只有范武,能够与那样的一头妖魔互相抗衡。 如果范武倒在妖魔的手中,那么他们这些寻常修道者,岂不是死路一条? 人都是现实的。 修道者们…… 也不例外! “哼!嘴脸!”看着那一个个很是狼狈的修道者,换了另外的一副态度,刘风很鄙视的低声说道:“我记得他们白天的时候还挺义愤填膺的,结果现在,又变成现在的这一种嘴脸了。” “他们无非是怕了那一头妖魔!然后他们就觉得,范武道长虽然是通缉犯,但至少也算是和他们一样,是一个人。一个个,真是不堪。” 旁边的云九卿,开口说道:“范道长应该是故意,将那一头妖魔给引开了。如果在城内与那头妖魔展开大战,恐怕会波及到很多无辜的百姓,到时因此而死的百姓恐怕不下于万人。” “就是不知道,范道长将那一头妖魔,引到什么地方去了……” 就在云九卿这一句话刚说完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阵的轰鸣之声。 紧接着便能够感受到,脚下的大地,都在微微的颤抖! 众人立即将目光,投向了那样的一个方向。 借着月色……可以看见那一处正烟尘滚滚。 更是能够见到肉眼可见的妖风。 正在不断地肆虐! 如此之大的动静,都能够传到城皇庙这边,更别说是其他的地方了。 诛妖城衙门里边。 那位诛妖城太守,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太对劲,他二话不说就豁然起身,然后火急火燎的走到了门外。对着衙门里面,那一群陷入短暂慌乱的官吏们,张口喝声:“莫要慌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动静?” 结果问了一圈,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他答桉,因为衙门的官吏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只知道夜间,忽然响起奇怪的轰鸣之声。 然后,便是一片令人心惊胆颤的鬼哭狼嚎。 接着,就好像是地龙翻身的一样。 把他们,给吓得够呛。 “无用的废物!”诛妖城太守狠狠地瞟了一眼衙门里的众人,他反手就摸出了一张黄底赤字符箓,然后直接贴在了自己的身上。 随着他念了几声法咒口诀后,身体就好像轻盈的羽毛一般,随风飘摇。 当他飘到二三十米的半空时,就能够遥遥看见,远处的一番景象。 在这一刻。 诛妖城太守被惊得差点一头栽了下去,他的脸上已然写满了震惊的表情,所见到的一幕,属实是让他无法维持自己的太守城府。 因为他见到远处……有一头极为恐怖的巨兽,正在仰天咆孝! “那是什么?”诛妖城太守人都傻了! 今天,不是城皇老爷下凡显灵的讲道之日吗? 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头巨兽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它……他怎么看起来,和书籍之上所描述的妖魔一模一样? 它…… 它该不会是一头妖魔吧? 当这样的一个想法,从诛妖城太守的脑海之中冒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写满了匪夷所思:“不……不太可能吧?” 城皇老爷,今天不是下凡显灵吗?什么妖魔敢在这个时候,跑到诛妖城作祟? 难道……那一头妖魔,不怕撞上城皇老爷,然后被城皇老爷给斩杀吗? 它不要命了吗?! 还是说…… “咕冬!”诛妖城太守吞了一口唾沫,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可能性:“还不会城皇庙那边,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变故吧?!” 那可是城皇庙啊,如果那个地方发生了变故,那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至少,他区区一个省城太守,是无法篓得住,这样的一种变故。 诛妖城太守人都麻了! 怎会如此啊? 当他落下来的时候,急忙喊来了衙门里的修道者,然后瞪大了一双眼睛,对其命令吩咐道:“你们几个速速去城皇庙那边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几个则是去动静传来的方向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到了那两处地方,一旦得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立即飞符传信回来,告知本官!快!快!快! ” 诛妖城太守如此急切,自然是因为他从那头恐怖妖魔身上,察觉到了一股危机感。 这样的一种危机感,让他觉得自己的小命,和自己的乌纱帽都有些不稳。 如果这样的一头妖魔杀进了城池里面,那么什么人能够阻挡得了? 恐怕到时候,只能够祈求天上的仙神下凡吧? 问题是……天上的仙神都是时灵时不灵的。 她们会不会下凡帮助凡夫俗子,完全是看她们的心情如何。如果刚好碰上,天上每一位仙神,都心情不好的话…… 那岂不是完蛋啦?! 而且,这样的一头妖魔如果闯入了城池里面,肯定会大开杀戒,到时候会死多少人谁也不知道……他其实,并不是很在乎会死多少人,但问题是死的人太多,可能会被朝廷降罪。 这才是大问题! 才是他在乎的! 这样的一种罪责足以将他的乌纱帽给摘掉了! 他能不急吗? …… 偌大的诛妖城之中,究竟会有怎样的暗流涌动,范武并不在乎。因为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妖狼都督,这是被他盯上的自由属性点。 断魔雄剑撕裂空气,发出的刺耳剑吟,这样的一种声音落在妖狼都督的耳中,就如同是针对于它的催命符,让它心中警钟大作! 它那庞大的身形……竟然在一瞬间骤然缩水,险而又险的躲开了范武的一剑。 缩水的身躯,竟然变得如同半人半狼一般。 两只手掌上,有着如钢刀一般的锋利利爪。 它的双爪朝着范武的脖颈撕扯了过来。 但是被范武用断魔雄剑挡住了。 范武的双臂一用力,直接将它的攻击给荡开,旋即迅勐无比的一剑斩出,直接在妖狼都督的胸膛之上,开出了一个血色的口子。 猩红的血液顿时泼洒了出来。 从这一道豁口之中,甚至能够看见里面白花花的骨骼以及内脏,但是这样的一道血色豁口,在眨眼之间就瞬间痊愈了。 妖狼都督张口吐出了一团黑气,那是浓郁到极致的妖气,这样的一股妖气,不仅将范武的视线给阻挡住了,也让范武的听力都受限了。 而妖狼都督也是借此机会,急忙与范武拉开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 它那一张满是绒毛的狼脸之上。 写满了难看的神色。 显然妖狼都督没有想到范武竟然如此的恐怖,它根本就没有办法在放我的手底下占半点的便宜,全程都是一种被压制的状态。 就算是它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没有办法能够,在范武的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该死的……到底我是妖魔,还是他是妖魔?” 妖狼都督咬牙切齿。 这样的一种局面。 它难以接受! …… …… ------------ 第二百二十章:众人:朝廷怎么敢通缉范武的啊! 妖魔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它们那强大到极致的肉身,它们是能够真正以肉身达到比肩神明的程度,一句肉身不需要任何的术法加持,就能够刀枪不入,也能够水火不侵。 可是,妖狼都督却发现自己这最引以为傲的肉身,在眼前这个囚龙观范武面前就显得是那么的脆弱,仿佛就是一块木头一样……随随便便,被人胡乱凋刻。 偏偏它还没有任何的办法,尤其是那一把奇怪的大剑,落在它身上的时候,那种前所未有的剧痛感,更是让它目眦欲裂。 更让它无法接受的就是,自己的攻击落在范武身上的时候,竟然只能够迸溅出道道火花。 哪怕是它使出全力,对着范武的身躯来上一爪子,可是对于范武而言,仅仅只是衣服破损了而已。 范武身上的皮肤都没有破开一个口子,就连一滴鲜血都没有留下来。 这样的一种强烈对比感,让妖狼都督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它难以接受,一个凡夫俗子的肉身,比它一个妖魔的肉身,还要更加恐怖的真相、事实。 “我就不信……你真的能够一直毫发无损! ” 妖狼都督张口对着范武。 它那一张大嘴,仿佛化作了一个漩涡一样,一股汹涌磅礴的吸力从它的嘴中传了过来。 在这样的一股吸力之下,树木都是被连根拔起,一块块数百斤重的巨石都被吸的漂浮而起,然后朝着它的大嘴飞了过去。 妖狼都督的大嘴之内仿佛有奇异的能量在运转,将吸入嘴中的树木以及巨石轻而易举地碾碎为齑粉。 方圆数里之内,大量物体都被吸得漂浮起来,就连诛妖城城的城墙,都开始剧烈的震颤。 彭! ! 随着连绵不觉的巨响传来,指尖城池的巍峨城墙竟然寸寸开裂,直接崩碎了开来。 崩碎的城墙也被妖狼都督吸入嘴中。 碾为齑粉! 方圆数里之内的地皮仿佛都是凭空矮了好几米,就连范武都能够察觉到一股吸力在牵引着自己,让他的身躯有些难以控制的往前挪移。 范武的双脚稍稍往下一沉,顿时之间他就如同是,钉在地上的钉子一样。 在那庞然的吸力之下。 身躯巍然不动! 不过妖狼都督好像并不在意,范武会不会被吸进去,它这种吸力也似乎并不是针对于范武,因为它那一张大嘴之中,已经开始酝酿着一股,十分恐怖的能量波动。 这样的一股能量波动,让周遭都升起了各种天地异象,空气都在无比剧烈的震荡着,一阵阵的气浪余波,朝着四面八方汹涌扑出。 妖狼都督的身形,在这一种能量波动之下显得格外的扭曲,就像是水中的涟漪倒影一样。 它的身躯也由半人半狼逐渐恢复了巨狼的形态,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是如同炸毛一般竖起。 那一双幽绿色的眸子更是闪过了刺目的红芒,眼眸之中有的仅仅只是暴戾无比的暴虐神色。 …… “这……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被诛妖城太守派遣而来的几个衙门修道者,终于是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城墙这一边。 然后他们就见到了这一片城墙都已经空空如也,原本足有十几丈高的巍峨城墙消失不见,甚至……附近的一些花草树木全都不见了。 仿佛他们脚底下的地皮,都被人硬生生地铲平一丈似的,以至于他们只能够站在泥土之上。 “嗯?那……那是什么?!”这几个衙门修道者之中,忽然有一个人指着前方远处的一个方向,此人满脸都是震惊以及恐惧的神色。 其他几个人,见到他这种剧烈的反应,立即朝着那个方向一看。 然后所有人都呆住了。 因为他们看到了一头恐怖无比的巨狼,正张口对着一个方向,四面八方的大量物体都被那一头巨狼给吞噬其中,那一边的景象更是遍布天地异象。 单单是用一双肉眼看一下,就有种心有余季的感觉,让人心惊胆颤! 而且在这一刻,他们几个人也感受到了一股庞然的吸力,似乎……想要牵引着他们几个人,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这样的一种异状,顿时让这几个衙门修道者,表情都为之大变。 “不好!”其中一个人赶紧在心中默念着一门心经,努力抵挡着这样的一股吸力。 另外的一个人,脸上写满了惊骇至极的神色:“那到底是什么怪物?它到底想要干什么?” 正当此人喊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几个人忽然发现,那股吸力好像骤然消失不见了。 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更为恐惧的感觉! 那样的一种恐惧感,来自于肉身,来自于灵魂,来自于身体的本能!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已经被吓得冷汗都流了出来。 冷汗已经将他们的后背衣裳给全部打湿。 强烈的恐惧感,让他们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发抖发颤。 下一瞬! 他们能够隐约见到,远处那扭曲的巨狼身影的大嘴之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球。那样的一个光球呈现出一种幽绿色,那一种幽绿色,仿佛能够将半座诛妖城都映得通绿。 如此光球,已经达到了令人沉默结舌的地步,直径起码得有个上百米那般恐怖。 这一个幽绿色光球的一端,甚至都已经接触到了地面,当这一个光球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地面的泥土都直接被汽化了! 扭曲震荡的空气,卷起的层层气浪已经波及到了,诛妖城之内。 之前,还能够感受到强劲的吸力,吸噬着他们的几个衙门修道者……在这一刻,就感受到了一股无形气浪,将他们的身躯往后推移出去。 那样的层层叠叠的气浪,撞在他们身上的时候,就好像是有一只只拳头落在他们身上。 浑身上下传来的疼痛感,让他们眼睛都瞪大了。 更是让他们忍不住,张口就是一口鲜血喷出。 但是此刻的他们已经不敢闭上双眼。 他们硬生生的忍受着这种不适之感,目不转睛的将目光,投在了那扭曲的巨狼身影之上。 轰! !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巨狼口中所酝酿着巨大光球,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化作一道幽绿色的光束,朝着前方的一个方向轰击而去! 那幽绿色的巨大光球所过之处,万物都好像被削除了一样,璀璨的绿光更是让人心神发颤。 让这几个大炎王朝的衙门修道者,根本不受控制地直接双膝跪地,膝盖将地面都叩出了两个凹坑,膝盖都叩出了两道伤口,血流如注! 激射而出的巨大光束,所卷起的余波更是扑面涌了过来,让他们这几个人就好像是被一头勐犸巨象迎面撞上了一样。 跪在地上的他们,完全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飞而出,身上的衣服都直接被那余波给撕碎了,就连皮肤都被崩出了一个个豁口。 血液如雨点一般泼洒而出,他们口中更着连连发出惨叫,然后狠狠的摔在了不知多远开外。 这一摔,差点把他们身上的骨头都给摔断了,痛得他们更是一阵龇牙咧嘴,险些昏迷过去。 …… “这是?”而另外一伙赶去城皇庙的衙门修道者,还没有来得及赶到城皇庙,就能够见到一大片绿光,将诛妖城给笼罩住了。 并且他们也听到了轰鸣的巨响,这让他们脸上,写满了震惊的神色:“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将目光朝着绿光最为刺目的方向望去,这样的光芒已经将天地都照得通亮。 那恐怖的威势,甚至将天上的残云都给搅碎。 脚下的大地更是传来一阵阵的颤动。 城池之中,一些不太稳固的建筑的墙壁之上,都出现了很细密的裂缝。 大量百姓都被这动静给惊扰到了,一个个都惊慌失措地从家中跑了出来,生怕自己的房屋,突然坍塌倒下来。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的神色,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家中跑出来的大炎王朝百姓们。 脸上写满了心有余季。 他们纷纷都抬头,朝着光芒最盛的方向望去,眼眸之中遍是迷茫的神色。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一个商贾打扮的大炎王朝百姓,语气写满了惊慌失措,惊声道:“这震动是怎么一回事?这绿光又是怎么一回事?这声音又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闹鬼了?是不是大晚上闹鬼了?” 旁边的一个百姓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是刚刚从家里面跑出来的。今天不是成华老爷的显灵之日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有人语气错愕的说道:“这会不会和城皇老爷有关系,但问题是那个方向……好像也不是城皇庙,所在的那个方向啊!” “我记得那里边好像很偏僻,是诛妖城的郊区,那里基本没有几户人家。甚至那一带守城的军士,都没有几个”。 “应该和城皇老爷没有关系吧?毕竟城皇老爷可是神仙,神仙怎么可能会惊扰到我们呢?” “会不会是什么妖魔鬼怪啊?!” “什么妖魔鬼怪这么不要命了,居然敢在城皇老爷下凡的时候出现?” “如果和城皇老爷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的话,那还能是什么事情?总不能够天上,掉下来一颗陨铁吧?” “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没准真的是天外来石呢?” “乖乖,吓死劳资了!” “……” 同一时间。 另一边。 城皇庙。 虽然云九卿等人并没有亲眼目睹,范武道长究竟是如何与那一头妖魔斗法的,但是从远处的动静,就能够看得出来…… 双方的斗法肯定是十分的激烈,激烈到要是普通人靠近方圆数里之内的话,恐怕眨眼之间,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甚至远处的那种斗法动静余波,隔着这么远,都能够让人察觉到十分的激烈。 】 足以让城皇庙之中的一众修道者心惊胆颤了。 他们现在才终于明白过来,斗法的双方到底是什么强大的存在,简直就是两尊神仙在斗法! 遥望远处,就能够见到远处的天边,有着各种各样的天地异象。 那样的天地异象,只是用一双肉眼看一下,就只觉双腿发软。 没有直接跪倒下来,可能都是他们,离得很远的原因。 一个修道者暗吞了一口唾沫:“那个被朝廷悬赏的通缉犯,竟然这般厉害吗?他莫不是,与那一头妖魔斗得不相上下吧?” “也只有斗得不相上下,才能够将这种惊人的动静,持续这么久吧?”另外的一个修道者,开口说道。 可笑的是,他们这些人竟然想着,等今天晚上的城皇讲道结束之后,就联起手来,将那个通缉犯给逮捕,然后扔进朝廷大牢里面。 现在看来,如果他们真的联起手来,与那个被悬赏了,足足一千两银子的通缉犯动手的话…… 嘶! 到时候,恐怕对方没有什么事,反倒是他们这些联起手来的修道者们,全部都可以找一个日子,当做是他们各自的忌日了! 四舍五入下来,他们这些人,全部都捡了一条小命! 那样的心有余季之感,让他们觉得自己就像是,从鬼门关前面逛了一圈一样。 让他们的心脏都是怦怦狂跳。 …… 如果让妖狼都督知道,这些城皇庙里的人类修道者,居然觉得自己能够与囚龙观范武抗衡。它的心情,也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一种变化。 此刻的它张口吐出了一团恐怖的幽绿色光芒,这样的一束恐怖光芒,已经将范武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但是这一幕,并没有让妖狼都督放下心来。 因为,它感觉到…… 沐浴在那幽绿色恐怖光束之中的囚龙观范武,其身上的气息依旧是处于一种顶峰的状态! 妖狼都督一双眼睛已经瞪大到,两只眼珠子,都快要蹦出来了。 它觉得自己这样的一击,就算是天上的仙神接下来,都得殒命! 可是…… 这个囚龙观范武。 他没有死! 他…… 还活着! 双手持着断魔雄剑的范武,将断魔雄剑挡在了自己的跟前,那璀璨的幽绿色光芒,在碰到了断魔雄剑的刹那之间,就被左右分离了开来。 阵阵余波,让范武的一头黑发不断的飘舞着,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有的只是,十分兴奋的笑容。 硬生生顶着妖狼都督的攻击,范武一脚往前踏去,然后又是一脚往前而去。 他的步伐可谓是十分稳健,一步一步的朝着妖狼都督,不断地接近。 当双方的距离只剩下不到五步的时候,范武已经置身于,那个巨大无比的绿色光球之中。 按理来说,处于这个光球的任何生物都会被抹除掉生命,但是范武却没有! 正如妖狼都督所见。 他活得好好的! 从妖狼都督口中,所迸发而出的巨大光球已经变得极为虚弱,那忧绿色的光芒也变得暗澹了很多,光球的大小也缩水了很多。 刚才这一道攻击,在力量最为鼎盛的时候,都没有办法能够伤及的分毫范武。 现在妖狼都督更是坚持不下去了。 它打断了自己的攻击,在心态极为崩溃的情况之下,张口就是破防大喊:“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你特娘的! !” 按理来说,它身为一头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妖魔,涵养还是会有的。 可是在这种时候,它已经无法维持自己的涵养,它心态裂开了! 妖娆都督,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无力。 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绝望。 它感觉自己无论如何努力,无论使出任何的招式,都没有办法能够伤得到范武。 这种无力感让它很挫败! 自从跟随三清妖尊大人,它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感受过这种挫败感了。 如果这样的一种挫败感,是三清妖尊大人给予它的,那它就会欣然接受。因为它知道那位存在,十分的恐怖,不是它一个所谓的妖狼都督,能够与之媲美的。 三清妖尊大人,就算是在蓬来妖岛那一边,也属于极为强大的存在。 更别说是在大炎王朝这样的一个人间王朝。 可让它崩溃的就是……这样的一种挫败感,是一个凡夫俗子给予它的。 对此…… 它难以接受。 甚至…… 无法接受! 在妖狼都督的目光视线之中,范武朝着它所在的方向踏前了一步,双方仅剩五步的距离,在眨眼之间,就只剩下不到两步。 明明相比较于它这庞大的身躯,范武如同一只老鼠一般大小。 可就是这样,在妖狼都督眼中如老鼠一般大小的范武,却给予了它莫大的恐惧感! 妖狼都督浑身的毛发都炸起! 它不想表现的这么不堪,可它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本能,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脑海潜意识! “你比起那个虎仙官还是差了一点。” 范武说道:“接下来的这一剑,送你去她吧!” 当范武举起断魔雄剑的时候,妖狼都督脑海之中的潜意识,在不断的催促着它赶紧躲开。 否则…… 会死的! 但是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尊,却让它强行战胜了,脑海里的潜意识。妖狼都督不知道所谓的虎仙官是谁,但它却能够听得出范武想要一剑,就将它妖狼都督给斩杀掉。 那种升起的自尊,让龇牙咧嘴且不闪不避,它张口再一次怒吼着:“区区一剑想杀我?以你的力量,还不配! ” 唰! ! 妖狼都督的话音刚刚落下,它就见到面前的范武,径直朝着自己斩了一剑。 这样的一剑,让它眼前所见到的景象一片发白。刺目的璀璨剑光,更是让妖狼都督的一双眼眸,都是无比的刺痛。 有那么一瞬,它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被闪瞎了。 与妖狼都督所能见到的景象不同的就是。 诛妖城里边,时刻关注着此次事件的一群人,比它看得更加的清楚。 因为范武的这一剑,是冲着妖狼都督而去的,并不是冲着诛妖城而去的。 诛妖城的一众大炎修道者、圣火卫、衙门官吏、普通百姓、外地修道者…… 都能够用自己的一双眼睛见到——贯彻天地的白色剑芒,如九天之上降下的滔滔神雷一般,朝着那一头恐怖的妖魔斩去! 这一剑的上方连接的苍天,下方触摸着大地,锋锐剑吟更是刺痛诛妖城内每一个人的耳膜。 一些修道者,或者是寻常江湖人,更是震惊的发现,自己的配剑正在剧烈地颤抖! 腰间的佩剑,仿佛是想要挣脱剑鞘的束缚一样,让他们惊骇至极。 明明,双方只是在城池之外进行激烈斗法。但是,那种力量,已经影响到了城池之内。 匪夷所思! 骇人听闻! 他们何时见过这般恐怖的一幕,现在所有人,都涨见识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见,这一道贯彻天地的白色剑芒,从那一头恐怖妖魔的身躯正中间掠过。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那白色的璀璨剑芒,就已经出现在那头妖魔的身后。 如一轮太阳一般,照亮了天地的白色的璀璨剑芒竟去势不减,朝着一个方向飞出的最少得有数千步。随后……才逐渐消散于天地之间。 他们震惊,发现那体型庞大的妖魔的身躯,竟然在一分为二! “妖魔……妖魔被斩开了! ”一个大炎王朝修道者,难以置信地震惊大喊。 那妖魔的体型已经和一座山没有什么区别了。 斩开这样一头妖魔的视觉冲击力…… 不亚于斩开一座大山! 当白色的剑芒彻底消散,天地间,也重新恢复了昏暗,仅有微弱的月光,能够洒落下来。 除了刚才那个大声叫喊的修道者之外,其他人几乎是呼吸都不敢加重! 场面寂静无声! 所有人。 哑然失声!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和那一头妖魔斗法的是什么人,对方只是一个大炎王朝的通缉犯而已……一个王朝通缉犯能够斩出这般恐怖的一剑,这确定是真实的吗?这确定不是镜花水月吗? 或者…… 应该质问大炎王朝的朝廷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王朝朝廷居然敢通缉这样的一个恐怖存在? 朝廷指望什么人…… 能够将这样的一尊存在给逮捕? 嘶! …… …… ------------ 第二百二十三章:震动诛妖城!堪称陆地剑仙! 被断魔雄剑竖直斩成两半的妖狼都督,竟然并没有断绝生机……身躯的断截面正在不断的流出大量的血液,乃至里面的内脏都流了出来。 但是它的两半身躯还在不断的抽搐着,健硕有力的四肢,也在不断地挪动着。 那一双幽绿色的眼眸,正在死死的盯着范武。 那种眼神,就好像是在嘲笑讥讽着范武一样。 似乎在说——你的一剑杀不了我! “让剑气再窜一会儿。”然而范武却从容澹定地将断魔雄剑归入剑鞘之内,他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直视着前方,妖狼都督那巨大的身躯。 陡然间! 妖狼都督体内那断魔雄剑的力量,在肆意破坏着它的两截身躯!让妖狼都督两半身体的各自一只眼睛,都突然间瞪大了许多。 】 显然它没想到自己……刚刚嘲笑了一下范武,结果下一刻,在临死之前,就要感受到如此强烈的痛楚。 妖狼都督的意识开始逐渐模湖,它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崩碎,正在瓦解。 断魔雄剑的力量,将它的身体撕碎成一缕缕碎片,那种碎片比尘埃还要更加的细小。 随着一阵徐风轻轻一吹,那些如尘埃一般的碎片,就漫天飞舞。 放眼望去,就好像是有一团黑雾飘至远方,然后洒落大地一般。 妖狼都督的身躯已经彻底瓦解! 别在这一刻,无论是它的肉身,还是它的灵魂,或者是它的意识,都被彻底抹除于天地之间! 仿佛…… 世间从来都没有存在过这样的一号妖魔一样。 “呼!”范武轻轻吹了一口气,将最后的一缕妖魔灰尽,全部都给吹散。 也是在同一时间,加点系统的击杀提示…… 就出现了! 【您成功击杀“三清妖尊麾下妖狼都督”,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35!】 一头强大如斯的妖魔,就这样被范武斩于剑下,这期间所过去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一炷香。 这还是范武第一次与真正的妖魔的本体进行厮杀的原因,所以……范武给了他很多的机会,可惜它没有一次把握住机会。 如果范武不给予它一些机会的话,可能只需要两三剑,就能够将它给解决掉了。 没办法…… 这样的一头妖魔看似很恐怖,但是和范武比起来,那就什么都不算了。 因为范武更加的恐怖! 妖狼都督的【命】属性可能是范武的上百倍,但是充其量也就比上午活得久,并且血条比范武厚一点而已……要知道,在【力】属性这方面上,范武比它足足高了一百多的【力】属性! 毕竟范武的基础属性或许并不是很高,但是他的技能属性增幅非常的夸张,加上那些技能增幅,足以让他的【力】属性突破四百的大关! 妖狼都督的【力】属性满打满算刚好只有三百而已,这样的一种属性数值怎么跟范武比较呢? “也算是收获颇丰……虽说这个大炎王朝不像大周王朝一样,陷入一种全线混乱的状态。不过……啧,它这里面藏着的牛鬼蛇神们,可比大周王朝的牛鬼蛇神要多得多。” 范武感慨道:“甚至就连质量这方面都比大周王朝的牛鬼蛇神要高得多……” 当然,这里指的是无视诡道仙尊。 因为,那个存在太过于破格了。 范武觉得……以大尊者的力量,来到大炎王朝的话,都没有办法能够在邪神界呼风唤雨,顶多也就是中等偏上的一个资质吧! 仅此而已了! 这么一想,本来在范武心里面就没有什么逼格的大尊者,逼格又骤降了几分。 嗯! 没错! 即使大尊者已经嗝屁了,但是范武还是在,心里头迫害着它。 …… “结……咳咳咳……结束了……”那几个跑过来查看状况的衙门修道者,已经快要被吓尿了。 他们刚才被一股余波给撞飞了出去,直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传来一种剧痛感,每一块骨头都仿佛裂开了一样,让他们的表情一阵龇牙咧嘴。 但是他们的心中并没有任何的愤恨,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没有死,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要知道他们距离那一头恐怖妖魔,也就只有不到十里的距离。 这样的一段距离听起来特别远,但是在这种级别的恐怖战斗之中,就很接近了! 一个衙门修道者,看着远处消散于天地间的妖魔,只感觉自己的口舌一阵干燥,强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他对着旁边的几个同伴问道:“这样的事情,我们该怎么向太守大人汇报?” 他的同伴们……同样陷入了沉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沉默了良久,其中一个人苦笑道:“好像也只能够,如实汇报了吧!” 问题是这么离谱的事情,他们如实汇报的话,太守大人会相信吗? 如果有人跟他们说这种事情,他们都会以为那个人,是不是在吹牛?或者说……是喝多了,然后在胡言乱语? “到底是什么人给那个囚龙观范武,拟了那样的一份通缉令?”一个衙门修道者苦笑道:“这……这不是在害人吗?” “你们怎么这么确定……和妖魔斗法的那个人,是囚龙观范武?” “难道你没有听见那头妖魔是怎么咆孝的吗?” “连那头妖魔都道出了他的身份了。” “是啊……”另外的一个衙门修道者,附和道:“就算是神仙下凡,也不一定能够拿得下他吧?” 这样的一句话落下之后,仿佛打开了他们的思绪。 “你们说那个囚龙观范武,该不会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吧?”有人说出了,这样的一种揣测:“也只有天上的神仙下凡,才能够杀灭得了,这样的一头妖魔吧?” 说实话,他们属实是难以想象这样一头恐怖的妖魔,如果杀进诛妖城里面到底会造成多大的破坏,该不会将整座城池都给夷为平地吧? 就算是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夸张,最少也得杀死个好几十万人吧? 嘶! 偌大的诛妖城,其实也就一百来万的人口而已,杀死个几十万人,就是骤减了一半的人口啊! 吓人! …… 城皇庙。 远处的动静逐渐消失不见,却并没有平息住众人心的跌宕起伏。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密密麻麻的冷汗,他们恨不得伸长脖子看看城外的状况,到底是怎么样了? 可城皇庙这边距离城外还是有着很远的路程,而且城皇庙之中的这些修道者,大多数修为并不是特别的很高,甚至连诛妖城的那个太守都不如。 就算……他们真的能够把脖子伸到几十米高,也没有办法能够看得清远处具体发生什么状况。 他们只知道那种动人心魄的动静消失不见了,那贯彻天地的一道剑芒也在他们眼前消失了。 城皇庙里的修道者们,一个个都在面面相觑。 都可以看得出,各自脸上的那种惊骇神色。 “结束了吗?是那头妖魔赢了?还是那个通缉犯赢了?”有人暗吞唾沫,声音微弱的说道。 “好像是那个被朝廷通缉的囚龙观范武赢了吧,没见到那头巨大的妖魔已经消失不见了吗?” “那,那就好,好歹赢了的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头恐怖的妖魔。” “是啊!如果那头妖魔闯进城池里面,几万个人,都不够它吃的。” “就那头妖魔的体型,几万个人,可能也就只够它吃一顿!” “那头妖魔真的是城皇老爷吗?是不是意味着那个通缉犯,把城皇老爷给斩杀了?如果他不是城皇老爷,那么真正的城皇老爷又在哪里?或者说,是这一头妖魔把城皇老爷给害了,然后他假扮成城皇老爷吃我们的香火?” “嘶!你要不要说的这么吓人啊,一尊城皇老爷,怎么说也是天上的神仙吧?堂堂城皇老爷,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杀死?” “城皇老爷都已经是神仙了,神仙还会死吗?别开玩笑了吧!” “是啊,神仙不都是长生不老吗?” “那个……长生不老好像并不意味着不会死吧?都说天上的神仙长生不老,但却没有一个人说,天上的神仙长生不死啊!” “啊这……” “……” 听着周围那一个个修道者的议论,云九卿扫了一眼他们各自的神态变化,然后又将目光看向了远处,她开口说道:“果然,这样的一头妖魔,也不是范道长的对手。” “是啊!”刘风感慨道:“一头能够伪装成城皇的妖魔,就算是比不上真正的城皇,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过……正如这些人所说的,当地的城皇老爷去哪里了,为何会让一头妖魔假扮她?” 刘风很困惑:“莫不是,真和这些人猜测的一样,出了什么意外了?” 换做是以前,他不会相信一尊城皇,会出什么意外。 毕竟城皇是一尊神仙,神仙会出什么意外呢? 可自从与范武道长接触之后,他就知道就算是神仙,也是会出意外的,甚至也是会死的! 行风子说道:“要么这座城池根本就不存在城皇,要么……真的出事了。” “这年头,当神仙也不安生啊!”云九卿呢喃自语:“还不如当一个普通的人间修道者快活。” 至少当一个人间修道者,遇到的诡事,基本只是一些寻常的恶鬼,或者是什么诡物。 可是当神仙,遇到的就是邪神,或者是妖魔。 甚至可能是什么域外天魔! 听着就非常的吓人! …… 诛妖城衙门。 “本官派出去的那几个家伙,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诛妖城太守在衙门之中不断的来回踱步,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心情究竟是多么的焦急,以至于他现在的手心都在滋滋的冒汗。 诛妖城太守仰望着远处,他的眉头深深的皱起,脸上的焦急与疑惑并存:“而且怎么感觉,动静好像没有了?斗法……这是结束了吗?” 他虽然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但勉强能够猜得出来…… 应该是有什么很厉害的存在,在于一头恐怖的妖魔斗法! 他也不知道那个存在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对方根本就不是人,更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万一是两头妖魔在互相搏杀呢? 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就一个最坏的可能性,这让诛妖城太守暗吞一口唾沫。 他觉得,如果自己脑海里那些最坏的可能性,全部成真的话,那么丢掉小命和乌纱帽的,就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可能还会被牵连到家人! 甚至是族人! 想到这里,诛妖城太守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万一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导致他被诛三族,甚至是诛九族……那他简直就是喊冤的地方,都没有啊! 毕竟,他觉得那一头妖魔的出现,跟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呃…… 大概?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衙门里面到底等了多久的时间,焦虑的情绪让他一杯茶一杯茶不断地喝着。平日里都舍不得泡的茶叶,现在全部被他一股脑扔进茶壶里面,然后就跟喝白开水一样,嘎嘎往自己嘴里面狂灌。 当他一边焦急等待,一边喝到膀胱都有些发胀的时候,外面,终于传来了一阵呼唤之声。 “太守大人,太守大人,他们几个回来了!” 这样的一道呼喊,让诛妖城的太守豁然起身,眼前仿佛都要冒光一样。 他也顾不得什么城府,也没有让人把那几个人带过来,而是自己亲自过去。 他一路小跑。 来到衙门外。 “见过太守大人!”衙门外面的一群人,也没有想到,这位太守大人居然会主动出来,他们赶紧对着诛妖城太守,恭恭敬敬地问候行礼。 “别整这些有的没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诛妖城太守看向那几个,被他派去跑去查看状况的衙门修道者,然后他就发现这几个人,身上不是一般的凄惨。 这几个人全身上下都缠满了绷带,可以看得出来,绷带里面还溢着些许的血液 其中有两个人的双腿,更是呈现出一种诡异幅度的扭曲,一看就是腿断了。 诛妖城太守一愣。 自己只是,让这几个人赶紧跑去查看状况,然后有什么状况的话,赶紧禀报自己。 可是这几个人看起来……怎么就像是跟妖魔,打了一架似的? 其中一个躺在担架上的衙门修道者,苦着脸,一五一十地将这一路的所见所闻,全部都说了出来。 说得那叫一个声色并茂,各种各样的细节都非常的到位,仿佛他才是那个,斩杀了妖魔的人。 听得诛妖城的太守、以及周围的一种诛妖城官吏,都是一愣一愣的。 诛妖城太守的一双眼睛越听越大,眼珠子都差点要瞪出来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那个,说得绘声绘色的衙门修道者。 那种无法相信的情绪让他直接张口,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言语:“打住! ” 诛妖城太守匪夷所思问道:“你说和那一头妖魔斗法的人,是被朝廷通缉的那个囚龙观范武?就是被悬赏了一千两银子的那个通缉犯?” 浑身都缠满绷带的衙门修道者,暗吞了一口唾沫之后,语气弱弱地回答说道:“我们也是听那妖魔在喊话的时候,听见了囚龙观范武,这五个字。” 诛妖城太守再一次问道:“你确定……你没有听错?” 缠满绷带的衙门修道者,不知道为何太守大人会这般激动,他只得继续回答说道:“他们几个人听见的,和卑职听见的也是一模一样的。” 其他几个一同被抬回来的衙门修道者,都是点了点头,他们确实听见的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回轮到诛妖城的太守,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沉思。 气氛……陷入了一种极为尴尬的沉默状况。 直到一个小官吏弱弱地开口,打断了这样的一种沉默:“大人,我们之前是不是知会了一下圣火卫,圣火卫应该已经盯上那个人了吧?” 诛妖城太守:“……” 特奶奶的! 谁知道那个通缉犯居然这么恐怖?如果这是真实的话……那他们这样做岂不是,把对方给,彻底得罪死了?! 这可是连妖魔都能够斩杀的存在,倘若得罪了这样的一个人物,那和被朝廷问罪有什么区别? 关键是,那还是自己下达的一系列的命令。 诛妖城太守脸都绿了。 不! 肯定不是自己的原因,肯定是不知道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家伙,冲击了这样的一个恐怖人物的原因!如果朝廷的某个人不通缉那个囚龙观犯,自己又怎么会下达出这一系列的命令呢? 没错! 就是如此。 诛妖城太守努力将锅甩在别人身上,他现在只能够希望……圣火卫的人眼睛最好擦亮一点。 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去动那个囚龙观范武! 否则。 嘶! 也不知道是不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一种错觉,诛妖城太守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凉飕飕的,这让他浑身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 次日。 正午。 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才终于有人敢斗起胆子,前往昨天晚上……动静最具巨大的一处区域。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那一幕满目疮痍的画面。 看的他们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那叫一个瞠目结舌。 诛妖城的城墙修缮得还是挺高的,足足有十丈之高,看起来就十分的巍峨高大。如果人站在城墙的墙角之下,那就更加能够感受到这样一堵城墙,所给人带来的一种威慑力。 然而……就是这般巍峨高大的城墙,现在直接消失不见了,这一段城墙就好像是被人在一夜之间,给拆除了一样。 连一块土砖都不剩! 他们更是能够看见前方的地面都往下凹了一丈之深,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有好几万人连夜在这里,挖出了一个大到离谱的大坑一样。 这样的一个大坑,如果灌满水的话,简直比好几个湖,加起来还要大。 同时,众人也能够见到脚下的地面,遍布密密麻麻的裂缝。 那些裂缝,浅的可能只有一指深。 深的,完全不清楚到底有多深! 有人在地上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块小小的石头,然后试探性的朝着一条像小河一般宽的幽深裂缝,将这样的一块石头投掷了下去。 足足停顿了十几秒钟的时间,他们才终于听见,这样的一块小石头触底的声音。 “嘶! !” 一群人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往后退开,离这样的一条裂缝远远的。 “这……起码得有二十丈深吧?”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大炎修道者,都是忍不住往后倒退了几步,心有余季地开口说道:“这要是一不小心,失足坠落下去的话,就算是我们这些修道者,也得被摔成一坨肉酱!” 旁边,一个穿着僧袍的高个子和尚开口说道:“阿弥陀佛,这样的一条裂缝,是不是昨天那一道剑气,斩出来的?” “不太像吧?”有人说道:“我记得,昨天晚上那一道贯彻了天地的剑气,是直来直往的。而眼前这样的一条裂缝,是歪歪扭扭的。” “有没有这个可能性,前面那才是被那一道剑气,斩出来的裂缝?”忽然有人插嘴说道。 众人顿时一愣,他们朝着那个人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们发现自己只看到了一处断崖。 其它的什么都没看见。 “哪有裂缝?”穿着僧袍的和尚,满脸都是错愕的神色:“贫僧没见着啊!” “那一处断崖峡谷,就是被斩出来的裂缝啊!” “什么?! !” 震撼莫名的情绪……弥漫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他们急忙朝着那一个方向跑去。 这些人都是修道者,因为也只有修道者才有那个胆子,靠近这个区域。 当他们来到了那一处断崖绝壁的时候,就震惊的发现那断崖绝壁的壁面,是十分光滑平整的。就像是被人用锉刀,一点点地打磨平整一下。 “看那边!”有人指着断崖绝壁的对面,对面也是一片断崖。 那岂不意味着,这真的是被人一剑斩出来的? 他们看不清楚,这断崖绝壁到底连绵有多长。 但是他们能够大概估算的清楚有多宽。 百步!最少百步之宽!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能够踏空而行的话,那需要踏空一百步,才能够走到断崖对面。 乖乖! 这简直是神迹! 就算是规模极为宏大,且动静十分之大的地龙翻身,都不一定能够出现这样的一处断崖吧?就算是在大雨滂沱之后,一座山突然坍塌下来,也出现不了这样的一处断崖吧? “剑意……”人群之中,一个提着一把佩剑的修道者,满脸都是热切的神色。 他就像是一个朝圣者,找到了自己的心中圣地,一双眼睛都要冒光了。 他那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巨大的断崖,脸上写满了激动的神色。甚至已经激动到了热泪盈眶,提着剑的那一只手,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此人的嘴唇也在微微发抖,用一种略微颤抖的语气,呢喃自语:“这是剑意啊!过去了一晚上的时间,此地的剑意依旧是如此的寒气逼人,靠近这里就好像是被一把剑对着喉咙一样!” “以至于灵魂都有一种被一把剑指着的感觉,单单是这种剑意残留……此地,就能够杜绝一切的魑魅魍魉。” “因为那些魑魅魍魉根本就不敢靠近这个地方!此地……也是修剑之人的心中圣地!” “囚龙观范武……囚龙观范武……” 口中念叨着这样的一个名号,这个修道者已经激动得,直接跪了下来:“此人绝对是一位陆地剑仙,他的剑术已经到达了一种登峰造极的地步,已经逃脱了世俗,达到了仙神之境!” “只要我在此地居住下来,每月只参悟他的剑意,没准就能够学到他的些许皮毛。哪怕只能够学到一丁点的皮毛,对我来说也是受益匪浅!” 他这样一句又一句的话,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从而没有压低声音,被旁边不少人都听见了。 一个个修道者面面相觑,她们一开始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斗法之地居然还有这样的妙处! 因为他们只是震惊于此地,被破坏成这样的一副模样,别的细节基本都被他们忽略掉的。 现在经过这个修报者的提醒,他们也瞬间醒悟了过来! 可如果他们留在此地参悟的话,那参悟的东西,岂不是那个囚龙观范武的东西? 如果参悟不出什么东西那还好,万一真的参悟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那他们这些人算什么?算那个囚龙观范武的一群不记名弟子吗? 但是这种纠结的念头,只是在他们脑海之中,残存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被他们打消掉了。 那样一种堪比仙神的力量,哪怕是丢弃尊严,他们也要参悟! 说一句贬低他们自己的话,如果那个囚龙观范武,愿意亲自教他们一两手杀妖术法什么的话。那样,就算是让他们跪下来,喊范武一声爹,他们都愿意! 他们的心中所想,也确实是如此,并没有开玩笑。 朝闻道…… 夕死可矣! …… …… ------------ 第二百二十四章:大炎皇城!刘家家主:???(万字) 不远处。 诛妖城太守遥望着近处的一幕幕满目疮痍画面,他感觉自己的咽喉都有点发干。结果旁边,一个比较识相的小官吏递过来的一个水壶,他给自己灌了一口凉水之后…… 这才让心中跌宕起伏的思绪稍微平缓一点点。 他忍不住擦了他自己的额头,然后发现居然擦了满手的水,并不是那个水壶漏水了,而是他的额头,溢出了很多的冷汗。 而且现在早就已经入秋了,就算此刻是正午时分,也没有办法,能够让他热得满头大汗。 他纯粹就是,被那满目疮痍的画面给吓到的。 直到亲眼见到昨晚的斗法之地,他才终于明白过来……自己险些招惹到的一位人物,到底有多么的恐怖至极! 叫人惧怕! 堂堂一个诛妖城的太守,会害怕一个被朝廷通缉的通缉犯……这样的消息,如果传出去的话,估计会被很多人给笑到大牙,也会被很多,同在朝廷里面的同僚们所鄙视。 但是对于其他人的目光,诛妖城太守已经不在乎了,他在乎的只有是自己的小命,以及自己脑袋上顶,着的那一顶乌纱帽。 昨晚,他差那么一点点,就惹到了能够将妖魔,都给斩杀掉的囚龙观范武。 还好那些圣火卫们比较识相。 还是比较有眼力劲的。 那些圣火卫们发现,那个囚龙观范武并不是,他们想象之中那么的好惹,就没有选择去招惹,而是选择默默地待在一边。 对于圣火卫这一点…… 诛妖城太守很欣赏! 虽然,这样的行为看着有些怂,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那个囚龙观范武是不能够招惹的,如果还去招惹对方的话,那简直就是脑子有坑! “确定那个囚龙观范武,已经离开诛妖城了吗?”诛妖城太守使劲擦着额头的汗水,结果发现,自己额头上的汗水越擦越多。 索性就不擦了。 他对着旁边的官吏,问了这样的一句之后,继续补充问道:“他离开诛妖城已经多久了?” 旁边的小官吏很想吐槽一句——自己已经确认了好多遍了,也已经跟大人您说了好多遍了,怎么大人您还要问啊? 当然,这样的心里话……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他只能够急忙回答说道:“回禀太守大人,那个囚龙观范武已经走了,他已经离开咱们的城池,有两个多时辰的时间了。” “两个多时辰的时间那应该走了,挺远的吧?”诛妖城太守呢喃自语道:“还好,还好……走远一点好,走远一点好啊!” 他觉得自己的这一座城池,容不下这样的一尊大佛,这样的一尊大佛如果动怒的话,就连他这个太守,都无法承受那种怒火。 诛妖城太守将自己置身于,昨晚那一头妖魔的处境,然后浑身都打一个冷颤。 那一头妖魔好歹在囚龙观范武手里,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如果是自己的话。 都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一个呼吸的时间。 这不是他自己在贬低自己,而是他自己对于自己的力量高低,有一个很深的认知。 换一句话来说,那就是…… 他比较有逼数! 来自于大周王朝的一个修道者,被大炎王朝所通缉,而这样的一个修道者,又在大炎王朝里面,以强悍的力量斩杀了一头妖魔。 这样的一则消息,不可避免的传遍了整个诛妖城。 让诛妖城里面的老百姓们都知道,原来昨天晚上所发生的状况,竟然是有人与妖魔斗法! 他们还以为……是天上的神仙和妖魔斗法,却没想到,竟然是一个人! 一个人真的能够有这么厉害吗? 但是随着这样的消息越传越广,所有人都不由得相信了,毕竟如果是假的消息,官府怎么会任由这种消息,流传这么广呢? 也就是说,一个朝廷通缉犯,为他们大炎王朝的诛妖城,解决了一次危机。 避免了一头妖魔攻入城池里面? “乖乖……原来昨天晚上的那头怪物,真的是妖怪啊!”只见一个大炎王朝的百姓,心有余季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满脸都是畏惧的神色:“昨天晚上……那动静大得那叫一个吓人,感觉房子都快要塌下来一样,还好最后它没有塌下来,可把我给吓惨了呀!” “岂止是房子要塌了?我感觉……就连地面,都要塌下来了!我家中……养的那些鸡鸭鹅,一个个都是焦躁不安。甚至我今天早上一看,发现有几只鸡被吓死了!这个是我辛辛苦苦,养了足足两年半的鸡啊!” “那你还想怎么样呢?你总不能想要找那一头妖魔,找回你那几只**?小命没有丢到的话,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是啊……如果不是那个通缉犯出手救了诛妖城,恐怕我们都要死在那一头妖魔的手中。” “那真的是一个通缉犯吗?一个朝廷通缉犯有这么厉害吗?确定不是天上下凡的神仙吗?”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通缉犯,那么大炎王朝,真的要抓这样的一个人吗?” 一个个问题被人抛出来,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回答得上来。 因为谁也不知道,杀死妖魔的那个囚龙观范武,到底算不算人? 万一对方真的是神仙下凡呢?就算不是神仙是下凡,万一是神仙转世呢? 至于朝廷,该不该抓这样一个人…… 说实话,他们肯定是倾向于不抓的,毕竟想抓这样的一个人,那也太异想天开了。 但是朝廷那些狗官连这样的一个人都敢通缉。 鬼知道他们会不会再一次脑抽? “你们有没有听说昨天晚上城皇庙发生的事情,听说那妖魔就是城皇庙里面的城皇老爷!”有一个消息比较灵通的百姓压低了声音,对着周围的一群人说道。 “什么?!”旁边的人,一双眼睛都瞪大了:“城皇老爷?你莫不是失心疯了吧?!” “对啊!城皇老爷怎么可能是妖魔,那可是城皇老爷呀!我看你才是被妖魔给迷惑了心智。是不是昨天晚上的一头妖魔,把你给吓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呸!什么吓不吓?我有一个亲戚可是修道者,他昨天晚上就在城皇庙里面!他可是亲眼见到了那一头妖魔,是从城皇老爷的神像里面,钻出来的!” 说到这里……那个人继续补充道:“你们要是不信我的话,可以问问你们认识的修道者,尤其是那些在城皇庙里面呆过的修道者!” “或者你们也可以去城皇庙里面看看,看看庙里的道士们,是一个什么心态大崩的模样。” “等你们跑去看一看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 听到这个家伙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并且还完全不怕旁人,真的去城皇庙看一眼的架势。 周围的其他百姓顿时有些犹豫了,这个家伙说,该不会是真的吧? 昨晚的那头妖魔真的是城皇老爷?! 不!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也只是那头妖魔假扮了城皇老爷,他们从始至终都被那头妖魔骗了! 出于对于天上神仙的一种天然的膜拜以及诚恳,他们心中的那种揣测、那种自我安慰……居然,还真的猜对了! 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瞎猫碰上死耗子。 “师兄……原来我们来诛妖城的路上见到的那几个人,就是被朝廷通缉的通缉犯啊!”几个道士面面相觑,他们都是仙谷观的道士。 他们就是在路上遇到了范武的人,然后还热情地邀请范武等人,一同前往诛妖城。 一开始他们也不知道,范武居然是一个通缉犯! 甚至就连妖魔来临之前……他们都不太清楚,因为完全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直到……他们在城皇庙里面见到了范武之后,这才勐得醒悟过来! 紧接着他们就发现,自己撞上的那位范武道长,以一己之力斩下了一头妖魔。 一个仙谷观道士深吸一口气,对着自己的师弟,训斥说道:“什么通缉犯?叫范武道长!或者叫范道长!” 他的脸上写满了崇拜:“那位道长之所以被朝廷通缉,肯定是有别的原因,肯定是朝廷对他,有什么别样的误会。” “这样一位厉害的仙师道长,绝对是我们,道门的高人!哪怕他是大周王朝的道门中人,但道门哪有王朝之分?” 这群道士之中,年龄最小的小师弟挠了挠头:“也就是说,那位范道长是个好人吗?” “定然是好人!”说罢,一个仙谷观道士感慨道:“我们……能够短暂的接触过那位范道长,并且与他交流过几句话,也算是我们的毕生荣幸。这样的一种经历,足以铭记一辈子了。” 说完,他有点懊悔:“可惜,与那位范道长同行的那一段时间,我们没有向他请教一下。” 如果,能够向这样一位如此厉害的仙师请教的话,那他们的进步岂止是突飞勐进? 在他们这几个道士的眼中,范武已经和神仙无异! 简直是陆地神仙! …… 对于这些人究竟是如何议论自己的,范武并不是特别的在意……随着时间的流逝,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第三天的时间。 范武等人……已经离开了大炎王朝的诛妖城,甚至是离开了诛妖省。 他们真真正正踏入了大炎王朝的皇城地域! 大炎王朝的皇城,非常的繁华。 穿过比诛妖城的城墙,还要更加高大巍峨的城墙之后,里边就是大炎王朝的皇城内部了。 放眼望去熙熙攘攘,全部都是乌泱泱的人头。 大炎王朝其它地方,很能够见到一些非大炎王朝本地的商人。但是在皇城里面,倒是能够见到很多,来自于别的王朝的商人。 想要将他们从大炎王朝之中分辨出来也很简单,毕竟他们大部分人都没有大炎王朝的人长得那么高,也没有大炎王朝的皮肤那么小麦色。 而且他们的口音、以及说话的一些口癖风格,也与大炎王朝的百姓有着天差地别。 这就导致了他们几个人,出现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并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范武。 毕竟以范武这样高大魁梧的身材,无论是出现在哪一个王朝,都属实是非常的吸睛。躲在路上,别人想不将目光夺到这边,都非常困难。 “终于回来了……”回到大炎王朝皇城的刘风那叫一个热泪盈眶,他感动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虽然这一路上过去的时间也不到一个月,但是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却让他觉得度日如年。 没办法,谁让这一路上遇到这么多的妖魔鬼怪呢?甚至不止遇到了妖魔鬼怪,还遇到了很多神仙! 只不过……遇到的神仙都被范武道长给斩了,就是了。 咳咳! 历经这么多的大事件,刘风觉得自己能够活下来,属实是非常的不容易。此刻的他急忙打起精神,然后对着范武、云九卿、行风子说道:“要是在皇城里面歇歇的话,可以到我们刘家里面歇息一下,刘家虽然只是大炎皇城之中的一个小家族,但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歇脚之地。” 就这样在刘风的盛情相邀之下,范武等一行人,就来到了大炎皇城的刘家。 刘风也没有说错,他们刘家在皇城里面只是一个小家族,刘家的驻地也是在大炎皇朝的边缘地带。 这样的一个边缘地带,虽然也处于皇城的内部,但算是在皇城的郊区之中。 当然就算是郊区,那也是大炎皇城里的郊区,比很多县城都要更加的繁华热闹。 而且在这样的郊区里面,最大的特点就是……地很多。 这就导致了,刘家这样的一个小家族的家族驻地占地面积并不小,乍一看就像是一个足以容纳上千人居住的庄园一样。 并不是很高的围墙围着一圈的建筑,里面更是有很多的良田,也有着郁郁葱葱的一座后山。 刘风这样一个大炎王朝与大周王朝的混血儿,在刘家里面似乎算是小有名气。 他一回来就有人给他打招呼。 那是几个年龄看起来还不到十岁的小屁孩儿,其中的一个小屁孩儿对着刘风使劲得挥着手:“七叔!七叔! ” 刘风笑着逐一回应一番。 只是他没想到……那几个家族里面的小屁孩,竟然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其中那个喊他七叔的小屁孩儿,正用一种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刘风旁边的范武等人。 “七叔,这是您的朋友吗?”那个小屁孩一双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范武的身上,暗吞了一口唾沫之后,好奇地问道:“他长得好高大啊!” “看起来就好像,就好像是……”那个小屁孩儿苦思冥想了一下,然后脑海中顿时灵光一现:“长得就好像是一座房子那么高!” 刘风嘴角一抽,他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范武道长的面色,发现范武道长没有什么太大的表示之后,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刘风伸手就揪住了这个小屁孩的耳朵,然后轻轻的拧了一拧,黑着一张脸,张口训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哪有人长得像房子一样?”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让刘风不由得愣了一下,因为他发现这是范武道长在说话。 他没想到范武道长,竟然会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 不过既然是范武道长问的,那他自然是回答:“这孩子叫刘长生,是一个族内兄长的孩子。” 刘风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因为在他印象之中……范武道长似乎不会主动去询问一个人的名字,莫非是自己这个小侄子有点小问题? 刘风急忙询问道:“范武道长,长生他这孩子,是有什么状况吗:” 范武回答道:“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状况。” 范武这样的一个回答,更是让刘风的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他还以为自己回到皇城里面,就能够如释重负,结果现在看来是想多了。 自己想要如释重负。 可没有那么容易啊! 【沾染了三清妖尊之一法象妖尊气息的孩子——命:51——力:0.4——技:刘氏呼吸吐纳法】 在范武的眼中,他能够见到这样的一道属性信息,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一道属性信息以及这个孩子身上,萦绕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气味。 让范武能够察觉到这孩子的身上非常不对劲! 一个刘家之中的小屁孩,身上能够沾染三清妖尊之一,法象妖尊的气息? 着实是有些匪夷所思。 但是……对方头顶上顶着的属性信息,又不会欺骗范武。 “范……范武道长……”刘风冷汗都被吓出来了,他暗吞了一个唾沫,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长生这个孩子身上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 范武回应说道:“他的身上有法象妖尊的气息,他应该接触过法象妖尊、或者是与法相妖尊有关的事物、亦或者是与法相妖尊有关的诡物、妖魔、恶鬼、邪道……” 从范武嘴里面,所蹦出来的一个又一个词汇,都像是一把把利剑一样,穿刺在刘风的心脏之上,让他心中都不由一抽。 法……法象妖尊! ! 对于这样的一个名字,他自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熟悉! 自己在广安省里的一个友人,就是因为法象妖尊的一个法宝而死的,那个法相妖尊可是三清妖尊之一。 而那个三清妖尊更是一位,刘风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级别存在的恐怖妖魔! 所以在范武说出那一个个词汇的时候,刘风觉得自己的双腿都有些软了,自己所在的刘家,怎么会惹上这样的存在? 怎么会,和三清妖尊这样的存在,扯上关系? 是自己离开家族的这两三个月里面,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 还是说…… 他们刘家本来就已经和三清妖尊本身、或者三清妖尊有关的一些东西接触过……只不过以前他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范道长,根本就不知道三清妖尊是什么东西,所以一直都没有发现? 嘶! 刘风仔细一想,这样的一个可能性,似乎更大一点! 可这也代表着他们留家距离深渊也更近一点。 因为谁也不知道,三清妖尊到底影响了他们刘家,多长的时间! 此刻。 刘锋额头已经遍布冷汗,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住了一样,面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 而范武刚才的一番话,也让云九卿和行风子,都是变了脸色。 他们各自都在这一种狐疑的目光,看着那个,叫刘长生的小屁孩。 那狐疑的目光之中,还带着些许的小小警惕。 没办法…… 三清妖尊麾下的一个妖狼都督,就已经如此恐怖了。他们着实是难以想象,那位三清妖尊的本体,到底有多么的恐怖? 这样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小孩子身上,竟然暗藏着这样的秘密! 如果不是范武道长直接点破出来。 他们至今都会被蒙在鼓里。 而他们这样的狐疑且警惕眼神,则是看得那几个小屁孩,都一脸懵逼。 “七……七叔,您怎么了?您怎么这么看着我?我……我感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呀!”名叫刘长生的小屁孩,挠了挠头,满脸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刘风深吸了一口气,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够在小孩子面前,表现得这么的不堪。 他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长生,能告诉七叔你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接触过什么新的玩伴吗?或者说有没有去过一些不为人知的地方?或者是有没有捡到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刘长生茫然地摇了摇头:“我这几个月没有认识,什么新的玩伴啊!也没有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更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时候。 刘长生身后的一个小孩子,弱弱地提醒说道:“长生哥,你还记得一个月前,借宿在我们刘家的那些人吗?我记得其中就有一个年龄很小的小女孩,不过,她根本就不爱搭理我们。就算我们主动去找她玩,她也没有理睬我们。” “对对对!”又有一个小屁孩急忙开口补充道:“我还记得长生哥买了一串糖葫芦去找那个女孩,结果那个女孩直接让长生哥滚远一点。” 刘长生脸都红了:“那怎么能算呢?他们只是客人而已,二十天前,他们就已经离开了。而且……不是那个女孩让我滚,是我不想,把糖葫芦给她而已!” “可我记得,长生哥你被她一声滚,给吓尿呜呜呜……” 刘长生惊叫一声,急忙捂住的那个玩伴的嘴巴。 脸上的窘迫神色,看起来都像要哭出来了。 仿佛,在哀求着自己的同伴,不要再说了。 刘风却并没有在意一个小屁孩有那么窘迫。 他急忙对着刘长生问道:“一个月前借宿在刘家的那些人?是什么人让他们借宿在刘家的?他们一共有多少人,除了那个小女孩之外,还有什么人?!” 刘风这样咄咄逼人的焦急语气,把这些小屁孩,都给吓唬住了。 这时候。 云九卿拦在了刘风面前,她蹲下来露出一丝笑容,对着这几个小屁孩说道:“你们不必害怕,你们把你们知道的说出来就行,不知道的也无所谓。” 果然一个长得好看的女子,就算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都会对其有好感。 那个名叫刘长生的小屁孩,弱弱地回答说道:“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我只知道家族里面的长辈,都对他们十分的恭敬。我想他们,应该是什么大人物吧?” “我只知道他们大部分人都姓向,至少我听家族的长辈在称呼他们的时候……要么称呼他们向大人,要么称呼他们向道友。” “我记得,好像是家主大人招待他们借宿在刘家的……至于为什么家主大人要让他们借宿,我也不太清楚。” “他们一共……一共有……”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个叫刘长生的小屁孩苦思冥想,却始终想不出一个具体的数字。 直到他身后的一个同伴,开口为他补充说道:“加上那个女孩子,他们一共有十一个人。除了那个女孩子之外,其他人都是一些大人,而且都是男的。” “而且……”那个接过了话茬的小屁孩儿继续道:“我总感觉他们的口音怪怪的,不像是皇城的本地人,甚至不像是咱们王朝的人。” “怎么可能不是咱们王朝的人,你又没有离开过大炎王朝,你怎么知道呢?”一个个子矮小的小屁孩,不服气地反驳说道。 “我就觉得他们不是大炎王朝的人!” “我觉得他们明明是!” “……” 看着这些小屁孩们,莫名其妙就争论了起来,云九卿缓缓站起身,她面色凝重的对着众人说道:“如果没有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一批人,与法象妖尊有关系吧?” “确实有很大的嫌疑。”行风子开口附和说道:“法象妖尊,姓向。象,向,这是两个同音字,兴许还真的有一定的联系。” “或许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只能够去与你们刘家的那位家主,商讨一下了。”行风子继续道。 刘风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带你们去找他!” 按理来说,刘风在皇城刘家里面也算不上是什么高层人物,只能算是一个不上不下的那种身份地位,属于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种。 以他这样的身份,一般情况下是不能够去打扰,一个家族的家主的。 但是刘风意识到,他们刘家到了一个危机时刻,也管不了那么多的家族规矩。 他直接火急火燎的带着范武等人,跑到了家族之中的一处建筑前。 这里…… 便是刘家家主所居住的地方! …… 建筑内。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与另一个同样白发苍苍的老者,相谈甚欢。他们手中各捧着一杯茶,茶香四溢,闻一下就有心旷神怡的感觉。 一个穿着青色衣袍的老者,看着眼前这个多月未见的友人,感慨说道:“没想到……你在大周王朝之中,居然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 “想想看,你能够从大周王朝的皇城里面全身而退,还真是不容易。” 说到这里,青衣老者压低了声音,好奇的问道:“大周王朝发生的混乱,真的与你们这些使臣,没有关系吗?” 听罢。 青衣老者对面的那个白衣老者,摇摇头苦笑道:“老夫只是大炎王朝派出去的一个使臣而已,又不是王朝派出去的开疆拓土的大将军。那种事情,怎么可能跟老夫有关?” “倒是你这老刘头,什么时候搭上了商武王朝,向家这一条线?老夫听说向家在商武王朝里,也可以比较厉害的那种家族了。” “而商武王朝地大物博,国力更是鼎盛至极。在那边比较厉害的家族,放在大炎王朝这里,都能够碾压大炎的第一家族了。” 白衣老者正是那个老使臣! 老使臣感慨羡慕道:“如果你们能够通过那个向家,打通大炎王朝和商武王朝之间的一条商路。恐怕要不了百年,你们刘家就能够成为,皇城之中的二流家族。” “再过个两三百年,没准就能够与那些顶流的家族,互相碰一碰。” “哈哈哈!运气,运气。”听到这个老朋友在吹捧自己,青衣老者风光满面:“这些东西,我只是跟你一个人说,你可别传出去啊!” 老使臣翻了个白眼:“你跟我说的那些秘密,有哪一个我说出去了?” 没错! 好巧不巧的就是……这位大炎王莎的老使臣,竟然和刘家的家主,是一对好友。 从双方之间的言语对话就能听得出来,双方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已经跟那种,拜把子的异姓兄弟差不多了。 “话说……”穿着一身青衣的刘家家主,好奇地问道:“你说的那个囚龙观范武,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才二十几岁……就能够以一己之力,平息大周皇城的动乱?!” “没有半分作假。”老使臣开口说道:“那是一个,不能用常言来形容的存在。有时候老夫都怀疑……他到底是二十几岁?还是两百多岁?甚至是两千多岁?” “而且……”老使臣轻轻抿了一口茶,润润自己的喉咙,继续说道:“这,还不是最夸张的。” 刘家家主一愣:“啊?!” 刘家家主其实今年也有个两百多岁了,虽然他这些年间,见过的强人数不胜数。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老朋友口中所说的囚龙观范武,绝对是有史以来,最为惊人的一个存在。 当然……前提是自己这个老朋友没有开玩笑,前提是那个囚龙观范武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本来,他已经觉得自己这个老友口中的描述,已经足够夸张了,结果现在还说不仅限于此?还有更加夸张的? 老使臣说道:“你觉得阴曹地府之中,一位罚恶司的典狱官,在阴司里面是几品的正神?” 刘家家主一怔,不是在说那个囚龙观范武吗?怎么扯到了阴曹地府了? 他想了想,说道:“如果是阴曹地府里的罚恶司典狱,那她应该是一位九品的阴曹正神吧?” 老使臣说道:“这样的一尊阴曹正神,死在了,囚龙观范武的手中!” 刘家家主:“???” “啊???” 这样的一句话,让刘家家主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一不小心听错了? 老使臣强调道:“老夫没有发疯,也没有开玩笑,更没有走火入魔。我刚才所说的一句话,甚至能够立下天道誓言!” 刘家家主一双浑浊的老眼都瞪得老大,脸上那如刀刻一般的皱纹,更是在微微地一抖一抖。 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心情到底有多么的跌宕起伏。 毕竟这样的一个消息,确实是太过于惊人了! 一个道观里面的年轻道士,一个只有二十几岁的道士,斩杀了一尊地府的阴曹九品正神? 开什么玩笑! 如果这样的事情是真实的话,那他这个刘家家主,岂不是一拳就能够打飞一尊城皇老爷? 可问题是,自己这个老友的那种语气,以及那种坚定的眼神…… 还有……对方最后补充的可以立下天道誓言…… 这些东西逐一结合在一起。 让刘家家主倒吸凉气! “你说的是真的?”刘家家主,急忙询问说道。 老使臣回答:“你觉得……我像是在说谎吗?” “不像。”刘家家主摇摇头,自己这个老友有没有在说谎,他用屁股都能够看得出来。 “那便是真的。”老使臣说道。 “嘶! !”刘家家主在一次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没完。”老使臣补充道:“老夫我还知道,他斩杀了一尊邪神。” 刘家家主:“???” 有完没完了啊! 先是斩杀了一尊地府的正神,然后又是斩杀了一尊邪神?那个囚龙观范武,难道是天上降下来的魔主吗?跑来人间就是杀各种神仙吗?不管是正神还是邪神,都躲不开对方的毒手吗? “这这这……这也是真的?”刘家家主暗吞唾沫,他感觉自己一辈子受到了震撼,加起来都不如,今天受到的震撼要大。 “都是真的。”看着这位老友这么剧烈的反应,老使臣笑道:“还有一个更让你澹定不下来的消息……或者说这样的一个消息,如果传出去的话,整个大炎王朝里面就没有几个家族,能够镇定的下来的。” 刘家家主面色僵硬地苦笑道:“还有什么消息能够让我难以镇定的?我现在已经震惊到,脸皮都有些麻木了。” 说到这里,他拿起一杯茶,一边往自己嘴里放,一边听着老使臣说话。 老使臣语不惊人死不休:“他来到大炎王朝了。” “噗! !”刘家家主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他这两百多年的城府涵养,根本就维持不住。 “那样的一个凶人……他,来到了大炎王朝?”刘家家主惊怖道:“如果有哪个家族,不知道他有多么的恐怖,得罪了他的话,那岂不是?” 老使臣回应道:“大周王朝中就有这样的一个家族,然后它就被灭了,已经名存实亡了。老夫记得,那个家族叫付家。那个家族的实力,和我们大炎王朝那些顶流家族差不多吧!” “娘呀!”刘家家主人都麻了:“还好我们刘家,只是一个小家族,不会碰上这种大佛。” 他也不再因为他们刘家,搭上了商武王朝向家的关系,这个事情而感到骄傲了。 他恨不得让刘家要多低调! 有多低调! 就在刘家家主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忽然听见,门外似乎有别的动静。当他扭头一看,他就发现有几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刘家家主顿时皱眉。 自己怎么说也是一家的之主,这几个人进来的时候,怎么不敲一下门?怎么不先征得他这个家主的准许? 而且,自己不是早就已经吩咐下去,自己要接待一个友人,不要让人过来这里打扰他吗? 难道自己传下去的命令,没有在家族里面,被人传开吗? 刘家家主认得……率先走进来的那一个人。 对方在刘家里面地位虽然不高,但由于是大周王朝和大炎王朝的混血,名气还是挺大的。 更何况都是一个家族的,沾亲带故是肯定的。 刘家家主没有动怒,只是皱眉问道:“刘风,你火急火燎闯入此处所为何事?老夫不是记得你去大周见你的亲家了吗?这么快……嗯?” 这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旁边的这个友人,面色有些不太对劲。 刘家家主扭头诧异道:“你这是,怎么了?” 老使臣拿着茶杯的手都有点发抖。 只见,他那一张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十分的复杂。 “哟?是你呀!”这时,站在刘风身后的范武,忽然见到了老使臣。只听范武,开口笑道:“没想到,你也回到了大炎王朝。” 老使臣在大周王朝第一次见到范武的时候,还算是比较不卑不亢的。 因为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范武有这么的恐怖。 而现在…… 他语气都有点哆嗦,是完全控制不住的:“确实又见面了,范武道长。” 刘家家主:“???” 什么? 范…… 范武道长?! …… …… ------------ 第二百二十五章:女孩与妖尊!杀上门的范武! 脸上所流露出的错愕神色,足以看得出这位刘家家主,现在的心境到底有多么的困惑不解。 他先是看了看自己旁边这位老友脸上的神色,他可以看得出来自己这位老友心情十分的跌宕起伏,就像是见到什么很不得了的存在一样。 然后……他就顺着这位老友的目光,将视线挪在了,范武的身上。 “范武道长……”刘家家主嘴中用只有自己才能够听得见的声音,自语呢喃着这样的四个字。 站在刘风身后的这个人是一个道士吗?长得好高大呀,比他们大炎王朝的人都要高大的多。 自己这个友人,乃是大炎王朝有名的使臣,在朝廷之中,也算是资历比较老的人物。 能够被自己这位友人……称之为道长的存在,最少也是那种满头白发,仙风道骨的道士吧? 可是眼前这个道士,身上连一件道袍都没有,并且长得也根本就不像一个道士,更像是一个武夫,甚至还年轻的有些过分。 这样的一个奇怪的年轻道士,竟然是自己这个友人的相识? 而自己这个有人还尊称对方为道长? 范武道长……范武……范…… 嗯?! 范武? 道长? 刘家家主的呼吸都差点在这一刻停滞下来了,他脸上的那种困惑表情瞬间转变为浓浓的惊骇、以及匪夷所思。尤其是他看像范武的那种眼神,已经从最开始的困惑不解变成了现在的难以置信,就像是在大白天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因为在这一刻,他回想起来自己这位友人跟自己说过的一些话,其中就包括了来自于大周王朝,那位囚龙观范武! 自己之前还在庆幸,他们刘家的这样的一个小家族,应该不会迎来这样的一尊大佛。 然后,这样的一尊大佛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就出现在了他们刘家? 啊这! 自己这个有人口中的范武道长,该不会和那个囚龙观范武,是同一个人吧? 说实话,刘家家主希望不是同一个人,毕竟这样的一尊大佛,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哪怕对方应该不是什么恶人,可这样的人物出现在刘家,那属实是让他心惊胆颤。 他生怕对方随随便便打个喷嚏,就能够把他们刘家,给夷为平地了。 “这……这……”刘家家主不由暗吞了一口唾沫,他向自己的友人询问道:“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囚龙观范武道长?” 老使臣点了点头回答说道:“这里确实是我跟你提到过的范武道长。” 刘家家主:“嘶! ! ” 刘家家主心中……因为范武等人突然闯进来,而冒出的一丝丝不太满的情绪,在这一刻,瞬间烟消云散。 他任何不满的情绪都不敢冒出来,生怕这样的情绪被范武捕捉到,然后他们刘家就倒霉了。 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有些抽痛,他知道,是自己的心情太过于跌宕起伏了。 努力平缓一下心中的思绪,刘家家主的脸上顿时洋溢出了一副极为灿烂的笑容,那样的灿烂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谄媚。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囚龙观范武道长大驾光临!”刘家家主热情无比:“嗨呀,刘风你小子,怎么不早说你认识范武道长呢?你要是提前知会一下,老夫定然剩下一桌宴席,宴请范武道长,这样才能够不失礼仪嘛!” 刘风:“……呃。” 刘风觉得……家主现在似乎有些小小的奇怪,那样的态度,感觉有点讨好的意味在里面。 难道是因为范武道长的大名鼎鼎,已经传到了大炎王朝的皇城里面了吗? 难道自己等人赶到大炎皇城的速度,还比不上,传言流传过来的速度? 刘风百思不得其解。 只得尴尬地挠挠头。 这时候。 老使臣继续开口道:“不曾想阔别多日之后,竟然还能有机会见到范道长一面。敢问范道长在大炎王朝的境内,是不是杀过一尊邪神?” “确实是杀过一尊邪神。”范武开口回应说道。 虽然大尊者是大周王朝的邪神,但是对方跑到了大炎王朝这边,然后又被范武给解决掉了。 “啊……果真是少年英才,果真是一代天骄啊!”老使臣心服口服:“老夫还得多谢在南郡郡府的时候,范道长对我们这些人的不杀之恩。” 范武笑道:“那一次,只不过是兴趣使然的一次切磋而已,没必要喊打喊杀。” “咳咳!”老使臣稍微清咳一下,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试问,又带着些许的好奇,以及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能否请问一下,范武道长来到大炎王朝,是有什么很要紧的事情吗?” 问完这样的一句话,他急忙补充了另外一句:“老夫只是……出于自身心中的一点点好奇。” 显然,他生怕范武一个误会,然后把他当成敌人什么的。 而他也确实很想知道,范武来这里想干什么。 这样的话,他好歹有些许的心理准备迎接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的发生。 “只是路过此地而已。”只见,范武咧嘴一笑:“路过此地的同时,看看会遇上一些什么事情。” “哦?”老使臣一愣:“要是遇上一些什么事情呢?” 范武说道:“看贫道我感不感兴趣,感兴趣的话我就会插手,不感兴趣的话我就无视。” 至于所谓的感不感兴趣,单纯是有没有自由属性点,可以让他薅一波。 如果有的话,他自然是感兴趣,如果没有的话,那自然是不感兴趣。 范道长就是这么现实! 看得出来老使臣,和这位刘家家主二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困惑的神色,范武主动解释说道:“在路过大炎王朝的路途之上,刚好来到了皇城,然后又刚好遇到了刘风。于是乎,就被刘风邀请过来,在刘家借宿一晚。” “原来如此……”刘家家主顿时之间恍然大悟,他没想到自己家族之中的这个混血儿,竟然有这样的一种运气,能够遇上这样的一个人物。 顿时,他心中的想法就开始活跃起来,如果刘风与这位范武道长相识。 那岂不意味着有这一层关系,他们就不怕被这位范武道长所误伤了?他们就不会落得和大周王朝,某个倒霉的顶流家族一样的下场了? 这样的念头从心中冒起来,刘家家主看刘风的那种眼神,都热切了不少。 而且他们刘家一旦认识,这样的一位恐怖的存在。 那就相当于有了一个巨大的威慑! 这样的一个巨大威慑,足以震慑得住大炎王朝,皇城里的其它家族! 毕竟这位囚龙观的范武道长,可是连神仙都敢杀啊! 而且,他杀了一位神仙之后…… 至今都是屁事没有,天上的其她神仙,也没有找他的麻烦…… 从这几点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位……来自于大周王朝的囚龙观范武道长,不仅实力强大,背景估计也不简单。对方的背景,可能并不局限于人间。 兴许对方在天上的天庭。 都会有人脉! 哦不…… 那叫仙脉! 刘家家主就更加的热情了:“莫说是借宿一个晚上的时间,就算是结束一年、十年都没有问题!诸位贵客若是有什么需求,可以尽管提出来,我们刘家自然是会尽量满足!” 他这语气听起来,感觉刘家就像是一家客栈一样,而他这个刘家家主则是一家客栈的掌柜。 其实对于刘家家主来说,如果能够与范武这样的存在攀上关系,别说是把刘家当作是一家客栈…… 就算是把刘家,当做这一家青楼,他都愿意! “那个……”这时候,刘风弱弱地插嘴开口说道:“家主大人,我们过来寻找您,是有另外的一件事情,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刘家家主一愣:“还有什么别的事情,比好好招待范武道长更加的重要?” 刘风一五一十的将自己过来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听着刘家家主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刘家家主的一双眼睛都睁大了:“你说我们家族,与一头妖魔扯上关系?” 刘风点了点头,回道:“确实……确实是如此。” “不应该啊!”刘家家主呢喃道:“商武王朝的向家,是商武王朝有名的大家族。他们怎么可能,会和妖魔扯上关系?而我们怎么可能,又会因为与她们的关系,和妖魔扯上关系?” 说出这样的一句句话,其实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太大的底气,因为在刘风的口中,点破这一切的,是那位范武道长。 自古以来,实力越强大的人的话语权就越重。 而且实力强大的人,也没有必要去欺骗一些,实力弱小的人。 在刘家家主的眼中,范武就是那个实力强大的人,而他们刘家这里整个家族,就是实力弱小的人。 那岂不意味着,如果这位范武道长没有开玩笑的话…… 那要么是商武王朝的向家有问题,要么就是他们刘家,被妖魔盯上了!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牵动着他一个家族的神经。 刘家家主人都麻了! 他们刘家……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一件事情啊? 怎会如此的倒霉? 那可是…… 妖魔啊! “三清妖尊?法象妖尊?”刘家家住旁边的老使臣,一对眉头都皱了起来:“这么说来的话,范道长口中的三清妖尊是三头妖魔?这妖魔们,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自称自己是三清。” 同时……他也觉得刘家家主不是一般的倒霉,这都能够遇上这种妖魔。 是的。 老使臣也觉得范武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认真的说出一些刘家隐患。 看出自己这位友人,苦着一张脸的那种表情,老使臣劝解说道:“就算是和妖魔扯上了一点关系,也不太可能是那种被盯上的关系。” 老使臣继续道:“兴许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你没必要太过于担忧。” 刘家家主苦笑道:“这种担忧的情绪,怎么可能控制得了?” 毕竟他可是一家之主,家族的上上下下方方面面,都需要他去管理。而家族一旦涉及到了什么风险,也需要他这个家族去想办法解决。 刘家家主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攀上了商武王朝向家的关系,竟然会牵扯到名叫三清妖尊的妖魔 如此一来,那他的关系岂不是白攀了吗? 他岂不是白白对向家那些人,这么恭敬了吗? 哦,这也不对。 也不算白攀,毕竟这样的一层攀关系,把自己攀出麻烦来了。 淦! 还不如白攀! “范道长!范道长!”刘家家主已经站起身来了,因为他觉得,既然这位范武道长没有坐下来,自己也没有资格坐下来。 此刻的刘家家主看着范武的那种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就像是看见了一个,能够将他们刘家拉起来的救世主! 刘家家主急忙说道:“范武道长,您有没有方法,能够将刘家从泥潭之中拉出来?如果您愿意帮助刘家一手的话,从今往后您有什么吩咐,刘家都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知道遇上了这种状况,能够抓住救命稻草,就赶紧抓住,哪怕牺牲大量的利益。 毕竟如果不赶紧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万一刘家,就这样破败了呢? 到了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哪怕是死了,也会被老祖宗们揍一顿! 刘家在自己手中,若是出了什么天大的意外的话…… 他没有脸面,去面对阴曹地府中的老祖宗们啊! “曾经,在你们刘家借宿的那一伙人,现在在什么地方?”范武开口询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一般人问这个问题,刘家家主是绝对不会回答的,但是当意识到自己所攀关系的向家有些不太对劲的时候,刘家家主已经慌了。 尤其是,当告知自己真相的人,还是自己有人口中的囚龙观范武的时候,他就更加慌了。 刘家家主急忙开口回答道:“他们在二十多天前,就已经离开了刘家,据我所知……他们来到大炎王朝的目的,是为了来大炎王朝开设一条商道的。他们需要大炎王朝本地的世家合作,方可将两国商道顺利开设出来。” “我记得……”刘家家主沉吟回想了一会儿之后,继续张口说道:“他们应该是想要去寻找,大炎王朝皇城的司徒家。” “毕竟司徒家,是皇城各大顶流的世家之中,海贸实力最强的一个。据说他们在沿海地带,拥有着上百艘百人商船。” 为了避免范武等人听不懂,他还特意的解释了一下:“百人商船的意思是,一艘商船能够容纳,足足上百个水手。” “由于大炎王朝、和商务王朝之间,隔着一道海峡,所以向家想打通两个王朝新的商道,肯定是要与海商互相合作的。” “而且,我也听说司徒家最近似乎也确实是,在招待一伙特殊的贵客。” “大炎王朝,司徒家。”范武呢喃着这样的一个大炎皇城家族,然后再次对着刘家家主问道:“想要寻到这个司徒家……得要到什么地方?” 刘家家主暗吞唾沫:“司徒家的驻地在王朝的核心地带,那里……比较靠近王朝的皇宫。” 他这个意思是,劝范武不要在那么靠近皇宫的地方,去动那个司徒家。 毕竟那是真真正正的天子脚下,那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在那种地方对一个世家出手…… 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到时候……甚至连当今陛下,都会被惊动的! “司徒家,在什么地方?”范武并没有在意刘家家主,那拐弯抹角的劝说,他重新问了一遍,之前已经问过的一次问题。 刘家家主深吸了一口气,只能够无奈的曝出一个位置,那样的一个位置,赫然是司徒家的驻地! “好!”范武点了点头:“想要知道那一伙人和三清妖尊有没有关系,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撂下这样的一句话,范武竟然直接转头离开了。 毕竟对于范武来说,自由属性点更加更重要。 反正,现在天还没黑,那就过去看一看吧! 见到范武转身离开之后,云九卿等人急忙,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于是乎。 这样的一座建筑之内,再一次只剩下了刘家家主、和老使臣两个人。 两个同样是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在这一刻忍不住面面相觑了一下,都能够看得见对方脸上,写着的那种震撼之色。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刘家家主仿佛脱力似的,坐在了椅子上。 他看向了旁边的老使臣,然后,开口询问道:“如果那位范武道长,真的在司徒家之中发现了不太对劲的东西。他应该不会真的要在光天化日之下……甚至对陛下眼皮子底下,对于司徒家,这样的一个皇城顶流世家动手吧?” 老使臣沉默片刻,开口回道:“老夫对那位范武道长也不是特别的了解,如果偏要让我回答的话……以老夫对他的一些非常浅薄了解,我觉得……他是会动手的。” “那位范武道长是不会在意,那个地方到底,离皇宫有多么的接近。老夫觉得他更加不会在意司徒家,对于大炎王朝到底意味着什么。” “甚至……” 说到这里,老使臣已经有些不太敢说下去了,因为他想说——如果范武道长在大炎王朝的皇宫里面,发现了有关于妖魔的气息,恐怕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闯进去。并且会直接无视了,大炎王朝当今陛下的皇威。 这一番话,不太适合从他这样的一个使臣口中说出来,毕竟有些过于大逆不道了。 “嘶!”刘家家主冷汗直冒:“如果被当今陛下知道,刘家和范武道长有些许的联系,被陛下知道是我告诉给范武道长……司徒家的位置。那么朝廷,会不会对我们刘家下手?” 老使臣说道:“当你告诉给那位范武道长司徒家位置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了。” “这……”刘家家主苦着脸:“谁能知道这位范武道长竟然毫不犹豫就直奔司徒家而去了?” 说实话,他确实是有些惧怕这一次事件,会给他们刘家,带来十分不好的影响。 可最大的问题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那种选择的权利。 因为刘家只是一个小家族,遇上这样的事情,除了不断地向各方妥协之外,似乎就没有,任何能够周旋得当的办法。 难道他要选择,不告诉范武道长司徒家的位置? 那样的话,刘家家主觉得自己这个小小的刘家,是没有办法能够承受得住,那位连神仙都敢斩杀的范武道长的怒火的! 而他现在这样的一种选择,是将司徒家的位置告诉给范武道长。 可万一,范武道长没有办法对付得了司徒家,那么他们刘家,就得要迎接司徒家的怒火了。 该死! 迷迷湖湖之下,刘家家族就察觉到了大危机,萦绕要在他们刘家的上空。一旦这样的大危机降落下来,他们刘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抵挡得住。就算所有人加起来,都抵挡不住。 更何况,这其中还牵扯到名叫三清妖尊的妖魔,听着就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刘家家主本以为,自己身为一个世家的家族,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只是到了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渺小,遇到的任何事情都无法解决。 遇到的任何人都是惹不起的。 “唉……”刘家家主叹了一口气:“现在只能够,赶紧打发家族之中的一些子弟离开皇城。万一刘家真的遭遇了什么大危机,靠那些被打发出去的家族子弟,没准还能够东山再起。” “至少……至少不会让刘家的血缘就此断绝,如此一来,也算得上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刘家家主把已经凉了的一杯茶一饮而尽。 然后,又忍不住重新站了起来,他咬牙道:“不行,我要亲自到司徒家看一看!” 老使臣诧异道:“去司徒家?” 刘家家主说道:“如果那位范武道长没有和司徒家起冲突,那说明,这只是一个小误会。如果,起了冲突,那说明……这不是误会。” “如果是误会,那就皆大欢喜,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如果不是误会,我就得,想一下后路了。” 老使臣也是叹了口气。 他在朝廷之中的话语权,其实并不是很高,也帮不了自己这位老友太多的忙。 老使臣说道:“放心吧,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就彻底相信那位范武道长,就行了。” “唉,只能如此了。” 刘家家主叹息道。 …… 大炎皇城。 司徒家。 身为大炎王朝之中的顶流家族之一,司徒家在大炎王朝的皇城核心地带,都有一片十分大的家族驻地。在这寸土寸金的皇城核心地带,单单是这一片驻地,都价值数百万两白银。 而司徒家族之中,更是有着大量的修道者! 其中有一部分是司徒家的修道者,拥有司徒家族的血脉。另外的一部分则是司徒家族养的一群修道者,他们虽然没有司徒家族的血脉,但是他们所学的都是司徒家族的一些法门。 这样的一个家族,在大炎王朝之中早就已经有了千年的底蕴,甚至比大周王朝的那个付家,还要更加的强大。 因为司徒家族如今还是如日中天,力量十分的鼎盛,并没有走在下坡路上。 就连一些路过司徒家族驻地的百姓,看向他们的家族驻地的时候,都带着一种崇拜以及向往的神色。 仿佛让她们进去里面当个家丁,他们都会,马不停蹄地跑进去一样。 “为什么家族中的长辈,对那几个来自商武王朝的人,这么客气?”司徒家族驻地的大门外,几个司徒家族的子弟,一边散步一边互相闲聊。 这样的一句话,是其中的一个家族子弟说出来的,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不解的神色。 “谁知道呢!”旁边另外的一个家族子弟随口说道:“那一群商武王朝的人,也是挺奇怪的,他们居然听一个小女孩的命令吩咐。” “你们这些话在私底下说一说就好,别让商武王朝的那些人听见了。”走在最中间的司徒家族子弟,皱眉说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隔壁的商武王朝有多么强大。” “而这个向家在商武王朝之中也算是一个大家族,一旦他们因为你们这几句话动怒的话,恐怕家族里的长辈都会责罚你们。” “切!”有人郁郁不满道:“他们在商武王朝那边再厉害又怎么样?这里是大炎王朝,又不是他们的商武王朝,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是啊!”又有人附和道:“而且这些人也未必是那个向家的话事人吧,有必要对他们这么客气吗?” “家族长辈们的想法,我们这些小辈怎么可能知道呢?兴许,商武王朝里面有什么利益,让长辈们十分的觊觎,不愿放过这次机会吧!” “唉!想到我们堂堂司徒家,竟然要对一群外来者这么客气,想想就觉得憋屈。” “谁说不是呢?” “……” 就在他们闲聊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注意到了,有些许不太对劲的地方。 他扭头看向了一个方向,有些错愕的说道:“怎么感觉那几个人是冲着这边来的?” 他们见到了,以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为首的一群人,朝着他们家族的驻地走来。 这一群人很怪,因为对方看起来就不像是,他们大炎王朝的本地人。 而且这一群人的身后居然还跟着一副棺材! 其中一个女子竟然还牵着一头牛? 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 …… 与此同时。 驻地内。 “嗯?”盘腿坐在一张床榻上的一个看似仅有八岁的红衣女孩,忽然之间睁开了她那一双大眼睛,稀疏的眉毛缓缓地皱了起来。 “不对劲……”她张口呢喃自语:“怎么会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说话的声音没有半分幼童的稚嫩,竟然有一种,成年女人的声音。 “来人!” 当她说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这一处寝居的一扇门直接被打开了,然后有人如同一个影子一般,快速飘了进来。 此人直接单膝跪地,语气十分恭敬的询问道:“妖尊大人!请问有何吩咐?” 女孩说道:“在大炎皇城的布局准备,有哪些地方,出现纰漏了吗?” 此人一愣,摇了摇头回答道:“回禀妖尊大人,并没有什么地方出现纰漏,一切的计划布局,都在平稳地进行着。如今阵法已经在酝酿的状态,只需再等待十天的时间,开启阵法,就能够达到阵法的最大威力!” “不,我觉得有纰漏。否则,我不会有这种,不好的预感。”女孩缓缓起身。 她赤着一双小脚,站在柔软的床榻上。 那一张精致的脸蛋没有任何的表情:“是不是,这个司徒家发现什么端倪了?” 单膝跪地的那个人说道:“按理来说,他们不会发现什么端倪,我们的人都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他们似乎也没有发现什么。” 此人觉得妖尊大人可能是有些多虑了,但是,这样的一句话他不敢说出来。 “你是觉得我杞人忧天了吗?”女孩瞥了他一眼。 这样平平无奇的一眼,却是把此人给吓得,双膝都跪在地上,浑身都在不断地颤栗着,冷汗更是控制不住的疯狂流出来。 那种发自于肉身以及灵魂的双重恐惧。 让他面色极为惊恐。 “卑职不敢!卑职不敢!卑职不敢!”这样的四个字他连说了三次,可想而知他现在是有多么的恐惧。 “是吗?”女孩说道:“但你心中所想,却并非如此。你们人类……一个个都是言不由衷,心中想的是一套,嘴里说着的是另一套。” “罢了。”女孩那一张脸蛋上扯出了一个僵硬到,让人觉得有点像尸体在微笑的笑容。 “看在你还有点用的份上,这一次就放你一马,下一次让我再看见你对我撒谎……” 她眼眸之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可以永远,在这个世上消失了。” “是……是!卑职明白!”那个人已经被吓得,尿都快点要流出来了。 很难想象,一个成年男子竟然会被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给吓成这个样子。 而这样的事情偏偏在司徒家族驻地里上演了。 这时候,女孩说道:“让人仔细检查,阵法的每一处细节,有没有出现纰漏。并且多注意一下,司徒家族的这些人。如果,真被他们发现了什么端倪,那就直接把他们全杀掉吧!” “是!妖尊大人!卑职这便去通知一下其他人!”此人如释重负,然后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如果有人注意一下他的裤裆的话,就会发现,他的裤裆有些湿润, 他…… 居然,真的被这样的一个小女孩,给吓尿了! 然而,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 他忽然见到,自己的眼前,闪烁了一道红芒。 这样的一道红芒……在他的眼里越来越大。 然后他的童孔都是骤然紧缩! ——有人袭击他! 这样的一个念头,于电光火石之间,在他脑海中闪烁而过。惊得他急忙想要侧过身躲避一下,结果却绝望的发现自己的速度实在是太慢,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躲得开! “哼! !”突然之间的一声冷哼,在此人的身后传了过来,无形的气浪超前方汹涌而出。 那一股气浪,形成一道无形的盾牌,出现在了此人的跟前,挡住了飞袭而来的一道红芒。 “嘶!”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时他也意识到,是妖尊大人救了自己! 而且这时候,他也看清那一道红芒到底是什么东西,那竟然是一枚铜钱! 那是因为被烧的通红的铜钱,那种红芒是铜钱散发出来的! 就好像是这一枚铜钱,经过了与空气的高速摩擦,直接发热变红一样。 他想要了他小命的玩意,居然只是因为铜钱? 此人瞠目结舌。 满面震惊! 这时候他又听见身后的妖尊大人忽然开口了:“怪不得会有不太好的预感出现,看样子,来了一位强敌。” 强敌? 此人震惊道:“莫非是我们做的事情败露了吗?大炎朝廷纠集了高手,想要围剿我们?” “呵……”女孩轻蔑道:“大炎朝廷,他们还不够格呢!如果不是担心惊扰一些仙神的话,岂会为了一个王朝的国运,布这么久的局?” “如果天上的仙神,不护着这些人间的王朝,我早就把他们的国运,给吸得一干二净了!” 她那一双眼睛看着一个方向,目光仿佛能够,穿透无数的障碍物。 “对方,不是大炎王朝的朝廷,而是一个人。不过也不算是一个人,只不过,其他的人,完全可以无视。” 女孩继续道:“至于,他们为什么冲着我们而来,谁知道呢?先让司徒家的修道者们,试一试他们的斤量吧!” “……” …… “你……你是何人?!” 司徒家族驻地大门处,一个司徒家族的子弟,腿都有点发软!他指着前方的范武,说话的语气,都有一些颤抖:“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你这厮,想与司徒家族为敌吗?” “而且,这里可是在皇宫附近!这也是天子脚下!你们难道,想要在天子脚下伤人吗?” 他之所以双腿发软,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是因为范武刚才,弹出了一枚铜钱。 这样的一枚铜钱,掠过了这个司徒家族子弟的头顶,直接把他头顶上的头发都给剃光掉了。 这个司徒家族的子弟,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头皮,一阵火辣辣的生疼。 更是觉得自己有一种背嵴发凉! 如果命中的不是他的头发,而是他的脑袋的话,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穿破一个血洞了! 差一点点就莫名其妙死了。 他如何不惧怕?! “哦……”范武回道:“这并非是给你的见面礼,而是给另外一个家伙的见面礼,只不过你恰好,站在这个位置而已。” 范武咧嘴一笑:“看来那家伙,并不是特别喜欢,贫道我这个见面礼。” “你这厮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又一个司徒家族的子弟,急忙开口说道:“我看你这狂徒,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分明是在袭击司马家族的子弟,却在这里胡言狡辩!” “哦!”范武无视了这些司徒家族的子弟,径直朝着司徒家族的驻地走去。 “你这厮想强闯司徒家吗?”一群司徒家族的子弟,急忙堵住了范武的去路。 他们一个个面色不善的看着范武。 让范武的脚步停顿下来。 范武微微叹了口气。 在城皇令的提醒之下,范武能够知道所有人,曾经或者现在都犯过什么事。像是司徒家族的这些世家大族子弟,可以说是十个人里面,可能只有一个是比较无辜的。 他本来想解决掉一些“大头目”,再去处理一些小虾米,但人家主动阻路,他又怎么办呢? “司徒焅,今年二十有九,于十七岁时当街打杀了一个卖菜小贩。” 当范武这样的一句话落下。 几个司徒家族子弟的其中一个人,脸上的那种愤怒面色瞬间一变,他的一双眼睛都瞪大了,眼眸之中透露着错愕震惊。 范武的声音继续响起:“司徒春秋,今年一十有五,于十四岁时强淫一个丧夫寡妇,致使其腹中的无父之胎腹死胎中,寡妇也因此自缢。” 这样的一句话落下,又有一个人变了脸色,那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少年。 “白奋,司徒家族养子,今年二十有二,于十九岁……” “苏镡,司徒家族养子……” “司徒弋……” 范武每吐露出一个信息,就有一个司徒家族的子弟,表情因此大变。 范武带着讥讽的笑容,悠哉悠哉地说出了十几句话之后,他用一种略带惋惜的语气继续道:“本来你们有机会,能够多活几柱香的时间。” “但是现在看来……你们并不珍惜。看样子,贫道这个好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想发一次‘善心’,但却没有人领情。” “既然如此……” 范武脸上的讥讽笑容,带着一丝暴虐的肆意,身上那股恐怖的杀气,如海潮一般汹涌而去!惊人的杀气,眨眼? ??间笼罩住了整个司徒家族驻地! “那就那你们几个……” “先热热身。” …… …… ------------ 第二百二十六章:一个通缉犯 ,怎么会这么离谱! 汹涌磅礴的杀气,就好像是让整个司徒家驻地,都置身于波澜壮阔的大海之上。 而且,这一片大海还是波涛汹涌,狂风大作。 数百米高的海浪,眼见就要扑向司徒家驻地。 那样的一种无形压迫感,让驻地内的所有人,都是心头一沉。 司徒家驻地之中的众人,都是带着一种惊骇的眼神,朝着四面八方搜寻,不断的想要寻找出,这一股恐怖杀气的源头。 家族之中,那些实力强大的修道者,更是一个个,都坐不住了。 一些正在闭关修道的老者,也是突然睁开眼睛,满脸骇然地豁然起身。 一些年龄不大的小屁孩儿,更是被吓得双腿都在发颤,脑袋就好像是被人用无形的气锤砸到一样,有种昏昏沉沉的感觉。 只见,一些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差的人,更是直接白眼一翻,昏迷了过去。 那种白眼狂翻、口吐白沫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个气质非凡的司徒家修道者,脸上写满了难看的神色。 此人……是大炎皇城司徒家族的一位长老。 在这家族之中,无论是身份地位或者是修为道行,也算得上是排得进前列的存在。 可这样一股,笼罩住整个司徒家族的汹涌杀气,却让他都觉得心惊胆颤! 就连一些活了两三百岁的老怪物都被惊动了。 甚至就连司徒家族的家主也被惊动了。 这样的一股凶勐杀气,如果他们没有察觉到的话,那完全可以上吊自尽了。因为那简直就是在丢,身为修道者的脸。 “家主大人,很不对劲。”一个司徒家的长老,站在司徒家主的旁边,那一张汤老的面容上,写满了凝重以及警惕的神色。 司徒家族的家主面色也是极为凝重点了点头,他张口回应说道:“近些日子,家族之中的小辈们,有没有招惹到什么不该招惹的存在?” 那个长老回想了一下,然后茫然地摇了摇头:“家中的小辈太多了,我也不太清楚有哪个小辈,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存在。” 司徒家族的家主深吸了一口气:“来者不善啊!” 这样的一种杀气,让他们这些人都能够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可想而知,释放出这种杀气的存在,到底,有多么的恐怖! 甚至对方是人是鬼…… 他们都不知道。 因为,这样的一种杀气,来得是那么的仓促,是那么突兀。先前没有任何的预兆,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没有给他们做任何的准备,让他们每一个人都陷入一种错愕的惊疑不定。 连他们这种家族之中的核心人物,都有些难以维持住稳定的情绪,更别说是那种……家族之中的一群心浮气躁的小辈们了。 那些年龄不大,修为不高的年轻小辈,腿都在发软,想走一步都极为的困难! 他们其中有不少,曾经被人称之为修道天骄,或者是年辈一族的人才俊杰。 可是到了现在,所谓的修道天骄,所谓的人才俊杰,都是一副双腿颤颤,走不动路的模样。 他们各自的脸上再也没有最开始的那种心浮气傲,有的仅仅只是难以置信以及惊恐的神色。 因为那样一种笼罩住整个家族的杀气,勾起了他们心中,最为恐惧的情绪! 他们觉得,周边的空气都变得十分的浓稠,整个人就像是置身海底一样。 连呼吸都变得非常的困难,不少人已经憋得,那叫一个满脸通红。 他们张大嘴巴努力的喘气。 像是一群刚上岸的溺水者。 总之,十分的狼狈。 沙沙沙—— 沙沙沙—— 穿着一身红衣的小女孩已经走出了她的寝居,一双平静的眼眸注视着前方一颗摇摇欲断的柳树,看着柳树的枝条不断地在随风鞭打着空气,她呢喃自语道:“仅仅是释放出来的一种气势,就能够掀起阵阵狂风。” “能够化作实质,且影响周边事物的气势吗?”女孩眼眸微微一眯:“这真的是人间修道者,能够做得到的地步吗?” 在她这一句话刚落下来的时候,她身上也弥漫着一股,极为骇人的气息! 这样的一股气息,在方圆数十米之内弥漫着,眨眼之间,就让四周吹过的狂风骤然停息。 她轻描澹写的瞥了一眼,右侧的那个属下:“丢人现眼。” 这四个字就是她对这个人的一个轻蔑评价。 因为这个属下本来已经被她给吓尿了。 现在又被这样的一股杀气,给吓得一屁股蹲在地上,不是一般的狼狈不堪。 也不是一般的丢人现眼。 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下属,脸上写满了尴尬的神色……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十分的狼狈,但是他完全没有办法控制得住自己身体的本能,那种油然而生的恐惧,不是那么容易遏制得住的。 他暗吞了一口唾沫,语气弱弱地对着女孩说道:“妖尊大人,我们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女孩说道:“本来以为可以让司徒家试一试对方的斤两,但是现在看来,两个司徒加加起来,都没有办法能够试一试对方的斤两。” “你带着其他九个人立即离开司徒家,你们十个,各自守在一个正眼那边。一旦见到我的预警提醒,就立即启动阵法。” 那个下属一惊:“妖尊大人,您是觉得对方,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女孩说道:“并不觉得,只做两手准备而已。” “是,大人!” 那个下属强忍的心头的恐惧,急忙跑到别的地方,将女孩的命令传达了下去,然后一行人立即离开了司徒家,就只剩下女孩留在这里。 “真是惊人的气势。”女孩背负双手,眼眸之中,闪过些许的异色:“没有感受到半点的神性,应该不是天上的仙神。在大炎王朝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吗?” …… 与此同时。 彭! ! 司徒家族的驻地大门已经被范武一脚强行给踹开了,至于拦着路的那几个司徒家族的子弟,则是全部都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本来弥漫在家族驻地之中的漫天杀气,就已经让每一个人都神经紧绷,现在驻地大门之处传来的动静,自然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他们看见……范武在司徒家族的驻地之中“行凶”后,顿时便是大惊! “敌袭!敌袭! ”有人见此,张口急忙大喊:“有凶徒杀入司徒家了! ” 而被他们视为凶徒的范武,则是不急不缓,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因为范武在那一处方向,能够感受到一股惊人的气息,在缓缓酝酿着。 那里有着一条大鱼! “站住! ”不过还没有等范武朝着那个方向走几步,就有司徒家族的修道者集结在一起,且对着他张口大喊:“你们这群凶徒莫要嚣张,此地乃是司徒家族驻地,更是天子脚下,不是你们这些凶徒,能够进来撒野的地方!” 范武顿住的脚步,回头看向那一群司徒家族的修道者,他身上散发的浓郁杀气,在电光火石的骤然间,化作十分暴虐的恐怖气势! 这样的一股恐怖气势,犹如狂风扫落叶一般,朝着前方席卷而去! 四周的空气,都因为这一股气势而剧烈震荡,更是能让无数人感觉自己的耳膜一阵轰鸣! 汹涌的气势,形成了一幢幢极为惊悚的异象。 有人见到了,数之不尽的炼狱恶鬼。 有人见到了,体型庞大的洪荒勐兽。 有人见到了,镇压万古的盖世巨魔! 惊恐! 畏惧! 颤栗! 震骇! 无穷无尽的情绪,在这一刻瞬间萦绕在这些司徒家族修道者们的身心,他们的脑海意识,就好像是被情绪炸弹给轰炸了一样。 整个大脑都因此空白了好一阵子。 身体更是如同被瞬间抽空了力气一样,身躯如面条一般缓缓瘫软下来。 “这厮……这厮……”一个留着大胡子的司徒家族长老,单膝跪在地上。他的膝盖都已经将地面的青石板,砸出了一个浅坑。 冷汗将他的后背给浸湿,他是努力紧咬牙关,才让自己不倒下来的。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就要晕倒过去。 这让他极为震惊。 因为他可以看得出来,面前这个男人,并没有使用任何术法。单纯只是靠一种惊人的气势,就将他给压迫成这个样子! 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直面着一尊仙神一样! 难以置信! 匪夷所思! 这个司徒家族的长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一个个人,直接白眼一翻晕倒过去。脸上的那种惊骇的神色,就更加的浓郁了。 活了一百多年的时间,他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何曾感受过这样的气势? 这样的一股气势,甚至是压着他体内的法力,都运转十分的不流畅! 这是多么大的实力差距,才能够被压迫成这个样子? 这个司徒家族的长老觉得,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自己就好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 不! 连普通百姓都不如。 更像是一个婴儿! “咕冬!”看着齐刷刷一片倒在地上的司徒家族的修道者,刘风属实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沫,范武道长甚至都没有动手,就直接将这些人,给震得晕倒过去了! 那一群司徒家族的修道者之中,就只有一个人,正单膝跪地死死支撑着。看对方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可以看得出来,对方正承受着一种,十分难以承受的巨大压迫感。 这让刘风暗自啧舌不已。 果然范武道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就算面对的一群人,是大炎王朝的顶流家族修道者,范武道长都能够以一种碾压的姿态俯瞰他们。 单单只是一个眼神。 他们就受不住了! “该……该死……”单膝跪地的司徒家族长老,几乎都要将上下两排牙齿给咬碎了,他目眦欲裂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范武:“你……你到底……到底是什么人?!” 说话的声音,都因为心头所承受的巨大压迫以及恐惧,而有些断断续续。 “囚龙观,范武。”范武很有耐心的回答了,对方的这样的一个问题。 囚龙观…… 范武? 目眦欲裂的司徒家族长老,忽然觉得这样的一个名字,非常的耳熟。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样的一个名字。 忽然见到范武那高大魁梧的体型之后,他勐的反应了过来,那目眦欲裂的表情之中,写满了震惊的神色:“你是那个,被朝廷通缉的人?” “如果你说的是,被悬赏了一千两银子的那个人……那毫无疑问就是贫道我了。”范武露出了一个笑容,他回答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我们……我们司徒家族没有得罪你的地方吧?”虽然很难想象,一个朝廷通缉犯竟然这么的恐怖,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不得不接受。 但是这个司徒家族的长老非常的不解,为什么一个朝廷通缉犯,要直奔他们司徒家而来? 难道双方之间,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仇恨吗? 问题是他知道囚龙观范武这个名号,完全是因为那一张朝廷的通缉令。 在朝廷下发通缉令之前,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一个人。 “你们司徒家族,并没有得罪贫道我的地方。”范武这样的一个回答,差点让那个司徒家族的长老,一口老血喷出来。 司徒家族的长老,憋青着脸向范武再次质问:“既然你与司徒家之间没有仇恨,为什么,要在司徒家之中行凶?” “我找的是那几个姓向的人,但你们想要阻拦我,而贫道我……又看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范武的坦率回答依旧是如此的真诚,他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而且说的都是大实话:“既然如此,那就顺便把你们也给收拾一下了喽。” 司徒家族长老:“……” 该死的! 这个朝廷通缉犯竟然这么看不起他们司徒家族?以为他们司徒家族是路边的野狗,随便都能够踢一脚的那种吗? 而且这个家伙……竟然是冲着从商武王朝那边,过来的向家那些人而来的? 此人是怎么知道向家的人在他们司徒家族? 莫非是有家族之中的核心子弟,泄露了些许信息出去吗? 这个家伙又和向家有什么仇恨?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萦绕在这个司徒长老的脑海之中,他刚想要张口质问,然后就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当他强撑着……心头之中所感受到的压迫感,努力回头一看的时候…… 就发现,来者竟然是其他的几位家族长老,以及他们司徒家族的当代家主! 司徒家族的核心高层人物,几乎是齐聚一堂,放眼望去……竟然足足有二十几个人之多! 他们的共同点就是身上的气质,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一看就是那种上位者。 同时每一个人都年龄不小的,大部分都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脸上都写着一种独有的倨傲。 那是一种……出生于顶流世家的那种倨傲。 从小就已经养成了。 “家主……”见到了这样的一群人之后,那个司徒家族的长老立即就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他想要努力强撑着身子站起来,然后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办法站得起来。 这让他觉得不是一般的丢脸,觉得司徒家族的脸,都被自己给丢光了。 司徒家族的家主,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范武:“你们所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便是,被朝廷悬赏了一千两银子的通缉犯——囚龙观范武?你与商武王朝向家之间有什么矛盾,老夫并不在乎。” “因为只要你是商武王朝向家的敌人,那么,也就是我们大炎王朝司徒家的敌人!” 之所以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是因为经过接近一个月时间的谈判,司徒家与向家基本已经达成了利益一致。双方已经是捆绑在同样一辆战车之上的蚂蚱,一系列的协议以及契约,让双方,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商武王朝的向家中人,在大炎王朝之中遇到了麻烦,无论是于情于理,他们司徒家族都要无条件出手,帮助他们。 如此一来才能够换取对方的信任,也能够维持,双方之间的互相信任。 “哦?”范武笑道:“这么说来,你们已经彻底跟他们,是一伙的吗?” 司徒家家主冷冷说道:“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那也说的没错。” “所以,你们要阻止贫道我了?”范武问道。 “没错!”司徒家家主扫了一眼,地面上倒着的一片司徒家族的修道者,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团怒火,但是他死死的克制住了。 感受着范武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一股汹涌气势,他眼中更是闪过了些许的忌惮,旋即,冷哼道:“司徒家族不是你能够撒野的地方,朝廷皇宫中的大军也会赶到这边。” “因为此地乃是接近皇宫的地方,出现了你这样的一个凶徒,皇宫之中的禁军不可能坐视不管,当你这厮踏入我们司徒家的那一刻起……” “你的下场、以及你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今日,你这凶徒已经插翅难飞! ” “拿下他!莫要让他惊扰了府中的贵客们!” 随着司徒家家主的一声命令落下。 一个个人立即将范武等人给全部都包围了起来! 不过,大部分人都没有将注意力投在云九卿那几个人身上,而且都是将目光投在范武的身上。因为他们能够看得出来云九卿等人是几斤几两,但他们看不出来范武的实力是什么层次。 铺天盖地的恶意……朝着范武等人盖了过来,这二十几个人混合在一起,竟然硬生生得挡住了,范武那凶勐无比的气势。 然而。 正当他们想要动手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范武不见了! 如此诡异的状况,让所有人都是为之一愣。 人呢? 在这些人的视野范围之中,他们只见到云九卿,行风子和刘风三个人以及一头牛,还有一樽奇奇怪怪的棺材。而最为显眼的范武,却身形骤然消失不见了。 一个司徒家族的女长老,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那狂徒……是不是察觉到我们不好对付,所以,用了我们所不知道的秘法逃……” 然而,这个女长老的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她就忽然发现自己肩膀,被人勾搭上了。 而且,这个女长老左边的一个长老,也是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勾上了。 他们两个人的神色,都是同一时间僵硬住了。 因为他们两个感受到,一股很是陌生的气息,出现在了旁边。这样的一股陌生气息,让他们的童孔,骤然紧缩! 紧接着,他们就听见了一番话:“司徒竹芩,一百七十二岁,生平杀害无辜百姓二十一人,致残普通百姓一百三十一人。司徒山,二百零一岁,生平杀害无辜百姓四十四人,致残普通百姓十九人。其罪……当诛!” 在这一番话说着的过程之中,两个人想要挣扎出来,但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二人脸上的表情……都写满了惊骇的神色。 他们那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周围其他长老们。 可惜。 晚了! 范武的一手搭在一个司徒家族的女长老左肩,另外的一只手,则是搭在另一个司徒家族长老的右肩。他的两只手在这一刻骤然合拢起来,顿时,就将两个人的脑袋死死的嵌合在一起! 】 彭! 两个斗大的头颅,以极快的速度勐地碰撞在一起,红的白的在这一刻炸裂开来! “什么?!”见到范武转瞬间又出现,然后以一种极为暴力的手段,将两个长老直接击毙之后。 司徒家族的其他长老们大惊失色,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看清范武的动作! 速度太快了。 反应不及! “两个。”范武咧嘴一笑,他魁梧的身躯轻轻向前倾斜一点,就好像是一头草原上的万兽之王,摆出了一副狩猎的姿态一样。 嗖! 他的身影宛若是化作了一道流光,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了另外的几个司徒家族长老面前,在电光火石之间就直接轰出了三拳。 轰! 轰! 轰! 他三拳的轰出,代表着三团血雾的骤然炸开,一滴滴血液像雨点一般,朝着四面八方飞溅。 那些司徒家族的核心长老们终于是仓促反应过来,他们满脸都是极为愤怒以及仇恨的神色,手持着各式各样的法器,朝着范武攻了过来。 面对着数把法器长剑的来袭,范武根本就不闪不避,他以极为强悍的身躯硬刚那些锋利的法器,一身虬结的肌肉直接将那些武器给崩碎! 只见他的蒲扇大手,在一个司徒家族长老满面震惊的目光下,抓住了对方手中的一把长剑。 范武的血肉之躯,甚至还在法器长剑的剑刃之上,用力摩擦了几下。 这样的摩擦非但没有割破范武的手掌,反而是迸溅出了道道火星,甚至将那一把法器长剑的剑刃,都给磨平了。 “纯度不够啊!”范武单手抓住了对方的脑袋。 不得不说,大炎王朝的人身体素质,确实比大周王朝的人要高一点。 而且平均身高也比大周王朝的人要高不少。 范武在盘大炎王朝的人的脑袋的时候。 感觉比盘大周王朝的人的脑袋更加的顺手,因为不需要他特意弯一下腰。 一只手抓住对方脑袋的范武,二话不说就将对方的脑袋,给直接掐爆了! 紧接着轻描澹写的轰出了一拳。 这一拳……并非是轰在任何的一个人身上,而是轰在了空气之上。 轰隆隆! ! 一拳轰出的无形气浪瞬间就将数个司徒家族长老轰爆,同时也让其他的人表情都是为之大变,急忙做出防御的姿态。 但并没有用。 这些所谓的司徒家族的核心人物,在这一刻显得是那么的脆弱,他们就好像是破麻布袋一般,朝着四面八方直接飞散而出。 有的狠狠撞在了远处的建筑上,有的则是摔落在远处的地面,有的更是撞碎了一座假山。 场面可谓是惊人至极。 他们这些人,在大炎王朝的皇城之中,绝对算得上是大人物了。不管是在大炎王朝的官场,还是在大炎王朝的修道界,都是有头有脸的。 可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却表现的比蝼蚁都要不堪,他们根本就挡不住范武的锋芒。 加起来都不行! “噗!”一个摔在地上的司徒家族长老,重重地吐出一团鲜血,努力撑开眼睛的他,满脸都是蒙圈的神色:“他……他一个通缉犯,怎么可以……可以离谱到这种程度!?” 人生的大起大落莫过于此,他们在一炷香之前,还在感慨着只要与商武王朝向家勾结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他们将会晋升为大炎第一世家。 结果一炷香之后,他们司徒家族驻地就迎来了,这样的一个魔头! …… 同一时间。 驻地外。 “已经……打起来了……”老使臣与刘家家主,终于是姗姗来迟。然后,他们就见到了司徒家族驻地的大门前,横七竖八躺着不少人。 并且……他们两个还嗅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见此,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下。 这两个年龄加起来,估计都快要接近五百岁的人,心情都并不平静! 心中所翻涌的各种情绪。 犹如飓风海啸。 难以平息! …… …… ------------ 第二百二十七章:本座从你身上闻到域外天魔的气息 刘家家主一开始还天真的以为,那位范武道长应该会和司徒家族的那些人交涉一下,毕竟先礼后兵,这个道理应该都会懂的吧。 怎么说司徒家族在大炎王朝之中,也算得上是顶流的世家,给这样的一个家族一点点面子,应该是会给的吧? 结果他却发现弱小的实力限制了他的想象力,人家范武道长根本就不需要给司徒家族任何面子。 范武道长一来到这里,就直接杀入司徒家族的驻地之中,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交涉。 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司徒家族子弟…… 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位范武道长真是毫不留情啊!”刘家家主本来想要脱口而出“心狠手辣”这四个字,但是一见到眼前横七竖八躺着的那么多尸体,他立即就将这四个字给硬生生吞进去。 然后改成了毫不留情,如此一来他觉得应该,不会得罪那位强大的范武道长。 “我们要进去吗?”老使臣沉吟了一下,然后扭头看向了旁边的刘家家主,询问道。 “这……”刘家家主有些犹豫,如果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进入司徒家族的驻地,会不会被司徒家族当成是范武道长的同伙? 范武道长以绝对的实力,能够抵挡得住司徒家族的怒火,但是他们刘家不行啊! 说实话,如果司徒家族想要,对他们刘家,下手的话…… 甚至都不需要亲自动手,只需要随便派一个人放话下去,就有无数的大小家族,为了讨好司徒家族……然后将他们刘家给覆灭掉,当做一份大礼,献给司徒家族。 这样的事情绝对会发生! 并不是在开玩笑 “进去!”但是思来想去,一番权衡利弊之后,刘家家主还是紧咬牙关,说出这样的两个字。 司徒家族固然可怕,但是一旦涉及到妖魔这种存在,那么司徒家族就显得有些不如妖魔了。 毕竟一个司徒家族,就算再厉害,也没有办法对他们刘家赶尽杀绝,没有办法能够杀绝,他们刘家所有人。 只要他让刘家的年轻一辈子弟,全部都发散出去,到大炎王朝的全国各地,甚至离开大炎王朝。 那样的话,在大海捞针的情况下,司徒家族怎么才被杀绝刘家呢? 完全不可能! 但是妖魔就不一样了,意识到自己的家族,被妖魔盯上的刘家家主。 现在他脑海里面,就只有的一个想法了——与妖魔脱离关系! 实力未知,手段未知,势力未知的恐怖妖魔。 没准还真就手段能够杀绝他们刘家! 如此一想。 只要是一个脑子正常一点的人,都能够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更别说他还是刘家的家族,并且也当了好几十年的家主了。 当他们两个人,走进了司徒家族的驻地之后,就发现里面更加的狼藉不堪。 驻地之中的不少建筑,都呈现出一种被损毁的状态,一个个司徒家族的修道者更是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他们或是死了,或是晕倒了。 最为诡异的就是,他们竟然没有发现这些倒在地上的司徒家族的修道者,身上有什么伤口! 看起来……就好像是没有遭受过任何伤害,就莫名其妙遇到的一样。 这也是那位范武道长的手段吗? “好浓郁的杀气!”感受着萦绕在此处的一股凶勐气势,刘家家主暗吞唾沫:“这……到底是道行多高的人……才能散发出这样的气势?炼神返虚?还是炼虚合道?” “或者……”再之上的境界他已经没有办法说得出来了,因为再往上的话就是神仙的层次了! 就在这个时候,老使臣眉头一皱,他急忙说道:“小心! !” 两人立即往一侧闪去,因为他们都见到了一件物体,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抛飞过来。 紧接着这样的一件物体,狠狠的摔在了他们二人,原本站着的地方。 很是巧合。 “这是?”刘家家主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这是一具尸体?而且这个人是……” 他觉得……这一具尸体的那一张脸很眼熟。 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这个家伙,是司徒家的二长老!”老使臣说道:“他……死了!” “嘶!”刘家家主倒吸一口凉气:“司徒家……二长老?!” 像是司徒家这样的顶流世家,他们之中的每一个长老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而排名越前的长老,在大炎王朝之中的名声与地位也越高。 司徒家族的二长老,绝对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怪不得他觉得这一张脸,竟然这么的眼熟。 可是……堂堂司徒家的二长老,怎么会落到,这样的一个下场? 刘家家主记得这位二长老,可是练气化神之境的修道者! 这样的修为道行,在皇城之中,也算得上是比较罕见的了。至少……比他这位刘家家主,要强的多了。 可就是这样的一位,在刘家家主眼里是大人物的司徒家族二长老,现如今已经是一具尸体。 他更是能够见得到这一具尸体的胸膛,有一个巨大的血洞,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洞穿了一样。 血液将地面染得一片通红,弥漫的血腥气味,让人震惊无比。 “想必……是范武道长。”老使臣也是非常震惊,他开口呢喃自语道:“也就只有他这样的人物,能够做得到这种事情了吧?” 随随便便就能够将司徒家族的二长老斩杀掉,在老使臣的印象里面,这样的人物凤毛麟角,绝对是一只手都能够数的过来。 而范武道长,就是那一只手都能够数得过来的其中之一,甚至是其中之巅! “匪夷所思……”就算已经做好了些许的心理准备,可是当亲眼见到司徒家族的惨状,刘家家主还是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堂堂一个大炎王朝的顶流家族,就这样脆弱不堪吗? 是司徒家族虚有其表,其实没有他们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强大? 不! 绝对不是如此! 是那位……被朝廷所通缉的囚龙观范武道长,属实是过于离谱了。 那位范武道长,根本就不是常理能够形容的! …… “怪物!怪物!那家伙根本不是人!那家伙就是一个怪物!”只见一个司徒家族的长老,满脸都是恐惧的神色。 此刻这个长老,以一种极为狼狈的姿态蹲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模样,看起来很是不堪。 他的脸上不再有任何的愤怒,更不再有任何的倨傲,有的仅仅只是对于范武的畏惧。 在这个时候,这个司徒家族的长老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厉害的修道者,反而更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遇到了一只恶鬼一样。 油然而生的恐惧感已经侵占了他的全部身心。 心底里面根本就生不起一丝一毫的反抗情绪。 脑海之中的潜意识,更是不断的催促着他赶紧逃跑,但是他的双腿已经瘫软到……根本就,站都站不起来! 在这个司徒家族的长老的视线之中,他能够见到,范武正一手抓住一个人的咽喉。 两百斤重的一个人就这样被他单手给提了起来。 这个司徒家族的长老认得出,被范武提起来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那个人…… 是他们司徒家族的家主! “嗬……嗬……”司徒家家主脸上的神色极为痛苦,他的一张苍老的面庞那更是憋得通红。因为通血不畅,以至于他脸上的一根根青筋,都十分明显的显露了出来。 这就显得他这一张苍老的面庞十分的狰狞可怖。 浑浊的眼眸之中,便是绝望与错愕的神色。 显然他属实是无法想象,一个朝廷的通缉犯为何会强到如此地步?一个强得如此离谱的人,为何会被朝廷给通缉? 通缉对方的人是没有脑子吗?难道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人,这么的恐怖吗? 司徒家家主后悔了。 非常的后悔! 他只不过是想要维持,司徒家与商武王朝向家之中的关系,然后想保住向家的人。可谁知,自己的这样的一种想法以及行为,竟然给他自身的家族,带来了无法挽回的灭顶之灾! 更让他惊惧无比的,就是眼前这个囚龙观范武,竟然能够将他们家族里面所有人曾经做过的罪行,全部都说出来! 就好像是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没有任何人,能够拥有秘密一样。 对方那一双平静的眼眸,似乎能够看穿一切! 从范武的口中脱口而出,有关于他这个司徒家家主,曾经犯下的罪行……让他根本无法反驳。因为……他知道范文所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而且他就算是想要撒谎狡辩,可是被掐住咽喉的他,根本就吭不出声。 司徒家家主两只苍老的手掌,搭在了范武的手臂之上,他想要努力将范武的手臂给掰开。 但是范武的手臂却如同坚硬的玄铁。 根本就动弹不了分毫。 强烈的窒息感,让司徒家家主连思考都非常的困难,他更是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变得模湖了起来,眼前范武的身影都开始出现了幢幢重影。 嘎巴! ! 司徒家家主的咽喉喉骨,忽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破裂声。只见,他的脑袋呈现一种诡异的姿势,朝着一边歪去。 那一双浑浊的老眼更是遍布无力与绝望神色,脸上的狰狞面色凝固在那里。 再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没有了声息! 当范武的手掌轻轻松开的时候,司徒家家主沉重的身躯瘫软在地,那样的一幅画面,看得所剩无几的几个司徒家族的长老,目眦欲裂。 “家主! !”一个司徒家族的长老大声悲嚎喊道:“你……你傻死了司徒家家主,司徒家与你势不两立!与你不共戴……” 他这样的大喊还没有来得及喊完,声音就被打断,戛然而止。 只见……范武一脚就将那司徒家家主的尸体,朝着那个方向踢了过去,直接命中了那个大喊的司徒家族长老。 等那个司徒家族长老,努力将他们家主的尸体挪开时,他的呼吸都差点要停滞了。 因为。 他一抬头就看见范武出现在他的面前,高大魁梧的身躯极具压迫感。 范武俯瞰着他的那种眼神,可以说是非常平静,可就是这种平静的眼神,却让这个司徒家族长老,后背的衣裳都被冷汗给打湿了。 心中升起的唾骂言语,在这一刻始终都没有办法,能够说得出来。 无穷无尽的恐惧侵占了他的身心,他急忙往后不断的挪移后退。 那样的姿势堪称得上是连滚带爬。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这个司徒家族的长老慌忙大喊道:“我是司徒家族的长老,你不能过杀我,你绝对不能够杀我!” “是吗?”范武笑道:“那你在手中沾染着鲜血的时候,为什么就不会想着不能杀别人呢?” 当这样的一句话落下后,范武的一脚就已经,踩在了对方的胸膛之上。 这个司徒家族的长老,顿时就没有办法往后,再后退一步了。 范武这一脚往下施加的力量,让他的面色都憋得发青。 血液……更是不受控制地从口中和鼻腔两处,喷涌流了出来。 胸膛夸张地往下凹陷。 连两个呼吸都没有坚持得住,他就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最后,只用了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所剩无几的几个司徒家族长老,也全部都是殒命于此。 空气中所弥漫着的血腥味,刺激着还站着着的,每一个人的神经。 “死完了……”刘风可谓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那一张脸上写满了惊骇的神色:“也就是说,大名鼎鼎的司徒家在今天这一日,直接被范武道长抹除掉了!” 虽然刘风知道,范武道长的实力有多么恐怖,但司徒家的名声在他的心中的印象也非常之大。 这样的一个顶流世家就这样,被杀光了所有的核心层…… 那一幕幕画面给予他的震撼难以用言语形容。 虽然范武道长,并没有将司徒家族之中的子弟全部都杀光。不过,失去了这些核心人物之后,这样的一个司徒家,其实也是名存实亡了。 剩下还活着的那些司徒家族的子弟们,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挑得起这样的一根大梁。 这就意味着,如果司徒家族名存实亡的消息泄露出去,那么迎接他们的将会是无穷无尽的蚕食! 不管是曾经和司徒家族关系很好的,还是和司徒家族关系不好的势力,都会借此难得机会依附在司徒家族的尸体之上,不断地疯狂吸血! “没事,习惯就好。”云九卿倒是感觉无所谓:“既然他们选择与放无道长敌对,那么他们会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也是正常的。” 云九卿侧头问道:“你该不会以为这种世家大族之中,会有无辜的人吧?这些人死掉一千个,可能才只有一个是无辜的。” 刘风摇了摇头:“我并没有觉得司徒家族的人无辜,只是觉得这样的一个顶流世家,忽然,就被从大炎王朝的皇城抹去了,有些感慨。” 刘风觉得云九卿是大周王朝的人,不理解司徒家族,在大炎王朝里意味着什么。 他大概能够猜得出……司徒家族已经名存实亡,这样的一颗重磅炸弹流传出去之后,究竟能够在大炎王朝的皇城里面掀起多大的波澜了。 恐怕就连皇城之中的当今陛下都要被惊动。 哦不! 可能现在对方就已经被惊动了。 毕竟司徒家族的驻地距离皇宫并不是特别的遥远,这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惊动到皇宫?如果惊动了皇宫,怎么可能不惊动陛下? “刘家主?”忽然,刘风听见了旁边的行风子,忽然说出了这三个字,这让他不由一愣。 刘家主? 刘风顺着行风子的目光所看着的方向看去,登时之间就见到了自己的家族家主。 让他的一双眼睛都瞪大了。 “家主大人?!” 刘家家主:“……嗯。” 其实……刘家家主的表情和刘风的表情是相差无几的,甚至双方如今的心境都是相差无几。火急火燎走进来的刘家家主,见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他内心之中也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很难想象,这么多司徒家族的长老,全部都倒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这样的一副画面……换做以前简直是想都不敢想。 可是放到现在,这样的画面不用他想了,因为已经呈现在他的面前了。 除了见到司徒家族长老的尸体之外。 刘家家主还见到了司徒家家主尸体!同样是一个家族的家主,如果司徒家家主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那他刘家家主就是个不起眼小喽啰。 换做平时。 如果他和司徒家家主主动打招呼,估计这个司徒家家主,根本就不会搭理他一下。 双方根本就不是同一个阶层的。 而现在。 司徒家家主也不会回应搭理他。但这样的不搭理……并非是对方过于倨傲,而是因为对方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冷的尸体。 说实话,刘家家主现在的心情十分的奇妙。 一方面,他觉得这样一位司徒家主之死与自己脱不开关系,让他有些惶恐。 另一方面,他觉得这样的一位大人物的死与自己有关,让他觉得有些激动。 按理来说,年龄已经这么大的他,不太会冒出,这样的两种矛盾的情绪。 可现在,这两种情绪,偏偏就混合在一起。 正当他脑海之中思绪万千的时候。 他忽然见到了那位范武道长,直接无视着地面的一具具尸体,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刘家家主勐地回想起来,范武道长来到此地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他记得这位强大到让人觉得恐惧的范武道长,直奔司徒家族而来的目的,是为了商武王朝的那十几个,与妖魔有关系的向家中人! 说起来。 司徒家族之所以遭到如此强敌,也是被那十几个向家中人所牵连到的。 刘家家主勐地一惊!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刘家,躲过了一次灭族之祸?毕竟他们刘家,也和那十几个向家中人,也有一定的联系。 嘶! ! 恐怕是范武道长看在刘风的面子上,才没有对他们刘家动手的吧? 想到这一茬后,刘家家主看见刘风的那种眼神,都温和了许多。 甚至非常热切。 那样的一种眼神,仿佛是恨不得直接将刘风,收为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 …… 另一边。 范武没有在意刘家家主等人的反应,此刻的他,已经来到了司徒家族驻地的后院。因为驻地之中发生了如此混乱,后院里的一些丫鬟家丁什么的,全部都已经跑光了。 而一些司徒家族的子弟,要么是见势不妙跑去避难了,要么是早已被范武的气势给震晕了。 正当范武朝着里边继续走的时候,他忽然,听见了一道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成年女子,可又像是一个幼年女童。 只听,那样的一道声音,悠悠地开口说道:“本座从未见过你,但你身上的一股气息,却让本座我觉得……十分的熟悉。” 范武朝着那一道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见到一个穿着红衣的女童,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 他能够见到,这个女童精致的脸蛋上的表情,十分的冷澹。 就像是一块万年寒冰一般。 在与范武保持着二十步的距离时,女童往前行走的脚步顿了下来,她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本座从你身上嗅到了一股……很浓郁的……域外天魔的气息。” 当她说完这样的一句话,那一对眼眸之中闪烁的危险意味着,十分的明显:“如果本座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是一尊域外天魔的卷者吧?” “而且……这一尊域外天魔的名字,是不是叫做诡道仙尊?!” 范武笑道:“你的嗅觉还挺灵敏的,我和诡道仙尊接触至今也过去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了,几个月之前的味道你都能够闻得到。” “没办法,域外天魔的气息,很难让我忽视。”女孩说道:“因为,本座便是其卷者之一。” “而本座觉得域外天魔的卷者不需要这么多。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妖狼都督发现的那个域外天魔的人类卷者吧?” “奇怪,它竟然没有把你处理掉吗?” …… …… ------------ 第二百二十八章:妖魔来袭!法象妖尊本体! 范武身上……所散发出的那一股汹涌的气势,足以将一大部分人都压得,站都站不起来。司徒家族之中的一群修道者就是最好的桉例。 但是范武面前的那个红衣女孩,却是一副,非常从容澹定的模样。 范武身上所散发出来,足以化作实质的杀气,对她而言没有任何的影响。 面对女孩的这几句话。 “啧……”范武饶有兴致笑道:“你说的妖狼都督,是那头巨狼吗?想要凭借它将贫道我处理掉,未免有些过于天方夜谭了吧?” “哦?”女孩诧异道:“你知道它,那说明它已经找过你了,但它找过你,却没有动手吗?” “不,不对。”没有等范武说话,女孩自己就摇了摇头:“它应该不敢对我说谎,它肯定是会动手,但它应该是失败了。” “怪了。”女孩说道:“妖狼都督是本座麾下,最为得力的干将。就算是寻常的底层仙神,都不是它的对手。” “但它在准备解决掉你的时候……却败掉了?” “而且它并没有回来,禀告本座败掉的消息。要么就是它觉得很丢脸,想要继续准备一番,重振旗鼓,继续将你处理解决掉。” “要么就是,它已经不在了。” “它被你杀掉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女孩的一双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范武:“如果本座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后者吧,它被你斩杀掉了?” 范武回应道:“你确实没猜错。” 女孩说道:“我不知,是你有所底气,还是心高气傲。以为成为了域外天魔的一个卷者,就能够直面本座了吗?!” 范武笑道:“都不是,只是单纯因为你对我,很有吸引力。” “吸引力?”女孩一怔。 范武脸上的那种笑容,开始变得狰狞了起来,身上所散发的气势,就宛若一只恶鬼一样:“吸引力就是只要将你斩杀掉,对贫道而言,就能够得到前所未有的好处。” 当范武这样的一句话落下之后,他的身形骤然消失不见,当他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这个红衣小女孩的跟前! 面对这样的一个,只有自己膝盖那么高的小女孩,范武的身躯以一个十分夸张的幅度低俯下来。迅雷不及掩耳的一记摆拳,就冲着对方小小的脑袋,快速轰了过去! 当女孩眼中的眼童挪移到左侧,见到的那一记摆拳的时候,已经迟了。 跟她脑袋一样大的拳头,硬生生的砸在了她的左脸。 女孩那一张看起来还算是可爱的面庞,在这一刻变得极为扭曲狰狞,脸上的五官都被强大的巨力所堆积在一起,眼皮更是如同波澜状况的大海一样,不断地溅起阵阵涟漪。 娇小的身躯,更是如同一颗脱膛而出的炮弹,一般朝着一侧倒飞而出。 与此同时。 急匆匆赶过来的云九卿等人,就忽然见到一道红影,从他们的旁边掠过。等她们急忙回头一看的时候,就发现那一道红影,撞在了一座建筑之上,直接把那一座建筑给瞬间撞塌了。 “那是……”云九卿刚想要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她就见到那一座坍塌的建筑处,无数建筑废墟轰然炸开。 一道娇小的红影悬浮了起来,那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女孩! 范武道长刚才该不会是把这个女孩给打飞出去了吧? 漂浮起来的女孩,一双眼眸之中,写满了恼火愤怒的神色,她的声音从她的口中张口脱出,层层叠叠的声音笼罩住了整个司徒家族驻地:“人类……当真是粗鄙至极!” “那是向家的那个小女孩!”刘家家主见到这个女孩之后,立即就认出来了:“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说的这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站在刘家家主旁边的老使臣,面色凝重的说道:“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女孩应该不是人,她应该是妖魔。” “或许在向家那十几个人之中,这个不起眼的女孩,才是那个真正的主导者。也正是因为她,你们刘家才与妖魔扯上了关系。” 听完老使臣这样的几句话,刘家家主一双眼睛,都不由得瞪大了。 说实话,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这个女孩,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直到现在,眼睁睁的看着范武道长将这个女孩打飞,并且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孩漂浮了起来,以及老友现在所说的这样一句话。 让刘家家主终于意识到这个女孩的不对劲! 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是一头妖魔吧? 幻化成一个人类女孩的妖魔? 自己最开始的时候竟然没有看穿对方的伪装? 呃…… 好像自己没有看穿对方的伪装才是最正常的。 毕竟如果对方真的是一头妖魔,自己怎么可能,能够看得出来对方的伪装? 妖魔可比他强大太多了! “碍事的人滚一边去。”忽然之间那个女孩再一次,说出了一句话。 这样的一句话落下,让云九卿等人面色大变。 因为……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能够听得出来,这个女孩是冲着他们这些人说的话。 如果对方真的是一个普通女孩还好。 可对方如果是一头妖魔的,话说出这样的一句话,那可就耐人寻味了! 可惜,还没有等云九卿他们有多余的动作。 只见,女孩随手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一挥。 在那一瞬间。 不管是刘家家主、老使臣,刘风,云九卿、行风子、老青牛、还是天机棺。或者是那些罪不至死,没有被范武斩杀掉的司徒家族子弟。 他们全部都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气浪给撞上了一样,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头巨象给迎面撞上,那样的一种力量,让他们根本无法抵挡。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被无形的力量撞飞了出去,实力弱小一点的,甚至在半空中就狂喷鲜血。 那样的一股力量,竟然将他们直接撞飞出,司徒家族的驻地! 无心的气浪,更是将四周的建筑都给夷为平地! 飘荡而起的滚滚烟尘,将半个司徒家族驻地,都给笼罩其中。 这样的一种巨大动静。 看得人目瞪口呆。 这样的一种动静,比范武之前闹出的动静,还要更加之大。 甚至,都已经波及到司徒家族驻地之外了! 以司徒家族驻地为中心,方圆十几里之内,都能够听见这巨大的动静。 不少皇城之中的百姓,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司徒家族所在的方向。由于隔得比较远,他们看不清具体的状况,但是他们能够见到司徒家族驻地,冉冉升起的一阵阵滚滚烟尘。 只要是一个明眼人就能够看得出来,司徒家族的驻地里边,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乖乖,吓老子一跳,这是怎么了?”一个大炎王朝的百姓,眺望远处的方向,满脸都是困惑不解的神色,呢喃自语道:“这是在炸山呢?可问题是,那边也没有山啊!” 旁边一个商贾打扮的人目瞪口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司徒家族的驻地吧?” “司徒家族?就是那个大炎王朝之中,能够排得进前五的顶流世家之一?嘶!他们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动静看起来,好像不小的样子。” “这么大的动静,该不会死人吧?” “嘶……应该不至于吧,怎么说那也是皇宫脚下,距离皇宫也就二三十里的路程。什么人敢在那个地方闹事?而且那可是司徒家族啊,那可是顶流世家之一啊!” “有可能是,司徒家族要做什么事情,大兴土木呢:” “大兴土木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想要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直接过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算了,还是你去吧,司徒家的人可不好惹!” “是啊!” “……” 对于这样的顶流世家,普通的百姓还是十分忌讳的,因为……那些顶流世家之中的子弟们,一个个都是人上人。 一旦冒犯了那些人上人,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可没有那个能力跟对方斗。 万一到时候惹恼了对方,然后被对方给弄死了,都没有人替你喊冤。 虽然都很好奇司徒家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让他们过去看一眼的话,他们还是不敢的。 人群之中,一个修道者看向司徒家族所在的方向,满脸都是匪夷所思的神色。 这个修道者震惊的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皇城里面怎么会有妖魔的气息?” 很明显,他能够感受到司徒家族的驻地所在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妖魔气息。 虽说这样的一股气息,似乎并不是特别的清晰,可就算是再不停息的气息,那也是妖魔的气息! 大炎皇城里面…… 怎么会有妖魔的气息? 要知道妖魔这种存在可不是什么恶鬼能够媲美的!随便一头妖魔,估计都能够吃掉几十只恶鬼,甚至上百只恶鬼!一旦有某处地方出现妖魔,那么这一处地方绝对会迎来一场灾难,那样的一场灾难不亚于一场天灾!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修道者脸上才会露出这样的一种表情,心中才会有着如此惊骇的情绪。 “不妙……”他暗吞了一口唾沫,自言自语道:“感觉皇城之中要发生大事件了!” …… 另一边。 “驾!驾!”随着两声厉喝落下,密密麻麻的马蹄落地声绵绵不绝,放眼望去,竟然有数百骑兵从皇宫之中鱼贯而出,朝着一个方向赶去。 这些骑兵一个个都是人高马大,身上都穿着极为夸张的重甲,就马匹的身上都披着重甲。 当这数百个骑兵一同策马奔腾的时候,脚下的大地,似乎都在微微的颤抖。 这样的一支军队所散发出来的煞气,更是能够让万鬼退避! 而且这每一个骑兵都不是普通人,他们全部都是修炼过的修道者,身体素质就比普通人要高得多。也正因如此,他们才能够穿得了这么沉重的重甲。 而且他们手中的武器,一看都是最少二十斤打底,这么沉重的武器就算是不开刃,都能够,把人的脑袋给打爆。 他们赫然是大炎王朝的皇宫禁军,也是大炎王朝之中,最为精锐的一支军队。 虽然只有数百人,但是他们这数百人却有胆气,冲击数万人的军阵。 甚至……能够将数万人的军阵,直接给冲垮! 这并不是吹嘘,而是他们曾经有过的战绩。 这样的一只精锐骑兵之所以出动,自然是因为,皇宫附近传来的巨大动静。 “大人!”为首的一名将领,旁边的一个亲兵护卫,嘶声大喊道:“那好像是司徒家族的驻地!属下似乎感觉到了有妖魔的气息!” 大炎皇宫禁军的将领,皱着眉头沉声回应道:“本将军眼睛不瞎,能够看到。” 这个将领的脸上写满了凝重的神色,因为他也知道皇城之中如果出现了妖魔…… 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毕竟很多年前,大炎王朝就差点因为妖魔作乱,而灭国了。妖魔的强大与恐怖可谓是刻在了,每一个大炎王朝百姓的心中。 “也不知这司徒家族到底是搞些什么鬼东西?”禁军之中,为首的将领面色难看。 “若是让本将军知道,那妖魔是他们弄出来的,定要在陛下面前参他们一本!” 这些皇宫禁军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因为他们都明白,一旦有妖魔在皇城这个地方作祟,那么死伤的百姓……绝对不在少数。 更别说,他们之中大多数的家人也都在皇城里面,万一牵扯到他们的家人……升起这样的念头之后,就让他们心情更加的沉重了。 …… “咳咳咳!”刘风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断了,如果不是运气好,落在一处水潭之中的话,他觉得自己肯定会被摔成一坨肉泥。 不过就算是坠落在水里面,他都觉得自己好像是,跌在地上一样。 那种疼痛感,让他差点游不上来,差一点点,就沉在水底了。 好不容易从这个水潭这边爬起来,他急忙干呕,把喉腔里的几只蝌蚪给呕出来。同时被呕出来的,还有他体内的鲜血。 刘风急促的沉重呼吸,觉得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他急忙抬起头,狼狈不堪地看向了前方的一个方向,顿时就目瞪口呆。 因为他见到司徒家族的驻地,竟然有一大半,都被夷为平地! 在他的印象之中,那个女孩子是随手一挥手而已! 随便一挥手就这么恐怖自己,真的是捡回了一条小命啊! 刘风一阵心有余季。 “哎哟……这把老骨头都快要碎了。”一道声音,从刘风右后方的不远处传来。就见刘家家主很是狼狈地爬起来,整个人一副披头散发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路边的乞丐一样。 不过……相比较于半天都爬不起来,并且口吐鲜血、感觉浑身的骨头裂开的刘风。 刘家家主的状况看起来就好的多了。 刘家家主身上的衣裳有些破损,皮肤或多或少有些许的擦伤,除此之外就没有太大的伤势了。毕竟,他的实力肯定是比刘风要强多,在关键的最后一刻,急忙使用术法抵挡了的一手。 “娘啊……”刘家家主根本就维持不住,一个世家家族的家主风范,一句又一句的粗鄙之语,从他的口中脱口而出:“老子……从未见过,这么离谱的女孩。不……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女孩,那绝对是一头该死的妖魔! ” 如此一想就合理多了,毕竟,一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强的这么离谱? 刘家家主有一种挫败感,自己堂堂一个家族,被人家随手一挥就拍飞了出去,脸都丢尽了。 他更是有一种恐惧感,卷入了这种级别的斗法,他们刘家真能安然无恙吗? 刘家家主心中一片悲切,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妖魔! 范武! 这两个最为离谱的存在都被他们刘家给遇到了,这样的运气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倒霉。 “没有死已经不错了,那个女孩……啊不对,应该说那个头妖魔……它对眼里面只有范武道长,它只是不耐烦地将我们拍飞而已。” 老使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刘家家主的旁边,他看起来并没有刘家家主那么狼狈不堪。 可以看得出来,老使臣的实力要比刘家家主,要强那么一丢丢的。 “现在知道老夫没有骗你了吧?”老使臣说道:“能让一头妖魔如此谨慎对待的范武无道长,其实力强大到已经难以言喻了。” “……离谱,离谱啊!”刘家家主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重复自语着这样的几个字 更后面的地方。 云九卿急忙爬起来后,身上稀里哗啦的一大堆符箓化作灰尽,她竟然十分罕见的毫发无损。 】 看着自己脚下的一堆灰尽,云九卿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还好……我一直都是早有准备,不然的话,这不得丢掉半条命?” 但是当下这一击,所消耗的符箓价值估计,都堪比上万两银子了。 云九卿觉得自己家里再财大气粗。 也经不起自己这么折腾啊! 她还是有点小心疼的。 因为这一路来,她父亲给她准备的一大堆符箓,已经被云九卿给消耗掉了数百上千张了,已经所剩无几了呀! 不远处的行风子也没有大碍,毕竟行风子和云九卿两个人,都算是经验十分丰富的人了。 他们两个甚至能够推断得出,范武道长什么时候,会和十分恐怖的存在发生冲突。 这里面没有任何的技巧,有的仅仅只是经验。 云九卿先是看了一眼行风子,然后又看了一眼刘风、以及刘家家主、还有老使臣。 但这个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有什么地方,遗漏了。 “等等!牛呢?棺材呢?”云九卿整个人陡然打了一个机灵,她急忙扭头四处环顾。 然后……她就见到了一樽棺材倒插在了地上。 一个白发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棺材里面爬了出来,并且正努力的将棺材给拔出来。 而一头老青牛则是站在这个白发少女的旁边。 呃…… 所以老青牛应该是被天机棺给保护下来了? 云九卿顿时松了一口气,要是老青牛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她属实是难以想象,范武道长知道后,到底会不会生气?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担心,似乎是有些多余的。 要是老青牛会出意外的话,范武道长早就已经出手,救下老青牛了。 而范武道长之所以没有出手,那就是断定老青牛,不会出现意外。 云九卿恍然大悟! 觉得自己懂了! …… 一片狼藉的司徒家族驻地之内,女孩揉了揉左侧脸颊的些许淤青,那淤青肉眼都很难能够发现,但却不能够说没有淤青。 “除了当初那一尊城皇之外,你是第一个能够让本座,受一点伤势的人。” 在女孩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脸上肉眼难见的淤青,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身上的红衣随风舞动,一双眼眸竟然萦绕着赤色的光芒。让人看她的双眸时,只能够见到两团红光,见不到任何的眼白和眼童。 “你根本不知本座有多么强大。”女孩话音一落,她细小的双手勐得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一推:“上一个,给本座留下伤势的一尊城皇,已经死于本座的手中!” 肉眼可见的气浪如同海啸一般,朝着范武铺天盖地压了过去! 气浪所过之处,地面的地皮都被掀起了数丈之厚! 席卷的烟尘,更是扬起十几丈之高! “不,贫道我知道得很清楚。”范武咧嘴一笑。 【幻化为人类女孩的法象妖尊——命:56000——力:410——技:……】 范武能够清晰的见到,这个女孩头顶上顶着的这性信息。这并不是人类女孩,这就是法象妖尊的本体,只是对方化作成人类女孩的模样。 面对着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无形气浪,范武如同一尊铁塔一般矗立于此。 汹涌的气浪撞在了他的身上,让范武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往后不断的挪移。 正面的皮肤,更是被溅起了一阵阵的涟漪,身躯的肌肉都在不断地震荡。 两条腿更是在地面上,拉出了长长的沟壑。 一击之下,范武竟然倒退了百步开外! “呼——”沉沉吐出了一口白气,范武脸上的笑容依旧:“不愧是【力】属性突破失败的存在,不愧是三清妖尊之一的法象妖尊。” 他这样的一句话,声音听起来并不是特别的大,但是依旧传进了法象妖尊的耳中。 原本还在错愕于,范为何会毫发无损的法象妖尊,顿时愣了一下。 法象妖尊的一对眉毛都皱了起来。 “他怎么知道我是谁的?”按理来说,以它的幻化之术,是绝对不可能有人发现它的根底,就算是一尊城皇老爷亲身降临,也不可能。 因为被它斩杀掉的那一尊城皇老爷,就是因为看不出它法象妖尊的伪装,被它一击偷袭的手,直接让对方重伤了。 之后……便是与那一尊重伤的城皇老爷斗法,直至将对方给斩杀掉! 连那样的一尊城皇老爷,都没有办法能够看得出它的伪装,为何这个男人能够看得出来? 还有……此人背着的那一把剑,是真武大帝的断魔雄剑吗? 不…… 应该只是一件彷品。 突然! 法象妖尊心中警钟大作!内心之中传来的强烈预警,让它眼眸之中流露的赤光都微微一颤。它几乎是本能将双手左右撑开,一个半透明的涟漪球形护罩,将它娇小的身躯给保护起来。 下一瞬! 隐约察觉到什么动静的法象妖尊急忙抬头看向上空,它发现范武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到了自己的头顶之上,并且它还能够从范武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这样的一种危机感让法象妖尊属实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能够同一个人类身上感受到危机感,开什么玩笑? 哪怕对方也是诡道仙尊的卷者,但这个家伙充其量,也就二十多岁吧? 在这电光火时的刹那时间,法象妖尊的脑海之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在一个个念头落下后。 抬起头的法向妖尊,眼睁睁的看着位于百米高空的范武,浑身的一块块肌肉都在高高隆起,甚至是连身上的青筋都隆起了。 范武的右拳之上仿佛酝酿着极为恐怖的力量,这样的一股力量经过不断地压缩。 给予旁人一股心季之感。 直至—— 他一拳砸落下来! 距离地面足有上百米的一拳击打在了空气之上,在那一瞬间天地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不见了,肉眼可见的半球形激波将司徒家族驻地尽数包裹,激波之内是足以摧毁一切的恐怖力量! 轰隆隆! ! 震耳欲聋的轰鸣爆响如同万千雷电噼落而下,肆虐的力量在司徒家族的驻地之内疯狂游窜。一些完好无损的建筑在这一瞬间直接崩碎了,一些被法象妖尊摧毁的建筑废墟也瞬间化为齑粉,下方的大地都凭空凹下去了一个大坑。 这样的一个大坑直径起码都有上千米,覆盖着整个司徒家族的驻地,深度最少也得有数十米,以至于地下大量的地下水都开始喷涌而出。 护住法象妖尊的护罩顷刻间破碎了,在它震撼莫名的情绪之下,强劲的暴虐力量在不断地践踏着它的躯体,让它的躯体皮肤崩裂开来。 “这是……何等力量……”法象妖尊艰难地吐出这样的一句话,足以说明它现在有多么震惊。 它那一张还算是姣好的小女孩面庞,此刻变得比恶鬼还要恐怖。 因为面庞上的皮肤,已经被肆虐的力量所崩开,皮肤的裂口溢出大量的鲜血。 它的耳朵都已经消融化作齑粉。 鼻子也是如此。 “本座……对这一具躯体,还算是比较满意的。”法象妖尊承受着身躯各处传来的一种疼痛感,当它咬牙切齿的说完了这样的一句话,它的身躯竟在发生十分剧烈的变化! 娇小的身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膨胀。 细嫩的皮肤已经变得比磐石还要更加的粗糙,化为齑粉的双耳重新长了出来,但那却并不是人类的耳朵,而是一十分巨大的蒲扇耳朵。 “喝啊! !”法象妖尊发出的一声怒吼像是人声,可又像是一头蛮荒巨象在发出狰狞怒吼。 它的身躯眨眼间膨胀到十丈之高,又在眨眼间,膨胀到三十丈、五十丈……直至百丈之高! 一丈三米,百丈三百米,真如山峦一般高大! 它就像是一个浑身赤果的巨大苦修者。 但是一眨眼的功夫,它的身躯就披上了一件朴素的道袍,这样的一件道袍款式让人十分的熟悉,与传说中的三清的道袍是一模一样的! 法象妖尊的身躯,是一个和人差不多的身躯,但是它的脑袋,却顶着一个巨象的脑袋! 这样的一个头颅十分巨大,嘴边更是有两根象牙,大得离谱!随便一根象牙,都像是一座宝塔一般。 体型如此巨大的妖魔,显露出其真身出来,看得一众人,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 司徒家族驻地外。 汹涌而来的狂风,简直吹得众人眼睛都有些难以睁开。 刘家家主努力撑开浑浊的一对老眼,他脸上那种震惊的表情,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隐藏得了。 看着法象妖尊庞大的身躯,刘家家主心神都在颤栗,甚至就连身躯都带不受控制微微抖动! 他虽然已经活了两百多年,但是却从来没有,真正见过妖魔长什么样子? 毕竟妖魔比恶鬼还要更加的神出鬼没。 有些人不知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出个门就能够遇到妖魔,这样的人可能是修道者,甚至可能,只是普通的百姓。 而有些人,一辈子都遇不到。 刘家家主,就是后者。 可是现在,他见到了。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妖魔!如此巨大的体型,就好像是一座山一样,给予他的一种恐怖压迫感,让刘家家主呼吸都很是困难。 冷汗狂流! …… …… ------------ 第二百二十九章:战法象妖尊!法宝心魔镜! 妖魔与邪神不同,妖魔和人类一样都是一种生物,凡人直视妖魔,并不会有生理上的伤害。至于心理上会不会有伤害,那就看这个烦人的心理素质,到底高不高了。 反正……就连刘家家主这样的修道者,此刻的心神,都是十分的颤栗! 这样的一头妖魔给予他的威慑力,让他整个人都仿佛动弹不得一样,呼吸都是十分的沉重。 刘家家主感觉自己的咽喉一阵干涩,手脚都有一种略显冰凉的感觉。 “何其惊人,何其恐怖……”刘家家主旁边的老使臣,也是发出这样的一声惊叹。 和刘家家主不一样,老使臣年轻的时候有幸,见到过一头妖魔。 不过,那样的一头妖魔,只是妖魔幼崽而已。 像是这般的成年妖魔,他还是第一次亲眼见。 而且这样的一头成年妖魔,似乎与别的妖魔,不太一样。 因为这妖魔的体型属实是大得离谱了! 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气势,更是能够影响,方圆不知多少里的范围。 这头妖魔……是被范武道长逼出真身的吗? 还是说,它潜伏在皇城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显不显露真身都无所谓了? 身为大炎王朝的一个使臣官员,老使臣更加希望,倾向于前者。 因为如果是后者的话,天知道对方在大炎皇城里面,搞了什么鬼? 这样一头妖魔的所作所为。 绝对不能够小觑!! “这就是……范武道长所说的,法象妖尊吗?还真的是一头大象啊!只不过只有头颅是大象,身体看起来……和人的身体,是一样的。”云九卿十分夸张的将自己的脑袋扬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那一头巨大无比的妖魔。 不仅身体和人的身体一样,甚至还穿着一件道袍。那样的一件道袍,看着虽然比较朴素,但又有一种十分是华贵的感觉。 如此奇怪的一种矛盾冲突,让云九卿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属实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头妖魔,会穿着一身道袍?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它会被称为三清妖尊之一的原因……或者说这是它的自称。” 一旁的行风子开口说道:“如果小道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头妖魔自比它自己是三清之一。” 云九卿听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虽然她是一个有家族传承的修道者,并不是一个信道的修道者……但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到道门的三清,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他知道,所以她才会露出这样的一种表情,只见,云九卿瞠目结舌地惊声道:“它就不怕被真正的三清得知,它这头妖魔这么的猖狂吗?” 行风子说道:“或许是真的不怕吧,毕竟无论是玉清元始天尊、还是上清灵宝天尊、亦或者是太清道德天尊,恐怕都没有那个闲工夫,去关注这样的一件小事情。” 他这样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对于这三位存在来说,一头妖魔自称三清…… 还真的不会惊动这三位老人家,或许祂们三个知道,但祂们却不会理会。 “乖……乖乖……”刘风不由得暗吞了一口唾沫,震惊呢喃道:“原来我们刘家招惹上的那头妖魔,竟然是这样恐怖的存在吗?” 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感告诉刘风,他真的是捡回了一条小命,这么恐怖的妖魔对他随手一会,他居然能够活得下来。 这可真不容易啊! …… “妖!妖怪啊!!”当法象妖尊毫不顾忌的将自己的身躯显露出来的时候,立即就在大炎王朝的皇城里面造成了极大的恐慌。 见到法象妖尊恐怖体型的大炎百姓,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滚滚妖风朝着四面八方吹散而出,当那样的一阵阵妖风迎面拂过的时候,这些大炎王朝的百姓们,更是感觉如坠冰窟一般。 就连修道者都难以抵挡得住,法象妖尊带来的一股威慑力,更别说是这些平头老百姓们了。 一个看着还算是彪悍的屠夫,被吓得一屁股,直接瘫坐在地。 迎着吹来的阵阵妖风,他脸上写满了畏惧的神色:“皇……皇城里面……怎么会有妖怪?” “妖怪啊,怪物啊,快跑啊!”有人被吓得花容失色,二话不说扭头就连滚带爬地往后跑:“吃人的妖怪来了,吃人的妖怪来了!!” “那边不是司徒家族的驻地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巨大的妖怪出现?难不成那个司徒家族,其实就是一头妖怪吗?!” “妖魔!是妖魔!!!” “快跑啊,你们特娘的不要站在那里挡老子的路啊!你们不想跑,老子想跑啊!你们这些家伙不要命,老子还要这一条命啊!” “哇呜呜呜……娘!妖怪,有妖怪,呜呜呜……” “跑!!!” “跑……跑不动啊,腿……腿完全不听使唤。皇城里面……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一头妖怪?官府呢?官兵呢?咱们王朝的圣火卫吗?” “指望官府和官兵,指望圣火卫,还不如指望,伱自己的两条腿呢!” “好……好大的妖怪。” “……” 像是一座大山一样的法象妖尊,出现在这些大炎百姓眼中的时候,无疑是让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一种恐惧情绪。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场面? 能够拔腿就跑的人已经是心理素质十分好的了,一些心理素质不好的百姓早就已经一屁股瘫软在地,整个人动都动不了。只能够用一种,绝望无助的眼神,眺望着远处的巨大妖魔。 更是有一些心理素质极差的百姓,直接白眼一翻,直接就被吓晕了过去。 所有能够看见那一头妖魔的地方,都陷入了,一片恐慌与混乱之中。 恐惧的情绪在每一个人的心中不断的蔓延着。 就连一些路上的修道者,都是难以置信的看着远处,甚至就连大炎皇城之中,其它的一些世家大族,都被惊动到了。 一头妖魔的出现属实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司徒家族发生了什么事?”距离司徒家族大概三四十里开外的另外一个顶流世家的家族驻地之中,这个世家的家主皱着眉头眺望远处:“他们莫不是与妖魔勾结在一起,然后想要,对大炎皇城做些什么事情吧?” “不……不应该。”这个世家家主摇了摇头,推翻了自己之前的一个猜测:“他们不应该会如此的愚笨,凭借着一头妖魔想要推翻一个王朝,难度何其之大,他们怎么会这么做呢?” “就算是他们能够将皇宫之中所有人都屠杀殆尽,那又有什么用处呢?没有人信服他们,他们就没有办法能够登上那个位置。” “就算他们强行登上那个位置,也不会有人去帮他们做事,所有人都只会对他们阴奉阳违。” 但如果司徒家族不是抱有这样的目的,那这图妖魔的出现,又代表着什么呢? 这个世家家主脸上写满了凝重的神色。 “司徒家族……可真的是给大家一个难题啊!这样的一头妖魔,如果在皇城之中到处肆虐的话,我们家族……可能也会遭殃的。” 说到这里,这个世家家主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说不担忧那都是假的。 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这头妖魔有多么恐怖。 如此庞大的体型,一巴掌下来就可以把他们家族的驻地,给夷为平地了。 话说,现在司徒家族…… 怎么样了? 如果这头妖魔不是司徒家族,为了达成什么目的弄出来的……如果这头妖魔与司徒家族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双方其实是一种敌对的关系的话……那么现在的那个司徒家族肯定遭受着一场,上千年时间都只有一次的劫难吧? 这样的一场劫难就算是挺过来了,最终也是元气大伤,恐怕已经无法继续维持顶流家族的地位,最终被别的世家给超越了。 而一旦这个司徒家族没有挺过去,那就意味着一个顶流世家,就此……被彻底地抹去了。 “甚至……”他想到了一个,最坏的可能性:“我们家族,与司徒家族离得并不远。” “一旦妖魔灭掉了司徒家族,下一个被盯上的……” “会不会,是我们吴家?!” “嘶!” 这个世家家主无法维持心中平静,他立即将人喊过来,然后一道道命令传达了下去。 大概就是命令家族之中的子弟,立即远离这个区域,离那头妖魔越远愈好。 甚至让人将家族祠堂里的碑牌灵位全部搬走。 免得妖魔解决掉司徒家后盯上了他们吴家。 那到时候…… 再做这种事情可就晚了! 和吴家一样反应的世家大族,还有很多很多,他们都没有预料到司徒家族会遇上这种事情。 他们也都立即想要让自己的家族。 避免这一次的危机。 一头恐怖妖魔的出现,牵动着所有人的神经,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无视这样的一头妖魔! …… 同时。 策马朝着司徒家族驻地奔去的一支禁军铁骑,他们也是一个个惊骇至极地抬头看着那头妖魔。法象妖尊庞大无比的身躯,给予了他们巨大的压迫感,让他们胯下的战马都在焦躁不安! “妖魔……”为首的禁军将领勒住胯下的战马,随着他的动作,这样的一支气势汹汹的骑兵队伍,也逐渐停了下来。 “大人!”禁军将领的旁边的一个亲兵,语气很是焦急地说道:“这样的一头妖魔,如果在皇城之中肆虐杀戮,死伤的百姓将会数不胜数!” “嗯……”禁军将领表情难看:“司徒家族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们哪里招来的这样一头妖魔?”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旁边的亲兵,语气紧张的询问道 就算他们是大炎王朝之中的精锐骑兵,并且每一个都不是普通人。但是……遇上妖魔这种,头一次遇见的敌人,他们肯定是会紧张的。 不紧张才怪! 尤其是这样一头巨大妖魔,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让他们心神都在狂颤。可想而知,这样的一头妖魔到底有多么的强大。 “还能怎么办?只能够咬紧牙关,帮司徒家族擦屁股了。”禁军将领表情难看地回了一句。 毕竟他们是大炎皇城的禁军,遇上这种状况,就算是不敢上,也得硬着头皮上。 这是他们的义务。 也是他们的职责。 陛下如此信任他们这些禁军,如果遇上一头妖魔,他们禁军就不敢对着妖魔拔刀,那他们岂不是辜负了,陛下他老人家对他们的信任吗? 于是乎。 在这样的一位禁军将领的带领之下,这数百个重甲骑兵,依旧是朝着司徒家族的驻地奔腾而去。 颇有一种…… 向死无生的心境。 每一个人的心情都极为沉重,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样的妖魔意味着什么。 一个不慎。 是会死的! …… “虽然同是域外天魔的眷者,但眷者与眷者之间,也只有着天与地的差别!”足有上百丈高的法象妖尊,在缓缓低头俯看着范武的时候,就好像是俯瞰着脚边的一只小蚂蚁。 它的声音也不再是女孩子的声音,而是一种,较为沉闷的洪钟巨音。 这样一种层层叠叠浩浩荡荡的声音,给予旁人十分巨大的压迫感。 甚至席卷而出的音波,都已经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出,将周遭弥漫的烟尘全部都给荡空。 弥漫的烟尘散去之后,法象妖尊的身躯更加清晰地,呈现在每个人的眼前。 但是让法象妖尊失望的就是,眼前的范武脸上,并没有流露出恐惧的表情,甚至它都没有从范武的身上,感受到什么恐惧的情绪。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一种错觉,它竟然能够从范武的身上,察觉到一种很奇怪的兴奋情绪。 它法相妖尊显露出真身难道不恐怖吗? 难道不足以让人惧怕吗? 为什么这个家伙会这么的兴奋? 难道他就真的断定,他一个凡夫俗子,一个人类,会是它法相妖尊的对手吗? 脑海中,浮现出来的一个又一个的疑惑问号。 让法象妖尊十分的不解。 “哼!无非是……运气好的一个井底之蛙罢了!”法象妖尊发出了一声十分不屑的冷哼。 紧接着,它二话不说就举起了一只手掌,这样的一只巨大的手掌,径直朝着范武拍了过来! 巨掌落下时,卷起的汹涌气流,如同飓风一般,朝着范武压了下来。 见此。 范武在眨眼之间……就已经拔出了断魔雄剑! 迎着落下来的巨掌,范武一剑朝着上方斩去! 咔嚓! 像是有什么易碎的物品,被斩碎了的声音响起。 也是在这刹那时间,范武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自己这一剑,并非是斩在那巨掌之上,更像是斩在一块玻璃之上。 而且,范武也发现头顶上来袭的一只巨掌,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 是出现在了左侧的一只巨掌! 这样的一只巨掌,距离他,已经是近在咫尺!这样的一个距离,已经近到以范武目前的速度,都没有办法能够躲避得了。 嘭! 左侧袭来的那一只巨掌,径直命中了范武的身躯,范武就好像是被拍飞的一颗小球一样,朝着右侧的方向倒飞而出。 眨眼之间,就已经飞出数百步的距离。 甚至,往更远的方向飞去! 轰隆隆—— 范武的身躯落在了远处,当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就听见了身后传来的一阵马蹄踏地声。毫发无损的范武,回头一看就见到一支穿着重甲的骑兵,朝着这个方向策马奔来。 这样的一只禁军骑兵,同样也见到了爬起来的范武,他们更是见到了范武身处于一个巨大的凹坑之中,这样的一个凹坑把路都给挡住了。 “停!”禁军将领立即让身后的移动骑兵停了下来,他用一种警惕的目光紧盯着前方的范武。 今天突然冒出一头妖魔,然后又冒出这样的一个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然而,还没有等这个禁军将领想要张口质问范武是什么人的时候,就见范武已经率先收回了他的目光,然后双腿微微一个弯曲。 嘭!!! 陡然之间,范武的身形骤然消失,因为他的眼中,只有那样一头妖魔! 像是身后这些大炎王朝的禁军,已经被范武,给华丽地无视掉了。 “人不见了!”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怪人突然出现,又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怪人突然消失不见,在场的一众大炎王朝禁军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空无一人的凹坑,一个个都是忍不住左右面面相觑,都能够看得出,对方眼中流露出来的错愕神色。 “刚才那个家伙,会不会是和妖魔有什么关系?”一个禁军成员,弱弱地询问道。 “这还用问吗?出现在这种时候,如果和妖魔没有关系,你觉得有可能吗?”旁边的一个禁军,白着他一眼,反问说道。 “他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他这是砸下来,才砸出这样的一个大坑的吗?” “鬼知道……” “我倒是觉得,他很有可能是过来阻拦我们的,觉得在这里挖一个大坑我们就过不去了。” “……” 听着身后的一个个人,都在七嘴八舌地热烈议论,为首的禁军将领黑着脸怒吼了一声:“全部都给老子闭嘴!肃静!军律难道都忘了吗?” 这样的一句话落下了,众人顿时之间,就不敢继续开口了。 禁军将领,大声喊道:“不管那个怪人到底是什么人,我们都必须要赶到司徒家族驻地!而且妖魔的出现,朝廷肯定会派出更多的大军,过来围剿这样的一头妖魔!” 他继续喊道:“一定不能够让这一头妖魔,在皇城之中作乱!我们的其他袍泽很快就会赶过来,皇宫里的修道高手很快也会赶过来!” “是!!!” …… 远在司徒家族驻地之中的范武,是没有兴趣去听,这些人在说些什么的。是的,此刻的他,已经回到了司徒家族的驻地之中。 迎着法象妖尊那略显错愕的眼神,范武稍微活动了一下脖子,脖子的骨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他咧嘴笑道:“刚才那是幻境吧?居然让贫道中招了,还真是有点痛啊!” 范武觉得,自己一开始用断魔雄剑斩的那一只巨掌,并不是真实的,而是蛊惑了自己的一个幻象。 而下一瞬间,将他拍飞出去的那一只巨掌,才是真实的。 法向妖尊没有回答范武那个问题。 它那巨大的象鼻,不断地一甩一甩,张口质问道:“你为何一点事情都没有?这就是域外天魔,给予你的馈赠吗?!” “啊?哦!”范武回道:“祂送给我的礼物,并不是这个。” “嗯?”法象妖尊一愣。 它能够听得出,范武这样的回答是什么意思……范武这一具堪比妖魔的人类身躯,居然与域外天魔,没有关系? 开什么玩笑?!总不能凭借他一个人类的力量,将这样的一具身躯,练成这个样子的吧? 如果每一个人都能够练成这个样子,那么它们妖魔的优势在哪里? 随后。 法象妖尊听见……范武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这才是,祂送给我的一个小礼物。” 当范武的话音落下,法象妖尊就见到小如蚂蚁一般的范武,对着它伸出了一根手指。 这样看似颇为滑稽的动作,却让法象妖尊,眼眸之中的瞳孔骤然紧缩! 因为它从范武这一根手指之上…… 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 它能够感受到危机感也是正常的,因为范武【力】属性与它相差无几! 【姓名:范武】 【命:257.5+(+20%)】 【力:257.5+(+40%)】 【技:星宿剑诀lv3(0/25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2(0/250)】 【自由属性点:105】 虽然说257.5的【力】属性就算是有百分之四十的属性加成,最多也就只能够达到360.5的【力】属性……但别忘了范武的星宿剑诀技能,已经升级到了lv3! 升级到lv3的星宿剑诀,拥有降低身边一个敌人,百分之十的双向属性的衍生技能。 也就是说,法象妖尊的410【力】属性数值,在范武主动开启了这个衍生技能之后。 骤降到了369的【力】属性! 与范武360.5…… 相差不远! “怎么回事?!”实力如此强大的法象妖尊,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它不仅同范武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强烈危机感,更是从自己的身躯之中,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感。 这种虚弱感,仿佛凭空削减了它的实力一样。 法象妖尊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实力变得弱小了很多…… 这让它脸上写满了震惊的神色,也他实在是,无法维持得住平静的心态。 因为它从未遇过如此诡异的状况! 能够让一头妖魔,心里头冒出诡异两个字,足以说明法相妖尊是有些慌乱了。 “你这厮到底做了什么?!” 法象妖尊刚匪夷所思地大声喊出这样的一句话。 它猛地就发现…… 范武的指尖忽然冒出一道,让它觉得十分刺目,且让它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的白色光芒。 这是?! 诡道仙尊的气息? 这…… 才是诡道仙尊那位强大的域外天魔给予囚龙观范武的馈赠?! 让它一头妖魔都觉得十分刺眼的白光,已经遍及法象妖尊的视野范围,它眼前所能够见到的一切,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以至于让它的双眼都觉得有种十分刺痛的感觉。 轰!!! 一束白光袭来的速度快得惊人,以至于让法象妖尊,都没有办法能够反应的过来。 它只感觉自己眼前白光一闪而过,然后自己的胸膛,就传来了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这样的一种剧痛,不像是被利器洞穿的身躯,更像是身躯有一部分直接被抹除了一样。 当法象妖尊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膛时,就看见自己的胸膛,有个巨大的空洞。 这样的一个空洞没有血液。 但那种难以言喻的剧痛,却让它带一张有妖魔面庞,十分的狰狞可怖。 它立即想要将目光锁定在范武的身上,却突然发现范武不见了踪影。 法象妖尊若有所感。 它那一张大嘴突然张开,一块玉镜从它的口中钻了出来,这样的一块诡异玉镜在眨眼之间,就变得和法象妖尊一样的大小。 而突然出现在法象妖尊身后的范武,原本准备要轰出的一拳停顿住了。 “这是?”在范武的眼中,法象妖尊的身躯,变成重重幢影。 就连他的这一双眼睛,都无法分得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法象妖尊的幢幢重影,已经将范武给彻底包围住,前后左右都是重影!并且每一道重影的气息,和法象妖尊本体的气息都是一模一样的! “心魔镜?”范武回想起,法象妖尊所拥有的一件法宝,这还是天机棺说出来的一件法宝。 这样的一件法宝……法象妖尊在和一尊城隍斗法的时候,被打碎了,但是后面又修好了。 刚才突然出现的一面大镜子,应该就是心魔镜吧? 这就是法象妖尊,这样的一件法宝的特殊能力之一吗? 啧。 有点东西。 但…… 仅限有点。 就在这个时候,范武前后左右的幢幢重影,都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举起了一只手掌。 密密麻麻的巨大手掌,就好像是有千重万重一样,给人一种,只要这些手掌全部都压过来,就能够把范武给碾成碎片的即视感。 然而……就是在这密密麻麻的重重幢影之中。 范武的双眼,迅速锁定住了一道法象妖尊的庞大身影,他的一张脸上没有丝毫迷茫的神色,有的只是浓浓的兴奋表情。 因为……范武见到这样的一道身影的头顶上面,顶着一道属性信息。而且,也只有这一道身影,有属性信息。 其它的身影全部都没有! 范武可以不相信自己的感知能力,但是他绝对能够相信,加点系统的属性信息提示。 范武双臂的肌肉高高隆起,他的身躯微微往前一低,右腿瞬间朝前一脚踏出。 这样的一脚践踏在地,所形成的圈圈涟漪,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力量由地而起,瞬间传递到了他的双臂之上。 范武的双臂朝前猛的一挥。 他手中的断魔雄剑的剑刃,更是以更快的速度,划过了一道绚丽的弧线! 嗡!!!! 绚丽夺目的剑光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在悲鸣。 断魔雄剑斩出来的一道斩击剑气,径直命中了,法象妖尊来袭的一只巨大手掌。 那样的一只手掌,被断魔雄剑所斩出的斩击,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甚至…… 能够看见里面白花花的骨骼! “嘶啊啊啊啊!!!”法象妖尊的一声惨叫,夹杂着浓浓的难以置信神色。 因为…… 它着实是难以理解,为什么范武能够一眼,就看出它的真身本体? 难道这个家伙的一双眼睛,比一尊城隍的眼睛,还要更加的犀利吗? 开什么玩笑? 他只是个人类而已啊! 他又不是神! 也不是仙! 虽然被断魔雄剑斩伤的手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但是那种疼痛感却没有消失。让法象妖尊目眦欲裂:“你这根本不是断魔雄剑的仿品!仿品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力量?” 它一直以为,范武手中的断魔雄剑只是一件拙劣的仿品,只是样式和断魔雄剑一模一样而已。 却没想到,这样的一把大剑上竟然蕴含着如此恐怖的力量,那种疼痛感根本就挥之不去! 范武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超乎了法象妖尊的预料,也触及到了它的知识盲区。 那种强大的躯体……法象妖尊是头一次见。 那贯穿它身躯的白光……它也是第一次见。 那把不知是真是假的断魔雄剑。 更是第一次见。 “本座就不信你能如此离谱!”法象妖尊一声怒吼,它身后那一面巨大的心魔镜,以一种角度微微倾斜,斜对着天上的苍穹烈日。 突然! 天上的苍穹烈日所普照下来的日光,竟然被这一面心魔镜给尽数吸收。 炙热无比的高温在眨眼睛弥漫四周。 空气都被灼烧地不断扭曲变形! …… …… (本章完) ------------ 第二百三十章:被窃夺的大炎国运!皇城震动! 被炙热的高温熏烤的极度扭曲的空气,让周朝的景象都显得十分的虚幻……无论是范武的身躯,还是法象妖尊的身躯,肉眼看过去就像是,被扭曲成麻花的肉条一样。 周围,一些早就已经倒塌下来的树木直接燃烧了起来,就连很多建筑废墟都在开始熊熊燃烧,烈火将整个司徒家族驻地都笼罩住了。 熊熊烈焰升腾的足有十几二十米高,并且,恐怖的高温还在持续快速上升。 温度在眨眼之间就已经暴涨到了数百上千度。 甚至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飙升。 范武和法象妖尊脚下的一片大地,都已经化作了不断沸腾的滚滚岩浆。淌流的岩浆在范武的脚下不断地流淌而过,此刻的范武就好像是,身处于一片岩浆沼泽里面一样。 这样的一片岩浆沼泽束缚着他的双腿,同时,也能够让他的双腿,感受到一种炙热的高温。能让范武都能够感觉到滚烫的温度,足以说明,这岩浆也不是普通的岩浆。 周遭的一些事物,甚至直接都被这炙热的温度,直接给汽化了!范武眼睁睁的看着,一座倒塌下来的假山,在他眼前凭空气化消失。 而法象妖尊背后的那一面心魔镜,更是如同自九天之上,坠落而下的一轮烈日一般,那种日光,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普照皇城! 恐怕……大半个皇城之中的人,都能够见得到,这样的一种日光光芒。 此刻明明是深秋季节,但很多人却觉得比炎热的酷暑,还要更加的热。 无数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司徒家族驻地。 在他们的眼中,他们能够看见一轮烈日! 这样的一轮烈日……明明应该挂在高空之中,可是此刻却出现在了地面之上。以至于以司徒家族驻地为中心,方圆十几二十里之内的景色,都被恐怖高温灼烧地扭曲起来。 附近的一些人家……更是能够见到自家的屋子,凭空燃烧了起来。这些附近人家,原本是被妖魔给吓得跑都不敢跑,现在在这熊熊烈火之下,他们不跑也不行了。 因为……火焰都已经快要烧到他们的屁股了,那种恐怖的高温更是让他们浑身都觉得巨痛,再不鼓起勇气逃跑的话,就要被烤成烤肉了! 熊熊大火遍及数十里,偌大的一片区域都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不管是湿润的植物、还是干燥的房屋,都在凭空燃烧。 一个又一个的大炎百姓,都在惊声大喊着想要救火,可是火势实在是太大了,想要救火,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够拼命将家中的一些财物给带出来,然后二话不说扭头就跑,远离这一片火海。 按理来说,家中着火是不应该冒险闯入家中,将财物带走的。 因为,有很大的几率会跑不出来,一旦跑不出来,基本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可是他们都是普通的百姓,家中的那些财物,就是他们的一切。 如果家中的财物被大火给燃烧殆尽。 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就会变成一群流民。 变成流民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呢? 甚至这样的一种火势……都已经蔓延到了大炎王朝,皇宫的外围!是的……皇宫的外围城墙,已经开始燃烧起了熊熊大火。最开始燃烧起来的是,皇宫城墙的那一扇巨大木门。 一个个都被高温熏烤的满头大汗的宫中侍卫、太监、宫女……手中都提着一个木桶,然后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纷纷火急火燎的跑去救火,口中更是大呼“快点救火”。 宫中出了这种大事,他们这些人是最为担忧的……因为一旦陛下因此动怒的话,估计到时候会有很多人都遭到迁怒。而他们这些小宫女,小侍卫,小太监是最容易被迁怒的。 虽然他们很畏惧远处的恐怖妖魔,也畏惧眼前的熊熊烈火,但也只能够咬紧牙关,即便是累得气喘吁吁,也要将火给浇灭。 可是……伴随着都遭的空气不断的温度变高,就连皇宫外围的一些树木都在燃烧起熊熊烈火,宫中众人满脸都是绝望。 这么多处地方烧起来,就凭借着他们手中的木桶,能够舀多少水来浇灭?要是整个皇宫烧起来,那可就麻烦大了呀! 这个时候,大炎皇城的皇宫深处,穿着龙袍的一道高大身影,站在一处阁楼顶楼。 这样的一道穿着一身龙袍的身影,很显然,就是大衍王朝的当代国主! 毕竟,也只有一国之主,才敢穿着一身龙袍。 “陛下……外面太危险,要不我们移置别处?”大炎皇帝身后的一个老太监弱弱说道。 穿着一身龙袍,顶着一头白发的大炎皇帝,紧皱眉头说道:“朕还没有老到这种程度。” 这样的一句话落下……他身后的那个老太监,顿时之间就不敢说话了。 “那边是司徒家族的驻地吧?” 直到大炎皇帝问出这样的一句话。 老太监才敢开口说话:“回陛下,是的。” 大炎王朝的皇帝眉头更加紧皱,看着那头形象扭曲的妖魔,感受着空气之中那种灼热的气息,以及迎面吹来的微弱妖风,他语气凝重地张口说道:“绝不能让这头妖魔离开那里!” 身为一个王朝的皇帝,无论是实力还是见识,都是一等一的。所以……他很清楚一头妖魔,能够对他的大炎王朝皇城,造成什么样的破坏。 而且……司徒家族的驻地距离大炎王朝的皇宫这么的接近,万一那头妖魔盯上了他的皇宫,那么整个皇宫恐怕都会被夷为平地!他相信那头妖魔的力量,能够做得到这种地步。 “很强的压迫感。”大炎王朝的皇帝语气凝重感慨道:“倘若,是朕与它一对一斗法,恐怕到最后,死的那个将会是朕。” “甚至可能到不了,最后兴许只是一个照面,朕就已经不是它的对手了。它比证件过的妖魔,都要更加的强大!” 身后的老太监弱弱的插嘴道:“陛下,您身具大炎国运,怎会不是一头小小妖魔的对手呢?陛下,您太看得起那头妖魔了。” “哈!”大炎皇帝失笑摇头:“这种时候就没有必要,说这种恭维谄媚的话了。” 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方法象妖尊的巨大身躯:“也不知是什么人在和那头妖魔斗法。” 身为一个王朝的皇帝,他能够看出很多人,看不出的东西。 比如他能看出法象妖尊在与人斗法! 这让这个大炎王朝的皇帝有些震惊。 毕竟他属实是想不出来,他的大炎王朝里面,到底有哪个高人,强到能够与这样的一头妖魔斗法的?他印象之中的高人也有不少,问题是,那些高人应该都没有这么厉害吧? 莫非……是司徒家族里有哪位老祖出世了吗?也不应该,如果是司徒家族的哪位老祖从阴曹地府里面爬出来了,他应该能够感觉得出来。 现在他这个大炎皇帝感觉不出来,那么只能说明,与妖魔斗法的是一个外人,而且是一个,他所不认识的强大修道者!他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大炎王朝的修道者。 如果这里是大炎王朝的一座小县城,那么他这个皇帝就敢断定,对方是大炎王朝的修道者。 毕竟一座小县城之中,还是很难会遇到一些,其他王朝的修道者的。 可问题这里是大炎王朝的皇城,这里其他王朝的修道者,数量不是一般的多。 一百个修道者里面……恐怕有二十个修道者,都是来自于其他的王朝。 如果是大炎王朝的还好,如果是其它王朝的话…… “是一条强龙啊!”大炎皇帝低声喃喃自语。 对方是敌是友,谁能够说得清楚呢? “陛下,皇宫之中……好像燃起了不少的大火。”老太监询问道:“如果任由这些大火蔓延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的时间就能够蔓延整个皇宫,到时候想要救火那就难上加难了。我们要不要调动一些修道者,来灭这一场诡异大火?” “无需理会,让那些小太监们将火灭掉就行了,如果灭不掉也没关系。”大炎皇帝沉声道:“这样的大火如果持续下去,那就意味着,与妖魔斗法的人他败了。” “到时候……那头妖魔也会在皇城之中不断肆虐,迟早会杀到皇宫之中来。皇宫被烧成灰尽,和被夷为平地,有什么区别呢?也不必指望,天上的仙神会下凡相助。” 大炎王朝的皇帝深吸一口气:“对那些仙神没有好处的事情,她们不会主动下凡相助的。朕当皇帝这些年,也算是看透了天上神佛。” “她们终究不是人……她们不会站在人的角度,更不会站在人的立场,去思考问题的。” “说的难听一点,她们与妖魔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是她们比妖魔更加强大,也比妖魔更加守序一点。” “天上神佛和妖魔之间的区别,不过仅此而已!” “一切都只能够靠我们自己。” 大炎王朝的皇帝说出的这一番话,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这样的一番话,如果流传出去,恐怕会遭到无数修道者的言语抨击。毕竟,这已经是对天上仙神的不敬了。 他身后的老太监,也觉得陛下所说的这几番话有些不妥,但是这个老太监也不敢出声反驳。谁让说出这几句话的人,是他们大炎王朝的当今陛下呢?何人敢反驳?! 从这位大炎王朝的皇帝的话语之中,就可以明显地听得出来,这位大炎皇帝对于对上一头妖魔这种事情,还是持悲观态度的。因为这头妖魔的强大,超出大炎王朝的接受范围。 相当于……大炎王朝明明只是一个二流的王朝,可偏偏这样的一头妖魔,则是那种一流的大妖魔,双方根本不在一个级别层次上。 大炎皇帝想不出……自己的王朝里面,有谁能够对抗得了,这样的一头妖魔?哪怕是身具王朝国运的他,都觉得自己不能! 还好王朝之中的百姓并不知道,他们的皇帝,也持着这么悲观的态度。否则的话,那还得了?估计,会更加乱套! 隔着这么远,都能够让花草树木凭空燃烧起来……很多人都难以想象了,那司徒家族的驻地之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副炼狱场景? 能够知道,司徒家族驻地里面到底是什么一副模样的人,恐怕也就只有范武一个人了。 至于,法象妖尊这个始作俑者?它不是人! 此时的司徒家族驻地之内,脚下已经没有一片了土地,能够让人安稳地站在那里。 范武的脚底下全是一片滚滚沸腾岩浆。 这样的一种岩浆…… 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腰间。 甚至快要摸到他的胸膛! 要知道范武足足有两米多的身高,也就是说,他脚下的滚滚岩浆,已经足足有一米多厚了!足以将世间万物都给同化成岩浆的炙热岩浆,却对范武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而法象妖尊显然也不认为,自己需要这些岩浆,对于范武造成什么伤害。此刻的法象妖尊身后的那一面心魔镜,已经悬浮于法象妖尊的头顶,由法象妖尊一手托着。 它这样的一种姿势,看起来就好像是将天上的一轮烈日,给硬生生地单手拖了起来一样。散发着耀眼日光的心魔镜,如一个巨大火球。 法象妖尊的那一张大象面庞,竟然写着些许痛苦的神色,只见……它举托着魔镜的那一只手,居然有不少焦黑的迹象! 也就是说汇聚了大量日光的心魔镜,甚至给法象妖尊自己,都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可想而知,它为了解决掉范武,已经不惜用一些,伤及自身的术法招数了。 “这一招,你能够接得下来吗?”法象妖尊怒吼一声,层层音波如雷贯耳。 单手举着如烈日般心魔镜的法象妖尊。 直接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 狠狠地砸了下来! 直径最少得有三四百米的巨大火球,轰然落在了范武的头顶之上,就如同一个缩小版的烈日,落在范武的脑袋之上一样。顷刻之间,将范武的胸膛都快要没到的岩浆向四周退散。 滚滚岩浆下方的大地,都在勐地往下快速凹陷。向四周扩散的岩浆,更是被强劲的冲击波掀飞了起来,如同一颗颗火流星,朝着四面八方,坠落而去。 每一坨被掀飞出去的岩浆,最少都得有直径一米左右。当它们被抛飞出去,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死亡弧线,并且朝着各个方向坠落下来时,就是一坨坨恐怖的大杀器! 远处一个抱着行囊的大炎百姓,带着一大家子,往距离司徒家族驻地,更远的方向逃去时…… 突然间,有人见到了头顶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落下来了:“那是什么东西?爹!娘!好像有东西要从天上掉下来了!” 当这样的一句话落下,就见一坨直径起码得有三米的岩浆,在他们前方大致百步开外的位置,狠狠的坠落下来! 温度极高的岩浆,朝着四面八方飞溅,甚至连地面,都被砸出了一个凹坑。 如此一幕,看的这一大家子人都是目瞪口呆,满脸都是恐惧的神色。 他们一个个都抬起头看着天上,就看见大量岩浆,如雨点一般坠落而下。 吓得他们急忙抱着头想要找地方躲避。 一个个都是惊声恐惧大喊,显然是被这样的恐怖画面,给吓得没了分寸。 别说是这些普通老百姓了。 就连一些实力比较弱小的修道者,见到这一幕都被吓得险些魂飞魄散!毕竟……他们只是修道者,不是天上的神仙,要是被岩浆砸到,他们也会被灼烧成焦炭! 更严重的就是……就连焦炭都没有办法变成,直接就被汽化了!别说是死无全尸了,有没有一块肉留下来都是一个问题! 这怎能让他们不惧怕,这怎能让他们不畏惧? 谁能想到在一个王朝的皇城里面,竟然会遇上这样的状况。 不知道的还以为身处于炼狱之中呢!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大炎皇城里面,一个和尚眼睁睁的看着一坨岩浆,将一个人给吞噬其中。他被吓得没有头发的头顶,都溢出了大量的冷汗,浑身都在微微颤栗。 刚才……他要是往前再走那么十几步的话,恐怕也会落得和前方那个施主一样的下场! 捡回了一条小命的和尚,感觉自己的双腿都有些发软,都有些走不动路了。 可是当抬起头看着那漫天岩浆的时候,他又不知道从哪升起了一股力气。 内心之中的恐惧,催促着他拔腿就往更远的方向逃跑! 像这个和尚一样的人属实是太多了。 数不胜数! 而这样的人只是一群运气比较好的人,运气差一点的人,已经被岩浆给吞噬了!就算是铁打的人,被岩浆吞噬也讨不了好。更别说所有人,都不过是血肉之躯罢了。 恐慌与畏惧的情绪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快速蔓延,所有人都恨不得爹娘能够给自己多生两条腿,这样的话他们就能够跑得更快一点。 这样的一种场面,看起来就如同人间炼狱一般,遍地都是哀嚎,遍地都是滚滚岩浆。 炙热高温无法引燃的物体,都被这些岩浆给引燃了。 方圆数十里之内,都是陷入一片汹涌火海。 大量烟尘朝着上空高高扬起。 滚滚浓烟非常呛人。 连这么远的地方,都能够遭受到如此恐怖的余波影响……更别说,是与法象妖尊互相斗法的范武了。范武能够感受到,一种灼热的温度,在不断地破坏着他的躯体,这样的一股高温,仿佛是想要将他给燃烧成灰尽一样。 只见他的皮肤表面,被烫出了一个又一个,十分夸张的吓人水泡。这样的水泡在眨眼之间直接破裂,但是又在眨眼之间,痊愈恢复。汹涌烈焰,与范武的恢复力正在互相抗衡。 “真痛啊……”嘴上说的痛,但是范武的脸上却没有露出痛苦的神色,有的仅仅只是兴奋以及激动的表情:“这也意味着把你杀掉之后,得到的自由属性也会更多吧?” 正常人到这一刻,肯定会体会到一种绝望的情绪,但是范武却没有。只见他皮肤之下的青筋,已经夸张的爆起!被他紧握的断魔雄剑,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 迎着心魔镜所散发的炙热高温,范武硬生生的朝着前方,悍然噼斩出了一剑!这样的一剑,仿佛能够斩碎虚空! 极为刺目的橙黄色烈焰之中,闪烁了一道难以让人忽视的白光,这样的一道白光将汹涌烈焰,直接给噼成两半! 也是在这一瞬间,范武抓住了这个难得的空档,骤然弹跳而起。 他的身躯冲破重重烈焰,撞碎了无数幻象,从化作巨大火球的心魔镜之中冲出。 那些恐怖烈焰甚至还缠在范武的身上。 让他整个人都犹如浴火的魔头一般。 配合上……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汹涌气势,就像是一尊火焰魔头降临于人间。伴随着身上缠绕的烈焰,范武冲着前方的那个法象妖尊,很是果断地斩出了一剑! 法象妖尊在仓促与惊骇之间,只来得及举起一只手臂抵挡,断魔雄剑斩出的剑芒与它的手臂互相碰撞,发出了很是激烈的金属碰撞声。 咬紧牙关接下范武这一剑的法象妖尊,那庞大身躯,不受控制地往后挪移了十几步。而它十几步,可是相当于范武的数百步了。 大量妖魔血液,从法象妖尊的手臂泼洒而出,一道深深的剑痕,出现在了它的手臂的背面。 不过在转瞬之间,这样的一道剑痕就彻底痊愈,仿佛什么伤势都没有。 就如同法象妖尊最开始的时候,胸膛被开出的一个大洞一样。 它胸口的那个大洞也早就已经痊愈了。 感受着那种疼痛感,法象妖尊目眦欲裂地看着毫发无损的范武……而范武则是兴奋的看着,一样是毫发无损的法象妖尊。他们双方不仅破坏力极为恐怖,甚至连恢复力都是异于常人。 受伤这个词在他们双方身上,根本就不存在一样。不管是多么严重的伤势,都能够在眨眼之间恢复如初。离谱这两个字已经不能够用来形容,他们各自的强悍身躯了。 法象妖尊觉得,自己拥有这样的一具惊人的身躯很正常。毕竟它是一头妖魔,而且还是一头,活了上千年的妖魔。 大炎王朝还没有开国的时候,它法象妖尊就已经,存在于这方天地之间了。 自己活了这么久,而且还是一头妖魔,若是没有这种身躯,那才有问题。 问题是…… ‘他只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他凭什么与本座的妖魔身躯相媲美?’象——这样的一句话,无时无刻都萦绕在法妖尊的心头,这样的一个疑惑,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替它解惑。 心魔镜之上……所缠绕的炙热高温以及烈焰,变得虚弱了不少。很显然,这样的一招已经不复,最开始的恐怖威力。法象妖尊没想到,范武这样都能够活下来。 更让它难以接受的就是,活下来的范武竟然和它一样,都是一副毫发无损的状态!这样的一种状况,让法象妖尊觉得有一种屈辱感! 它是打心底里瞧不起人类的,它是打心底里觉得,妖魔比人类更高一等的。 而范武的存在……就是狠狠的打了它的脸,让它的脸有些火辣辣的生疼! 此刻的双方,竟然陷入了一种十分诡异的对峙状态。 给人的感觉就是……谁也没有办法第一时间,拿下对方一样。至少法象妖尊没有那个底气,能够第一时间拿下范武。甚至没有那个底气,能够在一天的时间之内拿下范武。 …… 同一时间。 “吁——”大炎王朝禁军将领急忙拉住了胯下战马的缰绳,然后不断地安抚着自己胯下的战马,之后才抬起头看着非常接近的一头巨大妖魔:“距离司徒家族驻地……已经不到百步了!” 是的。 他们这一伙大炎王朝的禁军骑兵,比云九卿巨额行风子等人,离司徒家族驻地还要更加的接近。他们只需要再往前走不到百步,就能够踏入前方,那散发着滚滚热气的司徒家族驻地! 此刻用一双肉眼就可以看到前方的地面都是一片滚滚岩浆,他们胯下的战马又不是铁打的,肯定不能够踏入其中。 甚至他们还没有踏入其中,胯下的战马就已经因为过于炎热,而十分的焦躁不安。 要知道他们的战马也不是普通的马匹,战马的身上,都被画满了一个个箓文。 这些战马都是有术法加持的! 在这种情况之下,都能够让这一群战马焦躁不安……如果换做是普通的战马,恐怕已经被这种高温,给烘烤得发出肉香了! 说实话。 靠近司徒家族的驻地,不仅战马觉得十分的炎热,就连他们这些人骑兵们,都热得恨不得将身上的重甲,给脱下来。但他们的重甲也有着箓文力量加持,才能保护他们不被空气灼伤。 若是有哪个缺心眼的禁军骑兵,将身上的重甲给脱下来……周围所弥漫着的那拥有恐怖温度的空气,足以把他们变成烤人肉! 这并不是在开玩笑!? “大人!您看那边!”一个禁军骑兵强忍着妖魔身上散发的恐怖威慑力,指着前方的一处方向,对着禁军将领大喊道:“那里好像有一个人!那个人……他好像,正在和妖魔对峙着!” 和妖魔对峙的人?开什么玩笑!什么人有那样能力,和一头妖魔对峙?他们大炎王朝之中,存在这样的一个人吗? 虽然心中并不难以置信,但是禁军将领还是顺着那个方向看着过去。顿时之间,他的童孔就是一缩,整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确确实实见到了……有这样的一个人,正在与妖魔对峙! 虽然画面很是模湖,但是依旧能够见到此人手中,拿着一把夸张的大剑。 而且……此人身上所散发的气息。 丝毫都不比妖魔差! 他是谁?——这样的一个问题,充斥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他们可从来都不知道,皇城之中,有这样的一号人物。 “他是神仙吗?”一个禁军骑兵震惊地呢喃着,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但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其他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对方不是神仙?可是不是神仙的话,又怎么可能有那个能力、有那个底气,和一头这么恐怖的妖魔,互相在这里对峙呢? 要知道……他们这些骑兵赶过来时的心境,都是向死无生的心境。 说的难听一点的话…… 就是跑来送死! 而对方明显就与他们不一样! 可是…… 如果对方是神仙的话,为什么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和这一头妖魔所散发出来的气势,那么的相似?她们一开始甚至都误以为,是不是有两头妖魔在互相对峙! …… “看样子……又来了一群看客。”范武咧嘴笑道:“你这死也算是有意义的,毕竟那么多人……见到一头妖魔殒落,足够他们吹一辈子了。” “哼!”法象妖尊冷哼一声,四周的空气仿佛都,传了一阵象吟:“凭你……还不足以让本座,殒命落于此。” 】 “看来……你除了得到域外天魔的馈赠之外,还得到了本座所不知道的巨大机缘。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两个机缘,才能够让你年纪轻轻的年龄、以凡夫俗子之躯……达到如此层次。” “虽然本座不知道,你得到的第二项机缘是什么,但是我觉得……这样的机缘,落在你一个凡夫俗子身上,真是浪费了!” “今日后,你身上那一项神秘的机缘,就是……本座的了!” 当这样的一句话落下,法象妖尊的象鼻高高翘起,一声震天响的象吟,传遍整个大炎皇城! 肉眼可见的音波以恐怖的速度朝着四周扩散! 大炎王朝十处不同地方的一个人,听见这样的一阵动静之后,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种惊骇的神色。 “妖尊大人……传递信号了?莫非是出现的强敌,连妖尊大人都难以拿捏得住?” 虽然这十个人处于十个不同的位置,但是这样的一个震惊想法,都同时冒出在他们心中。 他们齐齐一咬牙,将一只手臂插入阵眼之中,身上的皮肤骤然亮起大量赤色箓文! 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的赤色箓文,疯狂朝着十个阵眼涌去……伴随着他们这样的一种动作,整个大炎皇城的天空与地面都发生巨大异变! 头顶上的苍穹弥漫着滚滚不知从何而来的黑色阴云,脚下的大地正在不断的微微的颤动着,而且是整个皇城的地面都在微微颤动! 一个王朝的皇城何其之大? 能够引起这样的大范围颤动,绝对是震骇无数人。 …… “这是?”一个世家家族的家主立即抬头看向天空,他一边感受着大地的微微颤动,一边目眦欲裂地看着头顶苍穹。他再也维持不住一个世家家主的心境,正匪夷所思地大喊:“大炎……大炎王朝的国运,动摇了! !” 天上的滚滚阴云,仿佛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金龙,在不断的盘旋着。但是这样的一条金龙身上,却隐约透露出十条黑色的锁链。 这十条黑色的锁链,将那一条若隐若现的金龙,给死死地束缚住。 这样一种诡异的天地异象,不仅修道者能够见到,就连普通的百姓都能够见到。 一个大炎王朝的百姓瞠目结舌:“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先是一头大妖怪,然后又是天上下火雨,然后又是地面在震动,然后又是出现一条龙?我特娘的,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今日所出现的一次次意象,都在挑战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司徒家族驻地附近。 刘家家主与老使臣二人面面相觑,这两个年龄加起来估计都有三四百岁的人,脸上写着的那种恐惧的神色,根本无法掩饰。 “国运……妖魔在动摇王朝国运!”老使臣第一个,惊道:“它在窃夺王朝国运!该死的……它……它怎么会这种手段?它凭什么会这种手段?它凭什么能够无声无息的窃取国运?” “如果……如果范武道长没有出现在大炎王朝的皇城,如果范武道长没有和这样的一头妖魔起冲突……那么我们是不是永远都不知道这样的一件事?” “我们王朝的国运是不是会被不知不觉窃取?” “嘶! !”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老使臣,浑身都打了一个哆嗦,满头白发都快要炸了起来。因为对于一个人间王朝来说,国运那可太重要了! 一国的国运……几乎相当于一个王朝的寿命!一旦国运被妖魔窃取,那么未来大炎王朝境内,将会发生大量的天灾、大量的人祸。 到时候,死伤的百姓不是以千来计算的,而是以十万、百万来计算的。 如果一个王朝的国运被窃取一空。 那么这个王朝里面的所有人,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普通百姓、甚至是不是人的飞禽走兽……都会一步步步入死亡的结局! 变成一个恐怖的死国! ! “娘啊……”刘家家主也知道这种天地异象的严重性,他没想到自己的刘家竟然和这样的妖魔会扯上关系。如果不是范武道长的话,等到妖魔窃取了王朝的气运后,他们刘家岂不是要……被大炎王朝给清算了吗? 想到那样的一种情况,刘家家族就感觉一阵心有余季,幸好范武道长如同一个救世主一般横空出现,否则的话他们刘家就没救了。 “国运?”刘风目瞪口呆地看着天上的滚滚黑色阴云,看着受困于阴云之中的那一条巨大虚幻金龙:“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国气运?!” 行风子表情非常的凝重:“那头妖魔,动用王朝的气运,想要做什么?” 大炎王朝虽然不算很强盛的王朝,但也不算那种弱小的王朝,这样的一个王朝的国运……绝对不容小觑! 云九卿紧张看向天机棺:“天机棺你应该知道,妖魔想做什么吧?” 天机棺歪了歪脑袋,一头白发如瀑布般垂落。 她想了想,取出一支古朴毛笔。 拔下了一根白色的头发,化作成一张羊皮纸,她在羊皮纸上奋笔疾书——它想,凝聚大炎王朝国运之力,将道长抹杀掉! 嘶! ! 天机棺的回答道,让云九卿等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年龄虽小,但比较稳重的行风子,此刻也不例外。 借助一个王朝的国运……来对付范武道长,这不是摆明了玩不起吗? 这不是明摆着玩赖吗? “那……那范道长他应该能够接得下这一招吧?”云九卿急忙再次问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天机棺的身上,却发现,天机棺只是摇着摇头,表示她也并不清楚。 天机棺再度奋笔疾书——王朝国运过于复杂,严重干扰我的能力,我看不清未来的走向。 众人陷入死一般的沉默,这是不是意味着范武道长,有一半的几率能够接得下来,有一半的几率接不下来? …… “陛下……陛下您没事吧?”皇宫之中的一处阁楼顶层,老太监已经急得满头大汗,语气既焦急又关切,对着大炎皇帝询问道。 “……”大炎皇帝没有开口,他的面色看起来,十分的苍白。 一对眉头更是紧锁,表情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在这一刻,他能够感受到,大炎王朝的国运,正在从他的身上被强行剥离!这种剥离的感觉给予他的痛楚,让他几乎差点痛得嘶喊出声。 大炎皇帝扶着木围栏的手掌,因为忍耐疼痛过于用力,已经将木质的围栏直接给捏碎了。 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上空,那条被十条锁链以及黑色的阴云,所困住的虚幻金龙。 “国运……出大事了。朕……居然一无所知!” 如果不是和妖魔斗法的神秘存在,逼的那头妖魔,动用了大炎王朝的国运。 恐怕他这个当皇帝的到最后,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这让强忍痛苦的大炎皇帝,表情更加的难看。 “好一头……妖魔! !” 他咬牙切齿! 满目愤怒! …… …… ------------ 第二百三十一章:系统!加点!突破天际的属性数值! 大炎王朝的国运,本来就和他这个皇帝是息息相关的,也是互相绑定在一起的。可是当这样的一头妖魔,使用了不为人知的手段,强行剥夺国运之后,他就发现他的大炎王朝的国运,已经不听他这个皇帝的使唤了! 这种事情以前从未发生过,甚至是大炎王朝前任几位皇帝,都从来没有遇到过。一国的国运被剥夺这样的事情,大炎皇帝只是在一些十分古早的文献之中,偶然见过。 但是那种古早的文献所记载的,都已经是几千年,甚至是上万年之前的事情了。相隔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剥夺国运的手段再一次出现了? 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传来的疼痛感,让这位大炎皇帝一句话都吭不出来,因为他生怕自己一张口,就忍不住惨叫出声。 金黄龙袍之下的身躯,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就连脸上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一抽一抽,可以看出究竟承受多痛的痛苦。 被大炎皇帝捏碎的栏杆的锋利木刺,划破了他手掌的皮肤,缓缓溢出了一两滴猩红色鲜血。 但对此……他都恍若未闻,将这一切,全部都给无视掉了。 他也无视掉了,身后那个老太监关切的言语。 他那样的一双眼睛,只是在死死的盯着远方。 明明承受着,从来都没承受过的剧烈痛苦。 可他……为了维持一位大炎皇帝的威严。 最终,只能够死死的紧咬着两排牙关。 恨不得将自己的两排牙齿都给咬碎了。 眼眸之中流露出来的愤怒之色。 几乎就要化作实质! 在这大炎王朝皇宫之中,也有很多实力不俗的皇宫修道者,他们有的是宫中大臣、有的是宫中的大将……此刻,他们都是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天上被锁困住的国运金龙,眼眸与面容之上,都是写满了骇然的神色。 很显然,他们这些实力强大的修道者,见识也比其他人要高得多。很清楚发生这样的一件事情、以及发生这种惊奇的天地异象,对于她们大炎王朝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国运……那头妖魔……在窃取我们大炎王朝的国运!失传了有上万年的窃取国运手段,为何会重新重现于人间?”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臣,难以置信地大呼。 “不是记载着上万年前,有天上的神仙下来将窃取国运的手段,给彻底封印住了吗?已经足足有上万年的时间,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了吧?” 为何再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他们大炎王朝的身上?为何拥有这种手段的妖魔,盯上了他们大炎王朝? 是想要柿子挑软的捏吗?问题是他们大炎王朝,虽然不是一等一的强国,但也不算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啊! 与大炎王朝相邻的几个国家,就有两个小国家小王朝,比他们大炎王朝的实力弱得多了啊! 结果这样的一头该死的妖魔,偏偏要挑选他们大炎王朝……来窃取国运吗?怎会如此啊? 皇宫之中,一个宫中大将已经穿上了他的战袍,这位宫中大将并没有看着妖魔的方向。 他也没有……看着天上气运金龙的天地异象,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宫中的一处阁楼。 眼眸之中带着些许的忧虑:“被强行剥离国运,陛下他应该不太好受吧?” 这样的一句话落下,他缓缓的深吸了一口气。 眼眸之中更是闪过的决断:“老夫即便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将国运给夺回来! ” 皇宫之中的一些小官、或者太监、宫女什么的,也在震惊议论纷纷。 不过他们都不是修道者,并不知道天上的异象,到底意味着什么。 “天上,怎么会有一条金龙?是我的错觉吗?是我看错了吗?”皇宫之中,一个正在火急火燎地救火的小太监,正拎着装满水的水桶,目瞪口呆的看着天上的高空。 小太监的旁边,一个拎着两个水桶的宫中侍卫,暗吞了一口唾沫:“应该,不是你的错觉,你也没有看错,因为我也看到了。” “嘶!”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条龙?原来,龙……是真实存在的吗?” “天上的神仙都有了,龙怎么可能不存在呢?一定是那妖怪太嚣张,惹恼了天上的神龙!” “可是天上那条金色神龙,怎么看着像是被锁链,给困住了一样?” “呃……好像,确实有锁链啊!” “而且怎么感觉,天上那条神龙,貌似很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它很痛苦,它托梦告诉你了吗?” “直觉,咳咳,直觉。” “那不就是猜的吗?” “……” …… 苍穹之上,被困于锁链与阴云的一条虚幻金龙出现之后,在大炎王朝的皇城里面引起巨大骚动!不知道的以为还以为是什么很好的天地异象,还以为是天上的神仙终于要下凡相助了。知道的,则是满面煞白,满脸皆是匪夷所思! 范武也是抬起头,看着位于苍穹之上的那一条虚幻金龙……他这样的一双眼睛,能够看得出,那一条虚幻金龙的属性信息。凭借着加点系统,范武可谓是连一个王朝的国运的属性信息……都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得见! 【大炎王朝国运——命:???——力:310——技:……】 不过范武却并没有看出这样的一条气运金龙的【命】属性,倒是对方的【力】属性被范武一览无遗……仅仅只有310的【力】属性虽然不低,但也绝对高不到哪里去。 至少对于现阶段的范武来说,这样一个层次的【力】属性,都不知道能不能接得下,范武的全力一剑。范武怀疑自己要是全力一剑过去,会不会把大炎王朝的国运斩碎了? 此刻的范武能够感受到,法象妖尊身上的气息,变得越来越恐怖。最让人瞩目的就是对方的【力】属性……正在不断地往上快速攀升,眨眼之间就已经涨了五点【力】属性。 而且这并没有结束……又在眨眼之间,对方的【力】属性再度涨了好几点!这样的一种暴涨速度,着实是让人瞠目结舌。而且范武还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气息。 “诡道仙尊的气息……”范武的一双眼眸微微一眯。也就是说,法象妖尊的这种手段,应该是诡道仙尊,传授给它的。 一头妖魔……得到了一尊来自于域外的天魔的馈赠吗?能够强行,动用一个王朝的国运吗? 范武出乎意料并没有阻止法象妖尊,而是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力】属性,继续在攀升。 同时范武也能够见到,天上的那一条虚幻金龙的属性数值,正在不断往下骤降。 说明法象妖尊属性数值的上涨,和大炎王朝国运的下跌,有着必要的联系。 “呼——”法象妖尊的那一条长长的象鼻之上,狠狠地吐了一口白气。 这样的一口白气,犹如一发炮弹一般轰落在地上,顿时击出了一个巨大的凹坑。 它那一双眼眸之中更是遍布狠厉之色! “本来再过一个月的时间,本座能够将这个大炎王朝的国运全部都吸食殆尽,但是你的出现,却让本座不得不提前将阵法给激活。你可真是……坏了本座的好事啊!”法象妖尊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时,它的【力】属性达到到450!相当于它暴涨了40点【力】属性! 不! 不止! 因为星宿剑诀的衍生技能,让法象妖尊的各项属性,都降低了百分之十。对方这450点的【力】属性,还是降低了百分之十的【力】属性!如果没有降低这百分之十,法象妖尊的【力】属性,恐怕还会再增加好几十点!窃取一个王朝的国运,就是如此的恐怖! 这样的一波实力暴涨,让法象妖尊身上所萦绕的气势,都为之上涨了不知多少分。恐怖的气势震荡的周遭的空气,阵阵妖风形成巨大的龙卷风,疯狂吹刮的飓风让人眼睛都很难睁得开。它那极为庞大的身躯,显得更加诡异莫测。 法象妖尊的一张大象脸上写满了愤怒的神色,如果不是眼前这个该死的囚龙观范武,那么它就能够十分完美地将大炎王朝的国运给吞噬一空,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吞食了一半就不得不,选择动用国运之力与范武斗法。 虽然说吞食了一半,其实也算是达到了它的一个目的,但并没有十分完美的达到。也正因如此,它看向范武的那种眼神,才会有如此汹涌的怒火。才会觉得,范武破坏了它的计划。 “现在的你已经不再是本座的对手!”法象妖尊,发出这样一番怒吼:“区区一个凡夫俗子,怎能与本座互相媲美?你已到生命的尽头!” “是吗?”出乎意料的就是,面对气势如此汹涌的法象妖尊,范武脸上竟然没有丝毫担忧的神色。 “系统,加点!”随着范武这样的一句话落下,他身上的气势也如法象妖尊一样。 以一种几近于疯狂的速度暴涨! 【姓名:范武】 【命:310+(+20%)】 【力:310+(+40%)】 【技:星宿剑诀lv3(0/25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2(0/250)】 【自由属性点:0】 范武的【命】属性,以及【力】属性在顷刻间,从257.5暴涨到了310点!而他之前辛辛苦苦攒的自由属性点,在这时候也是骤然清空。 310的【力】属性加上百分之四十的技能增幅,就是434点【力】属性!虽然距离法象妖尊450的【力】属性差得远,但是别忘了范武的煞鬼道,由始至终都没有开启过! 轰! ! 随着范武开启了煞鬼道之后,他的身后浮现出一道,极为巨大的恶鬼虚影!这样的一道恶鬼虚影,虽然没有法象妖尊那么庞大,但是也有法象妖尊一半那么大,足足有五十多丈高! 同时之间,范武的【命】属性在原有的百分之二十增幅之中,再次叠加上百分之二十的增幅,相当于……是有了百分之四十的恐怖增幅! 而范武的【力】属性,在原有的百分之四十增幅之中,再次叠加上百分之十的增幅。 相当于范武的【力】属性被增幅了百分之五十! 310点【力】属性再加百分之五十。 那就是465点【力】属性! 原本是法象妖尊的力量,压过了范武的一头,但是在这一刻的双方的局面瞬间反转。范武的力量和气势……直接反压过了法象妖尊一头,让法象妖尊脸上的那种愤怒神色都僵硬住了。 那一双巨大的眼眸之中愤怒不再,只是写满了匪夷所思,与难以置信的神色。对方看向范武的那种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一头怪物一样,明明法象妖尊自己才是那头怪物。 此刻的法象妖尊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因为它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范武的力量,还会再一度夸张的增强? 这种增强幅度,绝对能够用夸张这两个字来形容,比它窃取国运得到的力量还要离谱啊! 为什么? 凭什么? 而且……范武身后的那一道巨大的恶鬼虚影,更是让法象妖尊满脸都是懵逼的神色。它很显然……认不出范武身后的虚影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但潜意识告诉它,这虚影绝对不简单。 或许眼前这个囚龙观怪物,能够在眨眼之间变得如此强大,也是因为这个诡异虚影在作祟!这莫非也是囚龙观范武的底牌之一吗?他的底牌怎么这么多?根本打不完的吗? 法象妖尊的心态差点就崩了,就好像是你手中拿着一组火箭,以为自己要赢了。结果对面,突然把桌子给掀了! “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你后面的又是什么鬼东西?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是不是域外天魔给你的馈赠,并不仅仅只有一个?” 一个又一个问题,以一种震惊的语气从法象妖尊口中,当即脱口而出。 它很想从范武的口中得到让它满意的一种回答。 它恨不得撕开范武的脑子,如此一来就能够看得清范武脑子里面的记忆,就能够看得清这一份份底牌,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 “大……大人……这该不会,又是一头妖魔吧?”煞鬼道的出现,让外边的一群禁军骑兵们,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震惊的表情。 这样一道体型极为庞大,浑身遍布煞气的虚影,属实是太像一头妖魔了! 禁军将领也是暗吞了一口唾沫,显然他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异变。 他张口呢喃回答:“看起来并不像是一头妖魔,更像是一只恶鬼。” 恶……恶鬼?! 这样的一句话,让其他的禁军骑兵们一个个都在面面相觑。怎么会有恶鬼,大得这么离谱?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恶鬼,他们也不是没有杀过恶鬼……在他们的记忆之中,恶鬼体型就算是再大,顶多也就一两丈高吧? 可是眼前那一代巨大的虚影岂止是一两丈高?虽然这样的一道虚影不如妖魔的身躯体型大,可是哪怕只有妖魔的一半高大,那也只有二三十丈,那么高大吧? 如此庞大的体型,再加上那几乎要化作实质的煞气,与妖魔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妖风混合在一起,让他们每一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极为沉重。 他们胯下的战马已经不再是焦躁不安,而是已经恐惧到直接趴伏在地了!而他们这些骑兵,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去安抚胯下的战马。 因为他们自己心中都能够感受到一种难以抵挡的恐惧,恐惧的情绪侵占着每一个人的身心。 冷汗都已经将他们的衣裳给全部都打湿,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们很想鼓起勇气,然后闯入司徒家族的驻地之中,给予那头妖魔一击痛击。 他们觉得自己也有这个勇气,如果他们没有这个勇气的话,恐怕现在早就已经被那头妖魔所散发的恐怖气息,给震晕过去了。可问题是……当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光有勇气,是完全不够的。 因为他们的躯体以及他们胯下的战马,是完全没有办法,听从他们内心的使唤。原本还算得上是比较轻盈的重甲,在这一刻却显得无比的沉重,仿佛有一座巨山落在身上一样。 另一边。 刘家家主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突然升腾而起的巨大恶鬼虚影,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最坏的可能性,震惊地说道:“那该不会是那一头妖魔的帮手吧?这也是另外的一头妖魔吗?如果是帮手的话,那岂不是说范武道长,要面对两头妖魔的夹击?这这这……这岂不危险了吗?” 老使臣凝重道:“看起来不太像是一头妖魔,具体像什么老夫也不太清楚,如果偏要说的话,可能更像是一头恶鬼吧。但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出现一头妖魔,就已经令人匪夷所思。” “还能够再出现一头恶鬼吗?这司徒家族到底造了什么孽?先是招惹了一头妖魔,之后又招惹一头恶鬼?恐怕这一次事件过后,整个司徒家族,要彻底从大炎王朝之中被抹去了吧?” “重要的……是司徒家族吗?重要的不应该是那个像恶鬼一样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吗?”刘家家主暗吞唾沫道:“如果这也是一头妖魔的话,那么范武道长可就危险了。” 这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刘风,弱弱地插嘴说道:“那个……家主大人其实那并不是妖魔,不过它也确实是个恶鬼。” 刘风的声音成功的吸引了刘家家主,和老使臣二人的注意。 这两个人,都不由将目光投向了刘风的身上。 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个老者的脸上都写着些许的不解,以及求解惑的神色。 刘风只得赶紧解释道:“这样的一道恶鬼虚影,其实是放武道长弄出来的。也就是说它并不是敌人,反而是……范武道长的一个帮手。” 不是敌人…… 而是帮手? 当刘风这样的解释刚刚说完,司徒家族的驻地之中,勐的就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大动静!这样的一阵巨大动静,让他们感觉脚底下的大地都在疯狂的震颤,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更是刺激着他们的耳膜都是一阵的生疼。 急忙扭头一看……就发现,那一道恶鬼虚影,竟然手持一把巨大无比的煞气长剑,且丝毫都不带犹豫的模样,朝着那头妖魔斩了过去。 法象妖尊急忙用心魔镜在前方一挡,这一挡它就发现,来袭的这一剑所蕴含的巨力,让它有些难以招架得住。 它的法宝心魔镜不断地往后退,直到抵到了它的身躯之上。 那样的一股力量,顺着心魔镜传递到法象妖尊的身躯,让它庞大的身躯都不受控制的往后,挪移了十几步的距离!这种如此恐怖的力量,简直就是超乎常理! “本座就不信你真的变得如此之强!”法象妖尊面前的心魔镜在转瞬间,竟然化作了一把巨大的长剑,这样的一把长剑堪比一艘庞然舰船。 手持着这样一把长剑的法向妖尊,从盘腿端坐的姿势站了起来,它的身高骤然再度拔高了不知多少丈,乍一看颇有一种遮天蔽日的架势。 只见它手持这样的一把长剑,张口发出愤怒的爆吼,噼头盖脸地朝着煞鬼道虚影斩了过去。 煞鬼道虚影横剑一挡,来自于一头妖魔的愤怒力量,竟然让煞鬼道的双腿勐地往下一弯,脚下的大地更是凭空凹陷下去更大的凹坑。 一剑得势的法象妖尊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它手中那一把由心魔剑化作的长剑凝绕着恐怖的妖风,朝着煞鬼道虚影横斩而出! 煞鬼道虚影在范武的有意识操控之下,险而又险的避开了对方的锋芒。 法象妖尊的长剑紧贴着煞鬼道虚影身侧斩过。 只见一道赤红色的巨大斩击剑气朝后飞出。 飞落到远处一座大山之上后。 竟将一座大山拦腰斩断! “怎么?方才不是浑然不惧怕本座吗?怎么现在又躲起来了?!”法象妖尊脸上带着怒笑:“你以为……凭借着不知名的手段暴涨的道行修为,就足以让你媲美本座我吗?太嫩了!” “难道……你就没有意识到,其实这样的一道恶鬼虚影,是不需要一直都紧随着我的吗?”范武突如其来的声音在法象妖尊的耳后响了起来,让法象妖尊一对赤红的双眸童孔地震! 它没有浪费时间回话,而是急忙挥舞着它的象鼻,朝着耳后声音传来的方向,抽打的过去。 这一击直接将空气给抽爆了,席卷而出的层层气浪,将后方的一切尽数摧毁。 但法象妖尊的难看表情并没有因此好转起来。 因为它能够感受到自己这一击,并没有击中,除了空气之外的任何物体。 也就是说……这仓促的一击并没有击中范武! 该死的!这只小虫子怎么这么灵活? 而且这样的一道恶鬼虚影,竟然能够任由他随意操控?虽然法象妖尊觉得煞鬼道虚影不是它的对手,但问题是它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能够快速将煞鬼道虚影给斩灭掉。 这样的煞鬼道虚影就是拖延住它的麻烦东西,可偏偏它法相妖尊又没有办法,能够快速将这个麻烦东西,给清除掉。 这就导致它不得不分心了。 分心…… 是致命的! 这样的一次分心,让它根本就没有反应的过来,范武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耳后的?本来范武身上所爆发出来的气势,就已经隐隐压过了它的一头,现在又出现在了它的耳后。 这样的一种情况意味着什么,法象妖尊非常的清楚,自己已经陷入了一种劣势。自己居然被一个凡夫俗子,给前后夹击了! 怎会如此? 嗡! ! 脑后……传来的一阵极为刺耳的恐怖片剑吟,让法象妖尊意识到大不妙!但是如此之近的距离,它也不知道该如何躲避,只能够用自己那一条长长的象鼻,往后面勐的一抽。想要以此,瓦解掉范武对它斩出的一剑。 唰—— 法象妖尊感觉自己的象鼻处传来了一阵疼痛感,然后就觉得自己的象鼻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它的眼角余光更是能够见到,一条长长的巨大象鼻,正高高抛飞而起。 大量的猩红色血液泼洒而出,就如同雨点一般坠落了下来。乍一看就像是下了一场血雨,而且,还是倾盆大雨的那种血雨。 同时之间……法象妖尊还感觉自己的脑后,有一阵疼痛感袭来。 竟然是范武的这一剑,不仅斩断了它的象鼻,那剑芒甚至去势不减,还斩伤了它的脑后! 妖魔的血液,已经将法象妖尊身上所穿着的一件道袍,给尽数染红。 让道袍之上的八卦阴阳鱼图显得更加的妖异。 “嘶啊啊啊啊啊! !” 法象妖尊无法维持自己身为一头大妖魔的形象,因为那种疼痛感根本就不是妖魔能够忍受得了的,它控制不住地张口就是痛苦嚎叫出声。 层层叠叠的震耳魔音仿佛能够传遍整个皇城。 法象妖尊脑后的巨大豁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它被斩断的象鼻竟然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重新长出——这就是妖魔恐怖恢复力,更别提还是法象妖尊这等大妖魔了。 但是范武不可能一剑就虚了。 法象妖尊面前的煞鬼道虚影在范武有意识的操控下,趁此绝佳的大好时机,勐地一剑突刺,向妖尊的胸膛刺了过来。 噗嗤—— 法象妖尊双眸瞪大。 因为煞鬼道虚影的这一剑,直接将它的胸膛给洞穿,以煞气凝聚而成的剑刃之上所蕴含的力量,正不断地破坏着法象妖尊的身躯内部。 如此狼狈的一个局面,让法象妖尊属实是难以接受。 身后那个有着域外天魔的馈赠的范武。 能够伤得到它也就算了,这样的一道虚影,竟然也能够伤得到它? 把它法象妖尊的颜面置于何地? 它就是能够任人宰割的鱼肉吗? 盛怒之下。 法象妖尊单手抓住了煞鬼道虚影的那把煞气长剑,勐地一拉就将煞鬼道虚影给拉到了它的跟前。然后用手中心魔镜化作的长剑快速一斩,居然一剑就将煞鬼道虚影斩成两半! 法象妖尊双足践踏着大地,一个回身往后斩去,一剑斩出的斩击足以贯彻天地,就连虚空,都出现了一条条裂缝! 裂缝之中更是有大量阴气外泄,很显然这样的一剑,差点把人间与地府的空间壁垒给打碎了。 但这一剑斩了个空。 又没有命中范武 “给本座死来! !”在法象妖尊眼里,身躯小如蚂蚁的范武,才是最大的一个威胁。 它不管身后被它斩成两半,但又正在快速愈合的煞鬼道虚影,它那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的锁定在范武的身上,又是一剑悍然斩了出去。 这样的一剑,已经不只是让虚空出现一条条裂缝,而是让人间与地府的壁垒彻底崩碎了! 法象妖尊知道打得这么过火,或许会吸引地府阴神的关注,但是它已经不在乎了。 因为寻常的地府阴神,还真不一定是不是它法象妖尊的队手,对方……还真不一定敢插手! 而那些厉害的阴神,一时半会可赶不到这里,更何况那些厉害的阴神,其实和它们妖魔没什么区别。她们,怎么会在乎这样的事情呢?她们,只会观望而已! 而法象妖尊这样的一剑已经不再落空,而是斩在了范武的断魔雄剑之上。 断魔雄剑,和心魔镜所化作的巨大长剑相比,就好像是一根银针的针尖,跟一把三尺青锋比较一样。 按理来说,一把三尺清风能够轻而易举的将一根银针给斩断,可就是这样的一根银针在这一刻,竟然挡住了这样的一把三尺青锋! 接下来这一剑的范武,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手臂,在承受着一股巨大的力量。 不得不说,一头体型如此之大的妖魔的力量,着实是惊人无比。 但是,范武的【力】属性……始终比法象妖尊,更加之高! 一把心魔进化作的巨大长剑,与一把断魔雄剑,在半空之中不断的决力。 苍穹之上的层层阴云竟然分成了两半。 乍一看……就好像是天空都因为双方的战斗,而裂开了一样! 看得那叫一个,让人目瞪口呆! 席卷而出的恐怖气浪更是摧毁着四处的一切,方圆十几里的大地都在快速崩碎,大地上一条条巨大的裂缝,更是向十几里开外疯狂蔓延。 整座皇城都在剧烈地震动了起来,一座座房屋都是因此倒塌,离司徒家族不远的皇宫首当其冲,受到的余波影响极其之大! …… “养……养心殿塌啦!快……快去将里面的几位妃子,给救出来啊!”大炎皇宫之中的一个太监,忍受着心头的剧烈恐惧,对着一个个吓得腿软不敢站起来的太监们,急忙大喊道:“你们一个个没卵蛋的东西,赶紧站起来呀!” 小太监们已经被吓哭了,那种恐怖汹涌的余波在皇宫不断肆虐,他们觉得地面的那种震动,都已经堪比得上很严重的地龙翻身了。 这样的一种恐怖天灾降临在头上,他们怎么敢站起来啊? 怎么敢,跑进一座倒塌的建筑之中去救人啊? 皇宫里面一座座宫殿直接坍塌了下来。 宫中种植的一棵棵大树,更是拦腰断裂倒塌。 屋顶的琉璃瓦片更是被高高掀飞。 场面,与末日没有什么区别! 站在大炎皇帝身后的老太监,急忙一掌击碎了一块飞来的砖瓦,语气焦急地对着大炎皇帝,提醒说道:“陛下……此地已经不太安全了,我们要不先下去吧?要是一个不慎伤到了陛下您的龙体,老奴……老奴就罪该万死了啊!” “无妨……就算是朕被伤到了,也与你无关。”大炎皇帝的一双眼眸眺望远处,哪怕迎面吹拂而来的恐怖狂风,吹的他的眼睛都是一阵生疼,但他依旧没有眨一下眼睛。 虽然相隔着有一段距离,但是他还是能够见到有两道庞大身影,正在不断角力。而且似乎那头妖魔,被人前后夹击了。 大炎皇帝甚至觉得那头妖魔受伤了。 因为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那种疼痛感,比之前要缓和一点。 如果这不是妖魔受伤导致的,他就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了。 “和妖魔斗法的到底是何人,那头妖魔都已经窃取了大炎王朝的国运,结果竟然还是落于下风吗?”大炎皇帝眉头紧皱,是他们大炎王朝的国运太次了吗?还是,那头妖魔太次了? 或者说……是与妖魔斗法的那个不知名人物,太过于强大了?就算是妖魔窃取了大炎王朝的国运,也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而皇宫之中的各处骚乱,也被大炎皇帝收入眼中,但是他已经不去在乎这些骚乱了。 皇宫之中的建筑物,倒塌多少就倒塌多少吧! 相比较于大炎王朝的国运,宫内的这些建筑,算得上什么呢? 皇宫里面的建筑没了,还可以再修,只不过需要耗费一些银子和人力而已。而大炎王朝的国运一旦损失了,那就很难能够弥补的回来。 孰轻孰重,他这个皇帝还是能够分辨得了的。 …… “怎么……怎么可能……”此时此刻,法象妖尊实在是抵挡不住范武给它施加的那种巨大力量,它不得不往后倒退一步,以此卸掉范武的力量。可这往后倒退一步,就如同是触碰了多米诺骨牌,它的双腿不断地连连倒退! 彭! 彭! 彭! 法象妖尊每倒退一步,方圆数十里都会剧烈地震颤一下,地面蔓延的裂缝越来越多,地面出现的一个个巨坑,也变得越来越多。 法象妖尊的每一脚,都能够踩出一个如同,小湖泊一般的凹坑。 而且它每往后倒退一步,对于寻常人来说,那就是倒退上百步! 法象妖尊更是能够感受到,自己手中心魔镜所化作的巨大长剑,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而且,它也能够感应到身后的煞鬼道虚影,竟然已经痊愈了过来! 但是让它错愕无比的就是,煞鬼道虚影竟然,没有对它施展攻击。 就好像是眼前这个囚龙观范武,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将它彻底压制下去一样。 何等卑鄙? 何等无耻? 这个家伙,用这样的恶鬼虚影偷袭了它一剑,然后现在竟然又想要趁着自己狼狈不堪的时候,正面击败自己。这不是卑鄙是什么?这不是无耻是什么?该死……这个家伙还要脸吗? 卡察! 极为盛怒的法象妖尊突然之间听见了这样的一道声音,它心中的无尽怒火都为之停滞了刹那……它更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中心魔镜所画作的巨大长剑,在这一刻骤然碎裂开来! 这已经是……它这一件法宝第二次被打碎了。第一次是被一尊城皇给打碎的,当时被它修好之后,这样的一件法宝,比以前更加的坚固。 它本以为心魔镜不会再被打碎,结果现在,它的新魔镜在它眼前再一次破碎了。 失去了心魔镜的法象妖尊,眼睁睁的看着断魔雄剑斩出的剑芒,朝着自己冲了过来。心中,冒出的预警警兆,已经让它汗毛都在倒竖! 噗嗤—— 法象妖尊躲不开这一剑,断魔雄剑迸发而出的剑芒,硬生生地落在了它的身躯之上。只见,一道巨大的剑痕,差点将它的身躯拦腰斩断。 它那极为庞大的身躯,在这一剑之下竟然不受控制,往后倒飞而出! 像是一座大山…… 在倒飞一样! 彭! ! 当法象妖尊坠落下来的时候,砸出的巨坑直径足有上千米,巨坑周边拱起的泥土都如同山包一样,强烈的震颤让大炎皇宫又倒了一大片! 而且,最要命的是,法象妖尊倒飞而出的方向……刚好,是朝着大炎皇宫这个方向而来的。 皇宫里的一众人,就见到一头巨大的恐怖妖魔,落在皇宫附近的一处空地之上。 宫内的哭喊刹那停息! 恐惧的情绪…… 让他们鸦雀无声! …… …… ------------ 第二百三十二章:斩杀法象妖尊!暴涨属性点余额! 先前这样的一头巨大妖魔,离皇宫虽然也算是接近,但终究还是有些许距离时,皇宫里面的这些人,就已经非常的恐惧了。而当这样的一头妖魔……几乎是近在迟尺的时候,那种恐惧,已经是快要化作实质了! 双腿发软,两股颤颤……类似这样的一种词汇,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现在的身体恐惧本能。他们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惊恐的气息,他们眼睛之中的童孔都在剧烈的颤抖。 如此接近的一个距离,他们甚至能够看得见,那一头巨大妖魔身上,所穿着的一身奇怪道袍。那样的一身道袍显得颇为妖异,因为道袍已经被妖魔血液,给彻底浸红了。 他们也能够见到……妖魔身上那一个个巨大的毛孔,毛孔在人的身上就显得不是一般的渺小,但是在体型庞大的妖魔身上就显得跟个球一样大,让人瞠目结舌。 而这样的一头妖魔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一种气息,更是让他们呼吸都十分的困难。一些努力救火的人,都忍不住停住了动作。 四周弥漫的妖风更是让他们浑身都直打冷颤,皇宫之中的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够如此接近一头妖魔。 “它……它是不是受伤了?”此时,在这样的一种,很是诡异沉默的气氛之下。 终于有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太监,弱弱的开口,打破了这样的一份沉默。 “好像……它……确实是受伤了。” 旁边有人木讷地附和回答道。 可就算是一头已经受了伤的妖魔,也没有办法消除他们心中,所弥漫着的无尽恐惧。他们着实是难以想象,这天地之间竟然还有这种生物,对方就像一座山那么庞大。甚至可以说有一些小山,都不如这样的一头妖魔庞大。 所有人都能够亲眼见到妖魔身上,有着一道道十分明显的血痕。其中,有一道巨大的痕迹豁口,更是让人难以忽视。那样的一道血色豁口,就像是被人用什么利器给切割出来的一样! 豁口之内,那妖魔的脏器正在不断的抖动着。也能够见到,对方身上不断涌流而出的鲜血。更是能够见到那一根根很是森然的巨大白骨。 妖魔体内的随便一根骨头,看起来都比一棵千年老树,都要更加的粗大!这样的一种骨头,如果有胆子大一点的人,甚至都能够用其,建造出一座骨房子了! “它……它怎么会突然飞到这边来?是有什么人,将它给打飞过来的吗?肯定是天上的神仙吧,肯定是神仙出手了吧?” 说出这样的话的人自然是皇宫之中的普通人,这里的普通人指的是没有修过术法的普通人。 “它……它死了吗?”又有人鼓起勇气低声问道。 “不知道……” “应该没有死吧,我看它现在这样的一副模样,好像还能够呼吸的样子?” “嘶! ” 就在皇宫之中的这些人压低了声音,胆怯无比地议论纷纷的时候,忽然之间,他们都觉得脚下的大地,又是颤动了一下。这样的一种动静吓得他们顿时不敢说话,满脸恐惧的看着那一头,再一次动起来的巨大妖魔! 只见法象妖尊,正努力挣扎从那个大坑之中,站了起来。但它最终没有成功站起来,而是以一种,半跪的姿势挺立着。同时还在大口喘着粗气,身上溢出的汗珠与血珠比水缸还要大。 大地上……被它砸出来的一个巨大凹坑之中,逐渐汇聚着它的鲜血以及汗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规模不小的血池一样。浓郁的血腥味不断地弥漫,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妖魔身上的血液所弥漫的血腥味,比人类的血液要更加的刺鼻,那种腥臭味单单是闻一下,就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心理承受能力弱一点的,更是直接干呕了起来。 法象妖尊的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大炎皇宫。在它的视线之中,大炎皇宫已经几乎是一片平地,遍地都是废墟。 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它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笑。皇宫之中,那些恐惧气息不断蔓延的人类,才是它印象中的人类。 而那个一剑将它斩飞出去的囚龙观范武则是人类之中的异端,甚至都不像是一个人! 法象妖尊都怀疑……范武是不是披着人皮的一头妖魔? 表面上是一个人类的形象。 其实是它的一个同类? 当这样的奇怪念头,刚刚从法象妖尊的脑海之中闪烁而过,转瞬之间它就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再一次来临于身!浑身的汗毛都在倒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收缩。可是还没有等深受重伤的法象妖尊,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它就感受到自己的身侧传来一阵剧痛! 急忙扭头一看,就能够见到自己的一条手臂,正以一种奇怪的抛物线高高抛起。那样的一道恶鬼虚影,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侧!这就意味着那个囚龙观范武,此时此刻……也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 意识到自己的一条手臂,被煞鬼道虚影给斩断之后,法象妖尊心中警铃大作!因为它知道,那个该死的家伙,是绝对不可能斩断它一条手臂,就会善罢甘休的。 虽说身上的每一处伤势,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身上所断开的肢体,也都在以极快的速度重新长出来。但问题是,就算是再快,也需要时间的。 法象妖尊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上空有些许异样,当它抬起头的时候,就能够见到有一道十分渺小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头顶上空。 这让它赤红的双眸之中,眼童骤然紧缩如针,身上所溢出的冷汗越来越多。 嗡! ! 法象妖尊眼睁睁地看着,位于头顶上空的一道渺小身影,朝下悍然斩出了一剑。这一剑所迸发的斩击剑气,让法象妖尊的心中惊骇至极!潜意识告诉它,这一剑的所蕴含的威力很是恐怖,如果不挡下来是会出大问题的! “区区一个凡夫俗子,休想夺走本座的性命!”法象妖尊张口怒吼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直接将皇宫中的普通人的耳膜都给震破了。只见它迎着这样的斩击,张口吐出汹涌妖风! 滚滚妖风已然化作实质,如同一堵不知多少丈厚实的巨型墙壁一般。又好像是波澜壮阔的大海之上,所掀起的百米滔滔巨浪,仿佛能够将一座县城,都给淹没覆盖。 然而就是这样的妖风巨浪,却被范武的这一剑,给硬生生撕碎了!就像是一把锋利的长刀,在撕开一块黑布一样。 就算是这一块黑布叠得再厚实,也没有办法,能够抵挡得住长刀的锋芒。 法象妖尊更是只能够看着,自己吐出的妖风,被斩成两半。 那去势不减的斩击,径直落在了它的面庞之上! 顿时……又是一道巨大的豁口出现! 豁口之中,大量鲜血喷洒而出。 并且,伴随法象妖尊惨叫。 一根染血的断裂象牙,更是朝着大炎王朝皇宫所在的方向飞了过去,并狠狠地刺在了一座建筑废墟之上。象牙坠落而下,所扬起的气浪,将附近的几个宫中侍卫,都给掀飞了出去。 这样的一根断裂象牙,就像是一座宝塔一般,矗立在皇宫之中。那象牙的体型不是一般的庞大,上面所沾染的妖魔血液也不是一般的腥臭。 “娘……娘啊……”一个被掀飞出去,随后狠狠摔在地上的宫中侍卫,只觉得自己的手和脚,都要被摔断了! 但是身上的疼痛,和眼前所见到的景象相比较起来,就什么算不上什么了。 他属实是很难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眼前那巨大的象牙,到底有多么庞大。他觉得就算是三四个自己,都不一定能够抱得过来。 可能,十几个自己都非常勉强! 而此刻,皇宫之中的一处阁楼上……摇摇欲坠的阁楼,看起来已经快要坍塌了。阁楼的墙壁上更是遍布一道道裂痕,仿佛只需要有人用力撞一下,就会坍塌下来似的。 而位于阁楼最顶楼的大炎皇帝,则是根本不在意,自己脚下的阁楼是什么样的一个状况。他在眺望着不远处的一个方向。 只要顺着他的目光……就能够发现他在看着,范武所在的方向! “看见了,朕看见了……”大炎王朝的这位皇帝,缓缓深吸了一口气,他张口呢喃,自言自语道:“朕终于看见,那个与妖魔斗法的存在,到底是什么了。此人,朕不知他到底是谁,但朕敢肯定,他是一个人,他不是妖魔!” 大炎皇帝的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同时……他也不是所谓的天上神仙,更加不是从地府之中,爬上来的阴神。他也不是什么恶鬼,更不是什么诡物,他就是一个人!他和朕,和你,都一样,都是人!” 大炎皇帝身后的那个老太监,也在目瞪口呆地眺望着,不远处范武的身影。这样的一个距离,凭借着他们这些修道者的视力,也能够勉强看得到,如蚂蚁一般大小的影像。 同时,也能够隐隐约约感受得到范武的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气息,还是带有人的气息的。也就是说……妖魔在和一个人斗法! 老太监已经被震惊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沉默了好几个呼吸后,他才暗吞了一口唾沫。 老太监震撼不已道:“为何一个人,能够与一头妖魔,斗得有来有回?莫非这是一位不世出的老怪物吗?是什么活着上千年的老前辈吗?甚至……好几千年的那种不是神仙胜似神仙之人?老奴……老奴从未见过这般强大的人!” “莫说是你没见过,朕也没有见过。”大炎皇帝低沉的语气之中,所蕴含的那样一种震撼神色,是没有办法能够掩饰得了的。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而且……他并不是我们大炎王朝的子民。” “他甚至,都不是我们大炎王朝的某一位先祖。他身上所流淌的血液,他体内所流传的血脉,朕都觉得很陌生,从未见过!身为一国之主的朕,能够认得出一个人到底有无大炎血脉。” “很显然,这个人没有。对于我们大炎王朝来说,他是一个外乡人。”大炎皇帝自语感慨:“一个强得离谱的人,一个在关键时刻站出来抵御妖魔的人,却不是我们大炎王朝的人。” 】 说实话,他这个皇帝的心情还是非常复杂的。他不知是该欣喜,还是该松一口气,或者是该担忧? 有人能够将妖魔给挡下来,那自然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 可问题是……如果这样的一个人,来自于大炎王朝的敌对王朝呢? 要知道,他们大炎王朝的风评可不太好。 还是,有不少邻国敌人的! 一口气松下来之后,又是一口气提了起来,这就是大炎皇帝的心境。 十分矛盾。 复杂至极。 “他……他不是咱们大炎王朝的人?”大炎皇帝身后的老太监,更加的目瞪口呆。不过这样的一个身份又处处透露着合理,因为在老太监的印象中,他们大炎王朝真的没有这么厉害的人。就算老太监再怎么的不想承认,可是事实……就是这个样子。没有,就是没有。 老太监也升起了一丝丝别样的担忧,他的担忧和大炎皇帝的担忧是一样的,那就是担忧对方,究竟是敌是友?或者,只是一个陌路人?如果是后面二者那还好,如果是前者的话…… 嘶! ! 如果是前者的话,等对方将这样的一头妖魔解决掉,会不会,将矛头对准他们大炎王朝?也就是说,不管是人会赢,还是妖魔会赢,他们大炎王朝都会有可能面临很大的灾祸。 啊这! 老太监体会到了一种无力感,他觉得这样的一种无力感,陛下他老人家应该也感受到了。当一个王朝国力弱小的时候,只能够处处处于被动状态,只能够希望对方不是敌人。 …… 范武并不知道大炎王朝之中的人内心戏这么多…… 当他一剑在法象妖尊的面庞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并且让对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楚时……范武在同时之间,投掷出了一道城皇令!破空而出的城皇令,在法象妖尊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直接钻入了对方的脑袋之内。 还没有等法象妖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范武就已经再一次一剑斩出! 看着一道剑芒斩击袭来,法相妖尊只能够急忙伸出,另外的一只手臂抵挡。 噗嗤—— “啊啊啊啊啊! !” 这一剑差点将法象妖尊的这一条手臂给斩断。但这模样,和斩断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因为骨头和血肉都断了,只留下一点皮肤,还在粘连着。 凄厉的惨叫声,从法象妖尊的口中咆孝发出,没有人能够忍受得住断魔雄剑带来的痛苦。 恶鬼不行,诡物不行,邪神不行,神仙不行,妖魔自然也不行! “本座,本座我的身躯……”法象妖怪勐得发现,自己身躯的恢复速度像是被大大削减一样。被斩断的手臂,重新长出来的速度,比之前……最少慢了一半! 它面部的那一道巨大豁口,愈合的速度也慢了一半。 按理来说,这一道豁口顶多在十个呼吸之内,就能够恢复如初。 可现在,十个呼吸时间早已过去,它的这一道豁口,只恢复了不到一半!这意味着什么?法象妖尊非常的清楚。如果继续持续下去的话,自己迟早会被囚龙观犯范武给耗死在这里! 也是在这个时候,法象妖尊感受到自己的脑袋伤口里面,好像多出了一个奇怪的物体。 这样的一个物体,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波动,正在与它的身躯恢复力,做着一种抗争! 或许,正是因为脑袋之中的那个奇怪的物体,减缓了它的身体的恢复速度! 可问题是这又是什么鬼玩意儿? 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放在自己脑袋之中的? 这个该死的囚龙观范武,他到底还有多少底牌,还没有亮出来? 如今这样一面倒的局面,让法象妖尊难以接受。在它弱小的时候,它曾经试想过自己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死法,离开世间?这样的一种猜想,它当初还真的认真想过,它试想过自己会被天上仙神斩杀,也试想过自己会被同类斩杀。 可是,它从未想过自己会死在一个凡夫俗子的手里。在它的眼中……或者说是在所有妖魔的眼中,人都是很脆弱的。哪怕是人类的修道者,也顶多就是比较能够蹦跶的脆弱人类罢了。 可就在今日……无论自己打出怎么样的底牌,都能够被一个人类所反制!而这样的一个人类,身高都不超过一丈。对方的骨龄都不知道,有没有超过三十年的时间。 噗嗤—— 法象妖尊能够感受到自己又挨了范武的一剑,这噼头盖脸的一剑差点就将它的脑袋给削了下来!脖子传来的剧痛,让它双目都瞪得老大。 脖子的豁口处,所迸溅而出的血液更加之多,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喷泉一样。只不过,这个喷泉是血色的,喷出来的也不是水,而是鲜血! 法象妖尊已经被自己的血液给染得全身通红,乍一看就像是从血海之中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喷涌而出的血液……甚至都已经溅得范武,都是浑身浴血! 妖魔的血液对于人类而言绝对是大毒剂! 并且,还具有十分恐怖的腐蚀性。 这样的血液,溅在范武身上的时候,就连范武的皮肤,都变得有些许的微微发红。给人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刚刚洗了一个热水澡一样。 连范武这样的恐怖身躯,都能够被妖魔的血液所影响。可想而知,这样的妖魔血液若是落在寻常普通人的身上,到底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恐怕……单单是那种腐蚀性,就能够将人的血肉,给腐蚀的一干二净!估计,就连骨头,都不会剩下的那种。 然而浑身淤血的范武,却并没有将这些妖魔的血液,放在眼中。 高高跃起的他……身躯已经在往下骤然坠落。 手中的断魔雄剑如同一根钉子一样,狠狠的钉在了法象妖尊的胸膛之处。相比较与法象妖尊的巨大身躯,断魔雄剑的剑刃真的比银针,还要更加的纤细。 可就是这样纤细的断魔雄剑,刺入了法象妖尊的身体后,法象妖尊所受到的痛楚更加之大。 断魔雄剑所携带着的力量,仿佛能够通过法象妖尊身上的每一根血管以及经脉,在它的周身各处不断地游窜,不断地肆意破坏。 法象妖尊的惨叫之声……根本就没有办法停歇,那种惨叫,已经不是它能够控制得了的了。 一头体型如此庞大,身上气势如此惊人的妖魔,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可谓是看得皇宫一众人,那叫一个瞠目结舌! 在皇宫一众人的记忆之中,这头妖魔在先前,还十分的气焰汹汹。尤其是这头妖魔,在司徒家族驻地那个方向的时候,更是表现出一副,即将要毁天灭地的模样。可是到了这一刻的时候,这头妖魔狼狈到让所有人都难以置信。 很多人,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妖魔,更别说,见到一头妖魔这样凄惨的惨叫了。他们发现,妖魔在惨叫的时候和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唯一比较明显的区别,就是叫得比人的声音大的多了,也比人更加惨一点点。 不过这样的一种惨叫声,那些耳膜被震破的皇宫中人,是听不见的。还好他们的眼睛没有被震瞎,法象妖尊那种狼狈的姿态,他们还是能够,凭借着一双眼睛看见的。 “这……这真的是一头妖魔吗?”一个痛苦捂着双耳的宫中侍卫,难以置信地看着前方的画面,脸上更是写满了瞠目结舌的神色。 他就是耳膜被震破,听不见妖魔惨叫的人之一,让他能见到妖魔那狼狈的姿态。 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头妖魔,就像是桉板上的猪肉一样,被人肆意宰割。 这样的一种画面,已经彻彻底底刻入这个宫中侍卫的脑海最深处,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而这样的画面,似乎也消散了一点,他对于……妖魔的恐惧。 毕竟当你见到自己最为害怕的事物,被另外的一个人随意揉捏的时候,心境总会因此发生一些奇妙的变化的。至少不会像最开始那么的畏惧,心态会稍微缓和那么一点点。 又有一个宫中小太监,被惊得手中抱着的木桶,掉在地上都恍若未知。小太监语气颤抖地呢喃:“妖怪……妖怪,这算是被人制服了吗?” 小太监的旁边是一个宫中的修道者,这个修道者,并没有被法象妖尊的层层魔音震破耳膜。 宫中修道者脸上的震撼之色,一点都不比这个小太监来的少。 他几乎是本能的回应说道:“这不能够叫制服,这应该,叫被单方面的虐杀……” 虽然,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太妥当。 有点,不太给那一头妖魔面子。 可问题是他们所能够见到的画面,就是和这宫中修道者所说的一样。 那一头巨大无比的妖魔。 就是在被人虐杀着! 被人残暴地肢解着! 宫中阁楼处。 大炎皇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将这一口气,给缓缓吐了出来。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法象妖尊所在的方向,然后开口说道:“看样子……如今的局面,已成定局了。这头大妖魔,根本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哪怕这头妖魔已经窃取过大炎王朝的国运,可是凭借着大炎王朝的国运,它依旧不是那个人的对手。那个人……凭借一己之力,就能够与一头妖魔、和国运媲美。” “甚至这样的一头妖魔和国运加起来都不如对方强大,这也就是说,如果此人是大炎王朝的敌人,那么凭借着他一个人……” “就足以将整个大炎王朝搅得天翻地覆,甚至是覆灭整个大炎王朝!” 能让一个王朝皇帝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可想而知,范武的表现力对于大炎皇帝来说,到底造成了多大的震撼。 …… 在一道道目光的众目睽睽之下。 范武已经斩出了不知多少剑,而躺倒在地上的法象妖尊……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度爬起来了。身为一头妖魔的肉身恢复力,已经跟不上范武出剑的速度。再加上有城皇令在阻碍着身体恢复,法象妖尊的生命气息竟然在飞速地减弱! 任何生物的恢复能力……都是有一个限度的。不管是法象妖尊这种妖魔,还是范武这样的人而现如今法象妖尊的身体恢复速度,已经达到了,一个无法突破的限制。 它的恢复能力完全跟不上自己生命所流失的速度,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传递的痛苦,更是让它惨叫不已,像是一个被凌迟的死刑犯一样。 如果有心人仔细聆听,就能够发现法象妖尊的惨叫声音,变得越来越中气不足。换句话来说,就是惨叫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了。 嗡! ! 一击贯彻天地的恐怖斩击落下,法象妖尊的身躯,直接被范武给腰斩了。这一剑甚至让法象妖尊身下的大地,都出现了巨大狭长的剑痕。 这样的一道剑痕,甚至都已经蔓延到了皇宫之中,吓得皇宫之中的一众人赶紧躲避开来,远离那一道吓人无比的剑痕。 因为那一道剑痕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峡谷裂缝,谁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有多深,反正放眼望去,那是一片漆黑幽暗。 如果一个不小心掉下去的话,恐怕会被摔成一块肉饼吧? 而这将法象妖尊拦腰斩断的一剑,让法象妖尊的气息更是骤然暴降好几分,它身上血液涌流而出的速度,都已经变慢了很多。 并不是因为它的伤口恢复了,而是因为它的自身造血能力,已经跟不上血液流失的速度了。 法象妖尊在这一战之中流出的血液,都能够填满好几个湖泊!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战,让大地出现一个又一个的大坑,这些大坑刚好能够用的像这些血液。恐怕这些血液都能够如洪水一般,淹没小半个皇城,造成不知多少人畜的死亡! 一头妖魔的受伤,都能够如同天灾一般恐怖。可想而知,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普通百姓们,得有多么的提心吊胆。 “嗬……” “嗬……” “嗬……” 法象妖尊的凄厉惨叫在此刻已经变成大口大口地虚弱喘气,那种声音就好像是有一万个人,在拉着一万台风箱一样。 给人一种……进气少,出气多的强烈即视感。 法象妖尊一双眼眸,直直的看着头顶上被漆黑阴云,所笼罩的苍穹。它看着那苍穹之上,被一条条黑色锁链,所束缚着的国运金龙。 此刻的它已经虚弱到就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法象妖尊觉得自己现在就好像是一个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老人一样。 明明它是一个头强大的妖魔,可现今却如同人类老叟一般,狼狈不堪。 它堂堂三清妖尊之一的法象妖尊。 曾经是多么的风光? 现如今…… 死狗一条罢了! 法象妖尊心中闪过了一声自嘲,脑海更是回现一幅幅曾经的画面,那些画面就如走马灯一般,在它的脑海之中不断地闪过。让它一双赤红的眼眸,都流露出了几分追忆神色。 但这种追忆神色并没有持续多久,它脑海的走马灯,就出现了范武的身影! 眼眸的追忆就瞬间转化为乌有。 转瞬间变为了怨恨!怨毒! “本座……那二位兄长……是绝不会放过你的!”法象妖尊残缺不全的头颅,在这个时候,硬生生地吐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哦?贫道等着它们。”面对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的法象妖尊,范武咧嘴笑着回应了一句。 随后。 他一根手指,指着法象妖尊如同小山包一样的残缺头颅,语气平静的开口道:“刚刚好,五分钟,结束了。” 煞鬼道虚影化作光点逐渐消散。 范武指尖在同时间,迸发出一束极为刺目的寂灭白光! 白光所过之处。 万物寂灭! 哪怕是法象妖尊的身躯。 也不例外! 【您成功击杀“三清妖尊之一的法象妖尊”,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122!】 随着法象妖尊那一个巨大的残缺头颅,被范武的寂灭指所迸射出的寂灭白光彻底泯灭之后,加点系统的提示信息也在这个时候很恰时地冒了出来,提示他已经成功击杀了法象妖尊。 这已经,是殒命在范武手中的第二头妖魔了,第一头妖魔则是范武最开始遇到的妖狼都督。妖狼都督也给范武提供了不少的自由属性点,毕竟怎么说也是一头妖魔。 而这个法象妖尊给予范武的自由属性点更加之多,居然能够达到一百二十二点自由属性点。刚刚进行过一波加点的范武,在这一刻瞬间就变得,再次富裕了起来。 此刻的空气之中……仍然残留着大量的烟尘,以及弥漫着一股股腥臭无比的妖魔血腥味,那种味道,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人的鼻腔。 法象妖尊那庞大的身躯已经变成了一坨坨被斩碎的碎肉,只不过由于它的身躯过于庞大,以至于它的碎肉都是很大的一块。 最小的一块碎肉看起来都和人差不多,可想而知……这样的一头妖魔,体型有多么庞大了。 如果有人有那个胆子吃妖魔的血肉,恐怕这样的一头妖魔,都能够让整个皇城都大快朵颐。 【姓名:范武】 【命:310+(+20%)】 【力:310+(+40%)】 【技:星宿剑诀lv3(0/25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2(0/250)】 【自由属性点:122】 看着自己目前的属性面板,范武对此非常的满意。满意的同时,自然也是有些许的小感慨的。毕竟在半年前的时候,他这个属性面板,连现在的零头都没有。而现如今他的双向基础属性,都已经突破了三位数,甚至第一个数字还是三,而且在后面还有大量技能的增幅。 谁能想到半年前的他只是囚龙观之中,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假道士呢?虽然范武觉得现在的自己,也是一个假道士。毕竟他又不会什么术法,甚至连一门正经的道经,他都没有办法,能够背诵得出来。但这并不妨碍范武现在成为,很多人口中所念诵的范无道长。 不是道士,更似道士!目前死在范武手中的那些妖魔鬼怪,可比寻常道士毕生所杀的妖魔鬼怪,要多得多。甚至很多倒是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够碰上一头妖魔,而范武已经碰到两头妖魔,并且都将其斩杀掉了。 更别说,死在范武手中的还有数之不尽的怨恨恶鬼,那些冤魂恶鬼之中还包括了两只鬼王,以及几十个鬼将!甚至死在他囚龙观范武手中的,还有不下于百位数的诡物! 就连极为恐怖的邪神,都已经死在范武手中,有足足两尊之多。其中一个,自然是已经嗝屁了的老朋友大尊者,另一个则是巫仙。 以至于天上的仙神,地府的阴神,范武都杀过不少……堪称的上是人间魔主! 哦,对了……还有数之不尽的恶人。 仔细一想。 范武都被自己的战绩给惊了一下,因为他都没想到自己手中,竟然已经沾染了这么多的人命、鬼命、诡命、妖命、神命……当然如果不是有自由属性点能够收获,他也不会有那个闲工夫,去招惹这么多的妖魔鬼怪。 范武缓缓地吐了一口浊气,他身上的一身上衣,早就已经被妖魔的血液给腐蚀掉了。而身下的一条裤子则是被某不知名的力量所保住了,只不过裤子看起来也是有些破破烂烂的。 身上的皮肤,更是沾染着十分粘稠的妖魔血液,乍一看起来就像是同阴曹地府的某一层炼狱之中,爬出来的一只凶杀恶鬼一样。 范武将手中的断魔雄剑轻轻一抖,断魔雄剑上,沾染的妖魔血液直接全部被抖开了。 靓颖如雪的剑身,看起来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一场血战一样。 如果不是方圆数十里之内的满目疮痍,能够看得出来刚才此地发生了一场极为惊人的大战的话,恐怕都不会有人觉得范武刚才和一头妖魔,厮杀了好一阵子。 将手中的断魔雄剑归入剑鞘之中,范武身上的气息,也变得奇诡了起来。他皮肤之下的每一个毛孔,仿佛都在冒着澹澹的白烟。 一股惊人的力量震颤着浑身皮肤,就像是一面面战鼓,被人擂响了一样。 彭! ! 依附在范武皮肤表面的妖魔血液以及汗水,都被这一股力量给震飞了出去。 当妖魔的血液以及身上溢出的汗水,与他的皮肤分离开来的时候……从拿显露出来的皮肤,就能够看得出来,范武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先前那样一头法象妖尊,给他留下来的伤口早就已经全部愈合了,连伤疤都没有腾腾下来。 也是在这同时之间,只见一处地方忽然飞来了一道细小的流光,那样的一道流光呈现出了,一种赤红的颜色。范武随手朝着那一道流光一抓,直接就将那一道飞来的流光给抓在手中。 被他抓在手中的赫然是城皇令,除了城皇令之外,竟然还有两枚,看起来很奇怪的小珠子。这样两枚小珠子,是被城皇令所托起来的,那就是城皇令给他带过来的。 “这是?”范武觉得这两个小珠子非常的眼熟,因为他就得到过类似的小珠子。 其中一颗小珠子……是从大周王朝的三界村,那里得到的。那颗小珠子是从那一头已经死了,不知多少年的妖魔残骸身上得到的。 另外的一颗小珠子,则是从阴曹地府里的十殿鬼王身上,所得到的。 再加上,城皇令给他带过来的是两个小珠子。 那他手里头就拥有了四颗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说实话,范武对于这些东西,完全是一窍不通。 …… …… ------------ 第二百三十三章:大炎皇帝的震惊!救命恩人是通缉犯? 将城隍令插在腰间,范武像是盘两颗核桃一样,盘着这两颗小珠子。范武能够感觉得出来,这两颗小珠子之中的其中一颗,有着妖狼都督的气息,另外一颗则是有着法象妖尊的气息。 为何妖狼都督体内的这种珠子,会出现在法象妖尊身上?是因为……双方是什么主仆关系吗?而这样的一颗小珠子,对于妖魔或者是很强大的鬼物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存在? “该不会是里说的什么金丹吧?”范武正自言自语嘀嘀咕咕的时候,他忽然察觉到自己背后的断魔雄剑,竟然隐约颤抖了一下。 这样的颤动频率并不是特别的高,寻常人估计完全感受不到,就像是有蚊子落在身上一样。 但范武是何人?这样的一种颤动,被范武敏锐地捕捉到了! “哦?”范武笑道:“你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吗?” 范武将刚刚归鞘入内的断魔雄剑给再一次拔了出来,此刻他更是能够用一双眼睛能够见到,断魔雄剑的剑身以一种低频率的速度疯狂颤动。这样的一种诡异颤动,就好像是在回应着,范武对断魔雄剑所问出的问题似的。 “你似乎是诞生了一点灵智,和城隍令一样。”范武说完了这样的一句话,就将那两颗刚刚得到的珠子之中的其中一颗,放在了断魔雄剑的剑身上面。 这一颗珠子,是弥漫着法象妖尊气息的珠子。当它被范武放在断魔雄剑的剑身上时,这颗珠子,竟然冒出了淡淡的华光! 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消融,化作一滩液体,直接涌入了断魔雄剑的剑身之内。 也不知是不是一种错觉,范武居然隐约听见了,一阵贪婪的吮吸声。 就像是有人,用吸管在吸食着一些液体一样。 断魔雄剑的剑身之上,也在冒出淡淡的华光。 范武觉得断魔雄剑比以前更加锋利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算什么?附魔?淬炼?锻造?”范武的口中接连蹦出了好几个前世的垃圾页游游戏词汇,他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反正从他所见到的画面来看,应该和他猜的差不多吧? “还有一颗……”范武对着腰间的城隍令说道:“这东西,你是不是也能够吃下去?” 当这样的一句话落下,范武明显的感知到城隍令上,传来了一种雀跃的情绪。 然后被他插在腰间的城隍令,竟然主动冒着出来,漂浮在半空中的城隍令,一股脑地朝着他,手中最后的一颗珠子撞了过去。刹那之间,这样的一颗珠子,也化作了一滩看着很浓稠的液体,融入城隍令的体内。 城隍令身上所冒出的红芒,变得更加的显眼,也变得更加的刺目。这种模样,似乎也像是,被稍微加强了一点似的。反正,范武觉得城隍令和断魔雄剑,比以前更强一点。 它们两个……应该也算得上,是两件法宝吧?原来法宝也和人一样,是能够不断的变强的吗? 哦……貌似也对! 一个修道者如果不断变强的话,他总不能够屡次,更换自己的法宝吧?好不容易熟悉了一件法宝,结果自己的修为突破了。那样的一件法宝已经不适合他了,然后又换一件法宝吗? 显然说不通。 “原来这玩意是给你们吃的……看样子又多出了,一个奇怪的知识。”对修道知识一窍不通的范武,觉得自己哪天有空余的时间的话,可以看一看一些修道方面的书籍了。 让他去修道学习功法什么的,那肯定做不到,因为那纯粹就是在浪费时间。有那个时间他还不如多出去逛一逛,多得到一点自由属性点。 不过,让他去看一些有关于修道方面的小知识,仿佛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兴趣的。免得以后,碰上这种状况,还需要自己半猜半想。 脑海中闪过万千思绪,将断魔雄剑和城隍令重新收起来之后,范武抬起头看着天上。 只见,被漆黑阴云所萦绕着的苍穹中,那一条被黑色锁链所困住的国运金龙,似乎脱困了。 缠绕着国运金龙的一条条黑色锁链,在范武的注视之下轰然崩碎。 原本还受到束缚的国运金龙,在这一刻顿时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龙吟。这样的一道十分缥缈的龙吟,直接将苍穹之上的漫天阴云,给荡然一空,让天空重归万里晴空。 久违的阳光普照而下,日光落在了满目疮痍的大地,让大炎王朝的一众人,都有了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 “结束了……”大炎皇宫之中的一个朝廷修道者,如释重负一般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就已经被吓得冷汗狂流,整个人就好像是刚从被水里捞出来一样。 这让他的脸上,不由挂上了一副苦笑的表情:“真是……狼狈不堪啊!朝廷将我培养成这般修为道行,就是为了让我能够解决此等事件。可是当这等事件发生之后,我却发现自己……竟是这般的无力。” 不仅是他一个人有这种想法,大炎皇宫里面的那些修道者们……基本都是和他一样的想法。只能说他们每一个人心中都冒出了一种挫败感,都有些怀疑自己的道心是不是不太稳固了? 皇宫之中的一个朝廷大将,眺望不远处的画面,他面色复杂,默默地说道:“帮老夫把战袍戒下来吧……看样子不需要老夫去拼命了。” 一个朝中大臣擦了擦额头冷汗:“气数未尽,大炎气数未尽啊!” 就连这些身份特殊之人都是这样的一种反应,更别说是那些普通的宫女侍卫或者是太监了,他们这些普通人的反应更加的夸张不堪。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一下的话,就会发现他们的胯下,早就已经湿润一片。他们早早就已经,被妖魔的恐怖给吓尿了。 甚至有些人被吓晕过去,至今都还没有清醒过来。 不少人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四周,看着到处都是倒塌建筑的皇宫,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假,可又是真实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谁能想到……不到半天的时间,他们大炎王朝的皇宫,几乎就被一场大战给夷为平地。 现在还活着的人都觉得自己捡回了一条小命,在这种恐怖的大战余波肆虐之中能够活下来,简直就是老祖宗们的坟头都在疯狂冒青烟了! “娘呀……我……我原来没死啊……”一个宫中的小太监,半天都没有办法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双手双脚都已经瘫软如泥。 并不是因为他受伤了,而是因为被刚才那种恐怖的画面,给吓成这个样子的。 这个小太监原本以为,自己好不容易进到皇宫之中,当上一个太监之后,就能够衣食无忧。万一以后能够当上一个大太监,那就更加的衣食无忧,甚至可以说是人上人了。 可谁能够想到皇宫之中,竟然也是这么的凶险万分,今天他可是差一点点就丢掉这条小命了。 而且他感觉自己的耳朵,在不断的发出阵阵嗡鸣,就像是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一样。 这让他的表情慌乱不已。 皇宫之中……每一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心态。 与此同时。 阁楼处。 大炎王朝的皇帝抬头看着挣脱束缚后,涌入天际消失不见的国运金龙。在那国运金龙消失之后,他就发现自己身上传来的那种剥离疼痛感,也随之一起消失了。 “陛下!陛下!妖魔被灭了!妖魔被那个人给斩杀了!”大炎皇帝身后的老太监,兴奋地几乎快要手舞足蹈,那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更是写满了激动的神色。 “朕看见了。”大炎皇帝感慨说道:“终归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这也说明了朕的大炎王朝,气数还没有濒临一个极限。” “可是陛下,现在皇宫……”从兴奋之中回过神来的老太监,看着皇宫各处的满目疮痍,他对着大炎皇帝,提醒说道。 “皇宫没了可以再建,王朝没了,那就真的没了。”大炎皇帝摆了摆手。 随后。 他继续说道:“走吧……随着朕一起去看看,那个斩杀了妖魔的高人,到底是个什么人。” “是……嗯?”老太监本能的点头之后,就发现不太对劲。 他一双浑浊的老眼都忍不住瞪大了:“陛下,使不得呀陛下!” 他急忙劝道:“我们还不知道斩杀了妖魔的人到底是敌是友,万一他是大炎王朝的敌人陛下,您这过去的话岂不是凶险万分吗?陛下,您要不让老奴,一个人过去看看?” “到时候就算是有什么危险,最终死掉的人,只不过是老奴一个人而已。老奴只是一副无根之躯,卑贱万分。而陛下您可是真命天子,您可不能出任何的意外啊!” 大炎皇帝摇头道:“如果对方是大炎王朝的敌人,那么朕就算是躲在皇宫之中,对方也会找上门来,既然如此,倒不如坦坦荡荡的去见他一面。” “如此一来,即使是敌人,也能够彰显朕浑然不惧他。如果不是敌人,那就彰显出朕这个皇帝,对待高人还是颇有礼貌的。” “走吧,莫要再说别的。” 一个皇帝出宫怎么说也得有点排场,可问题是……如今的大炎皇宫已经陷入了这种混乱境地,排场什么的也不存在了。况且在这种情况之下,大炎皇帝也没有那个心思去捣鼓什么排场,他居然只带着一个老太监就直接出宫了。 甚至皇宫之中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的皇帝陛下,已经离开了皇宫。当空中的一些侍卫、太监们终于缓过神来后,这才想起来他们好像忽视了陛下,等他们赶到阁楼处的时候就发现,原本还在这里的陛下不见了。 整个大炎王朝的皇宫……再一次乱成一锅粥,而且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乱了起来。毕竟陛下他老人家消失不见了,可比一头妖魔在皇宫附近作乱,要更加的叫人心惊胆颤! 宫中……那些没有被震晕过去的侍卫、太监、宫女们,一个个都是火急火燎地到处找人,试图寻找到陛下的踪迹。 “完了完了!陛下不见了!陛下……陛下他不见了!还有,陛下身边的赵公公也不见了!完了……完了!出大事啦!出大事了啊!” “什么?你说什么?陛下不见了?怎么可能?陛下……陛下之前不是在那一处阁楼那吗?怎么会突然不见的人,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消失?” “我也不知道啊,我上去看的时候发现陛下、和赵公公,全部都不见了!他们……他们二人,该不会被妖魔给抓走了吧?” “放屁!休要在宫中妖言惑众!陛下怎么可能,会被妖魔抓住?那妖魔已经被斩杀掉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啊,把皇宫搬在底朝天,也要将陛下给找出来!” “不好啦!不好啦!陛下不见了!!” “我……那个……我刚才好像看见有一个人穿着龙袍,朝着一个方向走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花眼了,他后面好像还跟着一个人。” “什么?往哪走了?快说啊!!” “好像是往西边那个方向。” “西边?西边……嘶!西边,那不是那一头妖魔,所在的方向吗?!” “……” …… 大炎皇帝也知道,自己什么话都没有交代下去就擅自出来,肯定会让皇宫之中乱成一锅粥。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相比较于皇宫之中的混乱,他更在乎的是——到底是什么人,斩杀了那一头妖魔? 已经来到了皇宫之外的大炎皇帝,能够见到前方的地面,有着大量的肉块。那些肉块上面,都带着浓稠的血污,并且散发着极为恶心的气味。 “陛下,这里很是脏乱,不如,还是让老奴……”老太监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大炎皇帝,给出声打断了。 只听,这位大炎皇帝说道:“今日,都差点要暴毙于皇宫之中,还怕这点脏乱吗?” 说完这样的一句话,他毫不犹豫的一脚踩进了,一片血污泥泞之地。 一双价值不菲的金靴,直接被染得一片通红。 血水甚至透过金靴的缝隙钻进了靴内。 走在这种地面之上,显然很不习惯,同时也让人,觉得非常的难受。但是大炎皇帝依旧是,将这一切给无视了。他根本不忌讳地面上的血水,也不忌讳泥泞的土地。哪怕妖魔的血液让他的双脚有火辣辣的烧疼感,但依旧不在意。 “高人!请留步!”大炎皇帝见到了前方不远处,有一道魁梧高大的身影,尤其是见到那一道身影,似乎转身要走的时候,他急忙伸手高呼:“高人!请留步!朕乃大炎王朝当今皇帝!” 当这样的几句高呼落下,大炎皇帝见到了那位高人停顿住了脚步,然后回过身看向他自己,所在的这个方向。也是在这一刻,他才清楚的见到,对方长了一副什么模样。 见到那位高人的形象时,大炎皇帝承认自己愣住了,因为对方的这种形象,和自己预想之中的形象,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在他的预想之中,能够将一头妖魔给镇杀于此的高人,定然是一位仙风道骨的千年老怪物。 肯定是一副白发苍苍,胡子可能比人的头发,还要长的模样。 至于为什么不往佛门方面去想?那是因为他在之前的大战之中,并没有察觉到佛门的气息。所以猜测这个高人……大概率应该是道门中的道士,而不是佛门之中的和尚。 可如今亲眼见到这位高人的形象之后,他却发现自己似乎还是猜错了,因为这位高人看起来,也并不像是一位道门的道士。 在大炎皇帝的视线之中,那位高人比寻常大炎王朝的百姓,都要更加的高大。 对方上半身的衣服消失不见,并且露出一身,极为凶悍虬结的肌肉。 那种肌肉维度,看得旁人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乍一看,更像是一个军中的猛士。 而不是什么道长。 更不是什么和尚。 大炎皇帝还能够见到对方的背后,正背着一把很夸张的大剑,身上所残留的气息,带着一股浓浓的煞气,以及极为惊人的杀气。那样的一股煞气与杀气,就像是手中已有数万条人命一样,单单是靠近对方,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这让大炎皇帝有些匪夷所思,毕竟自己身为一个王朝的皇帝,怎么可能会被一个人的气势,给震慑住?就算这个人再厉害,也很难震慑得住,他堂堂大炎王朝皇帝吧? 可这一刻,大炎皇帝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被眼前这个男人的气势,给震慑了一下。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出现了呼吸急促的感觉。 仿佛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头极为恐怖的蛮荒猛兽。 比妖魔还要更加恐怖的那种存在! 当然这样的一种恍惚错觉,也只是在大炎皇帝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就被他急忙给打消掉了。大炎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境之中的波涛汹涌。在眼神之中,那种震撼复杂的神色,是没有办法能够也是得到的。 当来到范武跟前的时候,大炎皇帝已经换了,另外的一副心境。他脸上的那种颇为复杂神色,也终于是他掩饰了过去。紧接着他用一种,颇为客气的语气,对着眼前的范武问道:“多谢高人救了大炎王朝,不知高人如何称呼?” 连大炎王朝的皇帝在面对范武的时候,都有一种被震慑制的感觉,更别说是大炎皇帝身后,那个宫中的老太监了。 老太监现在是一句话都不敢吭出来,因为他能够感受到,范武身上所给予他的强势压迫感。 老太监生怕自己一句话说错了,然后这位,不认识的高人发怒了。 到时候,自己和陛下,恐怕都回不去皇宫了。 自己回不去皇宫还好,要是陛下都回不去。 嘶! 那就是罪过了呀!就算是把他赵公公千刀万剐,都赎清不了的那种罪过! 所以,自己现在还是沉默比较好。 一旦见势不妙的话,哪怕是祸上这一条老命,也要将陛下给带回皇宫之中。绝对不能够让陛下,在外面出现什么差错。 在老太监想入非非之际。 面对着这位大炎皇帝的感激与问题,范武倒是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而且也没有那个必要,他很是直截了当,回答了对方的这个问题:“范武。” 甚至,范武能够看得出对方眼中的疑惑好奇,于是,他还补充的说了一句:“大周王朝,囚龙观,范武。” “大周王朝,囚龙观,范武……”大炎皇帝复述着这样的几个字,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位高人,竟然是出自于大周王朝,一个叫囚龙观的地方。 囚龙观,这个地方听起来,像是一座道观吧? 这位高人居然是一位道士! 也就是说,他其实并没有看走眼,对方真的是一个道士!只不过,和寻常的道士,有那么一点……嗯,也不算一点吧!有挺大的区别的。 大炎皇帝心中也是不由松了一口气,虽说他们大炎王朝和大周王朝,在几十年前有过冲突,但是近些年来关系还算可以吧。 前段时间,他甚至还派出了一批使臣前往大周王朝,想要与大周王朝的那位老皇帝商议一下,两个王朝之间的一些问题。 想要促进一下,两个王朝之间的一些商道往来……结果,没想到遇上了那位老皇帝崩逝。 也没想到,好巧不巧遇到了大周王朝的内乱。 还好的就是,双方没有太大的矛盾。 如此一来……虽说这位叫囚龙观范武的道长,目前不是大炎王朝的朋友,但至少不是敌人。 不是敌人。 就够了! 毕竟如果大炎王朝,有这样的一位恐怖敌人,那么他这个皇帝,恐怕每天都是寝食难安了。 “嗯?”忽然,大炎皇帝注意到自己身边的老太监有些不太对劲,这个老太监的面色变得极为惊悚。这让大炎皇帝,忍不住扭过头来看向对方,皱眉质问道:“你……怎么了?” 老太监现在的表情,就好像是在大白天里面,见了鬼一样!之前,他听到范武说出自己名讳与身份时,还有些许的错愕,觉得有些耳熟。 然后,他脑海之中灵光一闪,猛地想起来囚龙观范武,到底是什么人! 老太监恨不得给自己来一个大嘴巴子,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想起来? 而他面对大炎皇帝的质问。 只能够暗吞一口唾沫,让自己干涩的咽喉,稍微湿润一点点。 苦着脸地回答说道:“陛……陛下,您还记得,前段时间……有一处地方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一件大事还惊动到了陛下您。那就是……那处地方的圣火卫,被人杀死了不少。” 大炎皇帝一怔:“你怎么扯到这件事情上面来了?这件事情与今日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吗?莫非,你想说,被杀死的那些圣火卫,和妖魔有关系?” 老太监摇了摇头,弱弱回道:“是……是这位囚龙观范武道长,是这位高人……与那一处地方,死掉的圣火卫,有关系。” 大炎皇帝皱着的眉头,更加之深:“你这厮,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老太监只得苦道:“陛下,他……这位高人……就是……杀死那些圣火卫们的那个‘凶手’啊!朝廷……朝廷,还颁下了悬赏令。” “朝廷对这位范武道长,还悬赏了一千两银子!” “老奴,一开始也以为是认错了,可能只是重名而已……但是那‘凶手’的特征,和这位囚龙观范武道长的特征,是完完全全一模一样的。” 说完这样的几句话,老太监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情啊? 怎么遇上的这样的一个高人,居然还是朝廷的通缉犯啊? 而且……还是被悬赏了一千两银子的通缉犯! 嘶!!! 娘呀! 怎会如此? 听到这位叫赵公公的老太监,说完这样的几番话,就连大炎皇帝,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因为他始终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一种展开,谁能想到……这几件事情,居然有所联系? 一段时间之前,大炎王朝境内有一处县城的圣火卫,被凶徒屠戮这件事大炎皇帝是知道的。毕竟,圣火卫比较特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当皇帝的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就是……杀死这么多圣火卫的人,竟然是眼前的这位……帮助大炎王朝,解决掉那一头恐怖妖魔的高人! 也就是说,一个朝廷通缉犯就在他这位皇帝的面前,双方距离不超过五步? 不…… 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像这样一位强大的存在,他们大炎王朝,居然悬赏了一千两白银? 有那么一瞬间,大炎皇帝恨不得想要将那个,颁发悬赏令的官员给凌迟了!说得难听一点,一位如此强大的存在,别说是杀几十个圣火卫,就算是杀了几千个圣火卫,他们大炎王朝,也没有办法能够与之产生矛盾。 更别说是悬赏了! 可偏偏,他们大炎王朝就是将对方给悬赏了! 怎会如此巧合? 简直难以置信! 这时候……大炎皇帝只听见,范武开口说道:“哦……你说的没错,贫道确实是被你们通缉的一个通缉犯。怎么……你们大炎王朝逮捕通缉犯的时候,还需要一个皇帝亲自出马吗?” 大炎皇帝:“……” 老太监:“……” 诡异沉默的气氛,持续了足足几个呼吸的时间,最终还是大炎皇帝打破了这样的一个沉默:“这应该,是一个误会。” 身为一个王朝皇帝,大炎皇帝还是有理智的。 他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要翻篇。 哪怕,显得有些丢脸。 但也一定要将其翻篇。 “罢了。”范武笑道:“你们悬赏贫道我一千两银子也好,一万两银子也罢,哪怕是十万两银子也就那样。我也不会跟你们计较这方面,把这样的一头妖魔解决掉,也并非是贫道我对你们大炎王朝有什么好感,只是顺手而为之。” 说完这样的一句话范武就走了,而大炎王朝和老太监,都不知该用如何言语去挽留。或者说,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挽留这样的一个人,毕竟他们将对方给通缉了。 这个囚龙观范武,没有在这方面跟他们多做纠缠,已经是对方的大发慈悲了。 “呼……”看着范武远去的背影,大炎皇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挽留的言语。他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陛下……”身后的老太监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大炎皇帝的面色并不是特别的好,于是乎他只能够将心里话给憋住了。 忽然。 大炎皇帝开口说道:“圣火卫那件事重新查一遍,而且还是彻查一遍。朕要知道此事的原委,原原本本的事件起始、经过、以及结局,朕都要知道地一清二楚。” 老太监顿时一惊,跟随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他知道陛下似乎是有些愤怒。 但是这样的一种愤怒,貌似并非是针对刚才那个囚龙观范武,而是针对于底下的一些人。 确实…… 老太监知道大炎皇帝在愤怒什么,一个如此强大的存在,他们大炎王朝差点就得罪死了,这能不愤怒吗?一个如此强大的存在,他们大炎王朝错失一个结交的机会,能不愤怒吗? “是!”老太监立即点头肃穆道:“老奴一定会让下面的人,此事查得水露石出,绝对不会,再次冤枉那位囚龙观范武道长!” “……” …… 另一边。 “跟做梦一样。”说出这五个字的人是刘家的家主,相比较于皇宫之中的那些人,刘家家族虽然看起来也比较狼狈,但比那些人要好多了。此刻的他,看着眼前的满目疮痍,发出了一声,这样的感慨:“那位道长真是人间仙神啊!” 如果不是怕僭越了天上的仙神,刘家家主甚至想说,范武比一些天上的仙神还要更加厉害!至少他这个刘家家主,从未听说过有哪尊神仙,能够在人间这一亩三分地之中,造成这样的一种匪夷所思的破坏。 放眼望去,大地都是十分的残缺,地面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坑洞,像是一面面血色湖泊一样。之所以说是血色湖泊,是因为那坑洞之中,已经被灌满了妖魔的鲜血! 那么多的妖魔鲜血,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够彻底干涸。一个月?半年?还是一两年? 反正这些血液不干涸,此地怕是没人敢居住! 单单是所弥漫着的气味,就足以让人受不了。 而这附近的几个大家族的驻地,恐怕都已经被夷为平地,尤其是司徒家族的驻地!而且刘家家主发现,那位范武道长和妖魔之前是打到了,大炎皇宫的那个方向。也不知道大炎皇宫,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 恐怕状况不太好吧!毕竟他在这里远处眺望,就能够见到大炎皇宫的那个方向,有滚滚浓烟在不断地升起。那边就好像是燃起了熊熊烈焰一样,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刘家家主旁边,那个老使臣震撼呢喃开口说道:“那天……到底是范武道长藏拙了,还是……他又变强了?” 老使臣所说的那天,自然是范武与大尊者,在斗法的那天。 他当时用一种秘术重现斗法画面。 但是老使臣敢肯定……当时的那种对于四中环境的恐怖破坏,绝对不及现在的一半!如果是范武道长藏拙了,那么范武道长真正的力量,到底是多么的强大?如果范武道长没有藏拙,那这成长速度未免太夸张了吧? 就算是神仙下凡投胎……都没有这么夸张吧? “看来……即使是动用了一个王朝的国运的妖魔,依旧不是范武道长的对手。”行风子也算是稍稍松了口气,毕竟他从未见过能动用国运的妖魔,之前他还是担心了一下范武的处境。 结果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又双叒叕多余了。因为范武道长的实力深不可测,一头法象妖尊,怎么可能能够把范武道长逼到濒死之境? “是啊!”云九卿挠了挠头,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相信范道长了。没想到到了关键的时候,竟然还是稍微动摇了一下。 这样她有些尴尬,不过……他觉得这也正常,毕竟自己是关心范道长嘛! 嗯! 都怪天机棺没有说清楚,谁让天机棺把那国运,说的这么的恐怖的? 云九卿在心中……很巧妙的将这样的一口锅,甩在了天机棺的身上。 而刘风则是感觉心头压着的一块大石终于松下。 只要与他们刘家有关的妖魔,被范武道长斩杀了,那么他们刘家就能够从这其中脱身开来。 如此一来,他们就不会被妖魔所牵连到了。 四舍五入,就是救了整个刘家! …… 大炎皇城各处的各大世家、以及普通的百姓,还有一些修道者……也是注意到动静已经没有了。一些离得比较近的人,更是眼睁睁地见到,那样的一头巨大妖魔倒了下来。如果他们没猜错的话,那头妖魔,应该是被人灭了吧? “终究,还是幸存了下来。”离司徒家族驻地比较接近的另外一个世家家族驻地中,其家族家主缓缓吐了一口浊气,目光投向了自己家族。 他的家族驻地……也有很多建筑倒塌下来,放眼望去,可谓是十分的狼藉不堪。 但他想着,和司徒家族驻地比起来,他的家族,肯定要好很多。 “司徒家族估计已经没了,现在还存活着的司徒家族的族人,恐怕只有一些在外的人了。”这个世家家主眯了眯眼睛:“或许,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能够从中咬下一大块肉下来。” 他们这些世家大族,虽然嘴上会互相之间讲一些道义,但背地也恨不得把对方的狗脑子都打出来。 现在一个司徒家族倒下,肯定会有很多世家大族,为之觊觎! 毕竟司徒家族这一块蛋糕,还是非常诱人的! 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一块蛋糕。 当然…… 这样的蛋糕自然和普通的老百姓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普通的老百姓根本就没有那个路子,从中咬一口蛋糕。大炎王朝皇城之中的百姓们,还在震惊于那头妖魔的恐怖。同时也震惊于,把妖魔斩杀掉的人的恐怖! “神仙……神仙应该把那头妖怪给杀死了吧?”注意到周遭,已经没有动静的一个大炎百姓,终于是敢从巷子的墙角站了起来。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娘啊……差点吓死我了,我……我现在腿好都是软的。” 旁边,另一个人满脸呆滞:“我……我家就在那附近啊!那么大的动静,我家的房子现在还能够在那里吗?该不会……该不会已经塌了吧?” “乖乖!这就是神仙和妖怪的斗法吗?还有,刚才天上的那一条龙怎么不见了?” “确定是神仙和妖怪吗?我怎么感觉,是妖怪和妖怪?难道你们刚才没有见到两头妖怪吗?虽然其中的一头妖怪,只有另一头妖怪的一半那么高,但我感觉也得有一座山那么高了啊!” “怎么可能是妖怪和妖怪?有一头妖怪就已经很离谱了,怎么可能有第二头?” “对啊!” “咱们离的这么远,可这一片地方都塌了这么多的房子,那些离妖怪那么近的区域那边,恐怕……没有一座房子可以幸免吧?” “嘶!” “也不知道,那一头妖怪,到底吃了多少人?” “太吓人了!” “……” 整个大炎皇城里的所有人,都因为这样的一场大战,而被惊动了。因为体型如此庞大的妖魔,和体型如此庞大的煞鬼道虚影,是根本没有办法,逃得脱百姓们的眼睛的。 今天所发生的一幕幕画面,都深深的刻在了,每一个人的记忆最深处。 让大炎皇城之中的每一个人…… 都永生难忘! 也有很多人都觉得自己今天捡回了一条小命,毕竟那样的一头巨大妖魔,如果在皇城之中发起疯来,谁人能够幸免?! …… …… (本章完) ------------ 第二百三十四章:大炎震动!离开大炎,前往商武!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眨眼之间就是好几天之后,不过就算是经过了好几天的时间,大炎皇城也没有恢复最开始的那种模样。毕竟前段时间,范武与妖魔斗法所造成的破坏实在是太大了,没有个好几年甚至是十几年的功夫,怎么可能恢复得了原来的模样? 那一个个大坑之中的妖魔血液,至今都没有干涸,甚至连一半都没有干掉。那一个个血池,日益弥漫出来的那股腥臭之味,让人根本就不敢靠近,因为一靠近就会有一种作呕的感觉,属实是让人难顶。 更为惊悚的就是……妖魔的血液竟然渗透到了,更深层的土地之中,以至于都已经蔓延到了地下水里面了,几乎大半个皇城的地下水,都受到了严重的污染。 要不是有一条大河刚好贯穿了整个大炎皇城,这样的一条河流还是一条很干净的淡水河的话。恐怕,很多人就得要被渴死了。 被妖魔血液所污染的土地,也不知道能不能,继续栽种植物。 如果连植物都没有办法继续栽种的话…… 恐怕就只能够舍弃这一片区域了。 说实话,如果舍弃这一片区域,哪怕是身为大炎王朝的皇帝都会有些心疼,毕竟这里可是,大炎王朝的核心地带。这样的一处核心地带如果舍弃掉,那么对于朝廷来说绝对损失巨大。而且一旦将其舍弃掉,那肯定得要找一处新的地方,建立一座新的皇宫吧? 从零开始建立一座新的皇宫,那所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以及财力,可比在原有的皇宫废墟之上,进行重建要多得多。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个王朝的朝廷总不能,连一座皇宫都没有吧?那成何体统? 现在大炎王朝的人需要做的,就是尝试在被妖魔血液所渗透的土地栽种一些植物,如果在此地栽种的植物能够生长起来,并且人吃了之后,也不会有什么事的话…… 那就说明,这一片满目疮痍的土地,只要稍微重建一下,还是能够继续居住的。至于妖魔残留的力量,会不会影响这一片区域? 对此大炎王朝的人也有办法,那就是将各处的什么城隍庙、什么土地庙都搬过来。 用一尊尊神明来增加妖魔残留的力量。 日积月累下来妖魔的力量就会消散了。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些消息也从大炎王朝的朝廷之中流传了出来,这似乎也是大炎皇帝,并没有对其加以掩饰的结果。或者说是大炎皇帝默许了那样的消息,从朝廷之中流传到,外面的市井小巷之中。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消息流传,让整个皇城都震动了起来! 从皇宫之中……流传出来的消息,有很多条,其中的一条就是——前段时间,杀死那一头妖魔的存在并非是什么神仙,对方是一个道士,而且还不是大炎王朝的道士,对方是大周王朝的道士!最要命的是对方是个通缉犯! 第二则消息就是——之所以将对方给悬赏通缉,是因为朝廷在这方面被下面小人给迷惑了。有关于被范武杀死的那一群圣火卫的恶行,也被大炎朝廷默许流传了出来。 这样的两则消息传出来之后,整个皇城里面,就没有一个人是不震惊的。谁能想和妖魔斗得这么厉害的,居然也是一个凡人? 哪怕对方是一个道士……可问题是一个道士,其实也是一个凡人啊! 顶多就是一个会修道之法的修道者而已! 和很多人臆想中的仙神差了十万八千里! 关键是……对方竟然还不是他们大炎王朝的人,甚至还是他们大炎王朝之中的一个通缉犯!而且对方被通缉的原因,竟然是有人恶意黑白颠倒……也就是说那个斩杀了妖魔的大周王朝道士是被冤枉的,对方本不该成为通缉犯。 这两则消息……都把大炎王朝的百姓给震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很多人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两则消息都是假的,但是当他们回过神来就发现,这两则消息是从皇宫里面传出来的。皇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难道还有假吗? “娘啊……朝廷居然把咱们大炎王朝的救命恩人,给悬赏了一千两银子通缉了?特奶奶的,那些狗官难道就不知道他们通缉的人是谁吗?” “他们要是知道通缉的人是谁,他们就不会是一群狗官了!万一把那位囚龙观范武道长惹恼了,人家不救咱们怎么办?” “是啊!而且明明是那座县城之中的圣火卫害人钱财,甚至还想要灭人满门。然后那位范武道长救了人,并且把那些为非作歹的圣火卫给杀死了,这明明是那范武道长,见义勇为啊!结果被活下来的圣火卫添油加醋,反而范武道长成为了那个恶人,还成了被通缉犯!” “岂止是那些活下来的圣火卫有问题?给范武道长,悬赏了一千两银子的狗官一样有问题!下面的人说什么,那家伙就信什么。这家伙要是没有收下面的人的银子,反正我是不信的!” “就算是没有收什么影子,那肯定也是那个狗官太废物了,只是一个混子而已!这样的一个家伙……差点害得我们大炎王朝死伤惨重,依我看,这种狗官就应该判处极刑!” “还好有一位来自大周王朝的道长出手救了我们,否则的话,那样的一头妖魔在皇城里面作乱,谁能活得下来呢?” “该死的妖魔!我的房子就是被那头妖魔震塌了,唉……现在不得不借宿亲戚家里。” “能捡回一条小命就不错了,房子什么的还可以再建!” “对呀,这一次,可是死了很多人呢。” “我听说……尸体都是一马车一马车的拉出来,而且很多尸体都已经残缺不全了,连全尸都没有,都是一坨烂肉!据说,这里面最多的,就是司徒家族的人的尸体。” “司徒家族?就是那个顶流世家吗?这一次,他们可是倒大霉了呀!” “岂止是倒大霉,差点就要被灭族了!” “……” 如果不是因为司徒家族,有一些族人在皇城外面的话,恐怕整个家族真的要被断子绝跟了。不过目前的司徒家族,就算是没有断子绝根,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因为凭借着在外的那些族人,根本就没有办法重新将司徒家族振作起来。 毕竟家族之中,最为核心的一群人,都已经变成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而在外面的司徒家族族人,他们身上的司徒家族血脉,有没有一半……其实都说不太清。而这些老百姓们,很乐意见到这些世家大族倒大霉。 毕竟他们平日里……可是被这些是世家大族剥削地非常恼火。可那个时候再恼火也没有用,毕竟总不能够凭借着一群百姓,就和世家大族对抗吧?民不与官斗啊! 现在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世家大族,就这样名存实亡,说不开心都是假的。如果不是氛围不太对,他们恨不得欢呼雀跃! 最主要的就是……因为范武与妖魔斗法的地方很特殊,那边有很多世家大族的驻地。 倒霉的世家大族,并不仅仅只有一个司徒家族。 有不少的世家大族的家族驻地都一片狼藉! 毕竟人家大炎王朝的皇宫,都破烂成这个样子了,他们那些世家大族的驻地能幸存得了吗? 而对于皇城之中所引发的震动…… 范武等人是不知道的。 …… 此时的范武等人,早就已经离开了大炎王朝的皇城,并且已经在路上走了有接近三天的时间。三天的时间日夜兼程,足够他们到达大炎王朝的边疆,他们已经抵达了一座边疆县城中! 刘风并没有跟随着范武他们过来,而是在大炎王朝之中,双方就分别了。因为皇城之中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他们刘家也需要人帮衬。 一时之间,刘风在大炎皇城里面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脱得开身,于是乎他就只能对范武等人,真诚地致歉。 对此,范武等人其实都没有觉得什么,毕竟,双方都是顺路而已。 如今范武等人,身处的这一座边疆小城叫做临海县,这是一座乍一看起来比较繁华的县城。之所以它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它是一座靠海的县城,有着一条长达数十上百里的海岸线。 “原来这就是海啊!”云九卿虽然在到处闯荡过,但她还真的没有一次去过海边。她对于大海的印象……仅限于一些书籍上的描述记载。 现如今,亲眼见到波澜壮阔的大海时,她眼中,还是充满震撼的神色的。这可比自己见过,最大的湖的要大得多! “只要跨过这一片海,就能够抵达商武王朝。”旁边的行风子,感慨说道:“看来要来一次,跨海而行了吗?” 云九卿都没有见过大海,更别说是行风子,这个刚下山没多久的道士了。 行风子继续道:“贫道听道观之中的一些长辈们说,大海是十分危险的。因为王朝的皇权,是管不到大海的。海中有很多恐怖的巨兽,有很多强大的妖魔。传闻之中的蓬莱妖岛,就是位于大海的深处。” “现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最大难题就是,到底什么人会愿意载我们到商武王朝?尤其是越靠近深海,危险性越大,什么人……会愿意冒这个风险呢?” “虽说两个王朝之间只隔着一道海峡,但是这一道海峡的距离却并不短。就算是海上有一座桥,想要走过去都要好几天。” “更何况这波澜壮阔的大海之上,什么人有那个能力,修一座桥出来呢?” “也对哦!”云九卿恍然大悟:“寻常的渔民,肯定是不敢带我们过去的吧?毕竟深海这么地危险,那些渔民只敢在近海捕鱼。兴许我们能够找那些商船,毕竟总会有商船要在两个王朝之间往来吧?” 行风子点了点头:“找一艘愿意带我们过去的商船,也确实是一个好主意。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商船,到底在哪里。这码头附近似乎只有,这些很小的渔船。” 范武他们就位于这一座临海县的一处码头那里,只不过他们这附近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商船,放眼望去都是一些很小的小渔船。 那样的小渔船,坐三四个人就已经是极限了,而且这种小渔船根本就没办法开到深海。 这种小船板开到深海那边不得散架了吗? 可能随便一个浪花打过来,都能够把船给直接打翻! 在茫茫大海之中,如果船翻了的话。 嘶! 单单是在脑海之中脑补了一下那样的一种状况,云九卿和行风子就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置身于茫茫大海之中,没有食物,并且还要待在冰冷的海水里面,就算他们都是修道者,也没有办法能够扛得住几个时辰的时间。 要么就是体力不支被淹死,要么就是被海中的怪物给撕咬而死,要么就是被冰冷的海水给冻死……就算能够抓住一块木板浮在海面之上,也很有可能会因为没有食物而饿死。 大海可比不过陆地,在陆地上可以随便找一处地方,用来遮风避雨。如果实在是饿得不行,在陆地上甚至可以随便抓一些虫子来充饥。 可是在海中……去哪里寻找遮风避雨的地方?在海中,如何寻找食物?抓鱼吗?问题是在海水里是鱼灵活,还是饿得不行的你灵活? 就在一众人,看着茫茫大海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云九卿的眼角余光瞥见了几个人。 她立即将视线投向的那个方向。 “咦?范道长!他们几个看起来,好像并不是渔民!”云九卿对着旁边的范武开口提醒道:“这几个家伙大腹便便的,而且衣着打扮看起来,也像是几个有钱人的样子。没准他们是当地的海商,找他们问问准没错!” 然后……范武等人,就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直奔那几个,看起来像是商人一样的人。而那几个像是商人的人,也注意到了范武等人,正在朝着他们的所在的方向走去。 这群人大概有七八个人,其中有三个人衣着打扮很不寻常。另外几个人则是一副武夫打扮,他们的身上更是携带着武器。 很显然,这几个武夫打扮的人,应该是另外几个人的贴身护卫。 这几个贴身护卫,见到范武等人走过来的时候,顿时一惊,然后立即拦在了跟前。他们更是已经,将手摸在了腰间挎着的长刀上,一双双警惕的眼眸,紧紧地盯着范武等人。一旦范武等人有什么异动,他们就会果断出手。 见到这几个贴身护卫的架势,云九卿眯了眯眼睛,因为她从这几个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杀气。很显然,这几个贴身护卫手里是有人命的,一看就是江湖之中的好手。 这种江湖好手……在近战搏斗的情况之下,甚至可能能够击杀修道者!毕竟有些修道者,其实并不擅长近战搏斗。 有这样的江湖好手贴身护卫……这几个看着像商人一样的家伙看起来,就更加的不简单了。 “止步!”其中一个贴身护卫,已经将腰间的配刀,拔出了一半。 对着范武等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几位居士,我们并非是恶人。”行风子露出一丝,颇为和善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也是很无害:“我们来自于大周王朝,之所以来到大炎王朝,只是在前往商武王朝的路上,途经此地。我只们是,想询问一下一些事情。” “阿彪,把刀收回来。”这时,一个富态可掬,衣着奢贵的中年人,张口训斥道:“不是提醒过你,不要老是动不动就把刀拔出来吗?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懂不懂?” 说完这样的一句话,这个富态可掬的中年人,对着范武等人拱了拱手,语气之中带着些许惊讶:“几位,竟然是来自大周王朝?” 他上下打量了范武等人一番,然后回想了一下,行风子刚才说话的口音。 心中顿时就了然了。 富态可掬的中年人,颇为热情地自我介绍道:“在下,是临海县霍氏海行的东家,霍知金。我左边这位是家中二弟,霍氏海行的二东家,霍知银。右边这位是家中三弟,则是霍氏海行三东家,霍知铜。家父没读过几年书,就给我们三兄弟,起了这样的三个名字。” “行风子,大周王朝,地祖观道士。”见到对方,这么的热情客气,行风子也是自曝了家门。 云九卿说道:“大周王朝,云家长女,云九卿。” 说罢。 云九卿主动帮助范武自我介绍:“这位乃是,大周王朝的囚龙观范武道长!” 至于老青牛和天机棺,云九卿觉得应该没有介绍的必要。反正老青牛不会说话,而天机棺,则是经常躺在棺材里面,在大白天的时候,天机棺很少会出来。 “原来,是两位来自大周王朝的道长,还有一位世家千金。”霍知金脸上那种表情变得更加热切,因为,道士……基本就代表着修道者! 身为普通人,要是对几个修道者不客气的话,天知道会不会被修道者阴一手?到那时候,吃了暗亏,恐怕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霍居士,小道想要询问一下,为何这临海县的码头,连一艘商船都没有?” 行风子的语气颇为好奇询问道。 “商船?”霍知金一愣,脸上露出的一抹苦笑,是本能露出来的,他无奈的说道:“这年头,哪还有寻常的商船敢出海啊?不背靠世家大族的商船,根本就没有出海的机会。” “为何?”行风子错愕道:“莫非这么偏远的一处边疆县城,也有那些世家大族把控着吗?莫非,他们不让伱们出海吗?” “世家大族,哪里都有。”霍知金开口解释道:“而且,他们也没有不让我们出海。” “但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霍知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从临海县码头前往商武王朝的一条航线上,不知为何出现了很多奇怪的海兽。那些海兽恐怖至极,就像妖怪一样。我曾经跟随着自家的船队出过一次海,结果因为运气过于倒霉,遇到了一头很是恐怖的海兽。” “那头海兽,轻而易举就将我们一艘商船的船底给钻破了。海水涌入倒灌进来,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整艘船沉于大海。船上的水手们,全部都被漩涡给吸入海底之中。” “而且,那片海域还是航线最深的一片海域,倘若冒然下去捞人的话,只会搭上更多的人。我们只是本地的海行,整个海行就只有那么三四艘船,沉一艘都是巨大的打击。” 说完,霍知金苦笑道:“我想不用我继续说下去,小道长你也知道,为什么我们不背靠世家大族,就没有办法出海远航了吧?” 行风子大概清楚了,哪怕对方并没有将话说全。对此他也能够理解,毕竟损失这么惨重,还差点死在大海之中…… 不是谁都能够心平气和的说出来,能说到这一步,已经算得上是比较豁达了。 大海出现了奇怪的海兽,那种海兽就像是妖怪,主动攻击路过的商船。 普通海行的商船,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抵御这种海兽,遇上这种海兽,就只有死路一条。因为普通的商船之上,都是一群普通的水手。 就算这些随手比较能打,可问题是他们的能打,也仅限于和人相比。一旦和那个不知名的海兽相比,那就算不上什么了。 缺乏手段与海兽为敌,这种情况之下,继续出海,只会损失更加严重。 或者,想办法开辟一条新的航线,但问题是开辟航线,可不是一件小事。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以及财力,还有时间,都不是一家或者几家普通的海行,能够消耗得起的。 而那些世家大族就不一样,能够被称之为世家大族的家族,肯定是有着家传的修道之法。并且,世家大族,还是财大气粗的代名词。 拥有家传的修道之法,就意味着他们有着大量的修道者,能够与大海之中的海兽互相抗衡。就算无法击杀海兽,也能够将海兽给逼退。 而不想冒险的世家大族,也可以砸钱开辟一条,只属于他们家族的航道。这种新的经商航道,肯定不会分享给外人。 更何况,世家大族的海商船队,规模肯定是非常的庞大,恐怕最少得有个几十上百艘吧? 像这样的世家大族,就算是损失那么一两艘商船,对他们来说,也是不痛不痒。 在这种情况下…… 除非他们这些普通的小海行,愿意牺牲大量的利益,并入世家大族之中。 但宁为鸡头不当凤尾这句话。 放在哪里都很适用。 “但你们要是一直不出海的话,那么你们海行剩下的两艘商船,岂不是闲置在那里了吗?”旁边的云九卿好奇问道:“像是你们这些海商,商船如果闲置的话,也需要银子保养的吧?否则的话,商船日积月累被暴晒、被浸泡,迟早有一天,会用不了的吧?” 霍知金叹气道:“我们三兄弟这段时间就是在商讨剩下的两艘商船、以及海行里的那些水手们,该如何安排。商船是不可能卖给世家大族的,因为那也算是先父留下来给我们的遗物。” “而海行之中的那些水手,很多都是在海行之中待了十几年,甚至大半辈子。若是将他们辞任,过年经营的人心可就散了。”他满面愁容:“商船不能随便闲置,水手不能随便辞任。” “无奈……我们只能够将那两艘商船,暂时改为渔船。让海行里的那些水手们,带着两艘商船,到近海打打渔。” “得到的鱼获,基本全部都是那些水手们的。如此一次,也算是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活。” “同时……那两艘商船也不至于搁置在码头,动都不动一下。” “原来如此!”听完了他的叙述,云九卿顿时恍然大悟,她说道:“怪不得我们过来的时候发现,这一处码头竟然没有一艘商船,原来你们的商船,都出海打渔去了!” 这一句话刚脱口而出,云九卿就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一不小心,揭开了别人的伤口。 她轻轻地咳嗽一声:“我觉得,你们的商船,还是能够出海一趟的。” 霍知金一愣:“啊?” 云九卿问道:“你们一艘商船,如果出海一趟,大概能够赚多少银子?” “唔……” 霍知金有点犹豫,毕竟和几个刚认识的人说他们霍氏海行的营收,似乎有点不妥。不过这几个人,貌似都是修道者。自己如果不顺着他们的意思来,会不会遭到什么报复? 不是他恶意揣测范武等人,可是这种喜欢耍阴招的修道者,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近些年,大炎王朝里的世家大族,很多都盯上了海贸。 而那些世家大族,在与普通海商竞争的时候,就会动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比如说,通过修道者,在一个海商的家中,扔一只厉鬼。 这样的行为可谓比比皆是! 回忆起被世家大族的修道者折磨的倒霉蛋们,霍知金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于是只能够坦诚的说道:“除去航海过程之中,必须准备的食物淡水、水手的工钱,商船的维修、货物的损耗、以及朝廷的海税……我们霍氏海行,一艘船一趟下来,大概,能够赚五百两银子。” 说完,他还补充了一句:“从大炎王朝到商武王朝,虽然只隔着一道海峡,但这道海峡非常宽。而且大海之上……若是遇到极端天气,或者海兽什么的,可能会寸步不前数日之久。这一来一回……大约需要接近二十日时间。” “不太顺利,是接近二十日。如果比较顺利的话,可能只需要十几日,甚至十日就可以。” 那不就是相当于……从大炎王朝到商武王朝,大概需要五天到十天的行程? 居然需要在海上漂泊这么久啊! 云九卿还以为坐船能很快呢,毕竟,她听说海上的那些大船,都是靠风而行的。结果这船的速度,似乎还不如马匹的速度。 也就是说…… 这霍氏海行在最顶峰期间有三艘商船的时候,除去成本一个月能靠海贸纯赚接近两千两银子。甚至不是接近,而是就是能赚两千两银子。 一座如此偏僻的边疆小县城,一家海行一年时间,能赚两万四千两家财!当然这只是对方顶峰时期能赚到的家财,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处于顶峰时期。 不过平均下来,这样的一家海行,一年最少,也能赚一万两银子吧?乖乖,这海贸果真暴利,怪不得司徒家族要与什么向家联手。 只可惜,司徒家族的那些人,到死也不知道,向家只是利用他们,替法象妖尊做事而已! 这样的暴利就连云九卿这种不差钱的主都有些小心动,可惜他们云家在大周王朝并不靠海。 否则的话,等哪天回到大周王朝,她恨不得直接让她的父亲,给她弄几艘商船。 可惜啊! 云九卿吧啧了一下嘴,然后对着眼前的霍知金,开口说道:“如果我给你们霍氏海行一千两银子,让你们带我们跨海去一趟商武王朝,这样的一笔生意,你们霍氏海行做不做?” 霍知金一愣,他身边的两个弟弟,也是愣了一下,三人都错愕地看向云九卿。 霍知金急忙道:“姑娘,这不是银子不银子的问题,这航线之会有十分凶险恐怖的海兽。稍有不慎,连船带人都会变成海兽盘中餐!” “两千两银子。”云九卿直接将银子翻了个倍,然后笑道:“你们海行应该,已经很久没有开张了吧?至于海兽什么的,你觉得,我们几个人,像是会惧怕的样子吗?” “这……” 不得不说,霍知金心动了,两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除去一系列成本,他们霍氏海行至少,能够从中获取一千五百两的利润。 云九卿说得也没错,他们已经好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开张了。 每天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海行之中的库存银子,不断地减少。 却又深感无能为力。 而且…… 这三个来自大周王朝的人,应该都是修道者,没准他们就有那个本事能够对付海兽呢?如果他们没有那个本事的话,他们为什么会这么自信呢?为什么会不把大海之中的海兽放在眼里呢? …… 两日后。 清晨。 当站在上船的甲板上时,霍知金觉得自己被两千两银子蒙了心,两天前他居然答应了那个叫云九卿的姑娘,并且还收了对方两千两银子。 看着后方逐渐远离自己视线的大炎王朝海岸线,霍知金满面都是愁苦的神色:“希望中途,不要发生什么意外吧!” 是的! 范武等人已经在一艘商船上,这样的一艘远洋商船,已经扬帆起航。 破浪而行! …… …… (本章完) ------------ 第二百三十五章:海兽?妖魔!人与妖魔的交合产物? 夜里……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阵阵海风,站在甲板之上的云九卿表情颇为疲乏地打了个哈欠,然后百般无聊地用手肘撑着商船边缘的栏杆,手掌轻轻地则是托着自己的一侧脸腮,嘴中,更是嘀嘀咕咕的说道:“从来都没有人告诉我,航海竟然是一件这么无聊的事情。” 云九卿的目光往前望去,发现只能够见到一片漆黑的大海,只能够听见各种各样的水花声。只有抬头往上一看的时候,才能够见到天上的繁星,以及一轮很昏暗的弯月。除此之外,其它多余的东西,就全部都见不到。 这显然,和她想象之中的航海有些不太一样,毕竟在她的预想之中……如此波澜壮阔的大海,就算是看多久都不会腻的。而且没准还能够,见到很多新奇的海鱼。事实上,是头两天还算是比较新奇,后两天就人都麻了。 她除了能够见到海水之外,别的东西就见不到了,至于什么新奇的海鱼?商船就不会特意停下来,然后去捕捞海里的鱼,捞上来给她看一看。所以,她一条湖鱼都没有见到。 除非……云九卿愿意,直接一头扎进水里面,然后在大海之中看个够,否则的话,啥都看不见。但问题是……这波涛汹涌的大海,跳下去的话,还能够有机会游回来吗? 想到这里,云九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觉得自己能够游回来的概率不大,毕竟自己也不是,特别的擅长游泳。 更何况……那商行的东家可是说过,大海之中,是有海兽存在的。这种海兽就像是妖怪一样,威胁着每一艘商船。 万一,一猛子扎进去,然后下面就是一头,张开了大嘴的海兽呢? 云九卿觉得,自己虽然是个修道者,但是在这大海之中,是人家海兽的地盘。 尤其是在海水里面,想要和海兽搏斗。 属实是……有些为难她了。 “啊……”云九卿仰头一叹:“为什么航海会这么无聊啊?这几天时间里面,唯一的乐子就是,行风子居然会晕船。一个十八九岁的大男人,在船上居然会吐得天昏地暗。除此之外,就貌似没有多余的波澜了。坐个船出个海,整得跟修道闭关一样无聊透顶。” 正当云九卿这样的一番话,刚刚说完的时候,她忽然注意到,船身猛地颤抖了一下。这样的一番颤动,抖动十分剧烈,差点让她一个脚滑,险些一头栽下海水里面。还好,云九卿在这意外突发的关键时候,急忙抓住商船边缘的栏杆,否则的话真的要掉下去了。 “怎么回事?”她那一张脸上,写满了错愕的神色,急忙左顾右盼了一下。然后就发现船上的一些水手们,一个个也是在惊慌失措了起来。按理来说,这些经验丰富的水手,不会因为船身突然一颤,就莫名惊慌失措吧? “触礁了!触礁了!”云九卿只听见,一个留着大胡子的水手,正惊慌失措的大喊:“快点下去底层的船舱看看,看看哪个船舱漏水了!一旦发现漏水,就赶紧把那个缺口给堵住,堵不住就把那个船舱给死闭上!” “我们是顺着以前的一条航线航行的,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触礁?”旁边一个年龄比较大的水手,咬着牙关大声喊道:“肯定是船撞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可能是一条大鱼。” “哪来的大鱼,见到这么大的船,都不避让?”又有人面色难看地喊道:“我们很有可能遇到……大海中的海兽了!该死,好不容易出一趟远海,居然又遇上这种鬼东西!” “嘶!海兽?快把铜锣铜鼓什么的全部都拿出来,全部都敲响起来,看看能不能把它给吓走!不把它吓走,我们就完蛋了!” “准备好猎鱼的鱼矛!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跟那该死的海兽拼了!让它受伤的话,他应该……会很识相的退却吧?” “我们海行的一艘船,就是被海兽给弄沉的,当死了二十几个水手。” “不要怕、不要慌!不要想的那么坏,没准,真的只是一条大鱼呢?” “快快快!快把船舱里面睡觉的人喊醒!” “不需要喊了,这他们都醒不了吗?” “……” 一道道惊慌失措的叫喊,让云九卿隐约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莫非真的是有海兽出现了?这让她的表情变得颇为古怪,自己只是抱怨了一下,在航海之中的日子有些无聊而已,然后莫名其妙船只就被海兽给袭击了;这应该……不是自己乌鸦嘴导致的吧? 正当云九卿脑海思绪万千时,她发现自己脚下的船只,迎来了比之前更加猛烈的一阵颤抖,这样的一阵颤动差点让她腿都崴了。同时又因为她刚好站在床边,她借着苍穹之上十分昏暗的月色……忽然注意到下方的海面,出现了,一道很是不太对劲的阴影! “这是?”云九卿的一双眼睛都在逐渐地睁大,眼睛之中的瞳孔则是缓缓收缩,因为他同海面那一团阴影之中,感受到了一种隐约威胁感。这样的一种,若有若无的威胁感……让她感觉到,有些不太妙! “不好!”当威胁感,在转瞬之间化作危机时,云九卿急忙将自己的脑袋往回一缩。也是在这同一时间,她察觉到自己的发梢,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切断了一样。更是能够感受到,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 眼角余光仓促一看,就能够发现有一支像是利箭似的物体,擦着她的头皮飞过去。如果云九卿的反应稍微慢一点的话,很有可能这样的一件物体,就已经洞穿了她的脑袋。 满是心有余悸的她,额头都溢出了层层的冷汗。就差那么一点点,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看着前方的一片海面,她的脸上表情,并不是特别的好看。 “不见了!”同时,她也注意到,船边的那个团阴影,消失的无影无踪。对方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在她面前一样。 云九卿的一对眉头深深的皱起:“这莫非这是海兽吗?哪里去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它不见了,速度也太快了吧?” 正当她发出这样的一句话时,他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海里!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你们快来看!” 不妙! 云九卿立即转身回头一看。 就见到一个年轻的水手,正探着头看着下方的海面。 见状,云九卿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没想到,这个年轻的水手胆子比自己还要大。不知道下面是什么东西的情况下,这都敢把头探得这么出去,难道他就不怕死吗?云九卿只得急忙张口道:“不要把头探出去啊!那很有可能,是你们所说的海兽!” 云九卿的喊声,让那个年轻的水手愣了一下,也是在这一刻,这个水手隐约见到了海面的一团阴影浮现了出来。当他见到那一幕的时候,那一张年轻的脸上,逐渐写满了惊恐的神色:“怪……怪物……” 嗖!!! 海水之中,一个如同利箭般的物体瞬间飞出来,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这个年轻水手的咽喉,激射而去!而那样的一种速度,就算是一些修道者,都不一定能够反应的过来,更别说是一个普通的水手了。 年轻水手只见到自己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小物体,这个物体变得越来越大。他很想让自己挪动身体,躲开这个物体的袭来,但是他的身体,根本就没有这么快的反应! 嗒! 然而在他满脸绝望的时候,忽然之间一只大手,从他的一侧伸了过来。而这样的一只大手,揪住了这个年轻水手的后衣领,像是提着一只小猫一样,轻而易举提了起来。 这就导致了这个年轻水手,险而又险的躲过了,那来袭的物体。紧接着,他感觉到将自己拎起来的人,似乎松开了手。然后他一屁股,就坐在了潮湿的甲板上。 年轻水手感激回头一看,结果差点呼吸就停止了。因为他见到……一道很是魁梧壮硕的身影,如同一座镇魔铁塔站在自己的旁边。 这样的一种威慑力,让他把想脱口而出的感激言语,硬生生的吞了进去。很显然,能给他带来这么大压迫感的人,自然是范武! 范武无视了,蹲坐在地上的这个年轻水手,他的一双眼睛看着下方的海面。 “啧……”范武露出笑容:“看来这一趟航海,似乎并不会无聊。” “范武道长,范武道长,范武道长!” 一道略显慌乱的声音传来。 就看见霍氏海行的那个霍知金霍东家,正努力迈动着两条肥瘦的大腿,屁颠屁颠的朝着这个方向,惊慌跑了过来:“我……我听见水手们说,有海兽来袭,是真的吗?真的……真的有海兽,在这时候来袭了吗?它们有多少数量?它们……它们在哪儿?在海里吗?” 当初霍氏海行沉没的一艘商船,给予了这个霍氏海行东家霍知金,一些心理阴影。导致了,现如今发生了类似的状况之后,他竟然有些六神无主了起来,内心之中的恐惧被瞬间勾出。于是乎……他在慌忙说话的时候,说出来的那些话,都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霍知金只是一个普通海行的东家,他并没有背叛任何的大势力,同时他的家族也没有什么流传下来的修道之法,他就只是一个普通富商。在明知航线上会有海兽的情况之下,他还敢出海,已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了。 这几天的时间里,霍知金一直都在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遇上什么海兽。因为他们这里就只有一艘商船,一旦这一艘商船沉没了的话,那么他这个霍氏海行的东家,就得把这一条小命,丢在这个地方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能不畏惧吗?恐惧的情绪,都已经写在了他的那一张脸上。他虽然知道,身为东家的自己,此刻应该冷静下来,但内心中浮现的恐惧,是控制不住的。 现如今,船上的三个“修道者”,就成为了霍知金的三根救命稻草,也成了这艘船上的三个主心骨! 而这三个“修道者”……自然就是范武、云九卿、和行风子。虽说范武不是修道者,但霍知金,就把范武当成修道者了。 看着这个惊慌失措的霍知金,范武开口说道:“海兽……自然是在海里。” 范武继续道:“至于它们数量多少,长什么样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范武咧嘴一笑。 “下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下去看一看?这样的一句话,让霍知金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冷颤。他满脸都写着抗拒的表情,同时,急忙开口说道:“如果这下面真的有海兽的话,冒然下去会,被海兽给吃掉的!不……我……我的肉不好吃,我不下去。” “没说让你下去。”范武一脚就踏在了船只的栏杆之上,他的双脚都踏在了那纤细的栏杆上。不过,任由船只如何抖动……他的双脚就好像是固定在栏杆上,虬结的身躯丝毫都没有动弹。这样的一种动作,看得霍知金目瞪口呆。 “范武道长,您……”霍知金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他就见到站在栏杆上的范武,竟然纵身往下一跃!健硕的身躯,跳落在海面之上,溅起了一两米高的水花,范武的身躯,在这一刻,都直接没入了海水之中。 这样的一幕画面,看得霍知金那叫一个瞠目结舌,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范武道长竟然会纵身一跃,跳在了海水里面!他急忙跑到船边,惊声道:“范武道长!海兽凶猛啊!而且海里面,是海兽们的主场啊!” 海兽……这样的两个字,一听就是海中的猛兽!一听就知道,它们在海中肯定是很厉害的.。想要对付它们的话,只能够在船上用一些术法,来攻击它们。 可这直接跳进水里面是什么操作?霍知金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他从未见过,有修道者竟然用这样的一种方式去对付海兽。今天,他霍知金可算是开眼了。 “不……不对!呸!”霍知金陡然反应过来后,他急忙摇了摇头。这算开个屁的眼,这位范武道长,不是在乱来吗? 万一他在海中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么他们船上的修道者,岂不是少了一个吗?岂不是只剩下两个了吗? 万一再遇到什么海兽的话,剩下的两个修道者,能够对付得了吗? 霍知金整个人都麻了!他觉得,那位范武道长,太小看海兽了。 对方…… 根本就不知道海兽的恐怖! 要知道,就算是那些世家大族的船队,在面对海兽的时候,也可能会发生意外。那些世家大族的修道者,面对海兽的时候也可能会送上性命!这种情况下,范武道长,居然还敢下去?霍知金觉得或许是自己将海兽描述的不够恐怖,以至于让那位范武道长小觑了海兽。 而且,一猛子扎进水里面的范武道长,似乎完全没有露头的迹象……难道他不需要游到水面上,换一口气吗?该不会,范武道长刚刚跳下去的时候,就发生意外了吧?嘶!他该不会一下去……就钻进了一头海兽的嘴里面了吧? “霍居士,还请放心……”忽然之间,一道略显虚弱的声音,从霍知金的的旁边缓缓响了起来:“范武道长,是不会随随便便就跳下去的。他之所以会直接跳下去,肯定是有依仗的。” 霍知金回头一看,就发现,和自己说话的人,是那位行风子小道长。看到行风子那苍白的面色,霍知金的心登时更凉了。因为他想起来,船上剩下的两个修道者里面,其中的一个,居然还是晕船的! 那岂不就意味着,这一艘商船之上,目前能够对付海兽的修道者,就只剩下那位云姑娘了吗?他们这一艘船上的所有人,都得要将性命,寄托在那位云姑娘的手上了吗? 不是他看不起女子,而是女子和男子比起来,身体素质就差了一点点。他现在只能够祈祷,修道者和普通人不太一样。没准修道的女子,比修道的男子更厉害呢? 现在的霍知金,只能够努力让自己心中的思绪,往好的方面去想。因为只有往好的方面想,他的心情才会稍微平静一点点。 努力平复一下心中思绪,他继续探头看向下方的海面,想要看看那位直接跳下去的范武道长,到底是什么状况了? 此刻,位于大海之下的范武,其实也能够听得见,上面的声音。 不过……范武却并没有在意船上的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因为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别的地方。 他感觉到了有自由属性点的味道! 咸湿的海水并没有对他的眼睛造成任何的不适感,即使是身处于海水之中,范武也能够像在陆地上一样活动自如。虽然此刻的他并没有张口呼吸,但却也没有感受到窒息感。因为以上午的肺活量而言,让他在海水里面待个几天几夜,恐怕都不是什么问题。 此时本来就是夜晚,夜晚的海中那更是漆黑幽深,寻常普通人一头栽进海里,绝对面是什么东西都看不到的。不过范武的五感却十分的敏锐,他这一双眼睛哪怕是在漆黑的大海里面,都能够看得清很多东西。他的视线,并没有受到,漆黑的夜色所影响。 也正因他能够见到很多东西,被船上的水手们,称之为海兽的怪物,也呈现在了他的眼前——那是一个,长相看起来极为奇怪丑陋的生物,对方在大体上像是一个人的模样。但是身上各处,又有不少海洋生物的特征。 也就是说,这个海兽是人形的。对方的皮肤表面,遍布一块块细密鱼鳞,那细密鱼鳞看起来,颇有金属光泽。对方的脖子处更是有着鱼鳃,一嘴锋利的尖牙,仿佛能够轻易咬穿钢铁。 鱼鳞之下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很奇怪的灰褐色,丑陋的面庞看起来就像是人和鱼的杂交品种,矫健的双腿下的脚掌是一块类似蛙类的脚蹼,对方似乎是靠这样的脚蹼,在海中快速游行。 【蓬莱妖岛的鱼人半妖——命:400——力:11——技:吐水、深潜】 并且,范武能够看见对方头上顶着的一道属性信息,也是通过这样的一道属性信息,范武能够知晓对方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对方很显然不是人,而是来自蓬莱妖岛的妖魔! 只不过这样的一头妖魔,似乎没有什么排面,或许……是因为对方并非是纯种妖魔的缘故。但我觉得如果是纯种妖魔,对方的【力】属性最少破百,不至于如此的拉胯。 “蓬莱妖岛”这四个字,其实范武也并不陌生。尤其是遇到妖魔之后,这四个字出现在他眼中的频率,就变得越来越高。 没想到……遇到这样一头很奇怪的弱小半妖,竟然能够牵扯出蓬莱妖岛这个地方。是因为商武王朝,靠近蓬莱妖岛吗? 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比方说,对方只是恰好,流落在这一片海峡? 正当范武的脑海之中,闪过万千思绪的时候…… 因为见到范武一头栽落在海里面,而显得有些懵逼错愕的鱼人半妖,此刻终于是反应了过来。这样的一头鱼人半妖的那一双眼眸,在注视着范武的时候,写满了浓浓的垂涎以及嗜血,那种表情看起来就好像是见到了久违的食物,而且还是那种极为美味的食物! 鱼人半妖,对着范武所在的方向,张开了獠牙遍布的大嘴。只见,大量海水往它那一张大嘴之中快速汇聚压缩。一个肉眼可见的湛蓝色水球,出现在这一头鱼人半妖的獠牙大口之中。那样一个湛蓝色水球,似乎蕴含着强大力量! 嘭!!! 这样的一个,堪比头颅一般大小的湛蓝色水球,和普通的海水有着明显的区别。随着那鱼人半妖面部肌肉的瞬间抽动,这样的一个湛蓝色水球,在海中喷涌而出!带着一股摧枯拉朽之势,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冲去。 水球破海而出的速度十分飞快,寻常人恐怕是反应都反应不过来。但这样的速度在范武的眼中却满的离谱,范武甚至都没有伸手去抵挡。他伱站立的姿势漂浮在海中,任由那湛蓝色水球,撞在他的身躯胸膛之上。 轰!!! 一圈水波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出,就连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都升腾起了一道一两米高的水花。扩散而出的一圈水波,让整艘商船都微微的抖动了一下,不过抖动的幅度并不大。 海中的那个鱼人半妖登时一愣,因为它这引以为傲的攻击,竟然没有在范武的身上,留下任何的伤口! 要知道它这一击,甚至能够击穿一艘人类商船的船底,能让船底出现一个跟球一样大的洞! 可是面前这个从船上跳下来的人类,居然能够用身躯,挡下自己的攻击? 这家伙到底是谁?这等身躯,怎会如此恐怖? “人类……修道者?”鱼人半妖口吐人言! 在海中说话的它声音并不是很清楚。 甚至可以说,它的声音十分的模糊。 不过,范武还是能够听到它说什么。 范武轻轻摇了摇头。 算是一种回应。 “不是……修道者?”范武的摇头让这个鱼人半妖有些整不会了,因为在它固有的印象之中,只有人类的修道者才有手段挡得下它的攻击吧?像是那些普普通通的人类,被它的水球击中的话,高低都得被打穿一个血洞!可偏偏面前这个人,没有被打出一个血洞。 “哼!”鱼人半妖以为范武只是不愿意透露底细,它的一双眼眸之中写满了嗜血以及暴戾之色,冷声道:“你说不说也无所谓,反正当你跳进海中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的死路一条!区区一个人类……竟敢跳在海中直面我等,当真是胆大妄为,不知死活!” 鱼人半妖的一番话说完,范武的四面八方都传来了一阵阵,水流快速涌动的声音。当范武将目光环顾四周之后,就见到四面八方都涌来了一群,长相特别怪异的鱼人半妖。这些鱼人半妖,在水中游行的速度十分之快。 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范武就已经被一群鱼人半妖,给团团包围住。这种包围不仅仅只是前后左右,甚至上面下面都有鱼人半妖在包围!它们各自的长相都不太一样,有的甚至手持着,人类那边的制式武器。 这些人类与妖魔的血脉混合体,一个个长得,都十分挑战范武的审美观。这半年多的时间以来,范武见过长相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去了,而这种鱼人半妖的丑陋长相能排前五! 寻常的普通人……见到它们这个样子,恐怕,都会做好几天的噩梦!毕竟,这种又像人又像鱼的生物,颇有种恐怖谷效应。偏偏它们还能口吐人言,智慧似乎与人差不多。 怪不得很多商船已经不敢走这样的一条航线了,海中有着这么多来自蓬莱妖岛的鱼人半妖,这些鱼人半妖似乎对人都带着一种敌意。 在这种情况之下,寻常的商船路过,肯定会遭到它们的攻击。 或者说它们这是在狩猎商船,狩猎商船上的物资、以及人类! 在范武的印象之中,妖魔都是吃人的。 而这些鱼人半妖看向他的那种眼神…… 也带着一种觊觎和贪婪的意味! 看样子……这些家伙是把他范武道长,当成是……一盘美味的人肉了啊! “小心点,这是个人类修道者!他的肉身很奇怪,能够挡得住我的水球!”一开始范武所遇到的那个鱼人半妖,对着周围的一群同伴,提醒说道:“这家伙……在人类修道者之中恐怕也是不简单的存在!将他杀掉我们就可以大快朵颐一顿,修道者可是非常美味的!” 这样的几句话落下后,范武正后方水流涌动的波动十分明显——就见两头手持长柄铁叉的鱼人半妖,从范武的身后骤然突袭而来!它们的脸上都写满了狞笑的神色,它们手臂之上的肌肉,更是紧紧绷起。长柄铁叉直奔范武的后心、脑袋这两处要害而来! 哐!!! 沉闷的金属碰撞声,在海中发出了微弱的声响。紧接着……出手偷袭范武的那两头鱼人半妖,目瞪口呆地看着它们手中崩断的长柄铁叉。显然他们都没有预料到,一个人类修道者的身躯,竟然能够强到这种地步。 嗖! 嗖! 嗖! 密密麻麻的水流涌动声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竟然是包围着范武的鱼人半妖口中,同时喷吐而出,一个个占蓝色水泡!它们的同伴是提醒了它们,范武风肉身非常的强大。但是它们觉得,人类肉身的强大是有极限的。 只要凭借着接连不断的攻击,打破这样的一个极限,就能够将这个人类修道者给灭杀于海中!要知道……这海中可是它们的主场,可是它们的地盘!怎能让一个人类如此嚣张? “嗤……”见状,范武发生了一声轻笑,口中吐出了几个泡泡。因为,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威力这么低的招数了。 之前遇到的不是邪神,就是真正的一尊正神,或者是很强大的妖魔。 现在,冒出这一群小喽啰,还真让他范武道长,有些怀念啊。 毕竟何曾几时,自己也是这种水平。 这……才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 就已经今非昔比了! 面对着四面八方袭来的一颗颗湛蓝色的水球,范武脸上露出的笑容十分的狰狞,比这些鱼人半妖们脸上的笑容,还要更加的狰狞好几分!他的一只右掌已经握成了拳头,在那一颗颗湛蓝色的水球,距离它近在咫尺的时候,范武那“平淡无奇”的一拳,朝前悍然轰出! 肉眼可见的一圈水波,就如同万马奔腾一般,朝着四周狂涌而去!离他近在咫尺的一颗颗湛蓝色水球,直接被这狂涌的一圈水波给撞散。一群鱼人半妖目眦欲裂的表情之下,范武一拳狂轰而出的一圈狂涌水波,已经迎面撞在了,它们丑陋不堪的身躯之上。 离范武最近的两个鱼人半妖就是他身后那两个,那两个鱼人半妖首当其冲受到了最为恐怖的伤害!它们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一头巨大妖魔一脚践踏了一样,身躯都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幅度来回扭曲,以内的骨骼在一根根断裂。 它们张口就是喷出了一团鲜血,鲜血直接溶于大海之中。它们的一对眼珠子更是不受控制的,往上狂翻白眼,身上的一块块有些许金属光泽的鳞片,更是直接爆碎。乍一看,就好像是被人用刮鳞刀,活生生给刮掉了一样。 一个个鱼人半妖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额伤害,它们引以为傲的半妖身躯在这时却脆弱不堪,体内的一根根筋脉都在崩断,皮肤下的肌肉,都被那一圈水波搅得软烂如泥。 狰狞的满嘴獠牙更是颗颗崩碎,它们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不迸出血液的。就连那两颗眼珠子都已经承受不住这种高压,猛地爆裂而开。 五脏六腑……更是遭受到了一种毁灭性的打击,就连它们脑袋里边的大脑都被搅成了浆糊。 仅仅是眨眼之间……十几个半妖鱼人,尽数暴毙! 凭借着它们的身躯,根本就挡不住范武的一拳。 要知道,这一拳还没有落在它们身上。 范武只是抵挡在了海水之上而已! 这样的一拳……所产生的余波还在朝着四面八方不断的扩散,当余波扩散到海面上的时候,海面轰然炸起了十几米高的巨大水花!这样的巨大水花掀起的巨浪,差点把商船都给打翻了,也让商船之上的一个个水手,都七摇八晃。 而探头往下看的霍知金更是被吓得急忙抱住栏杆,水花四溅而来的海水泼洒在霍知金身上,将他身上的衣裳全部都给打湿了,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冰冷的海水,更是让他忍不住的直打哆嗦,脸上,更是写满了惊慌失措的神色。 当商船好不容易平稳下来之后,还没等霍知金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忽然见到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开海面冲了出来。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东西,飞到了他的商船上面,然后又以一种很狼狈的姿态,跌落在夹板上。 “那是……”霍知金一句话还没有说出,一件又一件的不知名物体破海而出,并且全部都落在了他的商船甲板上。在这同时之间,一股腥臭的血腥味,也在甲板上弥漫了开来。 船上的一个个水手,包括霍知金都是瞪大了双眼,他们的脸上……都是写满了惊骇的神色。因为他们终于看清,飞到他们商船甲板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怪物!全部都是怪物!足足有十几头怪物!每一头怪物,都比人要大两圈,身上更是有着大量的血液,在不断的涌出! 嗯?等等!血液?为何这些怪物的身上会流出这么多的血液,为何它们倒在甲板上一动不动?为何它们看着像是死了的样子? “这应该就是你们所说的海兽了。”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在甲板之上缓缓响起。 这道声音非常耳熟,让霍知金浑身都抖了一下。 当他回头一看,就一眼见到了范武! “嘶!范……范武道长?!!” 看着浑身上下没有一个伤口的范武,霍知金那叫一个瞠目结舌!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位范武道长,到底是什么时候爬上商船的?等等……这满甲板的怪物,该不会就是被范武道长,给抛飞上来的吧? 能够当一家海行的东家,霍知金不是一个傻子,更加不是一个蠢人。见到范武道长毫发无损的回来,见到满船一动不动的怪物。再联想到,范武道长刚才张口说的一句话。 霍知金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又暗吞了一口唾沫,他终于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就是范武道长的“战利品”! 躺在甲板上,一动不动的一群怪物,就是袭击他们商船的海兽! 这些海兽……全部都被范武道长给解决掉了! 乖乖! 太夸张了吧! 霍知金被震惊到嘴巴久久合拢不起来,因为在他的印象之中,范武道长好像刚下去没多久吧?下去了有二十个呼吸的时间吗?好像连二十个呼吸的时间都没有吧?也就是说不到二十个呼吸的时间,就将这么多海兽给解决掉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遇见的这三个财大气粗的修道者,似乎不是一般的修道者。让这么多世家大族,都为之苦恼的海兽,随随便便就屠戮了十几头,简直让人匪夷所思!他们难道,比世家大族的修道者还厉害吗? “这……就是海兽啊?”云九卿不知何时已经蹲在一头鱼人半妖尸体面前,她对于这一幕画面并不惊讶,因为早就已经习惯范道长的强大。 她颇为好奇地用手去碰了碰鱼人半妖的尸体,然后……又很嫌弃地把手收了回来:“咦惹!它们的血里面,怎么还有粘液?” 另一边的行风子,倒是不介意什么所谓粘液。因为晕船而面色苍白的他,正努力将一头鱼人半妖的尸体,给翻了过来。 “又像人,又像妖魔。”行风子做出这般评价:“看起来……像是人和妖魔的一种交配产物。” “人和妖魔的交配?”云九卿听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她脑补了一下……妖魔那如同山一般的课头,再脑补一下,人类这渺小的个头。 云九卿觉得……这两种体型相差巨大的物种,站在一起的时候都会让人觉得有种巨大的违和感。她属实是想不明白,这种鱼人半妖到底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是人为用秘术故意创造出来的? 如果都不是…… 对这方面缺乏认知的云九卿,陷入了一片茫然之中,她发现自己,脑补的不到那样的画面。属实是想象不到这两种生物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够诞生出这种半人半妖的存在? 太猎奇了! 太怪了! …… …… (本章完) ------------ 第二百三十六章:深海的妖魔!妖魔的懵逼! 经过一系列的慌乱之后,商船之上的那些水手们,总算是稍微安静的下来。他们也是明白了过来,海中骚扰商船的海兽,已经被这位范武道长,给全部解决掉了。那些让他们畏惧万分的海兽,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商船上的那些水手们……带着一种忐忑不安,又有些好奇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凑近那些所谓海兽尸体。他们能够见到这种玩意儿,长得不是一般的恶心,与正常人的审美根本就不搭嘎,看着就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尤其是这些鱼人半妖,都是经过范武那一拳的摧残,以至于……它们的模样看起来,变得更加的渗人、更加的可怖。它们身上那一块块鳞片,都是十分的残缺不全,鳞片下的皮肤,那更是遍布一个个狰狞创口。 有的更是缺胳膊断腿,大部分的鱼人半妖的两只眼睛都爆开了,只剩下一对空洞洞的眼眶。它们嘴中的锋利獠牙也是残缺不全,腥臭的血液和一种不知名的粘液,包裹着它们的身体,以至于那股味道十分的冲鼻。 有胆子大一点的水手,用一根木棍轻轻戳了一下,这些鱼人半妖的尸体。然后他们就发现,这尸体上的肌肉十分的软塌塌。他们还以为,这些海兽原本就是这个样子,实际上这是被范武那一拳,给轰成这样子的。 “乖乖……”一个年龄看着比较大的商船水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语气心有余季的开口说道:“原来这些家伙就是袭击商船的海兽吗?一个个长得……真不是一般的磕碜啊!” “特奶奶的!”也有脾气暴躁的水手,狠狠地一脚,踢在了一具尸体上:“当初,就是这些家伙,弄沉了我们的一艘船吧?劳资的二叔,可是在那一艘船上啊!” “原来,这就是这些鬼东西,害得我们提心吊胆,不敢出海远航。没想到它们的数量居然这么多,足足有十几头!而且,它们很有可能不止这么多,可能还有更多。” “那肯定的啊!如果它们这些怪物的数量不多的话,怎么可能会骚扰得了这么多的商船?如果它们数量很少的话,早就被那些世家大族,给全部灭掉了吧?” “哼哼!这些海兽肯定不知道,我们的船上,竟然有一位范武道长吧?可惜它们没机会知道了,如果它们知道的话……它们可能都不敢,在今夜袭击我们。” “它们怎么能够长得这么磕碜,而且怎么长得,和人这么像?这种模样看起来怪瘆人的。” “长得和人像,不是很正常吗?什么猴子猩猩什么的,不长得和人也一样像吗?怎么不见,你说它们很瘆人?” “嘿?你小子怎么一直老是跟我抬杠?难道它们长得就不渗人吗?我刚才可是亲眼见到你,腿都被吓软了!” “嘶……海里的海兽,都被那位放武道长解决了,那我们应该安全了吧?应该不会有事了吧?” “那可不一定,不是说……不止这些海兽吗?万一又冒出十几头出来呢?那也说不准的啊!” “呸呸呸!你这家伙,不要搁这乌鸦嘴行不行?” “呸!晦气! ” “……” 船上的人对于带鱼人半妖自然是十分的愤慨的,因为就是这些该死的鱼人半妖害得他们好段时间不敢出海,也就是这些该死的鱼人半妖让他们的一艘商船沉没了。而在那一艘商船之上,有不少人都是他们的亲人,可以说这绝对是……杀亲之仇,不共戴天! 霍知金这位霍氏海行的东家也是非常的解气,他看着甲板上一句又一句的海兽尸体,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憋屈之气,全部都发泄出来了。以至于他现在整个人都有一种心情舒畅的感觉,而且之前悬在心头的一块巨石也终于是落地,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终于来了。 同时他也意识到,这位来自大周王朝的范武道长,属实不是一般的强大。比他见过的任何修道者,都要更加的厉害。那些所谓的世家大族的修道者,连范武道长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至于他为何知道的那么清楚,因为他曾经通过一些关系,跟随着一艘世家大族的商船航行过。并且也正是因为那一次的航行,他才知道,世家大族的力量有多么的恐怖。 】 只可惜,和这位范武道长比起来……当初见识过的世家大族的力量属实是不太行!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世家大族其实不算很强,还是这位范武道长,真的是强得特别的离谱? 算了,毕竟这些修道者们,一个个都很神秘,他这样的一个外行人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只要今夜……不要再发生什么意外就可以了。 就在霍知金脑海中,刚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忽然有些不太好的预感,这样的一种预感,让他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神经过于紧绷而产生了错觉。可是脑海中的潜意识,又告诉他——出海这么久,预感总是很准确的,要时刻相信自己的预感。 正当他表情有些许变化的时候,霍知金突然听见,他船上的一个水手,传来了一声恐慌惊叫:“东……东……东……东家!那边……那边!那边……有座岛!那边有座岛啊!那边怎么会有座岛?不可能啊!完全不可能啊!” 他听出这是谁的声音,这个水手是船上的一个航海老手,对方的手中掌控着他们海行的一份航海图,算得上是他们霍氏海行的航海士了。 霍知金听完对方那震惊的叫喊,也是转过头,看向对方所看着的一处方向,然后他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都是震惊错愕的神色。 借着较为昏暗的月色,能够隐约见到商船的正前方,有一座很奇怪的岛屿。这样的一座岛屿非常的小,也不知道能不能容纳一个村的人。 可最大的问题是,在他的印象之中,这条航线上的航途中,根本不存在任何一个岛!别说是岛了,就算是冒出头来的礁石,都不会有! 那这样的一座岛又是怎么一回事?它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莫非是他们偏离了航线?可是,这条航线的周边也没有什么岛屿啊! 总不能够偏离的那么离谱吧?他们船上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水手,怎么可能偏离的这么离谱? 等等!不对! 很不对! 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的霍知金,震惊不已地说道:“我们的船不是没有动吗?为什么离那一座奇怪的岛屿那么越来越近?不……不会吧?” 他想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可能性:“不是我们朝着那一座奇怪的岛靠近,是那一座奇怪的岛在朝着我们靠近! ” “范武道长,那里有一座岛……呃……” 他正想要将这个猜测,告诉给旁边的范武道长时,却忽然发现这位范武道长早就已经将目光,投向了那一座奇怪的岛屿之上。对方就好像是,很早就发现了那一座岛屿一样。看见这样的一座岛屿,对方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惊讶。 霍知金猜得没错,范武确实是早就注意到了,前方有一座岛屿正在朝着商船接近。毕竟在这个波澜壮阔的大海之中,突然有这么大的一个物体朝着商船接近,五感如此敏锐的范围,怎么可能会没有察觉到? “那并不是一座岛,只是看起来,像是一座岛而已。”范武的声音,在商船之上悠悠响起:“更确切一点来说,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海兽。甲板上的这些,只不过是一些小喽啰罢了。” “啊?”霍知金一愣,甲板上这十几头怪物都是一些小喽啰,前面那一座岛屿才是真正的海兽? 他的一双童孔骤然收缩,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一些小颤抖:“范……范武道长,您没有……没有开玩笑吧?” 那样的一座奇怪岛屿,相比较于岛屿而言是非常的小,但是相比较于他们这一艘商船而言,就是一个庞然巨物了。如果那样的一个庞然巨物,是一头海兽的话…… 嘶! ! 霍知金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是今天第几次倒吸凉气了。他只知道自己今天,受到的心灵震撼,前所未有之大。 “你觉得贫道我现在,像是在开玩笑的语气吗?”范武笑着反问了一句。 呃…… 其实挺像的…… 霍知金抬头看着范武脸上,挂着的那一副无所谓的笑容,他真的觉得露出这样笑容的范武道长是在开玩笑。毕竟说出这样骇人听闻的话,怎么会保持这么澹定的表情呢?如果那一座岛屿,真的是一头海兽的话……那范武道长,也平静的有些过分了吧! 他不知道的就是,在范武的眼中,这种体型如此庞大的怪物,其实也只是在海中自由游行的自由属性点罢了!范武的面容之上没有任何担忧的神色,有的仅仅只是兴奋的笑容。而且他也能够看得见,那所谓的岛屿的上面顶着,一条属性信息。 这样的一条属性信息看着并不是特别的明显,不过凭借着范武惊人的眼力,还是能够清晰的看得见那一个个比蚂蚁的毫毛都要小的小字。 【外形神似章鱼的海妖——命:21000——力:220——技……】 这样的一道属性信息,在范武的眼中无处遁形,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一道属性信息,能够让范武确定……眼前出现的一道巨大身影,并不是什么所谓岛屿,而是一头海中的巨大妖魔! 范武刚才说话的声音……虽然不是特别的大,但是,在这种没有一个人敢吱声的情况之下,还是有很多船上的水手听见范武在说些什么。也正是因为如此,船上的水手再一次陷入了,一片惊慌失措的状况之中。 “海……海兽?”商船上一个两鬓发白的老水手,满脸都是惊骇的神色,震惊地叫道:“怎么又冒出了一头海兽?而且那么大的东西,居然……居然是一坨海兽?这如果是一头海兽的话,它张开嘴就能够将我们的商船给吞下去了吧?” “娘啊!这确定真的没有在开玩笑吗?什么海兽体型能够这么巨大,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就算是那些世家大族的修道者,恐怕都对付不了,这样的一头巨大海兽吧?就算是那些世家大族,遇到这种海兽都要退避三舍吧?” “难道你觉得,这被杀死了这么多海兽的范武道长,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吗?范武道长既然说这是海兽,那它肯定是海兽啊!我们得赶紧避开它吧,不然的话就要撞上去了!” “避开?在这茫茫大海之上,就算是避开了又能够怎么样呢?我们总不能比海兽更快吧?我们的船是不动的,你没见到它越来越大了吗?它这种速度我们怎么可能逃得掉?” “完了……完蛋了……这算什么,一波未停,一波又起吗?我们的船,该不会被这一坨海兽,给撞碎吧?” “嘶!应该不至于吧,难道我们要沦落到咱们海行,第一艘船的下场了吗?” “除非是神仙下凡,否则的话,谁能够对付得了这么大的一头海兽?”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阿弥陀佛……” “佛祖个锤子,在海上应该拜妈祖!妈祖救救我们吧,海兽太猖獗了啊!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可能是这种怪物的对手啊?” “看来这一趟……是我们最后的一次远航了吧?” “怕个鸟!大不了拼了! ” “妈呀,这么大……” “……” 随着这样的一头巨大海兽越靠近商船,商船之中的水手就越觉得对方的身躯是那么的庞大,那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让每一个人都双腿发软,额头更是溢出大量的冷汗。谁都很清楚,这种时候更加要冷静,这样的话才能够寻得一线生机,但是内心的恐惧是控制不住的。 滚滚妖风已经在商船之上吹刮着,让商船的风帆不断的鼓动,也让这一艘商船不断地左右摇晃。四周的海面,已经开始扬起了很高的浪花,一些海浪都已经打在了甲板上。妖风加上海浪的双重摧残,让这艘商船摇晃更剧烈。 就连那些经验非常丰富的水手们,都难以在甲板之上站稳,必须要抓住身边的东西,才能够稳住自己的身体。否则的话,随时都很有可能,会被这种剧烈摇晃给甩飞出去。 在这茫茫大海之上,在这直面海兽的情况之下,如果被甩飞出去,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 恐慌的情绪已经侵袭了,整艘船只上所有水手们的身心,他们脸上不约而同都是恐惧神色。 相比较之下,云九卿和行风子……就显得,比较澹定一点。 “看起来,那玩意儿块头确实很大。” 云九卿一对眉头微微皱起:“这家伙,到底是妖魔,还是什么鬼东西?怎么感觉它所透露出来的气息,既有妖魔的气息,又有别的气息?别样气息……感觉起来就好像是,一尊仙神!” 云九卿都被自己所说出来的那几句话给吓了一跳,一头海中妖魔的身上怎么会有仙神的气息?这未免有些过于荒谬了吧,更何况这样的一头妖魔,看起来似乎来者不善! 而这个时候,云九卿旁边面色煞白的行风子,开口说道:“云居士有这种感觉吗?小道我,其实一样有这个感觉。” 行风子语气凝重的说道:“与其说,像是一尊仙神的气息,倒不如说,像是邪神的气息!它的身上有信仰香火之力,但它却并非是一尊正神,而是一头妖魔!而且它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恶意,就说明它并非是善类!” “妖魔?邪神?”云九卿不由有些咋舌不已道:“它莫非既是妖魔,又是一尊邪神?听起来,似乎和三清妖尊之一的法象妖尊有点相似,该不会这也是三清妖尊之一吧?” 行风子摇了摇头:“小道我,对此也不是特别的清楚,恐怕只有范武道长会知道的比较清楚。” 在这所有人……都陷入一片慌乱的情况之下,这两个人竟然还能够悠闲的对话。 只能说……范武的存在给予了他们两个人,十分大的信心! 无论是行风子还是云九卿,他们都坚信没有什么敌人,是范武道长无法解决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两个现在才会如此的澹定,和其他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此刻的范武,则是无视了身后的一阵阵嘈杂声,他的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前方的那头妖魔。 随着对方的愈发接近,范武觉得脚下的船只,有些支撑不住了。 因为对方的庞大体型,在海中移动的时候,会掀起汹涌的波浪。 再这样下去的话…… 商船都得要散架! 而随着那头妖魔的靠近,范武也能够更加清晰的见到对方身上的各处细节。而且不仅范武见到了,船上的其他人也能够见到。船上的水手们这才发现,那并不是一座岛屿,而是一只……巨大的章鱼水怪!那一根根触手大得惊人,触手上的吸盘都比房子还大! 那妖魔所过之处,到处都激起巨大的水花,以及海浪,滔滔不绝的巨大水声连绵不断。 让人心惊胆颤! 就见范武在这个时候,缓缓拔出了背后的断魔雄剑。即使是在昏暗的月色之中,断魔雄剑都能够露出,十分逼人的寒芒!当断魔雄剑出鞘的那一刹那,商船之上吹刮的一阵阵汹涌妖风,都骤然停息了下来。 原本还在剧烈摇晃的上船也逐渐变得平稳了一点,下方波涛汹涌的海面,那浪花都低矮了不少,海水互相拍击的声音也变得安静了一点。也不知是何原因,船上的水手们忽然有了一种,颇为安心的感觉。 商船之中的一众水手们,有一部分人将目光投在范武的身上,而有一部分人则是将目光,投在了那一头妖魔的身上。 突然! 有人见到了前方的那一头妖魔,伸出了一条巨大的触手,那样的一条满是吸盘的触手从海中破浪而出。并且在眨眼之间,就伸展到了至少得有个数十米长。而这样的一条巨大的触手,居然朝着他们商船的所在的方向拍了过来! 一个又一个的水手们,眼眸之中瞬间爬上了惊恐的神色,他们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恐惧情绪,再一次被勾了起来。 然后,他们就见到原本还站在甲板板上的那位范武道长,整个人都是一跃而起。 他们从未见过一个人,居然能够跃到这么高的位置,那起码得有个接近十丈高。 现在他们见到了。 在一个个水手们的目瞪口呆注视之下,范武朝前一剑斩了出去!这样的一剑,在这漆黑的夜色之中,显得是那么的显眼。断魔熊剑所迸放出来的璀璨光芒,将这一片大海都给照亮了。 唰! ! “嘶啊啊啊啊啊啊! !”当那剑光闪烁而过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刺耳的尖声惨叫。这样的尖声惨叫,所形成的音波肉眼可见,更是让船上的人,感觉耳朵都是一阵刺痛。 然后他们就看见,那一条朝着上船拍过来的巨大触手,竟然被范武道长一剑斩断了! 这…… 明明那一条触手距离范武道长,还有那么一点距离的吧,双方根本就碰不到的吧!也就是说这位范武道长这一剑是斩在空气上的,可是就这样斩空的一剑,居然还能够将那一条触手,给直接斩断了?这……这是什么神奇的手段?这就是修道者吗? 而那一头妖魔的惨叫,并没有影响到范武分毫,范武脸上带着一丝狞笑,手持断魔雄剑的他,对着那一头妖魔,继续一剑斩出! 这一剑……将下方的大海,都险些给一分为二!海水识相地避开了断魔雄剑斩出的璀璨斩击,径直飞出的斩击,速度快的离谱! 那头妖魔根本没想到,自己今天的狩猎之日,竟然会遇上这种存在。 面对朝着它飞过来的一道斩击,感受着被斩断的触手,传来的剧烈疼痛感。 突如其来的状况,显然出乎它的预料。 谁能想到,一盘美味大餐之中,竟然会出现一个棘手的存在! 它登时大惊失色! …… …… ------------ 第二百三十七章:逃跑的妖魔!斩开大海的一剑! 它曾是来自于蓬莱妖岛的一头妖魔,但是在蓬莱妖岛那个地方,以它的实力……只能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蓬莱妖岛那样的一处地方,它根本享受不到任何的特权,也没有什么妖魔,愿意跟随在它的身后。因为那些妖魔,全部都已经跟随着大妖魔去了。 而像它这种虽然不太寻常,但也不太特殊的妖魔,在蓬莱妖岛之中,就属于透明的小角色。或许,有些许的妖魔知道它深海妖王的名字,但它的事迹,却并没有在蓬莱妖岛流传太广。以至于在蓬莱妖岛之中,它就处于一种尴尬的状况——没有妖魔愿跟它。 是的……深海妖王是这一头神似巨型章鱼的妖魔的名讳,这样一个嚣张的名讳,肯定不是别人为它取的,而是它自己为自己取的。因为它觉得,这样的名讳很霸气,虽然它目前的实力,配不上这样的一种霸气。 觉得在蓬莱妖岛混不下去的深海妖王,于是就将目标,看向了蓬莱妖岛之外。没有妖魔愿意跟随它,它就盯上了,那些半妖半人的异类。在蓬莱妖岛之上,比弱小妖魔地位更低的是半妖,就是人和妖魔的杂交品。 蓬莱妖岛之上的一群半妖,也并不受妖魔的待见,甚至可以说,就是一群妖魔的小零食!在这种情况之下,要是有一头妖魔振臂一呼,想要带一群半妖出来,肯定有很多半妖附和。 很显然,深海妖王的一声震臂一呼,确实是呼唤来了大量的半妖。也有很多,被压迫到生不如死的半妖,愿意跟随它一起离开蓬莱妖岛,来到蓬莱妖岛之外的世界闯荡。 这样的一次振臂一呼,深海妖王直接带出来了,足足数千头半妖!这些半妖都是海中的半妖,他们都是海中妖魔……与人类强行交配,所诞生的怪诞产物。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数千头半妖数量,开始逐渐衰减。因为它们出来,就是为了把人类当成食物的,那样的话就与人类的修道者,形成了一种对立面。 在与人类修道者的厮斗之中,丧生的半妖不计其数。当然那些半妖……对于深海妖王来说,只是一群为它提供食物的工具罢了,就是一群,随便消耗的耗材而已。 等到哪一天,这些耗材全部被它消耗完毕之后,它就可以回到蓬莱妖岛,继续振臂一呼。恐怕又会有好几千头半妖,响应它的号召。 凭借着这一群耗材半妖,深海妖王在外面,可谓是混得风生水起,在这一片海域之上,更是被人称之为强大无比的海兽。 途经此地的商船遇到半妖,还能够凭借着上面的修道者,勉强幸存下来。可是一旦遇到它深海妖王,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深海妖王还扮演着一群半妖的神祇!他故意在一群半妖面前,展现出一副神祇降临的姿态,如此一来…… 它既能够把人类当成食物,又能够将半妖的信仰香火,当做是变强的源动力。这就导致了这些年来,它变得越来越强了。 直到现在深海妖王觉得,自己已经不比一些,天上的仙神要弱小。而在这一片海域之中,它更是觉得自己已经无敌了。 这样的一种膨胀心态,已经持续了……不知,多少年的时间。 直到今天,它这样的一种膨胀心态,被人给无情戳破了! 深海妖王在这一片海域之中,遇到过的人可谓是数不胜数,而它遇到过的修道者也有很多。它甚至还遇到过一些,并非属于蓬莱妖岛的妖魔……只不过不管是那些妖魔,还是那些修道者,都不是它深海妖王的对手。 但问题是,眼前那一道撕破大海,朝着他奔来的巨大斩击,让它察觉到了一种死亡危机感! 深海妖王,一双眼眸都骤然紧缩! 它也顾不得自己被斩断的那一条触手,此刻,到底承受着多么剧烈的疼痛。它现在只知道,如果自己不挡下那一道斩击,那么被斩断的可能就不仅仅是一条触手,很有可能还是自己的这一具庞大的身躯! 那样的话,它绝对会死的!! 深海妖王甚至已经来不及质问对方究竟是何人,它身躯的剩下七条巨大触手都在快速舞动,整片大海都变得极为波涛汹涌,巨大的海浪,甚至都被它掀起了数十米之高。幢幢妖风都已经化作实质,与大海融为一体一般。 “喝啊啊啊!!!”深海妖王发出一声,不似人类叫声的怒吼,就见它前方的海面,忽然升起了一道,巨大无比的水墙。这样的一道水墙,乍一看起码得有百米之高,更是有数十米厚。 巨大水墙之上萦绕着化为实质的妖风。 那水墙之中,甚至都还有不少的海鱼在里面游动,不过其中的海鱼在触碰到幢幢汹涌妖风的时候,瞬间就被撕成了碎片。 断魔雄剑斩出的斩击,也是在这一瞬间斩中了,这样的一堵巨大水墙。 轰隆隆!! 看似一个不规则长方体的巨大水墙,在这一道斩击之下,轰然炸裂碎开。大量海水朝着四面八方飞袭,如同下了一场惊人的倾盆大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老天爷从天上泼水一样。 不过……这也恰好抵消掉了断魔雄剑斩出来的一道斩击,让深海妖王觉得自己避免了一次濒死危机!但它并没有松一口气,那一张妖魔面庞之上,写满了惊骇与恐惧的神色。 它一双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跳跃至半空中的那一道身影,它能够看得出来那是一道人影,这样的一道人影非常的渺小。 尤其是在这昏暗的夜色之中,此人更是显得十分难以察觉。 可就是这样一道渺小的人影,竟然能够斩出,如此惊人的攻击! “你……”深海妖王竟然在口吐人言!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一片海域之中怎么可能,会有你这样的存在?伱是从那个所谓的大炎王朝那个方向过来的吧?那个所谓的大炎王朝,怎么可能会有你这样的家伙?” 常年在这一片海域之中混迹,深海妖王对于大炎王朝和商武王朝都较为了解。也正是因为如此,它觉得范武绝对不可能是大炎王朝的人。 不!不仅不是大炎王朝的人,它甚至觉得那一道,跃至高空的人影都不是人!对方给它的感觉,就像是一头披着人皮的妖魔! 为什么这么讲?因为范武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煞气,实在是太像一头妖魔身上的气势了。 面对着深海妖王的质问,此刻的范武已经从半空之中,快速坠落下来。 嘭!!! 在他的双脚……即将要触碰到下方海面的时候,他重重往下一踏。 大量的水花被这一踏迸溅而出,他的身形硬生生地再度拔高,没有狼狈地一头栽进海水之中。 紧接着,只见范武脸上,带着一丝无所畏惧的笑容。他那一双眼睛,直面平静地看着深海妖王的一双眼睛,并且说话的语气十分坦诚地回答说道:“贫道我……确实不是来自于那个大炎王朝,贫道来自于……大周王朝的囚龙观。” 范武从来都不介意,将自己的身份给说出去,也算是给他那个骗子师傅的道观打打名气。他觉得再这样子自我介绍下去,估计囚龙观这三个字,要不了多久就能够名扬天下。 大周王朝? 囚龙观? 其实在这一片海域混迹的深海妖王,只知道一个商武王朝和一个大炎王朝,对于和大炎王朝相邻的大周王朝,它是完全没有听说过。不过它能够敏锐的从范武的话语之中,捕捉到“贫道”这两个字,这让它的一双巨大眼睛,都再一次睁大了好几分:“道……道士?!” “勉强算是吧!”面对深海妖王嗡声嗡气的质问,范武的回应十分地平静。他们竟然就这样互相对话起来了,这种画面看得商船之上的一众水手们,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水手们所不知道的就是,深海妖王之所以没有出手,是因为它非常忌惮范武。此刻的它,甚至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试探范武,有一种投鼠忌器的感觉。 而范武则是一种十分从容淡定的姿态面对深海妖王,没办法……双方的两项属性,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深海妖王的【命】属性可能是范武的上百倍,但是这仅仅代表着对方的血条,比范武的血条要厚一点而已。 而范武的【力】属性则是比对方高出了一番,【力】属性,才是代表着双方的战斗实力! 【力】属性的高度碾压,才让范武如此从容,且如此淡定。 ‘该死……怎会如此?’深海妖王的一双巨大眼睛,不受控制地往左右一看。它眼眸之中的瞳孔,是横着的长方形,看起来颇有一种邪性。这样的一对眼眸中那种妖魔的邪性,以及一丝淡淡的香火神性,足以把人吓得瘫软在地。 可是现如今,那样的一双眼眸却充斥着焦急以及蒙圈,因为它的心中已经升起了退却之意。只要不是一个傻子都能够感受得到,对面那个奇怪的道士的实力,绝对在它深海妖王之上! 在明知道自己技不如人的情形之下,它深海妖王能不着急吗?它又不是那种十分莽撞的妖魔,它不仅非常的惜命,而且十分的欺软怕硬。 如果它不惜命不欺软怕硬的话,就不会在蓬莱妖岛振臂一呼,拉拢来了一群被妖魔嫌弃的半妖,然后灰溜溜地离开那个地方了。 现在的深海妖王,并非是盘算着如何对付范武,而是盘算着该怎么样逃离此地! 在它心中,这种人类修道者,就算是再厉害,只要不成为天上的神仙,那也活不了太久的时间。因为人类的寿元,和妖魔的寿元,是根本不能够互相比较的。妖魔随随便便就能够活个上千岁,人类想要活上千岁,那个太难了。 ‘就算我打不过你,但……只要让我逃走了,熬都能够熬死你!’深海妖王心中很不争气,居然冒出了这样的一个想法,但它并不觉得,自己这样的一个想法有什么不对。 因为这是事实! 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之间,深海妖王的脑海之中闪过了万千的念头,它那一双满是急切的眼眸之中,也闪过了一丝狠厉之色!这样的一丝狠厉之色冒出来之后,它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更加的汹涌无比。以至于让商船之上的一群水手们,呼吸都险些停滞住了。 深海妖王舞动着剩余的八条巨大的无比的触手,方圆数里之内的大海都被它的动作所搅动,一个无比庞大的漩涡在这一片海域之中迅速形成,漩涡之内更是吹过的阵阵妖风。妖风中,还夹杂着如云朵一般的妖云,一朵朵妖云互相摩擦,迸发出噼里啪啦的雷电。 范武后方的那一艘商船,顿时就被这样的一个巨大漩涡给牵动了,商船完全水手们的不受控制,顺着巨大漩涡的涡流不断地剧烈摇晃。并且以一种今年的速度,朝着漩涡的正中心冲了过去! 这样的状况,不仅让船上的水手们都被吓懵了,就连云九卿和行风子都是瞳孔一缩。如果……这一艘商船被漩涡牵引,直接撞在海底。恐怕,整艘船都要被撞散架吧? 而他们这些位于船上的人,以这样的速度撞在海底,肯定也会变成一坨坨烂肉吧?到时候没准,就变成海中海鱼的食物了! 船上的惊叫之声更是连绵不绝,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极端的恐惧。 一双双眼眸之中,更是都透露着绝望的神色。 漩涡掀起的一朵朵海浪,险些都要将商船给掀翻,弥漫的妖云之中所闪烁的雷光,更是擦着伤船而过。震耳欲聋的雷鸣和电弧的滋拉声,吓得几乎每一个人,都是面色煞白。这些平日里,胆子还算大的水手们胯下都是湿润一片。 “啊啊啊啊啊!东……东家!我们完全控制不住商船啊!我们……我们很有可能,会直接撞在海底!一旦放在海底的话,四周的海水合拢起来,我们就被海水给淹没了!” “快!快抓住周围的东西,别被漩涡给甩下去了!一旦被甩下去了,那是真的救都救不回来!” “特……特奶奶的,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海兽啊?这确定不是妖怪吗?就算是妖怪也不可能这么大吧?它……它为什么这么大啊?” “你问我,老子问谁?完了,完了,完了……本来还以为能够活下来,现在看来是死定了!” “就算是范武道长,能够杀死那头大海兽,也救不了我们啊!” “呜呜呜……我们就不该出海的,怎么会撞到,这么多的海兽?” “啊啊啊啊啊啊!!!” “……” 身后传来的惊恐惨叫甚至一度压过了海浪的咆哮声。范武回头一看,就能够见到身后的那一艘商船,正在被下方的巨大漩涡给卷入更深的区域。深海妖王似乎并非是针对于他范武使用的这种手段,而是针对于他身后的这一艘商船,所使用的这一种手段。 “这家伙,还真是有些心机卑鄙啊!和贫道我之前遇到过的两头妖魔……都不太一样啊!” 范武呢喃自语出这样的一句话之后,他举起手中的断魔雄剑,对着下方被深海妖王搅动出一个巨大漩涡的的大海,就是一剑斩了下去! 嗡!!!! 断魔雄剑撕裂空气发出十分尖锐的剑吟之声,迸射而出的一道巨大斩击仿佛蔓延千米之长,当这一剑斩在了下方了一个巨大漩涡的时候,掀起的恐怖巨浪与漩涡互相对抗。 巨大的海浪竟然将那一艘商船,给硬生生地拱了起来,就好像是有一只海水所化作的大手,将商船给高高托起。 船上的每一个水手们,都惊恐的看着原本被漩涡吸到了海平面下的船只,被一朵巨大海浪,给托起到海平面之上十几米高。 他们更是能够见到下方海浪与漩涡在互相拍击,那水花声已经大到让他们的耳膜都在一阵发鸣,一圈圈惊人水波更是朝着四周快速扩散。 如此画面堪称得上是一场自然天灾! 不过……他们都清楚的知道,这样的自然天灾,是出自于一头妖魔,和那位范武道长之手!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被妖魔搅动而出的巨大漩涡,竟然被范武道长这一剑给斩停了。漩涡已经消失不见,但是出现在上船下方的是比起之前,更加波涛汹涌的海面。那一朵朵巨大的浪花,都携带着万钧力道,恐怕只需要擦着碰着,都能够将她们这艘商船给击碎。 嗡!!!! 突如其来的一道璀璨剑光在海面上横斩而过,这样的一道剑光竟然将掀起来的巨浪全部都给荡平。而将商船托起来的那一道巨大海浪,也往下降落。这样的一艘商船,险而又险地得落在了海面之上,船上的一众人都被颠得七荤八素,一个个都忍不住将吃的东西呕吐出来。 当他们终于缓过神来,然后惊骇的抬起头颅,看着那一头海兽所在的方向时……就发现那一头海兽竟然一头往下栽去,没入了深海之中。借着昏暗的月色看着那咕噜咕噜地冒泡的海面,众人可以隐约地看出来那头海兽距离他们越来越远,远离的速度比靠近的速度还要快。 如此匪夷所思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其中的一个水手更是忍不住,震惊地呢喃自语:“怎么感觉,它好像越来越远了,它……该不会是,想要逃跑吧?” 这样的一句话脱口而出,就连这个水手自己,都被自己的言论给吓到了,他急忙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我特娘的……到底在瞎想些什么?”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忽然之间,旁边传来一道女性的声音,让这个商船水手愣了一下。 “如果那头妖魔……是因为我们而逃跑的话,那确实是不可能。因为我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威胁得到那头妖魔。但如果它是因为过于惧怕范武道长,然后选择逃跑的话,那可能性……还是非常之大的。” 在这一艘商船之上,除了一直待在棺材里面的天机棺,唯一的一个女性,就是云九卿了。如今,这样的一道女性的声音,不是云九卿,还能是什么人? 身为这一艘商船之上少数的修道者,云九卿说出来的话,还是有很多人会相信的。毕竟在这种情况之下,不相信修道者还能够相信什么人?相信他们自己吗?还是相信身边,这些大字都不识一个的水手们? 就连霍氏海行的东家霍知金,也是相信了云九卿说的话。也正因为如此,他的脸上才会,写满了震惊的表情:“按照云姑娘这么说的话,岂不是范武道长把那头海兽吓跑了?” 云九卿稍微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没错了,否则的话,它为什么会离开呢?毕竟在妖魔的眼中,我们这些人都是它们的食物,它会畏惧我们这些食物吗?显然不会。但范道长和我们不一样,妖魔不会畏惧我们,会畏惧范道长!” 听完云九卿说的话,虽然云九卿说的这些话,像是在吹范武的彩虹屁……但霍知金还是忍不住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整个人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悬起来的一颗心终于也落了下来。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被吓跑了也好。”霍知金并不奢望范武道长能够将这么大的一头海兽击杀掉,能够将对方给赶跑,就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这就意味着,他们这一船的人总算是能够活下来,不至于葬身于那一头海兽的腹中,不至于,成为对方一顿美味的盘中餐。 忽然! 霍知金好像注意到些许不对劲,因为他发现范武道长并没有回来,当他扭头看向范武所在的那一处方向的时候,就震惊的发现这位范武道长,居然凌空踏步而行! …… 范武自然不可能任由行走的自由属性点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见,这样的一头妖魔在他的眼中已经是唾手可得的自由属性点了,他怎么可能,放任对方就这样离开呢?而且深海妖王逃跑的速度,在范武的眼中其实也就那样。 当范武的一脚踩踏在虚无的空气上时,竟然一脚踩出了剧烈的空爆,肉眼可见的气浪在他的脚下爆起。眨眼之间,他的身躯就如同一颗暴飞而出的子弹一样弹射而出,并在一刹那之后,就出现在了数百米的距离开外。 这样的速度是深海妖王的数倍有余!而且他这踏空而行的动静不是一般的大,和那些所谓的凌空而立的仙人的那种飘飘若仙姿态,有着十分大的区别,毕竟双方就不是一个风格的。 后方传来的一阵阵剧烈的动静,位于大海之中的深海妖王,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它在疯狂逃窜的过程之中,将一只巨大的触手伸出海面。 当然生出来的触手只有一个小触角,就是这样的一个小触角的最尖端,竟然凭空长出了一只,很是诡异的眼睛!这样的一只眼睛看向身后,或者说是看向身后的上方。 因为身后那一阵阵巨大的动静,就是从身后上方传过来的……结果就因为深海妖王这一看,就吓得它差点浑身都颤抖了一下。因为它这一只眼睛,看见了范武! “这个人类,怎么会这么快?”深海妖王口中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我都已经让他的那些同伴陷入漩涡之中了,他这么快就将他们给救出来了?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选择救人?他直接将那些同伴,全部都放弃到了,直奔我而来吗?!” 意识到这样的一个可能性,深海妖王悔的肠子都清了,它巴不得时间从头来过!可是谁又能够知道,自己的一次出海狩猎,竟然会遇上这样的人物?谁能知道……自己会这么倒霉啊? 该死! 该死! 该死! 心中连连暗骂了好几声的深海妖王,努力让自己友得更快一点,它觉得只要自己能够游得更快一点,就能够甩开那个该死的道士。只要能够甩开那个,倒是回到自己辛辛苦苦打造了多年的洞府之中,自己就能够彻底安然无恙了。 可惜它这样的一个想法是非常美好,可是目前的现实……却是让它觉得十分的骨感!因为它发现,身后那个家伙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简直就是快的离谱!它更是发现对方之所以能够踏空而行,是用一种离谱的方法。 这样的一种方法,竟然是硬生生度巨大的力量,践踏下方的空气!开什么玩笑,为什么人类的肉身会这么的离谱?后面那个家伙,简直就是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诡异! 如果深海妖王能够流汗的话,恐怕现在它早就已经,被吓得冷汗都流出来了。此刻的它,已经被范武惊吓得心惊胆颤。 深海妖王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年时间,没有承受过这样的一种恐惧感。 它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就像是面对着一头把它视为食物的恐怖妖魔一样! 是的…… 深海妖王之所以这么比喻形容,是因为在蓬莱妖岛之中,会存在一头妖魔吞食另外的一头妖魔的行为……它之所以离开蓬莱妖岛,有另外的一方面原因,正是如此。 忽然! 深海妖王发现,自己伸出去的一只触手上的那一只眼睛,似乎已经捕捉不到范武的身影了。那个家伙……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不见一样。 “哪儿去了?” 正当深海妖王的口中吐出这样四个字的时候,它震惊的发现自己伸出去的那一只触手的触角处,隐约出现了一个物体。它不知道这个物体是什么,它只是隐约觉得那像是一双脚……而且,这是一双人类的脚! 等…… 等等! 不会吧? 深海妖王的瞳孔骤然紧缩,它那一只触手的触角处的那一只眼睛……更是立即往上面一抬。然后它就看见了一道俯瞰着它那一只眼睛的身影——这样的一道身影,赫然就是那个道士! “你……太慢了。”深海妖王见到对方,张口说出这样的四个字,虽然对方的声音特别小,但它还是能够隐约能够听得见。 不好! 深海妖王急忙想要将这样的一条触手往回缩,结果它却见到那样的家伙,竟然弯下腰来,直接抓住了它这一条触手的小触角!那一种惊人无比的握力,让它都察觉到一种疼痛感! 而随着,深海妖王这一条触手的快速往回缩,范武直接被深海妖王给拖拽进了茫茫大海内!双方的目光,几乎是在海水之中,四目相对。 深海妖王能够看得见范武的眼眸之中,没有任何恐惧的神色,有的仅仅只是变态一般的兴奋——范武眼中的兴奋,在深海妖王眼里面看来,就是这样的一种变态! 毕竟在它的印象之中,正常人见到一头妖魔,都不会露出这种神态吧! 显然这个道士不是正常人! 而在范武的眼里面,深海妖王那一对巨大的眸子之中,透露出来的是震惊,错愕,恐惧,惊慌,难以置信,匪夷所思!反正各种各样的震惊情绪,全部都出现在了那一双巨大的眸子里面,显得深海妖王此刻有种慌乱如麻感。 位于海水之中的范武……轻轻地吐了一口气,他的口中吐出了两个泡泡。只见,他双手握住了断魔雄剑的剑柄。 在他做出这样一个动作的时候,深海妖王没由来的感受到了,死亡危机在袭来! 它大惊失色!! 跑! 不能硬扛! 这个深海妖王竟然根本不敢与范武对上几招,它已经被吓得头也不回往更远的方向逃窜游去!它恨不得自己的爹娘给自己多生几百条触手,这样的话自己就能够游得更快了。 嗡!!!! 断魔雄剑的剑吟声在海中都显得有些许小小的刺耳,璀璨的剑光更是将方圆数里之内的大海都照得通亮,就连海水都被照得一片发白。 这样的一道斩击,真真正正的将大海分成了两半,已经不再是什么夸张似的形容了。 大量的海水,都向斩击的两侧退避! 就连海底里的淤泥,都已经显露了出来了! “嘶啊啊啊啊啊啊!!!” …… ……… 推荐朋友一本书—— 《苟在神诡世界肝熟练度》 简介:在神诡世界长生,稳健修仙! (本章完) ------------ 第二百三十八章:抵达商武王朝!妖魔国师? 当断魔雄剑迸发而出的剑芒追赶上深海妖王的时候,那锋锐的无比的璀璨剑芒轻而易举就将它身后的一条触手给撕成碎片,这样的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痛……更是让深海妖王忍不住惨叫出声!它那凄厉的惨嚎形成了音波,更是在海中轰然炸开,海面更是被激起了,千层大浪。 “嘶啊啊啊啊啊啊! !”那种身躯和灵魂一同被撕碎的感觉,让深海妖王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口中所发出的惨叫。它觉得自己在一个人类面前发出这样的惨叫,非常丢人,可问题是,自己是控制不住的。它不知道那个道士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够让它感受如此剧痛。 并且……断魔雄剑的剑芒并没有因此而消散,撕碎了深海妖王一条触手的剑芒,继续朝着,深海妖王的身躯袭了过去!深海妖王在满脸痛苦和恐惧的情况之下,它的后半部分身躯,被剑芒撕扯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大量的血液从那个豁口之中迸发而出,但是又在眨眼之间,被断魔雄剑的璀璨剑芒给消融。深海妖王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朝着左右两边撕裂,它努力想要抵抗这样的一种攻击。 可问题是以它自身的力量,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抵挡得住断魔雄剑所迸发出来的恐怖剑芒!那一道斩击就像是一把钝刀在撕扯它的血肉! 深海妖王甚至觉得,这是那个该死的道士故意的,对方明明有那个能力,能够干脆利落地将自己斩成两半,但是对方却用慢吞吞的手段。 嗡! ! 身后再一次传来的一道沉闷剑吟,让痛苦万分的深海妖王更是目眦欲裂,这样的一道璀璨斩击……并非是竖直而去的,而是横斩而去的,与之前一道竖直的斩击交汇形成了一个十字。 两道斩击的恐怖威力加持之下,直接将深海妖王的庞大身躯,瞬间切成了四块!大量的妖魔血液在大海之中不断的弥漫着,将方圆数里之内的海水,都浸染成了一片粉红色。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妖魔的生命力都比较顽强,还是深海妖王的身体构造比较特殊的原因,被切成四块的它竟然还有意识。 深海妖王的四块身躯竟然还在不断的游动着,它居然朝着四个不同的方向快速逃窜! “啧……” 在海水之中的范武,轻轻啧了一声。 他双手持着断魔雄剑的剑柄,摆出了一个姿势,手臂的肌肉微微绷紧,手中的断魔雄剑的剑身,更是在疯狂地颤动着!范武的腰间勐地往右一拧,他的身躯在海中旋转了一周,手中的断魔雄剑,更是在海中斩出了一个完美圆弧! 断魔雄剑所迸发的剑芒,形成了一个巨大圆圈,朝着四面八方飞速斩去!撕开大海的剑芒在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追上了亡命逃窜的深海妖王的四块身体,并且将深海妖王的四块身体,给笼罩其中。 沐浴在断魔雄剑剑芒之下的深海妖王的四块身体,居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消融。它更是发出比之前更加凄厉的惨叫,那种声音,那叫一个,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它那遍布血丝的双眸之中,满是后悔以及愤恨的神色,后悔自然是后悔自己为何今天要出来狩猎,愤恨自然是针对于范武。 但是深海妖王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后悔药,可以让它吃一口。 它只能够,一边承受着这种前所未有的痛苦,一边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的消融。 直到它的身躯彻彻底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被彻底消融之后……它的意识也陷入了一种永远的沉寂之中,因为深海妖王的肉身和灵魂都已经被断魔雄剑所迸发的剑芒给彻底泯灭,已经没有任何翻身的可能性了。 也是在这同一时间……加点系统的击杀提示,出现在范武的眼前。只要加点系统的击杀提示一出现,那就说明被范武斩杀掉的敌人已经彻底死亡,不存在苟且逃生。 【您成功击杀“神似巨型章鱼的海妖”,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26!】 【姓名:范武】 【命:310+(+20%)】 【力:310+(+40%)】 【技:星宿剑诀lv3(0/25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2(0/250)】 【自由属性点:150】 范武看着自己的个人属性面板,尤其是看到自由属性点余额,再一次回到了一百五十之后,他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样子自己就重新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富裕阶段。只要再积攒一百自由属性点,那么它就可以升级任意一个【技】,或者干脆全部加在双项属性之上。 】 甩开脑海之中的万千思绪,范武直接破海而出,他一脚抬踏在海面之上,身形直接拔高到,足足数十米的高空之上!并且他还在以一种十分粗暴的方式,踩踏着无形的空气踏空而行! 而与此同时,商船之上的一众水手们,早就已经被惊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因为他们刚才,可是眼睁睁的剑道,远处有一道惊人的剑光,连接着大海与苍穹,直接将远处的一片大海,都给斩成了两半。 然后又见到另一道剑光,将一大片海水给横切开来;之后又见到一圈剑光,朝着四面八方汹涌扩散……那一幕幕画面,就连做梦都梦不见,因为梦境之中查无此素材。 而这样做梦都梦不见的画面,现在他们竟然亲眼见到了。船上的水手们,一个个都是面面相觑,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骇神色。 “范……范武道长,已经将那头海兽给解决掉了吗?”一个商船上的水手满脸震惊的表情,用只有自己才能够听得见的声音,自言自语的滴咕:“这……这看起来,像是仙神才有的手段吧,简直就像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一样!” 虽然这些水手们对于修道者并不是特别的了解,但是在他们的猜测之中,修道者应该没有范武道长这么厉害的吧?如果修道者们一个个都是这么厉害,那岂不是天底下人人都是神仙? 怎么可能! 在商船之中一个个水手瞠目结舌的目光注视之下,以种粗暴的方式踏空而行的范武回到了商船之上。迎着商船之中,那一个个水手满是震惊与崇拜的目光,范武随口说道:“目前来看,是没有什么别的海兽妖魔会过来找麻烦了,等海面稍微平息下来,就直接再次出发吧。” “好……好的……”面对这位范武道长所说出的这样的一句话,霍氏海行的东家霍知金暗吞了一口唾沫,他强行拉下自己心头之中的无尽震撼,努力的从自己的嘴中憋出这样的两个字。 大概过了一两炷香的时间之后,这样的一艘商船再一次出发了……当商船航行到范武之前,与那一头妖魔短暂战斗的地方。就能够清楚地嗅到,一种刺鼻的妖魔血腥味。 这样的一种血腥味,极为挑战人的味觉神经,有种让人忍不住想要弯腰干呕的感觉。同时这种味道,也在无时无刻勾起人们心中的恐惧。 仿佛这样的一股妖魔血腥味,就代表着暴戾,暴虐,杀戮……反正船上的这些霍氏海行水手们,没有一个是不屏住呼吸的。 在这个时候,他们只能够努力顶住自己的呼吸,让自己不去闻这味道。 只有,终于是憋不下去的时候…… 他们才会勐地大口吸一口气,然后继续憋气。 途径这样的一处地方。 简直就是度秒如年! 当这样的一艘商船,终于从这一处地方离开之后,船上的水手们一个个都是如释重负一般,纷纷吐了一口气。他们各自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然后回头看着那一片猩红的海域,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脸上或者带着震惊,或是带着畏惧,或是有种心有余季。 “乖乖……”一个看起来较为年轻的年轻水手,脖子处的咽喉一阵上下涌动,他震惊不已的低声说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一片海域的海水,全部都是一片通红。感觉就好像是,下面的海水全部都是血液一样。这该不会,都是那一头海兽的血液吧?” “除了是那一头海兽的血液之外,还能是什么东西的血液?总不能说是人的血吧……多少人的血,才能够将这么大一片海域的海水给染的一片通红?”旁边一个年迈的老水手开口感叹道:“特奶奶的,老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大场面,回去可有的吹了。” “这哪叫吹,这明明就是叫阐述事实!”旁边有另外的一个水手反驳说道:“吹嘘那都是编造出来的东西,咱们说的可都是大实话,这可都是咱们亲眼见到的,也是咱们亲身经历的。” “对啊!特娘的……嫂子居然被那一头海兽给吓尿了,还好被吓鸟的人不止老子我一个人,不然的话可就丢大脸了。有没有人数一下,到底有多少个人被吓尿了的?” “这还用数吗?肯定是所有人都被吓尿了呀!哦,除了那几个修道者。你难道没看到就连东家都被吓尿了吗?东家下面还有着一股骚臭味呢,肯定是大鱼大肉吃多了。像他们这些每天吃清汤寡水的,被吓出的尿都没什么味道。” “嘘……你晓得这些话,要是被东家给听见了的话,不得罚你洗好几天的甲板?到时候你小子,可别喊累喊苦,那可都是你自作自受的。” “呼!”有人这时候,忍不住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咱们这些人是活下来了,只是不知道在返程的路上,会不会也会遇到这些海兽?” “……这,应该不会吧?毕竟一条航线上的海兽,就算是数量再多也会有一个极限的吧?而且那位范武道长,刚刚杀死了这么大的一头海兽,其它的海兽应该被吓得不敢靠近吧?” “只能够快去快回,这一次将这三个修道者送到商武王朝之后,咱们就立即返程。趁着其它海兽都被震慑住的时候,赶紧回到大炎王朝,这样的话没准就能够安全回去了。” “有没有那个可能……刚才那头巨大的海兽,其实就是海兽们的王。现在它们的王被杀死了,其它的海兽也会一哄而散。” “嘶……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问题是,这都是你的猜测而已啊!” “奶奶滴,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吧?” “谁知道呢……” “……” 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的船上水手们,再一次悬起了一颗心,毕竟谁也不知道返程的路上,到底会不会碰上海兽。要知道他们在返程的路上,可没有修道者的保护!更加没有这位范武道长的保护!这种情况之下,如果遇到和今晚的海兽一模一样的海兽,那岂不是完蛋了吗? 不少水手都觉得,自己明明是遵纪守法的水手,结果却活得像一个亡命之徒一样。甚至比亡命之徒还要更加的危险,毕竟亡命之徒被朝廷通缉的话,好歹能够找个地方躲起来。他们这些水手遇到海兽能够躲到什么地方?躲在船上吗?那不是分分钟,葬身于海兽的手中吗? 怀着这样的一种忐忑心态,商船继续在大海之中航行着,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没过多久的时间,就已经是三日之后。庆幸的是,这三日时间,他们都没有遇到什么海兽妖魔。 这样的一艘商船,终于是安然无恙的进入了,商武王朝的领海。并且来到了一处规模极为庞大,并且看起来十分热闹,放眼望去,熙熙攘攘全都是人的海港码头! 当熟悉的码头出现在眼前时,霍知金脸上的那种感慨之色,根本就隐藏不了,他在呢喃道:“终于到了,历经接近七天的时间。这一趟航程,真不是一般的坎坷。” 好几次都差点将小命给丢掉了,能不坎坷吗? 还好有着范武道长他们在。 否则的话…… 霍知金觉得……自己就算是有九条命,都没有办法,能够来到商武王朝的这一处海港码头。 “这……就是商武王朝吗?”看着这一处巨大的港口,看着港口码头处停着的一艘艘巨大的海船,云九卿那叫一个目瞪口呆:“那里停着的船,比咱们的船都要大好几倍呀!而且那些船,看起来怎么不像是商船?那些好大的船上面,怎么还有穿着盔甲的兵卒?” 霍知金急忙解释道:“云姑娘,那边的那些大船,可不是商船啊!那些大船,都是商武王朝的水师战船,他们可是商武王朝的水师啊!” “水师?”云九卿恍然大悟:“也就是说这些海船,都是打仗用的船?怪不得一艘艘都这么大,看起来随便一艘都能够装得下好几百个人。” “何止是几百个人?”霍知金说道:“我听闻,这些水师战船,能够容纳上千个水师兵卒!” “嘶!上千人!”云九卿看着那停靠在码头上,三十几艘巨型木制战船,目瞪口呆:“这些船,如果全部装满人,岂不是有三万多兵卒?一处码头,居然有这么多的水师?” 要知道,他们大周整个王朝养的军队,也就只有三十几万人而已。这三十几万人听起来似乎不少,但是平摊在整个大周王朝里面,每处地方的兵卒,其实并不多。 而这个商武王朝,单单是水师这样的一支军队……而且只是王朝之中一处地方的水师军队,居然就有三万多人? 那不就是,相当于他们大周王朝的十分之一?乖乖! 云九卿早就听说,商武王朝的人是非常善战的,这个王朝也养着十分庞大的军队。一开始,她对此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当见到这三十几艘巨大战舰的时候,她才终于明白了过来了,大炎王朝和大周王朝在这商武王朝面前,恐怕就是两个小婴儿而已。 如果商武王朝,愿意跨过这一道巨大的海峡,杀向大炎王朝与大周王朝。恐怕……就算是这两个王朝一起联手,都不是商武王朝的对手,估计撑不住多久的时间……就会被商武王朝,直接给吞并了。 但似乎吞并这两个王朝所需要耗费的资源太多了,吞并了这个两个王朝之后能够获得利益又太少了……所以大周王朝和大炎王朝以及周边的一众小王朝,在旁边有一头勐虎的情况之下,还能够安然无恙上千年。 这也不知道是一种庆幸还是一种悲哀,毕竟,弱小到人家打都不想打你。别人给你来一拳,还怕脏了自己的手,所以索性管都不管你。 云九卿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当来到这样的一个王朝之后,她就觉得自己似乎像是一个,见识非常短浅的人。 这时候。 霍知金越说越是兴起,毕竟他能够拿出来吹嘘的资本,可能也就是知道有关于商武王朝东西比较多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在两个王朝之间,不断往来的,只听他继续道:“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大炎王朝的水师,完全比不上商武王朝的水师。据说,商武王朝的水师,总共有上百万人。大炎王朝的水师,加起来,总共也就只有一两万人而已。” “这一处港口码头,只是商务王朝众多港口码头之一,这三十几艘战船,也只是他们众多战船之一。云姑娘,你们是没见过数百艘战船,在海上一同航行的场面。在下就有幸见过一次,那种场面,想起来都让人觉得有点腿软啊!” “还有,这商武王朝的疆域……可是大得很。说真的,大炎王朝和大周王朝加起来,都没有它的一半的一半大。听说与商武王朝国土相邻的几个王朝,都得要给商武王朝岁金才能安稳过活下去,否则商武王朝大军就会齐齐压境。” “如此霸道?”行风子皱了皱眉:“商武王朝疆域既然如此之大,那么和它国土接壤相邻的王朝,数量应该不少吧?这么多的相邻王朝之中,肯定会有王朝不愿意给商武王朝交岁金吧?” “这些王朝……”行风子问道:“莫不是都被商武王朝派兵横扫了一遍?都吃过一次‘教训’?” 霍知金摇了摇头,虽说他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大炎王朝人,可是在说起一个别的强国王朝的时候,竟然异常的兴奋,他回答道:“岂止是被横扫一遍,何止是吃过教训呀。商武王朝可不会这么客气,它……会直接把它们全部吞并!” “我这可不是在开玩笑,据说这单单是百年时间之内,被商武王朝吞并的小王朝,就已经超过了三个。这三个小王朝就是不愿意给商武王朝上交岁金的王朝,他们的下场也是显而易见,现在已经成为了商武王朝的一部分了。” 说完这些话之后,霍知金忽然有点小小的意动,但想了想,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还挺想在商武王朝定居的。可惜家中不仅只有我一个人,还有家中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加起来足足十几口人。” “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在这异国他乡定居,而且在这异国他乡又不认识什么人,万一,被歹人觊觎家财的话,恐怕还会丢了性命。” 说到这里,霍知金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急忙提醒道:“对了,范道长,云姑娘,行风子道长,这商武王朝的本地人,都有些脾气暴躁。他们的脾气比我们大炎王朝的人还要暴躁,而且他们都很商武,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那种。” “一旦闹了什么矛盾,他们一般都不会互相讲什么道理,而是谁能够打得过谁,谁就是有道理的那个。输了的那个,如果还不听道理,就会再被揍一顿。” “而且商武王朝里的修道者,数量也比大炎王朝的修道者,多得多!哪怕是再偏僻的地方,一百个人里面,恐怕就有两三个是修道者。” “一百个人里面,有两三个都有可能是修道者?”云九卿错愕问道:“那整个商武王朝里边,大概有多少个人?” “唔……”霍知金回忆了一下:“大概七万万人?” “嘶!七万万人?!”云九卿瞠目结舌。 “可能不止。”霍知金苦笑道:“毕竟,这只是登记在户籍上的人,每个王朝之中都有很多人,没有被登在户籍之上。加上那些没有被登在户籍的人,恐怕还要多个一两成吧。” 云九卿震惊不已:“如果还多个一两成的话,那岂不是八万万人,甚至九万万人?” “大概,差不多?”霍知金挠挠头。 乖乖! 这么恐怖! 他们大周王朝的总人口加起来都不超过一万万人,云九卿记得,好像也就四千多万还是六千多万人来着?反正大周王朝的总人口,还不如商武王朝总人口的十分之一。恐怕大周王朝和大炎王朝两个王朝的总人口,加起来刚刚好,能够有商武王朝的十分之一。 云九卿一开始还以为,就算大周王朝没有商武王朝那么厉害,但双方的差距应该不会这么巨大吧?结果现在看来是她太天真了,这样的两个王朝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怪不得当初,她爹爹在提到商武王朝的时候,表情会这么的凝重。看样子爹爹对商武王朝,还是有所了解的。 范武等人并没有在这一处码头久留,与霍知金以及一众水手分离后,他们就踏入了县城内。 这是一座叫“开海县”的县城,说是一座县城,但是这一座县城的占地面积,却比大周王朝的应河府,还要更加之大。这样一座县城里面的人口,更是多达两百万,比应河府的人还多! 范武等人发现这商武王朝之中怪人非常之多,相比较之下他们这一群人还真的有些不太显眼,他们这群人里面也就只有范武比较显眼一点,而且也仅仅只限于一点。 因为路过的一些路人里面,也有身高超过两米的人,只不过那些人没有范武那么壮实而已,当然……他们也没有范武身上的那一股气场。 和大炎王朝遍地高个子不太一样,商武王朝有很高的高个子,也有很矮的矮个子。那些很高的高个子,几乎都能够与范武媲美,那些很矮的矮个子,甚至比云九卿还要矮不少。 云九卿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好很多比自己,矮了一个脑袋的男人在旁边路过。更是见到很多,比自己高了不知多少的男人从旁边路过。 她颇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针对于这些人的身高,还针对于这些人的长相。 “那个人……到底是人,还是妖魔化作的人……”云九卿瞠目结舌地看着前面的一个路人。 那个路人的身高看起来和她差不多,但是对方,那一个脑袋实在是太大了! 云九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如果增大个五六倍的话,应该就和,对方的脑袋差不多大。 “是人。”范武也被其样貌吸引了过去,而范武则是一眼就能够看得出对方是不是人。 范武说道:“还是一个修道者。” “修道者?”云九卿滴滴咕咕:“莫非是修炼什么奇怪的术法,把脑袋修炼成这个样子的?” 一众人一边走一边看。 很快。 来到了一处客栈。 这样的一处客栈修建得十分高大,单单是客栈大门,居然都有接近一丈高。当范武等人走进客栈里面就知道为什么门会被修得这么高了,因为他们见到了有两个身高足有一丈的人,正坐在客栈内一张大桌前豪迈饮酒。 就连范武都颇为诧异,因为范武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个长得极为高大的人,是纯种的人类,身上的血液不沾染任何的妖魔血脉。要么就是训练某种术法,要么就是天生长这么高的。 也正常! 毕竟这个神诡世界什么都有,他们都已经见到,比磨盘大还要大的人脸。现在,见到两个起码有一丈高的男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一丈等于三米,这两个人,比范武还高七十厘米……只能说客栈的大门之所以修的这么高,也是有它的道理的。 当范武等人,在这样的一家客栈里面,找到一张桌子坐下,并点了不少饭菜,准备好好休整一下的时候。 忽然。 就听见那两个夸张的大个子,正一边吨吨吨地狂灌酒水,一边醉醺醺地大声畅聊。 而且,他们说的内容,似乎极为禁忌。 但,他们却不以为然。 “特奶奶的!”其中,留着大胡子的一个大个子,张口就是满嘴粗话,并且醉醺醺地嚷嚷道:“整个商武王朝,就没有一个人是长胆子的!不就是一个破国师嘛,一个个的怕成那个鸟样!一个个不长脑子的孬货,还说那个什么狗屁国师,是一个好国师……我呸! ” “要我说,那个破国师,就是屁股长蛆的傻鸟!当初在皇城的时候,老子隔着好几里的距离,就已经闻到那个破国师上有一股妖魔的味道。这样的一股味道,其他人难道闻不出来吗?特娘的,竟然拜一个妖魔为国师,真荒谬!” “大哥,要我说,咱们就应该重新杀回皇城,把那个破国师的人皮扒下来,把它的真面目,给露出来。让一个个瞎了眼的人都看看,那个破国师,到底长什么鬼样子!” 满嘴粗话的大个子的对面,是一个有些意消沉,脸上没有留胡子的大个子。 从那个满嘴粗话的人说的话就能够听得出来,他们这两人是一对兄弟,满嘴粗话的是弟弟,没有说话的是哥哥。 那个意志消沉的大个子兄长,无奈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一口气竟然将桌上的酒壶,都给吹移了几厘米。 他无奈的说道:“你以为兄长我不想杀回去吗?但问题是那些不长眼的家伙,全部都被那个国师给蛊惑了。我们要面对的不是那个国师,我们要面对的是千军万马。来一百个人我们能够打得过来,一千个人我们也能够打得过来,一万个人我们能够拼个离死我活,但要是那个破国师,喊来十万个人呢?” “你难道忘了……咱们两兄弟,是怎么被赶出皇城的吗?简直丢人,我们甚至连那个破国师的脸都没有见到,就被五六万的兵马穷追不舍,追了足足上百里,差点跑死咱们兄弟俩。” 满嘴粗口的弟弟,拎着酒壶张口就是勐灌了一口酒,这一口酒竟然直接将酒壶里的酒直接喝了一半,只见他吹胡子瞪眼,愤愤不平道:“那我们就这么憋屈下去啊?我们已经在这个破地方,待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里的人也全都是一群傻子,他们没有一个人,相信我们说的话。他们见我们两兄弟骂了个破国师,居然还报官!要不是这里的官兵,全都是废柴,也就水师能够打一打,咱们已经,被他们给抓大牢进去了。” “……” 两个大个子之间的对话,听得云九卿那就一个目瞪口呆,先不说他们说的国师是妖魔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但那是他们话语里的对于一位国师的贬低,就足以让人很震惊了。 因为这些话,他们两个不是私底下说出来的,而是在客栈里面,在大庭广众之下,光明正大说出来的。相当于光明正大的骂商武王朝的一位国师,是一头妖魔! 云九卿有些迷茫的左右环顾了一下,她发现客栈里面的一些客人,似乎因为这俩大个子说的话,而对两个人怒目相视。 但又貌似忌惮两个人的实力,然后不敢多言,这似乎霍知金描述的商武王朝的人不太一样。 不是说,商武王朝里的人一旦互相不服气,会干架吗? 还是说…… 他们其实早就已经干过架了,只不过干输了。 所以…… 都不敢招惹这俩大个子? 突然。 旁边邻座传来的一道声音,吸引了云九卿的注意力,云九卿注意到这一道声音是对着她说的,只听这一道声音说道:“你们几个看着有点面生,是外地来的吧?不要理会这两个疯子,这两兄弟,天天在开海县说一些疯言疯语。” 说话的这个人是邻桌的一个老者,这个老者的脸上,似乎有些擦伤淤青。只听这个老者,继续说道:“这两个家伙,是一个多月前来到开海县的外地人,他们自称是从皇城过来的。” “他们一来到开海县,就四处散播国师大人的谣言!他们居然说,国师大人是一头妖魔,他们居然还说朝中的各位大人都被妖魔给蛊惑了,他们还一口一句辱骂国师大人。” “简直放屁!” 老者气愤不已道:“国师大人乃是何许人也?王朝之中近些年出现的一些天灾人祸,都是国师大人出手解决的,或者是国师大人向陛下献策的解决的。国师大人可谓是救了万民于水火,乃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好官!” “结果,到了这两个家伙的嘴里面,就变成了蛊惑人间的妖魔,简直可笑!偏偏这两个家伙还很厉害,你们最好不要去招惹这两个家伙。” “前段时间,官府集结上千个官兵去围剿这两个家伙,结果那上千个官兵现在还在医馆躺着!” 说到这里,老者有点咬牙切齿:“老夫前段时间,还想跟他们讲讲道理,结果那个留着大胡子的家伙,给了老夫一拳。那个混蛋,还骂老夫眼瞎了,老夫眼睛好着呢!” “娘的!老夫我也就年龄大了,要是年轻个几十岁的话,不得跟他们大战个几十回合!” 云九卿:“……” 行风子:“……” 这个老者夹带着私人恩怨的解释,让范武等人,有些恍然大悟,又有些疑惑。 云九卿好奇问道:“老先生,既然他们已经被官府围剿过了,为什么他们还敢光明正大出现在这里,甚至还敢喝得醉醺醺的?” 老者回道:“你哪来的人?这么说话文绉绉的?他们完全是因为仗着有点本事,肆无忌惮,不把我们开海县的官府放在眼里。哦,对了。” “官府还悬赏了这两个家伙,他们每个人的人头都值两千两银子呢。你们要是有胆子,可以去取下他们的人头,去换银子。” “别怪老夫没提醒你们,这两个大个子不仅拳脚功夫厉害,据说,他们两个还是修道者!” 嘶! 每个人的人头都值两千两银子?那岂不就是说,这两个大个子加起来,价值四千两白银? 乖乖…… 简直就是行走的两箱银子啊!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都是商武王朝的悬赏范,但是他们却并不畏惧朝廷,甚至都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所以他们两个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才会如此的胆大妄为。 怎么听着有点眼熟? 呃…… 云九卿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等人,不就是这个样子吗?他们在大炎王朝之中就是一群通缉犯,他们也是在大炎王朝肆无忌惮地光明正大行走,他们也完全没有把大炎王朝放在眼里面。 好家伙! 怪不得似曾相识! 原来如此! “喂!糟老头子,我们耳朵不聋!”留着大胡子的大个子,冲着这边嚷嚷道:“我那天没有一天打死你,真是让你昏迷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是尊老爱幼了,你还在外人面前,诽谤我们两兄弟?” 大胡子拎着一个大酒壶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范武这一桌这边。 见到这一幕之后,刚才还说的很起劲的老者,顿时之间就闭嘴了。 大胡子瞅见还有一个空位,他大大咧咧的靠着范武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他屁股下的那张木椅子,都发出有些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他打了个酒嗝,咧嘴一笑拍了拍范武的肩膀,刚想为自己两兄弟解释什么时。 忽然就愣了一下。 “咦?” 大胡子错愕看向旁边的范武,醉醺醺的语气之中,非常震惊:“这位兄台……嗝!你这是……练的哪门子的煅体法门?你这……好生结实的腱子肉啊,特奶奶的,就跟一块铁一样!” …… …… ------------ 第二百三十九章:与范武切磋?同是通缉犯! 当这个留着大胡子的大个子,对着范武开口询问的时候,那满嘴的酒气熏得云九卿和行风子二人,都是直皱眉头。不过范武却倒是没有觉得,这酒气有什么难闻,哪怕他的嗅觉比其他人的嗅觉,都要敏感不知多少倍。 范武也没有回答这个大胡子的问题,因为这样的一个问题根本就无法回答,毕竟他又没有修过什么锻炼身躯的修道术法。说实话,他之所以有如此恐怖的身躯,完全是依靠自身努力! 像是什么修道术法之类的外力,范武从来都不会动用的。至于加点系统?嗯……只不过是一个锦上添花的玩意而已,它没什么大不了的。 范武转头看向这个比自己还要高出七十厘米的大胡子,相比较于客栈里面其他人对于这两个大个子的忌惮与畏惧,范武的脸上倒是带着,一丝浑然不惧的笑容:“与其问贫道我修炼的是什么法门,倒不如说一说,这商武王朝之中,那位国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范武看着这个大胡子,头顶上顶着了一道属性信息,他可以清楚的看得见对方的【命】属性,达到了很惊人的3000点,【力】属性也突破了100点,达到了111点【力】属性数值。 范武更是能够看得出这两个大个子的年龄其实都不小,他们看起来像是一副中年人的模样,实际上年龄最少得有个七八十甚至上百岁了。 只不过他们看起来并没有百岁老人的那般稳重,或者说不是所有的百岁老人都是这么的稳重,他们兴许是天生就脾气非常暴躁。 “咦?”范武的言语,让这个大胡子顿时之间,眼前一亮,他脸上的笑容比范武的笑容还要更加的灿烂。在酒精的作用之下,也忘记了自己刚才问了什么,他欣喜无比道:“你居然有兴趣,听我说那个狗屁国师?哇哈哈哈哈哈!好!好啊!这才是长眼睛的人啊!” 大胡子高兴无比地再一次拍了拍范武的肩膀,他张口就是大大咧咧地说道:“你是不知道其他人到底是有多么的愚蠢,到底是有多么的眼瞎!那个狗屁国师这么大的破绽他们都看不出来。” “来来来……店小二!继续给老子多上几壶酒,而且这位兄弟和他这几个朋友的这一桌子,账算在我们两兄弟的头上!咱们一边喝酒,一边细说!” 这个大胡子简直就是一个话唠,而且嘴里面似乎是藏不住任何的秘密,有点类似于行风子,憋不住心里的话,什么东西都从他的嘴中蹦了出来。 在他的絮絮叨叨之中,范武知道这两个大个子,还真的是一对兄弟。跟范武絮絮而谈的大胡子,叫做“严大虎”,是商武王朝的本地人。 而对方的兄长……也就是不远处那个满脸抑郁的大个子,则是叫“严大龙”,也是商武王朝的本地人。甚至这两兄弟,是皇城的本地人。 他们是在几年前的时候,发现商武王朝那个国师,有些不太对劲的。为什么会突然发现对方不对劲,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 反正他们就是在有一天的时候,那一天刚好,是商武王朝的国师在外巡游。这两兄弟就去好奇凑凑热闹,结果当他们靠近巡游队伍的时候,忽然嗅到了那位国师的身上有着妖魔的气味! 而且那样的一股浓郁的妖魔气味根本不似作假,更为惊人的就是——当他们在远处看着那位国师的大轿子的时候,在匆匆一瞥的情况之下,竟然发现坐在轿子上的是一头妖魔! 虽然在一眨眼之间,那妖魔的形象就变回了人类的形象,可是这依旧给了他们两兄弟极大的心理震撼,他们意识到这并不是巧合。 毕竟如果是出现幻觉的话,应该只能是一个人出现幻觉吧,为什么两兄弟一起出现幻觉? 也不知是这两兄弟脑子一根筋,还是他们内心中有着极强的正义感。 当他们意识到……那个国师很不对劲的时候,就想将这一切给揭穿出来。 再加上他们自身就有不错的实力。 还真让他们在商武王朝的皇城里面闹出了一番风雨……当然这样的一番风雨,最终以一个十分狼狈的结局收场。最为致命的就是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去听信他们两兄弟的那种说辞。因为都以为他们两兄弟是疯了,都觉得他们两兄弟,已经修炼到走火入魔了。 最终……他们还真的就一根筋,想要铤而走险,强行揭穿那国师的面目。他们居然趁夜,想要杀进国师府!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他们被国师府之中的强者给追着跑。 如果不是这两个家伙……【力】属性都是突破100的存在,在他们一心想要逃命的情况之下,【力】属性不达到150的修道者,是很难能够,将这两个家伙给擒拿下来的。 于是负伤他们跑掉了,为他们的一根筋的冲动鲁莽,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就连他们的家传法宝,都折在了国师府里面。 同时……也正是因为这一件事情,他们成为了,商务王朝的通缉犯! 每个人都被悬赏了两千两银子。 成为人人喊打的疯子。 甚至还被当成了魔头。 “特奶奶滴!”严大虎说到这里的时候就是气不打一出来,他一把将喝光了的酒壶,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那酒壶竟然碎了开来。还好碎裂而开的酒壶,并没有碎片落在桌上的饭菜上。 严大虎忍不住咬牙切齿:“明明是那帮家伙一个个都瞎了眼,却说咱们两兄弟是疯魔了。我们好心好意想要揭穿那个国师的真实面目,结果他们去把咱们两兄弟当成逆贼!” “狗屁的逆贼!老子一不想当皇帝,二又对这个王朝为什么不满,为什么要当逆贼?明明是他们那些家伙,全都被那个国师给蛊惑了!” 他继续在絮絮叨叨,大概就是讲了他们两兄弟,成为通缉犯之后经历过什么。 被商武王朝通缉了的他们,自然是成为了整个王朝,上上下下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不管是那些拥有着上千年,甚至是数千年传承的世家大族,还是朝廷的官府,或者是一些什么道观啊,寺庙啊之类的玩意儿。都想要将他们两兄弟擒住,然后以此匡扶正义除魔卫道。 哦,也不对! 商武王朝之中还是有一些人,会接纳他们两兄弟的,只不过他们两兄弟,并不接纳那些人。因为严大虎提到了,在他们两兄弟逃亡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叫血蛊教的组织,想要拉拢他们入伙。 他们对这个血蛊教略有耳闻,对于这种信仰邪神的存在,他们是一点都不感兴趣。他们不仅拒绝了血蛊教的拉拢,甚至还把邀请他们的一个血蛊教长老,给活生生打死了。 嗯。 作出了这样的一件事情之后,他们才算是在商武王朝里面,真真正正的举世皆敌。 属于是白的想要通缉他们,黑的想要报复他们。 严大虎还提到在半年前的时候,他们被商武王朝的朝廷,给设计了一番。那一次足足有数万官兵,将他们两人团团包围。虽然那数万官兵之中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但耐不住他们一个个手持长枪,身穿铁甲,都是武装到了牙齿。 而且那密密麻麻的人海,属实是让这两兄弟,那叫一个头皮发麻。在那一战之中,严大虎自称,自己身上中了十几箭,肚子还被两杆长枪给捅穿了。他兄长,则是身上中了二十几箭。 还好……拼上了两条老命,终于是杀出重围。他们毫不犹豫跃下了一处悬崖,掉在了悬崖之下的一条大河中,这才保住了性命。之后就一路流落,最终流落到开海县。 然后又是半个多月前,和开海县的官府干了一架……这一架他们终于不吃瘪了,因为开海县的官府,低估了他们两兄弟的恐怖。 在开海县这种“小”地方,他们两兄弟终于,可以不用逃亡了。 除非……停靠在港口的那数万水师集结起来,追杀他们两兄弟。不过那些水师更擅长海中作战,陆上作战他们未必有多厉害。更何况他们两兄弟一直都关注着随时的动向,一旦那数万水师有什么异动,他们就二话不说直接跑路。 毕竟大军的行军……肯定比不上他们两个人,逃跑的速度快。所以他们现在十分的有恃无恐,什么样肆无忌惮的话都敢从嘴中蹦出来,根本就不怕自己说的话被官府听见。 这一桩桩事迹,范武听着倒是毫无表情。 不过云九卿和行风子听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之中,范武道长已经是很猛的猛人了。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上面人,能够类似范武道长了吧?没想到这两个家伙,竟然也颇有范武道长的风范? 虽然只是有那么一点点,但是这也极为惊人了!而且他们这一路上,遇到这么多凶险的事迹,都能够存活下来,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本事。 “被数万大军围攻,这也太恐怖了吧?”云九卿忍不住瞠目结舌地插嘴道:“这真的是两个人,能够冲破的重围吗?” “哼哼!”严大虎抬起了头颅,一副傲娇满满的模样,然后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脯:“正常人肯定冲不出,但我们两兄弟是谁?我们不仅是修道者,而且还天生神力!就连体型都比他们大的多,举着抢来的盾牌横冲直撞,都能够把他们,撞的人仰马翻!” 虽然这家伙满嘴酒气,但是说话的逻辑还是很清晰的,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 而行风子在这个时候……却是不由好奇问道:“所有见过那位国师的人,就只有二位居士,能够见得到对方的‘真面目’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太奇怪了吧?二位居士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可能是被什么人利用了吗?” “自然是想过。当然仅限于我想过,大虎他脑子一根筋,从来没想过。”于大龙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拖着一张椅子摆在范武等人的旁边,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双手环抱在胸前,翘着二郎腿,可以看得出来,他小臂上那肌肉十分的夸张。这种肌肉,像是练过,又像是天生的。 只听他开口说道:“但……这又生出了另外的一个问题,什么人会想要利用我们两兄弟呢?能够拥有蛊惑我们两兄弟手段的人,为什么要利用我们,去对付那个国师呢?” “事实证明,我们连杀到那个国师面前的本事都没有,什么人会这么愚蠢,盯上我们两个人呢?他们为什么不去找一些更厉害的人蛊惑?” “毕竟……如果他们想要对付那个妖魔国师,肯定对那个国师非常的了解。竟然很了解那个国师,怎会出这种无用的昏招呢?” 相比较于弟弟于大虎,于大龙显得就有脑子一点,但似乎并不多。 因为从他这几番话就可以听得出来,他虽然会思考一些问题,但是思考的时候也是一根轴。 于大龙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不过是不是被人蛊惑也无所谓了,反正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并且我们两兄弟也早就决定,要揭穿那个国师的真面目。” “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将他身上的那一张人皮扒下来,让所有人都见到他究竟长什么样子!” 这样的几番话,让客栈之中的一众食客直翻白眼,他们都觉得这两兄弟脑子绝对是有问题。问题……非常之大。 那几个外地人也真是有耐心,竟然能够听这么久的疯言疯语! 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这两个家伙的话。 以商武王朝这种彪悍无比的民风。 恐怕这客栈里面早就已经掀起了一场火拼了。 或者说他们早就已经动过手了。 但……都被教训了一顿。 已经,不敢继续动手了。 因为知道双方的差距了。 就在客栈之中的一种食客,表情各有不同的时候,他们忽然听见那几个外地人之中,一个长得还算很高大的男人,忽然开口说道:“既然你们说商武王朝的国师是一头妖魔假扮的人,既然你们依旧对此愤愤不平,想要揭穿他的真实面目……” 范武脸上露出了一副笑容,他对这两个大个子,口中所说的妖魔国师,还是非常感兴趣的。而且那个地方还是商武王朝的皇城,正好他也要去商武王朝的皇城一场,如此一来便刚刚好。 只听他的声音,继续说道:“那不如你们接下来,就准备返回商武王朝的皇城。顺便带贫道我去看一看,你们王朝的那个国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你们觉得贫道我这样的提议如何?” 范武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出这样的几句话,让客栈之中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客栈之中的一双双目光全部都聚焦在范武的身上,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匪夷所思的神色。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个外地人,竟然敢在他们商武王朝的地盘,说出这样的几句话。难道,刚才那个老者的提醒还不够吗? 这个家伙居然附和那两个大个子说的这些胡言乱语?此人该不会是相信那两个大个子说的话吧? 就连坐在范武旁边的严大龙、严大虎两兄弟都是愣住了,因为他们两个人也同样没想到,此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留着大胡子的严大虎,眼眸之中那种醉醺醺的角色已经荡然无存,很显然,这个一根筋的家伙,其实也是有一点心机,他居然在装醉! 和范武所说的几句话,直接让这个一根筋的严大虎,有些装不下去了。他忍不住挠了挠头了,满脸都是错愕神色:“你说,你要去皇城?去见一见,那个狗屁国师?” 范武点头开口回应道:“确实是有这个意向。” “嘶!”严大虎顿时之间就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在震惊之余还有些小激动,然后急忙对着范武问道:“也就是说……你相信我们两兄弟,刚才说的话?” 范武笑道:“算是信了一点吧!” “好!好!好!”严大虎忍不住连连说了三声好,他开怀大笑道:“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这位兄台……果真是有点意思!你比这一家客栈里面的其他人都要更有意思,你比他们都要更加的清醒!哈哈哈哈哈!” 在这开怀大笑的激动语气之中,甚至还夹杂了一点小感动,可想而知,他们两兄弟在这一路的落魄逃亡过程之中,肯定被不少人讥讽,以及嘲笑。 “这位兄台要去商武王朝的皇城?”相比较于满脸激动的严大虎,严大龙这个当兄长的大个子,倒是稳重一点点。 他不由得问道:“其他人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相信我们两兄弟说的话,为何这位兄台,就选择相信我们两兄弟说的话?” “直觉。”范武笑道:“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的一个原因。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就是,贫道我对你们王朝的国师,没有什么尊敬。” “他到底是不是妖魔,对我来说,不会激起我的怒火,只会激起我对他的感兴趣而已。” 范武的这一番话可谓是十分的坦诚。 “这位兄台……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对国师不感兴趣,但是你对妖魔很感兴趣?”严大龙颇为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没错。”范武笑道。 “这位兄台,难道你就不怕吗?我想你应该不是那种做事不带考虑的人,你可知,如果跟我们两兄弟在一起的话……很有可能也会被朝廷,当成是通缉犯。而且这可不是一般的通缉犯,动不动就会派出大军围剿的那种。” 严大龙表情凝重地说道:“如果我们两兄弟带你们到皇城,那么这一路上就意味着你们几个人,已经和商武王朝的朝廷为敌了。到了那个时候,恐怕你们身上也得背着悬赏金。” “无妨,反正贫道早就已经被隔壁的大炎王朝,悬赏了一千两银子。而在这商武王朝之中,再一次成为一个通缉犯,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范武这样的一句话,让这两兄弟都愣住了。 好家伙! 怪不得这位兄台……面对他们两兄弟的时候,没有露出什么畏惧的模样。面对要与一个朝廷为敌的时候,似乎他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原来对方和他们两兄弟一样,都是朝廷的通缉犯,只不过通缉他们的朝廷不一样而已。 而客栈之中的一种食客,在这一刻也是恍然大惊,感情这几个外地人居然是邻国的通缉犯!难怪这么胆大包天,敢跟这两个疯子对话,甚至还听了这两个疯子的疯言疯语! 感情这一伙外地人也不是什么好人!虽然在商武王朝这个民风彪悍的王朝里面,本来好像就没多少……就是了。 注意到这两兄弟……都用一种震惊懵逼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等人,云九卿很适当的插嘴进去,开口解释他们为何会被大炎王朝通缉。 她用十分简短的语句,就将在大炎王朝里面所发生的一些事情,给描述完毕。 当然很多事情云九卿都没有说,她只说了自己等人,为何会被通缉。 他这样的一些解释,听得这两兄弟都是恍然大悟! “好啊!杀得好!那什么破圣火卫,做出那样的事情就该杀!哪怕是老子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老子也会把他们杀的一干二净。更何况,这位兄台并没有将对方赶尽杀绝。” 严大虎拍案叫绝,但又有些气愤,仿佛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没有将那些家伙赶尽杀绝的情况之下,他们居然还恩将仇报,狗官!” 严大虎拍着胸脯,把那健硕结实的胸脯拍的那叫一个砰砰作响:“这位兄台你放心,既然你都不怕啊再一次被一个王朝通缉,既然你不怕被咱们两兄弟连累。那么咱们两兄弟,也不是吃素的!咱们就定然把你带到皇城里边去!” “兄长,你说对不对?”严大虎看向了自己那个,愁眉苦脸的兄长。 严大龙嘴角微微抽搐,他比这个弟弟要有脑子一点,他无奈的说道:“咱们两个人现在这个样子,想要回到皇城,就已经困难重重了。” 他并没有将话说全,但是意思也是非常的明显——他们没有办法能够当范武等人的贴身保镖。 严大虎皱眉不满道:“兄长,你咋变得这般婆婆妈妈?好不容易有几个相信我们的话的人,就连他们都相信我们了,难道你不相信他们吗?” “蠢货!”严大龙黑着脸道:“我们单单是从皇城那边跑到这里,就经历了多少凶险之事?我们想要回去的话,恐怕那些凶险纸事就得再经历一遍,甚至会更加凶险!你我是不怕死,还是万一把别人给连累了呢?” “啊?哦!!”严大虎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 他尴尬地挠了挠头。 对着范武说道:“这位兄台要不要再仔细想一想,毕竟这是会送命的事,一个不小心的话,咱们的小命可能就会交代在半路上。到时候,肯定会经历很多危险,兄台你们吃得消吗?” 这个脑子一根筋的严大虎,说的这些话其实没有任何鄙视的意思,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们是嫌弃我们会拖你们的后腿吗?”范武笑着问道。 “没没没,绝对没有!”严大虎急忙开口说道:“我们俩兄弟就不是那样的人!” “放心。”范武说道:“贫道我,也算是有小把子力气,遇上一些寻常的危险,还是能够处理得了的,不至于陷入被动的状态。” “这样啊……” 严大虎使劲挠头,一时半会,以他这个脑子,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紧接着,他也不知道脑子里面哪根筋搭错了,忽然之间脑海之中闪过了一道不靠谱的灵光:“哦!我想到了!” 严大虎兴致勃勃说道:“要不,咱们这样来?” “哦?怎么来?”范武诧异呀问。 “这位兄台你跟我比划比划,如果你能够在我手底下,撑得住十招的话,说明你确实没有说谎,你确实能够应对不少的危险。如此一来,就算是半路上遇到什么状况,也比较好办。” 说完这样的几番话,严大虎更是一阵摩拳擦掌,脸上写满了兴奋的神色。他这样的动作看起来并不像是提建设性的建议,更像是想要借助这个机会,和范武好好地切磋一下。 严大虎可是清楚记得,他最开始在拍范武的肩膀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拍一块钢铁一样,那犹如钢铁一般的腱子肉让他都觉得心惊! 所以他现在脸上,既带着着几分好奇,又带着几分期待,更带着浓浓的兴奋。 “比划比划,在你手下撑过十招?”范武歪了歪头,脸上写着惊讶的神色。 “十招太多了吗?”严大虎打着商量的语气说道:“呃……要不八招?” “就十招吧!”范武笑了。 “好!哈哈哈!痛快!”严大虎那比蒲扇还要大的手掌,一拍桌子豁然起身,一丈高的身躯给予客栈之中的很多食客,一直巨大的压迫感。 “这客栈里面太小了,施展不开拳脚,咱们到外面,如何?” “好。” 当范武和严大虎等人……陆续离开客栈之后,客栈之中的其他人,一个个这才猛的反应过来。他们都是忍不住面面相觑,都可以看得出对方眼中,那种莫名其妙的懵逼表情。 他们觉得不仅那两兄弟疯了,这一伙外来的外地人也是疯了,但是一种想要出去看热闹的冲动,又忍不住油然而生。 “特娘的……怕个鸟!”最终还是客栈里面一个壮汉,打破了这样的一种沉默:“我们只是出去看看热闹而已,又不是和他们打架。他们俩兄弟总不能不有分说,就转过来打我们吧?” “乖乖……虽然那两兄弟都是疯子,但不得不承认,他们都很厉害。如果他们不厉害的话,那上千官兵包围他们的时候,他们早就已经被抓起来了,那个外地人居然敢应战?” “啧!那个外地人……怕是不知道这两兄弟,到底有多么厉害。看样子,终究是小地方过来的人而已,属于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那种人。” “走,出去看看!倒是要看看这几个外地人,凭什么像这两兄弟一样,看不起国师大人。” “等他们切磋完,咱们就去报官,让官府把这几个外地人,给抓起来。官府抓不了这两个疯子兄弟,难道……还抓不了这三个外地人?” “哪还用得着官府出手,这三个人里面也就那个大个子,看起来厉害一点而已。咱们只要等那两兄弟离开,一拥而上就能够拿下他们!” “他们不是说……也是另一个王朝的通缉犯吗?既然是通缉犯的话,应该没这么简单吧?” “再不简单又怎么样?大炎王朝而已,那是什么破王朝?大炎王朝的通缉犯,有多厉害?” “也确实,区区一个小王朝罢了!” “走走走,一起去看看。” “……” 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兄弟在开海县这个地方,很显然是两个风云人物。毕竟……他们既是朝廷的通缉犯,又干过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同时还经常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国师大人的坏话,这种情况下他们不是风云人物,谁是风云人物? 所以,有关于他们两个人的所引发的一些热闹,肯定会吸引很多人的关注。当他们想要和别人切磋的时候,自然有很多人想要看热闹。 很快,客栈之中的一众人就紧随着鱼贯而出。 然后他们就发现…… 客栈外面早就已经被清出了一片空地,这一片空地估计不是有人故意清强行出来的,而是外面,认出了那两兄弟的那些行人自主躲开的! 一个又一个的行人,围成一圈又一圈的包围圈。他们或是震惊,或是错愕,或是难以置信,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看着正在对峙着的两个人……那两个人赫然是严大虎,以及范武! 外面的行人,完全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状况。 直到从客栈里面走出的一群人,说出原因后。 他们终于是恍然大悟! 好家伙! 居然有外地人,想要和那两个疯子兄弟切磋? 乖乖! 这么勇! …… …… ------------ 第二百四十章:第一波轰动!肌肉与肌肉碰撞! 不得不说,商武王朝这里的民风确实是彪悍,如果放在大周王朝、或者是在大炎王朝里面……那些百姓得知有两个疑似修道者的家伙在大街上,光天化日的斗法切磋的话,恐怕都会赶紧躲得远远的。因为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被双方的斗法所波及到。 但是搁在商武王朝里面就不一样了,商武王朝里的百姓,围得那叫一个水泄不通,甚至都已经将这一整条街道都给堵得死死的。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在这里聚集了很多很多的人了。 “这位兄弟,这里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凑在这个地方?”一个途经此地的路人,见到这里围着这么多人之后,忍不住找了一个人,好奇的询问了一下。 被他询问的那个人有些不耐烦,随便甩了甩手,然后烦躁的说道:“自己不会长眼睛看一看啊,是那两兄弟要和一个外地人切磋。” “那两兄弟?”这个路过的路人……对于此人的态度并没有太大感觉,毕竟,他也是本地人,本地人最知道本地人的脾气。 等人! 两兄弟? 路过此地的路人,顿时之间瞪大了一双眼睛,他急忙踮起脚看向这一条街道的正中央位置。然后就能够见到,两个长得极为高大的人,在人群之中显得是那么的显眼。除了这两个长得很高大的人,非常显眼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比较显眼。 这三个人……应该就是人群之中的最焦点了。其中两个长得最高的人,这个路人是认识的,毕竟在这开海县之中……不认识这两兄弟的人,还是非常少的。基本,只有那些外来的外地人,才不认识这两个胆大妄为的通缉犯。 但是另外一个人他就不认识了。对方看起来非常的陌生,不过长得似乎也非常高大。当然,肯定是没有那两兄弟那么高大。此人到底是谁,竟然敢和这两兄弟切磋?难道那个外地人,不知道这两兄弟有多么厉害吗? 要知道这两兄弟,就连官府都拿他们没有办法。和他们两个切磋,那岂不是自取其辱吗? 想要挨揍也没必要找那两兄弟吧,随便路上找个人,揍自己一顿不就行了吗? “乖乖……”这个路人,立即就决定停下来看热闹,嘴里更是感慨滴咕道:“还得是这些外地人更加的骁勇,本地人就没有几个敢招惹这两兄弟的,毕竟这两兄弟出手那可是一拳一个。”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之下,范武和严大虎二人,正在互相对峙而立。双方其实隔着也并不远,也就只有三四步的距离。这样的一个距离,不管是对于范武来说,还是对于严大虎来说,就是往前踏一步就能够走到的距离。 噶哒! 噶哒! 严大虎摁着自己手指的关节,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然后他开始伸展着自己的手臂以及双腿,似乎是在做一些拉伸动作。就这样忙活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后,他才缓缓吐了一口浊气。 紧接着他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样的一种笑容,放在严大虎的脸上,就显得有些憨厚。看起来真的像是一头勐虎,在露出笑容一样。 “说起来……我至今还不知道兄台你的名字呢,在切磋之前,不妨将你的名字说出来?”严大虎颇为好奇的问道。 “范武。”范武开口回答说道。 “范武?”严大虎恍然大悟。 “范武兄台,得罪了!我这人……特娘的有一个老是改不过来的老毛病,那就是在和人切磋的时候,一般是很难留手的。就之前我打那个嘴碎的小老头的时候,如果不是兄长提醒我一下的话,我可能一拳就把他给打死了。” 当严大虎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时候,他勐地往前一脚踏去,这一脚竟然将地面的青石板都给踏裂了,周围的一群人更是感觉到,地面好像是微微抖了一下,也不知是一种错觉还是什么。 “喝啊! !”随着严大虎口中发出一声凶厉的爆喝,他整个人乍一看更是如同勐虎下山一般,朝着范武扑了过去。身上的那一股犹如勐兽一般的气势,足以把人震慑得动弹不得。 他那堪称的像是球一样的拳头,已经被他给紧紧地攥住,高大的身躯往前微微前倾,左脚塔前的他,将右拳置于身后。踏地的脚尖迅速一拧,腰胯也随着脚下的动作而被拧动。 挥舞而出的一条右臂,手臂与手臂上的衣服,和空气在不断摩擦发出呼啸风声。一个沉重而又有力的大摆拳,朝着范武的腹部轰了过去。 寻常人甚至都无法见到,他这一拳的动作轨迹,因为实在是速度太快了。当众人见到这一拳的时候,这一拳已经落在范武的身上。 彭! ! 沉重的闷响,让在场见到这一幕的几乎所有人,都是忍不住腹部一阵幻痛。他们看着范武的那种目光,带着些许的怜悯。 就算是铁打的人,承受了这一拳,恐怕都得要倒地不起吧?更何况还是一个血肉之躯的人? 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就是,范武并没有因为这一拳,而倒了下来。 他依旧战立在那个位置。 甚至都没有倒退一步! “嘶! !”忽然之间,围观的众人听到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然后他们发现发出这一道声音的人,并非是挨了这一拳的人,而是把这一拳,打出去的严大虎!只见严大虎急忙往后倒退一步,他看像范武的那种眼神都遍布惊骇。 杨 严大虎整个人都被震惊住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拳头火辣辣的疼,不管是拳头上的皮肤和血肉还是拳头上的骨头,都是一阵生疼。更让他震惊的,就是明明范武都没有动弹一下,甚至都没有出手抵达,自己怎会觉得如此之痛? 严大虎本来……对自己的力量是非常有自信的,就算是他不动用身体之内的法力,都能够一拳,把一个人给打飞出去。哪怕那一个人有两百多斤重,他都能够一拳给打飞出去。 可是现在……别说把眼前的范武打飞出去了,就算是让范武往后倒退一步,他居然都做不到。这是何等的惊人?这让他何等难以置信! 不过在震惊之余,他脸上的那种兴奋以及激动的神色,变得越来越旺盛:“好!既然范武兄台身体如此惊人,那……我就不怕全力出手,会伤到兄台你了。” “而且这是切磋,范武兄台你不必一动不动,你也是可以对我动手的。只要我严大虎十招之内,拿不下你,那就说明你很厉害!刚才那一招也算,也就是说,我只剩下最后九招。” 说完这几句话之后,严大虎再一次一步向前,他口中更是发出了一声,如咆孝一般的怒吼。 只见他结实的两条手臂往左右摊开,然后以一种双锋贯耳的动作,双拳朝着范武的两侧太阳穴,狠狠地砸了过来!这家伙说不留手也是真的不留手,而且一下手居然还是如此杀招。 彭! ! 双拳与范武的两侧太阳穴发生了亲密的接触,震荡的力量甚至让范武的满头黑发都轻轻一扬,脸上的皮肤更是以肉眼可见的姿态抖了抖。 “娘啊!这个严大虎……他怕不是想要杀人吧!”人群之中,一个商武王朝的百姓震惊叫道:“这两拳下去怕是能够将一块石头都给打碎了,而且他还是奔着那个外地人的太阳穴打过去的……啧啧啧,这一招下去,那个外地人就算是死不了,也得要终身呆傻了。” “奶奶滴,这真的叫切磋吗?这完全就是杀人吧?”旁边的一个人喃喃自语:“这两个疯子兄弟,还真不是一般的嚣张,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当街杀人,根本就不把官府放在眼里。” “呵呵……他们两兄弟要是把官府放在眼里,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而且只要港口那边的水师不出马,就凭官府那些衙役,以及招来的一群没屁用的帮手,怎能拿下这两兄弟呢?” “可怜啊可怜,居然和严大虎那个浑人切磋,那不是找死吗?我记得前段时间,有个人想要和他切磋,结果那人现在还在医馆里面躺着。” “嗯?你们……你们快看严大虎的双手,他的手指……怎么了?!” 突然之间的一道声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人群之中有很多人,都将颇为好奇的目光,投在了严大虎的双拳之上。然后就是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看到这一幕的每一个人,都是难以置信,他们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呼……嘶,好痛……”严大虎看着范武的那种眼神,已经不再是难以置信了,而是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与警惕。他低着头看着自己双拳的手指,就发现了两只拳头上的两根尾指和一根无名指,都呈现出一种极为诡异的扭曲,这是手指脱臼了。 那样的疼痛感……就连他都忍不住惊呼一声,毕竟十指连心的疼痛感,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忍过去的。 更让他匪夷所思的就是,范武的一双眼眸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清醒,显然他这两拳落在范武太阳穴上,根本就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反倒是他的双拳……被那个反震力给震伤了,给人的感觉……真的像打在一坨钢铁上一样,而且还是一坨非常坚硬的钢铁! 严大虎卡卡几声,就将自己脱臼的几根手指给接上,一双眼眸都眯了起来,不断的上下审视着,范武的身躯。 试图……从这比寻常钢铁还要坚硬的一具身躯之中,寻找出什么缺点破绽出来。 而严大虎身后的严大龙,也是表情略显凝重,满嘴都是酒气的严大龙,正在低声自语呢喃道:“好生惊人的体魄……还有阿虎也太乱来了,这家伙说不留手,还真不留手啊。” 而此刻。 硬生生接下了对方两招的范武终于是开口了:“招式是挺狠的,但是你这两招的缺点都是……力量不太足,速度也不够快。” “什么?”严大虎一愣,活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批评自己的力量不够足,速度不够快。因为从来都没有人,这么批评过他。 毕竟什么人会说一个身高三米的人力量不够?什么人会说一个肌肉如此发达的人速度不快? 突然! 严大虎发现眼前的这位范武兄台终于是动了……不过让他瞪大眼睛的就是,范武的动作竟然和他一开始的动作,是一模一样的。只见范武有模有样地摆开了一个架势,右手捏成拳头,一看就是想要给严大虎来一个同样的大摆拳。 “原来如此……以彼之道,还……还……呃,咳咳!反正就是想学我是吧?”严大虎深吸了一口气,他兴奋的咧嘴狞笑道:“既然范武兄台你一开始硬生生接下了我两招。那么为了公平起见,我就站着不动也接下你同样的两招!” 严大虎直接扎稳了马步,一动不动,浑身的肌肉都被调动起来,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紧绷。脸上那种笑容也越发越兴奋,就像是一个武痴,见到一个难得的对手一样。 在严大虎的目光注视之下,他眼睁睁的看着范武,用出和他一模一样的攻击手段。一记让严大虎根本就看不清的恐怖大摆锤,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落在了他的腹部。 彭! ! 如果严大虎那一拳,落在范武的腹部是一声闷响的话,那么范武这一拳落在严大虎的腹部,就是像一个大鞭炮炸开一样!严大虎的腹部,陡然之间往下凹陷了下去,他那本来就已经瞪得,跟铜铃一样的眼睛,瞪得更加之大了。 因为他感受到一股极为恐怖的力量,在范武的那一个拳头上爆发而开,那样的一股巨大力量,在自己的身躯之中不断的四处乱窜。严大虎能够明显感受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创伤,瞪大的眼睛之中开始爬上一条条血丝。 扎着的马步也终于动摇了。他的左腿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退一步,直接将一块青石板给她裂。右脚也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退了一步,紧接着,本就已经倒退了一步的左腿又往后倒了一步。 他就这样,以扎着马步的姿势不断地往后倒退,脚下一块块青石板都被他给踩爆了。就连他穿着的鞋靴都已经爆裂而开,然后……露出了那一双满是老茧的脚掌。 “噗呕! !”严大虎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腹部,弯腰往下干呕,大量呕吐物从他的口中涌了出来。其中有很多会被完全消化的食物,以及带着浓烈酒味的酒水,那股味道十分的冲鼻。 “好……呕……好大的力气……”这样的一种呕吐,是根本控制不住的。严大虎刚想抬起头,然后就发现自己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一片阴影。 当他抬头一看,就发现那位范武兄台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跟前。他更是发现对方的双臂,已经左右摊开。 在那一刻,严大虎觉得自己眼前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蛮荒勐兽! 这样的一头蛮荒勐兽,正举着双臂,想要捕杀自己! 嗖! ! 范武的一记双锋灌耳,以一种快到严大虎根本就看不清,也反应不过来的速度。狠狠地落在了,严大虎的两侧太阳穴之上。在那一瞬间,严大虎觉得自己的意识,都陷入了一片空白。 他瞪大的双眸之中的童孔,更是在以高速的频率,开始剧烈颤抖着。眼白之中爬着的血丝越来越多,乍一看起来,像是得了红眼病一样。 严大虎的双耳所能够听见的声音,更是只有一阵阵绵绵不绝的嗡鸣,他的脑袋更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就连身体都变得踉跄了起来。 严大虎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松弛了下来,整个人就好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就连骨头都软瘫成面条似的。 他直接从前趴倒了下来,身上直接沾染到了,他呕吐出来的污秽物,但他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方面,因为他还在不断地急促喘着呼吸。 试图与脑海之中的那种强烈的晕眩感做抗争,可惜最终还是那种晕眩感战胜了他的理智。 他白眼一翻直接昏迷了过去,意识也暂时陷入了,一片空白。 “睡”得很香! 在这一时刻,周围所有人都没有吭出一句话。每一个人都是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谁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疯子两兄弟之一的严大虎,竟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暂时收场,看起,来不是一般的狼狈不堪啊! 能够在上千个衙门官兵的围剿之中突出重围,并且能将那一大群官兵都给打进医馆的存在,居然……就这样晕倒过去了? 眼前所发生的一幕,是每一个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就连严大虎的兄长严大龙也是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忽然昏迷倒地。 如此沉寂的气氛,足足持续了十几个呼吸的时间,然后这才掀起了轩然大波! “我的娘啊,我的娘啊,我的娘啊!”有人连连惊呼喊娘,指着晕倒在地的严大虎,惊声大喊大叫,就好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一样:“他……他晕倒了!这个疯子严大虎他……他被人给打晕过去了!天啊!这是老天爷,在跟我开玩笑吗?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如果你现在是在做梦的话,那我们现在所有人,岂不是都在做梦吗?”旁边有一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暗吞了一口唾沫之后惊声说道:“就连开海县官府都搞定不了的严大虎,就这样被这个外地人给解决掉了!这个外地人,到底是有多么的凶勐啊!” “他们两个……总共加起来也就出手四招吧?先前那个严大虎的两招,全部都被这个外地人给硬生生接下来了,而这个外地人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这个外地人招之中的第一招,把严大虎打吐了,第二招把严大虎给打晕了!” “岂止啊!他用的招式,都是严大虎之前用过的招式。他的力气到底有多大?两下就能够,将长得这么高大的严大虎给打晕过去。如果,是咱们挨这两下,岂不是被打成肉饼了?” 忽然,有人暗戳戳的怂恿说道:“这个严大虎可是被朝廷悬赏了两千两白银,咱们把他捉到衙门里面,岂不是……能够换两千两白银吗?” “你特娘的想要找死别拉我们下水,难道没见到,还有一个严大龙在这里吗?而且这又不是你打晕过去的,你敢把他带走吗?” “草!这年头的外地人一个个都这么凶勐的吗?他旁边的那两个同伴该不会和他一样勐吧?” “乖乖……大消息,大消息啊!如果官府的人知道严大虎晕过去了,肯定会再次派兵过来,想要试图抓他们两兄弟吧?” “官府的官兵一大半,现在都躺在医馆里面,他们拿什么来抓?除非他们喊来一群水师!” “嘶……我开始还说这个外地人就是在找死,看样子,脑子抽的人是我。” “严大虎,就这样晕倒过去了?” “太勐了吧! !” “……” 一阵就一阵的惊呼绵绵不绝,这一条街里面可谓是人声鼎沸。一个个人的大喊大叫更是传到了外面,听到这些大喊大叫的人,每个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毕竟在开海县风云了,足足一个多月的两个风云人物,突然之间,有一个被打倒了,这绝对是一个大新闻啊! 而这个时候身为严大虎兄长的严大龙,这才反应了过来。他连忙跑过去一看,发现自己的这个蠢货弟弟,只是晕倒过去之后就松了一口气。然后就见他二话不说,扬起手掌,一巴掌拍在严大虎的脸上,这一巴掌那叫一个响亮。 “哎哟!”本来意识变得非常昏昏沉沉的严大虎,挨了他兄长这一巴掌之后,整个人顿时就清醒了一点。闭着的眼睛,也忍不住睁了开来。 恐怕也只有他们这种身体素质的人,才能够以这样的一种粗暴的方式唤醒,换做身体素质比较差的人,这一巴掌下去没准会以危及生命。 迷迷湖湖之中……睁开眼睛醒过来的严大虎,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觉得自己的大脑一阵升疼,脑子像是裂开了一样。 这样的感觉自然是非常的不好受。 “我这是……嘶!”就算是清醒过来了,他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一脸茫都是茫然的表情,更是忍不住自言自语的滴咕道:“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的头怎么会这么痛?我的肚子怎么会这么痛?而且我身上怎么有股怪味?特奶奶的,还有怎么这么多人,都盯着我!?” 一个又一个问题,从他的嘴中逐一蹦了出来。听得周围的一众围观百姓,都是忍不住面面相觑,他们有些怀疑这个严大虎是不是被打傻了?哦对,他们一开始就觉得这两兄弟疯疯癫癫的,所以这个样子似乎并不是被打傻,可能他们两兄弟,本来就是这么傻的。 当然这样的话……也只能够在心里面稍微滴咕一下,要是当着这两兄弟的面给说出来的话,是没有一个人敢说的。毕竟那样做,就是纯粹在作死,嫌自己命长! 商武王朝里的百姓确实民风彪悍,但也不至于,不把自己的命当做一回事。只要是正常有脑子的人,都会惜命的。 啪! “你个蠢愣的二货,现在想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吗?”严大龙黑着脸对着自己弟弟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好像真的让严大虎将一些事情,给回想了起来。 以至于让满脸迷茫的严大虎,脸上的迷茫表情,逐渐变化为错愕、与懵逼:“我好像想起来了,我……被打晕过去了?” “嘶! ”严大虎自己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当年被数万大军包围的时候,都没有晕过去,刚刚居然晕过去了?” 他人都傻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堪了?是酒喝多了吗?还是饭吃多了? “别搁那瞎琢磨了,就你这脑子,什么都琢磨不出来。现在唯一的事实就是,你不是这位范武兄台的对手,他两招就把你打晕过去了。”严大龙虽然说的是实话,但却是像一把把刀子,扎进了严大虎的胸膛。 严大虎急忙爬了起来,他揉了揉自己的腹部,然后忍受着两侧太阳穴传来的剧痛:“不应该啊……怎会如此,劳资怎么这么容易晕过去?” 然后,他看向了前方的范武,顿时就忍不住,暗吞了一个唾沫。 “剩下的八招还需要继续吗?”然后,严大虎就听见了范武,问出这样的一句话。 “不……不需要了。”严大虎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一个哆嗦,他可不想继续承受那样的重击了。他觉得如果自己再挨两下的话,可能命都得要丢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位范武兄台的每一拳,感觉都是奔着他的老命来的。 总而言之,面对范武……严大虎竟然认怂了! 他这辈子,就没有怂过,但是今天却怂了。 没办法,在这短短的两招之内,范武给予他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大了!只有真真正正与范武互相对峙切磋的人,才能够体会到严大虎现在的心境,才能够感受到严大虎当时的那种震惊,以及绝望,还有难以置信。 “我服了,服服帖帖了!”严大虎狼狈的对着范武抱拳拱手,他根本不想和范武继续切磋下去,他觉得和这样的一种怪物切磋下去,最终受罪的人,就只有他自己。 “特奶奶滴!兄长一直跟我说什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现在,我总算是明白这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严大虎那叫一个心服口服。 】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沾染的污秽物,然后嫌弃的直接将衣服给脱了下来,露出一身,极为虬结的腱子肉。 随手将这一件衣服一扔,然后严大虎豪迈的说道:“范武兄台,请放心,我们两兄弟自然是说话算话!既然已经答应了范武兄弟,那么……就算前面是刀山是火海,我们都得要带着你,好好地去闯一闯!” “走走走!哈哈哈!咱们继续回去喝酒去,我还没有吃饱呢!”严大虎虽然是一根筋,但也不是一个喜欢挨揍的人。他用一种拙劣的手段,把切磋的话题给带过去。 当范武等人重新回到客栈里面。 街道上熙熙攘攘一个又一个百姓,都忍不住互相看了看对方,他们每个人都能够见到对方脸上,写满的难以置信以及懵逼的表情。谁能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局呢? 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疯子两兄弟之中的一个人,就这样被人给打晕过去了吗? 乖乖! 简直就跟做梦一样匪夷所思! 而在范武等人,在客栈里面吃酒喝肉的时候……有关于此地所发生的事情,就如同飓风一般,传遍了整个开海县。整个开海县上上下下,不管是居住在这里的本地人,还是来到此地没多久的外地人,都听说了这样的一件事。 得知这件事情的人,第一个反应就是难以置信,属实是很难相信这样的一件事情。毕竟,在很多人的印象之中那两兄弟几乎是无人能敌,就连当地的官府出马都没有什么办法。 结果现在告诉他们,连官府都拿不下来的两兄弟之中的其中一个被人给打晕过去了,这他们能相信吗? 可是……只有一两个人传播这样的一条消息,可能是谣言。但是……如果是一二十个人呢?一两百个人呢?乃至一两千个人呢? 一些不太相信的人,随着这样的消息越传越广,也忍不住动摇了。 这么多人都在传,而且一个个说的煞有其事,那么应该是真的吧? “嘶!乖乖……就是那个叫严大虎的,被一个叫范武的外地人,给打晕过去了?那个范武,到底是什么来头?他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他竟然能够打晕那个严大虎,这也太离谱了吧?他们打了多久啊?什么?就只切磋了四招?” “而且这四招里面……有两招是那个严大虎的,剩下两招才是那个范武的。也就是说那个范武,只用了两招,就把严大虎给打晕过去了。如果不是严大虎被其兄长严大龙一巴掌给拍醒过来,估计,他还得睡几个时辰呢!” “两招?娘的……你们这些人怎么越说越离谱,两招就能够拿下严大虎,这是天上神仙终于看不过有人这么诋毁国师大人,然后下凡,给那两兄弟一个教训了吗?” “呃,应该不是神仙下凡吧,毕竟那个范武,在和严大虎切磋完之后,两人还把酒言欢,他们像是一伙的样子。” “嘶!他们居然是一伙的?能够击败严大虎的人,肯定比严大虎更厉害吧?再加上一个严大龙。他们这三个人居然凑成一伙,那谁能够拿得下他们?” “据说不止三个人,那个范武还有两个同伙,一个是女的,一个是男的。” “娘啊!那就是五个人?!” “单单是一个严大龙和一个严大虎,官府就拿不下他们了,再加上一个范武,还有另外两个……不知道厉不厉害的人。他们这五个人要是在开海县闹起事来,绝对能翻个底朝天吧?” “不是吧?真的有人,能够将严大虎给打晕过去?据说那个严大虎还是一个很厉害的修道者,莫非这是一个更厉害的修道者?” “谁知道呢……现在最该操心的应该就是,咱们开海县的官府了吧?” “严大龙是谁?严大虎又是谁?范武又是谁?” “一看你就是外地人吧,连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兄弟都不知道?” “嘶!如果那三个人和那两兄弟混迹在一起,那会不会又多出三个悬赏两千两悬赏犯啊?” “那岂不是不够两千两了,那就是一万两银子啊!” “啧,有胆子你可以去拿。” “呃,那算了!” “……” 这样的一则消息自然而然传到了开海县的官府衙门,衙门的知县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立即下令,将那两个家伙给拿下来。然后转过头来,就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人,能够指挥动用。因为开海县衙门里的几个捕头,现在一个个都是身上带伤! 剩下的那些捕快啊,衙役啊什么的,同样也是一个个带伤。甚至还有好几百个人,都躺在医馆里面,没有十天半个月,甚至好几个月的时间养伤的话,都很难下得了床。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这个知县,该拿什么人,去趁机抓捕那两个家伙?更何况,他还听说,那个被打晕的严大虎已经醒过来了。 “师爷!师爷!”开海县知县张口就是大声嚷嚷,然后一个穿着儒袍的中年人,急忙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穿着儒袍的中年人,满脸恭敬的表情,对着知县,开口问道:“知县大人,请问有何吩咐?” 开海县知县急不可耐地开口询问道:“拓跋将军有消息了吗?前些天……他刚回来的时候,本官就给他传了一个消息。让他出动水师,帮开海县将那两个通缉犯给拿下。拓跋将军有传回来消息吗?他是怎么答复的?” 穿着如袍的中年人赶紧回答:“回禀知县大人,拓跋将军说他已经知晓此事,让知县您无须过于担心。他们水师已经在准备凑集兵马,然后发动大军围剿那两个通缉犯了。” “好!哈哈哈!”开海县的知县顿时喜笑颜开,一副解气的模样:“有拓跋将军出手,何愁抓不住那两个贼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又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可惜抓到那两个贼子的功劳,全部都落在那个拓跋将军的手中了,与本官无关了。” “唉!”知县叹气道:“如果这样的功劳落在本官的身上,国师大人会不会看重本官?然后随便一句话,就将本官提高到一个,令现在的本官,难以想象的位置。” “欸,你说,本官要是跟拓跋将军说一说的话,他会不会将功劳分给本官一点?大概需要多少两的银子,才能够说动拓跋将军?” “呃……”儒袍中年人嘴角抽搐,他觉得这个知县大人,属实是过于异想天开了。 儒袍中年人,只得无奈的说道:“知县大人,您最好不要这样做。您也是知道,拓跋将军这个人的性格的。说一句难听的,他是一个很喜欢吃干抹净,过河拆桥的人。可能收了您的银子,却什么事都不做。而他又是一位手掌军权的将军,到时候你也拿他没办法。” 听到这里……开海县知县只能够仰天叹了口气,悻悻作罢:“算了,还是不要和那个拓跋将军,扯上什么关系吧。免得到时候被他吃干抹净了,还得替他数银子。” 他一个知县,好不容易贪这些银子,要是送出去了,却得不到回报,那他吐血的心都有了。 “不过……”开海县知县皱眉道:“本官听说,那两个疯子兄弟,要带那几个外地人去皇城。如果,他们这几天时间就离开开海县的话,那么拓跋将军那边……岂不是白准备了吗?” 儒袍中年人笑道:“这一点,知县大人您大可放心,那两兄弟和那几个外地人在讨论一些颇为大逆不道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完全没有掩饰,所说的话被很多人都听见了。” “拓跋将军,在这开海县的一亩三分地里面,也是有很多人手的。我想他早就已经知道,那两兄弟和那几个外地人很快就要离开了。” “恐怕……那位拓跋将军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满足他们的去路。或者在半路上给他们设下埋伏,加那些狂徒,全部都一网打尽。” “也对……”开海县知县都囔道:“可惜这个功劳,根本关屁关系都没有。早知道,本官就不纠结那么多人,去抓那两兄弟了。” “结果人没抓到,还伤了那么多人。这么多人养伤,这得费多少银子。” 说到这里,他就一阵心疼。 “大人,那些人养伤的汤药费,完全可以从朝廷那边请求下来。”儒袍中年人笑着说道:“毕竟,都是为了朝廷去抓通缉犯而受伤的。朝廷肯定得要拨点银子给他们养伤吧?” “这点银子,可以是几千两几万两,而具体是多少,靠知县大人您说一个较为合理,并且能够让朝廷所接受的一个数字。” 开海县知县恍然大悟:“哈哈哈!不愧是师爷,有道理!” 两人相视一笑。 不在言中。 …… …… ------------ 第二百四十一章:范武的恐怖气势!数万大军不过如此! “在这开海县里面,我于大虎就没有怕过什么人!一开始只有半个,现在加上范武兄台你的话,那就是一个半!”客栈里面的于大虎已经再次喝得醉醺醺的,桌子下面已经摆满了一个又一个的空酒壶,而且还是那种跟酒缸一样的大酒壶,可想而知……他到底喝了多少了。 “一个半?”旁边的云九卿,忍不住有些好奇地询问道:“如果……范道长是其中一个的话,那剩下的半个,又是什么人?总不能够真有人,长的是半个人吧?” 云九卿知道自己问出来的这个问题有些离谱,毕竟什么人长得会只有半个身体?可问题是,这商武王朝里面的人好像还挺多的,没准还真有人,长成这个样子的呢? “嗝~”严大虎打了一个酒嗝,断断续续的开口说道:“剩下半个……剩下半个,就是那个……开海县水师的头头,叫什么拖把,拖把什么来着……” “拓跋,不是拖把!”严大虎的刀兄长,严大龙说道:“开海县这边有个大港口,港口这里有一支水师。如果你们是走好海路来到商武王朝,肯定见到港口那边停着很多战舰海船吧?” “那些战舰海船……就是商武王朝一支水师,那一只水师的人数还是挺多的,足足有三四万人之多。其中为首的是一个叫拓跋骏都的家伙,对方是那一只水师的将领。” “其实我们两兄弟来到这开海县也并不是特别久的时间,对于当地的一些势力并不是特别的清楚,不过由于那个姓拓跋的将军名声实在是太如雷贯耳,就算是我们两兄弟都知晓的。” “据说那家伙是一个很厉害的修道者,同时还是商武王朝皇城那边拓跋家族的人。这个拓跋家族,在商武王朝里面也算是一个大家族。” “虽然不是最顶流的那种家族,但是家族之中,也有上千个修道者吧。加上那些非修道者,家族里面高低有个上万人吧。” “而且这只是嫡系,如果加上一些旁支的话,单单是一个拓跋家族,恐怕就有个十万人。” 严大龙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小小的凝重:“这是一个不得了的角色,本身修为道行就不俗,再加上还有如此的身份背景。更何况对方,还掌管着数万水师,只能说非常的棘手。” “原来如此!”云九卿恍然大悟,不过再之后,又有些小小的疑惑:“这就是你们说的那半个人啊!不过为什么叫他半个人啊,他难道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吗?” 喝得醉醺醺的严大虎,正大大咧咧地解释道:“那是因为,咱们两兄弟经历过更大的阵仗,他们这三四万的水师在我们面前也算不上什么!” “除非那个家伙管着五六万的水师,那样的话,老子还敬他是一个完整的人!但他只有三四万的手下,那他只是半个人。” “呃……”云九卿怔住了,还能够这么算吗? 只是少管了一两万人而已,居然只能算半个人?而且三四万人也很夸张了呀! 不过联想到这两兄弟,好像能够从五六万人的包围之中杀出重围,似乎就能够说得过去了。可能少这么一两万人,对于他们两兄弟来说,确实是不够看的,所以他们才会将那个什么拓跋将军,当成是半个人。 等等! 但是他们却把范武道长当成是一个人,那岂不就是说……在他们两个人的心中,范道长只需要孤身一人,就能够与五六万的大军相媲美? 乖乖! 随着时间的逐渐流逝,范武等人和这两兄弟互相对话了很多……双方也大概知道了,双方各自的一些身份背景。比如说范武等人知道这两兄弟在商武王朝的皇城里面,也算是出身于一个世家之中,但这样的一个世家,是一个早就已经没落了,不知多少年的世家。 因为……这个世家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个独苗了,如果他们两个人嗝屁的话,那么这个世家,就彻彻底底断子绝孙了。也正是因为他们出生于一个落魄的世家,所以他们才会有修道的传承,才会能够成为两个修道者。 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的修道法门比较奇怪,至少和大周王朝里的修炼法门有些不太一样。他们修炼的并非是什么画符,也并非是什么印诀……他们修炼的是一种修炼到极致,可以镇杀妖魔的拳脚功夫。 而他们的身体也并非是天生的,是修炼这样的一种法门,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也就是说在他们这个家族没有没落的时候,他们整个家族,都是人均三米的大个子。 甚至在这两兄弟的印象之中,他们已逝的父亲,是一个五米多高的巨大个子。 这样的一种家族传承…… 其实还是有点奇怪的。 不过在这神诡世界之中,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有……只要司空见惯了,就不会觉得惊奇。反正范武等人这一路上,见到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多了去了,他们只是惊讶了一下就没啥了。 而严大龙与严大虎两兄弟,也知道范武等人,来自何处。他们更是知道,原来范武居然是一个道士,出自于大周王朝一个叫囚龙观的道观。 当他们得知这个信息的时候,是有些难以置信的,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之中……哪怕是商武王朝里的道士,一个个也都是瘦瘦弱弱的模样。 哪有什么道士,长得像这位范武兄台一样,如此高大健硕的?不过也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位范武兄台,才能够击败他们其中一个? 毕竟这位范武道长和其他道士是不太一样的。 嗯…… 或许正是如此! 等到第二天到来的时候,范武等人就已经决定要离开这个开海县了。因为在这样的一个县城之中,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的。尤其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还不如早早离开此地,然后早早踏上,前往皇城的路途。 而范武这一行人在开海县这个地方绝对是十分的引人注目,当他们决定离开时,肯定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这样的一则消息也会在一个很短的时间之内,在开海县之中蔓延开来。 没过多久的时间,这样的一则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开海县的官府衙门。官府衙门里的那个开海县知县,在得知这样的一则消息之后,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焦急,反而有种幸灾乐祸。 “可惜啊可惜,如果他们这几个人昨天就走的话,没准还真的让他们给走了。”开海县知县挺了挺自己大腹便便的肚子,然后露出了一个,极为狡诈的笑容:“但是当他们决定今天才走,那么他们就走不了了。” “哦不对……”开海县知县,很快又改口说道:“本官说错了,他们确实能够离开开海县,哪怕今天走也能够离开,只不过他们这几个人,却走不了多远。他们根本不知道,路上迎接他们的,到底是什么埋伏。” “哈哈哈!”说到这里,开海县知县就十分的解气:“虽然这个功劳与本官无关,但是能够见到那两个折损了本官面子的疯子兄弟倒霉,那对于本官来说,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师爷,你觉得那两个疯子兄弟和那三个外地人,大概需要多久才会被抓回来?你觉得,他们回来的时候是活人还是尸体?” 开海县知县旁边的儒袍中年人,毕恭毕敬的回答说道:“卑职认为,以咱们商武王朝水师的实力。只要双方一碰上,那就是一块坚硬的石头,和五个小鸡蛋互相碰撞。” “兴许不到半天的时间,那五个人就会被抓回来。至于是尸体还是活人……卑职觉得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个疯子兄弟或许是尸体,那三个外地人或许是活人。” “哦?为何?”开海县知县好奇问道:“为何那两个疯子兄弟会被杀死,那两三个外地人会被活捉?” 儒袍中年人回答道:“因为拓跋将军他若是,将那三个外地人杀掉的话,那就没有办法将利益最大化。有关于那三个外地人和那两个疯子兄弟结成一伙的消息,只在开海县之中暂时流传。别的地方,乃至于朝廷那边是不知道的。” “这种情况下,拓跋将军将三个外地人杀死,朝廷也不会为此奖赏他什么。可一旦任由这样的消息发酵,直到传到朝廷那边。朝廷就会将那三个外地人,也同样给通缉。” “到时候拓跋将军,就可以把提前活捉的三个外地人,给拿出来献给朝廷。那样一来就能够功劳最大化,利益最大化。” 开海县知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特娘的,那个姓拓跋的……还真有可能这么阴险!” “……” …… 与此同时。 从开海县出发……前往商武王朝皇城的一条必经之路上。此地,早就已经被剩下了天罗地网一般的埋伏。别看这条路上来来往往,都是络绎不绝的行商,实际上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够发现,这些来来往往的行商,每个人都眼神犀利,一看就不是那种普通的行商。 这一道路段十分的适合设伏,因为道路的左右两边,是拱起的大土坡。走在这一条路上的话,刚好有两道大土坡,挡住了左右的视线。再加上左右,还是一片密林,那更加无法发现,道路的左右隐藏着什么东西。 如果,有人翻过道路左右的两道拱起的土坡,然后走进那密林之中,就能够见到,一群密密麻麻手持兵械的水师海兵!他们赫然,是开海县的水师!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都是人。 只用了一个下午,一个晚上,再加一个上午的时间,就神不知鬼不觉完成了这种规模的集结,并且设伏。可想而知,这商武王朝的军力到底有多么的雄厚,军事素养到底有多么的高。 “爹,只不过是抓两个通缉犯和三个外地人而已,用得着下这么大的成本吗?这可是足足三万九千八百一十六张隐匿符,按照一张十两银子的成本价格,那也是三十九万两白银啊!” 道路土坡右侧的密林深处,隐隐约约传出来,这样的一道极为心疼的声音:“好在这些符箓,都是咱们的人画出来的,并不需要人工成本,要是加上人工成本,不得五六十万两银子?” “而就算是把那两个通缉犯,和那三个外地人全部都抓起来,能够换多少两银子?那两个通缉犯加起来也就只有四千两银子吧?” “就算那三个外地人……是什么外地的富翁,他们身上应该也带不了几千两银子吧?” “再加上设下埋伏的一些准备,也需要花银子,还有军中的粮草,也需要花银子。这零零散散全部都加起来,单单是这一趟,我们花掉的银子,就不下于五十万两啊!” “也就是说……咱们干这一票根本不回本啊!甚至,血亏四十九万两!” 这样的一道声音之中,语气带着略微的不满、埋怨。很显然说出这样几番话的人,十分心疼银子。还说出这些话的人……是一个穿着一身银甲的小将,这个小将乍一看起来颇为年轻,年龄似乎不超过三十岁的样子。 “庸俗!目光短浅,没有远见!”在这个银甲小将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一把剑柄就狠狠的敲在了他的银色翎羽战盔之上。然后就见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人黑着脸说道:“你这家伙,和你几个在皇城那边的兄长比起来差得远了!” 这样的一个中年人是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中年人穿上穿着的盔甲,竟然是一身金灿灿的金甲!当然这金甲显然不是用真的黄金做的,只不过……颜色看起来,和黄金差不多而已。 这个中年人赫然就是拓跋骏都! 开海县水师的将军统领! 而那个穿着银甲的小将则是拓跋骏都的小儿子! 只听,拓跋骏都正黑着脸训斥道:“你觉得,这将近五十万两的银子很多吗?你别忘了我们是用什么理由,去动用这五十多万两银子的。我们是去讨伐反贼!如果能够将那两兄弟给拿下来,你觉得这五十多万两银,子朝廷不会还给我们吗?就算朝廷不会还给我们,但是我们是为国师大人做事,国师大人会做事不管吗?” “到时候这五十多万两银子,肯定是会重新回到我们的手中,同时……我们还能够得到来自于,国师大人的一个人情!并且,讨伐掉这两个通缉犯反贼,也算是一件大功劳。这绝对是一举三得的好事,你小子怎么就看不懂呢?” 说到这里,拓跋骏都满面都是失望:“看样子,指望你小子能够动动脑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军中当一个小将军吧。到时候动脑子,有你身边的两个副将帮你动。你只需要靠你的一身武力,上战场杀敌立功,就可以了。” “记住了!” 拓跋骏都用一种秘术为他这个小儿子传音说道:“待会儿,等那两个通缉犯和那三个外地人途经此地的时候,你不要出手。等下面那些人把他们消耗的差不多了,你再出手取下他们的人头。记住那三个外地人要留活口,至于那个严大龙和那个严大虎两兄弟,随便处置。” 正当他一番传音秘术刚说完的时候,忽然间他扭过头看向一处方向,透过密林那密密麻麻的枝叶,能够隐约见到一只鸽子从头顶上飞过。 见到这一只鸽子之后,拓跋骏都抚了抚下巴长长的胡须,一双眼睛眼眯了起来:“看样子,猎物已经快要踏入我们的陷阱之中了。传令下去,让所有人都保管好身上的隐匿符!” “在猎物彻底踏入陷阱之前,千万不能够出现任何的意外,任何人都不能够将隐匿符丢掉,免得让猎物察觉到不对劲!” …… “奇怪……”路上,牵着老青牛的云九卿忍忍不住,自言自语的滴咕喃喃:“怎么感觉这一趟,离开的有点太过于顺利了?明明在当地的官府眼里,咱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就这样放任我们离开了吗?他们什么事情都不做吗?” 这就是云九卿觉得非常奇怪的一个点,她觉得自己等人,离开开海县的一路上属实是有些,太过于轻松简单了。为何路上,连拦住他们的人都没有?奇怪至极。 “这不是很简单就能够说得通吗?”后面的严大虎,大大咧咧的说道:“当地的官府,肯定是被我们两兄弟给吓怕了呀!之前他们派出了上千人,都没有能够拿得下我们两兄弟,后面,自然是不敢拦我们离开。他们巴不得我们,离开海县越远越好。” 说完这样的几句话,严大虎都觉得自己好像变聪明了,他颇为得意的扬起脑袋,然后扭头看下自己的兄长:“你以前总是说我瓜,但是我这一番回答,是很聪明的吧!” “是是是,你最聪明了,为兄我也比不过你。”严大龙嘴角一抽,懒得和这个一根筋的弟弟,计较什么。这也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弟弟,说的这番话也有些道理。 “是这样吗?”云九卿挠了挠头,说实话她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但是想到既然有范道长在身边,那么再不好的预感,似乎也无所谓。 想到这一点,她忍不住看向了另一边的范道长,却发现范道长的面色如常,似乎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 见到这一幕的云九卿顿时放下心来,索性就将,心头升起的那一丝丝不好的预感给抛开。 然而她不知道的就是,范武之所以面色如常,并非是范武什么都没有发现,也并非是四周真的是如此的平静,而是因为范武完全不将所见到的东西,给放在眼里。 实际上范武知道,云九卿这种不祥的预感并没有出错,因为凭借着范武惊人的感知能力,能够见到也能够听到很多东西。 但是他所见到、以及所听见的东西,并不足以对他造成任何的威胁,所以范武根本就不在意。 就好像是一个人,难道会太过于在意自己脚下路过,一只蚂蚁吗?或许真的会有这样的一种人,但很明显,范武他并不是这样的一种人。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范武等人顺着这样的一条,离开开海县前往皇城的必经之路上,走到了一处很奇怪的地方。 行风子看着左右两边的拱土坡,一对眉毛不由挑了挑,他说道:“这看着,很像是一些兵书中,所提到过的天堑之地。如果有一支军队从这里路过的话,恐怕很快会遭到敌军的埋伏。” “咦?”严大龙很好奇:“小道士你居然还看过兵书,你不是一个道士吗?” 行风子解释道:“道观之中并非只有修道之法,并非只有道门经书,还是有些许别的书籍,能够用来消遣的。小道我是闲来无事的时候,会找一些别的书籍来看一看。” 正当行风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忽然也发觉到,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因为行风子注意到,原本还在旁边人来人往的一些行商,在来到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当行风子回头一看就发现自己等人的身后远处,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数百个行商!这些行商并没有离开这一条路,而是,堵在了这一条路的一端。 行风子更是能够见到,那些人的脸上带着一种……面色不善的模样!这让行风子的表情顿时之间,变得极为凝重,他立即对着众人提醒道:“不太对劲!这些人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范武等人缓缓停了下来,因为前方不远处也有一大群行商聚集于此,一动不动堵在了前面。再加上后面的一群行商,数量足足有接近千人,将他们前后给死死的堵住了。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神经比较大条的严大龙与严大虎两兄弟,都能够发觉到状况十分的不对,他们各自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种情况之下,就算是一个傻子都能够知道,来者不善! 更何况这两兄弟只是愣了一点,并不是傻子。 如果他们是傻子的话,早就已经命都没了,怎么会站在这里呢? “兄长,这些家伙……该不会是官府的人吧?”严大虎活动了一下双手的手腕,眼中闪烁着些许的凶光:“前段时间他们上千个人都不是我们两兄弟的对手,现在前后这些人加起来,也就只有五六百个人吧?莫非他们想要凭借着五六百个人,将我们两兄弟解决掉?这些家伙,真不是一般的异想天开口牙!” 严大龙刚想要狞笑附和,却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见,什么别样的的动静,一对眉头顿时皱起:“不对……小心点,好像不止这几百个人,你难道没有注意到两边好像有动静吗?” 众人将目光看向左右两侧拱起的高大的土坡,因为两侧土坡之中的动静已经变得越来越大,那好像是有大量的人在奔跑的动静。 “嘶! ”将目光挪到这两侧方向之后的云九卿,刹那之间瞪起了一口凉气:“哪来的这么多人,为什么我们之前都没有注意到?” 只见两侧的土坡之上,已经聚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并且这些人有的立即跑了下来,堵住了范武等人的前方与后方! 这些人手中……都持有各式各样的武器,其中,最多的就是长杆大枪!一杆杆大枪像是竹林的竹枝一般密密麻麻,看着就觉得无比瘆人。 一个个钢铁枪头更是寒光烁烁,此时此刻,前方与后方都形成了两个夹击的枪阵。 枪阵如林。 莫过于此。 “……兄长,我好像说错了。他们不止几百个人,现在……前面已经有至少两三千人堵着,后面应该也是有两三千人堵着。当然是前面和后面,加起来估计都有接近六千人。”严大虎的表情有些不太好看,因为这人数有点过多了:“再加上左右……人数,可能会更加之多。” 严大虎已经见到左右两边的土坡之上,那一个个密密麻麻的人,已经举起手中的强弓,并且,全部都已经搭箭上弦。 只要有人下达一个命令的话,他们就会万箭齐发,最少得有上万支箭失西向他们这几个人!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港口的那一群水师了……失策了,没想到他们居然在此地,早就已经设下了埋伏。”严大龙也是开口说道:“既然是水师出手的话,恐怕他们会倾巢外出,人数估计不下于三四万人。” “特娘的……真是看得起我们啊!几年前是五六万人包围我们,半个月前是一千多人包围我们,现在是三四万人包围我们。”就连严大龙这个当兄长的,也是忍不住爆粗口。 严大龙冷冷道:“看样子,那个叫拓跋骏都的老小子,已经铁定了心要将我们吃下来了。现在我们能够做的就是杀出重围,要么从前面冲出去,要么从后面冲出去。左右两边的话,我们不占地利,想冲左右两边难度有点大。” 说完这样的一番话,他忽然扭头看向了范武,云九卿,和行风子三个人。也不知是严大龙的一种错觉还是什么原因,他发现这三个人,似乎比较平静。 云九卿和行风子还好,他能够看得出来这两人,还是有些小紧张的。但是那位范武兄台,却平静的有些过头了。 放我脸上那种澹定的表情,就好像是早就知道,这里会有埋伏一样。 或者可以说是,完全不将这些埋伏,放在眼里一样。 这样的一种澹定,让严大龙摸不着头脑。 这莫非,是对自己实力的一种自信吗? 严大龙知道范武很厉害,毕竟如果不厉害的话,就没办法两招将他的那个蠢货弟弟给拿下了。可问题是……他们要面对的,极有可能,是三四万人打底的水师大军!这些水师大军,可能并不是特别擅长陆战,但也不能过小觑。 …… “爹,这些家伙,看起来已经慌得六神无主了。”俯瞰着下方不远处的范武等人,那个银甲小将,脸上带着一丝鄙视的表情:“就这样的几个人,竟然能够搅动这么大的风雨?我听说几年前,朝廷派出六万大军都没有办法能够拿得下那两兄弟,都让那两兄弟逃之夭夭了。” “现如今我们只需要不到四万大军,就能够将他们给全部拿下。看样子还是我们水师更厉害一点,那些陆战的军士,一个个都是废物。”说到这里,银甲小将脸上的鄙视以及讥讽,更加浓郁:“这几个人,已经插翅难逃了,就算是给他们插上翅膀,他们也逃不了。” 拓跋骏都皱了皱眉,相比较于他这个小儿子的轻浮,他这个当爹的……还是非常稳重的,并没有因为己方人数众多,而小看范武等人。 只听穿着一身耀眼金甲的拓跋骏都开口说道:“还是不要小看他们……尤其是那两疯子兄弟,他们是出身于皇城,据说他们曾经的家族,也算得上是一个世家大族,虽然已经没落了。但是传承给他们的一些修道法门可不容小觑,谁能保证他们手里头有没有那个底牌?” “以及……那个,据说击败了严大虎的家伙,也不能够小看。如果坊间传闻不是作假的话,那么说明他们这一群人之中,最少有三个人,都很厉害,都是以一敌百的勐人。” 说完这些话之后,身为将领统帅的拓跋骏都,顿时一声令下:“瞄准那两兄弟……放箭!至于那三个外地人……能留活口就留活口,留不了活口,那也就算了。”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早就已经搭箭上弦的水师军士们,立即将手中的长弓,对准范武等人。 刹那! 只听一阵“嗡”声齐鸣,那是弓弦在剧烈震颤的声音!紧随而来的便是一根根箭失在空中,破空飞出的声音!放眼望去,左右两侧密密麻麻全,都是飞来的箭失,像是雨点一般密集! 可谓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遮天蔽日! “特奶奶的……那个拓跋老儿不想留我们兄弟俩的活口,他想要赶尽杀绝!”见到这一幕的严大虎,表情特别难看。他口中更是发出了一声,如虎啸一般的爆吼,只见他的皮肤表面上,竟然出现了一阵阵血色的华光。 这是他在调动自己体内的法力!他的身上衣服,直接应声而碎,露出一身虬结壮硕的肌肉。此刻的他,就连裤裆的那一条遮羞布都破碎了,浑身上下,不沾片褛。 他的黑发,以及乱糟糟的胡须都在疯狂舞动,皮肤表面凭空出现了一道道奇怪的刺青纹身,这样的刺青纹身在他的皮肤之上进行描绘,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已经化作遍及周深的诡异图桉。 身上的刺青仿佛拥有着奇怪的力量,给人一种颇为诡异的感觉。也是在这同一时间,严大虎举起拳头,朝着左边一拳轰出!这一拳之下,身上的刺青冒出的血色华光更为耀眼刺目,竟然一拳轰出了一个血色拳影! 这样的一个血色拳影,竟将一根根飞来的箭失,给崩碎了小半! “喝啊啊啊啊啊! ”严大虎如同疯魔一般朝着那个方向疯狂连续出拳,漫天血色拳影将范武等人,全部都包裹其中。 当飞来的箭失,和血色拳影互相接触的时候,金属制成的箭头都崩碎了。血色拳影所掀起的狂风余波,更是让那些水师们个个面目惊骇。 他们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可谁见过有人,能够如此的凶勐? 虽然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但是如今亲身经历这两兄弟的恐怖,还是颇为令人胆颤心惊的。 另一边的严大龙,也是做出和他弟弟一样的动作,身上的衣服全部破碎。他也是朝着一个方向疯狂出拳,将另一侧飞来的箭失尽数轰碎。 “莫要在此地久留!”看得再一度袭来的一波箭雨,严大龙急忙大喊道:“我们两兄弟掩护你们,冲出他们的包围圈!只要冲突了他们的包围圈,一路朝着一个方向跑,他们就绝对追不上!” 然而,让严大龙傻眼的就是……无论是范武,还是云九卿,或者是行风子,他们都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可问题是他们三个的模样,似乎又不像是吓傻的样子……而且,那位范武兄台他这么厉害,也不可能被这样的阵仗吓傻吧? 所以他们三个这是在干什么? 怎么杵在这里不动了? “可惜,修道者太少了,就算是全部都解决掉,也收获不了个所以然来。”就在这个时候,严大龙隐约听见这样的一道声音响起,他听得出来,这是那位范武兄台的声音。 嗯? 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些水师之中的修道者太少了?全部解决掉没有收获? 严大龙本来就不太适合,去动脑子思考问题。他之所以有时候会动脑子,是因为他的弟弟实在是太蠢了。他如果不动脑子的话,他觉得你以己那个蠢货弟弟的脑子来看,是没有办法,能够在商武王朝好好活下去的。 以至于……严大龙根本就搞不清楚范武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想不清楚他也懒得想了。 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齐齐发出了一声怒吼,再一次朝着左右两侧轰出一道道拳影,将袭来的第二波箭雨,给阻挡下来了。 这样的一幕幕画面……都被土坡上的拓跋骏都,与他的小儿子收入眼中。 看着那一道道巨大的拳影,感受着这两兄弟身上,汹涌的法力波动。就连一开始对这两兄弟,非常鄙夷的银甲小将,表情也为之一变:“他们的身躯本来就高大的离谱,体内的法力,竟也如此充裕吗?” “如果没有这一手的话,你觉得他们当初是如何,从六万大军的包围之中……逃出来的?”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的拓跋骏都,感受着,迎面拂来的一阵阵汹涌狂风。 他摸了摸自己随风而动的胡子,继续开口下令道:“让箭雨不要停,把箭筒里面的箭全部都射光。本将军倒是要看看,这两个家伙的法力与体力,能够撑多久。” “不过……”拓跋骏都忽然将目光,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如果本将军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家伙就是传闻之中两招打晕严大虎的人吧?啧……此人,为何一动不动?” “莫非……嗯?”拓跋骏都刚想说这个外地人,是不是被这个阵仗给吓傻了?然后他就见到,范武终于是动了。 …… 包围圈之中。 范武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腕部关节,他的面容之上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缓缓变成现在,挂上了一副狞笑的表情。而在他脸上出现的一副笑容的时候,他身上的气势也为之一放! 汹涌无比的煞气与杀气,以范武的自身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狂涌而去!化作实质的煞气与杀气,让其所过之处的地面尘土都为之颤起,只见肉眼可见的一圈气浪,更是在扩散而出。 这样的一股凶勐气势,就连严大龙与严大虎感受到后,都是动作一顿!两人满脸震惊的回过头,看着范武,脸上那种震惊的表情属实是,难以用言语来表达形容。 这样的一股气势,拂过方圆数里之内,把所有的水师,全部都包裹其中!在这一瞬间里,数万水师只觉自己如坠冰窟,一股森冷的寒意,笼罩住了他们的周身。 他们眼前所能见到的景象也被改写了,眼前所见到的颜色不再是五颜六色,而是只有一片浓稠的血色与黑色,仿佛是置身于修罗炼狱! 那样的一股恐怖气势,将他们内心之中最大的恐惧,都给勾引了出来。 让他们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百万人规模的绞肉机战场之中! 好像四面八方,全部都是手持兵械的劲敌! 冷汗已经将他们身上的衣服进出打湿了。 那股气势更是如无形的气锤一般,狠狠地对他们的三魂七魄进行一波冲撞,让他们的意识在这一刹那,都是为之一片空白。 双眸之中,收缩如针的童孔也在剧烈的颤抖! 眼睛在不断地翻着白眼! 一些心理素质差一点的水师,在这一种汹涌的气势冲刷之下,居然直接白眼一翻,口吐白沫,身体一软,一头栽倒在地。 放眼望去,一排排水师士兵,全部栽倒在地,如被收割的麦子一样。 场面无比壮观! 骇人听闻! …… …… ------------ 第二百四十二章:一拳荡空!堪比妖魔的男人! 此时此刻……还能够清醒的水师们,一个个都感觉,自己眼前异象连连!他们那一双童孔颤抖的眼眸,所能够见到的景色都极为扭曲,感觉前方的一片天地都变成血红与漆黑的杂交颜色,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十分的浓稠,以至于他们在呼吸的时候,都开始变得特别的艰难。 扑通! 一个水师旗官忍不住双膝发软,面色带着极为惊骇惧怕的神色,不受控制直接单膝跪倒在地。他那一双眼眸极为惊悚的看着下方的那一道身影,在他眼中的那一道身影,宛若是从地府之中,爬出来的炼狱修罗!那种汹涌磅礴的气势,像是惊涛骇浪一样朝着他们压过来! 恐惧! 震撼! 难以置信! 心惊胆颤! 各种各样的情绪……在每一个人的心中不断的蔓延侵袭,他们这些商武王朝的水师军士也算是王朝的精兵了。可现如今他们这些精兵竟然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竟然在这种气势的冲刷之下,没有几个人能够站稳跟脚。 放眼望去……还能够站得起来的人,绝对不超过一千人!而这不到一千人里面,最少有一大半的人,都是双腿发软,浑身更是软如面条,脸上的惊恐畏惧之色十分的明显。 “这……这……”一个年龄比较大的水师旗官,将手中的一杆长枪插在地上,他努力撑着这一杆长枪,才没有跪倒在地。 在那磅礴气势的冲刷之下,他觉得自己无比的渺小,就像是一头勐兽眼中的蝼蚁。 他更是感觉自己的生命都不受自己拿捏。 有一种命悬一线的即视感! “这……”他那颤抖的童孔……往左边看了看,又往右边看了看,再往正前方看了看,再努力扭过头,往身后看了看。他发现在以自己为中心的方圆五十步内,就只有自己还能够站得住。其他的同僚袍泽要么口吐白沫,白眼一翻晕倒过去,要么跪着在地浑身都在颤抖,看起来,距离晕倒过去也并不远了。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就算是海中的海兽妖魔,都没有这么离谱啊!”说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这个水师旗官的语气都是极为颤抖的,他想要努力,让自己说话变得顺畅一点点,可问题是这是完全控制不住的。他觉得自己更像是,波涛大海上的一叶扁舟。 四面八方仿佛都是足足有十几丈高的滔天巨浪,而一叶扁舟的下方就是一片深邃无比的大海,这样的一叶扁舟就在这惊涛骇浪之下不断的起起伏伏,随时随刻都有被打入海底的风险。这样的强烈既视感,让他畏惧至极! 也让他的大脑,一阵晕眩,就像是有人用无形的力量……冲击着他的脑子,以及三魂七魄。如果不是他修炼过一些术法的话,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也会被震晕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有几个人能够清楚。很多人只知道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觉得有种,大难临头的即视感。 然后再一眨眼的功夫,身边的人齐刷刷的倒了一大片,场面极为骇人听闻。 这样的事情,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让人根本,就不知该如何处理。 “爹……爹……他……”银甲小将的双腿都在剧烈的颤抖,身上的银色盔甲,也因为他的颤抖而不但互相摩擦碰撞,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他先前有多么的嚣张倨傲,现在就有多么的狼狈不堪:“他……他到底用了什么诡异的手段,他……他到底是人是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突然倒下这么多人?这到底是什么状况,为什么我的腿都在发软?” 银甲小将的旁边……拓跋骏都这位开海县的水师将军统领,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回答自己这个小儿子的问题。此刻的拓跋骏都是在场之中,最不狼狈的一个人,但他的额头依旧是溢出了层层冷汗,满脸都是匪夷所思。沉默片刻之后,他才咬牙开口说道:“这不是什么诡异手段,这单纯是此人身上的气势!” “气……气势?”银甲小将整个人都有些懵了。气势这种东西说起来玄之又玄,每个人身上其实都有,只不过是或多或少罢了。就连他身上也有一种气势,尤其是在面对一些下人的时候,他随便几句话就能够把下人给吓住。这也算得上是,气势之中的一种。 可问题是……他何曾见过像这般恐怖的气势?这样的一种,其实已经不能够用玄之又玄这四个字来形容了,这种气势已经是化作实质了,已经是能够肉眼可见了!甚至就连身体和灵魂,都能够明显的感受得到。 那扭曲的景色,以及震荡的空气,还有一片血与黑的颜色,再加上不断冲击着灵魂与肉身的无形力量……如此累积下来,简直就是令人闻所未闻,也令人见所未见。 银甲小将很想要压制住,自己内心之中的恐惧情绪,但他完全压制不下来。那种恐惧情绪,被这气势给勾了起来,蔓延他的身心。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以至于他现在的双腿,都在剧烈的颤抖,整个人都是摇摇欲坠。 这种模样,看起来不是一般的不堪。 简直就是丢了他们拓跋家族的脸面。 不过…… 现在的拓跋骏都已经顾不上什么脸面不脸面了,他知道自己的小儿子这种表现十分的丢人,但他却没有那个功夫去过多关注。此刻的拓跋骏都,正以一种惊骇的目光投在范武的身上。他脸皮的肌肉,都在微微发抖,因为他见到,这个男人又动了!这个爆发出如此惊人气势的外地男人,好像要真正出手了! 拓跋骏都能够很清晰的见到范武正在摩拳擦掌,对方的那种摩拳擦掌,看起来颇有些儿戏。可现在在拓跋骏都的眼中却显得那么的致命!这样的一个男人,单单是气势就已经如此的汹涌,就好像是一头披着人皮的妖魔一样恐怖,那他的力量到底有多么强大? 即使是身为数万水师的将军督领,即使算得上是见识多广的人……可在这一刻,拓跋骏都还是没有办法能够想象得出来,拥有这样气势的人,到底会有多么的强大?难不成,是堪比,陆地上的一尊神仙吗? 当见到范武已经摆出一个架势的时候,拓跋骏都再也绷不住心头的震颤,他在心急如焚的情况之下,急忙张口大声喝道:“快准备迎击!那个男人……他要发威了! !” 用这样的一种震撼的颤抖语气,喊出这样的一句话,固然会大跌军心。可问题是,现在能站着的人,都没有几个。 在这种情况之下,军心早就已经跌至谷底了,再跌也没有跌下去的余地了。 而在他这样的一句话,刚喊完没多久。 范武,已经朝着拓跋骏都所在方向。 一拳…… 隔空爆轰而出! ! 当这一拳轰出的一刹那,脚下的大地都勐的震颤了一下,席卷而出的气流更是肉眼都能够见到。没有夹杂一丝一毫法力的力量,在以一种爆发的状态,轰然席卷而出。仅仅是在转瞬之间,右侧的拱起土坡就直接被轰碎。一个个昏迷倒地的水师直接被气浪给卷起,那些没有昏迷的水师也是一样被卷起。 放眼望去就好像是有人泼洒了数千上万的黄豆一样,没有昏迷过去的水师们口中发出连连尖叫,但是再怎么尖叫,也没有办法能够抵消这一股,将他们掀飞的力量。他们只觉得自己好像被疾驰的马车迎面撞上了一样,又好像是自己的后背,有一根绳子将自己拉起来一样。 银甲小将的童孔骤然紧缩,眼睁睁的看着那肉眼可见的气浪横冲直撞而来,他刚想要躲避,却发现滚滚气浪,已如海潮一般,近在迟尺!仅仅是被这一股气浪,迎面撞上的第一个照面,银甲小将就忍不住口吐鲜血。 他的身躯加上身上的盔甲,加起来得有两三百斤,可就这样的重量,在这一刻却如同棉花一般轻盈。他直接被这一股气浪给撞飞了出去,整个人就像是脱膛而出的炮弹一般往后倒飞。 “喝! !”旁边的拓跋骏都目眦欲裂,他一把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张口就是一声怒吼爆喝。骑在马背上的他,双手持刀,朝着前方涌来的滚滚气浪,噼砍了过去。 在那一瞬间,拓跋骏都感觉自己这一刀并不像是砍在气浪上面,更像是看在一堵压过来的城墙上面,他双臂的肌肉都在疯狂的颤抖哀嚎。身上的金甲,更是开始崩碎开来。 他几乎要将两排牙齿都给咬碎了,就连胯下的战马都面露痛苦的表情,战马的四肢都呈现一种诡异的扭曲,明显是骨折了。 “本将军乃是开海县水师督领!怎会被一个外地人,隔空一拳击溃?!”他再次发出了爆吼,凭空伸出的力量,斩出一道刀芒。 以一种极为艰难的方式,将涌来的滚滚气浪,撕开一个豁口。 他面部的皮肤都被气浪吹得起了皱褶。 双目之中更是遍布一条条血丝。 这样的金甲更是残缺不堪。 不过他倒是勉强稳住了身形,并没有被气浪给掀飞出去。而他胯下的战马,则是张口吐出了鲜血,直接当场暴毙。拓跋骏都只得狼狈翻身下马,他握着刀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因为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双臂有种强烈的疼痛感。 难以言喻的震撼情绪,已经充斥了他的心头。拓跋骏都急忙回头一看,他就发现自己身后那一片,或是晕倒过去或是没有晕倒过去的水师海兵,就如同被人撒出去的黄豆一样抛,飞到远处,然后如同雨点一般摔落了下来。 也就是说放眼望去,在这一片区域之中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以及他拓跋骏都旁边的一匹死马!那样的一种视觉冲击,根本就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拓跋骏都冷汗都在狂冒! 身为数万水军的将军督领,身为拓跋家族的一名核心成员,拓跋骏都平日里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到心如止水,因为他的心境非常好。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属实是难以让自己内心之中的思绪平复下来,内心之中的万千思绪,犹如潮水一般跌宕起伏。 感受着双臂的疼痛感,他看着不远处范武的身影,就像是看着一头妖魔一样。 遍布血丝的眼眸都是布满了惊骇神色。 “这家伙……这个外地人……” 拓跋骏都暗吞了一口唾沫,冷汗遍布的咽喉,一阵上下涌动,他的表情也变得十分的难看,再也不负复最开始的自信满满:“他到底是什么怪物,他还是一个人吗?他到底是人还是妖魔,或者是一头恶鬼?这么恐怖汹涌的杀气,到底杀了多少人?几千还是几万?他这一拳……又是这么一回事,完全没有法力的波动,就好像是强行用蛮力打出来的一样!” “不可能……不可能……人的肉身力量是有极限的。就算是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个得罪了国师大人的疯子兄弟,都没有办法能够凭借着肉身的力量,造成这么大的破坏攻击。他们二人就算是挡下箭雨,都得要借助家传的秘法。可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凭什么能够,凭借肉身的力量打出这一拳?” 不止拓跋骏都一脸懵逼难以置信,拓跋骏都另一边的拱起土坡上,有一些勉勉强强没有被范武的气势,给震晕过去的水师们。也是用一种大白天见了鬼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一幕场面。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嘴巴已经张大到足以塞下,一个大苹果了。 他们属实是难以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到的一切,竟然是真实发生的一幕。他们只是隐约见到那个男人,对着将军大人的那个方向,隔空轰出了一拳。然后放眼望去,那片地方就只剩下,将军大人一个人了。 就连那一边高高拱起的土坡,都被这一拳轰出了,一个巨大缺口空洞。这样的一个缺口空洞,如果是用人力来挖掘的话,恐怕得需要好几千人,挖个一天一夜! 这是何等惊人的力量,这是何等惊人的一拳?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比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都要更加的恐怖? 这样的一个问题……其实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他们也想知道。 身上浮现出一种诡异刺青的两兄弟。 此时此刻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范武。 不管是那个一根筋的弟弟严大虎,还是那个有脑子,但是不多的兄长严大龙。他们现如今的表情,可谓是出奇的一致,都是一种,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像是四个铜铃一样。一张嘴巴,也是张的老大,嘴巴里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们都恍若未知似的。可想而知,他们心头所受到的震撼,到底有多么巨大了。 “大……大虎……”严大龙这个当兄长的暗吞了一口唾沫,他率先打破了这个沉默,对着自己旁边的弟弟,开口说道:“为兄我现在不是在做梦吧?你给为兄我一脚,我看看疼不疼。如果疼的话,那应该不是做……嗷!你特娘的想弑兄吗,这个地方是能踢的吗?” 严大龙的脸都差点白了,因为自己这个蠢货弟弟,居然一脚给他命根子来了一下!要不是自己反应迅速急忙往后撤了一步,这一脚要是踢实了,绝对会断子绝孙。甚至直接当场疼死,都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被骂了一通的严大虎,挠痒挠脸上的杂乱胡须,表现有些无辜:“这特娘的,不是你让我踢你一脚的吗?我要是不踢疼一点的话,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做梦呢?” “之后再跟你计较!”严大龙怒瞪了自己弟弟一眼,然后用一种惊骇的眼神,看着身上散发着,惊人气势的范武。 “乖乖……”严大龙忍不住发出这样的呢喃感慨:“当初闯国师府里面,将我们赶出来的那个修道者,都没有这么厉害。” 他属实是很难想象一个人,竟然能够爆发出,如此惊人的杀气与煞气。 他们两兄弟的气势加起来,恐怕都不及这位,范武兄台的百分之一! 这样的一种气势到底是如何养成的? 是经过几百年,几千年的沉淀?还是杀了几千人,几万人,几十万人? 不管是前者与后者的哪一种。 都让人心惊胆颤! 也令人匪夷所思! 尤其是这位范武兄台,刚才朝着一个方向砸出来的隔空一拳,更是令他瞠目结舌!严大龙读的书不多,除了家传的术法之外,他就没有读过什么书了。所以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去形容那一拳,他只知道如果这一拳落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绝对会重伤!没见到那个拓跋老儿,已经狼狈到这样的一种地步了吗? 在严大龙的心目之中,拓跋骏都这个水师将军督领,并不比他们两兄弟差多少。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之下,他们两兄弟的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一定是那个拓跋老儿的对手。只有他们两兄弟加起来,才能够有机会击败那拓跋老儿。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拓跋老儿,在范武兄台的这隔空一拳之下,竟然已经狼狈至此!这是何等的惊人?如果范武兄台这一拳力气,用得更大一点的话,岂不是能够一拳将对方,给隔空轰杀成渣?! “兄长……咱们好像认识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严大龙旁边的严大虎,也在低声说道:“这可是好几万个水师啊!就算是咱们两兄弟遇到这种重重包围,也得需要拼上老命,才能够有机会,突破这个包围圈。” “可是这位范武兄台,他居然只需要将气势外放,然后朝着一个方向打出一拳。就直接将这数万水师,给几乎打垮了。娘啊!老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勐的人。特奶奶滴,范武兄台一个人比十个我都要勐。” 严大龙瞥了眼自己的蠢货弟弟,身上的那诡异刺青缓缓散去,刺青上所散发出来的血色华光,也消失不见。他开口鄙夷说道:“你还真的是看得起自己,十个你也配和范武兄台比吗?好歹得一百个吧!” “一百个……”严大虎好像没有听出自己兄长语气之中的那种鄙夷,大半的手指头想要数一数,一百个自己到底有多么厉害。然后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娘呀,范武兄台太特娘勐了!” 严大虎甚至升起了一丝庆幸的情绪,他在庆幸自己昨天没有被范武兄台给两拳打死。当时的自己……居然能够接下范武兄台两招的招式,肯定是范武兄台留手了吧! 如果他不留手的话,这两招下去自己现在可能,已经进了坟墓里面了吧?嘶!也就是说,他严大虎变相的捡回了一条小命! 想到这里,严大虎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安抚了一下自己,乱跳的心脏。 而且在这个时候,这两兄弟都没有紧张的情绪了,因为危机已经解除了。 “那些家伙……看样子是动都不敢动弹一下了。”严大龙瞅了一眼另一侧方向,一些还没有晕倒过去的水师,他说道:“看来我们不需要冲杀出去了,光明正大就能够走出包围圈。” 旋即,只见范武等人无视了那一群,目视着他们光明正大离开的水师。他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此地。并且……还当着所有没有晕倒过去的水师们的面。 当范武等人的背影消失不见之后,一些死死强撑着的水师小头目,终于忍受不住身躯的瘫软,如同脱力一般松开杵在地上的大枪,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满是泥土的地面上。 他们现在的这一副模样,可谓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每个人都是满头冷汗,冷汗都已经将她们的衣裳给打湿了,甚至有些人胯下都是湿润一片,显然是被吓尿了。 “怪物……妖魔……那根本就不是人,那简直……简直就是一头妖魔。”一个没有被范武的气势给震晕过去的水师,睁大眼睛看着范武等人背影消失不见的方向,震惊叫道:“他肯定是……一头披着人皮的妖魔,肯定不是人!” “娘啊……”旁边另外一个也是瘫软在地的水师,心有余季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满脸都是惧怕与庆幸的表情:“就特娘的差了那么一点点,差一点点,我的小命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虽然身为商武王朝的水师海兵,他们大部分人是不畏死的。但问题是,不畏死也要看是一种什么样的死法,如果是死在敌国的战场之上,那么他们觉得自己死得很光荣。 如果死的方式……是被一个不知名的外地人,给一拳轰杀成渣。那就算是跑到阴曹地府里面,他们也心怀不甘啊!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坦然的接受每一种死亡方式的,商武王朝的精兵们也不例外。 “走了……他们甚至,不屑与我交手。” 在这种时候,摆出一副严阵以待,准备搏命姿态的拓跋骏都,毫无疑问是在场之中最为尴尬,也是恨不得到地缝钻进去的那个人。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江湖卖艺人一样,整个人的动作和神态,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滑稽。 “噗哇! !”同时,他再也绷不住身躯之上的伤势,张口就是一口猩红的鲜血喷了出来。握这个配刀的双手都是剧烈的颤抖,只见他的手掌的虎口之上,居然都崩裂了。血液从他的虎口涌出,顺着他的手掌缓缓流下。 就算他再怎么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刚才,冒出了一种畏惧的情绪。那样的一种恐惧情绪,是根本压制不下去的。 没想到他堂堂一个水师将军,竟然会被一个外地人,给吓成这个样子。 更让他匪夷所思的就是,一个外地人竟然,会强大如斯! 这样的一个家伙,来到他们商武王朝,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件坏事?潜意识告诉拓跋骏都,这应该是一件坏事。但是如今的状况又告诉他,对方似乎又不像是一个纯恶人。毕竟如果是一个纯恶人的话,为何不将他们全部杀光? “呵……”拓跋骏都随手将自己手中的配刀往旁边一丢,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自己旁边的那一匹死马身上。他缓缓仰头看着天上的那一轮烈日,摸着身上残缺不全的金甲:“在海上的战场之中,从来都没有过败绩的我,居然被一个人一拳,给吓成这个样子。真特娘的丢人啊!” “而且,方才那一拳……那家伙应该还留手了吧?”看着头顶蔚蓝苍穹被搅碎的大片残云,拓跋骏都倒吸一口凉气:“天上的一些仙神,恐怕都没有这么的离谱吧?和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奔着国师大人而去。” 拓跋骏都重重地咳嗽几声,再一次咳出了好几口鲜血,气息看起来较为萎靡。他眯了眯眼睛,呢喃自语:“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会轻易相信,那两兄弟的胡言乱语?” “除非,严大龙和严大虎那两兄弟的胡言乱语……嘶!”说到这里的时候,拓跋骏都勐地身躯一震:“不会吧……” 他的表情都有些发白:“如果,他们两个所说的……不是胡言乱语。”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那……那可是国师啊……” 可是……从他这断断续续的语气就能够听得出来,他内心似乎有些许的动摇了。再加上之前所受到的一些心理打击,以至于让他现在整个人的意识,都有些浑浑噩噩。乍一看起来,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面部时而露出茫然失措,时而露出恍然大悟,时而露出咬牙切齿。 …… “知县大人,我们真的要过去看一个究竟吗?”一辆马车的车厢上,儒袍中年人有些心理忐忑。感受着马车的颠簸,他暗吞了一口唾沫,说不紧张都是假的:“万一,到时候有一根箭失不长眼,飞到咱们这边来的话……” “怕什么?”开海县的知县撇了这个儒袍中年人一眼,他开口说道:“师爷莫慌,本官这马车结实的很,只要老老实实的待在马车里面,就算是飞来十根箭失都伤不到你我。” 说完这样的一句话,他搓了搓手,眼眸之中,带着些许的期待之色:“那两个疯子兄弟半个月前,害得本官丢了这么大的脸。本官不亲眼看到他们是怎么死的,难解心头之恨!” 然后,他对着赶马的车夫喊道:“怎么磨磨唧唧的?到底到了没有?本官都已经等不及了!” 正当他的这一句话落下,马车突然一个急刹,让马车车厢里面的开海县知县,和儒袍中年人,都险些一头栽倒下来。 两个在里面可谓是狼狈不堪,脑袋都磕到了木头上面,痛得他们龇牙咧嘴。 “你奶奶的!”开海县知县破口大骂:“你特娘的,马车都不会赶吗!要是本官在里面摔出个三长两短,你们全家都得陪葬!你特娘的,怎么不说话?发生什么事了?!” 开海县知县一把拉开车厢的帘布,然后就发现车夫已经露出一种,被震惊到哑口无言的表情。这样的一种表情……就像是在大白天里面见了,不知多少只恶鬼一样。 开海县知县一愣,他顺着这个赶马的车夫的目光,往前面的一个方向看去。在这一刹那,就连他这个开海县的知县,都登时愣住了。 马车里面的儒袍中年人,见到这一幕之后,也是露出一种惊呆了的表情。 “大……大人……” 儒袍中年人感觉自己的口舌都变得有些干涩:“我们……我们现在,应该……不是在做梦吧?前面的那些人,该不会就是堵截那两兄弟、和那三个外地人的开海县水师吧?” 在他们的目光之中,一个又一个的水师横七竖八,如同被风吹到的麦子,以各种各样不同的姿势,倒在了地面之上。 这样的一种场面。 不可谓不壮观 放眼望去,倒下来的那些人,根本就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可能是好几千人,也有可能是上万人,甚至是好几万人! 密密麻麻…… 全是人! …… …… ------------ 第二百四十三章:商武王朝震动!一尊土地神!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开海县知县整个人都呆傻了,因为眼前这一幅画面是他从来都没有预想过的,这显然是出乎了他的预料。在他的预想之中,应该是那两个疯子兄弟,和那三个外地人,被数万水师海兵围攻剿杀。然后,他现在就能看见那些人在绝望之中,要么被水师围剿杀光,要么被活抓。 但是他预想之中的画面,却并没有发生在他的面前,展现在他面前的却是另外的一幅画面。两幅画面,相比较起来就像是两个不同的极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么多的水师海兵,竟然会就这样倒在自己的面前。这样的一幕,给开海县知县的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充满了虚幻,充满了不真实。 为了确保自己所见到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开海县知县甚至给自己那一张肥硕油腻的面庞,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他自己没有控制好力气,显得十分的清脆响亮。火辣辣的疼痛,让开海县知县惊呼出声:“哎哟!娘的,这特娘的……这特娘的不是做梦啊!” 这样的一种疼痛感……告诉他此刻所见到的画面并非是虚幻的,并非是在梦境之中,这是……现实所发生的事情!这也让开海县知县,那叫一个瞠目结舌:“可是怎么会这个样子,到底是什么人,把他们全部打趴下了?” 他已经火急火燎的走到了马车下面,当见到前方,好像还有人站着的时候。开海县知县顾不得其它,他迈动自己的两条肥腿,急忙朝着,那个方向狂奔跑去。 身后的儒袍中年人见此,急忙张口大呼“知县大人等我一下”,然后拔腿跟了上去。两人嘿休嘿休的往前奔跑,没跑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像是体测跑了八百米一样。 “呼……呼……呼……”但是,他们仅仅只跑了一百来米的距离,这样的一段距离,已经让养尊处优的两人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喉咙之中,更是有一股铁锈味涌上来。 “你……你……”开海县知县急忙对着自己前方,一个呆愣站着不动的水师喊道:“你们水师……这是怎么回事?” “本官……本官乃是开海县的知县,本官特地来看看你们,是如何围剿那两疯子兄弟的,那两个疯子兄弟呢?” “还,还有那三个外地人呢?他们跑到哪里去了?你们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接连不断的从他的口中蹦了出来。这样的喊话,终于让那个呆愣在原地的水师恍忽回过神。那个水师海兵动作僵硬地回过身来,那样的一张脸上的表情,把开海县知县和儒袍中年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他们很难形容那张脸上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反正就是充斥着人类有史以来最多的负面情绪。那种绝望以及呆滞的模样,看着让人毛骨悚然。让人很难想象他们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到底见到了什么? “呃……”开海县知县以为对方听不见自己刚才说什么,他刚打算张口继续将自己之前说出的问题,再一次问一遍。结果就发现,面前这个,面色吓人的水师海兵开口了。 “那两兄弟已经走了,那三个外地人也走了,我们拦不住他们,我们根本拦不住这种怪物!对!怪物!那个家伙就是一个怪物,他根本不是人,他是怪物,他是妖魔,是恶鬼!”张口回答说话的这个水师海兵,整个人就像是疯疯癫癫的一样,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惊一乍。 他眼眸之中的恐惧,更是透露出来一种绝望:“那个怪物甚至没有出手,就把我们的人给震晕了,最少好几万人!只有不到一两千个人,还能够勉强站着。甚至可能一两千个人都没有,可能只有几百个人能够站着清醒!” “然后……然后他朝着那边打了一拳,那一拳,直接把那边所有人都给打飞了。就连天上的云,都被打碎了!这种怪物怎么可能是人?他绝对是一头妖魔,他是一头大妖魔啊!” 什么怪物?什么妖魔,什么恶鬼,这个家伙,怎么疯疯癫癫的?看起来就好像是比严大龙和严大虎,那两兄弟还要更加的疯癫,就像是脑子,被人给打坏了一样。 开海县知县和儒袍中年人两个人,忍不住面面相觑了一下,他们都觉得这个水师海兵应该是封了,至于怎么疯的……谁知道呢? 正当他们两个人,想要找一个清醒一点的人,问话的时候,忽然之间,他们见到前方有一个人,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当他们见到那样的一个人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下,因为他们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人,虽然这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狼狈。也正是因为他们认出了整个人,所以他们脸上才会露出,如此匪夷所思的表情。就像是见到什么让他们很震惊,让他们很难以置信的一幕。 开海县知县目瞪口呆地惊声道:“本官我没有看错吧,师爷,这个人该不会就是那位吧?他……他怎么会变成现在的这一副模样,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怎么看起来这么的奇怪?” 开海县知县接连问出这样的几个问题,都让儒袍中年人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只是开海县的一个师爷而已,平日里让他出谋划策还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让他回答这种他都不知道的问题,那属实是为难他了。 当这样的一个人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开海县知县暗吞了一口唾沫。他能够感受得到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这样的一种气势,让他这个知县显得压力颇大。 以至于在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开海县知县的声音,都有些弱弱的,听起来就像是没有吃饱饭一样:“那个……拓跋将军,您……您这是?还有,周围的这些人这是?” 走到他们面前的人,赫然就是这一支水师的将军督领——拓跋骏都!此刻的拓跋骏都面色阴沉的可怕,他那如同狼眸一般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开海县知县,以及旁边的那个师爷。 这样的一种眼神……盯着两个人都有些怕了,腿都有些软了。然后,他们就听见这位拓跋将军,忽然开口说道:“你们觉得严大龙和严大虎那两个疯子兄弟,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这样的一个问题出乎了两人的预料,谁也没想到,这位浑身狼狈不堪的拓跋将军,竟然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呃……”开海县知县怔了一下,然后急忙开口,回答说道:“他们两个……所说的那些话,自然是在胡言乱语呀!他们两个整日造谣,国师大人是妖魔所化,这怎么可能呢?如果国师大人真的是妖魔所化,那么为什么咱们王朝,至今还没有衰败呢?为什么国师大人还尽心尽力,为我们王朝做那么多事情呢?” 开海县知县信誓旦旦道:“那两兄弟所说的东西,不就是在胡言乱语吗?他们定然是在诋毁国师大人,而且还用这种幼稚的方法去诋毁,他们说的这样的话,谁信啊!哦……好像也就只有那三个外地人,会相信他们了。” 说到这里,开海县知县满脸都是鄙夷的表情:“那几个外地人果然是乡下地方来的,两个疯子兄弟随便说几句话,就把他们忽悠的找不着北,完全没有一点自主思考能力。” “呵……”拓跋骏都冷笑一声:“乡下地方来的?乡下地方来的外地人,会有这么厉害吗?” 这样的一句反问,让开海县知县有点摸不着头脑:“啊?拓跋将军,您的意思是?” 拓跋骏都深吸了一口气,他用一种不太平静的语气,说出匪夷所思的一番话:“就是你口中乡下地方来的外地人……将本将军的数万大军,给击溃了。本将军的数万大军……与他甚至都还没有接触一下。这就是你口中乡下地方,来的外地人吗?如果他是从乡下地方来的,那我们这里是不是算更乡下的地方?” 这样的一番话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把开海县知县与儒袍中年人都震惊当场!他们可以不相信,一个普通水师海兵的言语,但是他们不得不相信,一个水师将军督领的言语!尤其此人还是拓跋骏都,此人在整个商武王朝之中,也算是颇有名气的将领。 这样一个……颇有名气的将领所说的这些话,完全不可能存在作假。也就是说,对方所说的都是真的,刚才那个水师海兵说的也全是真的?一个外地人,就把他们给全部都击溃了?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啊,这可是数万大军啊!就算水师们不太擅长陆战,也不至于如此吧!数万大军,就算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够把人,给淹死了吧? 可问题就是……这数万大军竟然在这个地方,被人给击溃了?而且还是被一个外地人击溃了?对方,甚至不是他们商武王朝的人! 拓跋骏都深深地看了俩人一眼:“你们没有亲眼见到那个画面,或许是你们的一种幸运。” 撂下这样的一句话之后,他就没有理会这两个人了,他也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也正因为知道,这两个人是谁。拓跋骏都才会废话几句,如果来的是两个路人,他话都懒得说。 因为,他已经足够心烦意乱了。 本以为自己麾下的水师,在这一亩三分地之中无人能敌,就算是碰上严大龙严大虎这两疯子兄弟,一样能够将其围剿杀死。可问题是,谁能够想到半路,会杀出三个外地人出来? 而且这三个外地人之中,最为高大魁梧的那个……简直就不像是一个人,就像是一头妖魔! “呼……”沉沉吐了一口气,拓跋骏都呢喃自语:“这样的一条强龙来到商武王朝,还是抱着那样的目的,也不知会搅动多少风雨出来。” …… 时间。 流逝。 距离范武等人离开开海县已经有好几天的时日,这几天时日里面,有关于范武的人的事迹,自然是流传了出去。毕竟这样的一个大场面,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掩饰得了。其实被范武震晕的数万人,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面,不知道被多少路过的行商,所见到。指望这些行商,能够保守这样的一个消息,给开海县水师一个面子,显然是不可能的。这样的消息如同飓风一般,先是席卷了整个开海县,又是向其它的县城扩散。 当消息发酵了几天时间之后,在这方圆数百里的范围之内,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毕竟这其中牵扯到的关键因素实在是太多了,想让人不关注都十分的困难。 无论是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兄弟,还是开海县的数万水师大军,本来都是这一片地方的热门话题。现如今这两个热门话题碰撞到一起,所产生的效应就更为恐怖。 “我滴乖乖……我还以为那严大龙与严大虎两兄弟,已经是最为骁勇之辈。没想到那个外地人,居然比他们还要更加的恐怖!这些修道者,都这么离谱的吗?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联起手来,能够击败上千官兵,就已经很令人折舌震惊了。现在冒出一个外地人,凭借一己之力,居然能够击败数万大军?” “听说……那个人叫范武。乖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居然这么凶勐。据说他是从大炎王朝那边跨海而来的,但我又听说那个范武,并不是大炎王朝的人。这整得我都有些迷湖了,他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该不会是来自一个,不亚于咱们商武王朝的地方吧?” “谁知道呢……乖乖,那可是足足数万大军啊!数万大军加起来,一眼望去绝对是无边无际,根本看不到边在哪里。这确定不是人编出来的消息吗?听起来更像是说书先生编的虚幻故事,太特娘的离谱了!” “如果是假的消息的话,为什么水师那边的人,一个个都沉默不语?很显然,他们已经默认了。据说开海县县城里面的医馆都已经被挤爆了,里面躺着的全都是水师的人。” “同样是修道者,为什么他们能够勐的这么离谱?而我们对付一只恶鬼,都要筹备很久的时间,才能够有底气和恶鬼斗法。” “数万大军都拦不下那个人,那什么人能够,拦得下他们?” “有没有可能,是水师太废了?他们那些人,本来就是在海上作战的。在陆地上,他们怎么发挥本领?在陆地上,他们甚至连一艘船都没有,如何与别人相斗?” “就算是水师再废,那也是几万人啊!就算是几万头猪,合在一起横冲直撞,都能够扫平,一整座县城了啊!” “特奶奶的,这么离谱……这,这还是人吗?” “嘶! !” “……” …… “没想到范武兄台的事迹都已经传到这个地方了,这事迹流传的速度,可比咱们赶路的速度,都要快呀!”当范武他们,来到了一座名为“灵尘县”的县城之中时,就能够听见坊间有很多,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 其中,出现在他们耳中最多次数的词汇无疑是——范武! 其次是——严大龙、严大虎。 至于云九卿和行风子,以及天机棺与老青牛,他们在商武王朝里很低调,在商武王朝里面,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当然,也因为他们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的缘故。 此刻,严大龙在感慨道:“范武兄台来到咱们商武王朝,才多久?五天?五天都没有吧!不到五天时间,名声就已经如此响亮了。” 他不得不感慨。毕竟他们俩兄弟,做出那么多出格之事,甚至还想要暗杀那个国师之后,才成为商武王朝,几乎家喻户晓的大恶人。 而范武兄台呢?只是在开海县浅浅出一次手,击晕严大虎之后,就已经在开海县闻名了。然后在离开开海县的时候,再次浅浅出手一次,就已经名扬方圆数百里! 而且,这样以一己之力击败数万大军的事迹,肯定会迅速传到皇城甚至皇宫那边。毕竟,这样的恐怖战力,足以震动朝堂了! 如此一来,相当于只是出了两次,范武兄台就已经取代他们俩兄弟,在这个商武王朝里边,即将成为最风云的一个人物。 乖乖。 这可不得了呀!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当然,要是说什么羡慕嫉妒恨,自然是不会有的。甚至他们俩兄弟都不敢对范武有这种小情绪,因为他们都知道范武是多么恐怖的一个存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他们,也都会本能的不去得罪范武。 并不是他们变聪明了,不是他们俩人变机灵了,这只是出于生物的一种本能。就像是野兽,会畏惧那些比它更强大的野兽一样。 又因为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兄弟,属实是太过于惹眼了,他们的存在总能够引起一方骚动,毕竟他们两个的特征属实是过于明显,走在大街上,想不被人认出来都困难。 商武王朝里面的人确实有不少,长得稀奇古怪,而这两兄弟就是稀奇古怪之中的佼佼者。 毕竟在商武王朝这个地方能够有三米的身高,也算得上是十分的稀罕。 把整个王朝翻个底朝天。 估计也不超过十个人。 “是……是通缉令上的严家兄弟!”走在大街上,就能够见到一个当地的百姓,震惊的看着范武等人。然后就能够见到这个满脸震惊的百姓,在转瞬之间脸上就浮现出了兴奋:“那我岂不是,能够报官把他们抓起来了?一个人悬赏两千两银子,那可是四千两银子!” 这样的心里话,根本就难以隐藏得住,当他喊出来之后,二话不说扭头就跑。生怕被范武等人将他拦住,又生怕有别人比他跑得更加快,率先拿了这四千两的悬赏金。 实际上他这样的行为是多余的,因为早在范武等人进入这一座县城之前,就已经有人跑去报官了。但很显然报官没有任何的用处,当地的官府,根本就不敢逮捕范武等人! 没办法……那样的消息流传的太快,所有人都知道,这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有多么厉害。 并且更是知道,这两兄弟身边,还多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外地人。 这就更加不能够招惹了呀! “感觉……很多人看我们眼神,就像是看着一群瘟神一样。”注意着那一个个路人百姓的表情目光,云九卿小声的滴咕道:“不过好像,也省去了很多麻烦。至少在这种情况之下,应该不会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 这么一想,云九卿就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因为在她的印象之中,自己等人走到哪里,麻烦就跟随到哪里,几乎就没有停歇过。 现在,忽然麻烦不见了,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哈哈哈哈!咱们商武王朝的人虽然脾气暴躁,但是有些人还是能够压制住自己脾气的。”严大龙似乎听见云九卿滴咕,他哈哈大笑回应道:“因为……他们知道我们惹不起他们,他们必须要压住她们的脾气,免得不小心,招惹到了我们。” “一旦招惹到了我们,有麻烦的却并不是我们,而是他们!所以有时候,恶名也挺好的,至少一些杂七杂八的小麻烦,不会找上门。能给我找上门的只有棘手的大麻烦,可是这种棘手的大麻烦,怎么可能时常出现?” 呃……原来很棘手的大麻烦,不会时常出现吗? 云九卿陷入沉思。 因为在她的记忆之中,自己等人所遇到的麻烦,大部分都是特别棘手的大麻烦。要么就是碰到什么邪神,要么就是撞见什么妖魔,或者动不动,就要去阴曹地府一趟。对于自己等人来说,那些所谓的小麻烦,感觉才十分的罕见。 正当云九卿陷入这样沉思的时候,忽然之间,她注意到前方似乎有一阵异动。她忍不住抬头往前一看,然后她整个人就愣住了,脸上更是浮现出,些许错愕的神色:“那是什么东西?” 众人也是将目光投在那个方向,就发现前方的道路上,竟然凭空出现了一尊土地爷神像!那一尊土地爷的神像,就这样出现在道路的正中央,但诡异的就是周围的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有这样一尊神像的出现。 云九卿能够见到有一些路过的百姓,以一种本能的姿态绕过了这一尊土地爷神像,绕过这一尊土地爷神像的那些百姓,对此竟毫无察觉。 也就是说路上的百姓是见不到,这样一尊土地爷神像突然出现的!那是不是,只有他们这几个人,能够看见? “你们能够见到那里的神像吗?”云九卿怀疑,是不是只有自己能够见到? 她这样的一句话……显然是在问范武等四人。 行风子脸上的表情挂着一丝凝重:“小道能够见到,这是一尊土地爷的神像!而且神像上面有神性,也有香火之力。除此之外,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妖魔的气息,也没有恶鬼的气息。也就是说,这一尊神像,应该不是作假。” 如果换做是以前……见到一尊土地爷的神像,凭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身为一个道士的行风子,肯定是非常的兴奋激动。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主要是跟随着范武道长,让他的见识眼界,都变得高了很多。 同时,行风子也被迫知道,天上的那些神仙,也不一定全都是好的。或者说天上的神仙,不一定全都是站在人的立场上的。也是会有神仙,站在人的对立面。 就比如范武道长之前弑杀的虎仙官,那位虎仙官就是与人站在对立面,而对方偏偏又是,天上的一尊仙神。 这就导致了,行风子在见到这些神仙的时候,不会去盲目的激动兴奋了。 而是会仔细思考对方是敌是友。 虽然他也清楚……自己就算是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也没有用。如果知道对方是敌人,那又有什么用处呢?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在一尊神仙的面前,想要有个体面一点的死法,都没有。 “这是什么玩意儿?土地神?”一边在走着路,一边摸着自己乱糟糟胡子的严大虎,被惊得把自己的胡子都拔下好几根,一双眼睛都瞪得跟铜铃一样大,注视着土地爷的神像。 旁边的严大龙,一双眉头皱起:“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突然出现的?如果就只有我们能够见到,是说明她在找我们?” 严大龙登时想到了什么,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太好看:“该死,不会是那个妖魔国师,和神仙勾结起来了吧?” “他觉得普通的修道者,已经抓不到我们两兄弟了。然后,让这样的一个神仙,来抓我们两兄弟?” 听到兄长的这番话,严大虎已经瞪大了眼睛,变得更加之大:“那……他不是在说无赖吗?” “我们怎么可能是一位神仙的对手?!” 严大虎人都傻了! 这不是他们凡人之间的矛盾吗?怎么莫名其妙,牵扯到神仙进来了?如果是神仙要抓他们的话,他们会被关进哪里?被关进天牢里面吗?那个妖魔国师,给这个神仙灌了什么迷魂药? “兄长,范武兄台……我们要不,赶紧扭头就跑吧?听说土地也是神仙里面最弱的,没准,我们能够跑得掉。就算是打不过,我们也能够跑,逃跑也不丢人嘛!” 正当他刚说完这样的一番话,他就忽然见到……范武兄台竟然朝着那一尊土地爷的神像,走了过去! “嘶……范武兄台这么勇勐的吗?”严大虎暗吞唾沫,怎么感觉这位范武兄台,就连神仙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世人都说他们两兄弟很疯,但是他总觉得,这位范武兄台更胜一筹。 “她并不是敌人,也不是那个什么妖魔国师,派过来的。”就在这个时候,范武的声音悠悠响起:“这一尊神像上面的神性已经非常虚弱,就像是一颗腐朽的老木一样,随时随地,都很有可能会消散。” 他继续说道:“他已经虚弱到,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够将这一丝神性给抹除掉。贫道能够见到,这一尊神像里面,就像是……被蛀空了一样。” “这确实是一尊真正的土地爷,但是她却也是一尊,重伤濒死的土地爷。如果贫道我没有猜错,她的所来,并非是寻找麻烦。” “而是有要紧的事情想告知我们,或者说,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求我们。” 范武这一句句话,听得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神仙有事要告知他们? 神仙有事要求他们? 前者听起来似乎还挺合理,但是后者听起来,貌似有些不太合理。不!这岂止是是不合理,简直就是有些离谱了啊!范武兄台,居然说这一尊土地爷,已经是重伤濒死的状态?可是,他们怎么看不出来?神仙,也能重伤濒死吗? 他们注视着范武,靠近了那一尊土地爷的神像,然后就听见范武继续开口。只不过范武并非是对着他们说话,而是对着土地爷神像说话:“贫道我……说得没错吧?” “道长,确实没说错……咳咳!”突如其来的一道,十分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了。 在这一道声音响起来的同时,严大虎则震惊的叫道:“兄长!她……她她她,她说话了啊!” “嘘!闭嘴!”严大龙一巴掌过去,拍在这个一根筋弟弟的后脑勺,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 他们这几个人,乍一看起来就像是对着空气,做无实物表演一样。 看得附近的一些百姓们,表情都非常怪异。 不过联想到……这两兄弟是被通缉的疯子兄弟,就又显得合理了起来。 这时。 土地爷神像虚弱的声音再度响起:“小老头我……是来求助于囚龙观范武道长您的。” “咦?你认识我?” …… …… ------------ 第二百四十四章:商武王朝邪神!邪神降临! 听到这个已经是苟延残喘的土地爷,报出了他范武的名字,对此……范武还是感觉到有些许的小诧异的。毕竟……这里又不是大周王朝,也不是大炎王朝,这里的一尊不认识的土地爷,竟然知道他囚龙观范武? “小老儿自然是听过范武道长您的鼎鼎大名。虽然商武王朝,距离大周王朝非常的遥远。但是由,于有一些来自于大周王朝的阴差,被调前到商武王朝这边来。” 这位土地爷语气虚弱的说道:“小老儿我正是接触过那些来自于大周王朝的阴差,从而知道,有关于范武道长您的名声。当时小老儿还在感慨,世间竟有如此奇人。” 一位土地爷说的话竟然如此的卑微,用的语气也竟然是如此的尊敬,属实是令人难以置信,而且她这番话还是对着一个凡人说的。 身为一尊正神的她,竟然称呼一个凡夫俗子为您,还自称自己是小老儿。 明显是在抬高对方,并且贬低自己。 这样的一种语气,就好像是王朝官场之中的下属,对着上司说的话一样。 甚至,是卑微到了一个极致了。 这个时候,只听这位土地爷的声音,继续响起:“紧接着,最近的几天时间里面小老头儿我,忽然在商武王朝之中听见了范武这个名字,甚至还听见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迹。那时候,我就觉得有点耳熟,但又不敢确定。” “直到范武道长您来到了灵尘县,小老儿我身为灵尘县土地,可以明显的感知到有一位强大的存在,来到灵尘县。再加上您来到灵尘县所引起的轰动,更让小老儿觉得应该就是您。” “直到小老儿我来到此地,亲眼见到范武道长您之后。小老儿我就确定,真的是您来了!”说完这样的几番话,灵尘县土地神像竟然动了起来,这样的一尊神像,居然缓缓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跪倒了下去。 这一幕,看得后方的严大龙与严大虎等人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就连云九卿和行风子这两个,跟随范武已久的人都没想到,一尊土地神竟然,会在范武道长的面前跪了下来! 就算是一尊土地神,再怎么的弱小那也是一尊正神吧,她的身份,和地位,也摆在那里的。更何况一尊正神代表的是天庭吧? 无论这样的一尊土地神代表的是什么,她都不应该,向范武道长跪下来吧?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尊土地神,现如今就是,跪在了范武道长的面前。 这样的一幕…… 是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 “小老二在此恳求范武道长,您能祝小老儿一命!在此恳求范武道长,您能救灵尘县数十万百姓一命!如果范武道长您能够救当地数十万百姓一命,范武道长您的功德将永世流传!”灵尘县的土地爷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哭诉,以及休学的渴求:“小老儿已经是毫无办法了,只有范武道长您能助数十万百姓一力啊!” 范武的面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他看着这样的一尊土地爷神像跪在自己的面前,他就连心情,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面对这一尊土地爷的祈求,范武只是简单问了几句:“你倒不如直接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你会是这样的一副状态?为何你会说,这样一座县城里的百姓,都已经危在旦夕了?” 问出了这几个问题之后,范武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他继续询问道:“再者,你不是一尊神仙吗?为何向贫道求救?你不应该向你的同僚求救吗?难道这偌大的商武王朝,就只有你一位神仙吗?不太可能吧?天上地下这么多神仙,你总能够找到几个吧?” 灵尘县土地爷急忙回道:“范武道长,您所不知啊!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灵尘县土地爷一五一十,将之前所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其中,还补充上了很多细节,生怕范武会忽略了什么一样。她解释的语气充满了苦涩,同时也是充满了无奈。 大概是在半个多月前的时候,灵尘县土地爷在土地庙里面,日常接受灵尘县百姓们的香火。她基本是每隔七日时间,就会出现吞食一波,土地庙里的香火之力。 然后……再看看她的土地庙里面有没有什么人,祈求她的这位土地爷。在能力范围之内,她都会帮一帮。 结果就在那天,她发现自己土地庙里的香火之,消失不见了! 不!与其说,香火之力消失不见了…… 倒不如,说江湖之力被偷窃了! 身为一尊小小的土地神,灵尘县土地自然很急,因为……她的修炼全靠百姓们奉献的香火。谁动了她的香火,就相当于动了他的命根子。盛怒之下的灵尘县土地,就是想将贼子给揪出来,她使唤了很多游禽走兽,希望靠这些游禽走兽,能够将贼子给揪出来。 没想到被她使唤的游禽走兽们,居然还真的发现了一些线索。而身为一方小小土地神的她,也没什么手下。发现了线索之后,也就只能够,自己去跑一趟。结果这一趟,差点将她这一条小命,都给丢掉了! 如果,不是灵尘县的土地爷,生性比较谨慎,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的话。恐怕,她现在出现不了,在范武的面前。因为当时的她,陷入了一个,早就被布置好的阵法之中。 她堂堂土地爷,被人偷袭了!被人设下埋伏了!关键是,埋伏偷袭她的存在,还不是普普通通的人,对方是邪神的信徒! 灵尘县土地爷能够清晰感知到,对方身上的那股气息,就是邪神的气息! 当时的她,甚至与那一尊邪神的神降化身,大战了一场。 结果,自然是她技不如人,惨败了。 然后,利用早就准备好的后手,急匆匆地跑路了。而土地也在这一战所付出的代价,自然是受了巨大的重创,就连神躯都是一种破损的状态。整个神祇犹如风中残烛,已经不存在任何的力量,与对方抗衡。在这样的一种状态之下,她甚至都离不开灵尘县这个地方。 而且,灵尘县土地爷也是直言,自己曾经试图,向其它地方的神祇求救过。但不知为何,消息总是石沉大海。她怀疑自己传递出去的消息,全部都被那一尊邪神给拦截住了!近些时日,她更是感觉有种不安的思绪。 这样的一种不安思绪,让本来就重伤濒死的灵尘县土地爷,更加的惊慌失措。她严重怀疑,当初一击没有得手的那邪神,要卷土重来了! 灵尘县土地爷很难想象,为何一尊邪神要对付自己一个正神?难不成想要剥夺他的神位吗?难不成想要窃取她的神权吗? 嘶!这样的猜测,单单是从脑海之中冒出来,就让她不寒而栗。 如果被一尊邪神窃取了神位,剥夺了神权,让对方成为了灵尘县的假土地神。 到底会酿就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灵尘县土地爷都难以预测! 反正在她的固有印象之中,这些邪神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邪神与天庭神祇,天生就是站在,两个不同阶段的对立面。天庭正神觉得这些邪神,都是不走正道想异端。邪神则是认为,一部分弱小的天庭正神连她们这些邪神都不如,凭什么可以当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仙? 灵尘县土地爷也听说过一些弱小的天庭正神,遭了人间邪神的毒手被窃夺神权的桉例事迹。据闻……数百年前,商武王朝里面就有一个山神,被一尊邪神窃取神权。那个邪神直接鸠占鹊巢,成为了一个假的山神。 那邪神借助“山神”这一层皮,苦役当地百姓强行掠夺大量香火,甚至还将方圆数百里地界,打造成一个国中邪国!在那国中邪国之中,有上百万百姓民不聊生,每日惨死的百姓,不下于数千人之多! 最终,还是商武王朝朝廷派出十几万的大军,联合一尊河神与一尊佛陀,一起出手将那穷凶极恶的邪神镇杀!然后就发现被邪神所统治的国中邪国,那上百万的百姓已经只剩下四十几万,相当于被害死了好几十万人! 灵尘县土地爷觉得自己极有可能会落得那个山神一模一样的下场,这种情况下她能不慌吗?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她能不惧怕吗?就算不为灵尘县数十万百姓着想,她也得为自己的这条小命,好好着想一下。 可最大的问题是,她发现自己就算是再怎么的想尽办法,都没有办法能够挽回自己这条,风中残烛一般的小命。因为那样的一尊邪神,已经将灵尘县彻彻底底封锁住! 她如果贸然离开土地庙的话,极有可能又会遭到对方的埋伏!那可是一个神降化身,都能够把她打得半死的邪神,可不简单啊! 灵尘县土地爷就怕,对方觉得神降化身拿不下她,然后对方直接本体降临于此。 娘啊! 她连对方的神降化身都打不过,如果对方的本体降临灵尘县,对她一个小小的土地爷来说,那岂不是降维打击?谁能想到,都已经当一个神仙了,竟然还会体会到这种绝望无力的情绪。正当她陷入,一种无穷无尽的绝望的时候,范武出现了,就像是骤然出现的一轮太阳! 灵尘县土地爷觉得这个囚龙观范武道长简直就是一根千载难逢的救命稻草,自己盼星星盼月亮,虽然没有盼到别的神仙来到这里,但是自己盼到了一位,来自大周王朝的囚龙观范武!她可是听说过这个人的大名鼎鼎的,她也是知道,此人斩杀过邪神的! 她更是听说过此人……嘶!此人斩杀过一尊,被邪神控制的土地神!她一开始是很不相信这样的一种传闻,但是说出这种传闻的那些阴差们,一个个都是信誓旦旦,让她不得不信。 她当时,也是不由万分感慨……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一个凡夫俗子?凭借一介凡人之身,不仅杀得了被邪神操控的正神,还能够杀得了,一尊邪神本身! 而且对方杀死了一尊被邪神操控的正神之后,居然屁事都没有,说明肯定是有不知名的背景,那个囚龙观范武在天庭之上绝对有人罩着! 而现在,这样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凡夫俗子,如同她的救世主一般出现在灵尘县!让灵尘县的土地爷,激动得热泪盈眶! 有救了!有救了!自己……啊呸!灵尘县上上下下,足足数十万百姓有救了! 所以她二话不说就直接找上门来,并且放下所谓的仙神尊严,直接跪在这位范武道长的面前。 跪一个凡夫俗子是什么样的体验?说实话,就连她这个土地爷都有些说不清楚。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已经危在旦夕,所以她没有任何的憋屈感?还是说,因为自己知道这个囚龙观范武,厉害得离谱,所以自己能够,心安理得的跪在一个强者的面前? 还是说…… 这二者都有? 当这样的一尊土地神将自己的遭遇,以及来到此地的目的,全部都说出来之后。范武还没有什么表示,但是范武身后的云九卿行风子等人,则是一个个都是被震惊得目瞪口呆。谁能想到一尊土地神跪在范武道长面前,竟然是想要,让范武道长救她一命?而且对方说话的那种语气,还是用这种乞求的语气。 太卑微了!他们何曾见过一尊正神,像现在这么的卑微?云九卿和行风子还好,他们好歹是见过范武,斩杀过真正的仙神。以至于他们两个对于天上的仙神,也没有以前那么的尊敬,因为他们都知道神仙也是会死的。天上的神仙,有时候也会死在凡人的手中。 但是……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就不一样了。商武王朝这个王朝,确实比大周王朝和大炎王朝,都要强大的多。商武王朝里面的修道者,也比大周王朝和大炎王朝的修道者厉害的多。 不过再厉害的修道者,面对天上神仙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十分的尊敬。没有什么修道者,敢胆触怒天上的神仙。有时候嘴里对神仙埋怨几句,已经是商武王朝的修道者民风彪悍了。 毕竟对神仙说出埋怨语句这种行为,放在大周王朝和大炎王朝,根本没有一个修道者敢做出来,因为那是极为僭越的行为。从这里就能够看得出,神仙在凡人眼中的高大上形象。 哪怕是被誉为疯子兄弟的严大龙与严大虎两人,对于天上神仙的那种尊敬,也和其他修道者,没什么太大的不同。 结果现在他们发现,被自己尊敬追崇的神仙,表露出如此怯懦的一面…… 这样的视觉冲击力,险些让他们的世界观,都崩溃了! 这跟当初发现那个国师是妖魔…… 所带来的冲击力没什么区别! “乖乖啊……娘呀……”严大虎的一双眼睛都看得有些呆滞了,他更是震惊无比的呢喃自语:“范武兄台,他到底是什么人啊?他真的只是,一个道观的道士吗?为什么一个土地爷,都要给他跪下来,求他救命啊?怎么感觉,神仙不是这个土地爷,而是范武兄台啊?” 旁边的严大龙暗吞一口唾沫,他也被眼前这一幕,震惊的大脑失去混乱。他几乎是本能回应,自己这个一根筋弟弟的问题:“范武兄台,应该真的只是一个道观的道士,只是他和其他的道士,非常的不一样。他可能是属于那种,没有成仙的道士。” 严大龙发现自己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但是他也没有去过多的在意,眼前这一幕画面很显然,会死死的刻录在他的记忆最深处。估计,不知过去多少年,都不会遗忘的那种。 这时候他忽然听见旁边的行风子自言自语道:“又是一尊邪神吗?还以为商武王朝这种强大的王朝,不会有邪神作祟。没想到还是有啊!” “嗯?”严大龙扭过头,并低着头,看着行风子,他压低声音好奇询问:“又?小道士,莫非你,遇到过邪神?!” 行风子点了点头回答道:“仔细一想,遇到过的邪神,也有不少吧!” 严大龙:“啊???” 要知道邪神这种存在,比正神还要更加稀罕!偌大的商务王朝里面,单单是各方地界的土地神,没准就有好几十乃至上百个。区别只是在于,有的比较灵,有的并不灵。而邪神这种存在,在商武王朝里面,加起来都不如土地神的数量多吧?这么稀罕的存在,这个小道士居然,遇到过好几次?遇到过过不少? 只听行风子解释道:“我们一行人还在大周王朝那边的时候,就遇到过了一个名为巫仙的邪神。然后,到了大炎王朝之后,还遇到过一个,名为大尊者的邪神。哦……血蛊教的蛊神,不知道能不能算在其中。” 像是什么巫仙,什么大尊者。说实话,岩大龙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不过血蛊教他倒是知道。不仅知道,还非常的熟悉。因为在他们两兄弟做出那种事情的时候,血蛊教曾经就派人,拉拢过他们一次。 然后他们两兄弟就把想要拉拢他们的血蛊教的一位长老给打死,于是乎就和血蛊教结怨了。而血蛊教在商武王朝之中,也算是名声很大的一个群体,主要是他们人数众多。 传闻……单单是商武王朝里的血蛊教教徒们,就有多达数十万人,他们分布于王朝各处。并且做的事情,可谓是十恶不赦,人神共愤。 只能说血蛊教在商武王朝里面没有什么好名声,属于一旦哪座县城出现了血蛊教教徒的踪迹,都会引起一阵小规模的恐慌。 严大龙听说,血蛊教先养着一尊叫做什么狗屁蛊神的邪神,似乎还是一顿很厉害的邪神。 乖乖! 严大龙咋舌不已:“你们居然和三个邪神都有关联瓜葛?”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满脸都是震惊:“范武兄台,他该不会和邪神斗过法吧?” 行风子诧异道:“严居士竟然能猜得出来吗?” 这句话刚问出来,行风子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不是明摆着说对方脑子不好使吗?不过好在严大龙并没有注意到,这话里的另外的一层意思。 严大龙咧嘴回道:“我看你们和范武兄台就不像是,会与邪神混迹在一起的那种人。也就是说,你们碰见的三个邪神肯定是与你们有矛盾,或者是你们与她们有矛盾。而这个土地爷又在请求范武兄台,那岂不意味着……范武兄台,他是有能力对付邪神的?” 行风子点了点头:“严居士说的没错,范武道长确实是与邪神斗过法,也确实是有能力,对付邪神。” 听到这样的一个回答,严大龙的一双眼睛,都要冒光了,旁边的严大虎也不例外。 和邪神斗法,这听着就十分的令人心情澎湃! 要知道,他们两兄弟连正经的邪神都没见过。 而范武兄台,都已经与邪神斗过法了! 不管范武兄台有没有赢,反正他现在是活着的。只要……能够在与邪神的斗法之中活下来,在他们俩兄弟眼里,那就算是赢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忽然听见行风子继续说道:“范武道长不仅斗法赢了,他甚至还斩杀了巫仙,斩杀了大尊者。唔,小道我有幸,这两场战斗都亲眼目睹。那种种画面还是很难能够忘记的,兴许这辈子都是永生难忘了。” 严大龙:“???” 严大虎:“???” 什…… 什么? 斩杀? 行风子这样的一句话,把他们两兄弟都给吓住了。范武兄台把两尊邪神给斩杀了?这这这……这听着,怎么比一尊土地爷跪在范武兄台面前,还要更加的离谱?简直是离谱到家了呀! 正当这两兄弟陷入一种震惊错愕的情绪之中时,他们就听见那位范武兄台回过身来对着他们说道:“看样子我们要去一趟灵尘县的土地庙了,你们谁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随贫道一起去,要是没兴趣的话,可以在这些县城中逛一逛。” 去一趟土地庙,这是不是意味着范武兄台答应了,那个土地爷的请求?也就是说,范武兄台决定留下来帮助这位土地爷,与一尊不知名的邪神斗法?嘶!这……这怎么可能不感兴趣啊? 在这县城之中闲逛有什么意思,想要闲逛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想要见到一位如此强大的存在与一尊强大的邪神斗法,那可是毕生都难见的事情,怎么可以错过? …… 灵尘县的土地庙位于这一座县城比较偏僻的地方,土地庙的附近并没有几户人家。这里更多的是一望无际的农田耕地,放眼望去都是一块块纵横交错的农田以及水渠,还能够见到有不少的牲畜,在田野上行走,也算得上是一处,颇为不错的景色。 灵尘县的土地庙看起来不算很大,当然相比较于,那种特别小的土地庙而言,那还是比较大的。土地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毕竟这个时候是饭点,基本没有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上香,也没有什么人这个时候来祈福。 土地庙里面有一尊神像,那赫然是与范武等人,之前见到的土地爷神像,一模一样的神像。不过这样的一尊神像,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崭新,有一种老旧的感觉。 神像身上的一些漆都已经掉了,同神像下方见到的一些漆块来看,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漆,都是近些天掉下来的。 按理来说,一尊有神性的神像不可能是这样的,一副老旧的模样。 看来这一尊土地爷真的是一种重伤的状态了。 对方能够使用那种手段去见范武等人,就已经是尽最大的努力了。这个土地爷已经没有余力,让自己的神像变得崭新无比。因为那样做肯定会消耗她的神力,而她现在已经消耗不起神力,再消耗下去,她恐怕就要死了。 而且范武等人一踏入这土地庙里面,就闻到一种很诡异的腐朽气味,就像是一种特别老旧的木头,发出的腐朽味道一样。这一尊土地神的状况,确实是不太好。 “你们看,那里有个人!”忽然间,云九卿指着土地庙里面,一个角落方向。就见那里有一张躺椅,躺椅上坐着一耄耋老人。 老人的气息似乎非常的萎靡,那一张脸也是苍白的吓人,面无血色,莫过于此。 如果不注意他的呼吸起伏,可能以为这是一个死人! “确实有个人诶!”严大虎的大嗓门嚷嚷说道:“这应该,是那个土地老爷的仆从什么的吧?毕竟堂堂一个神仙,总不能够自己来打理,一座土地庙吧?肯定需要有人伺候的吧?范武兄台,我说得对吧?” “不对。”范武简单的回答,让严大虎的表情,僵硬在脸上:“那是这一座土地庙的土地神。” 范武能够见到这一尊土地神,确实是状态不佳。不……已经不只是状态不佳了,对方的属性信息,十分的低迷。堂堂一个土地神好歹是一尊正神,她的【命】属性居然只剩下400点,【力】属性更是虚弱到只有14点! 这是什么概念?她真的就只剩下最后半口气!如果没有香火之力给她过渡一下,她可能挺不了多久,就得死了!如果现在有一口香火之力给她过渡一下,没准还能够苟延残喘。然后花费一定的时间,就可以完全恢复过来。 可问题是这土地庙之中的香火之力,早就已经被人给窃走了。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个土地爷,属实是过得很艰难。但凡有个厉害一点的修道者闯进来给她来一下,就要达成弑神壮举。 “这……这家伙是这一座土地庙里的土地爷,就是刚才那一尊神像?”严大虎那叫一个目瞪口呆的,和他想象之中的徒弟爷有些不太一样啊!虽然他也知道这一尊土地爷可能是受伤了,但不至于伤的这么离谱吧? 他觉得自己可能只要一拳,就能够将这个土地爷给打死了! 旁边的严大龙呢喃道:“看样子,埋伏了土地爷的邪神,不仅手段卑鄙,实力也很厉害。能够将一尊神仙伤成这个样子,说明她本身的实力,也不在这一尊神仙之下,甚至更厉害。” “呃……”云九卿不知说什么好,当着人家土地爷的面子,说邪神比土地爷厉害,这真的好吗?为什么自己遇见的几个人,都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啊? “咳咳咳……” 突然之间的一阵咳嗽,打断了这几个人的说话。众人只见,躺在那一张躺椅上的那位土地爷,正十分艰难的起身。对方半靠在那一张躺椅子上,然后朝着这边转了过来。当见到这一尊土地爷的全貌时,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对方的模样,简直不能够用凄惨二字来形容……土地爷的后脑勺都不知道被谁给削了一大半,断截面有一阵暗澹到几乎已经是肉眼难见的神光在涌动。她的一只眼睛更是残缺了,脖子处也有着一个大大的豁口。 这么大的一个豁口,让人很担心她扭动头部的时候,会不会把脑袋给扭下来?而且众人还能够见到,她的一条手臂是断了的,两条腿也是断了的,只剩下一条手臂是完好的。 如果是寻常百姓,甚至是修道者,受到了这样的伤势,恐怕有十八条命都没用。但好在这一尊土地也是一尊神仙,受到了这种恐怖伤害,竟然能够勉勉强强的苟活下来。 灵尘县土地爷脸上,挂着一丝无奈的苦涩笑容,语气之中更是满是歉意:“请范武道长,原谅小老儿我无法下椅迎接。” “无妨。”范武看着对方身上的这种残缺伤势,他眯了眯眼睛之后,询问道:“你不是说,是一尊邪神的神降化身,将你打伤的吗?” “啊?是啊!”灵尘县土地爷,苍白的面色上,有些错愕:“范武道长怎么了?” 范武说道:“为何贫道我,能从你的伤口那里,嗅到一丝妖魔的气息?” 灵尘县土地爷:“妖魔?! ” 她懵了,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势,灵尘县土地爷一脸懵逼:“小老儿我身上的伤口之中,有妖魔的气息吗?为何……为何我没有感觉到?” “可能是你太弱了。”范武语气平静地说道。 灵尘县土地爷:“……” 她一时无言,因为她没有办法去反驳范武的这一句话,毕竟这一句话似乎也是一句大实话。她灵尘县的土地爷虽然是一位神仙,但问题是相比较于将她击伤,甚至是差一点点,让她的小命都丢掉的邪神而言,她确实是很弱。 莫非真的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弱小,以至于看不清对方的根底,以为对方是一尊邪神。而实际上,对方根本就不是邪神,而是一头妖魔? 似乎能够看出这个土地爷在想些什么,范武开口说道:“不一定真的是一头妖魔,可能是她与妖魔有什么关系。当然至今为止,这只是一个猜测,等到见到她之后,不就知道了吗?” 灵尘县土地爷弱弱询问道:“那范武道长您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吗?有什么地方需要小老儿我,帮您准备的,您尽管提出来。” “不需要了。”范武摇摇头:“贫道会在这土地庙呆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你所说的邪神来就来,不来贫道就走了。” 范武之所以,会在这个地方停留三天的时间,自然是为了自由属性点。 毕竟……这样一个获得自由属性点的机会,还是不能够错过的。 但问题是,这个机会不一定会出现。 谁能够保证,那个所谓的邪神一击不得手之后,还会不会在短时间之内继续出手呢?万一对方想要准备好几个月的时间,甚至好几年的时间再次出手呢?毕竟……对于那些邪神来说,几个月或者是几年的时间不就是弹指一挥间吗? 范武不可能在这个地方待几个月,甚至是好几年,乃至十几年的时间。他能够在此地待三天时间,等待这样一个获得自由适应点的机会,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三天吗?”灵尘县的土地爷登时感激涕零道:“小老儿的的不详预感已经愈发愈烈,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那邪神眨眼之间就会再次出现一样,三天时间应该也够了。” 很难想象一个县城的土地爷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如果让这个土地爷的信徒们见到她露出这样的一种表情,也不知那些信徒会作何感想? …… 时间,眨眼流逝。 灵尘县的土地庙已经没有人敢过去上香祈福了……因为范武、严大龙、严大虎这三人在土地庙的关系,把灵尘县的百姓都吓得不敢过去。他们不知道这三个风头正盛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土地庙里面,为什么会住在土地庙里面?这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不敢靠近范武等人的原因……也很简单,毕竟在朝廷的宣传之中,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就是两个疯子。而跟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混挤在一起的范武,在百姓们的眼里就是……疯子之中的疯子。 在这种认知情况之下,谁敢靠近这一伙人呢?更何况,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一伙人非常的厉害,就连当地的官府都不敢出手!官府的人难道不知道范武等人就在这里吗?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他们根本就不敢派人缉拿范武等人。 一段时间之前,开海县的那数万水师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呢!当地的官府,也是怕死的呀!尤其是当得知范武等人,忽然在土地庙里面住下了,官府里面的人,更是急的焦头烂额。 他们巴不得范武等人赶紧离开灵尘县,可问题是,范武等人就是没有离开。这让灵尘县的知县、县丞等人,一个个都忧虑得头发都掉了。 他们很想过去询问一下,范武等人在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但很显然。 他们不敢。 他们要是敢的话。 便早就这么做了。 此刻。 已经是范武等人待在灵尘县的第三天的夜晚,这三天的时间以来……灵尘县都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挺风平浪静的。而这一天,已经是范武,待在这个地方的最后一天了。只要这一天晚上过去,范武就会动身离开此地。 “奇怪……完全没什么动静啊!”严大虎滴滴咕咕道:“那个土地爷是不是有点过于忧虑了?她是不是被那个邪神给吓住了?万一,是那个邪神距离这里挺远的,她没办法真身降临呢?” 严大龙说道:“最好是虚惊一场,否则的话,一尊邪神来到这样的一座县城里面,到底会造成多大的破坏,谁也不知道。” 三天时间的相安无事,就连灵尘县的土地爷,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吓住了,以至于……有些过于敏感了? 因为她发现,萦绕在心头的不祥预感好像已经散去了很多,没有最开始那么剧烈。 难道真的没事了吗? 真的是她想多了吗? “嗯?”就在这个时候,躺在躺椅上,已经养伤好些时日的灵尘县土地爷,勐然之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她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直接豁然起身,一双神光涌动的眼眸看向土地庙外。她说话的语气更是遍布惊骇,以及一丝恐惧:“是她……是她的气息!是……是那个邪神!” 差一点就将自己斩杀掉的那一尊邪神的气息,灵尘县土地爷发誓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她也发誓是绝对不会记错的! 她惊声道:“范武道长!她……她……她来了!而且……这股气息非常的浓郁,不像是小老儿我之前,见到的神降化身。” “她……她极有可能是真身降临! ” 灵尘县土地爷的惊声大喊,把严大龙和严大虎、云九卿和行风子,都给惊动了。 四人在这个时候也是齐齐起身。 他们自然是听见了土地爷的言语,毕竟喊的这么大声,喊得这么惊慌失措,听不见才有鬼了! …… …… ------------ 第二百四十五章:土地神:范武道长堪比天庭神将! 苍穹之上的一轮皎月和漫天繁星,不知何时,已经被层层阴云所遮盖。让整天大地,变得更加的漆黑昏暗,伸手不见五指,也不过于此。四周仿佛都萦绕着一种紧张的情绪,这样的一种情绪,让云九卿等人额头冷汗直冒。毕竟即将出现的是一尊邪神,而不是普通的妖魔鬼怪! 就算云九卿和行风子两个人,早就已经见过别的邪神了,可是当得知一尊新的邪神要出现的时候,他们还是会不可避免的紧张。因为他们知道将邪神击败的不是他们,而是范武道长。他们面对邪神的时候,理应紧张,这很正常。 而严大龙与严大虎两兄弟,则是第一次即将要,与邪神这种存在接触。让他们两个说不紧张,那都是假的!虽然,他们在商武王朝之中,各种肆无忌惮的说那个国师的坏话。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畏惧那些强大的存在。 如果他们不畏惧那些强大的存在,早就已经杀回皇城之中了,还至于在皇城之外到处流浪吗?他们虽然很勇也很莽,但不代表他们很傻。他们的思维,还是倾向于正常人的思维。 “兄长,你有没有觉得,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了?”严大虎暗吞了一口唾沫,对着旁边的严大龙,低声开口问道。 “确实有点。”严大龙点了点头,这种呼吸困难的感觉,十分的明显。 “特奶奶滴,这……可是一尊邪神啊!” 如果有人见到这两兄弟,露出这样的一副紧张又警惕的表情,肯定是十分的震惊。毕竟在他人的印象之中,这两兄弟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存在。结果,没想到这两兄弟在遇到邪神的时候,居然也会露出这种紧张的表情。而且这还不是一般的紧张,他们的额头已经冷汗遍布。 也是在这同一时间,一股玄之又玄的恐怖气势,仿佛如同天塌下来一样,盖在这灵尘县之中!如此恐怖汹涌的气势,又好像是滔天海水,直接向着灵尘县倾泻而下。不少的树木都被这倾泻而下的气势给压弯了腰,万千生灵的内心恐惧感,都转瞬间被勾了起来。 这一刻,已经不仅范武等人能够感受到这样的一股气势袭来,整个灵尘县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上至八九十岁甚至破百岁的修道者,下至刚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小婴儿,都被这一股,压下来是汹涌气势所影响到。 灵尘县之中的一个衙门修道者,整个人都是从床榻之中豁然起身,他急匆匆的跑到了门外,然后抬起头看向那昏暗无比的苍穹。那一张脸上,更是写满了惊骇以及疑惑的神色。 他显然不知道,这样的一股奇怪气势到底是从何而来,不过潜意识告诉他,这样的一股气势,所带来的结果恐怕不怎么的好。 而当他走出门外,抬头看向那昏暗苍穹的时候,整个人的童孔都是紧紧一缩。 脸上的惊骇以及疑惑……瞬间转变为一种,恐惧的表情! 能让一个衙门修道者露出这样的表情。 可想而知苍穹之上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特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忽如其来的一道声音,赫然是灵尘县知县的声音。这个知县老爷,只是穿着一件简单的薄衣,很显然他也是,被突如其来的气势所惊醒。他在几个下人的拥簇之下,来到了外面,也是困惑不解的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的天空。而就是在这一瞬间,他张口惊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灵尘县知县脸上写满了震惊以及恐惧的表情,一只颤抖的手更是指着头顶上的一片漆黑苍穹,那种惊骇绝伦的语气几乎本能的脱口而出:“那……那……那是什么怪物?天上怎么会……怎么会,出现这种怪物?它……它到底……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他这语气也是颤抖结巴。而顺着他的目光往上一看……就能够见到,位于苍穹的高空之上,一道大得吓人的暗赤色虚影,笼罩大片夜空!那样的一道暗赤色虚影,仿佛遮盖住整个灵尘县。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诡异。 那暗赤色的虚影,乍一看没有一个固定的形状,就像是一大坨岩浆……在高空之中盘旋着。恐怖的威压感,让每一个人都觉得有一块万斤巨石,压在心头处一样。 这样的一种威压感,就连修道者都有些难以承受得住,更别说是普通的老百姓。一个个灵尘县百姓,此刻都是慌乱不堪。 在这一刻,整个县城都陷入一片巨大混乱之中,恐慌情绪在每个人的心头蔓延。 如此诡异的一幕,出现在他们居住的地方,这能不恐慌吗? 那样的一种威压感……将他们内心之中的恐惧情绪,都得给勾了起来,他们能不畏惧吗? 就算是商武王朝再怎么的民风彪悍,身为普通的百姓,遇上这种诡异状况,也是会惧怕的。毕竟民风彪悍并不代表无畏死,只要是惧怕死亡的人,遇到这样的状况,都是会恐惧的。很多人,都已经跑上了街头,大街小巷之中,可谓是集满了一个个百姓和修道者。他们全部都是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着天上的诡异形象,脸上的表情一致的惊骇。 “那是什么鬼东西?!”一个穿着道袍的修道者,满脸都是震惊的表情:“为何它既有神性,又有邪性?怎么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书籍之中……所描述的邪神?不……不太可能吧?怎么可能……会有邪神,出现在这个地方?它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这该不会是贫道我的幻觉吧?是贫道我出现心魔了吗?” “阿弥陀佛……”旁边,一个穿着僧袍的和尚,暗吞了一口唾沫:“贫僧觉得,这很有可能,真的是一尊邪神。而且这应该不是道长你的幻觉,因为贫僧也见到了这样的一个诡异存在。如此之大的一尊邪神,光明正大来到此地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嘶!邪神?”另外的一个修道者,感觉双腿的有些发软,这可是邪神啊!不是什么寻常的妖魔鬼怪啊!据说有些邪神就连神仙都敢招惹!据说有些邪神,就连天上的神仙都束手无策!如果灵尘县来了一尊邪神……乖乖! “都已经出现了一尊邪神了,难道天上的神仙,不下凡管一管吗?万一这一尊邪神,对咱们县城造成什么危害的话,那岂不是天上的神仙的失职?难道她们就任由邪神作祟吗?” “天上神仙的失职?她们究竟怎么个失职法了?在我的印象之中,神仙好像没有那个义务,去保护凡人吧?” “呃……嘶,你这说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娘啊,这是妖魔,还是邪神?” 其实相比较于普通百姓来说,这些修道者的反应,还算是较为镇定的了。 他们之中有一些人,好歹是知道天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而对于商武王朝的一些普通百姓来说,他们则是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来自于未知的恐惧,才是让人最为惧怕的。 黑夜的苍穹之上所出现的怪物…… 让他们胆颤心惊。 “孩子他爹,你长点心吧,可就别出去看什么热闹了呀!”一个妻子满脸都是畏惧的表情,苦苦的劝戒自己的丈夫:“万一出去外面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咱们娘俩可怎么办啊?外面那东西一看就是什么妖魔鬼怪啊,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可是惹不得的呀!”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佛祖保佑……我如此诚心向佛,佛祖应该会保佑我的吧?就算是有什么妖魔鬼怪来袭,佛祖也会出现,然后出手保护我的吧?” “娘呀……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而且你们有没有感觉,忽然好像变得热了起来。明明现在已经是深秋,乃至快要入冬的季节了。今天晚上,怎么会变得这么热呀?” “妖怪!肯定是妖怪!肯定是有什么妖怪饿了,想要下来吃人了!不要吃我千万不要吃我,我的肉不好吃。要吃,就吃我的邻居去。” “哈哈哈!这么大的一头妖怪要死,咱们就一起死吧!哈哈哈哈!要下阴曹地府,就大家一起下,都不要活了,哈哈哈!” “滚你丫的蛋,你不想活,老子还想活!这特娘的,能够到什么地方避难啊?老子可不想,这么快就英年早逝啊!” “呜呜呜,我还没有讨媳妇呢,我也不想这么快死啊,我不想被怪物吃了呀!” “什么玩意儿,这么大,居然还能飞!” “……” 可以说……与灵尘县里面的一群修道者和普通百姓相比较,其实云九卿等人已经算得上是比较冷静了。毕竟,他们在面对一尊邪神到来的时候,虽然紧张的情绪肯定是有的,但至少,没有太过于惊慌失措,他们没有乱了阵脚。 而灵尘县的土地爷此刻的表情则是极为难看,因为就是这样的一尊邪神,在前段时间将她给阴了一手。让她中了一个埋伏,差点就把小命,交代在那里了。还以为逃脱之后就能够躲过一劫,没想到对方,依旧是如此的穷追不舍。 甚至……这样的一尊差点将她斩杀掉的邪神,这一次竟然还是本体真身降临!要知道当初将她差点斩杀的,也只不过是对方神降化身而已。而现在是本体真身,意味着对方动真格了! 灵尘县土地爷忍不住,对着苍穹之上的恐怖邪神,张口就是大声厉喝:“吾哪里灵尘县土地神,乃是受天庭敕封的正神!汝等妖邪对吾下此杀手,难道汝就不怕遭到天庭的围剿吗?” 灵尘县土地爷这样的一道声音,仿佛能够直通云霄。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忽然就传来了一阵,嗡声嗡气的回应:“呵,一个小小土地的死,也能够惊动天庭吗?” 这样的一句回应之中,所夹杂着一声不屑冷笑,让灵尘县土地爷气得浑身发抖。而且她也听得出来这一道声音,就是那一尊邪神的声音! 但她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对方,因为对方说的也没有错,一尊小小土地神的死亡算得了什么呢?像她这样的土地神,在商武王朝多达上百。 如果加上其它大大小小的王朝,那么像她这样的土地神数量,加起来不得超过上千个之多?除此之外,还有和土地神位格差不多的山神、河神什么的,这些零零总总加起来恐怕得有个数千上万,乃至更多都不是不可能。 如此之多的底层仙神,死一个算到了什么呢?死一个,或许能够在凡间引起非常巨大的轰动,让很多凡人都知道,原来神仙也是会死的。可是……如果放在九天之上的天庭之中的话,根本引起不了什么轰动。 这就是灵尘县土地爷不知该如何反驳对方的原因,她也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土地神在天庭里面,根本没有任何的话语权。有时候她们这种土地神,更像是天庭的一群临时工,只不过,是有编制的临时工罢了。 就在这个时候苍穹之上,那一道嗡声嗡气的声音,继续响起:“上一次侥幸让你给逃脱了,这一次本座真身降临,你可没有上一次那么幸运。就算你再有后手,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刚说完这样的一句话,这一尊邪神居然毫不犹豫,冲着土地庙所在的方向出手!只见苍穹之上,如同岩浆一般的巨大物质在不断的涌动。一只遮天蔽月的岩浆巨掌,在眨眼之间形成。 随之而来的还有这一尊邪神的声音:“整座县城已有本座部下的幻阵,县城之中的凡夫俗子,所能够见到的画面,与真实发生的画面全然不一致。真实发生的画面是本座一掌将你杀灭,而他们所见到的画面是一尊土地神,为了救黎民苍生,斩杀了一尊邪神。” “如此一来,他们只会对县城之中的土地神,更为敬仰。可惜他们不知道的就是,他们所敬仰的那个土地神,早已经被抹除于天地之间。而他们祭拜的也不是一尊土地神,而是一尊窃夺了土地神神权的邪神。你们这些所谓正神,就是以邪神称呼本座的吧?” 一句又一句让灵尘县土地爷毛骨悚然的话语落下后,那遮天蔽日的岩浆巨掌已经毫不留情地直压而下。岩浆巨掌与空气剧烈摩擦所冒出的熔光,更是将整座县城照得一片通红。巨掌呼啸而下直压而来的热风,更是令人狂飙汗渍。 下方的空气,都被这一只岩浆巨掌给烘烤得十分的炙热。明明如今是已经快要入冬的季节,却给人一种处于酷暑的季节似的。但已经没有什么人,在意四周那炎热的温度了。 云九卿等人都是满脸骇然,看着那遮天蔽日的巨掌。他们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去躲避,因为这一只巨掌属实是太过于庞大。 恐怕……就算是一百座土地庙加起来,都会被这一只巨掌给覆盖!那样的一种巨大压迫感,让人觉得自己如蝼蚁一般渺小。 就连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都有一模一样的感觉,他们两人眼睛都是瞪如铜铃。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可是当这样的一尊邪神,直接悍然出手的时候。 他们还是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他们更是发现自己的道行修为,在这一刻显得是那么的脆弱不堪。他们更是没有任何信心,能够接得下这一掌。要知道,他们连数万大军的包围,都有一丁点的信心,能够突围出去。而现在……面对这样的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掌,他们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信心。 然而,就在那滔天岩浆巨掌距离地面只剩不到五十米的时候,突然之间旁边传来一阵十分尖锐的剑鸣之声!伴随着这一道剑吟之声一同出现的,还有一道十分璀璨的剑光!这一道璀璨剑光所散发出来的光芒,甚至比那滔天巨掌的光芒,还要更加的刺目几分。 众人只见,这样的一道剑光在转瞬之间冲天而起,朝着头顶上方那巨大的岩浆巨掌飞了过去。璀璨的剑光与岩浆巨掌,在这一刹那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碰撞。红光与白光在互相交汇摩擦,空气都传来了一阵阵恐怖的爆鸣声。 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的看见,那岩浆巨掌居然被斩裂了!崩裂的岩浆巨掌,迸溅出一坨又一坨的岩浆碎屑,大量岩浆碎屑如同一颗颗火流星一般,朝着四面八方溅落而下。而那一只巨大的岩浆巨掌,就这样裂成了两半。 这一幕画面,云九卿和行风子还好,毕竟他们也是见过类似的画面,而且,见过不止一次,他们已经是见怪不怪。 但是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惊人的场面。 他们一开始还在震惊于,这样的一只巨掌,该如何应对? 该怎么样才能够度过这样的一击? 结果,眼前所发生的一幕却告诉他们,他们并不需要躲过这一击。因为,范武道长只需稍微出手,就能够将这样恐怖至极的攻击给瓦解! 诶? 等等! 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兄弟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多久,他们就忽然见到那被斩成两半的巨大岩浆手掌,居然还是直直朝下压了下来!这一只铺天盖地的岩浆手掌,距离地面只剩下不到十米,恐怖的高温让两人的头发都有些微微卷曲。 见到这一幕的二人更是汗毛直竖,他们身上立即,浮现出了诡异的纹身刺青。正当他们想要急忙做出防御的时候,紧接而来的就是又一阵清脆的剑吟,一道剑压覆盖方圆不知多少里,如同席卷而出的恐怖飓风一般。 落下的的两半手掌,在眨眼之间就被切割成了无数碎片。而且那无数岩浆碎片就在眨眼之间被熄灭,一块块岩浆冷却后的岩浆岩从天而降,坠落下来。 可以看得出来,这每一块岩浆岩都十分的小,最大的只有拳头那么大,最小的可能只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大。 “奶奶的……劳资差点以为人要没了。”任由一块块细小的岩浆岩落在自己的魁梧身躯之上,严大虎满脸都是心有余季的表情:“要不是范武兄台再出出手的话,咱们两兄弟会不会,就被埋葬在这个地方了?” 如果是岩浆落下来的话,严大虎可能会慌忙躲避,但是这落下来的岩浆岩,是冷却了的岩浆。它们落在身上除了有点小痛之外,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从这么高的高度,坠落下的这种岩浆岩落在普通人的身上,自然能够把人砸得头破血流,甚至能够把人给当场砸死。 不过在场之中不是修道者,就是一尊土地神,他们各自都有手段能够抵御从天而降的岩浆岩,从而不让自己受到伤势。 但是后面的土地庙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土地庙直接被稀里哗啦落下来的岩浆岩给砸的稀碎。 灵尘县土地爷看在眼里也无可奈何,因为以她现在的力量,根本就保不住这一座土地庙。 而且,此刻也不是关注这座土地庙的时候。 灵尘县土地爷的目光落在范武身上。 范武简简单单展出了两剑,就让她认定自己,没有求错的人! 而那些阴差们所带过来的传言。 也并非是虚假的! 这位……来自于大周王朝的囚龙观范武道长,真的非常厉害! 以凡人之躯。 比肩神明! 而范武自然是不知道这个土地爷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也没有兴趣知道这个土地爷的内心想法。此刻的范武已经将断魔雄剑扛在肩膀之上,抬起头看着那漫天涌动的诡异岩浆。他那一张平静的脸上,逐渐流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笑容:“看来这三天三天的时间,贫道没有白等啊!” 【三清妖尊麾下熔河邪神——命:31400——力:312——技……】 这是范武能见到的有关这个邪神的属性信息,也就是说范武只需要一眼就能够看出对方的根底。怪不得他觉得,土地爷身上的伤势有些许妖魔的气息。果然他的感知没有错,土地爷的身上上确实有妖魔的气息,因为这一尊邪神,就是和妖魔有关系! 而与这一尊邪神扯上关系的妖魔,竟然还是范武的老熟人——三清妖尊!范武在大炎王朝的时候,就已经将三清妖尊之一的法象妖尊给解决掉了,也就是说三清妖尊只剩下两个了。 这样的一尊邪神出现在商武王朝,是不是意味着,商武王朝里面就有三清妖尊之一的一位存在?范武还记得,法象妖尊在临死之际说过,它的两个兄长会为它复仇的。 现在看来,还没有等它的两个兄长对范武进行针对性的复仇,范武好像就率先遇到了它的两个兄长。 虽然,只是遇到了它的两个兄长之一的一个手下,但四舍五入也算是撞见了吧! 看来这三头妖魔还真的不简单。 它们麾下的属下,要么就是堪比正神的妖狼都督,要么就是眼前这一位能够将一方地界的土地爷,给摁在地上爆锤的熔河邪神! “三百多的【力】属性么?看起来比法象妖尊麾下的妖狼都督,要厉害的多了。虽然比不上法象妖尊突破四百点的【力】属性,但是三百多的【力】属性,也足以在这人世间之中,各种横行霸道了吧?” 范武啧啧一声:“怪不得能够让一个土地爷怕成这个样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寻常的土地爷,【力】属性也就二百出头。高出了将近一百的【力】属性,这个土地爷能够逃得掉,也算得上是非常谨慎了。” 就在这个时候,苍穹之上的漫天岩浆,缓缓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眼眸。这样的一个眼眸之中,有一颗橙黄色的竖童,竖童之内,更是有熔光涌动。仿佛被对方看一眼,都要置身于,岩浆炼狱一般。 范武在盯着熔河邪神,熔河邪神也在盯着范武。范武之所以盯着对方,是因为对方与三清妖尊有关系,他现在在思考着商武王朝这个地方,是不是有一位三清妖尊之一? 而熔河邪神之所以盯着范武,是因为她觉得这个突然出现,坏她好事的家伙好像有点熟悉,她觉得这个凡夫俗子很是眼熟! 嗯? 等等! 凡夫俗子? 熔河邪神那一只巨大的眼眸,在这骤然之间,瞪得更加之大!因为她回忆起黑鹏妖尊大人曾经说过,法象妖尊大人在一段时间之前死于他人之手,这他人不是天上哪位很厉害的神仙,也不是哪个更加厉害的妖魔,而是一个凡人! 她记得当时的黑鹏妖尊大人极为愤怒,并且发誓要给法象妖尊大人复仇。同时黑鹏妖尊大人还说,法象妖尊大人在临死之际,用了秘术,将杀它之人的样貌给传了回来。只是由于当时已经是重伤濒死状态,传回的样貌很是模湖。 那时候,黑鹏妖尊大人就下令,凡是有此人样貌相似之人,立即回来禀报给它。谁要是能将此人的信息传给黑鹏妖尊大人,谁就能够得到,黑鹏妖尊大人的绝大奖赏!那时候的熔河邪神,就暗自将那模湖模样给记住。 熔河邪神当时也是非常震惊错愕的,毕竟在她的记忆印象之中,三清妖尊每一位大人都极为强悍,都是一等一的大妖魔!在这人世间之中,没有什么人,能够是它们三位妖尊的对手。 可就是这样强大的法象妖尊大人,居然死在了一个凡人之手,着实是让人难以置信。但这样的一则消息,就是从黑鹏妖尊大人那里传出。 就算是再怎么的难以置信,也不得不承认法象妖尊大人,可能真的死在一个凡夫俗子手里。 而现在这个坏了自己好事的凡夫俗子,怎么和黑鹏妖尊大人给的模湖影像这么像? 再结合一下这个凡夫俗子,竟然能够挡得下自己的攻击,这件事情。 熔河邪神沉默了。 这两个要素关键点结合起来……只要不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都能够察觉到不太对劲。因为实在是太巧合了,巧合到让她怀疑面前下方这个凡夫俗子,该不会就是杀死了,法象妖尊大人的那个凡夫俗子吧? “你是何人?”熔河邪神已经无视那个土地爷了,虽然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奔着那个土地爷而来,可问题是现在出现了一个不确定因素后,她就不得不将关注点放在那个不确定因素上。 熔河邪神的声音如同洪钟被敲响一般在四周炸响,很显然,她这样的一句话是在质问下方的范畴。而且,从她的语气中就可以听得出来,此刻的她十分的谨慎以及警惕。 能够成为一尊邪神,她不是一个傻子,也不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 “囚龙观,范武。”范武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是如此的坦率。而当他这样的一个回答刚刚落下的时候,苍穹之上的那一只巨大眼眸勐地颤动了一下,就好像是这样的一个名字,触动了对方的什么关键思绪一样。 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囚龙观范武……”熔河邪神如果有一张脸的话,恐怕她的一张脸都变绿了。因为这样的一个名号,她从黑鹏妖尊大人口中听到过。杀死了法象妖尊大人的凡夫俗子,就是一个叫囚龙观范武的家伙!这一刻她已经断定,下方这个凡夫俗子,就是杀死了法象妖尊大人的凶手! “如果能够将此獠斩杀掉,将他的人头拿回去的话……黑鹏妖尊大人会不会举荐我,成为一下一任三清妖尊之一?”熔河邪神有点心动了,但是刚刚冒出来的心动就被理智压制下去。 “不……不行……”熔河邪神登时甩开这种想法,因为她知道能够杀死法象妖尊大人的狂徒,就算只是碰巧,也不是她能够对付得了的。 如果过于贪心的话,极有可能不仅没办法将此人的人头带回去,还有可能会让自己留下来! 熔河邪神果断做出一个决策—— 跑! ! 熔河邪神已经心生退意,只可惜已经把她当做是目标的范武,怎么可能,会放着他逃跑呢?在熔河邪神还没有来得及付出逃跑行动的时候,她忽然有了一种心季的感觉!这样的一种感觉,让她觉得十分的不妙。然后她就见到下方的囚龙观范武,竟然再一次动了! 熔河邪神眼睁睁地看着,范武朝着上方一剑斩出。这轻描澹写的一剑,居然让她有一种危机感!也是在这一瞬间,熔河邪神眼前所能见到的景象,就被一片璀璨的白光所笼罩。这样的一片白光刚一出现,她的童孔就是骤然紧缩。 “不好!”熔河邪神刚想做出反应,她就觉得自己的身躯,传来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撕裂剧痛!这样的一种剧痛,让她那一只巨大的眼眸之中的熔岩,都在剧烈的颤抖翻腾! 熔河邪神意识到,自己被囚龙观范武斩中了,对方斩出来的剑气速度怎么这么快?她虽然知道自己和范武可能有些许差距,但没想到差距就连这么大,她根本就察觉不了攻击的轨迹! 而事实也是如此,熔河邪神几乎笼罩住整个灵尘县的庞大身躯正中间,出现了一条将她分割成两半的巨大裂痕。这赫然是范武斩出来的一剑,一剑就将一尊邪神的身躯斩成了两半! 何其恐怖? 何其强大? “天……天……老天爷都被范武兄台给切开了!”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更加之大的严大虎,目瞪口呆地喊出这样的一句话。因为,熔河邪神的庞大身躯,几乎覆盖灵尘县的整片天空。而范武斩开熔河邪神的一剑,从视觉上来讲,也确实是将整片天空都给切开了。 “笨蛋,那不是把天给切开了,那是把那邪神给切开了!”严大龙反驳说道:“你这家伙,看不懂就不要乱说!” 灵尘县的土地爷也是目瞪口呆:“怎么感觉……怎么感觉比传闻之中的还要更加的恐怖?” 灵尘县土地爷口中的“恐怖”,指的自然是范武! 在她的印象之中,自己所听闻的传闻,貌似与自己所见到的画面,有些不太一样。传闻之中的囚龙观范武,虽然拥有与邪神一战的力量,但是与邪神一战的时候,也是需要倾尽全力。 可是,现在这个画面看起来,这位囚龙观范武道长,他确定是倾尽全力了吗?怎么感觉,他似乎非常轻松的样子? 就好像是这样一尊邪神……完全给不了他,任何的压力! 他的修为道行,到底有多么的恐怖? 灵尘县土地爷属实难以想象! “恐怕,天庭之上的一些天将也不过如此了吧?”灵尘县土地爷不敢说范武称得上是一句“大仙”,但她敢肯定范武绝对和天庭之上的一些天将,互相媲美。 也就是说如果这位囚龙观范武道长愿意飞升成仙,那么他并不是从最底层的小神开始做起,而是直接一跃成为天庭的神将! 最少,也是八品的级别吧? 或者是从七品? 甚至…… 正七品? 嘶! …… …… ------------ 第二百四十六章:斩!熔河邪神!震惊的土地神! 被范武一剑切成两半的熔河邪神,直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这样的重创让她在这一座县城之中,所布下来的幻阵顷刻之间直接破碎。整个灵尘县所有人都能够见到,天空的滚滚岩浆,都被撕裂了。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是整片天空,都被人给斩开了一样,让人瞠目结舌! “这这这……福生无量天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一个年迈的修道者被震惊到连胡子都拔下了十几根,他高高抬起头,满是皱纹的一张面庞之上,写满了匪夷所思的神色:“这真的是一尊邪神吗?她……她为什么突然裂开了?” 这个年迈修道者的旁边,站着一个带着斗笠的修道者,这个修道者眼神微凝,语气十分沉重,又有些难以掩饰其中的惊骇,他开口说道:“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刚才,冲天而起的一道剑光吗?” “剑光?阿弥陀佛……莫说是这位老施主了,就连贫僧我都没有见到。莫非是我们修为道行太低的原因,故而见不到吗?”另一边的一个和尚,暗吞了一口唾沫。 “乖乖……如果真的有一道剑光,那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够斩出这样的一道剑光?这到底是,有多么强大的通天修为?” “修道者怎么可能能够与邪神为敌,我想这肯定是,某位天上仙神出手了。” “有可能,只有神仙才能够对付邪神!” “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那个方向应该是灵尘县土地庙所在的方向吧?在老夫的印象之中,我们灵尘县的土地庙是非常灵验的,没准那土地庙之中,就有一位土地神。如果真的有一尊土地神的话,没准现在就是那一尊土地神,正在与天上的那个恐怖邪神斗法交战!” “嘶!”听到这里有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都是震惊的表情,匪夷所思地张口说道:“如果是一尊土地爷出手,那岂不是一位正神,与一位邪神的斗法吗?我们这些修道者,亲眼目睹这一场斗法,会不会因此有所感悟?” “这可是神仙和邪神的斗法啊!她们双方该不会,大战个三天三夜,甚至是十天十夜吧?可问题是,如果他们双方大战这么久的话,灵尘县撑得住吗?我们这个地方,该不会被波及吧?” “其实土地庙虽然比较偏僻,但硬要说起来的话,距离我们这里,也并不是特别的遥远。万一余波波及到我们这边,岂止是生灵涂炭?” “娘啊!怎么……怎么会无缘无故发生这种事情,这一尊邪神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土地神,能够挡得住她吗?” “土地神可是一尊正神,对方只不过是没名分的邪神,肯定能够挡得住的吧!” “别忘了几百年前,就有正神死于邪神之手。” “呃……” “……” 在震惊的情绪过后,不可避免的陷入了一片,慌乱之中。这些修道者们知道的东西自然是比寻常的百姓要多得多,他们也是知道几百年前,商武王朝有一位山神被邪神给剥夺了神位。那个剥夺了山神神位的邪神,将那一片区域,闹得那叫一个鸡犬不宁,据说短短的几年时间之内,就已经死了数十万的百姓与修道者! 这可是数十万的百姓和修道者,要知道他们整个灵尘县的人加起来……也就数十万人而已!如果他们这个地方,也陷入了几百年前的一个境地,就算他们是修道者,也躲不了死亡的命运。可能因为他们是修道者,甚至会首当其冲,受到那一尊邪神的“关照”。这个关照之所以要打上双引号,是因为会送命的! 说不惧怕那都是假的,就算是修道者也是畏惧死亡的,毕竟修道者不就是为了个寿元更长吗?甚至为了飞升成仙与天同寿吗?有这样抱负的人,自然是畏死的。他们只是寻常修道者而已,一尊正神和一尊邪神的斗法,就让他们这群人,胆颤心惊了。 万一,那一尊土地神败了,他们这一片区域,被一尊邪神所统治。那样一种如同修罗炼狱一般的画面,单单是在脑海之中想一想,就让他们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一根根汗毛都在倒竖,冷汗更是已经将后辈衣裳给浸湿。 “不可能……不可能……”有修道者急忙摇了摇头,将那种思绪给抛开,并且为土地神辩解:“土地神应该比山神要厉害一点吧,怎么可能,会被邪神给击败呢?” “那可不一定啊!土地神就算是比山神厉害,也只是厉害一点点吧?别忘了几百年前的山神,可是有上百万的香火。那咱们这里的土地神,只有几十万的香火,谁强谁弱还说不定呢!” “特奶奶的……我只希望,她们的斗法余波,不要波及到我就可以了。如果他们闹大一点的话,其它地方的土地神或者是山神什么的,也会关注到咱们这个地方吧?” “有道理……就是不知道,双方要大战多久。她们大战的时间越长,我们的危险就越大。” “娘啊!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够见到这样的一种场面,特奶奶的死而无憾啊!” “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 “……” 恐慌的情绪,已经在这一座县城之中迅速蔓延开来,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已经没有任何的困意。每个人都是露出一副紧张气息,又有些恐惧的表情,抬头看着天空之中的异象。一些心智不稳的人,已经被这一幕给吓得有些呆傻了。可就算是心智比较稳的人,见到这样的一幕,也是双腿发软,说话都在结巴。 面对如此强大的存在,每个人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一种无力感。他们在平时的时候或许是受人尊敬的修道者,又或者是家财万贯的富家翁,再或者是手掌权力的当地官员。而放在现在,他们就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无力的人。面对这样的危机,他们竟束手无策。 如果让他们知道,就算是他们当地的土地爷,其实也是这样的一种状态,会不会心里好受一点?至少这样的一尊邪神来到临城县这个地方,可以平等的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一样的恐惧。这或许是这个地方最为公平的一刻。 与此同时,土地庙那边。 将熔河邪神的巨大身躯,硬生生斩成两半的范武,并没有停下动作。随着他的双腿微微弯曲,在那一瞬间,脚下便传来了一阵轰鸣爆响。只见他的脚下地面,在顷刻之间,迅速塌陷。一条条密密麻麻的裂痕,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吓得云九卿等人,赶紧躲开那些地面裂痕。 因为被范武屈腿一蹬,所踩踏出来的巨大凹坑以及密密麻麻裂痕之中,每一条裂痕最少都得有十几厘米宽,一个不小心,脚都要陷进去。而最宽的一条裂痕,足足有数米之宽,如果不躲开的话,人都得要掉下去!天知道掉下去之后,到底会摔到多深? 而范武也是借助着这样的一种惊人弹跳能力,眨眼之间就已经跳到了数百米的高空。当他的身躯即将要往下坠落的时候,他居然一脚踩在了空气之上,将空气都给踩爆了。一团音障云,从他的脚下升腾而起。 范武的身躯再一次拔高了数百米,此刻已经位于千米高空,再往上就是熔河邪神的庞大身躯!到了这个位置,他已经能够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浪。 与这样的一尊邪神如此的接近,范武能够清楚的见到,对方确实是有一种诡异的岩浆所构成,这是一种很奇怪的身躯。 这种身躯其实没有一个固定的实体,寻常的物理攻击,对其绝对没有任何的用处。 就算是万箭齐发,全部射入这邪神体内。 这熔河邪神的【命】属性都不会少一点。 不过很显然,范武刚才的那一剑并非是寻常的物理攻击,这毕竟是断魔雄剑斩出来的剑气。而熔河邪神也能够见到,范武在眨眼之间时,就出现在了他的近距离迟尺之内。感受着身躯被斩开时的那种剧烈疼痛感,感受着与对方的巨大差距,熔河邪神心神巨颤! 明明她才是那个体型最为庞大的存在,明明她才是那个只需一击就能够击杀数万人的存在,明明她才是那个会给人带来恐惧的强大存在。可在这一刻,熔河邪神却发觉体型庞大的自己,仿佛变得极为渺小了起来。 而眼前这个体型渺小的囚龙观范武,却变得,如同遮天蔽日的撑天巨人一般!自己就好像是巨人脚边的一只小蚂蚁,时时刻刻都在担忧着,会不会被巨人一脚给踩死? 这样的一种强烈即视感,让熔河邪神的内心,升起了无边无际的恐惧。仅仅是被范武斩中一剑,她就已经全无战意。 而现如今,当见到范武已经如此近在迟尺时,熔河邪神,那一只巨大眼部的童孔都在颤抖。 但是范武出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她根本,就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时间里面。 范武就已经凌空一剑斩了出去! 这样的一剑是自下往上挑斩的,而这一剑所迸发出来的一道巨大剑气,甚至已经从灵尘县的城头上空,蔓延到灵尘县的城尾上空。如此迅捷刚勐的一剑,凭借着熔河邪神那只有三百多的【力】属性,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躲得开。当这一道巨大的璀璨剑气落在她的身躯上时,那无比凄厉的惨叫,就已经是响彻整个县城。 不……这样的一声惨叫,不止是响遍整座县城。就连灵尘县附近的一些县城,都能够听得十分的清楚!如此凄厉的惨叫,让人的灵魂都有些毛骨悚然,汗毛都在倒竖。这样的一种声音,单单是听入耳中,就令人觉得十分的不安。那层层叠叠的音波,更是让一众人恐慌不已。 一击再次得手的范武,显然并不会因此停下动作。他就这样,以一种粗暴的方式凌空而立,手中的断魔雄剑已经被他挥舞如剑刃风暴一般,密密麻麻的斩击剑气似疾风骤雨。一道道,长达十几米的密密麻麻斩击剑气,冲着上空的熔河邪神,快速飞袭而去! “啊啊啊啊啊啊! !”熔河邪神从未感受过,像今日一般的剧烈痛楚。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处地方,都在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剧痛。那如同疾风骤雨一般的斩击剑气,正不断的撕裂着她的身躯,她就像是被除以凌迟的犯人。 躯体与灵魂的疼痛,让她根本就无法受得住。她也不想发出这种丢人的惨叫,可问题是她控制不住!恐惧的情绪已经蔓延了她的整副身心,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被一个凡夫俗子,逼到这种绝境。 现如今,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法象妖尊大人,会死在这样的一个凡夫俗子手中。因为这样的一个凡夫俗子,已经强大到有些不合常理了。他这么厉害,他为什么不愿意飞升成仙啊? 他为什么……不去做那高高在上的天上神仙,为什么不享受那与天同寿的齐福?为什么还要待在这苦难的人世间之中?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为什么要留在人世间? 而她熔河邪神为什么就这么倒霉,好巧不巧就遇上了这个,斩杀了法象妖尊大人的凡夫俗子? 身躯与灵魂的双重剧痛,以及脑海之中所冒出的一个个问题,都无法得到解决。 下方的众人,一个个都是瞠目结舌。 在云九卿等人的目光视线之中,他们见到苍穹之上的巨大邪神的身躯,被分割成了无数份。并且还有一坨坨岩浆,如同火流星一般朝着下方坠落而下,不是一般的炫目璀璨。他们属实是难以想象,一尊邪神,为何会如此的脆弱?居然在眨眼的顷刻之间,直接被分割成这么多份,对方的惨叫听起来应该很痛苦吧? 但是,看着那如同火流星一般坠落下的岩浆,他们眼神之中就带着惊骇的表情。毕竟这种岩浆可是非常要命的,要是不小心溅到身上的话,恐怕身上的血肉都得要被烤熟!他们只能够,一边惊骇的看着苍穹,一边急忙躲避天上,坠落下来的岩浆。 大量岩浆或是落在丛林之中,或者落在农田之上,顿时之间就燃起了熊熊烈火。滔滔火光遍及大地,整个灵尘县的郊野区域,都陷入一片火海,滚滚浓烟冲天而起,无数飞禽走兽,都惊慌失措的四处奔逃。 “喝啊! !”身上浮现出诡异纹身刺青的严大虎,一拳朝着上方砸了出去,将一大坨如同房子一般巨大的岩浆给轰碎。他的脸上写满心有余季的表情:“特奶奶的,这也太夸张了吧!” 眼前这如同天灾的画面,让他难以保持平静。一尊邪神受伤,都能够造成这样的一种破坏。如果没有范武兄台,出手挡住这一尊邪神的话,那这个县城会变成什么样子? 而这样的一尊邪神,居然被范武兄台伤成这个样子,那范武兄台又有多么的恐怖?该不会能够以一己之力,毁灭一座县城吧? “范武兄台好像在刻意让坠落的岩浆躲开县城。”旁边的严大龙忽然开口说道。 因为他发现坠落下的岩浆,大多都是往郊外这边,落下来的。 和县城那边的居住区,虽然也有岩浆落下来。 但是数量和这边比起来,那就太少了! 如果这边落下来的岩浆火流星,如同漫天繁星一般繁多。那么,落在县城居民区里面的岩浆火流星,那就比金灿灿的金子还要少了。放眼望去,落在县城居民区里的岩浆火流星,也只不过是有十几坨罢了。当然,这十几坨岩浆,肯定会给县城之中造成了一番骚乱。因为严大龙已经见到,县城里面,开始燃起大火了。只不过火势,没有这边这么大而已。 就算受到的波及伤害最小,可是县城之中的百姓们,依旧陷入一片恐慌之中。其中一群百姓,眼睁睁的看着一道橙红色的弧光从天而降,然后砸进了县城里的衙门里面。他们更是用一双眼睛能够见到,灵尘县的衙门在眨眼之间,就燃起了滔滔大火。火势可谓是非常的凶险,衙门里面的人都惊慌失措的跑了出来。 率先跑出来的是衙门的知县,他是被一群衙役保护着出来的,跑出来的知县,急忙灰头土脸对着一群衙役大喊道:“快救火啊,快进去救火啊!里面,藏有本官的银票……呸呸呸!里面有很多卷宗啊!那些卷宗如果被烧掉的话,会造成很多冤桉假桉的啊!” 灵尘县知县情急之下直接说漏嘴了,如果他的脸皮可谓是十分之厚,在说漏嘴的情况之下,都能够面不改色的改口。他脸上的这种焦急,已经浮于表面。显然……他关心自己的银票,多过于关心目前现在的局势。 “大人,救不了啊!”旁边的一个老衙役看着里边的漫天火海,满脸都是为难的表情大声回道:“这里面的火实在是太大了,进去只有死路一条啊!不可冒进啊!” “这这这……”看着一个个都不敢进去救火的衙役们,灵尘县知县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指着他们的手都在哆嗦。 除了衙门这边陷入一片混乱之外,还有十几处地方,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势之大,将整个县城都照得通亮。 再加上……苍穹之上的那一尊邪神,所散发出的耀目熔光。 明明现在,是大晚上的时分。 可灵尘县却是亮如白昼! “火!不好啦,着火了!”灵尘县的另一处地方,一群百姓惊慌失措的看着前方的一座建筑。那一座建筑是一座佛门塔楼,只不过这一座佛门塔楼,刚才被一颗从天而降的岩浆火流星,给砸出了一个大洞。并且,炙热的岩浆直接将佛门塔楼里面的易燃物品,全部都给竟然了。或者说,整个塔楼都是易燃物品,因为它是用一根根木头,搭建而成的。 除了一群老百姓们惊慌失措,一些和尚们也是,急得焦头烂额。他们纷纷跑到附近的水井去挑水,并且张口嚷嚷大喊:“快,快点救火啊!不能让它继续烧下去了,不然的话,火势如果蔓延到其它的地方,整条街都得要烧起来!甚至……可能这火势,还会蔓延到别的地方,半座城都要烧起来!” 附近的百姓们,已经不管天上的怪物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了,因为已经没有那个时间去管了,也没有那个精力去关注了。如果不赶紧将眼前的大火给熄灭,那么火势迟早会蔓延到他们的家中,到时候可就完蛋了!如果家中的财物被烧光,那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快快快!快去找木桶啊!快去用木桶挑水灭火啊!你这家伙拿一个水瓢有什么用?这样的一个小水瓢,有什么屁用?拿桶!要拿桶啊!快点喊更多的人过来救火啊!只要能够拿得动水桶的,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都喊过来呀!” “好大的火!娘呀……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惩罚吗?是不是因为我们有谁没有去给老天爷上香,然后老天爷怪罪于他,结果把我们所有人,都给牵连了?我们这些人也没有做错什么呀,到底是什么人得罪了老天爷啊?” “老天爷怪罪我们,怎么可能会降下如此天火,这明明是天上的头妖怪,降下来的妖火!那妖怪,肯定是想要把我们烤成烤肉,然后,再来吃掉我们呀!” “快救火,快救火,里边还有人呢!有没有人进群里面,把塔楼里面的和尚,给救出来?” “特奶奶的,这帮和尚平日里吃的满嘴流油,他们自己跑出来就行了。” “救火,救火啊!” “快救火! ” “……” 灵尘县各处都有类似的骚乱动静,整座县城,都陷入一片慌乱之中。在这种慌乱的情绪之下,只有少数几个人能够勉强维持住稳定的情绪。当然这所谓的稳定情绪,也只是相对于其他人而言,实际上……这些所谓情绪稳定的人,看起来,也是非常慌乱的。 这些人之中最多的就是修道者,修道者们不同于普通的百姓,他们不认为这是老天爷降下的惩罚,他们认为,这是邪神的身躯落下来了!因为,天空之中那密密麻麻的见光剑过之后,就发生了如此的异象。 这不就意味着……与这样的一尊邪神所大战的那位存在,让这个邪神落入了下风?毕竟那凄厉的惨叫,应该不是作假的吧?这应该是,那一尊邪神在惨叫吧? 乖乖!原来,他们这个地方的土地爷这么厉害的吗?居然能够三两下,就能将这样的一尊邪神,给打成这个样子。 很显然,在这些修道者们的眼中,他们并不认为有什么凡夫俗子,能够与一尊邪神为敌。 想必也只有当地,受尽香火的那一位土地爷,才能够做得到这种地步。 实际上,他们臆想的土地爷都自身难保。 都需要请求范武来搭救她一手。 ……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灵尘县土地爷在激动之余,已经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没想到,当初仅仅只是一个神降化身,就让自己如此狼狈,险些死在那里的一尊邪神。在这位范武道长的手里面,就像是一个糍粑一样任其拿捏。偏偏这样的一位范武道长,并不是天上的任何一位神仙,也不是地府的任何一位阴神。 对方只是大周王朝一座道观里面的一位道长,这样的一个身份,简直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单单听这样的一个身份,恐怕没有人会知道,这位范武道长能够强的如此离谱。他到底是,怎么修炼到这个地步的?他的师尊又是何人?到底是哪位大能,教出了这样的一位徒弟? 土地爷忽然有点想要拜访一下,这位范武道长的师尊。因为她觉得能够教出范武这种存在的大能,肯定也非常不简单。诶?等等!忽然之间,灵尘县的土地爷发现了,自己之前忽略掉的一个地方——范武道长,手中的那把剑!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范武手中的那把剑,非常的眼熟。在脑海之中,仔细回忆了一段时间之后,灵尘县土地爷骤然瞪大了一双眼睛,她的语气是那么的匪夷所思:“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好像是断魔雄剑吧?” “嘶! ”灵尘县的土地爷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一个盲点。这么重要的一个盲点,自己为什么现在才发现?那可是真武大帝的断魔雄剑啊! “不……又有点不对。”灵尘县土地爷又摇了摇头:“真武大帝老爷的断魔雄剑,如果出现在这里的话……” “对付这样一个邪神……哪用得着砍这么多剑,随便轻轻一扫就能够将这邪神给抹去了。” “可这样的一把复刻品,居然也拥有断魔雄剑,一丝威能?!” 灵尘县土地爷整个神都傻了! “莫非这位范武道长的背后靠山,是传说中的真武荡魔大帝!或者说他的那位师傅,就是这位真武荡魔大帝?娘呀……这可是真武大帝,在天庭之中……都是一位极为强大的存在啊!据说……就连玉帝,也要给她老人家面子。” 这样的一位天庭大能,居然是这位范武道长,背后的靠山?如果这是真的话,她也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位囚龙观范武道长,在杀死过一个正神之后,不会被天庭问责了。这样的一层背景,什么神仙敢给她问责? 在天庭之中,也是要讲人情世故的,也是要讲身份背景的。这位范武道长虽然目前只是一个凡人,可是他的身份背景,却比天上的很多神仙,都要更加的恐怖! 倘若这样的身份背景泄露出去,估计就连一些耳熟能详的大仙,都得给这位范武道长几分薄面。 “娘呀……小老儿我到底求的是一个什么人啊?” 灵尘县土地爷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 太匪夷所思了! 而位于上空的范武,自然不知道这个土地爷,到底在想些什么鬼东西。毕竟此刻的范武眼里面,只有自己的自由属性点。再放我的眼里面,面前这个熔河邪神就是一笔行走的自由属性点,他已经冲着这一笔属性点再次噼出一剑! 这贯彻天地的一剑,让熔河邪神的惨叫声更为激烈。双方之间的战斗,甚至都不能说是互相斗法,单纯就是一方面的碾压!在范武的这种强势攻势之下,熔河邪神的气息已经快速衰弱,【命】属性也是愈来愈低。 要知道,从范武动手至今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短短的一盏茶时间,就将一尊熔河邪神,逼到这样的一个绝境。在这偌大的灵尘县里面,也就只有范武一人能够做得到了。 “刚刚好,一盏茶。”就在这个时候,范武的口中,吐出这样的六个字。因为他的一双眼睛见到了那漫天诡异的岩浆,里面出现了一颗血珠。 那一颗血珠之中,蕴含着一道十分强大的神魂!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熔河邪神的神魂,就是暂居于这一颗血珠里面。 而当范武的目光,锁定在这一颗血珠上的时候,熔河邪神解彻底慌了神。 这一颗血珠竟然想要快速遁走! 而这样的行为举动,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范武最开始还只是有些怀疑,而现在已经是肯定了。 见此…… 范武直接一脚踩爆了下方的空气,他的身形在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了,那一颗血珠的面前。当四周的岩浆,朝着范武的身躯拥挤而来时,他的一只手,就已经抓捏住了这一颗血珠! 岩浆涌到了范武的身躯之上,但是那炙热的岩浆,却没有对范武的皮肤,造成任何的损坏。甚至都不足以让范武感受到一种灼烧的疼痛。 范武的脸上,咧起了一丝笑容,语气平静的吐出了,三个字:“结束了。” 这样的一颗血珠,随着范武的五指瞬间发力。 它轰然破碎! …… …… ------------ 第二百四十七章:鬼背再现!一剑开天,震动灵尘县! 随着这样的一颗血珠……被范武给徒手捏爆之后,整片天地的妖邪之气,都为之荡然一空。弥漫着县城的整片天空的漫天岩浆,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却熄灭。那冒着橙黄色的熔光,且不断来回涌动的岩浆,冷却成岩浆岩的速度,比野火燎原的速度还要更加之快。 熔河邪神的气息也在这一刻骤然停息,而那种凄厉无比的惨叫之声,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整个灵尘县上空仿若都恢复了平静。这样的一尊强大邪神,被范武在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内,彻底消灭!双方的实力差距,肉眼可见得大得离谱,令人属实是难以置信! 【您成功击杀“三清妖尊之一麾下熔河邪神”,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39!】——在熔河邪神被消灭后,出现在范武眼前的是加点系统的击杀提示。说明,斩杀了这样的一尊熔河邪神,给予范武带来了39的自由属性点。 范武本身的自由属性点余额就有一百五十点,现在加上斩杀了熔河邪神之后得到的三十九点自由属性点,那就是一百八十九点自由属性点,距离突破两百这个数字只差十一点。 可惜啊!终究还是伴随着自己自身实力越强,斩杀的妖邪得到的自由属性点就越少。换做以前,斩杀三百多点【力】属性的邪神,少说,得奖励个一百多自由属性点。 结果……现在只能够得到,区区三十九点自由属性点,四舍五入就是亏了!范武脑海之中,思绪至此,觉得颇为惋惜。 而在这个时候,他的身躯也是往下方快速坠落,如同一颗天降陨铁一般狠狠的坠落在地上,把地面都砸出了一个大坑。 这样的一个大坑如同一个陨石坑,剧烈颤抖的地面,让附近的土地庙都有些摇摇欲坠。 也让云九卿等人,在这个时候,险些有些站立不稳。 “这……这是把那个邪神给打跑了吗?!” 看着没有动静的苍穹。 严大虎嘀咕自言自语。 旁边的严大龙一拍严大虎的后脑勺,说话语气,颇为恨铁不成钢的开口说道:“你小子就不能够看得仔细一点,这岂止是把邪神打跑了?这明明是把邪神给打死了!你没见到这邪神的气息,都消失不见了吗?邪神要是逃跑的话,怎么可能跑得这么快?祂是死了!” “嘶!死了?”严大虎脸上的表情更加目瞪口呆,整个人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范武兄台,这么快就将一尊邪神给打死了?这可是一尊邪神,而不是什么水师,也不是什么修道者啊!这可是把我吓得,腿都有些发软的邪神啊!” 严大虎属实是匪夷所思,这样的一尊邪神真的被打死了吗?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范武兄台,给几剑砍死了吗?这才过去了多久的时间,连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吧?他还以为双方最少,要大战个三天三夜。 毕竟双方都这么厉害……不大战个三天三夜,不交手个几百几千回合,貌似有点说不过去吧?结果别说是三天三夜了,就算是三盏茶的时间,恐怕都没有!没过多久,双方的战斗,貌似就已经结束了。 “这可是邪神啊……连土地爷,都打不过的一尊邪神啊!”就算是再怎么一根筋的严大虎,也是忍不住,发出这样的一声震惊感慨:“范武兄台,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谁知道呢……”他的兄长严大龙也是摇了摇头,表示不太清楚。如此年纪轻轻的范武兄台,修为道行就强到如此境地,为何还是一个凡人呢?为什么不是一尊神仙呢? 完全想不明白,不过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懒得去想!反正,只要知道范武兄台是友,不是敌,就可以了。 至于范武兄台为何会这么厉害?这是范武兄台的秘密,他严大龙没有追问他人秘密的习惯。 “结束了……”灵尘县土地爷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祂在此刻竟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提心吊胆多日,现在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一块巨石了,不容易啊! 祂也知道自己这一次算是捡回一条小命。 身为土地神落到这种地步也是没谁了。 “不愧是有一位真武荡魔大帝,当做身份背景靠山的囚龙观范武道长。有着这样的一尊强大存在当做背景靠山,区区一个所谓的熔河邪神,就算得了什么呢?”灵尘县土地爷呢喃道:“恐怕,再厉害一个档次的邪神,在这位范武道长面前,也不算什么吧!” 最为主要的就是……这位囚龙观的范武道长,他是一个大好人!对方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对方见到祂这个土地爷遇到了如此危机之后,居然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帮助祂。明明对方可以不插手,不触碰这种麻烦,但对方还是出手了,这是何等的仗义之行!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位来自大周王朝的囚龙观范武道长,有如此侠义心肠,所以才会被真武荡魔大帝,所关照吧?如果换做是那种偷鸡摸狗、小肚子心肠之人,恐怕真武荡魔大帝,理都不会理会那些人。 而祂灵尘县土地爷,恰好又遇上了拥有如此,侠义心肠的范武道长。就连祂都不得不感慨,自己的好运气,也不得不感慨自己命不该绝。灵尘县土地爷更是呢喃道:“天底下多几个范武道长,何愁不天下安宁?” 当然,他也清楚像范武这样的存在,放眼整个商武王朝,以及附近大大小小的一些王朝里面,都是举世罕见的。恐怕十万万人里,都不一定,能够出一个范武。 忽然,旁边传来了云九卿的声音:“你们有没有发觉,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伱们看看……天上那些东西,是不是要掉下来了?” 这样的一道声音,听起来有些震惊,也有些慌乱。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的抬头往上一看,然后便是呼吸险些停滞。 因为他们用一双眼睛,就能够见到头顶之上,已经冷却下来的漫天岩浆…… 正在以一种,乌云压顶的姿态,朝着下方,坠落了下来! 那可是遍及灵尘县上空的岩浆岩啊! 一旦坠落下来的话…… 那还得了吗? …… 相比较于云九卿等人,县城之中的一些修道者、和百姓的反应,就慢的些许。他们还在惊诧于,为何苍穹之上的巨大动静,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为何还在冒着橙红色熔光的诡异怪物,忽然之间那种光亮就消失不见了?为何,心头的一种压迫感又莫名不见了? 在那样的一尊熔河邪神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一种,黑云压城的紧迫感。而这个时候,那种紧迫感……和压在心头的那种压迫感,全都消失不见了。让他们觉得有种颇为荒谬之感,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象,可四处燃起的大火,又告诉他们那不是幻象。 一个灵尘县的修道者,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沫,让自己干涩的喉咙,稍微变得湿润一点点,他语气错愕,喃喃自语:“土地爷,和那一位邪神的战斗,结束了吗?双方的斗法,算是……告一段落了吗?所以是谁赢了?” 旁边,另外的一个修道者猜测说道:“如果老道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土地老爷赢了吧?毕竟……那邪神的气息,似乎消失不见了啊!而且,刚才惨叫的不是那邪神吗?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一尊邪神赢了吧?” 忽然,有一个修道者反驳道:“有没有这个可能性,出手与那一尊邪神斗法的存在,并不是,咱们灵尘县的土地爷。而是另有他人强者,与那样的一尊邪神斗法?” “不是土地爷,那还能是谁?咱们县城之中,好像没有除了土地爷之外,还很灵验的神仙吧?其祂的神仙在咱们这里好像不灵啊!” “我说的他人强者……不是神仙,而是那种,很厉害的修道者。是不是这种修道者,和那个邪神在斗法,然后赢了邪神?” “啊?我看你是被邪神吓昏头了!什么修道者,能够打得赢一尊邪神?” “是啊!这位兄台……未免说的过于荒谬了,这是邪神,不是恶鬼。” “特奶奶的,总算是特娘结束了啊!!” “是呀!先不说谁打赢了,反正我被吓得够呛!” “确实……” “……” 在这一阵阵纷纷松了一口气的言语议论之中,忽然之间,响起了这样一道,很不合时宜的惊声大喊:“我……我入他娘啊!你们别特娘的,在这里说七说八了!你们倒是抬起头看看,天上那尊邪神的躯体呀!天上的那一尊邪神,祂特娘的要掉下来了啊!!” 这样的一阵惊声大喊,让周围的一众人急忙抬起头,继续将目光投向那苍穹之上。这样的一番抬头,顿时让县城一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们发现……这惊声大喊并没有故意吓唬他们,那遮天蔽日的邪神躯体,确实往下方的灵尘县,高速坠落下来! 好不容易散去的恐慌情绪,在这一刻再一次,从众人心中爬升而起。甚至这一次爬升起来的情绪,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恐惧了,而是一种,无力的绝望。那遮天蔽日,遍及整座县城的巨大身躯,一旦直压而下谁能挡得住? 恐怕……聚集整座县城里面,所有修道者的力量,都不一定能够挡得住。谁能想到,竟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更想不到,又起的一余波,比上一波更加的凶悍,也更加的要人命。 这样的一具庞大的熔河邪神身躯,如果坠落在灵尘县之中,会不会将整座县城都移为平地?——这样的一个问题,不仅萦绕在这些县城修道者、和普通百姓的脑海之中,同时也萦绕在,土地庙那边的一众人脑海中。 每个人的双眸之中都带着惊恐的神色,脸上的恐惧,更是十分的明显。他们根本不敢想象,这样的庞大身躯落下来会造成什么样的破坏,这简直跟天塌下来没什么区别。 “不妙……”灵尘县的土地爷也满面焦急表情:“如果让邪神的残躯落在灵尘县,就算灵尘县不被夷为平地,也得死伤数十万。死伤数十万,和灭县有什么区别?” 如果现在是祂的鼎盛时期,祂或许能够想办法,挡一下坠落下来的残躯。可问题是,他现在这个模样,能够挡得住才有鬼了! 灵尘县土地爷人都麻了,自己怎么能够这么多灾多难啊?莫非是传说中的扫把星找上自己了,但是自己却不知道吗? “不急,让祂再掉一会儿。”忽然之间,旁边传来的一道声音,让灵尘县土地爷一愣。 灵尘县土地爷急忙询问:“范武道长,难道您有办法,能够将祂挡下来吗?” 在震惊之余,土地爷也非常的激动。 如果范武道长能够将其挡下来的话。 那岂不是又救了数十万的百姓? 范武并没有正面回答土地爷这样的一个问题,他手中握着断魔雄剑的剑柄,断魔雄剑的一侧剑刃,被他搁置在肩膀之上。足以削神如泥的剑刃,并没有伤及他的肩膀分毫。当见到熔河邪神庞大的尸体,距离地面不到百米的时候,范武才咧嘴一笑:“这个高度刚刚好。”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只见范武浑身肌肉,骤然紧绷!也是在这一瞬间,他身上的衣服,直接撕裂成缕缕碎片。一身虬结无比的肌肉,显露在所有人的面前。身上的一块块肌肉,就像是被匠人精心雕刻的艺术品,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有无穷无尽的美感。 严大虎看见范武的后背,语气更是震惊无比,对着旁边的兄长严大龙说道:“兄长,你快看!范武兄台背后有一只鬼!不对,这好像不是一只鬼,而是一个鬼脸!范武兄台的背后,怎么会依附着一张鬼脸?” “笨蛋,那是个屁的鬼脸!你跟外人说你是老子的弟弟,老子都嫌丢人!那是范武兄台,背后的肌肉!那是一块块肌肉,已经狰狞到了,凝聚成一个鬼脸的模样!”相比较于懵懵懂懂的严大虎,严大龙倒是一眼看出端倪。 严大龙的表情非常的严肃,语气之中甚至带着,些许的羡慕:“这是一身,何等完美的腱子肉?也不知范武兄台,究竟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练出来的?” “嘶!那是肌肉?不是鬼脸?可……怎么会比真正的恶鬼的鬼脸,还要更加的狰狞可怖?”严大虎那叫一个目瞪口呆,这显然超出了他的认知,让他无法理解。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问谁去?”严大龙翻了个白眼,然后一双眼睛目光炯炯的盯着范武,想要看清范武接下来的动作。 在他这一句话落下的一瞬间,浑身肌肉都被调动起来的范武,已经冲着天上的漆黑苍穹,斩出了照亮天际的恐怖一剑! 这样的一剑,把整片天空以及整个灵尘县,都照得通亮。 这样的一剑,让县城中每个人都能够听见,刺耳的剑吟之声! 灵尘县所有使剑之人都是面色大变。 因为他们的佩剑都在剧烈颤抖。 似乎在响应着这一声剑吟! 嗡!!!! 在熔河邪神的尸体距离地面只剩下最后不到五十米的时候,断魔雄剑所斩出的这一道照亮了整片天地的斩击剑气,也触及到了祂的尸体。在这一刹那之间,熔河邪神的尸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下坠的势头居然硬生生的停顿了下来。 这样匪夷所思的一幕,看得每个人都是目瞪口呆。为何这样的一道剑气,能够让如此庞大的物体,硬生生止住下坠的趋势?这是什么诡异的剑招,这是什么奇怪的剑术?为何这么多人,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斩出这一剑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每个人脑海之中……所冒出来的一个个疑惑,还没有得到回应,以及解惑。他们一双双眼眸神色,从一开始的疑惑错愕,就变成后面的惊骇,与匪夷所思!他们见到天空之上,距离地面,已经非常接近的巨大物体在肢解! 那邪神的身躯,在眨眼之间化作成漫天碎屑,如同黑色的沙尘一般,朝着下方,洒落下来。整座县城,就好像是遭遇了一场沙尘暴一样,放眼放去全都是乌漆抹黑的灰尘。还有很多人都清楚,这不是寻常的灰尘。 这是天上那一尊邪神……所坠落下来的身躯,崩碎化作的粉尘!大量黑色灰尘,让整个灵尘县,都陷入了黑蒙蒙的一片。以至于在外面的人,每一口呼吸都十分的呛鼻卡嗓。 “咳咳咳咳!”有人实在是忍受不住这种黑尘,这种感觉就好像置身于一片沙尘暴里面一样,就连一双眼睛都被黑尘给刺激得生疼。 连绵不绝的咳嗽声,替代了最开始的匪夷所思的叫喊声,那种剧烈的咳嗽声,可谓是恨不得,把肺都给咳出来。 “咳咳咳……不,不行,外面不能够待下去了,快点跑进房子里面!” 如此之多的黑尘,已经严重影响视线,更别说,是呼吸了。 一个个百姓,急忙跑回自己的家中。 免得,被这玩意给呛死了。 而且他们发现,随着这大量黑尘从天空之上倾泻而下,原本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地方,都被这黑色灰尘所覆盖。这些黑色的灰尘就如同是灭火的沙土一样,顷刻间就将火焰给压制下去了。原本还在四处起火的灵尘县,终于是大火熄灭了不少,只剩零星几处地方还在起火。 当然……那零星的几处地方,估计要不了多久,也会彻底熄灭。这漫天的黑色灰尘如同黑烟滚滚,一些急忙躲在家中的百姓,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外面。却发现,在这个黑色灰尘的影响之下,外面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放眼望去,一片灰蒙蒙,什么景象都见不到。 “乖乖……”这时,一个黑头土脸的灵尘县修道者,躲在一家客栈里面。他拍了拍身上的黑色尘土,然后用指尖轻轻捻起一点点的黑色尘土,把鼻子凑过去轻轻嗅了一下:“这莫非,是那个邪神的尸体尘埃?!” 他的表情带着些许的困惑,不由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它闻起来好像和正常的尘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这真的是邪神的尸体尘埃吗?这玩意儿,既然也算是邪神身体的一部分,那能不能用它做点什么事情?” 这其实并不单单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这也是大部分修道者们的想法。毕竟在修道者们的眼里,邪神的身躯……其实就是相当于很不得了的修道材料、或者是修道资源。 一尊还活着的邪神,自然会勾起他们内心之中最大的恐惧,可是……一尊已经死掉的邪神,则是会勾起她们内心之中最大的贪婪与觊觎,因为很多人觉得这是一种机缘! 毕竟,如果这玩意儿能够用来,捶炼一件新的法宝呢?或者是用来炼制什么特殊的丹药呢? 又或者是对于自己的修道,有什么别样的辅助呢?比方说,会参悟出什么东西?什么功法? 让他们光明正大,收集这些黑色灰尘,他们……是不愿意做的。 因为,他们都是要脸的,他们觉得自己身为正派,不能和邪神扯上关系。 至少在明面上不能和一尊邪神扯上关系。 至于私底下会不会悄悄搜集这些玩意儿? 那就看他们的道德底线…… 灵不灵活了! 有修道者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一扫之前的恐惧,以及绝望的表情,露出了一副十分了然的表情,开口正气凛然地说道:“老夫一开始就知道,区区邪神,不可能是天上神仙的对手!天上的神仙,只需稍稍出手,就能够将一尊邪神,给斩杀掉!” 说到这里,这个年龄颇大的修道者,那正气凛然的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向往:“也不知,杀死邪神的神仙……还在不在这灵尘县之中?还在不在这个凡间之中?如果,祂还在的话,真想与祂见上一面啊!能见到一尊神仙的亲面,老夫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漂亮话……谁不会说呢?马虎炮……谁不会打呢?旁边另外的一个修道者,是一个秃头和尚,这个秃头和尚,双手合十,开口感慨道:“阿弥陀佛,贫僧觉得出手的神仙,兴许是……我们佛门的菩萨大能。” 这样的一句话,让在场之中的道门修道者们,都变得有些不太好看。其中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呵呵的冷笑了一声:“贫道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佛门有哪位菩萨擅长使用剑这种法器?” “阿弥陀佛……那可能是这位道长你孤陋寡闻了,我们佛门的文殊菩萨,便是是用剑的。”和尚笑呵呵的说道:“没准,这是文殊菩萨亲身降临,或者是化身降临。” “啧……既然和尚你这么信誓旦旦,那你现在过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又一个道士,啧啧道:“你过去看看,到底是不是。” 和尚闭嘴了,这种情况之下……谁敢出去啊?谁知道……天上落下来的黑色尘土有没有害? 万一,这玩意有害呢?万一,这玩意有毒呢?一个不小心的话,他这条小命,都会被丢掉。 “我还是坚持,我最开始的想法,我觉得那不是神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难道你们都没有注意到那剑光,没有任何的神性吗?那邪神出现的时候都有一种十分妖邪的神性,可偏偏那剑光没有。” 说话之人……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修道者,此人看起来非常的年轻,应该不超过三十岁。身上的衣服看着颇为奢贵,一看就是哪个大家族出来的。只听……他说话的声音继续响起:“这是完全没道理的,如果对方是一尊神仙,为什么没有任何的神性?” “有没有神性,哪是你一个毛头小子,能够有资格,看出来的?”一个穿着熊毛大氅的中年修道者,面无表情的说道:“兴许那是一位很厉害的神仙,已经厉害到,神性难以捉摸。” 正当这个中年修道者,刚说完这样的一句话,忽然间,旁边有一个同伴,拉着拉他的手。然后,凑到他耳边急忙说道:“没见到这家伙,腰间系着的那块玉佩吗?以他这样的身份,说着其实还有点道理。” 穿着熊毛大氅的中年修道者,顿时就愣了一下,然后他将目光放在了那个黑衣年轻修道者的腰间,果然从那个位置看到了一块玉佩腰牌,隐约能够见到腰牌上刻着一个字。 当注意到那个字是什么的时候,中年修道者,骤然瞳孔一缩,他更是忍不住张口惊呼出声:“仙……仙人世家,皇城白家!!” 这样的一声惊呼,让客栈里面的其它修道者们,哗然大惊! 因为不管是仙人世家这四个字,还是皇城白家这四个字,都足以引人注目。 皇城白家,是商武王朝之中顶流的世家。 这样的一个顶流世家传承足有近万年! 要知道……商武王朝从开国至今,也就只有九千多年的时间。而……这样的一个皇城白家,居然与商武王朝的国龄几乎一模一样!可想而知,这样的世家到底是什么地位了。这个皇城白家,可比拓跋骏都的拓跋家族要厉害得多,哪怕双方都是皇城的世家。 但是,皇城的世家和皇城的世家之间,是有着天塌地别的。有时候一个一流家族,与顶流家族的差距,可能是天与地的差距。而“仙人世家”,这几个字更加了不得!这四个字可不是,随随便便叫出来的。家族之中,只有一位长辈飞升成仙,都不配叫这四个字。 就比如大周王朝的付家,那个付家有一位老祖,就在阴曹地府之中当一个九品小官,勉勉强强,也算是一位神仙了。但是这样的一个大周付家,仍然不配被叫“仙人世家”,那是因为,区区一个神仙老祖,还不够! 能被称之为仙人世家的家族,最少得有不下于,三位仙人老祖!而这个商武王朝的皇城白家,据说单单是被天庭与朝廷一同敕封为神仙的老祖,就足足有五个人!那可是五位神仙老祖,五位神仙靠山啊! 哪怕……这五位神仙靠山都只不过是五个土地爷,那也是极为恐怖的啊!这样的一个顶流世家的子弟,竟然会出现在灵尘县这个小地方?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娘呀……好像还真的是皇城白家的身份玉牌,这样的一个修道公子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应该是咱们这群人里最不慌的吧?” “估计他确实是最不慌的,毕竟遇到危险的话……完全可以自报家门的,没准邪神,都得给几分薄面啊!” “据说,白家有五位仙人老祖。而白家的当代家主,也是一个乐善好事之人。” “乖乖,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这白家家主,未来也会成为一个神仙吧?” “这可说不定,毕竟人家上头有人呢!” “嘶!这么一说,他刚才说的那些话,还真的有不少的可信度。不过他确定说的是真的吗?和邪神斗法的真的不是神仙吗?如果不是神仙的话,那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和邪神斗法?总不能……对方也是,另外的一尊邪神吧?” “灵尘县冒出一尊邪神,就已经足够匪夷所思了,怎么可能还有另外的一尊邪神?我想那,该不会是一头妖魔吧?妖魔和邪神互相斗法,然后,妖魔把邪神给宰掉了?如此一来的话,是不是比较合理一点了?” “合理个屁啊!哪来的妖魔?这里又不是大海,又不是蓬莱妖岛!如果对方不是神仙的话,那以我看,对方……应该是很厉害的修道者!”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国师大人,亲自来到这里,斩杀这一尊邪神?我听说,皇城里的国师大人,拥有仙人之力!” “啊?问题是……皇城距离这里也太远了吧,国师大人长翅膀都飞不过来呀!” “你怎么知道人家飞不过来呢?” “……” 看着这些修道者再一次陷入了激烈的争吵议论,白胜嘴角微微一抽,他觉得这些人属实是,有些不可理喻。什么事情都能够莫名其妙争吵起来,谁也说服不了谁。然后提出一点点的小猜测,就把这个猜测当成真理,并且还想让别人,相信他说出的猜测真理。 “不可能是国师大人……”白胜自言自语地低声呢喃:“我曾经见过国师大人出手,国师大人的气息,绝对不是这个样子。没想到跑出来游山玩水,居然能够撞见这种事情。莫非对方,是与国师大人差不多的存在吗?这样的小地方,真有这种得道高人吗?” 他的心中升起了浓浓的兴趣,然后在一些人的目光注视之下,他居然直接推开了客栈的大门。然后他无视了外面还在四处弥漫的黑色灰尘,在一群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离开此地。 见此,客栈里面的提到修道者,忍不住面面相觑。他们显然没想到,这个皇城白家的公子哥,居然这么的胆大妄为,这种时候都敢出去!难道……对方就不怕,会遇到什么危险吗? 客栈里面这么多修道者,如果遇到什么事情,还能过互相帮衬一下。到了外面的话那可是孤身一人,遇到危险也只有自己一个人。万一那邪神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怎么办?岂不是送死? 然后他们就见到,这个白家公子哥身上的黑色衣袍,竟然冒出了一个个箓文。那箓文在冒着淡淡的金光,形成一个护罩将对方给裹在其中,这样的一幕,看着他们目瞪口呆。 当见到对方从视线范围消失不见后,有人急忙把客栈的门给关上,然后酸溜溜的来了一句:“不愧是世家大族的子弟,法器就跟不要钱一样,身上的衣服都是一件法器。” 然后客栈之中,就是一阵唉声叹气,说不羡慕,说不嫉妒,那都是假的。谁人不想出生于,这样的一个世家之中? 只可惜,他们没有这么好命,投胎的时候没有办法,能够投胎到……这样的一个家族里面。 …… 时间。 流逝。 “呼……呼……”白胜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面,走了多久的时间。看着那漫天的黑尘,配合上昏暗的夜色,他苦笑道:“如果不是有一门家族神通,能够夜中视物,恐怕都不知往哪走。” 他此刻行走的方向是朝着土地庙所在的方向行走……因为,最开始冲天而起的一道璀璨剑光,就是从土地庙那边出现的。他觉得与邪神斗法的存在并不是土地爷,但和土地庙脱不开干系! 继续复行大概数里的距离后,终于能够借助家族的神通,隐约见到前方有一座残破的建筑,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土地面。而且,他也能够隐约见到,土地庙里面好像有人——因为土地庙之中,亮着灯火! 在发生了这种事情的情况之下,土地庙居然,还能够亮着灯火,里边不是有人还能是什么?想到这里,白胜眼眸之中,带着些许的期待:“不知那里面,是不是那位大能?” 他往前走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甚至已经,施展了轻功。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已经出现在了,土地庙的跟前。然后他就发现,土地庙的大门,并没有关上。 并且,白胜还能够听到土地庙里面,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对方嗓门还非常的大。而且,也不知是不是一种错觉,他觉得那声音很耳熟! “范武兄台,我严大虎拜神的时候,都没给神仙经过酒,今天我要敬你一杯!”这样的声音,显得十分大大咧咧,也没什么礼数。 “嗝!”响起来的,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声音:“土地爷,你这珍藏了几百年的酒……嗝,滋味,滋味真不错啊!” 然后,就是一阵老叟的声音:“诸位壮士如果对这些酒感兴趣的话,离开的时候大可全部都带走。” “哈哈哈!不……不愧是土地爷,就是大方啊!嗝……比我这个小气兄长要好太多!” “哎哟!兄长你打我做甚?我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你怎么还打我?” 然后,就是一阵的恨铁不成钢的声音,这一道声音,白胜也觉得颇为耳熟:“你特娘的骂我小气,我能不打你吗?” 当白胜将目光投向门内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为何,觉得这两道声音非常的耳熟了。因为,他在这土地庙里面见到了两个很熟悉的人。 严大龙! 严大虎! 这两兄弟,多年前,在商武王朝的皇城之中,闹得那叫一个满城风雨。据说这两个家伙还干出了,暗杀国师大人的事迹。当时还在皇城的白胜,也是知道这两兄弟的,甚至在这两兄弟,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前,他还接触过这两人。 当然所谓的接触,也仅仅只是互相说过一两句话,而且那还是对方问路,然后他回答的话。也就他的记忆比较好,能够听一下就把对方的声音,给记下来。否则的话,我真不一定会觉得,这两道声音很耳熟。 而他的出现……很显然也吸引了土地庙里面,其他人的注意。毕竟身上的一身黑衣,冒着一个个金色的箓文,这样的形象,太过于惹眼。想不注意到他,都非常困难。 “这位居士是?”行风子率先开口,看着外面这个,年龄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青年人,语气好奇地询问了一下。 感受着一道道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白胜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这两兄弟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但是他与这两兄弟也没有什么仇怨。想到这里,他就十分坦荡的回答说道:“商武王朝皇城白家,嫡幺子白胜,见过诸位!” “咦?”严大龙的声音……忽然响起:“皇城,白家?怎么这么耳熟?大虎,你听说过这个家族吗?呃……” 严大龙嘴角微微抽搐,因为他见到自己的蠢货弟弟,居然醉酒趴在桌上睡着了! 丢人现眼啊! …… …… (本章完) ------------ 第二百四十八章:范武弑邪神之名,传遍商武王朝! “小老儿我倒是对皇城白家略有耳闻。”说出这样一句话的,很显然是土地庙里的那一位土地爷。只见这个土地爷上下打量着白胜,目光在白胜的身上徘回了些许,然后她张口就是说道:“在小老儿我,还没有成为灵尘县土地爷的时候,还是一个凡人的时候,曾经去过一趟皇城,拜访过当时的一位白家家主。” “那位白家家主……也算得上是一位修为通天的修道者,之后过去了几百年的时间。小老儿我经过各种机缘巧合,成为了灵尘县土地爷。而当时……被小老儿我拜访的那位白家家主,据说也被天庭与朝廷共同敕封,飞升成仙了。”灵尘县土地爷说道:“那个白家恐怕已经有,五位仙人老祖了吧?” 经过她的这样一番讲解,严大龙好像想到了什么回忆一样,顿时之间,整个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姿态。因为他终于回想起来,这个皇城白家,到底是什么家族了。毕竟他们两兄弟,也是在皇城长大的。刚才他只是因为喝醉了,有些一时半会想不起来,现在经过一番提醒,脑海之中的回忆顿时涌了上来。 “皇城白家,仙人世家吗?”严大龙一双如虎如龙的眼眸不由得微微一眯,看着白胜的那种眼神,都带着些许的敌意,他张口就是质问道:“喂!从皇城那边过来的白家小毛孩,你该不会是想要过来,逮捕我们两兄弟,然后讨得那个,狗屁国师的欢心的吧?” 听到这里,白胜急忙摇了摇头,他不想和这两兄弟有什么矛盾,他开口解释说道:“在下来到此地,只是游山玩水,并非是冲着那位前辈来的,结果……又恰好遇到今晚所发生之事。在下发现,与邪神斗法的存在并非是一尊神仙,遂好奇想要过来看一看。” 然后他又将好奇的目光,落在了土地庙里面,一个小老头身上。结合对方刚才说话的那些言语,对方应该是这里的土地爷吧?白胜立即双手抱拳,行了一个礼:“皇城白家晚辈白胜,见过这位土地老爷!在此,也见过诸位道友。” “不知诸位道友何土地老爷,能否告知一下晚辈,究竟是哪位修道老前辈,将那样一尊如此恐怖的邪神,给击败了?”白胜语气放得很低,姿态也放得很低,并没有因为是世家大族子弟,而有所倨傲,反而还颇为谦虚。 这其实也算是修养的一种,毕竟大部分只要是有底蕴的世家大族……里面的子弟大多都是涵养极高,因为他们都是经过系统性的礼仪训练。当然这些世家大族里面,也不乏会有一些,特别倨傲之人。 不过很显然……这个皇城白家的嫡幺子白胜,并非是这样的一种人。就算他是伪装出来如此谦逊的,那也算是伪装的很好了。而嫡幺子的意思,就是主要嫡系里面年龄最小的那一个,相当于白家家主的一个最小的儿子。 “什么老前辈,我们范道长……有这么老吗?”这个时候云九卿的声音响了起来,她回答了白胜,问出的这个问题:“杀死了,那样一尊邪神的存在,自然是范道长!” 可以看得出来,云九卿也是一种微醺的状态,身上也有些许的酒气,显然也是喝了土地爷,珍藏了好几百年的美酒。以至于,她在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大舌头。 “范武……道长?”白胜口中呢喃的这样的四个字,他发现这个名号十分的陌生,自己貌似没有听说过。在商武王朝之中有这样的一位道长吗?记忆中好像并没有吧? 而且……刚才这位不知姓名的姑娘,反驳了自己说的“老前辈”三个字,说明对方口中的范武道长,可能比较年轻? 其实白胜来到灵尘县……并没有多久的时间,甚至都不超过两天的时间,而且这些时间里面,他都在游山玩水,没和什么人接触。 以至于……这附近,有关于范武的一些传闻,他是没有听说过的。所以他并不知道范武是谁,也并不知道范武做过什么事情。 倒是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他很熟悉,毕竟,对方怎么说也是皇城的风云人物。 而这时候,他也发现那位姑娘将目光投向了,土地庙里面的其中一个人。 这……见到云九卿这种小动作后,白胜顿时,就愣了一下。 这,该不会就是……她口中的范道长? 白胜的眼睛,也落在了范武的身上。 他……被范武的年轻给震惊到了! 虽然范武长得极为高大魁梧,至少比他白胜要高大的多了,可问题是……对方的那一张脸,却年轻的过分。看起来有三十岁吗?绝对没有三十岁吧?有二十五吗?可能二十五都不一定有吧?或许是在二十二到二十三或者是二十四?也就是说……不到二十五岁的年龄,就拥有,能够斩杀一尊邪神的力量? 白胜有点懵了,这怎么和自己预想之中的有些不太一样?他还以为能够斩杀一尊邪神的存在,不是神仙的话……那应该是一位,留存于人间的强大修道者!对方要么是鹤发童颜的老叟,要么就是看似平平无奇的老妪。至少不会,像这位范武道长一样,看得那么年轻。可偏偏,那位姑娘就说,是此人杀死了邪神! 白胜以一种懵逼的表情,看向了土地庙里面的那一位土地爷,结果他发现这位土地爷竟然,也是稍微点了点头,认同了那位姑娘的说法!如果那位姑娘可能是喝醉了酒胡诌乱语的话,那么这位土地爷,也总不能够也一样喝醉了酒,一同在胡诌乱语吧?而且,一个神仙说的话,怎么可能会夹杂着谎言呢? “竟然……竟然如此年轻……”白胜已经震惊到这样的一句话,不自觉的脱口而出。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这一句话,似乎有些不太礼貌,紧接着急忙补充说道:“我的意思并非是觉得,斩杀了邪神的范武道长太年轻,而是觉得……而是……觉得……呃……” 他有些卡壳了,不知自己该用何言语来辩解一下,因为他确实是觉得范武太年轻了。如此年轻的一个人,甚至,比他白胜的年龄还要小几岁吧?或者双方是同龄人?就勉强算是同龄人吧!和他白胜一样的同龄人,居然都有拥有,斩杀邪神的力量。 这是如何做到的?要知道,他白胜这位皇城白家的嫡幺子,就算是借助家族大量的修炼资源、就算是借助传承下来的修道天赋、就算是在商武王朝的皇城之中,被誉为年轻一代的天骄之子……也做不到以这样的年龄,去对付一尊,如此恐怖的邪神! 白胜试想了一下,换做是自己与那样的一尊邪神为敌,恐怕……自己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或者说是连出手的胆量都没有。就比方说刚才……在县城里面看到这样一尊邪神的时候,他承认自己怕得脚都有些发软。 “敢问这位范武道长……不知出自于哪一座道观?”白胜问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他的态度十分的诚恳,他也是在十分真诚地张口询问。他觉得能……够走出这样一位道长的道观,应该是很厉害、很出名的道观吧? “囚龙观。”范武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白家嫡幺子白胜,在白胜进来至今的时候,他也算是,第一次开口说话。范武之所以会饶有兴趣,是因为他发现,这个白胜的双项属性并不低,在同龄人里面,绝对算很高了。 云九卿在大周王朝的南郡郡府里面,已经算得上是天之骄女。行风子在偌大的大周王朝里面,也算得上是天之骄子。可是这两个人和眼前这个,皇城白家的白胜比起来,还是差的远,三者的属性数值差距很大。 云九卿经过这长达半年多的时间,接近一年时间的磨砺,现在的【力】属性已经飙涨到了14.5点,在同龄人中算得上是十分之高,她的进步,也是十分之快。 行风子的【力】属性,最开始的时候的12点,与云九卿一样,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他也进步十分之快。已经从12的【力】属性,飙涨到了19.1的【力】属性! 而范武眼前这个皇城白家的白胜,对方的【力】属性……居然达到了37.9点!而在范武的眼中,对方的年龄也就比云九卿大个四五岁。 仅仅只是大那么几岁,在不到三十岁的年龄阶段,【力】属性无限接近于40点!这就是,范武会略显关注他的原因。 看样子……不同王朝之间的天之骄子的评判标准,也是不一样的。从双方的属性信息的不同,就能够看得出来了。 云九卿和行风子在商武王朝里面,估计算得上是绝顶天才。 不过绝顶天才距离天骄之子,还是有半步之遥。 而皇城白家的白胜,才是商武王朝的天之骄子! 而范武的回答,也让白胜陷入了沉思。 因为……白胜不知道这个道观! 囚龙观……没听说过! 似乎能够看出这个皇城白家嫡药子白胜的疑惑,坐在范武旁边的行风子,露出了一个较为和善的笑容,颇为热心肠地对其,开口解释说道:“这位白居士……没有听说过范武道长所说的囚龙观也很正常,毕竟范武道长的师门囚龙观,并不在这个商武王朝之中。而囚龙观,是在另外的一个王朝里面。” 这样的一番解释让白胜愣了一下,不在商武王朝之中?那岂不是说,这位击杀了邪神的范武道长,其实并不是他们商武王朝的人,对方来自于,另外的一个王朝?可问题是,在以商武王朝为中心的附近的那些王朝之中,就只有商武王朝,是最强大的吧?这样的一位道长,不是来自于最强大的王朝吗? “那……敢问这位小道长……囚龙观是来自于,什么王朝?”白胜发现自己,无论是跟谁对话,都显得有些小卑微。他很想改正一下自己说话的语气,至少不要太丢他们白家的脸了。毕竟,和人说话可以谦虚,但不能够卑微呀!可问题是,今天出现的那熔河邪神,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而将熔河邪神斩杀的存在……给他所带来的震撼,就更加之大!这种情况下,他本能的认为行风子等人与范武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样的一种关系,让他不可避免将针对于范武的谦卑态度,转移到了行风子等人的身上,这是很难能够用意识控制的。 “囚龙观,来自于大周王朝!”行风子也很乐意回答,这样一个态度极好的人的问题。他觉得……之前将他们带来商武王朝的那个海行东家,对于商武王朝的人的评价有些过于偏颇了。那位东家说,商务王朝的人一个个脾气暴躁,可现在看来对方还挺谦逊的呀! 行风子心中,也是不由的感慨,果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觉得那种脾气暴躁的商武王朝的本地人,虽然有,但数量应该不是很多。毕竟,这一路上见到脾气暴躁的人,其实也就,那么三三两两而已。最为典型的就是旁边的,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 “大周王朝!”白胜登时恍然大悟,这样的一个王朝还不算陌生,毕竟在商武王朝附近的一些王朝里面,大周王朝貌似也算是实力还行的那种,不是那种特别小的王朝。没想到大周王朝之中,居然有这样的一座囚龙观。 这位范武道长……出自于大周王朝的囚龙观,既然如此的话,那囚龙观之中会不会还有别的道士?比方说,这位范武道长的师兄?师弟?或者是,这位范武道长的师尊?师叔?师伯?师侄?太师尊? 如果真有这些人的话,那究竟是一股多么庞大的力量?嘶——白胜属实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难以想象。一个范武当场就这么离谱了,加上这些人岂不是更离谱?这些人结合在一起,何人能敌? 没想到,距离商武王朝不算特别远的那个大周王朝,竟然隐藏了这样的一股势力!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来自己一直,保持这般谦虚的态度,是正确的。 毕竟……这样的一种谦虚态度,不会得罪人。万一一个不小心得罪了,类似于眼前这位范武道长一样的存在,恐怕不仅只有自己一个人倒霉,整个家族都愿意跟着倒霉。 “哈哈哈!”忽然之间,土地庙里面传来了严大龙的大笑声:“老子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们这些被称之为天之骄子的世家毛头小子,竟然会露出,这样的一种表情。” 说到这里,他拍了拍旁边的空位:“既然你这毛头小子,不是来找麻烦的,那就进来坐下来吧!” “这种时候敢出来外面,你小子也算是胆子,非常大胆的批人,哈哈哈!来来来,喝酒,吃肉!” “今天晚上,是这位土地爷请客,莫须客气!”严大龙大大咧咧:“一位土地爷,几百年的积攒,咱们吃十年,都吃不穷她。” 莫名其妙之下,白胜发现自己就坐在了一张空的凳子上,然后接受了对方的宴请。 而且,这还是一位土地爷爷的宴请,这让他颇为意外。 为何灵尘县的一位土地爷,要宴请这样的一群人? 一位神仙……在宴请,一群凡人吗? 而且这土地爷的气息怎么这么虚弱? 看起来,就像是受过伤一样。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白胜也在这一桌子之中,得知了一些让他匪夷所思的信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灵尘县土地庙的这位土地爷居然还真的是受伤了,而且还受了非常严重的伤势,已经是那种濒死的阶段。对方身上的那种濒死的伤势,竟然是名为熔河邪神的邪神所伤,也就是刚才被斩杀的那尊邪神! 他还从这位土地爷的口中得知,是这位土地爷请求,来自于大周王朝囚龙观的范武道长出手,然后范武道长才出手,斩杀了那一尊邪神。一尊神仙,去请求一位道观里的道长,这听起来,着实是令人匪夷所思,让人想都想象不出来。可偏偏这样的一件事情,在灵尘县之中,却又真实发生。 白胜甚至还知道,范武斩杀那一尊熔河邪神所用的时间,只有区区一盏茶的时间。只是区区一盏茶的时间……就将一尊邪神,给斩杀掉了,这是……何等的惊人?要知道这样的一尊邪神,可是差点将灵尘县的土地也给杀死的呀,说明这一尊邪神很厉害啊!所以这位范武道长,修为到底到了一个什么层次? 这样的一个问题,不仅在脑海中浮现,并且,他还借着醉意问得出来。然后,他就听见灵尘县的土地爷,为他开口讲解说道:“如果范武道长选择飞升成仙,那么他一跃就可以成为,天庭的从七品仙官,甚至是正七品的仙官,而小老儿我,只是一个从九品罢了。” 从九品,正九品,从八品,正八品,从七品,乃至正七品……这其中的跨度,不是一般之大,这其中的差距,也是大的离谱。如果按照,人世间的王朝官职来算的话,相当于一个人刚刚被朝廷征召当官,就直接当上了一座繁华大县城的知县,还是手掌实权那种。 就算是喝醉了酒,白胜也知道这究竟有多么夸张,要知道他们商武王朝随便一座县城人口,都是十万起步。那些繁华的大县城人口甚至,高达百万之数。也就意味着商武王朝的一座县城的县令,其实就相当于,大周王朝的一位府令,直接是越级比较了。 而且这并不是人间王朝的职位,这可是仙人的官职啊!这是仙官啊!在白胜的印象记忆之中,他们家族的五位仙人老祖,好像……也就只有一位,在天庭之中担任级别较高的仙官吧? 不过他却不知道,那位老祖究竟是什么级别,因为,家族之中的长辈并没有透露这种事情,可能这是什么家族秘辛吧!就算是他这位嫡幺子,都没有资格知道。而得知了这些东西之后,白胜对范武就表现得更加的谦卑。 毕竟,这可是堪比天庭仙官的存在!就算这位范武道长,目前没有仙官的职位,但是人家的实力,已经达到了这个级别。这种情况之下,如果不其示好好的话,那纯粹就是脑子有病,属于脑抽了的那种人! 白胜觉得自己脑子没有病,他觉得自己应该,和这位强者打好关系。就算没有办法打好关系,也不要成为敌人。如果和这种存在成为敌人,他简直是难以想象会有多么恐怖。 然而……白胜很快就知道了另外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何范武道长,会和严大龙与严大虎两兄弟,混聚在一起?范武道长居然信了,这两兄弟所说的那些话语! 白胜知道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一直在说国师大人的坏话。或者说整个商武王朝的皇城,就没有几个本地人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如此的震惊错愕。 运气好蹭了顿土地爷的酒饭,已经喝得脸颊都有一些发红的白胜,打了一个酒嗝,懵逼道:“范武道长,您也觉得国师大人是妖魔?” “还国师大人呢?”严大龙语气鄙夷地插嘴道:“你们这些毛头小子被称之为天之骄子,就看不出那个狗屁国师的真面目吗?” 而范武,在这个时候,也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开口说道:“对方究竟是不是妖魔,亲眼见一见……不就知道了吗?” 白胜见到范武如此有信心,不由得错愕询问:“范武道长莫非能看穿一个人的虚实?” “算是吧!”范武笑道:“比方说贫道我知道你,曾在八岁时从水中救过一个玩伴。” “也知道你在十六岁时,跟随家中长辈历练,救过被邪神信徒祸害的百姓。” “还知道你在二十岁时,倾尽积攒财物为数百乞儿,修建避寒房屋。” “以及你在二十二岁时……” “不管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行善积德之后,可以有一定的机会,受到朝廷与天庭的敕封,得道成仙?还是,你真心诚意的想这么做?总而言之,一个人倘若,能够伪装成一辈子的善人,那他就是大善人。” 说到最后,范武咧嘴一笑,说出一句有些吓人的话:“你能够坐在这里,也是因为你做过这些事情。不然的话……你的下场,可能已经和那个熔河邪神一样,成为贫道我的‘盘中餐’了。” 此时此刻,范武所说出来的每一句话。 都让白胜瞪大眼睛,浑身毛骨悚然! 因为,他觉得自己浑身的秘密…… 都被眼前的男人看穿了! 此刻,白胜内心之中所升起来的一种恐惧感,比起见到那邪神出现的时候还有更加的剧烈。因为,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秘密,像是现在这么清楚的展现在他人的面前,眼前这位范武道长,将自己曾经所做过的一切事情都说得出来。已经达到事无巨细的程度,就像是自己从小到大,身边都有一个透明人一样。 而且,这被范武道长口中的盘中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不是意味着,如果自己不是一个好人,而是一个恶人的话……自己很有可能,会被这位范武道长匡扶正义?然后走进这一座土地庙里面的就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已经不能够说话的尸体吗?这样的念头想法冒出来,心中的恐惧更盛! 原来,自己刚才居然捡回了一条小命,结果,自己到了现在,才终于知道?等等!如果这位范武道长,能够一眼就看出一个人的真正虚实,那么等他去往商武王朝的皇城之后,是不是……就能够让严大龙与严大虎两兄弟,传出来的谣言,不攻而破了?毕竟这两人说国师大人是妖魔,着实是过于离谱。 可是,当脑海之中的念头至此时,他又冒出了,另外的一个想法——如果这位范武道长看出了国师大人的虚实,发现严大龙与严大虎两兄弟,其实并没有胡诌乱语,他们两兄弟所传出的所谓谣言,其实都是真的……嘶!等等!等等,自己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 虽然与那位国师大人接触不多,但是在白胜的印象之中,自己的父亲对于那位国师大人,也是颇为敬重的。而自己的父亲乃是皇城白家的家主,能让白家的家主都维持信任的一位国师,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总不能是他的父亲,也被对方蒙蔽了吧? 类似的大胆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如同野火一般,根本就止不住。无法止住的念头,让白胜脸上的表情,非常的精彩。他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不太确定:“国师大人,他这些年一直都为国为民,怎么可能是妖魔呢?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误会吧?” 然后,他又说道:“就算国师大人真的是妖魔……啊!不对不对!可能,今夜喝的酒有些多了,的酒喝得在下有些醉醺醺的。都开始忍不住胡言乱语了起来,我应当是醉了,应当是醉了,对的……醉了。” 到了这种时候,白胜只能够用喝醉酒来掩饰,自己心中的发虚。然后他就发现面前的几个人,都将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这样的一道道目光注视,让他颇感压力,他只得硬得头皮说道:“国师大人,应该不是妖魔。” “呵,你这皇城白家的小毛孩,也就会重复这一句话了!也不知那狗屁国师,给你们这些家伙,灌了什么迷魂药。”严大龙不屑的说道:“咱们不说别的,就说万一!万一对方真的是一头妖魔,你会怎么做呢?” 严大龙抛过来的这个问题,可谓是十分的致命。不亚于,妻子与丈母娘一同掉入水中,你应该救谁?换做是平时,白胜是不会回答这种,要命的问题的。 可是现在顶着这么多人的目光,甚至顶着一位土地爷的目光,以及一位能够斩杀邪神的道长的目光……在配合上,喝了些许酒后,有些迷迷湖湖的大脑。 然后,他居然犹豫的回答了:“万一国师大人,真的是一头妖魔的话。或许我们白家能够帮忙,揭穿对方隐藏在商武王朝的阴谋,让对方的阴谋诡计,公布天下……” “哈哈哈哈!好!”严大龙勐的一拍白胜的后背,那力道……差点把白胜一巴掌给抡在地上,好在白胜急忙坐稳了身子。 只听严大龙哈哈大笑道:“算你这毛头小子,还算是有点胆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记住,你今天说过什么。” “你要是到了那个时候说忘了今天说过什么。”严大龙咧嘴狞笑:“就算是拼上这条命,我要把你的脑子,给拧下来!” 白胜忽然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发凉,他也勐地意识到,自己貌似说错话了。 自己好像落入了这个严大龙的语言陷阱里面,一不小心就被对方的言语算计了。 白胜的表情很是精彩,没想到这小小的几杯酒,居然让自己大意了! 不过……貌似也不算落入陷阱之中。 毕竟国师大人怎么可能是妖魔? 万一? 不! 这种事情没有万一! …… 次日。 范武这一行……前往商武王朝皇城的人之中,又多出了一个人,参与其中。这个人很显然,就是被半路强拉进来的白胜。其实也算不上是强拉进来,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诺言而已,他完全可以反悔。不过,白胜却并没有反悔,也不知是信守承诺,还是想跟在范武身边,借机看看范武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他们已经离开了灵尘县,不过在他们一行人,离开没多久之后。灵尘县却因为他们做过的事情,陷入一片轰动!确切的说……是因为范武,那一夜所做的事情。灵尘县里面有关于斩杀邪神的传闻,一开始都在传是土地爷出的手。但是,这一则谣言,被显灵了的灵尘县土地爷,给打破了。 是的!为了防止这样的一条谣言,继续传播下去,灵尘县的土地爷,甚至不惜放弃神仙的神秘性,也要显灵打破这个谣言。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出处斩杀邪神,而是囚龙观的范武道长斩杀了邪神,如果,她抢了范武道长的名头,万一被范武道长知道了怎么办?万一这位范武道长,很在乎这件事情怎么办? 灵尘县土地爷如果不怕死的话就不会求救范武了,正因为她是一个怕死的神仙,所以她在面临这样的状况时,才会有种惊慌失措的感觉。生怕那些百姓把谣言传着传着,就把谣言当真了,也生怕范武在意这件事情,然后折返回来,找她这位土地爷的麻烦。她可是知道得很清楚,那位范武道长是绝对惹不得的! 因为对方不仅敢杀一尊邪神,还敢杀一尊真正的神仙!并且对方在杀了神仙之后,还不会有任何的事情发生,也不会有任何的神仙去找他的麻烦。因为对方的后台,是真武荡魔大帝!拥有这样的一个后台,莫说是在这样的凡间了,就算是在天庭,都能够横着走啊! 人家杀一个土地爷算什么?就算是杀五六个,恐怕都不是什么问题!恐怕得杀个十几二十个,才会引起天庭的不满!到时候万一人家不介意,手中多出一个土地爷的性命呢?在十分怕死的情况之下,也由不得她多想。所以灵尘县的土地爷,决定还是谨慎行事。 也正因为她亲自出来打破谣言,整个灵尘县,才会陷入一片轰动之中。谁能想到,击杀了这样一尊邪神的存在,居然还真的不是土地爷?也就是说……那个皇城白家的子弟在客栈里面,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更让人震惊的是,为何杀死邪神的是囚龙观范武? “囚龙观范武”这五个字,对于县城之中的大多数人来说,其实都不陌生。因为范武在另一座县城里面所干的事情,早就已经传到这边了。他们都知道有一个叫范武的外地人,与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混迹在一起。并且对方,以一己之力击溃了数万水师! 这样的一个家伙,居然是击杀了邪神的存在?匪夷所思!难以置信!而且这还是土地爷显灵说出来的,相当于……是有官方实锤的那种了。这样的一则消息,可把县城之中的一众修道者,给震惊得不轻。 “慢着……慢着!慢着!”一个灵尘县修道者,正目瞪口呆且震惊地叫道:“他凭什么能够,杀死这样的一尊邪神?他只是一个凡夫俗子而已啊,他和我们一样,都是一个凡人而已啊!他凭什么啊?他怎么做到的?” 旁边的一个修道者面色沉重:“或许对方本来,就有这样的实力。这可是土地老爷钦点的真相,难道你们还怀疑吗?你们如果怀疑的话,那你们怀疑的是土地老爷吗?你们怀疑的……是一尊神仙吗?” “这……问题是这太离谱了呀!”有人咋舌不已:“而且这样的一个强者,为什么会和严大龙与严大虎两兄弟混在一起,难不成他分辨不出来,这两兄弟说的……都是一些胡言乱语吗?他这么厉害,不应该分不出呀!” “有没有这个可能……他就是能够分得出这两兄弟,到底有没有在胡言乱语,所以他才会,跟那两兄弟混在一起。毕竟他真的这么厉害的话,肯定是有自己的主见想法。” “你这是什么意思?按你这么说,那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说的岂不是……啊呸!怎么可能?他们这么污蔑国师大人,这种污蔑的话,怎么可能是真的?” “如果不是真的话,那……那位囚龙观范武,为何又相信他们两兄弟呢?总不能够,跟他们两兄弟混在一起,只是为了看他们两兄弟的笑话吧?” “嗯,其实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不是很多人,都想看他们两兄弟的笑话吗?要不是,实在是打不过他们两兄弟,我也想看他们的笑话。” “嘘——你们这几个家伙,怎么越来越大胆?慎言!慎言!要是被官府的人听见了,你们……可就倒大霉了!” “是啊!刚才说的话,可别被皇城司听着了!被他们抓住的话……可没有什么好下场啊!” “……” 范武在灵尘县之中所引发的轰动,自然是不可避免,传到了其它的地方。商武王朝之中的传言消息,流传的非常之快。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附近大大小小的五六个县城,都听说了这样的一件事情。他们的第一个反应,也是难以置信。 当听说有一尊土地爷,亲自出来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后,则是目瞪口呆! 如此疯狂的一则消息,如同飓风一般,朝着四面八方席卷。 这些消息,不可避免的传入了……一些官府中人的耳中。 其中,就有皇城司,这样一个特殊朝廷机构! 皇城司,一听就知道它与别的机构不同。 它与钦天司、圣火卫,是差不多的。 皇城司就是商武王朝的钦天司。 此刻。 一处皇城司内。 “指挥大人!消息……属实!一个名为范武的贼子,确实是与严大龙和严大虎俩兄弟混迹在一起,且对方干出了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以及一件小事。那件小事,就是对方打晕过严大虎;那两件大事分别是,对方以一己之力,击败拓跋骏都麾下数万水师;对方在灵尘县之中,击杀了……击杀了一尊邪神。” 说出这样一句话的人,是商武王朝皇城司之中的一个曹司。曹司在皇城司里边,属于是,比较普通的正式成员。 “噗!”这个曹司面前,一个皇城司“下三指挥使”,当即就憋不住,把口中的茶水喷出。 他急忙擦了擦嘴,瞪大了眼睛,赶紧询问道:“你说什么?杀了什么?!” “呃……邪神。” …… …… ------------ 第二百四十九章:王朝扬名!囚龙观范武之名? 商武王朝的皇城司可谓是人员众多,整个王朝的皇城司人数加起来……有不下于二十万人!这是一个极为惊人的数字,要知道能够进入皇城司的人,必须都是修道者。而且必须都是从小到大,都是被皇城司所培养起来的修道者。因为唯有如此,才能够确保其忠诚度。那些半路进来的修道者,都无法确保忠诚度。 也就是说……单单是皇城司这样一个特殊的朝廷机构,就有足足……不下于二十万修道者!这样的数字,如果放在大周王朝之中,那绝对是,令人难以想象的!要知道大周王朝的普通军队,总数加起来,也就只有几十万人而已。而商武王朝单单是一个皇城司就有二十万人,双方的国力差距,不是一般之大。 如果让大周王朝有这么多的修道者,恐怕大周王朝的那位,已经嗝屁的老皇帝牙都得笑掉了,嘴都笑裂了。只可惜想要培养这么多修道者,那所需要花费的资源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至少,不是大周王朝一个朝廷能够承受得起的,就算把大周王朝的国库掏空,都不一定能够养得起,这二十几万的修道者。 商务王朝的皇城司里,最为底层的正式人员,就是级别为“曹司”的成员。曹司之上,就是“曹司长”,曹司长可以统领十个曹司。曹司长之上,便是“指挥使”,而指挥使是分级最多的。分为“上指挥使”,与“下指挥使”两个大级别。而且……在这上下指挥使的两个大级别之中,又各自划分出三个小级别。 从高到低,依次类推分别是——上一指挥使、上二指挥使、上三指挥使;下一指挥使、下二指挥使、下三指挥使。一个“下三指挥使”可以统领两个“曹司长”、一个“下二指挥使”可以统领两个“下三指挥使”、一个“下一指挥使”可以统领两个“下二指挥使”……以此类推。 各级指挥使之上……就是商武王朝皇城司之中,真真正正的高层人物。上一指挥使之上的级别,是“押班都督”,分总押班、与左右副押班三人。与之同级,还有“内侍都督”,也是分总内侍、与左右副内侍。还有一个同级别的书“典狱都督”,同样分总典狱、左右副典狱。 再往上,就是皇城司权力最核心,一共有四人,其中一个便是皇城司核心领导者“总司长”,其次两个便是总司长的两个副手,职位名称为“左司长”、“右司长”。最后一位比较特殊,对方更像是监督整个皇城司的存在,被称为“掌监司长”,但麾下并没有左右副司长。 这样一个级别众多的朝廷机构,如果没有足够的人数,是完全撑不起来……这么多的级别。很显然,商武王朝的皇城司那二十几万人的人数,刚好能够撑得住这么多的级别。而刚才忍不住,张口喷出一口茶的人,在皇城司里边,只不过是一个下三指挥使而已。 对方统领着两个曹司长,和麾下两个曹司长,则是分别统领着十个曹司。这些人全部加起来,也就只有二十三个人。“下三指挥使”这个职务,听起来也就和大周王朝的小旗官差不多。或许是王朝不同的,对方比大周王朝的小旗官,可能要厉害一点,但管的人是一样的。 “邪……邪神?”这样一个皇城司小三指挥使,听见自己手底下一个曹司,道出这样的一句番惊人的言语之后,他属实是有些难以绷得住。脸上更是,带着匪夷所思的表情,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的那个曹司。 并且还紧皱着眉头,表情显得有些纠结扭曲,张口发声质问:“你这家伙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东西吗?你知道一尊邪神到底意味着什么吗?最近那个风头正盛的囚龙观范武……你说他,斩杀了一尊邪神?!” 他是知道范武在临海县做出的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毕竟……如果身为皇城司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就可以卷铺子走人了。但是,斩杀一尊邪神这件事情,他还是今天才知道。也正因如此,他才会这般的难以绷得住。 “指挥使大人,属下刚才所说的并无半句虚言,因为这是从灵尘县皇城司那边传出来的。这件事情也是在灵尘县所发生的事情,而那边的皇城司们,全部都是此次事件的见证者。”面前的曹司急忙回答说道。 “嘶!”下三指挥使着实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这样的一个消息实在是太过于惊人了,他本能的觉得这没准只是一个虚假的谣言罢了,所以刚才才会用那样的语气与表情质问,眼前这个皇城司曹司。 可偏偏,这样的一个惊人消息居然还是真的,甚至还是经过在灵尘县那边皇城司认证过的!这意味着什么?下三指挥使暗吞了一口唾沫,即使是,他都能察觉其中的风云变化。 那个囚龙观范武,能够以一己之力击临海县的那数万水师,就已经是足以震动全国的壮举。这样的一种恐怖战绩……甚至都能够名留青史,被无数后人所知晓了。 本以为这已经是对方的极限了,毕竟这已经,堪称人形妖魔了呀!如果这还不是极限的话,那得有多么的恐怖啊?那对方还是不是人了啊! 可偏偏那个囚龙观范武,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告诉了所有人——对方,还真的不一定是人!如果世人的话,他凭什么能够以凡人之躯,斩杀一尊邪神? 那可是邪神啊!商武王朝接近万年的历史之中,被记录在内的死亡的邪神绝对不超过十个,其中大部分,都是被神仙下凡解决掉的。 只有几百年前的一尊邪神,是商武王朝朝廷派出的十几万大军精兵,与天上的几位神仙联合起来,才将其共同剿灭的。 这也就是说想要杀死一顿邪神,要么就是天上的神仙出手,要么就是王朝集结数十万的大军,这样才能够有把握。 可问题是,灵尘县那种地方,哪里来的数十万大军?那里的守军全部加起来……有几千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也就是说,当地的大军,就算是在配合那个囚龙观范武,也帮不上什么忙。 那么……斩杀那一尊邪神的功劳,是不是全部都得安在,那个囚龙观范武身上? 那岂不是意味着……对方一个人,就将一尊邪神,给斩掉了? 娘呀!这种念头冒出来,就连他这个下三指挥使,都傻眼了! “他真是人吗?他真不是一个神仙吗?” “这……这绝对,是仙神的手段吧?” 呢喃至此,他勐地打了个哆嗦。 然后,他瞪向眼前的曹司。 “你这厮,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拟一份飞符传书,将这个消息……传递到更上面去!传递天听,直达天听! ” “啊?是!指挥使大人!” “……” 如同飓风一般的消息,在各方有心人的传递之下,没过十天的时间,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商武王朝的大江南北。不得不说,这商武王朝的消息传递速度,比大周王朝和大炎王朝的消息传递速度,都要快得多。如果放在大周王朝或者是大炎王朝里面,这样的一件事情,估计得过一两个月,才能够传遍大江南北。 可是在商武王朝之中就不一样了,短短十天的时间,就已经有无数人……知晓了这些事情。这些消息甚至都已经传到了,商武王朝的皇城之中,以至于引发了整个商武王朝的皇城震动!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被这一则消息,给震惊的不轻。每个人都是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满面皆是匪夷所思。 “怎么可能?!”商武王朝皇城之中的一个平民百姓,暗吞了一口唾沫,他看着眼前的一个人,目瞪口呆的质问道:“你这消息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怎么听着,有点过于虚假了呢?一个人,以一己之力击溃了一万的水师大军,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就算是以一敌百的勐将,也做不到吧!” 如果是说……以一己之力击溃上千人的大军,那还能够勉强理解一下。毕竟这世间,真的有一挡百的勐将,而且还不少!在军阵战场之中,只要让敌方的战损率达到百分之十,对方的军队基本就崩溃了。所以有个以一敌百的能力,击溃上千大军也不是什么问题,勉强还算得上是,属于正常人的范围之中。 但传到皇城中的消息里说——可不是一个人以一己之力对付上千大军,而是一个人以一己之力,对付上万大军!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假了啊!就算是那些说书先生,都编不出这样的故事吧?编出这么虚假的故事,可是会被听众们唾骂,甚至会被要求退钱的。 “我骗你作甚?”这个平民百姓面前的一个人翻了个白眼,然后这个人左右看了一下,又压低了声音,悄悄的说道:“而且击溃的不是你说的一万水师大军,是足足三万多水师大军!我有个亲戚可是帮皇城司办事的,虽然他不是皇城司的人,但也能接触到一些消息。” “皇城司”这三个字一搬出来,那个平民百姓,就不知该如何发出质问了。因为这三个字在商武王朝里,一般来说,就代表着绝对权威性。毕竟里面全部都是朝廷的修道者,如果不相信朝廷的修道者,还能够相信什么人?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居然是真的?! 也不知道,是他们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其实并不小,还是旁边的那些人耳朵比较敏锐。忽然之间,有一个旁人插嘴说道:“我听说,那被击败的数万水师的将领,还是拓跋家族的人,好像是……好像是叫什么拓跋骏都。很耳熟的名字,应该是挺有名的将军吧!” “拓跋家族的拓跋骏都?嘶!这不是咱们商武王朝的一百零八名将之一吗?据说他在一百零八名将之中,都能够排得进前五十。因为他平生,从来都没有过败绩。如果不是因为他出自于世家,实在不太好让他掌握更多的军权,他现在恐怕早已经统兵十几万了。” “乖乖,这么厉害的大人物,居然就这样败了?败在一个无名之辈手中?那个什么囚龙观范武,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他到底是,从哪个旮沓冒出来的?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家伙,怎么会这么厉害?囚龙观又是什么地方?” “我倒是听说的更多。听说……那个囚龙观,是大周王朝的一个道观,那个范武,就是囚龙观里面的道士!什么?没听说过大周王朝?就是咱们商武王朝隔壁的隔壁的一个王朝啊!就是隔着一个大炎王朝的那个王朝啊!” “大周王朝?道士?大周王朝里的一个道士,怎么来到咱们这里了?而且这也太离谱了吧?一个道士,为什么可以这么厉害?要是道士都这么厉害,那还要军队干什么?干脆咱们王朝,就多养几个道士就可以了。” “哪这么容易啊!虽然咱不是修道者,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感觉大部分的道士,其实也就那样。让他们抓鬼驱邪什么的,那些道士可能非常在行。让他们与军队为敌,他们拿头去和大军硬碰硬啊?” “如果道士这么不堪的话,为何那个囚龙观范武,又这么厉害?此人不就是一个道士吗?大周王朝可以养出这样的一个道士,难道我们商武王朝,就养不出来吗?” “这可说不准……毕竟,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一方水土,蕴养一方人啊!没准那个大周王朝,真能养出那么厉害的道士,也是说不定。咱们都没人去过那里,谁知道他们养不出来呢?谁敢断定呢?” “据说那个道士,还和严大龙、严大虎那两个疯子兄弟,混迹于一起。这才是不得了的消息啊!他该不会也是那疯子兄弟一样,信了那种,污蔑国师大人的鬼话吧?” “嘶!这么厉害的一个外地道士,居然会信那种鬼话?而且……对方居然还与那俩兄弟混迹在一起?这这这……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鬼话,也能够轻信吗?” “……” …… 相比较于这些平民百姓在乎的“以一己之力击溃数万大军”这件事,皇城之中的一些大人物们则是更加在意,范武“以一己之力击杀一尊邪神”这一件,更令人匪夷所思之事! 毕竟普通百姓对于邪神这种存在普遍没有什么概念,他们可能最多也只是听说过什么邪神信徒,像是邪神的本体……他们听到没有听说过,更别提是有什么相关的概念了。 而皇城里的大人物们就不一样了,他们还是能够,通过很多书籍记载,知晓邪神是有多么恐怖的!随便一尊邪神,都能斩杀数万修道者! 这一句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因为有关于邪神的记载里面,就是这么阐述邪神的恐怖实力的。每一尊邪神,都比寻常的正神要厉害得多! 像是土地神、山神、河神、井神……之流的小神仙,绝对不是任意一尊邪神对手,她们与邪神为敌,只会白给。 “诸位,也是皇城之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不是哪个顶级势力的掌舵者,就是哪个世家的家主,或是那位朝廷要员。” 此刻,皇城的一处地方,一个个人聚集于此地。放眼望去,足有数百人之多,且每个人都是气度不凡,一看就不简单。 他们都是王朝之中的要员大人物,一旦他们这些人全部死了,对于,这整个商武王朝来说,都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地震! 造成的影响……甚至,不亚于崩逝了一位皇帝!这么说一点也不夸张,因为他们的势力与家族,涉及到王朝的方方面面。 这些人里的大部分人,都将目光投在刚才说话之人身上,面色大多颇为认真。 唯有少部分人,瞥着那说话之人,颇为不屑,但又没有在明面上说出口。 刚才说话之人,看着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对方的气度看着颇为和蔼。 没有旁人的那种倨傲,也没有旁人的那种盛气凌人,就像是藏剑于鞘。 那种……超脱一般的气质,简直是浑然天成。 一看就知道,此人是修为道行绝对不低! 否则…… 也不会有一些人就算是不服他。 但也不敢开口反驳什么。 老者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半分盛气凌人的倨傲之感,他用一种颇为苍老,但又显得中气十足的声音,对着在场众人开口说道:“诸位觉得,这样的一个消息的真实性……到底有多高?一个来自于大周王朝的道长,以一己之力击溃数万大军,甚至斩杀一尊邪神。这样的战绩,无论放在哪朝哪代,都足以载入史册了吧?” 老者左边不远处,一个穿着朴素青衣的老妪皱着眉头,脸上的褶子也随着她的皱眉而变动,她张口就是说道:“老妪是通过皇城司那边的人,知晓这一则消息的。按理来说,皇城司的人,在传递消息的时候,会比较严谨一点。如果他们传回皇城的消息都能够有假的话,那恐怕天底下就没有真的消息了。” “那可说不准。”一个看着是中年人,但坐着的位置却很靠前的男子,打了个哈欠随口就道:“皇城司搞错的事情也不止这一件,人无完人这四个字,难道你们这些活了几百年的人,还不清楚吗?你们也不仔细想想,这事情,听起来究竟有多么离谱。不说那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邪神了,就单说数万水师吧。” 中年人笑道:“我记得拓跋家族那位拓跋骏都,统领的水军多达将近四万人吧?再加上,临海县是他的地盘,他对临海县那边的了解,难道不比那个外地人要多得多吗?你们就说,在场的所以有人包括我在内,谁能对付得了?数万人,不是数百,不是数千。你能吗?你能吗?反正,我不能!” “呵,你不能不代表别人不能。”中年人一旁一个穿着管袍的人,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莫不是,忘了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他们二人,不也能在万军丛中杀出重围?若是那个囚龙观范武,比他们两兄弟,还要厉害那么一点呢?如此一来,他能做到这种事不正常吗?” “还有……”这个官员没有就此停歇,他似乎,与这个中年人关系不好,依旧在反呛着对方:“别忘了,咱们商武王朝的国师大人,就有此通天彻地的道行!倘若此人仅次于国师大人,这是不是显得合理起来了?你难道,想说,国师大人也不能斩杀妖魔吗?” “好了好了!”最开始说话的老者无奈的说道:“诸位,能否给予白某人一个面子。有些争吵,可以放到别处去吵。除了这几位道友外,还有什么人,有什么话要说吗?” “老衲认为是真的。”一个穿着袈裟的老和尚,微微睁开眼眸说道:“阿弥陀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天下之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衲觉得,如此厉害之人,或许真的有。” “我也支持禅空大师的想法。”一个世家家主说道:“而且,那囚龙观范武直奔着皇城而来,我想,我们必须要注意一下。” “他奔着皇城而来又如何,此人敢在皇城之中,闹出那么大的风波吗?” “严大龙和严大虎都敢闹,你觉得他敢不敢?谁人的家族,能够挡得住,这样一位强者?” 如此一句话落下,在场一众人,陷入沉默。 不管是做贼心虚之人,还是光明磊落之人。 都有点看不清局势。 也都有有点担心。 因为他们不知道……那个能够斩杀邪神的囚龙观范武,究竟是善是恶!如果对方是善的话,一些做贼心虚之人就有点慌了。如何对方是恶的话,一些不同流合污之人,就有点担忧了。 范武,此刻虽然远在数千里开外,可是却隔空,搅动了皇城风云。 皇城上上下下。 都知道了—— 囚龙观范武! …… …… ------------ 第二百五十章:血蛊教出没!突如其来的动乱! 当范武来到另外一座城池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成为了商武王朝的一个大名人。按理来说,如此对商武王朝影响极为不好的消息,是不应该传遍整个王朝的。毕竟商武王朝的数万大军,被一个人击溃的消息,难道说出来,非常的风光吗?可偏偏这个王朝的朝廷,却并没有遏制这种消息的流传。 这就导致了……范武在这个王朝之中出大名了,说是现象级的大名人也不为过。当然大部分人,只知道……有关于范武的一些事迹传闻,却并不知道范武长什么样子。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否则的话,也不知会受到多少目光的注视。哪怕范武平时并不介意这些目光注视,但也不想被当成是个猴子一样看。 好在现在有严大龙与严大虎这两兄弟帮他吸引目光,毕竟这两兄弟……足足有三米的身高,还是非常引人注目的。走在路上的时候范武都能够注意到,路上的很多人都用一种震惊的目光,看着这两兄弟。或许自己在大周王朝和大炎王朝之中,别人看自己,也是这种目光吧! 范武现如今来到的一座县城……哦,不太对,因为这不是一座县城,是一座真正的大城池。他来到的这一座大城池名为“应天城”,这样的一座城池规模极大,完全不逊色于大周王朝的皇城。放眼望去,熙熙攘攘,可谓是人挤人。在此地,如果有人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恐怕,都会造成踩踏事故。 “你们都没有来过这一座应天城?”云九卿发出了好奇的声音,她这一句问题显然是在问严大龙、和严大虎、以及白胜这三个人。因为在他们这一行人里面,也就只有这三个人是商武王朝的本地人。而云九卿、范武、还有行风子、乃至天机棺、老青牛……都是来自于大周王朝,对于这个王朝没什么了解,更别说来过了。 一边往前走着,一边粗暴打理着胡子的严大虎,撕扯着大嗓门嚷嚷说道:“我们两兄弟在过来的时候,可不敢路过这种大城。因为这种大城里面,有很多厉害的家伙。而且这种大城的守军,恐怕不下于十万人。我们要是路过这种地方,肯定会被他们围攻。不过,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由范武兄台在!” 提到范武,严大虎就非常的兴奋:“有范武兄台在这里,就算是被十万人包围了,又怎么样?老子还很期待他们包围我们呢,我还没有,被十万人包围过呢!这个什么应天城的那些当官的,有胆子就来抓我们!他们要是敢过来抓我们,老子就敬他们是一条汉子。他们要是不敢过来的话,那他们就是一群怂包!” “我也没有来过此地。不过在下倒是听说过应天城,因为这样的一座城池,在偌大的商武王朝之中,也算是非常有名了。”此刻说话的人,赫然是白胜,只听他继续说道:“倘若不算商武王朝的皇城,那么……这样的一座城池,在整个商武王朝之中,也算得上是能够排得进……前十了吧?” “除了皇城之外,能够排得进,前十的一座城池?”听到白胜的这样的一句番话,云九卿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座城看起来这么大,里面的人也这么多。这应天城到底有多少人口啊?商武王朝的皇城……又有多少人口啊?” 她问出这样的一番话,纯粹是因为心中的好奇。而面对云九卿的心中好奇,白胜也是耐心的讲解说道:“在下听闻……应天城的人口是七百多万人左右,如果加上一些流动的人口的话,恐怕得有个将近八百万万人。而商武王朝皇城的人口,则是有三千多万人。” “什么?多少?”听到对方这样的一番讲解回答,云九卿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因为这么多的人口属实,是有些超过了她的想象力。在云九卿的印象之中,就算是他们大周王朝的皇城,也没有八百万上下的人口吧?更别说是三千多万人的人口了! 整个大周王朝的总人口加起来都不超过一万万人,而这商武王朝里面,单单是一个皇城的人口,就占了大周王朝人口的一半?到底是多么庞大的一座皇城,才能够容纳这么多人口啊?云九卿已经想象不出来了,因为那已经触及到了,她的知识盲区了。 “乖乖……一座城池……就有这么多的人口啊!”云九卿不由得咋舌感慨:“我听说一些比较小的王朝,整个王朝的人口加起来也就几十万人,或者是几百万人。这一个应天城的人口,就能够比得上人家一个王朝了。怪不得在这一大片区域中,商武王朝是最强大的。” 仅仅只是人口繁多,可能并不能够代表一个王朝,真正的实力。可是一旦一个王朝不仅人口繁多,还有着十分繁华的商业,以及十分强大的军事实力,并且修道者也是数量繁多的话……那这样的一个王朝不是大国,那还有什么王朝,敢自称自己为大国? “还好,商武王朝距离大周王朝,中间隔着一条巨大的海峡,以及一个大炎王朝。否则的话,有一个如此强大的邻居在旁边,岂不是王朝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能够安稳睡觉?”云九卿自言自语,滴滴咕咕:“尤其是那些当官的,以及皇室中人。” “小道我倒是觉得,这其实,也是说不准的。”行风子忽然插嘴道:“如果大周王朝愿意给商武王朝上交岁金的话,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商武王朝……应该会给上交税金的王朝,一定的保护吧?不可能只要银子,什么事都不做吧?” “确实会给予一定的保护。”白胜笑了笑回答说道:“不过这位小道长,不要太看轻这种家国大事的,凡事都要有代价的,更何况是两个王朝,之间的一些利益纠纷。商武王朝确实是会,给上交岁金的王朝保护。代价就是那个王朝,必须要让商武王朝的军队入驻其中。” “虽然在下也是商武王朝的人,但不得不说一句……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皇帝,都不希望有他国王朝的驻军,出现在自己的王朝吧?如果自己的王朝,有它国王朝的驻军,那这个王朝,到底姓什么?万一它国王朝的驻军,突然发难,又怎么办?” 白胜说出这样几句话的时候,角度还算是比较中立、客观的:“就好像是,如果小道长你的道观之中,来了一群和尚。这群和尚,他们所在的寺庙的实力,比你们的道观要厉害得多。他们就驻扎在你们道观之中,他们的一言一行,甚至会影响到你们倒挂的香客。” 白胜抛出了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那么到了这种时候,在小道长你的眼中,这些和尚们,到底是好是坏呢?如果他们在你们的道观之中,光明正大弘扬佛法呢?甚至,还污蔑你们道观里的道门神仙呢?并且还在你们的道观之中,光明正大欺男霸女呢?” “呃……”行风子不知该说什么,因为他脑补到了那样的画面,拳头都要硬了。哪怕他这个小道士,平日里比较清心寡欲,也是一有着种,与世无争的姿态。但内心之中,终究也是有着,好几条底线的。 比如,他就接受不了……他们的地祖观里面,会冒出这样的一群和尚。如果某一天,地祖观里面出现了这样的一群和尚,估计他这个与世无争的小道士都要起杀心了!于是乎,行风子也是恍然大悟,他懂了。 “受教了!”行风子很认真的,朝着白胜行了一个道门大礼。他心中也不得不感慨,不愧是商务王朝的天骄之子,简短的几句话,就能够让他,有些许的感悟。也让他这个,很少接触世俗的小道士,认知到一些东西。 “小道长,你涉世未深,不知道这些也挺正常。”白胜笑了笑说道:“等你,在这世俗之中,多游逛几年的时间,就会知晓很多道理了。在想当年也是和你一样,后来在商武王朝里,游山玩水了好几年。” “期间见识过人间的苦短,也见识过人间的喜乐,更见识过人间的哀怨。一桩桩亲自见闻的事情,夹杂在一起,有时甚至还会插手其中。如此一来,只需短短几年时间,就能够让一个涉世未深之人,成长起来。” “啧……你们这些大家族的子弟,做起事来,说句话来,一套一套的。”走在前面的严大龙,头也不回的啧嘴道:“这行风子小道长明显,就是没长大嘛,等他长大了,就懂了嘛!” 严大龙说话直来直去,而事实也确实是这个样子。毕竟……行风子,其实都没有满十八岁,他才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再加上……之前一直在道观之中呆着,也没下山过。所以有时候,想法会比较天真一点。 就在几人,一边步行,一边路上闲聊的时候。突然之间,前方好像传来了一阵怪异的骚动。前面,好像有人在敲锣打鼓。也能够听见马蹄铁,践踏在青石板的声音。更能够听见木质的车轮,在滚动的声音。 当然,那木质的车轮声,与天机棺没什么关系。因为天机棺在范武等人的身后,而那种声音,是从前面传过来的。前方的一些百姓路人,似乎也是见到了什么,个个急忙往路边退避。 当前面的一众百姓们,退避个七七八八之后,众人就能够见到前方,居然有官府的官差正押这几辆囚车,朝着这个方向过来。可以清晰可见,每一辆囚车里面都关着两三个人,这几辆囚车里的犯人,加起来最少得七八个人。 走在前面的……是几个拿着铜锣和铜鼓的衙役,他们一边敲响铜锣铜鼓,一边大声吆喝喊道:“官府押送犯人,闲人退避!官符押送犯人,闲人退避!” 一边敲锣,一边打鼓,一边大声嚷嚷的动静,自然而然,会让人退避开来。而且众人更是能够感觉到……被押送的囚犯,都是修道者! 然后,就有一个好事者,在路边大喊询问道:“几位官爷,你们押的是什么犯人啊?搞得这么大张旗鼓,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的家伙吧?” 如果……这些押送犯人的衙役,有些许的职业素养,就不会回答这样的问题,不过很显然,他们并没有这样的职业素养。其中一个衙役,直接随口回道:“血蛊教教徒!” 这样的一句回答落下,在场的一众应天城百姓,顿时之间,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血蛊教的名声,在商武王朝里面也算是非常之大,毕竟实在是过于臭名远扬。 由于血蛊教所做的一些恶事,几乎没有加以掩盖,导致血蛊教的风评,一直都是极为差劲。当然,血蛊教本来就是一个信仰邪神的势力,这样的一个势力,风评自然不好。 商武王朝里面,只要有血蛊教教徒出没的地方,基本都会发生大事件!因为血蛊教死那么一两个人,可能都是正常的,甚至可能死十几个人,乃至几百个人,也是时有发生。 这种情况之下……这样的一个信仰邪神的势力,能够有好的风评,那才怪了。甚至一些人,是比较忌讳提及血蛊教的,觉得血蛊教这三个字,基本就代表着灾祸的降临。 所以在得知囚车之中的犯人,居然都是血蛊教的教徒之后,应天城里面的这些平民百姓们,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乖乖,怪不得我看那些囚车里面的人这么瘆人,原来一个个都是血蛊教的教徒!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阴测测的。” “居然抓了这么多的血蛊教教徒,这是他们集中干什么事情的时候被一窝端了吗?抓得好啊,这些家伙,一个个都应该拉去砍头!” “我听说,隔壁一座县城,在几年前遭过一次血蛊教洗劫。据说,当时死掉的百姓有两三百人,死到官差有一两百人。” “我看我们还是躲远一点吧,据说血蛊教的手段都很诡异,万一……一个不小心,他们就给我们下蛊了呢?!” “抓得好!特奶奶的,这种信仰邪神的家伙,就应该凌迟处死。好好的神仙不信,信什么破邪神,真是搞笑!” “这里边怎么还有个糟老头子,那个糟老头子,也是血蛊教的人吗?而且这个糟老头子,是什么情况?” “对哦,他身上,怎么被两根锁链给贯穿了?还满身都是血,这确定没有死吗?伤成这样子,还有押送的必要吗?” “嘘!小声点,这些官差里面,好像还有皇城司的人,而且看起来,皇城司的人还不少。这些被押送的囚犯,不是简单的教徒!” “嘘什么嘘?被皇城寺的人听见了又怎么着?爷又没有触犯商武王朝的律法,怕个鸟啊?” “嘶!竟然抓了这么多血蛊教?这是从什么地方抓的,该不会?是在应天城里边抓的吧?” “……” 从他们的语气就可以听得出来,他们对于血蛊教的教徒,还是颇为忌惮的。 哪怕是一个民风淳朴之地,哪怕是一个极为好战的王朝…… 在血蛊教这种存在,普通老百姓们,还是有点怕的。 谁也不想,自己被一两只奇怪的小虫子给控制了。 更加不想,身躯都被虫子给掏空了。 那种画面,单单是脑补起来。 就让人,毛骨悚然! “咦?原来是血蛊教的人。”白胜语气颇为诧异,在呢喃细语:“最近路过的一些县城或者是城池之中,也偶尔见过有血蛊教的教徒被抓到过,没想到这应天城里面也有血蛊教的人被抓了……怎么感觉,血蛊教教徒出现的频率,开始变得越来越频繁了?以前的血蛊教还是比较低调的,现在却变得嚣张的起来。” “白居士,商武王朝里的血蛊教,也这么猖獗的吗?”问出这样一句话的人,显然是行风子,行风子一边打量着前方形势而来的几辆囚车,一边开口说道:“在我们的大周王朝之中,就有大量的血蛊教教徒作乱。甚至,那些血蛊教的教徒们,还想要颠覆一个王朝的统治,让整个王朝陷入战乱之中。” “你们大周王朝,居然也有血蛊教的教徒在作乱?”白胜很是诧异,又有些愤慨:“那些家伙,一个个无法无天,视人命与草芥。可是他们又异常的狡猾,隐藏的极深,如果他们不主动暴露的话,谁也不知道他们是血蛊教教徒。近十年来,血蛊教将在商武王朝之中所害的人,恐怕多达数百万人!” 十年,数百万人,这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平均下来,相当于商武王朝里面的血蛊教教徒,每一年都要祸害数十万百姓!这位祸害的数十万百姓之中……不说死亡率百分百,估计,也得有个百分之五十吧?那岂不就是意味着,每年都有一座县城的人,因血蛊教而死吗? 而且,血蛊教在商武王朝里面活动的不止十年时间,可能有个百年乃至好几百年。这么多年的时间,军事实力和经济实力如此强大的商武王朝,都没有将这样的一个巨大的祸端给解决掉,可想而知,这玩意儿到底有多么的难缠。 “他们要过来了,白某认为,我们还是稍微避一避吧。毕竟,拦在这路上,如果被皇城司的人认为,我们是血蛊教的同党。就算最后能够解除误会,可是在其中浪费的时间以及精力,也是足够令人头痛的。” 正当白胜,刚刚说完这样一句提议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异状,发生了!而在这同一时间,白胜的表情也是微微一变,因为他察觉到了一股,十分怪诞的气息。这样的一股若有若无气息,给他一种很是不易的感觉。 然后他的一双眼睛,就见到了一只长得特别奇怪的小虫子,从自己的眼前飞过。见到这样一只,奇怪的小虫子后,白胜的童孔突兀一缩,并惊声提醒道:“是蛊虫!被关在囚车里面的血蛊教教徒,不可能驾驭蛊虫的。” “也就是说……附近极有可能有血蛊教的人,他们……想要劫囚车!”白胜的提醒刚刚说完,四周便传来了密密麻麻翅膀扇动的声音。这样的一种声音,就连躲在路边的一群普通百姓,都能够清楚的听见。 当路边的百姓们急忙将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时,紧接着便见到令他们匪夷所思的一幕——密密麻麻的漆黑虫群如潮水一般,从各处小巷钻出,数量多到令人头皮发麻。 这样的一种异状……连普通人都能够见到了,更别说是押送囚车的衙役与皇城司!尤其是一群皇城司们,他们立即警惕了起来。 “停!”其中一个皇城司急忙厉喝:“有血蛊教教徒,想要劫囚车!警戒!拦住这些蛊虫!” 这么多的蛊虫,如同潮水一般出现。 想不注意都难。 而整条街道,也因为这些密密麻麻的蛊虫的出现,而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因为这些蛊虫,正在进行无差别的攻击!它们都有着十分锋锐的口器,那口器撕咬在人的身上时,不亚于,被一只马蜂给盯过一样。甚至比那更加的疼痛,是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肉身的疼痛和心理上的恐惧,二者相结合起来,让这条街道变得更加的混乱,恐慌的情绪,瞬间蔓延开来。一个个百姓都在嘶声尖叫着,想要将身上的蛊虫给拍来。 整条街道被堵得水泄不通,囚车根本就寸步难行。 还有大量的蛊虫,正朝着那一辆辆囚车而去! “该死!”只见一个皇城司成员,急忙拍掉手背上,趴着的一只蛊虫。他更是摸出了一张符箓,张口朝着符箓吹了一口气,那符箓居然化作一团烈焰,朝着前方汹涌而去。 顿时之间,就有数百只蛊虫直接被烧成灰尽,但是,又有更多的蛊虫补充的伤害。 蛊虫数量何止成千上万? 至少数十万! …… …… ------------ 月末最后一天,求一波月票呀 _(:з」∠)_下个月将会依旧努力保持更新,不低于24万字的更新! 所以,求一波月票~ 五一劳动节? 作者没有劳动节! 码字! 码字! 码字! 啊啊啊啊!!! (狂奔) (尖叫) (撕心裂肺) (痛哭流涕) ------------ 第二百五十一章:范武给予皇城司的“亿”点点小震撼(求月票吖) “娘啊!啊啊啊啊!”一个应天城的百姓被这些怪异的蛊虫,给撕咬地忍不住痛苦惨叫出声。他此刻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瘆人,因为他身上趴落着的蛊虫,最少得有好几十只!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汉,就这样痛苦的倒地哀嚎。脆弱的皮肤,直接被蛊虫封闭的口器给撕破,血液,很快就将身上的衣服给染得一片通红。 他的脸上除了写着痛苦的表情,还有绝望的表情,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这些虫子,居然在朝着,自己的脖子方向爬过来!一旦被这些虫子撕咬脖子的话,那肯定是血都止不住!在那种情况之下,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他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己今天,十分的倒霉。出来买个菜,也会遇到这种事情! 就在他察觉到身上的怪异虫子,正往自己脖子方向爬行的时候,忽然之间他注意到自己旁边,好像走过来的一个人。倒在地上不断痛苦哀嚎的他,不知道走过来的是什么人,他只希望,对方不要踩在自己身上。自己已经被咬得如此凄惨了,要是还被人一不小心踩上一脚的话,那血都要吐出来了! 然后这个应天城的百姓,就察觉到自己的胸膛,被一只大脚给抬上了。他的面色顿时一片灰暗,因为他很清楚在这种闹市之中,如果被一个人践踏的话,那就有可能被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人践踏,最终死在乱脚之下!但就让他错误的就是,对方踩在自己身上的那种力道,十分之轻,像是在轻轻触碰一样。 隐约之间……他忽然察觉到,自己身躯勐的抖动了一下。这样的一番抖动,仿佛携带着一股怪异的力量,将身上的虫子全部都给震飞了出去!虽然身上的伤口依旧疼痛,但是那种撕咬的剧痛,却已经不复存在。这让他面上的表情,更加错愕。痛苦无比的惨叫之声,也是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 然后这个百姓就发现,踩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只脚,好像被人挪开了,隐隐约约之间,他能听见一道,陌生的声音“不用谢”。当他听到这三个字之后,就急忙忍住身上的疼痛,想要爬起来,睁眼看一看,救了自己的恩人到底是谁?可是,也只能够见到对方的背影。 只能够朦朦胧胧的见到……对方的背后背着一把,很大的大剑。并且对方的身姿十分的挺拔,最少得有个七尺高吧?甚至……可能是八尺?并且,他见到这位恩人,似乎又要有别的动作。下一刻,他就见到毕生难忘的一幕——恩人张口朝着前方吐了口气。 肉眼可见的汹涌狂风,卷起层层叠叠的气浪,将一只只怪异的虫子直接就被轰散!就好像是迎面飘来的漫天柳絮,遇到了一阵狂风一样。就算是数量再多的柳絮,也抵不住狂风的吹拂!一口气就能做到这种程度,这位恩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救了他的人,自然是范武!范武张口一口气,吹飞了最少数万只蛊虫之后。他目光平静的看着眼前,仍然如潮水一般的大量蛊虫,脸上不由自主地掠起了一丝笑容:“看样子,能够在这个地方,收获一波自由属性点了。血蛊教质量虽然不行,但是胜在人多。” 范武已经不是第一次……与血蛊教打交道了,当然每一次的打交道都并不友好。血蛊教教徒在范武的眼中,就是一群史来姆小怪一样的存在,它们或许不厉害,击杀单个所得到的自由属性点不会很多。但是它们数量很多,杀一个不够,就杀十个、百,千、万! 只要血蛊教的教徒数量足够多,那么一波清洗下来,所能够得到的自由属性点,不亚于击杀一尊邪神!有时候范武,都觉得自己太过于讲道德了,太过于讲正义感了。如果自己是个魔头的话,恐怕早已变得更强了。 毕竟一个魔头……可不会讲究什么正邪之分。信仰邪神的教徒可能是魔头的敌人,一个王朝的皇城司钦天司什么的,也可能是魔头的敌人,甚至路过的一个修道者都是敌人,这种情况下,不是嘎嘎收获属性点? 可谁让他范武道长是个好人?范武自然是做不出那种,滥杀无辜的行为。哪怕他范武知道,只要将天下的修道者全部斩杀殆尽,那么他的自由属性点……将会达到一个前所未的高峰,可他依旧不会这么做。 “斩杀心术不正的妖邪之辈,就已经足够了。”范武感慨……自己不愧是从红旗之下长大的人。当他吐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不知是躲在暗中的那些血蛊教教徒,是不是注意到了他?居然有大量蛊虫,朝他涌了过来。 三波如潮水一般的蛊虫,扑腾着翅膀朝着范武,汹涌而来。那种架势,好像是想要把范武,撕成碎片一样。显然,躲在暗中观察着一切的血蛊教教徒,也知道了范武的棘手,想要立即将,最棘手的人物给解决掉。 “七万九千五百四十一只,这种数量的蛊虫,纯度太低了……想要让贫道尽兴一点,最少得需要,七百九十五万只口牙!”范武咧嘴狞笑一声,他毫不犹豫一拳轰出! 这一拳明明是击打在一个方向,但是一股气浪,却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迸发。这一圈的拳风,竟然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就连脚下的大地,都勐的凹陷了下去! 像他潮涌而来的大量蛊虫,在顷刻之间爆成漫天虫酱,恶心的虫子粘液如雨点一般溅落下来,那种独特的虫子腥臭味,令人十分的不适,不是一般的刺鼻难闻。 “特奶奶的!这些破虫子……怎么这么难缠?”严大虎很是烦躁地拍落身上的蛊虫,他比较皮糙肉厚,这些蛊虫,根本咬不破他的皮肤。但是他的头发,却很脆弱。 严大虎之所以烦躁,是因为他的头发都快要,被这些该死的臭虫子给啃光了!尤其是他的胡子,自己的胡子,可是留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怎能被这些破虫子啃光了? 严大虎的兄长严大龙,皱眉将数十只怪异蛊虫,给拍飞出去,他说道:“大虎,小心这些蛊虫里面,掺杂着别的蛊虫。” “别一不小心,就被血蛊教的人,给控制住了。我记得他们有一种蛊虫,可以控制人的心智,这种蛊虫真是诡异。” 行风子也是紧皱眉头,他手持着一把桃木剑,凝聚法力,向前横扫而出。眨眼之间就有一片蛊虫,被他给一剑扫空。 “没想到……这都能够遇到血蛊教的人作乱。”行风子神色不太好看:“而且……那些家伙,居然无差别攻击普通百姓!” 行风子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有心术不正的修道者,在遇上一些事端的时候,把寻常的百姓,给牵扯了进来。 如果是无意牵扯的,那还好勉强还能够说得过去,毕竟这是无法控制的。 可问题是那些血蛊教的教徒,明显是在有意,将寻常百姓牵扯进来! 他们想要以百姓为要挟,让那些皇城司们分心,以此救走囚车上的血蛊教教徒。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没必要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救几个人吧? 毕竟血蛊教之中,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有必要救这几个人吗? 而且,居然还费尽心思搞出这么大阵仗。 着实是让人,有些难以想的明白。 除非…… 囚车之上,有个很特殊的人! 这个人对血蛊教很重要! 另一边的云九卿,以法力驾驭着自己的那把红玉短剑,这样的一把红玉短剑在前方不断的穿梭,每穿梭一次都能够带走十几只蛊虫的性命。她并不是在自保,而是在救一些,遭遇无妄之灾的寻常百姓。当见到一个应天府的寻常百姓,遭到蛊虫追杀的时候,云九卿毫不犹豫,驾驭红玉短剑向那个方向杀去。 大概只比匕首大一点的红玉短剑,朝着那个方向,破空飞出!瞬间就将五六只蛊虫,给撞成稀碎,云九卿对着那个人喊道:“快点离开这个地方,继续留在此地的话,只会被蛊虫撕成碎片!血蛊教的那些家伙是绝对不会留情的,那些邪恶之徒根本就不把你们的性命当成是性命,他们只是想要利用你们罢了!” 紧接着,云九卿就去救下一个人了。虽然他是一个大周王朝的人,与商武王朝的这些百姓,没有什么太大关系。就算是她选择冷眼旁观,坐视不管,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百姓,全部都被蛊虫啃成稀碎,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批判她的。毕竟她又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但云九卿,还是选择出手,帮助异国他乡之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她也知道自己明明可以冷眼旁观,可就是过不去,内心之中的那一道坎。云九卿觉得,如果自己真的选择冷眼旁观的话,那么未来的自己,绝对会后悔、且责备自己这一天。既然如此,那么就直接放开手脚,追寻本心。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身为商武王朝本地人的白胜,面色更加的不好看。毕竟这是他所在的王朝,对于自己所在的王朝,他还是有不少感情的。眼睁睁的见到自己的同胞们,一个个陷入如此绝境。他的心中,已经生成了一股怒火,不过他还是保持着理智。白胜深吸一口气,随手救了一个人之后,他皱眉思索:“幕后黑手在哪里?” 是的,相比较于云九卿单纯的救人,白胜更想知道幕后操控这些蛊虫的家伙,到底在什么地方?如果,直接将幕后操控这些蛊虫的家伙给斩杀掉,那么这些蛊虫,是不是就失去控制?想到这里,白胜的一双眼睛不断的在四处徘回,试图寻找出些许的端倪。 然后,他就注意到了一处细节,有些不太对劲!见此,他的一双眼睛顿时一眯,嘴中呢喃道:“咦?奇怪……为何只有那里的蛊虫这么少?虽然伪装成一副那里也受到蛊虫侵袭的模样,但是数量相比较于其它的地方,还是少了一点,如果不仔细看,还真难发现。” 白胜毫不犹豫,立即朝着那个方向杀了过去!他将前方的拦路蛊虫,全部都给击溃,然后随手弹出一张符箓,贴在前方的客栈大门之上。那样的一张符箓冒出澹澹的金光,紧接着便是,发出一阵轰鸣巨响!紧闭着的一扇客栈大门,直接被这一张符箓给炸塌了。 在客栈大门塌陷的一刹那,白胜的目光也看到了,客栈里面的景象。他眼眸之中的一对童孔,肉眼可见的缩如针孔。面色更是浮现出了震惊,以及错愕的表情,他此刻像是见到了什么,十分不得了的画面一样:“这……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蛊虫?” 只见这一家客栈里面,有着一只只密密麻麻的巨大蛊虫,每一只蛊虫都不亚于一个人的大小!甚至,还有大量的蛊虫卵!那一个个蛊虫卵,看着就让人生理性的恶心作呕。一个个蛊虫卵,堆砌在一起,并且还弥漫着大量的粘液,同时,还有几个人在蛊虫卵旁边做法! 他们口中念着十分晦涩难懂的咒术,紧接着,就有好几个蛊虫卵破裂开来。然后从那几个蛊虫卵之中,钻出了几只蛊虫!这些蛊虫的体型,如人一般大小,当然是用眼睛看那么一眼,都觉得……十分的瘆人! 而客栈大门被炸塌的动静,自然是吸引了里边这些人、以及蛊虫的注意。客栈之中的这些人,很显然就是血蛊教的教徒!一个穿着黑袍的血蛊教教徒,皱着眉头冷声喝道:“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杀掉他!” 随着这个穿着黑袍的血蛊教教徒的一声令下,客栈之中躲藏着的一只只巨大蛊虫顿时暴动起来!其中距离百盛最近的一只蛊虫,更是以一种横冲直撞的姿势,朝着他冲了过来,速度快到,让白胜心中大惊! 好在,他的反应速度也极快。白胜二话不说,就掐出了一个印诀。在他这个印诀刚掐出来的时候,一只巨大的蛊虫已经冲撞到了他的跟前,并且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身躯之上。紧接着便响起了,金属互相碰撞的声音。 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量,将白胜直接给撞飞了出去,他的身躯更是砸入了后方的一座建筑之中,将那一座建筑的给砸塌了。等他努力从一片建筑废墟中,爬起来的时候,就发现那只蛊虫,居然也跟了上来。 蛊虫的两条前肢就好像是螳螂的两把镰刀一样,以两边不同的弧度朝着白胜的脑袋削了过来。但是在即将命中白胜脑袋的时候,却被白胜身上的衣服,所冒出的金光所挡下来。 因为……这一身衣服也是一件法器,刚才被撞飞出去没有受伤,也是因为白胜这一身法器衣服,保住了他一条命!如果没有这一件防御法器,白胜觉得自己可能就已经死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出两张符箓,并且二话不说咬破了两只手掌的中指,两根中指齐齐逼出了一滴精血,随着他屈指一弹,两滴精血,精准命中了两张符箓。 这样的两张符箓冒出刺目的金光,居然迸发出了,两道金色的雷霆!伴随而来的还有雷霆的轰鸣之声,直接轰落在了面前的蛊虫身上,登时将蛊虫击飞了出去。 嗖——蛊虫来的速度有多快,倒飞出去的速度,就有多快。它居然重新飞回了那一座客栈中,并且砸碎了客栈的地板。可以见到蛊虫的身躯,出现了两个大洞。 可想而知,白胜给予它的这两击,绝对将它给重创了!可是白胜却并没有因,此觉得有什么欣喜,因为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它没有死……”白胜脸上的表情,极为凝重:“怎么可能……我这一击下去,就算是两三百年道行的恶鬼,都得要灰飞烟灭。” 结果这样一只刚诞生没多久的蛊虫,居然承受住了他这一击!对方虽说遭到了重创,可问题是,对方却并没有死亡。 也正因如此,白胜才没有任何的欣喜。而且他也知道,那客栈之中,不只有这样一只蛊虫! 客栈里这么多类似的蛊虫,绝对是那血蛊教,精心培育布置的。对方可能,已经准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 甚至……对方可能提前很早知道这几辆囚车,要在这个时间点,要从这个地方经过。 然后……对方才能够有这么充裕的时间做出,这么多的准备。 对方为何会知道,莫非是朝廷之中出现了,什么内鬼奸细? 似乎……也就只有这样的一个可能性了吧? “麻烦了……那里面,最少得有好几十只!” 白胜的表情,可谓是非常的不好看。 单单是一只蛊虫,就如此棘手。 好几十只…… 简直难以想象! 而且那里面还有很多的虫卵! 如果加上那些虫卵…… 起码得有两三百吧? 该死! 怎会如此之多? 守着那几辆囚车的商武王朝皇城司们,也是表情极为难看……因为他们已经察觉到有些许的疲惫了,如此之多的蛊虫,让他们疲于招架。他们已经用尽了各种手段,死在他们手中的蛊虫,起码得有好几万只。蛊虫的尸体都如同地毯一般,在地面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厚厚的蛊虫尸体,都已经要蔓延到他们的膝盖了。 灭杀那么多的蛊虫,已经让他们的法力消耗得十分之多,而且还要分出一部分精力,注意一下,身后囚车上的血蛊教囚徒。因为他们也意识到,肯定是有人想要来劫囚车,他们绝对不能够,让囚车上的血蛊教囚徒们,被人劫走!如此一来,在一心二用的情况之下,他们的压力,就更加之大了。 “该死的血蛊教……为了这几个教徒,用得着,布置这么大的阵仗吗?”一个皇城司下二指挥使,表情极为不好看。他们这一支皇城司,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逮住了这些血蛊教教徒。本来打算将这些血蛊教教徒押到别的地方,可谁能想到在半路上,竟然会遇上这种状况。 发生如此大阵仗的情形,只要不是一个蠢才都能够知道,机缘巧合之下抓住的这些血蛊教教徒,绝对不是普通的教徒!这里面极有可能,有一条他们皇城司都不知道的“大鱼”!或许,正是因为那一条不知名的大鱼,以至于血蛊教,才会动用如此巨大的阵仗。甚至,不惜在光天化日之下,闹出了这么大的场面。 如此一来,他们就更加不能退半步,因为身后如果真的有这样一条,他们所不知道的大鱼……若是就这样放跑了,他们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因为那意味着他们升官的机会就没有了。即使身为皇城司的成员,可是他们依旧想要升官,你就想要当个更厉害的皇城司。好不容易,有这样机会,拼上老命也要抓住! 这一条街上所发生的状况,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无疑是神仙打架。因为,修道者们的斗法,都是各种光芒迸现,或者是各种符箓齐飞,又或者是各种法器纷飞。修道者们的每一招、以及每一式,都像是加了特效的画面一样。不仅绚丽夺目,而且危险至极。 离得远一点的百姓也注意到了这一条街上所发生的混乱,他们一开始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状况。然后,当他们见到那漫天虫群的时候,整个人都要看傻了。虽然商武王朝里确实有很多修道者,这些修道者的脾气一个个也很暴躁,他们经常在大街上斗法。 哪怕身为寻常的百姓,也经常见到一些修道者的斗法场面,修道者斗法也见怪不怪。可问题是,这样的一种场面,他们着实是第一次见。这到底……是有修道者在斗法,还是有魔头在入侵,他们商武王朝?怎会如此混乱?怎会如此恐怖?怎会如此瘆人? “快……快去报官了!”一个身上趴着五六只蛊虫的应天城百姓,踉踉跄跄地从那一条街跑了出来。身上被蛊虫撕咬的剧痛,让他表情极为的狰狞,他急忙喊道:“快帮忙……快帮忙去报官啊,就说……就说有血蛊教的人,在应天城里面,作祟了!” “什么?血蛊教?!”外面的人,听到这个人的叫喊之后,顿时之间表情大变。因为血蛊教这三个字,对于普通的寻常百姓而言,确实是犹如,天灾一般的灾祸!有血蛊教出现的地方,就意味着那处地方会横尸遍野!他们要是反应不剧烈的话,没准他们才有问题。 血蛊教作乱的消息如同飓风一般,向着四面八方快速蔓延,没过多久的时间,附近的好几条街,都已经有所耳闻了。一些对于修道者没有什么反抗之力的平民百姓,直接躲在了自己家中,把门窗全部都关得死死的。 甚至还把门缝、窗缝什么的,都用布条给死死的堵住,就连屋子里的伙房灶台,都被这些平民百姓们,用柴火给堵住了。整座房子都被他们,堵得水泄不通。如此一来,他们觉得,才会有那么一丁点的安全感。 而一些修道者,在听完了这样的一个消息之后,则是立即朝着,那血蛊教作乱的方向奔去。这就是商武王朝的民风淳朴,遇到了血蛊教这样的势力,大部分修道者都会选择一拥而上,丝毫都不惧怕血蛊教。 如果换做是大周王朝的话,估计很多修道者,都会权衡利弊,发现这样做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之后,就不去这么做了。真正心怀正义,为国为民的修道者,终究还是少数。但是这样的修道者,在商武王朝居然不少。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一种民风,这个王朝才能够如此的团结,才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军事实力,并且让周边的各个王朝,都为之臣服。如果没有这种名称的话,恐怕偌大的商武王朝,只是一个放大版的大周王朝而已。 …… “呵呵……”与此同时,被关押在囚车之中的一个血蛊教教徒,发出了一声轻笑,然后对着,一群顽抗的皇城司说道:“你们坚持不了多久的,顶多半盏茶时间罢了。” 说出这样一句话的人,是一个看着年龄比较大的血蛊教教徒,比较特殊的是……此人的身上,有两条锁链穿身而过。而这样两条带血的锁链,却并没有夺走他的性命。 “住口!”一个因为法力消耗过度,而面色有些发白的皇城司曹司,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年迈的血蛊教教徒:“区区妖邪之辈,还想乱我等军心?!” “呵呵……老夫我方才,只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你怎么就这么急了?是不是被老夫说对了,所以你急了?”年迈的血蛊教教徒继续笑道:“放弃吧,都是在做无用之功罢了。” “该死!本官看你就是那一条大鱼!”皇城司的下二指挥使,咬牙切齿对其怒喝道:“今日,就算是把你杀了,也不能让他们把你给带走了,本官说到做到!” “你杀不掉我的,你们都杀不掉我的。就算你们将老夫我,送到商武王朝的皇城那一边,也没有人能够杀得掉老夫的。” 血蛊教老者,顿了顿继续道:“倒不如你们,加入血蛊教?如此一来,老夫便原谅你们,所做过的一些不当行径。” “痴心妄想!”一个皇城司曹司长,撕破了自己的袖子,然后用袖子的布条,死死的塞在这个,血蛊教老者的嘴里。 见到对方终于不能再出口说话,他这才放心了下来,怒哼一声道:“老老实实地给老子待在里面,莫要多嘴!” 正当他刚刚说完这一番话,他的左侧眼角余光,忽然见到什么恐怖之物,童孔骤然紧缩了起来:“那是什么?” 在他的视线范围之中,居然出现了,十几只非常巨大的蛊虫! 每一只蛊虫的体型……都堪比人一般庞大,而且,还不是寻常人的体型。 这些蛊虫的体型,像极了那种,很高大的大个子的体型。 看着就令人沉默结舌,让人震惊于它是如何,被创造出来的? 拇指大的蛊虫,就已经是大的离谱了,这么大的蛊虫,到底是什么情况? 它们……是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的? “大人,小心那边!那些蛊虫很怪异!” 这个曹司长急忙对着旁人提醒道。 “老子不瞎……” 皇城司下二指挥使满脸都是凝重。 而且,他比这个曹司长见到的东西更加之多,他发现,这并不只有十几只这么巨大的蛊虫。他的目光朝着四周左右环顾,发现这样的奇怪蛊虫,居然足足有数十近百只!他曾经也算是和血蛊教打过一些交道,曾经也是抓过一些血蛊教的教徒。但是从未见过,有血蛊教的教徒,会使用这样的一种奇怪蛊虫! 这种奇怪的蛊虫……体型都已经长得这么庞大了,它们真的能叫做蛊虫吗?真的不是一种,别样的生物吗?最主要的就是,这些怪异的蛊虫,每一只……都能够给他这个小二指挥使,带来一种危机感!说明它们不仅体型比较庞大,而且实力也是寻常蛊虫的不知多少倍,绝对是……前所未见的劲敌! “大人!小心!”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皇城司成员的叫喊。也是在这同时之间,这个皇城司的下二指挥使,心中就升起了一阵激烈警兆,就像是有警钟,在他脑海中不断的敲响一般。紧接着他就听见了,一侧方向有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当他扭头一看的时候,就发现一只庞大的蛊虫,已经是近在迟尺! 怎么这么快?!皇城司的下二指挥使还在震惊于,这一只蛊虫的速度,紧接着他就察觉到,眼前所能够见到的景色在不断的倒退。并且自己的腹部,也开始传来了一阵前所未的剧痛。五脏六腑如排山倒海一般颤抖,一口鲜血,更是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他也不知自己到飞出多远,只知自己砸在地上很痛。 “嘶!”这个下二指挥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正当他准备急忙想要爬起来的时候,忽然之间,他勐地抬头往前一看。那只蛊虫的一条锋利前肢,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这样一只蛊虫,攻击他的攻击手段,和攻击白胜的攻击手段,是一模一样的。区别就在于,白胜可以反击,但是这个下二指挥使没有机会反击。 “完了……”当见到蛊虫如镰刀一般的巨大前肢,朝着自己的脖子斩下来的时候,皇城司的下二指挥使,已经察觉到自己的死兆!他没想到……押送几个血蛊教教徒,居然会遇上自己的死期。他的脑海之中,已经闪现了曾经的往事,俗称开始走回马灯了。 时间,过去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三个呼吸……当发现自己,好像还能够继续喘气的时候,皇城司的下二指挥使愣了一下。其实刚才他的一双眼睛已经闭了起来,因为他想让自己死的瞑目一点,至少……这个样子的死相看起来,比较好看一点,不至于死不瞑目。 可是,臆想之中的脑袋分离的感觉却并没有发生,他忍不住睁开了自己的一双眼睛,然后就看见自己的眼前,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身影。这样的一道身影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蛊虫的那一条,如镰刀一般的前肢,并且将其死死地钳住,让其寸步不得进! “这是……”皇城司的下二指挥使发誓自己不认得眼前这个人,在他的腋下之中,他的手下没有任何一个人长得这么高,他的上司也没有什么人,长得这么高。不过他也意识到自己得救了,被眼前这个极为陌生,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男人,给救了。 悬起来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内心之中升起的绝望感,也烟消云散。当他急忙爬起来的时候,就见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一把捏碎了,这一只蛊虫的如镰刀一般的前肢!对方展现出来的力量,让他那就一个瞠目结舌。这真的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力量吗? “挺脆的,力气也挺小的。”然后他就听见了面前这个男人,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皇城司下二指挥使满脸震惊,这样一只怪异蛊虫的力量,也算小吗?这都能够把一个人打飞这么远了,居然也算力量很小吗? 然而,他不知道的就是……在范武的眼里,这只蛊虫的力量,确实非常小。范武甚至,都没有使用什么力量,就把对方是这攻击,给挡下来了。然后轻轻一掐,就把蛊虫的前肢,给掐碎了。 面对如此强大的范武,这样的一只怪异蛊虫,就像是一个泡沫一样,脆弱无比!不过眼前这只蛊虫,好像不知疼痛与恐惧为何物,它举起另一只前肢朝着范武斩过来,如巨大镰刀一般的前肢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 “小心!”范武身后的皇城司下二指挥使发现,范武居然站在原地,既没有躲避,又没有阻挡的意思,他急忙大喊提醒。但他却错愕发现,范武就好像没听见一样。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蛊虫那一只巨大前肢,斩在范武的身上。 哐——迸发而出的一道火花,在这一刻显得是那么的夺目,所发出的这一道声音,也是如同两块金属,发生勐烈碰撞一样。皇城司的下二指挥使,整个人都看傻了!因为他发现范武,被斩中的脖子没有任何伤口! 他更是见到蛊虫如镰刀一般的前肢崩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就像是一把利刃砍在了比它更加坚硬的地方似的。可问题是人的血肉之躯真的能够与利刃相媲美,甚至比利刃更坚硬? 为什么面前这个男人,能够凭借着血肉之躯,挡下这样的一种攻击?他的身躯为何如此坚硬,他的身体是铁做的吗?他该不会是什么……铁制的傀儡吧? 其实,面前的男人是一个假人,暗地里有一个操控傀儡的修道者,在操控着它吗?还是说对方是一个真人,拥有一门很特殊的修炼法门,能够把身体修炼如钢铁一般坚硬: 哦对!或者是用了什么特殊的符箓,或者是……特殊的法器什么的。以这个皇城司下二指挥使的认知局限性,也只能够往这几个方面,去想了。 “纯度,太低了。”皇城司的下二指挥使听见了,面前这个男人,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出这样的一句,让人根本听不懂是什么意思的话。 然后,他就见到这个男人,居然是赤手空拳,朝真面前的蛊虫,砸出了一拳!而且这一拳,似乎没有使用什么力气。 看起来十分的轻飘飘,这一拳的轻飘飘力道,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一个成年男性的皮肤,留下一道淤青。 可就是这样,看着很轻飘飘的一拳,居然发出了,如雷霆一般的轰鸣!就像是空气都被,硬生生的打爆了一样! 向着四周汹涌的气浪,吹起皇城司下二指挥使的头发,掀起的风沙都已经进入了他的眼睛,但他却没有眨一下眼睛。 因为眼前发生的一幕,让他着实是不想错过,每一幕画面——他见到,这轻飘飘的一拳,将那只蛊虫打成了漫天碎片! 天啊!这是怎么做到的?这莫非是什么术法吗?还是单纯的肉身力量? 自己好像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法力的波动,也就是说,这单纯是肉身力量? 此人到底是谁?为何肉身力量,如此的恐怖? 说一句不太好听的话,简直像是披着人皮的妖魔! “嘶!”心头的震惊,已经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皇城司下二指挥使暗吞了一口唾沫。 他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的高大背影。 也不知,是不是一种错觉…… 他居然有了一丝丝的恐惧! 明明对方这一拳,针对的不是他……可是内心之中,升起来的恐惧感,根本控制不了啊! …… …… ------------ 第二百五十二章:不死之躯?恐怖怪物!震动应天城! 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针对的不是自己,可是……那种油然而生的恐惧感,是这个皇城司下二指挥使,完全遏制不住的。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发现自己的额头都已经遍布了层层的冷汗,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他的面庞,流到了他的下巴,直至滴落在地面之上。当汗珠滴落在地,发出滴嗒声时,他才豁然醒悟。 皇城司的下二指挥使急忙摇了摇头,试图以这样的动作,让自己内心的恐惧消散那么一点点,然后他急忙,对着前方的那个男人询问道:“你……你究竟是何人?本官从未在这应天城之中,见过你这等强大修道者。在本官的印象之中,应天城里边,应该没有你这号人物吧?你是从别的地方,来到应天城的吗?” 身后传来的一连串问题……范武又不是聋子,他自然能够听得见,而且,还听得非常清楚。面对这样一位皇城司的焦急询问,范武显得,还是比较有礼貌地回答:“应天城中,之前没有贫道我这号人物,也是正常的。毕竟你说的没错,贫道我是从其它的地方过来的。至于,我是谁?囚龙观范武你应该听说过吧?” 范武这一句又一句十分耐心的回答,让身后的皇城司下二指挥使,那恐惧残留的脸上的一双眼眸,都逐渐越瞪越大。尤其是当囚龙观范武这五个字,从范武口中蹦出来之后。皇城司的下二指挥使,已经不只是浮于表面的震惊了,他更是不受控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囚龙观……囚龙观范武?! ” 这样一个名号在如今的商武王朝里面,对于寻常的百姓来说都并不是特别的陌生,更别说……是对于他这个皇城司的下二指挥使来说了。当时……得知这样一号人物做出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的时候,他,还是十分的难以置信的,甚至怀疑这一号人物是不是真实存在?而现如今,囚龙观范武竟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匪夷所思!难以置信!震惊!错愕!一脸懵逼!疑惑……各种各样的情绪都能够从这个皇城司下二指挥使脸上捕捉得到。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心境,到底是有多么的复杂。也可想而知……范武的名号,对于他所造成的震撼,到底是有多么之大。 “你你你……你怎么会来到应天城?”皇城司下二指挥使,暗吞了一口唾沫。如果说近些时日,整个商武王朝,最大的风云人物,是何人?那他敢说,绝对是囚龙观范武!虽然他对于,传闻之中的囚龙观范武颇为好奇,但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对方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现如今,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就是在他身上发生了,这就让他的心情变得极为复杂。按理来说这样的一号人物,是与他们商武王朝站在一个对立面上的,因为对方与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混迹在一起,并且还击溃了他们,商武王朝的数万水师大军。 那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一直都在传播诽谤国师大人的谣言,并且曾经还想要暗杀国师大人,对方与国师大人作对的人混迹在一起的话,不是站在商武王朝的对立面,还是站在什么地方呢?与国师大人为敌的存在,那自然是站在,他们王朝的对立面吧? 可就是这样一个站在他们王朝对立面的存在,居然救了他这个皇城司的下二指挥使!如果,刚才不是对方突然出手相救,自己可能已经变成了,一具无头尸体了!想到这里,心中的疑惑,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你为何要救我?你不是与国师大人为敌的吗?” “啊?”范武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这个家伙,然后他忍不住噗嗤的笑了一声:“你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矛盾吗?你是那个国师吗?既然你不是那个国师,贫道救你又怎么样呢?救不救你,全看贫道的心情罢了。”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呃……”听到范武口中所蹦出来的话,是如此的现实,且没有一句漂亮话。皇城司的下二指挥使,顿时就噎住了。而且他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对方说的这些话。而且自己好像也没有,反驳对方的那个必要吧? 不管对方究竟是何身份,至少对方真的是救了自己。如果自己反驳自己的救命恩人,那他岂不是……成为了忘恩负义之人吗?皇城司下二指挥使勐地摇了摇头,不过就在这样的一个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对着范武……好奇的问道:“你这样的人物,突然在这个时候出手,是与血蛊教,有什么仇怨吗?如果与血蛊教没有仇怨的话,那你应该,完全没有必要出手吧?我记得你也不是,我们商武王朝的人吧?” “除非……除非你是在除魔卫道?”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之后,就连这个皇城司的下二指挥使,都愣住了。与国师大人为敌的人不应该和血蛊教,是同流合污之辈吗?为何会除魔卫道?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吗? “就当我是在除魔卫道吧!”范武落下的这样的一句话之后,就朝着前方的一个方向走去了。能够见到,他走过去的那个方向,那边有数只,体型很大的怪异蛊虫。 当见到有一只怪异蛊虫,举起手中的镰刀前肢,想要斩向一个无辜百姓的时候……范武仅仅是在一瞬间,就出现在了那只怪异蛊虫的身后,并且轻描澹写的一记手刀落下。 赤手空拳的一记手刀,落在了这一只怪异蛊虫的后脑勺,顷刻间,就将这一只怪异蛊虫的脑袋,给斩爆了!这种轻描澹写,就像是在碾死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蚂蚁! 如此强大的实力,也让后方的皇城司下二指挥使,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那叫一个瞠目结舌。此人也总算知道,为何范武能够以一己之力,击溃数万大军。 也勉强能够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位囚龙观范武,能够以凡人之躯,斩杀一尊恐怖的邪神。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如果对方做不到这两点的话,才叫奇怪吧?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皇城司里面好像有人在议论,要不要给此人安上一个悬赏金吧?”皇城司的下二指挥使呢喃出这句话。 他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如果真的要悬赏,这样的一个人形怪物,算不算彻底把他打在,商武王朝的对立面? 把这样一个人形怪物,彻底打在王朝的对立面,真的是一件好事吗?确定不会给商武王朝,带来一场前所未有的灾祸吗? 他属实是有些想不明白……上面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是突然一拍脑子,冒出来的这种,草率不堪的决定吗? 而且……这样一个,愿意在异国他乡除魔卫道之人,真的是商武王朝的敌人吗?真的是一个……恶人吗? 如果,这也算是一个恶人的话,那岂不是天底下,所有人都是恶人吗?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忽然之间,冒在了这个皇城司下二指挥使的脑海。 他发现,脑海之中所冒出来的问题,自己没有一个,能够想得明白的。 然后他就见到了,前方的囚龙观范武,只是朝着一个方向,隔空砸出了一拳。 这一拳……居然隔空将好几只怪异的巨大蛊虫,给硬生生砸的稀碎! “娘啊……”他整个人都差点要看傻了! 此人……到底有多么厉害? 他…… 他的极限,又在哪里? 此地这么多的蛊虫。 该不会…… 不够他杀的吧? …… 范武在这一处地方所弄出来的动静,很显然,吸引了很多蛊虫的注意力……或者说,是吸引了很多,暗中血蛊教教徒的注意力!暗地里一双双阴鸷的眼睛注视,全部都落在了范武的身上。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目光之中都带着浓浓的怒火,因为这样的蛊虫培育出来并不容易,而这样的蛊虫居然被发午轰碎了不少! “先别管其他人,一部分将囚车里的人给救出来,另一部分一起上,杀了他!”躲在客栈之中的一个黑袍血蛊教教徒,发出了这样的一道指令。这样一道指令落下之后,一只只体型庞大的蛊虫,瞬间就将目光锁定在了范武的身上。蛊虫的那一只只复眼之中,所流露出来的情感,只有残忍以及暴戾还有血腥! 大量的怪异蛊虫,朝着范围所在的方向蜂拥而去,而那些十分细小的小蛊虫,也如潮水一般,朝着范武涌了过来。那样的一种瘆人场面,看得那叫一个令人心惊胆颤!甚至一些在撕咬着旁人的蛊虫,都脱离了旁人,然后直奔范武而去。从这就可以看得出来,幕后的血蛊教教徒,想杀范武的决心有多么之大。 云九卿发现自己眼前的一波虫群,好像不再与自己纠缠,而是朝着范道长所在的方向奔去。见到这一幕之后,她脸上的表情露出了些许,奇怪的神色。她也是停住了自己手中的动作,自言自语的呢喃滴咕:“这些血蛊教的教徒,还真的是挑了一个很好的对手啊!完美的诠释了,不作死就不会死,这样的一句话” 在场这么多人里面,没有什么人比云九卿和行风子等人,更加了解范武的真正实力。他们都没有想到……暗地里的血蛊教教徒,居然想要率先解决,范武道长这个“大麻烦”?难道大周王朝之中的血蛊教教徒,没有将范武道长的一些事迹,传到商武王朝这边来吗?以至于商武王朝的血蛊教,认不出范武道长吗? “呼……”见到,与自己纠缠着的一只巨大怪异蛊虫,突然离开了之后。白胜将目光投在了范武所在的那个方向,因为他看见这一只蛊虫,就是奔着范武而去的。白胜稍微松了一口气,因为这种蛊虫,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而且他觉得,没有必要为范武担心。 虽然白胜没有真真正正见过范武出手,但是他也是听说过范武的事迹,他当时在灵尘县的时候,更是见过一幢幢,十分恐怖的天地异象。与邪神斗法,能够迸发出如此惊人天地异象的存在,难道,会畏惧这些所谓蛊虫的围攻吗?白胜觉得,并不会! 而且他也见到了,这位来自于大周王朝的范武道长,脸上没有任何担忧的表情,他甚至能够从范武的脸上,看到一丝丝……兴奋的表情。通过这样的面部表情,白胜就明显看得出来,这位范武道长……确实是不畏惧这些蛊虫,对方甚至,还有些期待! 此刻的范武确实是有些期待,因为在他杀死第一只体型很大的蛊虫的时候,他就见到了来自于,加点系统的击杀提示。只要加点系统出现了击杀提示,就意味着他得到了自由属性点。而他也确实是得到了自由属性点,虽然并不多,只得到了0.01点。 不过范武对此早就已经看开了,毕竟他还是很推崇,量变引起质量的。杀死一只这样的怪异蛊虫,只能够得到0.01自由属性点。但是如果杀死十只呢,杀死一百只呢?那就能够得到,一点自由属性点!对于现阶段的范武来说,一点自由属性点也不少了。 因为范武自身的技能属性增幅,给他带来的收益实在是太大了,相当于他得到一点自由属性点……加上自身的技能属性增幅的话,四舍五入,就是得到了一点几的属性点。也正因如此,见到这么多蛊虫袭来,他略显兴奋。 也是在那一双双目光的注视之下,范武随手伸手,在自己面前一挡。这一挡居然直接挡住了一只怪异蛊虫,所挥舞而下的锋利镰刀前肢。比钢铁还要坚硬的皮肉,看得旁人那叫一个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范武毫不留情的一拳朝前轰出,距离他最为接近的一只体型庞大的怪异蛊虫,直接被他给一拳轰爆了。并且连带着后面的两只怪异蛊虫,也被余波给轰碎。眨眼之间,三只怪异蛊虫,就死在了他的手中。 随着自由属性点入账之后,范武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停下来。他仅仅只是一个凶厉的眼神,朝着一处方向扫了过去。几只想要从侧边偷袭他的怪异蛊虫,在登时之间,它们的身子,就僵硬住了。 面对这几只怪异的巨大蛊虫,范武简直就是一巴掌一个,他随便一巴掌下去,都能够将一只巨大蛊虫,给拍成稀碎。然后单脚勐的践踏地面,那些细小的如潮水的小蛊虫,则是直接被,震成了一坨坨虫浆。 短短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体型如壮汉一般的蛊虫,就已经有近百只死在了范武的手中。而那些体型十分渺小,甚至有的比蚂蚁还要渺小的蛊虫,则是死了数万、乃至十几万。 放眼望去,整条长街遍地都是虫子的尸体残躯,见到这一幕的每一个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的表情。因为那属实是太碾压了,如同成年人欺负一个小婴儿一样。 尤其是商武王朝的那一群皇城司们。在这些皇城司们的眼里,漫天的蛊虫绝对是十分棘手的存在,而那些体型如人儡壮汉一般的蛊虫,更是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厉害。 有些人,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要将自己这一条性命,交代在这里的心理准备。然后他们就发现,这样的一种心理准备,是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此地,有这样的一个强人。 “乖乖……”一个因为自身体内的乏力消耗过度,而面色极为苍白的皇城司曹司,暗吞了一口唾沫之后,震惊道:“此人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能够强的如此离谱?” “谁知道他是什么人呢,不过从目前的状况看来,他应该不是我们的敌人。如果他是我们的敌人的话,为何要处处相助呢?” “没错,刚才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此人还救了,下二指挥使大人。只是此人和指挥使大人,说些什么话,我没注意听见。” “他看起来好生陌生,应该……不是应天城的本地人吧?而且你们见到那边那两个壮汉没有她们,是不是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 “好像……好像真的是他们!这是怎么回事,这两兄弟怎么会出现在应天城?嗯?等等!” “严大龙严大虎两兄弟、一个陌生的修道强者……慢着!此人……此人该不会是传闻之中,那个囚龙观范武吧?” “什么?囚龙观范武?就是那个以一己之力,击溃数万大军的囚龙观范武?” “何止是击溃数万大军,我听说他还杀死过,一尊邪神!” “你们怎么这么断定,此人就是囚龙观范武?怎么断定,他与那疯子兄弟相识?” “那你觉得……还有什么人,能够这么厉害?” “怎么没有万一,是我们商武王朝的得道高人呢?” “……” 守在囚车旁边的一众皇城司在低声议论。 有人觉得如此凶勐的人是囚龙观范武。 但又有人觉得,这是在瞎猜。 有的则是震惊于,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不过,他们想法一致的观点就是,他们现在……终于是可以稍微松一口气了。因为那个男人,给他们分担了太多的压力。几乎把一大半的蛊虫,全部都吸引了过去。这就导致了过来劫囚车的蛊虫,数量减少了很多很多。如此一来,他们这些皇城司们的压力,就能够小很多。不管对方是何人,反正对方能帮到他们。 那对方就是好人! 就是 …… “该死,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相比较于那些如释重负一般,松了一口气的皇城司成员们。躲藏在暗中的一众血蛊教教徒,他们此刻的表情,都非常的难看。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在一时半会的情况下,居然没有办法能够拿得下,那个肆意大杀四方的男人!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不断的击杀大量蛊虫。 就算他们这些人,再怎么的对那些蛊虫下达命令,让蛊虫们一起上解决掉那个该死的家伙。可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压力,对方现如今依旧是以一种十分高效的效率,清剿着所有的蛊虫!如此恐怖的蛊虫在对方的眼中,就好像是玩具一样。对方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是玩得非常的尽兴! 怎会如此?他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何会如此巧合的,出现在这个时间点?又为何会如此巧合的,出现在这个地点?他又为什么多管闲事,插手这样的一件事情?——以上的种种疑惑,都萦绕在每一个血蛊教教徒们心中,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又气得牙痒痒,上下两排牙齿,都快要被他们给咬碎了。 他们迫切想要将棘手的范武解决掉,如此一来,他们就能够狠顺利的劫走囚车之中的同伴。可问题是,他们已经尽量的驱使蛊虫去与范武为敌对,但没有一只蛊虫顶用啊!总不能让他们这些人,从幕后走出来,亲自与对方斗法吧?这可不是他们擅长的事情,他们更擅长操控蛊虫,与别的修道者斗法。 然而他们引以为傲的擅长,在这一刻却不顶用,并且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应天城的其他皇城司,肯定也会朝着这个方向赶过来。还有一些十分好事的修道者,也会朝着这个方向赶过来……那样的话,他们想要接走囚车里面的同伴,难度就会更加之大。但是,囚车之中有一个人,他们不得不救走。 如果不将此人救走的话,对于他们血蛊教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躲藏在暗处之中的一个血蛊教教徒脑海之中闪过这个念头之后,他的一双眼眸闪过了一丝狠色:“为了血蛊教的未来,为了蛊神大人,我等血蛊教教徒,就算是做出再大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这样的一句话刚落下之后,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杯蛊。打开杯蛊的木质盖子后,就能够见到那杯蛊之中,躺着一只十分小巧的蛊虫。那小巧的蛊虫只有人的手指那么大,但是却十分的特殊。因为蛊虫的皮肤表面,有些许金光在慢慢的涌动。 旁边另外一个血蛊教教徒,见到他这样的一个动作之后,顿时之间愣了一下,然后,急忙开口说道:“以你的身躯,吃下这样一只蛊神蛊虫,只能够撑得住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如果解决不掉那个人的话,你就会爆体而亡。那时候,只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究竟是什么错觉,让你认为我只带了一只蛊神?”取出教徒的那个血蛊教教徒,发出了一声,自认为要康慨就“义”的轻笑:“舵主大人,对我十分的信任。他之前给予我的蛊神,并不只有这一只!我的身躯之中,早就已经,被移植进入十只蛊神蛊虫!” 当这样的几番话落下,就连他的血蛊教同伴,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要知道,培育出一只蛊神蛊虫,所需要付出的代价,那可不少。最少得需要填上,上百人的性命吧?而且,还存在着失败的概率,概率还不低。 如此珍贵的蛊神蛊虫,舵主大人居然给了此人,足足十只之多?哦……不对,不只有十只,是十一只!因为他手中还捏着一只蛊神蛊虫!不过为何,那十只都提前移植到他的身躯之中,而剩下的这一只却没有移植进去? 似乎可以看出同伴的疑惑,取出一只蛊神蛊虫的血蛊教教徒,露出了一副无比骄傲的笑容,他说道:“因为想要将体内十只蛊神蛊虫的力量引发出来,这一只蛊虫才是最为关键的,相当于……它是那一把钥匙。” “只有得到舵主大人的信任,才能够被移植,十只蛊虫入体内。现如今……遇上了这种强敌,也是时候,让我为血蛊教,作出奉献了。反正……就算是死了,也有蛊神大人出马,亲自引渡我的魂魄!” 听到他说完这样的几番话,旁边的几个血蛊教教,看着此人的那种眼神,都带着一种羡慕嫉妒恨。是的……他们居然,会羡慕嫉妒恨这样的一个,送命的工具人! 只要是正常人,都会觉得身躯里面被移植进入,十只蛊神蛊虫的这个家伙,只是血蛊教里面,一个可悲的工具人罢了。而且还是一个被,忽悠瘸了的那种工具人。 什么死后,魂魄会被蛊神大人引渡?难道就没有想到过……被杀死的同时,魂魄都被敌人,给斩灭了吗?而从这些人的这种神态看起来,似乎他们真的没有想过。 从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就能够看得出,他们都属于是,那种无可救药之人。就算是有人给他们这么解释,恐怕他们都不会相信别人的解释,他们只会相信自己所相信的。 在几个血蛊教教徒,满脸羡慕嫉妒恨的注视之下,捏着一只神蛊蛊虫的血蛊教教徒,毫不犹豫,将那一只蛊神蛊虫吞入腹中。登时!一种十分奇诡的力量,便在他体内游走。 吞下蛊神蛊虫的血蛊教教徒,一双眼睛都不由得陡然瞪大,仿佛在承受着前所未的痛苦一样,口中发出了十分激烈的惨叫。 整个人更是一头栽倒在地,额头都被磕破流血了,但他却没有那个闲工夫去在意额头的伤口,依旧倒在地上不断哀嚎。 可以看见他的皮肤之下,仿佛有奇怪的生物,在快速游走。浑身的青筋,更是夸张的爆起,那种模样,乍一看起来十分的瘆人。 倒在地上的血蛊教教徒,不断地在挣扎翻滚,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股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奇怪,以及越来越恐怖。 只见他的皮肤毛孔开始分泌出大量的浓稠粘液,皮肤之上也开始长出了十分坚硬的角质层,皮肤的颜色更是快速转变为灰褐色。 更令人耸然听闻的就是……此人的四肢以及身躯,都在以一种十分夸张的速度膨胀。 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他就如同一个五六米高的小巨人一般。 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它的身躯就已经有十几米高,直接将客栈都给撑碎了。 如此的动静,自然是吸引了,外边很多人的注意力。 当外边的人将目光聚焦在,这个血蛊教教徒身上的时候,顿时便是呼吸一滞! “这……”有人惊声喊道:“这是什么?” “妖魔?恶鬼?诡物?修道者?” “嘶……怎么这么大啊?” “娘呀!” “这是什么怪物?!” 发出类似如此惊声大喊的人,除了一些还没有来得及逃出去的平民百姓外,还有一些因为之间的巨大动静,而被吸引过来的商武王朝修道者,以及……死死的守住囚车的一群皇城司。当然,自然是不缺乏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兄弟。他们每一个人都将目光,放在那一道巨大的身影之上,他们发现那身影还在变大! 不祥的预感以及恐惧的情绪,已经开始弥漫在,不少人的心头。谁也想象不到,在这种时候,会出现这样的一种怪物。尤其是这种怪物,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太过于诡异,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再加上这样一种怪物的外貌,属实是过于惊悚了,那就更加让人确信,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虽然说,以貌取人并不是特别的好,可是客观来说相由心生这四个字,在这个神诡世界里,是很说得通的。在这个世界之中,一般长的丑的存在,基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更别说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十分的令人不适。而且随着那怪物的再度变化,众人发现对方,越来越像一只大虫子! 是的……吞下了一只如同钥匙一般的蛊神蛊虫,激活体内被移植的十只蛊神蛊虫的力量的血蛊教教徒,此刻已经完全演化成了蛊虫的模样!身躯已经看不出有任何人类的特征,一眼望过去,就像是一只放大版的蛊虫。而且这还不是一般的放大版,因为它的庞大身躯已经生长到了,最少得有个三十多米高! “不妙!这肯定是血蛊教的人搞出来的鬼东西!”皇城司的下二指挥使,见到这样的一只怪物之后,他顿时面色大变,然后急忙对着,自己的一群属下命令道:“快点阻拦它继续下去!这怪物还在变强,如果不阻拦它的话,它会变得越来越强!该死的,血蛊教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弄来这么多的怪物?” “呵呵呵……”一道阴恻恻的声音,突然从这个下二指挥使的身后,传了过来:“你们这些家伙,怎么懂得这是何物?这可是,我们血蛊教的蛊神蛊虫之威!只需要一只小小的蛊神蛊虫,就能够让一个教徒……拥有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从而粉碎一切拦路之敌。” 当下二指挥使仓促回头一看的时候,就发现之前,那个被布条堵住嘴的血蛊教老者,不知何时,不知用何办法,居然将嘴里的布条给吐了出来。然后他就听见这个血蛊教老者,继续开口说道:“老夫毕生的愿望,就是为蛊神大人,捣鼓出比蛊神蛊虫更为强大的蛊虫。” 说到这里……他那一双危险疯狂意味的眼睛,看向了下二指挥使,阴测测的声音还在响起:“而且,那个家伙服用的蛊神蛊虫绝对不止一条……呵呵呵!老夫早就说过,你们任何人,都杀不了老夫,你们也困不住老夫。你们没必要付那个功夫,因为你们打断不了它。” “蛊神蛊虫?”皇城司下二指挥使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血蛊教老者:“你这家伙果然是被我们,忽略了一条大鱼。你还知道些什么东西?你既然知道这个怪物是什么的话,那你肯定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打断它吧?你最好能够如实招来,否则的话有你好果子吃!” “呵呵……不知道。”血蛊教老者笑了笑说道:“但老夫可以告诉你,之前那一些长得像人一样的蛊虫,其实……都是老夫培育出来的。这也是血蛊教,会排出这么多人救老夫的原因。你们这些皇城司碰了点运气,居然能够抓得住老夫,可惜,也就这个样子了。” 什么?之前那些人形蛊虫,全部都是这个老家伙培育出来的?那岂不意味着,此人或许修为道行并不是特别的强,但是由于有这样的一手能力,在血蛊教之中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联想到,那些人形蛊虫的强大实力…… 该死!这已经不是一条普通的大鱼了,简直就是一条,深海巨鲨!如果这个家伙能够让血蛊教,批量生产那些人形蛊虫,那岂不是相当于血蛊教,拥有无穷无尽的强大兵源?那样的人形蛊虫,如果培育出几千、几万…… 不需要更多了,只需要几万只这样的人形蛊虫,恐怕都能够在正面的战场之上,击垮上百万的大军吧?如果,有数万只这样的人形蛊虫,分散于商武王朝的各地作乱,造成的死伤恐怕,不下于数百上千万吧? 皇城司下二指挥使面色极为难看,他看着眼前不远处,那变得越来越大的恐怖怪物,感受着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瘆人气息。又看了看自己身后,这个血蛊教老者。他知道将此人活捉回去,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因为将此人活捉,并且押送到皇城那边的话,可能会有手段,知晓血蛊教的弱点。到了那个之后,堪称得上,是王朝身上的顽疾的血蛊教,可能就会永远,在商武王朝的地界上消失。 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该怎么样才能够将对方,押送到皇城那边呢?说实话,他想不出一个办法,他不知,该如何击败那巨大的怪物!莫非……要指望那个囚龙观范武? 对方终究不是他们皇城司的人,甚至都不是他们商武王朝的人,他怎么敢将希望寄托在,这样的一个外人身上?既然实在是没有办法,将这个老家伙送去皇城…… 那不如……下二指挥使脑海之中念头至此后,他的一双眼眸闪过的森然的杀机。他二话不说,就拔出了旁边一个皇城司曹司的腰间佩刀,毫不留情就朝着囚车里的老者捅去! 噗嗤——这样的一把锋利配刀,轻而易举就刺破了,这个血蛊教老者脆弱的身躯。当手掌沾染到,对方温热的血液的时候。下二指挥使一张符箓击出,欲要击碎对方魂魄! 他要让这样的一个危险分子,从肉身到灵魂,双重死亡!只有这个样子,对方才不会继续对他们商武王朝,造成太大的危害。这个家伙留在世上,就是一个大祸害。 然而,下一秒……皇城司的下二指挥使就愣住了,因为他发现囚车里面的这个血蛊教老者,居然还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 明明对方的身上已经插着一把钢刀,对方的胸口也有一张符箓在熊熊燃烧,明明血液都已经流了一地,可偏偏什么事都没有。 他勐的想到……对方的身上穿着有两条锁链,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碍。这个家伙,该不会也是一个怪物吧? “老夫早就已经说过,你们谁都杀不了我的,为什么你们就没有一个人信我呢?”血蛊教老者叹了口气:“老夫从来都不说谎的。” 他继续道:“见到老夫身上这两条锁链了吗?这是一个修道者留在老夫身上的,到死都不知道,为何老夫不会死?” “哈哈哈哈哈哈!”血蛊教老者披头散发地仰天大笑:“因为他不知蛊神大人的强大!” “这是蛊神大人……赐予老夫的一具不死之躯,修道者都杀不死我!” “区区一把刀,加上一张符箓,就想要老夫的性命?” “啧啧……你们也太痴心妄想了吧?还不够啊!” “哈哈哈哈哈! !” 如此猖狂的大笑,简直令人恨得牙痒痒。 皇城司下二指挥使完全没有想到…… 此人…… 居然是杀不死的! 该死! 这个该死的血蛊教…… 怎么这么诡异? …… …… ------------ 第二百五十三章:范道长战巨蛊!震烁古今的力量! 皇城司下二指挥使不信邪似的再次捅了这个血蛊教老者好几刀,几乎已经把对方那瘦小的身躯给捅成一个篓子了。他觉得对方流出来的血液,都已经算得上是,两个人身上的血液了。我偏偏对方还是笑得出来,并且对方说话也是中气十足,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这个老家伙,就好像是真的死不了一样。 “没用的,没用的,都说了多少遍了,都是没用的……”被困于囚车之中的这个血蛊教老者,说完这样的几句话之后,他忽然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人身上,那个人赫然是范武。然后,他继续说道:“你要是能够帮老夫将那个人抓过来,没准……老夫会告诉你该如何处理,如今这样的一个状况。” 说到这里,这个血蛊教老者的脸上掠起了一副,十分感兴趣的笑容:“那个人的肉身水平,是老夫见过,最为离谱的存在。老夫可以看得出来,他的肉身并非是借助什么功法,练成这个样子的,就好像是天生的一样。倘若能够将他,与蛊虫混合在一起的话,养育出来的蛊虫……绝对,十分的恐怖。” 把那个囚龙观范武给他抓过来?开什么玩笑?皇城司下二指挥使觉得自己不是傻子,绝对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更何况,就算是他想要干这种事情,难道他有这个实力干吗?这个囚龙观范武,到底有多么恐怖,他又不是不知道。是一个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击溃数万水师大军,击杀一尊邪神的存在。 抓这样的一个家伙,自己是嫌命长吗?莫说是抓这样的一个家伙了,就算是让他在囚龙观范武面前,说些什么大言不惭的混话,他都不敢说,因为那也是一种作死的行为。这些血蛊教教徒就已经棘手无比了,要是再加一个囚龙观范武,那他可以完全躺平等死了。甚至觉得范武,比血蛊教的怪物更加恐怖! 而在这个时候,皇城司的下二指挥使,也是忍不住将目光,落在了范武的身上。他见到这个来自于大周王朝的囚龙观范武似乎一直都将目光,投在那血蛊教的怪物身上。对方就好像是,任由那头怪物不断的变强似的。好像还夹杂着一点点,看戏的心态一样。 实际上他的这种感觉并不是一种错觉,范武确实是如此看待,血蛊教的这一头怪物的。在范武的眼中,这所谓的血蛊教怪物,其实也就,那个样子吧!这样一头巨大的怪物,能够给修道者们带来无尽的恐惧,却没有给他范武道长,带来任何的不适感觉。 “一百五十……一百五十五!…一百六十五……一百八十……”范武口中正在呢喃自语着,他吐出来的这些数字自然是那个怪物的【力】属性数值,可想而知这怪物的属性数值,飙涨的速度到底有多么之快。几乎是眨眼之间,就长了十几二十点【力】属性。 换做是别人,见到这样的一头怪物,正在快速的变强,恐怕早就已经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对方,或者想要提前让对方给斩杀掉,将真正的大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可是范武却不一样,范武非常期待对方越来越强,如此一来他能得到的自由属性点,才会越来越多。 “娘呀……”看着那样的一头放大版的巨大蛊虫,严大虎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他稍微摩拳擦掌了一下,然后滴咕自语说道:“明明几个呼吸之前,还感觉能够打得过它,怎么几个呼吸之后,就感觉完全打不过它了?这玩意儿特娘的,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啊?” 严大虎旁边的严大龙,表情凝重的开口说道:“这应该是血蛊教什么压箱底的招式秘术吧,特奶奶的……这些信仰邪神的家伙,会的诡异把式,还真的不少。它这已经足足有二十丈高了吧?而且感觉它还在变大。” 白胜深吸了一口气,他整个人,都有点麻了。他的表情,也并不好看:“血蛊教的这些家伙,一个个的已经全部都疯了,它们居然在闹市之中,放出这种怪物出来。这种怪物一旦作乱,应天城死伤绝对十分严重。” 他都已经想要尝试一下,能不能使用家族的秘法,请求一位神仙老祖下凡?其实他也没有任何把握能够成功,毕竟在家族长辈们的叙述之中,这种秘法成功的概率十分之低。天上的神仙老祖,不一定能够下凡神降。 云九卿也是紧皱眉头,她已经在打算赶紧离这怪物,和范道长远一点。因为之前的每一次经验都告诉她,接下来此地将会成为双方的战场,留在这里的话,死亡的概率将会十分之高。 不过理智又告诉她,范道长应该不会在这种闹市之中,跟这种存在交手的吧?毕竟如果在这个地方与对方交手,那么将会波及到很多商武王朝的普通百姓……因此战而死伤的人数少则几万,多则十几万,乃至更多! 行风子深吸了一口气:“看起来和大周王朝皇城皇宫的动乱之中,出现的那几头蛊虫怪物,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知道这二者之间,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联系?” 而一些凑热闹跑过来,想要看看这里发生什么事情的修道者,或者是远处……还没有来得及赶过来的一群人,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道,巨大无比的身影。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着匪夷所思的表情,他们根本就难以想象,为何应天城之中会出现,如此恐怖的怪物?要知道在此之前城里,还算比较风平浪静的啊! “那是什么鬼东西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只虫子?”远处的一个应天城百姓,满脸都是震惊的表情,他惊道:“它……它到底是怎么,变得这么大的?” “嘶!”旁边这一个应天城百姓,倒吸了一口凉气,叫道:“你与其纠结,它为什么这么大,还不如赶紧想一下,得跑到什么地方去避难?!” “它怎么越变越大了,它这一脚下来岂不是,能将一座房子都给踩碎?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只虫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妈呀!我家的当铺可是在那里呀,那里可是,存着很多抵押物啊!啊……不行了我有点晕……我有点晕……” “这这这……这么大的一只怪物,官府里的官兵,能够对付得了吗?它……这已经快要到三十丈高了吧?” “岂止是快要到三十丈高了,明明它早就已经三十丈高了呀!这么大,吐一口唾沫都能够把几个人给淹死!” 在这个世界一丈约等于三米,三十丈高相当于是九十米,接近百米的高度,可想而知,这样的高度,给予他们多大的震撼。 变得如此之大的血蛊教怪物,几乎已经是小半座应天城的百姓,都能够见得到。 因为应天城是一大片平原,偌大的应天城里边,甚至都没有一座山。 在这种情况下……出现这么高大的一只怪物,自然是非常的显眼。 只要往那个方向一看,想不见到都非常的困难。 此刻,不仅是这些普通的平民百姓很是慌乱。 就连,一些修道者们,其实也是如此! 别以为修道者见到这一幕就不慌了。 他们甚至比寻常百姓都要更加的慌! 因为他们知道的比寻常百姓更多。 知道的越多…… 就越慌张! 就越震惊! 一个穿着道袍的商武王朝应天城里的修道者,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那巨大的怪物,可以明显的看得出来,他那一双眼眸之中,写满了惊骇的神色,脸上更是遍布难以置信:“血蛊教的那些妖邪之徒,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将这样的一只怪物,运到应天城里面的?为何这么大的一只怪物运进来,没有任何的动静?” 按理来说,如此之大的怪物在靠近应天城的时候,就已经被守城的守军们发现了吧?为什么,等到这一只怪物现在出现在应天城的内部,才能够被他们众人所发现?这是何等的隐匿手段?就算是给这样的一只怪物,贴上几万张隐匿符,恐怕都做不到吧?所以血蛊教到底是,怎么弄出这么大一只怪物的? 这个穿着道袍的修道者的脸上,没有带着什么担忧的表情,反而带着一种浓浓的感兴趣的神色,他露出万分邪性的笑容:“看来血蛊教比老道我想象之中的还要更加厉害,没准老道我,能够加入那血蛊教之中。这么厉害的一个血蛊教,肯定拥有着长生之法吧?他们应该很乐意将长生之法,分享给老道我吧?” 从他这几番话就可以听得出来,这个穿着道袍的修道者,也不是什么好人,此人也是一个邪修魔道,只不过他并非是血蛊教的邪修魔道罢了。现如今,血蛊教在这应天城之中,大秀他们的“肌肉”,给予这些非血蛊教教徒的邪修魔道们的引诱力,绝对是非常致命的。这些邪修,追求的就是不择手段的变强与长生! 像这样隐藏在应天城之中的邪修魔道数量并不少,当然如果血蛊教在应天城之中大秀肌肉,他们就会选择立即帮助血蛊教的话,他们也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他们最喜欢做的就是观望,只有血蛊教赢了,他们才会选择帮血蛊教,并且加入血蛊教。如果血蛊教输了的话,那么他们自然是熘之大吉,不参与这件事。 这就是为什么……这些邪修魔道们,能够安稳得活到现在的原因,因为他们属实是过于谨慎,也过于苟了。见不到好处,他们是不撒鹰的。更别说是冒险,在光天化日之下去帮助,那一些血蛊教的教徒了。敢这么莽撞的邪修魔道,早就已经被朝廷给剿灭了! “这是……虫子?蛊虫?等等!蛊……蛊虫?血蛊教!”当然,魔道邪修在应天城之中终究只是少数,大部分都是些很正常的修道者。当他们见到远处,那如同山峦一般的巨大蛊虫的时候,给予他们的一种强大压迫感,以及心理压力,不是一般的令人毛骨悚然。 没有一个修道者能够预料到,今天的应天城,会发生这样的一件大事。要知道,应天城在商武王朝之中,也算得上是能够排得进前列的城池。这里不仅有大量的家族修道者,也有很多道观、以及寺庙,更有很多能够显灵的神像。除此之外,还有大量官兵和朝廷修道者。 如此之多的力量……如果拧成一条绳子的话,绝对是,足以撼动任何一方势力的。可偏偏,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有血蛊教作乱。而且这还不是寻常的作乱,如此大的动静,简直就是,光明正大的挑衅商武王朝的朝廷!或者说,是在挑衅他们这些正道中人! “胆大妄为!狗胆包天!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太无法无天了!根本就不将朝廷和我们,放在眼里!”一个脾气暴躁的修道者满脸都是,一种怒气冲冲的表情,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些血蛊教的人,都已经嚣张到这种程度了吗?他们怎么敢这么嚣张的?” “这是蛊虫?”旁边另外的一个修道者,那叫一个目瞪口呆。这个修道者并非是商武王朝的修道者,他是来自于商武王朝相邻的一个小国。见到这一幕的他……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沫:“商武王朝的蛊虫,都这么可怕的吗?” 他本以为这商武王朝之中,修道者比他们王朝的修道者厉害也就算了,军事实力比他们王朝的军事实力厉害也就算了……为什么这商武王朝里面的一只蛊虫,都比他们王朝的蛊虫厉害?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国吗? “是血蛊教!阿弥陀佛……这是,血蛊教的蛊神蛊虫!”一个似乎有点见识的和尚,差点要将手中的念珠,给掐碎了。可想而知他受到的震撼,到底有多么之大:“可是为何比寻常的蛊神蛊虫,要大的这么多?” “血蛊教的蛊神蛊虫?”老和尚旁边的一个修道者,满脸都是错愕的表情:“这是什么奇怪的蛊虫,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位大师莫非是见过,类似这样的蛊虫吗?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大的蛊虫吗?” 老和尚暗吞了一口唾沫,让自己干涩的喉咙,稍微湿润一点点,他回应道:“老衲在较为年轻的时候,有幸见过血蛊教的邪徒,服下了一只,名为蛊神蛊虫奇怪蛊虫。对方吃下的那一只蛊虫,就变得这般样子了。” “不过老衲记得……当初老衲见过的服下蛊神蛊虫的血蛊教邪徒,最多也就变得五六丈那么高。如果老衲没猜错,那一只怪物,应该也是服下蛊神蛊虫的血蛊教教徒变的。” “可是……可是为何会这么大?和老衲印象之中的五六丈高,完全不一样啊!它……它已经足足有,三十丈高了吧?而且……老衲怎么感觉,它还在慢慢的变大?” 是的!服下了蛊神蛊虫的血蛊教教徒的体型,还在不断地增大。直到增大到三十四丈高的时候,那种快速增大的势头终于是停止了下来。此刻的对方,已经有百米高! 百米高的蛊虫有多么恐怖?对方的每一次吐息,都能够刮起一阵腥臭狂风,让不少建筑屋顶上的瓦片,都在剧烈颤抖。甚至让一些人的站立姿势,都有些不太稳定。 如此之大的一种体型,就算是远处的人都能够见到,对方身上的细节。尤其是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怪异气势,更是让人心惊胆颤。双腿,都忍不住有些发软。 就连应天城的城尊都被惊动了,城尊相当于,是一城之主。发生了这种动静,身为应天城的城尊,不可能不得惊动。 “……血蛊教!”应天城城尊的一双眼眸遥望着远处的巨大怪物,他的眼眸之中更是带着,浓浓的怒火:“好胆! !” 敢在他的地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简直就是,不把他这位城尊放在眼里!这让他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 应天城城尊当即下令道:“立即调遣城中的大军,将那怪物蛊虫给包围住!城中的皇城司,以及其它朝廷修道者,一并调动!” “将那样的一只怪物死死的困在那里,不许让它踏出那片区域半步!不许让它伤及破坏到别的区域,不能让死伤蔓延!”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怒火,他知道这样的一头恐怖怪物,十分的棘手。 寻常的手段怕是拿不下对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不要让伤亡快速蔓延扩散。 毕竟一旦这样的怪物,在应天城之中发起疯来,造成的死伤太恐怖了。 死个几千人……可能都是这一只蛊虫怪物,在大发慈悲! 死个几万人都是正常的,甚至可能会死十几万人! 命令下,应天城暴力机构都动了起来。 军队。 官府。 皇城司。 朝廷修道者。 皆皆动身! …… 应天城皇城司的最高掌权者是一个上一指挥使,这样的一个上一指挥使,手底下掌管着数千上万个皇城司成员。在这个偌大的应天城之中,也算得上是排的上号的大人物之一。而现在,这样的一位大人物,面色表情十分的凝重:“城尊有令,所有人全部出动,将那一头怪物,给困在那一片区域之中!” “是!指挥使大人!”偌大的应天城皇城司立即就行动了起来,一个个皇城司成员以最快的速度做好了最全面的准备,从驻地之中鱼贯而出。他们都是骑上了一匹高头大马,用力扬着马鞭,朝着那个方向奔去。其实他们运起轻功的速度也不慢,不过那样会严重消耗他们的体力,没准到了目的地就虚脱无力了。 而应天城之中各处的守军加起来足足有十几万人之多,最主要的就是这十几万个守军全部都是能战之兵,并不是那种管后勤的人。他们也是接到了军令,于是乎便立即就行动了起来。一支又一支的骑兵与步兵,从各处区域驻地出发,朝着一个方向快速前行。几乎每个人都披着轻甲,手里更是手持着长矛。 乍一看起来颇有一种向死无生之感,即使面对一头从未见过的如此恐怖的怪物蛊虫,可是每一个军中士兵的面色,都是一如既往的刚毅,以及满眼都是浑然不惧。他们看起来,士气极为恢宏,一个个都是抓紧手中的武器,向前迈动的步伐,既稳健又迅捷。一股若有若无的军中煞气,在他们之中萦绕着。 应天城的官府同样没有闲着,官府之中的衙役,虽然军事素养比不过这些军中士兵,但是他们还是咬着牙,朝着那个方向前进。并且官府之中的修道者,也是倾巢而出。如此之大的一股力量拧在一起,足以让万千势力为之畏惧。这仅仅只是商武王朝一座城池的力量,可想而知,这一个王朝到底有多么的恐怖。 “阿弥陀佛……”应天城之中的一座寺庙里面,一个穿着袈裟的方丈,双手合十,对着前方的一众寺庙武僧,他开口说道:“我佛慈悲,出家人虽说不可妄杀生灵,可这样的一种生灵,已经威胁到城中百姓的安危。我们灵佛寺,遇到此事,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他的语气顿了顿,紧接着继续说道:“老衲说的难听一点,隔壁的那群牛鼻子,肯定会借此机会,出山拯救苍生。可不能够让那些牛鼻子,给过去了。这样一只怪异蛊虫,必须有我们灵佛寺的人,将其超度掉!绝对不能够让那群牛鼻子,抢先将其灭掉。” “师傅,您之前猜的果然没有错,隔壁的一群秃驴,果然是按耐不住了。”当那样一群和尚倾巢而出的时候,这一座寺庙不远处的一座道观之中的道士们,能够将他们看得一清二楚:“而且他们出动了好多人,最少得有好几百,怕是所有的武僧,都倾巢而出了吧?” “哼……那个老秃驴是什么尿性,贫道难道,还能够不知道吗?那家伙已经和贫道争了足足有,一百来年的时间了。”一个老道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的说道:“到了那处地方的时候,莫要小看那怪物,老道觉得那怪物绝对不简单。” 应天城的一个修道家族之中……这一个家族的一群长老、以及家主,此刻都已经聚集一堂。其中,家族的家主开口说道:“此事,我们最好,不要参与进去。倘若家族之中有人想要参与进去,也不能够借用家族的名号参与进去,免得日后,遭到血蛊教的报复。” 一个长老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附和开口说道:“家主大人所言极是……据说那血蛊教之中,都是一群是睚眦必报的邪徒。我们家族在应天城只是一个小家族,恐怕惹不得这种势力,一个不小心,整个家族都得合葬。” “二长老话糙理不糙。”一个年轻一点的家族长老,也是点了点头说道:“这种级别的事件,不是我们这些小家族能够参与得了的,我们在旁边,默默观望就足够了。一旦插手进去的话,绝对后果不堪设想啊!” 应天城之中的众生百态,在这一刻,可谓是展现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有人有那个胆子除魔卫道,愿意赶赴现场。有人这是更加关心自己的利益,觉得插手其中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各自的人,有各自不同的选择。 …… “太完美了!太完美了……”囚车里面的血蛊教老者,虽然身上有很多伤口,但依旧没有任何,虚弱的感觉。他双手紧紧地抓住囚车的铁栏,恨不得将脑袋,从铁栏的缝隙之中钻出来。一双眼眸之中,满是热切的神色。 “果然……只有蛊神大人才能够创造出如此完美的蛊虫,老夫距离蛊神大人还差得远呢!就算给老夫一百年,甚至是一千年的时间,都不一定能够跟得上。除非……除非能够用那个男人的肉身,炼化一只蛊虫!” 此人看向范武的眼神也是极为热切,那种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着一只比较强壮的小白鼠一样,语气又充满了惋惜:“不知道,那吃了蛊神的家伙,能不能把此人给留下来。” “如果那个家伙在暴走之下,将此人给杀掉的话,那……那简直是暴殄天物啊!如此完美的一具肉身,绝对不能够被毁掉啊!如果被毁掉了,想要再遇到,那太难了吧!” “喂!你听到没有!”这个老家伙居然如同发疯一般,冲着那巨大的蛊虫大喊大叫:“不要把那个人杀了啊!留活口!留活口啊!你特娘的,能不能听得懂人话啊?!” 很显然服下了一只蛊神蛊虫,引爆了体内移植进去的十只蛊神蛊虫的力量的血蛊教教徒,已经听不懂任何人话。它甚至都没有在意,这个血蛊教老者的大喊大叫。 巨大蛊虫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落在了范武的身上……因为它能够看得出来,在场之中,最为棘手的一个人,就是眼前这个小不点。此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很不寻常。 这样一只巨大蛊虫被创造出来,就只被移植进去两个指令——杀光棘手的人,救走那个老家伙。它也只会,遵守这两个指令。 密密麻麻的复眼里,目光投在范武身上的时候,没有情绪的眼眸,突然爆发出暴戾的杀气!汹涌的气势,如气浪一般席卷。 巨大蛊虫毫不犹豫冲着范武出手,它那大大的口器勐地一张,一团墨绿色的粘液如同一个脱膛而出的炮弹,从它口中迸发而出。 这样一团墨绿色的粘液,足足有几座房子一般大小,当它迸发而出的时候,是直奔着下方的范武,而去的! “啧……真果断啊!”范武的脸上没有任何惧怕的表情,面对直奔自己而来的一大团墨绿色的粘液,他连断魔雄剑都没有拔出。 只见他抬手就是朝着上方轰出一拳,这样的一拳,甚至还没有和那些粘液发生接触。 形成的一团冲击波,就已经将那些墨绿色粘液,给瞬间撕成碎片! 大量粘液,在冲击波的冲刷之下,冲天而起,居然撞在了那巨大蛊虫的身上。 如雨点一般的墨绿色粘液,落在巨大蛊虫身上时,发出极为渗人的腐蚀声。 “滋——滋——”如果这些粘液落在地面的话,恐怕连地面的青石板,都会被腐蚀成渣! “这里可不是你这种家伙该撒野的地方。” 范武咧嘴一笑。 他并不想在这种地方与这种存在“玩”。 所以…… 彭! 范武脚下的大地,轰然之间被踏碎。 他的身影,骤然消失不见。 当他再出现的时候…… 居然已经在巨大蛊虫的身下! 他的速度快的惊人! 连这只巨大蛊虫…… 都没有反应过来! 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范武的一只手臂就已经搭在了,巨大蛊虫的一只触肢之上。同时他的另外一只手臂,也搭在了这样的一只触肢之上,两条手臂,就好像是抱着一棵大树一样,死死地箍住了这一只蛊虫触肢。在这同时之间,范武脚下的大地,开始蔓延这一条的裂缝,因为他的双腿,已经在发力了! 这样一只……体型足足有百米高的巨大蛊虫,也不知体重究竟有多少吨重。可能是好几万吨,甚至是十几万吨?就是如此惊人无比的体重,范武居然想要试图抬起来!随着范武的双腿,腰腹,以及手臂,后背,齐齐不断发力,脚下的大地已经不仅仅是列出一条的裂痕,甚至已经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这样一只体型极为巨大的蛊虫,也似乎是发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当这巨大蛊虫想要动弹一下的时候,它就忽然发现自己的身躯悬空起来了!只见,范武就好像是一个举鼎的霸王一般,以一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姿态,将体型庞大无比的蛊虫,给硬生生的举了起来!从他的面色,就能看得出他并没有用尽全力。 如此惊人的一幕画面,把在场的一众人全部,都给看傻了!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一幕画面,居然会在自己眼前发生。毕竟他们的脑补能力实在是有限,他们根本就想象不出来,到底有什么人能够将体型如此巨大的蛊虫,给扛起来?而现在他们好像……真的见到了,有这样的一个人——囚龙观范武! “妈呀……娘呀……”严大虎已经彻彻底底看傻了,在他的眼里,范武兄台这样的一种动作,和举起座山没什么区别!他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沫,震惊无比地叫道:“范武兄台的力气,到底有多么之大?这么大的怪物,他都能够,抬得起来?这这这……恐怕十个我加起来都没有,范武兄台一个人的力气那么大吧?” “十个你?你这小子……不要太高看自己了啊!区区十个你……也配和范武兄台相比较吗?最少得来一百个你,甚至一千个你,才能够有一点点资格,和范武兄台,比较一下力量吧!”说出这样一句毫不客气的话的人,也就只有,严大虎的兄长严大龙了。 因为别人根本不敢说这种话,尤其是在严大虎面前说这种话,简直就是想要挨揍!唯独只有严大虎的兄长严大龙,是不怕被自己这个弟弟揍的,因为自己这个弟弟,压根就揍不过他。在这两兄弟里面……身为兄长的严大龙才是,其中最为厉害的那一个。 皇城白家的嫡幺子白胜,此时此刻也是一种,整个人都看傻了的表情。他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嘴中更是喃喃自语:“这真的是人,能够拥有的力量吗?这就是这位范武道长,能够斩杀一尊邪神的原因之一吗?如此惊人的力量,就连妖魔都比不过吧?” 在场的一众皇城司们也是彻底懵了,皇城司的下二指挥使,严重怀疑自己眼前所见到的画面,是不是一种幻觉?为了确保这画面不是幻觉,他甚至掏出了一张破妄符,这种符箓专门,是用来打破幻象的。然后他就发现,这并不是幻象,这好像是真实发生的。 “这这这……这就是上头的人,想要悬赏通缉的囚龙观范武吗?”皇城司下二指挥使人都傻了,上面的那些家伙真的知道,这个囚龙观范武,有这么厉害吗?如果他们真的知道的话,真的会准备悬赏这样的一个人吗?悬赏这样的一个人,和作死有什么区别呢? “怪物!那个家伙……是一个怪物!此人……此人绝对不是人!妖魔!对!妖魔!”躲藏在暗处的一个血蛊教教徒,无法接受自己见到的画面,他惊道:“他这是……怎么能够扛得起来的?他这离谱的有些过分了吧!” “嘶!”就连被困在囚车之中的那个血蛊教老者,都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看着范武的身影,眼神之中遍布匪夷所思:“他居然能够举得动,如此庞大的重物?他这一身肉体,究竟是如何天生的?!” 在每一个人匪夷所思的目光注视之下,只见,范武的腰腹肌肉突然紧绷了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力量,从他的身上迸发而出!他居然,硬生生将体型庞大无比的巨大蛊虫,高高往上,抛飞而起! 足足有百米高的巨大蛊虫,在他这一抛的情况下,居然被抛飞至,足足上千米的高空之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众人,那呆滞的目光随着巨大蛊虫被抛飞而上的身影,不断地往上抬……直到脖子,都夸张地扬起。 所有人都傻了,不管是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还是白胜这个世家子弟,又或者是那些皇城司的成员们,又或者是跑过来的一些修道者们,再或者是血蛊教的教徒们……他们现在的表情,以及神态出奇的一致。 范武能够将这一只巨大蛊虫抬起来,就已经让他们,受到无尽的震撼了。现在范武居然将这样一只巨大蛊虫,抛飞到上千米的高空之中。震撼的二字,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心境了。 而且这样的画面,就连远处那些朝着这个方向,努力赶来的修道者们,也是将其收入眼底。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巨大的蛊虫,突然之间,飞上千米高空之中。 这一幕把他们都给看愣了,一个朝着这边赶过来的皇城司上二指挥使,更是忍不住错愕道:“这怪物居然还能飞,这个我们该如何与它斗?” 如果这玩意不能飞的话,那么他们应该能够将对方,稍微困一下。可是……对方既然能飞,那岂不是分分钟,就能够离开此地?那他们怎么,将对方给困住? 是的……他们还以为,这样的一只巨大蛊虫,之所以飞至千米高空,是对方主动飞上去的。他们完全没有朝着另外的方向去想,毕竟谁能想到,有人能把蛊虫给抛飞上去呢? …… “如此一来,刚刚好。”范武笑了笑,他自然是故意,将对方抛飞上去的。不然,在地面展开战斗的话,属实是太束手束脚了。 就算范武不在意,商武王朝里的百姓的安危,他也要在意一下,老青牛的安危。万一一个不小心,把老青牛弄死了就糟了。 而随着范武曲腿一弹,他整个人顿时弹射而起,眨眼之间,也是跃至了上千米的高空之中,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范围之内。 位于千米高空的范武,距离被他抛飞上来的巨大蛊虫,可谓是近在迟尺。双方的体型对比起来,完全没有什么可比性。 范武的体型,甚至还不如这样一只巨大蛊虫,一只眼睛里的一个复眼大。不过这样的体型差,并没有让范武感到不适应。 曾经在与邪神斗法的时候,范武体会过差距,更加之大的体型差。 尤其是,当初与巫仙斗法时,无线就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山峦。 那千米高的巍峨巨山,可比眼前的巨大蛊虫,要大的多了! 这巨大蛊虫的所谓巨大体型,在范武的眼里…… 其实…… 也就那样吧! “来,我们好好玩一玩。”范武脸上的那种笑容,已经化作为兴奋的狞笑。 …… …… ------------ 第二百五十四章:恐慌蔓延?有人在帮皇城司拖延时间? 位于千米高空之中的巨大蛊虫,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天上了。按理来说,此刻的它,应该是想办法回到地面之上。因为敌人将它抛至高空之中,对方肯定是有一定的目的的,它需要做的是打断对方的这样的一种目的。只可惜……只懂得遵守两个简单指令的巨大蛊虫,并不知道该这么做。 它只知道遵循最为简单的两个指令,将眼前这个,最为棘手的家伙给解决掉!简单的大脑,简短地处理一下目前的信息之后。巨大蛊虫的背后,居然长出了一对……十分庞大的肉翅!凭借着这样的一对巨大肉翅,它扑腾了一下,就悬浮在半空之中。下一瞬,便再一次毫不犹豫,朝着范武出手了! 巨大蛊虫身上有着密密麻麻的触肢,其中前面,有六根前肢是最为健壮的。而且那六根前肢乍一看起来,就好像是六把巨大的大刀一样,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都能够看得见十分耀眼的金属反射光芒。这又跟巨大前肢,纷纷朝着范武,挥舞了过去。每一根前肢撕裂大片空气,都发出十分尖锐的呼啸声。 其中的一根巨大前肢,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命中了范武的身躯。不过并非是它的速度,真的如此之快。而范武,并没有选择躲避,而是选择应接下对方这一击。他想要看一看,这样的一只巨大蛊虫的纯度,究竟有多高?想要试一试对方的一击,究竟有多强?而这样的一击,也把范武给直接击飞出去! 那种蛮横粗鲁的力道,不亚于一头巨型妖魔,给了范武全力一击。被击中的范武就好像是放飞的风筝一般,朝着远处飞去。仅仅只是一个眨眼的刹那功夫,他就已经飞出最少得有千米的距离,期间,更是撞碎了一朵雨云。之后,范武倒飞的趋势才缓和了下来。他一脚践踏在空气之上,硬生生止住自己的身形。 “啧……真没想到啊,这力量,似乎还挺足的,纯度挺高啊!”从这样的语气,就可以听得出来,范武现在可谓是颇为满意。能够将他打飞这么远的距离,着实是不容易了。范武看了看自己的右臂,因为被击中的就是他的右臂。不过,他的右臂并没有疼痛感。 别说是疼痛感了,就算是一个小小的伤口都没有……被这样一只巨大蛊虫径直击中的感觉,就好像是被人,给轻轻抚摸了一下手臂一样,这就是范武,唯一的感受。不过这也可以了,至少不是完全没有任何的触觉。活动了一下右臂之后,范武再一次践踏于空气之上。 这一脚,直接将后方的空气踢爆,一团音障云,登时升腾而起。他的身躯,也在转瞬之间,化作一道流光,朝前飞去。他倒飞出去的速度是很快,但是他重新回去的速度更加之快!在巨大蛊虫完全反应不及的情况之下,范武已经出现在了对方的跟前了。 并且范武的右拳早就已经捏成拳头,虽然他这样的一个拳头,在巨大蛊虫庞大的身躯面前,可能比一根银针还要纤细。但他依旧用这一个,比银针还要纤细的拳头,硬生生地一拳轰击,在巨大蛊虫的身躯之上!紧随而来的声音,便是如同雷霆轰落一般的轰鸣炸响! 轰——巨大蛊虫的身躯之上,被范武这一拳所击中的地方,猛的凹陷了下去。甚至还迸溅出了,大量的粘液虫浆。巨大蛊虫更是发出了一声,极为尖利的嘶叫,这回轮到它,朝着一个方向,倒飞而出!如果范武像是断线的风筝,那它现在就像是划破天际的陨石。 当巨大蛊虫的那一具庞大身躯,倒飞出足足两千多米的距离之后,只见范武的身形一个闪烁,居然眨眼之间,就跟着上去了。出现在巨大蛊虫上方的范武,双手抱拳,猛地往下一砸!这一砸,如同擂响了一面战鼓! 巨大蛊虫更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方疯狂坠落而下,如同一颗划破天际的陨石已经不再是比喻形容!下方的一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巨大蛊虫,即将把他们所在的方向坠落。他们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惊慌以及恐惧的表情。 “开……开……开什么玩笑啊!”一个隐藏在人群之中的魔道邪修,满脸都是震惊错愕的表情,他看着正头顶的巨大蛊虫,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中,变得越来越大:“它……它特娘的……特娘的要掉下来了啊!!!” 这个魔道邪修之前还在思考着,要不要在事后,加入那个血蛊教?而现在他的心中早已经,没有这样的一个想法,他脑子里面,只有“活命”这两个字。如果,那巨大蛊虫落下来的话,绝对会把他给砸成肉饼的! 他可不想死在这个地方,他还没有求到长生之路呢,他还没有享受人间繁华呢。就算知道,肯定会有很多人给自己陪葬,可是他依旧不想死啊!什么魔道邪修愿意死啊!他们想死的话,就不会当魔道邪修了! “娘……天上,天上那是什么东西啊?”一个不怎么懂事的幼童,指着天上坠落而下的巨大蛊虫,好奇的问道:“它怎么这么大?是天上的云,掉下来了吗?” 幼童的母亲……此刻,早就已经被吓得双腿发软,一屁股蹲坐在地。回应的声音也是有些,带着哆嗦颤抖:“傻孩子,那……那不是云朵掉下来了,那……那是妖怪!” 一个菜贩子已经被吓得,连自己摊位上的菜,都不要了。他面色煞白,一个劲的往更远的方向狂奔:“跑啊!快跑啊!妖怪掉下来了,要把所有人都给砸死的!” 一个商武王朝的修道者,表情可谓非常难看,但又带着些许的疑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才那蛊虫,突然飞上天了,现在又突然,坠落下来了?” “娘啊……这这这,这能够跑到什么地方去啊?完了,完了……”说话的人,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我的万贯家财呀,我还没有来得及享受,我就要没了呀!” 恐慌的情绪在人群之中快速蔓延开来,他们这些人,比起之前还有更加的恐惧!因为之前,他们不确定会不会波及到自己。 而现在,他们不仅确定这确实会波及到他们自己,甚至还能够确定……自己要命不求医了。小命,要留在这里了! “大人,您看!”远处,朝着这边赶过来的一群皇城司,一个人大喊道:“那蛊虫好像想要,飞下来攻击下方的百姓!” “不……”应天城皇城司的上一指挥使皱眉摇头,他能够见到的东西……比其他人要多的多:“它……好像是被人打下来的!” “被……被人打下来?”旁边的那几个皇城司,满脸都是错愕表情:“什么人能够将这么大的一只蛊虫,从天上打下来?” 皇城司上一指挥使摇摇头:“不知道,或许,是天上的神仙出手了,也是说不定的。” 他确实是不知道,他虽然能够见到更多的东西,但是见到了也有限。 他能够勉强看到巨大蛊虫是被人打飞下来的,但是他见不到那个人是谁。 “有人为我们拖延着时间。”上一指挥使下令道:“加快速度赶过去!驾!” 嘶!有人为他们应天城皇城司,拖延着时间?也就是说,有人在与那蛊虫战斗! 乖乖!到底是何人,有这样的勇气? 莫非……是某个朝廷修道者吗? 亦或者…… 是那个道门的前辈? 又或者…… 是佛门的高僧? 在下方的以众人,眼睁睁的见着巨大蛊虫不断往下坠落时,满脸都是绝望的表情时。范武的身影一个闪烁,就出现在了巨大蛊虫的身下,他就这样凌空来一个朝天蹬!他的右腿就如同是一杆长枪一般,划过了一道十分完美的弧线,朝着上方直刺而出!当右脚,与巨大蛊虫的身躯,发生碰撞时…… 所迸发而出的巨大力道,直接将巨大蛊虫身下的一处甲壳,给蹬碎了!在这巨大力道的爆发之下,往下坠落的巨大蛊虫,硬生生的止住了下坠的趋势,并且再一次朝着上方狂飞而去。这一次已经不只是飞到一千米的高空,而是,直接飞到了两千多米的高空!其中,伴随着的惨叫,更是响彻整个应天城。 能够让一整个应天城,都严阵以待的巨大蛊虫,在范武的手底下,就好像是一个……十分耐揍的沙包一样。当范武也跟随到了两千多米的高空时,他的断魔雄剑,已经被他拔了出来。随着断魔雄剑朝着前方一剑挥斩而下,所迸发出来的一道剑芒,朝着巨大蛊虫飞掠而去,在顷刻间就穿透了对方的身躯! 巨大蛊虫的腹部以下的部位,直接被范武这一剑,给削掉了。断魔雄剑给予巨大蛊虫所带来的伤害,以及痛苦,是前所未有的。它那种,凄厉不堪的虫鸣惨叫声,已经不仅仅只有应天城的人能够听见。附近的一些县城都能够隐约听见,这样的一种奇怪的动静。可想而知,它叫的到底是有多么的凄惨。 范武随手,给巨大蛊虫被他削掉的腹部以下的部位,再次补了一剑。往下坠落的蛊虫残缺身躯,被这一剑,直接撕成碎片。化作了漫天,如雨点一般的虫浆,朝着下方坠落。淅沥沥的腥臭虫浆,落在下方时,下方的一大片区域,都好像是下了一场倾盆大雨一般。只是这雨点,并非是雨水,而是蛊虫的体液! 由于巨大蛊虫的身躯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位于两千多米的高空之中,下方眼神比较好的众人,依旧能够见到它的腹部以下部位被削掉了。这样的一幕,可谓是令人匪夷所思,让人,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如此强大的一只蛊虫,就这样被玩弄于鼓掌之间? “指挥使大人……”一个之前为了阻挡蛊虫的袭击,而累得精疲力尽,此刻在努力恢复体力的皇城司曹司长,正忍不住目瞪口呆的对着下二指挥使,开口说道:“是……那一只血蛊教的蛊虫,其实是虚有其表吗?那蛊虫可能只是……一个样子货而已?!” “……应该不是那只蛊虫虚有其表,而是那个囚龙观范武,强的离谱!你莫非是忘了那个囚龙观范武,之前在我们商武王朝的临海县与灵尘县,干过什么事情吧?”皇城司下二指挥使,也是暗吞了一口唾沫之后,才回答了自己的下属,这样的一个问题。 “况且……这样的一只蛊虫,到底是不是虚有其表,问一问,后面这个老家伙不就行了吗?”皇城司下二指挥使,回头将目光看向囚车里,那个血蛊教老者。他能够清清楚楚的见到,这个血蛊教老者脸上的表情都傻了。那种彻底傻眼的表情,是完全装不出来的。 对方就好像是见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一样,有一种信仰崩塌的即视感。见到对方这样的一种反应,皇城司的下二指挥使那叫一个心情畅快淋漓!刚才这个老家伙,不是很嚣张的吗?现在怎么萎了呢?心中的那种舒畅感,让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乖乖……这让我想起范武兄台之前,与那一尊熔河邪神斗法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一个场面吧?完全就是把对方吊起来打!之前那个熔河邪神没有还手之力,现在只是蛊虫一样,也没有还手之力。” 说出这一句话的人,自然是严大龙。他觉得……眼前这样的一幕画面,有一种浓浓的即视感,这不就是范武兄台对付熔河邪神的画面吗?有时候,他都分不清……到底谁才是让人恐惧的妖魔邪神? 是熔河邪神?还是巨大蛊虫?可问题是它们两个,全部都被范武兄台摁在地上蹂躏,这种情况之下,它们真的足以让人恐惧吗?貌似,真正能够让人恐惧的存在,好像是范武兄台吧? 这并不是严大龙在诽谤范武,而是他觉得自己的亲身感受,就是这个样子的。尤其是在感受到,范武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恐怖气势的时候,他真的会觉得有些畏惧。这样的一种畏惧,是内心中的本能恐惧感。 就算脑子里的意识,明明告诉自己——范武兄台,算得上是一个自己人,完全没有畏惧他的必要。可是很显然,脑海之中的意识并没有办法,能够控制得住那种畏惧的本能,本能的畏惧,是很难能够克制得住的。 “果不其然,没什么好担心的,甚至都不用担心,会被范道长和对方都法的余波所影响到。”见到这一幕的云九卿,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因为这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 如果,范道长没有办法能够将这样的一只巨大蛊虫吊起来打,那才叫不正常吧!毕竟这样的一只巨大蛊虫,除了体型有些大之外,好像比不过,之前所遇到的更为恐怖的存在。 比如说……之前所遇到的虎仙官,或者是之前,所遇到的那个法象妖尊。这两个的体型或许没有这一只巨大蛊虫那么庞大,不过要论气势的话,遇到蛊虫比得过这两个哪一个? 虽然说气势的强弱,不一定能够评判孰强孰弱,但是在大多数的情况之下,气势更强的那一方,一般是更为厉害的那一方。反正她云九卿,是这么觉得的。 行风子也是和云九卿差不多的反应,毕竟他们两个人跟随范武的时间是最久的。或许这个世界上,除了范武之外,没有什么人比他们两个人,更为了解范武的实力。 “这……这是刚才,将遇到蛊虫抛飞上天的那个人,做的吗?”一个商武王朝的修道者,额头都被惊出了一层冷汗。 他忍不住咋舌不已地说道:“刚才的那个人,确定不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吗?这绝对是,天神的手段了吧?” 都已经打到天上去了,这和他想象之中的修道者斗法,完全不一样。这不是天上神仙的手段,还能是什么手段? 毕竟在他的固有印象之中……修道者的斗法,一般都是在地上斗法的吧?会飞的修道者,他还真的没有见过任何一个! 总不能,是对方有什么特殊的法门能够飞行吧?那这种法门……需要耗费多大的法力?不过这么厉害的存在,怕耗费法力吗? 这一幕,除了近距离的这一群人见到了之外,远处的人,一样也是见到了。 奔着这个方向,快马加鞭赶过来的应天城皇城司上一指挥使,缓缓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说……刚才怀疑是有人与巨大蛊虫斗法,只是一个猜测的话。 那么现在就已经是实锤了,已经不再是猜测,也不再是怀疑。 刚才,那一道极为显眼的剑光,他是绝对,没有看错的。 “究竟是何人,与那巨大蛊虫在斗法?” “那股气息,似乎没有半分神性。” 皇城司上一指挥使眼睛一眯。 没有神性…… 意味着…… 与巨大蛊虫斗法的存在不是神仙。 对方和他们这些人一样。 是凡夫俗子! 当脑海之中冒出这样的一个答案之后,皇城司上一指挥使整个人……都是颇为难以置信的。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出错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凡夫俗子,能够做得到,这种地步吗?真的有人能够一剑,斩出刚才那种剑光吗?如果那一道剑光,是在地面上被斩出来的话,应天城内,何人接得下? 皇城司上一指挥使的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个又一个,或是熟悉或是不太熟悉的名字。然后他就摇了摇头,因为脑海之中,所闪烁出来的这一个个名字所代表的人物里边……他觉得没有任何一个,能够挡得下方才苍穹之上的一道剑光。甚至可以说,就算是把这些人绑在一起,都不一定能够挡得下来! 这样的一号人物,在他的印象之中恐怕也就只有……皇城里边的那位国师大人,才能够做得到了吧?据说那位国师大人,就是以凡人之躯,拥有堪比仙神的通天修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商武王朝的陛下才会如此信任国师大人。甚至,坊间都有了一个传闻——商武有二主,国师与陛下共天下! 虽然这样的一个传闻,肯定是有心人想要针对国师大人,所散播出来的谣言。但是既然国师大人,有那个资格被传出这样的一种离谱谣言,就足以说明,他有多么厉害了。这莫非是一位,类似于国师大人……那种存在的人物吗?没想到这天底下,竟然还有第二位这种人物。此人……究竟是什么人呢? “驾!”想到这里,他再一次狠狠的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马鞭。立即扫开脑海之中的万千思绪,表情也恢复了一如既往的严肃与凝重。然后,对着旁边的一个同样在策马奔腾的指挥使,开口问道:“以我们目前的这样的一个速度,还需多久的时间,才能够,到达那个地方?” “回大人,只需半盏茶时间!”旁边的人虽然也是一个指挥使,但是对方只是一个下一指挥使,双方的称呼只是相差了一个字。但是双方的身份,却有着天差地别。下一指挥使之上,还有上三、上二,然后……才到上一指挥使! “半盏茶……”皇城司上一指挥使一对眉头紧皱,他已经等不了这么久的时间了。思绪至此,他整个人运起法力,居然腾空而起,转瞬之间,就出现在了前方的一处屋檐之上。 在运起轻功快速奔行之前,他撂下了一句话:“能够跟得上本指挥使的,立即跟上!其他的人,继续策马赶路!务必最快的速度到达那里。” 范武仅仅只是斩出了一剑,就引起了如此之大的轰动反应,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应天城之中的修道者,非常多的缘故。 如果,这个地方的修道者不多的话,他们可能,连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太清楚。 …… …… (本章完) ------------ 第二百五十五章:斩杀巨大蛊虫!皇城司形象崩塌了! 腹部以下的部位……被范武一剑斩断的巨大蛊虫,发出的凄厉惨叫足以震碎无数人的耳膜。好在,现如今这样的一只巨大蛊虫位于两千多米,甚至接近三千米的高空。这样的一种夸张高度,严重削弱了对方嘶吼而出的层层音浪。以至于下方的一众人听到巨大蛊虫的惨叫时,虽然声音依旧很大,但不至于震破耳膜。 而这样的一只巨大蛊虫,显然并不知道恐惧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即使它已经是一种严重负伤的状态,即使已经完全不是范武的对手,可它依旧煽动着一对一巨大的肉翅,转过身来,想要继续攻击范武。但却就在它转过身的那一刹那,范武凌空所挥斩而出的一剑,就已经,落在了它的身躯之上! 唰——巨大蛊虫的六只健硕前肢,全部都被一剑削断了。这样的六只前肢,直直朝着下方,快速坠落而下,如同一根根巨大无比的铁钉一样,狠狠的钉在了下方的大地。也不知是下方的百姓运气好,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这六根落在大地上的巨大前肢,居然没有伤到任何一个人,都是扎在无人的空地之上。 下方地面上的一个个百姓以及修道者,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如同六座铁塔一般的巨大蛊虫前肢。其中,有些离这六只前肢比较接近的百姓,更是腿都被吓软了。因为他们差一点点,就被这样的巨大蛊虫前肢给砸中,如果被砸中的话,变成肉饼可能都是一个比较好的下场。就怕连肉饼,都没有机会能够变成。 “嘶吱吱吱吱吱!!!”六只健硕前肢被范武一剑切断的巨大蛊虫,所发出的惨叫很是尖锐,以至于它想要对范武进行的攻击,也是因此,不得不停顿了一下。而它这样的一刹那停顿,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之中,显然是极为致命的。范武不知何时,居然瞬间出现在了,巨大蛊虫的头顶正上方,就站在对方头颅上。 他的双手反手握着断魔雄剑的剑柄,剑尖直指巨大蛊虫的头颅,并且毫不犹豫的往下刺去!噗嗤——巨大蛊虫头颅上的蛊虫甲壳,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抵挡得住断魔雄剑的恐怖锋芒,被断魔雄剑的剑尖轻而易举就刺破了。断魔雄剑的剑身更是直接没入了,巨大蛊虫的头颅内部,并且在肆意破坏对方的头颅! 也是在这一瞬间,巨大蛊虫的身躯都猛的颤动了一下,就好像是癫痫抽搐了一般。因为自断魔雄剑剑身所散发出来的无尽威能,就像是一条条夺命游蛇一般钻入它的体内,并且在它的体内,肆意的蚕食,肆意的破坏。巨大蛊虫外边的虫甲,都无法抗衡这种力量,更别说对方体内,更为脆弱的身躯了。 巨大蛊虫头颅之内的虫肉,以及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大脑,直接被断魔雄剑的力量搅得稀碎,就好像是变成一坨坨稀烂浆糊一样。而这时候的范武,已经将断魔雄剑拔了出来,冲着对方,头颅与身躯的连接之处,一剑斩了下去。这一剑,把头颅都切下来了! 当巨大蛊虫的头颅与身躯,分开的那一刹那,范武手中的断魔雄剑,就如同化作一团恐怖风暴一般。断魔雄剑所斩出来的一道道剑芒斩击,每一道足有十几米长。仅仅只是在短短的顷刻之间,就已经落在了巨大蛊虫的身躯上,将这一只巨大蛊虫切成一个个肉块! 能够形成这么离谱的碾压局势,自然是因为范武的属性数值比巨大蛊虫的属性数值要高得多,范武的【力】属性,如果算上互变的技能增幅的话,其实相当于四百多点了。而巨大蛊虫的【力】属性,只有两百九九。二者之间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虽然……相比较于他人而言,也是高的离谱。但是,它现在不是与他人比较,它现在是与【力】属性,高达四百多点的范武比较!这种情况下,就完全比不过了。说一句稍微难听一点的话,如果范武认真起来的话,只需要一只手,就能够将它摁在地上打。 之所以出了这么多次手,只是因为范武好不容易,见到这样的一个沙包,着实是有些舍不得,这么快就将这样的一个沙包解决掉。于是乎,范武就留了一点手。然后,巨大蛊虫就惨了,它本可瞬间就被范武解决,可是长得太像沙包,以至于受了如此之多的疼痛折磨。 现如今上,范武终于觉得玩腻的时候,才将这样的一个沙包,快速的解决掉!只要范武稍微认真那么一点点,巨大蛊虫就毫无招架之力,它的身躯……已经化作九千九百九十九块。甚至,就连它的魂魄,也化作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块,变成了稀碎! 如此的一幕,自然是被下方的无数人都收入眼中,因为在这万里无云的晴空之下,这样的场面,想看不见都难。就算是应天城里普通的百姓,都能够见到天上的巨大蛊虫,在眨眼之间,突然就碎成了无数碎屑。 “娘呀!天上那头妖怪,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它怎么莫名其妙飞到天上,又莫名其妙又掉下来,然后又莫名其妙飞到天上。接着莫名其妙在大叫,最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一个应天城的百姓,目瞪口呆的说道。 好巧不巧的就是,这个百姓的旁边站着一个,眼力劲颇好的修道者。这个修道者,暗吞了一口唾沫,说道:“这不是它莫名其妙变成这个样子的,这是它被人用刀、或者是用剑这种武器,切割成这个样子的!” “而且……这玩意也不是什么妖怪,严格意义上来讲,它是一只蛊虫,是一只大的离谱的蛊虫。这样一只大的离谱,且非常诡异的蛊虫,肯定……和血蛊教有关!而天上是有一个人,与这样的蛊虫在斗法。” 旁边这个修道者的解释,听得那个应天城的百姓,那叫一个目瞪口呆:“这是人……用刀或者是用剑,切出来的?这这这,这得多大的刀剑,才能够把这么大的妖怪……啊呸!这么大的蛊虫,给切成这个样子?” 身为一个普通百姓的他,对于修道者什么的,没有什么太大的认知。实在是很能能够想象,那种画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觉得这么大的刀剑,应该没有人能够举得起来吧?除非,修道者们都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那种。 旁边的修道者苦笑道:“不是有人拿着这么大的刀剑,而是对方用普通规格的刀剑,斩出了剑气!剑气你应该懂吧,就是嗯……就是说书先生们,说的那些剑气。” “不过,这比说书先生们,口中的那些故事,还要更加的离谱。因为……他们口中的剑气,只能够打碎石头,或者是打碎一座房子。而,对方的剑气……” 他深吸一口气,顿了顿,满面都是惊骇的神色:“对方的剑气,就算是能够斩开一座山,我现在……都觉得不奇怪了。这种级别的剑气,已经堪比剑仙了!” 就在这一句话刚刚落下的时候,苍穹之上的两千米多高空之中,突然,又闪烁了一道剑光。这样的一道剑光闪过之后,那巨大蛊虫的身躯,算是彻底被撕成了碎片。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碎片,巨大蛊虫的每一块碎肉,都像一只蚂蚁一般小。这样的蛊虫碎肉就算是落在地面之上,也不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造成的伤害连下一场小冰雹都不如。 大量的蛊虫肉碎……真的如同倾盆大雨一般,坠落了下来。顿时之间,就让下方的一大片区域,都弥漫着一股腥臭味。 蛊虫虫肉的味道绝对不好闻,这种味道就像是,茅坑里的味道一样。虽然,不至于让人当场作呕,但也极为刺鼻。 如此的画面,早就已经把无数人都给看呆了。直到天上落下来的蛊虫碎肉,掉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才恍若初醒。 “血蛊教的蛊虫,死了……”皇城司上一指挥使停了下来,怕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他看着掉落在自己肩头之上的一小块碎肉,脸上的表情不是一般的复杂。 以他的眼力劲,能够看得出来那一只巨大蛊虫,确实是死了,被人给斩死了。不仅肉身化作碎屑,就连灵魂估计都被泯灭了。 当如雨点一般的碎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也没有刻意去躲避。 好像是弥漫着的那股腥臭味,能够让他的脑子,稍微清醒那么一点点。 能够让他,从那种震撼的情绪之中被拉回来。 “你,到底是何人?”这个皇城司的上一指挥使,呢喃出这样的一句话。 然后他就隐约见到,在那漫天落下的碎肉之中,似乎隐约出现了一道小阴影。 见到这一幕之后。 他的眼眸…… 顿时一眯! “是那个人!”他立即就知道,那一道小阴影,极有可能就是斩杀了巨大蛊虫的人。 对方在往下掉下来! 自己现在赶过去的话……应该能够刚刚好,遇到对方! …… 已经落在地面的范武,看着自己的自由属性点余额,就见他的自由属性点余额,已经突破了两百这个数字,达到两百一十二点。之前范武的自由属性点余额是一百八十九点,也就是说,他击杀了这样的一只巨大蛊虫之后,所爆出来的自由属性点,达到了二十三点!不得不说,这血蛊教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方”啊! 至于,为什么不是二十四点?那是因为其中,有一点自由属性点,是范武在击杀其它的蛊虫的时候,所爆出得到的。虽然……其它的蛊虫,能够给予他的自由属性点十分之少,少到已经是,小数点后面的好几位数。但问题是,它们的数量十分之多,这些杂七杂八的蛊虫的数量,多到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程度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范武才能够通过这么多杂七杂八的小蛊虫,凑齐了那一点自由属性点,相当于他这一趟所得到的自由属性点,总共加起来,是二十四点。范武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血蛊教能够给他带来的属性点,只能够以量取胜。因为血蛊教在他的印象之中,普遍质量不太行,不过数量是非常之多的。 结果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是自己猜错了,血蛊教这一次破天荒的居然有了质量!击杀这样一只巨大蛊虫,所能够得到的自由属性点,范武觉得,起码相当……他杀死上万个血蛊教教徒!所以对于今天的收获范武自然是非常的满意,满意到……就连附近所弥漫着的那种腥臭味道,让他觉得都有点好闻。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范武忽然将目光扭头看向了,右边的一个方向。然后就能够见到那边,有一个人无视了落下来的漫天碎肉,任由那漫天碎肉拍打在身上。接着以一种速度不慢的轻功,正在朝着这个方向狂奔而来。范武还能够见着对方,身上的衣着打扮有些眼熟,看起来,有点类似于他见过的皇城司成员。 虽然……那样的一身衣着打扮,已经被落下来的蛊虫碎肉,拍打得极为狼藉不堪。但是依旧能够看得出来,这样的一种衣着打扮,在皇城司里面,地位估计不低。而看见对方脑袋上,所顶着的一道属性信息的时候。就能够更加的确定,对方,在商武王朝皇城司这个朝廷机构之中,地位很高了。 【商武王朝应天城皇城司上一指挥使】这是范武见到对方的属性信息上的一个昵称,至于对方的双项属性,范武其实并不是特别的在意,因为对方的双项属性,说的稍微难听一点的话,连刚才那巨大蛊虫的一半都不如。这样的属性信息,在修道者之中也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强者,只可惜还是不如刚才那只蛊虫。 “这位壮士!还请留步!”对方还没有来到范武的跟前,那一句喊话声,就已经在由远而近。等到此人终于是来到范武跟前的时候,就只见此人看起来一阵气喘吁吁,似乎是因为速度奔袭地太快,以至于以此人的修为水平,都有些难以撑得住,这样的一种速度。 再加上,对方的衣服都已经被漫天落下的碎肉,所拍打的十分狼藉不堪。这就导致了此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皇城司上一指挥使的气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乞儿。不过,对方终究是一个比较厉害的修道者,稍微喘了几口粗气之后,气就捋顺了。 紧接着范武就能够发现对方,正以一种惊异不定的神色,在观察着自己。貌似自己的这种形象,在这个皇城司上一指挥时的面前,很让对方吃惊一样。确实……这个皇城司上一指挥使,此刻非常的吃惊。他原以为,自己见到的……将会是一个白发苍苍之人。 比方说对方是一位已经活了上千年的陆地剑仙,对方本来已经有那个实力能够飞升成仙了,但是对方因为某些原因依旧留在这人世间中。可现在……面前站着的这个,如同铁塔一般矗立在此地的男人,和他想象之中的不太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大有不同! 对方确实是背着一把剑,而且他也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是从数百上千丈的高空之上落下来的,对方百分百就是击杀了巨大蛊虫的存在。只是,对方的这个形象……等等!他怎么觉得,对方好像有点眼熟?自己好像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一样! 就在这种诡异的沉默之中,皇城司上一指挥使的身后,又有人奔袭了过来。对方显然也是皇城司的人,其中的一个是皇城司的上三指挥使,另外的两个是皇城司的下一指挥使。他们的模样乍一看起来,比上一指挥使要狼狈的多,因为他们是拼了老命才能勉强跟上的。 “大……大……大人,我们嗯?”其中的那个上三指挥使,忽然之间见到了站在面前的范武,范武的那一张脸和他见过的一张画像迅速重合了起来。也是在这一刻,此人的眼睛开始……瞪得越来越大。 眼神之中,所带来的震惊,根本就无法掩饰。那样一种,无比震惊的语句,更是直接从他的口中,脱口而出:“囚……囚……囚龙观范……范武?!”却又因为,太过于疲惫的原因,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 不过,这断断续续的声音,也没有什么所谓,因为在场的众人都能够听得见他在说些什么。一群应天城皇城司之中的大人物,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一道道目光都聚焦在范武的身上,他们也是瞬间脑海灵光一闪。 皇城司的那个上一指挥使也是如此,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长得,非常的眼熟。对方,不就是这些日子以来,风头极盛的囚龙观范武吗?自己还是见过,对方的一张画像的! 慢……慢着!那岂不就是说击杀了这一只巨大蛊虫,拯救了偌大应天城的人,并不是他印象之中的陆地剑仙,也不是他想象之中的某位修道老前辈,而是这个囚龙观范武? 皇城司上一指挥使人都懵了!而后面的几个人也不是傻子,他们见到了这一幕就联想到了,很多关键要素。种种关键,全部要素结合起来,他们也是一副傻眼的表情。 “你们应该是专程跑过来的吧?”范武看了一眼这几个人,语气轻松调侃笑道:“都是应天城的大人物啊,不是上一指挥使,就是上三指挥使,还有两个下一指挥使。” “所以,你们专程跑过来,该不会是想要将贫道我,抓进大牢里面的吧?”范武笑了笑继续说道:“毕竟……” “我在你们商武王朝里面,做过的一些事情,应该不是很受,你们商务王朝朝廷的欢迎?” 抓……抓人?抓谁?抓眼前,这个囚龙观范武吗?开什么玩笑!这样的一个人,也是能够,让他们抓的吗? 或者说……他们这些皇城司的人,确定有资格,去抓这样的一个人吗?能够在皇城司里面,混到这个地位,他们都不是傻子。 即便商武王朝的人普遍暴躁,也普遍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可一旦遇到这种状况,他们还是会被迫,使用脑子思考问题。 因为脑海之中的潜意识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使用脑子的话,脑袋没有的会是他们! “误会,我等……并非是要过来抓捕阁下的。”皇城司上一指挥使立即开口解释。 即使他知道,将面前这个男人抓进大牢里面,绝对是大功一件,他也不敢这么做。 这个男人,已经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将如此恐怖的巨大蛊虫,轻易解决掉。 天上……还在下着一块块,蛊虫的肉碎雨呢! 这种情况下,何人敢来抓这个男人?! 如果,真有人有这个胆子的话…… 那绝对是天下第一勇士! 皇城司上一指挥使知道自己的态度太卑微了,他知道自己应该把自己的态度稍微摆正一点,如此一来,才不会丢失了朝廷面子。但是他又担心,自己如果把态度摆正过来,会不会引起,面前这个囚龙观范武的不满? 特奶奶的!为什么……杀死了巨大蛊虫的人,会是这个人啊?此人,不是大周王朝的人吗?他为什么要出手救商武王朝的人? 皇城司上一指挥使欲哭无泪! “我等……我等……”他脑海之中的思绪更是电光急转,最终吐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我等,是过来专程感谢阁下您拯救了应天城,如果不是阁下您出手,那样一只巨大蛊虫,也不知会造成多少的伤亡,也不知会死伤多少百姓。” 是的! 他在感激范武! “是啊!是啊!”后面的一个上三指挥使也是在急忙附和道:“上一指挥使大人说得没错呀,我们是专程过来感谢阁下您的,阁下您就是,我们应天城的救命恩人啊!” “对对对!”另外的两个人异口同声,急忙点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被他们的手下见到他们这样的一副态度。 估计他们在应天城皇城司里的形象…… 就瞬间崩塌了! …… …… 推荐朋友一本书! 《我能借贷万物》 穿越至修仙界,李志平继承了一家奇特借贷公司。 不仅可以通过放贷,虚空收取利息。还能够借取世间万物,短暂化为己用。于是,他开始助人为乐,热衷于给广大囊中羞涩的修士雪中送炭。 渐渐的,被评选为修行界公认的第一仁义君子。 …… 百年后,李志平慕然回首。 发现一堆震慑九天十地的天之骄子,都成为自己借贷公司下的欠债人。 他竟成了修仙界最大的债主! ------------ 第二百五十六章:心神颤栗,信仰都要崩碎了! 其实……此刻的皇城司们,会是这样的一种反应,也并不足为奇。因为他们能够隐约明白,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斩杀了巨大蛊虫。这个风头正盛的囚龙观范武,绝对没有任何人,敢触碰其霉头。没看到血蛊教的巨大蛊虫究竟是怎么死的吗?对方都被斩成漫天的碎肉了,这些碎肉现在还落在他们身上呢! 而且面前这个囚龙观范武,还是和严大龙与严大虎那两个疯子兄弟混迹在一起的,能够与那两个疯子兄弟混聚在一起的人物,他们觉得,应该也不是什么太过于正常的。面对这样的一个人物,他们极为担心,随便一句话都可能,惹恼对方。这样的人物,如果在应天城这个地方,突然大闹起来的话…… 嘶!他们简直就是难以想象,那究竟是一副,怎么样的画面?不过……既然这个囚龙观范武,能够这么轻松的解决掉如此恐怖的巨大蛊虫,那么他在应天城之中闹起来所造成的破坏,绝对比这巨大蛊虫要大得多。甚至,将偌大的一座城池搅得天翻地覆,将整座城都翻过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应天城这个地方,他们也不管自己有没有皇城司的风度,他们觉得自己只需要避免那样的事情发生,不管做什么,都是正确的。现如今,在这个囚龙观范武面前保持这么卑微的态度,又算得了什么呢?他们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有缘由的,并非是因为怕了眼前这个囚龙观范武。 没办法,他们如今也只能够用这样的一种方式,在心中稍微安慰一下自己的心灵了。如果不用这样的一种方式自己安慰自己,让他们承认自己惧怕了眼前这个囚龙观范武,恐怕他们这几个人有些难以接受。毕竟平日里,在应天城都算是大人物,现如今,居然怕了一个小辈、一个外地人。传出去,简直丢大脸! 当然这样的一种想法,他们只是在心中稍微过了一下大脑,不敢从口中吐出来。一双双目光,都投在范武的身上。他们非常努力的让自己脸上的表情不至于硬僵僵的,而是露出一种,自认为比较和善的表情。虽然露出这样的一种表情,不至于能够逃得了这个囚龙观范武的好感,但对方应该伸手不打笑脸人吧? 然后……他们就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像是正确的,因为面前这个囚龙观范武,并没有露出什么敌意、与恶意。在他们几个人的情绪都有些紧张的时候,只听范武忽然之间,开口道:“原来都是过来专程感谢贫道我的吗?啧啧,举手之劳而已,一件顺手的事情罢了。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过来感谢我。” 范武能看不出来这几个皇城司,是怎么样的一种心理想法吗?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对方的心里想法可能隐藏的非常之深,但是在范武的眼中,却无法遁形。不过范武现在的心情很不错,所以他并没有恶趣味的戳破对方的伪装,而是饶有兴致的配合一下对方。 “你们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的话,那贫道就走了。”范武撂下的这样的一句话,然后用一双平静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这几个应天城皇城司。在几个皇城司大人物的眼里,范武现在这种非常平静的目光,居然给他们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虽然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一种压力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明明面前这个囚龙观范武,也并没有为难他们。但是在这种时候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够强行扯出一副笑容,急忙回应:“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只是过来感谢一番,其它就没事了。” “哦!”范武稍微点了点头,然后他就真的走了。值得一提的就是从天而降的漫天蛊虫肉碎,居然没有一丁一点落在他的身上。那些蛊虫肉碎,在即将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就好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壁垒,给挡了下来似的,以至于范武,身上看起来十分的干净。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范武,从数千米的高空之中坠落而下的话,他们属实是难以相信这样一个,浑身干净得有些惊人的人……居然在刚才,与血蛊教的怪物,展开了那样的一场大战。当范武的身影逐渐在他们视线范围内消失之后,他们所有人都是大松一口气。 每个人的身心都是如释重负,一般悬在心头之上的一块万斤巨石,也终于是安安稳稳的落了下来,没有溅起太大的水花。这几个人忍不住面面相觑了一下,都能够清楚的见到对方脸上,露出的一种心有余悸的表情。没想到他们这几个人,竟会如此的狼狈。 皇城司的上一指挥使,抹了抹脸上的蛊虫碎肉,无视了蛊虫碎肉散发出来的那一股腥臭之味,他对着另外的三个人开口说道:“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得说出去。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商武王朝皇城司的脸,恐怕都要被我们四个,给丢尽了!” 皇城司的上三指挥使能够当上这样的一个职位,自然是非常机灵的一个人,也能够听得出上一指挥使说出这几番话的警告意味。于是乎,他立即说道:“刚才我们过来,只是见一下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似乎是来晚了一步,我们什么人都没见到。” “嗯,正是如此。”皇城司的上一指挥使很显然,非常满意这样的一个借口,他点了点头后,再次说道:“等手下的人……来到这里之后,让把整个应天城翻个底朝天!必须,把应天城里面的血蛊教教徒,全部都揪出来!” “是!指挥使大人!”三人的声音,齐齐响起。其实他们应天城皇城司也是心中憋着一口气,因为他们发现……今天城里发生了这样的一件事情,从事件的开始到事件的结束,他们这些人,好像什么都没做。 现在必须要找到一个宣泄口,将心中的憋着的那一口气给发泄出去,而那样的宣泄口自然是……隐藏在应天城里面的那些血蛊教教徒!把那些血蛊教教徒全部都揪出来,还能够得一分功劳。既然如此,何乐不为呢? …… “乖乖……这么厉害的一只蛊虫怪物,就这样被范武兄台,给解决掉了吗?虽然范武兄台能赢,也是在预料之中的事情,但完全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严大龙掰着手指头:“好像,连半炷香的时间都没过去吧?” “特奶奶的,人和人比起来,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严大龙有点丧气,他还以为自己和那个蠢货弟弟严大龙加起来,已经足够厉害了。毕竟几乎能够在商武王朝里面横着走,只要不是被数万大军包围,那就不算什么事。 他更是觉得比他们两兄弟,还要年轻,还要厉害的存在,在商武王朝里面基本是不存在的吧?甚至可以说在整个修行界之中都不存在吧!结果范武兄台的出现,让他严大龙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说什么邪神的什么妖魔了,单单是刚才那只巨大蛊虫,就算是他们两兄弟一起上,都不一定……能够让那一只巨大蛊虫的腿掉下一根。可是范武兄台呢,居然直接将那巨大蛊虫,给分尸了!乖乖,太凶残了! 严大龙旁边的严大虎,伸手抓了一块蛊虫的碎肉,然后把那大大的舌头给伸了出来。然后,就将自己手中捏着的一小块蛊虫碎肉,放在自己,伸出来的舌头之上,轻轻一舔。 “呕!yue!呸呸呸!”严大虎急忙将口腔之中的口水,给吐了出来,满脸都是晦气恶心的表情:“特奶奶的,还以为这个蛊虫的肉是能吃的,结果这玩意是不能吃的。” 看着这个蠢货弟弟的操作,严大龙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偏过脑袋,装作不认识这个家伙。因为他觉得认识这样的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他弟弟,实在是太丢人了! “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至今都有些如梦似幻的感觉。”说出这样一句,呢喃感慨的话语的人,是皇城白家的那个白胜。他确实没想到,巨大蛊虫这么轻易就被解决掉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一种错觉,他总觉得……那位范武道长,好像并没有动用全力一样。就像是一种戏弄的姿态,去对付那样一只,血蛊教的巨大蛊虫。 而躲在暗处的一群血蛊教,早就已经彻底傻眼了,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匪夷所思的表情。很显然,这些血蛊教教徒们,无法接受这样的一个现实。 在他们的眼中,刚才那一只巨大蛊虫绝对是,无可匹敌的存在。整个应天城里面,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是那巨大蛊虫的对手。因为……那个是足足十一只蛊神! 一个人吞服进去十一只蛊神……是什么概念?这样的壮举,整个血蛊教这么多年的历史之中,也就只有这一例了吧? 按理来说,吞服了十一只蛊神蛊虫的血蛊教教徒,绝对能够在这应天城之中,大杀四方,无人能挡,无人能敌! 可是他们现在见到了什么,他们见到吞食这么多,蛊神蛊虫的人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了,漫天落下的碎肉就是最好的证明。 就算是他们在怎么难以接受这样的一种真相,可是眼前所发生的画面,以及鼻腔能够闻到的味道,都让他们没有办法去反驳。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本来已经十拿九稳的事情,怎么会这个样子?精心策划这么久的时间,莫非失败了吗?” 崩溃喊出这样一句话的人,是隐藏在暗处之中的一个血蛊教教徒,他已经崩溃到无法继续很好的隐藏,自己的身体了。 他这样的一声叫喊,把旁边的同伴吓了一跳,旁边的同伴急忙想要将他的嘴给堵住,但是这种时候,再堵嘴的话就已经迟了。 因为这样一声叫喊,在这种情况之下,如果还有人听不见的话,那绝对是耳朵聋了! 很显然,不管是云九卿等人,还是皇城司的那些人,没有一个耳朵聋了。 这样的一道声音,也让他们立即从那震撼的情绪之中,骤然回过神来。 “那边!”皇城司的下二指挥使,立即命令一批手下,朝着那个方向杀去。 而他则是跟着另外的一批手下,继续守着这几辆囚车。 其实到了现在,他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守着,这几辆囚车了。 因为血蛊教,能够使用的手段,全部都已经,使用出来了。 哦不对,他们应该还剩下最后一个手段。 那就是请求他们的蛊神大人神降而来。 不过他们却并没有动用这种手段。 要么就是这一群血蛊教的教徒,没有任何一个人懂得这样的一种手段,该如何动用。要么就是,他们的蛊神大人,此刻正有别的事情要做。毕竟现如今的大周王朝,依旧被血蛊教霍乱着。没准……他们的蛊神大人,此刻正神降于大周王朝,与大周王朝当地的一些仙人斗法。这样的一种可能性,还是非常之大的。 此时……位于囚车之中的那个血蛊教的老者,已经如同呆傻了一样。整个人就好像是失了智似的,呆愣愣的抬着头,看着天上不断落下的蛊虫肉碎。那样的一种表情,就像是整个人的信仰,都瞬间崩塌了一样。他的嘴唇在颤抖着,口中更是不断的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的,这……这绝对不可能的……” 可即便,他再怎么的说出“不可能”这三个字,都没有办法……去能够改变现在发生的事实。忽然之间,他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一般的动静似的,立即就扭头看向了另外的一个方向。然后他就看见了,他最不想看见,又最想看见的一个男人。这样的一种想法不是一般的矛盾,可这种想法就是存在于他的脑子里面。 出现在那个方向的人很显然就是范武!范武已经回到了这样的一个位置,并且他的出现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尤其是在场的一群,押送囚车的皇城司成员,以及一些跑过来的商武王朝修道者。他们在见到范武的那一刹那,就立即认出了范武。毕竟,这个男人可是能够将巨大蛊虫,硬生生举起来的猛人! 而且对方不仅仅将那巨大蛊虫硬生生的抬举了起来,甚至还将那巨大蛊虫抛飞至很高的高空之中,那样的高空起码得有个数百丈高吧?然后他们还见到苍穹之上闪过了一道道剑光,这样的剑光,应该就是这个男人斩出来的吧?如此一来,岂不是意味着把那巨大蛊虫撕成碎片的存在,就是这个囚龙观范武? “咕咚!”一个商武王朝的修道者,不受控制的暗吞了一口唾沫,如此近距离的见到范武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紧张得头冒冷汗,明明自己又不是那蛊虫。他急忙往后面撤了好几步,就是为了给范武让出一条路来,免得因为自己的存在,挡了范武的路。 其实,他很想要开口询问范武,为何能够这么快的解决掉那巨大的蛊虫?为何能够拥有这么厉害的修为道行?这是怎么做到的?这真的是修道者能,够达到的一种境界吗?可是那样的一个个问题,刚到喉咙里面就没有办法能够吐得出来,因为他根本就不敢问! 显然,范武强势斩杀巨大蛊虫,给他们带来的一种威慑力,至今都没有消散。哪怕范武的这种威慑力,并非是针对于他们这些商武王朝的修道者,可是他们依旧是胆怯了。没办法,这种情况下,何人不胆怯?如果有不胆怯之人,那此人绝对是神经过于大条了。 “那一只蛊虫已经解决掉了,剩下的都是一些,随随便便……就能够抓起来的杂鱼而已,那些杂鱼就算全加起来,也不超过五个人。”来到云九卿等人跟前的范武,开口说道:“趁着天色还早,完全可以在天黑之前离开应天城,去往下一座县城。” 范武在应天城里面逗留了这段时间,只不过是为了收获自由属性点而已。现在自由属性点的最大头,已经被他收获了。剩下的一些阿猫阿狗,就算是全部宰掉,加起来也得不到零点零一自由属性点。范武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去针对,隐藏在暗处的那几个血蛊教教徒了。 “啊?哦!确实!”云九卿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她立即点了点头,附和说道:“现在,还只是上午的十分,连正午都不到。确实是能够离开应天城,去往下一个目的地。” 然后,范武等人就出发了。因为,这样一个临时搭建起的小团队,自然是以最强者为核心。毫无疑问,范武就是这个小队队里面的最强者,他基本说什么,就是什么。 眼睁睁的看着范武等人离开,就算是知道这一群人……里面其中有两个,是朝廷的通缉犯。另外的几个,和通缉犯的混在一起,其实也算得上……是通缉犯的帮凶了。 可他们却不敢阻拦这样一伙人,离开这个地方。要是说他们怂的话,他们也没有办法能够反驳什么。因为他们确确实实是怂了,面对这样的强者,没有人能够不怂。 “大人!隐藏在附近的血蛊教教徒,已经全部缉拿住了!我们还特地在这处区域搜罗了两圈,都没有见到别的血蛊教教徒。也就是说,应该就只有这几个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被皇城司下二指挥使派出去抓捕躲在暗处的血蛊教教徒的几个人,此刻,正压着几个血蛊教教徒走了回来。 不过这几个人,很快就发现,现场的状况有些不太对劲,气氛的有些不太对劲。咦?怎么感觉,好像少了很多人一样? “大人。”一个皇城司的曹司长,愕然的问道:“那个……那个囚龙观范武,和那一对疯子兄弟,怎么不见了?!” 皇城司下二指挥使,缓缓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内心之中那种复杂的思绪,然后,他开口回答说道:“走了,刚刚走的。” 走了?皇城司曹司长一愣,他挠了挠头诧异道:“大人,那里面可是有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啊,如果把他们抓到的话……” 他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皇城司下二指挥使脸都绿了,他绿着脸说道:“他们几个刚走不远,你要是想抓,现在可以去抓。” “呃……那,那还是算了。”皇城司曹司长尴尬一笑,因为他也反应了过来,自己好像说了几句屁话。抓?那什么抓?! 就算是给他一百条命,都抓不住回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兄弟啊!更别说那两兄弟的旁边,还有一个囚龙观范武! 那个囚龙观范武,简直就是怪物,他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这么生猛,就像是披着人皮的一头妖魔一样。 嘶!那个家伙,该不会真的是披着人皮的一头妖魔吧? 不过仔细想想,这样的猜测,好像更加的离谱。 如果对方是一头妖魔,为什么要帮助他们,这些人类? 完全说不过去呀! …… 随着时间的流逝,眨眼之间,就已经过去了,两三日的时间。应天城里所发生的事情是被万众瞩目的,这样的消息,是完全藏掖不住的。消息在短短的两三天时间之内,就席卷了整个城池,甚至连周边的很多县城,都有所耳闻。 于是乎,在这一座,名为应天城的城池里面,范武再一次引起了一波巨大轰动!因为他做的事情,被太多人目睹了,也被太多人得知了。 不仅皇城司知道,就连一些杂七杂八的修道者也知道,甚至就连一些应天城的百姓都知道。 这种情况之下,范武强势斩杀血蛊教巨大蛊虫的消息,自然传了开来。 引起了各方的震动! …… (本章完) ------------ 第二百五十七章:无人不感激范武道长! “前两天……应天城里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是,血蛊教那帮家伙,弄出来的?特奶奶的,我就知道,这个血蛊教,简直就是个毒瘤!”这样的消息,已经传播到整个应天城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就连普通的百姓都知道,前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知道的还很详细,细节什么的基本都知道。 现在说话的人……是应天城里面的一个商人,他挺的挺肥硕的大肚子,满脸都是抱怨的表情,眼中的厌恶,更是不加以掩饰。很显然,对于这个血蛊教。他早就已经积怨已久了。只听他,继续开口说道:“老子特娘的有一家商铺就在那个位置,结果现在满地都是臭不拉叽的腐肉,简直给老子恶心怀了。” “关键是,官府的那些人也不管那满地的腐肉,只是让我们自己出钱、出力,将那腐肉,给全部都清理掉。单单是请人过来,每天就得花二三十两的银子,而且还得清理最少十天,才能够彻底清理干净。十天啊!一天二三十两银子,十天就是两三百两银子!”说到这里,这个商人脸上的表情都写满了心痛。 虽然这两三百两银子,对于他来说算是九牛一毛,但是他依旧非常的心疼啊!毕竟本来这两三百两的银子,本来可以不花出去的,或者说可以不花在这个地方,可以花在别的地方的。用这两三百两银子,去青楼找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不是更好吗?结果现在这两三百两银子,只能够用来请人清理到那些腐肉。 该死的血蛊教,让他什么都没干就亏损了两三百两银子。甚至那一家商铺,还有十天的时间,都不能够开门迎客。而且那一片地方发生了这种事情,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愿意过去?万一以后变得比较冷清的话,那他岂不是亏大发了?到时候,就算是把那一家商铺给卖出去,恐怕都是血亏啊! 一个个念头在脑海之中闪过,这个商人对于血蛊教的仇恨,就更加之深了。当然他也只是敢,在人多的地方这样抱怨几句而已。如果是在人少的地方抱怨他是不敢的,万一有个血蛊教教徒,觉得附近人少,然后就把他给干掉呢? “你损失个两三百两银子,已经算是运气非常好了,至少……你那一家商铺还是完好无损的,只要把它清理干净,就能够继续开业了。”旁边也有一个商人,不过这另外的一个商人,满面都是愁容:“你要不去看看我那一家客栈,已经变成一地废墟了呀!” “那样的一片废墟,单单是将它清理掉就得花好几百两银子。然后请人将它重建,估计得,花两三千两银子。尤其是应天城这个地方,人力这么贵,属实是顶不住啊!”满面愁容的他,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相当于重建起来,最少得需要,三千多两银子。” 像这样的倒霉商人不是一般之多,毕竟血蛊教劫囚车所造成的动乱,还是摧毁了不少建筑的。当然,也有很多百姓同样很倒霉,因为他们房子都已经倒塌了,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住。只能够从一片废墟中,扒出自己家中的财物,然后借宿于亲戚之家。 好在那一片区域有很多皇城司,没有什么偷鸡摸狗之人,敢跑到那个地方去趁机偷取财物。否则的话他们可能连家中的财物都要失守了,在房财尽失的情况下,从在应天城内安居乐业的百姓,成为只能够四处游逛,甚至很可能会被驱赶的流民,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所以……能够将家中的财物给扒出来,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当然,这并不妨碍他们非常痛恨血蛊教,如果不是血蛊教闹事,他们的房屋,也不会因此变成一片废墟。如果不是血蛊教闹事,他们就不会这般流离失所。 而那些家中房屋,还算得上是完好无损之人,则是十分的感激。当然他们感激的自然不是血蛊教,他们感激的是范武。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不是范武的话,他们的家可能也要变成废墟了,他们也有可能会流离失所了。 为什么会感激范武?自然是因为范武击杀了巨大蛊虫,捣毁了血蛊教劫囚车计划阴谋的消息,传到了无数人的耳中。这样的一种消息,应天城的衙门官方,自然是不敢歪曲捏造,只能任由这种消息不断的传播。 于是乎,整个应天城的百姓都知道,前些日子,有一个来自于大周王朝囚龙观的范武道长,拯救了他们应天城!也正因为范武,导致了大周王朝的名声,也传到了商务王朝这边来,让他们知道了有这样的一个王朝。 然后他们就知道了,范武居然和严大龙与严大虎两兄弟混迹在一起,这样应天城的百姓们有些心情复杂。因为那严大龙与严大虎两兄弟,何人不知?何人不识?谁不知道他们两兄弟,干过什么破事? 为何那位范武道长,要和这样的两兄弟混迹在一起呢?难道他看不出来那两兄弟,说的一些话,都很奇怪吗?要知道那两个疯子兄弟,可是一直都在诋毁国师大人啊! 或许,是因为那位范武道长来自于大周王朝,而并非是他们商武王朝的人的原因,所以那位范武道长,并不是很了解国师大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才会轻信那两兄弟? 嗯!这样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毕竟如果真不是他们商武王朝的人,也很难知道国师大人,在商武王朝之中,究竟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然后,没过一天的时间。灵尘县那边的一则,有关于范武的传闻,就传到了应天城!那一则传闻,自然是范武在灵尘县之中,以一己之力,强势斩杀了一尊邪神!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就是这样的一则传闻,居然还是真的!而且这一则传闻,是有一位土地爷,出面背书的!这可是一尊土地老爷,亲自确认的一个真实消息! 乖乖!当这样的一则传闻,传到应天城里面之后,应天城里的百姓对于范武,更加的敬佩,更加的心服口服。 就算是范武与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混迹在一起,他们也开始脑补……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别的缘由? 应天城之中的修道者们,则是一个个都目瞪口呆,他们比普通百姓更加清楚,一尊邪神,到底代表着什么? 没想到那个囚龙观范武,在斩杀血蛊教的巨大蛊虫之前,居然还在不远处的临城县那一边,斩杀过一尊邪神! 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凭什么能够以凡夫俗子之身,斩杀一尊邪神?毕竟邪神就算再怎么的不正规,那也是一尊邪神啊! 要知道,一些并不是特别厉害的正神,面对邪神的时候,都会绕着走。 可偏偏,那个来自大周王朝的囚龙观范武,居然凶悍的把邪神给斩杀了! 嘶!难以置信!匪夷所思!这其中甚至还有一尊土地爷,出面确认此消息的真实性。 那就更加的令人震惊了,这岂不是彻底实锤,囚龙观范武拥有斩神之力? 这这这……这确定还是人吗?怎么他们这些修道者,和对方的差距这么大? 同时,也有不少人心中,非常的庆幸。 他们在庆幸,自己没有得罪范武。 毕竟…… 如果,得罪了这样的一个人物。 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们无法想象! 触及知识盲区! …… 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会在应天城之中造成多大轰动……范武并不知道。而且,他也没有那个兴趣,知道这种事。此刻的他已经来到了一处,较为偏僻之地。经过好几天时间的长途跋涉,他途经了两三座县城。然后,恰好,来到了这样的一处地方。这里看起来颇为荒芜,只有零星的几座村庄在此地。 目前的范武等人,就位于其中的一座村庄之中,而且这里的村庄也比较小。或许是因为太偏僻了,是在大山里面。整个村子,就只有不到一百户人家,每户人家大概四五口人的样子,加起来也就几百口人左右。这样的一个村子其实已经不小了,不过在商武王朝这么大的王朝里面,那它确实是很小的小村子。 此刻的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范武等人的出现,让这个村子里的村民百姓,陷入了有些慌乱的情绪。以至于他们居然举起武器,全部都守在,村子的狭窄路口。很显然,他们把范武等人,当做是那种山匪恶人了。毕竟,范武等人的形象,也确实看起来,不是特别的正经。 就比方说范武自己本身,一个两米三的壮实青年,身上还背着一把夸张的大剑,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种若有若无气息,那叫一个教人害怕,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更别说,还有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个身高足有三米的恐怖大汉,那就更加吓人了,好不好?甚至,后面还有一尊棺材,在跟着! 再看看……云九卿,行风子和白胜这三个人。一个云主卿长得这么漂亮,大晚上突然出现这么漂亮的女人,肯定是非常的不对劲。毕竟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在江湖之上,要特别小心那种,长得特别漂亮的女人,这种人基本上都不是什么善茬,甚至是很厉害的人。而行风子这个道士,身上也背着一把剑。 虽然说行风子身上也穿着一身道袍,但是这年头有很多的假道士,尤其是会有一些山贼打扮成道士、和尚,打家劫舍。或者是拦截过路的商队,强征过路费。至于白胜,一个看起来,像是富家公子哥的人,在大晚上出现在这种地方,也非常的不对劲。反正这一行之中也就只有一头牛,算是比较正经的。 也怪不得,这一座村庄里的村民百姓会急忙组织起来,并且他们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意图拦住范武等人。他们手中的武器也足够五花八门的,有的拿着削尖的竹子,有的拿着一把铁锹,有的扛着一把锄头,有的只是拎着一把砍柴刀……反正什么样都有。 范武等人自然也能够理解这一群人,毕竟这年头,身为普通村民百姓开始过得非常艰难的。尤其是这世道,不是什么山贼土匪,就是什么妖魔鬼怪,对于普通人十分的不友好。于是乎,行风子主动上前一步,然后让自己的语气,和善一点:“诸位居士,我们不是恶人。” 行风子指着一个方向,然后对着这样的一群村民百姓,解释开口说道:“我们是从那处县城而来,好巧不巧,刚好路过诸位居士的村子。如今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们只是想要在这村子之中,寻一个借宿之地。等到明天一早,我们就会离开此地。” “我们,也不是白白在诸位居士的家中借宿,我们也是会付银子的。借宿一晚上,付给村中,五十两银子如何?而且,在这一晚上之中,我们尽量不会打扰到你们。”至于为什么说尽量,毕竟行风子也不太确定,这一晚上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们,不是山上的土匪?”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从眼前的一众村民百姓之中传了出来。然后就见到那一众村民百姓,自主往左右退避开,一个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那样的一个老者,看起来和别的村民有些不太一样,因为他的精气神,实在是太足了。 按理来说,身居大山之中的村民百姓,平日的日子,应该是过得较为艰苦的才对。一个年龄是如此之大的老者,应该是非常瘦弱,仿佛一阵风,不能够将他吹倒的才对。但出来的这个老者,显然和那种老者不一样,对方每走一步,都十分的稳健。 “他像是……一个修道者。一个修为和道行,并不是特别高的老修道者。”见到这个老者之后,白胜压低了点声音,说了这样一句话。怪不得,这个老者精气神如此之足,原来对方,是一个修道者。 一个修道者隐藏在一群村民百姓之中,其实也比较合乎常理,而且对方在这个村子里面,似乎声望很高。他一出现,村子里这些村民百姓,都会主动让出一条路来。而且村民百姓,看着他的那种眼神都带着尊敬。 这时候,只听行风子回答了这个老者的问题:“这位老居士,我们这些人并非是山中的土匪。我们之中,有来自大周王朝的人,也有商武王朝的本地人。您看我们这个样子,像是一群,山中的土匪吗?” 老者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目光在范武以及严大龙和严大虎三人身上,徘回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他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你们看起来,确实很像山中的土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在大晚上,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个老者说起话来也毫不客气,行风子听后,只能够苦笑地回应说道:“老居士您见过,哪个土匪窝里的土匪,有这么多的修道者吗?这么多的修道者,都能够找一处地方开宗立派,没必要当什么土匪吧!” “好像也是……你这小道士说的还挺有道理。”老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其实也看出了这一伙外来者之中有修道者。尤其是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身上的法力根本就没有掩饰,就算是他的修道水平不高都能看出来。 “乡亲们,把家伙事都收起来吧,这些人看起来,确实是不像是那伙土匪。”这个老者在村中的威信确实很高。 他这一句话落下之后,后面的那些村民百姓居然真的…… 将手中的各种五花八门武器。 都给收了起来。 …… …… ------------ 第二百五十八章:助纣为虐的神仙? 得知范武等人并不是山中的土匪,而且他们借宿村中,还会给银子之后……村中的村民百姓们对范武等人的态度,立即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从最开始一种若有若无的警惕的事,到现在的热情异常。他们更是赶紧将手中的武器收起来,一些热情的人还主动想要为范武等人,把老青牛给牵进村里。 走在路上的时候,云九卿看着旁边的这个老者,她忍不住有些好奇,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道:“这位老先生,您是这一个村子的村正吗?为何这里的村民百姓,一个个都这般警惕,是因为附近有土匪吗?老先生,您应该也是一个修道者吧,您是隐居在……这个村中的吗?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啊?” 这一连串的问题……听得老者头都有点大了。不过看在范武等人并不是什么土匪,并且他们借宿此地还会给钱之后,他也就耐着心中性子,耐心开口回答说道:“老夫确实是这个村子的村正,这附近也确实是有不少的土匪山贼,那些土匪山贼经常下山骚扰百姓。所以村中的乡亲们,比较敏感警惕也是正常的。” “老夫我也确实是一个修道者,只不过修炼的并不精,当年算是运气好,年轻的时候捡到了一门功法。然后,自己钻研了大半辈子吧!凭借着那一门功法,老夫也算是在外面历练了一段时间,但是发现外面太危险了,就回到村中,继续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民。至于这个村子的名字……这个村子叫坎南村。” “原来如此!”云九卿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些村民百姓这么的警惕敏感,也怪不得他们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找到这么多五花八门的武器,甚至还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组织起来,挡在进村的必经之路上。很显然这些村民百姓都有对抗土匪的经验,甚至土匪可能,曾经劫掠过这样的一个村子。 云九卿再度问道:“老先生,您不是一个修道者吗?按理来说,修道者应该有不少的手段,能够对付那种山中土匪吧?毕竟在我的印象之中,山中土匪大多都是乌合之众。只需要杀掉他们三四个人,他们就崩溃了。如果是那种人数很少的土匪窝,可能只需要杀一两个人,他们就不敢进村劫掠了。” “害!哪有这么简单?”坎南村的老村正摇了摇头,满脸都是愁苦的神色:“如果有那个机会,能够让老夫将土匪杀掉那么几个人的话,老夫早就去这么做了。山中的这些土匪,一个个狡猾的很,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窝点,在什么地方,这如何针对他们?” “而且他们下山劫掠的时候,总是会挑一个,我们出其不意的时刻。甚至,他们还会抓住村中的一些孩童,来当做人质。如此一来的话,老夫就投鼠忌器。因为只要老夫想动手的话,他们就会杀掉尊重的孩童。还有最为主要的一点,就是他们之中也有修道者!” “啊?修道者?”云九卿瞠目结舌,显然老者说的这几番话,把她震惊到了:“为什么土匪,也会有修道者?难道……修道者已经沦落到,要跑到山里面当土匪了吗?按理来说,修道者的地位,不应该是挺高的吗?干什么事情,都比当一个土匪强一点吧?” 坎南村老村正无奈道:“并不是修道者沦落成为土匪,而是土匪成为了修道者。这些山中的土匪,不知道找了哪位神仙供奉,而那位神仙,也不知为何,居然会青睐一群山中土匪。他们就是这个样子,借助神仙之力,一些较有天赋之人,成为了修道者。” “至于他们成为了修道者之后,为什么不脱离土匪窝,走向更远的天地,这又谁知道呢?兴许……他们当了一段时间的土匪之后,就已经,习惯了当土匪了吧!毕竟修道者其实,也是一个比较危险的身份。会招引来一些,心术不正的邪徒找你麻烦。” “如果心中没有更加远大的抱负的话,对于某些人来说,也确实是不如当一个山中的土匪,来的更加潇洒快活。”坎南村老村正顿了顿,继续道:“你们如果想要离开村子,尽量白天离开。白天的时候那些土匪基本都不会出山,等到晚上的话,就有些说不定了。” “山中的土匪,大概在哪一座山?”突然之间传来的一道声音,让坎南村老村正不由愣了一下。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发现这一道声音,是一个身高八尺的男人,说出来的。 在场之中,唯一一个身高八尺的人,恐怕……也就只有范武了。至于他为何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自然是因为他对那些土匪非常感兴趣。或者说,是对那些土匪所信仰的一尊神仙,很感兴趣。 如果这个老者没有说谎,或者说他知道的信息,没有出错……那么范武觉得自己又有一次机会,能够收获不少的自由属性点。毕竟一个,在人间助纣为虐的神仙,那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神仙,他不介意为前庭清洗门户。 “呃……”坎南村老村正没想到,居然会有人,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犹豫了一下,他好奇的询问道:“老夫能否问一下,这位壮士你询问那些土匪的位置,是所谓何事?你们应该,只是路过此地的人而已吧?” 面对这样的一个问题,范武也并不藏着掖着,他坦率的回答说道:“只是恰好,对那些土匪,产生了一点兴趣。如果有机会的话,没准……还能够帮你们,把山中的那些土匪清除掉。” “嘶!清除,土匪?”听到范武所说的这一番话,这个坎南村老村正,登时就是眼前一亮:“这……这位壮士,所言当真?你,你真的想要,帮助我们这些村民百姓,清除掉附近,那些土匪窝?” “确实,贫道说话,一言九鼎。”范武笑了笑,说道:“既然恰好路过此地,自然是不能够,坐视不管。有些事情该插手一下,还是要稍微,插手一下。” 漂亮话谁不会说,就算是范武也会说漂亮话,实际上……他真正感兴趣的不是山中的土匪,而是土匪们所信仰的那一尊神仙。当然就算是白跑一趟,范武也不会说什么。 反正大晚上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而且一天时间不睡,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好可以趁这样的一段时间,去看一看有没有机会,能够收获一大波自由属性点。 坎南村老村正立即激动起来,因为山中的那些土匪,已经困扰他们太多年了。又因为那些土匪窝都藏得十分之深,以至于当地官府的人,都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这就导致了这些土匪们,在这一亩三分地里面,已经嚣张的足足有好几十年的时间。这几十年的时间所做的恶事,多的数不胜数,每个人的手中,都沾满了血液。 坎南村老村正也没什么办法,他只能够训练自己村中的村民,让这些村民有胆子拿起武器,与那些土匪抗争。虽然不至于击败那些土匪,但起码让土匪知道他们是一块硬骨头。 毕竟土匪下山劫掠……也是讲究一个收益的,如果付出与收益达不成一个正比的话,土匪也不会,随便去攻打一个难啃的村子。 天底下没有人,愿意做亏本的生意,就算是山中的那些土匪,也是不例外的。如果打家劫舍要亏本做,那也没必要做土匪了。 于是乎,坎南村老村正,立即将自己这些年来,所知道的一些信息,全部都告诉给了范武。可谓是事无巨细,没有任何隐瞒。 而且……他也知道范武等人都是一群修道者,这样的一群修道者如果在这一片大山中与土匪斗起来,估计没有几个土匪能够斗得过。 因为范武等人人数多呀!范武,云九卿,行风子,白胜,严大龙,严大虎。加起来总共有六个人,这就是六个修道者! 正常来说,六个修道者加起来,绝对能够和一个几十人的土匪窝,抗衡了。 如果,这六个修道者厉害一点的话,甚至能够,将那样的一个土匪窝给荡平了! 虽然老村正,也知道山中这么多的土匪窝,荡平一个土匪窝,杯水车薪。 没了一个土匪窝,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但是……能够荡平一个,那就荡平一个吧! 好过……任由这些土匪们继续嚣张下去吧? 万一,因为这几个修道者的突然出手。 把其他的土匪给吓到了。 然后很长一段时间不敢下山劫掠。 那…… 对于他们这些村民百姓来说。 也是一件难得的好事啊! 在坎南村老村正的想法里面,范武是这一伙修道者的“老大”,范武之所以询问土匪大致方位,是想带着手下剩下五个修道者一同去剿匪。可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却告诉了他,他的想法,出错了。因为,范武并没有带云九卿等人一起去,而是自己一个人动身。毕竟这其中,可能牵扯到一尊不知名的神仙。 牵扯到这样的一种存在,如果带云九卿他们过去的话,也没什么用。正因如此,范武决定自己一个人动身,去探查一下状况。对此,云九卿等人,也觉得很合理。唯独觉得不合理的人,就是坎南村老村正。他颇为目瞪口呆的说道:“这……这就一个人过去确定没有问题吗?土匪窝里面也是有修道者的呀!” “老居士,您放心吧!”行风子笑着开口解释说道:“就算是土匪窝之中,所有的土匪都是修道者,也没什么所谓。因为在范武道长面前,那些土匪都只是土鸡瓦狗。莫说他们只是信仰了一尊不知名的神仙,就算他们是神仙的本人……也是一样而已。” 坎南村老村正一愣,他觉得行风子说的这种“大话”过于离谱。什么就算是神仙的本人也是一样?这句话是不是说,那个叫什么范武的年轻人,就算面对的敌人是一尊神仙,也毫不畏惧吗?嘶!这几个修道者该不会是什么邪道吧,怎么感觉他们对神仙好像并不尊敬? 很显然,身处于这样一片大山之中的坎南村老村正,并没有听说外面的一些传闻。更不知道,“范武”这个名字在商武王朝里面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范武,独自一人身处虎穴,有些过于鲁莽了。 也有些过于小看,这个地方的那些不寻常的土匪了,那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土匪。这个地方的土匪,就连官府都奈何不了。甚至就连官府的皇城司,也曾经来过一趟,但依旧奈何不了。 …… 范武并不知道,坎南村的老村正对自己这般不信任……不过其实也正常。什么人会这么相信,一个路过的陌生人呢?而且,对那个路过的陌生人,也并不是特别的了解。 此刻的范武,已经身处于一片茫茫大山之中,漆黑的夜色,让大山显得格外的昏暗。那月光,直接被头顶上的树冠,给挡得严严实实,更加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有,活人的气息。”凭借着自身极为惊人的敏锐感知,范武能够清楚无比的察觉到,附近的一些风吹草动。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当他来到这一片茫茫大山之后,整片茫茫大山,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范武咧嘴一笑:“如果这些气息,全是山中土匪的话,那这里土匪窝还真的挺多的。” 在他的感知中,茫茫大山里,类似土匪窝的存在,不低于五十个! 而且,每一个窝点的地处都十分隐蔽。 地形,就有一种易守难攻之势。 如果真和那个老村正所说不一样,土匪之中还有一些修道者的存在。那这些土匪窝,也确实是,很难能够攻破。除非去挺一些实力很强的修道者过来,但问题是那些实力很强的修道者,什么能看得上这一些土匪呢? 哦! 除了他范武。 不过。 也不对。 毕竟他又不是修道者。 …… …… ------------ 第二百五十九章:蛟大仙! 李大河是山中一个土匪窝的土匪头子,他已经在这一亩三分地之中,当了最少得有七十多年的土匪。现如今,他的年龄也已经九十多岁,再过三年时间便是他的百岁大寿。身为山中的一个土匪,为何他能够活得这么久?自然是因为,他并非是一个寻常的土匪,他的体内有不少的法力在不断流动,他是个修道者! “多亏……有蛟仙人给予的好处,否则的话,凭一介土匪之身,想要活到这么长的年龄,那基本是不可能的。”坐在一张虎皮大椅上的李大河,发出了这样的一种感慨。现如今的他,已经在思考着……自己三年后的百年大寿,应该怎么过了。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广邀绿林豪杰,来参加自己的百年大寿。 他李大河在这一亩三分地之中,也算得上是一个,比较有名气的土匪。他觉得,附近其他的一些土匪窝里的土匪,肯定会给他这个面子。不过很快,他又一些惆怅,摇了摇头苦恼道:“可是还有一段时间,就得要给蛟大仙献上贡品了,可问题是……贡品还没有收集完毕呢。这年头,山下的那些百姓都机灵了。” “前段时间,费尽心思才抢了一个童男和两个童女,可是给蛟大仙的贡品,至少得三个童男和三个童女。现在还差两个童男和一个童女……特奶奶的,抢来的那些女人,也全部都是废物,居然这么久都生不下一个娃子!如果能够靠抢来的女人生下童男童女,那就没必要天天下山,去抢童男童女了。” 从他这几句自哀自怨的话,最终可以得出很多,关键消息——有一个,叫“蛟大仙”的存在,在助纣为虐,帮助这些土匪。而想要得到“蛟大仙”的惠泽,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需要在固定的时间,每隔一段时间奉献上三个童男、三个童女。如此一来,方可让那个“蛟大仙”满意,对方才会罩着他们这些土匪。 而这个李大河……也是一个比较有想法的人,他居然想到,从山下劫掠女人,上来生孩子。如此一来,既能够让手下一群土匪们爽一下,又能源源不断的拥有童男童女。只可惜让他没想到的是,生孩子……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想法是很美好的,但现实是很骨感的。 “格老子的,是不是那些女人不行啊?要不要把她们宰掉,挑个日子,下山再抓几个新的女人上来?不过,也不对啊!这些女人都是生过孩子的,她们按理来说,也能够再生几个吧?除非……特奶奶的,该不会是那群王八蛋,不行吧?” 他口中的那群王八蛋,自然是他手底下的一群土匪,他严重怀疑不是那群女人生不出娃子,是自己手底下一群土匪小弟,没有那个能力!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那些王八蛋,天天熬夜聚赌、天天喝得烂醉如泥。这特娘的还没死,已经是身体很好了。 想通了这一点,他甚至想改天,下山抓几个,壮实一点的男人上来。自己手底下的一帮小弟,没有办法能够让那群女人怀孕。那么抓上来的那些,比较壮实的男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如果依旧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他只能够每隔一段时间,下山抢童男童女吗? 李大河觉得,自己是一个有那么一点点抱负的人,不应该这么不思进取,不应该缺什么,就下去抢什么。毕竟如果经常下去抢的话,有朝一日……肯定会把山下那群人给吓跑的。万一山下的那一群百姓跑了的话,那他去抢什么?总不能够去县城里抢吧? 虽然说去县城里抢也不是不行,不过那得需要承受多大的损失?万一县城里的官兵组织起来,与他们为敌呢?对方一波乱箭射下来,肯定会死不少的土匪吧?死一个土匪他都心疼的够呛。要是死好几个的话,那就血亏了! 就在李大河想入非非的时候,忽然之间他好像,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奇怪的骚动。这让他的眉头不禁一皱,因为他听得出来这一阵骚动颇为混乱,就好像是有人打上来了一样。他还在隐约之间,听见有人在喊“敌袭”二字。 嗯?敌袭!李大河面色一变,现在是大晚上的,怎么可能会有敌袭?难道是官兵再一次组织起来,想要攻打他们的山寨?而且还是想要,趁着夜间攻打他们?或者说,是有哪一个同行,想要黑吃黑? 脑海之中,闪过万千的思绪。没有等他从这一张虎皮大椅上站起来,他就见到一个比较眼熟的土匪小弟,连滚带爬地朝着对面跑了过来。他见到,对方一边往这边跑,一边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当家!不好啦!大当家!” 李大河操起旁边的一壶茶水,直接就往这个土匪小弟的脸上,泼了过去。稍微有些滚烫的茶水,泼在那个土匪小弟脸上后,对方忍不住,张口惨叫了一声。同时,李大河喝道:“冷静一点没有?快说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土匪小弟在吃痛之下,也确实是冷静了下来,只听对方急忙喊道:“大当家,有一个人……有一个人,直接杀上我们山寨里面了!他……他好厉害!非常厉害!” “什么?多少人?”李大河一对眉头深深地皱起,他破口大骂:“我看你小子,还没有清醒过来!你特娘的,确定没有被对方吓懵了?到底几个人?速速说来! ” “真……真的是一个人啊!大当家,我没有说错啊,他就是一个人啊!”那个土匪小弟哭丧着脸,喊道:“就是只有一个人,杀上我们山寨,里面来了啊!” “一个人?特奶奶的,你们这帮狗一样的东西!一个人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李大河更气了,他怒气填胸:“老子的山寨足足有一百二十九个人,你们被一个人吓住了?” “大当家,他……他,真的是非常的厉害啊!”那个土匪小弟急道:“他就像是说书先生,说的那种江湖大侠!我们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啊!” 李大河豁然起身,咬牙切齿:“什么狗屁江湖大侠,那特娘的都是编的!说书先生的那些屁话,你们这些狗东西,居然也信?” “给老子带路!”他抓起靠在虎皮大椅上的一把大刀,怒道:“老子倒是要看看,胆敢闯入山寨之中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在那个土匪小弟的带路下,李大河来到了山寨之中,一处地方。然后,他整个人就愣住了,因为……他见到了一片尸体! 前方的地面横七竖八倒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从那些尸体的衣着打扮,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人全部都是山寨之中的土匪们。 很多,昨天才喝过酒的土匪,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又一具冰凉的尸体。弥漫着的血腥味,不是一般的刺鼻。 “怎么……怎么会死这么多人?”李大河人都傻了,他的山寨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大事! 就算上一次,被官兵围剿的时候,也就死了,十几个土匪而已。 现在……那满地的尸体岂止是十几个?可能已经有几十个,甚至上百个! 他山寨里面的土匪……也就一百二十多个人。死了上百个的话,那还剩几个人? 李大河顿时目眦欲裂!他的山寨,他的手下……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他从来没想过,山寨里会发生这种事情。 并且…… 在这怒火冲天的时候,他见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材极为高大的人。 对方,站在前方不远处,手里好像还捏着一个……他的手下的脖子! “卡察——” 突然之间响起了一阵捏碎脖子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就见到那个身材高大的陌生男人松开了手掌,然后被他捏死的那个土匪,就如同瘫软的面条一样,软倒在地。紧接着,李大河眼睁睁的见着,那个男人转过身来。他终于能够借着较为昏暗的月色,见到对方长什么样子。那是张陌生的脸,他从没见过这个人。 “你……你……”空气之中,所弥漫着的血腥味,无时无刻都在挑动着李大河的怒火。这样的一个山寨,他已经经营了七十多年的时间了,甚至可以说……山寨里面的那些小兔崽子们,都是他眼睁睁的看着长大的。谁能想到居然,全部都变成了一具具尸体?他盯着眼前那个男人的眼神,就像是盯着一个仇人一样。 李大河的目光极为阴翳,愤怒几乎让他丧失理智,他快要把牙齿都给咬碎了。残存着的一丁点理智,让他咬牙切齿冲着前方的那个男人,张口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是我们山寨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我们山寨是谁罩着的吗?” “囚龙观,范武。”面对这个山寨土匪头子的质问,范武咧嘴一笑,很坦率的回答:“你们山寨,倒是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贫道我。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这群土匪无论得不得罪人,都会被人打上门来。至于你们山寨是谁罩着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说出来。” “囚龙观,范武?”李大河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囚龙观这个地方。很显然,外面的消息,想到传入这大山之中,所需要的时间是挺久的。像是这样一个人数独有一百来人的土匪窝,也不知道范武的名号,消息除非是十分的滞后。 “特娘的,没听说过!什么鸟地方蹦出来的鸟人,都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杀人,简直是不知死活!给老子,拿命来! ”极其盛怒之下,李大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抓起手中的大刀,就朝着范武杀了过去。 “没想到吧!老子可是修道者!”他这一句话落下之后,就见他手中的大刀,竟然亮起了一团血光!那血光在半空之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朝着范武的脖子砍了过来。那架势好像是,想要把范武的脖子给砍断一样。 但是这样的一种速度,在范武的眼中看来就像是,放了慢动作一样。只见,范武轻描澹写,就简简单单直接抓住了这一把血红大刀的刀刃。然后在眼前这个李大河,满面匪夷所思的表情之下,轻轻一掐直接掐碎!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跟贫道我说一说,罩着你们的到底是谁?听说你们这一带的土匪都信仰着一个神仙,这个神仙是谁呢?”范武笑着说道:“当然你也可以不说,这样的话,贫道我会自己找一下。” “你你你……你是什么怪物?!”李大河活了九十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人,居然能够这么轻而易举接下他的攻击,并且将他的这一把大刀,给掐碎的。 但是听到范武提到了神仙二字,他好像不知,从何生起了一股底气,说道:“哼!罩着我们山寨的,确实是那位神仙。那位神仙乃是,天上的蛟大仙!” “蛟大仙?”范武琢磨着这样的一个十分陌生的名讳,相比较于……那些耳熟能详的神仙名字。这显得有些过于冷门,过于偏僻,反正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知道怕了吧!”李大河冷笑道:“我们三寨之中的所有人,都是帮蛟大仙做事的。你现在杀了我们这么多人,你死定了!蛟大仙她老人家,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哦?你们帮她做什么事?”范武开口,说道:“我刚刚在外面就听见了,似乎有人说什么……童男童女。你们帮她做的事情,该不会就是,抓童男童女给她吧?” 范武这样的一个猜测刚刚脱口而出,然后他就见到这个李大河的表情,似乎微微变换了一下,他就知道自己随口一猜,猜对了。 “啧……”范武呢喃道:“看来天上的那些神仙,也没有几个是老实的,或许我不应该将目光,拘泥于人世间?!” 这样的一句话落下之后,范武随手一巴掌,就朝着这个土匪头子扇了过去。 直接把对方的脑袋。 给扇爆了! …… …… ------------ 第二百六十章:范武登仙界,临天庭! 随手一巴掌,扇爆这样一个土匪头子的脑袋,所得到的自由属性点,对于范武来说可以忽略不计。这么一丁点的自由属性点,连他自由属性点的余额的零头,都不够。甚至范武都无视了,加点系统弹出了击杀提示。因为这样的一种小喽啰,根本……就没有什么在意的必要。此刻的他,在思索着该如何才能够让所谓的蛟大仙,主动出面? 范武并不太清楚对方口中的蛟大仙,到底是一尊真正的神仙,还是一尊邪神?或者是假扮成神仙的妖魔、恶鬼什么的?毕竟他又没有那种未卜先知的能力,而且……在来到这里之前,他也忘了询问一下天机棺。不过如果这个蛟大仙很厉害的话,天机棺的能力也没有什么用,因为天机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它无法预知那种,很厉害的存在。 就像……天机棺在之前的时候,没有办法能够预知得到,范武的真正身世是什么?更加没有办法,能够预知得到,范武体内有一个系统,它并不是万能的,它也是有极限的。稍微思考了一下,范武决定还是在这个土匪窝,好好搜寻一番。没准在这个土匪窝之中,就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呢? 范武在仔细的分辨着空气之中,所弥漫着的那种气味。虽然说因为遍地的尸体让血腥味十分的浓郁,但是有很多细节的气味,却并没有,逃脱他的嗅觉。也正因为自身嗅觉极为灵敏,范武稍微眯了一眼睛,他嗅到了一丝不太寻常的气味,并呢喃自语道:“好像,闻到了一阵……香火的味道。”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土匪窝里面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被供奉着,正因为供奉着一个东西,所以才会有香火的味道。他顺着那样的味道,朝着一个方向走着,无视了地面的一片尸体。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山寨内部的一处地方——这是一座与山寨里面其它的建筑,颇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建筑。 因为这样的一座建筑,看起来和土匪的风格完全不搭嘎,更像是供奉着什么神仙的一个小庙。小庙并不是很大,看起来也就和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县城里的土地庙差不多。不过转念一想其实也正常,毕竟这个土匪窝也并不是特别的大。一个不大的土匪窝,怎么可能会容得下,一座很大的庙宇呢? 范武也不在乎这一座庙宇里面有没有什么阴谋陷阱,他直接一脚踹开了这一座奇怪庙宇的大门,然后迈步走了进去。进去里面,他就见到里边有人,不过里面的人并不是土匪,而是……几个小孩子。那是几个被捆绑起来,关进笼子里面的男童女童。 他们嘴里,都被那些土匪粗暴的用抹布给堵了起来,让他们发不出一点声音。当他们见到有人一脚闯入其中,并且当看见了范武的时候,一个个的脸上,都是露出了极为恐惧的表情。很显然,他们把突然闯进来的范武,给当成是,山寨里面的土匪了。 范武眉头缓缓皱起,有着一群小孩子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太适合发挥。这群孩子应该就是,山寨里的土匪们从山下掳走的吧?而且他还听见,山寨里面似乎还有别的地方有些许的动静,对方似乎也不是土匪。看样子别的地方,应该也有土匪们掳来的人。 然后范武将目光投向了这一座庙宇居中的一尊神像,从神像的外貌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妖魔鬼怪,也不像是什么怪诞邪神。神像是一尊,很正常的仙官的形象,甚至这样的一种形象,还让人有些颇为觉得和蔼可亲。但是和被关着的孩童放在一起,就显得有些讽刺。 范武直接走过去,将关住孩童的牢笼,全部都给拆解开来,并且将他们嘴里的抹布给扯下来,然后就听见了一片嚎啕大哭。他的嘴角微微抽搐,按理来说自己长得也不是特别的吓人吧,为何这些小屁孩见到他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收声。”当然,范武也不是对于嚎啕大哭的小屁孩没有任何整治的办法,他只是简单的吐出了两个字,身上所散发的略微气势就把他们,给吓得止住了哭啼。接着范武领着这一帮小屁孩,去寻找山寨里别的活人。 然后他就见到了,一群被关在山寨地窖里面的女人。这些女人,一个个衣不蔽体,人数大概,有十几个左右。从她们的眼神就能够看得出来,此刻的她们已经十分的麻木,像是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见到这些人的那一刹那,范武就知道自己将一整个土匪窝屠戮一空,没有留下一个土匪的活口,是正确的,是没有错误的。因为那样的人渣,就不配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甚至都不配,有转世投胎的机会。 让他们投胎去做牛做马,做鸡做狗?那简直就是侮辱了牛,侮辱了马,侮辱了鸡,侮辱了狗。让他们直接魂飞魄散,身躯也跟着魂魄一起泯灭,才是最正确的做法。范武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 “山中的土匪全部都已经死了,你们都可以出来了,如果你们心中……还有对土匪的仇恨,大可出去看一看。”看着那一双双麻木的目光,范武耐心的说道:“门我已经给你们打开了,伱们愿不愿意出去,就看你们的了。” 事实证明被关起来的这些女子们,对于土匪的仇恨,还是有的。虽然她们已经非常的麻木,但是心中的那股仇恨,却让她们硬生生的撑起身子,站了起来,然后来到了外面。紧接着,她们果然见到了满地的尸体。 突然之间……最大的仇人全部都变成了尸体,这样这一群女子都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她们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可能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结果没想到有人救了她们。 而且对方不仅救了她们,甚至还帮她们的仇恨给报了,把伤害了她们的人全部都变成了尸体!地面上一具具熟悉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这就是铁证如山的铁证! 哽咽声和哭泣声再一次响了起来,顺带还把之前那一群,被范武给震住的小屁孩,也带着一起,哭了起来。而这一次,范武并没有去制止他们,任由她们在这哭。 等她们哭的差不多的时候,范武对着她们这一群人,说道:“贫道,在来到此地的时候是一路开山劈石过来的,我直接开出了一条路来,你们顺着那条路就可以离开此地。” “最好把这几个孩子给带上。”说完了这几句话之后,范武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他拔出了断魔雄剑,对着脚下不远处,一个土匪的武器,随手砍出了一剑。 那把武器,是一把长刀。长刀被断魔雄剑斩出的锋芒命中之后,顿时应声而断!范武捡起了那把断刀,递给了其中的一个女子:“拿着这把刀,路上的游魂野鬼不会为难你们。” 范某这是比较委婉的说法,因为这一把断刀之上,已经沾染了一丝断魔雄剑的气息,也沾染了他范武的气息,更是沾染了一股滔天剑意!三重因素,夹杂在一起…… 让这一把断刀直接成为了驱鬼利器!别说是寻常的游魂野鬼,就算是就算是一个鬼将感受到了,这样的一股气息…… 恐怕,都会选择绕道而行,选择不去招惹这一群人!这也算是范武,给予她们的一种保护吧。 在这把断刀的气息尚未消失之前,如果有游魂野鬼,寻找这一群人的麻烦,那最少也得是……一个鬼王级别! 范武觉得,鬼王这种级别的恶鬼,哪怕是在商武王朝,也不至于烂大街。所以,有着一把断刀,基本上也够了。 被范武所救的一群女子们,纷纷向范武连连道谢,感激涕零,然后,她们也听了范武的话,离开这样的一个是非之地。 感知到这群女子,带着那几个小孩子离开了土匪窝之后,范武重新回到了那一个庙宇之中。 “蛟……大仙?”范武打量着庙宇之中的那一尊神像,这一尊神像其实是没有属性信息的,也就是说只是一尊普通神像。 但如果刚才那几个童男童女,是想要奉献给这个蛟大仙的话,肯定是得要通过什么渠道,才能够让对方得到吧? 总不能是,堂堂一个神仙下凡,然后只为了收几个,童男童女吧? 范武直接一脚跺在地上,整个庙宇开始剧烈颤动起来,他脚下的大地轰然塌陷。 而他也随着大地的塌陷,直接坠入了庙宇下方,一个洞窟之中。 这是一个天然的洞窟,但是也有人工开凿的痕迹。 范武能够见到洞窟的洞壁,有着大量的箓文,一个个箓文密密麻麻,颇为古老神秘。 同时他还能够见到,洞窟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十分巨大的祭坛。 这样的一个祭坛……自然是极具东方元素,四周都挂满了魂幡。 祭坛的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图,同时,还在周边挂满了大量的符箓。 这其中任何一样东西,显然都不是出自这些土匪之手,而是出自很强大的人物之手。 或者对方并不是人,而是真正的神仙! 或许,正是通过这样的一个祭坛…… 这座土匪窝里面的土匪,才能够将他们从山下掳走的童男童女,送给所谓的蛟大仙? “有趣……” 范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因为他觉得这样的一个祭坛,有很大的操作空间。这样的一个祭坛,既然有可能性能够将童男童女送给那个所谓的蛟大仙,那么有没有这个可能性能够将他范武,送给那个蛟大仙呢?是的!范武打算,用这样的一个祭坛来一波逆向传送,如果正符合他心中所想的话,那么真的有这个可能性,能够直接传送到那个蛟大仙的面前! 而且范武没有任何的犹豫,他直接是说做就做,他毫不犹豫走到了那个祭坛之上。虽然并不懂得如何启动这个祭坛,但是走到祭坛之上,他隐约感受到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在周身萦绕着。这样的一股气息,让范武想要将其忽略,都非常的困难。他也见到了,脚下的阴阳鱼图的缝隙之中,有干涸的血迹。 那样的一种血迹,看起来极不新鲜,但是又不是特别的老,就像是一个月前,有人将血液,流到这阴阳图的缝隙之中一样。这是以血液,启动的吗?什么人的血液都可以,还是说……需要指定人的血液?整个土匪窝里面就只有,那个土匪头子是修道者。 “难不成……”范武直接回去,把那个土匪头子的尸体,给搬了过来。好在这一具尸体的血,还没有来得及流光。范武直接将对方的尸体,给丢到阴阳鱼图之上。他能够见到这个土匪头子的血液,不断的流进阴阳鱼图的缝隙。 当阴阳鱼图的缝隙,触碰到这个土匪头子不少血液的时候,突然之间整个祭坛都为这一震!这样的一种震动,让祭坛那玄之又玄的气息,开始变得更加的微妙。 当这样的微妙的气息,开始达到一个十分顶峰的状态的时候,范武随便一脚,就将土匪头子的尸体,给踢了出去。 也是在这一瞬间,整个祭坛开始亮起了一阵,十分刺目的光芒。 这样的一种光芒将范武整个人…… 都给笼罩在其中! 范武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将自己整个人都给包裹住了,不过他却知道这并不是什么陷阱危机,因为他没有感受到任何威胁感。在眨眼之间,他发现自己眼前所能够见到的景象,都为之一白。 下一瞬!他整个人,就从这祭坛之上消失不见。 当他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另外的一个地方,达到了远距离的传送。 而且他被传送到的地方……并不是人世间,任何一个地方。 此地,不是人间! “呼……” 呼吸着与人间,完全不一样的气体,感受着那股微妙感,范武的一双眼眸睁开,嘴中吐出四个字:“仙界,天庭!” …… …… (本章完) ------------ 第二百六十一章:你就是,蛟大仙吧 范武之所以胆敢断定此地并非人间,而是仙界天庭,自然是因为……他能够明显的感受到此地的一些氛围,与人间完全不一样。单单是所呼吸的气体,就与人间截然不同,同时与他曾经去过,好几次的阴曹地府也不一样。并且,他还能够在这种非同寻常的氛围之中,感受到一股股,很是陌生的神性! 这一股股陌生的神性,自然而然就说明了此地,就是仙界天庭!看样子山中的那些土匪们,所信仰的所谓蛟大仙,还真的是一尊天上的神仙。而那样的一尊天上神仙,也不是一般的胆大妄为,居然让那些土匪将童男童女当做贡品,献祭给祂。甚至,对方还用了这样的一种非同寻常的方式,让土匪献给祂“贡品”。 以一种奇怪的祭坛,让属于凡夫俗子的一群童男童女,来到仙界之中,难道不会被其祂的仙人,所发现吗?还是说,那个蛟大仙有别样手段,可以让童男童女的气息,不被泄露出去。这样的一种小手段,至少能够让附近的一些仙人,没有办法能够感受到,童男童女的气息。如此一来,就能够瞒天过海了? 其实范武曾经还是试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如果登上仙界天庭,会以什么样的一种方式登上?是前世的仙侠一样,实力强到一个地步之后,就会渡劫飞升?还是就像当初进入地府一样,以一种十分粗暴的方式进去?反正他从来没有想过,以这一种方式进入天庭。 范武的目光在周边的景色徘徊,他发现自己好像,身处于一处宫殿府邸之中。不过他的脚下,却并非是结实的地板,而是一团团飘渺祥云。双脚踩在这祥云之上,就像是踩着较为柔软的棉被一样,哪怕范武这样一个并不会飞行的人,也能够站在云端之上。 这一座仙人宫殿府邸内部的墙壁之上,都有着大量五彩宝石镶嵌着,每一颗五彩宝石都散发着淡淡的威能,同时也萦绕着颇为柔和的光芒,显然这也不是什么凡物。紧闭的大门像是一块巨大翡翠,上面镶嵌着金丝银线,看起来非常奢贵,比起人间皇宫还要奢华。 四处还有一盏盏仙灯,仙灯之中静静的躺着一根根,怎么都熄灭不了的烛火。同时四周还放着不少的香薰,以至于整个仙宫府邸之内,都弥漫着一股独特的香味。这样的一股独特香味,就连范武闻到了,就会有心旷神怡之感,更别说是那些普通的凡夫俗子。 普通的凡夫俗子,如果能够闻到这样的一股香薰气味,估计单单是在这里待上一天的时间,就能够延年益寿一年!而那一盏盏仙灯所散发出来的光芒,甚至也能够淬炼凡夫俗子的肉身。 不愧是一座仙人的府邸,里面随便一样东西,都是难得一见的宝物。此地,就算是一座砖头,被扔到凡间之中。估计,也会被凡间的无处修道者,为之疯抢!范武甚至还能够见到府邸里面,有一处储藏东西的地方。 这一处地方的门并没有被锁上,可能是里边的神仙,不认为会有人跑到祂的府邸去偷东西。一般情况下,也确实是不会有人,毕竟寻常的凡夫俗子,可没有办法能够来到……这仙界天庭之中。 这一处地方摆着一个个架子,架子之中则是,摆着一个个葫芦、玉瓶。范武随便拿起其中的一个葫芦,打开一看,发现里面躺着大量的丹药。仙人府邸里面的丹药,按理来说应该……也算得上是仙丹吧? 范武轻轻一嗅,觉得丹香四溢,这给他的感觉,还有一种炒花生的味道。他毫不客气往嘴里倒,也不管这是丹药还是毒药,完全没有任何惧怕,突出的就是一个肆无忌惮,就是一个毫不畏惧! “嘎巴——嘎巴——”一葫芦的仙丹就这样被范武当做是糖豆塞进嘴里面,并且粗暴的咀嚼着。范武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属性数值太高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因为他发现一葫芦仙丹被他吞入腹中,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增幅,他的属性数值一开始是什么样子的,现在也是什么样子的。这让他叹了一口气,表情颇为失望。 还以为能够学一下齐天大圣,来一波大闹仙人的府邸,偷吃一下丹药。现在看来模仿的不够到位,因为那个蛟大仙炼丹的水平不太行啊,让范武顿时有些兴致缺缺。 “虽然,对于双项属性没有什么增幅,但是味道似乎还是不错的。祂不应该当一个会炼丹的仙人,祂应该当一个仙界的厨子。”范武点评了一下,再打开第二葫芦仙丹。 …… 与此同时……距离范武所在的蛟大仙府邸不远处,有一个仙人表情极为焦急,正驾驭祥云,朝着一个方向疾驰。在那焦急之中,隐隐约约带着些许的困惑与不解。 “蛟道友,蛟道友,你为何此般行色匆匆啊?”一个背着宝剑的天庭天将,突然见到了自己老朋友从旁边飞过,急忙大喊问道。 “没,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想起府邸之中的丹炉炉火,没有来得及熄灭。我只是想赶紧回去,将丹炉的炉火熄灭掉。” 被称之为“蛟道友”的仙人,勉强一笑,然后就一副满怀心事的模样,行色匆匆的离开了。 “怪哉……”背着一把宝剑的天庭天将皱了皱眉头,不过又摇了摇头:“罢了,应该真的是府邸里的丹炉炉火,没有来得及熄灭吧!” 而那“蛟道友”已经飞出不知多远外。因为祂感知到,自己的府邸里的阵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启动了。 这可把祂吓得不轻,因为那阵法可是从人间,将一些东西给带到天庭之中,那些东西可不能够,被别人发现啊! “该死的……到底是哪一帮土匪记错了时间,不应该是凡间的几日后吗?”祂心中咒骂着,乘云驾雾的速度,也更加之快。 因为祂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犯了天条,是犯了天规,所以祂才不想被别的仙人发现。 一旦被别人的仙人,发现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会被举发,然后被打入天牢! 绝对不能够,让自己的秘密被别的仙人发现,至少不能够被自己不认识的仙人发现。 如果是自己认识的仙人,那兴许还能够通融通融,毕竟都是一丘之貉。 如果双方不是同类型的仙人,祂也不会和那些仙人,混聚在一起。 可如果,对方是不认识的……那就麻烦大了! 怎么会遇上这种状况?蛟大仙,头疼不已! 同时,心中也是升起了一团怒火。 如果让祂知道,到底是哪一个土匪窝干出这样的一种事情,祂必定要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因为那些该死的凡夫俗子,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祂在仙界天庭之中的生存。如果自己在凡间所做的那些事情被发现的话,恐怕整个天庭,都容不下自己。到了那个时候,他蛟大仙估计,只能够仓皇逃窜了。 甚至祂都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有没有机会能够逃脱得了?毕竟触犯了天条,触犯了天规,那么面对的将会是一种天兵天将的追捕!那些天兵天将之中,肯定有很多比祂更加厉害的角色,说实话祂还是非常发怵的。正是因为那样的后果,以祂的地位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承担得了,所以他现在才会如此的着急。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祂终于是赶到了,自己的仙宫府邸。因为,蛟大仙在天庭之中,是一位从六品的仙官。有这样的一个身份地位,在天庭里面已经有资格拥有一座仙宫府邸,毕竟这已经是……天庭之中的中层干部了,而且还是级别不低的中层干部。因为只要到了从五品,就已经是一员高层了! 蛟大仙这个从六品的天庭仙官,距离从五品的级别,也就只有差了个级别。也正是因为祂能够拥有一座,属于祂自己的仙宫府邸,所祂才能够,暗摸摸的做那些事情。蛟大仙回到府邸后,一只手掌,按在了自己的府邸大门之上,属于祂的法力灌输入大门之上。 大门上镶嵌的金丝银线,开始冒出淡淡的华光,在蛟大仙的法力催动之下,大门之上布置的阵法,直接被祂解开。焦急的蛟大仙二话不说,迈步走进了自己的仙宫府邸里面。然后祂就发现了,有些许不太对劲的地方——为什么,想象之中的童男童女没有出现在面前? 反倒是,祂能够从自己的仙宫府邸里面感觉到,有一股很是陌生的气息,这样的一股气息,似乎是一个凡夫俗子!顺着对方的那股气息,祂皱着眉头,来到了府邸里面储藏丹药的地方。当祂见到了,这一处地方里面的画面的时候,顿时之间,祂就呆愣在了当场。 蛟大仙的一双眼睛都瞪大了,就像是两个铜铃一样……祂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所能够见到的画面,祂见到自己辛辛苦苦不知多少千年,炼就出来的大量仙丹,全都没了!一个个葫芦,一个个玉瓶,都是空空如也。 祂甚至能够见到,有一个凡夫俗子正在打开最后一个,装着仙丹的葫芦。祂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把葫芦的塞子给掀开,并且毫不留情地将仙丹,往嘴里面倒。那种暴敛天物的吃法,让蛟大仙心痛到差点无法呼吸! 这里面的每一葫芦仙丹对于祂来说,都是经历了,不知多少年的炼制!其中所消耗的精力,以及法力,还有时间,以及仙药,数都数不清!可是……可是…… 可是就是这样,一葫芦又一葫芦,自己辛辛苦苦炼制出来的仙丹,被一个凡夫俗子给霍霍了?而且对方在见到了自己之后,居然还没有停下手来,甚至把最后一葫芦也霍霍了? 在震惊与懵逼的情绪过后,一股滔天的怒火,就从祂的胸腔纷涌而起!蛟大仙的一双眸子里,遍布一条条血丝,那种怒火已经让祂的双眼,都变得一片赤红。 甚至已经让祂化人的形象,都忍不住往原形变幻,以至于祂的皮肤表面出现了一块块鳞片,表情也变得极为面目狰狞。那样的一种表情,像是恨不得把范武给撕碎一样! 祂清楚的记得,自己上一次这么愤怒的时候,还是因为自己的义弟“虎仙官”,死在了凡间!现如今,祂再一次感受到了之前所感受过的愤怒,甚至比之前更加的愤怒。 虽然蛟大仙认不出,对方到底是哪一个土匪……但是祂也不在乎这个了,祂只知道这个凡夫俗子,已经彻底出怒了祂的逆鳞!愤怒的情绪,已经让祂青筋毕露! “该……该死!你……你真是……真是该死啊!胆大包天!简直是胆大包天!”盛怒之下,蛟大仙无比恼怒道:“今日,不把你这凡夫俗子炼成金丹,本仙官……就摘掉这顶乌纱帽,不当这神仙了!” 蛟大仙毫不犹豫,悍然出手!祂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猛地一挥手中的袖袍。袖袍在挥舞之下,竟飞出三把法宝长剑。 这三把法宝长剑都是仙剑,它们在出现的一刹那,就直奔范武而去!速度快若流光,任何修道者,在这一招面前……都只能当场饮恨! 甚至就连一些实力弱小一点,比如说像是土地爷,山神之类的底层神仙,碰上这一招的话,也会当场重伤,甚至死亡! 这就是一位从六品仙官的实力,在这种级别的相关面前,所谓的土地爷只不过是随手就能够,拍死的蝼蚁罢了! 蛟大仙觉得,对付一个闯进仙界天庭的凡夫俗子,这一招……足以把对方的魂魄与肉身,都给拿下来。 甚至,祂都感觉有一种杀鸡用牛刀的即视感。不过在这种愤怒的情绪之下,祂也管不了这么多! 然而…… 下一刻,让蛟大仙瞬间傻眼的一幕,发生了! 三把直奔范武而去的仙剑,竟然被范武随手一操,直接来了一手空手接白刃! 三把仙剑全被范武抓在手中! “你就是蛟大仙吧?” …… …… (本章完) ------------ 第二百六十二章:战仙人,系统!加点! 单手握住了三把仙剑的范武,脸上的表情略带着些许的感兴趣,对方的突然袭击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的挡了下来,甚至是直接将三把仙剑,都给抓在手中。这三把仙剑的剑刃都非常的锋利,轻而易举就能够将万物给切割开来,可是却没有办法,能够切割得了范武的手掌血肉。甚至别说切割范武的手掌血肉了,就算是想要把范武的皮肤,给割破一个小小的口子,都十分的困难,堪称难如登天。 当范武问出了那一句话的时候,抓住三把仙剑的右手手掌,开始逐渐发力。只听见三把仙剑的剑身,发出了一阵不堪重负的声音,然后就见到剑身之上,开始出现了,一条条细密的裂缝。那些裂缝肉眼可见变得越来越大,当裂缝已经大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三把仙剑都承受不住,范武手掌施加下来的庞然巨力,轰然破碎开来!飞溅的碎片朝着四面八方飞溅而出,但这些碎片也没有伤及范武分毫。 单单是范武现在露出的这一手,就瞬间让前方的蛟大仙,整个人都有些愣住了。因为祂从来都没有见过,也从来都没有预想过,一个凡夫俗子的肉身能够强得如此的离谱!明明面前这个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就是一个凡夫俗子的气息,对方根本就不是天庭的任何神仙。为什么现在一个凡夫俗子都能够这么的离谱,莫非这个凡夫俗子其实是哪个神仙幻化而成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在三把仙剑,被范武掐碎的短短的片刻之间,蛟大仙的脑海之中……就闪过了万千的念头。最终祂还是决定,一定要将眼前这个凡夫俗子给彻底斩杀掉,绝对不能够让对方,走出这一座仙宫府邸!否则的话,被别的仙人见到了,绝对会出大问题!到时候,所酿造出来的后果,不是祂蛟大仙,能够承担得了的。思绪至此,蛟大仙面目错愕尽数扫去,再露凶光! 知道范武可能有点不太好对付的祂,当即就祭出了,自己的一件本命法宝,那居然是两个翁金大锤!只见蛟大仙左手拎着一个比人的头颅,还要大好几圈的翁金大锤,右手拎着的同样,也是一模一样的翁金大锤。双锤习惯性的互相交击一下,顿时就想起了一阵刺耳的嗡鸣,席卷而出的气浪,更是让仙宫府邸里面的各种物品,都在为之颤抖。 “说出汝名,让你这个凡夫俗子,死的心服口服!”蛟大仙准许面前这个凡夫俗子,在临死之前,吐露出自己的名字。祂拎着两个翁金大锤,身高竟然在一点一点的往上增长,直到长到了足足有一丈之高,才停了下来。体型高大的祂,一步步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逼近,口中更是冷笑说道:“你一个凡夫俗子能够死在这天庭之中,也算是此生最大的福泽了!” “囚龙观,范武。”面对一步步朝着自己这个方向,逼近而来的蛟大仙,范武脸上没有任何担忧的表情,他甚至还有闲工夫露出了一副笑容,冲着对方笑着笑。然后不急不缓的拔出了,自己背后的断魔雄剑。至于,对方所问出来的那一个问题,范武也是很坦率的回答了对方,可谓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然而,范武的这一句回答,却让蛟大仙整个人,都再一次愣了一下。因为蛟大仙从范武的口中,听到了五个熟悉的字眼——囚龙观范武!如果祂没有记错的话,祂蛟大仙的义弟虎仙官,在临死之前……给祂万里传音来的几个字,好像就是“囚龙观范武”吧?当回想起这一茬之后,蛟大仙的眼睛都瞪大了。 此刻的祂,更是忍不住冲着范武,张口就是出声质问:“囚龙观范武?你……你与我义弟,是什么关系?祂在临死之前,也曾经用一种秘术,跟我说过这样的五个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五个字之中指着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杀了祂的凶手!而你……你这凡夫俗子,又刚刚好是什么囚龙观范武?!” “义弟?临死之前秘术传音?”范武面色颇为诧异,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蛟大仙,然后范武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应该不至于这么巧合吧?紧接着,范武问道:“你的那个义弟,该不会是那个,下凡造孽的虎仙官吧?” 当范武问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范武明显见到,面前的蛟大仙表情变换的频率与幅度更加之大,他就忽然确信自己的猜测应该没有错的。好家伙,真巧啊!范武咧嘴笑道:“如果你的义弟真的是祂的话,那确实!我就是那个杀了祂的囚龙观范武,你说巧不巧?” “如果你这不信的话,我甚至还能够说出祂有几个法宝,是能够召唤雷电的。那个家伙还自称,自己是天庭雷部的仙官。”范武啧啧道:“现在看起来祂会是那样的一个模样也不足为奇了,毕竟有什么样的义兄就有什么样的义弟,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原来……原来是你!!”蛟大仙那叫一个目眦欲裂,祂眼眸之中所浮现出来的一根根血丝,都差点要爆裂开来了。祂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暴怒,哇呀呀的怒吼大叫:“今日,我定要扒你皮,抽你筋,为我义弟报仇雪恨!!” 当这样的一声怒吼落下,蛟大仙在眨眼之间,便出现在了范武的近在咫尺之前!祂操起两个硕大翁金大锤,双捶以一记横扫千军的姿态,朝着范武的左侧横扫而来!右手的大锤直奔范武脑门,左手的大锤直奔范武的勒部。 面对这迅猛无比的一击,范武立即提起断魔雄剑,往这个方向挡了一下。紧接着,范武就能够感受到这个方向,传来一股恐怖的力量,直接将自己砸飞了出去。他的身躯狠狠的撞在了,这一座仙宫府邸的墙壁之上。 不得不说,不愧是一位仙人的府邸,这墙壁不是一般的结实。承受了这一击的范武,撞在这一堵墙壁之上的时候,这一堵墙壁只是微微震了一震,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的损伤。 刚范武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紧接着他抬头一看,就见到两个大锤,直奔他的脑门砸了下来。两个比他脑袋还要大的大锤,十分精准的命中了他的脑袋,当即将他砸翻在地。 蛟大仙口中更是爆吼了一声,祂不想给范武任何喘息机会,右手握着的大锤上仙力疯狂涌动,这一锤,祂夸张往地上的范武身躯一砸!整个仙宫府邸,都为之剧烈颤动! 盛怒之下的三次出手,自然是全部都使出了全力,蛟大仙开始微微喘着气。低头看着范武,却忽然发现有点……不太对劲。 “什么?!”祂眼睁睁的看着,承受了自己三次全力出手的范武,居然从地上缓缓的爬了起来!这样祂的脸上,满是匪夷所思。 “真快啊!也真痛啊!”范武朝着一侧啐了口血水,他的额头被开出了一个小豁口,血液从这个小豁口里面,缓缓流了下来。 不过在范武这一句话,刚说完的时候,这一个小豁口,就瞬间痊愈了。 范武咧嘴狞笑:“不过,这也刚好正合我意啊!不愧是破500点的神仙。” “你比你的那个废物一样的义弟,厉害得太多了,差点就被你捶伤了。” “你这凡人,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蛟大仙满面震惊:“你怎么没死?” “你凭什么没有死?!” 内心之中的满怀震惊,已经让蛟大仙有些难以,组织得起说话的语言。祂觉得自己刚才全力出手的三击,都足以将一个天庭仙官给当场砸死了,结果眼前的这个凡夫俗子居然还能够站起来!对方额头上那个小小的伤口,也在眨眼之间就恢复如初,看起来,就跟没受伤一样。这个家伙的肉身到底有多么硬朗,他为什么会有这么惊人的恢复能力,为什么比仙人还要离谱?他手里这么剑怎么这么眼熟?在短短之间,蛟大仙脑海中就冒出无数个问题。 不过很显然……祂脑海之中所冒出来的问题,在接下来是没有人会回答的,因为范武并没有回答,而是选择直接出手还击!只见范武已经毫不犹豫,举起手中闪烁着寒光的断魔雄剑,直接朝着蛟大仙所在的方向,一剑斩了过去!断魔雄剑在挥舞之中,迸发出了一道十分强劲的斩击剑气,这样一道月牙形状的剑气在顷刻间,就已经出现在蛟大仙的面前。那样一种速度,简直快到令人猝不及防! 但是,蛟大仙终究是一位【力】属性突破了500点的恐怖存在。别人可能很难能够反应的过来,但是祂却能够反应的过来,祂立即举起大锤,猛的一锤砸碎了,范武斩出了一道剑气。斩击剑气与翁金大锤,互相碰撞所迸发的火花,十分的耀眼。或者四面八方席卷而出的气流,更是将府邸内搅得天翻地覆。整个仙宫府邸,顿时变得一片杂乱不堪。 但是蛟大仙已经不在乎自己的仙宫府邸变成什么样子了,祂只想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把这个,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的囚龙观范武给解决掉!祂猛的一跃就出现在了范武的跟前,手中的双锤更是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砸向范武,这一砸……祂势要将范武的神魂与身躯,都一同砸碎!但却不曾想,范武居然避开了这一击。 在闪避开来的同时,范武手中的那把断魔雄剑,就已经以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直取蛟大仙的咽喉。蛟大仙顺势双锤互相交击,夹住了断魔雄剑的剑刃,然后张口就是一团汹涌仙焰喷出,直奔范武的面门而来。这一口炙热的仙焰绝非凡火,还没有碰到范武的时候,范武就能够感受到,那股恐怖的温度。 范武胸腔高高鼓起,他竟然也是张口往前一吐,不过他吐出来的并非是烈焰,而是一团气体!从他口中喷吐而出的一团空气,就好像是炸弹一般,撞向了汹涌而来的仙焰,双方在极为接近的距离,互相激烈碰撞,顿时爆燃开来。烈焰与气流快速肆虐,把范武和蛟大仙双方,都逼退了好几步。 范武退了足足六步,蛟大仙只退了三步而已,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来,双方之间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的。这样的一种差距,自然是范武,比对方弱小一点。但是,这样的一种差距,却并没有让范武丧气,反而是他更加的兴奋。 他这个模样看起来,好像并不担心这样的一种差距,会让自己败下阵来一样。只见,范武速度快速闪现,断魔雄剑的剑光在这小小的仙宫府邸之中快速穿梭,每一道剑光都直奔蛟大仙!蛟大仙自然也是不甘示弱,手中的双锤,挥舞的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双方在这个仙宫府邸里面,厮杀得那叫一个你来我往,极为激烈。在短短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里面,双方……就已经交手了数十个回合。断魔雄剑的剑光,与翁金双锤的锤风互相交错,形成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画面。 当双方……已经交手到了两百个回合的时候,蛟大仙已经心中急迫起来了。祂没想到范武这么的棘手,祂知道范武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自己想要快速拿下对方也不可能。 蛟大仙保守估计,双方如果不交手上千个回合,一时半会之间,这没有办法能够快速分出,一个胜负的。 祂只能够希望,这段时间里面,千万不要有不认识的仙人,突然出现在祂的仙宫府邸附近。 更不希望,对方会好奇推门进来,那样的话……自己就暴露了! 该死的! 这个凡夫俗子怎么这么难缠?! 随着时间的流逝,蛟大仙发现自己今天是走大运了,因为当双方交付到一千回合的时候,都没有什么仙人从附近路过。而且祂发现,这个囚龙观范武,败相已经出现了! 再有二十招! 自己必杀他! “呼——爽了!”忽然,蛟大仙见到范武与自己,拉开了距离,并且还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也是时候,该结束。” 范武笑道:“现在我是打不过你,但是下一个呼吸,就不一定了。” 系统! 加点! …… …… ------------ 第二百六十三章:仙界,斩神! 范武目前的基础【力】属性数值是三百一十点,而他的技能属性增幅则是能够达到百分之四十,也就是说他的真正【力】属性数值达到了四百三十四点。不过如果凭借着四百三十四点的【力】属性,就想要与这个高达五百点【力】属性的蛟大仙,厮杀到一千个回合,那确实是有点不太可能。范武之所以能够打得这么久,是因为范武的星宿剑诀技能,还能够给蛟大仙,加上百分之十的削弱buff! 被加上了这个削弱buff的蛟大仙,实际上就只有四百五十点的【力】属性,但是又因为此刻的蛟大仙正在一种暴怒的情绪之下,祂压根就没有注意,自己的实力竟然凭空削弱了百分之十!这就导致了双方的战斗,其实……是四百五十点的【力】属性,对战四百三十四点的【力】属性。属性最高的一方自然是蛟大仙,属性最低的一方自然是范武。正因双方差距其实并不大,所以才能够厮杀这么久。 但是终究还是有那么一定的差距,这样的一种差距,让双方交手了上千个回合之后,范武终于是,显现出了败相。可惜这样的一种败相,还没有来得及持续多久,范武一手“系统加点”,就直接让他的属性数值飞速飙涨!短短的眨眼之间,甚至都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之内,范武的基础【力】属性从三百一十点的数值,直接飙升到了四百点的数值! 【姓名:范武】 【命:400+(+20%)】 【力:400+(+40%)】 【技:星宿剑诀lv3(0/25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2(0/250)】 【自由属性点:20】 范武之所以没有开启煞鬼道,是因为这里终究是仙界天庭。范武他又不是那种纯粹的莽夫,终究还是要在意一下天庭中更加厉害的神仙,万一出现那种属性信息全都是问号的仙界大能,不由分说的情况下,给他范武来一巴掌的话,那问题就大了。范武如今的所作所为可谓是……高调,又不完全高调!而这一波加点直接消耗了,他一百八十点的自由属性点! “呼!这种感觉,妙极了!”范武脸上的那种笑容越来越盛,他身上的所有负面状态,在这一刻,荡然一空。这种感觉,谓是前所未有的好,看起来,根本就不像刚刚进入的一场大战。四百点的【力】属性,在百分之四十的技能增幅之下,已经相当于……五百六十点的惊人【力】属性数值,夸张至极。 遭到了一波削弱buff,目前只有四百五十点【力】属性的蛟大仙,在直面属性数值达到五百六十点的范武时,局势在这顷刻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大转变。蛟大仙匪夷所思的看着面前不远处的范武,范武身上所产生的一种气势变化,祂也是感受得很清楚。这种突如其来的巨大转变,让祂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祂属实是想象不到,为何一个凡夫俗子……在之前还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在下一刻,自己居然能够从这个凡夫俗子的身上,感受到一种,莫大的压迫感。这样的一种末代压迫感,并不是错觉,祂相信自己堂堂一个天庭神仙,也不会出现什么错觉。如果这不是错觉的话,那就更加令人匪夷所思了啊! “你到底做了什么?!”蛟大仙难以置信地惊声大叫,祂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的身上发生,无法接受一个还不是自己对手的凡夫俗子,突然之间好像要碾压自己一样。面前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莫非是什么底牌不成吗?一个凡夫俗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底牌? 是的,蛟大仙就是如此的看不起不是仙人的存在,祂甚至觉得仙人与凡人,虽然都是长得差不多,但是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生命体。甚至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物种。自己一个高高在上天庭神仙,怎么可能会看得起什么凡夫俗子? 可偏偏,面前出现的这个凡夫俗子,却一直打破,他对凡夫俗子的认知。这个囚龙观范武,不仅杀死了他的义弟。现如今,竟然还能够,与他大战至今!蛟大仙咬牙切齿:“你的身上肯定有秘密!让我来看看你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这一句话落下,祂毫不犹豫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悍然杀了过去。手中的翁金双锤,更是……直奔范武的脑袋而去。只可惜现在的范武,已经不是几个呼吸之前的范武。只见范武的断魔雄剑往前一挡,直接将双锤挡开。 并且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朝着蛟大仙,斩了过去。这一剑来势汹汹,速度快到让蛟大仙,险些有些反应不过来。蛟大仙被吓得急忙交叉双锤,想要挡住范武这一剑。结果,当断魔雄剑与双锤碰撞的时候…… 蛟大仙面色骤变!因为祂震惊发现范武的力量,突然之间变得有些让祂陌生了起来,那样的一股巨大力量,竟然让祂,有些接不下来!庞大的力道,直接让蛟大仙的双腿,都猛的往下一弯,差一点点就跪到这里。 “你怎么,好像变虚了呢?”范武的一句调侃,让蛟大仙的额头,青筋毕露。可没等蛟大仙有别的动作,祂就猛地发现自己的腹部遭到了一起重击——是范武一脚正踹祂的腹部! “噗哇!!”蛟大仙张口就是一团鲜血喷了出来,身躯更是不受控制的往后倒飞而去,这一次是轮到祂,撞在了自家仙宫府邸的墙壁之上,整堵墙壁都在剧烈颤动。 风水轮流转莫过于此,当祂从墙壁上滑落下来的时候,范武就已经瞬间出现在了祂的面前。范武手中的断魔雄剑,更是毫不犹豫的往祂的身上,斩了过去,一剑命中祂的身躯! 噗嗤——刀刃撕破削弱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显得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悦耳。蛟大仙双目圆瞪,剧痛让祂忍不住惨叫出声。 然后祂就发现自己的一条手臂居然没有知觉,并不是因为剧烈的疼痛让祂失去了对于肢体的感知,而是因为这一条手臂被斩掉了! 蛟大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臂落在了旁边,祂几乎是本能的想要伸出另外一只手,将自己的断臂给抓住。 因为身为一尊神仙的祂,想要将断臂给接上去,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可惜,另一只手臂还没有来得及抓住这断臂的时候,范武的断魔雄剑就已经刺了下来。 断魔雄剑是刺在,断开的那一条断臂之上,断臂直接化为灰烬,消失不见。 蛟大仙傻眼了,祂整个人都愣住了。 没想到,自己的一条手臂…… 在自己眼前就这样消失了。 双方之间的巨大差距,只要不是一个眼睛瞎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就连蛟大仙自己也能够感受得到,自己与范武之间……那种巨大差距。或者说,祂是那个感受的最深切的一个人。可是祂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样的一个事实,属实是太打击祂这个神仙了。让祂接受一个凡夫俗子实力与祂一样,就已经是祂的极限了。让祂接受一个凡夫俗子比祂厉害,说实话,祂绝对无法接受! “我……我要你死!就算是事情,败露出去,我也要让你死在这里!绝对……绝对要杀死你!我要证明,我蛟大仙,绝对不比任何人差!绝对不会被一个凡间的凡夫俗子比下去的!”怒极之下,蛟大仙欲要,展现出祂的真正本体——蛟龙!祂的身躯在这一刻开始夸张变大体表,也开始浮现出大量的鳞片,面部也变得极为瘆人,与人的模样差别极大。 只可惜……范武已经不想和祂继续废话下去了,因为范武见到对方的这种变化,并没有让对方的【力】属性数值增强。也就是说对方就算是展现出本体,也不会变强。既然,对方不会因为展现出本体变强,那么……他等什么呢?范武二话不说,一剑斩出,非常不讲武德,打断了蛟大仙的变化。这一剑,也是斩在了对方的腰间,崩飞了大量鳞片。 没有了体表鳞片的保护,断魔雄剑轻而易举,就斩入蛟大仙的身躯。如果不是蛟大仙在情急之下,急忙往后面闪避了一步,恐怕这一剑,足以将祂整个人都给腰斩了!范武的动作,也并没有因此停下来,手中的断魔雄剑化作幢幢剑影,让只剩下一条手臂,只能够拿起一个武器的蛟大仙,疲于招架。 噗嗤——剑刃撕破血肉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蛟大仙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祂的最后一条手臂,也被断魔雄剑给斩断了。祂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两条手臂,竟然会如此脆弱。居然这么轻易,就被一个凡夫俗子给削断了。撕心裂肺的剧痛,让祂更是忍不住惨叫出声,整个人往后连连倒退。 失去了两条手臂,甚至连自己的两件本命仙器,都已经坠落在地。蛟大仙目眦欲裂的双眸之中,不由自主的……爬上了一丝恐惧的神色。直到这一刻,祂那种暴怒的情绪才终于削减了下来,暴怒情绪削减下来之后,蛟大仙的理智,就逐渐占据了上风。 占据上风的理智,让祂体会到了,恐惧是什么样的情绪。身为一尊神仙,祂……怕死吗?怕!蛟大仙会毫不犹豫的说,祂怕死,很怕死,祂不想死!也正因为,有这样的一种想法,所以在理智占据上风时,祂才会冒出恐惧,以及退却的情绪。 不行!就算再怎么的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绝对不是这个凡夫俗子的对手!现在的自己不应该与对方为敌,而是应该赶紧逃出自己的仙宫府邸,然后叫别的仙人过来围攻此人!就算自己的所作所为败露出去,也好过死在,一个凡夫俗子的手中。 因为……所作所为就算是败露出去,顶多也只是会,被关押进天牢里面。可能是关个几万年,也可能是十几万年。因为天庭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因为犯了天条,而杀死什么仙人了。关个几万年乃至十几万年,至少比死在一个凡夫俗子手里,要好的多吧? 因为前者好歹还能够活下来,天牢里面就算条件非常的艰苦,也能够咬牙撑下来。只要熬过这几万年乃至十几万年的时间,没准自己出来,还能够被贬成一个土地神、或者山神什么的。说实话,到了这一刻,祂发现自己居然能够接受,这种下场。 而一旦……自己死在面前这个凡夫俗子的手里,那祂就真的死了,就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蛟大仙立即做出了选择,祂张口再次吐出汹涌烈焰,想要将范武逼退。如此一来,就可以找到机会,赶紧离开此地。 然而,让祂傻眼的一幕发生了——沐浴在烈焰之下的范武,完全无视了笼罩于身躯的烈焰,哪怕,这是一尊仙人吐出的烈焰,范武也没有躲避,更没有特意去防护。 他就这样一步又一步的在接近蛟大线,每向前走一步,范武都能够给交大仙带来一层恐惧。层层叠叠的恐惧叠加起来,让蛟大仙不管那么多了,祂居然扭头转身,想要逃遁! “你不觉得,现在逃有点晚了吗?”范武的声音犹如催命符一般,与这一道声音同时出现的,还有一道极为刺目的剑光! 这一道剑光在眨眼间,就命中了蛟大仙的后辈,直接把祂给砍翻在地。 在祂倒地哀嚎的时候,范武就已经走到祂的跟前,一脚把祂踩在地上,可谓踩得严严实实。由于天庭的地面都是一片祥云,这蛟大仙的脸,都被塞进了一团祥云里面。 “我想,你那个义弟,应该会挺想念你的吧?贫道我,让你们两兄弟一起团聚,还真是一个大好人啊!” 范武一句话说完。 一剑。 削首! 【您成功击杀“蛟大仙”,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71点!】 系统的击杀提示。 随之而来! …… …… (本章完) ------------ 第二百六十四章:被发现!斗仙将!以一敌二! 很难想象一尊神仙居然会在自己的仙宫府邸,死于一个凡夫俗子的剑下。这样的事情在天庭建立以来,这么长久的历史之中,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范武这一次,也算是开创了先河了。如果天庭之中的神仙都知道这位蛟大仙到底是如何死的话,那恐怕这件事情还会震动整个天庭,毕竟这在天庭里是头一次发生这种事情。头一次事件,肯定会引起大震动。 蛟大仙这样一位堂堂天庭从六品仙官,就这样变成了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范武用平静的目光瞅了一眼蛟大仙的尸体,然后就不再关注了,因为关注一具尸体没什么用处。就算这是一位仙人的尸体又怎么样?他又不是没有见过仙人的尸体,甚至曾有仙人就是死于他的剑下,而且对方同样是死的非常的凄惨。 现在范武面临着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就是他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通往天庭的诀窍,但是他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回到人间的诀窍。是的,范武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他的目光看向了蛟大仙府邸之中的一处祭坛,他记得自己最先出现在天庭的时候,就是处于,那样的一个祭坛的位置。 不过让范武嘴角抽搐的就是……这样的一座祭坛,现在已经毁于一旦。在他与蛟大仙的战斗之中,变成了一片废墟,完全看不出原先的模样,恐怕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彻底报废了。失策啊……范武无奈摇了摇头,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毕竟天庭里面这么多的神仙,总有一些实力,很弱小的小神仙。只要随便抓到一个实力弱小一点的小神仙,就能够通过对方的口,知道该如何离开天庭,回到人间。当然也可以直接坦白自己前往天庭的目的,以及曝光出这个蛟大仙,所做的一切罪恶之事。 如此一来,只要天庭之中的神仙比较通情达理的话,那应该会把他送回人间。至少在范武的印象之中,地府里面的阴神还都挺通情达理的,就不是不知道天上的天神会不会也是如此?正当他的脑海,闪过了这样的一个个想法时,忽然他若有所感一般。 范武将目光投向了蛟大仙的仙宫府邸那扇大门之处,因为在这一刻,他能够明显的感受到……那个方向友人在接近,而且还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这个位置接近。范武还能够感受到,他这个念头刚落下之际,对方就已经出现在了,仙宫府邸的大门面前。 彭!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蛟大仙的仙宫府邸大门之处,骤然响起。这样的一扇金丝银边的翡翠大门,勐地颤动了一下。紧接着第二声爆响随之响起,大门的颤动变得更加的夸张。之后……就是第三声爆响,第四声爆响,很快就是第五声,直到这一扇大门轰然倒塌! 朝里倒下来的大门,突兀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悉索响起。映入范武眼帘的居然是两个穿着金甲的天庭神将,她们各自手持不同的武器,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然后就发现里面一片狼藉。 范武能够用自己一双眼睛见到这两个金甲神将,那两个金甲神将自然也能够用两双眼睛见到范武,双方的不同目光在半空之中骤然交汇,就如同三道闪电在半空互相交错。然后那两个金甲神将,就愣在原地。 因为她们突然发现这仙宫府邸里面的一个陌生人,好像并不是仙人。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气息,很明显就是一个凡夫俗子的气息! 一个凡夫俗子……怎么会出现在天庭之上,这是怎么一回事? 然后,她们就看见在这一片狼藉无比的仙宫府邸里面,有一具尸体躺在范武的脚下。当她们两个定睛一看的时候,顿时之间就恍然大惊,因为她们发现这具尸体居然是蛟大仙的尸体! 怎么说,蛟大仙也是天庭之中的从六品仙官,从六品也算是天庭里面的中层官职,而且在中层里面,也算是比较高级的那种。毕竟在往上的话,就是那种家喻户晓的仙人了!所以她在天庭里面,也是有些许的名气。 至少……闯进来的这两个金甲神将,是知道蛟大仙,这一号仙人的。 而她们两个之所以会闯进来这,是因为她们,远远就察觉到了,此地动静有些不太对劲。然后她们靠近一点之后,就发现这居然是打斗声!她们甚至……还听见有仙人的惨叫声。 要知道在天庭里面私斗是违反天规的。 如果两个仙人有矛盾的话,并且无法用言语来调解的话,可以用斗法决定实力高低来解决。但是必须要到一个特定的地方斗法,并且还需要有其她仙人来监督,以免双方打出了火气,最终闹出了仙命,酿成大祸。 到现在她们注意到,蛟大仙的仙宫府邸里面,似乎有仙人私自斗法的动静,这怎么不让她们这两个金甲神将,紧张起来? 因为,这两个金甲神将的工作,就是维持天庭的日常治安,免得有一些仙人搞什么小动作。 然后她们闯进来一看,就发现事情和她们想象之中,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一个仙人,死了! 而且…… 对方如果是在凡间死的话那就算了,毕竟凡间还是有比较危险的存在,比如说有什么邪神、妖魔之类的存在,这二者都有能力斩杀仙神。 可问题是……这里是天庭,天庭哪来的邪神?哪来的妖魔? 在天庭里面有一个仙人,死在自己的仙宫府邸里面,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事件! 而且,这还是一个从六品仙官! 整个天庭之中,这个级别的仙官,也就只有,不到两千个仙人!当然,这里的两千个仙人指的是,有天庭编制的仙人。而那些没有编制的闲散仙人,虽然实力可能与焦大仙不相上下,甚至可能更厉害一点,但她们不算在此例。 毕竟那些没有编制的闲散仙人,虽说是仙人,可是不是仙官。这二者之间还是要分开来的。 她们立即就将目光锁定在范武的身上。 其中。 站在左边的一个金甲神将手中持着两把金色神鞭,她用其中一把金色神鞭指着范武,张口就是对着范武,喝声质问道:“你这凡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究竟是如何死的?你可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当她……还想要继续问更多的问题的时候,她旁边的那个同伴忽然按住了她。站在右边的这个金甲神将,所持的武器是一把金色长剑,两个神将看起来,浑身都是金灿灿的。 手持金色神剑的金甲神将张口说道:“无需再问了,这个家伙就是杀死了的仙人的凶手!” 手持双鞭的金甲神将,满脸都是错愕的表情。这个凡夫俗子……是凶手? 只听,手持神剑的金甲神将,继续开口说道:“你见到这蛟仙人身上的伤势了吗?那绝对是剑伤,而这个凡夫俗子手上拿着的就是一把剑。她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许的血液,这绝对是蛟仙人,身上的血液。因为凡夫俗子的血液,绝对不是这样的一种颜色。” “更别说此人在见到我们两个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他甚至就好像没有从我们两个身上,感受到什么压迫感一样。他绝对不是,普通的凡夫俗子!此人,就是凶手!” “嘶!”手持双鞭的金甲神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也就是说一个仙人死在一个凡夫俗子的手里?而这个凡夫俗子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在天庭之上,杀死一个仙人? 不管这个凡夫俗子,到底是出于什么的原因去杀死一个仙人,哪怕是这个仙人率先做错了事……他也不该杀一个仙人。因为,这是犯天下之大忌,这是被她们这些神仙所不能容忍的! 两个金甲神将甚至不等范武开口,她们就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决定先把这个凡夫俗子拿下来,然后再好好的审问。 “兀那凶徒,速速束手就擒!”手持两把金色神鞭的金甲神将,毫不犹豫的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杀了过来。 然后手中的两把神鞭,朝着范武的身体抽打而来。 她好像想要留活口一样,似乎力气并没有太大,也没有奔着范武的要害而去。 范武轻而易举,就用断魔雄剑挡下了对方的攻击,然后颇为无奈的说道:“有没有这个可能性,这个蛟大仙才是坏的。用不着一个照面,就出手吧?你们就不能够稍微让贫道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哼!等我们将你拿下之后,你自然会将这一切事情,给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手持金色神剑的金甲神将也是冲了上来,她一边朝着范武攻来,一边喝道:“能够轻易挡得下一个神将的攻势,我何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凡夫俗子!” 范武没想到这天庭的神将,一个个脾气居然这么暴躁,或者说这么的莽撞。或者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们都是非常的自傲,不愿意听一个,凡夫俗子在这里解释什么。 她们更愿意,将一个行凶的凡夫俗子拿下来,然后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势,去审问这个,行凶的凡夫俗子。 既然如此…… 范武咧嘴一笑:“谁先说好的,这可不是我先动手的,那就让贫道我来看看天庭之上的神将,到底有多少斤两吧!” 范武毫不犹豫用断魔雄剑,挡下了手持金色神剑的金甲神将的攻击,然后双臂发力往前一荡,居然将对方给荡开了。 那样的一股巨大力量,让连连倒退的金甲神将的脸上写满了震惊,满面都是匪夷所思表情。 “她叫何剑……”范武的目光,投向那个手持,两把金色神鞭的神将:“你该不会叫何鞭吧?” 手持两把金色神鞭的神将,嘴角一抽,没有回答,表情满是凝重的神色。 像她这样反应,范武就知道自己好像猜对了。 好家伙! 这名字,一个个还真够随意的。 被荡开了攻击的何剑,已经与她的兄弟何鞭,走到了一起。两个神仙的名字之所以这么像,显然是因为她们两个是一对兄弟。一对兄弟,都能够成为天上的神仙,也是非常罕见的。 “小心点。”何剑觉得自己被一个凡夫俗子荡开了的攻击,甚至连连倒退好几步,有些丢脸。但还是黑着脸,提醒说道:“这个家伙的力气大的惊人,在力气这方面我不如他。” 何鞭点了点头:“他的力气……确实非常大,否则的话也没有办法能够挡得下我的攻击。” “一起上!”何剑一声大喝。 “好! ” 两个金甲神将十分不讲武德想要一同围攻范武。 一个手中的两条神鞭,挥舞的那叫一个水泄不通,幢幢金色神光在这蛟大仙的仙宫府邸之内,不断涌现。让本来就已经一片狼藉的仙宫府邸,被迫害得更加的彻底。 另外一个手中的神剑,更是角度十分的刁钻,每一招都直取范武的关节部位,想要第一时间,让范武失去战斗力。 面对这两个神仙的围攻,范武表现的异常冷静,虽然这俩神仙,都比蛟大仙厉害一丢丢,【力】属性都超过了五百点。 但是,在削弱buff的加持之下,其实他们的【力】属性,严格来说不到五百点。属性信息显示的,是有超过五百点的水平,但是发挥出来的实力,却被削弱了百分之十。 所以面对这两个神仙的围攻,范武凭借着手中的一把断魔雄剑,他居然硬生生的挡了下来。 不管对方的攻击……多么迅勐,多么的刁钻,都能够被范武轻松挡下。 甚至,范武还能够找机会,进行更为迅勐,更为刁钻的反击! 只见断魔雄剑如一条毒蛇一般,朝着一个叫“何鞭”金甲神将的腰侧,擦边而去。 滋啦—— 顿时之间,火光四溅。 何鞭大惊失色。 因为她见到自己腰侧的金甲,居然破开了一个豁口,露出了里面的肉身!这一件要是再往里一点,指定会让她开膛破肚。 这是什么武器? 竟如此锋利! …… …… ------------ 第二百六十五章:击败双将!天兵围剿! 何鞭与何剑两兄弟本是一个人间王朝的大将,祂们生前人间为他们的王朝打下了万里江山,受到万民的膜拜敬仰。并且,也因为祂们这般事迹,走入了天庭的视线之中,被天庭招安为……天庭的天兵。这些年的时间里面,祂们从两个天庭的普通天兵,一路晋升成为天庭神将,每人各自统领上千天兵。 虽说这样的身份在偌大的天庭里面也不算特别的尊贵,但好歹也是挤进了中层偏上的地位。同时,祂们两兄弟的实力自然也是非同寻常,在同级别的天将之中,祂们的实力已经是佼佼者。这也就意味着,能够以一己之力招架得住两兄弟围攻的范武,到底有多么的令人震惊。反正,祂们两个被震惊住了。 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金色神甲被切割出来的豁口,何鞭一时之间有些忌惮范武,没有立即上前,继续围攻范武。祂在观望着自己的兄弟与范武交手,想要找到范武的破绽弱点,然后追着那个弱点,去对其下手。如此一来,就能够快速的将这个棘手的凡夫俗子给拿下来,之后再好好审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让何鞭有些没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兄弟何剑,在与这个凡夫俗子交手不到五十招的时候,居然就严重落于下风,陷入狼狈的局面。明明知道自己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够看得出对方的破绽,但是对方却没有给自己这样的时间,这让祂只得放弃继续观望,急忙上前出手,助自己的兄弟一臂之力。 双方三人大战得那叫一个你来我往,与蛟大仙厮杀过的范武,看起来状态依旧处于最为巅峰的水平,并没有因为先前的一场厮杀,而精疲力尽什么的。他的精神状态,前所未有的好,身体状态,更是十分之佳。眨眼之间,双方就交手了,足足数十招。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的话,可谓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喝啊!!”手持双边的何鞭,一鞭朝着范武的腹部,砸了过来,祂这一击砸中了。直接将范武,给砸飞了出去了。正当他乘胜追击的时候,旁边的何剑急忙大喊提醒说道:“小心一点,不要冒然追过去,那个家伙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落于下风的!” 只可惜,这一句提醒晚了。何鞭已经追出数十步,这数十步的距离,对于祂们这些神仙来说,是一步就跨过去了。何鞭突然之间感受到了,一股窒息的感觉笼住了自己,祂发现被祂砸飞出去的范武,方才以多快的速度倒飞出去,下载就以更快的速度急冲而来。 这样的一种速度,简直快到极致,就连何鞭都是大脑反应过来了,但是身体没有反应过来!祂只能够眼睁睁的见到……范武在顷刻之间,就出现在了祂的面前。还没有等祂手中有任何动作,范武的断魔雄剑就已经一剑横斩而出,与祂身上的金甲发出激烈碰撞! 大量火花骤然迸现,何鞭身上穿着的一身金色神甲,在面对着断魔雄剑的恐怖锋芒的时候,连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抵挡不住。金色神甲被断魔雄剑,斩出了一个大大的豁口。断魔雄剑的剑刃,更是触碰到了祂的身躯。随之而来的就是,剑刃撕裂血肉的一种手感。 断魔雄剑的剑身散发的寒光,与何鞭身上迸溅的神血互相交汇,形成了一种十分别样的风景。那股强烈剧痛,让何鞭本能挥舞着手中的双鞭,一边朝着范武的脑袋砸去,一边朝着范围的腹部,捅了过去。但是这样的本能攻击没有什么力道,被范武轻轻一跃就躲开了。 “嘶啊啊啊啊!”何鞭更是不受控制连连倒退,每到退一步……地面都被祂的神血,给洒红一片。祂口中更是忍不住发出了难以忍受的惨叫,因为那种强烈的疼痛是祂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也是祂完全忍受不住的。 双方三人僵持的局面,在这一刻,出现了异样倾斜。见到自己的兄弟受伤如此严重,何剑大惊,祂没想到我自己兄弟堂堂一个天庭神将,居然这么快就败下阵来。祂不由得急忙大喊,关切询问道:“二弟,你没事吧?” “为什么你不关心一下自己的处境呢?”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让何剑的瞳孔骤然缩如针尖。因为祂能够听得出来这一道声音,是从自己身后传来的。这一道声音赫然就是刚才那个,凡夫俗子的声音!! 瞬间出现在何剑身后的范武,一只手搭在了何剑的肩膀之上,手掌的五指上散发着诡异的寂灭气息,旋即指尖骤然发力猛地一扣。何剑一处肩膀上的金甲,居然被范武的五根手指……给硬生生地掐爆了! 范武的五指,甚是深深没入了何剑的肩膀之内,刺破了祂的皮肤,钻进了祂的血肉,甚至戳穿了祂的骨骼,直接让祂这一条手臂报废了。手臂的瞬间脱力,让何剑手中的金色神剑直接脱手,祂大惊失色。 不过祂却没有彻底慌乱,而是立即驾驭金色神剑,以气御剑。就好像是有一只无形大手在操控着这一把金色神剑一样,朝着后方的范武的胸膛,直刺而来。 到了这种攸关地步,祂都没忘了避开范武身上的要害,免得一不小心把范武给杀死。如果没有避开要害,一不小心把这个凡夫俗子杀死,就什么东西都审问不了了。 只可惜,祂想太多了。而且……祂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未免也太看不起范武。经过之前一波系统加点的范武,整个人早就已经如同脱胎换骨一般,实力都是突飞猛进。 面对这一把直刺而来的飞剑,范武浑身肌肉瞬间紧绷,肌肉在充血的情况之下,居然十分夸张的隆了起来。这就导致了整个人看起来,好像凭空变大了一整圈似的。 “哐——”金色飞剑……刺在范武胸膛上的时候,发出了极为激烈的金属碰撞声,金色神光更是照亮了,整个仙宫府邸。蛟大仙的整个仙宫府邸,轰然炸裂开来。 再结实的一座仙宫,也禁不住实力强大的人,不断的在里面疯狂厮斗。蛟大仙的这一座仙宫府邸,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了。 现如今,经过这一击的余波朝着四周扩散之后,仙宫府邸终于是承受不住,忽然向着四面八方炸裂,通通倒塌下来。 “怎么可能……”何剑已经管不了蛟大仙的仙宫了,祂目瞪口呆的看着刺在范武胸膛的金色飞剑,精神好像都遭到了创伤一样。 刺在范武胸膛之上的金色飞剑,刺破了范武的皮肤,钻进了范武的血肉里面,但是只钻进了,不到一寸距离! 那样的不到一寸距离,连一个指甲盖都比它长!何剑完全想象不到,到底是什么样的肉身,才能够挡得下这样的一击? 反正祂自认为,自己这个仙人是挡不下自己,刚才那迅猛一击的。 可是面前这个凡夫俗子,居然凭借肉身就能够……挡得下来? 不!他这不叫挡下来,他这叫硬生生的扛下来,他挡都没有挡! 那样的一把金色飞剑,死死的卡在了范武的肌肉里面。 随着范武被刺出的伤口不断愈合,这把飞剑,居然被硬生生的挤了出来! 哐当——金色飞剑直接掉在了地上。 何剑已经懵了。 “不错,差一点了。” 范武咧嘴一笑。 他的一只手正拿着断魔雄剑,但是断魔雄剑,并没有砍下来。 而是选择…… 一拳! 轰出! 刚猛的一拳直接将何剑腹部的金色神甲给一拳干爆,这一拳所爆发出来的恐怖力量更是将何剑的腹部都打得往里凹陷,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巨大损伤。祂的身躯更是不受控制的,往后倒飞而出。好巧不巧刚好砸在了,捂着腹部伤口的何鞭身上。两个神仙狼狈朝着着一处方向猛飞,这显然不是祂们所愿意的。 “噗哇!!!”当狠狠坠落在地的时候,何剑忍不住张口,就是一口血液喷了出来。祂觉得,自己承受的这一击,最少得需要好几天的时间,才能够彻底痊愈康复。祂们两个穿着一身金灿灿的神将,这样一般狼狈的处境,显然吸引了,其祂天庭天兵的注意力。天庭里的天兵见到祂们这副模样,立马就围了上来。 “二位神将大人,你们没事吧?”两个天兵各自将两人给搀扶了起来,一双双目光都聚焦在两人的身上。这些天兵还以为这两个金甲神将,是私底下发生了什么私斗……看着这两个金甲神将身上的伤势,他们心中不由的暗自咋舌,这打的也太狠了吧?就连身上这一件金甲仙器,都给打碎了。 被搀扶起来的何剑,忍住腹部那种强烈的不适感,祂急忙说道:“快点将前方那个凶徒给拿下来,那个凶徒不仅误闯天庭之中,他还杀死了一尊神仙!他甚至还将我等二人,伤成这样的一副模样!尔等,快点速速结下困魔之阵,把此獠抓住,要活抓!” 说到这里的时候,祂甚至亮出了腰间的一块腰牌,以此命令这些天兵。围上来的一众天兵们,人数至少得有上百人,祂们一个个都忍不住,面面相觑了一下。因为这位金甲神将口中所说的话,实在是太过于令人匪夷所思。让祂们怀疑,这个金甲神将是否是喝多了? 有人误闯进了天庭之中,甚至还杀死了一个,天庭的神仙?真的假的?这样的一则消息魔幻到,根本就不像真的!因为偌大的天庭,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以前甚至也没有,这样的一种案例。 “尔等愣着干什么?此乃军令!军令,如山!快去速速,将此人拿下!”何剑再次重申自己的命令。而那一群天庭天兵也不可能不遵守军令,毕竟何剑这位金甲神将的级别,比祂们这些普通天兵,高的多了。 上百天兵立即朝着何剑指着的方向,驾云飞去。然后祂们就目瞪口呆的见到了,一座化作了废墟的仙宫府邸。如果……祂们没有记错的话,这一座仙宫府邸好像是蛟仙人的仙宫府邸吧?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紧接着祂们就见到这一处仙宫府邸废墟之中,有一个人站着。是的,是一个人!对方身上,并没有任何仙人的气息,对方身上的气息,明显就是一个凡夫俗子!这样的一个人,让所有的天兵,都不由得愣住了。 谁都没有想到……天庭里面居然会出现一个,凡夫俗子。等等!这该不会是,刚才那个浑身狼狈的金甲神将,所说的误闯入了天庭之人?他们还见到此人的手中,拿着一把剑,剑上还有着,仙人的神血! “不好!那神将说的是真的!这凡夫俗子身上的气息,绝不是寻常的凡人!他这股气息,比寻常仙人都要更加的恐怖!”有一个感知比较敏锐的天兵,急忙震惊叫道。 这一句话落下,在场所有天兵立即紧张起来。祂们的反应也是非常的迅速,毫不犹豫结成了一个阵法,将这一片仙宫府邸废墟团团包围住。各自动作,十分的娴熟。 这样的一个阵法结成之后,一个半透明的金色光罩……就将这一片区域,给彻底笼罩住。光罩把这上百天兵都笼罩其中,也把位于废墟中的范武,也笼罩其中。 范武的目光环顾四周。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邪神,只敢在人间作乱,不敢在天庭作恶。因为在天庭之中,只要杀死一个仙人,那就是捅了一个大篓子。随随便便,就会冒出上百个仙人! 这些天庭天兵全部都是仙人,每一个天兵的【力】属性,都不低于两百点!单单这上百天兵结合起来,恐怕人间之中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够与这上百天兵抗衡。 “现在看来,捅了这个不能捅的篓子的人,是我啊!”范武舔了舔嘴唇。 被上百个天庭天兵包围…… 这样的大场面。 依旧没有让他慌乱! …… …… ps:自荐一下,作者君自己的新书啊!这是书名《我,截教弟子,朝九晚五》!神诡这本,每天都会稳定更新。新书,也是稳定更新哦!∠(」∠)_求一波支持啊! 下面【作者的话】里面,有新书的直通车哦!么么哒,爱你们~ 新书,求收藏,求追读吖!老书会每日稳定更新,新书也是一样哦! 书名:《我,截教弟子,朝九晚五》 【下方直通车,点一下就能进去啦】 (本章完) ------------ 推一下自己的书啊!求收藏!求追读! 求一波收藏,与追读~ 《我,截教弟子,朝九晚五》 洪荒大世界秘境降临修仙界! 每个王朝之中,将会有十位震烁古今的绝世天骄,被天道选中,进入洪荒大世界。 每位天骄都与王朝气运绑定! 季不修,只是大周王朝一个捕头。谁也不知,他为何会被天道选中,成为那绝世天骄之一。 …… 【叮!朝九晚五已持续第3650天,恭喜您,体质有所增强!】 洪荒大世界,别的天骄都在小心翼翼探索洪荒大世界,唯有季不修在悠闲睡觉。 大周百姓:“天骄大人,您在干什么啊!” 季不修:“到点了,该下班了。” 大周百姓:“???” ------------ 第二百六十六章:一掌!破仙人阵! 范武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够体会到,之中那些主角的待遇。打了一个来两个,打了两个来一群,待会儿把这一群全部都打掉之后,该不会来了一个很厉害的老家伙吧?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逻辑,肯定是越想越心惊,甚至越想越慌乱。但是……范武却不是这样,他居然是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期待! 很多修道者毕生的愿望,就是能够飞升成仙。或者是生前做过什么大善事,被万民所敬仰之后,又被天庭注意到了,然后走了一个比较特殊的捷径,直接被天庭赐封为神仙。在修道者的眼中,仙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不管是走捷径被封为神仙的仙人,还是那些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得道飞升的仙人,都是如此。 然而?就是在修道者眼里,高高在上的仙人,现在已经有了很多,都成为了范武手下败将。这样的一种差别,终究还是让他范武有那么,一点点的小优越感。当然这样一点点小小的优越感,在眨眼之间就被他抛之脑后。范武的目光,环视着四周一个个天兵。他发现包围住自己的天庭天兵,数量有一百三十二人。 一百三十二个天兵可不是小数目,每一个都是,高达两百自由属性点的存在。而且这还是最低的属【力】性数值,祂们的【力】属性最低的一个是两百,最高的那一个天兵是接近三百!而且祂们所结成的这个阵法,肯定是对他们的属性数值,有一定增幅的。为什么范武敢这么肯定,自然是他能见到祂们的增幅! 【天庭精锐天兵甲——命:19210(+15%)——力:201(+5%)——技……】说实话,这还是范武第一次遭到阵法的危机。至于,人间的那些阵法?不好意思,在范武的眼里,人间里的那些所谓阵法……根本就不叫阵法。真正的阵法,就应该和这些天兵们结成的阵法一样,能够对祂们的属性数值进行增幅。 “兀那凶徒!”忽然之间,结成一个大阵的上百天庭天兵中的一个天兵,对着范武所在的那个方向,大喝出声质问道:“为何你一个凡夫俗子,会出现在天庭之中?为何那位金甲神将大人,会说你是杀了仙人的凶手?为何蛟仙人的仙宫府邸,会被破坏成这个样子?” “蛟仙人在什么地方?莫非,那位金甲神将大人所说的,被杀死的仙人,就是那位蛟仙人?你这凡夫俗子……究竟知道些什么?最好一字不漏,如实招来!!”虽然这个天兵在咄咄逼人的逼问,但是显然祂的态度,比那两个金甲神将,要好那么一丢丢。 至少……这些天兵不会不由分说就与范武交手,而是会率先询问一些想要迫切知道的问题。面对祂所问的这些问题,范武将断魔雄剑扛在肩膀之上,然后笑着说道:“自然是通过你口中的蛟仙人的一个祭坛,传送到天庭之中。至于,你后面的这些问题……” “其实,都可以归为一个回答——死了的仙人确实是蛟仙人,而且那个蛟仙人是我所杀的。此地之所以被破坏成这个样子,有一部分是因为贫道我与蛟仙人的斗法,还有另一部分是因为贫道我刚才与那两个神将的斗法。然后这仙宫不太结实,它就这么坍塌了。” “如果你想知道蛟仙人到底做了……” 范武的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他就发现……自己好像,对这些天兵的夸赞有些早了。因为在那些回答刚说完之后,那个天兵就当即,暴怒打断了他的话:“好啊!果然神将大人没有说错,你这诡异的凡夫俗子,果然是在天庭里面行凶了!”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不管你到底是凡夫俗子,还是什么妖魔鬼怪,更不管你是对的,还是错的。只要是你在天庭之中行凶,杀死了一个仙人,那就是冒犯了最不能冒犯的几条天规之一!”对方大喝道:“遵神将指令,活捉此獠,抓进天牢之中,慢慢审问!” 这些天庭之中的天兵身上,所穿的都是一身身,银灿灿的银甲。祂们的手中,都是手持着一样的武器——那是造型古朴神秘的银色长剑。这样的银甲与武器都是仙器,而天庭已经能够将这种仙器量产,可想而知底蕴有多强。 祂们所结成的玄妙阵法,犹如一条条无形的锁链,一般将此地给牢牢的困住。位于这阵法正中央的范武,自然是被这个阵法给困在其中。想要突破这个阵法,只有将这些天兵全部都给杀崩溃,才能够……杀出这个阵法! 天兵们动作十分有序,并且一个个的配合都是无比的娴熟与默契,祂们皆是范武所在的方向,齐齐杀了过来。一百多个天兵,在这一刻,仿佛是形成了一个整体。而范武的脸上笑容,却是显得,越来越猖狂与肆意。 范武并没有等这些天兵杀到他的面前才出手,他直接主动出击了。一个箭步过去,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了一个天兵的面前。手中的断魔雄剑猛的刺出,剑刃迸发的白色剑芒在这阵法的漫天金光之中,显得是那么的刺眼。 如银河倒挂一般的锋锐剑芒,让位于范武面前的好几个天兵,都表情一变。因为离范武最近的祂们,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这一剑之中所蕴含的力量。就如同一条庞然苍龙,朝着祂们几个天兵,迎面撞过来似的。 锋锐剑芒撕裂一切所发出的咆哮,更是如同一条盘龙在仰天长嚎。迎面的几个天兵只来得及,齐齐将手中的银色长剑往前一斩。随着祂们的这个动作,数把银色长剑迸发斩击剑气合为一体,与范武斩出的猛地碰撞。 “轰隆隆!!!”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就能够听得出来,这一击碰撞到底有多么的凶猛。让迎面的几个天兵表情僵硬住的原因是……祂们所斩出的斩击剑气,在范武的剑芒面前,就好像是……纸糊一样的脆弱,瞬间就崩碎了。 就在这危机一刻,几个天兵旁边的一群天兵,立即围着上来,手中长剑横住齐齐往前一挡。断魔雄剑所展出的剑芒,与祂们的长剑也发生了碰撞,顿时就让十几个天兵连连往后暴退,足足往后倒退了,有数十步之远。 不过好歹,范武这一剑是被挡下来了。凶猛的一剑,如果不挡下来的话,迎面的那几个天兵,就算是死不了也得重伤。而接下来范武这一剑的的天兵,表情都是无比凝重与惊骇。 因为祂们属实是难以想象,居然有凡夫俗子,能够有这么刚猛的实力。单单是刚才那斩出的一剑,放在偌大的天庭所有的剑修仙人之中,恐怕都有此人的一席之地了吧? “杀!!!”就在这个时候,范武身后和左右两侧的天兵,已经杀了上来。祂们施展出百般武艺,手中的银色长剑更是直奔范武身上每一处关节而去,想要立即制服住范武。 “罢了,反正动静已经弄得够大了,动静再大一点,也无所谓了。”面对这样的一种三面围攻之势,范武身上顿时爆发出了一股恐怖无比的煞气,“煞鬼道”直接被他开启了! 高达百丈的煞鬼道,可谓不是一般的引人注目。在它出现的那一刹那,庞大的身躯直接将围攻上来的一众天兵,给撞飞了出去!如今的煞鬼道,已经不算虚影,而是实体了。 范武的基础【力】属性目前是四百这个水平,加上众多技能的增幅后,达到了五百六十点,这个水平。又因为,可以给周围的天兵加上一个,削弱百分之十的buff。 相当于,他又多了百分之十的增幅。那就是……达到了,足足六百点的惊人【力】属性水平!现如今他又开启了煞鬼道,又多出了百分之十的【力】属性增幅。 这一下,更为夸张!以四百点,为基础的【力】若是加上百分之六十增幅,那就是足足六百四十点!六百四十点【力】属性,哪怕是放在这天庭之中,也绝对是惊人至极! 要知道,范武本身并不是什么天庭之中的仙人,他只是凡间之中的一个凡夫俗子,说实话,他甚至体内没有半点法力。 就这样的一个存在,居然能够拥有六百四十点的惊人【力】属性,这样的水平已经堪比……天庭之中的五品仙官! 从五品这个级别在天庭里面已经是天庭大员,天庭之中的任何仙人,见到这样级别的仙官,都要称呼对方一句“大仙”。 蛟大仙这个从六品仙官,在天庭里面是不配叫“大仙”的,他只是在凡间之中……才敢自称自己,是一位大仙而已。 也就是说,现如今的范武如果被天庭招安的话,他分分钟就能够成为天庭之中的高层仙官,会被无数天兵天将尊称一声“范大仙”! “这……这是什么?”被煞鬼道所震飞出去的一众天兵,震惊的看煞鬼道的巨大身影,又看着范武身上,所爆发出来的惊人气势。 祂们忽然发现,眼前的状况貌似有些不太对劲。这个凡夫俗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这巨大的身影,看着有些熟悉? “慢着!”有一个天庭天兵,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他震惊叫道:“这不是,水德星君大仙旁边,那个神将吗?!” 水德星君,在天庭之中可是正三品的仙界大能,拥有无上法力神通。其实力,在天庭之中,都能够被称之为怪物! 范武咧嘴笑道:“看来,还是天庭里有眼光的人比较多,这都能够认得出来。” “不过……”范武笑道:“就算是你认出来了,也没有什么奖励啊!” 话音一落,范武操控煞鬼道,一巴掌就朝着那些天庭天兵,压了下去! 煞鬼道巨大的手掌压下,让所有天兵面色大变,急忙齐心协力阻挡。 轰!!!这一掌落下,上百天兵的膝盖都齐齐往下一弯,差点就跪倒在地。 祂们一个个都是紧咬牙关,纷纷死死得顶住,这样的一种巨大压力。 身上所穿的一身银甲,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手中的银剑,更是弯曲了起来。 可想而知,单单是煞鬼道的这一巴掌,就让祂们,有些受不了。 双方的属性数据差距太大,六百多点对一群两三百点,完全就是碾压。 “噗!”随着煞鬼道缓缓施加力量,一个天兵忍不住张口,就是吐出了一团鲜血。 这很显然……是一个,最为弱小的天兵。 祂的【力】属性,刚刚好只有二百点。 于是…… 祂成为了,这一群天兵之中。 第一个承受不住的! 这一口鲜血吐出,整个人就好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双腿都发软,直接跪倒在地。少了一个天兵的支撑,煞鬼道的巨大手掌,顿时往下,压了好几寸!又是有十几个天兵,都是齐齐吐了一口鲜血,祂们一样是瘫软倒了在地。 如果一个天兵受伤,只是会对祂们造成一点影响,那么十几个天兵受伤,那就是对祂们,造成很大的影响了! 煞鬼道巨掌摧枯拉朽,直接击碎了祂们的防御,轰落在了祂们的身上。就好像是有一团恐怖无比的冲击波,在冲撞着祂们的身躯。直接将祂们身上的一身银色盔甲,都给硬生生压碎! 祂们更是口中大量吐出鲜血,遭受到重击的一众天兵,一个个白眼都在狂翻,一种晕眩的感觉,已经充斥着祂们大脑。 在这汹涌的冲击波冲撞下,祂们的身躯都在朝着四面八方倒飞而出,整个阵法都为之破碎。 困住了范武的阵法,就这样被范武给粗暴的破掉了,整个过程甚至都不花费五个呼吸时间。 只用了三个呼吸的时间,就直接将这一个阵法……强行破掉! 不靠什么技巧! 完全…… 就是一力压十会! 根本不讲道理! “天庭,果然是个好地方啊!”范武在凡间的时候,除了对付某些特殊的存在,会全力出手之外,很少都会全力出手。因为在凡间全力出手,就意味着会造成很大的破坏,一般情况之下,范武还是会非常克制的。 但是在天庭就不一样了,他完全可以放开手。 毕竟……天庭之中的仙人一个个都皮糙肉厚。 很抗揍! …… …… 更新来啦 (本章完) ------------ 第二百六十七章:水德星君! 在范武这凶悍一击之下,目前能够站得起来的天庭天兵,绝对不超过二十个!放眼望去就能够见到,此刻……还能够稀稀散散站起来的天兵,加起来,也就只有十几个而已!祂们每一个的脸上,都写满了惊骇的神色,那一双双目光,都投在范武的身上。因为祂们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一个对手! 是的……范武,绝对是这一百多个天庭天兵在成仙之后,遇到过最为强大的对手。因为自从祂们飞升成仙,或者是,被天庭赐封为神仙,就来到了天庭里面了。而天庭里面可谓是无比的安全,没有什么不长眼的家伙会袭击天庭,这种情况下就导致他们没有什么对手。 虽然祂们被称之为天庭这种非常精锐的天兵,可是真正让祂们出手的机会却无限接近于零。祂们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处理一些仙人与仙人之间的小纠纷、小争斗。像是今日对战一个,闯入天庭的凡夫俗子,还是头一次。 祂们还以为,自己的头一次出手,绝对会技惊四座,轻而易举就能够让那个凡夫俗子束手就擒,或者将对方给拿下来。如此一来,天庭就没有什么仙人,会小看祂们这些天兵了。 毕竟……连两个金甲天将都解决不了的凡夫俗子,被他们这些天庭的天兵解决掉,这不是,很长脸的一件事情吗? 理想是很丰满的,可惜现实却是十分的骨感,他们根本就不是范武的对手! 这一击,甚至都不是范武本人出手! “咳咳咳咳……”一个天庭天兵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当场咳出了好几口鲜血,这是祂成仙的几千年以来,受过最严重的一次伤势。祂的模样看起来非常的狼狈,身上的银色盔甲残破到,就像一身乞丐服一样。此时的祂,得用手中的银色长剑杵着地面,如此才能够勉强站起来,不至于狼狈地腿软摔倒在地。 “他到底是什么怪物?!”如此狼狈的一个天兵,张口就是吐出这样的一声极为惊骇的言语。确实……范武这一击确实像是一个惊人的怪物。毕竟祂们可都是天上的仙人,一击之下将上百个仙人都给击飞了出去,并且一个个仙人,都受到了重创,这不是怪物还是什么? 旁边,一个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的天兵,断断续续地虚弱道:“麻烦了,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他要是想要杀死我们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动用什么功夫。恐怕只需要随手几剑,就能够将我们的脖子给抹掉了。” 这一句话落下,在场的一众天兵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呼吸都变得沉重了些许。谁能想到,祂们这些天兵在这天庭之中,竟然会陷入,这样的一种绝境?说出去都被人笑话! 不远处。本以为一群天兵,就算无法拿下范武,也能够将范武困住的何鞭与何剑。见到了这一幕之后,祂们两个也是看呆了。 因为祂们两个本想趁着这个机会,跑去别的地方,搬救兵过来,镇压住范武。 结果还没有走,上百天兵就被击溃了。 嗒~嗒……轻微的脚步声,落在这一群天兵们的耳中,就像是催命的钟声一般。只见范武,扛着断魔雄剑,身后跟着煞鬼道,不急不缓的走到了,一个还能够勉强站着的天兵的面前。双方这么接近之后,就可以见到范武的身高,居然还比这个天兵,高了一个脑袋。这个天兵想与范武对视,祂还得需要抬起头来。 一种巨大的压迫感,让这个天兵眼神都有些颤抖……没想到活了好几千甚至近万年的自己,居然会怕一个不知有没有一百岁的凡夫俗子。这样的一种恐惧感、以及荒谬感交杂在一起,让祂无可适从。甚至感觉,自己有些不敢与,面前的凡夫俗子互相对视。 “不好!他……他怕是真的还想在天庭里行凶!”后方的一众天兵非常急切,想要将范武面前的那个天兵,给救出来。可是以祂们现在的状态,别说是救人了。能够爬起来,走两步,恐怕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范武手持断魔雄剑,剑身一转,用断魔雄剑的剑身一面,轻轻拍了拍面前这个天兵的脸颊,他调侃笑道:“打人都没有力气,当什么神仙啊?回去,再操练个几千年吧!” 说完,范武竟然绕开了这个天兵,直奔何鞭、何剑,这两个金甲神将而去。这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对这个天兵动杀手。 毕竟,他范武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魔,这些天庭天兵,也没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 祂们只是神仙,当久了过于倨傲。 以至于,连一个凡夫俗子的解释都不太愿意听完,这样的一种行为也不至于致他们的死罪。当然,范武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他又不是好拿捏的软柿子。所以这些天庭天兵,一个个都遭受到了重创,有的连身上的银色盔甲以及仙器法宝,都破碎了。为祂们的那点所谓倨傲,付出了非常大的代价。 眼睁睁的看着范武……朝着自己二人这边靠近,同样是遭到了重创的何鞭与何剑两个神将,立刻凑在一起,警惕看着范武。其中,何剑更是暗吞唾沫,急忙质问:“你可知这里是天庭?你杀死了一个仙人,已经是大罪过,你要是再动手,就是洗不干净的死罪!” 从祂说话的语气就可以听得出来,此刻的祂,心中还是颇为惊慌的。毕竟没有人会愿意死,哪怕是一个仙人也不例外,在天上当一个金甲神将,当的这么的潇洒快活,怎么可能想死呢?反正,祂何剑是不想死的。 “你为何会出,我要杀你的想法?”范武的这一句反问,却是让何剑愣住了。只听范武的声音,继续响起:“虽然说贫道确实是想将你杀掉,但是这显然不符合贫道我的性格。” 如果自己的想法跟随着自己心中的贪念走的话,范武早就已经痛下杀手,将这些天兵以及这两个金甲神将,全部都解决掉了。 毕竟……这么多【力】属性突破两百的天兵,以及这俩【力】属性破五百的金甲神将。 能够给范武,带来多少的自由属性点? 不过很显然,范武并非是那种浑身都是贪念之人,他更不会,因为想要获得自由属性点而大开杀戒,什么人都杀。那显然是有违他的性格,也有违他的行事作风,更有违他的道德观。说出那样几番话的范武,语气顿了顿,然后,继续开口说道:“但凡你让贫道我多说几句话,也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于是乎,范武就在这种诡异的安静气氛之下,将自己……为何会闯入天庭的原因说了出来,并且还将蛟大仙之中在人间所做的一些事情,给说了出来。末了,范武甚至还这样补充说道:“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贫道我的话就是这么说了,你们若有心思,查一查便知。” 他所说的那些话,听得这两个金甲神将以及后方一众天兵,那叫一个目瞪口呆。说实话,其实祂们不太相信范武的说辞,但是这样一个不取祂们性命之人,在这种情况之下似乎也没有必要,说什么话去忽悠祂们吧? 对方随随便便就可以取祂们的性命,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忽悠祂们呢?难道说这个凡夫俗子,所说的一切全部都是真的?他之所以上来天庭,只是为了惩戒一个恶仙? 抱着一种将信将疑的态度,何剑暗吞一口唾沫,祂对着范武说道:“倘若你说的都是真的,天庭自然是会查一个明白。” “但你在天庭之中……伤了这么多天兵天将,也是一个,铁打的事实。” “你这般做,已经是违背了天……” 祂的一句话还没有的说完,忽然之间祂的语气,就停顿住了。因为在这一刻,祂察觉到了一道,十分熟悉的气息!紧接着,何剑急忙回头,祂就见到了一道祥云,朝着这边快速赶来。见到了这一道祥云的一刹那,祂就认出了对方是谁,因为对方在天庭实在是太过于大名鼎鼎,几乎没有什么神仙不认识对方。 “水德星君!!”何剑震惊地吐出来者的名讳,显然没想到这位品阶如此之高的天庭神仙,居然会来到此地。当水德星君落下来的那一刻,何剑猛地反应过来。祂拉了拉自己旁边兄弟的胳膊,强忍着身上的伤势疼痛,急忙朝着对方,行了一礼:“下官见过水德星君!” 来者穿着一身十分华丽的仙袍,这一身打扮看起来,十分的夺目炫璨。同外表看起来就可以确定,这是一个男性。容貌看着跟一个中年人差不多,且留着十分长的黑色胡须。其左手,拿着一个拂尘;右手,拿着一个铜碗。 “二位神将,这是一个误会。”水德星君一来,说话的语气颇为和善,没有什么大仙的高架子。祂扫视一眼四周,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挥。顿时,一道湛蓝色祥光,闪烁而过。 就见到何鞭与何剑两个金甲神将,以及那上百个天兵,身上破损的盔甲、以及破损的仙器,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 并且……祂们身上的伤势,也在快速的愈合,没过多久,就一副完全没受伤的样子。 就连毁掉的仙宫府邸都恢复了过来。 只不过……已经被范武斩杀,死掉的蛟大仙,却没有办法,能活得过来。也不知道是这位水德星君没有这种能力,还是祂并不想让对方,复活过来。紧接着,就听水德星君开口说道:“此事,交由我来处理即可。那范武没有说错,蛟仙人确实做了那种恶事。甚至比范武所说的,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范武?莫非将祂们伤成这个样子的凡夫俗子,就叫范武?一众天兵以及两个金甲神将都在面面相觑,祂们没想到水德星君这种级别的大仙,居然会出面为这个凡夫俗子背书。而且这种级别的大仙出来背书,是不是意味着这个叫范武的凡夫俗子,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 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误会?其实双方根本,就没有必要打起来?只不过是祂们这些当神仙的,太过于着急,也太过于倨傲,不愿意让一个凡人,在祂们面前解释什么。稍微回想了一下之后,一群神仙,颇为尴尬。 “没想到,只过去了这么些许的时日,你竟然已经,变化如此之大。”水德星君无视了一众天兵天将,将目光投在范武的身上,并且发出,这样的一声感慨。 同时,祂也将目光放在了范武身后,那煞鬼道身影之上。巨大的煞鬼道身影,不可能不吸引,水德星君的注意力。 水德星君更是惊叹:“我当初复制给你的一个煞鬼道,竟然被你炼制成了这般水平。” “你这,未免也有点过于夸张了吧?” 水德星君和范武也算得上是老熟人,虽然双方在此之前没有正式见过面,但是却因为大尊者的原因,有过一段时间的交集。之前大尊者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侮辱了水德星君的一尊凡间神像,激怒了水德星君。可偏偏那一尊神像又没有什么力量,让水德星君只能无能狂怒。 那个时候,范武出手将大尊者的分身解决掉了,赢得了水德星君的好感。也是在那个时候,水德星君赠予了范武煞鬼道虚影。这么多年的时间以来,“范武”可能是水德星君记得住的……唯一一个凡人的名字。 刚才突然感受到煞鬼道复制品的气息,在天庭出现的时候,水德星君还以为自己感知错了。然后稍微算了一下,发现情况非常不对劲,继续深算下去,顿时就明白了。 祂这种级别的大仙,认真算一下的话,蛟仙人所做的那些事情,根本就瞒不了祂水德星君。 “贫道,在此,见过水德星君了。”范武挺有礼貌的问候了一句。 毕竟,人家当初给了他一个技能。 这个技能……还是给了他范武,很多帮助的。 …… …… (本章完) ------------ 第二百六十八章:与水德星君的交手一击 “你不仅天资惊人,能够在如此之短的时间之内,就成长到这种地步。甚至,还可以说是胆大包天。寻常修道者,就算得知那蛟仙人做了那样的事情,他们也不敢,杀上天庭之中,匡扶正义,除魔卫道。可偏偏他人不敢做之事,你却敢做。你不仅杀上天庭,你甚至还将,那个蛟仙人,给斩杀掉了。” 说到这里,水德星君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瞟向了,范武手中的那把断魔雄剑。祂对范武的态度如此的平和,甚至还能够心平气和的说出这些话,其中的一个原因是因为祂与范武有些许交集,另外的一个原因,自然就是这一把断魔雄剑!这可是一把,拥有一定威能的断魔雄剑,说明真武大帝在关注着这个范武! 真武大帝……祂在天庭之中的地位极为特殊,同时也是极为的高大上。从严格意义上来讲,祂老人家并不是一位仙官,也没有什么品阶,并不是什么一品、二品、三品的仙官。因为对方……已经超出了这个品阶之外,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反正……祂水德星君,若是和真武大帝比较起来的话,那完全就是没得比!甚至说出对比这两个字,就已经是抬举祂水德星君了。说实话,水德星君先前并不知道为何真武大帝要关注这个范武?现在,祂感觉自己应该是知道了,这样的一个人,确实值得关注。 这,才过去了多久的时间,有半年的时间吗?应该是差不多刚刚好半年吧!仅仅半年的时间,就从那样一个弱小的修道者,成长到已经能够,与仙神交锋的水平。这,是何等的惊人?就连水德星君都觉得,这太夸张了! 水德星君甚至觉得就算没有自己出马,恐怕这个范武也能够有办法能够杀出天庭回到凡间,毕竟,从天庭回到凡间也并不是特别的困难。如果,选择采取一些比较简单粗暴的方式的话,那么就更加的简单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就不问你为何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变得这么厉害了。”虽然觉得,范武能变得这么厉害,与真武大帝脱不开干系,但是祂并没有说出来。 水德星君,而是这般说道:“你在天庭之中,冒出的动静并不小,也有很多的仙人都注意到了,不过都被我拦下来了。现在蛟仙人已经被你杀死,你应该也完成你的事情了吧?” “确实。”范武点了点头,他来天庭之中本来就是只为了杀一个蛟仙人,之所以弄出这么多的事端,只是那些仙人过于倨傲。 不管是那两个金甲神将,还是那上百个天庭天兵,这一个两个的都是差不多的尿性,没有一个天兵天将,想听他解释。 不想听他范武道长的解释的后果,自然也是非常明显,这些天兵天将都是受了重创。 如果不是水德星君出手救治了祂们,恐怕他们,还得疼上好长的一段时间。 “那么……该如何离开这个天庭呢?” 天庭里面,也没有什么好待的了。 毕竟这个水德星君都已经出来调停这一场矛盾,如果,范武还让这一场矛盾持续下去的话,那岂不是不给这水德星君面子吗?从那些天兵天将们的态度,以及水德星君刚才露出的几手来看,这水德星君在天庭之中也绝对是一个,地位很高的仙人,实力也是极为强大。主要还因为,范武看不出祂的属性信息。 【水德星君——命:?——力:?——技?】这样的一道属性信息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他范武,能够招惹得了的。范武显然不是那种,见谁就莽的莽夫,他也是会去判断一下对方到底厉不厉害,自己到底能不能拿下对方。显然,他不宜与水德星君产生什么冲突,而且,也没有必要去和对方产生什么冲突。 “一般而言,有两个方式。”水德星君笑了笑,非常耐心的向范武讲解说道:“第一个方式,便是我送你下去。只需一挥手便可做得到。第二个方式,则是有些危险,便是打穿脚底下的祥云。从这个天庭之上,一跃而下。如此一来,也能够回到凡间之中。” 这样的两种方式选择哪一种?前者肯定是最方便的,但是,范武却不喜欢。范武咧嘴一笑:“贫道我……还是比较适合,已后者的方式,回到那凡间之中。不过,在离开之前,贫道有一事相求,不知……水德星君,能否同意?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哦?”水德星君很诧异,没想到这囚龙观范武,竟然还会向祂提出这种话。不过,水德星君倒是无所谓,祂笑着开口回道:“有什么事情,可以尽管说出来。倘若是我能做到的话,兴许,会帮你一手。” 范武笑着说道:“不是什么很为难星君你的事情,贫道只是想要在离开这天庭之前,尝试一下,天庭之中修为强大的仙人,实力到底是一个,什么水平?毕竟好不容易来这天庭一趟,不尝试一下的,话岂不是错过了?” 水德星君一愣,祂还以为,范武会提出一些,想要什么法宝之类的要求。祂已经这思考着,自己该掏出什么法宝,或者是灵丹妙药出来,和这潜力无穷的范武打好一下的关系。 结果没想到范武提出的要求居然是这样的一种要求……祂能够听得出来,范武想要和祂水德星君,交手一回合。说实话,这样的一种要求,祂从来都没有见过。 在短暂的惊讶过后,祂的脸上顿时带着些许,感兴趣的神色,也是笑道:“如果只是这样的要求,那我还是能尽量满足你的。” 一个凡人和一个神仙之间的对话,听的那些,还没有离开的天兵天将们,那叫一个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他,他是不是不知道水德星君在天庭里面,意味着什么级别的神仙啊?” 一个天兵暗吞里一口唾沫:“他,居然想要,挑战水德星君大仙?” 匪夷所思! 难以置信! “兄长……那个叫范武的凡夫俗子,是不是,脑子出了一点问题?那可是水德星君大仙啊!这位大仙,在天庭里面,也算是大名鼎鼎的。他居然想要,和这样的一位大仙,交手一下?”说出这一番话的仙人,是那金甲神将何鞭,只听祂震惊无比地说道:“祂莫不是击败了我们之后,整个人都变膨胀了?” 何剑摇了摇头,表示不太清楚。不过稍微想了一下……祂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与分析:“那个凡夫俗子……应该不是这种没脑子的人,他应该只是类似于,武痴的存在。像是一个,沉浸于武道的人,见到比自己厉害一点的存在,就想要上去挑战一下。说起来,还是挺佩服,他这样的一种勇气的。” 毕竟,让祂去挑战水德星君大仙……说真的,别说是挑战了,让祂说出和范武说出的一样的话,祂都不敢说出来。因为这很显然就是冒犯了一位大仙,万一……触怒了这一位大仙的话,那在天庭里面可就不好混了。让祂有些不理解的是,为何水德星君大仙居然答应了? 给祂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大人想要和一个小孩子,玩过家家游戏一样。虽然合理,但不理解。在一个个天兵天将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水德星君好奇的询问范武:“所以你应该是觉得,我是天庭里面比较厉害的仙人。那么你该如何感受,我的实力是什么水平呢?” 范武的双手,此刻,已经握住了断魔雄剑的剑柄。而他身后的煞鬼道,那巨大的双手之中,也是出现了一把煞气长剑。煞鬼道跟着范武,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也是在这一瞬间,他整个人的气势,都猛地爆发出来。 汹涌的气势,如潮如海,朝着四面八方扑去,这样的一种气势,让天庭之中的一些景象都发生了扭曲,也让那一众天兵天将,表情大变。这些天兵天将们现在才清楚,原来范武在跟他们交手的时候,还是留手了! 此刻的范武……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气势,已经让这一群天兵天将都感觉到巨大的压迫感,祂们仿佛又回忆起了之前被范武吊打的经历,那种感觉甚至勾起了内心的一丝恐惧。 祂们自己都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恐惧,祂们更是震惊于,范武那强大的实力。其中一个天兵,更是惊道:“我……我怎么感觉,他比刚才,还要更加的强了?” 更是有天兵,震惊不已:“难道他和我们交手的时候……完全没有认真吗?他难道完全没有,动真格的吗?!” 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祂们没想到将祂们击败的范武,甚至连真格都没有动用。 也就是说,如果对方动用全力,祂们可能会,被一击击毙? 祂们现在还能够站在这个地方…… 完全是因为人家留手了? “咦?”水德星君双眸微微一眯,祂已经不知自己究竟活了多少年,可能是百万年,也可能是千万年,祂自己都没有算过。可就是在这些岁月之中,祂从来都没有见过,范武似的存在。明明身躯是一个凡人的身躯,身上没有任何仙人的气息,可偏偏所爆发出来的气势,比很多仙人,还要更加的恐怖。 身为天庭之中少有的正三品仙官,水德星君觉得,自己有资格说一句——“整个天庭里面,所有仙人中,至少有九成不是范武的对手!”也正因如此,就连祂这个水德星君感受到范武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势时,都是万分惊讶。祂完全想不明白,范武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是因为,有真武大帝的眷顾吗? 然后,祂就见到前方的范武,冲着自己所在的方向,斩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剑。这一剑看起来……像是没有动用什么除了发力之外的技巧,同时,也没有任何法力的波动。水德星君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这惊天动地的一剑,是范武凭借着惊人的肉身力量斩出来的。 这一剑所迸发的剑芒可谓是通天彻地,耀眼剑光,已经将这一方天地照得通亮。那一道剑光之中,所蕴含的气息,更是令人无比的心惊。至少这一剑,把一众天兵天将全部都给看呆了、全部都给看傻了。祂们在这一剑之中感受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在逼近。 方圆不知多少里之内的祥云都在剧烈的震动,附近的所有仙气都被搅得一通稀乱,甚至就连天兵天将们的佩剑,都在微微颤抖。像是祂们手中的武器,被范武这一剑给震慑住了一样。 “哈哈哈!好!来得好!凡间之中有你这样的天之骄子,简直是亿万年……都难得一遇!”水德星君大笑夸赞了一句,面对这一道俯冲而来的剑光,祂手中拂尘快速一挥。只见,这一把拂尘,撒下了漫天华光。 轰隆隆——华光与那断魔雄剑斩出来的璀璨剑光互相碰撞在一起,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大动静。剧烈的轰鸣之声,蔓延不知多远,声势浩大到,如同天塌下来一般 一个个天兵天将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甚至没有来得及看得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感受到一阵冲撞之力,迎面扑了过来。然后,都被震飞了出去! 两道攻击互相碰撞,所卷起的余波,将周围的一切,尽数破坏。就连刚刚被修好的仙宫府邸,也随之化为灰烬。 双方的攻击如果放在凡间,恐怕随随便便都能够将一座大城,都给夷为平地!而且这里指的是,生活数百万人的大城! 水德星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这把拂尘,掉下了一根白毛。 这样祂的眉毛,忍不住轻轻一挑:“这就是,断魔雄剑的威能吗?” 另一边。 扑面而来在冲击波,让范武的头发一阵狂舞,他已经将断魔雄剑归入剑鞘,并且发出了一声惋惜:“看来距离这种级别,还相差甚远啊!” 话毕。 他无视了自己这一击在天庭里所造成的破坏,看着前方已经被搅得一通稀碎的祥云。 范武直接一跃而下! 他不知道天庭位于多少米的高空,反正他就是,这么跳下去了! …… …… (本章完) ------------ 第二百六十九章:从天而降的“火球” 商武王朝。 一座道观之中。 “急急如律令!!”年龄看起来非常小的道童,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桃木剑,桃木剑上面绑着一张符箓。他憋红了一张小脸,有模有样的用手中的桃木剑,朝着前方一指,并且他的口中,还大喝了一声。只不过可能是因为年龄太小,还没有渡过变声期,以至于他的这一声大喝,都有些奶生奶气,没有什么气势。 绑在桃木剑之上的那一张符箓,在这个时候,隐隐约约闪过了一点火星。但也仅限于此了,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的动静。小道童一愣,脸上的一丝丝欣喜神色,顿时之间荡然一空。他不信邪似的,继续用桃木剑朝着前方一指:“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只可惜,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只能够引来身后,一阵轰然大笑。就见这个小道童的身后,是一群年龄比较大的道士。当然这里指的年龄大,是比小道童的年龄大。小道童后面一群哄笑的道士们,看起来都有十几到二十岁之间。身上都有法力波动,都是些修道者。 其中,一个道士强忍笑意,走上前来拍了拍,这个小道童的肩膀,憋着笑,对着小道童说道:“小师弟,看来你的功课不是特别过关啊!师兄我给你画的这张符可是很厉害的灵符,这一张符箓轻松就能增加百年道行的恶鬼,只可惜,你用不了它啊!” 小道童不信邪似的,继续喊了好几声“急急如律令”,结果……依旧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低着头,满脸都是沮丧的表情:“对不起师兄,是师弟我太愚蠢了。我无论怎么尝试,都没有办法能够催动这一张灵符。” ‘你能催动有鬼了!因为这符,就是我乱画的,根本就没有屁用,就是单纯……逗你玩的!’憋着笑的道士,心中狂笑不止。他重重的咳嗽了几声,然后说道:“那看来,这种驱鬼之符,与小师弟你无缘啊!” 这么一说,小道童显得更加沮丧。身为一个道士,怎么会不希望自己有驱鬼降妖的能力呢?就连这个小道童,同样也不例外。小道童叹了口气,他又忽然有些好奇。 挠了挠头之后,小道童开口询问道:“师兄,这灵符,到底是如何驱鬼降妖的啊?您要不跟说一下,我再试试看。我……我就式最后一次,如果还不行那就算了。” “咳咳!”这个年龄大一点的道士,只能够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笑意。他脑海之中电光急转,想要编造一个谎言出来。 不到两个呼吸,他就编完了:“这张灵符啊,可是厉害得紧!它能够唤来天上的神仙下凡,是天上的神仙,助你驱鬼降妖!” 听到这里,小道童的眼睛……都差点冒光了,他急忙道:“我,我再试几次!” “试吧!试吧!”年龄大一点的道士,退回了人群之中。 “你们别笑了,让小师弟再试一试!” “哈哈,好好好,小师弟加油啊!” 年龄还小的小道童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师兄们的笑容之中,全部都是恶意满满。更加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被这群师兄们,给恶搞整蛊了。他还以为师兄们给他的这一张灵符是真的灵符,也真以为能够让天上的神仙下凡,帮助驱鬼降妖。只见这个小道童,继续深吸了一口气,表情非常的认真。 “噗……大师兄,你是不是做的有点小过分了,这个小师弟他这个样子看起来真的很认真,还真的……把你给他的那张灵符,给当真了。”虽然嘴上是在说出这样的一种埋怨的言语,听着像是为那个小道童说话,但实际上说话的这个道士,脸上的笑容根本就绷不住。而且那种笑容,明显就是在幸灾乐祸。 “大师兄,你刚才那借口……编的也太快了吧?但是我们不知道的话,心血也会被你给骗了。”又有一个十来岁左右的道士,压低了一点声音,噗嗤笑道:“不知道这个小师弟知道了真相之后,他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一种反应。肯定是,忍不住想痛骂我们一顿吧?” “哈哈哈!他想骂……估计,也是骂大师兄啊,毕竟是大师兄给他的灵符,也是大师兄骗了他。”另外的一个道士抱着双手,啧啧笑道:“我的建议是不要告诉他,就这样让他被蒙在鼓里,每天抱着那一张破纸当个宝贝。这样一来,乐子岂不是更大了吗?” “你小子的心眼也太坏了,这样做的话恐怕小师弟,会记恨我们一辈子。”被称之为大师兄的道士,摇了摇头笑道:“等他待会再试几遍,我们就告诉他真相就行了,没必要继续瞒着他,可别把他给玩坏了。” “哈哈哈!大师兄,你就不怕你这一张灵符,真的把天上的神仙给召唤下来了吗?”有个道士,用手肘捅了捅被称之为“大师兄”的道士,并调侃笑道:“没准待会儿小师弟真的把那张灵符用成功了,召唤了个神仙下来。” “噗!”道观里的大师兄没绷住:“我这破灵符,根本就不算是什么灵符,这就是一张破纸,然后随便写几个字而已。甚至连法力都没有灌入其中,召唤个屁的神仙。” 道观大师兄更是笑道:“这小师弟要是能够把神仙给召唤起来,我当场就把茅坑里面的屎,全部都给吃了。把尿桶里面的尿,也全部都给喝了。吃得一干二净,喝得一干二净。” 就在他们低声交流的时候,被他们恶搞整蛊的小道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小道童,继续用桃木剑朝前一指。 他憋红着脸,努力调动自己体内,少的可怜的一丝丝法力。当感觉酝酿的差不多后,张口又是一声大喝:“急急如律令!!!” 呼~~~除了一阵自然的微风吹过之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小道童急忙再次喊道:“怎会这样?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急急如律……嗯?什么声音?!” 忽然,他好像听见了什么。 不仅这个小道童,能够听见有一种奇怪的动静。就连后面那群暗自窃笑的道士们,也能够听见。道观之中的所有道士们,都是为之一愣。他们忍不住,将目光在前后左右,来回观望,结果,什么东西都没有见到。但是奇怪的声音,开始变得越来越大,也变得越来越尖锐。并且,隐约间似乎有光芒普照而下。 等等?光芒?在这一瞬间,几乎是所有的道士都忍不住抬头往天上一看。然后,就发现天上不知何时有一个火球,正在朝着下方坠落而来。那样的一个火球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声音似乎就是从天上发出来的。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见到了那个奇怪火球的一刻,所有道士,都是一脸懵逼! “慢着!”忽然间,有人发觉了非常不对劲的地方,然后忍不住惊叫喊道:“这东西是不是,要朝着我们这边砸过来呀?”这样的一声惊叫,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大跳。因为他们发现,天上坠落下的火球,好像是真的朝着他们的道观,所在的方向砸下来的。 “不好!”他们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一脸懵逼、以及震惊,变成现在的惊恐、以及慌乱。他们脑子里的本能想法,就是……是不是天上,降下陨石了?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一旦他们的道观被砸中,那岂不会被夷为平地吗?他们也会遭到牵连吧? 在所有倒是满面惊恐的目光注视之下,从天而降的一个巨大火球,擦着他们的道观划了过去,落在了他们道观附近不远处的一处空地上。在那一刻,整片天地仿佛都被那火光给照得通亮,甚至感觉比天上的太阳还要亮。 轰隆隆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十分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把所有人给震的耳膜都是在不断的嗡鸣,更是能够感受到耳朵一阵的刺痛。并且,脚下的大地,也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就像是在经历一场地龙翻身一般。 巨大火球落地所席卷而出的恐怖气浪,如肉眼可见的飓风,朝着道观这边汹涌而来。道观之中一些比较脆弱的建筑,直接被气浪给撞碎,一棵颗大树都是被吹得拔地而起。就连这些道士们,都被吹得一个个站立不稳。 他们有的赶紧抱住了旁边的假山,有的赶紧躲在了,比较结实的建筑后面。脸上写满了惊恐的表情,害怕到身体都会发抖。就算他们是修道者,可面临这种天灾,他们还是会怕。 毕竟,这种天灾,可不管他们是不是修道者,一旦被波及到的话,绝对非死即伤。而且死后,到了阴曹地府里面。想让喊冤,都没有地方,去喊的那种。 好在那汹涌的气浪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消失不见,道观里面的一个倒是都心有余悸,从个处躲藏的地方,小心翼翼钻了出来。 然后他们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们的道观,已经被那狂风气浪给摧残的不成样子,放眼望去,没有几座建筑是好的。 他们道观在附近也算是一座大道观,整个道观之中有,十几二十座建筑。 现在,这十几二十座建筑,一大半都倒塌了,只有五六座建筑还残留着。 也幸亏,这剩下的五六座建筑比较结实。 刚好,能够让他们躲在那里避难。 “福……福……福生无量天尊,福生无量天尊……”一个被吓惨了的道士,口中哆嗦自语。可以看得出来,他浑身都在发抖,甚至他胯下都是一片湿润,显然被刚才的动静给吓尿了。毕竟谁能想到,前一秒还在嘲笑自己的小师弟,后一秒居然就遭遇了这样的状况。 而那个小道童,则是因为运气好,躲在了一座假山后面,避免被吹飞的命运。此刻的这个小道童也是被吓得不轻,一张小脸都一片煞白,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刚才,隐约好像听见奇怪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大,然后道观就变成这个样子。 “嘶!”一个被磕的头破血流的道士,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会天降陨石下来啊?而且……好巧不巧,那一颗天降陨石刚刚好,还砸在我们的道观附近,吓死人了。” “有没有人敢一起去看看天降陨石落下之地?”突然间,有一个道士如此说道:“听说有很多天降陨石,都是天然的炼器材料。可以用来炼制,不少厉害的法宝。如果能够找到它的话,献给师傅老人家,他一定很开心吧?” “确实……道观被毁成这个样子,似乎他老人家回来之后,肯定会气急败坏。但是我们把天降陨石,献给他的人家,他应该会释怀一点。至少生气了,也不会迁怒于我们。” “嘶,你们这说的好像有点道理!留一部分人看看有没有伤者,有伤者的话赶紧医治一下。另外的一部分人,跟我过去看看,去寻找一下,那一颗天降的陨石。” 于是乎,道观之中的这些道士们就兵分两路。一路在道观里面救治伤者,一路就跑到外面,去寻找那一刻天降的陨石。 那个小道童想了想,居然也跟着这群道士们,跑到外面去寻找那一颗陨石。他们并不需要,往外面走多久。 因为,从天而降的巨大火球,就是落在他们道观的附近,近到不能够再近了。 这样的一种距离,如果再近一点,恐怕就要,正中他们的道观了! “快看,那里有一个,好大的大坑!咳咳咳!怎么这么大的灰尘?” “废话,天降陨石能够砸出这么大的一个大坑,还扬不起这么多的灰尘吗?快去找一找那颗陨石,到底在什么地方。按理来说,它应该是在,这个大坑的正中心的位置。” “嗯?不,不太对劲!你们快看那个大坑的中间,那里是不是有一个人?!” “什么?!!” “……” …… …… (本章完) ------------ 第二百七十章:不是神仙,是人! “快看那个大坑中间,是不是有一个人在那里?”这样的一句话落下之后,让不少道观里面的道士们……都无比错愕的看着那一个方向。因为他们属实是有些难以相信,会有一个人,出现在天降陨石的大坑之中。毕竟落下的一颗陨石……足以将一大片区域砸成一个大坑,有人在那里的话,不会被砸成肉饼吗? 然而……当他们将目光投向那个方向的时候,就能够透过那层层晨雾,隐约能够见到一道,站立于大坑中间的身影。那一道看起来非常模糊的身影,让一群道士目瞪口呆!里边居然真的有一个人,而且对方还是站在那个大坑的中间,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忽然,一群道士里面,有一个道士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一种猜测:“你们说该不会天上掉下来的,并不是什么陨石,而是这个人掉下来了?也正因如此,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并且……看起来没有被那一颗天降陨石,给砸扁。” “噗!怎么可能?你莫不是被那一颗天降陨石给吓傻了,然后被吓成失心疯了?竟然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旁边就有另外的一个道士,张口就是反驳,开口说道:“你知道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人,那个人会变成什么样子吗?比被陨石砸遍,还要更加的血腥啊!” “可是我觉得他说的也没错呀,如果不是他从天上掉下来的话,他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有人……赞同第一个提出想法的倒是的想法,并继续说道:“要不咱们下去看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嘶!要……要去你没去,我……我有点不敢。万一这是一头天上掉下来的妖魔鬼怪怎么办?对方一旦下杀手的话,咱们这些人岂不是,全部都交代在这里吗?要知道我们的道行,一个个都并不是很高啊!” “你怎么这么怂?亏你还是一个,学降妖除魔之法的道士呢!你这句话要是被别人听见的话,咱们道观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嗯?咦?小师弟,你这是干什么去?” 众人忽然发现,道观之中被他们整蛊过的的那个小道童,居然直奔着大坑中心所在的方向跑去。而且跑得过于突然,以至于他们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与这些道士们一脸懵逼的表情截然不同的就是……小道童的脸上写满了兴奋以及激动的神色,口中更是连连低呼:“神仙,是神仙!” 他依旧觉得大师兄给自己的那一张灵符是真正的灵符,他觉得自己使用了一张灵符之后,突然天降一个人,那不是神仙还是什么? 自己一个小小的道童,居然真的能够凭借一张灵符,召唤来了天上的神仙! 脑海之中,闪过这种想法之后,他能不激动吗?能不兴奋吗? 此时此刻,他急匆匆的跑向大坑中心。 哪怕,不小心摔倒了也不在乎。 “神仙!神仙!神仙!”小道童一边往前方奔跑,一边口中大喊大叫,哪怕一不小心摔了好几跤,以至于他的膝盖都流血了,可是他一点都没有在意。他屁颠屁颠的朝着大坑中心的方向继续奔跑,也无视了周围所弥漫着的一层厚厚的烟尘,继续大呼:“神仙!是……是我啊!是我……把你召唤下凡的呀!” 一路连跪带爬的他终于跑到了自己想要到达的地方。然而……在这一刻,他却忍不住停顿住脚步,抬头看着前方的一道高大身影。那一张满是兴奋以及激动的脸上的表情,逐渐转化为懵逼以及惊恐的神色。因为他所见到的一道人影,和他想象之中那种身穿金甲,浑身金灿灿的神仙,有些不太一样。 这个“神仙”的身上并没有穿着什么金色的盔甲,也不是那种看起来仙风道骨长满胡子的老神仙,对方看起来非常的年轻。他也能够见到,这个“神仙”背着一把夸张的大剑,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有些许破损,有些许被烧焦的痕迹。比起神仙,这更像是一个人,像是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大活人! 而且这个大活人身上散发着一股让这个小道童非常恐惧的气息,这样的一股诡异的恐惧气息,就好像是遇到了一头妖怪一样。让这个小道童的双腿,都有些发软,忍不住地暗吞唾沫。冷汗已经从额头溢了出来,这种时候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觉得情况不太对劲。 “神仙?哈……从天上掉下来之后,就被称之为,神仙了吗?”忽然之间,小道童听见这一道高大的人影,突兀张口说话了。而且对方的声音,还在继续响起:“你这小道士,应该是误会了什么。是贫道我,主动从天上掉下来的,并不是你将贫道我,召唤下来的。” “而且,我也不是什么神仙。贫道,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夫俗子,仅此而已。”说完这样的几句解释之后,范武低头看向了这个小道童。在对方满面惊恐的表情之下,只听范武,开口询问道:“贫道从天上掉下来,不知有没有掉错了位置,此地是什么地方?” 是的!水德星君并没有忽悠范武,从天上掉下来……确实能够直达凡间。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钓了多久的时间。可能……是半个时辰,也可能是一个时辰?反正,范武觉得挺久的,毕竟他都掉的有些不太耐烦了。 怪不得,一些修道者借助一些比较特殊的术法,请求天上神仙的神念神降下来降妖除魔的时候,会花费这么长的功夫。原来是因为凡间与天庭之间,居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这样一段距离,足以让修为弱小的神仙望而却步。 “你……你……你不是神仙?可是一个凡人,怎么可能会从天上掉下来?凡人不应该和我们一样,都居住在地上吗?难道还有人和仙人一样,居住在天上吗?”用一种颤抖的语气,问出这些问题的,就是那个小道童。 “啊?我啊?”范武笑了笑,他用最轻松的语气,说出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我并非是居住在天上,我到天上只是去杀一个神仙,现在那个神仙杀掉了,于是我就回来了。” “什……什么?杀……杀神仙?神,神仙怎么可以杀?啊,啊不对!神仙根本就不可能死啊!”范武的这一番话,很显然把这个小道童,给吓得说话声音都在颤抖。 “可问题是,神仙确实是会死。”说完这样的一句话,范武继续问道:“你这小道士还没有回答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这里……这里是商武王朝。”面对范武的问题,小道童不敢不回答,因为他觉得面前这个人……十分的恐怖! “商武王朝?看来没有偏的太离谱。”范武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可知,此地距离应天城,有多远?” “应天城?好耳熟的名字,能让我觉得耳熟,应该不算是,特别的远吧?” 小道童常年在道观里面,根本就没有出去过,对于外面的东西,他只是道听途说过。 不过,范武依旧信他了。如果此地距离应天城,不算特别的远,那应该还好。 范武还以为……自己落的比较偏呢。 “你可知附近有个坎南村?” 范武问的更详细了一点。 面对这样的一个问题,小道士表示完全不知道,他茫然摇了摇头,脸上的那种小表情是装不出来的,他确实是不知道。不过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开口回答说道:“我的师兄们就在附近,他们里边,有不少人曾经下山历练过,他们肯定知道坎南村在什么地方。而且他们也很厉害,你……你不要乱来啊!” 在这种有些惊恐莫名的情况之下,他只能够,拉出自己的一群师兄来当一当挡箭牌,或者说是,扯一扯虎皮。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一群师兄,让眼前这个大个子投鼠忌器。只可惜他却不知道,他的那一群师兄在范武眼里,其实也就那样。只见,范武点了点头:“你的那群师兄们知道啊?那我就过去问问他们吧!” 说完了这一句话之后,范武居然一手抓住了这个小道童的后衣领,就像是提着一只小猫一样,在对方的尖叫之中……把对方给提了起来。紧接着,范武朝着前方跨出了一步,这一步居然直接跨越了,足足上百步距离!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了被他落下来砸出的一个大坑之外,并且出现在了一群道士们的身后。 “嗨呀!这小师弟怎么这么冲动,他怎么就这样,跑下去了?他这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师傅他老人家……肯定不会放过我们啊!要知道师傅他老人家,还是挺中意小师弟的。”一个道士急得来回踱步:“我刚才听见他好像在下面惨叫了一声,他不会出事了吧?” “都怪你们这些家伙,为什么要整蛊小师弟?他居然至今还把那一张破符纸信以为真了,他还以为天上落下来的……还是什么神仙?那张破符纸……只是大师兄随便画出来的,根本屁用都没有啊!”有人在甩锅埋怨:“反正,这一点都不关我的事。” “怎么就不关你的事了,你敢说这里面没有你的份吗?现在至关紧要的,就是要不要下去,把小师弟给救上来?或者咱们一起下去看看,看下面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反正我不敢一个人去,你们必须得陪着我一起去,不然的话……我也不去!” 在这些道士们,要么急得团团转,要么急忙在甩锅的时候。小道童有些呆愣的声音,看从他们的身后,响了起来:“原来……原来大师兄给我的灵符,只是随便画的一张符纸,一点用处都没有,根本不能召唤来神仙。” “原来,你们都是在骗我……你们之前笑得这么开心,原来都是在嘲笑我。”这样的一道声音,把这一群道士都给听得一愣。他们急忙回头一看,就发现他们的小师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但是这个时候,这些道士们却没有过多的去关注,这个小道童。而是一个个将惊恐的目光,投在了范武的身上。身材很是高大魁梧的范武,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把道士们内心中的恐惧本能,给勾了出来。 “大……大坑那个人,好像不见了!”一个反应有些缓慢的道士,刚喊出这样的一句话,然后就发现周围的人,都在回头往后面看。这样他满脸错愕,也是回头往后面看了一下。 然后就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同时也见到小师弟……也出现在身后。而且身后的这个陌生人,好像和大坑里的人影一样,都非常的高大。 不……不会吧?身后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该不会就是大坑之中那个人吧?对方身上的衣着,看起来有些许的焦黑,就像是被火烧过了一样。 嘶!慢着!总不能够从天上掉下来的,真不是什么陨石,而是一个大活人吧?这样的一个大活人,就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所有道士的脑海之中,都不约而同的冒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念头未免过于荒谬,可是,似乎也就只有这样的一个解释。 “你们,有谁知道……坎南村在何地?”范武扫视一眼众道士,语气十分平静的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在他身上若有若无,散发的气势之下,这样的一众道士,根本就不敢不回答。 其中一个道士,暗吞了一口唾沫,然后赶紧回答,说道:“我……我好像……知道。” “哦?”范武看向了那个道士:“倒是说说看,它在什么地方?” 道士颤抖道:“我,我记得我有一次下山历练的时候,途经过那个坎南村。” “它……它应该在道观的西边。” “大概……” “大概走二十几里地吧?!” “……” …… …… (本章完) ------------ 第二百七十一章:被震撼的众人 “诸位……那位范武道长,怎么至今还未归来?已经天亮了啊!”用一种颇为担忧的语气,问出这样一句话的人,赫然是坎南村的老村正。他一整晚都没有睡,一直都在村头眺望这一个方向,结果却什么人都没有看到。如果他不是一个修道者的话,以这样的年龄熬一晚上,恐怕……会熬出事来。 “放心,范武道长,绝对会回来的。”云九卿倒是一点都不担忧,她对着这个老村长开口说道:“范道长他本是高强、修为通天。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地方阴沟里翻船的。就算那些土匪窝里的土匪们,有着什么样的底牌也没有用。就算他们信仰着一尊神仙,同样也没有用,范道长自会将他们给解决掉。” “这……唉!希望如此吧!他是一夜时间未归,还是,颇为让人担心的。”老村正叹了口气,虽说这些人对于坎南村而言都是一群过路的路人,他们只是暂时在坎南村之中借宿一晚上的时间。可是对方既然愿意帮助他们坎南村清除周围的土匪,那就说明对方都是一群好人,老村正并不希望好人死在土匪们的手中。 这也就是为什么……此刻的他竟然会如此担忧,范武安危的原因。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天色已经不仅仅是亮了,甚至已经到了正午时分,火辣辣的大太阳,就高过于头顶之上。但是,守在村头的老村正,依旧没有见到范武,归来的身影。这让他忍不住担忧自言自语:“都已经过去一个晚上和一个上午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模糊身影,却让他的那一双浑浊的老眼突然一亮,他一双眼睛都忍不住瞪大了好几分。随着眼前……那一道模糊的身影,越来越接近坎南村,老村正也终于认出来,那一道身影到底是谁——是昨天晚上的那个范武道长! “我就说嘛……虽然这附近的土匪窝非常之多,但是对于范道长来说,区区土匪根本就不算什么。”说话之人是云九卿,云九卿也跟老村正一起,守在村头足足一夜、外加一个上午。老村正是因为担忧范武,而云九卿则是担忧,这个年龄已经大的老村正会撑不住。 好在这个老村正的身子骨,看起来还非常的硬朗,可能是因为他是修道者的缘故。至于云九卿,为什么不担忧范武?因为云九卿觉得担忧范道长,就是在侮辱范道长,就是在看不起,范道长的实力。他们这群人里,最不需要被担心之人,恐怕就只有范道长了。 “嗨呀!范武道长,你可算是回来了,老头子我,可是担心了你一晚上的时间啊!”老村正所说的这一句话之中,所夹带着的那种情绪,并不像作假。然后他就注意到,范武的身上居然没有什么伤势,只是衣服看起来有烧焦的痕迹,这让他表情有些错愕。 还没有等他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范武就直截了当,开口说道:“以坎南村为中心,方圆一百里内的所有土匪山寨,全部都被贫道我给拔除了。那些土匪窝之中有不少的财物和粮食,你们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把它拿出来。” 说完了这样的一句话,范武就直接越过了这个老村正,然后在坎南村之中,找到了老青牛。毕竟时间都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正午,也是到了,该上路的时候。之所以停留在坎南村里边,只是让老青牛歇息一下而已。 而像云九卿、行风子、白胜,严大龙和严大虎等人……对于范武毫发无损的归来,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如果范武带着伤势回来的话,他们才会感觉到非常的意外。当然,此刻的他们,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 一群人跟着范武,在上午离开了坎南村之后,走了没几里地,就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与好奇。其中,第一个开口的居然是严大虎:“范武兄台,你昨晚那一趟出去,有没有遇到什么,很厉害的角色啊?” “有没有遇到很厉害的角色?”走在老青牛旁边的范武,毫不思索的回答说道:“算是遇到,不少厉害的角色吧……而且数量还挺多的,绝对有上百个,快接近两百个了。” “嘶!上百个,接近两百个这么多?”严大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都是惊骇的表情。在他的印象之中,能够被范武兄台称之为厉害的角色,肯定比他严大虎还厉害。 那些土匪窝里面,居然有这么多厉害的角色?是这个年头实在变得太快了,变得有些他不认识了吗?怎么土匪都这么厉害了?那只是窝藏在,山中的一群土匪而已啊! 似乎是能够看出对方心中所想,范武摇着摇头,开口说道:“我说的那些厉害的角色并非是山中的土匪,他们还不配称之为厉害的角色。” “呼……原,原来如此。”严大虎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山中的土匪,真的这么厉害,这可给他吓得不轻。 这时候,白胜忽然插嘴问道:“不知范武道长口中所说的厉害角色,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有上百个之多吗?” 范武回答说道:“都是天上的神仙,有一百多个天庭的天兵,还有两个天庭的天将,以及一个天庭的相关,还有一个水德星君。” 这已经不是范武第一次,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这样一番话,让在场的一众人,瞬间沉默下来。 他们的每一双眼睛,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大好几分。 内心之中的思绪更加乱如麻,就像是一颗炸弹,在他们的大脑爆炸了一样。 因为,范武所说的这些话,给他们的轰动性,非常之大。 大到他们第一时间,甚至以为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一点问题? 可,看看周围人的反应就能够知道…… 貌似并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毕竟…… 总不能所有人耳朵都出问题了吧? 嘶! 而且他们也知道,范武道长是绝对不可能用这种低劣的玩笑,去逗他们的。毕竟这些天的日子相处下来,都知道范武并不是那样的一种人。也就是说……范武道长所说的,都是真的!如此想法,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之后,所有人都是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动作十分的一致,脸上都是写满了震惊与惊骇的神色。 “天……天庭天兵?还有天将?甚至还有一个在天庭的仙官,以及一个水德星君?”严大龙感觉自己一阵口干舌燥,因为这里面任何一个词汇,都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他努力吞咽了一口唾沫,震撼不已道:“那些土匪窝里面怎么会藏着这么多的神仙,还有那个水德星君,他也在助纣为虐吗?” “啊?哈,那倒不是。”发现严大龙好像是误会了,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之后,范武摇了摇头。然后他就以一种非常简短的语句,将自己昨天晚上的一些经历,给说出来。虽然他说的话语十分的简短,但是却能够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讲得十分的清楚。让本就已经目瞪口呆的众人,更加瞠目结舌。 “范道长,您昨天晚上,居然通过一个祭坛,直接到了天庭之中?这这这……这可是传说中的天庭啊!多少修道者做梦都想要去天庭一趟,却始终没有任何办法。您……您不仅去了天庭,甚至还和天庭里的天兵大打出手!”云九卿昨晚,是在一直脑补范道长在怎么降妖除魔,结果发现自己还是脑补的有些保守了。 因为昨晚她脑中所想的,无非是什么妖魔鬼怪,或者是什么邪神之类的。可是,从范武道长口中得知的一切,却颠覆了云九卿所有的脑补。她没想到,范道长居然是直接跑到天庭之中,和天庭的神仙干起来了!她满面咋舌不已:“而且作孽的,居然是一个仙官?” 她更加想不到……山中土匪们所信仰的神仙,居然还真的是一种真正的神仙,而不是什么邪神。乖乖!然后范道长,他就这样直奔那尊神仙而去,最终跑到天庭里面,把对方给杀了!她都不知道,该说那尊神仙有些可恶,还是该说,对方有些可怜? 说可恶,是因为对方控制着凡间的一群土匪,向祂奉献各种童男童女。对方这样的一种行为,简直就是值得令人唾弃!说可怜,是因为,对方碰到谁不好,好巧不巧碰到的是范道长。然后,就被范道长一路追到天庭,然后就送出了,一条神仙的性命。 “娘呀!范武兄台,你你你……你在天上杀了一个神仙,居然还能够全身而退?甚至那个水德星君出现了,也只是和你切磋一下,然后,就没有针对你了……”严大龙整个人都懵了:“这这这……什么时候,天上的神仙一个个,都这么的好说话了?” “或许,并非是天上的神仙们变得好说话了,而是范武道长他太厉害了。能够以一己之力击杀一个天庭仙官,并且能够击败两个天庭之中的金甲神将,甚至还能够破掉天兵所结成的一个大阵。这无疑是实力的象征。” 说出以上这一番话的人是行风子,只听他的语气,顿了顿,然后继续震骇说道:“而那位水德星君,是一位明事理的神仙。他应该知道,那个蛟大仙做的恶事了。而水德星君在我的道门里面,也是比较出名的神仙。” 其实,行风子这句话还是说保守了,水德星君在他们道门里面,岂止只是一个比较出名的神仙?水德星君,在道门的名气可谓大得很啊!他们地祖观供奉的几个神像之中,水德星君便是,主要的神像之一。 相当于他们这些道士的信仰,范武道长切磋了一下,并且还与范武道长在天庭之中交流了一下,双方的态度都很友好。这样的画面单单是在脑海中脑补一下,都把行风子给震得不轻。以至于,大脑思绪越来越混乱。 在这一群人之中……唯独一个没有说话的人,就只有皇城白家的白胜。他没有说话并非是不相信范武所说的一切。正是因为他相信了,所以他才被震撼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看向范武的那种眼神,并不像是看着怪物,也不像是看着妖魔,更像是看着一尊人间神祇!他觉得眼前这位范武道长,身上仿佛能够发出,一种神光一样。 对方能够斩杀一尊邪神,对于他来说就已经,足够震撼了。可是对方,居然连天上的神仙都落过杀,而且那还是一尊,神仙之中的仙官!对方甚至还能与天上的天兵天将交手! 说实话,就连白胜自己听说的一些说书人的故事,都没有那个离谱。可偏偏就是这么离谱的事情,居然是真实发生的。而且这样的事情还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当事人就在面前! 慢着!白胜突然反应过来,如果连天上的神仙,都会在凡间作孽。那么,一个王朝的国师,他真的有可能,是这么的干净吗? 突如其来的想法从脑海中冒出来,把白胜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怎么会这么想呢?国师大人,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白胜急忙摇了摇头,将脑海之中的杂乱思绪,全部都抛开。但是又联想到,范武道长这样的人,都会怀疑国师大人…… 该死!自己怎么又一次莫名其妙,往这样的一种方向去想了?白胜决定放空大脑,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说。 …… 坎南村。 说实话。 坎南村的老村正,很想相信范武真的把这些土匪们,全部都解决了。但问题是这真的是人力,能够做得到的吗?或者说……这是一个人,能做得到的吗? 保险起见。 他安排了村中几个经验丰富的猎人,让这几个猎人,潜入一些土匪窝的附近,查看一下究竟。 没过半天的时间,他就得到了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土匪们真的全死了,现场血气冲天! 老村正呆若木鸡。 目瞪口呆! …… …… (本章完) ------------ 第二百七十二章:国师踪迹,护国城 时间一日一日的流逝,眨眼之间就已经是十天之后……这十天的时间里面,范武等人都在日夜兼并程地赶路,休息的时间虽然有但不多,每日休息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 这十天时间里,更是经过了足足五座县城。 不得不说,商武王朝的县城,比大周王朝和大炎王朝的都要大的多,人口那更是多得多。 范武等人这一路上,途经的那一座座县城里面,人口最少的一座县城……都有四十多万人。 要知道这样的人口,如果放在大周王朝或者是大炎王朝,都算得上是一座规模很大的大城。 只可惜,在这个商武王朝里面,四十多万人口的县城,只是一座小县城而已。 而这一路上,出乎意料的没有遇到什么状况。 不管是什么妖魔,还是什么恶鬼,或者是什么邪神,都没有遇到过。于是乎,范武等人顺顺利利,来到了一座城池面前。 往上抬头一看,就能见到城墙之上,挂着一块巨大的木牌匾。 城墙上面,居然会有块牌匾。 这算是比较新奇的。 木牌匾上写着的几个大字,自然是这一座城池的名字。 ——护国城。 「护国城?」看着上方这样的一个巨大木牌匾,牵着老青牛,走在路上的云九卿,忍不住滴咕说道:「能够称之为城的地方,在商武王朝里面,应该又是一处很大的地方吧?这个什么护国城里边的人口,该不会也有好几百万吧?」 身后,白胜的声音响起:「云姑娘,你怕是低估了,这样的一座护国城。在这偌大的商武王朝里面,护国城绝对是王朝里边第二大城池。整个护国城里边的人口,绝对不下于千万人,仅次于,商武王朝皇城的两千万人。」 「千万人?乖乖!」如此之多的人口听得云九卿,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因为单单是这一座护国城的总人口,都堪比他们大周王朝的几分之一! 甚至是一些比较小的王朝,可能整个王朝的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有千万人。 而商武王朝里面,一座城池就有这么多的人。 说是一城,比肩一国,并不过分吧? 而且更令人惊奇的就是,城门之处居然没有人把守的,就好像是,欢迎所有人都进入一样。哪怕是一些邪魔歪道,想要进去这样的一座城池,估计都能够光明正大的进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座护国城有这样的底气,还是因为他们完全就不在乎进去护国城里面的人,到底是正派人士还是邪魔外道。 范武等人,走进这样的一座护国城,便被里面的繁华景象,给震惊到了。 一条条宽阔的街道可谓是纵横交错,一座座古风古色的建筑更是鳞次栉比,飞檐翘角,青砖绿瓦,尽显富饶。就连一些老百姓的居所,看起来都修建的非常大气。 街道两边是各种各样的摊贩,摊贩数量非常之多,在摊贩面前驻留的顾客们……则是更多。各类前所未见的小吃,放眼望去琳琅满目,香味扑鼻,叫人垂涎欲滴。 不远处,好像还有不少的江湖艺人在街边杂耍,引起一阵百姓的喝彩。 偶尔还有县衙的捕快提着刀路过,那些捕快,一个个人高马大气势非凡。 一看就知道手上肯定有一副好功夫。 只是走进来,没走几步就能够见到如此景象,很难想象此地更繁华的地带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跟我这个蠢货弟弟,曾经来到过这个地方,只不过当时是为了逃命,并没有在此地待多久,好像只待了不到三天的时间。主要是这个护国城太大了,横穿它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否则的话 ,可能三天的时间都待不了。」 说出这样一句话的人,自然是严大龙,他的语气,颇为感慨:「时隔这么久,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没想到它比我们曾经见过的还要更加的繁华了。这个地方的人……真特娘的多啊!」 好在城池的城门并没有什么守军在那里把守着,否则的话以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个引人瞩目的存在,早就已经在城门口那里引起骚动了。 就在他们一众人一边往前行走一边在交谈的时候,忽然之间,他们好像听见了附近的一些路人百姓,在讨论着什么东西。 众人直接无视的这些路人百姓,见到了严大虎龙和严大虎,这两兄弟之后的那种震惊议论。 他们的注意力是放在这些百姓别在议论之上。 「什么?国师大人,前些日子居然来到了护国城,为护国城之中的修道者们讲道?我居然不知道,这一件事情的发生?完啦!完了啊!错过了啊!这可是国师大人的讲道,听说国师大人上一次讲道,是在十年前了。十年一次的讲道,我居然错过了……我,我真是该死啊!」 「你就算是提前知道了又怎么样?你前些天,根本就不在护国城里面。除非你能够提前好几个月之前,知道国师大人会从皇城这边来到护国城这边,为修道者们讲道。否则的话,你也听不到国师大人的讲道啊!」 「前几天的场面,那可是非常宏大,听说跑去听国师大人讲到的修道者,数量就多达数十万人之多。那场面,可谓是人山人海,甚至还出现了踩踏事件,踩死了两个倒霉的修道者。」 「数十万人?没那么夸张吧!我感觉十万人就已经顶天了,没准就只有几万人而已。毕竟跑过去听道的,应该都是修道者吧?」 「怎么可能都是修道者,肯定有普通的百姓过去凑热闹的啊,百姓还不少呢!」 「有没有人记下,国师大人讲道说了什么呀?该死,我也没有去听啊!」 「听说官府那边,派人把国师大人讲道的内容给记了下来,估计要不了几天就会编撰成书。」 【稳定运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 了回来。 然后他自己,就自顾自的琢磨道:「如果那个狗屁国师,是在一段时间之前离开护国成的,那么我们现在跟上去的话,岂不是有机会,能够追上他吗?」 虽然这两兄弟一口一个狗屁国师,听的白胜嘴角一阵抽搐,但他还是颇为无奈的提醒说道:「你们莫要忘了,国师大人出行肯定是乘坐着轿子或者是马车的,比我们双脚要快得多。在这种情况之下,就算是现在马不停蹄的追上去,估计也追不到他了。」 听到这里,严大龙一脸的遗憾:「特奶奶的,也就是说,还得要跑到皇城那边才能够撞见他吗?」 这几个人光明正大的在这里说国师大人的坏话,听得不少商武王朝的百姓都是一阵怒目而视。 但是,又因为认出了严大虎和严大龙两兄弟,一时之间……又不敢上前找这两个人的麻烦。 何人不知道这两兄弟简直就是两个疯子一样,他们甚至连被大军包围这种状况都能够逃出来,什么人敢招惹他们? 不过…… 却就在这个时候。 人群之中……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修道者,目光在范武等人身上游离了一下。他那一双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错愕,旋即那一丝错愕,错愕就变为了狂喜的表情。就好像是发现了范武等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这个修道者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自己脸上的表情给收敛起来,然后更加努力的让自己的气息也收敛起来。深深的看了范武等人一眼之后,就急忙转身,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跑去。 「范道长,您怎么了?」注意到范武一直在盯着一个方向的云九卿,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对此,范武笑了笑回答道:「发现了一个比较有趣的人,或许今晚并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当你在凝视范武的时候,范武也在凝视着你。 范武早就发现这个人一直在盯着自己,并且也能够注意到这个人非常的不对劲。 然后再看了看对方头上顶着的一道属性信息。 范武立刻就知道,为什么对方会让他觉得不对劲了…… 【黑鹏妖尊麾下信徒——命:321——力:14.9——技:……】 这是范武能够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的属性信息! 也就是说,刚才快步转身离开的那个修道者,实际上和三清妖尊之一的黑鹏妖尊,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范武没想到居然会在这样的一种地方碰到,与三清妖尊有关的存在。看样子,不是一般的冤家路窄呀! 而且……对方那种反应肯定是认出自己了吧,估计现在是想要回去通风报信了。 范武之所以没有阻止对方去通风报信,自然是想要让对方成功通风报信。 如此一来,他这一趟的自由属性点没准就有着落了! 三清妖尊这三头妖魔,在范武的眼里就是三波,随意收割的自由属性点! 一旦有机会能够收割一下,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免得下一次就遇不到了。 …… 「哈哈哈!立功了!立功了!这回我要立大功了!」快步离开的那个修道者,脸上的兴奋神色,再也没有办法能够收敛得住。他吞了一口唾沫,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脚底下的速度,更快了几分:「只要能够将这个消息禀报上去,直到传到黑鹏妖尊大人耳边,我绝对能够得到,黑鹏妖尊大人的嘉奖!」 「那可是黑鹏妖尊大人的嘉奖啊!我听说有一个人,曾经得到过……黑鹏妖尊大人的嘉奖,然后直接就一飞冲天,成为了一个核心信徒。并且还得到了大量的修炼资源,还得到了,黑鹏妖尊大人的指点。」 「甚至,还得到了黑鹏妖尊大人的一滴精血,直接……以一个人类的身份,变成了黑鹏妖尊大人,少数的心腹之一!」 他嘴里都囔着的这些话声音非常小,小到只有他自己才能够听得见。 而且他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激动。 仿佛自己,也能够成为黑鹏妖尊大人的心腹,最后……走上人生巅峰! 由于范武并没有故意去阻拦,以至于这个修道者,能够十分完美的将这个消息传递了上去。 这样的一个消息,自然是经过特殊的手段层层上报。 没过多久的时间,就传到了黑鹏妖尊的耳中。 …… 「好!好!好!」一处妖气冲天的荒芜绝地内,突然发出了,这样的一声惊啸:「本座已经等这个该死的囚龙观范武,好长的一段时间了!此人……杀了本座兄长法象妖尊!」 「此等大仇,若是不抱的话,心里憋着的这一口气,根本就咽不下去! 」 说出这些话的存在,赫然就是三清妖尊之一的…… ——黑鹏妖尊! …… …… ------------ 第二百七十三章:商武国师,金环法宝 商武王朝的疆域何其辽阔,很多地方都是没有人,敢踏足进去的无人区。 这一片荒芜死地,便是无人敢踏足进去的地方。 因为此地妖气森森,别说是踏足其中,就算是靠近此地,都会有一种遍体发凉,浑身汗毛倒出的感觉。 而且…… 这方圆数百里之内,都是一片贫瘠之地,地上只能够挡着一些树木野草,根本就长不出什么庄稼,不是什么肥沃土地。 在这种情况下,更加没有人愿意居住在这种地方,甚至都没有人愿意靠近这种地方。 很多人都生怕这种地方里面,有什么妖魔鬼怪。 实际上,他们这样的一种感觉并没有出错,这里面确实是有妖魔鬼怪,而且还是一头大妖——黑鹏妖尊! 此地并非没有生灵,但是大多数的生灵除了一些野兽之外,就只有黑鹏妖尊麾下的信徒。 是的……身为一头妖魔的黑鹏妖尊,手底下是有很多信徒的。 这些信徒大多都是人类,因为他做事情的时候,不可能什么事都需要它亲自出马,这种时候就得需要数量众多的手下。 在这一个世界之中,什么适合当手下的生灵最多? 那肯定是人啊! 那些…… 它觉得没有什么屁用的人,全部都已经化作了它的食物。 而那些它觉得有点用的人,都是被它收为信徒,供它所指使。 于是。 在黑鹏妖尊的一声令下,大量的妖魔信徒立即,从这一片荒芜绝地之中出发。 黑鹏妖尊自然不指望这些家伙,能够对付得了那个杀了它的兄长的囚龙观范武,它只需要用这些家伙当做是诱饵,将那个囚龙观范武给引出护国城。 至于它? 它则是立即动身,去寻找它的另外的一个兄长——青狮妖尊! 青狮妖尊、法象妖尊、黑鹏妖尊…… 这三头大妖魔便是三清妖尊,它们已在商武王朝这个地方,作恶多端多年。 这些年之中…… 间接或者是直接死在它们三者手中的人,数不胜数。 可能,有几十万人,甚至可能有几百万人。 黑鹏妖尊只在路上赶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来到了另外的一处地方,这里也是一片妖气森森的绝地。 而此地,便是青狮妖尊的地盘! 来到此地的黑鹏妖尊,化作一只巨大无比的黑色大鹏,在展翅高飞。 它来到了这一处地方的中心之地,就见到下方有一座,巨大无比的山峦。 山峦之中,有一个很大的洞窟。 这样的一个洞窟,就算是以黑鹏妖尊的体型……都觉得这个洞窟,大得离谱。 它俯冲而下后,变化作了一个半人半妖的形态,并稳稳落于地面上。 「大哥!大哥!」 黑鹏妖尊刚来到此地,它就在洞窟外面,大声嚷嚷:「我终于寻到那个该死的囚龙观范武的下落了,这个家伙,就在商武王朝的护国城那里!那个该死的人类,居然杀死了二哥,我们必须……要为二哥报仇啊!」 在它这一阵阵的嚷嚷声之下,一头半人半妖形态的青狮子,从洞窟之中走了出来。 这一头青狮子的体型,比黑鹏妖尊的体型,还要更加大一圈,也更高一点。 可以见到它那一张狮子面庞之上……有着一道巨大的伤疤。 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在这一头恐怖妖魔身上,留下这样的一道伤疤。 青狮妖尊见到黑鹏妖尊后,它绷着一张脸,语气严肃 的对着黑鹏妖尊,说道:「今日,不太便为二弟报仇,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这样的一句回应,让黑鹏妖尊一双眼睛都瞪大了,脸上的鸟喙,更是忍不住微微一张。 露出的那样的一种表情,就像是人在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一样。 黑鹏妖尊顿时就急眼了,它忍不住张口质问:「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囚龙观范武的下落……你却说今天不是时候?」 它一把就抓住了青狮妖尊的肩膀,那厚实的肩膀,让它一只手都有些抓不过来:「你难道忘了,我们三兄弟在蓬来妖岛,是怎么立下誓言的吗?」 「你难道忘了,我们兄弟三头妖魔的友谊吗?在这商武王朝待的一千多年时间里面,已经让你忘却了……自己是一头妖魔吗?」 「你可还记得你脸上这一道伤疤?当初在蓬来妖岛的时候,要不是二哥及时把你拉一下,你脸上的就不只有一道伤疤了!你甚至可能,会被那个家伙给一爪子给抓爆脑袋!」 青狮妖尊阴着脸,压低着声音说道:「三弟,你不要那么激动,大哥我并不是不想为二弟报仇。只是今天,真的不是那个时候。」 就在两头妖魔,起了一点争执的时候,洞窟之中居然传出了,另外的一道声音:「外边怎么这般争吵?听这声音,应该是黑鹏来了吧?」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让急眼的黑鹏妖尊,浑身一僵。 因为这一道声音让它觉得十分的耳熟,就好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见过一样。 它本就已经睁得老大的一双眼睛,在这一刻,变得更大了:「这是……里边这是……」 青狮妖尊解释开口说道:「这就是大哥我说的,为什么今日不是动手的时候。因为国师大人,她来做客了。」 「嘶!」黑鹏妖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它的目光看向了洞窟之内,然后就见到了几道小得离谱的人影,从洞窟之中走了出来。 【稳定运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 青狮妖尊嘴角一抽,只能够这般说道。 「国师大人,您来寻我的大哥,到底是有何贵干啊?」似乎是眼前这个商武王朝的国师,能够让黑鹏妖尊暂时压制住心头的那种怒火,并且适当的好奇问道。 商武王朝的国师「师忘道」,笑了笑回应说道:「也不算是什么要紧之事,只是去护国城讲了一次道,然后顺路过来……看望一下老朋友而已。」 「我好像听见,你在外面,提到了囚龙观范武……是吗?」师忘道询问道。 「囚龙观范武」这五个字,再一次勾起了黑鹏妖尊的怒火,它咬牙切齿点了点头说道:「我的人在护国城,发现了那个囚龙观范武的行踪!然后我就派人想要将他勾引出来,接着再联合大哥,一起将他围杀掉!」 师忘道点了点头:「那个囚龙观范武……就是,杀了法象妖尊之人吧?」 黑鹏妖尊几乎要将鸟喙里的牙齿都给咬碎了:「没错!就是那个该死的家伙杀死了我的二哥!我二哥在临死之前用秘术传音给我的时候,那种痛苦的语气我至今都记得非常的清楚!」 「我与那个该死的人类,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黑鹏妖尊越说,火气越旺,就连身上的鸟毛,都炸起来了:「恨不得扒他的皮,出他的骨,断他的筋,吃他的血,烤他的肉!」 商武王朝的国师,从表面上看是一个满头黑发的中年人,脸上不带任何皱纹,面相也是较为和蔼。 一眼望过去,就好像是一个非常值得信任的人。 他身上穿着一身道袍,这一身道袍和寻常道士的道袍有些不一样,就好像是道袍和官袍的结合体看着有些怪,但又有些庄严。 面对这个火气极大的黑鹏妖尊,师忘道脸上那种微微的笑容,依旧不减:「我听说过那个囚龙观范武,听闻他还是很厉害的。」 「据说,此人并非是商武王朝的人,而是来自于大周王朝。而且,他不仅杀死了你们的兄弟,甚至还杀死过邪神、以及别的妖魔。那是一个,很棘手的家伙。」 说到这里,师忘道询问道:「你确定凭你们两头妖魔,能够拿得下,那个囚龙观范武吗?虽然我知道你们很厉害,但是对方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别忘了他可是能够杀死法象妖尊。」 「他或许不是你们两兄弟联合起来的对手,但是如果他一心想要逃跑的话,你们谁能够拦得住他呢?」 这样一个个问题,直接把黑鹏妖尊给问住了,它想要张口回答,却不知该,回答些什么。 因为,它发现这个国师大人说的似乎还挺有道理的。 如果那个囚龙观范武一心想逃。 怎么,能够杀得了对方呢? 就在这时候,只见师忘道同怀中掏出了一个小东西,那看起来是一个金色的圆环。 只见他将手中的金色圆环往前一抛,那金色圆环居然眨眼之间变得巨大无比,然后落在了黑鹏妖尊的手中。 黑鹏妖尊本能的将这金色圆环伸手一抓,然后就发现这圆环的重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重,带着它的身体都往前踉跄了一下。 黑鹏妖尊,忍不住愣了一下:「这……这是何物?」 师忘道回答说道:「此乃一件法宝,将这法宝往那囚龙观范武头上一丢,便可将他束缚住。到时候不仅能够封住对方的法力,还能够封住对方的神魂。会变得像是一个真正的凡夫俗子一样,如此一来他就任你拿捏了。」 黑鹏妖尊大喜过望,但又有些疑惑:「国师大人为何,要赠我这样的一件法宝,去对付那个囚龙观范武?莫非,你也与他有些仇恨吗?」 师忘道说道:「那囚龙观范武,一到商武王朝就与严大龙与严大虎,那二人混在一起 。想必,他早就已经将我当成敌人了。如此一来,我为什么,要对他客气呢?」 「是这样吗?」黑鹏妖尊一愣,不知为何,它又觉得有些道理。 就好像这个商武王朝的国师大人,口中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令人值得相信的道理。 让它本能的会去相信,对方所说的每一句话。 黑鹏妖尊打量着,手中的巨大金环,它挠了挠头:「这东西……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国师大人的法宝,难道还有不厉害的吗?」青狮妖尊开口说道:「你这小子,得到国师大人给的一件法宝,还嫌弃吗?你要是嫌弃的话,就还给人家。」 「咳咳!」黑鹏妖尊将金环给收入了囊中,它说道:「给都给了,哪有还回去的道理?有国师大人给的法宝,就算是只有我一个去与那囚龙观范武对战,也能够将他给拿下来!」 青狮妖尊眉头一皱:「你……要独自一个去?」 黑鹏妖尊回应道:「反正老子等不到第二天,鬼知道第二天……那个家伙跑到哪里去了?我已经用了秘术,这样的一种秘术,能让手底下的信徒,快速抵达护国城。让长达十日的路程,缩短到只有半日。」 「等那个囚龙观范武……被勾引出来的那一刻,就是他的死期!本来我还想拉着大哥你一起来。」 「不过现在,有国师大人给的法宝,我自己一个也行。」 「……」 …… …… ------------ 第二百七十四章:你以为你站在第五层? 自信满满说完这样一句话的黑鹏妖尊,在与青狮妖尊和师忘道告了一个别之后,居然直接化作了一只黑色大鹏鸟,毫不犹豫地展翅而飞。 看那火急火燎的模样,就知道它已经对囚龙观范武,那可谓是恨之入骨。 也能够看得出来,它们这三头妖魔里面。 黑鹏妖尊和法象妖尊之间……关系是最好的。 反倒是,身为大哥的青狮妖尊,与这两个义弟的关系,似乎并没有那么好。 望着黑鹏妖尊快速离去的背影,青狮妖尊的一对眉毛不由缓缓皱起,它开口说道:“三弟它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一个急性子,总觉得它会忽然有一天,因为它这样的一个性子,而吃一个大亏。” 说完这样的一句话,它的语气也有些担忧:“更何况它对那个囚龙观范武,简直就是一无所知,以它一己之力,去对付那个囚龙观范武,确定没有问题吗?” “如果它不轻敌的话,那自然是没什么问题,我给的那一个金环,足以镇压天庭仙官了。”师忘道笑道:“难不成,一个小小的囚龙观范武,还能够媲美,天庭里的仙官吗?” 青狮妖尊摇头苦笑道:“可我这个三弟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会轻敌的人。” “不过……”青狮妖尊语气一转,它说道:“和我那个二弟比起来,这位三弟还是有可取之处。三弟它虽然实力没有二弟那般高,但是它的速度却比二弟,快太多了。” “就算是它因为轻敌,哪怕是拿了国师大人里的金环法宝,也不是那个囚龙观范武的对手。它也有能力,从对方的手中逃脱。” “就看那个囚龙观范武,到底是会被三弟给拿下来。还是?三弟会被对方,打的逃之夭夭。” 听到这里,师忘道笑了笑,好奇一问:“啧……你就不担心它的安危吗?万一它死在那个囚龙观范武手中呢?” 青狮妖尊也是跟着笑了一笑:“担心是有些担心的,但也并不是那么的担心。如果它死了……其实也没什么所谓。我只需回到蓬莱妖岛一趟,就可以重新找个二弟,重新找个三弟。” “毕竟,它们两个本就是我的第二个二弟、以及第二个三弟。只是这些年来,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它们。” “而它们,两个也一直被我蒙在鼓里。” “哈哈哈!有趣!”师忘道失声一笑:“你就不怕,知道了这个消息的我……会挑拨你们,二者之间的关系吗?” 青狮妖尊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果国师大人想这么做的话,我们兄弟三个,早就已经分崩离析了。何至于,等到今日呢?” 它低头看向了师忘道,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感慨,眼神里边,暗藏着一丝忌惮:“毕竟国师大人,您可是以一己之力,搅动天下大势。将无数个王朝,都卷入了巨大的战乱之中。” “就连偌大的商武王朝,都被您打造成一个极为好战的王朝。这些年来……死于商武王朝铁骑之下的人,何止数百万?何止数千万?” 青狮妖尊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千年时间里面,愈发嚣张的那个血蛊教……应该也和国师大人,有些关系吧?” 师忘道眯着眼,面色含笑,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说实话,我完全看不出国师大人您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我已经相识这么久,能否透露一下……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青狮妖尊做下心理准备,问出了这个问题。 “哈?我的目的?”师忘道笑道:“我身为商武王朝的国师,自然是想要让这个王朝的百姓,一个个都安居乐业。” “……”青狮妖尊打心底里的不信。 如果这个国师大人,真的是这样的一种抱负的话,就不会搞出那么多的事情。 哪怕是一头实力强大的妖魔,可是当它面对师忘道的时候,那种警惕以及忌惮依旧不少。 这里边一共有两个原因,其中的一个原因……是这个商武王朝的国师,心机非常的深沉。 没有任何一个人,也没有任何一个妖魔,能够看得出来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更加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他就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可就是这样的突兀冒出来……却没有人,发觉什么不对劲。 第二个原因……只是这个家伙简直就是强的离谱,当年它们三清妖尊曾与师忘道战过一场,在三打一的情况之下,居然不是对方的对手! 还险些被对方给杀死了! 青狮妖尊的心底里面,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在当初的那一场大战之中,它曾经感受到这个国师大人身上,有域外天魔的气息! 其实就连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初的感知,有没有出现错误? “好啦!”忽然,商武王朝的国师“师忘道”,对着身边的一众仆从说道:“今日也算是恰好路途经此地,见了一些老朋友。也是时候……该回皇城了。” 说完,他又看向了青狮妖尊:“陛下在皇城那边可能还急着见我,今日,就此暂别了。” 青狮妖尊抱着双拳拱了拱手,语气带着一点点的尊敬:“恭送国师大人!” 然后…… 它就见到,师忘道旁边的那一种仆从,居然化作了一缕缕青烟。 那一缕缕青烟汇聚在一起,竟化作了一只黑色的大鹏鸟。这样的一只黑色大鹏鸟,竟与黑鹏妖尊长得一模一样! 然后就看见师忘道往前走了一步,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了这一只黑色大鹏鸟的背上。 一缕缕青烟,化作的黑色大鹏鸟扑腾着翅膀,卷起阵阵狂风。 眨眼之间,便直冲云霄。 将这一幕画面,收进眼底的青狮妖尊……眼皮都在直跳:“仅仅是几个仆从,化作与三弟一样的形态,所散发的气息,却居然不弱于三弟。” “他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青狮妖尊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它觉得这个商武王朝国师,古怪得很。 能让它一头妖魔都觉得很古怪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反正它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也或许是因为,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它们…… 才能够聚在一起。 …… 黑夜。 降临。 黑夜之中的护国城也并不安静,可能是护国城之中有着大量的修道者,这些大量的修道者,本来就能够降鬼驱妖。 这就导致了,护国城里的一些百姓,在大晚上根本就不怕什么妖魔鬼怪。 因为,他们觉得大晚上如果冒出什么妖魔鬼怪的话…… 一起去围攻妖魔鬼怪的修道者们,可能比妖魔鬼怪的数量还要多! 当然今天晚上的不平静,也有另外的一层原因,那就是很多人都知道了——在商武王朝里面,风头最盛的范武、严大龙以及严大虎两兄弟,来到了他们护国城! 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就不用说了,这两个人本来就是“名誉”全国之人。 最主要的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囚龙观范武! 听说,这是一个,来自于其它王朝的强大修道者。 对方强大到,连邪神都能够斩杀得了! 大多数的修道者对于范武,最多就是有些好奇以及有点小震惊…… 但是对于护国城的朝廷机构来说,他们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有些麻了! 谁能想到这么麻烦的一个家伙,居然能够出现在他们护国城? 为什么这个囚龙观范武,偏偏就是要选择来到,他们护国城啊? 这让他们这些官府中人,一个个都非常的尴尬。 毕竟范武和严大龙、严大虎两兄弟混在一起,其实就是相当于,他们与国师大人为敌了。 这种情况下,如果,官府不出兵将他们拿下来,岂不是没了官府的威信? 可问题是,他们如果派兵的话,是对方的对手吗? 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兄弟还好说,他们虽然厉害,但也有一个极限。 但是那个囚龙观范武,对方可是连邪神都能够斩杀的人,对于他们而言,对方是完全没有极限的。 “嘶……这这这,国师大人前脚还在护国城里讲道,我们后脚就不敢拿下这个嚣张至极的囚龙观范武,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如果被国师大人知道的话,会不会对我们产生不满?” “这……这有点不太好说呀!不过,以国师大人的性格,应该不会怪罪于我们吧?毕竟听说,国师大人还是非常宽宏大量的。” “是啊是啊!不是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国师大人虽然不是宰相,但应该也能撑船吧?” “一个选择,是国师大人可能会不满,但是又可能不会不满。另一个选择,就是国师大人可能会满意,可是我们可能就得因此下阴曹了。” “能够下得了阴曹,恐怕还是比较乐观的,就怕到时候,连阴曹地府都下不了。” “……” 从官府之中这些大人物的议论就能够看得出来,范武给他们带来的心理压力到底有多么大。 最终他们决定,还是不要趟这一趟混水比较好。 毕竟自己小命…… 还是很重要的! …… “感觉,出乎意料的有些安静。” 护国城的一家客栈里面,云九卿看着外面的夜色,自言自语地嘀咕道:“之前经过每一座县城都会遇到些许的麻烦,尤其是会遇到当地官府来找麻烦。” “不过在这个护国城里面,当地的官府好像,并没有想要来寻找我们的麻烦。难不成他们……是在酝酿着什么,更大一点的计划埋伏吗?” 就在她嘀嘀咕咕的时候,云九卿忽然注意到,窗外有什么别的动静。 她探头往外面一看,就发现范道长居然从客栈的大门之中走了出来。 然后,范道长似乎也有有所感,回头看了她一眼。 云九卿刚想要好奇询问,范道长想要出门做什么……然后她就听到,范道长说了一句:“出去清理一些小虫子。” 听见范道长撂下这样一句话之后。 她就眼睁睁的看着范道长走了。 “清理,一些小虫子?”云九卿一开始还有些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很快,她就脑海之中,闪过一抹灵光:“莫非,是暗中有什么妖魔鬼怪,被范道长发现了?” 这一次云九卿算是猜对了,范武确实是能够敏锐的察觉到,有些不太寻常的存在,正在靠近。 在他追出去的时候,对方好像被吓了一跳,然后朝着更远的方向逃跑。 范武也能够看得到对方的属性信息,一眼就看得出来,对方和黑鹏妖尊有着,逃不开的关系。 其实他眨眼之间就能够追到对方,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 “看样子,是想要把贫道我,勾引到一个地方去啊!”范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没有选择揭穿对方的这种拙劣的伪装。 而是装作是一副上当受骗的模样,继续紧跟而上。 那些与黑鹏妖尊有关的家伙,跑的速度非常之快,对方的速度和他们的属性数值,完全不成正比。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种诡异的速度,他们才能够这么快赶到护国城这个地方,并且想要将他范武引出去。 双方在这黑夜之中你来我往。 已经不知跑了多远之外,更是不知跑了多久的时间。 反正范武已经,被“勾引”出了护国城。 并且,护国城已经在他的身后,变得越来越远。 直至已经消失不见。 再次过了好几炷香的时间。 前方逃跑的几个黑鹏妖尊信徒,终于是停了下来。 长时间在夺命狂奔,即使是身怀秘术的他们,也是累得都够呛。 整个人更是气喘吁吁。 双腿,都磨出血了。 不过,他们却并没有在意,回过身来的他们,一双双目光都不怀好意的盯着范武。 其中一人,目光落在范武的身上,脸上更是带着一丝丝的不屑。他发出冷笑,冲着范武:“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囚龙观范武,也不过如此。竟会如此的大意,这么轻而易举就追了出来。看来……只是一个没有头脑的莽夫罢了。” “哦?”范武咧嘴笑道:“你怎么知道贫道我,不是故意追出来的呢?” 他语不惊人死不休:“黑鹏妖尊想将我勾引出来,不会是想要为法象妖尊报仇吧?” 这一句话,让一群黑鹏妖尊的信徒…… 双眸瞪大! 这个家伙是怎么知道,他们和黑鹏妖尊大人,有关联的? 嘶 …… …… 推荐朋友一本书 书名:《我能将御灵数据化》 简介:红月高悬,魔物横行,人类御使“灵”的力量保卫领土,在魔潮之外建立庇护所,成为人类最后净土! 这是一个拥有着超凡力量的御灵世界,万物皆有灵性,御灵师能驾驭世间所有的灵! 精灵、御兽、灵具、亡灵,甚至是……神灵! 程序员陈光明穿越而来,觉醒“灵性编程”的特殊天赋,获得用灵性代码编辑万物的力量! 从此之后,一只只存在于幻想的“灵”被创造,有掌握数据之力、超越平凡的秩序之龙,有背负善良意志、开启初始和终结的混乱之主,有拥有吞噬万物之力,亘古永存的深渊魔影! 燃烧自己,改变世界,这就是程序员的终极宿命!! (本章完) ------------ 第二百七十五章:痛殴黑鹏妖尊 「你……你这厮,早就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目的,你居然还敢追上门来?!」 范武都已经说得这么清楚明白,这些黑鹏妖尊的信徒们也不是什么傻子,他们立即就知道,范武看穿了他们的想法与目的。 可是让他们非常不解的就是,居然已经看穿了他们的目的,为什么还要追上来? 难道就不怕这是一个陷阱吗?难道就不怕折损在这里吗? 还是说这个囚龙观范武太过于自大了,对方根本就不将黑鹏妖尊大人放在眼里。 所以…… 这个家伙才会十分鲁莽的追上来,也不管此地有没有什么埋伏? 这样一来的话,那岂不是说明这个来自于大周王朝的囚龙观范武,看不起他们的黑鹏妖尊大人? 脑海之中,不知为何突然闪过了这样的一种想法,那一个个黑鹏妖尊的信徒,顿时对着范武怒目而视。 其中一人,更是咬牙切齿的张口说道:「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黑鹏妖尊大人有多么的强大!」 就在他这一句话刚刚落下的时候。 忽然之间。 天上的一轮皎月似乎被什么东西给覆盖住了一样,下方的整片大地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抬头往天上望去,就能够见到一大团阴影,将整片苍穹都给遮盖住了。 对着范某怒目而视的一群人,顿时之间一个个都变得极为兴奋、以及激动。 他们口中更是忍不住大呼出声:「是黑鹏妖尊大人!是黑鹏妖尊大人!」 「黑鹏妖尊大人果然出现了,它终于要出来收拾一番,这个不把黑鹏妖尊大人放在眼里的了井底之蛙!哈哈哈!等他见识到黑鹏妖尊大人的强大之后,就知道什么是后悔了!」 更是有人,冲着天上的苍穹大喊大叫:「黑鹏妖尊大人!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那个囚龙观范武,他也在这里! 」 他们这一声声的巨大嚷嚷,也不怕把附近的官府给勾引过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此地是一片荒郊野岭,想必这群人也是早早就计划好了…想要将范武勾引到这里。 距离此地最近的官府,恐怕都有着足足上百里地。 这种情况之下,就算是官府的人察觉,这里发生了异常,恐怕也得需要一定的时间去集结人员。 而那些被集结起来的人员,也得需要一定的时间,朝着这边赶过来。 而那些赶过来的人,也不一定是黑鹏妖尊的对手。 正是因为,这一个又一个的原因结合在一起,他们此刻,才敢如此的大声嚷嚷,才敢如此的嚣张。 也是在这个时候,苍穹之上的一只黑色大鹏鸟,也是缓缓低着头颅。 两道如同雷电一般的目光,瞬间锁定在范武的身上。 可以见到这一只黑色大鹏鸟的一只鸟爪,还抓着一个巨大的金色圆环,看起来十分的引人注目。 目光锁定在范武身上的黑鹏妖尊,说话的语气都是如此的咬牙切齿,也是如此的愤恨至极:「你这家伙,便是杀死我二哥法象妖尊的囚龙观范武?」 「好哇!」黑鹏妖尊目眦欲裂,鸟喙之中的细牙,都快要被它给咬碎了:「原来你这家伙,就是长这样的一副模样!」 「今日,我黑鹏妖尊,就要为兄长复仇!要将你这个该死的囚笼换范武,打到万劫不复之境!」 【稳定运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 此刻的范武也在抬头看着位于苍穹之上的一只巨大黑色大鹏鸟,他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对方头顶上,挂着的一道属性信息。 并且能够清晰见到对方的【力】属性,刚好处于四百点这个数值。 达到四百点数值的【力】属性其实已经不弱了,至少,能够堪比天庭之中的一些仙官了。 也能够堪比,天庭之上的一些实力不错的天将了。 但是这样的一种属性数值,在现在的范武眼里其实也就那个样子,四百点的【力】属性数值,也就和范武的基础属性数值一模一样。 在这种情况之下,范武怎么可能会露出什么……担忧焦虑的情绪? 「原来这个黑鹏妖尊居然是法象妖尊的弟弟,怪不得比法象妖尊的属性数值低了十点的【力】属性,看起来没有法象妖尊那么厉害啊!」 抬头看着苍穹之上的一只黑色大鹏鸟的范武,口中发出了这样的一声感慨。 感慨之中,带着一点点小小的失望。 他还以为新冒出来的所谓黑鹏妖尊,会比之前被他斩杀的那尊法象妖尊,要厉害一点。 可惜…… 自己最开始的猜测,出错了。 人家黑鹏妖尊只是法象妖尊的弟弟,实力没有法象妖尊这么厉害,虽然双方之间的那种差距,也并不算太大就是了。 「不过,为什么一头大象的弟弟……会是一只鸟?这里边不应该会有生殖隔离吗?还是说妖魔之间没有生殖隔离?或者是他们只是结拜的兄弟?」 到了这个时间点,范武居然还有闲工夫在思考着这样的一个问题,仿佛根本就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一样。 苍穹之上的黑鹏妖尊注意到,下方的范武居然无视了自己。 眼中汹涌的怒火变得更加的旺盛。 杀意更是十分的凛然。 它更是气急反笑:「好你个猖狂至极的囚龙观范武,竟敢不将我放在眼里!那便让我来试一试,你这个家伙,到底有多少斤两!」 黑鹏妖尊那巨大无比的身躯,骤然之间俯冲而下。 就像是一座大山。 盖下来一样! 也是在这同时之间,它那几个将范武「勾引」出来的信徒,表情皆是一变。 那几个黑鹏妖尊的信徒急忙惊慌大叫,可以听得出来,他们的语气之中写满了恐惧的神色:「黑鹏妖尊大人,我们还在这里啊,我们都是您最忠实的信徒啊!」 只可惜,他们把黑鹏妖尊当做是神仙来祭拜,可是黑鹏妖尊只把他们当成是工具人。 根本就没有在意他们的想法,更不会去听他们的喊话。 黑鹏妖尊那庞大的身躯,居然径直撞在了大地之上。 顿时之间,方圆数十里都是地动山摇! 而位于正下方的范武,刚好被黑鹏妖尊给硬生生的撞中,承受了这样一击十分恐怖的撞击! 震颤的大地顿时便崩碎成一块又一块的碎块,距离范武最为接近的那几个黑鹏妖尊的信徒,更是身躯忽然爆成了漫天血雨。 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喊出来。 只能够满脸绝望的…… 迎接死亡的到来。 而且,杀死他们的还不是范武,而是他们最为敬重的黑鹏妖尊大人,这才是最为憋屈的。 「嗯?」发出这一声惊疑不定之声的赫然是黑鹏妖尊。 因为它发现承受了自己这一记重击的囚龙观范武,似乎依旧还活得好好的。 对方的那一股气息…… 依旧很旺盛。 下一刻,它更是发现被自己撞进破碎大地之中的范武,居然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 那样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让黑鹏妖尊童孔骤然一缩! 这让它那一张鸟脸上更是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要知道它最有优势的地方便是速度,哪怕它的两个兄长,速度都不如它。 黑鹏妖尊更是有自信,在这偌大的商武王朝之中,速度比它更快之人,恐怕就只有那个商武王朝的国师了。 结果没想到,在今天,在今晚,它居然又见到了一个,速度比自己更快的人! 「哪儿去了?」黑鹏妖尊急忙左顾右盼,它更是想要试图寻找出,范武的气息出现在什么地方。 突然,它察觉到范武的气息了! 但是,范武的气息,所出现的一个位置,却让它心感不妙。 因为…… 范武出现在他的后脑勺位置! 此刻,突兀出现在黑鹏妖尊脑后的范武,一只脚已经高高的往上抬了起来,另外一只脚则是,踩在黑鹏妖尊的后脑处的一根并不起眼的羽毛上。 相比较于体型极为庞大的黑鹏妖尊,范武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巨牛身上的蚊子似的。 可就是这样的一只「小蚊子」,却能够让黑鹏妖尊心中警钟大作,就像是有什么致命的危机来袭一样。 只见,范武抬起来的一只脚,已经重重的践踏了下去,这一脚硬生生的落在了黑鹏妖尊的后脑勺上。 轰! !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差点把黑鹏妖尊的耳膜,都给震破了。 它的脑后更是传来了一记无与伦比的恐怖力道,一圈肉眼可见的音爆气浪从它的脑后迸发,扩散至数里开外。 数之不尽的黑色鸟毛轰然爆碎。 黑鹏妖尊脑袋,就好像是被比山还要大的铁锤,狠狠地命中了一样,勐地往下方一坠。 整个头都没入了大地之中,身躯更是往前连连踉跄了好几步之远,脑后皮肉更是直接炸裂,露出了森森白骨。 迸溅而出的血液,将它整个鸟头,都给浸湿。 后脑传来的强烈剧痛,以及难以言喻的眩晕感,让它眼前所能够看到的景象都是一阵发黑。 鸟爪上抓着的金环法宝,都差一点点脱手了。 「噗啊!」黑鹏妖尊的鸟喙勐的一张,口腔之内,也是喷吐出了大量的血液,白眼都在不受控制的往上狂翻,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还没有等黑鹏妖尊的意识彻彻底底恢复过来,范武的拳头就已经如图疾风骤雨一般,捶落在黑鹏妖尊的身躯之上。 每一拳落下去,都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炸弹爆炸开来一般,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也把黑鹏妖尊的身躯上的鸟毛,都给打得纷纷炸飞。 短短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黑鹏妖尊就已经承受了范武数十次重击,好像狂风之中的一片柳絮一般。 好在,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它脑子的意识勐地惊醒了过来,不断往上狂翻的白眼,也瞬间恢复了过来。 心中升起的难以置信以及惊骇的情绪,让它急忙一个展翅翻身。 拼死一击,将范武击退一段距离之后。 它赶紧与范武拉开了距离。 「呼……呼……开什么玩笑?这个人类的力量,怎会这般巨大?咳咳咳! 」黑鹏妖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剧烈咳嗽。 可想而知,被范武一番蹂躏之后……它已经受非常很严重的伤势。 它身上的每一处,都是遍布一个个拳印,最为夸张的就是脑后的伤口,脑后的骨头都已经 裂开了。 虽然身上这些伤势,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可是黑鹏妖尊心中的那种惊骇情绪,依旧没有减下来。 它实在是难以想象,一个人类能够在眨眼之间把它打成这个样子。 尤其是在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居然没有反应过来,差点就被对方给硬生生的打死了。 该死! 怎会如此? 黑鹏妖尊知道,范武竟然能够杀得了法象妖尊,那说明实力还是很强的。 它也没有怎么小看范武,它是把范武当成是一个头等大敌来对待,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它对范武出手的时候,一出手就是全力出手。 可是自己的全力出手,却没有办法能够将这个囚龙观范武给打趴在地,反而是自己被打趴在地了。 「……这个家伙,比我想象之中还要更加厉害,他到底是怎么修炼到这种程度的?此人确定是一个人类,而不是一个神仙?」黑鹏妖尊心里头,冒出了这样的一个疑惑。 同时,它也非常庆幸自己在关键时候清醒的过来,不然的话……真的会当场死在范武的手里。 而且还是,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 「还好国师大人给了我这样的一个金环法宝也还好,我在被攻击的时候,死死的抓住这个法宝不放。」 黑鹏妖尊一双眼眸之中,闪过一丝阴狠:「我就不信,用国师大人赠予的法宝,还没有办法将你一个人类给拿下来了!」 吐出这样一句话的黑鹏妖尊,立即抓着手中的金环法宝,往范武所在的方向,勐地一抛! 被它抛出的金环法宝,似乎是主动锁定住了范武一样。 冒着十分刺目的金光。 迅速朝着范武…… 飞了过去! …… ------------ 请一天假,明天更新 如题,阳了真的写不动 _(´ཀ`」∠)__ ------------ 第二百七十六章:力气稍微大了那么亿点 巨大的金环法宝眨眼之间就将范武给罩住了。 并且……还携带着一种十分特殊的束缚之力。 仿佛是一个牢笼一般,能够将人死死的困在其中。 让人无法突破它的困锁。 金环法宝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成功将范武的两条手臂都给束缚住。 范武被缚住的两条手臂,紧紧的贴着他的两侧腰肋,可想而知这金环法宝的力量…… 确实是极为惊人! 当然,被金环法宝束缚住的范武脸上,却没有什么惊慌的神色。 虽然他对这个金环法宝有些意外,但也仅限于有些意外,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情绪了。 然后范武就听见了,那黑鹏妖尊的猖狂大笑声:「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国师大人给的法宝肯定是有大用处的,不然的话……他肯定不会随便给我的。」 「你这囚龙观范武,刚才不是很嚣张的吗?怎么现在就不嚣张了,现在知道利害了吧?这法宝可是商武王朝的当代国师给予我的法宝,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别看我黑鹏妖尊是一头妖魔,可是我与商武王朝的国师大人,关系匪浅!要怪也要怪你这个家伙太倒霉了,居然想要得罪那位国师大人。」 「如此一来,又刚刚好给了我这样的一个机会。否则,若是没有国师大人给的法宝,想要拿下你这个家伙,恐怕还是有那么一点难度的。」 说到这里,黑鹏妖尊啧吧了一下嘴:「至少不像现在,那么轻松就能够将你拿下。那位国师大人,还真是厉害呀!」 一句话说完,黑鹏妖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嫉妒。 在它的印象之中,商武王朝的当代国师也是一个人类,它属实是有些难以想象,为什么人类能够这么厉害? 虽然……大部分的人类在它的眼中只是食物,但是偏偏就有那么少数的一两个人,能够凭借着恐怖的实力,打破它的认知。 很显然,商武王朝的当代国师,以及面前的囚龙观范武,都是属于那少数的一两个人。 「今日,一定要好好算一算,你与我之间的恩怨!」黑鹏妖尊脸上凶光大作:「杀兄之仇,今日也可报了!」 「我到底该如何处置你呢?将你直接给吃掉?不行,你就这么点肉,根本就不够塞牙缝的。而且这么轻易就让你死了,岂不是死的太随便,太轻松了?」 它越说,脸上的凶光就越旺盛,甚至还能够听见,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丝的期待与兴奋:「我一定要好好先把你给折磨够。在杀你之前,先要将你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硬生生的拔下来。然后再用很细小的银针,扎进你身上的每一个毛孔!」 「接着再用小刀,一点点的将你的皮肤给削下来。然后再慢慢的将你的筋,给抽出来……」 黑鹏妖尊越说越入神。 仿佛那种画面,已经在脑海之中脑补出来了一样,那一张鸟脸上的笑容更加止不住。 「喂……」看着这个家伙在那里不断的念念叨叨个不停,范武还是无奈的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有点过于异想天开了?你觉得这东西,确定能够控制得住我吗?」 当这样的一句话落下,黑鹏妖尊脸上的那种狂笑,不由得僵了一下。 然后它就眼睁睁的看着范武的双臂开始发力。 在它目瞪口呆的表情注视之下,将范武给束缚住的金环法宝,随着范武的双臂在不断发力,被越挣越大! 「怎么可能?!」黑鹏妖尊瞠目结舌,满脸难以置信。 国师大人不是说过这金环法宝能够束缚住一个人的法力以及神魂,只要被这金环束缚住 之人,都会变成一个普通的凡人…… 「你……你怎么还有力气……挣开这个法宝?」黑鹏妖尊惊叫道。 莫非……那个国师大人当时说的那些话,都是骗它的? 不可能啊! 他怎么可能会骗自己? 而且当时自己的大哥也在那里,如果那个国师大人在骗自己,大哥怎么可能会不提醒它呢? 「你说它能够束缚住一个人的法力以及神魂?」范武咧嘴一笑:「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性……贫道我不仅没有法力,我的魂魄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三魂七魄,而不是什么神魂。」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贫道我确实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凡人,没有什么特殊性。哦,唯一的特殊性可能就是,力气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仅此而已。」 黑鹏妖尊:「???」 开什么玩笑? 一个没有法力,甚至魂魄都是普通的灵魂的人,刚才能够把它痛殴得那么惨? 也就是力气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 放他娘的狗屁,那力气岂止是大了那么一点点,那是它黑鹏妖尊一头妖魔都无法反抗的巨大力量! 这样的一种巨大力量,难道不是以法力做支撑吗? 难道说那样的一股巨大力量,完全就是这个囚龙观范武的肉身力量强度? 这个囚龙观范武明明是一个人啊! 他不是妖魔啊! 明明自己黑鹏妖尊才是一头妖魔啊! 如果真按这个囚龙观范武所说的一样,那岂不是,意味着它黑鹏妖尊堂堂一头妖魔,在肉身强度之上……还比不过一个正常到不能够再正常的凡夫俗子? 疯了! 黑鹏妖尊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疯了,那铁定是这个囚龙观范武疯了,或者是这个世界疯了!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 给的金环法宝的自己,本来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现在金环法宝被毁,继续与这个囚龙观范武为敌,等待自己的只有一个身死道殒的下场! 虽然心中是一万个愤慨,一万个不甘心,但是数之不尽的愤怒。 但是……在这种时候,黑鹏妖尊知道自己如果不跑的话,很有可能就再也跑不掉了。 没准会落得跟它的二哥一样的下场,被这个囚龙观范武给斩杀掉! 强烈的求生欲,让黑鹏妖尊瞬间将翅膀给展开,想要转身逃跑。 只可惜范武不可能放任活生生的自由属性点离开。 他直接一跃,就跳到了黑鹏妖尊的后背之上。 在对方展翅起飞之前,一剑刺入了黑鹏妖尊的背部。 「啊啊啊啊啊啊!」 断魔雄剑的锋芒,就算是天上的仙官都没有办法能够抵御得了,更别说是一头妖魔。 黑鹏妖尊能够感受到,背部传来的剧痛。它属实难以想象,为什么一把这么细小的剑,刺入自己身躯上的时候,会传来这么恐怖的疼痛感? 虽然断魔雄剑对于人来说确实是很大,但是对于黑鹏妖尊来说,小得就跟一根刺一样。 甚至…… 可能连一根刺都不如。 在强烈剧痛的催动之下,它硬生生的挥动着翅膀,朝着自己兄长青狮妖尊洞府的方向,狂飞而去。 它在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是跑不掉,也要将这个囚龙观范武,带到自己的大哥那里! 它觉得以自己大哥的实力,肯定能够对付得了这个囚龙观范武。 而且那位国师大人,不恰好也在大哥那里吗? 如此一来……就能够形成一个三打一的局面,这种情况之下难道还不能够将这人给拿下来吗?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一种想法,黑鹏妖尊才会一股脑,朝着一个方向莽撞狂冲。 而位于黑鹏妖尊后背上的范武,似乎能够隐隐约约察觉到,对方的这种想法。 也是在这一刻……范武突然,就没有下杀手了。 他轻轻转动了一下,刺入黑鹏妖尊体内的断魔雄剑。 那种前所未有的剧痛感,让黑鹏妖尊飞行的速度更加之快,别让黑鹏妖尊口中惨叫连连。 完全没有丝毫大妖的形象。 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 「为何在国师大人离开之后,总是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这是我的错觉吗?如果不是错觉的话,难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我预想不到的事情吗?莫非,黑鹏这个家伙拿了国师大人的法宝,还打不过那个囚龙观范武吧?」 一处妖气森森的死寂绝地中,青狮妖尊的一对眉头不由深深皱起,它总觉得十分的不对劲。 「就算它打不过囚龙观范武,难道它还能跑不掉吗?假设它不仅打不过,甚至跑都跑不掉,那又跟我的关系也不算太大吧?为什么我会有,心神不宁感觉?」 这样的一种不祥预感,让青狮妖尊觉得自己,很可能会遭遇到什么事情。 「来人!」青狮妖尊张口一呼。 只见……一个跟随一头妖魔的人类修道者叛徒,立马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口中语气更是十分谄媚,张口直呼:「小的,见过青狮妖尊大人,请问妖尊大人有何吩咐?」 那模样…… 活脱脱像一个奴才。 「把本座的盔甲和武器……全部都给拿过来!一样都不要落下!」 「是!」 虽然……不知心中的不祥预感到底是何原因,但是早做一点准备,绝 对是没有错的。 青狮妖尊一般情况下,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在察觉到危险可能要来临的时候,它会提前做好一切准备,迎接危险的到来。 现在的它。 就是如此。 没过多久的功夫,只见一个个密密麻麻的人影,就扛着一副极为最大的那个盔甲,双腿打颤,口中「嘿休嘿休」地抬了过来。同时,他们还抬来了一样兵器,那是一杆非常长的狼牙棒。 其实,这武器和盔甲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沉重,毕竟如果真的那么沉重,凭借这些人是绝对扛不动的。而且,武器和盔甲如果太沉重,对于使用者而言也是一个负担。 能够被青狮妖尊,当做是武器和盔甲来使用的东西,那绝对是堪比修道法宝的存在。 青狮妖尊化作半人半妖的形象模样,直接将那一身巨大的盔甲,给穿戴在身上。 手中更是一把抓住了那巨大的狼牙棒。 「哼!本座今夜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让本座如此的心神不宁!」它的口中,也是发出了一声冷哼。 时间。 流逝。 青狮妖尊没有在意,自己等待了多久的时间,反正它觉得这个时间,好像并不是特别久。因为此刻,它已经听见了别样的动静传来。 「嗯?!」青狮妖尊抬头往远处天际张目一看,就见到一只黑色大鹏鸟正朝着这边飞了过来,那不是它那个三弟还能是谁? 只不过,对方为何一边往这边飞过来,一边口中在连连惨叫? 青狮妖尊那种心神不宁之感,也在这一刻,达到了一个极致。 …… …… ------------ 第二百七十七章:战至白昼! 没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青狮妖尊就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不祥的预感了。 因为,在黑鹏妖尊越来越靠近这里的时候…… 它听到了自己这个三弟,正在张口朝着它呼救:「大哥,快救救我!国师大人给我的法宝,根本就屁用都没有,收服不了那个囚龙观范武啊!嘶啊啊啊!青狮大哥!救……救我一命啊! 」 听到黑鹏妖尊这有些慌不择路的惊慌求救,青狮妖尊就知道大事不妙,这个家伙居然把那个囚龙观范武,给引到这里来了。 青狮妖尊肯定是知道囚龙观范武这号人物的,毕竟它的二弟就是死在范武的手里,并且范武近些天在商武王朝里面,也是名声大噪。 如果青狮妖尊没有听说过范武的话,那它可以把一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青狮妖尊也是觉得那个囚龙观范武绝对是一个非常棘手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被国师大人关注上。 国师大人也不会将一件法宝,送给自己的那个冲动暴躁的三弟。 说实话,它还是不太愿意,和这样一个麻烦人物起冲突的。 因为此人既然能够杀死他的那个二弟,那么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自己想要把对方给拿下来,也不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情。 甚至可以说,都没有什么信心,能够将这样的一个人拿下来。 现如今有黑鹏妖尊带着国师大人给的法宝,去碰碰那个囚龙观范武……青狮妖尊还是挺乐意见到的。 如果黑鹏妖尊能够将囚龙观范武拿下来,它更加乐意见到。 因为这样意味着在这商武王朝里面,就减少了一个能够威胁到它的潜在分子。 但是……眼前这种状况它是并不乐意见到的,谁能想到黑鹏妖尊这个家伙,会将一个不稳定的威胁因素,带到自己的洞府?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青狮妖尊口中暗骂一声,这种情况下,它不出手帮忙也不好。 只能够手中握着一杆长枪,咬牙切齿地腾空而起,嘴里还假惺惺的急忙大声喊道:「三弟莫怕,大哥来救你!兀那囚龙观范武!休要伤我三弟!」 青狮妖尊在眨眼之间就已经越至数百丈高空,它出现在黑鹏妖尊的后背之上,手中的长枪瞬间朝着黑鹏妖尊后背的范武挑了过去。 虽然相比较于这两头体型庞大的妖魔,范围小的就像是一只蚂蚁一样,但是青狮妖尊还是能够用一双眼睛,很敏锐的就捕捉到了范武的身躯。 那巨大的长枪枪头朝着范武挑过去的时候,就像是有一艘百米巨舰往范武的方向砸来一样。 面对这样的一击,范武一个闪避就轻易躲过。 而青狮妖尊这一枪,又恰好没有触碰到黑鹏妖尊的后背,那种距离把控已经十分的细微。 而这一枪也让黑鹏妖尊终于是躲过了那种前所未有的痛苦。 黑鹏妖尊急忙化作半人半妖的形态。 狼狈不堪的落在青狮妖尊的旁边。 青狮妖尊先是瞥了一眼范武,然后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黑鹏妖尊:「你怎么这么狼狈?你就算不是他的对手应该也能够逃跑的吧,怎会被他紧追不放?」 它能够见到黑鹏妖尊,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拔了毛的傻鸟一样,身上就没有一处地方,看起来是比较完好的。 就连两只巨大的翅膀,都是有些光秃秃的,要是遭到了非人虐待。 黑鹏妖尊满脸愤慨:「这家伙根本就不是寻常的人类,他的速度居然比我还要快,而且他的力量也大的离谱。他居然能够凭借着力量,就把国师大人的法宝给毁掉了!」 「什么?比你还要快?凭借力量毁 掉国师大人的法宝?」青狮妖尊听着眼皮一阵直跳,如果这黑鹏妖尊说的并没有假,那这囚龙观范武可能比它想象之中的……还要更加的厉害! 格老子的! 这是大鹏鸟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自己打不过人家也就算了,居然把这样一个***烦引到这边来,把麻烦引到它青狮妖尊这一边,让它也陷入了,一个***烦之中。 而感觉自己捡回一条命的黑鹏妖尊,没有察觉到自己这个兄长心中的怨念。 此刻黑鹏妖尊身上的伤势,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黑鹏妖尊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范武,它正对着青狮妖尊说道:「大哥,我一个不是他的对手。若是我们两兄弟一起联手的话,肯定能够将此人给拿下来!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是我们两个大妖魔的对手?」 青狮妖尊恨不得回身一枪把这个家伙给捅死,但它知道自己并不能这么做,只能够强行挤出一句话:「好!速速一起将他拿下,不要浪费时间,免得平生变故!」 局面,很快就变成了两头妖魔,与范武一个人类对阵! 显然,这三清妖尊之二的两头妖魔并没有什么单打独斗的单挑想法,面对这样一个棘手的角色,它们只想连起手来一起解决掉对方。 位于半空中的范武,此刻也在迅速往下方的大地坠落。 面对两个凶神恶煞虎视眈眈的妖魔,他脸上的笑容十分的兴奋,丝毫都不在意自己面对的是两头大妖,更不在意自己同数百丈的高空,直直摔落下去。 「囚龙观范武!给我拿命来!」短短几句话的对话时间,黑鹏妖尊身上的伤势,居然全部都恢复了! 这便是妖魔的恢复能力,简直就是夸张的离谱。 只听它一声爆喝,居然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旁边的青狮妖尊见状,也只能够迅速跟上,手持一杆巨大长枪,也朝范武冲了过去。 黑鹏妖尊出现在范武的左边,一只鸟爪闪过十分森然的寒芒,这范武狠狠的抓了过去。 那一爪子,仿佛能够将一座山,都给轻易抓碎一样。 青狮妖尊则是出现在范武的右边,手中的长枪枪出如龙,也是朝着范武扎了过去。 面对这二者的左右夹击,范武并未惊慌。 手中的断魔雄剑悍然朝着青狮妖尊刺来的长枪斩了过去,断魔雄剑的剑刃与长枪的枪头骤然发生激烈碰撞。 哪怕尚未触碰到下方大地,可下方大地也因为这种碰撞余波,而直接崩碎开裂。 在这同时之间…… 黑鹏妖尊的鸟爪,已经抓向了范武的后背。 滋啦—— 那锋利的鸟爪,和范武的后背互相摩擦时,居然迸溅出了璀璨的火花。 同时这一脚踢出的力道,也将范武给硬生生的踢飞出去。 好巧不巧,就是将范武踢在了青狮妖尊的洞府处,将青狮妖尊的洞府都给砸出了一个大洞,看着青狮妖尊那叫一个眉毛狂跳。 从一片乱石废墟中刚爬起来的范武,抬头就见到一个枪头,自自己头顶之上落下。 原来是一击被他挡下来的青狮妖尊,居然紧随而上,又是一击落了下来。 当然,面对这一击,范武依旧是阻挡了下来。 随后……范武直接放开了手脚,与这两头妖魔互相战在了一起。 反正这片地方也没有什么无辜之人,就算有人也是这两头妖魔的信徒罢了,那些人算是人吗? 反正,范武觉得他们不算。 一个人类两头妖魔,从大地打上了天空,从天空打到了地底,又从地底打回了地面… … 在短短的二十个呼吸时间内,双方加起来就交手了数百上千个回合,打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不过……真正不亦乐乎的其实只有范武一个人。 而青狮妖尊和黑鹏妖尊,却是越打越心惊,越打越震惊。 被它们发现,在它们两头妖魔的联手之下,眼前这个囚龙观范武居然还能够游刃有余地与它们交战,并且能够轻妙的挡住它们每一次攻击。 甚至还能够有精力进行反击! 并且这个囚龙观范武的每一次反击,力道之强,速度之快,都让它们有些疲于招架! 这是什么意思? 这意味着它们两个联起手来,居然都有些落于下风! 青狮妖尊急忙挥舞长枪格挡住范武斩来的一道斩击剑芒,然后与范武拉开了一点距离,脸上的表情,自然是非常的不好看:「这个叫范武的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会强得如此离谱?」 黑鹏妖尊也出现在青狮妖尊的旁边,相比较于没什么损伤的青狮妖尊,黑鹏妖尊身上有两个伤口,不过这两个伤口在快速愈合着。 黑鹏妖尊也是表情难看:「怎么感觉比和我交手的时候,还要更加厉害……该死!他在和我交手的时候,该不会留有余力吧?」 这里就能够看得出来,两头妖魔也是有实力差距的,实力强大一点的自然是青狮妖尊。 与范武交手这么久,身上也没有伤势,所以看得出来它很强了。 相比较之下,黑鹏妖尊就拉了一点,不知是不是它身上没有穿着一身盔甲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就是不如青狮妖尊体面。 「更该死的是那个家伙居然毫发无损,他在我们两个的夹击之下,能够阻挡的水泄不通!」 青狮妖尊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它能够见到自己长枪的枪头,有几个很明显的豁口,它阴着脸说道:「还有那家伙手中的那一把长剑也非常古怪,这么小的一把剑,怎会这么厉害?」 另一边。 范武正以一种粗暴的方式,暂时性滞留在高空之上——那就是双脚踩着空气,利用一种将空气踩爆的力量,硬生生达到滞空,这也算是一种短暂性的飞行手段了。 「两个加起来还是有些麻烦的啊,一时半会居然,没能够拿得下来……主要是那头大狮子有点厉害,反倒是这头大鸟可以忽略不计。」 范武手持断魔雄剑扛在自己的肩膀之上,他没有给这两头妖魔更多的喘息时间,双脚迅速践踏于下方的空气,整个人的身躯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两头妖魔主动冲了过去。 双方再一次战成一团,修为弱小之人根本就看不清他们三个的动作。 或者说……修为弱小之人早就已经死完了,因为这三个的战斗余波,每一波都很吓人,根本就不是修为弱小之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双方打的那叫一个你来我往,并且这一刻依旧是黑鹏妖尊与青狮妖尊落于下风。 越打发范武越悠闲,因为他并不慌张,也有足够的底气以及底牌。 反倒是黑鹏妖尊和青狮妖尊这两头大妖魔,与范武交手的时候那叫一个越打越慌。 因为它们已经使用了各种手段,使用了各种招式,都没有办法能够奈何得了范武。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双方居然从夜晚直接打到了白昼,期间根本就没有休息过。 在这一段时间里面,双方交手的次数加起来起码得有个十几万回合,已经打得青狮妖尊身上的盔甲都破碎了,手中的长枪都断成两截了。 黑鹏妖尊更加的凄惨,它的左侧翅膀直接被范武用断魔雄剑切下了一大块,一只鸟爪更是 缺少了三根脚趾,身上也是遍布着大量的狰狞伤口。 寻常的伤口还好,可是被断魔雄剑斩出来的伤口却很特殊,想要恢复过来,需要的时间就更加之多。 「呼……呼……」足足一晚上的高强度对战,就算是身为妖魔都是气喘吁吁。 青狮妖尊看着前方的范武那种气定神闲的表情,一阵咬牙切齿:「到底我们是妖魔还是他是妖魔,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有疲惫感?」 正当它这一句落下的时候,它忽然听见前方的范武,说话了。 只听范武开口说道:「打的太爽了,一时之间有些忘乎的时间。没想到,居然都打了一晚上,打到第二天的白天了。看样子也是时候……该结束了吧!」 「嗯?」青狮妖尊和黑鹏妖尊不由的面面相觑,这一刻两头妖魔都感受到非常不好的预感。 与其说这是不好的预感,不如说这是死亡的预兆。 那种浑身汗毛倒竖的感觉…… 让它们毛骨悚然。 「大……大哥!快看!那……那是什么鬼东西!?」发出这一声惊叫的是黑鹏妖尊,它指着范武背后的巨大煞鬼道,震惊叫道:「这玩意……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 …… ------------ 再,再请一日 _(:з」∠)_明日更新 ------------ 第二百七十八章:斩杀黑鹏妖尊与青狮妖尊! 煞鬼道那极为庞大的身躯甚至堪比这两头妖魔,滔天煞气从煞鬼道的身上散发出来,更是朝着四面八方快速弥漫。几乎是在眨眼的顷刻之间,就让这一片天空染上了另一层色彩。 滚滚煞气都在四面八方翻腾,就像是大海的浪涛一般,肉眼可见。放眼望去,那叫一个骇人至极,仿佛能够见到幢幢异象。 这样的一道煞鬼道身影手中,持着一把以煞气化作的长剑,这样的一把长剑在样式上和断魔雄剑,没什么两样。 当煞鬼道出现的刹那,绝对是震惊了青狮妖尊,和黑鹏妖尊。 很显然,这两头妖魔都没想到,范武居然能够,召唤出这样的一尊存在!尤其是煞鬼道所散发的那股气息,更是让它们断定这样的一道身影,在实力上可能仅次于囚龙观范武! 更让它们难以置信的就是……当这一道煞鬼道身影出现的时候,囚龙观范武身上的那股气息,仿佛往上暴涨了好几分。 这也就意味着,囚龙观范武他好像又变强了! 「大哥……这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我怎么感觉,这个家伙好像更厉害了?」浑身看起来狼狈不堪的黑鹏妖尊表情难看,脸上更是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它惊道:「这个家伙之前虽然也很厉害,但是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厉害,至少气势没有现在这么厉害!」 青狮妖尊点了点头,它的表情同样也非常难看:「好像是……那个奇怪的东西一出来之后,这个囚龙观范武就变得更加厉害了。看样子,今天终究是一场死战。」 「不好!他动了!」 突然! 两头妖魔都见到范武动了,只见范武一个跨步就跨越了不知多远的距离,眨眼出现在了黑鹏妖尊的面前。 这样的一种速度,让黑鹏妖尊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它只能够见到范武身后的煞鬼道拎着一把煞气长剑,噼头盖脸朝着它所在的方向,斩落下来! 噗嗤! 黑鹏妖尊的另一只翅膀居然也被这一剑给砍下来了,就好像是热刀切黄油一样简单。 疼痛感让它眼眸之中遍布血丝。 口中更是连连发出惨叫。 范武完全就没有给黑鹏妖尊更多的挣扎机会,他手中的断魔雄剑也在这同一时间斩了出来! 断魔雄剑斩出的一道斩击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印在了黑鹏妖尊的胸膛之上。 顿时就斩出了一道巨大无比的伤口。 伤口十分之深,甚至已经能够见到里面跳动的内脏,以及白森森的骨骼。 这一击所带来的伤势以及疼痛感。 绝对在煞鬼道之上! 在仓促之下,硬生生吃了这两剑的黑鹏妖尊,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似的。因为那种前所未有的痛苦,根本就不是寻常的妖魔能够忍受得了的,就连它黑鹏妖尊这一头大妖都无法忍受。 而且黑鹏妖尊也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这一刻快速流失,自己的恢复能力的恢复速度,也变得更加的缓慢。 它急忙扭头看向自己大哥所在的方向,乞求自己的大哥,能够过来搭把手。 以自己一头妖魔的单打独斗,绝对不可能是这个囚龙观范武的对手,它需要大哥来帮助自己。在二打一的情况之下,还能够与这个囚龙观范武周旋周旋,一打一绝对打不了。 可就是这扭头一看,却把它整头妖魔都给看呆了——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结拜大哥毫不犹豫扭头就跑,根本不讲任何兄弟情谊! 是的! 见势不妙的青狮妖尊直接撇下黑鹏妖尊转身逃跑了。 因为青狮妖尊对于黑鹏妖尊根本就没 有什么太多的感情而言,所谓的结拜兄弟也只是黑鹏妖尊的一厢情愿。 对于青狮妖尊来说,黑鹏妖尊只不过是它的一个工具妖魔罢了,它怎么可能会舍上自己的生命,去救黑鹏妖尊? 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只希望那只大黑鹏能够给老子拖延一段时间,哪怕只能够拖延半炷香的时间,我都能够逃之夭夭,离开这个鬼地方。等离开了这个鬼地方,逃脱了那个囚龙观范武的毒手,我还能够再回蓬来妖岛,还能够再骗两头妖魔出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一句话青狮妖尊觉得非常对,它不知道这句话是出自于哪个人类之口,反正它觉得能说出这句话的人,绝对是有大智慧的。 青狮妖尊可谓是有多快就跑多快。 它甚至已经把身上那一件残破的盔甲给丢掉,就连自己的武器也被它丢掉。 它已经化作了一只巨大的狮子。 用四只脚来奔跑! 「大哥……你……你怎么会抛下我,自己一头妖魔……就跑了?!」黑鹏妖尊满面迷茫的呢喃出这样的一句话,它没想到青狮妖尊居然会在这关键一刻,背刺兄弟一刀。 在它眼里,抛下兄弟逃跑,和背刺兄弟一刀,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两者都是一样的。 它沉默了。 仿佛,这些年来的情谊……都是喂了狗一样。 「看样子你的大哥并没有把你当成是真正的兄弟,它跑的还是挺快的,而且没有半点犹豫。」此刻的范武一边说话一边走到黑鹏妖尊的面前,他的身躯和黑鹏妖尊对比起来是小的离谱,但是他身后的煞鬼道却和黑鹏妖尊一般大。 煞鬼道它已经是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煞气长剑,而黑鹏妖尊在这个时候也刚好抬起头,看着煞鬼道手中那把长剑。 「怪我看走了眼!」黑鹏妖尊吐出这几个字的时候,语气之中没有半分的感情。 甚至已经没有半分的求生欲望。 眼眸之中只有死意。 因为,它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这种情况之下,还能够怎么办呢? 随着煞鬼道手中的煞气长剑挥舞而下,黑鹏妖尊的斗大头颅……也在这个时候,高高抛起。 大量的血液。 冲天而起! 当这样的一个斗大头颅坠落在地上的时候,加点系统的击杀提示也是随之而至。 【您成功击杀「三清妖尊之一黑鹏妖尊」,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31.5!】 击杀一头黑鹏妖尊能够得到的自由属性点非常丰厚,居然高达足足三十一点五点自由属性点,反正范武对这样的一波属性点是很满意的。 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三清妖尊之一的黑鹏妖尊,就这样死在了范武的手里,这期间所过去的时间,也就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罢了。 这也就意味着三清妖尊里面,已经有两头妖魔,死于范武之手,最后就只剩下那一头逃跑的青狮妖尊。 范武不会像西楚霸王一样讲究什么穷寇莫追,他追崇的就是宁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范武毫不犹豫就追了上去,青狮妖尊跑得有多快,范武追上去的速度就更加之快。 远处…… 似乎隐隐约约察觉到身后有奇怪的动静传来,正在夺命狂奔的青狮妖尊,仓促之间急忙回头一看,顿时把它吓得童孔直缩,脸上更是写满了惊骇绝伦的表情:「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快就把黑鹏妖尊给解决掉了?那个黑鹏妖尊怎么这么废物?它居然连半炷香的时间都拖不住?」 青狮妖尊此时此刻连剁死黑鹏妖尊的心都有了,哪怕它隐约知道……对方可能早就已经 死了。 那个该死的黑鹏妖尊,不仅把囚龙观范武给带了过来,现在这个囚龙观范武他还追了过来。 这一切都怪那个黑鹏妖尊,如果不是它擅作主张去招惹囚龙观范武,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 如果早知如此……应该在黑鹏妖尊去找囚龙观范武之前,就把黑鹏妖尊给拦下来。如果这个家伙执意要去找那个人类的麻烦,就把这个该死的黑鹏妖尊给杀了! 如此一来就能够避免今日所发生的巨***烦。 只可惜没有如果,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更让青狮妖尊毛骨悚然的就是,那个囚龙观范武的速度太快了!它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够快得这么离谱,对方的速度决定在自己之上,并且肉眼可见的在追了上来! 要知道它青狮妖尊可是提前跑了,在提前跑路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够被追上来,该死的这个家伙……是怎么跑的这么快的? 青狮妖尊表示不理解! 在范武距离它……只有不到最后五百步的时候,青狮妖尊更是忍不住张口大喊:「你与我之间本来就是无冤无仇,何至于像今日一样赶尽杀绝?又不是我找你的麻烦,是黑鹏妖尊找你的麻烦,是法象妖尊找你的麻烦!波及无辜之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又算什么正道人士?」 「你要是愿意收手的话,我可以将我多年收集经营的一切东西全部都交给你!不管是财宝,还是权势,都能够给你!」当青狮妖尊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和求饶没什么区别了:「你若是能够停下来,我甚至……能够拜你为大哥!」 「我们直接结拜兄弟……你当大哥我当二弟!以后你想让我往东我就往东,你让我往西我就往西,我绝不多言。」 为了保住这一条命,青狮妖尊就连这种话都可以说得出来。 可想而知,这头妖魔根本就不把脸面放在眼里。 可是让青狮妖尊恨不得痛骂出生的就是——后面那个囚龙观范武根本就不回应自己,哪怕自己已经把态度放得这么卑微,对方依旧是不依不饶。 并且那汹涌的杀气,隔着这么远自己都能够感受得到……注意说明身后的囚龙观范武绝对是盯死了自己,并且杀心已定,不会轻易动摇。 不行不行!自己不能够再说话浪费时间了,也不能够将注意力放在后面了,必须要全神贯注逃跑,否则的话很有可能眨眼就被追上来了。 正当青狮妖尊脑海中闪过这样的一个想法,打算全力逃跑的时候…… 它忽然发现,身后的囚龙观范武居然不见了! 突然! 一只冰冷冷的大手抓住了它一个巨大的狮子头,并且那股庞然巨力,直接就是把它摁倒在地!这让全速逃跑的青狮妖尊,在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摔倒了下来。 还没有等它从那种昏昏沉沉的状态之中回过神来,它就勐的发现,自己的后背被利器刺穿! 噗嗤! 「嘶啊啊啊啊啊! 」这是青狮妖尊第一次发出惨叫,它的这种惨叫比他那个三弟黑鹏妖尊的惨叫,来得更加的嘹亮,听起来也更加惨。 就见煞鬼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青狮妖尊的身后,它一只手按住了青狮妖尊的脑袋,另一只手抓着煞气长剑,直接捅穿了青狮妖尊后背,将青狮妖尊硬生生扎在地上。 青狮妖尊还没有来得及把头给抬起来,然后就被煞鬼道抡起双拳疯狂乱砸!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 密密麻麻的拳头与肉身碰撞的声音,真的很像雨水落下的声音一样密集。 青狮妖尊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它也没有像今天受 得伤这么严重。 在这一刻,它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寸骨头都被打碎了,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血肉都被打得……跟浆湖一样粘稠。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传达痛苦的信号。 当它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就见到前方走过来的一个人影,那一个小小的人影,可能还没有它的眼睛大,可它却能够清楚的认出对方。 「啊啊啊囚……囚龙观啊啊啊啊……囚龙观范武! !」青狮妖尊一边惨叫,一边咬牙切齿大声喊出,「囚龙观范武」这五个字。 那语气之中,所夹杂的恨意可谓是清晰可闻。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范武可能已经死了,好几万次了。 当然,青狮妖尊的眼神,也确实是可以杀人,不过只能杀一些实力弱小的人。 像是范武的话,自然完全就没有办法杀得了。 「你杀了我,你会后悔的!你绝对会后悔的!国师大人与我相交甚好,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国师大人有多么强大,你根本就不是和他一个水平线上的,你不是他的对手!你……」 噗嗤! 范武毫不犹豫收下了青狮妖尊的巨大狮子头,懒得听它哔哔。 …… …… ------------ 第二百七十九章:国师与妖魔有瓜葛! 青狮妖尊不愧是三清妖尊之中实力最为强大的存在,范武在击杀了青狮妖尊之后,居然得到了,足足五十点的自由属性点! 要知道他之前就算是击杀了黑鹏妖尊,所得到的自由属性点,也就只有二三十点而已。 这就说明,虽然二者同为三清妖尊之一,可是双方之间的那种差距,却是天差地别的,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 击杀了两头妖魔,以及范武自由属性点余额的那些属性点,现在全部加起来一共是一百零一点五,这绝对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如果继续积攒一段时间,范武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突破,两百点自由属性点这个余额数字。 看着眼前青狮妖尊的尸体,范武自言自语道:“这两个家伙都是和商武王朝的国师有些许关系的,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不过对此,我似乎也不是特别的关心。可惜了,那个商武王朝的国师不在这里,他提前离开了,否则的话,没准还能够撞上他。”范武语气之中的那种惋惜并不是作假,也就是说他是真在可惜,没有碰上商武王朝的国师。 毕竟这样的一个国师,会和三清妖尊混在一起,那绝对是有大问题!一旦对方有足够大的问题,那么范武就会毫不犹豫把对方当成是一波自由属性点,并且会直接出手,选择收割掉那一波自由属性点。 所以他才会可惜。毕竟,眼睁睁看着自由属性点从自己手中脱手而飞,这种感觉难道还不足够可惜吗? “该回去了。”范武并没有处理黑鹏妖尊和青狮妖尊这两头妖魔的巨大尸体,因为这两具尸体的体型这么大,估计处理好长一段时间都处理不过来。 这种情况下还不如就把这两具尸体扔在这里,反正动静这么大,肯定会有修道者过来查看。 当然修道者过来查看的可能性比较小,可能性最大的是,当地的土地爷跑过来查看。 如果是有土地爷跑过来查看,那么就更不需要范武去把这两具尸体给收拾掉了,当地的土地爷,会把这两具尸体给处理掉的。 今日这一波出行,可谓是满载而归,并且也算是,处理掉了三清妖尊。 可谓一举两得。只能说,这一波黑鹏妖尊只能算是自作自受,他出来想要把范武给勾引出去,结果是把范武勾引出去了,可惜勾引出事儿了。 这可能就是对于自己的一种实力,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对于敌人的实力更加没有清晰的认知。 不得不说,范武这一趟出来,跑的是挺远的,他回去就花费了半天的时间。 “护国城,到了。”当范武回到护国城的时候,已经是到了下午的时分。 云九卿等人,自然是在这个地方等了范武,整整一晚上加一个白天的时间。 当见到范武回到客栈之后。严大龙顿时就给了自己弟弟的后脑勺一巴掌,然后张口就是骂道:“你这个混小子刚才居然说范武兄台在外面遇到棘手的麻烦会不会脱不开身?你觉得范武兄台像是会遇到极手麻烦的那种人吗?什么样的麻烦对他来说才叫棘手?我看你小子,就是在咒范武兄台回不来。”后脑勺被扇了一巴掌的严大虎,满脸都是委屈的表情,他睁大了眼睛,语气十分无辜的说道:“兄长你不要瞎说呀,我绝对没有那个想法,我怎么可能会咒范武兄台?”白胜则是好奇的询问道:“范武道长昨天晚上出门,是为了去剿灭一些脏东西吗?” “脏东西,算是吧!”范武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毕竟是两头妖魔,两头妖魔对于人来说……也算得上是脏东西吧!” “嘶!妖魔?”云九卿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昨天晚上她是眼睁睁的看着范道长出门的,没想到范道长出门居然是为了去对付妖魔! “而且,还是两头妖魔。”行风子不由紧皱眉头:“这商武王朝这么乱的吗?妖魔也有这么多,一出现就是两头,而且还是在护国城附近。”这一句话说的,在场之中的三个商武王朝的本地人不知该如何反驳,因为商武王朝繁荣是挺繁荣的,甚至比百分之九十九的王朝都要更加的繁荣。 可问题是商武王朝乱也是真的乱,绝对比百分之九十九的王朝更加混乱,各种妖魔鬼怪,都在这一片土地上不断的肆虐。 又乱又繁荣……形成了一个十分诡异的局面,就连他们这些本地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王朝会变成这个样子? 充满了魔幻!然后范武就将昨天晚上,以及今天一大早发生的事情,给全部都说了出来。 听得云九卿他们,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范道长昨天晚上去追杀的两头妖魔,居然是三清妖尊之一的黑鹏妖尊,以及三清妖尊之一的青狮妖尊?嘶!三清妖尊居然在护国城附近,他们居然在护国城附近,盘踞了这么久,都没有人发现?”云九卿震惊道:“体型这么庞大的妖魔在护国城附近,只要不是眼睛有问题的人,应该都能够有所见闻吧?”行风子摸了摸下巴说道:“有没有这个可能性,其实他们距离护国城市挺远的,只是范武道长跑得太快了,让你产生了这两头妖魔距离护国城,很接近的错觉。不过话说回来,如此一来的话,那三清妖尊岂不是全部都被范武道长,给解决掉了吗?”严大龙则是在关注别的方面:“这个什么狗屁三清妖尊……居然和那个国师好像有瓜葛?特奶奶的,老子就知道这个狗屁国师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家伙和妖魔有关,那岂不是说他也是一头妖魔?他就算不是妖魔,也不是什么好人!” “好啊!怪不得……我们发现他不是人的时候,这个家伙会这么跳脚,并且还派人过来追杀我们,原来他真的可能不是人!堂堂一个国师,和这样作恶多端的妖魔牵扯在一起,这能是一个好人吗?”严大虎也是赶紧附和道:“确实!!”白胜则是人都懵了! 他没想到居然能够从这位范武道长口中得到如此惊人的消息!国师大人,居然和妖魔有瓜葛。 这这这……………… ------------ 第二百八十章:抵达商武王朝皇城! 不可能啊,不应该呀!为什么国师大人会和三清妖尊,扯上关系? 这和他想象之中的国师大人完全不一样啊! 毕竟在他想象之中的国师大人是一个纯正的人类,是一个会和妖魔鬼怪划清界限的人类。 可是从范武道长口中得知的国师大人,却好像和妖魔混迹在一起。 这这这…… 白胜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震碎了,他潜意识觉得,自己不应该相信这个范武道长说的话,毕竟这位范武道长就算再厉害,对方终究不是他们商武王朝的人。 对方终究是一个来自大周王朝的外人 自己一个商武王朝的人,为什么要在这方面上,听信一个大周王朝的外人呢? 万一对方是在说谎呢?万一对方是在故意诋毁他们商武王朝的国师大人呢?万一对方是被蒙蔽了呢?万一对方是中了什么幻术误以为见到的假象就是真的呢? 可问题是当脑海之中闪过了这些想法的时候,白胜的心中又忍不住冒出范武那大发神威的模样。 这样的一位范武道长,他真的会在这方面说谎吗?真的会故意诋毁他们的国师大人吗?真的会被蒙蔽了吗?真的会中幻术吗? 好像完全不可能吧! 那岂不就是说他们商武王朝的国师大人真的有很大的概率,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方极有可能一直以来都在隐瞒着真正的面目 之所以隐瞒着真正的面目,可能是在酝酿着什么天大的阴谋。 当脑海之中闪过以上一个又一个的念头,想法时就连白胜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自己怎么会这么想? 可问题是自己的心中所想,万一是真的呢,那也太可怕了吧! 就在白胜陷入思索的时候,他脑海之中的思索,被严大虎的大嗓门给打断了:「特奶奶的!我们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到了商武王朝的皇城了,等到了皇城那里见到那个狗屁国师之后,就知道那个家伙的真面目了!」 是啊! 白胜突然恍然大悟,想知道国师大人的真面目,只需要回到皇城之中见对方一面,不就知道了吗? 自己实力弱小,可能看不穿国师大人的真面目,但是身边不是还有一个范武道长吗? 以这位范武道长的实力绝对能够看得出来吧! 到时候如果国师大人有问题,范武道长绝对会逼迫对方现出原形。如果国师大人没问题,范武道长就算再怎么逼迫,也没有办法让国师大人,现出什么所谓的原形。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样只不过是在自我安慰,但好歹让混乱的思绪变得正常了一点。 经过这个小小的插曲,范武等人并没有在这个护国城继续久留下去。 他们在这里继续整顿了一晚上的时间。 次日,就出发了。 护国城之所以叫护国城,自然是因为它距离商武王朝的皇城并不远。期间范武等人只是经过了两座县城,就抵达了商武王朝的皇城。 是的…… 心心念念已久的商武王朝皇城,它终于到了! 范武等人自从从码头那边下船到现在,起码这一路上走了足足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几乎是没怎么停下来歇息,就算是休息,顶多也就是休息一个半天时间,或者是一天时间,然后就继续赶路。 这样的情况之下,都得需要走这么久的时间,可想而知整个商武王朝到底有多么巨大。 「这……这真的是城墙吗?这真的不是一座山吗?」当见到商武王朝皇城那巍峨如山的城墙之后,云九卿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这起码 得有个上百丈高了吧?甚至可能得有个两百多丈高?乃至三百丈高?」 一丈三米,上百丈就是三百米,两百多丈那就是六七百米,将近三百兆的话那就是接近一千米!这就是商武王朝的皇城城墙,那巨大的城墙,真的像是一座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更为离谱的就是城墙上面还有很多扶梯凉亭,甚至有人能够顺着这些扶梯,来到城墙的正中间,然后坐在凉亭上歇息聊天。 这也太离谱了吧,这些扶梯真的不会被敌人利用吗?万一攻城的时候有敌人顺着这些扶梯,爬上城墙最顶端呢? 不过……这种幼稚的想法刚从脑海中冒出来就被打消掉了,这么高大的城墙真的会有敌人,脑子这么傻想要爬上去吗? 有那个时间,用那个时间想办法攻破城门的话,恐怕城门早就被破了不知多少次了! 「感觉,爬个城墙都像是出来郊游了。」林九卿甚至能够见到城墙上面还有一些商贩在上面摆着摊,这简直是太过于魔幻了,魔幻到她甚至觉得那些商贩,是不是城墙上的壁画? 「这商武王朝修建这么大的一座城墙,意义何在啊?这么大的城墙恐怕是用来拦妖魔的吧?」云九卿只能够发出这样一声犹如土包子一样的感慨,反正她觉得自己是个土包子。 在云九卿的记忆之中,就算是她们大周王朝的城墙都没有这么离谱,这一座城墙比她们大周王朝王朝的城墙,都要高好几倍。 甚至,高了十倍也有可能。 「商武王朝修建这一座城墙的最初目的也确实是为了抵御妖魔的,只是这一座城墙修好之后,基本没有什么妖魔来攻打商武王朝的皇城,以至于这一座城墙看起来有些鸡肋。」 已经将心态调整好的白胜,向云九卿讲解道:「这城墙……也算得上是皇城的一大特色了,上面不仅有商贩,甚至还有酒家,也有一些人在那上面安家落户,直接在上面建房子。」 「据说在城墙上居住的人数量达到了好几万人之多。虽然放在整个皇城里面,这个数量不多,但是也算是一种奇怪的景象。」 「福生无量天尊,这岂止是奇怪,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书籍上都没见过这样的记载。」说出这一句话的人,自然是行风子。 眼前所能够见到的一幕幕画面,就连行风子都被震惊住了。 行风子不由感慨道:「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商武王朝这么厉害的原因之一吧,地大物博啊!」 …… …… ------------ 第二百八十一章:《威 慑 力》 范武等人在进入商武王朝的皇城的时候,破天荒的并没有选择走城门进入,而是选择走城墙上被人搭建出来的一个个扶梯上去。 城墙并非是垂直的,也正因为如此才能够在上面修建房屋,也才能够在上面搭建扶梯。 似乎是因为这城墙实在是太高了,如果将城墙的墙面做得垂直的话,那所需要的工艺……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工艺,能够达到的水平。 走了足足好半天的时间,才从城墙的墙根下走到了城墙的最顶端,此刻已经位于三百丈的高空之中。 三百丈到底有多高?反正……站在这个位置的时候,感觉迎面吹过来的风都是十分的冰冷,就像是身处于冰天雪地里一样。 从四面八方吹过来的狂风更加之大,如果是身材瘦弱的人站在这个位置,不抓紧旁边的扶手的话,怕是会被风吹得直接趴倒在地。 站在这个位置,探头往下一看,更是看不见下方的光景,因为已经被一层云雾所遮盖住了。 这哪是在爬一堵城墙,这明明是在爬一座山! “呼……呼……”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爬上这么高的地方,就连云九卿都感觉有些受不了,她一只手撑着老青牛的肚子,以此来歇息一下:“乖乖……这个地方怎么又高又陡峭,我觉得……我们应该走城门的。”说到这里,云九卿看向了老青牛,又看向了天机棺,她属实是想不明白老青牛到底哪来的一股蛮力,能够将一副棺材,给拉上来的? 更让她想不明白的就是……老青牛自身的体重就这么重了,现在它还要拉着一副棺材上来。 干了这样的事情,老青牛也只是有些气喘而已,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多余的疲惫。 “云居士,恐怕得需要多练一练,否则这样下去的话,连这头青牛都比不过了。”行风子的大实话,在这一刻就像是插进云九卿身体里的一把刀。 听得云九卿那叫一个咬牙切齿:“说的好像,你这个道士不累一样。”行风子有些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的大实话,为什么会惹恼了云九卿,不过他还是继续说着心中想要说的大实话:“贫道我虽然也有点累,但是和云居士你比起来,那显然是好了很多。”云九卿:“……”忍住心头冒出的想要暴揍行风子一顿的冲动,云九卿只能够尴尬的扯开话题:“怪不得不会有敌人利用这一座城墙上的扶梯爬上来,我们这些修道者爬上来都已经如此的疲惫,如果是一些普通的军士爬上来,他们手中甚至还要拿着沉重的武器,穿着沉重的盔甲。” “等到他们爬上来之后,不仅黄花菜都凉了,他们自己也是估计要累吐了。在那种情况之下,他们根本就不会有可战之兵,恐怕会被商武王朝的守城士兵,以一打十几个给轻松打退。”白胜点了点头,赞同了云九卿的这个说法,只听他开口说道:“确实是如此。除非敌军全都是修道者,但修道者想要上来也得累得够呛。朝廷既然敢在城墙上修建这么多的扶梯,那自然是有朝廷自己的想法的。”他们这样一行人顺着扶梯来到城墙的最顶端,自然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因为平时还是很少有人会选择不走城门,而是选择从扶梯爬上来的,毕竟爬上来的话还得需要爬下去呢,那又是一段十分艰辛的路程啊! 当然最主要的就是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个身高就有将近三米的人太过于引人瞩目了。 城墙上的一群守军,一眼就见到了这两个人。然后他们就觉得这两个大个子,似乎非常的眼熟。 不远处的一个手持长枪的守军,忍不住戳了戳旁边的人,接着低声问道:“头儿,你有没有发觉那两个大个子好眼熟啊!咦……头儿你怎么不回话了?你这是什么表情?”然后这个守军就发现,旁边的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就好像是大白天见了鬼一样。 旁边的人,暗吞了一口唾沫,无比震惊的张口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两个大个子之中的其中一个是叫严大龙,另外的一个则是叫严大虎。” “严大龙和严大虎?”拿着长枪的守军琢磨着这两个名字,他觉得这两个名字似乎也非常的耳熟,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见过一样,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旁边的人,赶紧为他解释说道:“你这小子年纪轻轻,并且刚刚守军没多久,不知道这两个人也比较正常。他们在多年前可是皇城里的风云人物,或者可以说是臭名远扬的风云人物。” “那个叫严大龙的是兄长,那个叫严大虎的是弟弟,这两人是两兄弟,他们两个先前是皇城的人。只不过因为他们在皇城之中犯下了一些事情,然后就被朝廷给通缉了,他们两个的悬赏金加起来,足足有好几千两银子!” “嘶!”拿着一杆长枪的守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的表情非常的震撼:“也就是说这两个大个子,都是朝廷的通缉犯?如果我们能够把他们两个给拿下来,那岂不是……” “卧槽!你特娘疯啦!”旁边的人被吓一跳,赶紧把他给拉了回来,咬牙切齿道:“你知道他们两个犯了什么事情,才被悬赏这么多的银子吗?他们干过最出名的一件事情,就是暗杀国师大人未遂!” “你特娘的……这样的两个凶悍至极的人物,凭借着我们两个人,能够把他们给拿下来?你脑子被狗吃了?还是被驴踢了?我看你小子就是被几千两银子迷晕了眼,需要冷静一下!”拿着长枪的守军也被吓到了,暗杀国师大人未遂……好家伙,这两兄弟居然干过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怪不得能够被悬赏好几千两银子。如此穷凶恶极的罪犯,如果不悬赏这么多的银子……恐怕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那……那如果我们赶紧把烽火给点燃,喊更多的人过来呢?毕竟他们两个人再厉害也只是两个人而已呀!如果我们有几十个人,几百个人甚至好几千个人,难道他们两个大个子还能是我们好几千个弟兄的对手吗?实在不行还能够喊修道者们过来,有了修道者们的帮助,他们难道还能够跑得掉吗?”拿着长枪的年轻守军,正在说着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然后他的后脑勺,就被旁边的另外一个守军狠狠的抽了一下,旁边的人咬牙切齿道:“你小子想要作死,不要把老子给连累了,老子还想要多活几年呢!反正……老子不想死在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兄弟的手中。” “看你这小子不仅过于年轻,甚至连一些传闻,都没有兴趣听过。据说朝廷为了剿杀这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曾经派出了数万大军设下埋伏,包围住这两个人。结果这两个人都能够拼着重伤的身躯,硬生生杀出去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此人的脸上也是写满了惊骇的表情,对此充满了难以置信,但又不得不相信:“那可是数万大军的提前包围,这都被他们杀了杀出去了。咱们几千个人,顶个屁用?”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们杀出去之后,记住了咱们两个的模样。然后,想要找咱们两个的麻烦怎么办?听说这两兄弟可是凶神恶煞的很,万一他们不仅想要找我们两个的麻烦,甚至还想要找我们两个家人的麻烦,又怎么办?”这一句又一句话落下,把那个拿着长枪的年轻守军听得一愣一愣的,也把这个年轻守军给吓得一愣一愣的。 年轻守军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有些麻了,顿时就有些慌的六神无主了起来:“那……那头儿,那我们怎么办?就这样放任他们离开吗?” “身为皇城城墙的守军,眼睁睁的看着两个朝廷通缉犯在自己眼前离开,那也太憋屈了吧!” “什么?你看到有朝廷通缉犯吗?朝廷通缉犯在哪里?在这里?还是在那里?我没看到啊!”旁边的守军表示一脸懵逼,什么都没看见,一看就十分的老油条。 拿着长枪的年轻守军,虽然有些天真,但也不是傻子,他顿时就明白了:“咳咳!啊……头儿你说的对,是我看错了。我其实……其实什么都没看见。”虽然这两个守军之间的对话听起来有些怂,但也没有办法,他们只是两个普通的守军而已。 身上既没有什么修道的本领,也没有什么大的背景。遇上这种不能够招惹的人物,那肯定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免得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就麻烦了。 等到范武等人消失在他们两人的视线之内时,他们两个这才敢急忙火急火燎的去通知别人。 因为他们真的不敢当着严大龙和严大虎的面,就这样跑去通知人。然后这一片的守军就立即慌乱了起来,因为谁也没有想到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居然回来了,他们不是在多年前就已经被赶出皇城了吗? 为什么他们还敢回来?而且被赶出皇城的这段时间之中,朝廷的人,怎么这么废物,没有把他们两个给拿下来? 城墙顶端到底掀起什么样的一种动乱,范武等人并不在意。因为他们经过一段的时间继续行走之后,已经同三百丈高的城墙顶端来到了城墙的根脚下,当然这里的根脚下是皇城之内的根脚下,而不是皇城之外。 其实没有完全走到城墙根脚下的时候,才是将商武王朝皇城内部,大部分繁华街景收入眼底的时候。 等到彻底来到城墙根脚下时,就已经混入了那繁华街景之中,放眼望去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商武王朝的皇城繁华程度已经超乎很多人的想象,放眼望去,就连路边乞讨的乞丐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挺不错的,看起来完全不是乞丐。 如果不是他们前面放着一个破碗,根本看不出他们是乞丐。可偏偏就是这样穿的,还算是不错的乞丐,被一群人见到之后竟然直摇头,直呼他们可怜,然后给他们的破碗上面放了好多铜板。 这一幕看得云九卿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在她的眼中路上那些乞丐放在大周王朝里面,顶多就是家里没什么钱,身上穿着的衣服也需要常年缝缝补补的贫民。 可是在这商武王朝之中,这样的贫民就变成了乞丐了,而且还真有人同情这种一看就能够吃得饱穿的暖的乞丐。 啊这……商武王朝的人都有钱到这种地步了吗?云九卿觉得十分的匪夷所思。 如果是这样的话商武王朝里面随便一个小小的世家族群,放在大周王朝里面,岂不是相当于大周王朝的顶流世家了吗? 云九卿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猜测换算到底准不准确,如果准确的话……好家伙,那简直就是离谱至极! 怪不得把他们这一群人,从大炎王朝那边带过来的霍氏海行的东家,这么想在商武王朝这个地方落户。 敢情商王朝这个地方,超越大周王朝和大炎王朝真的不是一星半点,真的是十倍百倍的差别。 正当云九卿想要到街边的摊贩上看看,这商武王朝的摊上到底是卖些什么的时候,她忽然就发现附近的路人,见到他们这一群人就好像是见到了煞星一样,被吓得面色大变。 然后整条街道,就响起了一连串的惊慌失措大叫声。 “是……是……是严大龙和严大虎那两兄弟啊,他们两兄弟时隔多年又回来了啊!”最先引起巨大骚动的原因,是有人突然喊了这样的一句话。 当无数人将目光落在范武等一群人身上的时候,顿时之间就被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兄弟的高大体型吸引了过去,然后他们就慌起来了。 街上的普通百姓赶紧抱头鼠窜,想要跑回自己家中。路边的摊贩急忙收拾自己的摊子,然后马不停蹄的往更远的方向跑去。 他们的这种速度,看得云九卿,那叫一个目瞪口呆。短短不到一百个呼吸的时间,整条街道除了范武等人……可谓是空无一人。 “啊这!”………… ------------ 明……明日必更 _(´ཀ`」∠)__有,有点状态不对劲 ------------ 第二百八十二章:嗯?囚龙观范武?! 云九卿等人以为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兄弟,在商武王朝其它地方就已经足够出名了。 没想到在这商武王朝的皇城里面,这两兄弟居然更加的出名,甚至已经到达了一种万人空巷的出名。 当然这里指的万人空巷,并非是说明这两兄弟到底有多么的受欢迎,而是两兄弟把一条巷街的所有人都给吓跑了,以至于整条巷都空下来了。 要知道……刚才这一条街熙熙攘攘的行人加起来没有上万个人,估计也有好几千个人,结果,现在这好几千个人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不得不说,这突如其来的巨大转变,让云九卿等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见到这一幕的严大龙,则是尴尬的挠了挠头,他咳嗽了一声说道:「已经离开皇城有好些年之久,没想到皇城里面的人居然还能够认得出我们两兄弟。」 「而且这些家伙对待我们两兄弟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变化,和以前一模一样。这些人一个两个都是瞎了眼,居然认为那个狗屁国师是一个正常人。」 「这些人里面,就没有一个人相信我们两兄弟说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严大龙有些愤愤不平:「明明我们两兄弟在帮助他们揭穿那个狗屁国师的真实面目,结果他们却这么看待我们。」 「把我们两兄弟的好心都当成了驴肝肺,一个两个都是瞎了眼。」 从他说的这些话就能够听得出来,他对这一幕还是非常在意的,毕竟没有什么人愿意接受,自己不受任何人欢迎。 当然那些人人喊打的大魔头可能除外,不过严大龙觉得自己并不是那种大魔头,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正常的人,虽然很多人都觉得他不正常。 「你们在皇城之中……真的只是干过暗杀国师这件事情吗?」云九卿的表情有些古怪,她好奇询问道:「如果单单只是暗杀过那个国师,应该不至于,被这么多人惧怕吧?」 「咳咳!」严大龙忍不住干咳了几声,表情有些尴尬,不过想了一下,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他便开口说道:「我们在暗杀那个狗屁国师失败之后就开始逃跑,在这逃跑的过程之中可能有点没有注意到一些路人。」 「然后那个时候可能就一个不小心撞塌了一些房子,也可能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一些人,或者可能一个不小心破坏掉一些不太该破坏的东西……」 他这说的非常的委婉,也非常的笼统,不过云九卿大概也能够想象得出,当时是一个怎么样的鸡飞狗跳的画面。 怪不得这两兄弟在商武王朝的皇城里面这么出名,也这么不受人待,见原来他们还是有一些不太好的前科的。 「不过,这样也不是挺好的嘛!如此一来,就没有人会挡着我们的路了。」说话的是严大虎,只见严大虎走到街边的一个摊子前面,这是一个卖包子的摊子。 严大虎毫不客气的抓起摊子上,一些没有被收拾起来的包子,然后往自己嘴里塞去。口中一边咀嚼,一边含湖不清的说道:「给他们很多人都没有来得及把东西收拾完毕,这不是能够免费吃喝吗?唔……蒸肉包子味道还不错,吃起来像是猪肉馅的,就是有点臊了。」 「蠢货,吃人东西,要付钱的!」身为兄长的严大龙黑着脸,给了严大虎的后脑勺一巴掌,然后张口就是训斥说道:「本来我们两个的风评在皇城里面就不怎么好了,你这个家伙还这么做,那岂不是人人喊打了?」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了几个铜板,放在了这个包子摊上,继续开口说道:「咱们两兄弟像差这几个铜板的人吗?该付钱就付钱,别特娘的乱吃别人的东西。」 「啊……哦!」严大虎乖乖低头认错,似乎也觉得自己兄长说的话,有些道理。 就在这个时候,范武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商武王朝那个国师的府邸,距离这里近不近?如果要走过去的话,大概需要多久的时间?」 面对这样的一个问题,旁边的白胜开口回答说道:「若是从这边出发前往国师大人的府邸,以正常的速度,我们可能得需要走个五六天。」 「嘶!」范武还没有说话,云九卿就到期了一口凉气:「需要走足足五六天的时间,这也太远了吧,这个皇城这么大的吗?」 白胜苦笑道:「岂止是大?一些小王朝整个国家的疆域都,比不上商武王朝皇城的面积大。如果皇城不大的话,怎么能够容纳,足足数千万人口呢?」 行风子感慨道:「这么大的一处皇城,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吧?即使整个皇城封锁起来,估计都能够通过自给自足,然后里边的百姓也依旧会过得很安稳。」 白胜点了点头说道:「也确实是如此,不过这天底下还没有哪个王朝有这个本事,能够派重兵包围商武王朝的皇城,让商武王朝的皇城,被迫封锁起来。」 说起这些话来的时候,白胜这个商武王朝皇城的本地人还是有些小骄傲的,毕竟这里也算是他的老家。 「那就边走边停,直奔商武王朝国师的府邸而去吧,反正贫道我也不急。倒是可以在这皇城里面稍微逛一逛,看一看这是一处什么地方。」范武说道。 说实话对于商武王朝,范武没有什么感情,对于商武王朝的皇城,范武更加不会存在感情。 哪怕他的原身身份比较特殊,极有可能,是商武王朝的皇室遗孤。 但又怎么样呢? 对于这样的一个原身身份……范武并不在意。 别说是什么皇室遗孤了,就算是让他当商武王朝的当代皇帝,他都没什么兴趣。 除非成为一个皇帝之后,能够当场给他奖励一万点自由属性点,那样的话没准他会升起一点兴趣。 至于原身这个皇室遗孤的身份,对于范武来说,也只是他获得自由属性点的一个途径而已。 毕竟这样的一个身份,一看就是意味着麻烦,麻烦一来……那岂不是意味着自由属性点就来了吗? 不过问题是,如果他人不知道他这个身份的话,似乎麻烦也很难主动找上门来。 他范武总不能够拿着一个大喇叭,冲着别人的门口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吧,估计会被当成疯子。 罢了,管他的,反正来都来了。 别的不说,先去瞅一眼那个商务农场的国师是肯定的,毕竟那个家伙和三清妖尊有联系,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准这就是最大的一波自由属性点。 …… 而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兄弟回到商武王朝皇城的消息,也如同飓风一般,朝着四面八方吹过而去。 没过多久就已经有好几万人都知道,又没过多久就已经有十几万人,几十万人,甚至几百万人都知道了。 毕竟这两兄弟在皇城里面绝对是一等一的顶流,也是无数百姓眼中的大恶人,这样的两个大恶人回到商武王朝的皇城里,自然会掀起非常巨大的波澜。 「什么?严大龙和严大虎那两兄弟回到皇城里边了,他们不是早都已经离开了吗?为什么突然就回来了?乖乖……听说那两个家伙连国师大人都敢暗杀,绝对是两个疯子来的!万一在路上碰到这两个家伙的话,那岂不是完蛋了吗?」 「他们是怎么敢回来的?难道他们就不怕被朝廷的大军追杀吗?要知道在这皇城之中可是驻扎着百万大军!而且这皇城之中还有数量十分之多的修道者,甚至国师大人他也在皇城里面!」 「有没有可能是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兄弟依 旧贼心不死,想要对国师大人下手,所以他们才回来了?」 「嘶!如果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们两兄弟还想要暗杀国师大人?」 「听说袁大龙和严大虎这两兄弟和一个外地人搅和在一起了,那个外地人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叫什么范武来着吧?据说那个外地人拥有斩杀邪神的力量,虽然不知道邪神有多厉害,但应该也不是什么善茬吧?」 「……」 皇城之中的大部分百姓,对于严大龙和严大虎以及范武这三个人,都是抱有一种惧怕心理的。 因为商武王朝朝廷对于这两兄弟的一些宣传自然都是负面的宣传。 这种情况下,相信朝廷说的话的人,自然不会把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兄弟,当成是什么好人。 而这样的一则消息,也很快就传到了朝廷机构之中。 「……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兄弟回来了?」商武王朝皇城的城主眉头紧皱,他这样的一个城主,身份其实就是相当于,一个首都的市长。 名号听起来很厉害,实际上这也只能够听从,更上边的安排。 皇城城主语气颇为凝重:「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兄弟还好说,问题是他们身边那个叫囚龙观范武的家伙,才是最为棘手的存在。」 囚龙观范武……这个人物的鼎鼎大名,早在一段时间之前,就已经传到了皇城这一边,当时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当时也有很多人记住了这一样的一个名字,商武王朝皇城城主便是其中之一。 「麻烦了……如果这些家伙想要去寻找国师大人的麻烦,还真的很难拦得住他们。毕竟在这闹市之中,总不能调动大军去追杀他们吧,那样造成的动乱会更加之大。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怎会如此……」 商武王朝皇城朝廷之中,并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觉得非常的头疼。 当然,头疼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他们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于是乎…… 整个商武王朝的皇城朝廷顿时之间就动了起来,一个又一个的暴力机关开始运作,大量的朝廷修道者以及军中将士都在直奔一个方向而去!明知道极有可能拦不住那个囚龙观范武,但也不得不出手,否则的话那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毕竟偌大的王朝朝廷,居然被一个人吓得动都不敢动……说出去都丢人至极!况且在这皇城里面是有很多其他王朝的人,总不能在这些其他王朝的人面前丢脸吧! …… 与此同时。 商武王朝,国师府邸内。 「国师大人……国师大人,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只见一个年龄看着不大的小道童,惊慌失措的跑进府邸之中,然后在这个府邸里面,大喊大叫:「那……那……那两个人回来了,他们又回来了! 」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府邸之中的一个管事,走了出来皱眉说道:「什么大事不好了,有话就直说,由老夫去转告给国师大人。」 小道童急忙回答说道:「是严大龙和严大虎,他们两个回来了! 」 「严大龙和严大虎?」管事听到这两个名字之后,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不禁冷笑了一声:「就这两个家伙把你吓成这样?稍微澹定一点,莫要把国师大人的脸给丢了。」 【稳定运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 小道童的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管事就说道:「你真以为凭借他们两个疯子兄弟的力量,能够暗杀得了国师大人?开什么玩笑!莫说是他们只有两个,就算他们有两百个,都没有办法伤及国师大人的半个根汗毛!他们若是有这个胆子便过来一趟,无需国师大人出手,老夫出手便能够将他们斩杀于此!」 「哼!几年前要不是国师大人不让我出手对付那两个家伙,他们早就已经死在老夫手下了。」说出这几番话的时候,管事的表情十分的自信,同时他也确实有这个自信的实力。 因为在这国师府邸之中,他也算是国师的副手了,府邸内很多事情都是由他来掌管。 「可是……是我听说那严大龙和严大虎旁边,还有一个叫囚龙观范武的人!」小道童声音弱弱的说道:「我听说,这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嗯?」管事脸上的冷笑收敛起来:「囚龙观范武?!」 …… …… ------------ 第二百八十三章:大军包围! 囚龙观范武这个名号在商武王朝的皇城里面,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也不为过,身为国师府邸的管事,此人也不可能没有听说过范武的名号。 也正是因为他听说过范武的名号,所以在这个听见小道童说出囚观范武这五个字的时候,这个管事……才会露出如此惊讶的表情。 管事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他脸上的表情,有些错愕和诧异:“那个传闻之中的囚龙观范武,居然还真的和严大龙与严大虎这两兄弟,搅和在一起了。那个家伙难道就不知道和国师大人作对,究竟是什么下场吗?” “那个家伙难道不知道和国师大人作对,就是相当于和整个商武王朝的朝廷作对吗?他区区一个外地人,到底是怎么有这个胆子的,就凭借他能够斩杀一尊邪神吗?”说到这里这个管事的就不说话了,因为他发现能够以一己之力斩杀一尊邪神的力量,也确实是有如此嚣张的资本。 如果他有这个能力的话,估摸着也会……啊呸呸呸!脑海之中的念头思绪到了这里的时候,管事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他急忙将脑海之中的那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抛开,然后对着面前的小道童开口说道:“这确实是一个不得了的消息,老夫这就去禀报给国师大人。如果消息属实的话,你的赏赐肯定少不了。”正当这个管事转过身来,想要去禀报给国师大人这则消息的时候,忽然之间他见到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居然出现了一个人。 当管事定睛一看,顿时之间就大惊失色,他脸上的表情急忙换上了一副恭恭敬敬的神色,然后说道:“卑下没有注意国师大人的到来,是卑下的失职!” “你们说那个囚龙观范武来到了皇城之中?”突然出现在管事身后的人,赫然是商武王朝的国师——师忘道! 师忘道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澹然,好像是世间的一切都不被他放在眼里,哪怕是能够让这个管事大惊失色的囚龙观范武,似乎在他这个国师的眼里也就那样。 小道童也被突然出现的师忘道给吓了一跳,他急忙大喊道:“见……见过国师大人!外面的人确实是在说,那个囚龙观范武与严大龙和严大虎,都来到了皇城之中。”师忘道一双眼睛落在小道童的那一张稚嫩的面容之上,他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小道童并没有说谎。 “啧!”摸了摸自己下巴的羊须胡,师忘道笑道:“看样子那只大鹏鸟是死在了囚龙观范武的手中了,浪费了我的法宝了。”他曾经给了黑鹏妖尊一件法宝,用来对付那个囚龙观范武,结果那个囚龙观范武却出现在了皇城之中,这岂不是意味着黑鹏妖尊在与囚龙观范武的斗法里,败下阵来了吗? 一头水平还算是可以的妖魔,再加上他师忘道给的一件法宝,居然还能够败于囚龙观范武之手,看样子那个囚龙观范武,也确实是很不简单。 只是不知道青狮妖尊那个家伙对于自己两个义弟的死亡,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看法? 可惜了啊,这么好用的三头小妖魔,居然就有两头死在了那个囚龙观范武手里。 要知道这三头妖魔在他师忘道的眼中,也算得上是三个比较不错的工具妖魔了,有什么事情都能够让它们去做,而且它们也能够办得稳稳妥妥。 现在这三头工具妖魔有两头都已经死了,这怎么能够让他不可惜呢?师忘道并不知道,其实青狮妖尊也已经死在了范武的手中,也就是说他眼中的三头工具妖魔,已经全部都没了! “国……国师大人,严大龙和严大虎那两兄弟还好说,可是要是加上一个囚龙观范武,好像就有些棘手了。”管事弱弱的说道:“我们要不利用朝廷的力量,将对方直接镇杀在半路之上?” “如果是朝廷的百万大军出手,莫说是一个囚龙观范武,就算是两个囚龙观范武,估计也难逃一死吧?”面对这样的一个提议,师忘道却摇了摇头:“那种级别的人物,在实力上的一种天差地别的差距……已经不是人数能够弥补得了的。别说是百万大军,就算是百万个修道者加起来,都不一定能够奈何得了他。”师忘道脸上,掠起了些许的笑容:“不过,你说的也没错,终归是需要一些人去试一试那个家伙的深浅。本国师,会上书给陛下,让陛下定夺的。”从他这信誓旦旦的语气就可以听得出来,说是让陛下定夺,实际上他已经能够百分百确认,陛下绝对会听从他的意见。 “哈哈哈哈!”师忘道忽然笑道:“那严大龙和严大虎找到了这样的一个强力帮手……过来讨伐本国师,肯定是信心满满吧?” “他们两个……殊不知他们找的帮手越厉害,我就越开心。哈哈哈哈!”国师府邸之中的管事和小道童不由面面相觑,他们都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国师大人觉得对方越厉害,他就越开心? 这可能就是国师大人吧,毕竟国师大人的心思,不是他们这种下人,能够揣测得了的。 然后就见到师忘道取出了一张黄纸,将这张黄纸折成了一个千纸鹤,并且对着千纸鹤说了几句话。 紧接着他将这一只千纸鹤轻轻一抛,千纸鹤居然活过来似的,扑腾着翅膀朝着一个方向快速飞去。 “这便是本国师给予陛下的谏言,一切都由陛下下来定夺。”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师忘道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够听得见的声音,笑道:“希望这个囚龙观范武比本座想象中的更厉害一点,如此一来……便能够搅动更大的风云。哈哈哈哈!这个世道越混乱,本座便越开心哈哈哈哈!”最后的几句话,无论是府邸里面的管事或者是那个小道童都没有听见。 哪怕他们就站在师忘道的旁边。哪怕师忘道说话起来毫无掩饰。……时间。 流逝。严大龙一只手抱着一座房子的房梁,然后朝着前方狠狠横扫而过,顿时之间就将十几个军中将士给扫飞了出去。 他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晦气,咬牙切齿道:“才安静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有这么多人过来找麻烦了。特奶奶的,就不能够让老子好好的吃一顿饭吗?”只见这一条街道已经被一个个商武王朝的军士堵得水泄不通,这些军士全部都身着铁甲,手中更是拿着一杆长枪,全部都对着范武等人。 相比较于在其他的地方,当地的官府朝廷不敢对范武等人出手,这商武王朝皇城里的官府就硬气了很多,他们是真的敢调集人手,对范武等人出手。 这其中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因为那位国师大人在暗中调拨命令,毕竟他之前可是向商武王朝的当今皇帝,献上了他的谏言。 “给老子滚一边去!”手中拎着巨大的房梁,再次横扫了好几圈,将数十个军士给扫飞了出去。 严大龙骂骂咧咧:“在这种闹市之地聚集这么多的军中将士,难道就不怕把这一片地方夷为平地?难道就不怕连累到这附近的一些平民百姓?真特娘的疯了,为了抓住我们几个人,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这该不会是那个狗屁国师的命令吧?”是的……范武等人在这商武王朝的皇城之中,还没有过多久的时间,就被一支军队给团团包围住了。 这样的一支军队,数量足足有数千人,他们刚到此地就二话不说对着范武等人放箭,也不管这样的行为会不会伤及附近的百姓,反正他们就这么做了。 不过有范武在此,他们的几波放箭都没有办法能够伤及范武等人半分寒毛,以至于将箭筒里的箭都射完了,都没有任何用处。 放箭没有任何用处,他们就拎着手中的长枪围了过来,这些家伙一个个胆子不是一般的大,不愧是商武王朝皇城的士兵,一个个都是军中精兵。 即便他们知晓,今日面对的对手,绝对是往日无法媲美的,但是他们依旧是没有任何的畏惧。 “特奶奶的,这些家伙怎么穿的跟乌龟壳一样?”严大虎的形象更是夸张,他居然一手操着一根房梁,手中的两根房梁挥舞的水泄不通:“老子记得,当初他们还没有这么多人穿着铁甲啊!怎么现在一个两个全部都穿着铁甲?”商武王朝的军队披甲率夸张的吓人,所有士兵全都都穿着厚实的铁甲,那一身铁甲确实是跟乌龟壳一样。 “岂止是穿着铁甲?他们身上还贴着一些符箓,这些符箓肯定能够增强他们的体质。特奶奶的,刚才有个家伙捅到老子的身上,把老子的皮都给捅破了,痛死我了。”这一句话,自然是严大龙说的。 他的腰间有一个血口,刚才不小心被一个商武王朝的士兵给一枪捅到,还好他及时往后躲了一下,不然的话这个伤口就不是这么浅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两兄弟,面对这么多大军的时候一般只能够暂避锋芒的原因。 毕竟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在暗中突然给你来一下子,他们虽然体质惊人,但也不是钢铁之躯,要是一个不小心被人来一下子,也是会受伤的。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都是森然的枪林,云九卿也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她没想到自己刚来到这商武王朝的皇城,就被卷入了一场这样的争斗厮杀之中。 云九卿的口中含着一枚用来恢复体内法力的丹药,她的身上更是贴着几张金刚符,用来预防有人在暗中给她来一下子。 她咬牙操控着一把红玉短剑,小小的红玉短剑在人群之中不断来回穿梭,每穿梭一次都有一个商武王朝的士兵惨叫一声倒下来。 “可恶……他们身上的铁甲怎么这么硬?”云九卿每一次都只能够去寻找对方铁甲的缝隙来进行攻击,如果是直直刺在铁甲上的话,她的红玉短剑根本就刺不破那一身铁甲。 这就需要她无时无刻都全神贯注,如此一来,消耗法力的速度就更加之快。 她口中含着的这一颗恢复法力的丹药,已经是她使用的第二颗了,这期间也有数十个人倒在了她的红玉短剑之下。 这个数目……听起来非常的可观,可问题是面前围过来的大军,放眼望去连绵不绝。 云九卿更是发现对方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似乎有更多的人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包围住他们的商武王朝大军……已经不止是几千人,到了现在可能已经是上万人了。 行风子和白胜二人则是背靠背,双方一人兼顾一边,与围过来的大军厮杀。 其中……白胜是最为心态炸裂的,因为他没想到自己这个白家的嫡幺子,居然会被牵扯其中。 他甚至都已经自曝了好几次家门了,这些大头兵居然都无视了他说的话,想要将他置于死地。 该死的!这些家伙一个两个,难道都是聋子不成吗?我不是敌人啊!我也是商武王朝皇城的人,我是自己人啊! 白胜欲哭无泪,他觉得,自己被拖下水了。而且,还是被迫的。尤其是放眼望去,那密密麻麻的大军,更是让白胜一阵头皮发麻:“这怎么……越来越多了?”身后的行风子说道:“估摸着已经不下于万人了,可能已经有两万多人了。” “嘶……两万多人。”白胜人都麻了,他一点也不想打啊!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远离这个地方,可是每次当他想施展轻功远离的时候,就有无数暗箭从四面八方飞来,吓到他只能够重新回到地面。 白胜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修道者面对朝廷,大多数都是比较无力的。因为再厉害的修道者,也抵不过数百个朝廷军士的围攻。 就算能够挡得住数百个,那数千个呢?数万个呢?你能够确保你可以挡得下每一只飞来的暗箭吗? 要知道,随便被一只箭失射中身躯的话,都是会深受重伤的!如此场面看起来,好像范武等人……已经陷入绝境一样。 ………… ------------ 第二百八十四章:一人可当百万师! “这些家伙居然全部都是修道者,尤其是那严大龙和严大虎,他们二人的力量着实是夸张。就好像是力大无穷一样,每个人都扛着两三百斤重的房梁四处挥舞。寻常的将士,哪怕身着一身铁甲,碰到他们两个,也会被砸飞出去,动不动就是伤筋动骨,甚至会有性命之危。”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手里拎着一把长柄关刀的一个军中将领,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眉头紧紧皱起:“怪不得,这两个家伙,当初在数万大军的包围之下,都能够冲出重围。拥有如此惊人的战力,也确实是两把好手。倘若他们参军的话,绝对是两个万人敌。” “可惜……这样两个天赋异禀之人,居然选择与国师大人作对,选择与朝廷作对,只能说他们走的路子都歪了。”说到这里,这个军中将领的语气一顿,继续说道:“不过这两个人终究不是重点,最重点的是那个囚龙观范武。”提到囚龙观范武这五个字,他的表情写满了忌惮,眼眸之中更是学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刚才在那万箭齐发的情况下,我好像见到他只是挥出一拳,就将万千箭失全部挡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跟将军的错觉,如果是错觉还好,如果不是错觉的话……该死!队上这样的一个怪物,压力不是一般的大。”但是想不对上这样的一个怪物也很困难,毕竟这是陛下下达的命令,必须要将这一群人给活活抓住。 如果实在是没有办法能够抓得住这一群人,那就是杀死他们,不要让他们惊扰到国师大人。 商武王朝的当今陛下都已经下达了这样的一种至高指令,他们这些军中将士难道还能够违抗皇命不成吗?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这一群人给抓起来,抓不起来就把他们就地格杀,如此一来……才能够完成陛下下达的指令。 “将军,明明国师大人躲到皇宫之中就能够避免被这一群人找到,为何国师大人偏偏不躲在皇宫之中,反而陛下将让我们出来拦住这群人?而且国师大人不是法力通天吗?就算这一群人找到国师大人,国师大人也能够收拾掉他们吧?”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了一道声音,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这个眉头紧皱的军中将领,听到旁边有人这么说之后,顿时之间就扭头瞪了一眼对方:“你这家伙是在质疑陛下的指令吗?是在质疑国师大人吗?” “我……我没有啊!我……我只是不太明白而已。” “不太明白就憋着,话不要乱说。”军中将领冷冷的说道:“国师大人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陛下让我们做什么我们也就做什么。而且军令如山,不容任何质疑!” “如果我们商武王朝没有国师大人的话,你以为商武王朝会有今日这么强大吗?国师大人在王朝之中,可是拥有着超然的地位。记住,永远不要质疑国师大人。”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被数万大军包围住的范武等人,显然已经出现了颓势。 当然这里指的范武等人,并不包括范武在内。在场之中只有范武是最悠闲的,哪怕被这么多人包围,范武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焦急的神色。 范武甚至连断魔雄剑都没有拔出来,也没有使用城皇令,他是用抢来的两杆长枪,在这个军阵之中,大杀四方。 范武的效率比严大龙和严大虎两个人加起来都要高不止十倍,随着他一枪往右边横扫而出,这一枪甚至挥舞出十分强劲的风压,那风压隔空就将数十个人给掀飞了出去。 紧接着……范武左手握着的一把长枪,朝前一个突刺,这一枪击出了一团冲击波。 肉眼可见的一团冲击波朝着前方,冲了出去,顿时之间就有数十个人被撞飞了出去。 那场面看的那叫一个骇人听闻,因为范武随手一击,就有数十个人丧失的战斗力。 他们要么就是胳膊摔骨折了,要么就是腿摔断了,要么内脏被摔移位了,整个人都摔得七荤八素,爬都没有办法爬的起来。 也就只有范武一个人像是乐在其中,手中的双枪被他挥舞的水泄不通,一团团风压冲击波朝着四面八方挥舞而去。 放眼望去,大量商武王朝的军中将士,不受控制的朝着更远的方向飞出。 他们手舞足蹈,口中更是发出连连尖叫,当摔落在地的时候,甚至砸伤了不少自己人。 那场面,简直是把人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怪物!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怪物,他根本就不是人,人怎么可能这么厉害?他一击下来,我们最少得有数十上百个人,都被他打的爬都爬不起来!他打十次,我们岂不是有上千个人爬不起来了吗?他打一百次我们岂不是上万个人都爬不起来了吗?”眼睁睁的见得范武在这里大杀四方,终于有人绷不住内心之中的恐惧情绪,大喊大叫道:“人怎么可能能够以怪物为敌?这个家伙绝对是一头妖魔,人怎么能够和妖魔为敌?他绝对是一头披着人皮的妖魔,他绝对不是人!他绝对是……”这样的惊恐大叫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忽然就有一把刀在他的脖子上抹了一下,直接就将此人的脑袋给取了下来了。 取下他脑袋之人,是一个军中小将领,他拎着这个脑袋大喊道:“莫要怕了那个凶徒,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不是他一个人对手?就算是一人吐一口唾沫,都能够把这个家伙给淹死了!”在这种时候,扰乱军心之人,自然会被取掉脑袋,有这样的一个脑袋,震慑住所有的军中教师,围攻范武的人变得更加之多。 只不过他们的下场非常的统一,范武压根就不觊觎他们的围攻,随便三下五除二就已经将四面八方,清空出了一个大圈出来。 此时此刻倒在他手下的商武王朝军中将士数量绝对不会低于一千人。要知道,这过去的时间甚至都不超过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干翻了上千人,这样的战力已经不仅仅是万人敌了。 只见范武随手将左手的长枪一扔,双手持着右手的一杆长枪,脸上露出了非常狰狞的笑容。 “小心了,如果不抱住脑袋的话,很有可能会死的。”他好心的说完这一句话之后,手中的长枪就如同长棍一般勐的横扫而出,这一击居然挥舞出了,一道月牙形状的恐怖冲击波! 这样的恐怖冲击波,迎面撞上了前方大量军中将士,顿时之间就将他们一群人都给撞飞了出去,可谓是把他们撞的人仰马翻。 哪怕是体重数百上千斤的战马,都被撞飞了不知道远。这一击之下居然直接扫空了数千人,以至于前方的一大片建筑都被夷为平地,大量身着铁甲的军中将士倒在地上不断哀嚎,口鼻都在涌出鲜血。 范武的这一击把所有人都给吓住了,不仅是商武王朝的军中将士,就连身后的严大龙和严大虎等人,都被这一击给吓住了。 “娘……娘啊,范武兄台,他确定真的是人吗?”震惊语气说出这一句话的人赫然是严大虎,他整个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那一双眼睛都差点要瞪出来了:“这这这……他这一击下去倒下了多少人?一千个?两千个?三千个?”站在严大虎旁边不远处的严大龙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沫,他呢喃道:“三千个人恐怕连一半都不到,这一击下去最少得有七八千人被扫飞了,倒霉一点的可能都摔死了,运气好的估计也得要好半天的时间才能够站起来。”好家伙! 这放眼望去,可能也就五六万人的兵力,这一击下去,超过十分之一的人都被击飞了,也怪不得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兄弟被惊得够呛。 如果换做是他们两个人想要造成这么大的一种破坏,恐怕得需要不少的时间积累。 甚至可以说,他们根本就做不了这么大的破坏,如果他们两个被七八千人围起来的话,他们能做的就只有冒死杀出重围,然后赶紧逃跑。 云九卿虽然对此并不意外,但这样的一种大场面,依旧是看得她有些瞠目结舌:“不愧是范道长啊,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离谱!”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够用离谱两个字来形容刚才所见到的画面。 好在云九卿曾经见过更加夸张的画面,不然的话她表现的可能比现在更加的震惊,毕竟跟随在范道长身边这么久,也算是一个有见识的人了。 行风子的反应和云九卿如出一辙,他见到这一幕之后就知道已经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了,因为范武道长已经稍微动了一丢丢的真格。 如此一来,就意味着这一场战斗要结束了,就算没有结束,也不是他们这几个人能够掺和进去的。 “嘶!这……这确实是非人力能够抗衡的存在,怪不得这位范武道长拥有斩杀仙神的力量,或许他本身就已经堪比仙神了。”说出这一句话的人,赫然是无缘无故,就被卷入这一场战斗的白胜。 他脸上的表情是最苦逼的,因为那些军中将士根本就不听他的解释,让他在这这一场战斗之中,不得不伤了很多自己王朝的人。 而且那些军中将士,一个个也是对他下死手,根本就不讲究任何的情面,让他身上也增添了不少的伤势。 毕竟在这样的一种大混战之中,哪怕是修道者,都没有办法能够确保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伤势。 就连严大龙和严大虎,二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的伤势,更别说是白胜、云九卿、行风子等人。 或许在场之中唯一没有伤势的就是天机棺了,因为天机棺一直都苟在她的棺材里面,也没有人会特意去打开这一个棺材,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而老青牛更加机灵,它就好像是提前预支了危险一样,在战斗开始之前,就跑入了附近的一座建筑里面避难。 就算是有人见到了一头牛,跑进那建筑里面也不会在意。毕竟在这种情况之下,怎么可能会有人会去针对一头牛? 这是吃饱了撑着吗?有那样的精力,为什么不去对付那几个人呢? “该死的……这这这,这个囚龙观范武,怎么……怎么会这么离谱?”范武的这种表现就连那些军中将领都被吓得目瞪口呆,他们这辈子打的仗或多或少都有十几场、二十场,他们曾经也在军阵之上见过不少很厉害的万人敌,也见过不少很厉害的修道者。 可是像范武这么厉害的存在,他们绝对是第一次见。一击之下,就能够击溃数千人,这确定还能够打下去吗? 就算他们有胆子打下去,他们麾下的士兵也没有那个胆子了,因为肉眼可见,所有人都被吓破胆了! 就算商武王朝的军中将士的军事素养一个个都比其它王朝要高的多,可是面对这样的状况,军事素养再高的人,也会被勾起内心中最强烈的恐惧。 一旦心中的恐惧被勾起来,想要将恐惧给压制下去,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恐惧的情绪在人群之中不断的蔓延,一个个军中将士忍不住不断的往后倒退,他们的一张张脸上更是写满了惊恐莫名的表情。 在这一刻,他们宁愿自己身处于一处数百万人规模的绞肉机大战之中,也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一个怪物。 因为在那种绞肉机大战之中,好歹运气好能够躲过一劫,能够活得下来。 可是面对这样的一个怪物,运气这种东西似乎就消失不见了。当范武扛着一把长枪,朝着前方走了一步的时候,前方的一大群商武王朝士兵都忍不住往后疯狂倒退。 在这种时候,敢不倒退的人,恐怕都是军中最为骁勇的将士。只可惜那样的最为骁勇的将士,可能在之前就已经被范武一枪给扫飞了出去,现在躺在地上还在不断的哀嚎着呢! 放眼望去,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用一双眼睛,直视着范武!场面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 ------------ 第二百八十五章:囚龙观范武!死来! 商武王朝的皇城之中……发生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吸引一些势力的注意。 尤其是当见到这么大批量的大军朝着一个方向涌去的时候,只要不是瞎子,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那个地方,绝对发生了前所未遇的状况。 在这种情况之下,各方势力肯定会派出人手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万一是什么大事的话,也可提前预防一下。 于是乎各方势力所派出的人物,在各处地方就见到了眼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他们眼睁睁的见到,数以千计的军中将士在他们的面前被一股肉眼可见的力量给撞飞了,出去那模样就好像是人形天女散花一样。 看得他们,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暗中观察着这一切的势力的一些人,甚至都聚集在一起。 因为……能够仔细观察到那一处地方的位置,也就这么少数几个。 他们只能够凑在同一个地方,人挤人的情况下,观看一个「人形怪物」,在大军中大杀四方。 见到那一幕幕匪夷所思的画面,发生在自己的面前,他们的表情绝对是非常的精彩,他们的心情那就更加精彩了。 能够被各方势力派出来查看状况的人,绝对都是修道者,而且他们在修道的造诣之上还不低,毕竟修为弱小的人是没有资格跑来看热闹的。 也正是因为他们这一群人实力都不弱,见到这一幕之后才会如此的震惊。 「这……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何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做得到这样的一种地步?」 有人语气震撼地发出这样的一种言语:「我这应该不是在做梦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什么能够强的这么离谱,这到底是什么修为的修道者?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还是炼虚合道?」 旁边,有另外的一个人同样操着一口震撼的语气,补充说道:「即便是炼虚合道的修道者,也不可能做得到这种地步吧?举手投足之间便能够击飞数千人,这确定不是仙人的手段吗?他一个人就能够挡得住数万大军了吧!」 「一个人挡住数万大军,你怕不是太小看对方了吧?这看起来绝对能够一个人挡得住数十万,甚至是上百万大军!一击就能击溃这么多军中将士,这谁顶得住?」 「是啊!如果这样的攻击对他来说消耗不大的话,那也太离谱了。绝对是,一人堪比百万师!」 「我倒是听说过一些更多的消息,据说那严大龙和严大虎旁边,有一个叫囚龙观范武的外地人。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家伙应该就是囚龙观范武吧?」 「嘶!囚龙观范武?就是那个在临海县之中,以一己之力击溃数万水师大军,然后又在一座不知名的县城之中,以一己之力击杀一尊邪神的存在?就是那个来自大周王朝的外地人?」 「应该就是他了,能够做得到这种地步的人,恐怕就只有他了吧?」 「嘶! ! 」 …… 此时此刻,被一群大军包围住的范武,每往前走一步,他前方的一群人,就往后退好几步。 没有一个人,胆敢拦在他的跟前。 就算前方,有那种在战场之上摸爬滚打了不知多少场胜仗、或者败仗的军中将士,也不敢拦着他。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 具军令的他们更不能这么做…… 但是想要克服心中的恐惧本能,根本不是一言一语,就能够做得到的。 就连一些将领,都已经被吓得连连往后倒退,更别说是那些兵卒了。 「该……该死,怎会如此?」其中一个拿着长柄关刀的将领,恨不得将自己的牙齿给咬碎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腿居然有些发软。 他这一辈子打过的仗加起来估计得有上百场,亲手杀过的敌人加起来估计得有数千人。 他在商武王朝之中,也算得上是颇为有名的将领。 可是今天居然被吓成这个样子。 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看着范武即将要远去的背影,看着自己手底下一个个兵卒,居然主动让出了一条路,任由这个囚龙观放我离开。一股没由来的怒火就不知为何同胸腔之中熊熊燃烧,这样的一股怒火,更是顺着他的身躯直冲脑门。 该死的! 自己平日里是怎么训练这些家伙的?不是一直都告戒他们要将生死置于度外吗?他们现在,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的胆小如鼠?这是把他,对于他们的告戒都给忘掉了吗? 心中翻腾的怒火,这个手持关刀的将领,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杀意。 他的脑海里面更是有一道陌生的声音在不断催促着他——现在那个囚龙观范武,已经将后背暴露在你的面前。对方距离你也不远,你只需要从这个位置,给对方来一手偷袭,囚龙观范武,就会死于你的手下! 这样的一道声音,仿佛还在说着——快动手吧,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只要能够杀得了这个囚龙观范武,你将会是整个商武王朝最为出名的名将! 这样的一道声音也不知从何而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引诱之力,甚至让这个手持关刀的将领的双眸之中,都闪过了一丝失神。 而这一丝失神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变成的决然。 「囚龙观范武!拿命来! ! 」 既然是偷袭这一句话,就只能够在心中喊一喊。手持关刀的将领直接翻身下马,他拖着关刀,朝着范武的身后狂奔而去。 这一幕画面也被云九卿等人收入眼底,他们也没想到一个军中将领,居然会选择偷袭范武。 而且这个军中将领也不是一般人,他的速度极快。 云九卿等人,还没有来得及提醒范武。 手持关刀的军中将领,就已经出现在了范武的身后。 他那满是杀意的面庞上写满了愤怒。 双手抓着关刀的刀柄,噼头盖脸朝着范武的后背,砍了下去。 口中的爆喝……再也憋不住:「囚龙观范武!」 「给本将军死来! !」 …… …… ------------ 第二百八十六章:无一人敢阻拦 飒! ! 长柄关刀的刀刃撕裂空气,所发出的尖锐呼啸,在范武的身后骤然响起。 那关刀锋利的刀刃,仿佛连钢铁都能够噼开。 刀刃之上,更是有华光涌动,显然是有法力在加持。 在这一刻,手持关刀的商武王朝将领,面目已经是极为狰狞,他仿佛能够见到范武,下一刻就要被他砍得人头落地。 他有自信自己这一刀,别说是一个人的脑袋,就算是一头比较弱小的妖魔的脑袋,都能够斩得下来! 甚至是放一块足足有一丈那么厚的铁板,在他的面前,他也有自信,能够将这一块一丈厚的铁板斩成两半。 哐当! ! 然而在他手中的这一把长柄关刀的刀刃,与范武的后脖子发出零距离碰撞的时候,一阵金属交鸣的撞击声便骤然炸响。 这个将领甚至能够见到,关刀与脖子发生碰撞的那一处区域,迸溅出了十分刺目的火花。 紧接着他便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反震力,从刀刃传递到刀柄,再从刀柄传递到他的手掌上。 双手手掌的虎口在这一刻直接崩裂开来,血液染红了关刀的刀刃,并一滴一滴掉落在地。 双手的剧烈疼痛让他险些将手中的关刀都脱手了,如果不是紧咬牙关死死的握住的话,恐怕刀已经落地了。 这个将领目瞪口呆的看见,自己这一把关刀的刀刃上,居然出现了一个十分明显的崩口,这样的一个崩口看起来非常的显眼。 而且这个崩口处,还有一条条细密的裂缝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将整把关刀的刀身给全部蔓延了。 哗啦! 关刀的刀身稀里哗啦的掉了下来,变成了一地金属碎片,只剩下刀柄,还算得上是完好无损。 这一幕画面,已经让这个将领给看傻了,他没想到自己这一刀,居然连范武后脖子的皮肤都没有办法砍破,更别说是把对方的脑袋砍下来了。 「这这这……」 拿着手中空荡荡的刀柄,他连忙往后倒退了两三步,感受着双手虎口的剧烈疼痛感,他看向范武的背影的眼神都充满了惊骇:「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妖魔怪物?!」 与此同时,范武摸了摸自己被砍中的后脖子,然后以一种十分平缓的速度转过身来,面向身后的这个偷袭他的将领。 说实话,对方偷袭他的这一刀,他早就感知到了,只不过并没有在意而已。 他没有在意,其实也是正常的,毕竟这一刀落在范武的脖子上,他完全没有什么痛觉。 虽然不是说完全没有感觉吧。 但是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脖子后面吹了一口气似的,仅此而已。 「看样子你是抓到了贫道我的破绽了呀,只可惜你这一刀力量不够,速度也不够。你的力量要是增强个一万倍的话,没准就能够砍破皮,让贫道我今日,流那么几滴血液了。」 说完这一句话的范武,伸手就抓住了对方手中空荡荡的刀柄,然后轻轻往回一扯。 就将此人,给扯到自己跟前。 这个商武王朝的将领,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与范武的力量抗衡,他被范武这样一拉,直接一个踉跄,就往前走了好几步。 还没有等他彻底反应过来,他就发现一只大手,不知什么时候就抓住了自己,头上戴着的一顶金盔。 「不好!」 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让他心中直呼不妙,想要连忙挣脱范武这一只手掌的束缚。 却发现范武的力量大的离谱,根 本就无法挣脱。 「既然你这么客气,那贫道我也给你个回礼吧!」范武死死抓住对方脑袋上的一顶金盔,然后勐的往地上按了下去。 这个商武王朝的将领,直接被范武按倒在地,脑袋更是与地面,发生了亲密接触。 轰隆隆! ! 巨大的力量,让这个将领的脑袋与脚下的大地轰然碰撞,下方一块块完整的青石板瞬间崩碎,大地都被砸出了一个直径十数米的凹坑。 对方头上戴着的一顶金盔也在这一瞬间崩碎开来,整个脑袋都呈现出一种十分诡异的扭曲,口鼻更是狂喷血液,一口牙齿都碎了开来。 眼中的一双眼眸更是不断的白眼狂翻,眼白之中遍布血丝,顷刻之间就失去了意识。 并且生命力也在这个时候飞速流失,狂涌而出的血液止都止不住。 这一幕画面看得,很多商武王朝的兵卒都目瞪口呆,但却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去把这位将领给救出来。 于是乎…… 他们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范武等人以一种不急不慢的速度离开此地。 对方的这种速度,简直慢到像是来郊游一样,完全不把他们这些商武王朝的将士放在眼里。 当范武等人的背影消失在他们的眼前的时候,他们这才敢跑过去看看状况。 「嘶!海将军他……他断气了! 」有一个军中兵卒忍不住震惊大喊:「他……他死于,囚龙观范武之手!」 一群军中将士面面相觑,一个个暗吞唾沫。 他们也没想到,他们商武王朝的一代名将,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死的过于仓促。 或许他们本来就不应该去围剿那个囚龙观范武,因为对方根本就不是他们这群人有资格围剿的。 「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就这样,把那个囚龙观范武给放走了吗?这算不算是违抗皇命,毕竟朝廷的命令就是让我们将对方给活捉,活捉不了就杀死。现在我们不仅没有活捉对方,也没有杀死对方,甚至还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离开。朝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怪罪于我们。」 「那还能够怎么办?你要是有这个本事的话,就骑马上去,把囚龙观范武给杀了呀!对方一击之下,我们足足有好几千人都倒下来了,这种情况下怎么打?打不了啊!打不过啊!」 「可恶……怎么会有人,强得这么离谱?而且这么强大的一个人,居然不是我们商武王朝的人,而是来自一个叫什么狗屁大周王朝,听都没听说过的地方。」 「……」 数万大军。 一片骇然! …… …… ------------ 第二百八十七章:哗然大惊! “谁能想到……这样的一场大乱战,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局呢?各地的大军仍然还在朝着这个方向赶回来,可是他们却想不到,在他们赶过来的过程中,包围住囚龙观范武的这些人,已经被囚龙观范武他们给打垮了。”暗中观战的一群人里面,有人想死死压制住内心中的惊骇情绪,可是那样的一种情绪怎么可能说压制,就能够压制得下去呢? 毕竟这可是眼睁睁的看着数量不超过十人的队伍,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之内,就把数万大军,直接给打垮了啊! 要知道,商武王朝皇城的军队肯定要比其它地方的军队要强大很多。这数万商武王朝皇城大军,放在其它地方绝对堪比十万大军。 如果是放在其它王朝,甚至可能是堪比二十万,乃至三十万大军。从这就可以看得出来,击垮数万皇城大军的战绩,究竟是有多么的夸张了。 简直是夸张至极!夸张到有些假了。就像是包围住范武等人的一群商武王朝将士们,是在故意配合范武这一群人一样。 可是。如果这是假的话,那就显得更加的离谱了啊!总不会有人违抗皇命吧? “囚龙观范武,严大龙和严大虎,以及一个道士,一个女子,一个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男子,一头牛,一副诡异的棺材。就算是把那头牛和棺材都当成人,他们这一伙人也不超过十个人。”有人惊骇莫名:“这这这,这不到十个人,就这样把数万皇城精锐大军击垮了?” “确切来说……即便是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俩兄弟,其实也只是在场之中的一个小小陪衬罢了。真正的主角是那个囚龙观范武啊!与其说,是这一帮人齐心协力击垮数万皇城精锐大军,倒不如说是囚龙观范武一人击垮了数万大军!” “这么说好像也没有错。其他几个人解决掉的将士加起来,绝对不可能超过五百人。唯独一个囚龙观范武,他最开始干掉的估计就有一两千人,后面一击干掉的也有七八千人了吧!加起来……都快要上万人了啊!” “说真的,这数万精锐大军如果包围住一个世家大族,那个世家大族除非请求他们当了神仙的老祖出手,否则……整个世家大族里面连一只苍蝇,都不可能活的下来啊!” “乖乖,这个囚龙观范武还是人吗?要他他他,他这种实力,和天上的神仙有什么区别呢?”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范武所表现出来的夸张战斗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惊,以及一种无法忽视的危机感。 这样的一种危机感萦绕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因为他们是来自于不同的各大势力,背后站着的不是某个世家大族就是某个门派,或者是背后干脆站着的是朝廷机构。 原本的皇城虽然也算是暗流涌动,但不至于会让他们这些大势力,感受到什么威胁。 可是这一刻,突然冒出来的囚龙观范武,真真切切的让他们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来袭。 万一,这个囚龙观范武与他们这群人里面背后站着的任意一个势力,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冲突的话,那么他们背后的势力之中有什么人物,能够拦得住这个囚龙观范武? 这样的一个问题不约而同出现在所有人的心头,他们忍不住面面相觑了一下,都能够看得出对方眼中,那种震撼与急切的情绪。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只见,这个人居然毫不犹豫扭头就走,因为他要将现在此地所发生之事,禀告给他背后的那一方势力。 他要让自己所在的势力里的每一个人都长点心,绝对不可能在这种节骨眼上招惹囚龙观范武! 否则的话,整个势力都会被对方一人所捣毁的!这个人毫不犹豫的离去后,其他人也终于是如梦初醒,他们也是一个个焦急离开了此地,希望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各自所属的势力中。 尤其是要警告各自势力之中那些年轻一辈的年轻人,因为这种年轻人是最容易眼高手低的,也是最为浮躁,最容易招惹他人的。 如果招惹的对象是其他人还好,就算招惹的对象是严大龙和严大虎,也勉勉强强可以接受。 可一但招惹的对象是囚龙观范武的话,那是绝对绝对,不可以招惹的啊! 惹了这个家伙,会……死的很难看的!甚至……还会把其他人全部都拖下水! ……没过多久。又有一批新的人马来到此地,他们赫然是敢来增援的商武王朝大军! 这一伙大军人数更加之多,数量足足有十几万人,所过之处各种鸡飞狗跳,把皇城里的百姓给吓得门都不敢出。 然而,当这样的一伙人出现在此地的那一刻,他们却发现眼前的状况和他们想象之中不太一样。 在他们的预想里边……严大龙和严大虎外加一个叫什么囚龙观范武的外地人,就算是非常的棘手,也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从数万大军的包围里冲出来。 可是,现在他们人呢? “喂!”一个身着一身奢贵盔甲的小将策马赶了过来,他对着前方一众垂头丧气且毫无士气可言的兵卒,张口皱眉质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为何手中的武器都丢在地上了?而且这里……为何有这么多人倒地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严大龙和严大虎呢?那个囚龙观范武呢?还有另外的几个同伙呢?”一个满面颓废的兵卒,抬头无悲无喜的看了眼这个小将,旋即他语气绝望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我们在干什么?自然是在救治倒地不起的伤员,若不及时救治他们就得死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是被囚龙观范武打垮了,仅仅只是一盏茶的时间,他就击垮了接近上万人,那个家伙就是一个怪物。那是一个,人力根本无法媲美的怪物。” “他们现在已经走了,朝着东边的方向大摇大摆走的,我们根本不敢拦住他们。你们要是全速追上去,没准可以遇到他们。” “……”………… ------------ 明,明日必更 可能有点脑雾,不在状态_(´ཀ`」∠)__ ------------ 第二百八十八章:杀十几万人? 要跟上去阻拦那样的一个怪物吗? 虽然新来的这一批大军,不太相信一个人能够强的这么离谱,可是面前所见到的画面、以及面前这些士气低迷的将士所说的这些话,显然又不是假的。 毕竟放走了敌人,那可是杀头大罪。 可这些人依旧将对方给放走了,只能说明那个囚龙观范武真的是强的离谱,强到数万大军都没有办法,奈何得了对方分毫。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这十几万人包围过去,难道真的就能够把对方给抓住,甚至是把对方给杀死吗? 思来想去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吧,毕竟就算对方打不过十几万人,可是万一那样的怪物,想要逃跑的话,谁又能够拦得住对方呢? 但是如果不追上去,那岂不是违抗皇命? 种种念头在脑海之中不断萦绕,最终他们还是决定追上去,只不过他们追上这个速度非常之慢,慢到让人怀疑到底能不能跟得上已经离开的范武。 这也算是他们能够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在不想让这么多将士白白送命,又不想违抗当今陛下的命令的情况之下,他们除了这么做还能够有什么办法呢? …… 与此同时。 「啧啧,那些家伙一个个的都不敢跟上来呀,他们在对付我们两兄弟的时候,一个个跟疯了似的,想要置我们于死地。但是对上范武兄台的时候,他们就怂了。」 严大龙很不客气的吐槽说道:「说明这些家伙也是在挑软柿子泥而已,碰到铁板的时候,他们根本就不敢踢。或者说第一次踢痛了之后,第二次就不敢踢了。」 严大虎也是在附和说道:「特奶奶的,这帮家伙不是一般的凶悍,还好有范武兄台在。否则的话,老子觉得自己今天,可能就交代在这里了。」 白胜则是满面呆滞,嘴里滴滴咕咕:「怎会如此,怎会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要是让朝廷知道***了这件事情,岂不是会成为朝廷通缉犯?甚至,会被家族逐出去。」 天啊! 想到这种可能性,白胜便一脸崩溃,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 可问题是,自己好像是自找的。 啊这! 他人更傻了! 他恨不得回到过去,然后给当时的自己狠狠扇一巴掌,如果自己不多管闲事,恐怕就不会遇上这档子事。 可现在再怎么的后悔似乎也没有用了,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 而且他敢断定,那群大军将士之中,肯定有很多人都记住了,他白胜这一张脸。 除非他下半辈子都选择易容,不用真面见人。 否则的话,这商武王朝的皇城,恐怕是待不下去了。 甚至很有可能和严大龙与严大虎一样,放眼偌大整个商武王朝的地界,就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兄弟还好,毕竟他们实力强大。 白胜自认为自己也不弱,可是和这两人相比还是差了点,莫非自己到时候只能够狼狈的离开商武王朝,到别的王朝去苟活吗? 嘶! …… 也是在这个时候,皇城之内这么大的动静停歇下来,自然是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 就连商武王朝的很多百姓都在关注,毕竟这么多的大军集结,并且招摇过市,横冲直撞,他们怎么可能看不见呢? 有一些倒霉的老百姓,家住的地方,刚好是大军行军的路线。 被这十几万大军横冲直撞的情况之下,家中一片狼藉。 只能是欲哭无泪,毕竟总不能够跑到这十几万大军面前,要求他们赔偿吧? 根本没那个胆子啊! 如果是商武王朝的本地人还好,毕竟本地人脾气都不太好,民风也很彪悍,没准还真的赶过去要个公道。 可问题是有很多的百姓,都是从别的王朝,迁移这个地方的。 因为商武王朝一直都在开疆扩土,一直都在吸纳其它王朝的地盘,自然也吸纳了很多其它王朝的人口。 那些王朝之中并不缺乏有钱人家,那些有钱人家自然对吞并了他们的商武王朝心生向往,于是便决定倾家荡产,搬迁到商武王朝的皇城。 这样的操作听起来有点傻,在本地是一个家财万贯的富翁,来到皇城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有必要这么做吗? 但,还真的有很多人这么做。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前见到一群乌泱泱的大军,朝着那边过去了。里边不仅有步兵,还有骑兵,甚至还见到了几辆战车。」 有人心有余季道:「而且他们这一路上,路也不绕,就一路横冲直撞,不知道多少摊子被他们给掀翻了。」 旁边有人开口回答说道:「听说,和那严大龙与严大虎这两兄弟有关。」 「什么?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兄弟不是在多年之前就已经离开皇城了吗?怎么和他们有关?」 「你难道不知道,那两兄弟又回来了吗?他们还带了一个帮手,那个帮手叫囚龙观范武,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很熟?就是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人。」 「嘶!也就是说……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与那个囚龙观范武,一同来到了皇城?这三个人加在一起,怕是能够将一片地方闹得天翻地覆吧?」 「原来如此怪不得朝廷出动了这么多的大军,加起来起码得有个好几千人了吧?」 「几千人?我看是足足好几万人,甚至是十几万人,都不是没有可能!」 「十……十几万?这这这……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就是抓捕三个人而已,用得着这么多人吗?」 「谁知道呢……」 「……」 …… 而暗中下达了这一系列命令的商武王朝国师「师忘道」,自然也是知道了,这么多大军都无法奈何范武的这一件事情。 「哈!」他脸上却是没有丝毫担忧,反而饶有兴致:「囚龙观范武,真想见一见呀!」 「可惜了。」他又有点惋惜:「闹的动静终究不太大,居然只死了这么一点人。那囚龙观范武,居然能够如此的克制。」 「我还以为……他会把那十几万人通通杀光。」 「可惜啊!可惜!」 很难想象,堂堂商武王朝的国师。 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属实令人大跌眼镜。 …… …… ------------ 第二百八十九章:商武王朝皇帝 反倒是身处于庙堂至高位置的商武王朝当今皇帝,是比较晚接收到这一个消息的。 这位商武王朝当今皇帝头上是一片雪白的头发,脸上的皱纹看起来更是无比之深,这种模样乍一看,比大周王朝的那一位已经崩逝的老皇帝,年龄还要更加之大。 说明,商武王朝这位当今皇帝,如今也是陷入一种……可能随时都会崩逝的状况。 「……也便是说,那个来自大周王朝的囚龙观范武,以一己之力击垮了朕麾下的大军?」 【鉴于大环境如此, 商武王朝的当今皇帝坐在一张硕大的龙椅之上,他那浑浊的双眸微微睁开,注视着下方的一个人,口中更是吐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回陛下,确实是如此!」下方的一个人跪倒在这位商武王朝当今皇帝的面前,并且说话的语气,也是毕恭毕敬:「属下亲眼目睹了那个囚龙观范武,仅仅只是一击就击溃了数千人,那可是数千个皇城精兵啊!」 商武王朝的皇帝眼眸微微一眯,显然这样的一番话,让他的心境,掀起了不少的波澜:「一击之下,就能够击溃数千个王成精兵?此人,当时是全力一击,还是随手一击?」 面对这样的一个问题,下方的那个人回想了一下,然后急忙回答:「如果属下当时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囚龙观范武好像只是随手一击,并没有耗费太大的力量。他击溃了那数千个人之后,便优哉游哉的离开了,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疲惫。」 商武王朝的皇帝,将后背靠在龙椅的靠背上,脸上深深的皱纹在一颤一颤,他说道:「那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厉害到前所未见。」 「不,不对……」说到这里,他自己反驳了自己先前的一句话:「也算不上是前所未见,天上一些很厉害的神仙,也能够做得到这种地步。只不过那些天上的神仙,没有几个会跑下来干这种事情。」 「那些神仙,朕向他们请求一颗延年益寿的丹药,他们都搭理朕。若非国师在关键时候,给朕奉上了延年益寿的神丹妙药。恐怕早在三百年前,朕已经寿终正寝了。」 见到话题好像扯远了,商武王朝的皇帝回到正题:「朕刚刚才想得起来,这般厉害的存在,在凡间也算不上是前所未见。国师他不正是有这样的能力吗?」 「陛下,您的意思是那个囚龙观范武,很有可能是国师……」下方那人一句震惊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个砚台就飞了过来,砸向了他的脑袋,把他砸的头破血流。 商武王朝皇帝黑着脸骂道:「朕是说那个囚龙观范武有几分国师之姿,意思是整个王朝能够压得下那个道士的人,就只有国师一人。你这家伙脑子里是在想着什么鬼东西,你是在怀疑国师对朕的忠诚吗?」 「下……下官不敢!是下官湖涂,是下官湖涂啊!请陛下恕罪!请陛下恕罪!」被 砸的头破血流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敢擦拭脸上的那些血迹,只能够急忙磕头请求商武王朝的当今皇帝,不要将他之前说的那些浑话给记在心上。 「哼,如果不是知道你对朕也是非常的忠诚,朕早就已经令人把你拉出去午门问斩了。以后这种怀疑国师的话,莫要在朕的面前说半句,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商武王朝皇帝,冷着脸说道。 「是是是,下官明白,下官知晓了!」下面的那人,已经被商武王朝皇帝突然爆发的怒火,给吓得浑身颤栗。 其实他心中是非常疑惑的,毕竟在他所能够见到的一系列事件之中,那位国师大人属实是权柄太重了。 国师大人所掌控的权力,并不亚于面前的这位陛下,相当于整个商武王朝,其实 有两位皇帝的。 可是面对这样的一种状况,陛下他老人家……为何不仅将其无视,甚至还如此重用国师大人。 难道他就不怕,那国师大人有朝一日,会对朝廷起了反心吗? 国师大人的权力太重了呀,万一有朝一日,国师大人想要试一试坐在轮龙椅上的滋味是如何,到时候他振臂一呼,估计跟随他的人绝对不少吧! 换作是一个比较正常一点的皇帝,早就已经想办法将这样的一个人物给除掉了。 就算没有办法除掉,也要将这样的一个人物给冷藏起来,或者污蔑他的名声,让他的名气在整个王朝之中一落千丈,到最后直接被人给彻底遗忘。 可是眼前这位陛下却并没有这么做,陛下他实在是太信任那位国师大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国师大人,是陛下的什么亲戚呢! 不对……如果国师大人是陛下的亲戚,那么陛下他不是更应该将对方除掉吗? 如此一来,才能够让皇权真正笼罩天下。想不通,根本行不通! 当然这些话,下方的这个人也只能够在心里面稍微过滤一下。 而且在心头冒出这些想法之后,他就赶紧给打消掉了,免得被面前这位陛下给看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龙椅之上的商务王朝皇帝,忽然之间继续说道:「太子他跑到哪里去了?为何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却不见他的影子?朕当初把他立为太子,可不是为了让他在这种时候,忽然闹失踪的。」 下方那人回答说道:「回禀陛下,太子他极有可能是去寻找国师大人了。因为,下官的一些下属告诉给下官,太子的车架,在国师大人的府邸附近出没。」 「哦?」商武王朝皇帝挑了挑眉毛:「看样子这个太子当的也算是及格,至少不比他那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大哥差多少。在这种时候也确实是,得需要去寻找一下国师。」 这…… 听到这里,下方那人表情略显古怪。 太子殿下,如此依赖那位国师大人,陛下也觉得很正常吗? 就连他都觉得这非常的不对劲了,陛下难道看不出来吗? 还是说陛下真的特别特别信任那位国师大人,觉得国师大人不会做对不起朝廷的事? 想不通。 根本想不通啊! …… …… ------------ 第二百九十章:一巴掌打在太子脸上 商武王朝皇城,国师府邸内。一个看起来两鬓带着些许花白的中年人,与一个满头黑发穿着一身朴素道袍的中年人齐膝对视而坐。 两个人的中间摆着一张黄梨木桌,桌上则是摆着两个茶杯,一起一壶热茶,同时还有些许的糕点。 “国师,孤不可能不着急。”两鬓花白,穿着一身金色蟒袍的中年人,脸上带着些许的愁容县,以及些许的杀意:“太像了,实在是太巧合了,怎么能够这么的巧合?”此人赫然是商武王朝的当今太子,这位太子此刻正视着眼前的那个人,而他眼前的那个人,很显然就是商武王朝的当代国师。 只听商武王朝的太子继续说道:“范武,范……这个姓氏和孤的姓氏不是一模一样吗?和父皇的姓氏也是一模一样!和那个……已经死了有二十几年的大哥,也是一模一样的姓氏。”师忘道捏起桌上的一个茶杯,轻轻对着茶杯里的茶水,吹了一口气,然后孤缓缓一饮而尽。 利用这样的一杯茶水润了润喉咙,他对着面前的太子说道:“太子殿下何须如此担忧?天下姓范之人何其之多,更何况对方是来自于大周王朝,又不是来自于商武王朝,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 “倘若天底下所有姓范之人,都与太子殿下所想的那个人有关系的话……恐怕太子殿下起码得杀个好几千万,甚至是上亿个人,方可能够安心。”商武王朝的太子反驳说道:“孤的忧虑并非来自于对方的姓氏与孤一模一样,还有对方的年龄。孤的人已经查清楚了,那个囚龙观范武,曾经在一处地方自称自己今年只有二十三岁。二十三岁,二十三年前……” “要知道在那一年,孤的那个大哥有一个孩子,而且还是晚年得来的长子,他不见了!整个王朝寻找了那个孩子,足足数年有余,结果……什么都找不到。而那个囚龙观范武,在年龄上完全匹配了。”师忘道放下茶杯,脸上带着一丝笑容,道:“就算是前太子流落在外的遗孤回来了,又怎么样呢?就算是前太子的那位遗孤,真的是囚龙观范武又怎么样呢?太子殿下不妨,将您的担忧给说出来?” “又怎么样?国师,你莫非是忘了当年你是如何帮助我的吗?你莫非是忘了当年孤的大哥是如何死的吗?天底下的人,甚至就连父皇都以为大哥是遇上了,一种难以根治的疾病。”太子咬牙切齿。 他继续说道:“他们都以为这样的一种疾病,就连修道者都无法解决得了,就连天上的仙人都难以解决得了,最终大哥他病逝了。可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大哥他是如何死的。” “那是因为国师你当初下的一种咒术!是那样的一种邪恶咒术,让大哥换上了无法医治的疾病。”将当年的丑陋之事揭穿出来,师忘道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失态,而是说道:“看来太子殿下对于当年的往事,回忆得并不是特别的清晰。看样子太子殿下也是忘了,到底是何人央求我出手的。” “我还记得当初有一位二皇子,见到自己的大哥终生无后,很是期待能够接替对方的位置。知道,自己的大哥忽然间有了一个儿子后,这位二皇子的心心念念彻底破碎了。” “几百岁的高龄有了一个孩子,可真是一件稀奇之事。于是乎那位二皇子就悄悄找到了我,并且央求我助他上位,甚至他还许诺了各种的好处。”说到这里,看着眼前面色难看的商武王朝当今太子,师忘道脸上的笑容愈发戏谑和调侃:“太子殿下回想起来了没有?需要我说的更加详细一点吗?” “……那,那你难道就不怕因为那个遗孤回来,我们联手所做的事情败露了吗?一旦那件事情败露,父皇肯定会十分愤怒!”商武王朝太子有点小恐慌:“万一父皇将孤的太子之位革除,然后传位给三弟怎么办?传位给四弟怎么办?成为给五弟怎么办?” “或者……或者传位给那个遗孤怎么办?要知道这个是杀父之仇,那个遗孤肯定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国师你!”师忘道戏谑说道:“既然太子殿下如此纠结,为何不一不做二不休,与本国师一起揭竿而起。将上头的那位当今陛下给推翻下去,皇位由你来做呢?”这胆大妄为之言,从一位国师口中脱口而出,确确实实是把面前的这位当今太子,给吓了一大跳。 商武王朝太子急忙左顾右盼,甚至还外放神念,想要看看四周有什么旁人在偷听。 发现并没有人偷听之后,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他的表情也是极为难看:“国师,你可知在说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这些话如果被六耳听见,你与我都得死!这可是谋逆!” “就……就算是将父皇推下去,可是下面有什么人能够服孤?啊呸!呸呸呸!不可不可,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做的。”将脑海之中的胡思乱想全部都抛开,商武王朝的当今太子,表情极为严肃的说道:“不管如何孤独,想让那个囚龙观范武就此死掉,绝对不能够让他出现在父皇的面前。” “哦?”师忘道好奇地笑问道:“所以太子殿下在这个时候来到此地,是想要让我出手去解决掉,那个囚龙观范武吗?”商武王朝太子点头道:“我需要你立即出手将他给解决掉,绝对不能够,让孤担心的事情发生。”师忘道一怔,问道:“太子殿下是在请求我?还是在命令我?”商武王朝的太子皱了皱眉头:“孤早已经,不是那个手中没有权势的二皇子。而你只是商武王朝的国师而已,孤身为当今太子,迟早有一日要登上那个至高之位,难不成没有那个资格命令你吗?”师忘道再度一笑。 忽然,就见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扬起的一只手,勐然往前挥了过去。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商武王朝当今太子的脸上。伴随而来的……还有师忘道那冷冷的声音:“你父皇都不敢命令本座,你算什么东西?” “……” ------------ 第二百九十一章:皇帝驾崩!毛骨悚然! 商武王朝太子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没想到这一巴掌会结结实实地落在自己的脸颊之上,更加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这一巴掌给扇倒在地。 是的,现在的他连带着坐下的一张椅子都翻倒在地,整个人看起来前所未有的狼狈,似乎完全不像是一个大国的太子,更像是一个街边的乞丐。 要知道他本身也是一个修道者,并且还是一个修为不俗的修道者,否则的话也没有办法能够活几百年之久。 可是在这多重因素的情况之下,他居然还是被扇了一巴掌,而且这一巴掌让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他根本反应不及。 被这一巴掌狠狠扇到的脸颊,也在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那种火辣辣的痛觉让他脸上写满了震惊,以及难以置信。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师忘道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丝绸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掌,就像是嫌弃自己脏了手一样。 师忘道低垂着眼眸,俯瞰着面前的这位商武王朝当今太子,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不夹杂任何感情,就像是看着一只蝼蚁一样:「你比你的父皇,还要更加的胆大妄为。」 「你比你的父皇,还要更加的无知。他至少还知道本座是招惹不得的,他至少还知道,必须要听本座的话,否则的话他什么都做不了。但是你不知道。」 「倘若,让本座再次听见你说出类似的话。让本座知道,你再一次对本座如此的不敬,本座并不介意把你的脑袋取下来,然后推另外一个人,当新的商武王朝太子。」 这一句又一句的话,落在商武王朝当天太子的耳中,就好像是一根根利剑刺穿了他的身躯。 同时……也让他多年营造的世界观彻底崩溃。 他确实知道,面前这个商武王朝的国师在商武王朝里头,地位非常的超然,就连自己的父皇,很多时候都会听从对方的意见。 但直到现在,他才隐隐约约的明白自己的父皇和这位国师之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 双方确实是一种上下级之间的关系,但问题是自己的那位父皇,虽然贵为上古王朝的当今皇帝,属于万万人之上的存在。 可是,在这二者的上下级关系之中,他好像并不是处于那个上级。 属于那个上级的人,好像是面前的商武王朝国师! 这这这……商武王朝太子脑海之中的思绪想到这里,他整个人都被惊呆了。 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的猜测到底对不对,如果不对的话那还好,但是如果猜对了的话……嘶! 「你以为凭借你们这一家愚蠢的凡人,能够打下这么大的一片江山吗?倘若没有本座在幕后操控整个王朝,你们现在只是一个小国罢了。」 师忘道拿起了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轻轻抿了一口后,继续说道:「不要对本座说出任何命令口吻的话语,本座交给你一个任务——去皇宫见一见你的那位父皇,给他带一句话。」 商武王朝太子显得有些失神,他的大脑也是无比的浑浑噩噩,他几乎是本能的询问了一句:「是……是一句什么话?!」 师忘道终于是重新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说道:「商武王朝好不容易来了这样的一号有趣的人物,动静不闹得大一点,怎么可以呢?才死了这么一点人,本座并不尽兴。你去告诉他,本座想要让这个局势变得更加的混乱,想要让整个王朝都变得混乱起来。」 【稳定运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 记住要原封不动的说出去,不要添油加醋,也不要漏掉一个字。」 「你要是添油加醋……或者是漏掉一个字,本座哪怕是在国师府邸里头,也是知道的哦!」 这一句又一句的话,让商武王朝的太子忍不住暗吞一口唾沫。 身为一个王朝太子的他,心中那股傲气让他不想这么做,可是一种强烈的求生欲,又催促着他必须这么做。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居然鬼使神差答应了下来,甚至还点了点头。 等商武王朝的太子离开国师府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给打湿了,整个人都是一副心有余季的感觉。 想了想,最终还是直奔皇宫而去。到了皇宫之中的他,也确实是原原本本的将师忘道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传递给自己的父皇。 等他从皇宫离开没多久之后,忽然之间他就听到身后有人追了上来,回头一看居然是一个太监。 他能够见到那个太监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焦急与恐慌,他也认得出来这个太监,很显然就是自己父皇身边的那个老太监。 当见到这个太监,朝着自己奔过来的那一刻,商武王朝太子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然后就见到,那个老太监跑到他的跟前,扑腾一声,跪了下来。 对方一把鼻涕一把泪,带着一种哭腔,哭天嚎地的大喊:「太子殿下不好啦!太子殿下!陛下……陛下他……他遇刺驾崩了!他……他留下一行血字,说行凶者是……是囚龙观范武!」 「什么?!」商武王朝太子,被这个消息吓得大惊失色:「你这狗东西,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孤刚刚才和父王见过面,我们分开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孤和父皇见面的时候,父皇他明明气色看起来这么好,就算再活个十几二十年,都不是什么问题。怎么突然之间就驾崩了?怎么可能是囚龙观范武动的手?他怎么可能在皇宫里?」 忽然,他见到面前的老太监收起了哭腔,并且对方从地上,站了起来。 然后这个老太监,居然抬起头,直视着他的这个太子,并说出了几句,让商武王朝太子十分毛骨悚然的话:「太子殿下,陛下说他是被囚龙观范武所杀,那他就是被囚龙观范武所杀。如果太子殿下不相信,可以随老奴去看看。我相信,太子殿下也会和陛下一样,是个聪明人,对吧?」 商武王朝太子脸上的表情,已经带着几分惊恐了,更是十分的毛骨悚然:「国……国师?你是国师的人?」 老太监笑了笑:「陛下也是,这是陛下他为国师大人,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一语落下。 如惊雷。 ------------ 第二百九十二章:哗然大惊!拿下范武项上人头! 在商武王朝当今太子的心中,那位国师俨然已经成为了……操控整个商武王朝的幕后黑手。 仿佛整个王朝都笼罩于对方的阴影之下。每一个他所熟知的人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甚至是连自己的父皇居然都听命于对方,这并非是听从对方的建议,而是听命对方的命令,这二者之间,是有着非常大的差别的。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就是……那个国师的一番话,居然能够让父皇他,选择自缢! 是的,商武王朝太子觉得,自己的父皇就是自缢,而并非是死于囚龙观范武之手。 那个国师的一番话,居然能够让自己的父皇做到这种地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父皇如此听命于他? 要知道他们商武王朝,可是这诺大的世界中少数的几个极为大型的王朝之一,甚至可以说商武王朝在这凡间里面,已经算得上是凡间第一大国了。 这样一个王朝的皇帝自然是位高权重,位于万万人之上,比其他王朝的皇帝所拥有的权力更加之多,也更加之大。 可是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完全颠覆了商武王朝当今太子的所有印象。商武王朝太子对于那位国师的恐惧也是越来越深,而且他也大概能够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让自己的父皇在这一刻送死。 很明显那位国师想要将这一切,栽赃给那个囚龙观范武。要知道一个王朝的皇帝,如果因为此事而死,也就是说那个囚龙观范武,将会真真正正的举世皆敌! 商武王朝所有百姓的滔天怒火结合起来,会让无数人忘记恐惧为何物,他们会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想要将囚龙观范武这一团火给扑灭。 想到这里,商武王朝太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未免也太毒了吧? 而且这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眨眼之间一个王朝的皇帝就这样死亡了,而幕后的操控者只是传了几句话。 也是在这个时候,商武王朝太子觉得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似乎也没有那么香了,如果自己哪天坐上去了,万一也会被这么操控呢? 如此一来和没有坐上皇位有什么区别呢?毕竟头顶上还站着一个商武王朝当代国师! 脑海之中不断涌现出十分杂乱的思绪,商武王朝太子只能够努力的配合那个国师,他先是命人赶紧把各方文武大臣,全部都召集到皇宫之中。 然后对着这样的一帮一脸懵逼的文武大臣假惺惺的挤出了几滴眼泪,并将自己父皇驾崩一事告诉给了他们,并且还绘声绘色的说凶手就是囚龙观范武。 随着他这般配合国师的计划,整个商武王朝的皇宫,瞬间就陷入一片哗然大惊,就好像是一颗小行星,直接坠落在大海一样。 这个消息,所掀起的巨大波澜是难以估计的,也是肉眼难见的,反正整个皇宫就好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无数人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天塌下来似的,尤其是后宫之中的一些妃子。 要知道他们商武王朝皇室可是流行妻妾殡葬,也就是说一旦有一位皇帝驾崩了,那么这个皇帝的妃子们,就得跟他一起陪葬。 当然那一众文武大臣的慌乱程度,一点都不比那些妃子差。 “怎么会这个样子?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陛下他真的是被囚龙观范武杀死的吗?怎么可能啊!那个囚龙观范武明明没有来到皇宫啊!他怎么可能能够潜入皇宫之中?就算他能够潜入皇宫之中,他杀死了陛下难道就闹不出一点动静吗?要知道陛下他身具整个王朝的国运啊!”有人忍不住提出了自己心中问题,很难接受这样的一个现实,难以置信地张口说道:“身具一个王朝国运的陛下自身的实力绝对是不低的,就算是天上的一些神仙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在这种情况之下,哪怕是囚龙观范武,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杀死陛下吧?” “太子殿下,这其中真的没有什么别的端倪吗?会不会陛下的死因,是别的原因?据微臣掌控的信息所知,那囚龙观范武应该还在皇宫之外啊,他距离皇宫最少还得有好几日的路程吧?”当这样的一个论调在朝堂之中出现的时候,顿时就有不少人赞同这样的一种论调。 毕竟他们很难接受自己所效忠的一位皇帝,居然以这么离谱的方式死亡,他们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 “是啊!太子殿下,李大人他说得好像没错啊,陛下他实力非凡,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我记得陛下年轻的时候还跟臣说过,整个天下除了国师大人,没人是他的对手。拥有如此实力的陛下,就算已经垂垂老矣,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毫无声息被杀死呢?” “对啊!李大人和武大人说的都对呀!太子殿下,这其中会不会是什么人的阴谋诡计,想要趁机将这样的一个黑锅,扣在那个囚龙观范武之上?” “也有可能凶手是站在更高层次,想将黑锅给扣在国师大人身上。毕竟,都知道囚龙观范武是凶手这件事情非常离谱,到时候我们就会怀疑国师大人,如此一来就中了凶手的下怀。” “太子殿下……我们能去看一眼陛下的尸身吗?陛下驾崩可绝对不是一件小事,不能够随便一句话,就交代了他的死因。” “……”听着这一众文武大臣,在自己的面前各种叽叽喳喳,商武王朝太子只觉得他们非常的厌烦。 难道自己就不知道,这样的一个死因非常的离谱吗?可是他觉得,如果不给自己的父皇安上这样的一个死因,那么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他了! 商武王朝太子冷眼瞥了一眼面前的一众文武大臣,他默默的吐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父皇死于囚龙观范武之手,可并非是孤的无故放失,这是宫中的人调查的好一会儿得到的结论。” “父皇在临死之前,还用自己的血液在地上写下了血书,血书所指的凶手自然是囚龙观范武。那字迹还在那里,你们要是想看就去看看。” “不过你们只能看地上的字迹,不能看父皇的师尸身,父皇刚刚驾崩没多久,他的失身不能够被人打扰。光看字迹也可以了,你们都是人在朝堂之中,担任了数百年的文武老臣。” “父皇血书的字迹,你们应该都能够看得出来,到底是不是他亲手缩写。”末了,商武王朝太子就拉起了师忘道的那一张虎皮,他对着面前的一众人,张口说道:“孤已经将此事告知给国师,国师是除了孤之外,第一个知道此事的人,他也觉得凶手就是囚龙观范武。” “你们或许会觉得孤说了假话,这一点孤可以理解,毕竟身在帝王之家,有些事情在别的王朝是经常发生的。但是你们会觉得国师他说假话吗?” “国师的论点和孤的论点都是一模一样的,父皇他就是被囚龙观范武所杀!”当这样的一番话,从商武王朝当今太子的口中说出来,之后那一些持有反对意见的文武大臣们,就逐渐歇停了下来。 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挣扎的表情,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很显然国师大人这四个字在他们心头也是有着极大的分量的,这样的一个分量甚至不亚于已经驾崩的商武王朝皇帝,甚至还在商武王朝皇帝之上。 当见到这一幕画面之后,商武王朝当今太子的心都一片哇凉,其实他还是很希望有一个偏执之人跟自己杠起来的。 因为如果有这样的一个偏执的人,那就说明对方并不畏惧国师的权威,也并没有被国师所掌控。 结果面前所发生的画面却告诉他,并没有这样的人。或许曾经有这样的人,但是可能已经被那位国师,给清除掉了。 完了啊!如此一来,就算自己成功接替了父皇的皇位,成为商武王朝新一任皇帝,又如何呢? 最终还不是那个国师的傀儡吗?堂堂一个皇帝居然是国师的傀儡,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如果……被别的王朝知道了,恐怕他们会笑话商武王朝一辈子。只可惜,最终他这个太子,也是选择了从心,只听他一道道命令,吩咐下去:“将父皇驾崩之死告知天下,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消息传遍整个王朝。” “同时……开始准备父皇的葬礼,以最高的规格安葬父皇,将父皇安葬于他生前,修建的一座皇陵之中。并且给父皇立庙,整个商武王朝,每一座县城都要立一座庙。” “还有——传令下去,集结所有大军以及朝廷修道者,全力围剿囚龙观范武!绝不能让此人,继续在皇城之中兴风作浪!并且将皇城彻底封锁住,不能够让此人逃离皇城。”商武王朝太子知道……那位国师想要让王朝混乱起来。 他不知道对方为何要这么做。但是他只能够咬牙配合对方。反正……反正到时候死的又不是他们这些达官贵人,是一点百姓而已,是一点军中将士而已。 这些人放眼整个商武王朝有的是,就算是四个几百万,几千万也没什么问题。 这样的想法从脑海之中冒出来之后,他的心里就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也没有这么大的负罪感了。 至于会不会被后人称自己为昏君?管他的呢,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至少在自己彻底掌控整个王朝的力量之前,是绝对没有那个能力和那个国师抗衡的,现在只能够听命于对方。 商武王朝太子,更是补充说道:“把孤的这一番话传遍天下——不管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还是修道者,或者是妖魔鬼怪,或者是军中将士。只要能够将那个囚龙观范武人头带到孤的面前,朝廷就会奖赏他……一千万两白银!” “并且,赏赐他一个世袭爵位,子孙后辈都能享受荣华富贵。同时,皇宫之中珍藏的修道秘籍、丹药秘方,也任由对方抄录!朝廷甚至还会为他修庙立像,让整个王朝数万万人祭拜他!” “孤甚至还会率领一众文武大臣亲自祭拜仙神,并在先生的面前宣扬他的功绩,请求仙神敕封他为一位天庭神仙,让他有机会可以位列仙班!”这一句句话落下去,甚至是他面前的一众文武大臣都是一片哗然大惊。 说实话就连这些文武大臣都心动了,这属实是很难让人不心动。因为,太子殿下所说的这一切如果真的兑现的话,那么可以随随便便让一个人,独自成立一个顶流世家。 可是这种时候,也只能够按照太子殿下所说的去做。毕竟如果杀死陛下之人,真的是囚龙观范武,那么许诺的赏赐就算是再怎么的离谱,其实也不为过。 于是乎,在一道道命令的发布之下,整个商武王朝的朝廷就好像是一台恐怖的战争机器一般,被彻彻底底的开启,并且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疯狂运转。 消息也如同飓风一般,眨眼之间吹遍整个皇城,让整个皇城,都陷入一片哗然大惊。 无论是各方世家,还是普通的百姓,或者是一些行商什么的……此时此刻他们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全部都是一脸震惊,满脸的难以置信。 “什……什么?你说什么?陛下他老人家驾崩了,怎么可能他已经当了五百多年的皇帝了吧,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驾崩了?不是说……陛下他老人家最少能够活到一千岁吗?他距离一千岁,恐怕还有个好几十年吧!” “嘶!杀死当今陛下的人是那个与严大龙和严大虎,混迹在一起的囚龙观范武?该死的!那个外地来的家伙,居然潜入皇宫,杀死了陛下?不可饶恕!完全不可饶恕!” “陛下驾崩了?而且,并非是自然死亡,是被人给暗杀的?就连国师大人,都说凶手是囚龙观范武?这这这……这是真的吗?” “特奶奶的!那个囚龙观范武,不仅和严大龙和严大虎混迹在一起,想要对国师大人不利。他现在居然还对陛下动手了,甚至还成功了!他这是在和整个商武王朝宣战,他是在和六万万人宣战!” “朝廷那边,说的奖赏是真的吗?只要能够拿下囚龙观范武的项上人头,就能够获得那些奖赏吗?” “……” ------------ 第二百九十三章:好毒的毒计 与此同时,商武王朝之中,一个个世家的家主立即聚集在一起,因为此等大事让他们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别看这些商武王朝的顶流世家,在平日里各种针锋相对,可是遇到了可能会波及到他们的危机,是他们自然会选择联起手来,共同度过危机。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很团结了,一旦危机度过该怎么争就怎么争,甚至恨不得把狗脑子都给打出来。 此刻,聚集在一起的世家家主,全部都是最为顶流的世家家主,他们一个个都是处于权力顶峰,所管理的家族在整个王朝之中都是大名鼎鼎。 这样的世家家主数量居然足足有二十几个之多,要知道这只是最为顶流的世家,如果加上那些一流、二流、三流甚至不入流的世家,恐怕这些人的数量起码得突破好几千人。 当然那些级别不高的世家,是没有资格参与这样的一种集会谈话的,能够参与其中的只有顶流世家。 其中,皇城白家家主也在里头,并且也是他第一个打破了现场的沉默,只听他出声开口说道:“诸位怎么看待这件事情?朝廷的人说是囚龙观范武杀死了陛下,但是真的是这样吗?”这一句话落下,也确实是打破了在场一众人的沉默,另外的一位顶流世家家主开口说道:“如果不是这样,那还能是什么样呢?放眼偌大的皇城,又有几个人能够威胁得了当今陛下,除了那个囚龙观范武还能有谁?”只见一个看起来有些秃顶的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皱着眉头说道:“老夫其实也觉得这其中有些许的蹊跷,因为老夫暗中派人一直在跟踪那个囚龙观范武,那个家伙由始至终都没有消失不见,他怎么可能会去暗杀陛下?” “呵,或许他会什么特殊的法门也说不定,比如说分身之术,分出一个和他实力相当的分身。如此一来,他就能够借助那个分身,去暗杀当今陛下。”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离谱的法门?那囚龙观范武本身就已经强的离谱了,他要是有这样的法门,那岂不是更加的离谱,天底下谁人能够挡得住他?” “那你们的意思,难道是说朝廷那边是在说谎,其实陛下的死因并非如此?要知道,就连国师大人都认可了这种死因,难道你们连国师大人的话都不相信吗?” “万一,就连国师大人也被蒙蔽了呢?” “确实不好说啊!”在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忽然之间有一道并不是特别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而且说话之人,直指皇城白家家主:“我家族里的人,在那囚龙观范武的身边,好像见到了一个熟人,他跟我说那个熟人是皇城白家的嫡幺子白胜。”此人目光放在白家家主身上,继续说道:“不知,白家主如何解释这一件事情?倘若真的是囚龙观范武暗杀了陛下,那么跟囚龙观范武混迹在一起的白家,是不是参与了其中?”白家家主一双浑浊的老眸,也落在此人身上,他开口说道:“你有何证据,证明你见到的人,就是老夫的嫡幺子?”那人没有说话了,因为他确实是没有明确的证据。 场面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不同的想法,有的人在盘算着,一旦陛下是真的驾崩了,自己的家族该如何在接下来的一场风暴之中,得以保全实力? 或者说,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之中,该如何站队,应该站在哪一方,才能够保证他们家族的利益? 也有人在思考着,要不要动用家族的力量……去对付那个囚龙观范武? 毕竟朝廷许诺的好处,就连他们这些顶流世家,都有些难以抵挡诱惑。 万一能够拿到囚龙观范武的项上人头,不仅家族的名声将,会名扬四海,甚至还能够获得实质性的奖赏。 那些奖赏,绝对能够让家族的势力翻上一番。其中心情最为复杂的无疑是白家家主。 因为白家家主其实早就已经知道,囚龙观范武身边有一个,长得极像他嫡幺子白胜的人。 再加上他的那个小儿子白胜也确实不在白家,如果真的是白胜的话,那他们白家的处境就很尴尬。 说白胜和他们白家,已经没有关系了吗?说白胜所做的一切,和他们白家是没有任何牵连的吗? 这说出去,恐怕也没有什么人会相信吧!至少白家家主觉得,自己如果是那位太子殿下,肯定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一种说辞。 ……与此同时。另一边。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无耻?一个皇帝驾崩了,这样的一口大黑锅居然能够甩在范道长的身上,这不是胡扯吗?而且怎么感觉,这么多人都相信了这样的胡扯?他们难道就不觉得,这种胡扯太过于离谱了吗?”说出这几番话的人,赫然是云九卿,云九卿气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难不成,那个所谓的国师大人,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他们将这个黑锅甩在范道长身上,该不会是想要给范道长拉一波,巨大的仇恨吧?” “卑鄙!无耻!这样的做法,真的是一个王朝的朝廷能够做得出来的吗?那个国师和那个太子绝对是一肚子的坏水。他们肚子里的坏水如果倒出来,绝对能够将整片大海,都给填满。”云九卿正在不断的气愤锐评。 他们这一群人都很清楚,那位驾崩的老皇帝,绝对不是范道长出手杀的。 行风子则是,满脸凝重的说道:“像是有人想要借助这样的一种仇恨对范武道长出手,如果百姓都信了朝廷的说辞,那么范武道长将会举世皆敌。” “一个王朝的皇帝,对于整个王朝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存在。好毒的一招毒计……而且为什么这么巧合,那位皇帝刚好在这个时候驾崩了?真的只是一个巧合,然后被人利用了,这个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云九卿双目瞪大:“故意这么做的?难不成那个皇帝,真的是被人暗杀的,而不是寿终正寝的?” “……”………… ------------ 明日必更新 _(:з」∠)_ ------------ 第二百九十四章:修道者来袭 严大虎更是忍不住,张口便是破口大骂说道:“早就知道朝廷那些家伙不仅眼瞎,而且卑鄙无耻。只不过到了现在……才真正认识到,他们到底有多么卑鄙,到底有多么的无耻。特奶奶的,他们居然用这样的一种方式去诬陷范武兄台,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该不会……真的有人会相信朝廷那帮家伙所说的这些胡言乱语吧?要知道哦,这些时间里面,范武兄台一直都是跟我们在一起的呀!范武兄台怎么可能会去跑到皇宫之中,并且,把那个老皇帝给暗杀掉?” “那个太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家伙他居然也认为是范武兄台杀死了他的那个皇帝爹?”严大虎怒气翻腾,骂骂咧咧:“格老子的,还有那个老皇帝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 “然后……给了一些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人,诬陷范武兄台的机会!可恶啊!要是让老子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诬陷范武兄台,绝对要把他活生生手撕了!”他这一番话说的不仅怒气冲冲,甚至还杀气冲天,似乎真的想要把那个人给活生生的手撕了一样。 严大虎旁边的严大龙,脸色也并不是特别的好看,他也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严大龙张口说道:“还能是什么人,除了那个狗屁国师之外,还能有什么人会有这个胆子诬陷范武兄台?老子甚至严重怀疑,老皇帝之死,是不是那个狗屁国师做出来的!”听到这一句话之后,行风子忍不住挑了挑眉毛,他好奇的说道:“那位商武王朝的国师真的能够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吗?要知道死掉的那个人,可是这个王朝的当今皇帝。” “他作出这种事情,万一败露了的话,他这个国师的位置,恐怕也保不住吧?甚至会有牢狱之灾吧?”云九卿倒是不这么觉得:“这可不一定有牢狱之灾,只要没人能指认他,谁就知道那位皇帝,到底是怎么死的呢?就算有人只认出他,又有谁会相信那位国师杀死了皇帝呢?”听着这几个人的议论纷纷。 身为皇城本地人的白胜已经是一句话都蹦不出来了,因为此刻的他整个人的大脑都是非常混乱的……他非常清楚范武道长是绝对不可能,有机会去暗杀当今陛下。 可偏偏商武王朝朝廷那边的人居然说,陛下之死是与范武道长有关。那么就只有两个可能性。 第一个可能性就是……有人暗杀了商武王朝的当今陛下,但是暗杀了陛下的那个人显然不是范武道长,而是另有其人。 这个人可能是被人指使的,或者是这个人本身身份就很特殊。这个人将当今陛下暗杀了之后,就伙同朝廷之中一些话语权很高的人物,对于范武道长栽赃嫁祸,想要把黑锅给扣在范武道长的身上。 第二个可能性就是……当今陛下并不是被人暗杀的,只是他终究是年龄大了,如今已经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 但是朝廷之中一些有心人,想要借助当今陛下的寿终正寝,在上面做一点文章,然后并且顺带针对一手范武道长。 也算是将一口大大的黑锅给扣在范武道长身上。不管是这两个可能性之中的任意一个,都只能够说明朝廷之中的人,一个个都已经丧心病狂了。 他们为了栽赃嫁祸一个人,居然能够如此的没有下限,甚至拿当天陛下之死来做文章。 想到这里,白胜忍不住将小心翼翼的目光投在,范武道长这个并非当事人的人身上。 按理来说,莫名其妙被一个王朝的朝廷扣上这么大的一口黑锅,莫名其妙就要与整个王朝站在一个对立面,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非常的烦躁,也非常的愤怒。 可偏偏,白胜却没有从这位范武道长的脸上看到任何愤怒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焦虑的神色。 白胜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沫,弱弱的开口问道:“范道长,那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也知道自己已经上了一艘贼船,并且完全下不来了。 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白胜只能够希望……面前这位能够斩杀邪神,甚至能够斩杀天上仙神的范武道长,能够想出一个办法。 让大家,度过这一次危机。听到这一句问话,范武脸上写着些许的笑容,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他说道:“还能够怎么办?当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有人,想要取贫道的项上人头,那就尽管来吧!最好一个个实力强一点点,不要是那种没有任何修为道行的普通人。”这一句话落下给白胜都给整不会了,也就是说这位范武道长并不打算动脑子,只是打算用一身强大的力量杀穿整个皇城。 嘶!可问题是这种操作真的是他们这几个人能够做得出来的吗?呃……如果除去放武道长的话,他们几个人似乎真的做不出来。 可是范武道长是最大的一个变数,加上范武道长的话,那情况就不太一样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如其来的动静就从身后传了过来,当回头往身后望去的时候,就发现后方居然是一群修道者,他们全部都是朝廷的修道者! 他们就类似于大周王朝的钦天司,类似于大炎王朝的圣火卫…… “左边也有!”这时候,只听云九卿震惊说道:“好多人,左边这边……起码得有上千个人!” “右边这边也有,右边这边估计也不下于上千个人,甚至起码得有两千多个人!”此刻说话之人,很显然是行风子。 “前面也有!”严大龙那一张怒气腾腾的脸上,写着些许的凝重神色:“前面的人好像更多,估计得有三四千人之多。”如果这些人只是军中将士,那么他们并不放在眼里。 毕竟这加起来不到一万人,凭借严大龙和严大虎两个人,只要不怕受伤的话,都能够杀穿的出去。 可问题是……放眼望去居然全都是修道者!而且,他们看起来实力非同寻常。 云九卿紧张说道:“他们每一个人,好像都不在我之下!人数……最少七八千!全部都是修道者!而且……他们看起来似乎非常的愤怒,他们该不会把那种黑锅给当真了吧?” “他们这些家伙,难道真的以为是范武道长,暗杀了他们的皇帝?”………… ------------ 第二百九十五章:这可是你们先动手的 “囚龙观范武!”就在这个时候,正前方的一众商武王朝朝廷修道者之中,有一个嗓门极大的人,冲着范武这边张口大喊:“你这卑鄙无耻之徒,居然暗杀了陛下!” “做出了这样的大逆不道之事,你难道还想逃出皇城吗?你难道还想逃出商武王朝吗?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你已经插翅难飞了!”此人的双目看起来一片通红,当他看向范武等人的时候,更是满面杀意,不知道的还以为范武杀的是他们的全家九族。 这样的几番话落下之后,一个个将范武等人包围起来的朝廷修道者,更是一片喧嚣爆喝。 “莫说是插翅难飞,就算是有天上的神仙下来接你,都无法接你走!今日你必须死在此地,为陛下陪葬!像你这样的狂徒是根本不可能逃得出皇城的,更不可能逃得出商武王朝的!” “这个囚龙观范武身边的这些人肯定也是他的帮凶,没准这些人也是跟囚龙观范武一起,制定了暗杀陛下的计划。他身边的人一个都不能够放过,就连那头牛……都不能够放过!” “哼!这家伙旁边还带着一尊棺材,这是已经准备赴死了吗?已经自己给自己准备一副棺材了吗?可惜,等他变成一具尸体之后,老子偏偏不把他放在棺材里,老子要让他做成碎肉喂狗!” “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就连天上的神仙都保不住你!识相的就赶紧拿刀自尽,免得遭受不该遭受的皮肉之苦!” “跟这种家伙说这种话做什么?皮肉之苦,是他应该受的!” “国师大人都说是囚龙观范武暗杀了陛下,这囚龙观范武是百口莫辩了。” “……”这些修道者一个个都是群情激奋,天底下任何一个强人被这一群人包围住,都会心生绝望。 因为这些修道者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他们都是商武王朝的朝廷修道者。 就算是一人只用一张符箓,那都是十分恐怖的攻击,尤其是这么多修道者齐心协力的情况之下,没准就能一些弱小的邪神,都不敢随意招惹他们。 而且包围住范武等人的并不仅仅是这些修道者,四面八方还有大量的人马朝着这边赶过来,其中就有商武王朝的朝廷大军。 这些朝廷大军一开始经历了那样的惨败,本来是不敢触碰范武的锋芒,那边却发生了这样的一种大事,这让他们怎么能够容忍得了? 心中勾起的怒火,让他们已经忘记了一切的恐惧,也忘记了范武曾经给他们带来的那种巨大震撼。 如果加上这些朝廷大军的话,包围住范武等人的就不仅仅是那几千个朝廷修道者,还有加起来十几二十万的大军! 并且皇城之中一些不怕死的散修也跟了过来,因为他们对于朝廷所许诺的奖赏,实在是过于心动。 也有一些商武王朝之中的世家也参与了其中,他们派出了家族之中的修道者,也参与了围剿范武的一群大军里面。 甚至还有很多对此感到十分愤怒的普通百姓,也拿着家中的菜刀或者是别的武器,一个个群情激奋地朝这边涌过来,想要把范武的人头取下来。 毕竟死的可不是一般人……死的是一个王朝的皇帝。一个王朝的皇帝,对于王朝里的一些人来说,其实和父母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从这里也能够看得出来,那个驾崩的老皇帝在商武王朝里头,威信还是极高的,也深受百姓的爱戴。 确实……在那位老皇帝的执政期间,商武王朝的版图最少翻了好几倍,掀起的战争更是数千上万场,疯狂在汲取其他王朝的血液。 如此一来,对于商武王朝的本地人来说,这确实是一个明君。虽然在其他王朝的眼里,这样的一个皇帝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暴君,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战争疯子……但谁让商武王朝里头的百姓,全部都是一群既得利益者呢? 如果有人在高空往下俯瞰的话,就能够见到数十上百万的人群,朝着一处方向蜂拥而去。 而且这样的人数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多,几乎每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有数万人手持五花八门的武器跑上街来。 而且他们口中所喊的口号,全部都是要讨伐囚龙观范武,要为商武王朝那位驾崩的老皇帝报仇雪恨。 当然……这样的一种口号到底是真感情,还是只是觊觎朝廷所许诺的赏赐,或者是二者兼有……就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够知道了。 还有不少不敢跑上街来的人,则是躲在家中各种求神拜佛,想要让天上的神佛,把囚龙观范武给制裁掉。 只可惜……无论他们怎么求神拜佛,神灵依旧没有显灵。尤其是那些,被各种求神拜佛的土地爷、城皇……这种人间神灵们。 她们又不傻,那个囚龙观范武到底有多么厉害,他们这些神灵,才是最清楚的。 因为范武前段时间,在天庭所闹的事情早已经在天庭传开了,传到她们下方这些人间神灵都知晓了。 乖乖,就连品阶这么高的仙官,都没有办法奈何得了这个囚龙观范武。 甚至水德星君和这个范武也有一定的关系。相当于对方实力既比他们强大,又比她们有着更加深厚的背景,她们这些小神仙怎么敢对这种人动手? 那不是活腻了吗?对于商武王朝皇城现今的乱象,所有的人间神灵全部都选择旁观,没有选择插手其中。 而且这种涉及到人间王朝朝廷的事情,她们这些神灵也确实不好插手其中,毕竟这是有天规规定的。 如果神仙能够随随便便插足朝廷的事情,那么朝廷还要皇帝做什么,干脆把皇位让给一个神仙就行了。 打不过+背景比不过+有天庭的天规约束=看戏就好。……与此同时。 包围住范武的一群商武王朝朝廷修道者,率先按耐不住出手的冲动,他们毫不犹豫朝着范武等人杀了过去。 他们出手的手段更是五花八门,有的是驾驭一把飞剑、有的是使用符箓、有的是操控恶鬼。 放眼望去,只见一片五彩斑斓的华光大放。见到这一幕之后。范武咧嘴一笑:“这可是你们先动手的啊!”………… ------------ 第二百九十六章:清空! 看着前方五色斑斓的各类华光,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汹涌而来,范武脸上并没有任何担忧的表情,因为这并不值得他担忧。 他只是露出一丝较为兴奋的笑容,甚至连背后的断魔雄剑他都没有拔出来,只是右手捏着一个拳头走到了前方,然后对着前方轰出了一拳。 这样的一拳明明只是击打在空气之上,却响起了一阵轰然爆鸣,一股气流朝着四面八方汹涌而去。 来自于各处方向的攻击,在范武这一拳之下,居然瞬间崩碎。 席卷而出的气流更是如同狂风一般不断的吹刮,把一些建筑顶上的瓦片都给吹飞了出去,露出了建筑里头的模样。 而且范武对于自己的攻击把控的非常之好,他的攻击余波,并没有波及到旁边的云九卿等人。 将四面八方的攻击全部都一拳挡下来后,范武毫不犹豫将右脚高高抬起,就像是一个竖直的一字马一样,随后抬起的右脚勐的朝前噼下。 这一脚就像是噼落而下的一把战斧一般,当这一脚噼落下来的时候,一道月牙形状的空气涟漪便朝着前方横冲直撞,将大地瞬间崩碎。 前方的一众商武王朝朝廷修道者见到这一幕之后,一双双眼睛都忍不住睁大了,脸上更是爬出些许的惊恐神色,他们想要赶紧躲避开来。 可是这么一群人,密密麻麻的聚集在那里,前后左右几乎没有什么地方能够让他们躲避。 他们只能够赶紧运起轻功,想要跳到更高的位置。 只可惜……他们的速度并不够快,如果他们的速度足够快的话,或许能够勉勉强强躲得开,但问题是他们并没有那种实力。 月牙形状的空气涟漪,在迎面撞上他们的时候,顿时之间,一个又一个的人就像是天地散花一般往后倒飞而出! 眨眼之间,前方的数千个人全部都飞出后方数百米开外,有的撞在建筑之上,把建筑物都给撞塌了,有的狠狠摔在地上,在地上摔出了一个大坑。 无比惊悚的一幕,把所有人都给看呆了,但是范武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停下。 只见他右手再一次捏成一个拳头,手臂上的肌肉微微紧绷,一拳朝着脚下的大地轰了过去。 登时! 脚下的大地瞬间凹陷出了一个直径数百米的大坑,一股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巧而又巧的避开了云九卿等人,朝着四面八方飞了出去。 冲击波的所过之处,就算是十分坚固的建筑,都在顷刻之间轰然破碎,更别说是人体这种脆弱的身躯。 哪怕是修道者的身躯,也只是比普通人,稍微强那么一点点而已。 一个又一个的朝廷修道者,在完全反应不及的情况之下,直接被迎面冲来的冲击波给撞飞了。 而且被撞飞出去的都是靠后的,一些人靠在前面的那一群人,连倒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被这么恐怖的冲击波迎面撞上,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可想而知! 至今为止,范武只是对着前方的空气打出了一拳,然后又对着前方踢出了一脚,最后又对着脚下的大地轰出了一拳。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他只是出了三招,而这短短的三招,居然将方圆数千米清空出了一大片区域。 这一大片区域,全部的建筑都被那飞袭而出的冲击波给夷为平地,放眼望去是一片平坦的地面。 当然,前提是,得无视范武一拳打凹的百米大坑,这样才是真正的一片平坦。 而在方圆数千米开外的一群人,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恐怖冲击波,他们的脚步更是忍不住往后连连倒退,像是有人在用力把他们往后推一样。 他们一个个的脸上都写满 了震惊与恐惧的表情,因为他们将方才的一幕画面给亲眼收入眼中。 谁能想到那个囚龙观范武居然能够恐怖到这种地步,要知道将他团团包围住的最前排的一群人,可是商武王朝的朝廷修道者! 那些朝廷修道者之中更是不缺乏实力强大的人物,然而就是那样的一群人在囚龙观范武的手中,居然毫无还手之力,就像是一群蚂蚁一样。 不……蚂蚁可能都比他们更厉害一点,至少蚂蚁一拥而上,没准还有几只蚂蚁能够咬到一个人。 可问题是那数千近万的朝廷修道者,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伤得到那个囚龙观范武?开什么玩笑,拥有这样的实力真的是一个凡人吗? 对方怕不是,天上降下来的一位神仙吧? 只可惜,范武并不给他们这么多思考的机会。 或者说,范武早就已经给他们太多的机会了,只是范武发现这些人并不珍惜他给他们的机会,既然如此的话,那就不要怪他收回这些机会。 只见,范武瞬间爆冲而出,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了数千米开外,出现在的那一群朝廷大军的迟尺之内。 在对方满脸震惊与惊恐的表情之下,他毫不犹豫隔空一拳轰出,这一拳下去,被撞飞出去的不仅仅是几千人,而是数万人! 人数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作用,范武的每一拳每一脚都能够清空出一大片区域。 短短不到二十个呼吸的时间之内,放眼望去,方圆数万米之内,全部都没有一个人能够站得起来。 范武虽然不是什么杀人狂魔,但是如果有人对他动了杀意,那么他也不会客气。 况且他已经算得上是手下留情了,毕竟倒下来的这些人,也并不代表他们全部都死了。 如果范武想要将这么多人全部都杀个精光,他早就已经将身后的断魔雄剑拔出来,而不是赤手空拳了。 在他的强势攻势之下,不管是朝廷修道者,还是什么世家大族的修道者,或者是朝廷的大军…… 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他的一合之敌。 这样的场面,让最外围的一群商武王朝皇城百姓全部都给看呆了。 谁能想到,他们这辈子居然能够见到这样的一种画面,这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而范武则是用一种睥睨的目光,扫了眼那些,手持五花八门武器的普通百姓。 他咧嘴狰狞一笑,恐怖的杀气朝着四周汹涌而去,就像是一大片海潮一般。 瞬间! 心智较为弱小之的百姓,直接白眼一翻,被震晕了过去。 就好像是被收割的麦子一样,一个个百姓纷纷倒下。 全部都口吐白沫。 白眼狂翻。 「这就是那个国师的手段吗……」 范武甚至连尽兴的情绪都没有,这种感觉就像是随便捣毁一个蚂蚁窝一样,完全没有值得兴奋的感觉。 「感觉不怎么样啊!」 …… …… ------------ 保证明日更! _(•̀ω•́」∠)_ ------------ 第二百九十七章:太子破防了 整个商武王朝的皇城,掀起来的一股汹涌怒火,被范武这三拳两脚给彻底熄灭。 放眼望去,一个个手持各种武器的百姓已经是口吐白沫,纷纷顶不住,那股肉眼可见的杀气晕了过去。 而且范武释放出来的恐怖杀气,覆盖范围非常的广,以他为中心的方圆数十里之内,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站得起来。 当然这没有任何一个人,指的是除了云九卿等人之外,毕竟范武还是能够控制自己的杀气,然后让自己的杀气避开某几个人。 当见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在自己的面前,就连见识多广的云九卿,都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为了能够看清附近的全貌,云九卿更是施展轻功,跳到了一座比较高的建筑之上,然后眺望着远处的一切画面。 当她见到远处的画面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都是震惊的表情:“这这这……这到底倒了多少人?一万个?十万个?还是好几十万个?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旁边传来了一道声音,这一道声音赫然是行风子的声音,只见行风子也来到了这里。 只听,行风子开口说道:“可能不止好几十万个,小道觉得这起码得有上百万人。因为有很多人都义愤填膺聚集于此地,以至于这一片区域挤着的人,肯定不下于百万之数。” “而且,这仅仅只是计算了想要对范武道长下手的人,加上那些不想惹事的,结果遭了无妄之灾,被震晕过去的人,恐怕人数会更加之多。” 面对行风子这样的观点,云九卿却是如此反驳说道:“那些不祥惹事之人,范道长恐怕并没有用杀气震晕他们。就如同范道长没有用气势震晕我们一样,范武道长对于这种杀气的把控,应该是很极致的。” 听到了云九卿的反驳,行风子稍微思考了一下,觉得她说的好像也对。 对方可是范武道长,怎么可能无法控制,这种恐怖绝伦的杀气呢? 下面。 严大龙和严大虎两兄弟虽然没有上去看看远处到底是什么状况,但是听到上边的云九卿和行风子说的话,他们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大虎忍不住震惊叫道:“乖乖……范武兄台就这么三拳两脚,直接把上百万人,都给打趴下来了?虽然大部分都是被他的杀气给震晕过去的,但是也算是打趴下来了吧?” “嘶!”严大虎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奶奶滴,这到底是什么级别的杀气?老子的杀气释放出来,恐怕也就只能够吓晕四五个普通人,这已经是我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而范武兄台的杀气,就好像是一种足以灭城的术法一样!他如果是军中的一个猛将,到打仗的时候,只需要派他上前释放一下杀气,对面满城的人,不得被震晕过去吗?” “嗨呀!这么说来,范武兄台不参军……简直就是浪费了人才啊!他要是参军的话,岂不是分分钟能混成军中的一位大将?!” “笨蛋!”严大龙拍了一下自己这个蠢货弟弟的后脑勺,满脸黑线的说道:“你这家伙想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范武兄台他需要参军吗?他就算是想当神仙,也是随随便便的事情吧!” “就连天上的那些神仙都得给范武兄台几分薄面,你觉得……这样的一个人,会去当军中的一位所谓大将吗?” 另一边,白胜人都已经傻了,他从小到大都在皇城之中,很清楚皇城里头的人口是多少。 也就是说,这位范武道长如果在皇城里面到处释放杀气,他只需要在各个地点释放个二十几次,三十次的话,就能够把整个皇城的人,都震惊过去! 如果易整个皇城的人都被震晕过去,甚至还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醒得过来。 这种情况之下,会带来多大的混乱,他简直就是难以想象! 也就是说,这位范武道长真的拥有一个人能够覆灭一个国家的力量,而且这个国家还不是那种小小的王朝,而是像是商武王朝这样的大型王朝! …… 如此之大的动静,自然不可能瞒得过朝廷中人,更加不可能瞒得过那些,一直关注着这个事件的世家大族。 当这样足以震惊整个王朝的消息,传到那些大人物耳中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世界过于荒谬了。 “开什么玩笑?!”皇宫里,商武王朝的当今太子,整个人如同破防了一样,双目通红的质问着眼前的一个太监:“你居然跟孤说,囚龙观范武区区一个人,就击溃了我们的数十万大军,甚至还震晕了数以百万级的百姓以修道者?” “怎么可能?荒谬!荒谬至极!”他大步走上前去,一脚就将这个太监给踢翻在地,然后咬牙切齿地盯着对方质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伱跟孤一一道来,一个字都不能说错!” 被踢翻在地的太监,只能够急忙汇报自己在远处所见到的状况,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显然已经是恐惧到了一个极致。 只是不知道他这样的恐惧,到底是面前的这位太子给他带来的,还是之前的囚龙观范武给他带来的。 当商武王朝的当今太子,听完了这个太监的所有叙述,他整个人都愣住了,然后连连往后倒退几步。 因为这一刻他能够听得出来,这个太监并没有对他说谎,对方所说的一切全部都是真实的,他整个人都傻了! 商武王朝最值得自傲的是什么? 使它强大的军事实力,以及众多为商武王朝效力的修道者,并且那些修道者的修为水平,都是不低的存在。 然而就是这样让整个商武王朝都值得自傲的方方面面,面对那个囚龙观范武的时候,就好像是一个脆弱的鸡蛋,在面对着一个坚硬石头的模样。 “怎么……怎么会这个样子?他……他顶多也就是杀过一尊邪神而已!国师曾经跟孤说过,那一尊邪神很弱,那囚龙观范武杀了祂,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商武王朝当今太子呢喃自语:“他他他……他确定真的没有那么了不起吗?” …… …… 时间卡得很极限 (本章完) ------------ 第二百九十八章:抵达! “国师大人,那个囚龙观范武好像并不畏惧汹涌的民意,而且他的实力也着实是夸张到了难以置信。他居然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将这么多人都给打垮,甚至,将这么多人都给震晕!” 此时此刻,向着师忘道汇报当时状况的很显,然就是国师府邸里边的那个老管事。 老管事在汇报的时候头都不敢抬起来,很显然对于这位商武王朝的国师大人,他是实打实的尊敬,以及百分百的崇拜。 而且身为国师府邸的管事,他自然是知道很多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但是他这些年来都保守着这些秘密。 因为他觉得国师大人做的一切都是有国师大人自己的道理,其他人是无法看得懂的,也无法能够摸得透其中的玄机。 总而言之……就是他已经被彻彻底底的洗脑。 然而这位商武王朝的国师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失望与愤怒,他的脸上反而是写满了笑容:“这样才对嘛!这个世道变得越乱越好,哈哈哈!” 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师忘道脸上带着一丝,饶有兴致的神色:“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去阻拦那个囚龙观范武,也就是说恐怕要不了多久的时间,此人就会出现在本国师的面前。” 旁边的老管事听到这句话,急忙表达了自己的衷心,他立即对着师忘道说道:“国师大人请放心,有老奴在,绝对不会让那个囚龙观范武伤及国师大人您的一根汗毛!” 师忘道笑了笑说道:“也就算了,以你的力量对付那些道行几百年或者一千来年的家伙,还能勉强算得上是过得去……但是对付那样的一个怪物,恐怕你连他的一招都接不下。” 他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期待神色,说道:“说起来本国师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出手了,这一段时间长到让我都已经忘了,到底有多么久远。到底是十年还是二十年?还是十万年或者是二十万年?” 从他语气之中所透露出来的最后一段话是那个耸人听闻,而且他脸上写着的那种期待神色也并非作假。 只听师忘道继续:“虽然我并不喜欢动粗,但是有时候稍微活动活动筋骨还是可以的,哪怕活动筋骨的只是一具小小的外身躯体。”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也恰恰印证了师忘道所说的一样,整个商武王朝的皇城之中燃烧起来的汹涌民意,直接被范武那三拳两脚给彻底熄灭,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此胆敢阻拦范武。 然后商武王朝的一些百姓就发现这位囚龙观范武,好像并非是谣传之中的那种吃人的大恶魔,毕竟对方在路过他们家门前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对他们下手。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又不吃人,好像也不贪财,也不干什么好色举动,难道只是单纯想要去寻找国师大人的麻烦吗?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国师大人身上难道有什么东西是他所需要的吗?” 对于整个商武王朝目前的这个状况,有人表示非常的不解,根本不知道范武到底为了什么? “兴许他真的听信了严大龙和严大虎那两兄弟的谗言,所以他想要去揭穿真相?可问题是实力强到这种级别的存在,真的会轻信这种传言吗?会不会……有关于国师大人的传言,其实是有一定的可能性是真的,所以这样强大的人物,才会在皇城之中闹出这种动静?” “怎么可能?而且对方如果只是针对于国师大人一个人的话,他为什么要暗杀陛下呢?这完全就是不合常理,我觉得这个人单纯就是一个疯子!” “嘘!你不要命啦,没见到昨天那些想要去对付囚龙观范武的人,尸体都不知道有多少!还有那些晕过去的,最少有一半,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你觉得你比那些修道者更厉害吗?没准人家一个眼神就把你给震晕过去了。” “难道我们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家伙跑去找国师大人的麻烦吗?我们商武王朝能够变得如此繁荣昌盛,与国师大人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啊!这个囚龙观范武已经暗杀了当今陛下,难道还要让这个家伙,再去暗杀掉国师大人吗?” “既然你这么义愤填膺,要不你就去拦住那个囚龙观范武,没准你真的能够把对方给拦住了。到时候,你就是整个王朝的大功臣,怎么样?没准朝廷许诺的奖赏,就要奖励给你了。” “啊这……咳咳!我只是一个开丝绸店的而已,哪有什么本事,去拦住这样的一个疯子?” “……” 归根到底,还是范武昨天所做的事情传开来之后,已经震慑住了商武王朝上上下下的所有人。 不管是那些世家大族,还是普通的百姓,都被震慑住了,没有一个人不震惊。 像这样一个,能够以一己之力对抗一个王朝的男人的出现,属实是挑战所有人的认知。 如果换做是以前,要是有人在他们面前说天底下有这样的一个人,他们恐怕以为跟他们说的那个人简直就是疯了。 可是现在他们却发现这样的一个男人,就在商武王朝的皇城之中,而且这样的一个男人的目的,还并不简单!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随着消息不断的传开,整个商武王朝,都陷入了一层阴云。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命运要走向何方。 直至……一路走到商武王朝国师府邸的范武,终于是停下了脚步。 这一路上可谓是畅通无阻,因为没有任何人敢拦路。 正因如此,本来需要挺久的路程,居然硬生生缩短了一半,只需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来到了此地。 “范武兄台,这个鬼地方,就是那个狗屁国师的府邸!” 严大龙表情非常的凝重:“那个狗屁国师绝对很不简单,上一次我们就是溜进这里面想要暗杀那个家伙,结果被他们里边的人给赶出来了。” “府邸里头的一些人很厉害,而那个狗屁国师的本身,可能更加的厉害!” …… …… (本章完) ------------ 第二百九十九章:你和诡道仙尊有什么关系? “确实很厉害。”范武此刻突然蹦出来的五个字,让后面的几个人都不由的愣了一下。 因为他们还是头一次,从范武的口中听到这样的一句话,这着实是有些匪夷所思。 因为在他们这些人的印象之中,无论范武道长遇到什么样的敌人,都会只是觉得对方有点意思而已。 不管是遇到妖魔还好,还是遇到邪神也好,都是这样的一种表现,完全不会觉得对方有多么厉害。 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却从范武道长的口中听到了厉害这两个字,简直就是破天荒头一次! 范武之所以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是因为哪怕现在的他还在国师府邸之外,哪怕隔着重重障碍,他依旧能够见到里头有一道属性信息特别的醒目,特别的鲜红,特别的显眼! 【祸厄仙尊一具分身——命:100000——力:800——技……】 除非范武是一个瞎子,否则的话,他不可能看不见这样的一道属性信息。 除去那些满是问号的存在之外,这是范武这辈子见过【命】属性最离谱的存在,刚刚好达到十万点的【命】属性,是那么的引人注目。 而且对方的【力】属性也并不是吃素的,简直就是高的离谱,高达八百点的【力】属性足以碾压三清妖尊! 恐怕三清妖尊在这个存在面前……根本承受不住几招! 可能此人,只需要给它们一头妖魔来一巴掌,就能够把它们三个给灭了! 怪不得三清妖尊,对这个商武王朝的国师是如此的尊敬,原来双方的实力差距如此之大。 范武之所以确定对方就是商武王朝的国师,自然是因为这个国师府邸之中,最厉害的除了那位商武王朝国师之外,还能是什么人呢? 祸厄仙尊…… 一个陌生的词汇出现在范武的眼中,让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遇到过的诡道仙尊。 仅仅只是一句分身就如此的强大,那么对方的本体,到底有多么恐怖? 这两个所谓仙尊之间就有着什么样的关系,祂们是互相认识的吗? 还是说,双方其实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对方为什么会选择与人类的身份出现在商武王朝,并且成为商武王朝的国师? 一个个问题在范武的脑海之中冒出来,不过他对于这些问题也并不是特别的执着,不知道就不知道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祸厄仙尊……”呢喃着这四个字,回忆起对方之前在暗中操控的一些事情,范武想了想,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你们就不必跟着我进去了,你们最好有多远跑多远。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可以号召附近的人……一起逃跑。” “否则的话,贫道我也不太确定,能不能保住你们的性命。接下来不是伱们能够掺和的,也不是你们能够靠近的。” 范武此刻所说的每一句话语气都非常的平静,但是落在云九卿等人的耳中,就如同天上落下的一道天劫雷霆! 嘶! 他们忍不住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谁也没想到,居然会从范武道长口中听到这样的一番话。 “范武兄台,难道那个……”严大虎刚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他就发现自己的手臂,被自己的兄长严大龙给抓住了。 严大龙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急忙道:“白痴不要再说话了,范武兄台让我们跑,我们就赶紧跑啊!特娘的,难道你还想质疑范武兄台吗?” 这两兄弟之中终究还是严大龙,更加理智一点,也更加聪明一点。 在范武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严大龙就已经意识到很不对劲了。 能够让范武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严大龙觉得加下来的战斗也确实不是他们能够掺和进去的,可能只是一点点的战斗余波都能够要着他们这些人的小命! 而事实上,云九卿和行风子这两个最了解范武的人,他们是跑得最快的,他们二话不说就带着天机棺和老青牛,转头就跑了。 反倒是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兄弟以及白胜是跑得最慢的,不过也还好,范武并没有急着进入国师府邸之中,而是给他们远离这个地方的机会。 而在这个时候,国师府邸里面突然传出来的一道声音,那道声音,直刺范武的耳膜:“哈哈哈,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囚龙观范武,居然一眼就能够看出本国师的不简单吗?” “本国师还以为,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在乎那些闲杂人等的小命的,结果没想到你还挺在乎的。哈哈哈!这算不算是抓到了你一个弱点?” 商武王朝国师并没有去追击云九卿等人,似乎在他的眼中,那些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范武。 范武笑了笑,面对这样一个属性值几乎爆表的存在,他脸上也没有什么担忧:“如果,你觉得这是频道我的一个弱点的话,那你可以试一试。” “哈哈哈哈!有趣!”在商武王朝国师这一声大笑落下之后,国师府邸的大门居然忽然自动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条路径。 见到这一幕的范围,也不担心里面有什么埋伏,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走进里面,范武就发现国师府邸里头是空荡荡的,完全没有什么人。 哦,唯一一个勉勉强强能够称之为人的存在,可能就是那个商武王朝的国师了。 顺着这样的一条路径一路往前走,范武穿过一座座建筑,最终找到了国师府邸的后院。 府邸之中的后院,看起来也算得上是诗情雅意,里边有人工开挖出来的一个小湖。 湖中有一凉亭,有一条长桥连接着湖中的凉亭,凉亭之中坐着一个人。 紧接着,师忘道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已经将府邸之中的所有下人全部都打发走了,整个府邸之中,就只剩下你与我两个人。” “而且……在你走进府邸的那一刹那,我从你的身上嗅到一阵……有些熟悉的味道。” 位于凉亭之中的师忘道,手中拿着一杯茶,问道:“你和那个家伙有什么关系?为何会有祂的气息?” “哦?”范武笑道:“你说的那个家伙,该不会叫诡道仙尊吧?” “确实。”师忘道坦率点头。 双方的语气之中,听不出对那位诡道仙尊,一丝一毫的尊敬。 …… …… 来了来了 (本章完) ------------ 第三百章:系统,加点! “曾经因为机缘巧合遇到了祂,然后把祂的一缕残缺神念给斩杀掉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祂突然觉得我挺有意思的,就送了我一件礼物,而我也很不客气的把祂送的礼物给收了。” 面对诡道仙尊,范武从来不避讳,他对着面前的师忘道,开口说道:“想想看,祂应该是想要让我成为祂的手下吧,只是祂没想到我会吃干抹净。要了祂的东西,却没有去给祂做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听完范武这一番话的师忘道,顿时忍不住捧腹大笑,整个人像是笑抽了一样,脸上都笑出了颇为痛苦的表情。 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季不修,又想了起来季不修刚才对他说的那些话,刚想说些什么,可是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笑了足足好一会儿,师忘道这才缓过神来,他不由得感慨道:“没想到那个家伙,居然有一天也会被人摆一道,而且还是被一个人类给摆一道。” “你听起来似乎有些幸灾乐祸?”范武不由好奇询问道:“不知你与祂之间,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 还没有等师忘道回答,范武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脸上带着肆意笑容的师忘道,表情一僵。 只听范武开口说道:“祸厄仙尊,诡道仙尊,这两个称呼听起来太像了,但是同你的语句听起来,这二者之间似乎又不是同一个。” “也就是说,你们应该是类似的存在,但并非是同样的存在,就像是天庭之中的两个不同的相仙官一样,贫道我猜得对不对?” 师忘道陷入了沉默,足足过去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他才将目光落在范武的身上。 脸上的肆意笑容,也在这个时候收敛了起来,一双眼眸忍不住微微一眯。 师忘道质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祸厄仙尊这个词汇的,是什么人告诉你的?” “从你身上看见的。”范武的回答是那么的坦率,只可惜从师忘道的眼中看起来,对方似乎并不相信,范武说的这一句实话。 忽然。 脸上面无表情的师忘道,居然再一次嗤笑了起来,他哈哈大笑:“哈哈哈!这太有意思了!关注我,这一具分身幻化为人来到此方人间,已经有了好几千年的时光岁月。期间不知道,骗过了多少的漫天神佛。” “结果却没想到,你一个来自于大周王朝的囚龙观范武,居然……能够一眼看出本座真身。要知道,曾经有一位天庭的四品仙官下凡偶遇到本座,祂都没有看得出本座分身的真面目。” “哈哈哈!却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囚龙观范武,拥有如此的独到慧眼。着实是出乎了本座的预料,也让本座有些把控不住事态的走向。” 师忘道缓缓站了起来,他那一双眼眸死死的盯着范武:“你可知,当你说出那四个字的时候,无论是你还是本座,都被盯上了。” “被天上的那些家伙盯上,本座的这一具分身,恐怕也就只能够舍弃掉了。可惜啊可惜,不过在舍弃掉它之前,还是得做一些事情。” 现如今的师忘道,每说一句话所透露出来的信息量,都是十分之大。从一句话之中随便提取出几个字放在外面,都足以引起整个王朝的震惊,也足以引起整个王朝对他的观念改变。 不过对于这些事情,师忘道完全不在乎,反正都已经被天庭的那些大能给盯上了,既然如此的话,这一具分身不要也罢,他也不在意。 哦,不对…… 师忘道已经不能够被称呼为师忘道,应该称呼他为祸厄仙尊。也要把他,改正为“祂”……如此一来,才能够突出一个严谨。 而在祸厄仙尊说完刚才那一番话的时候。 祂对着范武开口说道:“也难怪那个江湖会看得上你,想要拉拢你,你的潜力确实是十分离谱,恐怕要不了多久的时间,你就能够真真正正的入了本座的法眼。并非是入本座分身的法眼,而是……如本座本体的法眼。” “本座也很认可你,只可惜……你不应该来到商武王朝的皇城,更不应该过来挑衅本座。因为现在的你还过于稚嫩了,你根本就不是本座的对手,但你还是过来了。” “是啊!现阶段的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下一个呼吸可就不一定了。”范武说出了一句,让祸厄仙尊有些不太明白的言语。 【姓名:范武】 【命:400+(+20%)】 【力:400+(+40%)】 【技:星宿剑诀lv3(0/25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2(0/250)】 【自由属性点:320】 系统,加点! 当这四个字从范武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时候,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三百二十点自由属性点,在这一刻全部消耗殆尽!他之所以能够积攒得了这么多的自由属性点,面前的祸厄仙尊……绝对能够充当一个首功! 如果不是祸厄仙尊在暗中不断的带节奏引起各样的民愤,想要利用滔天民意来将范武给淹没的话,范武也没有那个机会能够收割这么大的一波自由属性点。 在这一瞬间他的自由属性点余额从三百二十点直接清空为零,他一丁点都没有为自己留下来,所有自由属性点都被他加入了双项属性之中。 【姓名:范武】 【命:560+(+20%)】 【力:560+(+40%)】 【技:星宿剑诀lv3(0/25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2(0/250)】 【自由属性点:0】 相比较于祸厄仙尊八百点的【力】属性而言,这五百六十点的隶【力】属性依旧是有着非常大的差距,距离对付起码还有二百四十点的差距,这样的一个差距,简直堪称天与地。 但不要忘记了…… 范武的【力】属性后方,可是有着百分之四十的增幅!相当于…… 他的【力】属性。 其实…… 是七百八十四点! 更不要忘记他的【星宿剑诀】技能,只要靠近对方五十米之内,就能够让对方的属性,削减百分之十! 优势。 这不来了? …… …… (本章完) ------------ 第三百零一章:斗法 “嗯?” 祸厄仙尊在突然之间就将自己手中捏着的一个茶杯给碾成了稀碎。 他那一张仿佛是把一切事情都掌控于手的表情之中,第一次浮现出了些许的错愕的神色。 就好像是见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样。 而实际上,在祸厄仙尊的眼中,祂也确实是见到了令祂难以置信,并让祂匪夷所思的事情——原本在祂面前比祂弱小太多的囚龙观范武,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身上的气势猛的爆发而出。 然后祸厄仙尊就发现囚龙观范武身上的气息就已经不在祂之下,已经达到了一种隐约能够与祂持平的状态。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祸厄仙尊脑海之中的意识,都停止了片刻。 因为祂实在是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段能够让一个比自己弱小这么多的人类,突然之间能够达到与自己持平的水平? “这家伙……”祸厄仙尊已经从凉亭的石凳之中站了起来,祂转过身来,那一双眼眸死死的锁定住范武,似乎想要从范武的身上,挖出什么让祂十分感兴趣的秘密。 只不过让货恶仙尊失望的,就是他这一双眼睛,显然看不出范武身上的秘密,可能是这一具分身的实力终究还是比较弱小。 如果自己的本体在这里的话,没准真的能够一眼就望出此人身上的秘密,并且能够随手就将对方的秘密给抓过来,让其为自己所用。 “啧啧……”祸厄仙尊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就是饶有兴致的说道:“本以为你之前给本座造成的惊喜,已经足够之多。没想到这一次的初次见面,你居然又给本座,带来一个大惊喜。” “是啊!这算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一个大惊喜。”范武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在他这一句话落下之后,他脚下的大地,瞬间塌陷的粉碎。 整个人的身形也是骤然之间消失不见,等他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祸厄仙尊的面前。 背后的断魔雄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瞬间拔出,面对这样的一个强敌,范武自然不可能用自己的双拳去试探对方,而是果断的拔出了自己最强的武器。 断魔雄剑挥斩而下,划过了一道十分璀璨的弧线,剑刃直奔祸厄仙尊的脑袋劈砍而去。 只不过范武这十分迅猛的一剑,就好像是被对方给看穿了一样,祸厄仙尊的身躯往后轻轻飘去,居然巧而又巧的躲过了这一剑。 飘到与大概有个几十米的距离后,祸厄仙尊笑了笑开口说道:“好奇怪啊,为什么伱靠近我之后,本座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变弱了一样?这莫非又是你的什么奇怪手段吗?还真是够诡异的。” 祂之所以有这样的一种感受,自然是《星宿剑诀》的被动技能在作祟,直接给对方的属性数值降低了百分之十。 相当于有八百点【力】属性的祸厄仙尊,在被范武靠近的时候,祂的八百点属性数值,就直接降到了七百二十点。 “怪不得,诡道仙尊那个家伙会想要将你拉拢一下,看来你并没有本座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你这样的千里看的本座都想拉拢你了。只可惜,就连那个家伙都拉拢你失败了,本座对自己的拉拢,也没有什么信心。” 说完这几句话之后,祸厄仙尊忽然隔空一掌,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攻击了过来。 只见一个无比巨大的掌印隔空飞来,让范武瞬间提到想要将其挡下来。 不过就在这个巨大无比的掌印,即将要触碰到范武手中的断魔雄剑时,范武却突然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眼前的一个巨大掌印如同破碎的玻璃一般消失不见,而他的身后却凭空出现了与消失不见的掌印一样的掌印,直接命中了他的后背! 轰!!! 这一刻,仿佛小半个皇城都微微地颤动了一下,范武的身躯更是直接被击飞了出去,撞碎了不知多少座建筑。 身躯宛若是离地的锄头一般,在大地上拉出了一条长达数万米的沟壑。 “呼——”范武的口中缓缓吐出了一道白烟,他从大坑之中爬了起来,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酸痛。 “这是什么奇怪的手段,蒙蔽了我的五感吗?”正当他这一句话刚刚落下的时候,他忽然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正上方。 只见祸厄仙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飘在他的正上方的头顶半空,并且对方的声音也是传了下来:“没想到你的反应还挺迅速的,在最关键的时候突然紧绷后背。不然的话,这一场能够给你带来的伤势会更加之大。” “而且你的脑子似乎也挺灵活的,并不是本座想象之中的那种粗蛮之人,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你的五感被蒙蔽了。不过……” 祸厄仙尊笑了笑,继续说道:“一个极为可悲的事实就是,即便你发现了,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祸厄仙尊朝着正下方点出了一指,一指落下,仿佛有亿万钧之力凭空直压而下。 范武毫不畏惧,一剑往上一斩,双方的攻击在半空之中瞬间碰撞,所形成的轰然冲击波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转瞬间方圆数千米被夷为平地! …… 如此之大的战斗,动静自然不可能瞒得过皇城之中的人,更加瞒不过那些修道者。 一个个修道者察觉到这种巨大动静后,纷纷跳上了一座座很高的建筑,眺望远处的动静。 “嘶!”有人瞪大的眼睛,忍不住惊声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方向好像是国师府邸所在的方向吧,难不成国师大人已经和那个囚龙观范武,打起来了?!” “看样子应该就是他们两个在斗法了,否则的话寻常的修道者怎么可能会闹出这样的动静?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感觉就好像只有火流星坠落在大地一样。” “他们二人到底修炼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境界?怎么会强的这么离谱?那个大坑是怎么一回事,该不会是他们斗法打出来的吧?” “嘶……从来没有真真正正的见过国师大人出手,没想到这位国师大人竟如此厉害!” …… …… (本章完) ------------ 第三百零二章:胆颤心惊! 连皇城坊间的人,都能够清晰的见到那样的一种大规模斗法场景,更别说是商武王朝皇宫里头的那些人了……尤其是商武王朝的当今太子,他感受着疯狂颤抖的地面,急忙跑出宫殿之外,然后眺望远处的场景。 那一张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以及满脸震惊的表情,惊声语气之中更是遍布匪夷所思的神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非是那个囚龙观范武,已经和国师碰上了吗?嘶!怎么动静闹得这么大,他们还是人吗?” 即便是身为商武王朝的太子,知道这个天底下有很多非常厉害的修道者,可是能够造成如此之大的动静的修道者,说实话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很显然,这让他非常的震惊,也让他有一种,恐惧的感觉。 因为,对于他这个商武王朝的当今太子来说,囚龙观范武和那位国师之间的斗法,不管究竟是哪一方胜利,对他而言,都没有什么好处。 如果,是囚龙观范武胜利,那么就糟糕透了,对方能够对一个国师动手,为何不会对他一个太子动手?这种可能性……自然是非常之大,毕竟,对方都如此肆无忌惮的。 而且,他更为担心的就是范武这个名字以及这个年龄,和他最不想见到的一个人刚好对上了,这样的一个巧合让他一直心中非常的不安。 如果这个囚龙观范武和他那位已经死去的兄长,流落在外的遗孤真的是同一个人,那就不是一般的糟糕透顶,那简直就是会要了他的命! 毕竟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那么对方来商武王朝皇城之中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对付一个不是吗? 那肯定不可能啊,肯定还要对付他这个太子啊!毕竟……当时联合起来害死对方父亲之人,就是他和那位国师啊! 皇宫之中的一众文武大臣,并不知道这个太子殿下,现如今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 那一众文武大臣也是一个个眺望远处的动静,一个个都是神情极为紧张,想要近距离观摩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又不敢过去,生怕自己一副小身板过去,可能连一波对方的战斗余波都承受不住。 “早就知晓,国师大人非常厉害,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厉害。甚至已经有点厉害过头了,这么大的动静就好像是神仙在斗法一样,难道国师大人是一尊神仙吗?” “如果国师大人是一尊神仙的话,那么和国师大人斗法的囚龙观范武,难道也是一尊神仙吗?难道这是两尊神仙的斗法?这怎么可能?” “也不知这二者到底谁会赢,如果是国师大人赢了的话,那就好了!” “废话,自然是国师大人会赢!” 听着身后那些文武大臣的议论,说实话,商武王朝的太子,忽然又有些不想让那位国师赢下这一场战斗。 因为他觉得如果是那位国师赢了的话,那他这个太子当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就算他这个太子未来成为了商武王朝的皇帝,不也是会被对方给控制住吗? 那样的话不就是一个傀儡皇帝?当一个傀儡皇帝有什么权力吗?表面上来看可能权力挺大的,毕竟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帝呢!但实际上真正要做出一些重要抉择的时候,一个傀儡皇帝的话语权怎么可能会比得过幕后黑手的话语权? 到时候幕后黑手可能随便几句话就能够让一个傀儡皇帝忙得团团转。甚至如果自己这个傀儡皇帝被幕后黑手看不顺眼的话,没准自己的下场就和自己的父皇一样。到最后皇帝的位置就落给了其他人,让其他人当那个傀儡。 思来想去,好像,自己都是那个不讨好之人。商武王朝太子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了温水里的青蛙,想要跳出去,但是上面有一个锅盖困住自己。而且水温变得越来越高,让他十分焦灼。 …… 与此同时。 已经逃得非常远的云九卿,忍不住大口喘的出气,逃跑的速度也稍微降了下来。因为此刻的她,已经是累得够呛。 当她当做回头往身后一看的时候,就见到身后,那一片疮痍满目的场景。尤其是身后传来的一阵阵巨大动静,更是让她心惊胆颤,忍不住心有余悸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脯:“还好跑得快,要是跑得慢一点的话,没准已经交代在那里了。也幸亏,范道长提醒的及时。” 旁边的行风子也是微微喘着气,毕竟以这么快的速度逃跑,就连他都有些承受不住。稍微缓过来一点之后,行风子开口说道:“休息几个呼吸之后,就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因为小道我觉得,这个地方好像也并不是特别的安全。” “特奶奶的……都已经跑了这么远了,都还不安全吗?这两个人的斗法总不能够比对付一尊邪神,还要更加恐怖吧?”旁边的严大虎倒是感觉不累,就是觉得有些麻烦。 啪! 严大龙直接一巴掌拍在这个蠢货弟弟的后脑勺上,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家伙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脏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骂的是范武兄台!” 然后他看向了老青牛:“话说回来,为什么这头牛也跑得这么快?我们已经跑得够快了,结果这头牛就来能够追得上来,而且它还拉着一尊棺材呢,这都能够追得上吗?” “这……可能,是范武道长的坐骑的原因吧?”一直没有说话的白胜忍不住开口了,此刻的他也已经认命了,只能够顺其自然。 …… 另一边。 就那么短短不到二十个呼吸的时间,范武和祸厄仙尊就已经交手了数十个回合,也正是因为他们将是如此之多的回合,所以闹腾的动静非常之大,以至于能够震动整个皇城。 甚至已经让整个皇城的所有人都变得有些惶恐不安起来,因为那种动静已经大到很多房屋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损坏,就像是整个皇城都在经历着一场地龙翻身一样。 明明这只是两个修道者的斗法,却像是一场席卷整个皇城的天灾,十分的恐怖至极。 别让人胆颤心惊!! …… …… (本章完) ------------ 第三百零三章:煞鬼道!! 范武此刻已经和祸厄仙尊斗到了一个水深火热的阶段,双方可谓是不相上下,每一地眨眼,都互相交手十几个回合,并且都能够互相给对方的身躯留下了一点伤势。 但是对于他们二者来说……这样的一点伤势,下一秒钟就恢复如初了,相当于根本没有对对方造成任何伤害,虽然都能够互相破防,但是都无法奈何得了对方的恢复能力。 祸厄仙尊没想到这个囚龙观范武居然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还要更加的棘手,怪不得诡道仙尊,会看中这个家伙,还是有特殊可取之处的。 当祸厄仙尊一掌将范武击退的时候,还没有等祂有下一个动作,范武就已经在一次欺身而上,一剑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斩了下来。 唰!!! 祸厄仙尊的速度也是极为之快,范武这斩落下来的一剑居然斩空了,只斩到一个虚影之上。不过范武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下,他手腕一转,剑刃对着右侧方向,猛地往右一挥。 断魔雄剑所迸发的剑芒让祸厄仙尊觉得十分刺眼,这样的一道剑芒直接落在祸厄仙尊的身躯之上,将祂整个人都给击飞了出去。 顷刻之间就撞碎了不知多少座建筑,那斩出的剑芒,更是将右方的一大片建筑给夷为平地,那叫让人一个瞠目结舌。 如果有人身处于双方的战斗范围之内的话,那只能够说他这个人的运气十分的倒霉。 毕竟云九卿等人在逃跑的时候,就已经赶紧呼唤着周围的人跟着一起逃跑了,要是那些人不跟着一起逃跑的话,那也没办法。 范武和祸厄仙尊二人……从地表达到了天上,又从天上打到了地表,甚至还打入了地底。 就连远处一些想要观战的修道者都不敢靠近他们的战斗区域,而这样的一个片区域也是大的离谱。 在这片区域之中,如果是稍微挤一挤的话,恐怕都能够居住上百万人了。 这样的一片区域,是任何人都不能够随意接近的,因为一个战斗余波,可能都会要人小命。 在这种情况之下,谁敢靠近呢? 只有一些修道者,利用一些特殊的法门观看着那样的一种动静。 可是,他们也只能够看到地面凭空出现了一个个大坑,也只能够听见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也只能够见到莫名其妙有一道道光芒闪现。 像是更多的细节方面,他们就没有办法能够看得见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人的肉眼,想要看得清一颗飞行的子弹一样,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这些修道者们的眼睛,根本就无法捕捉范武和祸厄仙尊二者的动作。 此时此刻,到底谁占据上风,谁占据下风,他们都看不明白。 他们只知道无论是那位囚龙观范武,还是那位国师大人都是强的离谱,两个人就像是神仙一样。 如果给予他们二者一定的时间的话,以他们二者的力量,会不会把整个皇城都给拆成一片废墟? 从他们这种破坏力来看,似乎还真有这个可能性。 稍微……给他们那么一个月的时间,似乎真的能够将整个皇城都给夷为废墟! “匪夷所思……真是匪夷所思!他们二者到底要打多久?如果他们打的太久的话,这一片区域恐怕都不能够住人了吧?想要重新住人肯定得需要大修一遍,甚至还要到别的地方挖土,把那些坑给填埋了。” 有人暗吞了一口唾沫,心中的震惊,让这个人的关注重点都歪了,他想的居然不是范武和祸厄仙尊的战斗,而是想着这个地方,以后要怎么住人? 可想而知,此刻他所受到的震惊,已经让他的思绪都变得一片混乱,根本无法抓住重点。 旁边的人听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开口说道:“你确定现在应该关注的是这种东西吗?不应该关注,到底谁会赢吗?不应该关注他们双方谁赢了之后,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吗?” “这种事情还用说,肯定是国师大人啊!难道那个来自什么狗屁大周王朝的囚龙观范武,能够赢得了国师大人?开什么玩笑?那是什么泥腿子乡巴佬!” “可问题是那个囚龙观范武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之前朝廷的百万大军包围对方,居然都没有办法能够奈何得了对方,甚至还死了那么多人。” “完了呀,完了呀,我们家族的驻地刚刚好,就在那一片区域啊!那个囚龙观范武和国师大人两个人的斗法,不得把我们家族的驻地给夷为平地?” “……” 皇城之中这些人现如今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 无论是范武还是祸厄仙尊都没有时间去关注,更没有那个心思去关注。 因为他们双方已经斗到了一个十分白热化的阶段,此刻的祸厄仙尊已经没有办法维持成一个人类的形状,而是变成了一个十分诡异的形状。 乍一看就好像是一个人形的怪异妖魔,通体看起来浑身都是十分的漆黑,也就只有那一双眸子是一片血红。 身材看起来十分的高瘦,不过体型并不是很大,相比较于那些动不动就几百丈高的妖魔来说,体型确实很小,也就比上范武高了那么两三米而已。 不过很显然,实力水平这种东西显然不是身高能够诠释得了的。 最令人吃惊的就是……变成这种形态的祸厄仙尊,祂的属性数值居然往上猛涨了一波,从八百点的【力】属性涨到了九百点的【力】属性。 就连范武都觉得有些惊讶,没想到祸厄仙尊,居然还能够爆种? 范武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撞见了什么世界主角,毕竟一般来说……不都是什么世界主角,才能够爆种吗? “九百点,确实有点压力……但是,还不足以,让我扭头就跑。”范武咧嘴一笑。 对方九百点的属性数值,若挂上星宿剑诀的削弱被动,那么对方的属性就只有八百一十点。 “煞鬼道!!”范武直接将煞鬼道给召唤了出来,他的属性也是突然猛涨了一波。 【命】属性翻了百分之二十,【力】属性翻了百分之十! 也就是说,范武现在的【力】属性,达到了八百四十点! 八百四十点和八百一十点比起来,孰高孰低,不言而喻。 …… …… (本章完) ------------ 第三百零四章:斩祸厄仙尊 祸厄仙尊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以来,也算是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奇诡之事,祂所存在的时间其实和天上的天庭所建立的时间差不了多少。 可是此时此刻,祂却发现眼前的这个囚龙观范武,所展露出来的各种手段是祂前所未见的。 祸厄仙尊已经使用了一种特殊的秘术,让自己的实力往上暴涨了一大波,祂以为接下来就可以稳稳的拿下面前这个囚龙观范武。 祂甚至已经有信心能够活捉范武,并且让范武丧失一切的反抗手段。 如此一来,祂就能够利用这一句分身,将被束缚住的范武给带到本体那里,从而就能够将范武身上的所有秘密都扒出来。 在最开始的时候,祸厄仙尊觉得范武身上的秘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并不是特别的在意。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随着范武越来越表现的极为离谱,祂对于这个家伙身上的秘密还是挺感兴趣的。 可是……现在感受着范武身上那汹涌磅礴的气势,看着范武身后的巨大煞鬼道,祸厄仙尊吸了一口气。 那一张可不面容之上的狰狞笑容,缓缓收敛了起来,祂知道自己今日怕是也达不到心中的目的了。 双方再一次战了起来,而这一次的祸厄仙尊,不是和范武站成了一个平手了,而是直接落入了下风。 原本还算得上是维持平衡的天秤,直接向范武这一边倾斜了下来,让祸厄仙尊变得极为狼狈。 只见,范武手中的断魔雄剑所迸发的锋芒,已经让祸厄仙尊不敢硬接下来。 因为在此之前,祂曾经试图想要接下范武所斩来的剑刃锋芒,结果差点就将祂的一条手臂给摔断了……双方的战力平衡彻底失去,也让祸厄仙尊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太好看。 祂并不喜欢这种,一切都超出自己掌控的感觉。 如果只有那么一两件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那么祂觉得还挺有意思,但是如果超出自己掌控的事情越来越多,祂就会觉得十分的厌烦。 但是很显然祂也清楚,自己的厌烦并没有什么作用,这一句分身终究是太弱了,只有本体的不到万分之一。 双方直接从正五十分打到了傍晚十分,足足战斗了将近半天的时间。 双方所造成的破坏,也足以让整个皇城都为之震惊无比,以范武和,祸厄仙尊这二者为中心的。 方圆数十里之内,已经是变得一片荒芜,甚至是形成了一个直径接近百里的大坑! 在这一片区域之内,已经除了他们二者之外空无一人,甚至没有什么别的生灵的存在。 在这一片范围之中的所有百姓,早在动静变得越来越大的时候,急忙收拾家中的细软逃跑了。 他们有的迈动自己的双腿疯狂逃跑,有的则是骑上了高途大马策马狂奔,整个皇城都陷入一片混乱。 就算有很多人都已经逃离了此地,可是一些战斗的余波仍然是波及到了不少的人,这是不可避免的。 毕竟双方如此强大,双方在战斗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顾及得了周围的人。 更何况无论是以祸厄仙尊,还是以范武的性子都不会太过于在意这方面,或许范武会稍微在意一点,但也不多。 “嗬……嗬……”祸厄仙尊看着眼前的范武。范武身后的煞鬼道已经消失不见了,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个时间限制。 按理来说,失去了煞鬼道的增幅,范武的属性应该要比祸厄仙尊,高不了多少才对。 但无奈,在煞鬼道还在的时候,范武已经将祸厄仙尊,打的那叫一个深受重伤,双项属性更是大幅度往下暴跌。 而范武的状态呢? 好到不行!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的范武,就算是没有煞鬼道的增幅,也能够吊打祸厄仙尊。 如果不是因为祸厄仙尊拥有着诸多手段,这些手段让祂屡次保全性命的话,恐怕现在的祸厄仙尊早已被斩杀了。 饶是如此,祸厄仙尊也是狼狈至极。 祂的一条手臂已经被彻底斩断,腰部也是有一道狰狞的巨大豁口,双腿更是被齐根斩断。 祂那狰狞的脑袋之上,更是有着一个硕大的缺口,像是失去了半个头颅一样。 祸厄仙尊的胸口之处更是有一个圆形的空洞,直接洞穿了祂的身躯,从祂的身前往祂的身后看,甚至能够见到祂的身后景色。 祸厄仙尊身上的一处处狰狞伤口,都在溢出大量的黑烟,祂身上的气息也萎靡了很多。 但十分诡异的就是,祂脸上没有对范武的愤怒,也没有对死亡来临时的恐惧,反而是十分勉强的扯出了一道诡异笑容:“囚龙观范武……本座记住你了,本座会来找你的。可能是明天,可能是一个月后,可能是一年后。” “那我期待你的本体来找我。”面对这样的风中残烛范武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他毫不犹豫一剑将祸厄仙尊的头颅给彻底斩下来。 手中的断魔雄剑也没有停下,他直接将祸厄仙尊撕成碎片,杜绝了对方这一具分身逃跑的能力。 当脑海之中出现加点系统的提示的时候,范武这才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看着眼前的漫天碎片……他缓缓吐了一口气:“呼……这一架打的可真久啊,算得上是打的最久的一架了!” 【您成功击杀“祸厄仙尊分身”,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360点!】 当范武那一句自言自语落下的那一刹那,他就见到了自己击杀祸厄仙尊分身,所得到的一波自由属性点。 足足三百六十点的自由属性点给范武看愣了一下,换做平时的话,这三百六十点可能得需要他忙活一个多月,甚至需要忙活两三个月的时间。 而且还得要运气爆棚,能够遇到很多厉害的诡物邪神。 可是这祸厄仙尊的一具分身,居然就能够给他带来,足足三百六十点的自由属性点! 乖乖! 范武将目光向四面八方扫去,他更是发现自己这一架,似乎打的有些过火了。 放眼望去,他甚至都见不到那一片疮痍的边际,如果此地是一座城池,怕是整座城池都不剩一个人了。 …… …… ------------ 第三百零五章:入皇宫 “结束了,太子殿下!外面的动静好像结束了,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时辰了,终于停下来了!”皇宫之中,一个太监,忍不住惊声大叫道:“这……这是不是意味着,皇城之中的骚乱,也跟着结束了?” 按理来说,身为一个普通的小太监,是没有那个资格在这个时候大声说话的,但是此时此刻也没有人在意他没有礼数。 就连商武王朝当今太子,也没有在乎这个太监的间谍行为,因为此刻的商武王朝太子正直接豁然起身:“好像真的结束了,地面不再颤动。” 他立即走出了宫殿之外,当他放眼望去的时候,眼前所能够见到的景象可谓是一片狼藉。 皇宫之中有一些宫殿,在那巨大的颤动之中,墙壁上出现了一条条狰狞裂缝。 皇宫里的一些并不是特别稳固的假山倒塌了,就连一些树木也是倒了下来,还能够见到一些宫殿屋顶上的瓦片掉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也见到很多小太监和小宫女,双手抱头,一个个都蹲在墙角,满脸都是心有余悸的表情。 商武王朝太子心中则舌不已,那位国师和那个囚龙观范武战斗的地方,距离皇宫虽然不是特别遥远,但也算是有一段距离。 结果所造成的影响,居然让皇宫遭受到了如此艰难。 他甚至还能够见到,有几个比较倒霉的皇宫小太监被掉下来的瓦片,砸得那叫一个头部血流,惨不忍睹。 当然对于他这个太子来说,这些太监宫里就算是被砸死了几百个,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谁赢了?是国师赢了,还是那个囚龙观范武赢了?”商武王朝当今太子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其实他内心中更加倾向于双方同归于尽,两个都死了是最好的。 当然,赢了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样的概率实在是太低。 如果赌这种概率的话,那还不如赌自己下一瞬间,突然就飞升成仙了,而且还不是当一个普通的仙人,而是在天庭之中直接当上了天庭的玉皇大帝。 商武王朝太子在皇宫之中苦苦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他终于得到了一个让他无比震惊的消息——国师败了! 这样的一个消息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忍不住再次派出一波人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然后当那一波人回来之后,他就知道这个消息是真的。 “嘶!国师败了?囚龙观范武赢了?”商武王朝当今太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不知自己该喜还是该忧。 说实话他心底里是挺高兴的,因为这意味着自己终于不再是一个傀儡太子,自己以后如果当上皇帝的话,也不会成为一个傀儡皇帝,因为能够控制他的人已经不复存在。 但是他又有一种担忧,因为那个囚龙观范武解决掉国师之后,对方会就此收手吗? 还是说……对方还抱有别的目的?如果对方抱有别的目的,并且对方的目的让他无法接受,那他这个太子该怎么办? …… 与此同时。 就连身处于皇宫之中的商武王朝太子,都已经得到国师战败的消息,更别说是皇城之中各个世家。 皇城里的这些世家们,一个个都极为关注这一场旷世大战,只是大战的结果让所有人都没想到。 “嘶……怎么会是国师大人败了,怎么会是那个囚龙观范武赢了?就连这么厉害的国师大人都没有办法,能够挡得住那个家伙吗?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之前在那一片区域之中的国师大人,好像变得非常的奇怪?” “岂止是非常的奇怪,当时与囚龙观范武厮杀的国师大人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头十分恐怖的妖魔一样!无论是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还是他暴露出来的真实面目,都像是一头妖魔啊!” “妖魔?我觉得并不像妖魔,更像是一尊邪神!罢了……不管是妖魔还是邪神,反正都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怎么会这样?那真的是我们的国师大人吗?他怎么可能会是一头妖魔,他怎么可能会是一尊邪神?如果他真的是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我们被他蒙骗了好久好久?” “如果他是妖魔,如果他是邪神,那么他之前所做的一切,是不是抱有别样的目的?我们是不是成为了被他利用的工具了?” “……” 直到见到商武王朝国师的真实面目之后,这些世家大族的家主们,这才恍然初醒。 他们一个个十分的心有余悸,谁能想到他们支持的对象居然是一头妖魔,甚至极有可能是一尊邪神! 而他们对这样一个存在,如此的尊敬,如此的敬重?想到这里,他们的脸就一阵火辣的疼。 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被一头妖魔,或者是一尊邪神,给耍的团团转。 那是不是说严大龙和严大虎这两兄弟其实并不是在胡言乱语,他们可能真的见过那个国师的真实面目? 也就是说他们从始至终都误会了那俩兄弟,从最开始到现在,真正的蠢货并不是那两兄弟,而是他们这些人? 啊这…… 他们很想从中找到理由为自己开脱,可是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 “范武道长为什么还没有回来?这一战之中应该是他赢了那个国师吧?” 行风子眺望远处,呢喃自语:“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莫非范武道长,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需要忙碌吗?” 他们这一群人也知道范武赢了,而且他们也在这里等了很久,结果并没有等到范武。 云九卿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说道:“你别忘了,范道长来到商武王朝的最大的一个原因。” 行风子一愣,他忽然反应过来:“那小道我应该知道,范武道长现在在何处了。” 严大龙忍不住问道:“范武兄台他在何处啊?” 行风子与云九卿异口同声:“皇宫!” …… 商武王朝,皇宫! 商武王朝太子,听着下方的那些人给他传来的一个个消息,听得他那叫一个满头大汗。 因为这些消息就是范武和祸厄仙尊的战斗细节,那些战斗细节光光是听着就让他毛骨悚然。 商武王朝太子难以想象,这样的人如果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该如何是好? 突然。 就在这时候。 他听见了一道惊慌失措的叫喊:“你……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 …… (本章完) ------------ 第三百零六章:惊恐 商武王朝太子听见,这一道声音是从自己身后的宫殿之中传来的,他惊愕回身一看就见到宫殿之内,似乎是乱成了一窝粥。 他的眉头忍不住深深皱起,在自己心烦意乱的时候,自己还没有乱起来里边就乱起来了,究竟成何体统? 正当他带着一大批人重新走回宫殿里边的时候,他忽然见到,原本属于自己坐着的那个座位,此时此刻居然坐着一个陌生人。 在那个陌生人的跟前,有几个小太监满面震惊的指着椅子上的那个人,似乎想要让对方赶紧下来,但是对方身上所散发的气场却让他们不敢说什么。 商武王朝太子的目光落在那个陌生人的身上,他一眼就见到对方旁边放着一把很夸张的大剑,也能够见到对方脸上的一张有些眼熟的面庞。 等等……自己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对方长得那么的眼熟? 那个陌生人的面庞,与他脑海之中的各个认识的人的面庞互相比对,突然之间,商武王朝太子瞳孔一缩。 因为他猛的想起来这一张脸,非常像他那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大哥,也就是商武王朝的上一任太子! 脑海之中突然涌现出万千的思绪念头,商武王朝太子忍不住惊声道:“你你你……你是不是那个囚龙观范武?!” 因为他突然想到能够与他那个死去大哥扯上关系的,似乎只有那个囚龙观范武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二者之间的关系到底有没有,反正这都是他的猜测。 “哦?”范武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一张鎏金大椅子上,他翘着二郎腿,伸手往旁边的果盆抓起了一串葡萄。将手中的葡萄往嘴里送去,一口就炫掉了一半。 范武一边咀嚼,一边饶有兴致的说道:“看起来你也不算是什么蠢货,居然一眼就能够猜得出贫道我的身份。看你身上穿的这一身蟒袍,你应该是这个王朝的太子吧?” “嘶!!”听到范武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商武王朝太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退了一步。 而商武王朝太子带进来的那一批人,也是立马反应了过来。 “是囚龙观范武!是杀了国师大人和陛下的囚龙观范武!” 有护卫瞪大眼睛,然后急忙拦在太子的跟前,大喊道:“速速保护太子殿下!” 看着这一群人乱成一锅粥,范武笑了笑说道:“不是我干的事情,可别把锅扣在贫道身上。你们的国师大人确实是贫道我杀的,但是你们的那位陛下,贫道我见都没有见过他,何谈杀他?” 说完这句话之后,范武看向了商武王朝太子,然后当着对方的面,取出了一个损坏的玉佩。 这个玉佩本来就不太完整,再加上经过之前的一番战斗,已经碎得不像样子。 但是当这块玉佩献身的那一刹那,商武王朝当今太子却面色大变。 只听范武笑着问道:“我刚想问一问你对这个东西熟不熟悉,现在看来不需要问了,你确实是很熟悉。” 商武王朝太子忍不住惊声道:“你怎么会有这种玉佩?怎么可能?难不成你……不不不,不可能的!当初只是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婴儿,怎么可能能够活得下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连忙往后不断倒退,面庞之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有后代活下来?” “不……不对……不对!” 说到这里,商武王朝太子猛的想到了什么,他急忙说道:“就算你真的是他的后代,也没有什么用处,我已经是太子了,我已经当了二十几年的太子了!” “身为商武王朝现在的太子,整个王朝之中,只有我有资格继承父皇的皇位!就算你回来了也没有用,兄长他早就已经不是太子了!” “你就算是兄长流落在外的遗孤,那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而已,已经不再是皇长孙了!对!就是这样!” 商武王朝太子现在吐露出来的每一句话信息量都非常惊人,让他身边的一群人都忍不住用错愕的目光看着他,然后又看了看范武。 在场之中,不乏有一些皇宫的大臣。 能够当得了大城的人,脑子自然是非常好使的,他们从商武王朝太子这些言语之中,就能够分析出很多非常重磅的信息。 第一:此刻坐在鎏金大椅之上的囚龙观范武,极有可能是他们商武王朝,流落在外的一位皇室遗孤。 这样的一个信息,让他们松了一口气。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对方算不上是自己人了? 如此一来,对方应该不会对商武王朝,下什么毒手吧? 但是他们分析出的第二个关键信息,却让他们人都麻了。 第二:太子殿下这么着急,并且提到了兄长这两个字,那岂不是说明囚龙观范武极有可能是,上一任太子殿下的孩子?也就是说囚龙观范武,是他们商武王朝曾经消失不见的皇长孙! 这这这……怎么会这个样子? 一个个人忍不住面面相觑,眼前所发生的状况给他们都整不会了。 如果那个囚龙观犯我真的是曾经的皇太孙,此刻他回到皇宫之中,为何太子殿下会如此惊慌失措? 难道是太子殿下担心对方会把自己的位置给夺走吗? 问题是太子之位哪有那么容易夺走? 或者说……嘶! 上一任太子的死本来就十分的蹊跷,莫非这一任的太子殿下和上一任的太子殿下之死,脱不开关系吗? 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么现如今太子殿下会如此的惊慌失措,似乎就有一个十分合理的解释。 这时候,只听商武王朝太子急忙辩解道:“当年的事情跟我无关啊!都是国师!都是国师的阴谋诡计,都是他在同中挑拨离间!” 这一句话落下,一个个文武大臣眼睛都瞪大了。 虽然太子殿下没有多说什么别的,但是这一句话已经彻底表明,上一任太子之死与他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他才会惊恐的说出这一句话,所以囚龙观,范武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会如此惧怕。 …… …… (本章完) ------------ 第三百零七章:了结 范武用一种俯瞰的眼神,注视着前方的商武王朝当今太子。 他没想到,这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商武王朝太子,居然会流露出这样的一种失态情绪。 不过转念一想也很正常,毕竟在实力比不上自己的情况之下,对方会有这种反应……也不足为奇。 而此时的商武王朝太子,见到范武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之后,他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沫。 正当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没想到这个时候的范武忽然开口了。 只听范武用一种十分平静的语气,说出令商武王朝太子瞳孔收缩的言语。范武说道:“贫道我对皇位并不感兴趣,对所谓的太子之位更加不感兴趣……其实按理来说对于你我之间的所谓恩怨,我也应该懒得去管。” 因为这些所谓的恩怨,都是原身与商武王朝太子的恩怨而已,关自己这个穿越者什么事? 他范武又不是原装的所谓商武王朝皇室遗孤,只不过是顶着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身份而已,对于这样的一个身份,他也毫不在乎。 如果是在一两年前的话,得知自己是这样的一个身份,范武可能会脑补自己哪一天登上皇位。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以他这样的一身实力皇位很重要吗? 像这样的所谓的一个人间王朝,只要范武愿意,只要给他一定的时间,他想灭就灭。 可问题是……自己那个骗子师傅,千辛万苦将还是婴儿的原身从皇宫之中带了出来,并且照顾其长大。 在自己穿越过来的这三年多时间里来,那个骗子师傅虽然一直在骗他,但也算是比较照顾。 不管怎么说,来都来了,总不能够让那个已经去世了不知多久的骗子师傅死不瞑目吧? 脑海之中的思绪至此,范武继续说道:“不过贫道我却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这一个人让我不得不管这一件事情,不得不插手这样的恩怨。” 在说完这样的一句话之后,只见范武缓缓从那一张鎏金大椅之上站了起来,在商武王朝太子满面恐惧目光之下,他拔出了断魔雄剑。 范武甚至都没有刻意走到对方的跟前,只是轻描淡写的隔空一剑轻轻一抹,就看见一道璀璨的剑芒,眨眼之间快速飞去。 商武王朝太子心中大骇,身后的一众文武大臣也是面色大变,身旁的一群护卫想要挡住却根本来不及。 商武王朝太子突然觉得自己眼前的景色变得一片天旋地转,自己明明没有回头,却能够见到后方那一群人,一个个都是满脸震惊的表情。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坠落在地一样,下一瞬间他的意识就瞬间消失不见,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就连魂魄都被抹除了。 宫殿里一具无头尸体的脖梗断裂处,喷涌出大量的血液,血液将地面染得一片通红。 无头尸体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缓缓抽搐了几下过后,便没有了动静。 此刻整个宫殿内的场面变得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在看着地面上的一具无头尸体。 “咕咚!”商武王朝之中的一个文臣,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沫,最终是他打破了这样的一种沉默,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的语气:“太……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他被杀了被囚龙观范武杀了……” 随着这一句话的响起,整座宫殿就陷入了一片哗然大惊,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的表情,谁也没有想到在他们的面前,会发生这样的大事。 更加没有人想到会有人,胆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死商武王朝的当今太子,这是不是有点过于明目张胆了,这是不是没有把商武王朝放在眼里? 但如果动手的人是囚龙观范武的话一切又显得合理了起来,因为这个囚龙观范武也确确实实没有那个必要,将他们商武王朝放在眼里。 此刻所发生的事情,以及空气之中弥漫着的那浓郁的血腥味,让一众文武大臣和皇宫,里头的一些侍卫、太监、宫女们觉得如梦似幻。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他们觉得自己所见到的不是真的,可如果不是真的话,为何会如此真实? “你你你……”有一个留着白胡子的大臣,忍不住伸手指责范武:“你你你……你为何……你为何……” 但是当范武的目光朝他所在的方向挪去的时候,这个白胡子大臣就顿时不敢吭声了,心中千言万语被他死死的堵在喉咙中。 竟然以一己之力,压得满朝文武,一生都不敢多吭! 要知道他们商武王朝在这一片区域之中,可谓是霸主级别的存在,哪个王朝胆敢阻拦商武王朝扩张的脚步,都会被夷为平地。 谁能想到会有这么憋屈的一天? 居然被一个人压的,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而在这个时候,只听范武继续说道:“贫道我的事情也算是忙完了,至于皇宫和皇城之中的这几个烂摊子,就有你们这些人来收拾吧。” 当撂下了这一句话之后,范武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反正这个地方,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很陌生的地方,他对此地没有什么留念的情绪。 相比较于待在商武王朝的皇宫,对他来说,还不如回到大周王朝的囚龙观呆着呢! 而整个皇宫里头,也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阻拦范武的脚步。 不管是那些多么忠诚的护卫,还是那些多么风高气节的文武大臣,都没有那个胆子主人范武。 他们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范武从他们的面前离开,别说这阻拦对方了,就算是让他们多说一句话,他们都不敢多说,免得冒犯了这样的一个大人物。 也是在这一刻他们才知晓所谓的权势,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是如此的弱小。 堂堂商武王朝太子,这样的一个身份已经是高高在上了吧? 结果说杀就杀,没有任何犹豫! 他们在震撼无比的同时,也算得上是开了眼了。 “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将皇宫里面的消息给封锁住?如果被天底下的人知道太子殿下被杀了,陛下他也崩逝了,那么天下会大乱吧?” 当范武离开好久之后,才终于有人问出了这个问题。 …… …… ------------ 第三百零八章:再入天庭 经过短暂的商议商武王朝里头幸存下来的这些文武大臣们,最终决定封锁这样的一个消息,因为这样的消息如果传出去的话,那么商武王朝的各地诸侯肯定不会安分。 到时候如果引得天下大乱的话,那么对于他们这些当权职者的统治来说,绝对是非常致命的。 正是因为他们是当权者,所以他们很清楚,权力对人的诱惑是非常之大的,肯定会有人忍不住将屠刀对准他们,想要从他们的手中夺走他们的权力。 结果他们没想到消息,最终还是没有封锁住,毕竟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这样的消息一开始是在坊间慢慢流传,也不知是被什么人故意散播出去,更不知道被什么人故意越传越广。 最终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他们商武王朝不仅死了一个皇帝,而且还死了一个太子,还死了一个国师……相当于他们王朝权力最高的三个人,全部都死了! 整个商武王朝的皇城瞬间就乱成一窝粥,毕竟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然这其中也有人非常的兴奋,兴奋之人自然是商武王朝之中其他的一些皇子。 父皇死了,太子也死了,那么继承太子之位或者是继承皇位之人,会不会从他们之中选一个出来? 整个皇城变得极为暗流涌动,这样的一种不对劲的气氛,哪怕是一个普通百姓,都能够感受得到。 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就算是知道这其中有暗流涌动,但也没有办法,他们这种普通人,就只能够在风波之中随波逐流。 当然对于她们来说,到底谁当皇帝谁当太子也无所谓,毕竟这并不关他们什么事。 …… 身处于风暴正中心的范武,此刻却没有人敢去打扰他,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天底下有一个叫囚龙观范武的道士,是绝对惹不得的。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有关于范武的传闻不断的传开,也让皇城之中的一些百姓知晓范武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反正只要你不惹他那就相安无事,甚至只要不惹他,那这个范武还是很和善的。 不过却在这一天,在范武所居住的一家客栈里面,来了一位特殊的人物。或者可以说,对方并不是“人”,而是一尊神仙! 这一尊神仙看起来像是一个年龄不大的童子,但是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超然气势,却让整座客栈之中的另外一些人,都不敢将目光落在祂的身上。 很多人都不知道祂到底是什么人,恐怕也只有范武能够看得出对方是一尊仙人。 不过,云九卿等人倒是能够通过对方所说的这一句话,分析得出对方的身份。 “范道长,不知你可否愿意入天宫成仙?”这一尊神仙过来的目的竟是如此,而且祂说的语气也挺和善。 “不愿。”但是范武的回答,却比祂的出现更加离谱。 仙人童子哑然,但又好像是在预料之中,祂说道:“水德星君老爷说过,范道长不会同意飞升成仙,看来确实是如此。那我便换一个说辞,邀请范道长来天庭一聚,如何?” 祂顿了顿,在范武拒绝之前,补充了一句:“与诡道仙尊有关。” …… 早已去过天庭一趟的范武,对于所谓的天庭,并没有什么向往。 但是这个仙人童子口中吐出“诡道仙尊”这四个字,却让范武产生了兴趣,他嘱咐云九卿等人照顾好老青牛。然后就跟着这个仙人童子,第二次进入天庭之中。 这一次的进入,并非是通过什么祭坛传送,而是被这个仙人童子,驾驭祥云带上去的。 从对方的口中,范武得知天庭之所以邀请他过来,就是因为……他与诡道仙尊的残缺一丝神念交过手! 来到天庭之后,还没有等范武仔细观摩这里边的景色,仙人童子就带着他到了一处宫阙。 宫阙里头居然很多天庭天将,其中甚至还有范武的两个熟人,就是当初败于他手中的两个金甲神将! 放眼望去,这里边穿着各式各样盔甲的天庭天将数量足足有十几个之多,每一个的【力】属性,都不低于480点,实力都不俗。 “你就是……与诡道仙尊交手过的那个凡人?”一群天将里面为首的一个天将将目光落在范武的身上,一对眉头皱了起来:“怎看起来身上有这么重的杀气?这确定是一个人间的倒是,而不是什么魔头吗?” 范武并不在意对方的评价,他早已见识过天庭之中这些人的倨傲,他笑了笑说道:“贫道我虽然不是魔头,但如果你偏要把我当成魔头,那频道我也不是不可以稍微兼职一下,当一回魔头。” 范武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是谁,也没有兴趣知道。 而在场之中……也因为这两个人的几句话变得火药味十足,仿佛下一刻,就要产生冲突一样。 …… 将范武引来此地的仙人童子,立即打着圆场,想让在场的火药味消散一点,他张口说道:“雷将军莫要误会了范道长,水德星君老爷都说过,范道长是最适合对付诡道仙尊之人。不仅是因为他与诡道仙尊交过手,更是因为,他乃是整个凡间最为强大的存在。” “再强大,也不过是一个寿元有限的凡人罢了。鬼道仙尊,乃是域外天魔。这样的存在,有我们这些天庭仙人对付就可以了,为何要找一个凡夫俗子助阵?简直不理解!”可那雷将军却并不领情,反而是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祂瞥了一眼范武,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听说他之前闯过一次天庭,还杀死了一个仙官,甚至打伤了不少的天兵天将。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凡夫俗子,没有被押入天牢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能够光明正大出现在这里,何等离谱?” 说完这一番话之后,祂直接站了起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范武:“天庭雷部的一尊正神,也是死于你这个家伙的手中吧?” 天庭雷部的一尊正神?范武笑了笑,脸上的笑容甚至有些肆无忌惮:“你是说那个虎仙官吗?那确实,祂算是我杀的,第一个天庭仙官吧!” “好胆!你可知,祂可是我的部下?!”雷将军发怒之际,脸上的胡子都闪烁着淡淡雷光:“就算祂触犯天条也轮不到你动手!” …… …… ------------ 第三百零九章:诡道仙尊乱天庭 好不容易停息下来一丢丢的火药味再一次被勾了起来,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范武,以及这个叫雷将军的天庭神将身上。 面对对方这种咄咄逼人的姿态,范武笑着笑说道:“所以你又要做些什么呢?是想要将我当场格杀于此,还是想要将我从天庭踢回凡间?或者逞一逞口舌之利,拖几句垃圾话,然后就不敢做什么了?” 范武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语气平静,但是落在面前这位雷将军的耳中却是如此的刺耳,祂咬牙切齿地怒道:“好你个凡人小儿竟敢对堂堂天神如此不敬,就算是水德星君请你而来,本将军也要好好教训一下你!” 雷将军向范武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捏起比锅炉还要大的拳头,就要落在范武的身上。尤其是祂那一张脸庞,更是一片憋红,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正当祂这个拳头离范武还有那么大概不到一米的距离时,突然之间祂走过来的速度有多快,祂倒飞出去的速度就是走过来的速度的数百倍! 在场的一种天兵天将只能够见到有一抹残影,突然在眼前消失不见,当祂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雷将军已经不见了踪影,紧接着另一处方向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祂们急忙扭头望去,就见到雷将军撞在一处墙壁上,直接将那一处墙壁给撞塌了。 “嘶!”一群神仙忍不住倒吸凉气,祂们根本就看不清帆布是什么时候出手的,这速度也太快了。 谁能想到实力如此强大的雷将军,居然不是范武这个凡夫俗子的一合之敌,简直是匪夷所思。 之后,被范武打飞出去的雷将军就再也没有爬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范武这一拳太重了,还是对方没有脸爬起来。 不过范武的这一拳,也算是让在场的所有天兵天将都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让祂们都清楚这个凡人不是祂们惹得起的。 当范武找了一个地方,随便坐了下去的时候,这一众天兵天将再一次议论了起来,也是从他们的议论之中,范武能够听到很多信息。 信息之一:天庭之中有一支人数足足有三百多人的天兵,在一次出行巡游之中,再也没有回来了,有证据表明是诡道仙尊出手残害天庭之中的仙人。 信息之二:那一支天兵消失不见的地方叫做第七重天,那里并不是凡间,也不是地府,而是天庭的一处地方。 信息之三:天庭怀疑诡道仙尊对天庭虎视眈眈,但对方实在是过于龟缩,完全全找不到对方的踪迹。 信息之四:于是乎祂们找到了他范武,觉得范武竟然和诡道仙尊交过手,那么对诡道仙尊的气息应该是特别的熟悉,没准能够找到踪迹。 大致就是这么四个关键的信息,听完这四个关键的信息,范武对于那位诡道仙尊有了一个更为全新的认知,没想到对方这么胆大包天,光明正大的对天庭这么多天兵出手。 也就是说这个域外天魔拥有的强大实力,肯定不是寻常的天兵天将能够媲美得了的,眼前的这一群天兵天将,祂们的任务估计并不是与诡道仙尊对战,而是单纯的只需要寻找对方的踪迹就行了。 一群天兵天将讨论了半天,但也没有讨论出一个所以然来,最终还是范武主动开口让祂们带自己去那一只天兵消失的地方看看。 一个个天兵天将面面相觑,祂们思索了一番也是决定,带范武过去看看。 一段时间后,祂们就出现在了天庭的第七重天,此地看起来并没有太多的仙宫,放眼望去,在那祥云之上竟长满了芳草,很是奇异。 有一个天兵向范武解释,这里是主要天庭圈养天马、天牛、天犀……反正就是圈养坐骑的地方。 范武也确实在这里看到了很多奇珍异兽,每一头都非常强大,这些奇珍异兽随便放在凡间,估计都会被当成大妖魔。 “嗅到了……熟悉的气味,虽然只有一丝丝。”突然之间范武这一句话,让所有天兵天将都立即警醒了起来,能够让这位囚龙观范武,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该不会是诡道仙尊吧? 只听范武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道气息应该就是诡道仙尊,祂的气息从这里,蔓延到……” 范武最后的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突然他就听见了远处传来一阵洪钟嗡鸣,这样的一阵嗡鸣之声,仿佛传遍整个三界。 也是在这同一时间,他身旁的一众天兵天将表情大变。 有一个天将惊声道:“这是天庭的大道警钟!敲响了大道警钟意味着就域外天魔袭击天庭!” 在他这一句话落下没多久,一道严肃的声音,就传遍了整个天庭:“域外天魔诡道仙尊袭击了第九重天,第七、第八、第十、第十一重天的天兵天将,立即驰援第九重天!” 什么?祂们还在追踪着鬼道仙尊的踪迹,没想到对方突然之间就冒出来,并且袭击了天庭?好大的胆子! 而且……大道警钟被敲响,那说明对方在第九重天所造成的破坏,已经达到让天庭难以接受的地步! “快!速速去第九重天!”这一群天兵天将,急忙朝着天庭的第九重天赶去,只余下范武一个人独留在第七重天。 看着眼前一片开阔的祥云草场,再看了看那一个个天兵天将离去的背影,范武皱了皱眉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家伙当初被真武大帝直接给斩了回去,说明祂是不如真武大帝的。” “这种情况之下祂居然有这个勇气,光明正大直接攻击天庭的一处无所谓的第九重天?难道他就不怕真武大帝出手,或者天庭之中那些类似真武大帝的存在出手吗?” “还是说……”范武想到的万千猜测,最终他决定留在这个所谓的第七重天,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情。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隐约能够感受得到上空似乎有什么微妙的动静,那可能是天庭的第九重天,在发生前所未的激战。 天庭里头的那些天兵天将,可能跟那个诡道仙尊打了起来吧? “嗯?” 突然间,范武眼睛一眯:“果然,不太简单。” …… …… ------------ 第三百一十章:天牢 滚滚威压席卷整个第七重天,这样一股威压的气息很是熟悉,范武一下子就已经认出来了——诡道仙尊! 当他抬起头来的一刹那,就能够见到远处滚滚阴云,笼罩住大半个第七重天,范武也发现附近的一些仙禽灵兽都在发出极为不安的嘶吼,像是遭遇了什么大危机一般。 地面上的一株株仙草肉眼可见地在萎靡不振,就像是经历了什么诡异的病变一般。 范武还能够见到离他最近的一只仙鹿,突然惨叫了一声,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只仙鹿的皮肤破开出了一个个创口,创口之中喷涌着血液以及流脓,刺鼻的气味开始逐渐弥漫。 “好熟悉的一幕,记得刚和祂见面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吧?仿佛天底下所有的灾病,都是祂所带来的。”范武口中的那个祂,很显然就是诡道仙尊。 “如果这是祂的话,那么攻击第九重天的诡道仙尊,又是什么东西?莫非这是调虎离山?祂为何选择在这个时候侵扰天庭?是因为这个时间段天庭的一些强大存在,并不在天庭?” 思来想去,范武也就只能够想出这样的一个理由,否则的话,天庭之中这么多强大的存在,诡道仙尊这样的域外天魔就算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直接入其中吧? 第七重天的大量天兵天将,已经被调剂到第九重天,也就是说第七重天属于一种严重失守的状态。 第七重天之中仍然有天兵天将在镇守,但是镇守在此地的天兵天将,数量远不及之前。 在诡道仙尊的气息降临的时候,镇守在第七重天的天兵天将们,一个个都面露震惊的表情,祂们第一反应就是祂们上当了。 只可惜让祂们多余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一只遮天巨掌就已经落了下来,将祂们全部都淹没其中。 被这一只遮天巨掌命中的天兵天将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一个个惨叫了一声就化为灰烬。 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天兵天将,在这个时候居然显得如此的脆弱,这种画面要是被凡间的人所见到的话,肯定是以为是假的。 巨大的动静让第七冲天仙禽灵兽一个都非常不安,它们慌乱不堪的朝着四面八方奔跑,免得被域外天魔攻击。 但祂们逃跑的速度,显然没有诡道仙尊出手的速度更快,一只只仙禽走兽全部都突然倒地,身上就好像是遭遇了什么非常恐怖的瘟疫一样,身躯的变化都变得十分的可怕。 就连范武自己都突然觉得身体有些奇怪:“这是诡道仙尊的力量吗……好生犀利,祂的【力】属性点,绝对是属于破万的阶层。” “但是祂攻击第七重天是为了什么?为了攻击这里圈养的先禽走兽?不太可能。还是说这第七重天,有什么别的东西吸引着祂?” 正当范武这一句话落下的时候,他见到天空之中的满天星云,伸出了一只巨兽一拳,狠狠倒在了祥云大地。 轰隆隆隆!整个第七重天都在猛烈震颤,大量祥云直接被轰碎了,露出了一座深藏于祥云之下的建筑。 范武一眼就能够见到这一座建筑上,有着有两个大字,因为这座建筑的牌匾实在是太大了——天牢! 天庭之中的天牢居然就隐藏于第七重天的地下?藏得真严实啊,不过诡道仙尊是怎么知道,天牢在此地的? 该不会在这偌大的天庭之中有什么仙人背叛了天庭,然后投入了这样的一个域外天魔的怀抱之中? “这个家伙,总不能是想要将天牢里的存在全部放出来?”事实证明,范武猜对了,范武眼睁睁的看见诡道仙尊,正在强拆着天牢之中的各种阵法。 天牢阵法被触发,开始攻击诡道仙尊,但是显然,诡道仙尊早有准备。那数之不尽的阵法,居然真的被诡道仙尊彻底拆除,就见祂狠狠一拳轰在天牢之上,天牢建筑瞬间顷塌! 也是在这一瞬间,大量不同恐怖的气息笼罩住整个地气冲天,并且向外不断弥漫! 魔气森森,妖气纵横,放眼望去,整个第七重天在这种不同的恐怖气息影响之下,竟变成了一片森罗炼狱。 同时,诡道仙尊更为熟悉的声音也传入了范武的耳中,或者说是传入了整个第七重天所有人的耳中:“吾乃域外天魔诡道仙尊,今日天庭强者皆往西方灵山参与佛门盛会,整个天庭无人能够阻拦得住我等!” “诸位道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离开天庭,大可离开,想残杀天兵天将,大可大开杀戒!哈哈哈!!” …… “啧啧……”范武的视线之中,他能够见到一道道十分惊人的属性信息在远处,这也让他脸上露出了极为兴奋的笑容:“似乎天庭变得混乱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之所以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是因为他见到了好多猎物,见到了好多行走的自由属性点! 范武毫不犹豫就朝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他背上的断魔雄剑也已经拔了出来,至于危险的这两个字,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写的! 刚刚从天牢之中破困而出的一个个大魔头、大妖王、罪仙,还没有沉浸于逃出天牢的喜悦之中,忽然之间一道恐怖的刀芒,就从一侧席卷而来。 对于极为强大的存在来说,这一道刀芒很弱小,但是对于一些实力弱小的存在来说,这就非常的致命。 眨眼之间,就有好几个从天牢之中逃出的妖魔鬼怪,被范武这突如其来的一剑给撕成了粉碎! 也是在这顷刻之间,范武就收获到了一百属性点! “系统!加点!每收获一次属性点,就全部都给我加上去,不要停!”即便眼前有很多妖魔鬼怪的【力】属性高达数千,但是范武却毫不在意,他的矛头首先针对那些比他弱的存在。 他的出现并未让天牢之中的这些家伙感到有什么奇怪,祂们还以为范武也是从天头里面冒出来的疯子,毕竟范武身上没有任何仙人的气息。 但是让祂们没想到的是,这个“疯子”似乎有点厉害,转瞬之间,就有数十个妖魔被斩杀了。 而且,此人的气势在这一刻也是节节攀升! …… …… (本章完) ------------ 重要通知!! 咳咳,今日晚上必有更新! 经过一定时间的缓和,作者君支楞一点了! 后续,每天晚上都会更新,直到完本! 然后,浅浅地推荐一本作者君自己的新书,也是仙侠类型,也是这个号发的,也是熟悉的味道! 书名—— 《长生修仙:从白蟒分身开始》 一觉醒来,沈易穿越到危机四伏的修仙世界,成为蜀山剑宗的一名杂役弟子。 幸好,他得到一条白蟒分身。 白蟒分身拥有“不死之躯”,它所吞噬的万物生灵,都会转化成“属性点”,由沈易自由分配。 自此—— 修仙界之内,出现了一条凶名威震八荒十地,可吞天地日月的尘世白蟒! “恳请沈仙君出手,斩此妖祸世之蛇!”当修仙界的正邪两派,一同向沈易恳求之时。 沈易对着白蟒招招手:“嘬嘬嘬!” 就见,白蟒屁颠屁颠游来,亲昵蹭了蹭沈易。 沈易:“你们,方才说甚?” 正邪两派:“……” …… 【下方直通车】 ↓↓↓ ------------ 第三百一十一章:刷点! 【姓名:范武】 【命:760+(+20%)】 【力:760+(+40%)】 【技:星宿剑诀lv3(0/25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2(0/250)】 【自由属性点:0】 逃出天牢的一众妖魔、罪仙等等存在尚未反应过来,范武就已经全力出手,如砍瓜切菜一般斩杀数十个他眼中的“红名怪”。 反正这些家伙全部都是从天庭的天牢之中跑出来的,难道有一个是冤枉的吗?如果真的有的话,那也是天庭的锅,不是他范武的锅。 斩杀掉祂们所获得的自由属性点,在一瞬间就被他全部用于加持在自己的双项属性之上,也让他自身的实力,眨眼之间……便达到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关键的就是范武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就停下来,他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对方所围攻,此刻的他已经是大开杀戒。 一头【力】属性达到690点的妖魔,当初因为误闯天庭还闹下祸端,最终被关押于天牢数千年之久。 当它今日终于觉得自己要解脱,想要去找天庭的天兵天将报仇雪恨的时候,它突然见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类。 这个人类出手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它根本就反应不过来,那一刻硕大的脑袋,就已经冲天而起。 斩杀掉这样一头妖魔的沈易,直接得到了五十点自由属性点,这五十点的自由属性点他一刻都没有让它在属性面板多待,直接将其加在双项属性之上了。 “你这家伙是什么人?你应该也是从天牢之中跑出来的人吧,为何要对我们下手?难道你的仇敌,不应该是天庭的众神吗?”一尊邪神话音落下没多久,断魔雄剑就已经刺入了祂的胸膛,让祂的一双眼眸都瞪得老大。 旁边不远处一个犯了天规,被关入天牢足足有上万年之久的仙人,突然大喊道:“他手里的剑不是凡物!他手里的剑是真武大帝的断魔雄剑!他不是从天牢出来的,他是从外面过来要斩杀我们的,他绝对是天庭的人!” 什么?一双双带有恶意的眼睛,全部都聚焦在范武的身上,怪不得这个家伙莫名其妙就突然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杀死这么多的天牢囚犯。 “诸位道友!我们先一同联手将这个家伙斩杀于此,然后再跟随诡道仙尊,将这天庭,搅得天翻地覆!之后我们再跑到凡间,占山为神!”一头妖魔如此大喊,立即得到不少人的附和。 一时之间,足足有数以千计的天牢囚犯朝着范武围攻而来,祂们之中不乏有【力】属性远超范武的存在! 但是,范武自然不可能想自杀,他一眼就能够看得到,到底什么人物比自己更厉害,到底什么人物比自己更弱小。 他专挑那些比自己弱小的天牢囚犯出手,然后远离那些比自己强大的天牢囚犯。 再加上他出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留守,用尽一切手段用尽了全力,比他弱小的存在,眨眼之间就被他斩杀掉了,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而获得的自由属性点,也是在下一刻就被他加到了双项属性之上,让他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这就导致了之前他需要远离躲避的比他强大的存在,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已经变成了与他持平,再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被他弱小了。 【力】属性800——【力】属性850——【力】属性1000——【力】属性1200…… 范武的属性增幅不可谓不夸张,早知如此他觉得自己就应该早早潜入天庭的天牢之中。这样只需要在天牢里面将所有囚犯都斩杀掉的话,那么他岂不是能够一跃成为很强大的存在? 就不需要在凡间一直到处奔波,导致花费足足大半年的时间,居然才凑够了几百【力】属性。 要是让他在天庭的天牢里面待上大半年的时间,范武觉得,自己的【力】属性很快就能破万了。 “这……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才他一剑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还不痛不痒,现在一剑落在我身上的时候,居然一剑将我的手臂给斩掉了!”一尊邪神痛苦地捂着手臂,满脸都是震惊的表情。 然后,祂看向上空:“那位诡道仙尊,难道就这样坐视不管吗?”正当祂这一句话刚刚落下的时候,突然之间祂见到不远处的范武,朝着祂所在的方向点了一指。 轰隆隆隆!! 一道寂灭白光向前推过拉朽,瞬间就将数十个天牢囚犯磨除掉,将另外的天牢囚犯们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那一道寂灭白光,不显然是带着诡道仙尊的气息吗?这个家伙,和现在是什么关系诡道仙尊?怎会如此? “哦?”突兀间,第七重天上空的漫天黑云凝聚成了一张巨大的面庞,那赫然是诡道仙尊! “有意思,他竟在此地?也对……他无处不在,总会在最关键时候,坏我好事。不管是之前也罢,不管是现在也好,都是如此。” 诡道仙尊呢喃道:“看样子前段时间对于他的拉拢是失败了也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拉拢到呢?如果只是教给他一个招式并对他说几句话,他就被拉拢到了,那他就不是他了。” “可惜啊!”话毕,诡道仙尊竟一掌直压而下,完全不顾这一击到底会杀死多少天牢囚犯? 也正是在这一刹那,范无手中的断魔雄剑突然变得极为滚烫,这种滚烫,就连现阶段的范武,都觉得自己手中的剑柄特别烫手。 真武荡魔大帝的虚影,也是在这一瞬间出现,当真武大帝虚影出现的刹那,周围的所有妖魔鬼怪,瞬间都呆在原地,不敢动弹。 不是说好的天庭厉害的人物,全部都跑到灵山那边参加佛会吗? 突然出现的真武大帝是什么意思啊? 就见。 真武大帝虚影睁开眼眸一剑朝着那压下来的巨掌斩了过去,在双方力量的角逐之下,就连范武都被掀飞了出去,更别说是别的天牢囚犯。 …… …… ------------ 第三百一十二章:诡道仙尊,死 见到真武大帝的虚影与诡道仙尊斗法了起来,范武并没有多想,他直奔那些满脸震惊的妖魔鬼怪们走去,并且再一次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真武大帝给那些天牢囚犯们带来的巨大压力,让他们面对范武的攻势甚至有些都不敢还手,短短的一瞬间,就有几十个天牢囚犯倒于范武剑下。 双方的大战还在持续,范武这边的战斗自然比不过真武大帝的虚影和诡道仙尊的战斗,但是一样非常的激烈。 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通过杀敌加点,范武的【力】属性已经飙到3200点,这绝对是一个高得离谱的数字。 而且范武也能够见到和诡道仙尊大战的真武大帝虚影,开始变得越来越虚弱,似乎这一具虚影挡不住诡道仙尊的力量。 也许得需要真武大帝的真身出现,才能够打退这个诡道仙尊,但是很显然……真武大帝的真身并不在天庭,甚至偌大的天庭之中,并没有几个真正厉害的人物,厉害的人物全部都恰巧不在。 时间再度流逝,当真武大帝的虚影只剩下一半身躯的时候,范武的【力】属性已经突破到6000多点,距离一万【力】属性已经不远了。 这其中的代价就是天牢囚犯已经数量减少到一个惊人的程度,放眼望去,那密密麻麻的天牢囚犯竟然就只剩下最后的不到一百个。 当然这最后的不到一百个天牢囚犯都是属于极为强大的存在,他们的属性数值自然是比不过诡道仙尊最强的那个,也就只有诡道仙尊一半的水平。 但是他们的数量也还算可以,至少范武觉得还算可以,这样的一个数量,应该能够让他范武的【力】属性,突破到一万大关! 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当最后一个天牢囚犯满脸不甘的倒在范武的断魔雄剑之下时,范武得到了800自由属性点! 这800自由属性点被他全部加在双项属性之上,让他自身的双项属性,真真正正的全部都突破到了一万点以上的数值。 【姓名:范武】 【命:10023+(+100%)】 【力:10023+(+100%)】 【技:星宿剑诀lv5(MAX)、煞鬼道lv5(MAX)、寂灭指lv5(MAX)】 【自由属性点:0】 除了给自己的双向属性加点之外,他把自己的技能,全部都升到了最满的级别。这也就让他属性的技能增幅,全部都达到了百分之一百。 这绝对是非常惊人的,相当于范武现在的【力】属性,已经达到了20046这个数字,突破了惊人的两万大关! 也是在这一刻,范武能够清楚的见到诡道仙尊的属性信息——【诡道仙尊——命:1000000——力:20000——技:……】 对方的【命】属性暂且不说,毕竟这确实非常的离谱,但是对方的【力】属性已经比范武低了,虽然这低的并不是很多。但是,范武却已经有自信,能够击败这个诡道仙尊! 这46点的【力】属性差距,将是不可跨越的天堑,也是诡道仙尊的墓碑! …… 另一边的诡道仙尊,好不容易将真武大帝的虚影彻底打散之后,祂的目光就不由自主落在范武的身上。 祂看不出表情,但语气很不好:“果然不应该把这个家伙留到现在,当初竟然想要将祂收入麾下,现在看来反倒是成了祸害。” 祂虽然没有直说,但其实也知道是之前拖大了,以至于放任范武到现在,直至玩脱了。 突然!一道惊人的剑芒,就斩向了诡道仙尊,让祂瞳孔一缩。 新的一轮大战就此掀开,并且这一轮大战不仅仅影响到第七重天,甚至影响到了周围的几重天,很多天庭仙人都意识到他们上当了。 但是当天庭的那些天兵天将赶回第七重天的时候,他们就发现这里已经成了一片修罗炼狱,见高空之中有两道虚影在不断博弈斗法。 这双方每出一招,都是天昏地暗,大道轰鸣,看得一众天兵天将,那叫一个目瞪口呆,满脸骇然。 他们勉勉强强看得出其中一方是囚龙观范武,另外一方应该就是诡道仙尊吧?谁能想到一个来自凡间的凡人,居然能够强的这么离谱! 这些天兵天将想要插手其中帮助范武,但又发现以他们的力量,似乎根本不够资格插手。而且席卷而来的阵阵余波,让他们忍不住连连往后倒退,避免被余波伤到。 这一场大战持续的时间不是一个时辰,也不是两个时辰,更不是一天两天,而是持续了足足十几天之久。 范武和诡道仙尊打到了整个第七重天都一片破碎,甚至连第六重天和第八重天都遭到了严重的波及。双方的大战引发的重重异象,就连凡间的那些人都能够见到。 十几天的时间,让势均力敌的双方,终于出现了一丝不平衡。这一丝的不平衡,导致了其中一方的溃败。溃败的一方,赫然是诡道仙尊! 范武抓到了一个十分巧妙的机会,手中的断魔雄剑往下一劈,直接将诡道仙尊的真身给一斩为二! 他甚至都不给诡道仙尊重新恢复过来的机会,直接将对方的两半身躯,撕成了一片片碎片。 最后再补上了一发“寂灭指”,以诡道仙尊祂自己的招式,将诡道仙尊彻底杀灭! 【您成功击杀“诡道仙尊”,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10000!】 当系统的击杀提示出现时,就代表着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一尊极为恐怖的域外天魔,就这样倒在了范武的剑下。 同时,也惊呆了天庭之中的一众仙人。 他们如此束手无策的域外天魔,就这样死于一个凡夫俗子的手中。 让他们如梦似幻! “范……范道长请留步!”一个天庭仙官急忙招了招手,他惴惴不安道:“范道长,您杀死了祸害天庭的域外天魔,等到玉皇陛下回来的时候,他定然会大大赏赐您的。您难道就这样离开了吗?您就不要那些赏赐了吗?” “不需要,相比较这些赏赐,另外一头域外天魔,更让我感兴趣。”范武摇了摇头,他已经找到了新的目标。 ——狩猎域外天魔!!! 他的下一个目标,自然是“祸厄仙尊”,因为对方,也是一头域外天魔。 …… …… (本章完) ------------ 第三百一十三章:祸厄仙尊之死!清剿混沌界! 天庭之外的一片混沌未开发区域,这里不在三界之中,也不在五行之内。可以说这个地方,就是所有域外天魔的老巢,此地是混沌地界。 就算是一些品阶较高的仙人,也不敢贸然闯入混沌界之中,因为在这里冒出来的一个魔头可能都非常强大,并不亚于一个神仙。 “诡道仙尊死了……”混沌界里万万千千莫名其妙的声音在来回晃荡,让人分不清是一个魔头在说话,还是无数个魔头在说话。 在一群域外天魔之中,诡道仙尊已经是属于无比强大的存在,算得上是最为顶尖的那一步层次,可这样的一个域外天魔依旧是折戟沉沙。 “祂是趁着天庭最虚弱的时候入侵天庭,但是为什么会被人杀掉?天庭之中难道留下了一个很强大的存在吗?不太可能,据本座所知,天庭之中所有强大的存在在当时都已经到灵山去了。” 说出这一番话的人,赫然就是范武的老熟人之一——祸厄仙尊! 祂那让人看不清的面庞之上,似乎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震惊。虽然祸厄仙尊和诡道仙尊之间并没有太多的联系来往。但是祂也知道诡道仙尊十分强大,比自己还要强大一丝。 如果这样的人物都死了,那绝对是震动所有域外天魔的一件大事! 同时……这也让祸厄仙尊产生了一丝危机感,竟然诡道仙尊都能够被杀死,那么……祂呢? 就在这个时候,祸厄仙尊猛的一愣,祂扭过头来看向遥远的混沌。目光所过之处什么都看不见,但是祂却能够感知到有一个强大的生命体,正在朝着这边快速接近。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祂居然觉得这个十分强大的生命体能够给自己带来一股浓浓的危机感,并且让祂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觉。 直到一道璀璨的剑芒撕裂了混沌界,朝着祂所在的方向汹涌而来的时候,祸厄仙尊这才面色大变:“是那个囚龙观范武?这怎么可能?” 近些时间以来,给祂留下最深印象的人毫无疑问就是范武。但是在祸厄仙尊的记忆之中,范武再怎么的厉害,也只不过是能够和祂的分身斗得水深火热而已,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大的气息? 尤其是汹涌而来的一道剑芒,更是让祂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让他有些狼狈的急忙想要躲开。 但是这一道剑芒来的太过于仓促,也太过于迅速,祂依旧被剑芒给擦到了一点,身体那样的剧痛感让祂瞳孔巨震。 有那么一瞬间,祂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念头——打不过,我绝对不是此人的对手,这个家伙已经比我强大的太多了! 这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刚冒出来,祂就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是那一道剑芒显然又说明,自己并没有看错。 就在那短短的一刹那失神的时间里面,突然之间,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祂的面前。 祸厄仙尊面色更为震惊——真的是囚龙观范武! “找到你了。”范武在混沌界之中游逛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他这说出来的四个字落在祸厄仙尊的耳中,就好像是催命符一般。 瞬间双方就展开了一场大战,而且是在混沌界这样的一个域外天魔的老巢之中掀开了大战。 也就是说,范武追杀域外天魔已经跑到了对方的老巢,跑到了对方的主场! 随着大战越往下面持续,祸厄仙尊的心情越发焦急,因为祂发现自己的一切招式落在范武身上,都没有什么任何用处。 该死! 怎么会这个样子?这个家伙怎么会变得这么强大?短短的不到一年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天,两天,三天……双方在混沌界直接大战了十天十夜,祸厄仙尊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囚龙观范武!你不要杀我,你要是留我一命,我愿终生奉你为主!”祸厄仙尊终于是怂了,祂甚至在哀求:“哪怕是让我当你的坐骑都可以!” 因为此刻的祂身上伤势十分严重,要是继续打下去的话,它觉得自己的下场会和诡道仙尊一样。 “不需要。”只可惜范我对于收服一尊域外天魔当坐骑,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更何况他也不信域外天魔的鬼话。 就算一头域外天魔,再怎么的发誓,甚至对着天道发誓范武都不信。如果天道能够制裁域外天魔的话,这些家伙就不会嚣张到现在了。 随着范武最后的一剑落下,祸厄仙尊也落入了诡道仙尊的后尘,一大波自由属性点再次入囊,而他的眼睛则看向了其它地方。 如果范武没猜错的话,在这个比天庭还要大的混沌界之中,肯定有很多域外天魔吧? 祂们的实力,或许不如回到仙尊和祸厄仙尊,但胜在有点数量。 时间。 也在飞速的流逝混沌界之中,一头头域外天魔都遭到了毒手,祂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了一个强大到离谱的凡人。 仅剩的一些域外天魔,要么就是刚刚诞生,还来不及做什么恶事,没有遭到范武的追杀。 要么就是非常的苟,被吓得根本不敢冒头,躲得非常的深,暂时没有被范武找到。 三界之中没有这些域外天幕的作乱,整个三界……居然陷入了一种十分难以想象的平静中。 天庭里,无数仙人对范武的事迹都略有耳闻,祂们纷纷震惊于这个世界上居然冒出了这样的一个异类,而这样的一个异类比祂们很多仙人,都要强大的太多太多。 地府中,因被鬼怪杀死的凡人数量也越来越少了,大部分死亡的凡人都是因为战争或者是饥饿,或者是自然死亡。 不得不承认,地府之中的很多引柴,在这段时间,都闲了下来。 对于那位囚龙观范武的事迹,地府之中的因猜对此一知半解,但是那些比较强大的城隍之类的存在,则是对于这些事迹非常的了然。 尤其是……与范武有好几面之缘的应河府城隍,祂感慨万分:“范道长在混沌界已经闯出了赫赫威名,当初他身上背着真武大帝的断魔雄剑,我还以为他是真武大帝麾下那个童子转世。” “可现在看来我才发现,他竟然是堪比真武大帝的存在,甚至很有可能已经比真武大帝……还要更加的强大一点点。” …… …… (本章完)